《五角游戏》 初遇 姜秋退出了酒气弥漫的主场,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汲取新鲜的空气。 “干什么不去玩?” 熟悉的声音很快追上来,好朋友的目光还真是没放松她半刻,毕竟好不容易把圈子里公认的美女请出来赏面子,哪能允许她兴致缺缺。 “没什么,歇一会儿,有点喝不动了。” 朋友见姜秋漂亮的眉眼里全是倦意,也没做强求,她也知道姜秋今天算是给足面子了,便指着不远处的台阶,关心道, “那你就去我房间休息下,那儿有个阳台,安静。” 姜秋沉默着同意下来。 今天是陈星艺的25岁生日,对方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次宴会姜秋横竖都是要来的,她该做的礼也做到了,陈星艺也没强求她留下来,于是简单地同对方聊几句后,就预备回房间休息。 阳台临海,夜色铺展得辽阔而安静,孤月悬在天上,冷冷的,没有一点声色张扬。 姜秋轻巧地躺在躺椅上,长呼一口气,仿佛将方才酒会上的喧嚣一并吐尽,海面泛着浅白的光,像有什么正在水下缓慢呼吸,风带着盐,从远方吹来。 她视线和意识都清明后忽然发现她正对着的方向,大概中间隔了两个房间的阳台上有两个人,似乎是在交流,直到其中一个弯下腰呈现鞠躬的动作,姜秋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月光把两人的身形和动作都勾勒得清晰,线条暧昧又赤裸,姜秋有点尴尬,她看了会儿重复的撞击后,把视线移开了,不过终归是成年人,这点事她也见怪不怪。说到底,如此惬意的海边夜晚,情难自抑,本也在人之常情。 只是——做得好久啊。 姜秋抿口冷酒,她已经坦然了,海风不疾不徐地吹着,那两人的姿态从后入变成张扬的女上位。 姜秋能看见女人凌乱散开的头发和上下晃动的身形,偶尔嫌碍事,女人还会用手指撩开发絮,然后昂首露出纤细的脖颈。 有一个小时了吧?姜秋不明白,只是重复动作的性事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沉迷,甚至趋之若鹜,她也并没有谴责的意思,她没谈过恋爱,倒不是没人追——追她的人,从校门口到公司电梯,从朋友的朋友,到彼此心知肚明的某些人,从未缺席过。 但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冲动。 陈星艺对她说,这点冲动就是最原始的性冲动啦,你看着他不想和他上床那自然也提不起兴趣和他恋爱。虽然爱情是个很美妙很伟大的词汇,但是它好像确实没办法和性撇清关系。 姜秋静静地欣赏着女人缓慢起伏的身影,仿佛她的呻吟和低笑,喘息间泄露出的破碎语气,以及汗液好像都滴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阻塞它,又带着奇异的燥热。 她开始下意识去脑补女人的脸,会是什么样的呢?娇俏的还是妩媚的?眼睛是不是会湿漉漉的?再往下呢?胸和腰哪处更加柔软?皮肤是不是细得一握就陷下去一层浅浅的痕?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不是渴,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生理反应,在她平日波澜不惊的内心里,悄悄地、幽微地浮了上来,姜秋轻轻笑起来,要是陈星艺知道她这个心思,估计男模已经点上了。 她用玩笑抚平自己燥热的心,突然开始好奇两个人的身份了,因为能在这里有房间的,说明是和陈星艺很熟络的人,她脑子里把喊得上来的名字的所有脸都筛选了遍,始终没对上女人给她的感觉。 她挑剔地、无聊地一个个排除,却始终找不出答案,这让她反而更想知道了,那女人是谁?她勾勾嘴角,恶作剧般地站起来,伸个懒腰,向某人刻意展示着。 女人看见她了。 她清楚地捕捉到非常明显的动作一滞——然后她又动了起来,但明显节奏不再那么理所当然,带着点迷惑和迟疑,像是不知道该继续投入还是该假装无事发生。 姜秋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沿着走廊返回酒会时,顺手记住了目标的房间号。 她回到主场,酒气依旧。陈星艺正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笑得疏离又得体。有人手里剥着水果,作势要亲手喂她。 “姜姜~休息好啦?” 陈星艺旁边全是男人,她不愿走太近,捡个椅子坐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知道5118房间住的谁吗?我刚才遇到那里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来。” “5118?” 陈星艺有点茫然地推开想嘴对嘴喂水果给她的男人,思索道, “我还真没多少印象……” “5118不是沉老师吗哈哈,沉老师知道又要翻你白眼了,人家刚从英国回来就来捧你的场。” “啊!” 陈星艺被旁人提醒名讳后,哑然失笑, “5118是沉翊然啦,你遇上她了?没认出来吗?” 姜秋瞪大眼,她难得露出如此夸张的震惊神色,毫不犹豫地否认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记不住沉翊然呢?”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沉翊然,她姜秋死了都不会认错沉翊然。 “就是的啊。” 陈星艺这下也有点迟疑了,毕竟姜秋这么肯定,反倒是她旁边的人接着补充, “绝对是她,我帮星星订的地方,你不是还和我说给沉老师挑尽头的位置吗,说她喜欢安静。” “对哦。” 姜秋瞠目结舌,她没办法把那个妖娆的女人和沉翊然挂钩,在她的印象里沉翊然一直比较成熟稳重的形象,虽然和陈星艺关系过得去,但那也是仰仗陈星艺是出名的交际花,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这孩子的热情。 陈星艺倒很意外姜秋那么八卦,她男人也不要了,兴致勃勃地就往上凑,神秘兮兮地询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你撞上沉老师和谁了?” 姜秋注意到方才加入话题的几个人也在竖起耳朵听着,就敷衍过去, “没什么,只是刚才遇上她,觉得眉目眼熟但是又说不上名号。” “也还行吧……你是不是隔绝外界太久了,我觉得沉老师和你是变化最小的那几个。” 姜秋配合地笑笑,唇角挂着做作的弧度。 不过疑惑还是萦绕在她心头很久,让她酒会的后半时间几乎都牢牢地盯住那个楼梯出口,她不承认那人居然是沉翊然。绝对不是。她直觉告诉她。但是房间可能的确是沉翊然的房间。 夜深,宴会快要接近尾声,姜秋是真困了,灯光和泳池的水交迭晃动,粼粼水色映在五花八门的人脸上,像梦境,叫她神志不清,她撑着脸,指尖无意识地在酒杯边缘划圈,眼皮发沉。 最后受不住,准备回家。 “那你检查下东西别落这里了,司机在门口吧?” “是——欸?” 姜秋发现自己的耳环还真落在陈星艺的房间里了。 “我去取。” 她返回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就在门快合上的那刹,被个虚晃的人影截开,几乎是一瞬间,姜秋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她寻找了一晚上的厄洛斯。 电梯里的光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聚光灯,精准地落在她弧度优美的眉骨上,投下片深邃阴影,阴影描摹着她眼窝的轮廓,发丝盖住她近乎大半张脸。 在她赏给姜秋一个正眼的时候,才得以窥见暗处的全貌,对方目光带着自下而上的打量,兴许是太过于灵动,流转间竟有丝勾引的意味,礼貌性的微笑在她唇边绽开,弧度精巧的像今晚的新月,天然的、近乎无辜的妩媚。 完全符合姜秋性幻想的脸。 每寸线条都精准地踩在她最隐秘的渴求点上,精致得像是被被造物主偏爱的产物。 这一认知叫她小心地深吸口气,但,对方的香水味,混合着凌冽雪松和某种糜烂甜花的复杂气息,瞬间抓住这个机会,像条蛇般,带着狡黠的阴鸷猛地钻进她的肺里。 窒息感让她痛苦地闭眼,眼帘却成了燎原的幕布,视线被剥夺后,阳台上两人的动作又跳进她的脑海里。 “姜秋?” 那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娴熟。 “……” 对方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姜秋的意识戛然而止,旖旎砰得声蒸发,她猛地抬眼,视线甚至有些失焦,努力在对方面容上重新聚拢,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和紧绷, “你认识我?” 女人颔首,动作优雅而肯定,说道, “我们见过面的,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对比姜秋的不自在,她的声线要平稳得多。 “……” 姜秋恨不得把她眼睛扫过的每个人都挖出来,是某个酒会上擦肩而过的侧影?是某份合作方名单里一个不起眼的名字?还是某个朋友聚会上短暂交谈过的陌生人?无数模糊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飞速旋转、碰撞、碎裂,却始终无法与眼前这张如此具有冲击力、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对应起来。 “哼……没事,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温穗,稻穗的穗。” 这个名字还真唤醒了点姜秋的记忆。 “啊,抱歉。” “最近听说姜小姐家的公司在投顾风控算法上的新迭代反响很不错,姜小姐真是年少有为。” 姜秋竟一时接不住对方的寒暄,这本该是她最擅长的领域才对。 “啊,谬赞……” “哼……姜小姐本人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 又是声轻笑,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短促得几乎像错觉,却又像一根冰冷的羽毛,搔刮过姜秋紧绷的神经。 伴随电梯的“叮”。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温穗连句“再见”都没说,只有那若有似无的香水尾调,但也没办法佐证刚才两人的交流发生过。 姜秋僵在原地,像尊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雕像,只余下胸腔里那团被强行憋回去的疑问和挫败感,她一面跟着温穗的背影,一面险些撞上来迎接她的陈星艺。 “喂,大美女,发什么呆呢?” 好友的调侃像根粗糙的绳索,将姜秋从温穗构筑的迷障里拽了出来。 “……” 姜秋如梦惊醒,对上的是陈星艺那张写满好奇和关切的脸,她瞧见好友的目光显然没有错过她刚才的失魂落魄,甚至也跟着她的目光追了温穗一会儿,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 姜秋问道, “你认识她?” “温穗吗?” 陈星艺努努嘴,有点欲言又止, “认识倒是认识了,不过,不太熟,只是表面朋友而已。” 温穗x沈翊然(1) “我知道了。” 姜秋颔首,她掖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追问下去让陈星艺的八卦之魂燃起,不过对方居然没有继续叽叽喳喳地同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我看你还得等一会儿了。” 姜秋疑惑地转身,撞见了算是“心心念念”的沉翊然,陈星艺还真是说的不假,几乎看不见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她今年也该有三十加了吧? “结束了?那太好了,我算完成阿姨的任务了吧?” 女人穿着件大号色的浅棕西装风衣,内搭是同个色系的短款V领上衣,下身是深灰色的高腰西装裤,头发被木钗简单地簪起,金丝方框眼镜依旧配得上沉老师这个称呼。 “什么嘛,沉老师压根就没出现。” 陈星艺嘟嘟囔囔地挽住沉翊然的胳膊,抱怨着她的不上心, “我妈和你说什么?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哦对了——姜秋你还记得吧?” “不过顺利结束就没什么了——记得啊,小时候你两总在一块。” 沉翊然微笑地拍拍姜秋的肩膀,透着长辈的亲昵和温和,姜秋赔笑,心里想着,好像马上要被拆穿了,让我看看怎么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星艺就告状, “呐,姜秋还没认出你呢,她还跑下来问我们说5118住的是谁。” “哦?” 姜秋给自己捏把汗,她祈祷沉翊然能反应过来,毕竟这件事被追出,她应该比自己更尴尬。 因为她已经确认她看到的那场戏主演是沉翊然和温穗了。 真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到底她还是小瞧了这位全球投资管理公司Stratos Capital Management的首席执行官。 沉翊然面不改色地接着陈星艺的话, “哼哼,是啊,小秋当时嗖得下就走过去了,我打招呼还没看见呢。” 姜秋叹为观止。 精彩。 “怎么这么迟?” 温穗轻声问着,挪动身体给沉翊然让位置。 “遇上了两个小朋友和她们多聊了会儿。” 温穗却被她的称呼逗笑, “小朋友?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了一样,那我也是小朋友了。” 沉翊然幽怨地扫她眼,温穗也识相地没再开玩笑,气氛稍微凝滞了下,原来还是在意这种事情。 温穗无聊地卷着头发,她挑起话题, “哪两位?” “你应该认识的,陈星艺和姜秋,她两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 沉翊然顿顿,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下,这两位可都是了不起的小姑娘。” “啊——刚才看到我们做爱的就是姜秋吧?我坐电梯遇上她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是认出我了。” 沉翊然注视着丝毫没有羞耻心的温穗,对方好像是在说“今天吃饭撞见个熟人”,霓虹灯洒在少女的脸庞上,金灿灿的,暖黄色显得她面部曲线格外柔和,明明已经落魄到来陪睡了,怎么散不掉身上的公主气。 “你什么时候来我公司上班?” “嗯~这不是随你嘛。” 温穗头一歪,依靠在沉翊然的肩膀上,和她五指相扣,娇俏地敷衍着,她又把话题转回刚才, “被她看见了没事吗?” “没事,我和她母亲关系很好。她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 “哈哈,而且坐在那里看别人做一个多小时,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很体面的事情吧?” 温穗突然想起姜秋最后的懒腰,忍俊不禁,好像只小猫,以为这么可爱的小动作能吓坏她呢。 两人回到家后,沉翊然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显然她要为今晚的放纵付出代价了。 温穗习惯她的繁忙和冷漠,自己一个人去乖巧洗完澡后躺倒在床上,玩会手机翻个身,盯着沉翊然的背影说着, “你早说晚上不做了,我就让你送回家了。” 沉翊然敲键盘的手停滞,然后又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除了做那种事情,还真是一秒都不愿意和我多待,你讨厌我吗?” “哈哈哈,怎么会那么想?我是怕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 “如果会被打扰到,那我就不会喊你去我公司的。” 温穗打个哈欠,去做面部的皮肤保养,反正也没事做,不如睡早点。 直到在昏睡中被异物感折磨地不堪其扰,眼睛还没睁开,呻吟声就流出。 “啊…” 她下意识地用双腿夹住身上人的腰,迷迷糊糊地抓住对方的胳膊,空虚感和饱胀感交替在下体出现。 “嗯啊…” “梦里还这么有反应?” 沉翊然居高临下地望着温穗睡眼惺忪的样子,假体在少女的穴口里进进出出,带着微量的液体,伴随主人的醒来,小穴也活过来,翕张得更加厉害。 “嘶——放松点。” 少女的紧致被通感假体传递到沉翊然的脑神经,她差点要腿软地砸到温穗,但是她还是不忘体验反馈。 “这感觉做的真不错。” “嗯…” 温穗被撞进柔软的枕头里,快感堆积得让她清醒过来。 “什么?啊哈…” “我说…这个产品做的很不错。” “……” “好棒…” 温穗呢喃着,假体上的纹路在甬道里摩擦着,沉翊然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甚至肏她,她就像操纵数据一样,精准地操纵她的快感,她好像能记住自己甬道里的每个凸起的敏感程度, “现在…啊…啊哈…几点?” 沉翊然扫眼床头柜的钟,凌晨3点,她有点停不下来,甬道里的温暖和狭窄以及她每撞击一处的凹陷都无比准确地反馈到她的神经里,她手抚上温穗平坦的腹部,忽然想到什么,眸色黯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温穗没再说话,娇喘声愈发地放大和急促,沉翊然知道这是少女要高潮的前奏,而她自己也被倦意席卷,便埋在温穗的肩窝里,加快腰部的速度。 “啊…要到了…拜托…” 温穗紧紧地抓住沉翊然的肩膀,敏感点被假体撞得频繁得让她神志涣散,双腿被肏的发软,渐渐夹不住对方的窄腰,一下、一下,花心被重重地泄愤似得撞击,她快要被撞散了,只能被动地全盘接受沉翊然突如其来的怨气。 “别,别…” 她感觉再不阻止下去,她要被沉翊然捅穿了。 刹那,她被汹涌的情潮席卷,淫液就淅淅沥沥地滴在床单上,沉翊然喘着气,温穗的体液浸得她打个哆嗦,急促的热量打在少女糊着头发的脖颈处,让她动动脑袋把发丝拨开。 “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嗯。” 两人抱着温存会儿,沉翊然撑着床挺起身子,把假体从温穗的小穴里拔出,密密麻麻的象征着对方不舍的挽留电流让她头皮发麻,被淫液裹满的柱体,和从被撑圆还没恢复的洞口处同步流着淫丝。 沉翊然吸口气,她确实不能再肏下去了,便闭眼利索地把东西脱下后丢进垃圾桶里以表决心。 “没白来吧?” 温穗用纸巾处理自己的小穴,那里早已软烂,穴肉向外翻着,听到沉翊然的话,她悄悄舒口气,还以为哪里得罪沉大总裁了,原来是刚才的欲情故纵让对方有点不痛快,她便嗤嗤笑起来, “记仇大王。” “……” 又荣获绰号,小孩子究竟还是小孩子。沉翊然疲惫地阖眼。 温穗的下体有点酸痛,毕竟今天和沉翊然做了有三个小时,虽然中间是休息段时间,可她还是有点吃不消,不过话虽如此,她并没有被满足,酸侵蚀到骨子里变成痒,她转头看着已经陷入浅眠的沉翊然,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翻到以大写N为备注的联系人。 ——可以,宁大小姐不嫌弃我就行。 对方秒回。 ——OK,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 ——还没睡? ——你不也是。 ——那明天吧。明天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 ——哎呦 ——这怎么好意思 ——我去接你 温穗莞尔,她回想着宁筠祈的脸,是张极具攻击性的脸,比沉翊然要随性得多,不拘一格。 次日早上五点,温穗就被沉翊然吵醒,她困倦地把头埋在被子里,慨叹着对方真的不是人,不然怎么两个小时睡眠时间就这么精力充沛。 “我走了。对了,我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不久后有个慈善晚宴,我把那个邀请名额推给你了,里面值得你接触的人我都把资料整理好待会儿让管家送给你。” 温穗听到这话坐起身,目光凝聚在沉翊然身上,她深知,沉翊然的帮助不仅仅是在资金上的支持,更多的是在策略和眼界上的拓展。 她一开始就明白她要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花三个晚上研究WB,并且给出了实实在在的建议。 温穗微微低头,略带恭敬地回复, “谢谢你。” 沉翊然没有多言,只是缓慢地披上那件黑色西装外套,她仿佛永远这么不疾不徐,继续说着, “虽然把WB拿回来还要点功夫,不过,是你的迟早是你的,问题不大,只是拿回来后,我可不继续帮你盘活它。” 温穗的感谢是来自心底的,要不是遇到了沉翊然,她仍旧浑浑噩噩地活在困境里。 女人离开了房间,她感谢沉翊然的同时又敬佩她,敬佩她的果断和利落,敬佩世界好像永远在她掌控之中的样子,她甚至怀疑,在她这里是天塌下的事情到沉翊然的手里就是洒洒水。 她是温穗希望成为的样子。 金主 宁筠祈简直和沉翊然是对立面,温穗有点尴尬地面对着眼前这只花鹦鹉,她鲜少会感到局促,但眼前人使她陷入这种境界简直是轻而易举。 “hello~” 温穗难以置信这辆鲜红色的LaFerrari Aperta是来接她的,她是去和金主做爱,又不是出席会获得奖杯的颁奖典礼。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静谧的富人区显得格外清晰,她瞥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高大乔木严密遮蔽的独栋豪宅,好在挺拔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以及动辄几亩的私密庭院将窥探的目光彻底隔绝在外。 这些人车库里的珍藏或许比这辆更夸张,但是温穗不知道这辆车会不会驶过市中心开向另片天地,那抹火焰般炽烈、几乎要灼伤人眼的定制红漆,在灰扑扑的城市钢筋水泥森林里,会像一滴滚烫的鲜血滴进冷水,瞬间炸开。 她头疼地挑眉。 “这是要去哪?” “去我家啊,在全月山顶。” 温穗也不好让她别那么张扬,宁筠祈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窗沿,夕阳的金辉穿过全景天窗,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光影。 “这里环境真不错,你喜欢这里吗?要不我也买套看看?” 温穗接不住话茬。 宁筠祈瞥眼愁美人,戏谑道, “怎么?我亲自来接你怎么还垮着一张脸?” “那倒是没有。” 温穗脱口而出着否定,像是胶水糊上去的笑容仿佛下秒就会被山风吹散。 那股无声的抵抗气息消散了。 温穗重新沉回她惯有的、带点疏离感的温吞模样中,她甚至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全部的妥协一丝不落地落在宁筠祈的余光里,她觉得可爱。 对方像一潭看似平静的深水,丢颗石子下去,会泛起几圈涟漪,但很快又归于沉寂,让人忍不住想再丢一颗,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试探——平静——试探,难以言喻的、逗弄猎物的趣味性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猎物。 温穗的发丝被夏晚风吹得凌乱不堪,但非但没有折损她的规整美,反而衬得她眉眼愈发清晰夺目,干净到近乎凛冽的美丽,带点故事和不自知的倔强,融在暮色和飞驰中。 也难怪钓得住在这个富人区里的人。 宁筠祈吃味地想,应该是刚和上个金主温存结束吧?她想象着温穗在某个府邸带着温顺无害、又暗含风情的眼色曲意承欢,然后踩着点乖巧地等待她这位“新贵”的座驾,熟练地无缝衔接。 温穗这类依附他人、辗转于不同金主羽翼下的菟丝花,在她这里连当个漂亮摆设都嫌不够格,不过,被驱逐出的WB长女的身份…… WB的商业价值可不是她能随意评价的存在,亚洲第一大跨境药企公司,这不仅仅是个商业头衔,更是座横亘在亚洲经济版图上的钢铁堡垒。 它庞大的触角深入原料种植、尖端研发、全球物流网络、乃至各国医保体系谈判桌的最核心。 它所把握的经济命脉,早已超越了普通商业的范畴,渗入国计民生的骨髓,与生老病死、健康福祉牢牢捆绑。 宁筠祈的娱乐帝国再风光,捧出的顶流再多,制造的娱乐泡沫再绚丽,在WB这样的巨擘面前,依然带着层挥之不去的“轻飘”感。 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追星追剧,但可是人人都要生病的。 她实在是好奇这样家里培养出来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她好奇。好奇得近乎心痒。 好奇那温顺眉眼之下,是否还残留着昔日天之骄女的骄傲?好奇那看似无欲无求的温吞里,是否燃烧着复仇或夺回一切的烈焰?好奇她辗转于不同金主之间,是真的沉沦,还是……在寻找一块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跳板? 温穗这种柔软的、适应性极强的植物,反抗不了,索性便舒展开枝叶的态度,也完美地符合她的期待。看来这次倒是不亏。她眼底最后丝玩味的笑意也沉淀下来,只剩下她被挑起的征服欲。 “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晚上我不喜欢吃太多东西。” 玄关巨大的抽象画投下冷调的阴影,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有些扭曲。空气中弥漫着香氛系统刻意营造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潮湿气息,却丝毫无法驱散宁筠祈身上那股带着侵略性的热意。 “那就上楼吧?” 宁筠祈暧昧地拦过温穗的脖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带着轻佻的狎昵。 她想找到哪怕一闪而过的窘迫,一丝慌乱,或者一丝被冒犯的僵硬。那才是家道中落的贵女该有的反应。 可温穗和没事人一样,好像接下来她们会坐在炉火前谈心般的自然,问道, “你这里有换洗的衣物吗?” “介意我穿过的吗?” 温穗有点儿诧异,她以为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很厌烦她这种金丝雀碰东西的,不过对方没说什么,她当然无所谓。 “我倒是什么都可以。” 已经过于冷静到几乎无趣的地步了。 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冷笑从宁筠祈唇边逸出。 她微微歪着头,用种近乎审视垃圾般的挑剔目光,将温穗从头到脚缓慢地、极具侮辱性地扫视了遍,说着, “是被上多了?你知道接下来我两要干吗吧?” “知道啊不然我来干什么?” 温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祖宗到底要看什么表演,职业病吗? “我先去洗澡了。” 温穗丢下这句话后就留下宁筠祈一个人愣在原地。 我丢,她不是被赶出来的吗?是不是消息不对啊……宁筠祈锁住眉头在旋转的椅子上迷茫地思考着。 温穗带着湿润的水汽走出来,她只裹了个浴巾,浴巾堪堪遮住关键部位,露出大片细腻如瓷的肌肤,卷发被她盘起,松垮地塌在头顶。 “我刚才喊你怎么没反应?” 质问得过于流畅,让玩手机的宁筠祈下意识回答, “我刚才也去洗澡了,你找我干吗?” “你什么衣服也没给我准备。” “姐姐没长手啊——” 突然,宁筠祈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温穗现在是真空状态。 燥热的情欲就这么被四两拨千斤地点燃。 “反正横竖都是要脱的。” 宁筠祈“噌”的下弹起来,刚才的迷茫、错愕、羞愤被股更原始、更蛮横的力量粗暴地扫荡一空!我管她呢。 温穗那平静的湖水,终于要被投入颗滚烫的巨石了。宁筠祈不再思考,她只需要征服。 欲望的火焰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宁筠祈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俯身,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诱人的臀部。 然而,温穗却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用种近乎破坏气氛的、带着点认命又无奈的语气,闷闷地抛出一个问题: “你喜欢后入?” 宁筠祈的动作猛地顿住。不是抗拒,也不是挑逗,这问题问得太过……务实了!像在讨论晚餐菜单,而非即将发生的亲密。 她看着温穗已经无奈地在床上趴好的姿势,明明是赤裸的身体,但却莫名地透着一种奇异到近乎好笑的感觉。 她都被问懵了,温穗的睫毛颤颤,嘀咕着说道, “不做前戏的话我可能会受不了。” 随后她顿顿,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帖,又补了句, “不过也还行,你插进来吧。” 宁筠祈看着温穗纠结的小脸,瞬间发扬了她的骑士病,把温穗捞起来让她跌在自己怀里,宠溺道, “你喜欢什么前戏?接吻还是什么?” 温穗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点僵硬,她说道, “这倒是随便。” “那我们接吻吧,先用普通姿势来做下怎么样?” “接吻……如果你能接受我都好说。” 宁筠祈的心跳,在温穗那全然交付的平静目光中,漏跳了拍,她不再犹豫,低头,精准地捕获了那片柔软的唇瓣。 温穗承接着对方侵略式的吻法,她算是体会到吃掉这个意象的具体行为了,宁筠祈的舌像灵活的、带着占有欲的蛇,缠绕、扫荡着她口腔的每一寸敏感。 生理性的反应完全脱离了意志的控制。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在两人激烈交缠的唇舌间疯狂分泌、堆积。 终于,当宁筠祈又一次带着近乎蛮横的力道吸吮她的舌尖时,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再也无法被口腔容纳,口水顺着温穗无法闭合的嘴角,失控地流淌下来。 那晶莹的银丝,在昏暗暧昧的光线下划出一道羞耻的弧线,带着两人交缠的气息和温度,滴落在她屈起拖住宁筠祈的肘关节的小臂上。 宁筠祈真是听进去她的话,手抚上温穗的胸部,小幅度的揉搓着,指尖轻车熟路地拨弄着她的乳头,的确很快挑起了她的感觉,对方好像也是掐准这个时刻,右手开始顺着向下抚摸,一直到穴口。 “这么棒。” 宁筠祈笑眯眯地揉搓阴蒂,黏糊糊的淫液冰凉地挂在她的指尖中,太对她胃口了!这个温穗!太对她胃口了! 温穗用手背撇去嘴角的唾液,给面子地娇喘出声。 “呐,进去吧?” “什么进去啊?” 宁筠祈真的想把这个蛋糕吞到肚子里。 温穗覆着宁筠祈的手背,引导着两人的中指尖戳进小穴,甬道里的吮吸感和热意简直爽得宁筠祈要落泪了,她八百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乖乖。” 她近乎讨好地碎碎地吻着温穗的耳廓。 “嗯……” 她的好乖乖近乎是一秒就投入到这场床戏中,见宁筠祈的手指已经在穴内作祟,温穗便又带着她另外个手抚摸上自己的胸部,浪荡得让对方都没了折损她的恶趣味。 宁筠祈难得有点被她娴熟的引导弄紧张,她不知道这是被谁调教出来的,也不知道温穗到底有几个好金主,她只能想到她不能输给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不然以后乖乖不找她了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喜欢什么节奏。” 温穗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讶异地对这个回答做出反应,半晌她莞尔, “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 两人的体位自然而然地伴随温穗的无法支撑而变成后入式。 “现在准备好了吗?” “嗯~” 对方认真地颔首。 简直是在把情欲当工作,感谢WB管理层,不然她这辈子就要错过温穗这个尤物了。 温穗x宁筠祈(1) 穴口因为前戏已经足够的润滑,湿漉漉的,宁筠祈用三指反复蹂躏着阴唇和内里,温穗也不催,使得她突然有点不喜欢后入了,因为看不清对方的脸。 洁净白皙的背和塌陷的腰,还有和主人相仿柔软的发丝,让宁筠祈忍不住腾起占有欲, “你当过M吗?” “……” 温穗无语地转头,心里腹诽这又是搞哪出。 “没有哦。” 第一次。宁筠祈满意地翻身下床,她拉开衣柜,里面还有许多没有拆封的道具。 “这个换上。” 是个情趣衣,黑色蕾丝,高衩花边点缀,胸部半遮,开档露臀。 温穗纠结下还是老实地换上,但还是有点局促地拿被子半遮住下体,宁筠祈坐回床沿给她递个刚拆封的跳蛋。 “能不能帮我洗一下?” 她蹙眉,排斥这个道具,宁筠祈哑然失笑,被她嫌恶的表情弄得新鲜,自然乐意效劳,语气里带着份不容置疑的温柔, “当然没问题。” “自己可以吧?” 宁筠祈从卫生间回来后,手上有多了两个乳房夹。 “额我尽量。” 温穗接过道具,腹诽她果然是娱乐圈的人,就是比那个上年纪的呆板总裁难伺候。 温穗其实自慰得不多,毕竟她掀掀眼睫毛,就有无数人想往她床上爬,犯不着做这种身累心累的活,但她的无奈还是狠狠取悦了宁筠祈,对嘛!这才是一个落魄大小姐该露出的表情!哪里会那么游刃有余呢? 温穗摁开电源,微小的“嗡嗡”声开始规则的响起,她又连摁三下,轻快而随意,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眼眸中闪过丝调皮的光,娇媚地笑道, “那不就冷落你了?你来吧?” 宁筠祈抽抽嘴角,要是她的那些小情人有温穗一半懂事,她也不至于昨天照镜子的时候挑出来两根白头发……她接过道具,掀开被子,右手把对方的腿给轻轻推开,将震动放到阴蒂上,缓慢地摁压。 “啊……” 温穗掐着她的肩膀,身体会因为细小的刺激而颤动,黏腻的淫液粘在道具的硅胶外壳,因为摩擦而发出黏胶似的声音,淫洞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吐着液体,她受不了挑逗的动作,要东西进来,填满。 “你可以放进去了。” 宁筠祈耐心地用空的手拨开阴唇,再次用道具来回抚慰着,然后用两只手指插进淫洞,协助扩张,接着觉得差不多后,便把道具的一段戳着还在翕张的可爱穴口,对方吞吃地很顺利。 她眼睁睁看着鸡蛋大小的道具消失在视线里,只留拖着的控制器,她咽咽口水,不敢想象这要被调教好,该是多让人欲仙欲死的名器。 “嗯……” 温穗昂头享受着按摩的快感,还蛮久违的,老实说,这玩意比大多数人的技术都好。 女人修长的脖颈没有防备地华丽地展示在猎人的面前,纤细的,仿佛一掐就要断裂的脆弱,好像从喉咙里长出缠人的藤蔓,把宁筠祈的呼吸道阻塞住,裹得紧致,她捏住对方的胸部,手指挑逗着乳头,然后将蝴蝶结铃铛乳夹小心地别上去。 “嗯……” 温穗半睁眼,细微的电流刺激得她手臂脱力,变作用手肘撑着床,有点痛……但是她喜欢,阴道被塞满,乳头还承受着电击,上下两处的快感让她很快目眩神迷, “嘶啊~” 宁筠祈强忍住拍摄的欲望,再不受控制一点吧……她把吮吸式的道具打开,力度不算轻地压在阴蒂处。 “嗯啊——等下——” 温穗猛地蜷缩脚趾,酸意简直就在瞬间弥漫她的大脑,连呻吟都变得尖锐。 “等一下不要……嗯~” 她试图伸手去推开宁筠祈,但是猛烈的快感让她扭动腰肢,她生理性的泪水刹那涌出来,而怎么都无法停止的刺激像道白刃,戳烂了她的神经,快点——不要吸了——肏死我——她只能思考生物最基本的交媾。 “求求你~嗯受不了~” 宁筠祈看着疯狂颤抖的温穗,被对方失态的模样狠狠地满足了心情,但是她没摁住她后退的小腿。 “不行——” 温穗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她的头发在刚才的折磨中早已凌乱不堪,再吸下去,她要失禁了,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酸涨感从脑袋里退却,她还能感觉到穴口在拼命地收缩翕张。 “才3分钟呢。” 宁筠祈要把她拉回来。 “不行,你肏我吧,别这样,我不喜欢用道具。” “你刚才不是很爽吗?” 宁筠祈把跳蛋从温穗的小穴里拽出来,上面的淫液在白灯下晶莹剔透。 “……” 温穗摇头,果断地拒绝, “欠肏母狗。” 宁筠祈表情挂不住,咬牙闷声地骂句,温穗因为这个称呼少有地盯住狂热分子。 两人对视,温穗从刚才的状态中缓神,她依旧不疾不徐。 “你说什么?” 宁筠祈挑眉,鄙薄地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我说,母狗。” 温穗坐起来,手指轻扣床单,平静地回道, “你再说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了。” 宁筠祈哽住,她本可以一口回绝,然后把项圈锢在眼前这个浪货的脖颈上,让她跪着摇尾乞怜,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像她去喀尔巴阡山脉看到的夜晚的欧亚狼,冷厉而暴戾,对方好像真的会那么干,她竟然被震得结巴。 “不喜……不喜欢啊,抱歉。” 她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 “哎呀SM是这样的,你早说你接受不了啊?” 温穗知道这是台阶,她顿时兴致缺缺,气氛稍微尴尬,宁筠祈便讨好地抱住公主,笑眯眯地说着, “我给你讲些八卦行不行?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 “唔……有几个。” “说吧,我知无不言。” 温穗见对方及时收敛,她也不好多为难,关于明星她虽平日里不会刻意去关注,但是毕竟人类的爱凑热闹的心理难以规避,她被劲爆的业内消息短暂地哄好了,眉眼重新变得柔顺。 两人总算没不欢而散,因为温穗很是配合,她总是带着副懒洋洋的体贴,无形的硝烟在她的声声娇喘里被驱散,所以宁筠祈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记恨。 不过终归被人捧着长大,她连睁开眼睛都犯不着,就有奉承和依附扑面而来,习惯被养得太久,像是被透明胶布裹满全身,稍微裂开点缝就露怯。 温穗的拒绝不重,却依旧像枚钉子,叫她回想起仍觉硌得慌,她笑得体面,笑里多了丝凉意,拢不住。 “你想演戏吗?” 温穗看着不知道真心假意的宁筠祈,歪歪脑袋,没有瞬间回绝,而是犹豫后说道, “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我还蛮想进军娱乐圈的,但是现在也不太可以吧?” “哪里不可以?” 没听出来是婉拒吗?温穗头疼地扶额,不过她脑子还算转得快地转移话题, “过几天的慈善晚会你回去吧?” “怎么了?你是说飞锐基金会办的那个?我会带几个艺人一起去的。” 温穗低头解开情趣衣服繁复的系带,动作不见羞涩,然后把它随意地甩在旁,接着换上松软的睡衣,她一面把袖口理平,一面坦然地说道, “那正好,睡都睡了,拜托帮我介绍客人吧?” 宁筠祈愣怔,随即被大方的女人逗笑,笑意敲打在寂静的房间里,暂时将氛围变得轻松, “哈哈哈,好。” 宁筠祈没有出尔反尔,温穗刚踏进五光十色的宴会厅,她就从后面冒出来,调戏道, “今天很漂亮嘛。” 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闪得像掺了点酒色的星子,既真心,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揶揄。 “谢谢夸奖。” “你想认识谁?” 温穗报出几个药企大鳄的名字,其中几个还和WB目前有合作,自然也知道她的事迹,不过到底是WB不做人,他们对温穗也还都客客气气的。 场中觥筹交错,虚情假意像香槟里的气泡,一串串往上冒,宁筠祈真是尽职尽责地陪在左右,终于在和最后一个人道别后,她扭动酸涩的肩膀,由衷地敬佩起温穗的假笑。 “那我算是知道你是天生丽质了。” “今晚会好好补偿你的。” 温穗暧昧地用手指在她的胸口挑逗地画着圈,似乎在施加魔法,宁筠祈也好像真中效了,顷刻精神抖擞,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人脉资源都塞给眼前这个妖精。 “这位是姜秋。” 说到出色的年轻人,宁筠祈不会略过被人群簇拥的姜秋。 姜秋眼底闪过讶然,似乎因为她们的并肩而感到惊异,温穗捕捉到了。姜秋今天穿得是缠绕式鱼尾裙,层层迭迭的白色衣褶将女人托起,灯光打在她身上,白得近乎耀眼,又不落俗套,反倒衬出几分清冷的高华。 她的冷不同于沉翊然,后者是傲气,是年纪和阅历打磨出来的锋芒,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像梅,瘦硬,清绝,风雪愈大愈挺立,而姜秋更像温室里的花,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被裹上层轻纱,隔开外界的喧嚣。 而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也是一帆风顺地叫人嫉妒,背后有良好的家庭作支撑,手里握着优渥的资源,本人又并非只会坐享其成,反而一路积极向上,步步争气,那种得天独厚里还要再添自我要求的姿态,让她几乎没有破绽。 宁筠祈其实和姜秋并不算相熟,只是刚好她身边的人群刚散去,便想着带温穗去刷下脸, “好久不见。” 姜秋朝两人简单地颔首,目光掠过宁筠祈的笑容,又落在温穗身上,度量两人之间的距离,猜测着关系。 但是她实在太受欢迎,三人不过聊得一人一句,便有人插进来,带着恭维,分割着她们的节奏,宁筠祈作罢,带着温穗离场。 “姜秋吗?我不怎么了解她,反正都说她人还不错,我们很乐意和她合作的。” 她们捡处角落的位置坐下歇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温穗也有征服欲。她的笑意深厚,接着问道, “她今年也不算小了吧?好像都没怎么听说过她和她的消息。” “诶,你这么一说她还真稀奇,我确实很少听到她的八卦,主要也是因为她不怎么参加杂七杂八的宴会,今年也有二十三五了吧?” 宁筠祈用手指戳着脸颊,好像真的在追忆。 小人?君子? “估计是个工作狂。” 宁筠祈在大脑中搜寻姜秋信息失败后,得出结论, “啧,真是白瞎那张脸,不然不知道要多吃香——” 但是她话锋一转,渗入轻薄的意味, “不过,虽然说没八卦,但是人的欲望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说不定,背地里玩得花。” 温穗附和, “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她也没摆出什么架子吧?” “那倒是确实,她的那个发小陈星艺,也是个混世魔王,两人照旧关系挺好的。” 说着说着,宁筠祈觉察出不对劲。 “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温穗好像对姜秋有滔滔不绝的好奇,这本来就是个危险信号,频繁地打探某人,不管是恨还是爱,都是在意。 “当我面找金主会不会不太好?” 宁筠祈再怎么宠爱温穗,也容不得自尊这样被践踏,她的话里透着警告,提醒温穗注意分寸,但是对方却注视她片刻,忍俊不禁, “干什么?这么小气。两个也是找三个也是找。” 宁筠祈没作声,只是不屑地别过头,温穗却穷追不舍, “你觉得我几天能搞定她?要不要打个赌?” “哼。” 宁筠祈冷哼,重得都没有被宴会的喧嚣淹没,带着更加的夷然,温穗嘴角勾起抹笑,眼眸里情丝绵绵,织成张巨大的网。 “不敢赌吗?” “哈?” 宁筠祈匪夷所思地对上对方狡黠的眼睛,她知道这明目张胆的勾引里肯定有圈套,但她就是见不得有人能够挑衅她,她宁筠祈什么把戏没见过,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作孽不可活。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要什么?” 她已经坠到网里来了。温穗也没客气。 “听说贵公司不久后要上一部大作,我要净利润15%的抽成。” 宁筠祈嗤笑,气息裹着酒的醇烈和温穗不怎么喜欢的张扬香水,一同喷洒至耳廓,对方暧昧地压低声线,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接受那个称呼。” “没问题。” 这次温穗没有生气,迎上她玩味的目光,还是挂着那副淡然。 “定个时间吧?” 宁筠祈向椅子后面靠,大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势在必得地扬起挑衅的笑,但是温穗吐出的答案让香槟塔折射的光晃过她骤然缩紧的瞳孔。 “三天。” “你说多久?” 宁筠祈忽然倾身逼近,眼底浮起讥诮的暗光,三天?除非违法犯罪,不然就是这温穗是阿芙洛狄忒转世也拿不下姜秋。虽然眼前这人的确有魅魔潜质,可宁筠祈见过多少自以为是的女人啊。 她随即拊掌脆响,惹得旁边几个人侧目,然后轻佻地加磅, “三天你要是能搞定姜秋,我就不说这部电影了,往后凡宁氏影业出品,你都可以雁过拔毛——抽总收益的1%。” 温穗打听过宁筠祈的脾气,虽然还算是沉稳练达,不过依旧吃激将法,她眼波流转间掠过丝洞若观火的笑意,纤指不着痕迹地摩挲着酒杯壁,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两人还真正儿八经地起草了份对赌协议,甚至宁筠祈还延长了时间。 “我就不从今天开始了,从明天,三天。免得说我欺负你。” 她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她八面玲珑,知道姜秋是个什么脾气,姜家是个什么脾气。 时间一晃来到第二天,宁筠祈把这事当做玩笑般告诉了个好朋友,她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对方听完后笑得前仰后合, “真的,她但凡挑个别人,我都替你捏把汗。——姜大小姐前几天才订婚。” “我靠,真的假的。” 朋友神秘兮兮地凑近说, “骗你干什么,这是内内内内幕消息。我妈和她妈吃饭的时候知道的,然后我妈回来就催我去相亲。” 温穗这边也同步获得消息。她自然没第一时间就去找姜秋碰壁,而是绕个弯,把重心放在姜秋的青梅陈星艺上面,由沉翊然搭桥,两人很快熟络起来,这会儿正在私人拍卖会上抢个珠宝。 陈星艺并没有对这个被沉翊然塞过来的好友起半点疑心,只当是又多了位玲珑解语的玩伴,而温穗人又体贴,心思又细腻,在她摆弄祖母绿原石时给她递放大镜,谈到珠宝光影哲学也是手到擒来,给足了她新鲜感和情绪价值,甚至生出几分他乡遇知音的错觉。 