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律师很可口?》 第一章OB制的法律事务所连面试都势利眼?? 赵文轩有些气闷地伸手调了调有点过紧的领带,顺带地撇了眼手腕上的手錶,指针尽责地分别指在十与六之间。 啊………到底还要多久? 枯坐在面试室外头等待的次数稍稍在心中扳指默数,不下二十次了吧? 非名校出身的学歷果然真是佔不到半分便宜吶…… 因为从小就有着一份异于常人的正义感再加上看到父亲身为律师时替市井小民奔走洗去冤屈时那份正义必胜的喜悦,更加让赵文轩认定了律师是他一辈子的志业。 然而,父亲那份表面让人钦羡称许的律师工作并未家庭带来丰足的生活,反因着父亲过于劲风节骨不向强权低头的硬颈而遭受到诸多的劫难。 母亲就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在赵文轩五岁那年连声招呼都不打地就与人携手离去,仅留离婚协议书及一张上头写着“我累了”的纸条在客厅的桌上。 而当时在外头玩耍的赵文轩看着母亲与别的男人牵手离去时,还天真的以为母亲不过是跟朋友出门购物,待晚些就会提着自己喜爱的零食回来,甚至还乖巧地向着两人挥手再见,没想到这一再见就再也永不相见了…… 在赵文轩还在过往的记忆中洇游,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声在身旁响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赵先生,麻烦请跟我来。」 回过神来的赵文轩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喉咙,拿起膝上的公事包,连忙站了身,藉机顺了顺裤子的折痕,才跟在刚才出声唤醒自己的女子身后走了过去。 领着他来到会议室门前的女子轻巧地敲了敲门,说了声,「不好意思,下一位应试者到了。」顺手帮赵文轩开了一条门綘,然后转头对着赵文轩说,「赵先生,请进。」便又轻巧地离开。 赵文轩推开了房门,笔直地走向应试者的座位,在落座前礼貌的向着眼前的两位面试官低头行了一个四十五度角的躬,回身后才开口说道,「两位面试官您好,敝人赵文轩有幸今日能够前来面试,虽然敝人才刚刚实习完毕,还有请两位多多给不才指教。」 说话清晰有力,用字遣词无可挑剔,嗯,这个应该是个可造之材。 其中一位面试官在心里头有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另一位面试官则是在桌上的文件上用笔写了数笔,才开口让赵文轩坐下,「你好,赵先生,请坐,我看了一下你的履歷,你是C大法律系毕业的,那好像是所新开办的大学,你是该所大学第一届的法律系毕业生?」 「是的,本校虽说校龄与其他名校相比起来实在过短,但完全不影响我在学习法律方面的热忱,同时我也已经取得律师高考资格,并且也已经通过了六个月的训练,而且我之前也曾在某家法律事务担任实习律师的工作长达一年之久,所以相关的经验还是有的。」 「是的,我们在收到你的履歷时也看到了,只是这家事务所在业界还没听说过,是……」其中一位面试官将面前的文件翻了翻,「林朝濚法律事务所,他们主要的业务是………」 赵文轩的双手紧了紧,他知道这是他履歷上的第二个败笔! 非名校出身已经把他与其他人之间的相较性往下拉了不少,再加上这个表面上是法律事务所,实际上却只是负责一些代书工作的小公司,更是让他转战到大型法律事务所最大的阻力。 「是的,在下之前待的法律事务所主要是负责金融与土地相关业务的,而在下有幸得老闆信赖,所以大部份的业务都是由在下负责。」 回想起在那家吃不饱饿不死还要帮老闆娘带小孩包杂务的小小法律事务所,赵文轩不禁有些胆寒。 而且那个笨蛋老闆居然还说要把事务所过继给他,让他继承,他听到的当下真想痛扁老闆一顿,连薪水都快发不出来了,还敢大放厥词?! 面试官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么如果让你马上接工作也不成问题,是吧?」 赵文轩连忙点头如捣蒜,拍胸脯保证,「是的,绝对没问题。」 把事先已经在家里练习过上千万次的草稿流畅的在面试官前说了一遍,看着面前的两位面试官脸上带着讚许的神色,赵文轩心想,这次应该是有希望了吧? 最重要的关卡顺利通过后,两位面试官也稍稍地跟赵文轩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让他在外头稍候。 赵文轩坐在外头的单人沙发上悄悄地吁了口气,松松适才一直紧握的拳头,将整手的汗抺在裤子上,却看到一个长相可以去当偶像剧男主角的年轻男子从另一间办室里走出来。 同时他的身旁还陪同着两位看起来身份就与刚才帮自己面试的面试官看起来更高阶的长官,有说有笑的模样,赵文轩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剎时像是被浇了盆冰水般的冷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赵文轩心中忿忿不平,果然还是有来歷的名校受青睞! 而赵文轩心中的不平其来有自。 因为当他准时的来到鈜硕法律事务所时,里面的柜台接待小姐请他在待客区稍坐时,他就已经看到那名可以当偶像剧男主角的男子也坐在待客区中等候。 赵文轩基于礼貌地与对方点头微笑示意,对方也稍稍地抬手面带微笑地同他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接着赵文轩便埋头看自己的应试的文件,完全不理会周遭环境的吵杂。 当他再度抬头环视四周,原本坐在另一头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他也不以为意,心想应该是先进去面试了吧? 之后再被带进去面试时,他早已把刚才在待客区发生的事情拋诸脑后,完全忘了。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他心中那份不公平不禁由然升起。 特别是听到对方跟两位公司高阶那有说有笑的互称学长学弟的亲热劲,他一腔的热血完全被兜头冷水浇熄,只馀下满嘴的苦涩。 看来又是没希望了吧?赵文轩吞下苦涩有些失神的坐在待客区的单人沙发上,心中开始盘算着日后的去处。 肩上传来轻拍的力道,赵文轩转头望向拍自己肩膀的方向。 一个带着甜美笑容的脸庞出现在自己视线中,「赵先生,这是您的车马费,很感谢您这次拨空前来参加本事务所的面试,小小谢酬不成敬意,希望您能收下。」 哇~~不亏是大型法律事务所,连来参加面试都有车马费,如果能进来不晓得福利有多好……赵文轩的心里在淌血。 低头合十收下那看起来就很薄的牛皮纸袋,但对赵文轩来说却是笔不无小补的收入,他诚心诚意地向女子道谢,「谢谢你,那我就收下了。」 女子屈起手臂做加油状,「加油,下次说不定还有机会的,不要放弃喔~」展露出甜美鼓励的笑容后,踩着轻巧的脚步翩然离去。 步出高耸壮观的玻璃帷幕大楼,赵文轩嗤了一声回头看着位在二十六楼的鈜硕法律事务所,心中想着:总有一天,我绝对要爬得比你们都高!! 但现实总归是残酷的,口袋空空,光是胸有大志又有何用?? 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赵文轩虽说不耻替人当枪手,但当有人捧着白花花的银两找上门,为了叁餐填空腹,为了遮风避雨栖身地,他也只有豁出去了。 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不过就是帮几个学弟妹找些论文资料,再帮着修饰修饰,润润稿,做些个胡里花俏的简报,让他们能够在期末报告中顺利通过教授挑剔的法眼,拿到该拿到学分罢了。 轻轻松松地花个短短两天的功夫就可以拿到近五千块大洋,对赵文轩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只是忙完后,竟莫名的生出了份焦躁和空虚感。 躺在日式房舍一定有的户外长廊上,赵文轩穿着日式浴衣弓身侧卧在一张草席上,手边摆了一本看了好久却使终提不起劲来把它看完的小说。 他呆呆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想,到底当初自己的选择有没有错? 忆起父亲那至死都为了正义而奔波的孤独身影,赵文轩的心里头不是没有恨过! 尤其是当年母亲拋夫弃子随他人远去而毫不犹豫的义无反顾,都让赵文轩在知晓人事后特别怨恨父亲。 虽说邻居的大婶叔婆阿姨都在自己成长时期中,适时扮演了母亲这个角色照顾自己,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母亲,他也约略知晓那些叁姑六婆街坊邻居在背后就如何的谈论自己的母亲,不守妇道,拋夫弃子,贪慕虚荣,这些是少不了的。 但赵文轩很清楚的知道,母亲并不是因为这些才离开父亲,离开自己。 她是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正义!! 父亲不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也不是个脾气暴烈不听他人意见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好好先生。 但是他却太有正义感了! 小到邻居家两夫妻吵架的家务事,大到平民百姓被民代逼迫卖房卖地侵佔公司的瀆职案件,父亲都一视同仁的主张要有个结果,给被逼迫者一个交待。 然而夫妻吵架狗都不理的小事,很容易就可以用好言几句劝慰一番即可平息,但与官作对的下场………… 是的,当父亲在家时,那些人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家的附近,可父亲总有外出离家的时候,于是娇妻幼子就成了最容易对付的目标。 时不时就打来的无声电话或一开口就是国骂问候你祖宗全家,再不然就是利用母亲独自一人外出购物时,身旁莫名的靠近从未见的兇神恶煞低声地在耳边说: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一个人出门,下次回不回得了家,我可不敢保证之类的恐吓言语,吓得母亲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外出。 而自己也没有多好过! 在学校时总会收到校长老师莫名的关怀,明明跟班上的同学就没有任何的过节,却总是被人将课本涂成乱七八糟,写好的作业不是被撕个碎烂不然就是整本不见,直到有一天自己又在操场上被人绊倒跌得满嘴吃泥才知道,原来父亲将瀆职的民代抓进牢里,但他的妻儿可都还在铁窗之外。 自己的父亲被同校同学的父亲抓去关,那种恨当然要发洩出来! 我动不了老子就动小子! 所以明明啥事都没做的自己便成了被洩恨的工具。 那时母亲曾哭着要父亲:收手吧!我们大人可以不顾肚子不怕威胁,但孩子呢?你有看到吗?文轩被同学欺负的这么惨,连老师校长都打电话来要文轩这阵子别去上学了,就怕发生危险,你收手吧…… 母亲的哭诉并没有让父亲打消念头,只是满脸的无奈告诉母亲:如果我不坚持下去,那些被迫害压榨的人又该怎么办?他们就是已经想不到办法也找不到肯帮他们的人才来求我,孩子的妈,如果今天换成是我们被人家强佔了家园,侵吞了财產,甚至逼得必须求死才得解脱,你会要唯一能帮咱们的人收手吗? 是的,父亲那时是那些人唯一的救命绳,但也是这个家重要的支柱。 可父亲寧可要母亲和自己忍耐却也无法放弃那些被迫害的其中任何一人,所以母亲她累了…… 一个从来就不强势不剽悍连大声说话都不曾的弱女子,自小就在双亲的呵护下成长,一路顺遂从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娇娇女,像株依附在强壮橡树的柔弱莬丝花,这样的母亲自然是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所以,当有另一双强壮的手臂愿意提供足以挡风遮雨不需要再担心受怕的生活时,是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边。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性,所以当赵文轩成长到足以理解母亲当年的举动时,他没有恨母亲,他怨怪的是那个要牺牲家庭也要求得正义伸张的父亲。 就在赵文轩间赋在家无所事事的当儿,先前他去应徵面试的鈜硕法律事务所资深律师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中正在开着小小的会议。 几位资深律师跟老闆们看着事务所主要掌管财报的另一位合伙人投射在雪白布幕上的简报图表。 身形消瘦修长,脸上总掛着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诡譎笑容的岑承勋用手中的电射笔红色光束指向布幕上的图表说明着。 「本法律事务所主要的业务来自于各大公司的商业法律相关聘雇,也就是各大公司的法律顾问一职,大约佔了八成左右,而剩下的两成中有大约一半以上,也就是75%是其他较小型的公司临时委託的消费行为官司……」 红色光束指向圆形大饼图中其中一小块约只佔不到2%的黑色区块,皱着眉头看向大家,语带无奈地,「然而这不到2%的业务却是最难解决的部份,我们接受成为大公司的法律顾问,但大家也知道的大财团总有些莫名其妙狗皮倒灶的白烂问题出现……」 看到大家眼中责难的神色,岑承勋连忙清清喉咙,「不好意思,请原谅我一时不察,用了如此粗俗不雅的字眼。话归从头,重点在于这些委託我们又无法拒绝,毕竟是聘雇我们的大型公司所委託的业务,但要动用我们公司各位精英去处理这么不堪无聊而且利益如此短小的业务,实在是太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所以我和老闆们的想法是聘用一名有经验但年轻受得了繁重又无聊的小委託的律师进来,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如何?」 一个脸色苍白像是许久没见过太阳的年轻男子率先发言。 他推了推脸颊上的金属框眼镜,「我觉得这样的提议很好,而且如果遇到一些比较麻烦的刑事小案件,也可以推给他去办,大家都知道一旦接到刑事案件,忙起来可是……」他耸肩环视坐在周围的同事,看到大家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模样,他满意地坐了下来。 岑承勋看到在座的同仁似乎都挺满意这样的安排,他转向坐在楕圆形会议桌另一头的老闆们,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开口询问,「那请问其他的老闆们有中意的人选吗?」 双手怀抱于肚前的一名两鬓有些霜白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年轻小伙子来面试?他的条件还可以吗?」 负责面试的资深律师开口回答,「是C大第一届的毕业生,看履歷表上头写了曾经在一家小型的法律事务所实习了一年…」他翻看桌上的文件找出了赵文轩的履歷表,「听他说之前主要是负责金融还有土地相关的业务,长相也还算得顺眼,很平凡普通的那种,是挺适合拿来当挡箭牌的。」 两鬓霜白的男子掛上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就他吧!」 于是乎赵文轩水深火热的苦难日子来临了~~ 第二章以为的前途似锦,原来是当挡箭牌!! 接到鈜硕法律事务所打来的电话时,赵文轩嘴里正咬着一片刚烤好的吐司,顺便将笔电打开连接到网路上,打算看一看最近还有哪些法律相关的工作在找人的。 神志还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神游的赵文轩,在手机铃声响起时还伸手去按掉,以为是闹铃设置忘了关,直到手机再度响起时,他才惊觉到是有人来电。 他慌乱地吐出嘴里的尚未咬碎吞嚥的吐司,用手边的温开水冲下喉中的物体,呛得他满脸通红直咳个不停,连带着原本温和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 孙茜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传来类似久咳未癒的低哑嗓音,她心里头开始有了天马行空的胡乱想像。 对方该不会是已经是行将就木的病弱老律师吧? 为了混口饭吃才会在年纪都该退休且身体状况已经无法负荷的情形下还到咱们公司来应徵?? 瞥了眼桌上摊开的履歷,上面明明就写着才27岁……… 啊…可能是赵文轩先生的父亲接的电话吧? 孙茜敲敲自己的脑袋吐舌露出个调皮的笑,「请问赵文轩先生在吗?这边是鈜硕法律事务所,方便请他听个电话吗?」 赵文轩有些气喘的回应道,「我就是,请问有事吗?」 咦?~~~是本人??但是声音怎么这么沙哑啊??还带着喘息…… 莫非…… 哇~~~好羞人喔~破坏人家的好事了~不过这么晚了还在床上做运动,体力应该挺不错的吧?? 在电话这头兀自赧红脸害臊情色画面满脑补的孙茜完全不知道赵文轩在刚刚差点用块吐司麵包噎死自己,就为了接这通电话。 「是这样的,」孙茜强抑下脑中的情色画面,恢復成正常的公务化语气开始说明来意。 「之前赵先生曾到敝事务所来面试,今天是要通知赵先生您已经通过面试被录取了,当然敝事务所仍有叁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间仍旧给薪,只是无法抽成,不晓得赵先生是否满意这样的安排?如果赵先生同意的话,请明天早上八点鐘到敝事务所报到,可以吗?还是赵先生这两天另有要事处理,需要另外安排报到的日子?」 这可是天大的饀饼往自己身上砸,哪有可能不同意的?! 啥捞什子的事都是芝麻小事,赵文轩急忙回答,「没有没有,我最近没有任何的事情处理,我完全同意贵公司的安排,明天早上八点鐘是吗?我一定准时报到,除了人到之外,我还需要准备什么文物或证明之类的吗?」 赵文轩胡乱地在桌上找了张便条纸和笔匆忙地记下孙茜交待的报到时间跟日期,兴奋喜悦之情盈满心头的赵文轩,高兴地直在屋里四处乱晃,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后果是…… 碰!踩到四处散放的杂志的赵文轩,脚下一滑,硬生生地和地板做了最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偌大的撞击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孙茜听在耳里都觉得好痛! 她连忙出声,「赵先生,赵先生,您没事吧?」 捂住额头的赵文轩痛得眼角泛泪,仍强打起十万分精神地回应,「喔,没事,只是不小心把椅子碰倒了,没事,谢谢小姐的关心。」 孙茜一整颗提到嘴边的心脏缓缓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她可不想听到或看到隔天的电视台新闻报导,某男子在接获录取通知过度兴奋而摔死自家中的消息,那实在是太?好?笑,也太悲剧了…… 赵文轩盯着镜中的自己大约五分鐘过后,他长叹了口气,看来额头上那个肿包要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消失是不可能的事了。 用手指推了推红肿的地方,嘶~~还真疼,赵文轩齜牙裂嘴地倒抽了口气,用包着冰块的方巾覆在额上的肿包,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消失是不可能了,那么能够让肿包消掉总也好过目前这般的灾情惨重。 要不顶着个大肿包去报到,势必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上级长官对自己的印象。 非名校出身又无强力的后台背景,加上那个在业界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事务所短期工作经验,赵文轩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渴望得到鈜硕法律事务所的那份工作而產生了幻觉。 不然,在法律业界向来享有盛名的鈜硕怎么会想要聘用自己? 他按着滑鼠左键拉动网页看着鈜硕法律事务所的介绍。 嘖!光是以合伙人名义也就是老闆之一的资深律师就有五位以上,其中两位还是歪国人咧~ 而旗下的资深律师按辈份排也少说有近十位,更甭提那些年资不到十年的年轻律师也有近二十名。 像自己这种根本就只能算得上是实习律师的小咖中的小咖,进事务所后不会是打杂的吧? 越想越气闷的赵文轩决定去洗个澡,早点睡养足精神以应付明天的挑战。 「呵呵呵~」如银铃般的巧笑在耳旁响起,段绍誉轻搂着身旁的女伴,附耳低语,如魅似幻的男中音说出带有暗示性的字眼,「今晚到我家还是你家?」 修长洁白的手指悄悄地摸上女子的耳垂轻揉慢捻,引得女子全身一阵颤慄,腰身一软地依偎到段绍誉的怀里,带着鼻音的轻哼出声,「你说呢?」 段绍誉坏笑地用手指刮了刮女子的鼻头,压低声音在女子的耳旁说道,「不如就在这?」 女子故做娇羞地用拳头轻捶段绍誉的胸膛,「你好坏喔~人家可是正经女人吶~」 段绍誉挑起一边的眉,继续挑逗怀里的女人,「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坏吗?」 而原本还在玩弄耳垂的手指已经顺势探入女人的裙底,隔着轻薄的布料在私密处划圆按压,逗弄得女人娇喘连连,再也按捺不住地拉起段绍誉进入男厕…… 一阵阵的淫声浪语在隐密昏暗的厕所隔间中传出。 段绍誉让女人背向自己手扶着马桶水箱,自己则顺势地从背后进入,由起初的深入深出缓慢抽送到后来深入浅出的猛烈抽擦,肉体的撞击声此起彼落,段绍誉知道自己和女人并不是唯一在这个地方交媾的男女。 一阵猛烈的性交后,段绍誉射了。 他退出女人的身体,拿掉保险套,女人转过身来蹲在他的身前用嘴巴为他清理。 他特别喜爱性交后女人用嘴为他清理的过程。 由上往下俯视的角度,让他有种君临天下的优越感,而口技高超的女人更是令他愉悦,他心想:下次或许再找她聚聚吧? 当女子替段绍誉拉上裤子的拉鍊后,爱娇地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问,「今晚到你家去过夜?」 段绍誉状似体贴地替女人拉上掛在脚踝处的红色薄纱小底裤,用手抚过女人的脸颊,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恐怕不行,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上班了呢。」 「上班?你不是说不打算继承家业的吗?」 「是啊,」段绍誉手搭在女人的腰间将她带出男厕回到他们之前的包厢,对着其他还坐在包厢里的人打了个招呼,「我要走了,明天一早得上班,谁跟我一起?」 一群男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酒喝乾,一起站了起来。 跟着几位女伴也一同拿起身旁的皮包,或挽住男伴的手臂或依偎进男伴的怀里,一起离开了包厢。 走出夜店后,其中几位带着女伴表明了要续摊,另外几位则是直接带着女伴直奔自己的跑车进行最直接最原始的夜间活动,只有馀下段绍誉和傅子庵轻松地打发掉各自的女伴后,坐上同一部房车,低调安静地离开了依然灯火煇煌乐声喧嚣的夜晚。 傅子庵看着段绍誉轻轻松松地就将女伴打发了的举动,不禁低笑出声,「你今天挺猴急的,一般不都是带回女方家才做的吗?」 段绍誉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伸入外套口袋里掏菸。用车上的点菸器点燃了嘴唇上的菸,缓缓地吐出一口之后才说,「明天一早得上班,所以不想。」 傅子庵拿下段绍誉嘴上的菸吸了一口才开口,「你转性囉?这么听话?」 段绍誉撇撇嘴角露出一抺訕笑,「总不好一天到晚被自家老爸唸,花了那么多钱唸法律,连律师资格都有了,却不去当个律师吧?」 「到哪家去?」傅子庵继续喷着菸,「我敢说老头子应该动用了不少关係吧?」 段绍誉耸肩,无谓地,「老头子没动用关係,是我动用了校友关係正大光明的应徵进去的。」 听到懒到不行的段绍誉竟然会自己去找工作,傅子庵的一口菸哽在喉里呛得他满脸通红咳到差点出不了声。 「你?!!!你自己找的??!!」傅子庵手指头颤抖地像是寒风吹过的落叶,双眼瞠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依然一派轻松的段绍誉,「你没吃错药吧」 段绍誉没好气地用眼角瞪了自己的竹马一眼,「我正常的很,哪像你,都几岁了,还巴着老爸老妈讨奶吃?」 要不是自己的生命目前控制在别人手头上,傅子庵很有可能,不,是百分之百会去掐死说自己还是个讨奶吃的傢伙! 「你!!!!我要跟你绝交!!段小誉!!」 「好好好,要切八段还是怎么的随你便,傅小庵~」段绍誉无所谓地朝着傅子庵摆摆手。 他太瞭解傅子庵动不动就喊绝交的白烂招数,常常前一秒才声嘶力竭地喊着要绝交,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秒就双眼含泪地自动跑回来抱着他要和好,然后要他一起去把欺负他的人打回来!!! 有这种让人头疼的竹马,段绍誉常常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傅子庵的杀父仇人,不然就是上上辈子灭了他全家一门数十口人命的兇残杀手,再不然就是上上上辈子对他辣手摧花的强暴犯,否则这么烂的竹马还真是修了几辈子也修不到吧? 根本就是冤亲债主来讨债的! 傅子庵坐回自己的位置,用肩膀推了推段绍誉的肩,「你真要去干律师啊?你不是说那是个出卖良心的行业?」 「请说那是个游走法律边缘专鑽法律漏洞耍弄文字游戏保障自己委託人利益的行业,不是出卖良心,况且有差吗?在大家的眼中我早就无良无心了不是?」段绍誉再次燃了枝香菸含在唇上。 你无良还不是从小看多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技俩? 你无心还不是从小看多了小叁小四小五一路佔去你父亲对于你母亲的情爱? 在你眼中,女人是拿来疼惜但也是拿来消秏的,金钱是拿来赚取也是拿来享受生活用的重要条件。 傅子庵有点心疼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竹马。 彷彿什么都进不了他的心,连自己跟他都已经往来了近二十多个年头,除去自己到国外去唸书的那段时日,傅子庵以为自己回来后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段绍誉,可是他还是看到一个将自己藏得极深的段绍誉。 都说金庸老爷爷笔下的段誉可是个用情极深的情种,你呢?段绍誉你跟段誉就差了个字,怎么个性会这么怪癖无情?? 「呃…段小誉,你有过初恋吧?」 段绍誉瞄了傅子庵一眼,将口中的白烟往傅子庵的脸上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没交女朋友了?我交往过的女人从忠孝东路一段都能排到五段去了,嗟!有过初恋?你在问谁呀?」 唉…傅子庵在心中轻叹,那些哪叫女朋友?!根本就是砲友好不?!~ 你甩人之快换女友之频繁,压根都让人不敢随便认人,就怕认错了来场腥风血雨满京城,不,是满台北城啊~~ 当你的朋友很可怜,当你的竹马更可怜! 每个女生只要知道自己是你的朋友,就会央着求着帮忙介绍认识,如果不帮或是稍稍开口规劝,反而换来女生白眼数枚外加一句:小气鬼! 不过这傢伙也太厉害了,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每个交往过的女人都能好聚好散的? 傅子庵把心头想的事问出了口,竟换来段绍誉蔑视的一眼,口气凉薄地让人真想一把掐死。 「男女之间的情爱游戏在于你玩的时候够不够认真,我一向是认真的那个,我很努力地讨女人的欢心,出手大方情调十足,该记得的全都记得,不该追究的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当双方都知道情份已了,欢爱已散,当然就是好聚好散。」段绍誉捺熄手上的菸头。 「要记得!去跟女人要情爱很容易,但要她们放弃却很难,要好聚好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诚实!而且一开始就要以诚相待,就算对方死缠烂打也要诚实的说出来自己就是不爱了,同时也要让对方明白她自己还爱不爱,若是还爱就多享受一下爱情的欢愉,若不爱了放了彼此不是更好?」 「所以……」 「我跟每一个女人谈恋爱的时候就会告诉对方,我不要也不希望彼此委屈求全,你不喜欢的不要求我改,我不喜欢的我也不要对方为了我改,这样太难过了,谈恋爱不是应该享受吗?扭曲自己的本质去符合对方所希望的样子,太痛苦了,这样的情爱一点也不纯粹,包含太多杂质了。」 段绍誉把自己的爱情观分享给爱问太多的竹马,他也知道傅子庵只是关心,对于他的作为,傅子庵向来只爱问为何但从不批判,他很喜欢也很欣赏这种个性的傅子庵。 傅子庵举双手做弃械投降状,「算我服了你了,所以你交往过的女人当中没有让你头疼过的?」 段绍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目前还没遇到过,而且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每个交往过的女人我都睡过,我是不挑,但还没那么不挑,有企图想当段家少奶的女人我还看得出来,那种的我是绝对不碰!总不好还没看过整片森林就先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你不挑?!!!你最好他妈的不挑! 傅子庵现在是真的想掐死段绍誉了! 那为何出现在你身旁的女人个个都可以去当模特儿了?! 性格或许各有不同,有的呛辣,有的甜美,有的温柔,有的可爱,但总不脱有双修长美腿,胸器雄伟,水蛇蛮腰,浑圆挺翘的蜜桃,而且穿着时尚,进退大方得宜,知情识趣。 要是身在古代,把跟你交往过的女人集合在一起,你根本就是凤仪楼或怡红院的老鴇子!! 手下的美女个个是花魁! (作者:傅小庵小朋友,我咋闻到了好浓的酸味啊~而且老鴇子这个形容词很烂,用皇帝来形容不是比较神似吗?叁宫六院七十二嬪妃之类。) (傅子庵:请不要学那个段小誉叫我的方式,很噁而且很白痴!况且我有看过歷史课本里的那些皇后皇妃宫女的画像都超丑的…古代的皇帝真辛苦,那么丑还要临幸,看得我都不举了……) (作者:你不怕我把你跟个会让你不举的配成对?) (傅子庵:!!!!连忙跪下拉住作者的裤脚,不~要~啊~~我错了~~原谅我~~~) (作者一脚踹开,:哼!你现在才懺悔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 顺路将傅子庵送回家,段绍誉回到自己的住处,瞄了眼掛在墙上的夜光电子鐘。 才二点啊~他扭扭肩颈无声的叹息,好久没这么早回家了。 他脱下身上那染有菸味的衣物,走进浴室里简单的淋个浴,拿了条大浴巾随意地擦乾身上的水珠,便走向铺有深蓝色床单的大床上把自己捲成作茧般的青虫卧在床舖的正中央深深地睡去。 第叁章同为新进员工,有没有必要这么天差地 哇~呜~~ 赵文轩吞下差点就冒出口的惊呼,他知道鈜硕法律事务所很大,但大到几近佔满一整幢大楼的第二十六层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知道上次来面试的地方是鈜硕法律事务所的会议室之一,但再怎么夸张也至多应该只佔了第二十六层楼的一部份才对。 他穿上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西装来到鈜硕法律事务所报到。 在来到柜台前,他还刻意地到厕所里去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希望能够看起来更加体面跟专业。 等到赵文轩回到柜台前方时赫然发现那名足以当偶像剧男主角的男人正倾身向前与笑容甜美的柜台小姐调笑着,看那被逗得满脸羞红的脸蛋跟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赵文轩心想,又一个拜倒在高富帅男人的傻女人。 这个世界可不可以不要有这么多拜金女啊… 这个世界可不可以不要有这么多高富帅的男人啊… 瞧瞧站在柜台前那位帅哥的模样,穿着作工讲究精细合身的手工西装,浅灰色的衬衫恐怕也是手工的吧?还在袖口上别有低调但奢华感十足的袖釦,连领带都搭配的完美无瑕,再加上笑起来斯文但又带点侵略魅惑的笑容,连男人都可以感受到他混身上下浑然天成的领袖魅力。 段绍誉转头看了一眼从刚才就一直站在不远处带着审视眼光看着自己的男人。 嗯………… 那身西装款式有点过时了,虽说是经典款但也是挑身形的,眼前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偏瘦弱,不太能撑得起来,西裤看来也是一起买的,但修改过长度后却忘了连宽幅一起改,看起来有点肥短,有些糟蹋了偏瘦男的体形, 不过那条领带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干嘛配条猪肝红加描银图案的领带啊?? 而且还配白衬衫!! 没错,整套西服是走经典的铁灰色系,但也不用内搭白色衬衫再加条老气的猪肝红描银领带吧? 米白或浅黄会看起更年轻精神点,再搭个一样是灰色系的丝质领带就可以把人衬托的更年轻也更有质感。 呃……还有那黑框眼镜是怎么回事?! 无框或金属框的眼镜才更有专业感吧? 总括的一句就是:土!!! 看到偶像剧花美男也同样用着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赵文轩突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他用手指托了托有点下滑的黑框眼镜,心中暗暗叫苦:要不是忘了买隐形眼镜,他会把这副万年土俗的黑胶框眼镜给翻出来戴上吗? 赵文轩不自在地把原本提在手上的背包抱到胸前,小心翼翼地走近柜台向柜台的招待小姐打了个招呼,同时说明来意,「你好,我是今天来报到的赵文轩,请多多指教。」 段绍誉转头看向身旁这个将要成为同事的消瘦男子一眼,立刻挑起一抹轻笑,对着他伸出右手,「你也是今天来报到的新人啊~你好,我叫段绍誉,今年刚考上律师资格,我们应该算是同辈吧?」 赵文轩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呼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伸出右手同对方匆匆一握,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赵文轩,不过我已经实习一年了,所以应该是长你一届的前辈。」 「这样啊~」段绍誉看着眼前有点不知所措的前辈,忽然有种想作弄他的感觉。 故意用着调高声嗓的语气由上朝下看着赵文轩,「但你真的看起来比我还小啊~」伸出手去碰有些往下滑的黑胶框眼镜,将之稍稍地往上推,「而且这副眼镜应该不是你的吧?看起来不是很适合,一直往下滑吔~你看,又滑下来了。」 就在赵文轩打算自己动手把眼镜再度推回原来的位置时,段绍誉装作是不小心似地把赵文轩的黑胶框眼镜弄掉下来,引来赵文轩不满的吼叫声。 「不要随便动人家的东西,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近视过七百度的赵文轩一旦失去了眼镜,看周遭的东西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团色块,他摸索着地上想把眼镜找回来,却不知眼镜早在祸首的手中。 段绍誉无声地将修长好看的食指放在唇畔,半瞇起一隻眼,对着想提醒赵文轩的柜台小姐做出了个“嘘”的动作,顺便送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逗得柜台小姐都快昏了。 孙茜看了看墙面上的时鐘,不禁露出狐疑的表情,难道是她记错报到的时间了? 记得自己明明是通知录取的两位新进人员是在八点报到没错啊? 怎么都快八点十分了,前台的接待人员还没拨电话进来通知咧? 她快步地走到前台去就看到了一副她想笑却又不敢笑的光景。 一个穿着有点小俗的男生一手抱着个背包蹲在地上摸来摸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另一个花美男则是一派轻松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男生认真地找着东西,同时用着两隻手指抓住一副黑色胶框眼镜的脚,边转边对着柜台的接待小姐大拋媚眼。 孙茜走到赵文轩的跟前,弯下腰来,「你在找东西吗?」 「嗯。」头也不抬地应了声,赵文轩继续自顾自地找着他的眼镜。 「很重要?」 「嗯,没了它我看不到。」 原来啊~孙茜看向还在玩眼镜的段绍誉,只见对方一副乐在其中的恶质趣味,她朝着段绍誉伸出手,「还来。」 段绍誉停止转动眼镜,故意装傻地,「还什么?」 孙茜不客气地动手抢回段绍誉手上的眼镜,「这个!」 「你又确定这是他的?」虽然嘴巴上不承认,但段绍誉还是识相地把手放开。 孙茜朝赵文轩的肩膀拍了拍,口气温柔地,「这是你的吧?」 抬头看向孙茜手中的物品,赵文轩感激地都快掉泪了,连忙接过眼镜,不停地弯腰躹躬道谢,「谢谢,谢谢,没了它,我今天就甭想上班了。谢谢!」 呿!真不识趣,枯躁的生活就是靠着看某些人倒楣犯傻才解闷嘛~干嘛这么认真呢?不是有句话说:认真就输了?! 段绍誉有些不满适才的恶作剧被人打断,不过他更讶于孙茜的正义感。 他打量着眼前个子不算娇小的女子,一头俐落的及肩长发,削薄的层次瀏海,稍长的两侧被夹放于两耳后侧,耳垂上是镶有小碎鑽的单颗针式耳环,显示出工作女性的强悍却也不失甜美。 重新戴上眼镜的赵文轩,听出了孙茜就是那天打电话通知自己录取的人,他连忙问,「我没迟到吧?」 孙茜笑笑地看向赵文轩,「有一点,所以我才会出来迎接各位,两位请跟我进来,我先为你们介绍一下公司的环境。」 跟在孙茜的身后,赵文轩显得有些战战竞竞的,反观段绍誉大大方方地走在他的前方,彷彿他早已是鈜硕法律事务所里的员工。 赵文轩在心里腹诽着:可恶!万恶的有钱富二代!有钱了不起喔?!故意作弄人很快乐吗?看别人出糗很愉快吗?妈的!有天一定收了你! 赵文轩心知肚明刚刚绝对是段绍誉把他的眼镜弄掉下来的,还故意藏起来不还,让他丢脸的在柜台小姐面前像个睁眼瞎子似地蹲在地上摸半天,要不是刚刚那位小姐好心,恐怕他现在还在鈜硕法律事务所的柜台地上摸蜆仔咧! 怎么会有这么恶质的人啊?! 而走在前方的段绍誉好像有心电感应似地回头朝着赵文轩露出一抹堪称得上是诡异的微笑,笑得赵文轩混身发毛。 孙茜领着段绍誉和赵文轩一一的介绍鈜硕法律事务所的内部隔局。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接待客户的会议室,大约有叁间左右,大小不一端看案件参与人数而使用,再来是秘书们的办公室,是开放式的空间,因为秘书是共用的,当然还是有几位是专门负责各合伙人也就是老闆们的业务,再往前走是…」 赵文轩真的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对所有的办公室隔局充满了惊奇,尤其是当他们走过开放空间仅用办公隔墙区隔出来约有近八个隔间的偌大区块,居然只不过是秘书们办公的地方,那自己的办公室应该也不小吧? 正当介绍到一半,永远带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笑容的岑承勋出现了,他堆满了笑意地来到赵文轩跟段绍誉的身前,「两位还习惯吧?对这个工作环境满不满意呢?」 赵文轩点头如捣蒜地露出大大的笑,嘴拙的他说不出任何虚偽讚美的话语,只能用连连点头来表示自己的意见。 倒是段绍誉老实不客气地与岑承勋攀谈了起来,「好说,学长的安排怎敢不满意?加上又有这么貌美如天仙的秘书小姐作陪,我相信工作起来一定让人事半功倍,心情愉悦,你说是吧?」说罢还奉送温和笑容一枚。 赵文轩看到段绍誉和上级长官有如自家人的攀谈,心中难免有些气闷。 但心念一转,自己好说歹说也比他有经验,或许在学长学弟论交情这块自己是比不上,可论到实战经验这一块自己可还是比对方强的! 等到孙茜将自己带到一间压根就是储藏室的小房间时,赵文轩有些傻眼了。 难道这里就是自己在鈜硕法律事务所的办公室?! 没有窗户,靠着墙面分别放了两张办公桌跟椅子,而角落里还堆放着一堆的纸箱跟莫名其妙的东西,馀下的空间连转个身都有困难。 赵文轩期期艾艾地望向孙茜,只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目前空下来的房间就只剩下这一间了,先暂时委屈两位在这边一阵子,等到各合伙人将你们安置到他们的小组里,你们应该就会被分配到好一点的办公室去,如果有事情要问的话,随时可以按分机309,那会被接通到我这边,我再替两位解答。」说罢孙茜对赵文轩跟段绍誉点了点头就先行离去。 段绍誉随意地挑了张办公桌坐下来,把手上的真皮公事包放到桌上,环顾四周一圈,真小!不过也挺有趣的。 看了眼还傻楞在门口的赵文轩,他啟唇说道,「前辈,你不进来吗?」 真是太作弄人了吧?!赵文轩的心在滴血。 自己在之前那家鸟事务所,虽说跟老闆同处一室,但好说歹说也至少有十坪大小的空间可以走动。 这间堪比鸟笼的杂物间叫办公室?!! 如果同时坐了两个人在里头,不要说走动了,连起身要出门口都可能要请对方稍稍地让开才能走出去,这算什么啊?!!! 而当赵文轩要进入这间可比鸟笼的办公室时,一名看起来干练的女人手里拿着文件匆匆地走进去,朝着段绍誉点了点头,「你就是绍誉吧?」同时朝着他伸出手。 段绍誉急忙起身,轻握了一下,「是的,学姐。」 「跟我来,我现在有件专利权的案子急着办,你应该有修过相关的科目吧?」 段绍誉对着美人微微一笑,「当然。」接着拿出公事包里的笔记本要跟着出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学姐开口,同时用手朝着赵文轩的位置比了比,「那么这位同事呢?也跟我们一起吗?」 美人律师讶然地看了眼平凡不起眼的赵文轩一眼,立刻给了答案,「喔,他吗?这我就不晓得了,应该会再有人来跟他说吧?总之你先跟我走就对了。」 段绍誉对着赵文轩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动作就尾随着美人律师离开。 赵文轩訕訕地拿着自己的背包走向另一张办公桌,有些脱力地坐在椅子上。 一个不知何时进入的人影发出一个“噗哧”的低笑声,让赵文轩意识到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空间中。 他回头看到一名穿着与柜台接待小姐同样款式的制服女子正抱着一包影印纸,好笑地瞅着自己,不禁开口问,「你在笑什么啊?我脸上有沾到东西?」 那名女子回给赵文轩一个同情的微笑,「你还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被录取的喔?」 赵文轩摇头,女子再度给了他一个充满同情的笑容,「咱公司主要是接受大型公司的商业法律相关业务,也就是大财团的法律顾问啦,但你也知道既然是自家的法律顾问,当然能包山包海是最好啦~所以有些不成才的家族成员犯了法,自家的法律顾问当然要出面囉,但你也知道的刑事案件费日旷时收益又不大,公司为了降低人事成本提高经济效益才决定录用一位专门处理小事的律师进来,不然你想想OB制的大公司里,哪有你进来的份?」 赵文轩闻言不禁怒从中来,他握紧了拳头,咬紧下唇不发一语。 看到赵文轩恼怒的表情,制服女也不再说话,只是安慰性地说了句,「你也别气了,在人浮于事的现在,有份工可打总比坐吃山空好吧?」便悄然地离开。 赵文轩沮丧地将下巴搁在背包上,又叹了口气,心想:不知道现在再回头去跟着林老头会不会比在这里好一点? 可是当初跟林老头信誓旦旦地说出辞职了就不会回头的那些绝决的话,依林老头那记恨的个性,肯定会被削得很难听,而且还不见得能回去咧! 