所以对方无意间提起姜秋时,她倒是想都没想就把好友卖了。 “她?她偶尔会陪我来,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最近好像被订婚弄得焦头烂额。” “订婚?” 温穗鸦羽般的睫毛倏然抬起,但是并没有受到打击,她探出舌尖轻舔下唇珠,猎物的棘手的程度,反倒催生出她眼底燎原的兴奋。 “嗯。不过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只是在想办法拒绝吧?” 陈星艺仿佛司空见惯,她拨弄着胸针上颤动的翡翠流苏。 “你觉得这款怎么样?” 温穗颔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柔地将胸针别到对方的领口, “嗯。——这款胸针很衬你呢,孔雀石暗纹很漂亮。” “说起来,她还约我明天吃饭,你一起去吧?” 温穗佯装惊讶,还顺手将对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犹豫道, “这不好吧,我和姜秋还不是很熟。” 陈星艺的大小姐脾气比起宁筠祈是不枉多让,她不屑一顾地撇嘴道, “那怎么了?你和我熟不就行了?” 在协议的第三天,她如愿地在Jean Georges见到姜秋。其实温穗也没把握,但是都怪宁筠祈太猖狂,她输的代价就是接受个侮辱性称呼,简直完全不是问题,如微风过耳,所以才有继续的念头。 再者,她本身就对眼前这个人有点其他心思,姜秋垂眸切着食物,清越的鼻尖和眉眼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漠然,仿佛终年不化的雪顶,偏生眼尾颗小痣又漏出些凡尘艳色。 这种金主伺候她,她都觉得要倒贴点钱,她撑着脸颊虚虚地看两人聊天,思绪却已经和姜秋翻云覆雨去了,摆了二十几种姿势过后,被陈星艺cue回神。 “你两还不怎么熟悉吧?” 姜秋不明白这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她只能客气地摇摇头, “还不怎么熟悉。” 陈星艺意料之内地耸耸肩, “也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我倒是久仰姜小姐大名呢。” 陈星艺突然用叉子尖戳破慕斯顶层的金箔,焦糖脆片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你订婚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姜秋难得有点情绪变化,她叹口气回道, “不怎么样。” “我说你就是太懂事了,不像我妈,我装半天乖,我妈就恨不得把‘浪女回头039;的锦旗挂满我家。” “今晚就别回家呗,我们搞点酒喝。” 温穗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人和,甜腻的热气氤氲眼帘,烛光在她睫毛上熔出圈碎金,却遮不住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色。 “行啊。” 对于姜秋来说这确实不过好友的普通邀约,虽然她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温穗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有点警惕,但总归陈星艺常办荒唐事,倒从未真将她往火坑里推。 而温穗从始至终也没开口多说几句话,低敛得叫那份驯顺姿态真假难辨。三人最终陷进陈星艺私宅的鸵鸟皮沙发里,满室只闻冰球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还差个契机。 温穗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的神情,明显已经微醺,姜秋冷白的面容已染上薄樱色,笑都变得多起来,陈星艺早已歪倒在地毯上,指尖勾着的玻璃杯倾出半盏残酒,在地毯洇出孔雀尾羽般的暗痕。 “我说啊,你今晚就休息在这里,我们三个讲悄悄话好不好?” “坐地上凉。” 温穗俯身去扶瘫坐在地的陈星艺时,发丝扫过她滚烫的脸颊,对方顺势歪进她怀中,鼻尖蹭过锁骨,吃吃地笑起来, “你身上好香啊嘿嘿。” 两人乱作一团,姜秋眯眼看着发小把脸埋进温穗颈窝里乱嗅,而对方仰卧的姿势又让久违的记忆涌上脑子。对哦,温穗是沉翊然的情人,认识陈星艺也不足为奇。 随着陈星艺折腾得呼呼大睡,唇角还沾着亮晶晶的酒渍。剩余两人酒却醒得差不多了,温穗轻轻将滑落的羊绒薄毯重新盖回陈星艺肩头,气氛有点尴尬,姜秋在把茶几上散落的酒瓶摆正。 “你要去休息吧?我不太熟悉这里,星星怎么办?” “我们一道把她抬回房间好了。” 两人沉默地托着醉猫坐电梯,穿过长廊,直到将人安顿在四柱床上。 “我隔壁好像就是客房,你住应该没什么关系。好像是特意给朋友留宿的,都在这一层。” 姜秋的声调不像本人那般疏离,像木勺轻轻搅动蜂蜜——与平日冷冽质感迥异,意想不到的温软。 两人在门口互道晚安后,本以为今晚会安分结束,但是约莫半小时后,姜秋的房间门被敲响,是把头发已经扎起来的温穗,妆容还没有卸干净。 “抱歉……” 温穗局促地捏着指尖, “我第一次在她家,有点睡不着,打扰到你了吗?” 姜秋原本想说话,可那双眼睛跟开了自动索敌般,注意到对方胸部的沟壑,浴袍的阴影遮住好风光,她想到温穗的身份,倒是隐约了然她想做什么,毕竟都这么大个人了,哪里有什么害怕的理由? 所以放不放人进来就是回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姜秋头疼地搓着脸,姜太太近日来的步步紧逼像缠人蛛丝般裹住神经,此刻竟与眼前这具精心包装的诱惑诡异地重迭起来。 “你……” 姜秋试图跨过那道槛,陈星艺那句“你就是太懂事了”的调侃忽然在耳畔炸响,连带童年时被按在琴凳上练习礼仪的回忆都泛起陈旧的苦味。 “进来吧。” 温穗反手轻合上门扇时,檀木与黄铜锁舌咬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声音裹着夜露般的湿润, “你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是刚才酒喝得有点多吗?” 姜秋跌坐在床上,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对方重新赶出去。 “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话又说回来,按摩完再让她走一样的。 “温小姐还擅长这个?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 她正要说需要配合摆出什么动作,对面的阴影就压上来,然后是沁凉的压感传递到太阳穴。 姜秋在恰到好处的按压力度中逐渐松弛,而温穗居然真老实本分地摁了十余分钟,不会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听说温穗是被WB赶出来的长女,说不定是真没安全感。 初夜(h) 温穗缓缓撤开身子,指尖仍若有似无地悬在姜秋的鬓边,柔声问道, “舒服点了吗?” “确实,谢谢你。” 姜秋看见对方的手缓慢地游离到开敞的浴袍领,知道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她咽口水去了,还没来得及发声制止,柔软的胸部就跳进视野里,果然没让人失望。 因为温穗用手臂拖着,更显得色气, “用这里按摩会更舒服一点哦~” “……” 姜秋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冲击!她瞠目结舌,是的吧,她是在勾引自己上床吧!为什么紧张的是她自己!她眼睁睁看着那对丰盈如月轮的巨乳在眼前轻颤,顶端乳头在灯光下晕出诱人的光,已经稍微肿胀挺立了。 “……” 姜秋一时不知道要被睡的是谁。 “不要试试嘛?” “怎……怎么按……” 姜秋的后脑被温软掌心不容抗拒地按压,整张脸瞬间陷进那片丰腴雪腻之中。鼻腔霎时被柠檬马鞭草的清新与女性体香交织的气息灌满,天鹅绒般的肌肤贴着她的面颊细腻摩挲,每次窒息般的吸气都让肺泡充盈着令人晕眩的芬芳。 我靠死在里面得了,理智在缺氧与感官冲击下碎成齑粉,恍惚竟觉得魂灵都被揉进这团温香软玉里重塑,这确实在按摩她的灵魂。 温穗垂眸看着仍深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腹诽道,不会被闷晕了吧……她迟疑地松开按压对方后脑的手,指尖掠过姜秋泛红的耳尖,却意外感受到急促呼出的湿热气息打在胸间。 哦,没晕还好。姜秋仍保持着绝对僵直的姿态,连攥住她衣角的指尖都绷出青白色。温穗忽然觉得好笑,梳理着对方的长发, “姜秋?” “……” 直呼的大名让氛围更加暗昧。姜秋不想承认的是,她不抬头一是因为确实舒服,二是因为她没和人做过爱,她其实压根不知道下步该干什么。 自慰的确有过,但是就这么把手伸进人家的下面会不会太冒昧了。她胡思乱想之际,温穗算是站累了。 “我们换个姿势行不行。” 更搞笑的是,姜秋锁住她腰的手却在听到这句话后越发用力,似乎很抗拒把自己的脸和她的胸分开,祖宗再不肏进来她是真没辙了。 温穗无奈地斟酌着措辞,生怕过于浪荡把眼前的兔子吓跑,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清水到哪里去吧? “要继续吗?还是继续抱一会儿?” 姜秋总算把脸抬起来,暖黄光瀑在她睫毛上熔出碎金。眼尾那颗泪痣恰巧坠在光影交界处,宛如一滴墨色骤然溅落温穗心口——烫得她膝弯发软,险些撑不住游刃有余的假面。 对方欲言又止,温穗等着她,结果等来句晴天霹雳, “我不太明白怎么继续。” 我靠,她下面都快夹不住淫液了,结果告诉她不会? “你什么意思。” 她惊讶地望着平静的姜秋,对方没半点焦躁,清凌凌的眸子里找不出丝情欲蒸腾的雾霭,只有月光淌过寒潭般的澄澈。 “就是不会。” “你没和别人上过,你自己没上过?” 温穗难以置信,姜秋再怎么洁身自好也不至于二十年没做过这种事情吧?怎么活过来的? “额……这个问题很不礼貌诶。” 温穗被气笑了。她跌坐在床上,在短暂地思考3s后认栽,她把浴袍完全脱下来,张开腿把小穴展示给姜秋看,然后摸索着把阴唇掰开,露出淫洞, “插进去会吧?” 姜秋被此举惊得目瞪口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温穗私处被修剪得很干净,只有粉里透红的大阴唇,一指宽的阴道口伴随主人的胸口起伏而有规律地收缩翕张,她偏移视线,指着温穗结结巴巴道, “你、你……” 温穗的半个指尖已经戳到阴道里,她一面抚慰着难耐的腿心,一面和姜秋打嘴炮, “你什么?这也不会?” “你没有廉耻心吗?” 姜秋憋红脸,憋出这样的质问。 ……温穗阖眼,她现在一时半会没办法和她解释。 “你能插进来我们再聊天可以吗?” 姜秋鬼使神差地爬到她身边,手碰上早已湿润的小穴,诡异的黏腻和热意叫她头皮发麻,意识到这是从温穗体内流出的液体后,她心思越发杂乱。 她摁着被包裹的阴部内里,找着入口,吐着淫液的淫洞急不可耐地咬住擦肩而过的手指,姜秋顺利地插进去,温穗如愿以偿地发出声喟叹。 “可以再加的。” 姜秋感觉到她在缓慢的摇动身体,自顾自地吞吃着手指,偶尔露出的半截部分反射出的水渍还是晃疼眼睛,算了,都做到这步,再退缩也是矫情了。 温穗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很兴奋,姜秋低垂的眼和吃饭时候的表情相仿,只不过,显得倦怠,对方听话地加根手指,她有点不满足, “你摸摸嘛~” 甜得发齁的音调让姜秋招架不住。 她用另只手开始抚慰阴蒂。 “嗯~” 像裹着蜂蜜的蜜饯的娇喘声在她耳边炸开,游丝般从耳蜗直钻心脏,那天也是喘成这样吗?还是会更激烈一点? 阴道内壁光滑柔软,好像被开发地能吃掉任何尺寸的闯入物,白沫伴随她的抽插被带出,她加入第三根,想看看什么时候,女人的表情才会从享受变作不适。 “啊哈、快点……” 温穗被姜秋的温吞动作弄得上不上下不下,她用腿蹭蹭对方的腰,哀求着, “别折磨我好不好?” 动作才算加快,温穗抓着床单,伴随着她外阴刺激的加剧而颤抖身子,不够……沉翊然喜欢用假体,粗壮的把她的小穴塞得满满的,深入浅出的同时还会撞到花心;宁筠祈喜欢用道具,也是擅长找她的敏感点然后攻击。 忽然,她的小阴唇被温热包裹住,近乎在瞬间她就反应过来,姜秋在口她,为什么……舌尖在席卷着阴蒂和穴肉,密密麻麻的电流瞬间直冲大脑,将任何除了交媾以外的思考挤出去。 “不要、姜……嗯啊——” 她能感觉到自己小穴的紧绷和大量淫液冲出,但对方不知轻重地再度含住阴蒂,这次是吮吸,温穗被吸得浑身发麻和颤栗,近乎要抽筋, “啊、啊~嗯哼……” 高高在上的姜秋,挺翘的鼻尖在戳着她的阴道前庭那颗痣也会被沾上自己的液体吧? 温穗难耐地弓起腰,她没有着力点去缓解这由心理和生理带来的双重快感,她又得提防自己忘乎所以把姜秋在腿心的脑袋夹疼,结果对方下手半点轻重都没有,她第一次高潮的余韵还没褪去,就迎接来了对方完全特别的抽插模式。 甬道被合适的速度摩擦,空虚和满足交错,温穗无法掌控地将小穴递向姜秋,想舌头伸进来。 “多一点……啊哈……” 她前后晃动着腰肢希望夺回节奏。 “嗯、啊、啊哈……” 第二次高潮,姜秋的脸总算从底下露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情欲彻底征服的温穗,双眸已然涣散,她用两只手指钳住对方的下巴,在对方的瞳孔重新聚焦时,伸出舌尖舔舐还残留在嘴角的淫液。 我真该赔点钱的吧。 温穗真的被口爽了,她有气无力地瘫软在羽被间,眼尾洇开潮湿的胭脂色。 “怎么样?会喜欢这样吗?” 姜秋问道,温穗痴痴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水光淋漓的唇, “喜欢。喜欢死了。” “要继续吗?” 温穗点头,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收紧,捏住对方手臂的力道悄然加重,像抓住一缕不敢醒的梦,又不好意思地问着, “能接吻吗?你介意也没关系的,只是我有点激动。” 姜秋凝视着温穗半阖的双眼,迷离如雾中烛火,仿佛还沉溺于未散的情潮之中,高潮带来的绯红与羞怯层层迭染在她脸颊,没有刚开始那么放荡的样子,转而流露出几分始料未及的青涩与慌乱,反而叫她新鲜。 她回应道, “可以。” 说罢,便揉住温穗柔软的面颊吻上去,对方也勾住她的脖颈,唾液的搅动声在欲望的余辉里显得清脆, “嗯……” 温穗的嘤咛让这个吻更加持久和缠绵。 姜秋这次也聪明地将手指再度探进下体,揉搓着阴蒂,温穗的身体因为性敏感而拱动,她任由对方调戏,两人唇齿分离,她喘着气, “怎么肏我都没关系。” 手指再次没入阴道,两人抵着额头感受彼此的温度,不安分的手指刮擦着肉壁,温穗揪着姜秋的衣襟轻喘着。 “对了,我这样沉翊然没事吧?” 温穗幽怨地掀开睫毛,在姜秋的下巴上咬口,她一边迎合着对方的肏弄一边回道,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你和她分开了?” “没有——讨厌、嗯~” 温穗被扣弄激得小高潮,姜秋抽出手指,放在两人的目光交接处揉搓,淫液被拉成丝,藕断丝连地吸附在指间。 温穗捏起它,放进口腔里舔着,姜秋抽搐嘴角,盯住粉色舌尖从指根舔到指尖,然后嘬出水声,她忍不住又肏起来。 温穗第二天醒来时候,下意识地摸摸身上,衣服什么的都穿得好好的,丝质睡裙平整地贴合肌肤——除却下体的轻微不适,周身竟无半分凌乱痕迹。 记忆如潮水漫溯,那些被酒精浸润的片段渐渐清晰,一抹绯色悄然爬上她的耳尖,她倏地拽过羽丝绒被蒙住头,被褥间还残留着的清苦香氛。 姜秋还给她准备新的礼裙,素白礼盒,缎带系成优雅的结,包装都没有拆开,上面没有品牌的名字,应当是私人订制的,静静地摆在床头柜。 她收拾妥帖后,来到楼下碰到陈府的管家说其她两个人吃过早饭离开了。 “姜小姐的早餐已经在准备了,我们小姐说不能怠慢了您。” “不用了。” 温穗摇头,她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府邸吃东西怎么也不太合适。 姐姐 温穗在回到住处的路上收到了宁筠祈的“慰问”和姜秋的好友申请,她想也没想地把前者晾到旁边,轻捷地点下“同意”,唇角无意识地漾起丝清浅弧度。 ——怎么走那么早? 她目光微凝,等片刻对方却再无回应,只得讪讪地重新点开那只聒噪花鹦鹉的聊天窗。 ——我要怎么证明? 这次回复接受的很快。三个感叹号先跳进视野里。 ——什么意思 ——你真搞定了?? ——你别骗我 ——我随便问就问出来了 ——那正好 你去问吧 她都能想象出屏幕那端对方瞠目结舌的模样,心情大好地重新依靠回车座,指尖敲击着手机边缘,仿佛在无声地演奏支胜利小调。 其实除却睡到了姜秋,能让宁筠祈这人吃瘪也是很爽的,前者依旧没有回复,后者似乎真去印证去,也没动静。 ——你来趟越星 十五分钟后,姜秋叫司机调转方向。 越星集团总部大厦矗立在城市核心商务区,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无声宣示着其在娱乐行业的巨头地位。 踏入挑高十余米的旋转门,瞬间便被某种高频的、近乎可见的能量场包裹。 专用电梯不断开合,运送着抱着演出服匆匆走过的造型师、拿着合同副本眉头紧锁的法务专员,以及被几名助理簇拥着、戴墨镜的年轻面孔——或许是某个正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好意思小姐您是?” 温穗还没有迈几步就被个挂着微笑的女性拦住,她脚步微顿,并未多言,只是调出与宁筠祈的微信聊天记录,平静地将屏幕朝向对方。 女士目光迅速扫过,笑瞬间融解,转为殷勤的暖意,她微微侧身让出通路, “啊——是宁总的私人邀约吗?好的,请您和我来。” 温穗被引至内部专用电梯前,金属门框泛着冷冽的哑光,身着深色制服的专业操作员静立一侧,朝领路的女士微微颔首。 那女人并未踏入轿厢,只向前台方向略一倾身,声音清晰而克制, “宁总的客人。” 电梯门无声闭合,将外界的纷扰瞬间隔绝,唯留下光滑如镜的四壁映出温穗独自而立的身影,平稳的上升感倏然从脚下传来。 宁筠祈早已在办公室里恭候多时。她深陷在宽大的黑曜石色转椅中,鞋尖点着地毯不断轻颤,暴露出精心掩饰的焦躁。 当门被推开的刹那,她倏然起身,真皮座椅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向后滑出沉闷的声响。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 “看看谁来了。” 宁筠祈唇角噙着过分热络的笑,竟亲自为温穗拉开办公桌对面那张丝绒包覆的扶手椅。 温穗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指腹轻轻压在微凉的椅背上,并未顺势坐下。 她抬起眼,容色平静, “宁小姐有事找我?” “坐嘛,我们坐下聊。” “宁小姐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们都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宁筠祈身体微微前倾,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她深吸口气,每个字都带着精心斟酌的重量: “那好,那我就——直言了。关于合同。确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1%的抽成我给不了。” “就算我同意,我妈和那帮守财奴也不会允许的,我承认,这是我的错,我输得心服口服,合同没办法奏效。” “但我宁筠祈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如果未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WB以后的药物或者那些器械需要宣传公关,我不会吝啬。” 她忽然站起身,绕过桌角走到温穗面前。窗外天光勾勒出她难得挺直的脊背线条,脸上向来戏谑轻佻的神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近乎郑重的坦诚, “就当交个朋友。” 温穗还是那副淡笑,握过宁筠祈递来的手, “合同?”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讶异, “我原以为那只是宁大小姐的玩笑,不过朋友之间的打趣罢了,那么认真干什么?” 她稍稍收紧交握的手,目光在对方脸上流转,继而轻轻松开,语气里添几分真诚, “再说,姜秋还是你给我牵的线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温穗忽然问着, “我这里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的?” 宁筠祈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 “直接问的呗。” “……” 难怪姜秋没理自己。温穗咬咬后槽牙,笑有点挂不住。 “直接问这种事是不是太唐突了点?” “不啊,她还问我给你多少钱合适呢。” 从宁筠祈那儿离开已经是下午,她没等到意中人的消息倒是盼来了沉翊然。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个朋友告诉我WB最近有大麻烦,它的一批货没提前获得A国的EUA,现在整批药物被扣留在港口,管理层在国际合规判断上的严重失误让内部极其不稳定。你可以去私下联系李润,多个人多个解决办法,她不会拒绝你的。 ——谢谢你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姐觉得你搞不定 ——所以打算和我一起回来 温穗阖眼,她就不该质疑沉翊然的判断力,果然她嘴里的好消息真是极好,坏消息也是极坏。 温颜。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和她上床被她妈逮住,给温太太气出心脏病,拿命威胁把温颜送去国外,算得上是软囚禁。 现在温太太又因为老不死地把集团传给私生子,直接气晕在医院里躺着昏迷不醒,没人能记起在异国他乡还有个温家的女儿。 其实温穗觉得温颜活该,说严重点,她那时候算是诱奸,拿着那管贴着“实验阶段”标签的私药,哄她服下,导致怀上畸形胎,流掉后给子宫留下永久性的创伤,宣告她此生与母亲身份绝缘。 那时候温穗才刚19岁。现在回想起来,她妈没把温颜杀了都挺难以置信的,那段往事依旧带着血色和药剂的苦涩。 温颜也是个心理变态。因为母亲早逝,加上老不死的不喜欢女儿,所以她开始也讨厌温穗,庸俗地用清白这个枷锁准备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而且还有疾病。老不死不管她也是由于她性格极其闷,还没经商天赋,倒是有点搞艺术的灵性,不过也不至于为了二老婆的女儿杀掉她,所以当时估计也是他拦下的。 温穗不恨她是假的。那份恨意浓烈到近乎狰狞,在她心口日夜灼烧。最好她回来的那班飞机坠毁在海里。即使这样都不能平息她积年的怨愤。 沉翊然盯着屏幕上那片死寂的对话框,对方头像的色彩再无跃动。她一松,手机被重重甩向桌面,发出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望向深陷在沙发里的好友,目光里交织着无力与烦躁,最终化为声幸灾乐祸的答案, “她没回了。” “……” 温颜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下,仿佛被这句话抽走了最后丝支撑的力气。她缓缓地、几乎带着某种绝望的仪式感,将脸深深地埋进颤抖的掌心。 白色的DP.J霓虹灯悬浮于大厦顶端,三个字母由冷白色的光管勾勒而成,与不远处越星集团那栋流光溢彩的建筑遥相对峙。 听说是占据了S市最黄金的地段。 她这次没顺利进去,遭遇了坎坷,因为并没有老板的直接召唤,不过层层报上去后,保安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前台是一张长条形的大理石接待台,背后墙面嵌着公司的 LOGO,金属质感在灯下闪出冷色光,来往的身影变得稀疏,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但仍有三三两两穿着衬衫的年轻人快步走出,低声讨论着会议或盯盘。 温穗再度站上私人电梯,被秘书迎接至总裁办公室。 “小姜总还在开会,您坐这里稍等。” “好的。” 办公室由落地玻璃环绕三面,整体色调偏冷,墙面大面积采用浅灰与白色,搭配极简的深色木饰面,几乎没有多余装饰。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股清苦的香气,像是岩兰草与檀木的混合,带着冷冽的距离感,让人自然收敛浮躁的情绪。 靠墙处悬挂几幅极简抽象画,黑与白的交错笔触如同主人的心境。 “……” 开完会回来的姜秋无语地站在门边和噙着笑意的温穗对视,她确定门落锁后,把外套甩到桌案上, “你不会是来找我要钱的吧——我马上打给你。” “不是啊,我就想来看看你。” 姜秋欲言又止,她显然第一次和情人共处在公司这种场合,背德感让她不自在,本来她还想埋怨对方把事情和宁筠祈这种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人说。 但一想到,那夜的旖旎就怎么都挥之不去,仿佛余烬尚未熄灭,甚至把空气中水分蒸发,生出点干燥的意味。 姜秋清清嗓子,喉咙里发出的那声轻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什么事就先离开吧?我还得加会儿班。” 她刻意让语气保持平直,仿佛只是在处理日常公事,然而那份急于抽身的冷静,反倒衬得她姿态有些僵硬。 温穗察觉出她的尴尬,表面的冷冽并未能掩盖住那份窘迫,这人比看起来要可爱许多,没架子还纯情。 “那么着急赶我走?我想抱抱你。” “……” 姜秋愣怔,随即迅速拉回理智,警惕地向后退几步,竖起食指警告道, “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做那种荒唐事的。” 温穗没理她的态度,什么嘛,和龇牙咧嘴的小猫没区别,她靠近姜秋,步伐不紧不慢,逼得对方紧紧贴住桌沿。 她伸手轻巧地揽住姜秋的肩,温热的气息在近距离弥漫开来,脸埋入对方的颈间,果然,那人又被吓得半分不敢动弹。 “我心情不好。” 温穗低声闷语,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倦意和不耐,像是在宣泄整天积压的情绪,却又柔软得让人无法生气。 “到底谁心情好。” 姜秋的回应出乎意料地轻柔,带着几分幽怨,像是在小心翼翼承接她的情绪波动。那幽怨不张扬,却渗入空气,仿佛连光线都柔和。 不过她依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反而虚虚地扶住温穗的腰,整个办公室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呼吸间微妙的起伏与香气交迭的气息。 温穗x沈翊然(2) 情况不对。姜秋觉得再这么抱下去要出事,所以还是扒拉着要把温穗从自己身体上弄下来。 “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她不知道对情人该摆出什么态度,其实她是个很标准的书呆子,每天就是和01打交道,把代码顺利跑出来就占据她绝大多数的生活时间。 “小姜总对我不满意吗?” “额。” 好恶毒。姜秋蹙眉,否认怕她以后真不联系,承认又说不出口,白日宣淫,成何体统!她抽着嘴角,眼神逃避般游离。 但温穗并未察觉那只是她的羞赧,反以为对方真的觉得没达到标准,而因为人美心善出于修养不好明说,她的眸不由自主地黯然,刹那便有点小绝望。 姜秋喜欢什么类型的?她在脑子里检索遍她目前金主对她施过的所有要求,那些苛刻又色气的标准,但向来引以为傲的身体资本和交媾间的算计,被对方清明的目光照得荒芜。 “倒不是这样,是我确实有点忙。” 她仿佛洞悉到她情绪徒然地低落,温声解释道, “刚才开完会有很多任务需要做啦,你在这里等我会很晚的。” 说罢,指尖轻轻按着桌上散落的文件夹,分明没什么好道歉的。 温穗抬眼,对方的眉间挂着淡淡的愁绪,但依旧没有因为她的逾矩而恼怒,一副“我要拿你怎么办”,她便有恃无恐地鼓起脸颊,手指不安分地在姜秋的衣服上搅来搅去,闷闷说着, “没事啊,这本来是我该做的。” “你WB那边不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最近它出了点事情吧?” 温穗抽搐嘴角,瞬间觉得对方口吻宛如长辈般,顿时兴致索然,她退出姜秋的怀抱。 “确实昂。” 对方都拒绝到这种地步,她赖下去也显得无理取闹,于是怅然转身离去,姜秋看着温穗离开的背影,却若有所思。 沉翊然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周后,她当天晚上就约到温穗见面,本来是要好好吃顿饭正经聊下她们姐妹两个之间的事情,但是一看到温穗的模样就有点难耐。 更何况这个狐狸可没安分。 “最近过得还不错吧?” 温穗的目光难得从手机上移开,敷衍道, “嗯,还不错。” 随即又垂眸看向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在边缘轻划。 “在和谁聊天?” “姜秋。她有点好玩。” 温穗唇畔不自觉地漾起抹清浅笑意,她自己都浑然未觉,浸染在其中的甜蜜。 “哦。看来这几天和她做的不错?” 沉翊然吃味地挑眉,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倒没做几次——她给我递个好意,说她能联系到A国的FDA,问需不需要帮忙,问我缺不缺钱。” “你还真是气运好,遇到的都是善良的金主。” 温穗反扣手机,下巴懒洋洋地搁在交迭的手背上,俏皮又娇媚, “对啊~你也是嘛。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 她翕动鼻翼,明亮的甜涩,旋即被药感醇厚、带有蜂蜜般微甜气息的藏红花所笼罩, “Aethelred的Nectar I,不像你的品味。” 沉翊然闻言莞尔。 “小狗鼻子。” 她眸光闪烁,似乎眼前人的影子和某个朦胧记忆重迭。 “她也很会闻香水味。” 冰川的味道混杂少女的笑在烛光里摇摆,温穗把食物优雅地塞进嘴巴里,缓慢地咀嚼着,探究道 “怎么分开了?这几天见到她了?” 沉翊然抿口酒。 “嗯哼,道不同。——算是见到了,祝我生日快乐。” “你的礼物我准备了哦。——香水是她的礼物?” 温穗见对方微微颔首,倒不是很诧异,沉翊然有点强势的大女子主义,连分开的理由都充斥着说教的意味。 “她人现在在哪?” “南极洲。” “?” 温穗捡起纸巾,浅浅地沾沾嘴角,这还真挑起她的好奇心, “南极洲?在南极干什么?” “给企鹅织毛衣。” “……” 温穗擦拭嘴角的动作停滞,瞳孔扩张,然后流光开始浮动,笑意如春水般盈盈潋滟,几乎要溢出眼眶,睫羽轻颤地还是将那动人的晶莹悄然锁在眸中。 “这很好笑吗?” 沉翊然因为提及过去的人有点疲惫,但是温穗的笑又可人得叫她不自觉宠溺。 “不好笑。” 温穗立刻挺直身体,佯装严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沉翊然没提及温颜败兴,反正横竖都是要面对的,没必要浪费今晚的时光。 她肏弄着温穗,少女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枕边,乖巧的呻吟和颤栗奇异地安抚着她,让她平静,她在迷乱中俯身,将轻柔的吻印在对方的额头。 她自己也不甚明了,这个吻究竟吻得是谁,是温穗,还是永不凋零的向日葵。 “啊~” 假体在阴道里抽插,连带出白色的沫,但是好像也不止她一个人心不在焉,温穗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好像是在看两人的连接处,可是又好像落在遥远的别处。 她木然地跟着撞击反馈,但是呼吸显得格外浅淡,如同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薄雾,沉翊然把假体抽出来,淫洞缓慢地回缩直到看不见,适量的液体附着在小阴唇和蚌肉的前庭。 “你还喜欢她啊?肏我的时候想的是她的脸吗?” 温穗忽然圈住沉翊然的脖子,调侃道。对方见她回神,便握住假体再度戳向穴口。 “嗯……” 半个长度顺利地被阴道包裹。 “偶尔。你也在想其她人吧?” “哼。” 温穗从喉间逸出声低哑的哼笑,她的哼笑向来迷人,像羽毛,唇角的弧度轻巧地悬在冷淡与风情之间,会出现在她的千百种情绪里,欢愉、落寞、讥诮。 “你还真敢想啊。” “啊哈……” 抽插猛然激烈,温穗的下文暂时被肏得支离破碎,缠绕着假体的凸状纹路按摩着阴道内壁,碾得她没力气。 沉翊然一只手提起对方的单腿,然后倾身将假体捅得更深。 “太深了……嗯啊~有点深、慢点……” 温穗感觉自己要被凿开了,但是手臂还是把对方压向自己,异物感徒然增强,估计是又被开阔了新领地。 “还能吞呢。” 沉翊然看着剩下的距离又减半,便放缓了抽插的速度,慢慢地向前进着,异物感逐渐被缓解,取而代之的是涩意,腺体分泌出粘液抵达新的地方,保持湿润和光滑。 “你里面倒是和你人一样弯弯绕绕的。” “这个太粗了嘛,让你用以前那个你不用。” 温穗看着很浪荡,但是怕死还是有点怕死的,记得第一次沉翊然想全部插进去时,她死活不肯,哭得梨花带雨地说“痛”,再加上她阴道里面确实难找路,假体又坚挺,便作罢,只每次开发一点。 “我不算为别人造福了?想想还是有点不爽啊。” “……” 温穗不明白哪来的占有欲,她晃动地腰肢适应着新的长度,撑得满满的感觉让她舒爽,但她还是接着刚才那个话题, “她是你什么人啊?” 沉翊然知道温穗一旦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她不追到答案,能惦记三个月,再说她本身也想放下, “我下属。很能干的一个下属。” “有我能干嘛~” 沉翊然白她眼,温穗的sex talk她还是很受用的,但是牵扯到那个人总归奇怪。 “这也不能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呀?” “……” 怎么做到她一问一个不吱声的。 “不知道。” 温穗了然,突然对方把假体整个拔出,叹道, “这个话题开启得实在不是好时机。” “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她虽然莽撞但也细心,喜欢可爱的东西和甜品,说的事情哪怕撞得鼻青脸肿得也会做到。只是有个瞬间,我觉得她长得很像她挂在她背包上的玩偶,又呆又笨的。” “哦~” “然后就会注意到她的情绪,她的安排,每天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嗯,可爱的女孩子是这样的。” 温穗感同身受。 “主要是我们两个年纪差有点大,她说和我在一起有很大压力,就辞职了。” 沉翊然摩挲着假体上的淫液,然后反手在温穗的大腿上擦干净。 “你居然还放走了?” “在气头上。” 沉翊然似乎对自己很是恨铁不成钢,温穗倒难得见对方如此挫败的表情,笑道, “哦,很沉翊然。” “那你和她上过床吗?” “没有……” 沉翊然心痛地垂下脑袋,她很想把温穗的嘴巴缝起来。 “我丢,你以前那么纯情。” “……那时候她才刚大学毕业不久。” “那为什么后来没想过复合?放不下面子?” “……嗯。” 温穗笑得花枝乱颤,沉翊然无奈地陪着她闹。 不过这场刨根问底结束后,来到沉翊然的回合。 “你的脑袋里面能塞点正经事吗?我和姜秋都比你操心WB。” 这点沉翊然还真误会温穗了,没人做爱的时间她几乎都在为WB忙前忙后。 “如果在做爱的时候还不能轻松点,那也没什么活头了。再说,你们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吧?衣服一脱,就肏进来了——不说了,你还继续吗?” 沉翊然对付温穗到底没辙,只是刚才那波回忆反倒让她轻松不少,她伸手抚摸过阴唇,有点儿干涩,于是熟练的摁压阴蒂,然后用中指在穴口上下摩挲。 细碎的娇吟声响起来,淫洞也张开,手指顺利地滑进去剐蹭阴道内壁,她来回扩张着通道,等到差不多后把假体插进去,这会儿温穗的脸就是温穗的脸了。 她肏的就是温穗。 办公室(h) “温穗?她不在我这里,应该是去和别人谈生意去了。” 沉翊然回复着温颜的电话,这段时间温穗也没和她提及对方,对方更不敢主动去骚扰,所以她就颇为烦恼地当起传话筒。 “好吧,我去问问她在哪。” ——今晚会有时间吃个饭吗? ——没有哦 ——可能谈完会去找姜秋对接一下,然后回家 ——有什么急事吗? “温小姐。” 这次温穗来到DP.J没人阻拦,她顺利地到达姜秋的办公室。 “小姜总,您明天的日程安排八点四十分将要和首席财务有场私人会议,九点半,在总部A1会议室有场‘PG’项目核心团队会议,需要决定下阶段AI风控模型的研究方向,十一点……” 秘书见到姜秋摆个手势,立刻打住声音,朝她的目光投射方向看去,是挂着笑的温穗,她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穿上职业套装更散发着魅力。 成套的浅驼色西装式套装,短款外套,直身剪裁,前襟配有纽扣与双排翻盖口袋,衣领拼接深色毛领作为点缀,下装为同色系铅笔裙,搭配黑色网格丝袜。 浓黑色的头发散落在各处,妆虽然淡了些,眼线略晕,唇色微褪,却反倒为她添了几分倦怠的媚态,平增的风尘感更是锦上添花。 “温总。” 秘书低眉顺眼地问好,对方也回以微笑致意。 “那你先走吧。我和温总聊会儿天。” 办公室的门被秘书带上,温穗指尖轻推,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嗒”,门锁悄然落下。 “怎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吗?” 温穗眼波流转间掠过丝俏皮的亮光,迈着轻盈从容的步调走向宽大的办公桌。 黑色皮质的单肩包被她随手搁在电脑旁,软软倚着机身。 姜秋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靠,在仅存的距离里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别那么紧张,我来向姜总汇报的。” 姜秋不信任地眯眼,似乎在揣测对方的狗嘴里将会吐出什么象牙来。 不过前面温穗确实很老实地说下今天的交谈结果,进行得比较顺利,已经最大限度地降低损失。 “那还不错。” 姜秋中肯地给出评价,看来对方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是酒囊饭袋之辈。 温穗莞尔,她俯下身,双肘撑住身体,趴在办公桌上,胸部被柔软地压扁,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小姜总,您辛苦了,我让您放松下吧?” 上次按摩的记忆涌上心头,姜秋这次警惕地拒绝道, “没事,互帮互助而已。” 温穗却自顾自地解开外套的纽扣,她里面还搭了件白色丝绸衬衫,对付姜秋这种嘴硬的人就得行动迅速不拖泥带水。 西装外套被脱至桌上,姜秋继续把白色衬衫的纽扣解开,向两边拉着衣襟,露出胸乳,玫红色的乳头早已硬挺,她这时候反倒将双手迭放在胸口,佯装腼腆地说道, “那怎么行,我以后的路还得小姜总多帮衬帮衬呢。” 虽然这时候温穗是在演依靠色情上位的小助理,但很显然姜秋当真了。 “……” 胸部的软肉从对方的指缝间流出,若隐若现的弧度反而欲盖弥彰更加了色气,姜秋坐下的视线刚好不得不和那白嫩嫩的胸脯撞上,她有点难堪地阖眼揉揉眉骨,不过纯粹的交易还是叫她放心些。 半晌,姜秋认命,闷闷地回复道, “那你让我放松下吧……” 算是默许了两人之间的灰色链接,温穗却笑, “那小姜总闭着眼我要怎么办,睁开嘛~” 语调依旧是裹着蜜糖的上扬尾音。 姜秋睁开眼,对方便顺势跨坐在她的腿上,下巴刚好能到达对方胸乳沟壑的地方。 “要不要尝尝?” 温穗挺腰,托举右边的胸,把乳头怼到姜秋的嘴角,来回剐蹭着。 粗糙坚硬的摩擦感让姜秋头皮发麻,女人特有的乳香让她有点不受控制地想去含住吮吸,不过还是要点心理准备。 温穗可没耐心等,见对方的头迟迟不偏来,于是直接送到口中, “乖,张开嘴巴。” 唇珠和乳头相抵,姜秋本能地探出舌尖,刚启唇,对方的乳肉就争先恐后地挤进口腔。 “嘶——” 其实温穗的胸部在性爱中被照顾的次数也比较少,大部分都是单刀直入地进去,只不过是欺负欺负姜秋罢了。 和指尖的掐弄完全不同,舌头的柔软和湿度还是带来了另种超模的体验感,她能感觉到灵巧的舌尖沿着乳晕打转,拨弄着乳尖,酥酥麻麻的电流似乎直钻进心脏,她忍不住把姜秋地后脑勺压得更用力。 “啊…” 温穗满意地喘气,左手牵着对方右手覆上被冷落的另边,毫不怜惜地蹂躏着,胸乳被粗暴地按压成各种形状,她的指尖也摩挲着姜秋的指腹。 “啊哈~” 小穴的热意更甚,淫液不受控制地兴奋地被分泌,润湿内裤,巨大的空虚感搅得温穗难耐地前后晃动腰肢,用穴肉磨蹭着对方的裤料。 “进来、受不了……” 她站起来,向后靠坐上办公桌,手忙脚乱地褪下裙子,将它粗暴地直接踢到地下,姜秋还想去捡起来别腾灰,结果温穗就迫不及待地在那里自亵。 “啊哈、啊~” 内裤被拨到一侧,大阴唇因为激烈的性欲而开张,露出小屄,温穗的手指快速地在阴道里来回进出,出现又消失淫水早已流了小摊在桌上,泛着光。 姜秋手里揉着对方的裙子,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有点无从下手。 “嗯啊~小姜总…” 对方嘴里娇媚地喊着情趣称呼,手指迅猛地抽插淫洞,甚至能听到粘液被捣的“咕叽”水渍声。 “好棒、姜总要好好看哦~看小穴怎么被插的嗯、啊…” “啊啊啊——” 温穗伸出左手迅速揉动阴蒂,进出的动作也不停止,她艰难地弓起身,伴随着低吟和小抽搐,一股淫水从阴道口流出,她的手指被缓慢抽出来,没了阻挡物,淫液更加肆无忌惮。 手指上布满白丝,水灵灵的,温穗抹在自己的乳尖和小腹上,眼睛早已化作钩子幽深而灼热地抛上来,穿透姜秋凉津津的衣衫直抵胸腔,将心跳与情欲一并攫住,不容挣脱。 姜秋见对方都骚成这样,自己再不做点事,就有点太下面子,太不识趣了,她把温穗压在办公桌上,对方还因为刚才的小高潮有点迷离。 小阴唇被淫水浸得发软,阴蒂也变得硬邦邦的,姜秋俩个指尖在穴口处打转,淫洞还没来得及收缩,便很顺畅地吞进外来者,阴道内肉蛄蛹着把闯入物吸纳地更深。 “动动。” 温穗抓住姜秋被夹住的那边的小臂,哀求着,对方开始刮着细腻的阴道内壁,聪明地继续含住乳头。 舌尖刚碰上硬挺的颗粒,小屄就激动地收缩,一张一合地要吞进更多东西,也变得更加温热濡湿和紧致。 温穗抱着姜秋战栗,硬实的原木书桌咯得她尾椎犯疼,而因为又想更爽所以她不得不上下摇动迎合对方的抽插。 “啊…姜总、姜总…” “嗯!” 温穗娇吟声骤然变大和密集,姜秋一边进出着穴口,一边用大拇指伴随着抽插的节奏不轻不重地摁压阴蒂,对乳尖也从舔变作温和的吮吸和嘶咬。 四面八方的酸意累积成快感让小腹开始轻颤。 “姜总、好舒服哈嗯…里面好舒服!啊嗯!” 温穗支离破碎地呻吟着,她恍惚地注视挂在洁白墙壁上的时钟,秒针一刻不停地走动,她也想一刻不停地被姜秋这样肏着。 “好棒…继续、小屄一辈子都给姜秋肏…” 想做被姜秋锁住的性奴,锁在办公桌的底下,被她的脚踩着小屄,踩着高潮,因为会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所以她主动地给自己的嘴巴贴上胶带,只能靠扭动来缓解爽感,没人的时候就会被姜秋粗鲁地拽出来摁在桌子上肏弄。 性幻想让温穗的快感又攀升个档次,指骨撞着可怜的阴蒂,交合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部连续不断,不降反升的进出速度终于让她达到痛快的高潮。 “啊啊——” 压抑的淫叫之后淅淅沥沥的花液泄了一桌,姜秋没有抽出手指,只是从撞击变成了温柔地搓磨, “哈、啊哈…包里有东西,想要更大的插进来,姜总~” 姜秋被她喊得耳根子发软。 “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姜秋看着仿真阴茎还是被眼前这女人完全已经下个等级的浪荡惊到。 “姜总肏得我太爽了我能怎么办?就每天想着怎么和姜总做爱,每天想着怎么被姜总肏得高潮不断——” “这里有点难受吧?” 姜秋自动屏蔽了温穗的癫狂发言,她让对方往前坐, “你夹稳了,我挪个地方。” 温穗不明所以地夹住对方纤细的腰。 “诶!” 姜秋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悬空抱起来,她吓得连忙箍住对方的脖颈,成功收获了份嘲笑, “原来怕死啊,我以为你不想活过明天呢。” 姜秋把自己的外套完美地丢铺在沙发上,然后轻巧地把温穗放置在上面,虽然在看到对方淫水滴几滴在自己的高定上面还是有点心痛。 “在我办公室叫得那么大声。”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温穗,吐槽道。温穗撅起嘴撒娇, “我叫得骚还不乐意听,我不叫你就高兴了。那我以后不叫了。” 姜秋挑眉,她不信温穗能做到,所以敷衍地颔首回复, “那你别叫了。” “略略略……看谁急。” 姜秋没理她,只是把仿真阴茎的头部来回刮蹭,使得它被粘液包裹更好进入,低头认真的神情让温穗哭笑不得。 姜秋的脸是出名的好看,几乎每个介绍她的人的开场白都是, “她长得挺漂亮。” 清婉的眉眼,秋水盈盈,美得并不张扬,却总在不经意间让他人的目光驻足——那是一种骨相与气韵天然契合的赏心悦目。 “嗯…” 下体轻微的撕裂感打破温穗的欣赏,她向后缩,试图把仿真阴茎吐出来, “有点粗,吃不下的。” 姜秋掀起眼帘扫她个目光,然后照例开始刺激阴蒂,温穗撇撇嘴, “你要说话啊,你哄哄我。” “……难道我爽到哪里了吗?” 温穗愕然,对哦,两场欢爱说白了都是姜秋出力,沉翊然有共感假体,宁筠祈就是纯变态爱看女的发情,两人占主导位也能获得高潮,但是可悲的小姜总什么都没得到还得倒贴钱。 李润(接办公室h和这人没关系) 温穗尴尬地搅着头发,她试探地询问道, “那要不我来?” “……” 姜秋陷入难得的沉默。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调转体位,温穗不好意思地因为职业操守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情趣?我都可以满足的……毕竟看你这样子我也不好受。” 还蛮体贴的哦。 姜秋摇摇头,她很少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 “算了,也没多大事。这样挺解压的。” 温穗在她手里淫荡的模样确实会让她产生破坏带来的满足。 气氛凝重,温穗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金主振作起来, “那换个体位怎么样?如果你不习惯的话用后入吧?” 姜秋心抽下,对方随意吐出的色情词汇也能让她泛起点滴波澜, “嗯……试试吧。” 温穗找着着力点,巨大的落地窗映入视线,远方天际线处的夕阳余晖将云层浸染成瑰丽的橘红色,好像这座城就是由这熔化的金水铸就。 她试着玻璃的光滑度,觉得够支撑,于是便压下腰, “在这里呢?” 温穗回头询问姜秋的意见。 灿灿的光落在她白皙的背脊,可以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少女身体的曲线被度层朦胧的纱,从肩头流转到腰际。 而腿心坠下丝银丝,将断不断,在光的解刨中清晰明了,温穗久违地羞怯,毕竟底下就是车水马龙,甚至对面的高楼中仍然会有人来往或者甚至某个人的办公桌就面对着她。 就在她快要退缩另寻地方的时候,臀部被热意包裹,烧得她腿发软,看不清姜秋的脸也看不清她的动作,所以全部的触感都被放大。 她的脑子里还在播着汽车的鸣笛和人群的嘈杂。 “嗯~” 这回她需要用多余力气去支撑站立,当肉蒂被刺激时,阴道口因此更剧烈地收缩。 “啊、啊…” 温吞的撞击让呻吟也变得缠绵。 很快,撕裂感再度传来,穴口被异物有下没下地扩张,温穗撑着玻璃窗的手臂开始发抖,她不敢想象这东西在体内进出的销魂。 头部被含进去,但是因为大腿在吃力,肌肉紧张,所以插入得较艰难,甬道在不停地把仿真阴茎往外挤,温穗难耐地咬牙。 但是姜秋可不知道排斥,她推几下没推进去就蹙眉,直接伸手用两指插进屄里强行扩张。 用仿真阴茎的头撞着阴蒂,趁不注意的工夫顺势推进去半截。 “嗯、好撑…” 阴道还是不适应,温穗难受地扭着腰。 “啪!” 急促短暂的清脆声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臀部被不轻不重地拍击,羞耻感瞬间冲上脸,仿佛那巴掌是直接打到她的面颊,温穗情难自抑地委屈,然而只有冷淡的声音从脊椎爬到脑髓, “不要动。” 更耻辱的是,她的小屄被爽得跳动着向外吐出更多的黏液。 “姜秋。” 她呢喃着名字,垂在空气中的乳被手握住,细密的吻也落在背部,粗大的仿真阴茎开始抽插,空虚被极大地填补,上来就是大开大合地肏,依旧没个轻重。 “哈啊、太快了…不要、姜总啊嗯…” 温穗本来还想迎合,但双腿实在站不住,向前走着,要躲迅猛地肏弄,但是因为体位和禁锢被迫承受着,她被插得前后摇摆,没有被揉捏的胸部也在空气中因为动作晃动,拽得她微疼。 “姜总、嗯慢点、姜总~” 求饶声倒是转进姜秋的耳廓,但怪就怪平时温穗骚得紧,她没当回事,反而由于乞求和看不见的缘故,姜秋的恶趣味得以释放,她不顾汹涌的淫水,只一味地将东西推得更深,然后完全抽出,又插到比上次更深的地方。 小穴早已被肏得软烂,“咕叽咕叽”的水声也作配合,淫靡的内肉向外翻,阴道口夹不住,大咧咧地圆撑着,周边泛着白沫。 “呜…” 胀满和渴望交替地将温穗的自尊和思考戳烂, “要被肏死了、姜总、嗯啊…姜总阴道里面、好舒服嗯…” 仿真阴茎每次进出的时候都会拉拽着穴口的肉,连带着小阴唇和阴蒂,温穗被插得意识涣散,玻璃窗外的光影在她眸里氤氲,除了淫叫什么也不会了。 “啊嗯、好大好深…啊哈、慢点…肏死我…” “姜总、姜总、好棒…啊啊!嗯!全部、啊哈…” 她因为一直娇喘,上面的嘴巴和下边的嘴巴都没合拢过,唾液也没法收敛地顺着嘴角流淌,而前所未有的膨胀欲让温穗恐惧,她想把东西挤出甬道,但是哪里有办法抵挡?反而因为用力,对方的冲撞更刺激了神经。 “不行、停下…啊啊啊嗯!” 小腹热量逐渐堆积,酥麻的感觉被身体痉挛所覆盖,一阵震颤,阴道猛得夹紧收缩,不要……温穗的大脑刹那被白光劈开,姜秋感觉自己的手上被溅到什么液体,才察觉对方好像……潮喷了? 姜秋把东西抽出来,因为她的手也有点酸,使不上力,所以温穗因为没有腰部的托举和小屄里的固定,手掌从玻璃上下滑,跌跪在地上,身体还在发抖,姜秋愕然,不过还是慌忙地抱起对方放在沙发上。 穴口没有恢复,被完全撑开,黑黝黝的也看不见内部,姜秋忍住把仿真阴茎再塞进去的欲望,抚开温穗的头发,发现对方的脸已经被生理性泪水弄得狼狈不堪。 姜秋扯几张纸,小心翼翼地擦着对方的泪和口水,温穗在她怀里哆嗦着,她也安抚着她的情绪。 “嗡嗡嗡”不合时宜的手机振动声响起来,是来自于书桌方向,姜秋看见自己手机的屏幕并没有亮,便知道应该是怀里人的手机。 “我去帮你看下是谁。” 但是温穗拽着她的衣领不让她离开,无可奈何她只好又把这个兔子抱到书桌那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还没有流干净的淫液润湿姜秋的裤子,她艰难地翻找着目标。 “李——润?你认识他吗?” 温穗的羽睫轻颤,沾染其上的泪珠随之欲坠。她默然伸出微颤的手,接过那部手机,继而将自己更深地偎入姜秋怀中,指尖轻触屏幕,接通来电。 “哎呀,小温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嗯~” 姜秋看温穗的小穴有点红肿,所以好心地用湿巾按摩着,结果一声娇吟把她的动作吓静止。 温穗幽怨地咬咬她的耳垂,姜秋被这个暗昧的举动诧异到,但碍于现下情景无处躲藏,对面好似没听出来什么, “小温总不舒服?我联系医院吧?叫陈大夫给您看看?” “咳——不用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姜秋的手被温穗带着再次插进阴道里,她也不好抽出来。 “唉,就想找小温总吃个饭,聊点公司的事情。” “这样啊?今晚吗?” 甬道因为方才激烈的性爱也似乎没力气,也不蛄蛹,就分泌着爱液。 “对对,这不是刚从公司出来,就想看看您。” “几点呢?” 姜秋和温穗的食指交迭着在小屄里进出。 “那还不是小温总什么时候方便嘛!” 温穗才意识到,窗外的黄昏已然变作黑夜,七点四十五分。 “那八点半吧。” 她放开扣住姜秋的手,转而揉搓着阴蒂,对方乖巧地继续延续她的节奏。 “好好,我去接您?” “嗯。” 温穗又掐着姜秋的脸颊,两人的目光第一次明晃晃地相对,还是在方才那场性爱之后。 温穗的眼被泪水洗过,所以格外地亮堂,办公室里的白炽灯落在瞳仁中,像轮月亮,灿然澄明。她亲亲姜秋的泪痣,姜秋的鼻尖,然后去找姜秋的唇,甜腻的唾液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 “那沉总要不要也约着一起?” “啾~”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可以啊,喊她一起吧。” “那好,您现在在哪?我去接您。” 温穗好整以暇地揉着姜秋的面颊,对方无奈地纵容着她,姜秋反蹭着她的手掌心,吞咽着她残留在自己口中的唾液,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到了她的胃里。 “DP.J,在和姜、总,谈事情。” “好好好,那我立刻去接您,小温总您先挂。” 通话结束,空气中的躁动因子还在,温穗捧着姜秋的脸再吻了下去,淫靡的接吻声暧昧地充斥双方的耳蜗,姜秋的手指还被夹在对方的穴里,她搓动着肉蒂,扣弄着阴道内壁。 这个吻持续得那样久,久到呼吸交错间已模糊了关系的边界。舌尖缠绵的温度仿佛不受控的野火,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失控的沉浸,直至分开时,两人眼底都残留着未散的迷离与怔忡,这个吻好像长得有点越界。 姜秋眨眼,骤然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惊,慌不择路地抽出手指,把温穗脱在书桌上的胸罩和内裤塞进对方怀里,然后托起臀部示意对方站起来。 “快快快收拾下。” 姜秋离开椅子,站在办公室中央摆出和恐龙般的姿势四处搜寻着,温穗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宝座上穿衣服,然后见对方蹭得跑到遗留战场蹲下来擦拭体液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没人知道那会是什么吧?” 姜秋没搭理她,擦完地板又检查沙发,把仿真阴茎就要塞到温穗的包里结果对方眼疾手快地收回包, “呀,不要,脏死了。” 姜秋悲痛地蹙眉,把这玩意三下五除二地用纸巾包裹再扯几张A4纸又裹一层,丢进柜子里,接着移动到桌子附近奋力地擦着桌子。 温穗对着手机悠然地补妆,姜秋环视圈确定没有明显破绽后,如释重负地叹口气,拆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 “深呼吸——姜秋——深呼吸——” 姜秋鼓励着自己,你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勇敢拉开门面对! 财务部部长正和秘书谈得正欢,被猛然打开的总裁办公室门吓一跳,两人立马站得毕恭毕敬,垂首问候, “姜总好。” 久见春 “哒哒哒”高跟厚底鞋不疾不徐地敲击地板,温穗如鬼魅般出现在姜秋的身后。 “那我就先不打扰小姜总了?” “嗯。你去送送温总。” 说着,财务部的人员在姜秋眼神的示意下跟进办公室。 办公室门和电梯门同时阖起,秘书小心翼翼地打量正在翻看手机的温穗,虽然最近两人的确有合作关系,但是作为姜秋得力助手多年的她还是嗅到丝八卦的气味。 李润在DP.J的专属地下停车场恭候多时。 她生就副宽厚面容,圆润的脸庞上总漾有暖融融的笑意,眼角镌着细密的皱纹。 但这是欺骗性的,她是WB出名的老狐狸,其高瞻远瞩的能力即使她在以前温穗和私生子打的时候倒向温穗这派,那老爷子都舍不得降职。 如今温穗立件大功,她也是马不停蹄地主动联系上她。 “哎,小温总!” 她的眼神左顾右盼的,似乎还在寻找其她身影。 秘书见两人碰头,就客气地招呼离开。 “那温总我就先上去了。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和姜总联系的,直接联系我就好。” “好。” 温穗坐上后座,李润瞥眼后视镜,观察着她的神态,见眉眼上扬便知心情不错,于是言辞也亲密些,要拉近两人距离。 “穗穗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久见春的菜,我早早订了位置,待会儿过去你点什么就什么。” 久见春。 是母亲还没住院前,经常带着她和李润去吃的餐厅,以纯正的中式味道闻名,这确实勾起温穗稍微怀念的记忆,气氛缓和起来,她也给面子地回应, “好啊,我还正想去尝尝那里的新品呢。” “诶,好嘞。” 李润订了个包厢,推门而入瞬间,里面的人便蹭得下立正,紧张地面对她们。 温穗脚步顿在门槛处。 猝不及防的重逢,几年了?五年吧?温颜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温颜在高中时候,是个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优秀明媚,不然也哄骗不到温穗。 她身上延续着母系一脉的鲜明特质,聪慧、得体、无可指摘,却也同时继承了几分来自血脉深处的傲气——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优越感,藏在谦和外表之下,如幽火不熄。 正因为如此,她在那些年里始终是校园中不容忽视的存在:不仅在成绩榜上高居前列,更在各类活动中游刃有余。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被光照亮;她说什么,总有人认真倾听,她是那种轻而易举就能成为话题中心,却从不刻意张扬的风云人物。 但现在物是人非。 五年与世隔绝的囚禁早已抽干她曾经的气息。 她的皮肤泛着久未见光的苍白,眼下深重的青灰如同无法消散的淤痕,长发枯槁,毫无生机地垂落肩头,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 身形消瘦得几乎撑不起宽松的旧衫,锁骨突兀地横在领口上方,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即断。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枯萎,每寸肌理都写满崩塌。 还知道对不起自己。温穗凝视着温颜卑微的垂首,压下眉梢,视线转瞬刺向李润精明的眸底,不过短短三秒,对方便感到一种罕见的失算——似乎自己的邀请不妥帖。 这位素来从容的老狐狸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她为误判而心生恍惚,更在那刻陷入双重失神,那双冷冽的眼,像极她年轻的母亲,令心跳久违地漏掉拍。 李润迅速盖下波动,再抬眼又是副慈爱的笑。 “穗穗这是还不知道姐姐回来了?” 其实她本意不坏,第一,她并不知道温穗和温颜之间尴尬的关系,温太太肯定不会把这种家丑外扬;第二,她要用温颜来拖住那个老头子,没有什么比个傻子更能折腾人的。 温颜的精神病是个利器,不仅能让温穗借刀杀人,还能全身而退。 李润还以为温颜的突然回国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她几乎要感叹命运竟将一切因素都推至恰到好处的位置。 所以她才一鼓作气要和温穗坦白——既然连替罪羊都已由上天备好,她又何必犹豫是否该助推这局? 温穗纤长的眼睫压下片浅淡的阴影,她心下清明,李润可不是多事之辈,于是强抑住心头翻涌的厌憎,只一言不发地落座。 李润知道这位大小姐已经给足面子,若再强求彼此虚与委蛇地客套寒暄,只怕这宴席未开便已散了。 她便坐在两人中间,执起茶壶为双方斟茶,茶水如细泉般注入杯中,声息轻柔。 她目光不时瞥向门口,只盼着沉总的到来能化解这场无声的僵局。 沉翊然匆匆赶到时,不觉倒抽口冷气,可人儿面色阴云重重,辨不出情绪。 然而她旋即意识到,喜欢这种情感果然藏不住,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对方眼中骤然炸出太阳,密布的乌云仿佛飞升,天穹裂开,好片澄净幽邃的惊喜。 “哎呦!哎呦!小姜总哎呦!沉总!” 李润连忙敛衣,快速步到两位贵客身边,夸张地恭维道, “什么风把您请来了?我得好好拜拜了。” 姜秋莞尔,客气地和对方握手, “我刚好和沉总碰上,就聊到这里。我要去楼上。” 李润立刻接话, “那太有缘分了,改天一定和我们温总吃个饭。” 姜秋稍稍侧身,朝温穗方向颔首致意,语调温和却不失郑重, “那是自然,温总相邀,我必定准时出席,倍感荣幸。” 沉翊然算算她出差回来的时日,也不过个把星期吧?两人就这么情浓意蜜到眉来眼去了?她心底难得冒出点酸涩的意味,打量姜秋,赤裸裸的生机,是因为年轻吗? 姜秋甫一离开,温穗便不自觉长舒口气,肩颈线条随之松弛下来,她微微向后倚靠,眼帘轻阖,再睁开时眸光已恢复淡然,仿佛在高原滞涩许久后终于呼吸到口纯净氧。 沉翊然娴熟地抛出话题,问着这场宴会的核心。 “WB最近还可以吧?” 李润立即哈腰,笑容殷勤, “多亏沉总帮衬。” 说罢又侧身将掌心轻抚在温穗肩头,语调愈发柔软,仿佛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温总才能这么顺利地处理好。” 沉翊然轻笑,执起酒杯不经意般用肘尖挤兑下温穗的手臂, “呵呵,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帮些皮毛,姜总才是费心费力——看来最近小温总和姜总关系不错啊?” 温穗不避,恢复精灵古怪,俏皮地回望她, “怎么,沉总是怪我偷偷交朋友?” “那怎么会呢,毕竟,朋友越多,越气派嘛。” 最后句话的都叫明示了。 李润仍茫然,而温颜却已全然领会。 她被好友与妹妹之间那若有似无的亲昵刺得双目灼痛。 当她真正狼狈地出现在妹妹面前时,才明白那簇火焰从未真正熄灭,温穗就是干草,把旧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点成燎原之势。 整场饭,她不敢多抛出些话,怕温穗不开心,只低头扒拉饭,另外三人也各怀心思地没有搭理她,不过好歹她也是温家小姐,李润还是体面地问起她在国外的生活。 “前阵子您去看了温太太了吧?” 温颜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甚至都不敢承认这件事,半晌,才谨慎地点头,李润似乎意识到她的畏缩和恐惧,虽不明所以,也和蔼地轻拍她的肩膀, “这次回家就好好歇歇,一个人在外面总归不容易。” 敷衍的关心还是砸进温颜的心井里,酸涩感又充斥眼眶,她只能将脸埋得更低,低到,泪可以直接落在食物里,然后被吃进肚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虚伪的把戏还能演得这么精湛,果然是把骗深刻进骨血成本能,温穗握叉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真该把她丢给宁筠祈治治,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 沉翊然见时机差不多便离场,剩下的是温家内部私密了,她不好在场听,温穗送她到门口。 “你能应付吧?” “能。” 对方回答得简洁而笃定,下颌微微扬起,宛若株不为风动的新竹。 沉翊然若有所思,她注视眼前女人,温颜对她的坦白跳进脑海里,不夸张地说,温颜真是纯粹的坏,这人没见面就砍死她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大局为重了。 “你如果处理不来,可以去楼上304去找姜秋,当然——也可以来找我。” 温穗回到席间。 “小温总,我还是恳切地希望您能重新考虑回到公司。毕竟,您才是温总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是集团最正统的继承人。”李润流露出不容回避的坦诚。 “说句实在话,私生子的身份终究不光彩,这不单单是家事,更直接牵涉到企业形象。他们出现在高层,极易引发不必要的舆论风波,甚至影响公众信任。” 她十指轻轻交迭,神情严肃,继续说道, “我们做医药行业的,最根本的就是声誉。药品关乎生命健康,容不得半点质疑和污名。不清不白的身份若总被外界揣测、被对手利用,久而久之,损害的不仅是温家颜面,更是整个公司的公信力。” 她稍作停顿,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 “您回来,不只是继承家业,更是稳住人心、正本清源。这份重量,别人担不起,只有您可以。” 温穗依旧不言语。 李润其实知道她有野心,于是脑袋凑得更近些, “最近WB刚启动个新项目,我向李总推荐了李寻利,年轻人确实积极,毫不犹豫就接下了。”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也容易冒进。” 她稍作停顿,笑意渐深,眼角浮现几道狡猾的纹, “一次失误尚可谅解,但若接二连三地犯错,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很显然这个新项目可不是个前景光明的主。 少女 “现在公司有的客户和合作伙伴还在我这里维稳,但到底是年纪大了,我也顾不来。” 李润轻叹声,语调略显疲惫,目光倒是精神地窥视着温穗的脸色。 “李总和小李总忙于处理其他事务,一时也难以分神。董事会几经商议,还是希望温总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回来坐镇。” “WB刚经历港口EUA事件,内部正值动荡,亟需有能力且信得过的人稳定大局。我和各位董事都认为,此次危机中贡献最卓着的非您莫属。您虽暂离公司,却仍心系WB,若不郑重请您回来,我实在羞愧难当。” 一番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WB内部的权力虚实、人心浮动,乃至她暗布已久的棋局,都藏在密不透风的话术里。 她接着啜口茶,方才的疲惫化开成亲和笑意,李润没有立刻逼迫温穗去做个决定,宴厅一时寂静无声。 温穗目光微垂,落在对方那截递出的橄榄枝上——形势、利弊、时机,皆已容不得她再度推拒,她唇角缓缓牵起道清浅弧度,恰好应下这份“邀请”。 李润眼中掠过满意,她再度起身给温穗斟茶,不卑不亢地恭喜道, “那明日,我就在副总办公室恭候温总莅临了。” 宴席结束。 “穗穗我送你回去吧?回温家别墅是吧?” “不是,回我家就好,我喊司机来接,省得跑两趟。” 温穗并不想让温颜知道她住那里,于是直接干脆利索地拒绝李润,也找个合适的理由避免两人才拉进的距离又疏远。 李润在她的强硬推脱下把目光投向温颜,结果对方也摇摇头说喊别人来接,拗不过两姐妹,她无可奈何地只能独自离开。 餐桌上还剩下两人,温颜紧攥手,骨节透出青白的棱角,她偷望着对面在摆弄手机的妹妹,近乎贪婪地描摹对方低垂的睫毛。 那两扇蝶翅般的阴影轻微颤动着,却始终不曾向她抬起。 她想听妹妹说句话,和她单独说句话,什么都可以,她看见自己颤抖的膝盖正将那份疯魔的思念碾进细羊毛面料深处。 然后温穗突然起身,她也如同被线绳牵动的木偶般踉跄着站起来,檀木椅在剧烈的动作中轰然倒地,炸开闷雷般的足以击碎此刻氛围的声量。 这声突兀的响动终于斩断温穗离去的决绝。她驻足回眸,冰冷的目光垂落在那张倾覆的椅子上,继而缓缓拾起,钉住温颜煞白的脸。 “抱歉……” 对方嗫嚅吐出破碎的道歉,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手忙脚乱地扶起椅子,但是起身的功夫,温穗人已经消失了。 那扇雕花门正在晃动——如同嘲弄般摇曳了下,最终严丝合缝地归于静止。 温颜跟着小跑出来,温穗的裙角刚消失在向上的楼梯口处,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三步并做两步踏着红木阶梯向上奔。 在三楼楼梯的转角猝然撞见服务生,银盘里的香槟杯盏叮当作响。她慌忙扶住对方手肘稳住托盘,连声赔罪却未停步, 实在抱歉—— 话音尚未落稳,人已擦着绛色帷幔继续向上追去,只留服务生愕然望着那道消失在螺旋梯尽头的仓皇背影。 但是三楼走廊上已然没看见妹妹的影子,只有零散的服务生,长廊铺陈着寂静的猩红色地毯,她略过扇扇门扉,最后停在尽头的卫生间处。 黄铜把手凝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她悬停片刻,终是发力推开,门内呈现出条宽度适中的通道,光线比之外廊黯淡半数。 左侧墙面覆盖着灰色石材,右边排列着独立卫生间,首间榉木门虚掩着一道缝隙,温颜轻巧地用指尖捘敞,内侧现出洗漱台,台面镶嵌的哑光黑陶瓷泛着釉质特有色泽,磨砂玻璃门后隐约可见马桶的轮廓。 她缩回手,转而推开第二间,一模一样的陈设,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阻滞感明晃晃地示意着门被锁住,里面有人。 温颜只觉股寒气自胸腔倒灌,不知不觉就缠紧四肢百骸,无数细小银针沿着血脉游走,刺得指尖阵阵发麻,她咬住后槽牙,五指骤然压上门板,肩胛紧绷着向前施压,试图推开这扇门。 她分明听见自己血脉偾张,眼前已然浮现出妹妹与人缠绵的腌臜画面——那些交迭的肢体、潮湿的喘息、不堪入目的厮磨,正隔着这道棕木门板糜烂地绽放。 荒唐的臆想竟使她齿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气。 门向内开启,她猛地后撤半步,姜秋被吓大跳。 对面人杂乱颓唐的刘海连着瞳孔,浓成片黑郁,眼白却像翻肚皮的鱼,死气沉沉地要来接她回地府,乌青的下眼脸代替主人和她对峙着。 “怎么不走?” 温穗好奇地搭上姜秋的肩膀,对方侧身让开,露出拦路者的全貌,但是温颜骤然恢复无措的神态,如同受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来找你的。” 姜秋抽抽嘴角,到卫生间找人还蛮稀奇的。 温穗无语地叹口气,她甚至都没了和姜秋调情的心思,便拨开那尚在茫然中的情人,径自转身离去。 温颜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仿佛温穗的影子。直至廊角将隐未隐之时,她忽然回眸,朝姜秋投来凌厉的一瞥,叫姜秋顿时怔在原地,满脸不解。 温穗根本甩不掉对方,所以在迈入车门前,蓦地收住脚步,转身直面温颜。她逐字逐句地掷下警告,声音不高,却森冷入骨, “你再敢跟着我,我不介意再送你去坐一次牢。” 是自己罪有应得。 温穗初踏进她家那年,刚满十二岁,才升上初一;而她是初三。父亲嘱咐,要她在学校里照顾这个新来的妹妹。 小时候的温穗和瓷娃娃没什么分别,大而亮的眼睛,白里透粉的肌肤,文文气气地还爱读书,总是礼貌又克制地像个影子般跟在她身后。 起初温颜对她态度冷淡,不过小姑娘不烦人也就随她去,只是家里多两个人看她的窘相实在叫她难堪。 一次偶然的测试失败撞上公司折本叫父亲大发雷霆,一面怒骂她是条蠢狗,一面用戒尺笞责她的全身,每记都挟着羞愤,直教她尊严体无完肤。 把新来的年轻母亲骇得花容失色,她慌忙掩住温穗双眼,不由分说便将这孩子催促着引开,然后自己匆匆护住温颜,钳制对方肥大的手腕,生生截住他未落的动作。 “那么打她干什么?这么小的年纪。不就是次考试没考好吗?还以为是杀人放火了呢!” 那时候温太太和父亲正值蜜月,所以男人并没连着她撒气,倒是笑着把戒尺丢到边,重新瘫回椅子,慈爱地巡梭着忧心检视温颜伤口的温太太,仿佛其乐融融。 温太太是有本事的,她把父亲骗得神魂颠倒,几乎只愿意围着她转,连带着对温穗,向来嫌弃女儿的他,也显出几分偏宠。 她虽然日子因为温太太而顺利甚至像人不少,但母亲去世的罪过她却无端归咎于这个温柔的女人头上,往日她确是生不如死,但如今这嗟来之待却反常地更加激发她的恨意。 在她发现温穗居然还不是父亲亲生的时候,更觉得荒谬,那个平日里最憎恶背叛、满口仁义道德的种猪,居然愿意和个寡妇翻云覆雨! 她和她的母亲算什么?! “我看看我们穗穗今天的成绩,哇哇哇,真是相当不得了啊!” 父亲满面春风地揽住温穗的肩,像个真正的父亲般夸奖她,甚至屈指轻刮下她的鼻尖,举动间透着股刻意演练般的恶心亲昵。 温穗一眼瞥见她,便轻巧地从父亲臂弯里脱身,步履轻快地迎上前来,骄傲道, “姐姐,我们老师今天提到你了,说我要向你学习。” 仿佛被老师赞赏的人是她。父亲对此视若无睹,似乎未曾听见,他只顾笑逐颜开地轻抚温穗的发顶,声音里浸着宠溺。 “那我们穗穗要加油超过姐姐啊!” 超过?温颜在午夜叩响妹妹的房间门,她的脸藏在夜里,晦暗不明,声音轻得像段冷雾, “我来检查下你功课,不是要超过我吗?” 温穗当然很激动,这是温颜头遭主动同她说话,于是她满心欢喜地把人迎进屋子里,嘴里还甜甜地喊着“姐姐”。 “这是外阴,也叫外生殖器。” 温颜的指尖轻轻点上温穗腿间的私密处,似乎的确在教她知识,少女不好意思地羞红脸,连耳根都泛起层薄薄绯色,活像被无意窥破秘密的稚鸟。 “这是阴唇,分为大阴唇和小阴唇,不让外界有害物入侵。” 温颜拨开少女的两瓣穴肉,隐秘嫩弱的小屄和尿道口探出头来,温穗觉得似乎两人之间的动作很是奇怪,但她依旧闭口不言。 “这是阴蒂,是最敏感的性器官。” “嗯~” 温穗在对方揉捏被小阴唇保护的肉蒂后,不受控制地发出娇吟,随后她尴尬地捂住嘴,仿佛犯错般小心地窥着姐姐的脸色。 但是对方却莞尔,了然于怀地哄道, “没关系,是很敏感吧?你看我刚才碰你其它位置都没反应。” “是……很奇怪的感觉,哪里空落落的……” “知道是哪里吗?” “不知道。” 温颜上下抚摸着紧紧关闭的洞口,生涩的、没有经过蹂躏,纯粹地和主人没差,她似笑非笑的,满意地欣赏即将要被她、也只能被她肏的花穴。 “是这里面。叫阴道,哦还有处女膜,但是温柔点的话,是没关系的。” 温穗有点紧张,她想扭动身体缓解莫名的痒意。温颜把她咬住的睡衣下摆从口中解放出,并且顺理成章地脱掉,对于胸部的认知很显然是要领先于下体的。 所以在温颜握住丰满的胸部时,温穗才忐忑地开口问着, “姐姐,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太好?——胸部发育得很不错,会很困扰吧?” 温穗想接着问,但是少女心事叫她更热切地回应后半句,她烦恼地咬住下唇,腼腆又愤懑地嘀咕着, “是啊是啊,他们会偷偷的开玩笑,而且朋友也会开玩笑,但是我又不好说什么。” “如果有人当面开你的胸部玩笑,就告诉我是谁,放学指给我看,我去处理他。” “诶?” 温颜的确说到做到了,其实她本就正愁狂躁无处发泄,便把欺负妹妹的所有人都堵在巷子里殴打,不过到底纸包不住火,父亲很快知道她的暴行。 可笑的是,她居然因为这件事,得到那个男人第一次夸奖。 “哈哈哈,打得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这才是我的孩子,整天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还知道不打女人哈哈,不错不错。” “你尽管打,有什么事爸爸给你兜着。” 温穗x温颜(1) 所以阴差阳错,温颜活成了妹妹少女时期的英雌主义。 两人的关系单方面变得绸缪密切,在她的诱导之下,温穗接受她们之间畸形的相处模式。 两人的初次纠缠发生在温穗高一那岁,十六岁的少女正抽枝展叶,思想日渐清明,瓷白面孔上也开始流转着某种鲜亮的、不容忽视的光彩。 优越的容貌招来诸多倾慕,反倒滋养出几分通透的落落大方,与人照面时,总浮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波流转间漾着不自知的引诱。 那点少女特有的骄矜,如同釉色般轻笼妹妹的周身,她也自然被爱屋及乌地波及。 温穗舍不得她离开家去上大学,因此暑假的时候闹好大的脾气,温颜哄着哄着就把人哄到床上,对方也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女孩。 “那你亲亲我,万一姐姐在大学里认识别人怎么办?” 温穗泪汪汪地窝在她怀里苦恼,一面又央着温颜爱她,一面又自钻牛角尖地发牢骚。 温颜也不记得对方什么时候献出初吻的,因为这种事自从发生后,便司空见惯地近乎成为每天的隐秘节目。 她这次很顺水推舟地再次来到最后步,妹妹的腿邀请般夹夹她的腰,虽然颊边蒸起的薄红,残留着旧日的纯真,可身体却像一株渴水的植物。 温颜莞尔,三年的局总该让她享受下胜利果实了,她把手探进少女的内裤,温穗的耻毛还比较软,没有起到该有的阻挡作用,反而伴随拉扯刺激她的下体。 “姐姐…” 温穗这次并没有需要对方的科普,她坦率地表露出自己的欲望, “想要姐姐进来,我就是姐姐的人了对不对?” 温颜颔首,她还端着副温柔体贴的皮囊,轻柔地把内裤拽到对方膝盖处,内裤已经被濡湿小块。 “这么期待吗?” “嗯~” 温颜把妹妹的阴唇分开,指尖并拢抚慰着湿滑的小穴,对方在怀里难耐地扭着腰肢,阴蒂被大拇指反复摁压,胸乳的软肉也在被蹂躏着,她嘤咛出声, “嗯啊~” 那时候温穗的娇嗲几乎令人心惊。她能将撒娇信手拈来,像呼吸般自然流畅,声音倏忽间便转作蜜糖,尾音摇曳着往上飘。 “喜欢这样吗?” “喜欢~” 温穗纤白的手掌向后翻转,沿着温颜的下颌线游移,如同描摹珍宝般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姐姐。 但是当指尖浅浅地戳进阴道口时,温穗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她檀口微启,气息轻颤着从唇间流泻,瓷白的脖颈仰起,试图通过口腔呼吸来缓解这份盘踞不散的紧张,让姐姐能更快速地插进去。 那姿态简直淫荡得浑然天成,温颜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笑意越发深厚,温太太还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马上要被人肏成个荡妇,和母亲一样。 温穗的空虚感缓慢攀升,小屄下意识地张缩想要咬住不安分的指尖,总算逮到个机会,便毫不犹豫地迎接进半截。 “啊、嗯…” “这么厉害啊。” 温颜的指尖带着鼓励的意味夹住挺翘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捻动揉捏,温穗在她怀里弓起腰肢,像被电流击中般战栗,趁这当口,手指又往阴道深处探进几分,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她垂眸注视着妹妹迷乱的神情,唇角浮起丝几不可察的嘲弄——如同编织无形罗网般,她要将温穗的自尊寸寸收拢进掌控之中。 “啊、啊…” 温穗喉间溢出呜咽,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女被快感裹挟,尤其这份欢愉来自倾慕的人,便更教她沉沦失序。 手指摁压着湿热甬道的内壁,温穗甚至不甘温颜从容的节奏,自己主动上下摆动臀部迎合着抽插,绷紧的足尖在床单上刮出细褶。 “舒不舒服?” 温颜舔舐少女的耳垂,好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蛇,信子在耳边嘶嘶作响。 “舒服、啊哈…” 温穗无措地在情潮里抓住仅存的扁舟。 “哪里舒服?” “啊、嗯里面…里面很舒服…” 温颜捅得力度加重,似乎是在惩罚这个答案,她在离穴口不远的深度找着对方的高潮点。 “姐姐教过你‘里面’是什么吧?” “嗯!” 找到了。 小腹猝不及防窜过阵电流般的酥麻,教温穗倏地蜷缩起来,生理性泪珠始料未及地从眼角逃逸,沿着苍白脸颊滑落道湿凉轨迹。 “啊嗯、阴道、阴道里面舒服…很舒服…嗯!” “哈啊~好奇怪嗯…阴道好奇怪、啊啊…” 温穗淫叫着,音调颤抖而缠绵,温颜满意地加速进出的速度。 温穗攥紧床单,眼神涣散,仿佛沉溺在无法挣脱的漩涡里。她只觉体内酝酿着某种失控的涌动,如洪水决堤前的刹那,既惶惑又战栗,意识模糊得几乎忘记呼吸。 “啊啊啊、嗯!” 湿淋淋的淫液被洞口吐出,带着灼热与羞耻,温颜知道要趁着对方还在余韵里颤抖,将她拽得更深,于是就着滑腻的津液,加根手指,将温穗彻底压制在身下。 被肏得恍惚的少女实在是可口,湿漉漉的眼睛里覆着层薄雾,仿佛欲语还休的水光,将所有羞赧与渴求都映照出来,面颊上烧灼般的潮色寸寸晕开。 花心被淫液浇灌得软烂淫靡。 “以后只给姐姐一个人肏好不好?” “嗯啊、哈…嗯只给姐姐肏…” 温穗的身体被钳制住,生硬地承接住满满当当地抽插,但她还是没忘记深处的爱, “啊哈~姐姐也只能肏我——只能肏我…啊嗯!” 温颜低头咬住她的乳头撮吸,舌尖绕着乳晕打转,暧昧的两处水渍声交迭响起,温穗不知道该拦住哪处快感,喉咙里接连不断地溢出娇喘。 两个人近乎整天都滚在床上,气息交错,热浪翻涌,仿佛要将时光都榨尽,温穗被摆着各种各样方便肏弄的姿势,任人深入。 她四肢僵软,腰背弯折成屈辱而惑人的弧度。汗水沿着锁骨蜿蜒滑落,发丝凌乱贴在脸侧,赤裸的躯体在不断迎合无休止的抽插。 “哈、啊…我是姐姐的、好深…” “嗯…姐姐、小屄里面好爽…姐姐好会肏…啊哈、啊~” 温穗呻吟得越来越娇媚和不知廉耻。 穴肉早已被肏得通红,边缘微微外翻,细密的肉缝间挂着黏腻的淫液,液体顺着腿根蜿蜒,打湿好几处床单,连嘴角也因为长时间地喘息,和下面的淫洞一起合不拢,流着津液。 “下面也在流,上面也在流,就这么爽吗?好妹妹。” “啊、啊…爽死了、小穴好痒、啊嗯…来了啊啊…” 高潮已不知翻到第几重,温穗趴伏在床,温颜神色不再掩藏阴鸷,俯视着她,手指扣住对方纤细的颈项,语调轻慢地讥讽道, “这么骚,不会被被人肏过很多次吧?班上哪个同学?哦还是老师?” 温穗泪眼迷离,头微微摇晃,喉咙里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只被姐姐肏过。” “骗子。” 温颜嗓音低冷,话音未落,手掌已狠狠扇在她早已软烂的穴口,清脆一声,肉体被拍得颤动。 温穗猛地一震,身子不受控地抽动,阴唇饱满的肉瓣颤颤巍巍,爱液被再次逼出,沿着缝隙滑落,晶亮一串,滴在床单上。 “这都有反应——怎么这么贱啊?” 温穗其实不喜欢姐姐这么说她,心口发涩,但那份屈辱却与欲望交织成无法分辨的酸胀。 她明明厌恶的,这种被贬低的称呼,却在颤抖间感到体内深处阵阵酥麻,穴口早已背叛理智,柔嫩的肉壁痉挛着收紧,带着谄媚的讨好意味。 “怎么?还不高兴。你自己看是不是啊?” 温颜恶劣地对准那被撑开的淫洞拍照,随即将照片怼到温穗鼻尖,逼迫她直面自己的狼狈。 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的腥甜气味,温颜指尖仍粘着湿滑的体液,微凉的触感透着污秽与凌辱,近在咫尺。温穗双颊泛红,眼神闪躲,羞惭与战栗交错在她的呼吸里。 “快起来。” 温颜把疲软无力的少女拽起,她动作利落,戴好冰冷的假体,唇角浮出抹冷意,仿佛真正的戏码此刻才揭开。 温穗被迫转过身,脊背微弓,姿势被调整得恰到好处,她的颈项被牢牢锁住,呼吸艰涩,下一瞬,那根坚硬无情地捅入早已畅开的穴口。几乎被贯穿的刹那,她喉咙里冲出尖锐的呜咽,泪水失控般簌簌坠落。 “嗯啊——” 她在激烈的撞击下颠着身体,温颜掌心狠厉地摁在她的小腹,压得阴道内部更显逼仄,粗硬的假体在狭窄肉壁间肆意碾压,摩擦得发烫。 温穗指尖痉挛,肩背因快感而颤抖,而快感层层堆迭,让她瞳仁上翻,白眼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被冲击到极致,意识已然坠落。 可就在高潮即将到来的前一刹,温颜忽然松开桎梏,她整个人猝然失力,重重砸进柔软的床褥里。余韵未散,心口却猛地空落,呼吸里夹杂着慌乱。 她迷蒙的眼神怔怔向后望去,水光氤氲,似在无声抗议那突兀的停顿。那目光里既有困惑与酸楚,又掺着高潮被生生打断的委屈,像被掐灭的火焰,仍残留着灼人的余温。 “想高潮吗?” 温穗颤颤地点头。温颜唇角轻勾,讥诮道, “狗想什么还得摇尾巴呢是不是?” “啪”清脆的抽声炸开在房间里。她的臀肉猛地被拍得颤抖不止,白嫩的皮肤瞬间泛起嫣红,温穗被激得闷哼。 “说母狗想要高潮——然后自己动。” “……” 温穗难得地迟疑,温颜也察觉她情绪的骤然起伏,眸光一敛,唇角却随即漾起安抚般的笑意。她改变策略,假体重新抽插进去,动作由狠转柔,力道依旧沉稳。 温颜俯身贴近,气息拂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姐姐怎么舍得真的欺负你呢?” 另颗心 温穗近来水逆,因为上位WB,又撞上阴魂不散的温颜,连续几个星期都没吃到肉,身体里的欲火憋闷得辗转反侧,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个个情人竟然像约好了般齐齐人间蒸发耍她。 沉翊然工作太忙实在没办法,对方本来是强撑精神,和她在车上匆匆做过一次,结果跟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似的,因为操劳过度进医院了,温穗道歉又道歉,但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没良心到虐待病人。 姜秋不声不响地飞到华约,温穗消息发过去时,她竟然破天荒地秒回,快得像早已等在那头。 ——抱歉啊 ——我人不在国内 ——那怎么办啊? 三条信息连续跳出,屏幕一闪一闪。温穗盯着字句,啼笑皆非,她几乎能想象出那边人眉飞色舞的神情。让她吃瘪就这么开心? 最后没办法,找上宁筠祈,结果对方痛心疾首地表示在参加电影节,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Phonesex我也可以。” “工作顺利。” 宁筠祈僵硬地握住手机,忙线声让她抽抽嘴角,然后没辙地叹气。 温穗烦躁地把手机甩到办公桌上,砸得“啪”地声脆响,其实她也想过找姜秋来场Phonesex,好歹解个馋,但是那人绝对会在她脱裤子的那刻就挂电话,毫无情趣,像块木头。 可偏偏自己又喜欢得打紧,温穗抿唇,她甚至不明白,究竟是因初遇时那个慵懒的伸腰,还是眼尾旁那点若隐若现的痣,又或是某个暧昧时刻,被她含入口中的瞬间? 想到柔软的舌尖缓缓舔舐小穴,她心里愈发燥热,像有团火在皮肤底下乱窜。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口——不对,算第二次,记忆的阴影如潮水般涌来。 她眉心紧蹙,不堪的往昔令她烦闷,只得抬手,在面庞前不爽地挥,姿态像驱赶蚊蝇,要将那无处可逃的回忆一并挥散。 没有留给她休憩的余地,李润的任务接踵而至,下午又是场冗长谈判,没完没了的琐碎,耗尽她的心力,归家时更是身心俱疲,结果还没场酣畅淋漓的性爱释放,她是真没招了。 等从对方公司出来,已经是傍晚,坐在后座心思飘忽间,倒是猛然想到个人,或许能带她消遣,就是陈星艺。 她们两人关系不咸不淡,摸得见热度,却捉不住实感,只是陈星艺性子颇为热络,也难怪能与姜秋相处得来,这次对方的消息也甩得飞快。 “什么风把我们温总吹过来了?” 陈星艺窝在壮硕男人的怀里,被众星捧月地伺候,仿佛只被围拱的孔雀。温穗的亮相吸引倒不少人侧目。 “当然是从你这边吹来的风。” 陈星艺表面上大大咧咧,可真正能推心置腹的人寥寥无几。她在热闹中反倒显得孤单。青梅倒有两个,一个远在海外,隔山隔水,只能偶尔寒暄;另一个便是姜秋。 她和姜秋虽说情谊深厚,可性情乖张,爱好迥异,聚首时反而冷冷清清,像两条平行线,交汇无期。 直到邂逅温穗,她以为高山流水终于觅得知音,那份欢喜来得突兀而真切。谁知道转瞬,对方却偏偏和姜秋走近,又将她撇在旁。 由此生出的失落与怨怼,至今仍在心底盘桓不去。 温穗了然,她捡个旁边的位置坐下,男人气味让她眉心微蹙,却还是为了陈星艺耐着性子压下。对方故作轻描淡写地开口, “是不是没人陪,想到我了?” “哪里的话。” “哼,你和姜秋就是狼狈为奸,没个好东西!” “是是是。” 陈星艺到底是个讲义气的人,哪怕心底还存着怨气,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朋友难堪。 她抬手,随意却不容置喙地把男人打发走,神色间带点不耐,却掩不住惯常的豪爽。等清净下来,她才慢悠悠靠在椅背上,和温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语调敷衍,却仍留了体面。 温穗的眼珠滴溜一转,心里已有分寸。她一向识人不差,陈星艺虽嘴上刻薄,却终究是个可倚赖的朋友,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很僵,所以她慢悠悠地说道, “我是和姜秋上床了,才关系好点,没有故意冷落你。” “哼,难怪……?!什么?!你和姜秋干……唔!” 陈星艺撇嘴,但电光火石,她捕捉到即将窜走的两个字,猛地睁圆漂亮的杏眼,匪夷所思地射向温穗,正要惊呼,就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陈星艺鼻息急促,眼神里燃起掺杂震骇与难以置信的火光。 “你要是喊出来,姜秋回来能把我两砍成血雾。” “唔、唔——我不说——” 温穗放心地松手。 “我靠。” 陈星艺深吸口气,好像被重磅消息砸得一时失了魂,好吧,那她确实不怪温穗,毕竟这八卦太值当了。 “我靠,我一直以为姜秋有性障碍你知道吗?搞半天是喜欢女的。” “其实她也确实有性障碍。” 温穗忍不住吐槽,两人一聊起姜秋就发狠了忘情了,简直把她从头到脚挑剔遍。陈星艺听完对方的数落,爆发出狂笑, “噗哈哈,我就知道——她就是这样,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心里爽死了。” “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被老师当众夸奖时,硬是板着张脸,装得一本正经,其实那嘴角根本压不住。” 温穗立刻脑补出小姜秋昂着下巴犯傲娇的样子,忍俊不禁,笑意像气泡从喉咙里冒出来,溢到唇角,眼底也跟着闪着明亮的光。 整个人都被这幅画面牵引着,心里涌起甜中带着调皮的暖意,难以抑制。 “不过,你和姜秋上床归上床,干嘛不理我。” 陈星艺笑够后,还是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她似乎因为这个问题的无理取闹而心虚,偶尔瞥向温穗,但那双大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她明白,温穗愿意在如此私密的话题上坦白,分明是用心在挽回她,情感的重量让陈星艺心底稍微舒坦点,可她又害怕,对方也不过是来给她个甜枣的过客。 “哎呀——是因为我家公司,太忙了,而且我和姜秋也不怎么联系的。” 温穗摇着陈星艺的胳膊撒娇讨饶。 “哦,我知道,听说你回公司了?那恭喜啊。” 陈星艺还真是和姜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穗莞尔道, “嗯嗯谢谢。” “那姜秋能帮你我也能帮你啊,干嘛不找我?” 陈星艺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半调侃半认真。 温穗却开玩笑道, “你也想和我上床啊?” “你有病啊!我帮你我就要和你上床?” 陈星艺目瞪口呆地反驳。 “哈哈哈,不然我拿什么报答你啊?” 陈星艺撇撇嘴,话锋一转,她倒是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切,对了,我问你个事,你不要生气啊…” “你问吧。” 温穗纳闷对方居然还藏着对她的疑惑。 “你是不是和沉老师也有关系啊?” 果然。 “你怎么知道?” 陈星艺为自己的明察秋毫得意地翘尾巴。 “我感觉的,上次第一次撞见你,你不就是和沉老师一前一后出来的,而且后面我和姜秋说的时候,她还一脸意味深长。” 姜秋居然没和陈星艺说那晚的性事吗?温穗有点讶然,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对方一贯认真而严肃的神情,那份带着固执的责任感,竟在无声中透出几分可爱的味道。 “哇你真的人不可貌相——” 陈星艺啧啧称叹,温穗是好看的,至少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数一数二,她为对方的手段和心态而掀起阵难以名状的敬意,能搞定沉翊然和姜秋两座高山,她觉得只要对方愿意,甚至能把她钓得团团转。 但是她近乎好奇得心痒,终是倾过身子,压低嗓音道: “啧,你到底怎么搞定她们两个的,或者说你们的关系是怎么形成的?” “哼。” 温穗轻笑出声,抛出个对于陈星艺来说更爆炸的消息。 “什么?!你和姜秋第一次在我家做的?!” 陈星艺跌回椅子,她震惊地扶额,感到阵头晕目眩, “O、M、G,这也太精彩了,我真的要膜拜膜拜你了。” 两人因为秘密的交换,关系迅速地升温,融化了两人的隔阂,温穗既存了与陈星艺交好的心思,又想借着这交情,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往姜秋的世界更推近寸。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就只有姜秋和另一个女孩陪着我,其实你别看我周围总是围着群人,但是他们都觉得我没心没肺没脑子。” 