正当赵文轩极度沮丧到想立马辞掉这份工作时,岑承勋依然是那不带好意的笑走进了鸟笼办公室中,拍了拍趴在桌上的赵文轩,把他吓了一跳。 「赵律师还习惯吧?」岑承动有点安慰性质的问候了一下看起很丧气的赵文轩,「虽然这间办公室有点小,但凭着努力往上爬,有一天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跟秘书的喔~」 惊吓之馀反应过来的赵文轩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岑承勋,「我了解,只是目前都还没有案子可以让我处理的吗?」 岑承勋挑起一边的眉毛,故意做出略带惊讶的表情,「我没想到赵律师是这么积极的人吶,其实目前正好有一桩的官司要处理,我还在想头一天上班就让赵律师太过辛苦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边说边将赵文轩轻轻地以不可察觉的力道托拉起身。 听到有案子可以处理,赵文轩立即充满了能量,兴緻勃勃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那么可以问一下是哪方面的官司吗?」 岑承勋暗暗地露出得逞的表情,稍微地清了清喉咙,「是某製造业龙头家族產生的金钱财產方面的问题。」故意避重就轻模糊焦点是岑承勋最擅长的伎两。 哇~一开始就单独负责这么大的案子,果然是大型的法律事务所才有的规格。 岑承勋将赵文轩领到客户等待的会议室里,简单地为双方做了介绍就留下赵文轩单独面对一名穿金戴银怀里抱着一隻迷你贵宾犬的贵妇。 赵文轩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才有礼貌地坐到贵妇的对面,必恭必敬地摊开笔记本,拿下钢笔的笔套,慎重地开口询问,「你好,我是负责处理你案件的律师,小姓赵,名文轩,请问你贵姓芳名?」 「哎呀,岑律师没跟你说啊,」贵妇一手逗弄着怀中的贵宾犬,一手兰花指的放在唇边,笑得两腮边肉都在抖动地看向眼前似乎是很穷酸的小律师,带着有些骄傲的语气说,「我是嵐海集团的老闆娘,专门製造水龙头的企业,你不会没听过吧?年收可是几十亿呢!」 赵文轩在桌底下猛搓双手,心底更是兴奋不已:原来是那家连中东地区都要向他们集团购买水龙头的大财团啊~ 赚翻了,这桩官司要是打赢了,不但可以奠定自己日后在事务所的地位,同时也可以收到相当的抽成奖金,不管怎样,非打赢这场官司不可! (作者:呃…小的在下敝人我实在是对台湾的製造业真的很不熟,所以就随便捏造了几个有点类似的名称,希望各位看倌谅解,毕竟这是本言情小说,不是商战小说,有眾多的BUG就让它去吧~) 赵文轩知道了对方的来头之后,慎重之情更加明显,他吞了吞口水,才口齿清晰地问,「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今天老闆娘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解决的呢?」 贵妇收起抖动腮边肉的笑容,彷彿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的开始诉苦,「我有个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岁,但是每个同学都笑她是个大肥猪,跟时下一般的女生来比,她是胖了点,但绝对与肥猪这个称号划不上等号,但你也知道小女生很在意别人的说法的,所以她要求要参加减重班,我也觉得如果可以更苗条更漂亮一点,当然!我女儿是很漂亮的,」说着就从自己的gucci名牌包里拿出女儿的相片递给坐在对面的赵文轩。 赵文轩客气的接了下来,仔细一看,哇哩咧!如果长得像白云一样肥壮的女生都叫漂亮的话,那天下真的无丑女了! 但那是重要客户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感受,于是赵文轩露出客气的微笑把照片递还给老闆娘,「是挺漂亮的,就如你说一般。」 「是吧~但她就是不满意自己的身材,为娘的总不想让自己女儿难过,所以就帮她报名了减重班,可是……」 「可是??」赵文轩双眼写着疑惑,顺着老闆娘的语气问下去。 「都没有瘦下来!!!」老闆娘突然拔尖嗓门大喊出声,「连一公斤都没有瘦下来,他们明明保证叁个月可以瘦五到十公斤的,但是我女儿却连一公斤都没瘦下来,反而还胖了快五公斤,我要告他们诈欺!」 那突然拔尖的嗓门快把赵文轩给吓死,再看到老闆娘满脸通红,一副快爆血管的模样,他真担心下一刻她会不会突然暴毙在自己面前,连忙拿了杯水送到她眼前,「你别心急,这样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还没把事实经过说明清楚,我真的很难帮你的忙。」 董娘挥挥手不介意地拒绝了赵文轩递送上来的水杯,继续语气激动的控诉着,「他们明明就在我跟我女儿面前再叁保证过的,而且广告文宣上的模特儿减肥前跟减肥后的模样真的差很多,还说我女儿瘦下来绝对会比她还漂亮,可是…」董娘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条手帕,她咬着手帕忿忿不平地,「都过了叁个月了,我那可怜的宝贝女儿居然没有瘦下来,反而变得更胖了,这绝对是诈欺!!诈欺!!」 趁着董娘边擦眼泪边安抚被她吓一跳而变得有些躁动的贵宾犬,赵文轩悄悄地略转过身去:天啊!!这是哪门子的金钱财產官司啊?!可恶的臭长官,竟然派他来解决这种莫名奇妙的官司,而且参加减肥保证班连一公斤都瘦不下来,反而还胖了,这也算得上是人间奇葩了吧?现在居然要告人家诈欺,说不定你女儿根本就没有按照教练安排的训练计划操练吧? 赵文轩略略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度露出令人信服的笑容,转回身面对着董娘,「不然,请老闆娘可否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稍微地跟我详述一下呢?」 「喔,叫我贵花就好了,叫老闆娘好生疏吶~」说着还对赵文轩曖昧的眨眨眼,让赵文轩早上尚未消化的食物差点没吐出来。 「是,那么请问贵花小姐,令千金参加的保证班可有将那些一定保证客户可以瘦到他们保证的条件都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吗?」 基本上用膝盖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写得一清二楚?! 一定会用些模糊焦点似是而非的文字游戏让客户根本就搞不清楚任何情况下就签下同意书之类,要是能够从中去挑出毛病来打赢官司,早就没那么多消费纠纷了好吗? 「这这这…他们是没有白纸黑字的保证说一定能够瘦下十公斤的重量,但他们明明就亲口保证我女儿一定可以的!」 呃…空口可以说白话啊!!而且文宣上的模特儿能够瘦到一定的程度,不见得令千金也行啊~ 赵文轩有点头疼了,他轻按了下太阳穴,用手指推了推往下滑的黑胶框眼镜,「贵美小姐,请问令千金有一步一步地按照教练的指示进行训练吗?」 「当然有呀!看到她满头大汗的在跑步机上努力的跑着,每餐都只能吃水煮的青菜跟瘦肉片,还只有那么小小的几片,我看了都好心疼。所以她一下课我马上就叫家里的厨子为她做上补汤跟她爱吃的甜点蛋糕,可是她这么努力的过了叁个月却没瘦下来,反而还胖了五公斤,这不是诈欺是什么?!」 哇哩咧!!!令千金挥汗如雨的在跑步机努力了半天的结果,就是被你这个天才老妈给破坏了! 喝补汤还OK,只要热量不高营养够,对身材是有益无害的,可你这天才老妈居然还给令千金吃甜点跟蛋糕,这两项是减肥者的大忌啊!!你女儿会瘦才真他妈的见鬼了! 「说句实话,贵美小姐你听了可不要生气,我是觉得你要告对方诈欺的可能性不高,因为对方只要指出令千金没有按照教练的指示来进行瘦身计划,就绝对比你站得住脚,而且你也说了对方没有提供白纸黑字的文件证明,保证令千金一定可以瘦下来至少五公斤,所以若真的要告对方,我们胜诉的机率真的不大。」赵文轩在说这段话时,心里头可是七上八下十五个水桶吊着叮噹响。 董娘一听到赵文轩说无法控告对方诈欺时,整个人越过桌面用双手紧紧地扯住他的领带,万分激动地,「你说无法告对方诈欺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对方有错在先不是吗?我那可怜的女儿可是受害者啊!!」 赵文轩被扯住领带,受制的脖子痛得吓人,一下子喘不过气,瞬间整张脸胀得紫红,他慌乱地伸手将领带往回拉。 待脖子得以解脱,他用力地咳了半天,顺过气来才安慰性十足地劝解着仍然十分生气激动的董娘,「贵美小姐,你先别这么生气,令千金目前的样子依然漂亮啊,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去减肥嘛,人家都说有些肉肉的女生看起来好福气,我相信一定会出现欣赏令千金的男人的,你就别心急,慢慢地陪着令千金调养身体,身体调养好了,人自然就会瘦下来的,相信我吧。」 或许是赵文轩那张平凡普通的脸蛋加上诚意十足的语气,董娘的火气渐渐地消了,「那我先前已经委託岑律师发了存证信函给对方,现在要怎么处理?」 原来是已经把存证信函都寄出去了,才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我,太过份了!!赵文轩无语望向天花板在心里叹气。 他依旧掛着要对方安心的浅笑,「喔,只要我打电话过去,请对方不要收下来就行了,存证信函自然会退回来给事务所,案子自然就不会產生,请贵美小姐安一百二十个心,交给我,保证没有问题的。」 董娘依然不太放心地问,「那万一对方已经收下来了呢?」 「呃…只要贵美小姐不提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赵文轩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真没想到,才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有钱有势却连半点法律常识都没有的“贵妇”,难怪事务所要找个炮灰来当挡箭牌…… 董娘又恢復原来笑得可以抖动两颊腮边肉的模样,抱起从刚才就会她冷落在一旁的贵宾犬,边抚摸着贵宾犬的毛发,边往门口走去,「那就麻烦赵律师了,宝贝,妈咪带你回家囉。」 赵文轩连忙起身恭送自己的第一位客户,「请贵美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处理到让你满意为止,我送你。」 董娘露出满意欣赏的笑容看着赵文轩,那充满打量的眼神让赵文轩全身寒粟直立,她再度笑得抖动腮边肉的对着他说,「哎呀,真是年轻有为的律师吶,我很欣赏你,有女朋友了吗?」 『!!!!』 这是在赵文轩脑海中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他赶忙开口推托,「喔,目前已经有女朋友了,承蒙贵美小姐的欣赏之情,小的铭感五内。」 「是这样啊~,好可惜喔,如果没有的话,我还真想把小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呢~」 一想到那位肥如白云之流的“令千金”,赵文轩真的觉得自己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份“重量级”的大礼。 「敝人感谢贵美小姐的用心,只是我真的不能对不起现在的女朋友,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顺着太阳穴流下的一滴冷汗,赵文轩发现有钱人真的很难对付。 似乎是看出了赵文轩对自己的女儿没什么意思,「那就拜託赵律师了,我先走了,你就不用送我离开,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把我女儿带来跟你认识认识。」董娘逕自地说完这番话就笑笑地抱着小贵宾犬翩然离去,留下已经是满身冷汗的赵文轩在会议室里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绪。 第四章突然发现…有点土的前辈其实挺性感的 赵文轩回到鸟笼办公室时,段绍誉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他回来立刻走到他的旁边问,「听说你一进公司就独立处理案件?好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可不可以告诉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在段绍誉的眼中,虽然这个前辈看起来有点土俗土俗的,但能够一进公司就单独负责一件案子,仍是很了不起的事。 「董娘替自己的宝贝女儿控告诈欺的案子。」 「诈欺?!!那被诈骗的金额有多少啊?」 「不是金额的问题,是没有减下来的肉有问题!」 「减下来的肉有问题?!」段绍誉觉得自己的听力下降了吗?还是智商有开始变低的趋势,不然他怎么听不懂前辈的话了? 赵文轩轻描淡写地把过程讲述一遍,段绍誉的脸色从原本的正常逐渐转红,原先微微带笑的嘴角开始忍不住地往上提高角度。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地暴笑出声,「哈哈哈~~也太好笑了吧,这样也要告人家诈欺喔?!」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段绍誉拍了拍赵文轩的背,「你也太可怜了,竟然要处理这样的案子,结果是和解吗?还是?」 「案子都还没成立,哪来的和解?当然就是打电话去通知被告的厂商说咱不告了,请他们把存证信函退回来啊,不然改天人家拿这个当反面教材,不就惨了?!」赵文轩很讨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却要去哈腰道歉陪不是,重点是还赚不到钱,等于是白费气力。 喝了口水,赵文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倚在桌旁的段绍誉,心想:这个后辈真是他妈的遭人妒忌! 修长有力的双腿优雅地交错站立,宽厚强壮的胸膛在手工打造的精緻西装衬托下显得更精壮有力,连手指甲都修剪得洁净圆弧,十双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就像是没做过粗活般的细嫩却不带娘气,总而言之一句就是,可以去当偶像剧男主角的一号人物。 段绍誉知道赵文轩正在悄悄地打量自己,其实他也正在这么做。 因为,依他对鈜硕法律事务所的了解,若不是杰出校友或在业界身经百战颇有盛名,要进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自己就是靠着杰出校友这层关係才进来的,但也因为根本没有实战经验,所以目前是跟着美人律师学姐边做边学。 不过凭藉自己律师资格考试第一名的优势,他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很快就能成为独立处理案子的一员。 很快地,时光飞逝,一下子就过了叁年。 赵文轩仍然是那个处理“小案件”的炮灰律师,专门提供给大财团出气用的受气包,但段绍誉却已经是美人律师学姐底下的重要成员,掛名为主要诉讼律师的时间比赵文轩还多,处理大财团的商业诉讼案件所得到的成就与名气也日渐响亮,看在赵文轩的眼底更是不服气! 只是,有个怪异的现象让赵文轩很不能理解,那就是段绍誉没搬进其他的办公室去,仍然还是跟他一块窝在鸟笼里。 这天,是有史以来台北气温最高的的日子,赵文轩窝在鸟笼办室里哀声叹气地猛摇手中的纸扇抱怨,「这种天气叫人怎么过下去啊?热死了…」 因为鸟笼办公室位于大楼的最边间,又没有窗户,中央空调的冷气一路送到这里早已冷度不足,有跟没是同样的意思,再加上西晒,让原本就已经很闷的办公室感觉起来更热更闷。 再也受不了的赵文轩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将胸前的钮釦解开至胸口,心想:反正就自己一个人在,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况且,如果有客户要求见面,前台的接待小姐或秘书们都会先打电话进来确认律师是否在办公室里面,而且这天也太热了吧,稍稍地把衣服脱下来一点也不用怕被看见吧 于是赵文轩自动加码,把上半身的衬衫脱了下来,留下一件白色的背心,吁了口气,「总算不那么热了…」 其实赵文轩长得不差,白净的脸蛋,长相斯文,五官端正,国人男性的平均值身高偏矮,以及国人男性的平均值体重偏瘦,就是这么平凡没特色,路上随手抓都有一大把的模样,说句实话,真的很难让人惊艳或留下印象。 但是赵文轩忘了,自己有颗浑圆挺翘的小蜜桃。 所以他在买长裤时都是以屁屁能装得下去做为准则,至于裤子的宽幅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所以才会看起来下半身有些肥短。 当他弯腰低头去捡不小心掉到桌子底下的文件时,段绍誉正巧从外头进来。 一进门,就看一颗漂亮的小蜜桃在桌边晃啊晃的,他顺手拍了拍,嗯~手感挺不错的,不知道是哪位秘书的? 被拍屁股的赵文轩,心头一惊,立马站直身子瞪向咸猪手,「做什么啊?!!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被告性骚扰的段绍誉比起被摸屁股的赵文轩更加惊讶,不会吧?是前辈?!他瞪视自己的手掌,那充满弹性触感极佳的小屁屁居然是个大男人的? 看到是段绍誉拍摸了自己的臀部,赵文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的手可不可不要老是这么不守规矩?!我不是那些想跟你发生关係讨好你的女秘书们,请你下次管好你的手,行不?」 没错,段绍誉在进事务所短短叁年内,就把秘书课的秘书们吃掉了大半,而且都还是心甘情愿任其摘取,段绍誉也乐在其中,心无罣碍。 段绍誉挥挥手想把那美好的触感忘记,他痞痞地朝着只穿着吊嘎阿的赵文轩笑着说,「你有这么热喔?前辈,咱们事务所也不算小气,冷气一向都开得很足的,你怎么会热到要脱衣服?」 朝着段绍誉哼了哼,「那是你命好,整天都待在美人律师的办公室,当然不知道这间鸟笼有多热!」用毛巾擦着滴下来的汗水,赵文轩万分忌妒着段绍誉和自己的差别待遇。 一颗被赵文轩忽视的汗水正顺着下巴往白晰的颈脖淌流而去,一路走到精緻的锁骨处,段绍誉一路看着,竟有种热度直往鼻樑上窜,接着他听到前辈对着他叫出声,「你怎么了?段绍誉,你不要吓人好不好?你在流鼻血了!你知不知道!?」 直楞楞地盯着眼前的人,段绍誉抬手摸了摸人中处,再把手伸到自己眼前, 呃…这红红的东西真的是从自己鼻子流出来的? 然后眼前一黑,在还没完全进入黑暗之前,他看到赵文轩一脸焦急的衝到他的身前,紧紧地抱住自己,不让自己跌倒后,就不省人事了。 孙茜在接到赵文轩打过来的内线分机时,正和其他几位秘书在喝下午茶吃点心,顺便说说事务所里的一些小八卦。 当她听到自己的分机响起时,她放下手中的小蛋糕,将屁股底下的椅子一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容不迫地接起分机,「喂,我是孙茜,请说。」 接着一阵乱吼乱叫让孙茜完全听不懂对方说出来的话,她拧着眉头,安抚着话机那头焦急慌乱的情绪,「先生请您慢慢说,您说得这么快,我实在是很难了解您想要表达的意思。」 「快!快帮我叫救护车,段绍誉昏过去了,而且还满脸血,快!」 很快地,孙茜知道那是赵文轩求救的声音,只是让她惊讶的是,还在十分鐘前,段绍誉才从外面替秘书们买了下午茶的蛋糕来慰劳大家忙了一整天下来的辛苦,怎么会回到鸟笼办公室不到五分鐘就满脸血的昏倒了? 难不成他们两个互殴?! 但是这不太可能吧? 虽说赵文轩曾经抱怨过自己在事务所里都没有可以发挥的地方,也很羡慕跟忌妒段绍誉一进来就有学长姐罩着,混得比自己更风生水起,但平常看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还算得上客气有礼。 只是,有时候,段绍誉会故意去作弄赵文轩,但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像是会跟赵文轩抱怨他的裤子做得太短,看起来人会很肥短,不然就是嫌弃他衣服配色很差,要他儘量穿年轻有精神点。 赵文轩就会四两拨千斤地回应,是是是,他是腿短,好好好,下次我会试着穿得像隻孔雀一样,招摇过街…… 然后两个人就会互相调侃过去跟现在的情史,比谁比较不要脸之类的。 当然比不要脸度,赵文轩始终比输段绍誉。 那现在是…… 「赵律师,你先不要急,我过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叫救护车好吗?」孙茜压低声音不让其他的秘书们听到,不然等一下事务所就有如热锅揭盖沸沸扬扬了。 孙茜掛掉分机,巧笑倩兮地对着其他秘书说,「我去上厕洗手间,水好像喝多了,你们继续聊,不用等我了。」 秘书们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聊着事务所的八卦。 孙茜快步地衝向鸟笼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到段绍誉的头搁放在赵文轩的大腿上,而赵文轩整个人坐在地板上一脸慌乱无助的盯着段绍誉,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怜模样。 赵文轩大律师,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是孙茜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段绍誉也不过就鼻孔的地方有点血在冒出来流到人中处而已嘛,哪来的满脸血啊!! 流鼻血没见过总听过吧?! 嗟~真是的,吓人啊?! 不过,流鼻血可以流到昏过去也算得上是天下奇闻之一了。 孙茜打开鸟笼办公室里头的冰箱取出一些冰块,用赵文轩擦过身子的毛巾包裹起来放到段绍誉的额头上,才转过头去问惊慌失措的赵文轩,「是什么时候昏的?昏多久了?」 赵文轩看到孙茜气定神间的态度,大约知道段绍誉应该是没事了,才吁了口气,「就在我打分机给你的前二分鐘…」 孙茜额边划下叁条黑线,无语问苍天地望向还把大腿贡献出来当枕头的赵文轩大律师,「那不也才昏了五分鐘?」接着蹲到段绍誉的身旁,用手指撑开紧闭的眼皮,却发现段绍誉根本就是在装死! 被撑开的眼皮底下,那转来转去的眼珠,暗示着孙茜不要把事实说出来。 同时孙茜也感受到自己的裙角正被人以不被发觉得动作拉扯着,她坏笑地抬起头来对着赵文轩说,「我觉得或许赵律师的一个吻就可以让段律师醒过来喔~睡美人不就是被王子吻醒的吗?」 虾米?!要我吻个大男人?! 对方又不是溺水需要做人工呼吸,我干嘛要吻他啊?! 直接敲醒他不更快?! 说起作弄人这档事,孙茜跟段绍誉算得上是一丘之貉,而且孙茜发现作弄赵文轩真的很有成就感~ 只要稍微地把事情说得情节重大,再加上几滴眼泪,立马会让赵文轩正义感涌现全身,勇往直前的戴着钢盔向前衝,等到大家笑得东倒西歪,他才会惊觉自己又被捉弄了。 而被捉弄了的赵文轩也算得上脾气好的,顶多嘴巴上抱怨个几句,就船过水无痕的不记仇不记恨,直到下次再被捉弄为止。 是因为太平凡了才会如此的没有脾气吗? 还是因为太自卑了,认为自己不像别人拥有得天独厚的才华,所以把一切都隐忍了下来? 而段绍誉彷彿是第一个发现身边这位前辈脾气好又挺好捉弄的,叁不五时就喜欢无伤大雅地弄他一下,等他有点小抓狂的时候就会拉着他跟自己去常去的小居酒屋喝个小酒吃点东西的陪罪加道歉,安抚赵文轩的情绪。 孙茜看到段绍誉嘴角悄悄浮现的微笑,就晓得他又想捉弄赵文轩,不过有需要玩到这么限制级吗? 又不是没看过两个大男人接吻! 孙茜不屑地翻白眼撇撇嘴,但转念一想,不过那毕竟是在电视电影或漫画中才看得到,现实生活中倒还真没见识过吔~ 看着赵文轩穿着白色的吊嘎阿,精緻的锁骨上佈着细细的汗珠要滴不滴的模样倒是挺诱人的。 呃……请恕小女子脑补一下,段绍誉段大律师,你该不会是看到了赵文轩赵大律师这副可口诱人的模样流鼻血昏过去的吧?! 齁~~你完蛋了,你弯了!段绍誉大律师,不要说我都没有提醒你,之前就觉得你也太喜欢跟在赵文轩大律师的身边了吧? 虽说你是后进,赵文轩是前辈,但是婉拒搬到美人律师小姐成员的办公室,寧可和赵文轩挤鸟笼这件事就有令人起疑之处。 现在看看你!居然看到人家穿着吊嘎阿就流鼻血,那改天要是一起去游泳或泡汤不就直接喷血而亡?! 赵文轩疑惑地望着突然陷入沉思状的孙茜,他再望向还呈现昏厥状态的段绍誉,嚥了嚥口水,吞吞吐吐地,「不会真要我吻他吧?」 才不让你这么快得逞咧!你个花心鬼! 孙茜偷对着段绍誉吐吐舌,「骗你的啦~还真像童话故事那样,吻一吻就能醒的话,那要医生跟医院做啥?用力地掐他的人中就会醒了啦~」说罢,就直接动手往段绍誉的人中处用力一掐,痛得段绍誉赶忙拍掉孙茜充满威胁性的手,坐起身来指着孙茜大骂,「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掐得这么用力,痛死人了!」 赵文轩现在的心境只能整群乌鸦飞过来形容,他黑着张脸瞪着段绍誉,咬牙切齿地对着他低吼,「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看到你突然就流鼻血的昏过去,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捉弄人也要看状况好不好?!下次你再发生任何事,我发誓再也不管了!」 唔……摸到逆鳞了吧? 孙茜咬牙扯下嘴角双手放在胸前交缠如麻花状,十分担心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地望着。 段绍誉没料到赵文轩竟然是这种反应,他手足无措地堆满了歉疚的笑容,低头做揖地走到赵文轩的面前,低声下气地,「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承认我这次玩过头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你还有下回?!」赵文轩闻言不禁为之气结,他双手抱胸地继续瞪着段绍誉,「你到底有没有反省能力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快爆血管了。 段绍誉主动走近赵文轩的身边,长臂一伸就把瘦弱的赵文轩揽进怀里,「对不起啦,没有下回也没有以后总行了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这样就不原谅我?」 「滚啦!」赵文轩推开段绍誉,「少拿骗女人的那套来唬弄我!」 哎呀呀,真的生气了! 孙茜发觉事情好像不太妙,连忙出面打圆场当和事佬,「赵律师,段律师也不是故意嘛~况且要你吻他的人是我吔~你这么生气,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看到心仪的女人脸上充满歉意,赵文轩也不好再发脾气,只好深深地深呼吸一口,平缓一下心头激忿的情绪,「不怪你,孙茜,是这个混蛋太可恶了,总爱捉弄我,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还有你!」赵文轩把掉到地上的毛巾捡起来用力地往段绍誉的脸上摜过去,「把你脸上的鼻血给我擦乾净!顺便把毛巾洗乾净洗香香了才准还给我!」 用脸接住了毛巾的段绍誉,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怪异来形容,他居然一脸傻笑地捧着毛巾乖乖地把鼻血擦掉,然后带那副傻样走出鸟笼办公室,看得孙茜跟赵文轩鸡皮疙瘩掉满地。 赵文轩压低嗓音在孙茜耳边说道,「他中邪了吗?笑得跟个傻帽没两样。」 孙茜双手抱住自己,上下的搓了搓双臂,顺势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也觉得他有问题了。」 (作者:孙茜,我觉得你也是枚腐女哟~) (孙茜:作者,我是你创造的吔~腐不腐当然要问你啦~) (作者:………) 第五章当挡箭牌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把我给 赵文轩一踏进鈜硕法律事务所就发现所有的同事都用着一种同情的眼光在看着自己,令他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然才刚踏进自己的鸟笼办公室,平日不登叁宝殿的岑承勋跟另一名他从没见过的上司堆了满脸恭喜之情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开口就直道,「恭喜恭喜啊,赵律师,我们果然没看走眼,真是年轻杰出令人激赏,才进公司叁年就获得客户的青睞有加,使得本事务所也与有荣焉,真的是太杰出了。」 赵文轩还在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当儿,岑承勋从身后拿出一本薄薄A4大小的册子,精緻的烫金硬皮封面,让再怎么没经验的赵文轩马上就猜到那是相亲用的照片。 不待赵文轩发言,岑承勋立刻将册子打开,把它交到赵文轩的手上,「这是上次你接待的嵐海财团董事长千金的照片,她母亲对于你上次的表现十分的欣赏,所以特意嘱咐我们要将她女儿的照片拿来给你看一看…」 赵文轩连忙婉拒,口气谦和但有些急乱地,「这这,嵐海财团位高权重,有钱有势,小的与嵐海财团的千金身份悬殊,况且我目前根本谈不上有任何的成就,实在是高攀不起,而且小的尚未有成家的打算,实在是不好担误人家,所以…」 另一名两鬓有些霜白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的脸上也是堆着笑,但一看就很假,「你也别拒绝的这么快嘛,」他伸长手臂搭上赵文轩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而且当上嵐海财团的乘龙快婿,并不影响你日后继续待在本事务所的表现嘛,那不过就只是个附加的身份表徵而已,」自顾自地说完后就拍板定案的决定了赵文轩的生死,「就这个星期日上午十一点,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君悦饭店一楼的凯菲屋跟嵐海财团的千金一起共进午餐,对了!」 中年男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文轩的穿着打扮,「记得要穿着体面点,今天这种打扮太寒磣了,会失礼于人的,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这个星期日上午在君悦见,千万别迟到!」 当为虎作倀狼狈为奸二人组离开鸟笼办公室时,赵文轩还傻傻地抱着硬被塞进怀里的照片册发楞。 他看了眼相亲照片,忽地一声惨叫,啊啊啊___ 他被事务所卖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点也不想跟那位女白云相亲啊!!! 他喜欢的是孙茜啊~ 脸色惨白的赵文轩頽丧地趴坐在自己的位置,开始哀声叹气了起来。 段绍誉今天因为要先跟客户接洽官司的相关事宜,所以等他进事务所时已经是过了午餐时分。 远远就从敞开的鸟笼办公室房门看到趴在桌上的赵文轩垂头丧气的模样,段绍誉心想,不会又被刮了吧? 就在段绍誉又想去作弄一下赵文轩的时候,孙茜不动声色地用着公事化的口吻叫唤着段绍誉,「段律师,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确认一下,可以请你先跟我到总务那边去一下吗?」说着用眼角暗示着段绍誉跟她过去。 段绍誉挑眉看了看孙茜,她则是咋了咋嘴发出细碎的声音,还把头往旁边偏了偏,示意段绍誉别多话安静跟她走就对了。 段绍誉耸肩不置可否地,「是哪一方面的事情要确认?」说着边跟在孙茜的屁股往总务办公室的方向行去,边对着其他的秘书拋媚眼。 两个人装做讨论车马费跟出差费的不同和能否申请的样子走过总务办公室,顺势一拐走进阴暗的角落藏了起来,还转过头去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孙茜才推了推段绍誉的肩膀开口。 「我劝你今天不要去作弄赵文轩比较好喔。」 「你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去作弄他了?」段绍誉做出一脸无辜样。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孙茜斜眼瞄了比自己高了一颗头的段绍誉,「你啊~根本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想引起喜欢的人注意自己,就故意作弄对方来找自己,吵吵小架啦,斗斗小嘴啦,一旦得逞那心中窃喜万分的模样,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不?!你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可鲁喔?早让你给闪瞎了?」 段绍誉听到孙茜这么直白的说法,双眼朝上翻了翻,他就知道误会大了! 他是挺爱作弄赵文轩这位前辈,但并不是喜欢对方,只是看到他手足无措惊惶失据的紧张模样挺逗人的,就像是在逗弄一隻可爱小猫一般,看着他在原地团团转无计可施的样子真的挺能替无聊的日子添加情趣。 「孙茜…」段绍誉无奈地把双手摆放到孙茜的双肩上,用力地按了按,「我对前辈没有那种念头,纯粹是因为前辈很有反应才喜欢逗他而已,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啦! 「是吗?~~」孙茜拖长尾音,然后把放在肩上造成她有沉重压力的双手抓下来,「那我问你,赵律师上次要你洗乾净洗香香的毛巾,你洗了没?还了没?」 『!!!!』不提这档事,段绍誉还真把这件事给丢到脑后全忘了! 「呃…我忙嘛,而且上面还沾着血,我洗了半天也洗不乾净,所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也忒小气,这种小事也记着,大不了,我买条新的还他不就得了?」 其实段绍誉说了谎,他根本没把毛巾拿去洗,而是把它放在枕边当成了促进安眠的慰安品了。 上面有着赵文轩抹过身体后留下来的淡淡汗水味加上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在一起变得好闻而且令人安心,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常常握在手中闻着入睡,彷彿有人陪在身旁一起睡的安全感。 我就知道!还说你没弯!明明就弯得这么明显! 孙茜决定要段绍誉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故作不经意地把赵文轩被事务所卖了的事情说出口,「那么赵律师这个星期日上午十一点要去君悦饭店相亲的事,正好可以让你去好好的调侃他囉?你最近不是都嫌没什么事情可以去作弄他的?」 「相亲?!!!」段绍誉在听到孙茜亲口提供的八卦消息后,双眼圆瞠不敢置信地瞪着孙茜。 随后又是不屑地撇嘴一哼,「就凭他那副穷酸寒磣样?有谁会想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又不是傻了的说?」 哼哼~还说不在意?!再让你嘴硬啊?到时候喜欢的人真的跟人跑了,我看你要哪哭去?! 「你不信啊,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去问赵律师啊~他现在正在为了相亲该穿什么头痛呢!」 什么!!! 原来他垂头丧气是为了相亲要穿什么在苦恼! 太可恶了!!! 段绍誉暗自咬牙切齿的模样尽入孙茜的眼里,她心里头不禁感叹,哎哎哎,这个牵线人可还真难当啊~不过赵文轩有喜欢段绍誉吗? 她歪歪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的互动过程。 呃…好像都是段绍誉一厢情愿的主动出招,赵文轩不过是迫于无奈之下才接下攻势然后像是在安抚不懂事的后辈给予一些回应。 一边像火般燎原攻,一边是温吞淡水受,这能激得出半点爱情的火花?孙茜有些頽了… 望着走进鸟笼办公室的段绍誉,赵文轩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 「嗯。」 简短的回话方式,让赵文轩有些不适应,他眼里写满了疑惑地看向段绍誉,「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被为难了?」 绍誉抿了抿唇,又咬了咬下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听说你这个星期日要去相亲?」 赵文轩苦笑了,真是,消息还传得真快,上午不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扒了扒已经乱得不成形的头发,「是啊,上头介绍的,能不去吗?」 「是哪家的千金?」段绍誉脱下西装外套,反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往前伸展,脚尖正好搁在赵文轩的脚旁。 赵文轩没说话地把桌上的相亲照片递给好奇的段绍誉,「嵐海财团的千金,据说是老妈觉得我是个上进的杰出青年,很适合给她女儿当老公,唉…不去会得罪上司得罪客户,但要我接受,我还真接受不了,人都有所好的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不得罪上司客户又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 「不如……」 「不如?」 「告诉对方你有女朋友不就行了?」 「我之前在嵐海财团董娘面前就明白说过了,我有女朋友了,但她还不是透过上面来强行施压吗?这个方法行不通!」 「你有女朋友了?」段绍誉放下正要打开来看的照片册,突然站起来往前抓住了赵文轩的衣领质问。 赵文轩被段绍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反手抓住他的双手,「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还有放开你的大手!你想勒死我啊?」 松开双手,段绍誉自觉自己刚刚的举动是有些太失礼也太衝动了,他带着歉意对赵文轩笑了下,「对不起,是我太衝动了,之前都没听说前辈有女朋友,所以有点被吓到了。」 「是吓到还是看不起人?我有女朋友有这么不可思议吗?」赵文轩对于段绍誉这个后辈开始种无法招架的感受。 「不,不是,只是都没听前辈说过,平常也不见前辈去约会之类的,所以……」话音越来越低,让赵文轩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欺负了眼前的段绍誉。 赵文轩哂然一笑,拍了拍段绍誉的手臂,「我目前是没有女朋友,不过有欣赏的人。」 原本已经放下心中的一颗大石的段绍誉,一听到赵文轩心中已有欣赏的对象,那颗重甸甸地沉石又回到了原处。 奇怪了…… 听到前辈有欣赏的对象我应该要替他高兴才对,怎么心里头好闷,像是被压住了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是…… 我到底是怎么了?! 段绍誉打量着坐在眼前的赵文轩,说到长像,平凡无奇,细长不大的单凤眼,直挺的鼻配上粉色的唇,总是有点太过白晰的肤色,平板瘦弱的身材,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倒是浑圆挺翘的臀令人激赏。 再说到家世,段绍誉凭着看过的文件资料回忆着:赵文轩五岁时父母离异,跟着当律师的父亲一起生活,直到他大学毕业那年,父亲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才成为现在孤家寡人独自生活的状态。 而大学唸的是C大法律系,听说还是那所学校的第一届毕业生,完全没有校友可以提供协助。 论家世没家世,论财產没财產,看人材看长像,根本就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怎么嵐海财团的董娘会为自己的千金找个这么不称头的老公? 摇摇头晃去脑海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段绍誉拿起放回桌上的照片册,才一翻开,他终于知道嵐海财团的董娘为何会看上赵文轩了。 他捧腹大笑出声,「我靠!这女的也长得太惊为天人了吧?!怎么看怎么像白云吔!」段绍誉把照片册打开整个堵到赵文轩的眼前,「这个就是你星期日要相亲的对象喔?哈哈哈~难怪你要伤心难过了,要是我,寧可死也不去!」 「你说得倒轻松,如果能拒绝的话,我会这么烦恼吗?」抽走段绍誉手上的照片册。 「唔……不如前辈照常赴约,我再找个机会把你救出去,怎样?」 「怎么救啊?你出面倒楣的人还是我,出这什么烂主意?!换过!」 「不然叫孙茜假扮你女朋友去现场大哭大闹一番,怎样?」 「段?绍?誉!!你的主意都很餿,餿到猪都不想吃!让孙茜去,不是让她等着挨上司刮吗?再?换?过!!!!!!!!!」 「再不然把你自己打扮得更糟糕一点让那个女白云看不上你不就得了?!」 「段?绍?誉!!老天是派你来灭了我的是不是?!刚刚上头才叫我要打扮的体面点,故意装成犀利哥你以为我回来会有好日子过?!」赵文轩觉得他找段绍誉解决相亲这件事,根本是找鬼拿药单,不死才他奶奶的见鬼了! 段绍誉还真没遇过这种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让上司安排的相亲失败,实在有难度在。 他拿起手机打给傅子庵,想问问他有没有遇到相同的事过,找他参详参详,俗话说的好:叁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坐在自家公司都有灾难砸下来,傅子庵再度感受到竹马真的很不好当! 「嘿!傅小庵,如果你老爸要你去相亲,可是那个女的是你不喜欢的类型,你会怎么处理啊?」 一接到久未见面的竹马打来的电话,一劈头就问你相亲对象不合自己胃口要怎么处理,史上应是头一遭了吧? 傅子庵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回道,「哪能怎么处理?就还是得打扮的帅帅地准时出现去赴约啊~不然你以为我老爸老妈会轻饶过我?!」 呿!问错对象了!段绍誉翻了翻白眼。 过了半晌都没回应,傅子庵奸诈的笑声从话筒传到段绍誉的耳边,「嘻嘻嘻,不会吧?~~你老爸逼婚囉?不然……」 「不是我!!!是我前辈被上司逼着去相亲!」 「呼~不是你喔,那你紧张个什么劲?不过我听你说过那个前辈长得挺平凡普通的不是吗?搞不好这辈子都没机会交到女朋友,去相个亲有啥不好?」 「问题是那个女的长得像白云吔!不然我把你介绍给她好了。」 被长得像白云那句话噎到的傅子庵当场笑不出来,冷汗直流地开始求饶,「喂,竹马不是这样当的!你可不能为了挺前辈就出卖有多年友谊的竹马吧?」傅子庵知道段绍誉一旦发狠整人,绝对会让人痛哭流涕地跪在他面前认错道歉。 「要不你想个办法出来,不然的话……哼哼,你自己知道的!」 闻言不禁泪满衫的傅子庵再度感叹起当段绍誉的竹马是天底下最不智的行为。 「好吧,待咱家仔细思考过后再给你答覆可行?」 「咱家咧!你当自己是皇上啊?!怎不乾脆用寡人算了?!」 「在你段大少面前谁敢用这么大不敬的词自称啊?!」傅子庵调侃回去,话锋一转,把问题回到段绍誉前辈被逼相亲的这件事上。 「你们有想过对策了没?先说出来给我参考一下,不然,等我想了半天结果全是你们都已经考虑过不合用的主意不是更糟?」 也是!于是段绍誉把他与赵文轩讨论过的方法全都告诉了傅子庵。 