陈星艺垂下眼睫,她整天不学无术在男人堆里打转,烟视媚行,花边新闻真的假的,插着翅膀乱飞,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笑话或者听热闹的姿态靠近她。 “我姐姐生病,早逝,我妈特别疼我,只要我不死,要星星她都能给我摘下来,但是我妈因为我姐姐的缘故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我的家好像跟着我姐姐一起死去了。” 温穗倒是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段经历,陈星艺如释重负地呼出气,肩线也跟着松弛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鎏金镶边。 “所以我看起来这样,只是为了逗我妈开心而已,装久了,面具就好像真的是我一样。” 但也在意料之中,陈星艺做宝石鉴赏时,专注沉静,和往日里纨绔模样是天差地别,而且她知识很扎实和渊博,或许那才是最本真的她。 “节哀。” 温穗的母亲现在就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但好歹有生命特征并且恢复希望比较大,所以她总是信心满满的,从来没揣度过失去的重量。 失去的重量……温穗在心底呢喃,那太沉了,不是死别都尚且压她五余年。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话题变得凝重,但是陈星艺发挥了她的活力,粲然一笑,眼波流转间抬手将碎发掠至耳后,用轻快的语调打破僵局。 “过几天有场画展拍卖,咱两一起去吧,我和你说,质量还是很高的……” 叽叽喳喳的言语和海浪交织成的浮世绘,在游轮上空飘摇,温穗觉得很奇妙,原来,不用性爱,只要肯剥开丝真心,任其如月光般流淌出来,竟真能接住另颗心的赤忱。 “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能和我说这些挺好的。” 宝石 陈星艺太擅长给人解闷了,从逛街到参展,她把所有的行程安排地妥帖,温穗只需要乖巧地跟在身后即可,她不仅交友广泛,兴趣爱好也繁杂,可以说,根本玩不完。 今天温穗又陪她来看个画展,主题是寰宇,人类对深空的凝视和幻想,国际奥尼尔艺术基金会主办,国际天文学会协办。 温穗不太对艺术感冒,不过陈星艺从小因为接触鉴赏之类的美学感知缘故,倒还挺喜欢这些感性的东西。 虽然她看不太懂所谓的色彩光影,但人最基本的审美还是有作用的,所以也称不上无聊,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幅又一幅的画。 直到回到身边的陈星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温穗有点讶然地看着魂不守舍的朋友,对方呼吸都带有微颤。 “穗穗,我好像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不对!真命天女了!” 温穗眨眼,愈发茫然地望向抚住心口犯花痴的陈星艺,对方早已坠进粉红泡泡里, 旁若无人。 “在哪里?” “她在那边的展柜,估计也是和朋友一起!你要当我的僚机吗?!” “当然。” 温穗失笑地应下这桩差事,陈星艺便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半推半就地牵引着,穿过两道灯火通明的廊厅,直至一处僻静的展柜前方才驻足。 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缩进转角的阴影里,温穗稍稍侧身,陈星艺则一手微扶墙壁,另一手指尖轻撩鬓发,继而悄无声息地向外探出半张脸窥看。 “倒也不用这么做贼心虚吧?” 温穗啼笑皆非,但依旧乖巧地站在对方的后面。 不消三秒钟,陈星艺便按捺激动,倏地攥住温穗礼裙的薄纱袖口,压低嗓音急促催道, “那个——你看那个,穿黑色连衣裙,簪头发的那个。” 温穗循她示意抬眼望去,只见道高挑清瘦的背影伫立在展厅柔光下,窄肩细腰,墨色绸裙如水泻下,泠泠侧影,像古瓷瓶中孤零零插着枝淡墨寒梅,冷得不近人情。 “你认识她吗?” 温穗眯眼努力辨别对方的脸,继而略显歉疚地轻轻摇头。 “我还真的没见过。” “啊……” 陈星艺顿时泄气,垮下张小脸。 “但这不妨碍吧?走吧,和她打个招呼。” 温穗却含笑轻揽她的后背,掌心稍使力,陈星艺便明推暗就地被她带着向前挪步,虽嘴上还嘟囔推拒,脚步却已诚实地随之掠过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一路窸窣不休地移至那位女子面前。 “你好。” 温穗拦在两人中间,落落大方地伸出只手,对方两人略显错愕,但是也从容不迫地依次与她交握。 “小姐,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也太俗气了吧!陈星艺压眉,纠结堂皇的目光射向坦然的温穗,掺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窘迫。 女人和她的同伴讶异地相觑眼,但还是礼貌地依次地回复问候。声线温和却透着分寸鲜明的疏离。几句无关痛痒的交谈之后,双方略知彼此来历,她们便轻巧地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看来还挺难对付的。” 温穗安慰着失落的陈星艺,对方悻悻然道, “天啊,就这么果断地拒绝和我们继续讲话吗?” 温穗倒司空见惯。 “毕竟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围着自己转嘛。” 陈星艺嚷嚷道,她一定要借酒浇愁,不过她又cue到姜秋, “说不定她认识,我去问问她。” “姜秋居然还是个交际花?真没看出来。” 结果是,对方居然还真的知道,不仅知道,关系还不错。温穗慢条斯理咬着吸管,唇角弯起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陈星艺没察觉她的醋意,自顾自地说着, “看不出来吗?她人挺好的,长得还漂亮,又不乱来——哦,和你不算乱来,所以虽然她本人不太社交,但是拦不住好多人倒贴。” 温穗下意识地加重咬吸管的力度。 “啊!总算把联系方式推给我了——这家伙。” 陈星艺低呼,举起手机在空中轻快地晃晃,面上泛起得意之色,她嘴上虽絮絮叨叨地埋怨,指尖却片刻不停地操作着屏幕,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又把我说教一顿,反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哦,原来对方的所有属性都不是仅自己可见啊。温穗笑撑不住,垂下眼睫,将晦暗的神色收敛得滴水不漏。所幸陈星艺早已心无旁骛地沉浸在新女神的资料页里,浑然未觉身侧那缕悄然蔓延的沉默。 温穗无意识地搅动杯中的冰块,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吸管磕碰着杯壁,发出细碎而清冷的声响,一种陌生的退意竟悄然滋生,这于她而言实在罕有。 记忆里所有和姜秋的温存似乎都被冰块降到零点,原来换作任何人,她都会那般殷勤周到——温柔体贴是她的天赋,幽默风趣是她的惯技,从不是独独赐予谁的恩惠。 温穗的指节不由得微微绷紧,泛起冷调的白。若不是陈星艺突然出声,将她从这场无声的焦躁中惊醒,那根纤细的玻璃吸管,几乎就要在她指尖迸裂。 “这也太冷漠了——” 陈星艺把手机甩到温穗面前,拖长语调哀叹唉声叹气道, “到底怎么追女生啊?你给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教教我吧温老师~” 小姑娘挤到她同个椅子上,整个人倚在温穗肩头,蹭着她撒娇。 温穗又恢复那清浅的笑,不急不缓地滑动屏幕,浏览那几乎由单字与短句构成的聊天记录。对方始终疏离得像隔着层雾,从不主动,吝于言辞。 “她现在如果没兴趣的话,就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呜呜呜……” 陈星艺撅起嘴,被抽走所有兴致,慢吞吞滑回自己的座位。可不过片刻,她又倏地坐直,神秘兮兮地凑近温穗,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压低声音道, “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上床的——” “现在就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温穗哑然失笑,八字别说一撇,纸都没铺好呢。陈星艺先是怔住,待反应过来她所指为何,脸颊倏地涨得绯红,连耳垂都染上霞色。 “你、你想什么呢!我不是想和她上床!哎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停顿了5.73s,想到什么姿势了?” 温穗打趣道。对方脸精彩纷呈的。 “你、你怎么这样啊——我认真问的——好吧,确实想了一下。” 陈星艺越说声音越小,她还是诧异于温穗的坦荡,性爱像吃饭喝水般就这么被她吐出来。 “你是要书本知识还是我亲手指导呢?” 温穗素来不会放过揶揄的机会。 如果说姜秋是高岭之花,那陈星艺就像初熟的果实,悬于春末夏初的碧绿枝头,鲜脆得几乎泛出光来。生就双清澈杏眼,顾盼间神采流转,小巧的脸庞配上精雕细琢的鼻与唇,活脱是工笔细描般的精致,娇俏得让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般稠浊,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陈星艺不自在地没接下对方的话茬,心仿佛被细绳来回锯着,既是困惑又按捺不住好奇,友谊的界限与暗涌的欲望在胸中反复角力。她终于抬起眼,试探般轻声问道, “我们这样做也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奇怪呢?” 温穗还是那副无辜的神情,陈星艺却无端地被她的脸吸引过去,她的视线落在那被酒水滋润的唇部,那抹柔软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水光,继而向上撞见双妖媚的眼睛,她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试图掩饰失态,解释道, “因为我觉得爱情和友情的界限——说不好听的,就是性关系。你不会和好朋友发生性关系吧?” “如果好朋友需要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所以要试试吗?” 说什么来着,只要对方愿意,甚至能把她钓得团团转。陈星艺知道如果同意,那么她两的关系将会发生质的改变,正踌躇间,温穗却已翩然绕至她身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声音陡然柔软下来, “其实,你不需要无时无刻都打起精神。” 陈星艺原本试图把温穗缠绕的手拉开,但是对方就像海妖般,带着温热的潮湿,神奇的魔力,所有朦胧的氛围、恰到好处的暧昧,都像是她信手布下的棋局,轻巧从容,却又步步为营。 她确实渴望一个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容纳接受她,为了不让母亲失望,她努力地装作开朗乐观的样子,用玩世不恭去诡异地迎合母亲的空落,仿佛只要演得足够热闹,就能弥补她的愧疚和孤独,就能把葬礼上撕心裂肺的哭泣盖住。 但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笑,她觉得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无聊,人群喧哗如潮水般来来去去,她却只觉得疏离,唯有那些沉默的宝石是她真正倾心的知己——它们冰冷、坚硬,却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而诚实的色彩,不欺骗、不迎合,只是坦然存在。 她常整日窝在房间一角,对着盘散落的矿石标本发呆,那时母亲的脚步声总会停在门外,担忧如同片无声的阴影,逐渐蔓延,直至将她整个笼罩。 “宝贝,你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缝中渗进来,轻得像羽毛,却每一记都敲在她心上。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枚青金石握得更紧。冷硬的触感反而让她觉得安全。 “宝贝,出去走走吧?” 母亲又试探着问,语调扬起道勉强的欢快, “天气那么好。” 她依旧沉默。该如何向母亲解释,有些时候,不开心不需要理由,它就像一片低垂的乌云,沉沉地压住胸口,让她不愿说话、不愿见光、更不愿强颜欢笑。 自从姐姐病逝,继而化作坛轻飘飘的骨灰之后,家就成了个披着温柔面纱的牢笼。母亲用她那近乎神经质的关怀,将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片看不见的火焰上反复炙烤——那火焰的名字叫“期望”,叫“补偿”,叫“我只剩你了”。 她说不清那种痛苦,她和母亲纠缠不休,当你的躯壳之内装载的不仅是自己的魂灵,还被迫承载着另份生命,那种沉重,那不是仇恨,亦非厌倦,而是种近乎悲凉的责任感。 温穗x陈星艺(1) 她不会再质疑温穗的魅力了。 人类不缺乏遥不可及的明月,只是失去母亲太久了。 她静静注视着温穗言笑晏晏的模样,时而慈悲如圣徒,时而薄凉似过客;她能在一句话里藏三分温柔七分算计,也能在转身时泼洒出毫无保留的赤诚。 温穗不必完美,反而因那一点不完美愈加鲜活。她是自私与慷慨的交织、傲慢与谦卑的合谋,仿佛把人间所有的卑劣与美德都揉碎了,再兑进一缕清醒的诱惑,织成副令人无法抗拒的生动面孔。 “就不用我介绍它们名字了吧?” 温穗调侃着注视她下体的陈星艺,对方缓过神,结结巴巴地问, “我、我要怎么做……” 这是陈星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凝视女性的生殖器官,温穗给它打理得很好看,阴唇与柔腻的入口轻轻起伏,带着慵懒地收缩, “你摸摸看吧?刺激的话一般会刺激阴蒂哦——这是大部分快感来源。” “诶?” “阴道里面的话,有的人是有阴道高潮的,但我没有,很可惜。” 陈星艺带着几分怯意伸手抚过,指尖笨拙而谨慎,小穴却渐渐灵动,仿佛在回应,但温穗见她温温吞吞的,便自己上阵, “和别人做过吗?” “做过倒是做过……” 陈星艺有点害怕地和温穗交换个体位,对方三下五除二地将头发扎起来,垂落的发絮更添几丝温婉,她宠溺地掐掐陈星艺的面颊, “先享受下吧,你就知道快感从哪里来了。” “唔…” 温穗倒是不客气地就握住对方的胸乳,力道若即若离,反复揉捏间指腹轻巧拨弄乳尖。 “嗯…” 微妙的快感让陈星艺蜷缩起脚趾,对方却没事人似得夸奖道, “胸形好漂亮?刻意练过吗?” “……” 陈星艺满脸绯红,慌忙以手掩面,只摇了摇头,姿态既羞怯又无措。 温穗莞尔。 “这就不好意思了,那待会儿怎么办?不过做公主也可以啦。” 她另只手从腰腹处一路游走向大腿根和膝盖,偏头在那里落下吻,把好不容易从指缝里露出眼睛的陈星艺又吓跳。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抽动,淫液不受控制地向外流淌,带着羞臊又无法抗拒的热意。好奇怪……隐秘的渴望让她想出声催促对方尽快填补那片空虚。 温穗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在上位,但是出于责任,她还是压下那股想被肏的欲火,慢慢地用手揉弄对方的阴户,内里早已湿润,指尖刮出几丝体液,大拇指试探地在穴口处轻轻按压。 “嗯…” 陈星艺下意识攥紧她还在搓捏胸乳的左手,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温穗觉得都可以插进去了,但还是嘟囔道, “和敏感的人做的话就是很舒服,都不用做什么前戏,和喜欢的人就这样,你很喜欢我吗?” 她调皮地把手指间的淫液展示给它们的主人看。 “别捉弄我了……” 陈星艺娇哼着。 好奇怪!陈星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和那些人做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sex talk还蛮助兴的,无论在哪个位置,姜秋就不会说,和个木头一样。” “噗嗤……” 温穗幽怨疏松的抱怨让陈星艺放松下来。 “那一般要说什么啊?” 温穗指尖缓缓在阴蒂上抚摩,细微的刺激让她不受控地颤抖。 “嗯…” 她低吟一声,却仍旧拘谨,吐息急促却难以放开自己。 温穗耐心地在潮润的入口打转,始终不肯真正深入, “这时候,你希望我进去吗?” 她捡着还算好听的词汇,陈星艺的脸颊瞬间泛起浓烈的红晕,羞怯得不敢与她对视。 虽然过往的亲密,总是顺理成章地被人径直捅进体内,从未有人在关键之前逼她开口请求。 那种急切的空虚,此刻倒像被点燃般逼迫出来,让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被诱导着表达欲望。 “希、希望。” “那要说出来哦。” 温穗笑得欢快,盯着早已快要热蒸发的陈星艺,对方嘴角抽动下还是放弃。 “啊——我不行,我对你做不到!” “无所谓,你对她做到就可以了。” 温穗耸耸肩。 她纳进一个指尖,温热的穴肉立刻包裹住来客,顽皮地收缩着,像是在亲昵地抚弄她的肌肤。 “唔…” 陈星艺低低地溢出声。 那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她瞬间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已经深入自己最隐秘的地方,清醒而不可回避。温穗的呼吸伴随着动作,带着几分暗示性的节奏,令她更加羞赧。 有人在触碰并进入自己的阴道,她的思绪空白,只觉得体内被轻轻划过,每次摩挲都牵扯出细微的颤栗。 越是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一部分在自己体内,她便越发无法自持,忸怩与快感交织,体液不受控地涌出,带着光泽,顺着穴口悄然溢下。 “嗯啊…” 对方在阴道里面摸索,反复摁压探索,轻巧而精准地摩挲着,渐渐触及那处隐秘的敏感点。 “嗯、嗯…” 陈星艺眼睛徒然睁大,瞳孔里映出震颤与羞赧,那股酥麻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腰肢止不住地轻颤,身体也本能地向内蜷起,试图抵御却又迎合。 指尖每一次摁压都像敲击在她最深的软处,带来近乎灼热的快意,她攥紧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唇齿间不由自主地漏出颤音,整个人像被波涛卷走,既惊惶又沉沦。 “不要……啊……” 她终于在一阵凌厉的刺激下,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本能被彻底牵引。 温穗却丝毫没有停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拨弄她的肉蒂,动作轻灵却带着强势的侵占,完全无视她已然逼近极点的抖颤。 “啊、啊——” 声线陡然拔高,像被撕裂般尖锐,又迅速化为低低的吟泣。快感汹涌而至,令她四肢颤栗,脊背紧绷,身体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湿润的液体顺着穴口淅淅沥沥溢出,带着炽热的羞耻与快慰,打湿身下。陈星艺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目光恍惚,仿佛神思被剥离,只剩下空白与余韵的震颤。 “怎么样?还可以吧?” 温穗俯身贴近,语气里带着调笑,似是要用几句玩笑来冲散方才的凌厉。 “可、可以……” 陈星艺喘息未定,声线仍带着余韵的颤意,眼神却有几分心有余悸。那种彻底被掌控的快感令她惶然迷乱,她果断提议道, “换我来吧,我学以致用。” “好啊。” 温穗的下体有点干涩,陈星艺“啊”声, “我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诶?” 温穗眯起眼,笑意肆意,舒展得像朵开得正好的花,带着几分狡黠, “有感觉就完蛋了。” “那你和谁做最有感觉啊?” 陈星艺一面好奇道,一面模仿刚才温穗的手法,伸手揉捏那对胸乳,手法笨拙却真切。指尖陷入绵软的触感中,她忍不住低声惊叹,带着少女般的率直与好奇, “好软好大——怎么做到的。” “天生的吧。” “唔。” 把脸埋进她胸前,柔腻的触感将她整个包围,鼻尖萦绕着女人特有的乳香,带着淡淡的体温气息。她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乳肉,力道不重,却仍惹得温穗微微一推,嗔笑带着几分不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 温穗在胸乳被揉得早已变形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思绪清明,认真思考别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短暂的沉默后,温穗终于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某种坚定, “姜秋吧。我喜欢她。” “你刚才还说她是木头。” 陈星艺眨着眼,语气里带点疑惑。 “她确实挺无趣的。” 温穗笑得散漫,声音里却带着不加掩饰的直白, “但是我就是觉得爽。她一开始动手替我脱衣服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夹不——” “停停停!” 陈星艺脸颊一红,急忙抬手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像是怕再听下去会被烧得更深, “我可没兴趣知道你和她的做爱细节。” “……” 陈星艺算是知道温穗多喜欢了,从她提到姜秋开始,对方的下体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翕张跳动,柔嫩的穴口不安分地收缩,仿佛在迫不及待地追寻某种缺失已久的东西。 她终于忍不住,带着几分不安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是喜欢她的情趣,还是别的?” 温穗没有犹豫,声音干脆而镇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 “是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我靠,为什么?” 陈星艺绝望地问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温穗歪了歪脑袋,眼神像秋水般澄澈。 “啊,我喜欢她让你困扰了吗?” 陈星艺顿顿,喉咙像被堵住,话卡在齿间,眼神闪烁,似乎在逃避那句冷酷的真相。她很难启齿——你和她在一起的几率为零,但是又舍不得看好友撞南墙撞得支离破碎。 所以她斟酌着,还是开口委婉提醒, “穗穗,你不要单看她表面那副模样。她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对家庭的观念特别特别特别看重。如果你真心想和她成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有那么一丢丢小。”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个手势,似乎在向温穗传递着小的概念。 “她家里人不让她和女人在一起?” “额,那倒不是,毕竟有钱什么不可以做到。只是……” 陈星艺实在说不出,温穗私生活太乱这种话,姜阿姨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出现在姜家范围内的,甚至对方都因为流言对自己心生抵触,但碍于和母亲交好,对她也表面客气。 “哦,是我品德不端对吧?” 温穗聪明地洞悉了对方的话外之音,陈星艺舒口气, “我就这么说吧,要是姜阿姨知道姜秋和你上床能直接把你活埋。” 温穗轻哼,语气里带半分戏谑, “这么严重,那姜秋也不可能二十多年没性生活吧……” “可以正经谈恋爱的。” “哎呀,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别让姜阿姨知道就行,不过主要是姜秋过不去那个坎,她连午饭吃多少米都恨不得和她妈报告。” “妈宝女?” 温穗讶然,更可爱了,什么嘛,原来还是个孩子。 “嗯哼,她不仅是妈宝女还是个妹宝女。总之她这个人很极端,没你想得那么好。” 陈星艺以为好友开窍了,顺水推舟地抹黑姜秋。 “她还有个妹妹?” “是,你看,她都没告诉过你吧?她把妹妹保护得简直滴水不漏,我敢保证,圈子里知道她有妹妹的都没几个。” 好有责任感。温穗心跳得更快了,陈星艺要是知道她已经在姜秋这个树上吊得神志不清了,估计能当场吐血。 木头 陈星艺吐槽起姜秋简直没完没了,看来是饱受她折磨。 “她简直又呆又笨,说话还不给面子,情商又低,我真的搞不懂你喜欢她什么,那她确实长得好看,但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敷衍的人。” 温穗被陈星艺倒豆子似的姜秋笑料逗得花枝乱颤。 她难耐地揉揉肚子。 “你别说了,我肚子笑得好酸。” “很好笑吗?你难道不觉得姜秋以前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吗?” 陈星艺匪夷所思地望着前仰后合的好友,愤懑追杀道,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因为爱面子栽赃嫁祸给我的所有事!偏偏她成绩又好,我妈和老师老是信她。” 温穗打个寒颤,赤身裸体太久,觉得有点冷,于是便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扭开,两人诧异齐齐转头,目光几乎在瞬间汇聚到门口看向来者。 “啪嗒。” 门被轻巧而果断地落上锁扣,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然后那人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昏了过去。 “我靠——” 陈星艺近乎是弹起来。 “姜秋!” 温穗也惊惶掀开被子,双手下意识伸出要去接倒下人。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起来,去架起因为冲击太大晕过去的可怜姜秋,温穗一边担心一边好笑,居然还记得把门锁好,再晕过去,对方认真与滑稽的交织行为让她缺德地忍俊不禁。 陈星艺被吓得冷汗涔涔,姜秋要是在她家出什么事,姜阿姨能砍死她!于是她把手指战战兢兢放到对方人中处探探呼吸。 “你还笑得出来。” 确认姜秋平安无事,陈星艺仿佛捡回半条命,谴责笑吟吟的温穗。 但是对方没有回应她的话,眸光缱绻,牢牢锁在姜秋身上,用指尖宠溺地剐蹭对方的脸颊,神情柔和而专注,爱意都快要装不住。陈星艺真是觉得完蛋了。 姜秋昏了没多久,她感觉脸上有点痒挣扎着醒过来,温穗和陈星艺的脸一左一右,险些又让她昏过去。 她猛地坐起来,把陈星艺惊得向后踉跄步,温穗还撑着膝盖在原地凝视着她。 姜秋猛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猛地用手指左指一下,右指一下,脸上用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的匪夷所思,憋出句, “为什么?!” 陈星艺连忙捧过旁边的水杯。 “你别这样,先喝口水缓缓,深呼吸、深呼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秋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个干净,然后哈出口气,震惊重复道, “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追一个女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和女人上床所以拜托温穗教教我。” “难道没有片子可以看了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陈星艺投降,举起双手平复姜秋的情绪。但是似有若无的呼唤声却打破三人之间啼笑皆非的氛围。 “小可?小可?奇怪,刚刚人明明上来了。” 熟悉的声线让陈星艺倒吸口气, “她怎么回来了?!” 姜秋从躺椅上跳起来,三人一起跑到门口听动静,确认门外的人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出脑袋,走廊空空如也。 姜秋连忙迈出房间,回头狠狠瞪住两人眼,然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向前走,向楼下的人喊道。 “她在这里。” “是谁啊?” 温穗好奇地看着姜秋匆忙的背影问道,陈星艺咬牙。 “你情敌。” 楼下女人正在来回徘徊,她又是不同于姜秋、陈星艺的长相,长得很婉约乖顺,头发流畅地滑到肩膀,简单的八字刘海下是双可人的桃花眼。 “啊!宝贝!你怎么回来不告诉我啊!” 陈星艺零帧起手,饱含泪腔地飞扑向女人,对方笑得灿烂地接住她,两人转个圈才稳住身形。 “和小可一起回来的,怕你忙啦。” 温穗压眉,小可?她瞥下边上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神的姜秋,是对她的昵称吗?两人关系的亲密性头次让她感到压力,就像打不赢死人一样,青梅也难打赢,因为对方永远握着她的一段没有你的记忆。 两人叽叽喳喳的,陈星艺嗔怪姜秋,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让她去接机。 “对,我承认这次真的做错了。” 姜秋叉腰,连连颔首,温穗和陈星艺对视交换下眼神,皆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女人拢拢发丝,从容接口道, “我们是来接你去吃饭的。” “给你接风洗尘的吗?” 陈星艺退出女人的怀抱,指尖往楼梯方向一点, “那我上去换套衣服。——穗穗你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温穗略沉吟,应道, “有呢,我晚上得和人出去吃饭,我待会儿回家。” “那ok。你们自己开车来的?” “是的。” “那就送下穗穗吧?” 女人朝姜秋努嘴。 “是小可开的车。” 等陈星艺收拾停当,四人陆续坐进姜秋的车里。车辆平稳地驶出,如一尾银鱼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流畅得几乎令人起疑。女人偏过头,目光掠过主驾驶座上神色自若的姜秋,忽然挑眉问道: “你知道往哪儿开吗?” “……” 车内霎时一静。姜秋深吸口气,她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她并未立即应答,只微微抿住唇,眸光向前延展。 她下意识地把车开向温穗的私人住宅,因为对方之前和她提及过她住哪里,说是方便能及时在空虚寂寞的时候找上她。 她讪讪笑道, “我不知道——” 说罢,咬牙切齿地向后询问目的地,温穗闻言莞尔,轻巧地报出私宅地址,声线如春风拂过耳际。女人听罢,若有所思地向后靠进座椅,车内静了片刻,仿佛连空气也凝住了。 半晌,她方转向温穗,唇角含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口道, “我叫林淮音,淮南的淮,音乐的音。” “哦!我都忘记介绍你两了!” 陈星艺恍然大悟般轻拍前额,眸中掠过丝懊恼。她忙不迭伸手指向温穗,语气轻快, “她是温穗,我好朋友。” 温穗不徐不疾颔首,向林淮音递去眼,温声道,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方才那点尴尬霎时如薄冰遇阳,悄然消融。温穗素来善于周转微妙局面,不过三言两语,便引得气氛回暖。转眼间,三人已谈笑风生,车内缀满清脆笑语,竟似多年旧识重逢一般热络。 “到了。” 姜秋将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外,细心避开了私宅入口,予人留足了分寸与余地。温穗与她们简单作别,身影便没入夜色之中。剩下的三人再度驱车,驶向晚宴之地。 但是陈星艺一到晚宴就觉得情况不对,她怼怼姜秋,压低声音问道, “你妈怎么来了?” 照理,两人关系还没好到对方母亲需要来给接风洗尘,姜秋也纳闷地摊手,表示不知道。 席间言谈皆如浮光掠影,客气却疏淡。忽然,林淮音说要补妆,顺势携了陈星艺一同离席。 镜前,林淮音端详镜中影像,执起口红描摹唇线。陈星艺倚在旁,打量她片刻,终于轻声问, “宝贝怎么突然想要回来了?” “一个人待在国外太无聊了嘛,你和小可都在国内。我妈也想我。” 陈星艺了然,却见林淮音不紧不慢地将口红旋回管中,动作忽地一滞,眼帘低垂,声线里透出几分幽微的迟疑。 “其实……倒也还有一个原因。” 她略侧过身,手指无意识地拢拢裙摆,又抬手将缕碎发别至耳后,举止间泄露出些许局促, “我妈上次给我打电话,催我找对象,我不耐烦就和她坦白了我想和姜秋在一起……她同意了,说妈妈支持你,然后就叫我顺带回来,她和姜阿姨谈谈,让我两试着发展发展……” 我去,这么阴。 陈星艺瞠目结舌,我嘞个擒贼先擒王啊。她确实一早就知道林淮音喜欢姜秋,从初中起就漏点苗头,如果不是温穗横插来,她应该会高兴于这个消息。 但此时此刻,她内心天人交战,三人行里面,她和对方两人其实不怎么亲密,因为她们两个都是佼佼者,三观要比她合拍,但到底还是那么多年的情谊。 “姜、姜秋她知道吗?” “今晚应该就知道了……” 林淮音轻声应答,双手不自觉地五指相贴,微微用力挤压着,指尖泛起淡白,泄露出几分忐忑与腼腆。 我得赶紧拦下来。陈星艺勉强地笑着,话音轻快得几乎显出刻意, “那不挺好的……那、那叫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 “谢谢宝宝。” 林淮音柔声应道。她分明瞧出对方笑意里的窘迫,却体贴地不曾点破,只将目光轻轻移开,为彼此留分余地。 两人回到座位上后,姜秋却没了踪影。 “姜秋呢?” “诶,那孩子说也去趟卫生间,你们没撞见她?” 时间转回十分钟前,姜秋在两人出去后,也跟着离开,但是同层两个尽头都有卫生间,她刚好挑了个相反的方向。 门被拉开后,撞见温穗。 对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袭白色挂脖紧身裙妥帖地勾勒出身形,卷发松散地摊开,像个蓬松的奶油卷,妆容明丽照人,尤其是那双唇,涂着水光潋滟的蜜桃粉色,较之平日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清纯气质。 她轻轻“啊”了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唇瓣微启,眼眸略睁,那神态恍惚间竟似林间初醒的小鹿,清澈之中带着一丝懵懂的天真。 姜秋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撞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竟怔在原地。世上竟真有这般巧的缘分。温穗眼底初时的惊诧悄然褪去,转而浮起抹意味深长的戏谑之色,两人就这么对峙,姜秋倏地反手将门扣上,一把将温穗重新推入卫生间隔间内。 温穗挑眉。 “干什么?” “你到底和陈星艺怎么回事?” 姜秋盯着施施然倚在洗手台边的温穗,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闲散姿态,心头蓦地窜起股无名之火,灼得人发躁。 “她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不是扯吗?” “但就是那样啊。” 温穗无辜地眨眼,骤然抬高的音量叫姜秋将信将疑,她得到回答后,转身准备离开,却一闪念回头,伸出食指,谨小慎微地问, “你们——说了我什么?她知道我两关系了吧?她知道了吧?” “嗯哼。” 晚宴(h)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向陈星艺说一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我就……” 姜秋“就”个半天也没“就”出来什么名堂,温穗好笑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就决定不理你们两个了。” “……哎呀,好严重的后果啊。” 姜秋仍然不放心,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两人之间的谈话,一想到自己365度无死角的囧事将会被温穗知道,就感觉头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虫子。 “没说你什么,别紧张好吗?” 温穗哑然失笑,姜秋哈出口气,气氛又沉默下来。 半晌,姜秋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自上而下徐徐扫过温穗。 “今天还蛮漂亮的。” 温穗一时哭笑不得,她低下头,指尖漫不经心地抚弄着裙摆的褶皱,再抬眼时,眼波倏地流转,朝姜秋抛来个分明带着戏谑的媚眼, “嗯。毕竟晚上有场爱要做呢。” 姜秋露出“果然如此”的无奈,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温穗还是眼前人身姿的确太过夺目,又或是方才她和好友赤裸在床上的画面太过冲击,竟觉得自己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难以移开。 温穗整个人如同被笼在层柔光里,姜秋的视线掠过她微卷的发梢、明亮的眼眸,最终停驻在那双含着笑意的唇上。空气仿佛凝滞片刻,唯余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呼吸之间。 姜秋尴尬地舔唇,她心里隐秘地盼望着对方能够像往常那般主动,但是温穗确实因为晚上答应了宁筠祈的邀约,毕竟对方落地就电话轰炸得她烦不胜烦,再加上碰到个林淮音,她还没整理好面对对方的心情。 姜秋等待片刻,温穗却迟迟没动作,便暗暗咬紧后槽牙,旋即气得预备离开,压上门把手的那刻,她还在期望对方能够挽留,可是热意始终没贴上来。 她幽怨地再度扭头,却见对方好整以暇地对着镜子整理妆。 “嗯?怎么还不走?” 姜秋把门重新落锁,行云流水地将温穗抱上洗漱台,女人惊喜的眉睫像蝴蝶般颤着。 “想我了?” 温穗还能放弃这样个机会?她暗昧地轻揉着爱人的耳廓,姜秋阖眼,似乎在享受浓甜的香水和她习惯性地剐蹭脸颊的安慰。 “没。——你今晚要去谁哪里?” 温穗哼笑。 “你猜。”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姜秋堵住对方的嘴,唇齿交缠间,淫靡的水声在逼仄的隔间里荡漾回响,暧昧得叫人心慌。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唾液,拉出细密的银丝。 姜秋又看见温穗的眼,还是那样的情意绵绵,她被这种似真似假的深情弄得心烦意乱,指尖搭在对方裸露的大腿上,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恼恨狠狠一捏,然而那肌肤过于细腻光滑,又瘦得近乎单薄,她没捏到什么实感,于是乎,指下的空虚让她更觉得狂躁,为她的不自爱感到生气,又为自己这份莫名的怒意而疑惑。 温穗静静坐着,照旧那么乖顺地等待她的下步动作,姜秋的手探向裙底,不安分地抚上内裤时,女人的身体难以自抑地轻颤,骤然制止了她,气息不稳却断然开口, “等下,今天不可以。” “我就不。” 姜秋来脾气了,为什么陈星艺可以,晚上那个金主可以,她不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短暂的缄默,温穗哪里舍得让这样的姜秋离开,她带着点委屈,像孩子叫嚷着不公平的糖果分配般一本正经。她捧起对方的脸,眼神温润得几乎能滴出泪来,低声哄慰, “那就快点好不好?” 姜秋终究还是闷声“嗯”了下,将脸埋进她胸口,深深吸气,带着几分闷郁,抵御内心无法派遣的凌乱。 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剐蹭着湿润的小穴,细微的摩擦让气息渐次急促,而另只手也不安分,隔着衣料握上柔软的胸脯,指节陷入却无法尽兴揉捏。无法剥下衣物的局限让姜秋小小地伤心了会儿。 但甜腻的津液还是抚平她的浮躁,她拨开温穗内裤的边缘,细细揉捻着阴唇,湿润的淫液顺势沾染,凉意与热意交织。 “嗯…” 对方压抑的轻喘却更叫她心跳加速。 克制是最好的欲火。姜秋拇指稳稳按压在阴蒂上,淫洞似乎认出熟悉的味道,急切地张开,将两指紧紧吞没,黏腻温热仿佛要将她完全裹住。穴肉柔韧而贪婪,层层迭迭地收缩咬合,像要索取更多。她缓慢抽出,再轻轻扣入,每次都牵扯出细碎的颤音。 “啊…哈…” 温穗双臂紧揽住姜秋的脖颈,力道几乎要将人镶进怀里,下体不自觉地前挤,渴求更深的填满。 两人的唇还纠缠不放,津液伴着细碎的吟声自唇角淌下,滑落颏尖,带着潮湿,鼻尖频频相抵,蹭得微微发红。 “唔…” 姜秋突然发现在穴口不远处有个位置,每次撞上,对方都会将甬道缩得紧实,频繁的裹吸感让她有点欲罢不能。 “啊、不可以…” 温穗下意识地将双腿夹起,每次和姜秋做爱时,身体的敏感程度好像就翻几倍,细微的摩擦都能搅动全身,像细针扎进神经里,酸麻翻滚,直抵心口。 她断断续续抽气,唇齿间逸出的呻吟带着颤音,热烈又无力。原本的吻已不足以稀释快感,她被逼得侧过脸,湿润的唇瓣微张,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支离破碎。 “嗯啊…那里…啊~” 姜秋又把她的唇吻回来,娇吟化为呜呜咽咽的挣扎声。 “唔、嗯…” 温穗没办法缓解刺激,她的后脑勺被姜秋钳住,逼迫着承担深吻。好爽……强迫的,无法逃离的快感让她的小腹开始发烫。 手指抽插速度越来越快,阴道收缩得紧实,吞吐间带出细碎的水声,肉蒂被频频撞击,酸敏得几乎要炸开,她的小腿止不住地颤抖,纤细的腰线一波波打着弧度。 “嗯、啊啊——” 她猛地蜷缩身体,迎接了第一波小的高潮。姜秋意犹未尽,她把内裤恢复原状,指腹隔着它描摹,那湿透的布料贴合着,勾勒出小穴的形状。 温穗埋在她的脖颈间喘气,接着抬眼,眸光像烧着火的湖。唇瓣摩挲着姜秋耳根,声音低哑却带着蛊惑的尾音,呢喃般问, “你的车停哪里的?” 气息打在耳畔,热烫得让人发麻。姜秋好像知道她想做什么,脸腾地烧红,但一如既往的鬼迷心窍,回答着, “地下车库。我带你去。有什么东西落车上了吗?” “是啊,好像的确有什么东西落车上了。” 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电梯里,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姜秋盯着与温穗方向相反的电梯轿厢的一角,颤抖着吐气,指尖反复收拢又松开,泄露几分难以按捺的紧张,对方却顽皮地探过手,捏捏她的指节。 电梯可以直达车库,但是对方却让她等下。姜秋望着温穗离开的背影,来回踱步,细碎而凌乱,心脏好像也占个车位,在夜晚的城市里鼓动着。 莫约五分多钟,温穗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这是什么?” 姜秋接过来,里面是包装盒,封面全是英文,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具体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 对方耸肩,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姜秋觉得有时候真是缘分来的挡都挡不住,她的车不偏不倚停在尽头角落,宛若专候此刻。“嗡”的一声轻响,车门应声解锁。温穗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她在门口踌躇片刻最终也还是色欲熏心地钻进去。 温穗纤指灵巧地拆开包装,瞥见盒中之物,眼尾轻扬,流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姜秋警觉地升起车窗遮光帘,随即好奇地凑上前来看是什么东西。 …… 温穗坏笑,不紧不慢将那具穿戴式假体取了出来。姜秋无意识地揉搓着裤料,喉间滚动。 “要在这里吗?” “嗯。不愿意吗?” 姜秋还在做最后的狡辩和挣扎。 “但是会被发现吧?” “那小声点不就好了?没人会发现的。” 温穗朝缩到角落的姜秋挪动,把对方的外套扒下来,尽管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担忧的话,但是依旧顺从她的动作。 因为需要坐长时间飞机,所以姜秋穿得比较休闲,里面的白色条纹衬衣外还套件V领无袖坎肩马甲,她有点燥热地折起袖口,眼睛四处逛着,就是不敢看旁边的温穗。 温穗随后轻巧地脱下自己的裙装,在脱的过程中还不忘用脚踩着姜秋的腰,示意她也把衣服脱掉,对方焦躁地抓抓头发,还是红着脸地把裤子也褪下。 并不算繁琐的脱衣动作,仍旧让狭窄的车厢微微摇晃,身体的热意没有布料的束缚,毫无遮掩地涌出,夸张而直接,赤裸感所带来的羞怯与隐秘的色情在本就逼仄的空间里挤兑着两人。 “这个怎么……” “我看看。” 温穗俯身研究着假体,她记得是有开关的,好像和沉翊然那个差不多。 姜秋垂眸注视她专注的侧颜,那仿真器具的前端无意间擦过温穗脸颊,带出几分靡艳的意味。她倏地阖眼,长睫轻颤,似被这悖德的画面烫伤视线。 “嘶——” 假体另端是被塞进自己体内的,尺寸稍显短促,急促窜过的电流刺得她脊背绷紧,打个机灵,睁开眼。 “诶?” 温穗的手捏住假体稍稍用力,见姜秋龇牙咧嘴,不由得莞尔。 “这就受不了,那待会肏进去怎么办啊?” 她调侃着。 姜秋哪里见过这种城里人的东西,她迷离地凝视那截被纤白手指握住的假体,温穗指节徐徐收拢,施加段绵长而压迫的力道。 “唔…” 伴随难耐地低吟,痛楚与欢愉交织的神情掠上眉梢。 