只见电话那头的傅子庵脸色越发沉重了起来,心底深处开始腹诽起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马:去你的!老子能想到的你们全想过了嘛,那还来找老子参详个屁?! 「傅小庵,你听完了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屁想法啊?! 装傻扮丑找女友闹场全都被你们给否决掉了,外加后辈用紧急事件调虎离山都被你们认为是不可行的餿主意,再聪明精算如诸葛的我是能有什么屁主意可以贡献的?! 难道真要用那招?!傅子庵咬咬下唇沉思着。 但那可是个险招,对方若不信,说再多都是白搭!若真信了,不但会绝了自己的姻缘路,同时也会被贴上异类的标籤,往后在事务所还能不能混下去都很难说! 好半天都没得到傅子庵回应的段绍誉不耐烦地在另一头催促着,「你到底是想出来了没?」 傅子庵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迟疑地,「我是想到了个险招,但要看你前辈愿不愿意配合?」 「啥险招?」 「装同志啊!」 段绍誉一听到这个伤人叁千损己一万的主意,立马对着电话咆哮出声,「傅子庵!这个主意是我听过最糟最白痴最白烂的一个!装啥同志啊?!万一对方不上当还不是白搭?!而且要找谁装成我前辈的另一半?你吗?」 「如果你前辈同意,我不介意啊~」傅子庵不介意地耸肩。 说起傅子庵他还真是不在意对象是男是女,只要感觉对了,他都能接受。 去死!去死!去给我死个叁万次,重新投胎再练过!你这个没节操的双性恋!段绍誉在心里头大骂傅子庵。 但为了前辈,他实在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第六章相亲被破坏也就算了,这个该死的后辈 在听到段绍誉跟好朋友商讨之后得到的结果是假扮同志,赵文轩当下给了段绍誉一拳,「你跟你的好朋友去扮就好!不要拖我下水!我是彻彻底底的异性恋者!」 坐在凯菲屋里,赵文轩有点难受彆扭地不时弄弄领带,顺顺裤管上那看不出来的折痕,再不然就是把餐巾摊开再折回原来的样子。 原订十一点的餐敍,嵐海财团的董娘跟千金迟迟未出现,而应该要陪同出场的岑承勋跟另一位两鬓霜白中年男也没出现。 再度抬腕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至少半个小时了,话说总是相亲这种大事,女孩家精心打扮是一定要的,不过…… 会不会太过精心打扮了?! 就在赵文轩因为等候过久喝了一肚水想去解放时,好巧不巧,人居然到了! 硬彆着想解放的念头,赵文轩客气地站起来走到嵐海董娘贵美小姐的身后为她拉开椅子,「贵美小姐还是美丽漂亮如昔,请坐。」 待董娘满意地落座后,赵文轩走到董娘千金的身旁为她拉开椅子,「这位应该是贵美小姐的千金晶晶小姐吧?请坐。」 王晶晶害羞地接受赵文轩的好意,低头对着赵文轩道谢,「赵先生客气了,谢谢。」 赵文轩露出一个微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才抬头故做镇定的看向王晶晶,心里头不免一阵呼喊:我靠!这也他妈的差太多了吧?! 照片上的王晶晶看起来是很像白云,但不晓得是不是赵文轩给董娘贵美小姐的建议產生了效果,现在的王晶晶不但跟白云完全擦不上边,反而看起来就一般在街上看到的年轻女生,穿着淡雅的一件式碎花小洋装,及肩长发梳成公主头,脸上淡淡的上了粧,唇上点了淡粉红的唇蜜,笑得有些腼腆。 哇~~~这压根就是诈骗集团嘛~ 董娘贵美小姐不把女儿现在这么漂亮的样子拍成相亲照片,却把之前肥如白云的样子做成相亲照是想造成反差效果来测验人心吗? 原本心情忐忑不安的赵文轩突然发现来相这门亲倒是挺不错的~ 董娘贵美小姐看到赵文轩有些看傻了的样子,她又笑得抖动两腮边肉,「哎哟~赵律师这么久没见了,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甜吶,」说着把丰腴的胖胖手盖上赵文轩放在桌上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说真的,我还真的要谢谢你的提醒,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晶晶有可能是身体没调理好才会一直减肥减不下来,让我警觉到应该要先去给医生检查,晶晶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王晶晶在旁边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接续着说,「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我居然有内分泌失调跟甲状腺亢进的毛病,难怪我明明就已经吃好少好少也很努力运动却怎么也瘦不下来,还一度怪我妈妈给我吃太多补汤跟甜点蛋糕之类的东西。」说完还对赵文轩吐吐舌露出一个调皮的甜笑。 赵文轩在心里默想,王晶晶小姐,你老妈给你给吃甜点蛋糕是瘦不下来的元凶之一,所以你用不着觉得罪过。 王晶晶落落大方的态度让赵文轩放心不少,他有礼的询问在座两位女性的意见,「那么两位现在要用餐吗?不如我去帮两位挑点清淡的食物送过来?」 董娘贵美小姐不置可否地,「那就有劳赵律师了,对了,晶晶你跟赵律师一起过去吧?他一个人恐怕拿不了,而且年轻人多聊聊,不用太在意老妈,知道吗?」 「妈~你好讨厌喔~」王晶晶娇羞地小声抗议。 赵文轩笑了笑,先行起身走到王晶晶的身后替她拉开椅子,再伸出手臂让她挽住自己,对着坐着的董娘贵美小姐打了个招呼,「那么我就跟晶晶小姐先行离开一下去替您拿些东西,请您稍等一下。」 一对看在眼里就很舒服的璧人翩然离去,董娘贵美小姐心中可满意了。 与前面这对璧人完全相反的两个大男人坐在角落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各自压低着头悄悄地在一旁观察。 我靠!段小誉你哪来的情报啊?!!说什么相亲对象丑如白云胖赛母猪?!我给你个中指先! 明明就漂亮的可以好不?身材凹凸有緻,脸蛋清秀甜美,气质高雅宜人,根本就是宜家宜室的好女人啊~~ 为什么这等美女会需要相亲?随便往路边一摆,男人不争破了头,我傅子庵的名字倒过来写! 嗟!这对母女是诈骗集团出身的喔?!拿那什么狗屁照片来骗人啊?!明明女儿就这么漂亮,随便找个财团办的酒会出现一下,包准一堆想老婆想疯了的男人衝上前去献殷勤,干嘛一定要找我家前辈相什么屁亲啊?! 喔~~一定有阴谋,想把我家前辈找去入赘是吧?! 不行!我家前辈是我的! 段绍誉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把赵文轩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他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傅子庵,「你怎么还不行动?!」 「行什么动?!你没看到女方这么漂亮吗?配你前辈都觉得浪费了,而且他们看起来聊得挺开心的,干嘛要破坏?」 「你到底动不动?!」段绍誉面露狠厉地瞪视着无辜的傅子庵,让他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小子是怎么了?明明你前辈看起来挺享受的啊?是忌妒,还是…… 吃醋了? 意会过来的傅子庵坏坏地朝着段绍誉阴阴地笑了笑,「你弯囉,段小誉。」 「什么?!」段绍誉瞠大双眼看着傅子庵,然后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上次说我弯了的傢伙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吧?」 傅子庵轻轻地抓住段绍誉的拳头往旁边一扔,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嘲弄着,「我好怕喔~你敢在我面前对天发誓说,你?没?弯?不然你这么在乎你前辈相亲的事干嘛?」 被人抢白的段绍誉一时回不了话,只能,「呃,呃,呃……」重覆着毫无意义的单词。 「鹅鹅鹅,鹅比鸭大啦~鹅咧~。」傅子庵看好戏的瞅着段绍誉,「如果你不在意你前辈不喜欢你前辈,你会这么费心?就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竹马总不是当假的,好啦好啦承认你弯了,我又不会笑你,我自己都是个半弯不直的,凭什么笑你?」 段绍誉从没仔细地去想过自己对于赵文轩到底是抱持什么样的情感。 最起初会注意到这个人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一天进事务所的,所以有种咱们是同期的那种情感在;后来分配在同一间办公室,又看到赵文轩在事务所老是被打压或是被分派去处理一些窘事,而多了一种名为同情的情感;况且自己也常常找藉口找理由去捉弄这个看起来不是很精明甚至可说有点小迷糊的前辈,那种经由逗弄而得到反应的满足感,都让段绍誉开始视赵文轩为自己的所有物,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也不行碰触只属于自己的前辈。 再也彆不住尿意的赵文轩有礼貌地向在座的两位女士稍稍作了个暂时离席的动作,便逕自地朝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才走到一半,就被人突然地往外一扯,脚步颤跛地歪进一个厚实的胸膛里,鼻子直接磕在金属製的钮釦上,弄得他鼻樑一酸,眼角泛泪。 抬头一看是后辈段绍誉,赵文轩放下心来,望着他问,「你来做什么?」 见段绍誉不回话,赵文轩自动解读成后辈担心前辈安危,他对着段绍誉露出要他安心的微笑,「没事的,晶晶小姐不像照片上那么夜惊路人,而且个性开朗落落大方,很容易相处,你就不用想太多,先回去吧。」 「前辈很满意囉?」语气里充满了酸味。 「当然啊,不过才第一次碰面,我喜欢满意也要对方也喜欢满意我才行吧?」赵文轩觉得今天段绍誉不太对劲。 首先,他抓着自己的力道太过猛烈,让人有种被箝制住的威胁感。再者,他说话的口吻也很奇怪,不似以往的他,总是嘻皮笑脸带着轻佻嘲讽的作弄。 赵文轩拧着眉望向段绍誉,抬手抚过他垂落额前的碎发,「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过了好一会儿,赵文轩才从段绍誉的嘴里听到低低的话音,「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东西不喜欢?」 「我不喜欢前辈相亲。」 咦?!这傢伙在说什么?赵文轩傻眼地看着面前的段绍誉。 只见他脸色沉重,没精打采如丧妣考的模样,赵文轩心头一惊,他直觉再不把段绍誉弄出去,难保他不会做出失礼于贵美小姐跟王晶晶的事。 想法才在脑中转了一圈,段绍誉已经抓着赵文轩走到王晶晶跟董娘贵美小姐的位置所在站定,大声地宣示,「不好意思,两位,我不能将我的小可爱交给你们,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 说完,竟然用公主抱将赵文轩抱起离地,让他逃无可逃,顺便在他的颊上一吻,「小可爱我们回家囉~」 YES!这才是我的好哥们嘛~傅子庵在一旁偷偷地上举握拳,也跟着一块溜了,剩下王晶晶母女两一头雾水地看着赵文轩被人强行掳走。 反了反了反了!!! 这傢伙是疯了还是秀逗了?! 赵文轩被段绍誉强行抱离君悦凯菲屋时的第一个念头是,王晶晶跟贵美小姐会不会很生气啊?得赶快回去道歉才行! 第二个念头才是段绍誉这个傢伙在想什么?都跟他说一切很好很顺利,他怎么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把自己拖离现场咧? 第叁个念头才是,那傢伙居然在大庭广眾面前让自己难堪! 谁是他的小可爱啊?! 他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女生。 他喜欢拥抱软柔可爱体态轻盈的女人,可不喜欢被个身材强壮胸膛厚实的大男人给抱在怀里,那噁心毙了!!! 赵文轩在段绍誉的怀里死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叫嚣,「你他妈的把我放下来!我警告你,段?绍?誉!!你的手在摸哪里?!!放我下来!!!」 瞧见赵文轩气得耳朵都红了,段绍誉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轻轻一捲,竟把它吞入嘴里,细细地啃囓了起来。 一阵突如其来的热流自体内升起,一种酥麻感令人混身发软,惊得赵文轩一身冷汗直流地捶打段绍誉的肩膀,「不要!你这个大混蛋!去给我死一死!」 最后赵文轩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掌打得段绍誉脸歪,立刻红肿了起来。 段绍誉脸上吃痛,他放下怀中的赵文轩,抚着被打肿的脸颊望着赵文轩,才发现赵文轩全身僵直颤抖,脸色铁青唇色苍白地望着自己,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的愤怒。 段绍誉惊觉大事不妙,连忙伸出双臂想把赵文轩拥进怀里,却被他一把用力地推开,「你在做什么?!开这种玩笑好玩吗?!」 「不是的!不是的!前辈,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只是想让前辈多考虑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就…」 「就什么?!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刚才也跟你说了只是有好感处得来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文轩觉得段绍誉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没错,在初看到王晶晶的照片时,赵文轩对于这场相亲是有着排斥。但是,在见到本人以及间聊的过程中发现王晶晶这个女孩很好相处,但也仅是好相处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赵文轩认为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况且贵美小姐也没有强求自己要马上做出个决定,所以他觉得慢慢地等事情有了变化再做出打算。 然而段绍誉刚刚这么一闹,他都不晓得日后要再怎么面对贵美小姐跟王晶晶了。 赵文轩瞪视着眼前不发一语的段绍誉,只见他像犯了大错的小孩手足无措地低着头,一脸的懺悔就差没立马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认罪的模样,让心肠不够狠硬的赵文轩彻底的心软了。 抚额叹息的赵文轩心想:这小子当真是老天爷派来灭我的神魔! 他主动地走到段绍誉的身前,拉起他的手,用另一隻空下来的手去摸依然红肿的脸颊,「还痛吗?」 没想到赵文轩会主动关心自己还原谅了自己的段绍誉,现下的心情真是有如沐浴在桃花朵朵开的叁月春风中,连忙露出没有关係,一点也不痛的表情,笑顏逐开地,「不痛,一点也不痛,」反手握住抚在脸颊上的手,「倒是前辈的手还痛吗?」 把这副景象全部收入眼底的傅子庵躲在旁边开始无声大笑:段小誉啊段小誉,你还说你不是个弯的?!现在老子我就敢打包票,你日后绝绝对对会是个妻奴~看你现在缴械投降的样就知道了好不? 赵文轩其实是个脾气很有限的人,段绍誉闹的这齣戏在当事人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再犯,又自动出马请缨去跟嵐海财团董娘还有王晶晶小姐解释当天为何会出现当场掳人强行带离的原因之下,赵文轩觉得再去追究段绍誉所为何来好像有点太不通情理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段绍誉那天的举动真的很诡异! 没事抱着他喊:我的小可爱? 而且还用公主抱把自己强行抱离现场,顺便在脸上印上一吻。 最后都已经离开现场了,那傢伙居然还抱着自己不放也就算了,把自己的耳垂捲进嘴里去又啃又舔又吸又咬的,想到这里,赵文轩噁心地全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噁!真他妈的忒噁心的,耳垂好吃吗?赵文轩摸摸自己的耳垂:没感觉啊~可是为什么那天被段绍誉那么一摸就全身发热发软的? 赵文轩歪着头遍寻不着原因后,他决定放弃这个无聊的问题。 傅子庵在看到那天全部的情形之后,连续叁天都不肯放过段绍誉的打电话来耻笑他,「还说自己没弯?!明明就抱着你家前辈又舔又啃又咬又吸的,如果不是你家前辈阻止了你的话,我看当场表演活春宫都有可能了你!段小誉,你就认栽了吧。」 「傅小庵!!!!」段绍誉对着电话那头咆哮不已,「都跟你说是一时意乱神迷下的错乱结果,你干嘛非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你到底是哪隻眼睛去看到我喜欢上我家前辈了?我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要救我家前辈出火坑?谁知道那嵐海财团的董娘是不是看我家前辈好欺负想找他入赘?我是为了救他才演那齣戏的好不?谁喜欢身材平板的大男人啦?摸起来一点快感都没有!」 傅子庵用手指挖挖耳朵,吹了吹手指上看不见的耳垢,凉凉地说,「是啦是啦,咱们段大少向来对身材火辣的美女有特别的爱好,最好是丰臀细腰海咪咪是吧? 不过你那天把手放在你家前辈的小蜜桃上摸了个半天这档子事,别以为没人瞧见喔?」 『!!!!』可恶!我要杀了傅子庵那个傢伙! 段绍誉像是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似地胀红了脸,直吼着,「我哪有?!那是不小心碰到的,公主抱本来就会去碰到臀部的嘛,我哪有摸了半天?!」 「那你干嘛非用公主抱?可以用拖的,用拽的,用拉的各种方法都行啊!再不济,用扛的也行。为什么你非要用抱的方式不可?!还说你对你家前辈没非份之想,你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别再逃避了,当心你家前辈投进他人怀抱的时候再来后悔莫及那就太晚囉~」 闻言为之气结的段绍誉都快疯了,他不过是下意识地动作却被自己的竹马误解成这样,那前辈会怎么想? 一想到这里,段绍誉开始不安了起来。 万一,前辈真的以为自己有不安份的想法开始冷落疏远自己,那…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前辈对自己有所提防。 一定要好好告诉前辈,自己会那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有半点要作弄他或开他玩笑看他出糗的念头, 段绍誉深恐他与前辈的关係会就此蒙上一层阴影,所以隔天一上班,就不动声色语带暗示地探询赵文轩的想法。 段绍誉拿了一杯星巴克的卡布奇诺放到赵文轩的桌上,面带微笑地,「早,前辈,今天刚好有买一送一的活动,所以我多买了一杯,不晓得前辈喝不喝?」 这小子怎么了?一般不都是拿去献殷的吗?怎么会想到要请我喝?嗯…有鬼! 推开桌上的咖啡,赵文轩双手抱胸地看向一脸巴结的段绍誉,轻叹了口气,「说吧,你又惹到哪一位了?是黄鼠狼身边那个?还是孙茜左手边那位?」 下半身超没节操是赵文轩对段绍誉的主要既定印象,进公司叁年,八位秘书,叁位助理,六名事务人员,没被吃的不是已经嫁人的就是长得不咋样的,再不然就是守身自爱如孙茜之流的,不过也超过了泰半。 之前都还算得上相安无事,毕竟男欢女爱本就是两相情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是玩不起就别跟着玩,事后才要对方负责,那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况且对方一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不给承诺,纯粹就是肉体关係,也别想拿怀孕来强逼婚配,因为对方保险功夫做到滴水不漏的境界,若你怀上了,肯定是验DNA让自己出丑。 最起码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段绍誉是还没让女人怀上过。 只不过,女人之间的小吵小闹总是免不了的。 要一个女人轻易地就放弃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万中选一的好归宿,说来不是件挺容易的事,尤其女人总爱认定:为了我,他一定会改的! 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明知对方就是游戏人间不给承诺的高富帅,怎就是有女人不懂得要把自己的心守好呢? 就算你当着大家的面吵开了,那又能如何? 对方摆明了就是不吃这一套,你再怎么死缠烂打也不过换来对方一时的甜蜜。日子久了,对方还是脚劈数条船,你又能如何? 结緍都能离婚了,更何况对方从来就没对外宣称两个人是情侣关係,你能拿什么身份去要?! 传出去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 段绍誉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游戏人间的形象在前辈的心里真的是根深蒂固了,我已经好久都没碰事务所里的同事妹妺了好不好?之前会接受邀约还不是为了打好关係才去的,而且又不是每次的邀约都只有女生一起去,也有好多次是大伙一块去喝个小酒联络联络彼此的感情,顺便商讨一下案情的小聚会,那些前辈你不都也有参加? 「前辈,我很久没碰事务所里的妹妹了,你不要疑心病这么重行不行?我只是刚好看到了星巴克在买一送一才顺道一起买的,如果你不喝,那我拿去给孙茜喝好了,反正她也爱喝卡布奇诺。」说完便作势要将桌上的咖啡拿走。 赵文轩制止了段绍誉,抢回那杯有点温热的咖啡,「孙茜也喜欢喝卡布奇诺?真的假的?」听到心仪的女孩跟自己的喜好相同,赵文轩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段绍誉咬着下唇看到赵文轩欣喜异常的模样,他有股莫名的怒气慢慢地自心底深处蕴积而起,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我都不晓得原来前辈也会借花献佛拿别人的好处做自己的人情,有够小人的!」 赵文轩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来到段绍誉的跟前,用两隻手各捏住段绍誉的两颊,往外用力一扯,「你觉得我小人是吗?没有你小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扯完段绍誉的脸颊,赵文轩觉得心情好多了,拿起段绍誉进贡的卡布奇诺拿开杯盖啜饮了一小口,奶泡沾在上唇形成一个小白鬍子,口齿不清地,「太甜了,下次买的时候,我要半糖的。」 段绍誉看着赵文轩嘴唇上的白色奶泡偷偷嚥了口唾沫: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我了,前辈… 被温热咖啡热度薰染得微微酡红的脸庞加上带着白色牛奶鬍子的嘴唇,看起来好性感,好想亲看看… 被这个念头蛊惑的段绍誉走近赵文轩身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伸出舌尖轻轻往赵文轩的嘴唇一舔,刮走了少许的牛奶鬍子才笑笑地回答,「我觉得不会啊,前辈。」 !!!!赵文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瞪着刚刚用舌头轻舔自己嘴唇的段绍誉:这傢伙在做什么啊?!有人这么试味道的吗? 不知何时来到鸟笼办公室的孙茜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替段绍誉捏了把冷汗:你咋这么笨啊?!明知道赵律师脸皮薄还爱玩这一招?下次玩要挑场所,最好是灯光美气氛佳昏天暗地周围半径五公里以上没有半点人烟的隐密处再进行爱的攻击嘛,这么急色做啥?没听过吃快弄破碗喔?! 清了清喉咙,故意发出声响的孙茜特意地敲了敲原本就已经打开的房门,「赵律师,段律师你们在吗?」 该死!是段绍誉跟赵文轩在心底同时响起的第一句话。 完了,到底被孙茜看到多少了?赵文轩心中在哀嚎,他不想让孙茜误会他对男人有兴趣啊…他绝对不是个同志,他喜欢的人是孙茜啊~~ 惨了!被人看到了!前辈肯定会误会自己是想让他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出糗,故意作弄他让他没办法追求到喜欢的女人,毁了毁了,前辈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他所说的所做的一切了… 孙茜故意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来来回回地看着赵文轩跟段绍誉,「你们都在嘛,干嘛不回答?」 「呃…我正好在喝咖啡,不方便。」赵文轩举举手中的咖啡杯尷尬地朝孙茜笑了笑,只是笑容僵得很。 「喔,我刚好在听电话,所以才没回,怎么了?」段绍誉作势将手从电话筒上方移开,彷彿才接听完电话松了口气的样子。 再装啊!再当别人都是睁眼瞎子啊! 这两个人说谎作弊的技巧真的有待加强吔~ 明明就一个脸红的跟快熟透了的西红柿一个样,另一个脸色黑的就跟刚出土的煤炭有得比,还装没事人? 「喔~这样啊~对了,赵律师,你喝的卡布奇诺甜不甜?如果不够甜的话,可以请段律师帮你加喔~」说完竟发出像漫画白鸟丽子那般的呵呵笑声自顾自地走出了鸟笼办公室,让尷尬万分的两个人都忘了要问孙茜进来到底找他们两位有什么事? 赵文轩把手上的咖啡往段绍誉身上摜过去,气急败坏地大声怒吼,「都是你!干嘛忽然那么做?让孙茜误会我是个同志怎么办?你要怎么赔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段绍誉闪过赵文轩的咖啡攻击,也大声地吼了回去,「还不是前辈你先勾引我?!不然我哪会这么失控?」 「我勾引你?!!!我啥时勾引你了?!!」赵文轩瞠大眼睛反问。 「还说你没有?!明明就叁不五时露出那么可爱的样子勾引人,」段绍誉再也受不了地抱住赵文轩,扳起他的下巴就狠狠吻住。 灵活的舌尖轻巧地扳开还来不及紧闭的唇,探入高温炙热口腔内,恣意的游走其中吸取口中的蜜津,勾取着笨拙不擅回应的舌交缠,把怀中的人儿紧紧地压进身体,像是想要融为一体地不肯轻放。 从没过这种经验的赵文轩起初还能凭藉着意识反抗,但被段绍誉高深吻技给纠缠住后,不禁意乱神迷地只能任由摆佈,直到快呼吸不过来才被放开。 双腿一软,赵文轩整个人滑坐在地板上,脸色奼红呼吸急促眼神迷乱,看得段绍誉越加失控,居然也蹲到赵文轩的身前,再度把他抱进怀里,对准微微开啟的双唇,再次的吻了上去。 其间还不忘提醒赵文轩,「前辈,记得要用鼻子呼吸,嗯,呜,嗯…」 赵文轩的大脑全烧糊了,哪还听得到段绍誉所说的话,只听到他带着鼻音娇喘出声,「嗯…嗯,呜…不,不要了…嗯呜……」 适才装出离开鸟笼办公室的孙茜,趁赵文轩跟段绍誉两个人不注意时又悄悄地溜回房门边,半蹲在地上将半个头往里面探,才发现两个人快打起来想衝进去阻止,结果竟然让她亲眼目睹了段绍誉“禽兽”的一面。 (段绍誉:孙茜!!!我哪禽兽了?!!不要随便诬蔑我!!) (孙茜:那不然要叫什么?兽化?禽化?还是禽兽化?) (段绍誉:……) (赵文轩:段绍誉!!!以后不准你在大庭广眾之下吻我,不然我杀了你!!) (段绍誉撒娇:那没有人的时候呢?) (赵文轩脸红:那,那,那个以后再讨论!) (孙茜:你们俩再闪啊!再闪啊!可恶的夫夫二人组!) 呃……谁可以告诉我一下,这两位坐在地板上吻得难分难解的大男人真的是我认识的赵文轩跟段绍誉吗? 瞧赵文轩被吻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全身发软摊到段绍誉身上的那模样还挺养眼的吶~ 而且那带着鼻音的娇吟声又是咋回事啊?! 听得人家好有邪恶的念头蠢蠢作祟喔~孙茜吐吐舌兴奋地想再往前看清楚一点,却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让处于激情中的两个人暂时清醒了过来。 赵文轩双手颤抖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段绍誉,声音嘶哑地小声抗议,「你好重,快压死我了,起来!」 从来没有过这种如此满足经歷的段绍誉将赵文轩抱满怀地缓缓吸吐,平缓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压抑下腹腔火热的骚动,同样用着沙哑地声音回应,「再抱一下就好,让我再抱一下。」 赵文轩难得地没有反抗,反而安静地让段绍誉抱在怀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被吻得没力气了。 他窝在段绍誉充满檀香味的怀里,开始反思,自己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初出茅芦的小毛头,连上床做爱的经验都有过,为什么会被个后辈一吻就腿软腰麻站不住了?而且这个后辈还是个男的!是男的!我居然还被吻到呻吟了……也太丢脸了吧?! 赵文轩被吻后的反应让段绍誉几近痴迷,他以为前辈会推开他,反抗他,唾弃他… (赵文轩:我一开始有反抗的!) (段绍誉:可是你后来很投入啊~而且还主动把嘴巴张开,让我进去…) (用力抽了段绍誉一后脑勺的赵文轩:不要用会让人误会的说词说话!!) (用手捂住后脑勺的段绍誉:明明就很主动还很享受的……) 可是当他用舌尖探入赵文轩的嘴里后,他发现前辈的嘴巴里面真的敏感,轻易地就对他的舌尖有了反应。 勾缠住前辈的舌头时,前辈主动回应吸吮,让自己更加的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于是加深了探入索取,想把前辈整个人抱进怀里,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虽然前辈曾小声地抗议着说不要,但是背后紧抱自己的双手都让段绍誉清楚地知道,前辈不是不要,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靠坐在墙壁的赵文轩正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而往旁边撇了撇头,却对上了也蹲在墙边偷看的孙茜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双眼,脸色胀红尷尬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段绍誉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体一僵,也往墙边看去,才惊觉事态严重,连忙放开赵文轩,一把将蹲在墙边的孙茜给拖进鸟笼办公室,赶紧地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抓着孙茜质问,「你看到多少了?」 哼嗯~会紧张了齁~谁叫你连门都不关就玩亲亲? 孙茜故意卖弄关子的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肯说出自己到底看到了多少。 急得段绍誉抓着她猛摇,「说!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被抓疼了的孙茜用力地扳开段绍誉的大掌,「没多少啦,就你跟赵律师吻得难分难解,然后赵律师被你吻得一直娇喘连连而已啊~」 孙茜用着促狭的神情看向还坐在地板上的赵文轩,「赵律师娇喘呻吟的模样还挺诱人的吔~不知道被段律师压在床上的模样,是不是更可口?」 啊啊啊~~~~ 你你你!孙茜,你跟段绍誉一样是老天爷派来灭我的是不?! 你是个女孩子家啊!怎么这种道德沦丧的话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有谁规定我一定要是被压的那个?!要!也是我压段绍誉好不?!哪有可能让他压我? 咦???!!!我在说什么?!我不喜欢被男人压!也不喜欢压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 只见赵文轩脸色阴晴不定,段绍誉就知道他那容易想太多的前辈又不知道天马行空想到哪去了。 他叹了口气,蹲到赵文轩身前,把手抚上他的脸颊,咬唇低声地道歉,「对不起,我又玩过头了,前辈。」 玩过头?!只是玩过头?!赵文轩不敢置信地瞪向段绍誉,唇上还带着对方刚才吻过的热度和红肿,可对方竟然说只是玩过头?! 心好痛!被刀割似地疼,赵文轩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觉得眼眶有些泛疼泛酸,太阳穴的地方一突一突地胀跳着,他咬咬牙伸手往脸上一抹,「我去洗把脸,顺便洗掉你这个讨人厌的傢伙的口水,噁心死了!」说完就往外头衝。 孙茜目送赵文轩衝出门的背影,不禁耸肩摇头对着段绍誉感慨地说,「哎呀呀,我说段绍誉啊段绍誉,註定你一辈子活该,情路难走情关难过!把人家都吻得意乱情迷自己也深陷其中,居然还敢说只是玩过头?!有谁会拿这个来玩的?!」看到段绍誉想开口辩解,孙茜不让段绍誉有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是是是,我知道你一定又会跟我说前辈会想太多,前辈坚信自己是个异性恋绝对不会变成同性恋,可我想问的是,你爱赵文轩吗?还是只是因为他一直在身边,逗弄他很好玩很有反应所以才特别在意他?」 孙茜拍了拍段绍誉的肩膀苦口婆心地暗示他应该要好好想一想他跟赵文轩以后的相处方式了,「如果不是爱情,那么就放赵文轩一条活路吧,他不是个经得玩笑的对象。」 闻及此言,段绍誉懵了。 第七章危机还是转机?? 彷彿没发生过任何事般的,赵文轩一早上班时仍然是带着淡淡地笑容跟事务所里头的人打着招呼,甚至好心情的调侃了一大早还来不及吃早餐,正大口大口赶着把叁明治吞进肚里的孙茜,「你的嘴巴也张太大了吧?孙茜,像河马一样。」 孙茜差点被噎死!她喝了口咖啡牛奶把满嘴的食物吞进肚去,才想开口,就被赵文轩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漠然给吓得再也开不了口。 走进鸟笼办公室,赵文轩坐进自己的办公桌,拿出放在待办匣内的文件专心地审视着,顺便在一旁的黄色便条纸上写下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以及在反辩时可以应用的法条法例。 待到外面传来段绍誉的声音,握着钢笔的手指不经意地紧了紧,他按捺住自己把精神专注到文件上,继续阅读文件的内容。 然后在心里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只是个后辈,只是同事,就只是同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 段绍誉同样地在外面的秘书区就不停地在做着心理建设:前辈不知道到了没?他还在生气吗?如果还在生气的话,要怎么做才能让前辈原谅自己?跪下来道歉?还是…… 要不先跟孙茜探听一下? 还没开口,孙茜已经跑到段绍誉的跟前,脸上有着不安,「赵律师已经到了,不过脸色还算正常,你今天就别再招惹他,让他安安静静地上班,过几天再谈比较好。」 呼出一口气,段绍誉有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走进鸟笼办公室,看到理首于桌前的赵文轩,出声道早,「早安前辈,你今天来得好早。」 「早,段律师,我今天要出庭,所以早一点来做准备。」说完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离开办公室,赵文轩深深地呼出一口久彆在胸中的气,他恨恨地抬头闭眼再次深呼吸,然后走进放有相关案例的图书室去,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待在里头,直到下班前,他都不打算再看到段绍誉这个人。 嘖地一声,段绍誉看着赵文轩离开办公室的身影,除了刚开始同事时彼此还不熟稔的情形下,赵文轩曾以段律师来称呼过自己外,都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前辈这么叫自己了。 一向都是叫自己段绍誉不然就是绍誉的前辈,今天这么叫自己,摆明了就是不再和自己有任何同事以外的情谊,这要自己要用什么的身份再去纠缠着前辈解释那天的意外? 不过真的能算得上是意外吗? 段绍誉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唇,忆起前辈在自己怀里甜美颤抖的模样,柔软的嘴唇,甘甜的蜜津,意外敏感的口腔,笨拙回应的小舌,在在都令段绍誉在夜深人静的时分份外想念。 昨天孙茜问自己爱不爱赵文轩时,自己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 赵文轩在自己的心目中刚开始真的就只是同期进事务所的前辈而已。 看着穿着有点土俗的赵文轩,段绍誉起初还有点看不起他,心想一定是事务所的学长姐想找个专门应付些小案件的炮灰律师才会把他给应徵进来的。事实也证明赵文轩的身份就是如此,在当时自己甚至还打电话去跟傅小庵一起取笑过不知自己身份硬要进来的赵文轩有多可怜多不知本分,当了炮灰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将来会有前途哩! 后来因为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常常看到赵文轩为了一些既麻烦又失去理智的委託人尽心尽力地奔走,累得比狗还累,也从没口出怨言,反而还常常自掏腰包替没生活费的委託人买奶粉尿布之类,或者是买便当让被诈骗的委託人先吃饱了才让对方好好的说明被诈骗的经过。 那时自己还在心里偷偷地耻笑他:对委託人这么好有用吗?真是有够笨的! 虽然赵文轩都是办些小案件,而这些小案件能够收到的委託费真的很少,上头也常常颇有怨言,但是能替事务所解决一些财团亲友拜託的案件,上头也就睁隻眼闭隻眼的让赵文轩继续在事务所待下去;连原本不太喜欢赵文轩律师的美人学姐都在赵文轩帮她戳破未婚夫背着她偷吃还让对方怀孕,搞得女方提起亲子诉讼一事时还想谎称是女方先勾引自己的事件过后,也对赵文轩另眼相看,力保他继续待在事务所里头。 也许赵文轩不起眼,但是他努力地生活,认真的对待每一个人,渐渐地事务所里的同事们都开始喜欢找他一块做些事。 连聚会也不忘要把他找来一起同欢,就算他以忙为藉口想开溜,大伙儿就会拉着他,异口同声地:别骗人了,如果真做不完,待会儿大家帮你一起找资料做完不就得了?! 或许就是在大家的感染之下,段绍誉开始去了解这个跟自己同一间办公室毫不起眼的男人。 他发现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其实心细如丝,他知道所有秘书们的生日跟喝的饮料的喜好,也知道谁现在正在减肥,谁现在正和男朋友在闹彆扭,连接待小姐的小朋友正在长牙他都知道! 更别提男同事了,谁被上头抓去相亲,相亲对象有多难搞,谁又和秘书偷来暗去谈地下恋情,谁又被老婆察到私房钱,他全部都知道,却守口如瓶,谁也别想去探口风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事发后会补上一句:都警告过了还不改,唉… 然后学姐决定把自己调进她的小组里,跟他说要搬到小组办公室时,段绍誉当下竟有种不想离开赵文轩身旁,他喜欢看到赵文轩在自己身边忙碌的样子,就算一整天说不上几句话,但是处在同一个房间里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就很轻松舒适,再怎么忙都不觉得累。 段绍誉耙了耙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出鸟笼办公室来到秘书区找孙茜要咖啡喝,顺便商讨一下如何修补他跟前辈的关係。 孙茜拉着段绍誉来到茶水间,把咖啡机添上新的咖啡粉,弯下腰去把放在橱柜下方的咖啡杯找出来,「咦?怎么找不到?明明就收在底下的?」 「什么东西找不到?要不要我帮忙?」说着,段绍誉也蹲下来帮忙。 觉得有点渴了的赵文轩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往茶水间走去,然后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孙茜正和段绍誉两个人状似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正当孙茜找到咖啡杯要抬头的时候,头发正好挟进了段绍誉的上衣钮釦。 她要起身转头告诉段绍誉时,头皮一痛,才发现头发挟住了,段绍誉要孙茜先别乱动,等他把头发解开了再动,不然头皮非掀块起来不可! 所以当赵文轩走进茶水间时,孙茜正好动也不敢动地依偎在段绍誉的怀里,而段绍誉的双手在孙茜的发间来回穿梭努力地解开纠缠住的发丝。 但看在赵文轩的眼里就变成了,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利用办公时间偷偷地跑到茶水间来谈情说爱,搂搂抱抱互相依偎,男方甚至还把手都摸上了女方的头发,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谈过恋爱的赵文轩当然心知肚明。 他神色慌乱脚步踉蹌地往后退,不小心碰到了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专心于眼前事物的两个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孙茜看到赵文轩苍白的脸色,心头大叫一声:不妙!要被误会了! 而段绍誉更是慌了手脚,尤其是在看到赵文轩苍白如纸的脸色,眼底遭到背叛的神情,急忙地开口出声,「前辈,事情不是如你所看到的这样!相信我,不是的!」 赵文轩抖动的嘴角洩漏出他心里的情绪,但他还是努力地企图用镇定的语气开口说话,「不,是我打扰两位了,不好意思,我马上离开。」 话音一落,不给孙茜跟段绍誉任何解释的机会,赵文轩像隻落难的丧家犬逃离了现场。 「请特休?」段绍誉低沉的怒吼在鸟笼办公室中响起。 孙茜耸肩无奈地表示,「他是还有特休假没休啊~所以人事部只能准,而且他一口气把七天的特休假都请完了,会计室还很高兴地说今年的加班费可以少发一点了。」 孙茜一屁股地坐进赵文轩的椅子,把玩着他桌上的文件夹,有点沮丧地,「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连心仪的女人电话都不接?!这下真的严重了! 段绍誉闭眼咬着下唇企图平息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影响,却越想越气,都说了事情不是如他所看见的那般,为什么不听人家的解释?! 像隻鸵鸟一样把头藏进土里逃避事实就行了?! 还是学叁不猿那样,来个不听不说不看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当然知道你很喜欢孙茜,也从来就没有要跟你抢孙茜的意思,为什么你看到孙茜跟我缠在一起时,不理直气壮地来跟我吵呢? 说你喜欢孙茜,可你也从来没对人家表示一下,你真的有喜欢孙茜吗?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但你不表示不问,你又知道人家真嫌弃你了?! 