姜秋难得的在情事中外敛的表达让温穗激动地咽口唾液,她恨不得把对方现在的表情撕下来,装裱在家里,穴口早已被这么轻飘飘的反馈挑逗得敞开,阴唇微张,淫水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留下黏腻的痕迹。 “轻点。” 姜秋忽然钳制住温穗捣乱的手腕,阻止对方动作。 温穗早就被她勾引得目眩神迷,不由分说地挣开手,置若罔闻地套弄起假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左手向后插入自己的淫洞,穴肉紧裹着指节,湿意横流,急促的进出间发出水声。 她半阖眼,迷离中吐出舌尖,轻舔又深含,唇舌带着炽热的潮润。那种滚烫的吸裹感顺势传递,让姜秋全身绷紧,忍不住低声溢出破碎的喘息, “等、嗯…等一下别这样…温穗…” “唔嗯…” 姜秋的手摇摆下最终还是深深嵌进温穗的发丝间,力道若即若离,既想逼她松口,又忍不住渴望她含得更深。 车子(h) 温穗的呼吸开始紊乱,胸口涨缩,口腔被充盈的异物完全塞满,那种胀迫感让她喉咙发紧,却又带来难以言说的眩晕。 硅胶的甜气夹杂着姜秋身上特有的清苦香,让她痴迷地只想更放荡。 柱身被她唇舌紧紧缠裹,舌尖细细摩挲,津液止不住地沿着表面滑落,顺颏而下。 她的脖颈缓慢起伏,喉咙随之收缩放松,动作近乎笨拙却带着刻意的挑逗。 肩膀随着律动轻颤,发丝凌乱散落,车内顶光映照下,唇瓣因吸吮而泛着水亮的光泽。那一进一出的节奏,仿佛最原始的交合。 “啊嗯…” 姜秋昂首盯着车顶,她能感受到下身脑袋的晃动,咬牙压制住性冲动,温穗口腔的吮吸紧致得惊人,带着炽热与湿润,仿佛要将她整个意志都吞没,那种直冲脑髓的快慰让理智的弦拉紧,又在瞬间断裂。 她实在忍不住按下温穗的脑袋,掌心带着颤抖,逼迫更深的吞咽。对方闷声呜咽,细微的挣扎反倒让内部变得更加狭窄,热度灼人,快感被推至顶点。 “额啊——” 淫液被逼出,却因另端死死堵着,无法尽数流散,只能一点点缓慢渗出。 姜秋惊悸不安地将假体从温穗口中抽出,对方唇瓣被拉扯得泛红,沾着水光。什么东西发展成这样? 温穗单手撑在车座边,另只手的指尖粗暴地搅动甬道,带出黏腻的水声。她跪坐,在姜秋缓神的时间里自亵。 “嗯…” 她喉间逸出压抑的呢喃,眉心紧锁,神色恍惚。乳尖因过度敏感而硬挺,细微的颤意从胸口一路窜到下腹。 穴道深处空虚难耐,刮挠般的瘙痒折磨得她难以自持,手指的进出带不来真正的满足,只令她更加烦躁,可怜的阴蒂因此被主人胡乱地揉搓而变得红肿涨大。 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急切得像要撕裂空气,终于在姜秋耳畔盘旋不去,惹得她回神,注意到这淫荡的景象。 温穗像猫似的蹙眉,嘤咛声听起来像哭泣,凌乱的发在暖黄色下流着金光,姜秋扣住她抽插穴口的手腕,对方本能地愣怔,湿漉漉的眸子里倒映车厢的暗灯,泪痕还挂在脸侧未曾干透,带着无辜的狼狈。 姜秋呼吸一滞,随即将她压倒在座椅上,掌心撑着,毫不迟疑地扶正假体,径直没入。 “啊、——” 温穗的呻吟拉得绵长,带着破碎的颤音,分明是满足的释放。姜秋只觉头皮发麻,心神险些空白。 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没轻没重的份量,甬道湿热而紧窄,几乎贪婪地将假体完全吞裹,那销魂的吸附感层层迭迭涌来,令她腰身僵在半空,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欲望在血脉里狂烈燃烧。 不行,她试图拔出来,但稍微一动作,甬道里的肉壁便像无数邪恶的触手般紧紧缠附,反而更用力地把她往里拽。那黏稠的吸纳感逼得她额角渗出细汗,脊背阵阵刺麻。 温穗却全然不知她的天人交战,只觉得自己被塞得半空,空虚与渴求交错得让人发狂。姜秋缓慢的研磨动作像是故意折磨,拖得她寸寸心痒。 “肏进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温穗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抓住对方的胳膊,尾音哆嗦,双腿绞紧,身子轻颤,迫切得几乎崩溃。 “动动…小屄好痒…想被肏……姜秋我求你了……” 姜秋难能在性事中开口吐槽道, “你求我也没用啊——嘶——轻点,放松点好不好?” 她钳着温穗细窄的腰,挤出几分不耐与羞恼,腹诽高科技用来做这个干什么?!温穗见她到底不肯动作,便自己沉下身,小幅度地套弄假体。 “啊嗯…” “啊哈、啊…” 两人的喘息交织起伏,不安分的摩擦和放浪的模样令姜秋心火骤起,她烦躁地闭上眼,猛地一顶,将假体狠狠凿进深处。 “嗯!啊、好棒…” “好棒啊、啊哦——” 温穗被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全身一紧,阴道骤然收缩,像是要把异物死死困住。那下直抵宫口,锐利的力道逼得她背脊弓起,指尖嵌进对方。 “我、轻点,轻点掐。” 姜秋被疼得眼泪比她先流下来。 姜秋握着盈盈的腰,一边把温穗向前推,一边自己向后撤,然后在假体快要脱离穴口的时候,又将对方拉回来撞上去。 迅猛的力度和深度好似要把温穗凿穿,粗壮的假体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动作冷冽而急切,每次都牵扯着阴蒂,剧烈的快感波波翻涌,她下意识要推拒,身体却被牢牢锁住,逃无可逃,只能承受那一轮又一轮的贯穿。 “哦哦、呜肏死了…啊哈,好深、好嗯~” “啊嗯、啊、嗯~啊哈…” 姜秋喘气,眼神带有几分报复,死死盯住温穗因快感而混乱的漂亮面貌,对方被肏得早已失神,唇无意识地浅启,眉随着欢愉而蹙,哼唧着呻吟,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啊啊、哈~” “啊嗯…哦啊哦哦——” 姜秋直起腰,用腕管处抹着对方阴阜,阴户因为外力扯弄而变得细窄,她注视着假体在视线里消失又出现,白色水沫和小穴内里会被摩擦带出部分。 温穗腹部太柔软,她掌心压在上面,仿佛稍微使劲,她就会把那层好像只裹着骨头的皮肤给捅破,另只手撑住右侧的空余,一面揉捏着对方肚子的软肉,一面再度加快节奏。 温穗已无能攀附,双手软绵绵地折迭在胸前,将饱满的乳肉压得变形塌陷,伴着顶弄一下一下地起落颠簸,脖颈向后弯折,纤细的线条绷紧,眼睑半掩,眸光早已涣散,意乱情迷间翻出抹眼白。 “嗯啊…啊哦、啊哈…” “哦嗯、哦、哦—” “嗡嗡嗡”的震动声从手机传来,却无法撼动两人蛮横的节奏。姜秋一边挺腰继续撞击,一边探手去翻掉落在车座底部的手机。 ——陈星艺 她随手扔开,目光又回到温穗身上。调整下姿势,她将女人无力垂落的双腿架到肩上,继续向下压,使她的身体被迫对折,柔软的肚子在重力下陷出浅浅折痕,姜秋前倾,肩颈紧绷,腰线带着节奏自上而下摇摆。 每次顶入都带出绵密的震颤,迫使甬道本能地骤紧,又不得不柔软地包裹住假体的冷硬轮廓,裹挟着假体的每寸。 姜秋眼神微颤,这个角度,她能清楚地看见温穗私处隐秘的开阖,那淫洞在余波尚未散尽时,便已再次被突兀肏开,收缩又张弛,无法停歇,它的主人也伴随这个节奏娇喘, “嗯啊、嗯、啊哈、——啊啊……” “啊哈啊——” 她再次加速,好像要置于死地。 车子的摇晃逐渐变得剧烈,高昂的尖锐吟叫伴随腹部的抽搐,温穗向上挺弄小穴,湿热的淫液顺着缝隙汩汩涌出。 “啊、啊哈——啊…” 姜秋还有心思把自己的外套塞到对方的臀部下面去接那体液,最后一股被阴道口吐出后,温穗失神地垂下手臂,指尖随着余韵轻轻刮过车底地毯,两人此起彼伏地喘息,车子也重归寂静的共犯。 姜秋被高潮中的甬道包裹得几乎无法自控,体内悸动一浪高过一浪,她微微弓腰,双臂撑着温穗的腰侧,感受着极致的紧窄和滚烫的浇灌,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湿意与近乎窒息的性,逼得姜秋也在这片交织的律动里被彻底压垮。 她缓缓将温穗的双腿放下,向后靠,假体随着动作被抽出,里面被阻塞的淫液又沿着洞口缓慢地流出来,顺着臀沟滑落,很快外套便濡湿大片。 姜秋搓弄着自己面颊,指尖带着微凉,仿佛能稍稍驱散脸上的潮红。对方下体淫荡的吞吃画面在她脑子里闪回,她好像可以回答以前的问题,为什么重复的抽插动作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自己真是疯了。刚才那么放肆的肏弄动静要是真被人撞见,她简直可以当场自刎在车厢里,以求片刻体面的死寂。 温穗也缓过神,手肘微颤着支撑身体,胸膛因余韵而急促起伏。 “啊~” 透明淫液再次流畅地涌出的快感让她难以自禁的溢出声轻吟,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因为刚才酣畅淋漓的交媾而心有余悸。 姜秋抿唇,吐出口气,准备结束这场要越界的性爱, “可以了,我们——” 温穗爬过来,指尖钳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拽,将她喉咙压制在座椅的冰冷靠背上。 “唔—” 她双膝稳稳跨坐,姿态凌厉而色气,左手沿着假体上下撸弄,动作急切,残留的淫液在掌心间拖曳成丝,部分已凝成黏稠,触感难堪。 她微微挺起下体,用阴唇摩挲着柱身,姜秋眼神不受控制地滑落,还是没能忍住去看,那根柱身在肉穴缝隙间若隐若现,完全只是在勾引!她想要逃避般闭上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被钉住,无法合拢。 “啊~进去了哦。” 姜秋惊醒般对上温穗狡黠的眼,墨色阴森森地翻涌着,浓郁得像黑色柏油,似笑非笑的唇角,像要变作妖怪的前兆。 “好看吗?” “……” 姜秋别过头,拒绝蛊惑。温穗却掐着她的下颌稳稳将她的脸扳正,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说下面,我是说,我,好看吗?” “好、好看。” 温穗的笑浓厚几分,但那里面透着点点薄凉,除此什么都没有,这是姜秋第一次看见,空落落的温穗,反而更像个完整的人。 “这次肏到子宫好不好?” 她把姜秋抓住座椅侧边的手带着覆到小腹处。 抹掉那人的痕迹,好不好?姜秋。 “好……好。” 姜秋合理怀疑温穗是不是向车里喷了什么奇怪气体致使她喉头自作主张地滚动,从灵魂深处答应了对方。 温穗哼笑,满意地继续垂眸摆弄假体,姜秋用克制的力度将她稳住,使她无需再支撑,得以一只手熟练地蹂躏阴蒂,轻巧地挑开柔嫩的穴口,另只手扶着假体浅戳着累坏的淫洞。 两指拨开软烂的阴唇,温穗轻咬唇,一鼓作气地压下去, “嗯——” 彻底吞进去那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喟叹,姜秋唇角抽动,恨不得抽自己嘴一巴掌,就有那么享受吗? 温穗却不留余地,眼神里闪着调笑的光,腰肢轻轻摇摆,步步紧逼,声音低柔却带挑逗, “舒服吗?” “……” 不同于先前狂乱的催逼,这次抽插因为主动权在温穗手里,她被肏得没力气,所以前面稍微透着温柔与节制,柱身碾着肉壁,将她熨帖地逸出若有若无的低吟,眼神逐渐清澈却又染上湿意。 欲望在极尽汹涌的满足之后,留下的是更绵延、更内敛的渴求,或许是爱。 诱惑 姜秋手托温穗的臀部,缓缓渡力,指尖触到的柔软与弹性让她游离,小幅度歪过脑袋,好奇为什么这人身材如此得天独厚,瘦削,该少的倒是一个不少,她纳闷地好似验证真假般捏捏。 “嗯~” 对方有点幽怨地扫她眼,但是却更卖力地起伏,娇吟越发缠绵而短促。 车子随着她的律动开始摇晃,她低头舔舐姜秋的唇,随后含住唇珠,缓慢吮吸,那人好歹回神,温穗轻巧地将她散乱的发絮别到耳后。 “小穴舒服吗?” “……” 姜秋默不作声,刚才那么上头都不至于爆出什么粗狂的言论,现在更不至于。 温穗也没强迫她,卷发潮湿地贴在胸前,随着每次抽插轻微颤动,汗意将发丝压得更显缭乱,姜秋还是柔软地将对方的头发拨开,抹掉她黏腻的汗液,叹口纵容。 骤然降临的凉意让温穗莞尔,她气若游丝地续道, “姜秋好厉害,和姜秋做是最舒服的,肏得好深,小骚穴一辈子都能被姜秋肏就好了。” 跑车上,女人缓缓拂下墨镜,眼眸顺着不远处晃动的黑色轿车游移而去,带着丝审视与好奇,半晌,她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的同时猛地打下方向盘。 “诶?干嘛不停这里?” 副驾驶的女人扣下随身镜,满是疑窦地望向想出是出的恋人, “那边有好东西看。” 她的话半带笑意,跑车的低沉轰鸣声让黑车警惕地回归静止。 “砰——” 关门声接二连叁地响起,后座也出来两人,副驾驶的女人抱怨莫名其妙地多走几步路,话里满是娇气,但是主驾驶却示意同伴们看身后那辆车。 “哦呦,A牌8888,这是哪位神仙?” 主驾驶不语,只是坏笑地做出拍掌的动作,然后双指点两下那辆车,其余叁人瞬间了然她的意思,这次总算人类吃瓜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们有意地在附近徘徊。 主驾驶那位更是大着胆子凑到车窗附近,身子稍微前倾,向里探着视线。 “车帘降下来了——哎呀!” 她的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被身侧的女友拽个趔趄,脚步踉跄,狼狈地站稳后朝对方撒娇道, “宝宝你拽我干什么呀?” “余则礼你有神经病啊,有什么好看的?” 对方翻她个白眼,依旧攥着她手腕,仿佛唯恐她再度冒失。 车内姜秋脸色苍白,近乎紧张地快昏厥,这和裸奔的区别是什么……她简直稍微有点羞愤欲绝,但是温穗却不以为意地动动腰,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让她感到僵硬。 见女友脾气上来,余则礼悻悻然地抱过她,语气轻佻地讨饶, “好啦好啦,不生气,我就看看啦——” 声音拖长,半真半假,女友却冷脸并未立即应声。四人一道往前走着。 好在四人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矛盾并没有注意到转身那刻车子细微的颤动。 姜秋吓得迅速钳制住不安分的温穗,瞪她眼,眉目间带几分嗔怪,对方却无辜地蹭过她的鼻尖,随即头埋进她的颈窝,调整坐姿,假体在甬道内轻轻牵动,令那份空虚得以缓解。 “改天我们也在车里试试好不好?” “滚。” 两人半是调情半是拗气,后面好友其中一个只是笑着,带有几分取乐的戏谑,另个眼色剐向她们,晦暗不明。 迎面撞上了陈星艺和林淮音。 “哇塞,美女。” 余则礼眼神追随还没半秒。 “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开,让本就和她们擦肩而过的两人同时驻足,齐齐诧然回头望去,余则礼手忙脚乱地捂住半边脸,瞬间被扇老实了, “我错了。” “你以后再敢在外面发情,姥子把你牙都给扇掉。” 陈星艺和林淮音脚步不停,面面相觑,眼神里带几分默契与揶揄,仿佛无声递过纸“看戏”的暗号。 “我记得她车好像是停这个附近的——” “是这个吧?8888。” “对,欸?车子也没开走。那她去哪里了?” 姜秋坠落到半程的心脏猛地被熟悉声线揪住拽回来,“嗡”的声,大脑亮起旧电视的雪花态,手指僵硬而急切地捂住温穗的嘴,对方轻颤睫毛下是水光潋滟的眼,像在夏日晴空里洞开的窗子,外面风景是无措的少女。 陈星艺拽住车把手,也没拽出名堂。 “锁住了,你有她车钥匙吗?” “我怎么会有她的车钥匙呢?” 林淮音哭笑不得。 车内两人屏声静气,饶是温穗也不敢在这时候作弄姜秋了,不开玩笑的说,如果被发现的话,对方真的能直接在车里爆炸,她还不想死得那么狼狈,只是假体被她满满地吃进去,涨得她发慌。 陈星艺满脸烦躁,肩背一沉,靠在车门上。 “她死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待会儿回去被姜阿姨砍我不会帮她说话的。” “哎呀,没事的,姜阿姨那边我会处理的。” 林淮音温和地安抚对方的情绪。 “扑通扑通”姜秋悲痛地用腾空的那只手捂住胸腔,似乎妄图把惊悚的跳动声摁回喉咙,无法驯服的呕吐欲让她整张脸扭曲变形,温穗这时候倒反过来轻捏她肩膀安慰。 “我们回去吧先?也不好我们两个也出来太久。” “好。”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车厢里凝滞的空气终于松动,姜秋有种如蒙大赦的劫后余生之感,她沉沉地呼出口浊气。 “就这样吧?” 温穗咬唇,虽然她自己没做够,但是姜秋确实看上去心情已经是一败涂地了,她只得点头应下。戛然而止的性事堵得她心里燥郁。 拔出假体的过程中,她极力压抑那几乎要重新坐下去的冲动,总算从姜秋身上翻下来,两人默然着手整理衣衫,布料摩擦声在尴尬的气氛里有点刺耳,温穗瞥眼翻看手机的姜秋,蓝光色打在她的眉骨上,愁态里面添了少有的颓败。小腹又烧起团火,她咬咬牙,怨恨着早知道去开房了。 而返回宴席的陈星艺和林淮音在出电梯时撞上个高挑的女人正站着与服务员对话。 “您是说一个卷发穿白裙子的小姐?哦——我有印象,她当时好像和另位客人走了。” 服务员的声音由小到大的传递而来。 “谁?” “那客人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漂亮,穿得倒是比较随意?我记不太清了。浅咖色的外套吗?” 不对……陈星艺警觉地竖起耳朵,林淮音却上前追问道, “是不是头发簪起来的?” “对对对,我记得个是簪头发的。” 服务员朝她们疯狂点头,肯定地又重复遍, “长得很漂亮。” 宁筠祈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驻,目光细细打量,从神情到衣着一一掠过,忽而道白光自脑海闪切,她脸色微变,旋即伸出手来, “诶?您是陈总,陈星艺陈总?” “对,你认识我?您是?” 宁筠祈唇角微抿,露出得体的笑意,动作干脆而流畅地从口袋里取出张名片,指尖轻轻递过去, “啊,我是宁筠祈,越星集团的,这是我的名片。” 陈星艺接过,但没什么印象。 宁筠祈挥手,把服务员打发走,抽出香烟问两人需不需要,两人回绝了她。 陈星艺目光收回,隐隐带着试探,她心里似乎有个答案。 “你那个朋友是谁?” “额……” 宁筠祈指尖的烟在掌心转转,她略显迟疑,仿佛话到嘴边仍需斟酌,但很快,她舒展开笑颜,回应道, “WB的一个上司,李润,最近和我们有个公关合作。” “……” WB公司出来后,陈星艺就恍然大悟。她难以自持地抽搐嘴角,两个性压抑……她没过多追问,多说多错,万一被林淮音察觉出什么不妥当,就完蛋了,眼前这人还聪明,知道刻意隐瞒关系。 “她们两个谈这么久?” “您朋友是?” 宁筠祈神色未动,唇边那抹笑意依旧吊着。她反问道。其实,顺理成章,她应当立刻就能猜出来那所谓的朋友是谁,但她偏偏按下不表。越是清楚,越要装作不知。 “姜秋。” “啊——久仰大名。” 她惊喜地颔首,语气里带着几分真挚,随即自顾自地解释道, “最近WB风头正盛,可能是想谈点生意吧。” 叁人闲散地聊几句,林淮音心里始终有点别扭,却又说不清哪里出了岔子。眼前的宁筠祈从容得近乎过分,而且她也在找那个朋友,很明显不是串通好的。所以回到宴席后,便把这事简要说明了下。 得知姜秋确实是因为生意缠身,氛围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到底是当妈的,姜阿姨嘴上依旧免不了几句怪怨,语调里却少了火气,多几分心疼。林阿姨依旧递台阶, “哎,那孩子也不容易,这次见又瘦了,那衣服都挂不住。” 语气半是心疼,半是感慨。姜阿姨闻言,只剩下声长长的“哎——” 莫约叁分钟后,姜秋才匆匆推开门,脚步急促,衣襟凌杂,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与走前并无太大差别。一进门便俯身赔罪,语调急切, “林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刚才遇到WB的一个小副总,和她谈着谈着就谈忘记了时间——真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她已双手合十,频频欠身,态度谦恭,几近告饶。随即,她绕到林阿姨身后,手指轻轻按在肩头,动作殷勤,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林阿姨心里虽然有点不满,但瞥眼自家的宝贝女儿,到底没说什么,把手覆上姜秋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掌心的动作带着几分缓和,语调是长辈的分寸与教诲, “家里人都没什么,但到底还是要打电话通知一声,发个信息也好对不对?”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姜秋见这个搞定地差不多,便识趣地再绕到自己母亲身后,如法炮制。姜阿姨见林家那边说了通,自己也肯定不能太下女儿面子,于是附和数落几句便说着, “菜都凉了,回家让阿姨给你做点——你向淮音道歉去!像什么样子!” 姜秋连声应承,神色恭顺。 姜秋便靠着林淮音坐下,小心地凑近她说了句“对不起”,但是似有若无的香味还是没逃过敏感的鼻子,残留的热气将她整个人裹得有点不同寻常,带着未散尽的暧昧余韵,使得她举手投足间多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与诱惑。 决定 hehuan3.c om 林淮音捏捏姜秋的手臂宽慰地朝她笑,示意没事,两人的亲昵也缓解双方母亲的尴尬,饭菜也凉得差不多,五人也商量着干脆离开。推门而出,却不巧正撞见前方并肩而行的两个女人。 “大小姐我找你找了一个多小时!” 夸张的抱怨声冲进耳膜,宁筠祈双手迅速摊开,破防地冲旁边不以为意的人嚷道, “你好歹回个电话吧?!” “对不起嘛~” 那人甜腻地撒娇。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有用——” 宁筠祈气得直跺脚,话锋劈头盖脸,她倒是半点没看出温穗有哪里觉得对不起,被人肏得正爽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她? 但句子没说完,眼角余光就捕捉到周遭人影簇簇,回过头便看见乌泱泱一片人。 她猛地收声,面色收敛下来,温穗也顺势朝后看。宁筠祈对上波澜不惊的姜秋,后者照旧端端庄庄,她暗自咬牙,随后手一伸,做个请的手势,音调轻下去,带几分刻意的谦和, “阿姨先走。” 两位长辈对视,脸上便浮起温和的笑意,笑里有几分受用,也有几分怜爱。 “你们也上来。”指定网址不迷路:biqudog.com 林阿姨在电梯内招手,亲切地预备让两人挤进来, “占不了什么位置。” “不了不了,我们等会儿。” 宁筠祈连连摆手,姿态谦卑。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走廊里的喧声。片刻寂静后,林阿姨忽然感叹, “刚才那白衣服的小姑娘,长得真俏,看着和我们这些孩子也差不多大。” “是,一晃就过去那么多年了,这些孩子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哈哈哈……我们也老了。” 两位母亲直接从一楼大厅出去,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候着,其余三人则顺电梯下到车库。 “欸,小可你怎么车窗还是开的?” 林淮音随口问道。 “哦,我来车里拿了几份资料。” “我和星星坐后面吧……” “不——” 姜秋眼疾手快,立刻拦住欲要拉把手的林淮音,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对方推到副驾驶座,斩钉截铁道, “你坐前面。” 好了,知道战场在哪里了。陈星艺和姜秋的视线在车顶相撞,她认命地坐进后座,车里空气已通许久,气味淡得辨不出来,而且姜秋善后一般都挺细致的,没有太多性爱的痕迹,但她还是不适地扭动身体,想到前不久姜秋和温穗在这上面做爱,她就浑身泛起股不自在的僵硬感。 “你外套放我这里吧?” 林淮音见姜秋手臂上还挂着外套便想拿过来,结果对方手忙脚乱地穿上。 “不用不用。” “你要回家吗?” “不了,我去和星星住一晚上吧,我有点话想和她说。” 两人同时警惕地竖起天线,在车子的后视镜里进行意识交流。 ——我真的很明显嘛 你要是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拉着你跳河 ——…… —————————————————————————————— “那个温穗是不是和小可有关系啊?” 陈星艺从浴室踱出,周身水汽氤氲。正用雪白毛巾搓揉湿发,忽见林淮音笑吟吟睨来,抛出这句质问。苍天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她自己看出来的! “啊?我不知道。” 陈星艺秉持着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装疯卖傻,指尖却早已将毛巾绞紧。 林淮音比谁都了解自己的两个昔日好友,但是她也不恼,毕竟姜秋不是圣人,陈星艺心也善良,瞒着她也能理解,她莞尔, “没事的,她又不是神仙下凡,哪里真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况且我还是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对那个女孩子也不公平。” “……” 陈星艺注视林淮音,心下惆怅,其实她也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平和,其实和温穗的气质居然有那么几丝相仿,像春水裹着细绒。她沿着床边坐下,斟酌词句, “你别太担心,她们两个就是随便玩玩的,姜秋这个人你也知道。” “我一直对自己都很有信心。” —————————————————————————————— 姜秋斜倚在沙发软垫上,不住地搓着发痛的眉骨。母亲的叨絮仍如细密雨点般不绝于耳。 “你就试着和人家相处看看,不管女的男的,妈妈也只是希望你有个伴,淮音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格也好人也漂亮还上进,乖乖巧巧的,妹妹在国外也承蒙她不少照顾,你自己考虑考虑,无论怎么,总要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 母亲说着说着,伸手替她揉太阳穴,带着不容拒绝的慈爱。 “你今天到底是不太礼貌,把人家晾着那么久,改天寻个时间也郑重地道下歉。” 姜秋觉得自己不应该考虑的,早在遇见温穗之前,就想过,如果林淮音和她坦白自己的感情,她会怎么选择,她当时的答案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于情于理,对方都是自己最门当户对也是最合适的共度余生的对象。 只是她觉得和温穗的关系会让对方产生不适。 “好,那我找个日子和她亲自谈谈。” 既然要建立正式关系,那就需要坦诚和忠贞。 —————————————————————————————— 又过几天。温穗沉默地坐在会议桌的右侧,正对面的李寻利低眉顺眼地接受其他股东们的痛批,温颜坐在她右边,昏昏欲睡的,她和不远处的李润交换个眼神。 “董事长,我们一向尊重您的家族决定,但集团不是练手的游乐场,东盟这个项目,从可行性分析到执行,简直堪称一场灾难性的处理! 短短十个月,烧掉了多少钱?股价下跌15%,更严重的是,它在严重透支我们几十年建立的商誉和信用。我们需要一个负责任的解释,以及明确的补救方案。” 一个年纪不小的股东率先发难,他面无表情,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却字字不留情,另位在他话音刚落下来,就愤怒地拍案而起,指着李寻利向着董事长痛骂。 “解释?我看是解释不清!我们是在做药,不是赌场里掷骰子! 把核心技术和几个亿的资金,扔到一个监管不明的海外市场,交给个毫无经验的人和个资质存疑的合作伙伴? 这是重大的判断失误!彻头彻尾的渎职!董事长,我们必须追究管理责任,绝不能含糊!” 所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最后,李润见股东们情绪都发泄差不多,她拍拍桌子,把所有的视线都吸引而来,旋即从容地站起,目光直射向正中位置, “董事长,我们是投资者,不是慈善家。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单个项目的范畴。它暴露了集团在核心决策机制和继承人遴选上的巨大风险。市场的信心正在动摇,舆论正在发酵。 如果接下来不能看到立竿见影的、果断的人事调整和战略纠偏,为了对所有投资人负责,我们将不得不重新评估我们的持股策略,并考虑在下一届股东大会上提出更动议案。请您为了集团百年基业,做出明智且必要的决定。” 两个人的眼眸里都闪烁着诡谲的光,温父想都没想就知道幕后作祟的是谁。一股浊气蓦地涌上胸口——他并非毫无预料,只是的确未曾料到自家儿子竟窝囊至如此地步。 对方布下的陷阱,那蠢材竟似蒙眼般,处处心甘情愿踩进去,自作主张、妄自尊大、轻信于人,每步都精准地踏在他的逆鳞之上,他下颌线条骤然绷紧,无声地磨磨后槽牙。 他挥挥手,命令李润坐下,对方也知道事到这种地步这个老头子肯定不会往火坑里跳,于是颔首后,给足面子地重新坐回去。 温父缓缓站起,目光沉稳地扫过全场,那双惯看风云的眼睛里沉淀着威仪,也透出不易察觉的疲态,双手虚按在桌面上,声调不高,却清晰地压下所有的嘈杂。 “诸位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了。” 他略作停顿,让这句话的重量充分落下。 “作为集团董事长,我的首要职责,是守护这家公司的未来与每一位股东的利益。任何可能危及这一点的因素,无论是什么,都必须被果断纠正。”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面如死灰的儿子,随即收回,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转圜。 “因此,我决定,‘东盟项目’的负责人即刻变更。李寻利卸任一切管理职务,返回总部,重新进入学习与评估阶段。” 他紧接着宣布,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将话题迅速转向解决方案, “眼下当务之急,是扑灭这场火,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稳定局面。这个烂摊子,需要的是一个最了解情况、且能力经过验证的人来收拾。” “我决定,由温穗暂代项目总负责人一职,全权负责后续的危机处理与业务重整。 她对该市场的复杂性和项目的症结有深刻理解,是当前最合适的人选。” 最后,他看向温穗,眼里或许有欣赏,但更多的是狠毒,你会找李润给我儿子挖坑,我难道不会找人给你挖坑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温穗,我给你最大的权限,也给你最重的责任。我要看到切切实实的结果。散会!” 股东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有几个和李润交好的,简单地到两人身边嘱咐几句,其实说白了,就是把他们这个圈子亮到所有人面前,让他们站队。 温穗与李润并肩走在长廊下,她微微欠身,声音里掺着丝谨慎的卑歉, “李阿姨,我经手这类项目到底生疏,还想请您点拨一二。” 李润顿住脚步,侧目看她,唇边凝点笑意,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个项目不会那么顺利的,你必定会受到某些东西发难。” 温穗低应声, “嗯。” “穗穗,只要活着——老天总有办法折磨你。” 鞋跟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节奏,渐行渐远。温穗伫立原地,凝视李润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尽头,也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自身后弥漫而来——温颜的气息。她并不回头,只缓缓地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如蝶翅般迟缓地垂落,复又抬起,眸中是片沉静的深水。 晚上,她破天荒地回到温家古宅,温颜听到动静,“噔噔噔”踏着急促的步调沿楼梯奔下,电梯也不坐,一眼瞥见端坐在餐桌前静静用餐的温穗。 温颜的指尖不自觉地深陷进沙发靠背的丝绒里,无意识地反复按压,试图借这点实处缓解心下的虚浮。她目光游移,磕磕绊绊地寻着由头和妹妹搭话, “怎、怎么过来不打声招呼……” 橄榄枝 话音悬在半空,带着颤巍巍的尾音。正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像过去那样依旧把她的话踩在脚底下不做回复,却不料,一道戏谑的声线轻飘飘地荡过来,对方徐徐抬眸,唇角弯起丝要笑不笑的弧度,慢条斯理道, “哦,我还寻思这不是我家呢。过来打什么招呼?” “扑通扑通”,温颜只觉心跳如擂鼓,砰砰撞得耳膜生疼。血液倏地涌上双颊,烧出两片窘迫的绯红。 她慌忙垂眼,却避不开方才那瞥,那双眼睛,较之从前愈发深邃得骇人,像幽潭表面漾开的诡艳涟漪,勾得她心慌。她挪过去,注意到桌上寡淡的菜,眉头微蹙,正想训斥怎么不准备好点的,却见温穗眼睫未掀,早像猜到她要说什么, “我晚上吃不太多,叫她们随便做几道的。” 她老实地把话咽回去,温穗推开碗,细微的瓷器碰撞声在偌大的空间内清晰可闻。 “爸爸呢?” “在书房。和那个人。” 温穗不再多言,起身时擦着温颜的肩膀径直而过。 一缕清甜又冷冽的香气,仿佛雪松上挂着将融未融的冰晶,又掺幽微的蛊惑,猛地窜入温颜鼻息,不由分说地缠绕上来,在她肺叶里攻城略地。 温父正在书房里训斥李寻利,温穗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边使得他骤然收声,面上掠过丝罕见的愣怔。 “我想和父亲您单独谈谈。” 他打量脸色晦暗不明的女人,片刻犹豫后终究还是让私生子出去。 “找我做什么?” “我只想知道您真实的态度。” 温穗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她依然渴望能触到真实的、属于家人的温度,不必算计、无需代价的爱。那愿望很轻,却执拗地扎在心底,像暗室里株不甘窒息的植物,从年少扎到现在。 “我的态度?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润两个人耍什么把戏!我不会让个女人继承WB的——不过你能力倒也出众——如果你肯好好辅佐你弟弟,那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死磕到底!那我就要看看你们两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什么浪!” 温穗静立,唇角掠过难以捕捉的苦涩。她未发一语,只轻巧地在温父不耐地谴责中转身带上门。厚重的实木门扉合拢的刹那,她的身影重新没入廊道的黑暗里,如同水消失在海里。 温颜正坐在床沿出神,忽听得叁下轻叩门响。她拉开房门,霎时怔在原地——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竟真切地浮现在眼前,她怀疑自己是坠入什么幻梦。 温穗的目光如道泠泠溪水漫过她脸庞。她成熟太多,流转间尽是游刃有余的妩媚,像枚早已熟透的果实,饱满得快要沁出汁来。温颜慌忙侧身让出通路,无意识地握拳。 “怎、怎么了?” “只是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不是吗?” 温穗背对她,吐出些揣摩不出感情的话,温颜情绪激动,她再叁描摹对方被灯勾勒的轮廓,终是下定决心般按捺不住,大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 “我、我对不起你。” 积压多年的愧疚决堤而出。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懊悔、不自责。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可我觉得自己连见你的资格都没有。穗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 “只要?只要?” 温穗却猛地甩开她的手,脖颈狠厉拧过,朝温颜扯起嘲弄的笑,重复那两个字。 “只要我原谅你是吗?” 温颜被她眼中那片冰冷的疯狂和恨意慑住,踉跄向后退半步。 “我要我的子宫恢复生育功能,你能做到吗?我要那个死去的孩子活过来你能做到吗?我要我妈现在就醒过来,你能做到吗?温颜?!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她咄咄逼近,语调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几乎撕裂。 “你为什么总是骗我?总是说些‘做什么都可以’这种根本不可能的承诺?!你担过一丝一毫对我的责任吗?温颜?你怎么还有脸对我说出这种话的?!” “对不起…对不起…” 温颜泣不成声,忽然向前倾身,将额头紧紧抵在妹妹的额上。泪水不断地从她眼眶滚落,濡湿彼此的肌肤。她们靠得这样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可视线却被模糊得彻底遮蔽妹妹此刻的样子。 温穗这次没有躲掉,任由那份温热的触碰停留在皮肤上,她垂下眼睫,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倦怠。 “这次我不可能成功的,温颜,如果我失败了,我之前所有做的一切的一切,都白费了。” “你要怎么才能成功……” 她仿佛从这片灰烬般的绝望中窥见转机,泪水还悬在睫毛上,却已毫不犹豫地伸手,攥住妹妹言语间那道微弱的、仿佛浮现的——精卫填海的橄榄枝。 “你知道一场比赛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没有输赢吗?” “不知道……” “在没有裁判的情况下。” 暮色四合,温穗晚上决定在温家古宅留宿,她推开那扇久违的房门,一股熟悉的樟木气味迎面拂来。自从母亲生病后,她就没来过这里。 里面定期打扫倒也没有多积灰,大部分物什甚至保留高中时候的位置,她踱至书架前,指尖掠过排蒙尘的纪念品和书籍。最终拈出几个友人相赠的摆件,这些个朋友现在联系得也少。温颜也夺走了她本该有的友情。 她沐浴完毕后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陈星艺更新了状态,是两张照片,叁个人模仿高中时期的一个合照重新拍了个,底下共同好友的评论几乎飞涨。 温穗点开那张高中合照,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高中时候的姜秋。 姜秋的模样与如今并无二致,只是被时光镀上层青涩的釉色,透出未熟的稚气。一副黑框眼镜妥帖地架在秀气的鼻梁上,光洁的额头衬得人素素净净,乌色的蓬乱的发,两簇垂在鬓间,嘴角微微漾开对括号似的笑痕,近乎叫人不安的明亮。 温穗难以自抑地抚上屏幕,将画面缓缓推近,直至对方的面容占据整个视野。这动作让她恍惚间仿佛回到高中时——那个青苹果似的时代,总在合照中寻找某个人脸的时代,幻想着能在下课的如织人流中和她擦肩。 温穗朝着那张照片发呆,到底错过了姜秋的整个青春——而对方也同样缺席了她的。 不过她的青春也并没有什么好参与的,没有纯情的悸动、干涩的友谊,只有过早熟稔的性、体育器材室里黏腻的汗湿,以及无数双疏离而沉默的眼。 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教室角落,机械地写着仿佛永远写不完的习题,耳边不时传来男生们晦涩又粗鄙的黄色笑话。 温穗从不反驳,也无从辩白。他们说得对,她确实就是个婊子——和自己的姐姐上床,无时无刻,不知停止。 温穗有张算是漂亮的脸,可脾气却不太好看,女生也不太和她打交道,她们私底下或许谈论过她,但她们表面上一直客客气气的,甚至还会邀请她去参加周末的聚会,但她总是为了温颜拒绝她们,现在想想,那时候孤僻又扭曲,也真是罪有应得。 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温穗,你姐姐来找你。” 女生柔软的声音打破解题思路,温穗从草稿纸里抬眼,向后门望去,颀长的人站在那里,手里捏着零食,朝她挥挥手。 她推开座椅起身,在零星投来的似有若无的目光中小步向人跑去。 傍晚的夕阳正斜斜坠在人身后,将她的轮廓镀上层模糊的金边。逆光中,她的面容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见唇角似是含着缕极淡的笑意。 对方并不多说,只自然地将零食递到温穗手中,手与温穗相触一霎便松开。 温穗听见她低声嘱咐几句,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际。随后她抬手为她拢拢衣襟,还未等到回应,远处就传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她转身便朝那群同学奔去,跑出几步忽又回头,再朝对方招手。 温穗抱着零食回到位置上,坐在了家里,对面还是她,她无聊地撑着下巴,中性笔在她指尖游弋,不小心没控制好,她的笔在卷子上划出长长一道痕,两人都怔住,她抓过少女的手笑得很开心,指尖在掌心摩挲,嘴里好像还在说着抱歉。 接着她便拥上来,衣衫间弥漫着暖融融的青草气息。她将温穗按进床榻,抱上课桌,抵在巷弄斑驳的砖墙上,藏匿于校园里所有未被日光巡视的角落。在那些被遗忘的缝隙里,她们肆无忌惮地交媾。 她的呻吟声好像与老师的讲课声微妙地重迭,又渗入同学间窸窣的私语。粉笔灰簌簌落下的声响,窗外断续的蝉鸣,全都融进这片湿漉漉的混沌里,这是温穗的学生时代。 然后转念,温穗发现自己又坐在考场上,腹内一阵绞蚀般的剧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她低头,血色从下体蔓延开来,把蓝色的校服氤氲成褐色,黏热的血液顺着裤脚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成一道暗红色的细流,向前漫延,最终渗入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那人抱着什么对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哼唱,那是首陌生的摇篮曲,调子轻飘飘地悬在燥热的空气里。 她一面随着歌谣摇晃身体,一面转过来,手指逗着被包裹的孩子,然后抬起脸,倏然漾开抹粲然的笑。 姜秋。那是姜秋的脸。稚嫩的小手从襁褓里探出,抓住她的眼镜。她也不恼,只是纵容地轻笑摇头,顺势用鼻尖亲昵地蹭孩子柔软的面颊。 温穗朝她伸手,她一边笑着一边后退,从那敞开的窗子翻落。 睡梦中的人猝然惊醒,十指死死抠住面颊,仿佛要将皮肉下的噩梦撕扯出来。粗重的喘息声在万籁俱寂的夜室里剧烈起伏,随之而来的,无法承受的头壳破裂的痛感让她砸回枕头。 手机解锁后,居然还停留在那张合照上,她不免有些嫉妒在正中央的林淮音,如果是她,如果是她,那该多好。她会被姜秋爱护着长大,也能和陈星艺交换少女间的秘密与心事。然后郑重的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交给能够承担起她的人生的人。 邀请 沉翊然在酒店房间内掀开笔记本电脑,荧蓝色光晕映照她的半张脸。 屏幕那端的温颜正面对镜头,声线平稳如冷瓷, “关于家父的行踪,目前尚无确切消息。” 她稍作停顿,眼睫低敛,仿佛掩住某种无形之重, “我也深深为我弟弟的死亡感到哀痛。” 无数话筒如黑潮般涌向自WB大楼步出的高管,温颜在拥挤的人群中把温穗拦在身后,下颌扬起道熟悉的倨傲的弧度。 沉翊然摩挲咖啡杯的边缘。似笑非笑地呢喃,算是有几分过去的样子。 宁筠祈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深处,电视屏的冷光在她瞳孔里折射出道潋滟的酒红。她指尖轻擎杯脚,缓呷口,目光钉在画面中那张陌生面容上,原来温穗还有个姐姐。 女人的五官与妹妹依稀有些相似,却更显嶙峋。许是过于清瘦,双颊微陷,反倒衬得眉骨与鼻梁陡峻如峰。苍白肤色之下,薄唇紧抿,秋风撩起几缕凌乱碎发,让她联想到波提切利画中人的孱弱与浪漫。 宁筠祈将酒杯搁下,杯底与玻璃茶几相触,迸出声清脆的轻响。 姜秋办公室的空调正吐出薄薄暖气,新闻直播窗口在显示器上展开,陌生的声音从音响里流泻而出,她将钢笔轻轻搁在文件上,笔尖在纸面洇出个极小的墨点。 暌违近月,她还是习惯性地捕捉温穗。 她被护在身后,唯余双眼睛自她人肩头微露,潮湿的,纯净的褐色,睫毛密而黑,簌簌阴影铺陈其下,像迷宫中交错的斑驳砖墙,让你晕头转向地坠入迷途。 她像只楚楚可怜的小鹿,怯生生蜷缩于鼎沸人声与刺目射灯之后,清一色的黑掩不住她眼底的澄澈,当某个幸运的镜头倏然掠过,但见那双眼睫轻轻颤动,眸中水色倏忽闪烁,带着某种易碎的锐利,竟让姜秋无端生出几分惶惑来。 她还是把新闻看完了,甚至有点意犹未尽,温穗不喜好发布社交媒体,她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看见过她了。 珠宝鉴赏会的晶吊灯流转炫光,陈星艺蓦地驻足于廊柱旁,影像自巨幅屏幕倾泻而下,她执杯的指节收紧,香槟气泡无声地撞碎在杯壁,周遭渐次聚拢人影,低语如潮水般漫开。 “WB那个案子吗?” “对啊,听说李厉失踪,他那个儿子上吊自杀了,好像遗书里说是对不起公司对不起父亲。” 那二人却交换一瞥,眼底藏着心照不宣的深意。 四方屏幕同时映着同张面孔。温穗在镜头前抬眼,瞳仁里盛着上天的偏爱。 温穗回到古宅后,铺天盖地的私人消息接踵而至,李润和其她几个交好的股东在廊间低声交谈,雪茄明灭不定,面上浮着商人惯有的、精于算计的凝重。 温颜独自倚靠雕花窗棂,身形疏离。她长久地凝视庭院,她在看那棵树,李寻利吊死的那棵树,暮光淌过她的侧脸,映出种奇异的静止。忽然,她嘴角牵起难以捕捉的弧度,那并非错觉:一种近乎审美的、幽冷的满意,正在她眼底无声漫开。 ——还顺利吗? ——我要祝福还是配合地说句节哀? ——节哀。 ——没关系吧穗穗? 温穗疲倦地挨个回复,除了姜秋其她几人都安慰了几句。 等所有事情处理差不多后,又过一个月,姜秋在她回复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但是深海市公安局一位官员居然亲自登门拜访,话里话外都是说这个案子他们会妥善处理。 饭局结束前,温穗实在忍不住想知道谁牵的这个线。 “您叫我小周就好。” 眼前的女警官说自己叫周自珩,她说自己和姜家人是朋友,对方委托她来的。 “穗穗,你觉得这套怎么样啊?” 女孩娇俏地在身上比划套新衣服,温穗依靠在沙发里,还算认真地打量之后颔首,伴着夸赞。 “很适合你。” 女孩嘟嘟囔囔地抱怨她敷衍,又作势去换套。 心不在焉的温穗趁机再次拿出手机,点开熟悉的聊天框,密密麻麻的单向输出小作文让她头疼地扶额。 ——是你叫周警官来的吗? ——谢谢你 ——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姜秋不仅不回她消息,电话也不接,甚至她借谈生意的契机也会被对方助理推拒,说姜总暂时没有和WB合作的打算。莫名其妙地就斩断和她的一切联系。 “穗穗走吧,我想去趟卫生间。” 好友打断她的思绪,两人一起来到商城的卫生间,温穗在门口无聊地等着,却迎面撞见个熟悉的人脸,她迅速地将人拦住。 姜秋惊愕地上下审视她,向右预判性撤步,企图从空隙中探出去,结果对方也跟着她动作,她向左便也向左,如同镜像般精准截断她的去路,几个来回后她动作骤然凝滞,肩线下沉,从唇间逸出极轻的叹息。 “干什么?” “好久不见,你就和我说这句话?” “……” 姜秋沉默着,温穗只觉得委屈,胸腔里那股酸涩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想她都快想疯了!有空在这里逛街没空回她消息?!哪怕是官方的甚至都不回!她蹙眉步步进逼,鞋跟叩击地面发出规律而冷硬的声响,如同无形的楔子。 “你为什么不理我。” “工作太忙了。” 姜秋不擅长撒谎——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不擅长在温穗面前撒谎。对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愠怒与困惑,不再是那副千年不变的淡笑,竟别有番惊心动魄的风味。 “骗子。” 温穗咬牙切齿地掷出这两字,清晰、冰凉,姜秋又向后撤步,仿佛这样就能藏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对方早已不复往日娇柔的声线里淬着明显的冷意,可不知为何,这股冷意反而像簇火,灼得她耳根发热,脸颊控制不住地泛起赧然。 温穗被气得头昏脑涨,甚至没察觉到姜秋颊侧悄然蔓延的潮红,她正欲进步诘问,却被推门而出的友人无意隔开,而等姜秋半晌的陈星艺和林淮音也靠过来。 五人诡异地面面相觑。 温穗朋友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挺惊喜地和交际花打招呼, “哎呀,星星——好久不见。” “确实哈哈。” 陈星艺扯出抹礼节性的微笑,勉强应和着对方的热络。她口中寒暄,视线却游移不定,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般,次次掠过身旁那叁人所在的方位。 “……好不好啊?” 这让她没听清楚女孩说的前半句,只下意识回个好,直到叁人目光倏地聚焦于她,她才反应过来。 “野炊?!” “哎呀,你都答应了!不可以反悔哦!” 对方立刻擒住她的话柄,笑声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轻快。 “不是……我倒是可以啦,我朋友不知道有没有空……” “姜老板也一起来嘛~我前几天还和姜阿姨吃饭呢,她抱怨说你总是闷在家里。” 话音未落,女人倒是亲昵凑到姜秋跟前,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邀请里掺着蜂蜜般的黏稠。 “你是秦……秦向遥?” 姜秋语气间带着几分犹疑,女人眼中骤然闪烁起明亮的光彩,受宠若惊地伸出手, “啊啦啦,姜老板居然还记得我。” “哪里哪里。” 姜秋立刻端起职业性莞尔,腹诽,真是狭路相逢——怎么偏偏撞上她?最近和母亲吃饭的正是亟待合作的秦家,那个深耕互联网与大数据的家族企业。 “我有空的,正巧我们可以谈谈最近的合作。” 姜秋冷澈地同意下来,对方闻言,嘴角微妙地垂落半分,像是被无形之物硌了下,语调里掺着半真半假的怨怼, “姜老板也太工作狂了点——不过,如果有时间就聊聊吧?” 陈星艺神情复杂地看向正与秦向遥谈笑风生的姜秋,她尚未理清心绪,忽觉缕冷香逼近耳畔。 “星星,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不是吗?” “诶?” 温穗的声线带着某种沁骨的凉意,惊得陈星艺脊背微僵。 因为林淮音和姜秋的关系,她确实也没和温穗走得过近,怕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此刻,对方身上散发的香水气息却太过熟悉——与姜秋惯用的是同款,那气味宛如道无形的绳索,悄然缠缚她的知觉。她感到局促,指尖无意识地搔弄着发梢,干涩地笑道, “是啊哈哈哈。” “那就这么说好了。下个星期见。” 秦向遥妥当地轻拍姜秋的肩头,随后又把陈星艺从温穗的手里救下来, “穗穗,我们走吧——姜老板拜拜。” 陈星艺真是不得不慨叹着温穗和姜秋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初次相识有自己送上门,第二次居然还撞上个秦向遥,真是老天都在牵线搭桥,今天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邀请,姜秋都会拒绝,但偏偏是秦向遥。 温穗克制住没回头看眼朝思暮想的人,方才姜秋匪夷所思的吃瘪神情让她心情舒服点,什么天赐良缘?其实她早就打听到姜家最近和秦家合作,所以她刻意接近对方,本来还想谋划下怎么撞上,结果今天就踏破铁鞋无觅处。 哪里有什么巧合,都是她处心积虑营造出的各种机缘。 告别两人的姜秋简直纳闷她和温穗之间奇怪的缘分,而后又歉意地望向林淮音, “抱歉,我没想到会撞上……” 林淮音轻轻摇头示意没关系。 陈星艺也不好意思地拉过好友的手,刚才温穗贴近交谈时,那缕与姜秋如出一辙的香水气息定然也漫入了林淮音的感知,这都没挂脸,她也是佩服对方的容忍程度, “也是我的错,没听清就答应了。” 叁人气氛显然被这个插曲干扰,姜秋在林淮音鬓角落下轻轻的吻,旋即在她肩头施以安抚性的压力, “我不去,在家里陪你。” 林淮音掠过薄冰般笑意。 “干嘛不去?不去才有问题吧?” 姜秋虽然搞不懂其中逻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 “我本来就也不想去,但是刚才那么多人,我不能下秦向遥的面子。” 温穗并没有走远,她在下行的电梯上依旧可以远眺到叁人的举止行为,包括那个吻,也落在她的眼睛里,诡谲的笑自她唇角蔓开,仿佛面具突然裂开细缝,连旁侧的秦向遥都察觉到某种不协调的气息——她的笑容太过静止,像池不起涟漪的毒。 酒庄 姜秋缄默地驾驭着方向盘,她想不通为什么林淮音会让自己过来,她话里话外暗示过很多次,温穗心机太重,她们三个加起来都不一定玩得过她。 但自己的亲爱女朋友充耳不闻,陈星艺跟着劝也没劝住。 陈星艺也知道对方表现得无动于衷,但到底是耿耿于怀温穗和姜秋之间的前情往事。 过来也好,彻底做个了结,然而似有若无的隐忧仍萦绕不去,温穗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角色,万一闹出什么荒唐的剧本,该怎么收场呢?她扫向姜秋的侧脸,心下也没辙,算了,这人素来有担当,只要她坚定,对方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比起这辆车压抑的气氛,另外辆车倒是其乐融融,秦向遥和小鸭子在后面亲得难舍难分,唇齿交缠间溢出模糊的喘息。温穗的视线始终胶着后视镜,冷冽而专注的目光,直直刺向紧随其后、姜秋驾驶的那辆车上。 主驾驶座上的男人面颊微红,略显局促地寻找话题,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却屡次游移至似乎正心不在焉的温穗侧脸。她正支着下颌望向窗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整个人透出种初绽芳蕊般的新鲜气质, “遥遥一直说温小姐长得漂亮,今天见到,果然不同凡响。” 温穗从容侧首,朝他颔首示礼,唇边掠过清浅而得体的微笑, “谢谢夸奖。” 秦向遥推开黏在身上的情人,探身倚向前座。今日初见温穗时,她确实被惊艳,对方本来就秾丽的容貌,被合理合度的点缀,简直是出类拔萃的美丽,刚见面便有几个同行的朋友向她要联系方式。 她伸出精心修饰的食指,轻轻戳了戳温穗柔软的面颊, “今天有费尽心思地打扮哦~勾引谁啊?” “秘密。” 酒庄哥特式的尖顶渐渐映入眼帘,一侧延伸出整片精心修剪的人工草原,其间散置着备好的马匹与温顺牛羊,供玩乐和宴会,庄主与数名服务人员早已垂手恭立于门前,姿态谦谨地等候他们。 “秦小姐,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行了,有什么事情会喊你们的,我们先自己玩会儿。” “好的。” 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有几个大着胆子朝温穗趋近,步履间带着试探的殷勤,,很快将她围在中央。 “温小姐,认识一下吧?” 温穗虽然面向问话者,但心思早已如磁铁般牢牢吸附在不远处,那三人已择处毯子随意坐下,正交谈甚欢。 秦向遥适时将她从人群中引开,顺势选了处邻近三人的位置准备拍照。她朝陈星艺扬扬下巴,语气轻快地邀请道, “星星来吧?” 陈星艺虽面露踌躇,但最终还是挡不住对出片的渴望,所以她还是起身加入她们两人。 陈星艺和秦向遥已然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浑然不觉温穗已经悄然退出,她目光如秋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姜秋与林淮音。 “我坐这里没关系吧?” “当然。” 林淮音毫不犹豫地应允,姜秋则略抬眉梢,向侧稍移,为她腾出空间。秋风掠过她额前的碎发,豁然的舒畅令她暂不计较两人之间那道微妙的关系。 温穗与林淮音看似热络地攀谈,从美甲款式聊到当季穿搭,气氛稍微不那么僵硬,仿佛她真的别无他意,但是聊着聊着,目光却不自觉被一旁半卧的姜秋攫住,那人用胳膊肘撑着身体,一腿曲起,惬意地休憩。 劲瘦的腰线勾起她的记忆——那时剧烈耸动着,将假体狠狠贯入淫洞,蛮横撕开狭窄甬道。肉壁的褶皱被碾压得尽数摊平,每次抽送都带着近乎蛮不讲理的力度,耻骨撞击臀瓣,发出沉闷声响,伴随那人压抑的低喘声。 还有手,姜秋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用指尖轻点地毯,似乎在打着什么节拍,青色筋脉在手背蜿蜒盘桓,这双手曾如何揉捏她的胸乳,抚过她的小腹,挑逗她悸动的花心,最后钳制住她,让她承受灭顶的高潮。 温穗无意识舔舐干涩的唇瓣,她能清晰感受到下体空落的渴求,潮湿的凉意开始弥漫,沿着五脏六腑蜿蜒爬行,想被姜秋肏,最好现在,当着所有的人面,将她当作发情的母狗般狠狠惩罚。 “温小姐?” 林淮音微微倾身,肢体不着痕迹地横亘过,彻底挡住温穗的视线。突如其来的阻隔打断了那股汹涌的性欲,使得她回神般眉梢轻挑,朝对方露出个晦涩的笑。 “姜秋,我有点渴,给我倒杯水吧?” 姜秋乖巧地应声起身,身形前倾,斜撑着站起来,温穗跟着那人修长的腿行动而小幅度地扭头,看她仔细挑选玻璃杯,用热水反复冲洗,再将洁白的纸巾探入杯壁一丝不苟地擦拭。每个动作都带着她特有的认真,让人想起她曾经如何耐心抚慰具颤抖的身体。 林淮音咬咬牙,她确实没对付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还坐在这里呢。突然温穗回过头,似笑非笑地说, “你和姜秋做过爱了吗?” “……” 这突兀而尖锐的问题令林淮音顷刻僵住,瞳孔骤然收缩,脸颊难以自抑地泛起绯色。 “没做过?好可惜哦。” 温穗饶有兴致地盯住她精彩的表情变化。 林淮音只觉得脑中嗡鸣,耳畔一片空白。完全露骨的话就这么被眼前的女人吐出来, “她喜欢把人压在身下肏,很用力,很爽。” 赤裸裸的挑衅如同耳光甩在脸上。 林淮音从容的面具终于碎裂。她猛地站起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激烈交锋。恰巧姜秋也端水过来,她茫然地逡巡对峙的两人,不祥的预感开始升腾。 “水。” 她将玻璃杯向前递去。林淮音面颊红得异常,她吓得连忙捧上去, “怎么了?” 冰凉的指尖触上发烫的肌肤,林淮音脑子里只有温穗对姜秋床上的评价,很用力……很爽……原来姜秋在情爱中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无端的燥热自小腹升起,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姜秋懵在原地,,正要摘下墨镜质问温穗,却及时刹住了话语。她知道要是开了这个头,就真甩不掉这个女人了了,她会像鬼一样缠上来,所以她忍住火气,眼神冷冷掠过,便追上去。 这处闹剧自然被旁边接近尾声的两个人捕捉,陈星艺也去追林淮音,秦向遥则若有所思地依着温穗坐下。 “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 林淮音正要拉开车门,后方两人步履急促地追来。 “呼——跑死我了。” 陈星艺喘息未定,汗意微渗。 “怎么了。” 姜秋捏住她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温穗和你说什么了?她和你说什么话都不要在意,她脑子有问题的。” 她指了指太阳穴。林淮音默不作声,仿佛将所有情绪都死死压在心口,姜秋有点不知所措,温穗的脑回路她从来没摸清楚过,自然也想不出那人讲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她干脆吻上去,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几分笨拙的急切和抚慰,林淮音先是怔住,随即缓缓回应,她的呼吸逐渐均匀,心绪也在这吻里渐渐平复,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陈星艺有点尴尬地将目光挪开,却在余光里敏锐捕捉到不远处的一抹熟悉身影,吓得她打个机灵——我靠,温穗,她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两人停止接吻。 温穗步伐极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一点点逼近,陈星艺觉得自己应该把她眼睛遮住,然后挥半天手还是认命地把自己眼睛遮住了。 缠绵的亲吻在此刻收尾。姜秋余温未散,轻轻在林淮音脸颊上落下记安抚的啄吻,神情带着细微的柔意。正想着开口也被一边的温穗吓得一抖。 “我k!” 甚至下意识就要往林淮音背后躲。 “打扰到了吗?我来喊你们吃饭。” “哦、哦。” 陈星艺试图从温穗的笑里拆解出情绪,但很遗憾,对方的假笑功底已然出神入化,可纵然如此,她还是近距离地看见笑的崩溃,像水泥勉强糊上墙面,却已经贴不牢固。 “你们去哪了?” 秦向遥指向空着的三连座, “姜老板你们的位置——穗穗过来啦。” 年轻人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姜秋,其她人都喝得微醺,借着酒劲,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温穗倒霉的第一个中招,大家争抢着要提问。 “我说,真心话哦——你最喜欢在场的哪个人——恋爱的那种喜欢,除了秦向遥。” 三人同时揪住心脏,姜秋和陈星艺默默祈祷温穗别在此时此刻发疯,但好在对方甚至并没有投视线过来,只是转向身边的一个男生, “我选——江城。” “诶?” 男生受宠若惊。 “哎呦——” 秦向遥带头起哄两人,姜秋虽然也转到过,但是碍于身份,没人敢刁难她,夜色渐晚,今天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 第二天,温穗与江城开始形影不离,这边三人氛围轻松下来,看着那两人日渐暧昧,陈星艺以为是那个吻让温穗回心转意,还暗自庆幸了一番。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秦向遥突然找上三人,说让陈星艺陪她出去拍照,顺带叫上了林淮音。 “温穗呢?” “她,估计正在哪里和江城做得正激烈呢——见色忘友。” 姜秋呼出口气,但是微妙的不适转瞬即逝,她收拾收拾预备也跟去,但是对方给拒绝了。 “哎呀,我们三个人去就可以了。姜老板帮我做件事情,酒庄里有几瓶82年红酒,你帮我拿了送给姜阿姨吧?” “……” 她不好推拒,想着林淮音陪在附近,温穗又沉迷于另外温柔乡横竖不会出错,就嘱咐几个人小心点。 她与庄主寒暄了几句,言辞客气却不失分寸。对方便弯腰从酒架里小心取出几瓶秦向遥要求的红酒,瓶身在灯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这个味道很不错的——姜老板尝尝?” 见对方已斟上半杯,姜秋从善如流地接过品鉴。 “那姜老板我就把这些酒包起来,您倒时候直接拎走就行哈。” “好,辛苦。” 陈星艺和林淮音不在,场上也没有咖位能和她平起平坐的,所以索性不再应酬,只在厅中略作盘旋,便回到自己房间,困意袭来,她解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缓缓沉向床铺,眼皮像被风吹落的幕布般合拢。 结果等转醒时候,意识尚带几分昏沉,她本想抬手揉揉额角,却在左手微动间听见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她被人用镣铐锁在了床上——她前几天还在寻思这床头柜怎么有个铁栏杆! 这处酒庄原本就是秦向遥自我取乐的隐秘乐园,平日里当作私密的情欲场所,偶尔也会邀上三两相熟之人前来消遣。 姜秋猛然挺身而起,动作带着急切与惊惶,手腕却被冷硬的金属生生扯住。她试着反复扭动,却根本无法挣脱,那镣铐沉重而冰凉,贴在肌肤上像圈铁蛇蜷缠,勒得她骨节微疼。 比镣铐更让她心惊的是,闪着红光的摄像机和后面笑着的温穗。 屈辱(h) “哎呀,醒得这么快?” 温穗嗓音一如既往地裹着蜜糖的甜腻,在昏暗的房间里拉出丝。 “你要干什么?” 姜秋罕见地拔高音量质问,眼尾因为低微的怒意和匪夷所思而洇出薄红,威胁温穗现在立刻给她解开。 可对方却好整以暇地拿指尖绕着头发,置若罔闻,最后检查摄像机可以运作后,慢条斯理地凑近姜秋,轻巧地吻下她的脸颊。 “啪”!清脆声响在房间里炸开,温穗脸颊猛地一歪,发丝被掌风甚至带起凌乱的弧度,白皙肌肤肉眼可见地顷刻泛赪。 “你这是犯罪知不知道?!” 姜秋怒不可遏,她从小到大,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高傲又顺利地过掉小半辈子。 “知道啊,我又不差这桩罪。” 温穗缓慢转回脸,舌尖抵抵发麻的口腔内壁,竟扯出个戏谑的笑,非但不恼,反而更暧昧地欺近半步, “你要是还生气,再扇我一巴掌吧。然后配合我一下?” “滚!” 姜秋咬牙切齿地恨不得让铁拷将她的手腕斩断。 她确实是真的生气,难得爆句粗口,声线都由于嘶吼而沙哑,但温穗却恰恰因此而兴奋,心底泛起近乎病态的期待,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多挑衅一点,去试探、去撩拨,看看这样失控的姜秋,在亲密交缠时会不会化作股无法掌控的风。 褐色的眸光影流转间竟全是痴迷,直愣愣地凝视怒不可遏的对方,灼热的哀求和渴望无理取闹地被敞出。 “我求你了,和我做一次吧,一次就好,让我死心好不好,你自己突然和我断绝联系,怎么都不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姜秋你疼疼我好不好?” 恰到好处的泫然落泪的模样。姜秋知道温穗的把戏,有这第一次的背叛,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别这样。你要什么都可以,你到底怎么了?” 姜秋见硬的不行,就软声软语地劝道, “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 “可我只想要你。” 姜秋头疼欲裂,她想不明白温穗到底要把她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 “你就当打个分手炮行不行?我发誓这次结束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骚扰你了。” 温穗举起三根手指朝对方担保。 “……” 短暂地沉默后,姜秋终于没辙。 “我答应你,你给我解开,我和你做。” 温穗却轻轻摇头,指尖划过她绷紧的小臂。 “我怕你跑掉。” 肯定会跑掉吧。 姜秋阖目仰倒于床榻,认命地叹气,腕骨自欺欺人般压覆在眼睑之上。 “你自己来吧——说好了,就这最后一次。视频不许发出去。” “好~” 温穗唇角漾开得逞的笑,指尖灵巧地解开自己的衣衫。 姜秋的白衬衫仅在最下缘扣了两粒纽扣,衣襟豁敞,下摆被严谨地收进裤腰,随性里面有种自缚般的克制。黑色棉质抹胸紧贴肌肤,三层迭戴的银色十字架项链垂落胸间,随呼吸起伏时泛起冷冽光泽,恍若道横亘于情热之间的金属屏障。 温穗轻巧地抽出衬衫下摆向上推卷,露出那片平坦紧实的腹部,旋即俯身落下细碎的吻,姜秋的身体触电般轻颤。 温穗触摸着滑腻又温热的小腹,简直爱不释手,继而跨坐其上,褪尽衣衫,指尖探向久未造访的秘处,才轻触,便激起脊柱酥麻,喉间溢出支离的呻吟。 “嗯…” 淫液疯狂沁涌,阴阜翕张不止,她左手强势压按在自己胸前,迫使掌心揉碾高耸的乳峰,右手则带着几分粗暴巡弋阴蒂,黏滑爱液蜿蜒流泻,在姜秋小腹涂开湿亮水光。 绯色自她的锁骨一路蔓延至耳廓,将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染成薄,她能感受到对方柔嫩的肉穴正摩擦她的腹部,冰凉的蒸发感还没有被读进大脑,和暖的阴唇又覆盖住。 “啊哈…” 压抑的低吟中,温穗双手撑持两侧,阴唇在摩擦间被拉扯泛红,热意窜涌至胸腔,迫不及待的小口甚至想要咬住紧实的小腹。 直到对方肌肤被蹭出殷红色,她才放缓节奏,将手指刺入濡湿的穴口,恣意搅弄滑嫩的甬道,另只手贪婪揉捏姜秋腹部的软肉,指尖在湿热阴道里里急促抽送,水声“叽咕”作响,黏稠得近乎羞耻。 情欲驱使下,她贪餍地再添一指,强势推向更深处的柔腻,唇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呢喃。 “嗯啊、姜秋、…” 温穗颤抖着在欲潮翻涌里先行攫取阵小高潮,好让心底燃烧的相思稍得缓解,姜秋身子已经开始发烫,但是她始终用手臂掩目。唯有紧抿的唇线和微微汗湿的颈侧,泄露她的无措。 温穗居高临下地注意到姜秋自欺欺人的行为,她也不好再强求对方做什么,毕竟是她强迫在先,便稍微有点黯然地拆开吮吸式道具,继续预备自娱自乐。 她低垂的手掌缓慢摩挲至下体,触碰到硬挺的肉蒂,随即将吮吸口准确覆上,功率开至极致,一阵直冲脑髓的骨软筋酥让她难耐地拱动臀部,肌肉因快感而绷紧,又忍不住抠挖阴道, “嗯哈、小屄好痒…不行、啊哈…” “啊哈——” 唇瓣失控地溢出低哑的呻唤,温穗双目微闭,眼角残留潮意,刺激汹涌而至,阴唇开始和穴口分离,后者或许比主人更难耐,然而这滚滚而来的欢愉,并未带来完整的满足,反倒更深刻地映衬出体内的空落。 她甚至本能地想要逃离这另个维度的冒犯,眉心微蹙,额角上沁出细微的光泽,喘息愈发无序,她很快挪动身子,寻到恰当的位置,果决地将道具整个压下,以沉重的压迫感锁死自身,免得因力竭而松手。 她绷直腰线,双腿微抖,指尖拚死攥紧床单,可这样一来便无法再深入插弄安抚小穴,温穗心中难免烦躁,眉间拧得更深,一抹阴郁从瞳孔深处凝结。 姜秋感受到小物什的频率,她终究没忍住,缓慢地吐出口气,然而欲望并未因此退散,反而在桎梏中愈发膨胀,好像个脆弱的气球,随便来个尖刺就能轻而易举地扎破它。 高不成低不就的高潮袭来,温穗攥着床单轻颤,喉间喘息紊乱,下体抽搐,淫洞不甘心地收缩,花液滴到姜秋的腹部,透明与乳白交织的痕迹迅速晕开,染出不明的色泽。 温穗的身体有点发虚,又因为迟迟无法满足的欲壑而无可奈何,她将散乱的发丝向后理顺,细致地抚过姜秋紧绷的腹线,将晶莹的淫液均匀推开,而后俯下身,将额头贴近对方的颈侧,闭眸沉息。 女人滚烫的气息灼在肌肤上,姜秋难耐地小幅度扭动身体,忽然,她的唇畔被湿润轻舔,触感唐突,叫她瞬间绷紧全身,丝毫不松开牙关,以此来彰显她的排斥与厌恶。 但温穗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娇媚地啧声,把姜秋赖以生存的手臂强行扯开,力道凌厉,随即流畅地用腿牢牢压制,所以湿漉漉的花心无所遮掩地展示,粉嫩的漂亮的阴户,尚牵连着晶亮的银丝。 可爱的穴口在勾引般若隐若现地翕张,修长白皙的手指闯进视野,沿着肉缝来回摩挲,然后把沾染的粘液在姜秋的脸颊上抹干净,末了还奖赏似得轻拍她的脸。 姜秋又羞又恼,但是温穗却依旧笑着,享受她的屈辱。 “好好配合,不就很快结束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也很想要肏我吧?我又不会说出去——她们也不会知道。” “你、你——” 但过于良好的教养叫姜秋骂不出什么严重的话,只能在愤懑中硬生生噎住。 “想骂我什么?贱人?婊子?荡妇还是什么?我只会更开心哦。我说过吧,姜秋无论怎么对我,我都会开心。” 她伸手揉揉对方蓬松的软发,又是柏油般糨糊态的混沌在瞳孔里流不开,等了四五秒,姜秋还是没后文,她意料之内地莞尔道, “我可给过你机会了哦——再不骂出来的话,就只能乖乖地吃到肚子里去了。” “唔……” 她将膝盖下压,瞬间,姜秋的下脸被湿漉漉的肉穴完全覆盖,声音的确全被吞回肺里。 温热与黏滑毫无遮掩,残酷地紧贴上来。性液散发的腥气迅速侵满鼻腔,将空气逼得所剩无几,窒息感叫她喉间发紧,本能驱使她启开双唇。 滚热的舌尖和主动的口腔果然是任何道具都没法比拟的。温穗微微仰头,神情中带着心满意足的愉悦,下体有节奏地挺弄,姜秋高挑的鼻尖会伴随口穴的动作而剐蹭嫩肉。 蜜液被迫卷入姜秋的口腔,舌头沿着饱满松软的穴肉缝隙舔舐,描摹出每道隐秘的褶皱,偶尔还会探入那尚未合拢的穴口,轻轻拨弄。 “嗯哈…啊~” 温穗不耐地撑住床,销魂的吮吸感叫她不住地呻吟,腰肢发软但又不得不强撑着,水渍声伴随女人的娇吟滴进姜秋的耳廓,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好棒…嗯——好舒服…” 姜秋有点呼吸不过来,她只想尽快挣得丝清新的空气,动作不自觉加快,舌尖急切游走,带着迫切与克制交织的狂乱节奏,唇齿间传出的微弱声息亦随之断断续续。 “嗯啊、嗯…” 温穗小幅度地起伏,腰线轻颤,配合着对方的规律,受不住刺激,打个哆嗦后,淫液大股地流出。多到姜秋还没反应过来,喉头就滚动着吞咽下去部分。温穗弯腰低喘着。 “可以了吧?” 姜秋的唇瓣被滋润得莹亮欲滴,甚至还有白沫点缀在上面,伴随舌尖被卷到嘴里,那份漫不经心的浑然天成的诱惑姿态让温穗甘拜下风,为什么永远这么勾引人又不自知呢?晦暗不明的情绪在她脸上电掣星驰。 “第一次和我做吗?这哪里够?” 温穗向后挪下位置,好让自己能够将姜秋的神色尽收眼底,对方难能可贵地翻个白眼,却显得愈加生动,叫她笑得真心实意。 “口都口了,干脆一鼓作气吧?我再高潮几次就可以好不好?你不会想要她回来你还在床上吧?” “……” 姜秋感觉她要是不尽兴,好像真的能做出这种行为,所以天人交战之后,她忍辱负重地点头, “几次。” “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一次就够了。” 温穗狡黠道。 姜秋朝她招招手。 “我有条件,你得把眼睛蒙上。” “……可以。” 温穗有点意外,眼尾微挑,似乎在权衡利弊,短暂沉吟后,应允下来,如果这样能让对方更好发挥,她也可以忍受不看姜秋的脸。 项链(h) 温穗的视野彻底沉入片浓墨般的昏黑。 “看得到我吗?” 姜秋小心翼翼地在被遮住的双眸前挥手,对方边轻轻摇头边回应道, “看不见。” 得到答案的姜秋如释重负,嘴里说着, “等会儿。” 然后开始在对方散落的衣服里妄图寻找到钥匙,但是再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个遍后无疾而终。 服了。姜秋又翻个白眼。温穗倒是乖巧地端坐,双手优雅地交迭膝上,反正她不着急,不尽兴就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横竖以后都和对方谈不上,最后一次还不让她吃点好的。 姜秋沉吟良久,终于接受残酷的现实,不选择共感的穿戴式假体和温穗共沉沦算是她最后的倔强了,她把女人牵压至身下,指尖探向小穴,触感已显干涩。她一边来回摩挲未启的柔肉,一边把唇齿贴向温穗下颌。 眼睛被蒙蔽后,触觉无可避免地被放大,姜秋急缓起伏的呼吸和吻昭示着进度,粗粝的唇瓣擦过细腻的肌肤,若即若离的,终于停驻在心心念念的乳尖处。但温穗却有点苦涩,她即便如此逼迫,对方仍旧没有显露残忍与粗暴,只是近乎宠溺的冷静。 虽然姜秋再怎么嘴硬,但还是吃得很有滋味,饱满柔腻的乳肉像水球般汹涌,即使是躺下来,依旧维持着不容忽视的丰盈尺度。 她稍稍侧身,主动欣赏这副景致,暗红的乳头如点染般嵌在雪白的峰峦上,颜色对比愈发色情。欲念难抑,她终于双手并用,指掌间交错揉捏,双指夹着乳尖将它拉扯,再将柔滑的弧线尽数攥入掌心。 “嗯啊…” 玩尽兴后,她把冰凉的手指压入阴唇深处,在反复揉慰间,淫洞开始分泌粘液,乳尖被牙齿细细叼住,带着轻撕般的力度,痛与酥麻交织,让温穗呻吟出来。 “啊~” 理智松驰,她下意识地扣住姜秋的后脑将她强行压低,让她吃进去更多。 “嗯…姜秋——小骚穴准备好了、准备好被肏了…” 姜秋抬眼扫向那红殷的唇,温穗确实漂亮,哪怕她认为最有魅力的眼睛被挡住,却仍然无法削减她的艳丽,下流的话被她说出来也只是情趣般勾引或者说顺嘴的事,因此让人觉得羞恼或者烦躁于如此恬不知耻。 姜秋报复似得捏住因为情潮而肿胀的阴蒂头,随着她指下的揉按节奏,对方腰肢情不自禁地扭动,呜咽告饶, “不要、进去好不好?” “插进去嘛~” 小屄因为吃进去的全是空气而空虚扩张,带着难耐与躁动,将急切的情绪强硬甩回给主人,强逼她愈加放浪,温穗不得已地去抓住姜秋作乱的手,缕清手指后,便带着它直接插进淫洞里。 姜秋随她去,温穗也是纳闷她的脾气,分明自己高潮几次就真心要放过她,可这人偏偏要与她唱反调,她往东便执意往西,丝毫不给顺遂。她没力气拽着姜秋的手操弄自己,便黏黏糊糊地用光洁的腿部磨蹭在那人腰际。 “姜秋、好姜秋——你动动嘛~” “里面好难受的……” 姜秋终究还是开口,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温穗不假思索地回答, “因为我喜欢你啊。” 可对方却反驳道, “但这也不是喜欢。为什么要逼我做这些,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 短暂的沉默像重压般落下,令空气凝滞。温穗一时间语塞,坦白来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爱是什么,她所能接触、被灌输的定义—— 爱就是性,这是唯一的方式,也是她从过去到现在所能给出的答案。 但这肯定不是个好的回答,温穗第一次在床上这么狼狈,进退维谷,既羞愧又惶然,她不愿最后还在姜秋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迫使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 姜秋却兀自轻摇脑袋,叹出似有若无的气。在温穗尚未理清思绪的空隙里,将假体径直塞入甬道,陌生的异物感让对方慌乱地伸手推拒。 “嗯…” 被填满的快感让她想要沉沦,可她还是想给姜秋个回答。 “啊哈~慢点——” “好撑、嗯…” 娇吟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姜秋把着温穗的膝弯,小幅度地挺弄腰部,这个姿势并不能很好地抽插,只能在有限的角度中不断碾磨阴道,性具只嵌入小截,若隐若现地滑动,因阻力牵扯出粉红的屄肉,鲜艳欲滴,白色的沫状物聚集,在根部勾勒出个模糊圆环。 快感无异于更深的折磨,温穗的脑海被碾得几乎一片空白,但还是在喘声中回复, “我不知道、嗯啊…”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她的手本能去攀住姜秋跪坐的膝盖,指尖凌乱地滑动,却因被肏弄得浑身酥软,毫无力道。下一瞬,身躯被撞得东倒西歪,手掌无处可依,只能虚虚落在床单上,勉力攥皱那层布料。 姜秋坐直身子,把温穗的手捉过来让她自己抱住大腿,使蜜穴淫荡地大张,自己则钳住对方纤窄的腰,随即开始加快肏屄的频率。随着速度与力度的层层递进,肉体间的撞击声急促而沉重,乳浪随之滚滚荡漾,床架在反复的冲撞下逐渐加大摇晃。 “嗯、嗯…” “啊哈…” 小穴被插得发麻,温穗的意识渐渐模糊,不再执着于思索爱究竟是什么,而是完全溺于身体反馈出的性欲。她的面颊因持续的干弄而泛起潮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还得抱住自己的腿,每当力气耗尽,腿要无力垂落之际,姜秋的手便冷硬推来,迫使她重新张开。 “咕叽…咕叽…”姜秋一边摁着温穗柔软的小腹,一边用大拇指拨弄肉蒂,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娇软得让人心发酸,尾音化开,她抬眼看见对方显然思绪早已被干得云里雾里,雪白的奶子随着顶撞节奏上下摇晃,弧度动人,她心中暗骂,却克制不住伸手捏上去。 “嗯啊…” “啊、啊、嗯!——” 被连续肏弄十余分钟,温穗的喘息逐渐尖锐高亢,躯体开始小幅度不受控的颤抖,体内积蓄的快意终于涌散,高潮来临时,她整个人僵直片刻,随即彻底松弛,双腿无力向两边张开,酥软的蜜穴还在不住收缩,却被人冰凉的指尖舒服地揉弄。她仰首吐出惬意而慵懒的喟叹。 但余韵还没散去,她就被人侧过身,双腿交迭和上半身呈直角侧卧,半硬的性具从大腿缝隙间挤压进来,一时找不到路,硅胶在湿滑的穴肉上磨蹭,时不时挤兑肿胀未消的肉蒂。 “嗯、嗯、哈~” 无意间成功捅进阴道,顿时销魂地使温穗吟叫。 “嗯啊——” 逐寸撑开密致肉壁,再次彻底填满,随即带起新一轮急促抽插,她感觉到腰部的床凹陷下去,便知道姜秋可能正逼近撑覆,于是摸索到肌肉因为发力而变得紧致的胳膊,她握着对方的上臂,伴着顶弄的一下一下地上下抚摸。 “嗯、啊~” “哈、哈…” 温穗胡乱的右手不安分地向上攀附,在姜秋的肩膀处停留,指尖紧紧扣住,承接了会儿肏弄,对方放缓节奏时,那只手又逮住机会似的游走,摩挲过锁骨,再顺势滑向颈侧,她一旦重新加速,手指便骤然收紧,在那处牢牢停驻,抵御不断的冲撞,左手因被侧身压制,只能僵硬蜷缩,被牙齿轻咬着指甲。 像只猫。也像只猫一样狡猾。姜秋腾出手,拨开温穗颊边汗湿的碎发,然后把对方可怜的指甲从嘴巴里解救出来,十指相扣地将那只手按进床单上。 因为失却了宣泄途径,她能看见温穗被压制的纤指时而放松时而蜷缩,唇水润润地半启,泄出嘤咛。 “啊、啊嗯…” 可以在被捅到底所导致的冲击昂首的角度里看见可爱的牙齿。 忽然,对方右手摸到她的情侣项链,继而便顺着链身滑落至尾端,将那只十字架死死握在掌心。 “别、松手。” 姜秋维持着腰胯的节凑,对方被撞得连带把颈链向后扯,链环深陷肌肤,扎得她疼痛难忍。 温穗偏执得近乎顽固,姜秋被迫向后仰身,抽回手,转而扣住女人紧攥项链的手指,但别说掰了,连个缝隙都没让她找到,银链再度勒紧,将她狠狠拽回原处,颈间传来撕裂般的刺痛。 她颇点恼怒,扬手便朝对方臀峰掴下一掌,雪肤瞬间浮起绯红指印,温穗被突如其来的惩罚刺激浑身战栗,喉间溢出声压抑的呜咽。 “痛、嗯、啊哈…” “你也知道痛啊,你松手啊——” 姜秋无可奈何地倾身压下,到底还是安慰地揉揉臀肉,关键是她左手还被锁住,下意识屈肘欲撑住身体,却又被锁链拽回,腕间泛起道挣扎的红痕。 她真是没辙了。扶住女人的臀部,只想着叫对方快点高潮。“啪啪啪”撞击声愈发清脆,臀肉跟着抖动,温穗其实也不是不想松开,只是她的手也被挂住,剧烈地肏弄让她没力气抬起胳膊,无依无靠地只能拽住这唯一的支撑物,直到波巨浪朝她打过来,体内迸发的淋漓彻底将她淹没。 “哈啊、啊啊——…” 姜秋拔出性器,将罪魁祸首拽起来,总算让她的脖颈得以放松,温穗软绵绵地依偎在她怀中,丝带悄然滑落,露出那双盈满情潮、闪着泪光的眼。 “你凶什么?” 温穗还有劲头委屈地抱怨。 “刚才一巴掌很痛诶。” 但是也很爽。拍得让她甬道猛得一缩,现在还心有余悸地贪求再来个巴掌。 “那我让你松开你不松开?” 姜秋气极反笑,坏家伙还倒打一耙来了。温穗娇嗔地用肩膀轻轻撞向她,撒娇道, “我被干得没力气嘛~谁叫你那么厉害——” 两人拌嘴,温穗不愿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这个幼稚鬼吵架,所以她扶着性器在姜秋还在嘀嘀咕咕的时候再次坐入。 “哎呀,怎么不用那款?” 随后撩起发丝,背对着姜秋自顾自地摇摆腰肢,视线却在无意间捕捉到被冷落的另款。 姜秋向后撑着身体,拉开两人距离让温穗方便自主吞吃性器。 “难不成你还能感受出两个的不同?” “哼。” 温穗被姜秋的冷幽默逗笑,她停止套弄朝后望,轻啄下对方的唇,暧昧地回道, “可以啊。我里面很紧的。” 姜秋意料之内地被噎住,温穗向前趴,旋即笑着说, “时间不早了哦。” “……” 她认命地调整姿势,跪坐着向前蹭,扶住温穗的臀部,顺其自然地揉捏,好吧好吧,一鼓作气好了。 窒息(h) 温穗实在清癯得过分。尽管有这个意识,但看到那截瘦削的脊背和嶙峋的肩胛还是让她感到惊悚,一节节脊椎自薄肤下凸起,伶仃得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支离破碎,姜秋不由暗忖,这人平时是不是不吃饭的? 她捏住温穗腰侧的软肉,顺着曼妙的腰线滑到私处,轻柔地抚慰阴蒂,手指在肉缝间来回,直到湿哒哒的黏液覆满指腹,然后将掌心严丝合缝地盖住蜜穴,把淫水均匀抹散。 “嗯…” 这次温穗也没催促,躯体配合对方的揉按款摆,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姜秋脱在旁边的腰带。 她凝视片刻,眸光微动,旋即信手拈来,翻来覆去地研究会儿,忽而支起身体,将皮质腰带在颈间绕圈,灵巧地拨动锁扣完成固定,然后将另头塞到姜秋的手里。 “呐,你拽回来吧。” 姜秋倒也接过,温穗向后缕下头发,清甜的香味瞬间充盈后面人的鼻腔,使得她无意识地将鼻尖轻抵在那片光洁的背,埋在对方发间暗自吸气。 温穗重新趴回,性器代替手指开始摩擦阴户,若隐若现的进入欲望令她隐秘地期待,而和狗似的羞耻姿态也更叫她兴奋,她忐忑地蜷缩指尖攥紧床单。 “嗯~” 才含进去个前端,电流般的快意就窜得叫她发出满足的低吟,她摇着屁股,自主后送,将性器尽数纳入,肉体间紧密贴合,白花花的臀部就这么淫荡地摆动,姜秋同时挺胯。 “啊哈、嗯…” “嗯啊…” 抽送骤然起落的销魂让她呻吟得密集,尾音绵长,耻骨每次猛撞都带着闷痛与愉悦交织,沉重拍打在臀瓣,响声暧昧,好爽……好深……温穗的眼神开始游离,双峰甩动间传来钝涩酸疼,她咬唇压抑低叫,不得不伸手握住一侧丰盈,试图借着触感转移心神。 “哦、嗯嗯…” “啊、啊、哦…” 温穗又本能地将揉胸的手伸向后面,想扶住腰部,或者说让姜秋稍微怜惜片刻,好让猛烈的撞击稍稍放缓,但对方立刻反扣住,她只能依靠单薄的另只手来支撑自己,肩背被压得酸麻,腰肢依旧被动迎合。 “啊啊…啊哈…” “哦嗯、嗯…” 温穗有点神志不清,姜秋把她另条胳膊也拽起来,双臂被强硬反拽到背后,整具身子被高高吊着,半悬在空中,承受着肏弄,肩头的关节因过度扯动传来酸痛,像被硬生生撕开,可身躯却又在不容拒绝的撞击下被迫向前扑去。 坚硬的性器次次深顶,直冲小腹,仿佛要贯穿身体钻出来,屄口被撑的松软麻痹,紧窄口径彻底失守,就没有给过合拢的机会,空荡与胀满交错,无法夹紧的错觉导致的隐约恐慌感让温穗心脏疼,但姜秋还是无休无止地顶弄。 对方单臂牢箍住纤腰,温穗只能屈膝跪坐,整个人被固定在怀里,毫无退路地承接抽送,性器因为这个姿势和阴道内的过于润滑而轻易地滑出,然后又滑进来,被撑开的快感还没有消化掉,就是空乏,跟着又被填满,快意密不透风地堆迭,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啊嗯、哦、啊…” 温穗被撞弄得上下颠动,腰腹被姜秋的手掌摁压,逼得甬道更狭窄。对方的唇贴在肩窝,呼吸滚烫拂过肌肤,摩擦得酥痒难当。 “不要、嗯、肏死了…慢点、慢…嗯、啊…” 她虚弱地覆住姜秋的手,触觉好像也传不进大脑了,它现在没办法处理信息,满满地都被肏屄给的爽利刷屏。 躯干一次次被顶上去,随即又狠狠砸回,床架因来回的弹跳发出尖锐吱呀声,伴随着肉体拍击声交织在一起。温穗有点受不住,嘤咛求饶, “慢点、哦、哦、…太深了…嗯啊…” 性器带几分粗蛮,在柔软肉壁间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地乱捅,偶尔深驱到底,顶端无情磕到子宫口。每撞得那刻,酥麻感就刺激得温穗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哦、捅穿了哦、啊~不可以…” 她语无伦次,姜秋居然还有闲心去捻弄乳尖,掌心随意揉捏高耸的曲线,不过好在她手臂稳稳托住,使双乳不会因激烈颠簸而凌乱甩动。 “嗯、嗯…” 温穗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正要涌出,她无力地阖眼,性器前面设计的沟壑会在每次抽离时公平地刮过肉壁。 那股泄身的澎湃欲望让她心底泛起惶然,她下意识想跪坐挺直,试图借此减轻冲击,但是姜秋一只手像安全带似的从肩膀处扣下她,于是每次撞入都满满当当,没有留下一丝空隙,巨大的性器将她彻底撑满,深处被挤压得发麻发烫。 “嗯——” 压抑的低吟从喉咙深处溢出,温穗清晰感受到淫液从彻底被掏空的淫洞缓缓涌出,顺着大腿内侧黏腻地滑落。遽然释放的满足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四肢力气丧尽,整个人被冲得酥软,仿佛筋骨都要散开。 “啊、哈——” 又是没轻没重的。姜秋照旧把性器再度挤入甬道,而被肏的人还没缓神,躯体又无奈张开迎合,腰肢酸得软榻下去,额头埋进被褥,呜咽声被织物吞没大半。 “呃——” 脖颈中的腰带陡然被收紧,梗塞感来势汹汹,温穗挣扎着慌乱去扣,却徒劳无功,穴肉因为突兀充血的五脏六腑,条件反射地收缩,将粗硬的性器往外挤压,可姜秋仍旧不管不问地捅进去。 “呃唔……” 温穗脖颈被勒迫得高高仰起,眼角因缺氧泛起晶亮水光,下半身的感官与上半身彻底割裂,阴道被肏弄撑开的空虚与胀痛混合成爽意,而胸腔却因窒息而发紧,每次吸气都像被火焰灼烧。 “咳——” 像是被钢筋绞住。起初只是轻微的压迫,随后视野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四周的色彩似乎被无限放大,目不暇接,灯光折射出诡谲的光晕,明灭间让人恍惚,世界在眼前晃动。 空气变得无比珍稀。每次短暂的缺氧都让她的大脑释放出意想不到的化学物质,产生种跷蹊的飘浮感,仿佛灵魂正在脱离身体的束缚。 心跳声在耳膜深处演奏叫生命的乐章,如鼓擂,与下体被贯穿时迸发的舒爽交相辉映。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摇摆,时而澄澈如镜,时而浑浊如雾。温穗感到种前所未有的释放,所有日常的忧虑和压力都在这种极端体验中化为稍纵即逝的虚无。 但随之而来的,是本能的恐惧警报,身体开始挣扎求生,肾上腺素的激增带来又一阵矛盾的快感,下体却因激素催动而分泌出大量粘液,好像快死了——突然大脑轰然陷入雪亮的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高潮了,而且源源不断,淫液被粗壮的性器阻塞,肉壁一直把东西往外挤,却又在下瞬被更猛烈的侵入顶回去,周而复始的绵长高潮。 “额啊——” 温穗察觉大脑眩晕,视野边缘迅速暗下,遥远而急迫的压力信号从小腹深处传来,像是道被缓缓筑起又即将决堤的水坝,堤坝后方,是蠢蠢欲动的热潮。 她试图收紧一切能收紧的东西,用意志力铸成最后的防线,但那种失序却如同细沙从指缝中溜走,能感受到,却抓不住,紧接着,是阵剧烈到无法回避的的痉挛。 堤坝轰然洞开。一股灼热的暖流猛地冲破所有藩篱,决堤而下。那感觉并非疼痛,而是彻底放弃抵抗后令人恐慌的释放。它奔涌着,不受控制,身体背叛了意志,拥有了自己急于倾泻而出的秘密。 刹那间,湿热的触感在腿间迅速蔓延开来,紧贴着皮肤,那温度鲜明得令人羞耻。 姜秋当然注意到自对方腿间流下的液体,她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忽然觉得抱歉,但温穗被肏失禁的狼狈让她意得志满。 她之所以焚烧金阁。 就在温穗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就在几乎要失去思想的刹那,束缚松开,氧气争先恐后,带来阵几乎痛楚的复苏感。 姜秋松开手,她死里逃生地砸向床单,生理性泪水也开阀地糊了一脸,温穗能模糊感觉到那股残留的暖流路径和它带来的潮湿。 随之而来的是若有所亡,仿佛身体里某种重要的东西随着一起流逝了,只留下瘫软和无助。滚烫的羞耻接踵而至,猛地窜上脸颊,烧遍全身。 温穗难能地低声啜泣,姜秋又俯下把她抱起来,替她按摩腹部,又安慰似得抚摸被勒红的脖颈。 “嗯、不要了——” 让她好好高潮一次,她摆脱着想逃出肏弄,但是姜秋却在耳边说, “不够吧?” “啊哦、啊嗯、够了——要死了嗯…好爽…不要肏了…” 温穗哀求着,姜秋却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掰过,吻上她的唇。 湿漉漉的吻。又是另种天旋地转。 难舍难分之余,津液是甜热的,但是暴露的泪和蒸发的汗却带走了裸露皮肤的热量,于是凉的凉,烫的烫。 “不、啊、嗯…” 温穗难以忍受这个重复的窒息感,她别过脸,虚虚地撑住姜秋的大腿,修长的脖颈向后昂,对方粗粝的唇来回沿着脖颈摩挲。 分明那么缱绻,但下半身的动作却不停。温穗仰面凝视天花板,额前碎发在视线里晃出虚影,发稍偶然会戳到她的眼睛,于是又滴了几滴泪。 或许第一次和姜秋上床时,就不该索要那个吻。 “嗯啊——” 温穗感到细微的颤动,肉穴收紧,还算熟悉的暖流自下而上蔓延,她不自觉得屏住呼吸,指尖发麻,脑海中炸开无边的白光,那股浪潮推着她向上、向上,吐出性器。 淫洞疲惫地向外淌着蜜液,一股一股的,不受控制,嫩肉外翻,周围还浮着白沫,姜秋把手再度盖上软烂的小穴,对方打个机灵,又涌出股性液,但却钳住她的手,嚅嗫着。 “不要了。” 姜秋半挑眉,揉着温穗圆润的肩膀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好整以暇地戏谑。 “你也有今天。” “……” 温穗一声不吭地埋在她的颈间。居然不回嘴?姜秋惶惶然,不会真被操出问题了吧?