段绍誉想了很久,想了很多,过了许久才开口,「孙茜,你知道前辈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吗?」 孙茜的嘴里发出一个单音,「嗯。」 「你知道?!那你怎么什么都不表示?!」段绍誉还以为孙茜不知情。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在我的心里头,赵文轩简直比闺蜜还闺蜜,」孙茜耸耸肩无奈地表示,「况且,我并不觉得赵文轩真的有爱上我,他不过是觉得如果要找老婆的话,我是个好人选,谈得来好相处,但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啊,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情应该是看不到对方就会担心害怕万般掛念,吃不下睡不着,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心里脑里全部都只有对方。 对方任何的情绪都不想错过,对方做的想的任何事情里都应该要有自己参与的一份在,不管是小如芝麻或大如登天,这才是爱情。 那赵文轩你的心里头,有我吗?不然你对我的这些反应…段绍誉开始期待。 穿着日式浴衣的赵文轩百无聊赖地侧身卧在长廊的草席上望着天空发呆。 嗯……有多久没这么做了?好像才不久前自己还像这样躺在长廊上对着天空发呆,等待应徵面试的消息。 扳动手指,赵文轩数了数自己还剩下多少天的特休假:唉…只剩下叁天了,再过叁天就得回去上班,真不想回去啊…… 一想到回去就得面对那不想见到的两个人,心里头就烦! 手机铃声把赵文轩拉回现实,他撇了眼来电显示,又是孙茜… 她也真不嫌烦吶… 打开手机上盖,又闔了回去,赵文轩把手机顺手关了机,往客厅里头一滑,再把手臂放到额上遮住眼前的光线,轻轻地闭上眼睛。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看,他只想好好的放弃,放弃一切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 回到事务所的赵文轩看似一切正常如昔,只是他跟孙茜打招呼的方式变了。 「早啊,孙秘书,又来不及吃早餐啦?」接着淡淡地一笑,就走进了鸟笼办公室。 全部的秘书们都瞪大了眼看着安静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那是平日跟孙茜打闹的赵文轩。 顶了顶孙茜的腰,向来打扮艳丽坐在孙茜左手边的李秘书压低声音悄悄地问,「赵律师怎么了?怎么休了个特休假回来,整个人全变了?」 孙茜莫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大概是特休的时候遇到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事了吧?说不定过几天就恢復了,别想太多。」 进了鸟笼办公室,意外地见到比自己早到的段绍誉,赵文轩的手不经意地紧了紧,在心里头告诉自己,不过就是同个办公室的同事罢了,打个招呼吧。 「早,段律师,今天真早。」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段绍誉贪婪地把全部的视线放在赵文轩的身上,仔仔细细地看着整整一个礼拜都没见到的人儿:变瘦了… 以前还笑小说里头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压根就是个笑话,哪有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啊? 现在的自己终于体验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的感受了… 头一天,前辈没来,自己只是庆幸不用这么快面对难堪的场面,还有馀裕去思考要怎么跟前辈解释那天的情形。 第二天,前辈还是没出现,自己还可以解释是前辈可能还在生气,所以需要时间来平復心情。 到了第叁天,前辈依然没出现,自己开始坐立不安,连开会商讨案情时,还被美人学姐点名要自己专心一点。 接着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段绍誉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脑海一直浮现出前辈受伤的表情。 到了第七天,段绍誉顶了对猫熊眼来上班,孙茜看到了,也不好讥笑他,只是趁空跑到鸟笼办公室关心地问了句,「你还好吧?」 「嗯,死不了。」 孙茜拍拍段绍誉的背,「你想好要怎么跟赵律师解释了吗?他明天就要回来上班了,我希望你跟赵律师能够把误会解开,而且我也不想失去赵律师这个好朋友。」 「嗯,我知道了。」段绍誉的回话依然简短。 但是等真的见到本人,段绍誉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人,等待对方主动与自己说话。 赵文轩不若表面上的平静,他心底的情绪依然汹涌如涛,如果可以,他想逃出这间令自己快要窒息的办公室,但他不行!如果现在逃了,只会让这个一直以来就看不起自己的后辈更看轻自己,所以他选择隐忍。 看到赵文轩一直不主动做声,段绍誉故作轻快地对赵文轩眨眨眼,「前辈你超贼的!居然请特休,明明知道最近有大案子,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快忙翻了,结果你却一个人请特休去逍遥,不行,你要请客。」 赵文轩坐进自己的椅子里,清了清喉咙,语气正经地,「段律师,我想麻烦你以后可以不要再称呼我前辈了吗?因为说真的,我跟你不是同校的校友,你称呼我前辈似乎挺不适当的,很容易造成其他委託人的误会,麻烦你了。」 段绍誉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地又恢復成平常带着嘲讽的轻佻,「说的也是,毕竟赵律师是C大第一届毕业生,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怎么跟在下的T大相比?喊你一声前辈也不过是看在你比我早进律师界罢了,说真格的,你也不配!」 赵文轩忍下反驳的念头,依然生疏地回应,「是的,我是不配让T大毕业的你喊前辈,所以请段律师以后叫我赵律师就可以了。」 很快地,整间事务所都感受到了段绍誉跟赵文轩之间那份僵硬尷尬的气氛,但是大家都不想选边站,因为不管得罪哪一个都很麻烦,也很讨厌。 毕竟谁也没办法预料下一件案子会跟谁一起搭挡,若是现在就表明态度选边站,万一,下次跟另一个一起搭挡合作,那岂不是更加尷尬?而且包准对方会不愿配合,给自己找麻烦,何必拿石头往自己脚上砸? 段绍誉自从赵文轩明明白白地说出希望他不要再称呼自己前辈后,自动地搬到了小组成员的办公室,连美人学姐看到他搬进来时都不小心地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有这么严重啊?」随后把孙茜找了过去,想问清楚到底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了? 美人律师听完了孙茜鉅细糜遗一字不漏地把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全部都给拱了出来后,她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眼色一厉,「这两个是在耍笨啊?!不过就两个人亲过嘴而已嘛,有什么好计较的?!又不是上了床不认帐,何必这么认真?!」 呃…美人律师你好像抓错重点了吶… 如果今天段绍誉律师跟赵文轩律师要是上了床,恐怕就不只是不说话而已了… 孙茜在一旁默默地在心里头泣血,谁来帮我解开这天底下最无解的难题啊…… 其实段绍誉自己也不好过,他知道自己那天说得太绝断了! 可是赵文轩的态度真的让他很难过,也很难堪。 自己都已经拉下脸来求和了,还怕前辈不开心故意装得嘻皮笑脸地要拗他请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让前辈紧绷的情绪不要再更加的紧绷,放松一些,然后他就会切入正题把那天前辈看到的事情解释清楚,同时跟前辈赌上性命做担保,自己绝对不会跟他抢孙茜,若有人要抢,他也绝对会帮前辈把情敌打退,誓死保住前辈跟孙茜情人的身份。 但是前辈却一开口就要自己不要再称呼他为前辈,还扯上彼此不是校友身份那种莫名其妙的名校V.S.非名校出身的斗争,害自己一时克制不住脾气,口不择言地任意迁怒,说出了那些配不配的混帐话。结果就看到前辈用着极度生疏的表情望向自己,说出了再也无法挽回彼此关係的话。 而在段绍誉跟孙茜唉声叹气极力想修补彼此关係的时候,赵文轩正坐在事务所最小的会议室里听着客户陈述有关自己遭到诈骗的经过。 一名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双手紧握地坐在赵文轩的对面,他的眼眶泛红,双手颤抖,极为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娓娓的道出,「我已经四十二岁了,从国中毕业就进入大饭店从学徒一路开始学起,一直到五年前,我存了一笔钱够开家小小的餐馆后,我便离开做了快半辈子的大饭店出来自己开业。幸好,生意一直都还不错,所以,渐渐稳定之后,我家里的人也觉得以我的年纪来说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不然再拖下去,会跟孩子的年龄差距太大,等孩子到了青春期,我也老的管不动了,于是我参加了婚友社,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不嫌我年纪大又只是个国中毕业的粗人的女人结婚。我的要求不高,因为我自己又没有多好,怎么可以去要求别人?所以,我也没有抱着很大的希望,认为会有好条件的女人会想要嫁给我,毕竟一旦嫁给我之后,是要跟着我在店里帮忙很辛苦的。我隔壁的邻居们还笑我说干嘛浪费钱去参加什么婚友社?还不如直接找仲介公司去娶个外籍配偶回来就算了,可是我不喜欢那种像是买卖交易一样的婚姻,所以我还是接受了婚友社的安排,去认识一些未婚的女性。」 中年男子喝了口放在桌上已经有点微凉的茶水,润了润喉才接续诉说着他的悲惨遭遇,「很快地,我认识了一位大约叁十出头的小姐,她长得很漂亮,当然跟电视上的女明星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又很温柔,说起话来就跟我这种只有国中毕业的人不一样,有礼貌又有学问,而且她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我带她回去见过我的家人,大家也都称讚她是个好媳妇,我也跟她回去见过她的家人,她父亲跟弟弟也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但没想到…」 「没想到…」赵文轩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插嘴询问。 中年男子居然一下子趴到桌面上大声地哭泣出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好不吓人,赵文轩连忙把桌上的文件往自己的方向撤了撤,「你还好吧?」颇带安慰性质地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没料到中年男子居然离开自己的座位抱住赵文轩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痛哭失声。 赵文轩这下子懵楞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负责支援的事务员黄小妙进来换茶水,她咳了两声,轻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背,「先生,请你先擦擦脸,平復一下心情,我去替你换杯咖啡好吗?」 中年男子抬头望向事务员黄小妙,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谢,「不好意思,让人见笑了,谢谢你,你好温柔。」 事务员黄小妙淡淡地一笑,「不客气。」 赵文轩趁着中年男子擦脸擤鼻涕的同时,转过身去对着事务员黄小妙用唇语说着,「3Q~下次请你吃饭。」 「我要吃王品的牛排。」事务员黄小妙同样地用唇语回应。 嗟~真会敲竹槓!不过做人有时也不能太小气,从进公司开始,事务员黄小妙虽说总是用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对自己,但也总是她在后面不断地给自己提醒警告,让自己免于灾难好几次,所以,偶尔请她吃顿好的也不为过。 中年男子努力地平復了自己的情绪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依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赵文轩,清了清嗓子才又接着诉说整个经过。 「我一直很努力地想要让我的未婚妻有个盛大的婚礼,所以当她告诉我有朋友介绍她到某一家大饭店用朋友介绍的名义就可以容易的订到位子跟日期时,我很高兴地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办。」 「都已经订好饭店了,怎么会突然变卦了呢?」赵文轩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单纯的只是骗婚事件。 「我起先还不晓得,连喜帖都印好了,才接到饭店打电话来确认取消的事情。我一听很紧张,一直跟对方说他们一定是弄错人了,我没有要取消,可是饭店却跟我说是新娘子本人亲自来取消的,连订金都退回去了,当然扣了一些取消的手续费用,会再度打电话来确认是想了解为什么会取消,是否是因为饭店有哪些方面令我们觉得不满意,还是因为私人的因素?」 「我马上拨了对方的手机想跟她联络上,可是经过了快一个礼拜一直都没办法再找到她,结果前两天我一个朋友也到同一家婚友社去,才发现她竟然跟其他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我朋友抓住她马上打了手机给我,我才有机会问清楚她到底是打什么主意,怎么会已经跟我订婚也收了我的聘金和结婚的所有费用,却不履行婚约?她居然对我说,『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第八章骗婚事件的背后是… 这也太令人起疑了吧? 「那婚友社方面怎么说?」赵文轩先行按捺下心中的想法,继续引导中年男子将悠关案件关键之处说清楚。 「他们说那是会员的自己个人行为,他们无权干涉,直接把我跟我朋友一起轰了出来,不准我再进去,也不把之前我缴的会费退还给我,我实在是太不甘心了,所以才会想打官司告他们!」 看来这家婚友社表面上是在经营男女交往实则是利用女性去诈骗男人钱财的不屑业者,如果再查出对方是没有立案就营业的话,那办起事来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那你方便把那家婚友社的名字跟地址还有电话写下来给我吗?」 中年男子突然握住赵文轩的手,十分慎重万分拜託地看着他,「赵律师,请你一定要帮我的忙,把官司打赢,把那帮坏人抓起来绳之于法,因为我相信绝对不只有我一个人受骗上当受到伤害,请你一定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 热血沸腾的赵文轩回握住中年男子的大手,肯定地回答,「我一定会努力把他们都抓起来的,你放心!」 直到这一刻,赵文轩终于知道父亲为何当年会如此的义无反顾了。 直接杀上门恐怕是没办法拿到证据的了! 赵文轩在查过那家婚友社的营利事业登记之后,立刻有了这项体认。 那家婚友社不但有营利事业登记,而且还规矩缴税,有口皆碑,可以说是顶港有名声下港皆出名的正经婚友社。 促成的良配美眷不尽其数,其中老闆娘更是以陈妈妈温心陪伴为号召,让不少未婚男女都很信任她的安排。 赵文轩在遍寻不获如何取得其非法证据的当下,他决定由他自己亲自出马去当饵,反正自己也算得上是其貌不扬不受女性青睞的类型,去婚友社寻求结婚机会看起来再适当不过了。 不过,这会员费好像有点太高了,他拿着公费申请书去找会计部,结果会计部冷着张脸把公费申请单送回他的面前,「麻烦赵律师先跟老闆们报备,等老闆们签字通过了,我们才能给。」 嘖!也太麻烦了吧?!我是为了办案又不是拿去乱花,干嘛这么不通情理?况且依我对“老头们”的了解,他们才不会准这笔钱咧! 不然去找谁借好了? 嗯……找孙茜?不行!她应该没这些间钱。 找黄小妙,那更不可能!她一个月领得都比我少了。 找谁好呢? 正当赵文轩急得团团转时,段绍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头不禁暗暗地抱怨:你就不会想到跟我借吗?! 就算你不要我喊你前辈,我也照做了,但有困难的时候,难道你就不能稍稍地想起还有我? 孙茜看着段绍誉歪了歪头,「要不我跟赵文轩律师说你愿意借他?」 「他不会要的!只要让他知道这笔钱是我的,他连半毛都不会要。」 「不然我就说是美人律师借他的不就得了?」 「说我什么呀?~」美人律师蹲到窝在墙角窃窃私语的两个人背后,眨着浓翘睫毛嘴角呈现上弯十五度角的微笑表情看着『私相授受』的两个人惊跳起身的好笑模样。 段绍誉跟孙茜一同拍了拍惊喘不已的胸脯,半垂着头皱眉闭眼后才同时看向还是嘴角呈上弯十五度角的美人律师,「美人律师,学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美人律师嘟着嘴卖萌的问,「可是人家有听到你们在讨论我嘛~」 卖萌最可耻! 段绍誉跟孙茜的脑海同时浮现这句话。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拉拢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呿!在说什么啊?!是拉拢同伴解救爱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才是重点! 「喔~所以你们想用我的名义借钱给赵律师呀,可以喔,而且,我还愿意扮成赵律师的姐姐带他去,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嘛~你们说是不是?」美人律师的微笑现在看起来充满了令段绍誉跟孙茜害怕的恐怖胁迫感。 当赵文轩听到美人律师愿借给他会员费时,他真的是打从心底感谢上天有眼,同时也感动地好想亲吻美人律师的脸蛋,不过当他听到美人律师说要当他姐姐带着他一同前往婚友社时,他迟疑了。 「呃…美人律师,你确定吗?」赵文轩两手放在胸前,食指对食指的转动着。 「当然呀~」美人律师转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爱娇的嘟嘴,「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你姐姐吗?」 赵文轩半转过头,微撇嘴角脸上表情訕然:我哪敢说你不像?! 转回头的赵文轩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当然像,当然像,而且人家一定会羡慕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 「呵呵呵~」美人律师露出满意的笑容,「弟弟的嘴好甜吶~」站起身来走到赵文轩的面前,用食指和姆指拉了拉赵文轩的脸颊,「不枉费姐姐疼你~」 好痛!!美人律师的力气好大! 放开赵文轩的脸颊,美人律师又用力拍了拍赵文轩的肩膀,「但是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学弟和好呢?姐姐好烦恼吶~不要再让姐姐烦恼了好吗?」说罢又对赵文轩露出了巧笑倩兮的模样,让赵文轩剎时不知要如何回应。 和好啊…… 赵文轩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把头向后放在椅背上,坐在自己的位置思考起来。 他跟段绍誉基本上连吵架都算不上。 若说是谁有错,错的人恐怕还是自己吧?! 不小心撞破了段绍誉跟孙茜在茶水间的恋情,让人家尷尬不已又不听人家解释的自己才是该被讨厌的傢伙。 受不了心仪的女生选择了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还故意请假避开两人的自己才是应该要被唾弃的傢伙。 为了自己不再被伤害比较,故意去刺激后辈跟他划清界线的自己,才是应该要道歉的人才对。 但是,赵文轩无法也做不出道歉的举动。 因为段绍誉常常逾越了前辈后辈之间的分际,对着自己又抱又亲的做些亲暱的事,然后又在被别人发现的当下,做出不过是开个玩笑的声明,让不小心陷进去的自己看起来又蠢又傻,就像是任他摆弄的愚蠢玩偶。 如果真要和好的话,赵文轩寧可选择跟孙茜和好,毕竟孙茜从头到尾就没有做出任何不对或失礼于自己的事,而且选择比自己优秀的男人交往本来就是孙茜拥有的权利不是吗? 况且自己也真是个胆小鬼,喜欢人家孙茜这么久了,也没有过半点表示,凭什么看到她和段绍誉在一起就生气呢? 改天找个机会跟孙茜说声对不起吧,至于段绍誉…算了,跟那种人没有关连或许还比较好。 找到了美人律师终于有空的一天,赵文轩故意戴上那副被人嫌弃到不行的土俗黑色胶框眼镜,再穿上第一天上班穿的那套俗到爆的西装,还把头发梳成叁七旁分的油头出现在美人律师的眼前,让美人律师永远呈上升十五度角微笑的嘴角,有史以来第一次呈下弯为十五度角,一脸唾弃地朝着赵文轩摆摆手,「不要站在我旁边!丑死了!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又土又俗的弟弟?!」 