她还是负责地去检查对方的骚穴,红艳艳的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那你自己非要这么干。又经不起。” 姜秋嘴里嘟嘟嚷嚷的,腾出手从床头柜扯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还时不时哆嗦的温穗的黏腻。 “不是。” 虚弱的声音简直像寒风中的烛火,将散不散的。 “是她们要回来了。” 合作 血液被突如其来的提醒冰冻,姜秋恍然大悟自己在做什么,心脏便开始变成腐烂发毛的水果,细密的冷汗沁出。 “……” 她把温穗挪开,战战兢兢地穿好裤子,眼睛时常吊着门扉,总觉得会有人俯在门那边窥听这场错误的交媾。 “钥匙呢?” 温穗拿过姜秋的外套简单地裹住赤裸的躯体,先是挪到摄像机旁确定它有在好好工作,接着把完成使命的它拆卸而下,然后再转到书桌边,拿起单薄的银钥匙丢过去,对方狼狈地接住。 萎靡的性爱味道久居不散。温穗返回坐在床沿单手斜撑,打量手忙脚乱的女人。 对方因为残余的记忆尴尬而赧颜,一种薄薄的、透明的粉,像层水里的油,浮在她的冷白脸颊上。 姜秋的鼻梁很高,清晰得如同远山的脊线,五官带点西方的深邃,但是眼尾、唇角、鼻尖却又恰好地勾起东方的精巧,规整的面部没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从哪个角度看,好像都得天独厚。 漂亮得叫人嫉妒。 温穗莞尔,满意的目光把对方上上下下扫描个七八遍后,对方捏过她散落的衣服递来。 “穿好吧。” 姜秋对着镜子补妆,口红勾勒完唇线,她总觉得身上残留着蛛网般的黏腻感。 当意识到这滞涩触的来源是从温穗阴道内分泌的体液干涸之后,她就坐立难安,经过片刻天人交战,她还是决意去洗个澡。 “我去洗个澡——你收拾好,立刻从我房间离开。” 她竖起右手食指警告还慢条斯理系着衣带的温穗。对方水光潋潋地扫她眼,嘟嘟囔囔道, “我也想洗个澡。” “回你自己房间洗去!” “……” 姜秋简单地冲完身子出来,果不其然温穗还留在房间里,她一面拢着脏衣服,一面无可奈何地问, “怎么不走?” “这不是等你出来打个招呼吗?” “可以了,打完招呼能走了吧?” “诶——” 话音未落,温穗被姜秋不由分说地推出房间,她踉跄转身,正要再度开口,门就被“砰”声猛地闭合,毫不留情。带出的风甚至扬开她的头发,她终于讪讪敛起神色,悻悻离开。 姜秋精疲力竭地深陷在扶手椅中,揉捏着酸胀的肩颈。镜中映出张覆着层灰败的脸。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她怎么面对林淮音?坦白还是怎样?思绪如乱麻纠缠。 更让她抓狂的是,她居然就轻而易举地妥协,配合温穗完成了这场性事。 下午莫约六点钟,秦向遥一行人总算回来,姜秋等在聚会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沿。 陈星艺雀跃着蹦到她面前,兴奋地说, “我拍了巨巨巨巨好看的相片!” “怎么了?” 林淮音温软的声音则从侧边传来,她目光敏锐地停在姜秋略显局促的微笑上。 ———————————————————— 温穗斜倚在柔软的床褥上揉着小腹,冲洗后的小穴尚留涩意,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忽然,门被扣响,她扬声说了句请进,旋即,门缝掀开,秦向遥的脑袋探入,满脸都是看戏的嘲谑。 “吃饭去吗?” “我吃不太下去,你说我不舒服好了。” 秦向遥勾起抹坏笑,揶揄道, “看不出姜老板这么厉害~” 温穗闻言,神情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娇懒,颔首算承认,是因为方才过渡激烈的情事推拒了邀约。 “但做完后不会饿吗?我给你拿点东西来吃?” “麻烦你了。” 秦向遥返回宴席,交待下温穗的情况,瞬间唉声一片,众人七嘴八舌地喧闹起。 她刻意绕到姜秋身边,端起盘子挑拣几样菜肴,同时回应众人的问询。 “怎么好好的突然不舒服啊?” “我要不要现在去送个殷勤?” 大家言语间难掩对温穗的兴趣,毕竟光个名字就让气氛逐渐热络。 “你上哪找的这么极品美女,脸极品,声音极品,身材更极品!” 桌边泛起哄笑,秦向遥掐断他们露骨的评价, “她可是WB那边的人,说话注意点哈。” 开玩笑的人们眨眨眼,面面相觑,心里掂量能让秦向遥当场敲打的人,那地位可不一般。 有人讶然又好奇地八卦, “WB?就是那个失踪案的WB?她怎么长得和新闻里不一样啊?” “那好像是她姐姐。” 客人了然,彼此心照不宣地将话题从温穗身上引走,桌间氛围重新归于轻松。 “那你们慢慢吃,我去给她送点。” 秦向遥单手搭在姜秋的半边肩膀,露出晦涩的笑,额外叮嘱道, “姜老板,你和你朋友多吃点。” 姜秋抬头,狐疑地朝她示意,随后在对方离开之后的三秒内猛然反应过来,是温穗和她联合下的圈套!难怪秦向遥非得邀请陈星艺和林淮音两人一起去,还让她去取酒!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怪她太掉以轻心——不过这应该不是正常人会料想到的……在场上,除却几人哪些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 ———————————————————— 温穗和秦向遥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你干嘛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满大街都是吗?别说姜秋,你喜欢姜春姜冬姜夏,你这样的脸,还不好找?还不好钓?” 她其实不太明白温穗莫名其妙的专情,她以为对方就是纯想当小三,结果搞半天是纯想当姜秋的小三,还婉拒了她的群p邀约,亏她还费老大功夫约到个结婚了的。 次日清晨,众人客套地互道别离后相继散去。 “秦总,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姜秋喊住正欲上车的秦向遥,刻意忽略副驾驶座上温穗投来的视线,对方愣怔,还是随她去到个树底下。 碎金般的晨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姜秋的脸部明明灭灭。 秦向遥不得不承认温穗还是有野心的,这般秾丽得带有攻击性的美貌,确实值得吊死,可惜她就对这种人没兴趣,毕竟一看就不像是能低就的人,估计谈个恋爱还得哄着,一山容不得两公主。 “姜老板找我?” “关于‘先知’这个联合实验室项目——” 秦向遥哑然失笑,不以为意地摆手。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我回去就和你看下合同——” 姜秋也径直打断她的话,语调平稳地陈述, “DP.J不打算和贵企合作了。” “?” “因为显然SN比您更有诚意。” 秦向遥面上那抹残余的笑意随着对方决然的话凝固,指节不着痕迹收紧,也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罕见地压低声线,似乎还在试探。 “哼?姜老板,这可不是个小项目。” “嗯。所以我才想交给一个可以相信的合作伙伴。” “姜老板——” “好了,我就是通知一声。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待,虽然也没招待什么。” 秦向遥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姜秋并没有给她说话或者辩解的机会就转身离开,行至半途,忽而回头,朝她笑得温柔, “对了,还劳烦秦总代我向秦阿姨问个好——若问起来什么原因,我相信秦总会给我找个不错的理由搪塞过去的。” 操。 秦向遥闻言脊背泛起凉意,若让她妈知道自己暗中对姜秋使绊子,怕是真要押着她登门负荆请罪。 秦夫人向来对这位年轻企业家青睐有加,不仅许多次在宴会上公开称赞,甚至曾不动声色地安排过几场意在撮合的茶叙。 奈何落花无意流水无情,最终只得黯然收场,母亲这才退而求其次认了干亲。 这次项目虽然算个镜花水月,只是个不错的构想,需要砸进去不小的投资和精力,所以姜家才派姜夫人出面打点和秦家的关系,但它到底是个巨头项目,直指商业的核心,数据变现。 合作在她手里崩掉,对方还转投SN,打得是秦夫人的脸,两位母亲肯定要刨根问底,姜秋倒是坦坦荡荡,就算把她和温穗的事情捅出来,也怪不到她头上,到时候一通气,她就完蛋了! 秦向遥恼怒地返回车子,猛地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将车门摔得震响。 主驾驶的江城可难得见大小姐脸青白交错的。 “姜总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管你什么事?开你的车去。” 秦向遥没好气地深呼吸,硬生生将窜到喉头的火气压下。 温穗也扭头,流露出担忧。 “没关系吧?” 这出戏终究是两人一同搭台唱的,她也算共犯。 “算了,我回去和你说。” ———————————————————— 温穗盯着屏幕上那枚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无可奈何地轻挑下眉梢,还真决绝,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要与她划清界限了,不过,那次做得不还挺愉快的吗? 秦向遥朝她哭完后,被秦夫人禁足三个月,酒庄也给打掉了,温穗过意不去,准备请她吃顿饭。 “情人节约我,你想开啦?我说好我只享受昂。” 秦向遥倒对温穗没多大脾气,难得碰到个惺惺相惜的变态,她可不想因为点小事就分道扬镳,太不值当。 暮色初垂,华灯竞上。 结果,温穗与秦向遥刚步入餐厅,便与相携而出的姜秋、林淮音撞个正着。 “我先送你回家?还是去星星那里?——我还得回去处理份文件。” “怎么还有工作啊?你都成熊猫了。” 林淮音蹙眉,抚过对方眼下淡淡的青痕,然后心疼地捏捏她滑腻的脸颊。 两人的亲昵被秦向遥调侃的声线打断,她抱臂扭着身子走到两人跟前,珊瑚色唇瓣勾着顽劣的弧度。 “哟哟哟~真是好甜蜜哟~” 姜秋眼底的柔顺还未敛起,那道熟悉的戏谑声便横插进来。 她嘴角的弧度瞬间冻结,眼尾不耐地一抽——连续加班三十天,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情,偏又冤家路窄。 偏头之后目光掠过秦向遥肩膀,落在后方温穗身上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两眼发黑。 真是沆瀣一气的两个魔童,她强压下心头烦腻,扯出个皮笑肉不笑,优雅伸出右手。 “哎呀,确实好久不见,好像有三个多月了吧?” “……” 秦向遥盯着那只递到面前的纤纤玉指,牙根倏地发酸。 她怎么不知道姜秋这么贱呢? ———————————————————— “温穗你看她~” “哎呀好啦好啦,你干嘛要去打那个招呼啊?” 秦向遥被姜秋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朝对方离开的背影狠狠挥下拳头,又转身黏上啼笑皆非的温穗撒娇埋怨着。 “你帮我教训她嘛!” “她都把我拉黑了,我上哪帮你教训去?” “哈?这么绝情——她是不是性障碍啊,操你还是被你操都是她赚了好吗?” 秦向遥匪夷所思,温穗可是她公认的女人,就是女人,风韵浑然天成,不是刻意的矫揉做作,不仅有母性的宽容慈悲,还有情人的炙热性欲,所有矛盾在这人身上共存,矛盾得迷人。 “谢谢。” 温穗受宠若惊地收下不小的恭维。 “那我帮你教训一下她吧?” “怎么教训?” 傲慢 林淮音与姜秋在交换了个短暂却缠绵的告别吻后,转身便被早已好整以暇候在玄关处的陈星艺迎进屋内。 “居然在家,我还说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就去陪姜秋工作呢。” “那也太惨了吧——” 陈星艺拖着长音回应,解释她最近兴致缺缺。 坦白而言,与林淮音的乖巧温顺、姜秋的沉闷木讷相处,她没收获多少快乐。 她心底始终惦念着与温穗相伴的鲜活时光,然而顾及多年情分,她终究不愿行此凉薄之举,伤了这份根基浅薄却维系至今的友谊。 两人照常小酌几杯,林淮音忽而指尖轻叩杯沿,状似无意地提起, “我今天看到温穗和秦向遥了。” 空气霎时凝滞,陈星艺小心翼翼地觑对方脸色,试图从那低垂的面部窥见丝端倪,好让她见风使舵,然而林淮音的刘海散落,把情绪遮得密不透风。 “怎么了?” 林淮音目光虚浮在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上,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温穗确实长得很好看。” “啊哈哈……我觉得也还行吧。” 陈星艺前言不搭后语地讪笑。 但对方又忽然将脸埋进掌心,纤指无意识地缠绕垂落的发丝,再抬头,耳根连着眼尾都漫开片绯色,嗓音里裹着罕见的踌躇。 “星星……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 林淮音把那天温穗露骨的挑衅说给陈星艺听,对方错愕地倒抽口气,不过倒也在预料之内,她了解对方素来放浪形骸,但姜秋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被气晕过去。 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温穗不道德,所以她安慰林淮音, “没事的,额,说点让你舒服的,我和她也做过,会不会好点?” 林淮音惊诧地启唇,欲言又止,陈星艺见状曲起指节抵在鼻尖,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她关系蛮复杂的……你不用把她太放在心上,估计是正好撞见你了,过几月就腻了。” “那我想知道她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啥意思。” 陈星艺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滤遍,怎么单个字都认识,凑一块就有点听不懂。 “你不要误会!” 林淮音被对方那道难以置信的视线灼得耳根通红,血色轰然涌上,便慌张地连连摆手,语速急促地辩解, “我只是觉得姜秋会喜欢她那款的……就想知道下……” “她在床上……你觉得她都能在大白天说出那种话了,她在床上的样子你确定能模仿?” “好像也是哦。——那姜秋会喜欢那种比较开放的吗……” “难说。宝宝你别纠结了,纠结这个干什么?姜秋说你什么了?我帮你揍她!” 陈星艺撸起袖子作势要冲出去,滑稽的模样总算把林淮音逗笑,她还是怅怅然。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她也交往这么久了,明里暗里我暗示过她的,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别人可能是装的,姜秋那个木头有可能确实不知道。你裸躺在床上她也只会给你盖个被子说,虽然我不理解裸睡的习惯,但我尊重你……” 陈星艺模仿着姜秋独特的咬字和口音,还有淡淡的书呆子气息让林淮音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简直一模一样!” “呐,可能就是你不够直白她没get到而已。” “那我下回试试直接点。” 林淮音心情不错地去沐浴,陈星艺仰面瘫进沙发里,酒意叫她昏昏欲睡。 忽而,林淮音未锁屏的手机接连弹出两条新讯息。 ——宝宝宝宝在干吗 ——睡觉了吗 陈星艺漫不经心地瞥见内容,当即舌尖低着上颚发出嫌弃的轻啧声,不过也伸手捞过手机,飞快地进行恶作剧。 ——宝宝在想你 ——陈星艺。 ——我靠 你怎么认出来的 ——(仓鼠慌乱.jpg ——…… 两人聊着天,忽然联系人图标上跳出个猩红的数字1,她点进去后是个陌生的好友申请。 「有好东西给你看。」 头像是黑色的,名字是串乱码,她犹豫着点击同意,对话框甫一展开,她便键入句你好,对方没回应,半晌界面跳出来个视频,封面是模糊的。 她下意识点开播放,女人的娇喘从屏幕里冲出,吓得她瞬间失血泛白,手机从松弛的指间滑落,在羊绒地毯上砸出声闷响! 陈星艺慌张地捡起设备,拇指狠狠按压侧键直至音量条缩至无声,可那暧昧的喘息仍在脑海里嗡嗡作响,混着未散的酒意掀起一阵眩晕。 她抬头看向二楼,幸亏对方应该还在房间里洗澡。 她有点魂飞魄散。我靠……虽然有点尴尬,但她不得不承认视频里两个主角确实养眼又合拍……妈呀……这人是疯子吗? 视频非常清晰,角度亮度都坦坦荡荡,就是大张旗鼓地拍摄,如此堂而皇之的记录方式……这个原片姜秋不可能发,那就只可能是温穗发过来的。 而且这房间怎么那么熟悉?我靠。她又被吓得魂飞魄散。 ——好看吗? ——我告诉过你她很会肏人吧? ——温穗 但是已经出现了红色感叹号。陈星艺手忙脚乱地将聊天记录和好友信息包括申请一并清除,林淮音清澈的嗓音从头顶洒落。 “星星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啊?” “在下面呢。” 陈星艺心虚地扬扬手机,唇边挤出讪讪笑意, “我在和姜秋聊天——你拿去吧,我正好也去洗澡。” 林淮音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话,就见对方窜出视野,她纳闷地下楼,拿过被遗落在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和姜秋的聊天框。 姜秋正和林淮音聊得开心,陈星艺的来电提示却突兀地切断温馨氛围。 “姜秋!” 刚按下接听,听筒就炸开道压抑着愤懑的声线。 “干什么?” 她不明所以。 陈星艺把刚才那个陌生人——准确来说不算,发视频的事告诉了姜秋,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 姜秋如同被闪电劈中般从座椅上弹射起立,沉重的办公椅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向后滑去,轮毂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在空旷静谧的办公区间内突兀地回荡。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忙音急促地响起,陈星艺还想多问几句,线路早已被切断。不用说,也知道是要找人去算账了,现在她只能祈祷别算着算着又被温穗算到床上去了。 黑色轿车在浓稠的夜色中疾驰,姜秋紧盯着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数值,捏住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于温穗的不道德行径,她平生头一回,对一个人感到彻头彻尾的束手无策,甚至说是惨败。轮胎碾过空旷的街道,引擎轰鸣。 “温穗!” 温穗正忖度着谁会在这深更半夜突兀来访,门扉开启的刹那,就是风尘仆仆的意中人,对方沾染夜幕的湿意,就这么如同主角吊威亚般恰到好处地在剧情高潮处从天而降。 “稀客啊。” “你不是答应我不发给外人的吗?那个视频!怎么出尔反尔?” “你女朋友也不是外人啊。” 姜秋瞠目结舌于对方的厚颜无耻,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所有准备好的质问都碎在舌尖。 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败下阵来,倒是温穗气定神闲地倚在门框上,忽然伸手轻佻地碰了碰她耳侧因匆忙而未及摘下的黑框眼镜镜腿。 “啪。” 姜秋迅疾地扬手,毫不留情地拍开那只得寸进尺的手腕,掌背与对方皮肤相击发出清脆声响,温穗也不恼,反而低笑出声,眼底兴味更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总的也是我的错,她要是怪你,那也太不信任你了。” “你等着。你再去挑衅林淮音,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穗的从容被名字和算得上难得严肃的威胁刺透,她眼底戏谑的光寸寸碎裂,左是林淮音右是林淮音,想到她们的确有天真的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就涌起股忮忌和厌倦的愤怒。 “谁叫你这么不提防我?哦~难不成你故意的?就是想和我上床,但是又碍于面子?哼。” 她骤然欺近姜秋,眼尾撩起抹讥诮的弧度,故意的冷笑里裹着蜜糖般的恶意, “我难不成还能强上你?你后面自己没动?你有时候真的挺傲慢的,姜秋,为什么要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为什么?” 姜秋伴着她的话敛起眉宇间的躁意,这是她的惯用伎俩,就和小时候那般,自己愈落下风,愈是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然后将一切过错轻巧地推诿于他人,居高临下的——就像现在这样,旁观对方歇斯底里的辩解,把对方逼成个疯子。 自然,那就都是疯子的错。 百试百灵。凭借她显赫的家世、骄人的成就、出众的容貌和谦虚的品格,简直无往不利,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富豪会去抢穷人的钱,一个精英会去给普通人下绊子,一个美人会去嫉妒一个丑女,一个卑谦者会朝别人吐唾沫。 “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信了,她就是个品德高尚的人,那套精心雕琢的完美面具逐渐与骨血相融,于是演技愈发炉火纯青,自恋地深深沉浸于自我构建的崇高幻象里。 但她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对方之所以会变成疯子,前提是,对方原先是个正常人,但温穗不是,她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所以反而识破了她的伎俩。 “可就是你错了。” 多么无力又愚蠢的辩白。 “我承认,我错了,我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就是下贱就是坏种就是见了你就走不动道的淫妇。我错了就是错了,那又怎么样?你敢承认吗?你当然不敢,你甚至都不敢让你女朋友看到那个视频,怕她知道原来你和最普通的三心二意的人没分别。” “你问过我喜欢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爱是性,是要你看见我,只能看见我,不择手段。” 温穗贪婪地爱她,像爱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这种爱不是活的,是死的标本,被福尔马林浸泡着,永远停留在占有那刻的狰狞。 “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个普通人。” “啊哈,又来了。我是个——普通人。问题是,这不是普通人该犯的错,你不会觉得,所有人都在犯这个错,所以它就变成普通人的错了吧?不是,错就是错,这个错误就不是人能犯的错误,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就是禽兽。” “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怎么?破防了?——你为什么这幅表情都还那么好看啊?” 温穗痴痴地抚上那张脸,深褐的眼睛,眼波去而复来,来而复去地流动,大拇指指尖沿着黑色镜框的下沿来回摩挲,细腻的指腹剐蹭泪痣。 像伊甸园的蛇。 母亲 姜秋这次没偏头避开那猩红蛇信的触碰,冰凉湿腻的触感掠过脸颊,她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沉寂的倦意。 姜秋终究不理解温穗执拗的感情,不过无妨——那就由她来亲手斩断两人之间芜杂的关系好了。 无非是生命里又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掷下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评断,她到底是有那么多年的优秀,那些因嫉恨而生的诽谤、因狭隘而滋的恶意,又不是没经历过。 但是因为她站得很高。所以习惯性地听不见。 她侧身撞开温穗单薄的肩膀,带着阵冷风闯进客厅,扫描紧闭的几扇门扉,毫不客气地依次拧开,直到终于瞥见卧室,因为里面亮着笔记本电脑。 “密码。” “姜总,你这算强闯民宅吧?” 身后传来慵懒的脚步声,温穗倚靠在墙上,双臂好整以暇地交迭在胸前。 “我说,密码。” 姜秋声线里没有多余的味道,只是重复一遍质问,温穗半阖眼脸,长睫投下捉摸不透的阴影,似乎在揣摩对方的底线。 “干什么?你要删掉——” 话音未落,姜秋骤然旋身,两人呼吸在咫尺之间交锋。 “如果不说,我不介意把整台电脑摔掉。” “……110528。” 温穗的睫毛如垂死蝶翼轻颤。 “位置在哪里?” “D盘Q。” 姜秋利落地调出文件管理器,光标精准点击D盘标识。名为“Q”的文件夹赫然显现,她双击开启,界面内果真孤零零躺着一段视频文件。 她选中目标按下删除键,清空回收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中温穗始终缄默立于阴影处,唯有在文件消失瞬间,她环抱双臂的指节微微泛白。 姜秋将电子残骸彻底清除后,转向温穗,掌心向上摊开。 “摄影机原件,还有备份U盘。” 待销毁所有能想到的,对方也愿意交出的存储介质,她起身。 “这是最后一次。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你如果再敢把视频发给任何人、任何平台,我会让你重新滚出WB。你爸能培养个傀儡皇帝,我也能。” “……” 温穗觉得自己确实下贱,一种尖锐的耻感沿着脊椎爬升,偏偏在对方碾过她尊严的字句里,颤栗的欢愉竟破土而出,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姜秋旋踵离去,鞋跟扎过地毯,吞没掉步伐,快要走到房门口时,她步履倏滞,侧身回望,又走回来。 昏黄的顶灯晕出蜂蜜般稠密的光,古板朴素的眼镜被她高挑的鼻尖有些生硬地顶着,克制,使她的愤怒在那漂亮的五官之下奔流,那怒意是活的,让她整张脸愈发的精巧起伏——眉骨的转折、下颌的轮廓。 光是站在那里,就是近乎挑衅的欲望。 “你说得对,我承认我的过错,我的不堪和我的卑鄙。我尽管是装的,但比起你那套廉价的三观、庸俗的脾气还有可怜的信条,要好的太多。自我承认就没事了?承认,只是为了剥夺别人指责你的权利,无理取闹的,不负责任的逃避,承认完你做了什么?你还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我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评价。” 温穗僵在原地,真心的厌恶刺穿她锈死的泉眼,丢掉十几年的廉耻心狼狈地流出来,烫得她心口一缩,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攫住她——想要狡辩。 原来,纯粹的羞辱,是这样的感觉,惹人阵阵恼羞成怒的眩晕,她忽然看见自己过往行径的倒影,原来,如此令人作呕,她没有挽留。 电梯门缓缓合拢,形成个下沉的、狭小的金属密室。姜秋站在里面,缓缓吐气,她仍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既然可以被弥补,那么自然就应该被原谅,她都莫名承受如此不忿,反倒叫她感到种奇异的稳固。 她有点疲惫地在地下车库走着,脚步声在胸腔里空洞地回响,从广角镜一角掠过模糊的黑影——像个被剪下来的人形纸片,但困意钝化了警觉,直到剧烈的冲击从后方贯穿身体,钉住她。 她难以置信地垂下视线,看着冒出头的刀尖,腰腹部有股突如其来的、扩散性的温热感,黏稠的血液顷刻弥漫、浸染纤维,沿着衣褶滑落。 刀刃被猛地抽出,腹部顿时传来种可怖的虚空,仿佛躯干变成了漏气的皮囊,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踉跄几步,匪夷所思地转身,可惜对方裹得严严实实。 辛辣的撕裂感刺入肺腑,迫使她喉间挤出短促而尖锐的抽气,宛若破旧风箱,剧痛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十指死死压住肋间那处灼热的创口。 腿部力量抽离,她双膝一软,便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支撑不住平衡,纤薄的身躯向着侧方无力地倾覆,最终瘫软在地。 颅内的气压失衡,她开始头晕,视野开始溃散,眼前人的轮廓如同没入水中的墨迹般扭曲、稀释,周遭的声响仿佛隔着厚重的玻璃,模糊而遥远,唯有自己太阳穴处血管搏动的轰鸣声异常清晰。 便在此时,贴着她震颤的身躯,手机传来固执而机械的“嗡嗡”声,这微弱的振动与她无法抑制的生理战栗交织,将她进步推向意识涣散的边缘。 她还是努力地想要摸出手机,但是根本握不住,指尖痉挛性地在灰尘地面上摸索,试图勾到那近在咫尺的通讯工具。然而麻木的手指已不听使唤,几次徒劳的抓握都只是让手机从指尖滑开。 一只包裹在黑色材质中的脚猛地踏下,精准而残忍地碾上她的手背。巨大的压力遽然袭来,那只脚还恶意地左右拧动,冰冷的鞋底无情地蹂躏着皮肉与骨骼。 但也只是踩了一会儿,黑衣人屈膝俯身,划开通话。 “姜秋?怎么样了?” 然后把手机踢到她脸颊旁,听着她微弱地求救。 “救救我……” “什么?!救你?!你在哪?温穗那里是不是?!我马上来。” 几乎在陈星艺尖锐的刹车声刺破夜空的同时,救护车的蓝红光晕也由远及近,车辆尚未停稳,陈星艺便推门冲出,脸上毫无血色。 紧随其后的救护车侧门豁然洞开,大批身着制服的医护人员与安保人员鱼贯而出,他们训练有素地携带担架与急救设备,将空间填充得拥挤而紧迫。 陈星艺快晕倒了,一旁的安保负责人亦是面无人色,她陪着上救护车,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医护人员也不敢怠慢,即刻开始抢救,将监护仪的电极片贴附在伤者的胸膛,屏幕上跳跃起岌岌可危的生命曲线。 尖锐的警报声中,留置针被精准地刺入静脉,暗红色的血液制品与透明的扩容液体开始争分夺秒地输入濒临枯竭的血管,气管导管置入,连接上呼吸机,规律的送气声开始响起。 纷乱的医疗器械和暗红的血,狰狞成刺目的恍惚,陈星艺扶着冰凉的舱壁,所有景象都疯狂倒带,与记忆深处某个惊惶的午后彻底重迭。 她好像又看见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姐姐。 过度换气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近乎昏厥——但是不可以,她要求着自己,用力咬住下唇,直到舌尖尝到铁锈味,用痛感逼退软弱,不可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哆哆嗦嗦地在混乱的联系人列表里艰难地搜寻那个能在此刻提供切实帮助的名字。 要给姜阿姨打电话吗?这么晚她会不会因为受不了刺激出事?林淮音?温穗?无数的名字在她脑海中略过,最终她选择了打给自己的妈妈。 电话接通的瞬间,带着颤音的“妈妈——”便混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冲口而出。 “妈妈——我在救护车上…姜秋她…她受了好严重的伤,呜呜呜…” 她深吸口气,努力想减少语无伦次,却只吸入更多消毒水与血腥混合的冰冷空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第一人民医院,我该怎么办……” “别着急妈妈马上过来。” 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却并非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像捧沉稳的雪,霎时压住她心头。 “别哭别哭,妈妈这就过来,你没事吧宝宝?” 熟悉的、带着些许嗔怪却又充满疼爱的称谓,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短暂松弛,灭顶的无助感,随着母亲话语中传递过来的力量,一点点退潮。 “我没事、没事。就是姜秋、姜秋流了好多血……” “没关系没关系,宝宝把眼睛捂起来不要看。” 陈母的身影带着阵疾风闯入,目光晃眼就锁定那个蜷缩在角落椅子上的单薄身影,她几乎是扑过去,双臂一张,将失魂落魄的女儿整个拢进怀里,用力之大连同自己都在微微发颤。 “没事没事,妈妈来了——” “呜呜呜……” 陈星艺的脸深深埋进母亲带着熟悉香气的颈窝,她再也抑制不住,呜咽变成嚎啕,身体因激烈的抽泣而起伏。 急症室的医生出来。 “谁是姜总的家属?姜总情况有点危险。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不是,我这就通知她的家属。” “好。我们会尽全力医治。” 陈母安慰好女儿,便想着怎么通知姜母,她比谁都知道那种女儿出事母亲的恐慌感。 “宝宝你在这里坐下哈,妈妈去给你姜阿姨打电话。” “嗯。” 她先轻轻将魂不守舍的女儿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走到几步开外的距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忧心忡忡的脸上,她斟酌着措辞,指尖悬在姜母的号码上方,一时竟感到这通电话重若千钧。 姜宅主卧内,姜母却在被下辗转反侧,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挥之不去,仿佛胸腔里悬着个冰凉的秤砣,沉甸甸地向下拽。 她索性坐起身,靠上床头,最终,她还是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无视身旁丈夫含糊的嘟囔,执意拨通远在地球另一端小女儿的视频电话,确认她正安然准备去上课,姜母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 挂断电话,她轻吁,对身旁被惊醒的丈夫低语, “我就是心里突然慌得厉害。” 丈夫翻个身,睡意朦胧地拍拍她的手背, “你就是爱东想西想,孩子们都好着呢,快睡吧。” 姜母重新躺下,但那阵担忧并未完全散去。 就在她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俘获的临界点时,床头柜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突兀炸响。铃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如同惊悚的魔咒,将她从浅薄的梦境边缘猛地拽回。 姜母的心脏骤然收紧,惊坐而起,一只手下意识地拍向身旁丈夫的臂膀,另一只手已慌忙地伸向声源,看清屏幕上闪烁的“陈家”字样时,带着满腹疑窦,按下接听键。 S 但是在对方说出第一句话后,她四肢百骸的血仿佛骤然凝固,手机自僵硬的指间直直坠落。 丈夫惊诧地瞥见面无血色的妻子,俯身拾起听筒继续通话,只听姜母在旁失魂落魄地喃喃“不可能”,人已猛地掀开丝被起身,却被一阵袭来的眩晕击中,踉跄着以掌心死死撑住桌面。 丈夫闻讯亦是骇然色变,自床榻一跃而下,却见妻子早已魂不守舍地赤足狂奔而出,便只得仓皇抹去额角冷汗疾步追赶。他强抑惊惶,将六神无主的妻子半扶半抱送入轿车后座,旋即焦灼地拨通了姜扶的号码。 陈星艺蜷缩在妈妈怀里,耳畔杂沓的足音由远及近。廊道声控灯应声逐次绽出光晕,映出两位亲属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姜母前行的仓惶身影。 那位往日雍容的妇人此刻面色如纸,长发散乱,虚软的脚步在光洁地砖上拖出痕迹,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搀扶者的臂膀上。 姜母一见两人,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猛地挣脱两侧搀扶,枯瘦十指死死攥住陈母手臂,嘶声道, “医生呢?我女儿呢?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陈母被她攥得生疼,望着对方惨白如纸的面容,将已到唇边的凶讯又咽回去,只拍着她手背重复“还在抢救”。直至急救室门再次开启,医生摘下口罩宣布病情已控制,廊间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刹那松弛,纷纷倚着墙壁或长椅瘫软下来。姜父上前一步,将几近虚脱的妻子从陈母身边轻轻揽过。 “姐、姐夫你们别着急,我和周自珩打过电话了。” “对对对!给小周打电话!叫她赶紧过来。” 周自珩步履生风地赶到,身后跟着两名匆忙的助理。姜扶立刻扑进她怀里,哽咽难言。 “没事了没事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地受伤了?啊?医生怎么说?” 她边问边用指腹拭去姜扶脸上的泪痕,又注意到满手都是血的陈星艺,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去现场看看。——没事了啊,在这里没关系吧?” 她俯身用温热的侧脸贴贴姜扶额发,对方从她怀里退出来,点点头说没事。 于是她就又带着助理跑到目的地。 “周副。”“周副!” 警戒线外值守的警员见到副局长纷纷肃立敬礼,此起彼伏的周副称呼在夜色中响起。辖区负责人小跑着迎上前,向她汇报案情。因为高层莅临,现场的节奏都不自觉地加快。 地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姜总口袋里的钱包和卡以及手机包括戒指等系列的贵重物品都不见了。很可能是谋财。” “监控看了吗?” “看了,但是车库里没有,在姜总步入电梯并且在此回到地下车库的时间里,进入车辆一共有五辆,现在已经在挨个排查了。” “安保呢?” “这里这里!” 一个还算年轻精壮的小伙子害怕招呼着,毕竟是顶高档小区的安保,他还是有点文化的,把小区的情况,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详述。 普通车进小区是要报备的,人也是,但被记载的或者是有门卡的住户不会。 “名单我们已经拿到了。” 公寓区是公用地下车库,地下车库一般设置摄像头的位置是出入口,主要行车交叉口,楼宇的电梯厅,私人车位内部很少被覆盖。 所以并没有拍到案发过程,但是入口处的摄像头拍到凶手从车子的入口下到车库,后面他就有意地避开摄像头,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个子高瘦,黑色的冲锋衣黑色的运动裤甚至鞋子也是黑色的,揣着兜,估计刀就在兜里,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大概是十点左右进的小区,是刷门禁的,应该是小区里的人,或者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的门禁卡。在小区里晃了会儿,找到了案发现场的楼栋,然后直接绕到地下车库下去了。” “我更倾向于他不是小区里的人,是通过某种途径获得进入条件。” “指纹之类的呢?” “没提取到,但是有鞋印。身高大概在173左右,体重偏瘦,53-55kg,鞋子是几年前普通的运动鞋,好像不在市场售卖了,价格应该在200元附近。凶手经济状况可能一般。” “好,你们先把线索整理一下——你知道伤者来找谁的吗?” “知道。3102的温小姐。” 周自珩因为姓氏敏锐地蹙眉,她让助理留在现场,自己则找到3102。 “你好,温小姐。” 比姜秋造访更令温穗错愕的是警察的造访。周自珩看到意料之内的样貌,颇有些头疼。 “你好,周副局。” “方便让我进来聊天吗?” “……当然。” 对方穿着便装,风把头发吹得杂乱,但没折损眉宇间那份沉稳。 周自珩脱掉鞋子,低道“打扰”便踏入客厅,目光掠过四周陈设,很是质朴——其实温穗住这儿本身就叫她怀疑。 “今天姜秋来找过你?” “……是。” 温穗正将水杯递来,柔荑微颤,这个单刀直入的疑问使得她讶异。 “来找你做什么” “怎么了?” 她坐在另边的沙发上,不安地问道。 “她在返回地下车库的时候被人捅伤。” “捅伤?!——她现在人在哪?!情况怎么样?!” 温穗欺身激动地预备站起,周自珩连忙安抚她。 “你不要着急温小姐,你能好好配合我们就可以。她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身上的财物被搜刮干净,我想问的是,你经常开车吗?” “嗯。” “你最近是否在地下车库撞见对于你来说比较陌生或者说不恰当的人——就是你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没有。” 温穗脱口否认,旋即陷入沉思。她垂眸凝视杯中轻漾的水纹,努力追溯着平日下班回来时那些模糊的掠影。 “确定吗?比如他的衣服比较廉价,很高很瘦,行为比较不自然。” “没有。” 她笃定地说道。 周自珩眉峰微蹙,指节无意识地在膝头轻敲两下。 “姜秋来找你干什么?” “一点……一点个人私事。” “温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嫌疑比较重,你最好坦诚一点。况且姜秋之前也帮过你家里的案子吧?” “……” 温穗的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眸光低垂似在权衡。 “……她来找我拿样东西。” “好,什么东西。” “我们之前是、是恋爱关系,我拍摄了她的私密视频,她知道了,所以找我来把它删掉。” “你们争执了吗?” “嗯。起了点小争执。” 周自珩颔首,走廊的监控显示两人的确在门口就起了争执,而且姜秋离开后,温穗并没有跟出来也没有离开过房子,她本人作案可能是被排除的,但不排除有团伙。 至于两人的关系和私密视频这事,周自珩也相信,毕竟姜秋不会无缘无故地拜托她来掺和温家失踪案的事情,估计是最近和林淮音在一起,所以就想把这段关系甩干净点。 “她为什么突然大半夜来找你?只是单纯地因为发现视频了吗?” “不。……我去和她的现女友谈了会话,可能对方转告她了吧。” “那个私密视频我可以确认一下吗——我不看完整过程,只要确认是她和你就好。” 温穗犹豫,还是把备份里两人的前戏截张静图出来。 周自珩确认没有明显的合成后,觉得温穗应该坦白得八九不离十,要么是同伙作案,要么真是个偶然。 “那好。温小姐早点休息。我就简单过来看看,明天应该还会有警察前来问话,希望您能配合。” “好——姜秋她真的没事?还有什么需要我提供的吗?我的确没有在地下车库看到过什么不对劲的人。——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们的争执内容被其他人知道,我相信姜秋也不希望。” 周自珩点头算应允下来。 她重新返回现场,继续听着负责人的汇报,嫌疑人是在十点十五分进的小区,比姜秋要早到五分钟左右,姜秋和温穗在公寓里的争执时间大概有20分钟,之后她在十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离开电梯,然后受伤。 案件细节也没办法再深挖,除了调查温穗,周自珩也要求调查其他栋的住户,重点调查这栋的。 3101住的是对夫妻,他们的审查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701、1501、1702、1901、3302都是没住人或者房主出差这几天不在的。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2501的住户却提供了线索,她是位出名的网红,有个比较恶劣的粉丝曾经在地下车库堵过她,手里还拿着刀,但所幸的是那次她和朋友随行,粉丝只是神叨叨地威胁通,她自此便除了有人陪同外,很少单独前往地下车库。 而这个粉丝的特征,也正好和所猜测的相符,精瘦,喜欢穿黑色衣服,经济条件不好——这点网红记忆犹新,就是因为这位粉丝几乎倾家荡产地把钱砸给她,但是拦不住有富二代洒洒水都比他的钱多,所以他觉得网红敷衍,辜负他的真心,一气之下做出恐吓的举动。 周自珩也在附近的公安局查到了关于2501和S的案子。当即便下令把男人抓起来,判刑,很是潦草。 S并不是凶手,这次的案发时间,S正在某个棋牌室打麻将,几乎整个棋牌室的人都能作证,因为S的精神有问题,所以他们都对他比较印象深刻。 但没办法,姜家向警察局施压,一定要快速给个说法,温家这边也不想再经历失踪案后,又和这种恶性伤人事件挂钩,所以态度坚硬。 温穗有没有同伙,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证,完全只有她一面之词,但周自珩见她的态度,的确不像说谎人。 可熟悉温穗的陈星艺包括她的其他关系网,其实都对她保留讳莫如深的态度。 “如果,你说我不怀疑她,那肯定是假的。” 她们都这么说,不过周自珩倒意外得很,毕竟叁番几次和温穗打交道,也没觉得对方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但温姜两家都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角色,两家在上面吵得局长一个头两个大,局长又逼着周自珩给个说法,所以就把S推了出来。 主要是姜秋本人没什么大碍。 陈星艺接到久违的温穗的电话,她对这次事件耿耿于怀,如果真是因为怨恨或者忮忌所做的报复,那温穗比她想象得要恐怖危险太多。 而且对方无论如何都想拜托她,让她想办法让自己和姜秋见面。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想和她解释清楚。这件事和我真的没关系。我愿意拿WB来担保——或者我的命。” 陈星艺陷入苦恼,她怕温穗又发疯在医院做些出格的事情,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但她同样也怕对方记恨上自己。 温家失踪案和自杀案让她更加恐慌,于是天人交战之下还是同意帮她支走姜家人——但条件是,她必须要陪在病房里。温穗答应了。 梦(x) 温穗肉眼可见地憔悴许多,整个人瘦得已经有点出格的地步了,甚至让陈星艺觉得她根本没有力气把刀捅进一个正常人的小腹。 案件查了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最后把S以故意伤害罪实施量刑,在温穗的角度来看自以为他就是凶手,但她还是心有余悸地自责,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地挑衅林淮音,姜秋也不会在晚上赶到她这里来,也自然不会遇到穷途末路的S。 对此,她觉得一定要好好地向姜秋道歉。 “真是麻烦你了。” 陈星艺头次面对黯淡的温穗还稍微局促,她默不作声,只是陪着她走到姜秋的病房,对方恢复得不错,不然事情也不会结束得如此草率,她看到来访者也是微微愣怔。 真快要活成鬼了。流畅的脸部线条被凌厉的骨骼轮廓取代,高耸的颧骨下是凹陷的面颊,皮肤薄得像层宣纸,青细的血管浮在上面。 不知道,兴许以为温穗才是那个受害者。 姜秋也不知道是谁捅了自己,家里人和朋友也都只是重复官方的说辞,她便信了,虽然陈星艺暗自腹诽过温穗,但她却莫名自信,对方干不出这种事情。 “她虽然有点恶劣——但不至于这样。她目的是什么?给我一个下马威?而且现在除掉S,也就是她的嫌疑最大吧?她不会费尽心思地吃力不讨好的。” 温穗坐在病床边的椅上,望着还是有点虚弱的姜秋,两道清浅的泪就这么掉下来,饱饱的、摇摇欲坠的一滴凝在下巴那块小小的骨上。 哭得让别人肝肠寸断。 她的哭声是压抑的,但又是这份克制,反而让那泪有千钧的重量,沉沉压在姜秋的心上,坠下的泪珠仿佛不是砸在她的手背上,而是砸穿了自己的骨骼。 灵魂开始无力地松驰、下沉,化作团无处着落的软绵的酸楚。 “对不起……” “没事。” 对话又因为温穗的泣不成声终结,饶是陈星艺也忍不住出来打圆场。 “要说什么便说吧,姜阿姨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尽力配合警察了……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那样做,对不起……” 迟到的忏悔断断续续,姜秋不好苛责,只能说自己倒霉,也反复地劝慰她别放在心上。 温穗抽噎,对方愈是温柔,她便愈唱反调,泪掉得更快、更多,继续道歉。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只是……” 她终究还是没能把爱说出来,现在情况下,说什么爱之类的,完全像狡辩。 “我会祝你幸福的。” 姜秋叹口气,如果这次的意外能让温穗不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也是因祸得福,尽管趁人之危很残忍,但这是最好的时机。 “谢谢。我也希望你遇到更好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嗯。” 姜秋看见病房门落合的瞬间,就知道,可能好像是要彻底结束了,她如释重负地松懈身体,近乎眩晕的轻松感席卷,周围的空气都不再是黏稠的胶质,而变得清澈、流动。 但随即而来的是怅然若失,不过好在门扉被再度推开,姜母和林淮音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填补这份似有若无的空虚。 温穗没心情再去工作,于是便打个电话给李润,自己则回到公寓休息,在电梯里遇到两个年轻人。 “你怎么突然想要把房子卖掉?” “主要是那房子太邪门了——我家小条老是半夜狂叫,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出来查看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把我搞得快神经衰弱了。” “确实……每天吗?” “倒不是每天。频率我也琢磨不透。” “你这栋楼是不是前几周还发生过血案来着?” “是啊……” 按钮上除却31层,就是32层亮着,看起来,应该是32层的两位住户,他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八卦。 温穗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自然没什么恐惧心,再加上她满心都是姜秋,还没从情绪中抽离而出,所以没把这段话放在心上。 只不过一个星期以后,她又在大厅撞上两人,这次舞台剧要热闹很多,两人和另外一拨人在争吵,警察在旁边拉架,和她一道进门的住户不满地嘟囔, “这楼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叁天两头都是警察。” 她只能从嘈杂的骂战中听到摄像头之类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精力总算恢复些,自打和姜秋分开后,她都对性爱提不起兴趣,整日就是在办公室里对付枯燥无味的工作。 郁郁寡欢地叫李润看不下去,就又打发她回家休息几天。 “未来WB的掌权人别做着、做着,晕倒了。工作汇报什么的,我开线上会议就好。”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接触到较大的项目,像个傀儡皇帝,也没那么不可或缺。 于是从善如流。温穗回到公寓,用水壶倒了半杯水,喝完便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双眼刚阖就坠入梦境。 “叮咚”半梦半醒间,她站起来拉开门扉,居然是姜秋!但她的五官藏在雾里,像个无脸的怪物,可直觉让温穗觉得就是她。 她有点惊喜又手足无措地把人迎进来,对方没说话,只是坐到沙发上。 “有点想你了,最近过得很不好吧?” 温穗又想哭。对方似乎在笑,把她温柔地抱到怀里,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她找个舒服的姿势依着对方的身体。 姜秋吻她的额头,眼睛,温穗昂起脸迎接更深的亲吻,干涸的唇在相触的瞬间被津液润湿。 “唔……” 嘤咛被吞进交缠的呼吸里,温穗感到下腹涌起熟悉的热潮。那人很娴熟地揉捻她的耳廓,这种恰到好处的爱抚让她浑身酥软,无比贪恋。 姜秋的指腹缱绻地从微烫的脸颊一路滑至纤秀的锁骨,大拇指流连在脆弱的喉结处,上下摩挲,脉搏在对方的威胁下欢快地跳动。 “嗯……” 另只手探进衣服,恋恋不舍地揉捏滑腻的小腹,然后缓慢向上游移,隔着胸罩揉弄饱满的乳房,力度适如其分地穿透布料。 温穗惬意地娇喘出声,她喜欢这个力度,不会疼得让她无法忍受,也不至于轻飘飘地隔靴搔痒。 对方勾起肩带,轻盈地将它从肩膀处下拉,又将锁扣解开,把内衣抽出,然后重新揉弄胸部,乳尖被指甲剐蹭,被反复摁压,渴望感逐渐攀升,欲拒还迎。 就在她想要被进入的时候,对方也简直是分毫不差地开始脱下她的裤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温穗眼皮很沉重,就是睁不开,但是体感却实在地反馈到神经。 她蹙眉顺从对方脱下内裤的动作,然后指尖就压上阴户,沿着肉缝徐缓游移,继而轻抵阴唇两侧向外分启,淫洞难能地等到一次窥探,哗众取宠似的翕张着。 “啊嗯…” 冰凉的指尖试探性浅戳着还在努力分泌蜜液的洞口,然后沾染着把它在腿心处抹匀,温穗只觉腿心酥痒难耐,但是腰肢如同被抽了筋骨般使不上劲,始终无法将花穴迎向那点撩人的凉意。 不过对方倒是没爱抚太久,指节就被很顺利地吞吃进去,然后在里面抠挖捣鼓,接着又插进一个,把狭窄的阴道口用张开的两指撑住,窄仄花径绽成饱满弧度。 “嗯…” 粗壮的性具撑开嫣红入口,挤开狭窄的甬道,温穗溢出满足的喟叹,对方先是小幅度地抽插,慢慢向更深的地方挺近。 正当情潮翻涌之际,温穗却察觉出不对劲,迥异的肏弄模式叫她陌生又熟悉,秀气的眉宇间浮现出难以察觉的折痕。 姜秋比较克制古板,很少会缠绵或者在阴道里逗留太久,她总是整根肏进去又拔出来,直白的进犯爽得叫她流眼泪。 但很显然这人很是温吞,不疾不徐的,有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啊…哈…” 那人连加速都不同寻常,对方钳住她的肩膀,总算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弄着,但是技巧太过娴熟,好像知道她的每处敏感点。 这种突如其来的契合令她心生惶恐,渐渐的,她好像分辨出对方的喘息节奏和姜秋也不一样。 她抗拒地要推开那人,但是软绵绵地使不上任何力气,萦绕在鼻尖的也并非记忆中清苦味的香气,她开始躁动不安。 肉壁被剐蹭碾磨着,妥帖地熨平每处褶皱,她一面被肏得舒适,一面又焦虑地意识到对面并不是姜秋,这份情绪甚至牵动粘液的分泌,穴肉和性器之间因为主人的抵触摩擦阻力愈来愈大,扯得叫她生疼。 “啊嗯、不要…姜秋…” 她重复呢喃着名字。 不受控制地侵占让她很是羞恼,面颊泛起潮红,眼皮跳动。对方倏然中止所有动作,即使这样,灵魂深处的惶惑却如附骨之疽,让温穗始终想要把人推出体内。 “嗯…不要…姜秋~” 她带着哭腔又喊着那人的名讳,似乎在求救或者撒娇,粗壮的性具被拔出,骤然到来的空虚叫她获得片刻解脱,心里舒坦地展开眉宇。 “……” 温穗茫然地掀开迷蒙的眼帘,自己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窗外夜色如墨,深沉得不见半点星光。她想到刚才那个梦,哑然失笑,自己居然在梦里都要为姜秋守身。 虽然梦境透着诡谲的真实感,但是她权以为的确是久未承泽的身体在发出信号,所以想了片刻,还是把那次的视频投到电视上,然后拢好厚重的窗帘,准备开始自慰。 她利落地褪去束缚的长裤,然而视频里全是她的呻吟声,她没办法,思来想去地还是犹豫地点亮手机屏幕,找到好歹加回来的姜秋的朋友圈。 自从谈恋爱后,她发的照片也频繁,大多数估计都是林淮音拍的,很日常也一如既往的漂亮,她保存着最近几张,然后返回相册,里面单独创造个相簿是放姜秋的。 她腾出右手翻阅,另只手探向内裤中,抚慰着自己的花穴,无意识地加重揉捻阴蒂的力道,就着幻想和视觉刺激,半晌,阴户就变得水淋淋的。 温穗脱掉内裤,她顺利地把手指插进湿润的甬道,刺激敏感点,想象对方在拍下鲜活照片时候的状态,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她还不知道姜秋会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甜品——看她端着的,是草莓味吗?也不知道她无聊的时候会喜欢干什么,补觉还是看书? 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不是自己的呢?轻微的不甘和浅淡的遗憾在她胸中膨胀,逐渐化作灼热的情潮,她烟波迷蒙地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拿过仿真阴茎,两手辅助细致缓慢地把它推进体内。 她看向自己的下体,手指扒开淫洞口,将仿真阴茎粗暴地推进抽出,动作机械而急促。 会讨厌这样吧?姜秋。她心底泛起自厌和羞赧,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光是想象就让她激动,她握住仿真阴茎用纤细的手腕动作着来回抽插,然后腾出另外只手夹弄自己早已挺立的乳头。 蠢货(x) 温穗加快腕部动作频率,她这时候吃到瘦弱的亏了,单凭一只手始终难以维持令她满意的节奏。而且她以前也压根不会考虑自慰,她也从来没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产生正常又普通的爱。 当她看到对方虚弱地躺倒在病床上那刻,她幡然醒悟,原来真正的爱从不是来源于使其痛苦—— 那是什么呢?温穗用两只手握住仿真阴茎,完成抽插的动作,企图在性的进退往复间追寻答案,高潮要来临的前期,理智与本能交锋,她的脑子一半想躲避快感,一半又惦着被填满的爽利。 其实那天她的话有赌气的成分,姜秋实在是个挑不出缺点和毛病的人,甚至,她完美地符合温穗以前对金主的标准。她以前就希望金主是个能不把她纳入人生轨道的、能够利索好聚好散的。 随着腿根不受控地轻颤,腰肢下意识弓起,使得下体抬高,涌出第一波的花液——也许理智也顺着这个流掉了。她左手没有停止对性具的推进又拉出,慢条斯理地享受余韵。 完全封闭的房间里只有隐秘的淫水被摩擦的“叽咕”声,短暂高潮并没有让她满足,更加渴望被填满的欲念灼烧神经末梢,她仰面望着天花板,脑海中飞速掠过数张面容,每个名字都化作藤蔓缠绕震颤的躯体,亟待某个具体存在来纾解这渴求。 但最后老虎机还是摇到三个统一的花色。姜秋——姜秋还是姜秋。温穗无奈地阖眼,重复而机械的抽插动作很是乏味,她又胡思乱想,对方现在会在和林淮音做爱吗? 然后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地脱缰,她们还没正儿八经地在床上做过呢。温穗忮忌地蹙眉,刚萌芽的改过自新又被抛诸脑后。 眸中流光转暗的刹那,灵光乍现,想到个妥帖的方法,用匿名号码打过去,哪怕听听姜秋的声音也好,如果对方真的在上床,还能侥幸地分到点喘息声。 温穗屏气凝神地等候着电话接通的瞬间,穴口也跟着主人心绪阵阵瑟缩,但她还是一鼓作气地加快了动作节奏,咬住后槽牙,压抑呻吟。 “喂你好。” 清越的嗓音毫无征兆撞进耳膜,像颗汁水饱满的青杏。温穗垂着脖颈,五指死死扣紧机身,冰凉的金属外壳几乎要烙进颧骨。仅仅一句问候,竟让她小腹窜起阵阵潮热的痉挛,连尾椎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喂?请问哪位?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穗真想把所谓的自尊、悔恨、为人的道德全部丢掉,恳求对方现在过来肏她,她嘴唇翕动,那些放浪形骸的自我作践与焦灼渴望,如鲠在喉般死死淤塞在咽喉深处,既无法吞咽又难以倾吐,如同被股浓浊黏腻的反胃感生生绞住。 “嗯…” 小穴的神经被精准扯动,她飘飘忽忽的,喘息越来越重,通话被对方掐断,温穗执拗地立即重拨,把手机放在腿心,凝视屏幕荧光中的名讳,腰肢配合节奏起伏扭动。 “……你到底是谁啊?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好不好?打错了吗?” 对方迷惑地接二连三地抛出疑问,她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仿真阴茎表面黏着的浊白浆液,腿间被捣弄发出的黏腻水声愈发响亮——这淫靡的动静最好能顺着电波穿过去,叫对方听个分明才好。 “谁啊?”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打过来也不出声——这号码我也不认识。” 要到了……温穗乞求对方不要在这关键时候撂电话,她知道必须得弄出点动静出来,于是抄起手机,屏住呼吸,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挤出个带着颤音的问候。 “喂?” “喂?啊你好,你哪位?” 对方立刻热情地回应, “是不是打错了?” “你是X吗?” “我不是啊,你打错了。” 对方有点无奈的呼吸声通过听筒穿到温穗的肺腑里,终于,她卸了力道,瘫软在沙发上,湿滑黏腻的花液从平淡的穴口平淡地淌出来,顺着臀缝蜿蜒而下,在沙发罩上泅出深色水痕,涣散的瞳孔渐渐凝聚焦点。 “温小姐吗?您现在在屋子里吗?方便让我们过来检查下房间吗?” 温穗正拾掇着狼藉,物业的来电骤然划破旖旎。 “你们稍等下——十五分钟之后吧,直接上来就行。” 她推开窗扇,夜风裹挟着湿凉扑面而来,带着侵略性的呼啸,灌入每寸肌肤。温热气息尚未褪散,周身缠绵的腥甜混合着不易察觉的暧昧,似乎仍在空气里徘徊。 清凉气流贴近滚烫的肌理,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凝眸瞥向手机,冷光显示着九点整,这么晚要做什么? “你好温小姐。” “你好。” “我们主要因为32层住户的报警,所以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来检查下屋内是否有偷窥设备。” 对方语气恭谨。 “所有人吗?” 温穗侧身让进专业人员。 “是的,我们基本所有住户都检查过一遍,白天我们来拜访过一次,但是您不在,所以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但出于您的安全不得不及时地排查。” “没关系。” 两位技术人员启动仪器,手持设备像扫雷般缓慢地沿着房子挪动,“滴滴”警报声响起,他们很娴熟地停在电视机前,戴着手套的指尖顺着外壳接缝仔细探查,来回摩挲。 无果之后,另人忽然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绿植,蹲下身,精准地拨开层层叶片。厚重的叶影间,他在泥土根部竟抠出颗伪装成鹅卵石的东西。黑色外壳冰凉而坚硬,旋转间反射出冷光,其中一面赫然镶嵌着玻璃镜头。 温穗眉峰低压,目光紧紧锁在那枚伪装下的器械上。物业主管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后颈的布料早已被浸透。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地位,业主房间被人潜进安装摄像头,他们真是群吃干饭的。 客厅绿植,厨房烟雾报警器,卫生间镜子和排风口,所有房间的灯顶,总共7个,温穗右侧眼脸不受控地轻微抽搐,指节攥得发白,监视网盖得整座房间密不透风。 “温小姐,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果您想索求赔偿我们也一定会赔偿到底!这是我们的疏忽!” 温穗向检测员要个微型摄像头,她摆弄着手心黑色的精巧的好像虫卵的小颗粒。 脑海中浮现姜秋的受伤、联想到方才猝然而至的侵犯感、无处不在的窥视,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指向一个人,温穗除了她,确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围绕自己做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秦向遥你明天能陪我回趟家吗?” “真是奇怪,你回家怎么还要我陪着?” 温穗并没有和秦向遥透露多少她的过去和家境,她的齿尖抵住下唇,维持着眺望挡风玻璃的姿势,久违的愤怒和仇恨又烧上来。 “你好——诶?” 秦向遥刚对开门的佣人颔首致意,温穗已如离弦之箭擦过身侧闯入玄关。琴凳上的温颜闻声转头,见到这位挟着冷风的不速之客时,眼眸骤然绽出惊喜的光彩。 “穗穗。” 她局促地红脸,碎步迎上前。 “你怎么过来了?” 温颜的身形比她高挑半分,温穗不得不抬眸直视,那双澄澈眼眸里漾开的全是毫无阴霾的欢欣,没有丝毫的慌乱和闪躲。 温穗也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是温颜做的,她肯定不会错过家里,所以她只是冷冽地横对方眼,未置一词。 随即转身踏上楼梯。温颜本能地迈步追赶,却在瞥见伫立门廊的秦向遥时骤然驻足,不得不朝着这位访客挤出合乎礼数的微笑。 然后吩咐阿姨给对方倒点水,声音柔和而得体。 “真是见笑了。我是穗穗的姐姐。您先坐一下,我上去看看她。” 秦向遥纳闷地颔首。 温颜步履生风地冲上阶梯,在转角处与迈出房门的妹妹险些迎面相撞。她急促扶住门框稳住身形,眼底翻涌着焦灼。 “解释一下。” 温穗倏地摊开掌心,两枚微型监控装置赫然陈列,和在她公寓搜出来的如出一辙。 “……” “姜秋的伤也是你做的?” 又是姜秋。温颜微不可察地露出阴鸷,唇角却扯出抹讪笑。她摊开手掌,神态装作无辜,语气竟显得理直气壮。 “她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警告一下!” “你警告她?你有什么资格警告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温穗啼笑皆非地冷声质问,两人之间徒然剑拔弩张。 “……我以前当然做的很过分——所以我现在才想要弥补,我没有伤她伤得很重,我知道她死了你会很困扰……我就只是教训她一下而已。” 温颜虽然不甘,但怕妹妹因此厌烦而仍旧强行压抑情绪,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我看你是疯了。” 温穗将两个摄像头猛力掷向她的面庞,金属的硬角擦出钝响。对方被砸得眉骨微颤,却依旧僵直如石,眼睫纹丝不动地承受痛楚,连瞬息的闪避都没有。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温颜小心翼翼地哀求,却更显惹怒。 “你还给我水里下药——不止一次吧?” 记忆涌现,刚才那个并不是梦,或许因为沙发逼仄而不够舒适,她的睡眠过浅,所以才能有感觉。对方娴熟的动作已然彰显是个惯犯。 温颜自觉理亏,她确实在温穗睡觉的时候侵犯过几次,但是她太想念了,那种渴求几乎撕裂理智,让她每夜辗转反侧。 原本是没有这想法的,只是温穗有次在电视上欣赏那次的性事,视频中她那副娇艳姿容,眼神半敛,唇角微颤,带着几分近乎被完全征服的乖顺神情,瞬间击碎了温颜仅存的冷静。 怒意与嫉恨如潮水般灌满全身。为什么要在旁人面前流露出如此浪荡模样?明明属于自己,却偏要在别人眼底暴露!不过这是对方的过错,是那个不该伸手勾引妹妹的人罪无可恕。 她要受到点教训。 她几乎怒极攻心,恨不得将姜秋曾经触及过妹妹的每一寸肌肤都彻底剜去!但是她忍受下来——她已经在极力忍受了。 直到那天从监视器里听到两人的争吵,便一时冲动,那个蠢货,竟敢用那样的口吻羞辱妹妹,她凭什么?!那个勾引别人的、三心二意的蠢货!她在自命清高什么?她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且天时地利人和。 归根结底,还是那个蠢货侥幸。如果那天她没刚好想要来妹妹这里,或许她能制作更稠密的计划,彻底把她杀掉。 妹妹 我是温颜。 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我那天刚好心血来潮地想要找妹妹。 我以为在我杀了李寻利和锁住那个畜生之后,我能和妹妹的关系有点改善,某些裂痕会被时间修补,但是并没有,偌大的宅邸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偶尔会去看母亲,在她的病床旁忏悔我的罪。她闭着眼,消瘦的轮廓在白光里像薄纸一样透明,喘息细碎得像被风吹动的烛芯。 但不是我的错——我是病了。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和行为,等我反应过来我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我只能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和心头汹涌的悔意,一丝不苟地打扫犯罪现场,企图抹平痕迹。 我在努力地吃药和克服,如果妹妹愿意原谅我,或许我的病能改善点,但我不能奢求这个。 孤独像阴影般笼罩我。夜幕降临时,那种寂寞像是攫住喉咙的手,让我呼吸艰难。我实在太害怕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间里,四壁回响着空虚,心跳声被放大到惊心动魄。 我几乎整宿整宿睡不着,黑暗中睁大的眼睛好像被钉死在枕头上。所以我只能去找我的安眠药,我来到妹妹公司楼下,跟踪她到那个小区。 我用了个假名字混过登记,记住妹妹的楼栋和层数,那里每层都有监控,而且密码锁并不是很好打开——我在烈日底下仰望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刺痛我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疯狂又振奋的念想涌上心头——大胆到让我心跳加速,兴奋到指尖发抖。 还是那句话,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居然真的让我等到了3302这套房子要出租的机会。消息一出现,我立刻动用朋友的身份,借她的名义租下这个房间。那刻,我几乎感到命运在暗中推着我。 然而3202却是个极其讨厌的存在。他为他家客厅打造了个巨大的落地窗,而且还有条额外烦人的狗——算是那家伙跑得快,不然那只可爱的小狗会被我毒死。 我从网上买了绳降,我妹妹从小就养成个习惯——我那时候经常会抱着她在房间里做爱,情欲的味道会久居不散,所以她每次都会把窗子打开——久而久之,她会习惯地开窗。 为了解决3202这个障碍,我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和他搭话。借着那只狗,我故意流露出对他落地窗的兴趣,嘴里满是赞美。然后佯装好奇,开口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在他没有警惕的时候,我把摄像头嵌在他的沙发下沿——我故意给他的狗狗的球扔到沙发底下去,然后装作笨拙地趴下,狼狈地去捡。 我没有丝毫窥视他的欲望,我只是要确认他什么时候会不在客厅里。 安装完成后,我再也没兴趣和他打交道了。然后接下来,我进行漫长地观察。我站在楼下数日如一日地盯着妹妹的窗,等待那盏灯熄灭。最晚是凌晨2点。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次的时候,我还跑到楼下看,3202,3102两个屋子都暗下来,那时是3点,整片天黑得浓稠。 我雀跃地跑回屋子里,预备我的计划。 我将绳降的一头牢牢固定在坚硬的墙体和沉重的橱柜上,又小心在窗边垫上厚实柔软的被子,确保不会发生小概率的割断绳子或者让它胡乱摇摆。然后,我抓住窗沿,缓慢翻出,脚稳稳踩在狭窄的窗檐上。 33层的风真的很大,我无法透过浓黑的夜看见我的高度,我沿着玻璃慢慢下降——这下你们明白3202那层楼的住户有多让我烦扰吧?落地窗几乎没有任何凸起或缝隙可以借力,我只能快速地降落,第一次把我吓坏了。 我稳当地降在妹妹客厅的窗外,果然,她连窗子都没关,我翻进她的客厅,小心翼翼地先安装好监控器,省得每次都要跑楼下确定她的状态,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害怕她起夜,然后就匆忙地从大门离开。 后来几天,我趁着她出差或者去朋友家玩的功夫,又到她的房间把摄像头装上,替换电池、调整角度,像个谨慎的技术工人。我的心在这些程序中被短暂的秩序安抚。 她回来了,在夜里,她通常只是躺在沙发上看看新闻,但今天,她电视里放的是色情影片,我刚开始有点激动,后来我发现两位主角其中之一是她的时候,我就发昏了。 我恼怒地听着她的呻吟声——因为有个摄像头离电视非常近,以至于声音尤其清晰,我甚至能听到两人交媾的肉体撞击声,和妹妹毫无廉耻地哀求对方的肏弄。 我的血液瞬间冲向颅顶……妹妹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入姿势,她说这样看不清我的脸而且觉得很奇怪,是个很下贱的姿势。 但是视频里的她不仅仅很享受,还戴上了项圈,主动地婉转承欢、塌腰摆臀,甜腻的淫叫请着对方进入自己——一定是对方甜言蜜语的哄骗!我简直怒火中烧。 但可耻的是,我还是湿了。我也瞬间将我不可以再强迫妹妹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我钻了个空子——如果她不反抗,就不算强迫吧? 所以我买来了迷药,学习了回收绳索的技巧,我的做法是在夜里先潜进她的客厅,然后收回绳索,藏进她不常用那个房间的床底下,妹妹工作很忙碌,她很少顾上我。 一般在上午我确定她离开家后,会爬出来把迷药下在她的水壶里或者杯子里——但不是每天都这么做。 首先,我得先有想肏妹妹的想法,然后她至少水壶或者杯子有一处地方有水,并且她喝下有药的水——达到后面两条其实非常不容易,因为妹妹很少喝不新鲜的,除非是过于疲惫。所以我很珍惜每次得逞的机会。 妹妹在睡梦中也很敏感,小穴没有让我失望,可爱得打紧,胸部也是发育得越来越漂亮,柔软的像棉花糖,紧致又湿热的甬道每次都让我销魂得欲仙欲死……只是她不能回应我,但我依然很珍惜。 说远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我那天刚好又想要去找妹妹。我并没有每天都待在小区,因为我并不想让太多人记住我的脸。我有夜跑的习惯,所以大部分时候我会开车到附近,然后绕着小区跑几圈,至于那天为什么又穿个全身黑,我说了,简直太巧合了。 运动鞋是很久以前,妹妹用稿费给我买的,虽然价格是我其它的零头,但是让她苦恼了好阵,然后纠正一下,那时候价格是599元,我也不知道那帮警察怎么做事的。 而且更巧的是,我那时偏偏想去看我们楼下的小黑猫,绕了几圈都没找到它才作罢,我打开手机监视,确保我这时候上楼不会碰到我妹妹,所以我看见了争执。 我为那个蠢货的恬不知耻和高高在上而感到愤怒,我该给她一个教训!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所以我藏在了电梯口处,她下来的时候躲着捅了她一刀,我随身带刀只是因为我的疾病让我终日恐慌不得安宁。 我不希望她死,毕竟她死在妹妹这里,会让妹妹很困扰,她已经足够头疼了,我不能再为她添麻烦。 我都做到这种份上了,为什么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疑惑又气急败坏,但好歹她终于不再和那群蠢货往来,我有耐心等待,我都等了五年了。 这次我没想到妹妹会回来的这么早,我的迷药才刚拌匀,密码锁的声音就响起,我吓得迅速地躲进空置的房间,我看着妹妹喝下水,依靠在沙发上阖眼,十分钟后,我溜出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妹妹柔媚的睡颜。 她睡得很不安稳,兴许是因为沙发上不舒服,所以处在浅眠状态,迷药导致的昏迷让她半梦半醒,既然给出前所未有的反馈! 她简直就是小猫。在我的笼罩下扭动身体,我在她的娇喘中甚至都忘记可能会被她发现的恐惧。但是!又是那个蠢货!她居然在潜意识里因为那个蠢货抗拒我,抗拒自己身体的本能——明明流下那么多爱液。 我愣怔在原地,妹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疯狂地颤动,好像要有醒来的趋势,我来不及深思,赶忙将她重新恢复原状。 姜秋。她呢喃的话像星星般在我脑袋上面打转,巨大的挫败让我神思恍惚,我几乎是逃回了温宅,剧烈的局蹐使得我坐立不安。 她又要送我离开! 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又要把我送到国外囚禁起来?又要让我在封闭的房间里,可怜地像要散步的狗般乱转圈,我当然不会允许它再发生。 我哀求又哀求,但是妹妹铁心要伤害我,我有种面对青春期叛逆孩子的无力感,她并没有和我商量,只是粗暴地通知,比如,“我要送你离开”“后天十点的飞机”“我为你准备了医生,希望你配合治疗”。 但我说过,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过去就是因为我的懦弱,才在妹妹最需要我的时候与她分别,她才会受到坏人的蛊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我的胆小酿造的结果,这次绝对不会再逃避! WB中爸爸的附属党派其实对妹妹颇有微词,他们在那个老畜生失踪的时候,找我私下聊过,说让我交出畜生,他们许诺给我比妹妹更好的待遇和资源。 也是一群蠢货。我可以为了妹妹杀人,我还在乎这么庸俗的奖励?他们是什么人?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但我现在不得不跑去联系他们——这不怪我,都是妹妹太过绝情,不公平! 我告诉他们的领头,我需要他让我和妹妹去到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他思索会儿,理所应当地欣然答应了。 我们使用了点小计谋,把妹妹绑上私人飞机,飞向契尔沃斯。 妹妹很聪明,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每次回到家里和我交待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会让朋友或者公司的属下跟随,但是难免会碰上附属党派下属,那我就开始我的计划了。 她太警惕了,几乎喝水也不喝,只是说着些事情,但也是太心软了,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第8次请求让她给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谈谈,她答应了,独自和我上楼。 我虽然不忍心下那么重的手,但我还是迫不得已地把她掐在床上用迷药弄晕,接着附属党派下属直接开车把我们和一具尸体送上私人飞机。 向公司隐瞒妹妹的行踪。足足三天后,他们才发现总裁失踪了。 “我担保,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而且就算有人找到这里,我会立刻让他们打道回府。” 他之所以答应我,是因为妹妹的存在到底是温家正统血脉,公司内部大部分人都传统地支持,但是她和我一旦失踪,那么WB就没办法走继承,而是各凭本事了,他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 “你以为李润是什么好人吗?她也就装装样子找个四五天,哼,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好好对付她了。” 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如何,主犯都是我,他依旧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天经地义地为了补偿我,他的确为我提供了个相当不错的住所。 “没有人会来找她。” 我听见这句话,庆幸又生气,我窃喜于我对妹妹的唯一性,是啊,我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哪怕那些情人再怎么光鲜亮丽,终究是逢场作戏,但我又讨厌她们对妹妹的不重视。 把他送走后,我开始整理我的秘密基地,我将要在这里实现我的梦想,和妹妹共度余生,或许我还能为妹妹举办场婚礼。 妹妹是我的妻子。 爱和死 温穗从昏迷中转醒,头疼欲裂,她只记得她被温颜掐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然后就彻底失去意识,她刚预备揉太阳穴,铁的撞击声就在耳边砸开,她循声望去,自己的手腕被用铁链栓在床头。 “哗啦——” 她惊疑地扯动链条,沉甸甸的份量拽着她的心往下坠。这是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的装潢很是素净。 “你醒了?” 推门而入的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到看见的脸,对方惊喜地跑到她的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下句,就被温穗不耐烦地打断, “你是不是疯了?松开我。” 温颜没有被冒犯,只是闪过丝落寞。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 “我让你给我松开!” 温穗抬高音量,愤怒地吼道。 温颜当然不会。她凝视还在和铁链斗争的妹妹,叹口气。 “你先冷静下。我去给你煮饭。” “温颜!你给我滚回来!给我松开!” 门落,妹妹的撕心裂肺也一并被锁在房间里,温颜深吸,平复自己烦躁又亢奋的情绪,旋即,她哼着歌,整理方才从超市购买的食材。 她把精心准备的粥和小食放到合适的温度后,就端进房间,温穗跪倒在地上,铁链被拉到最大限度,紧绷绷地桎梏着少女。 “……” 温穗抬眼望她,语气没有方才的极端。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乖乖的,我们在这里生活也很好不是吗?” “哗啦——”伴随温穗的爬动,铁链又被拽得清脆地响动,她拽住温颜的裤角,额头抵着对方的鞋面,乞求着, “我和你上床好不好?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你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找你对吧?所以你只有姐姐了,那为什么不好好地和姐姐待在这里呢?” 阳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将她笼罩在璀璨光晕中,宛若虔诚的信徒。温颜站在阴影里,凝视这片神祇,重回的掌控欲叫她飘飘欲仙,牵起扭曲的快意。她苦口婆心地劝诱着, “只有我爱你,只有我会不远万里地来找你。” “好了,来吃饭吧,你太瘦了。” 温颜敛起神色,眉眼间盈满恰到好处的怜惜,俯身地将她托起,动作轻柔地将人引向床沿,随即转身取来温热的粥与座椅,仔细吹散热气,一勺一勺悉心喂入对方口中。 “肏我吧。” 温穗抬手挡开再次递来的瓷勺,推拒好像源源不断的粥,褐色的瞳孔没有生气地空洞洞的摆在那里,温颜当然要如她所愿,她相信自己能像过去征服妹妹一样,重新征服一次她。 “嗯啊…” 少女身躯在织物间深陷,齿间泄出零碎嘤咛,眼睫半垂,失焦的瞳孔蒙着迷离水光,随着撞击轻轻颤动,温颜扣住她腿弯的指节微微发力,果然,鲜活躯体面对静止的更让人快活。 她也知道对方的逢迎不过是曲意讨好,而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她做性事,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紧窄的甬道谄媚地裹挟性具,配合主人娇媚的呻吟,简直相得益彰。 “啊、哈啊…” 温穗没有看她,只是盯着交合的下体出神,温颜倒也不奢求太多,成熟后的妹妹骨相舒展成清丽轮廓,但其实并没有褪去稚气,仿若幅等比放大的工笔画。 好孩子。温颜莞尔,她从熟悉的面貌上得到慰藉,她俯身下去亲吻妹妹,腰胯不停,对方迟疑会儿,还是接受这个吻,唇舌纠缠,气息交融间,温穗不自觉地眉尖微蹙,喉间骤然涌起生理性排斥,反胃感如潮水漫上,尤其对方温热的津液度过来那刻,她好像突然吃到口恶心的食物。 “唔…” 她蜷缩的指尖抵住对方肩头,先前依赖臆想分泌的爱液正在迅速枯竭,躯壳深处未能唤起一丝情动,完全是身体本能地打发侵入,穴口的软肉因持续的摩擦,泛起钝痛,她偏头挣脱这个吻。 痛意彻底压倒残存的欢愉,温颜捕捉到身下人眉宇间的隐忍和抗拒,她向来擅长安抚,此刻倒是体面地中断这场勉强的情事。她抽出性具,花穴被磨得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原本的润泽早已消失殆尽,呈现出几分狼狈的干涩。 “不想做就算了。” “不——” 温穗收紧勾缠对方的双腿,手抚上性具,自顾自地掰开肉瓣,将那带着凉意的器物生硬地抵住干燥的阴道口。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没必要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放我走?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泪珠不断从温穗眼角滑落,她的下颌被温颜冰凉的指节轻抬,眼泪也被拭去。 “直到你不会走的那一天。” 一个星期后温穗终于明白温颜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她不再费心维持气韵和喜恶,开始自暴自弃。 “咣当——” 温颜颀长身形立在床边,静默注视着地板上又次被掀翻的餐食,难得也有些恼火,连日来亲自挑选食材烹制的珍馐,此刻正如被践踏的真心般,混着飞溅的汤汁在地毯上晕开污渍。 而温穗甚至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终日用浓黑的发色将整张面容掩在阴影里,蜷卧在宽大的床榻间,姿势维持数个时辰也纹丝不动,要不是能够捕捉到微弱的呼吸声,应该会以为她死了。 持续的绝食令她形销骨立,原本合体的衣服如今空荡荡地挂在肩头,连清水都不愿沾唇的第三天,温颜只好推来闪着寒光的器械车,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那具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针头刺进苍白的皮肤,透明的营养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入静脉。 温穗也不让她碰,但凡靠近,就是顿拳打脚踢,而且还是带点玉石俱焚的决绝,温颜几乎没办法触碰她,除非使用暴力手段。 她本以为对方会因为时间的推移终将在疲惫中偃旗息鼓。但她完全低估了妹妹的毅力,这个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并且她预感会继续持续下去。 她终于决定要好好地教育一下对方。 温穗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从混沌中恢复意识,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这次环境和以往不一样,晦暗的光线照着尘埃在空气中流淌,四周弥漫着难以驱散的腐尸气息,浓烈得令人不适。 自己全身的衣服已然被褪尽,四肢和脖颈都被增加了铁链,她吃力地转动眼球,试图适应这片光域,在右侧的椅子上,坐着个千疮百孔的也许是人的尸体,他的身上布满纵横交错刀伤,血肉都看不清楚明白,白的黑的混在一道,惨不忍睹。 她皱皱鼻子,恶心的尸臭味叫她干呕,但是因为胃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是抽搐得异常疼痛,如火烧般。 左侧是个手术台,表面铺陈着天蓝色无菌单,布料平整,邻近处竖立着静脉注射支架,透明软管垂落,连接未启封的生理盐水袋,还有台多功能生命监护仪。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温颜无奈的嗔怪伴随着鞋跟叩击木梯的清脆声响在地下室回荡,她端着精致的食盘徐步而下,走到笼子面前,她有点心疼地蹲下,把餐盘轻置笼旁,眼底流转着复杂难辨的痛苦。 “以后会好好吃饭吗?” “滚。” 温穗总算开口和她搭腔,但只是冷冷地吐出不善之词,然后别过头,又是拒绝看她的姿态。 温颜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她站起身,绕到尸体旁边拾起桌面上的刀,手腕倏然发力,利刃精准地没入腐烂躯干,然后开始下压,把残存的皮肉划开,完成这场蓄意的情绪宣泄,接着把刀抽出,“咣当”随意地丢回去,头也没回地踏上阶梯,将满室阴森封锁在身后。 “叮铃。” 几乎每隔段时间,温穗就能听见清脆的铃铛声,尖锐而又急促,她始终无法捕捉音源方位,简直像是枯白墙面活起来的奸笑,她开始逐渐不安,环抱双膝蜷在铁笼的角落里,眼白因为无法入睡而爬满血丝,坚硬地面不断加剧着躯体磨难,每分每秒都演变成清醒的刑罚。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温颜没有再和她搭话,惊惧却深植她的骨髓,随时可能炸响的铃铛声如同断头台上的刀片,迫使她永远处于等待的焦灼中。 她猛地用十指深深插入发根,指甲刮过头皮的触感带来些许神智。心脏在胸腔内紊乱地撞击,躯体持续僵直。长期失眠如同缓慢的凌迟,将她的精神推向崩断边缘。双眸笼罩着灰翳,生理性泪渍在脸颊蜿蜒出透明痕迹,她终日以泪洗面。 甚至一度被折磨地要妥协,温颜再次蹲在铁笼旁边,她指尖掠过笼柱,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要说什么?以后会乖一点吗?” “……” 笼内人影几不可察地轻颤,温穗干裂的唇瓣渗出星点血珠,在漫长死寂后,嘶哑声线突然撕破凝固。 “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五年前杀了你。” 温颜的唇边掠过不自主的痉挛,她抬手轻抚额角,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困惑,她不明白,不明白妹妹对自己的滔天恨意从哪里来。过去尽管她确实引诱了妹妹,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全变成她的错了呢? “看来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温颜捏住对方枯瘦的臂膀,那截手腕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另只手利落地执起注射器,针尖刺破肌肤时激起细微战栗和挣扎。 她面无表情地解开禁锢对方四肢的铁链,钻到笼子里把妹妹抱出来,轻缓安置在手术台上,熟练连接静脉输液装置,调节滴速开关,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输液完成后,温颜趁着药效还没结束,将对方四肢固定在四角,构成个极具羞辱性的展开姿势。当温穗眼睫开始颤动时,她阴沉的脸色瞬间融化。 “姐姐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要杀了你。” 温穗唇齿间溢出破碎的气音,执拗地重复着这句诅咒。温颜缓缓闭目,浓密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仿佛要将某种汹涌情绪封存在眼底。当她再度掀开眼睑时,眸中已凝结成冰原般的死寂。 “你的所有的第一次都会是我的。对吧?” 温颜朝她的下体塞进坚硬的器具,私密又脆弱的领域承受暴力,大张旗鼓的摄像机就正对着她的阴户,记录下这屈辱的凌虐。 温颜继而进行肛门的扩张操作,温穗的躯体在束缚中不受控地搐缩,指甲在掌心掐出深痕,每寸肌肉都因持续的侵犯而绷紧,如同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蝶。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视频发给姜秋。她会不会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到垃圾箱里?” “……” 仅仅只是因为她的脑海里闪过几秒那人的脸。 就好痛。温穗皱眉,已经不是难捱的钝痛了,而是种酸痛,形形色色的憎恶、甜爱从骨头里流过,竟然变作欲望或者性爱所带来的高潮前夕的膨胀感。 爱和死原来是和性相似的同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