「不这么打扮,人家哪会相信已经叁十岁的我还找不到结婚对象?」赵文轩自认自己虽算不上帅气英俊,但还搬得上枱面。 美人律师没好气地微微闭了下双眼,叹了口气,「那也不用打扮的这么俗嘛~看得姐姐我都心疼了。」 赵文轩笑笑地说,「这样就达到我的目的了,就是要让婚友社的人觉得我又傻又单纯又好骗,才会把人介绍给我,设法从我这里骗钱,这样我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料去起诉他们啊~」 美人律师原本下弯的嘴角开始往上呈叁十五度角地开怀笑了,她疼爱地拍了拍赵文轩的背后,「你这么努力,上天会看到的。」 美人律师一向的打扮穿着就时尚,加上气质高雅雍容华贵,手臂掛个香奈儿的经典款皮包,足蹬有名的红底鞋,精緻的粧容加上淡雅的微笑,让佳偶天成婚友社的接待人员一开始就不敢掉以轻心,採用最高规格的礼数款待。 美人律师一出现在门口,接待人员堆满了笑脸,立刻从柜台里面走出来迎接,「欢迎欢迎,不知道小姐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美人律师微微一笑,把故作害羞躲在身后的赵文轩拉到身旁,「还不是为了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才来的?」 赵文轩小小的反抗着,嘴里还不忘嘟嘟嚷嚷地碎唸,「不要!我不要!」 美人律师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咬着牙低声地恐吓着,「你给我站过来!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要姐姐生气了你才要听?!」 「人家就说不要嘛!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强迫人家做不喜欢的事?!我要去告诉爸妈说你欺负我!」赵文轩嘟着嘴闹彆扭地甩开美人律师的手,像极了个被爸妈保护的极好的妈宝男。 很有经验的接待人员马上心知肚明:又一个妈宝! 但还是立刻将美人律师跟赵文轩给请到一间装潢简雅的小会客室去。 接待人员奉上香茶之后,简短地介绍了一下环境,就留下美人律师跟赵文轩离开去请专门的业务人员过来。 一等到接待人员离开,美人律师立刻压低声音对着赵文轩说,「这间婚友社的规模还挺大的,不过你也装得太像了吧?一整个像透了我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开口闭口都是爸爸妈妈的!害我差点想一把勒死你!」 赵文轩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着美人律师偷偷的吁了口气,然后很白目地问,「美人律师以前也交往过妈宝喔?」 「我看你很想死嘛?赵文轩律师?!」 赵文轩咋咋舌,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知错了,求美人姐姐千万别动手!」 「算你还识相!嘘,有人来了。」 一听到门外有人走过来,美人律师做势地端起茶几上的香茶啜饮了一口,还故意用很严肃的口吻对着赵文轩说,「你这次再找不到女人结婚,爸爸说他决定要把你可以继承的股份削减掉二分之一,你要想清楚原本你可以继承的一亿财產就剩下五千万了,你甘心让其他的财產都让爸爸外头生的私生子给分了去?!我才不愿意咧!」 佇足在外头偷听的业务人员心中一喜,连忙又转身离开,直奔负责人的办公室请示。 听到离去的足音,在房内的美人律师跟赵文轩露出得逞的得意表情,双双用唇语沟通着:上当了。 听到前来的业务人员说着会客室那对前来求助的姐弟似乎是挺有钱的,佳偶天成婚友社的老闆娘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又有上好的肉送上门来了~ 拿出手机拨打了某个号码,接着立刻说,「又到了你出马的时候了,打扮打扮,立刻过来。」说完就起身跟着业务人员的身后去会客室。 一进门,佳偶天成的老闆娘马上拿出名片,客气有礼地打着招呼,「你们好,我是这家婚友社的负责人,小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妈妈就好。」 赵文轩鼓着脸颊,表情很臭地看向陈美丽,「哼!你又不是我妈,我为什么要叫你妈妈?神经病!」 陈美丽带着笑容的脸色一僵,但很快地她打起精神恢復原来的笑容满面,对着美人律师用着宽容宠溺的语气说着,「有这种弟弟,想来小姐也挺头疼的吧?」 「是啊~」像是找到知音似的,美人律师抓着陈美丽的手拼命地诉苦,「你都不晓得有这样的弟弟多令人头疼?」将手指放在鼻尖前端作势小小地抽了抽鼻子,「我这个弟弟平常不工作就都窝在家里,一整天不是看动画就是玩游戏,都不出去交些朋友,若说有朋友也都是些迷恋动漫的宅男,整间房间都是动漫里的女主角周边產品,有一次我妈妈看不下去,动手去整理那些东西,他居然大声对着我妈妈怒吼,说什么不准我妈妈的脏手去碰他神圣的女主角,我妈妈受不了,就趁他去上班的时候把那些东西给丢掉,结果他回来发现东西不见了,竟然…竟然…」 喂喂喂!!!美人律师,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形容的这么夸张啊?!把我形容成宅男也就算了,现在是打算把我形容成动手会打爸妈的不孝子是不?! 赵文轩现在深信如果跟美人律师作对,肯定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陈美丽看了看坐在一旁拿着平板电脑玩得专注的赵文轩,上下打量了一番:看那个样子也知道是个被宠坏了的富二代动漫宅男,只要让他觉得不满意不喜欢干涉了他的生活方式,就会动口骂人动手打人的类型。 不过这种的反而好摆弄,只要投其所好,介绍个温柔体贴会陪着她一起看动漫玩游戏的女人,叁两下就手到擒来,要他把钱掏出来不过是桌上拿柑简单的很。 陈美丽抓着美人律师的手拍了拍,安慰她,「你也别难过了,还是孩子嘛,不过也亏得你肯花心思,特地把弟弟带到这里来,我现在就先替令弟做个小小的諮询,看看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再帮他看看现在社里有哪些女人适合令弟的可好?」 美人律师感动万分地握了握陈美丽的手,「那就麻烦你费心了,弟弟,要听话,姐姐先离开一下。」 「姐,你要去哪里?!不要!我不要一个待在这里,」赵文轩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闹脾气地口不择言,「我不要跟这个老女人待在一起!」 听到赵文轩嫌弃的话语,陈美丽太阳穴的青筋爆了出来,但她还是隐忍下来,在心中默唸:这是摇钱树,这是摇钱树,不用跟他计较,不用跟他计较。 然后露出和蔼可亲的温和笑容,「呃…怎么称呼,您比较喜欢?」 「哼!连怎么称呼人都不知道!叫我钱大少就行了。」赵文轩做出有钱人家那副嫌贫的嘴脸,「这么笨,姐,我要回去了。」起身作势不耐地想离开。 美人律师按下赵文轩的身子,「不行,弟弟,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嘛,回去的时候我再陪你去买你一直很想要的全套海贼王周边好不好?你不是说还少了乔巴的帽子吗?」 赵文轩撇撇嘴思考了一下才说,「那只坐一下喔,还有我还要娜美的等人身高抱枕。」 「好好好,姐姐都买给你行了吧?乖喔~」 美人律师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让你见笑了,这孩子。」 「不不不,是我们事先招待不周,钱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钱先生找到一位适合他的女士的。」陈美丽同样堆着笑脸回应。 熬过了婚友社那关,赵文轩趴在美人律师的座车副驾驶座上,「我靠!调查局特侦组的身家调查也比不上他们严谨!妈的!简直就跟明朝的东厂锦衣卫没两样!竟然连祖宗八代家庭营生交友状况都得交待得一清二楚,只差没严刑拷打问我祖坟葬在哪!这是哪门子的婚友社啊?!」 美人律师淡然地笑了笑,「这就是他们高竿的地方啊!」她看着赵文轩利用婚友社不察之际偷偷拍下来的问卷照片,利用平板电脑调整照片的大小,「你看,他们在设计问卷时非常的用心,明明前面才问过的问题,他们会再用另一种方式再问一次,如果两边的答案对不起来,那么身份就极有可能被拆穿,幸好,你很机警,要拆穿你的机率不大。」 赵文轩抬起头故意往美人律师身边靠过去撒娇,「姐姐你不是答应要买娜美的等人身高抱枕给我?」 美人律师敲了敲赵文轩的头,「我叫段绍誉学弟提供他真人肉体当你的抱枕,你觉得如何?」 噁……不要!那个真人肉体抱枕留给你自己用就好,美人律师。 美人律师见赵文轩没回话,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语带诱惑地,「真人肉体抱枕冬暖夏凉,而且还可以帮你按摩喔~你真的不要?」 赵文轩脸红地拼命摇头拒绝,「我才不要咧!麻烦死了!」 「是因为麻烦才不想要喔?还是别的原因?」美人律师故做可爱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赵文轩。 呃……我现在真的不想讨论真人肉体抱枕这件事,可以请你饶了小的我好吗? 美人律师看到赵文轩胀红着脸不发一语,于是耸肩轻饶了他,「现在姐姐可是送佛送上西,能帮的都帮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你千万要小心应对,不要还没找到证据反被对方抓个正着,反过来控告我们,还有对方邀约你出去,你一定要告诉事务所里面的人,让他们随时可以知道你的所在位置,掌握住对方的动态。同时,千万别吃喝他们准备的任何东西,也别签任何的东西,身上也别带任何可以让对方知道你真实身份的证件,喏,」 美人律师从她车子的置物柜中拿出一台手机,「这是我准备的手机,里面用的是预付卡,号码就写在这张纸条上,我给佳偶天成婚友社的号码就是这支,你只要听到是这支电话铃声响起,你就要赶快接,同时要记住,你就是那个宅男钱大少,懂了吗?」 赵文轩接过美人律师递过来的手机,用着景仰的表情看着她,「哇~真想不到美人律帅你这么厉害,连这种小事都考虑的这么周到,小的真是钦敬钦敬。」说着学武侠电影剧中人物那样双手握拳在胸对着美人律师一拜。 美人律师皮笑肉不笑地敲了敲赵文轩的脑袋,「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说法?这是常识好不好?!不过,交过当检察官的男朋友也挺不赖的,那时候听他一天到晚胡诌瞎盖的跟监功夫,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哇~美人律师果然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瓏,擅于结交各路英雄的一号人物,太强大太厉害了~ 看到赵文轩的心心眼,美人律师就知道这小子又在乱想了… 她用手指抵着额头,没好气地,「不要再脑补了,赵文轩小弟弟,姐姐我没那么强大,也没那么滥交,所以请停止你脑袋中那些不堪入目的齷齪思想,不然,当心我送你去思想改造!」 呜呜呜…美人律师好可怕! 孙茜看到美人律师踩着轻松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刻端了杯她爱的花茶送进去,「事情成功了吗?美人律师?」 「哎~你是问潜入卧底的事还是和好的事?」美人律师坐进她特别订製的软皮革椅上,将整个背舒适地放倚放在椅背上。 「都有,不过…我比较想知道和好的事。」孙茜有点期期艾艾地。 「看起来短期内是不太可能,不过…」美人律师啜饮了一口花茶故意卖弄着关子。 孙茜就差没跪到美人律师的跟前了,她央求着,「拜託,说嘛,不要再作弄我了啦~」 美人律师笑了笑,她把孙茜拉到旁边的椅子上让她坐好,「我是觉得赵律师好像对你比较有种歉疚感,他觉得对你发脾气躲着你不太应该,所以只要你主动释出善意主动去接近他,应该就能够马上和好如初,至于我那宝贝学弟段绍誉段律师的部份我就没把握了,可是也不能说赵律师是绝对无法原谅他,好像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在。孙茜,我想问你喔,段律师真的有把赵律师吻到软在地上还发出呻吟声喔?」 孙茜猛点头还不断地附合,「嗯嗯嗯,我亲眼看见的,段律师还叫赵律师要记得用鼻子呼吸,如果那天不是我不小心发出声音,我在想啊,段律师说不定会在办公室里,当场把赵律师直接拆吃入腹了。」 哇呜~这么激情啊~难怪赵律师会这么激动,听到自己开玩笑要把自家学弟送给他当真人肉体抱枕时,脸红得快跟熟透了苹果一样。 「赵律师没有喊杀喊打的?」 「一开始有小小的反抗啦~后来就被段律师吻到开不了口了咩,再后来就直接回应段律师激烈深入的吻还发出那么惑人的娇喘跟呻吟,看得人家也跟着脸红心跳哩~」孙茜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双手抚颊露出一脸的陶醉。 嗯…那么照这种情形看来,自家学弟也不是全然没希望嘛~ 一定嘴巴太贱态度不够坚定才会造成今天这种下场,不然都愿意让个大男人吻自己了,若说没这意思怎可能任凭对方乱来? 第九章和好如初只限某人?还是… 赵文轩拿着星巴克的卡布奇诺走到孙茜的座位旁,悄悄地放下,不发一言地看着地面。 原本低头专注于文件当中的孙茜看到一个有星巴克图样的纸杯在桌面上时,她抬头看向脸上带着不安表情的赵文轩,她漾开了笑脸,轻轻地呼了口气,「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赵文轩侷促不安地扭动身体,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地,「对不起…」 「不不不。」孙茜摇摇头,猛地捉起赵文轩的手,「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我…」看得出赵文轩欲言又止,孙茜立马抓着他往鸟笼办公室跑进去,将门关上才转过身对赵文轩说,「你那天真的误会我跟段律师了,我们没有在交往。」 赵文轩苦笑,他安慰地拍了拍孙茜的肩,「没有关係的,孙茜,你们是不是有在交往,那其实不是我可以置喙的,我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罢了,谁叫我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告诉你?而你选择了比我优秀的段绍誉也是情有可原的嘛,是我不应该这么小气,看到了事实真相却无法接受,还小气巴啦的不理你,所以请你原谅我,我希望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好同事。」 「那段律师呢?你不希望可以跟他重修旧好?」孙茜带着希望看向赵文轩。 赵文轩再度苦笑,他叹了口气,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目前…我…我真的没办法,请你谅解。」 孙茜咬着下唇表情难过地望着地板,「可是段律师好希望能跟你恢復友谊的,你不要一下子就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嘛,再给彼此一次机会都不行吗?」 赵文轩无奈地看着孙茜一脸悲伤的表情,他抿了抿唇才终于卸下心防地,「那好吧,我就依了你总行了吧?再给那个花名在外的王八蛋一次机会来跟我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了,如果他能解释出个所以然来,而我也可以接受,那么我就继续跟他做好朋友,可是如果他不行,那你也别怪我可以吗?毕竟我已经给过机会了,他不把握,或觉得没有必要,那我想继续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啥不好的。」 段绍誉现下的心情只能用激动两个字形容。 当他听到赵文轩愿意给他机会解释,他只差没跳起来抱着孙茜高呼万岁。 「真的?前辈真的愿意听我解释?你没骗我?」段绍誉心喜若狂,开始在原地绕着圈踱步,两手合十拼命地猛搓,接着又抱着头蹲在地上低声嘶吼,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然后脸上充满了终于有望的表情,前臂上举握拳做出一个YES的胜利手势。 「骗你干嘛?又没有好处可以拿。」孙茜的脸上也写着高兴。 兴奋过后,段绍誉冷静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向孙茜,正经八百地,「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前辈解释才行,孙茜,你说前辈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之外,还有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情,例如那天他看到我们两个在茶水间的事,他有没有很在意?」 孙茜拧着眉很仔细地回想那天赵文轩所说过的话,「没有,他没有特别提到那件事,不过他也说我跟你是不是有在交往,他管不着也没资格管,说是他自己没有跟我表白过,所以我选择了比他优秀的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说什么他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还不接受是他自己的问题,不应该小气跟我绝交。」 段绍誉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前辈还是误会了啊___ 他没有跟孙茜交往!!!! 他不是会撬自家兄弟墙脚的人! 到底要怎么跟前辈解释才不会又让前辈误会呢? 孙茜有些担心地看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的段绍誉,「你还没想到要怎么解释吗?」 「嗯…我怕我如果跟前辈说我真的没跟你交往,他一定会想成我是不想让他难堪才故意隐瞒说谎,一旦让前辈觉得我在说谎,那后面再怎么解释也等于白搭,但不先解释清楚我是真的没跟你交往,又担心前辈会有阴影跟猜疑,根本就听不下我为什么会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段绍誉为难地搔了搔头发,把原本整齐有型的俐落短发耙成了一鸟窝。 啊啊啊___,怎么这么难啊?!!!上法院去替客户辩护都没这么难! 孙茜看到段绍誉烦恼成这副德性,她脑袋灵光一闪,弹动手指作响地说出了个让段绍誉觉得是请鬼拿药单的人物名字来,「不如找傅子庵来帮忙,你觉得如何?」 「找他?!」段绍誉睁大双眼看着还丌自沾沾自喜的孙茜,心里头哀嚎出声:孙__茜__,你脑袋没烧坏吧?!还是被下降了?!找傅小庵那个生鸡蛋的没放鸡屎的有的败家子来帮我忙?!你真想跟傅小庵一起灭了我是吧?不过……你啥时跟那傢伙交情这么好了?? 傅子庵在自家公司的办公室突然喷涕连连,他心中不禁暗想:到底又是谁在我背后腹诽我的?!可恶!!一定是那个目前为情所困万恶不赦的段小誉!也只有他才敢在我背后说长道短的!活该他被前辈嫌弃! 才打完喷涕腹诽完竹马的傅子庵,马上就听到熟悉的来电铃声。 轻快浪漫抒情的卡农乐声给专属于少女的浪漫,傅子庵把孙茜的来电铃声设定成为卡农时还被孙茜给鄙视了一把,威胁着他要换成动漫海贼王的主题曲,不然就跟他没完! 傅子庵当下自然是从善如流地在孙茜的面前换了,但一回头又换了回来,理由无他:抒情浪漫的卡农当然要献给可爱的少女嘛~ 不过要是被孙茜知道了,当下不把傅小庵打成猪头,段绍誉都相信猪可以在天上飞~ 傅子庵语调轻松地接起手机,「可爱的孙茜妹媚~找我有事?」 「不要用那种语调叫我妹媚!很噁心!而且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喔?」孙茜跟傅子庵说话向来不客气。 傅子庵在手机那头做西子捧心状,「唉唉唉,我的心被你伤的好疼呀~茜妹妹,葛格我要哭了。」 孙茜的额头出现叁条黑线,咬着牙对着手机嘶声怒吼,「傅_小_庵!!!你可以再噁心点啊!学什么林黛玉啊?!!难怪你会被压!!」 「乱讲,我也会压人好不?!不然下次你让我压压看?葛格技巧很好喔,用过都说讚~」傅子庵很喜欢逗弄孙茜,因为逗起来忒有反应的,好玩极了! 「谁要让你压?!」孙茜脸红地怒斥傅子庵那不正经地提议,「不跟你闹了啦!我找你是要你帮忙出主意,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咱哪见?」被无聊公事缠身的傅子庵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逃离一堆公司大老的逼迫学习。 都说了有你们这些忠心为主的大老们帮着操持公司业务,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每季营收都有至少2%以上的提升率,而且每年公司股票分红都让股东们笑裂了嘴,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傢伙绑在办公室里呢? 好啦,我会接班,但也让我自由个几年先好不?没听说揠苗助长是不好的吗? 孙茜:傅小庵!!你不好好学习还敢说你家大老们对你揠苗助长?!!以后谁敢嫁给你啊?!标准败家子! 傅子庵:反正你愿意嫁就好啦~我才不管其他人嫁不嫁咧~ 孙茜:作者你确定要把我嫁给他喔? 作者:反正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两个配起来刚刚好。 傅子庵:作者万岁!我爱你~ 作者:不用,我对双性恋没兴趣,请你专心爱孙茜就好。 傅子庵:呿~我是双性恋还不是你写的? 作者:有吗?装失忆中。 孙茜选在最没情调的麦X劳见面时,傅子庵不禁开口抱怨,「茜妹妹,你也让葛格拜託一下行吗?约会选在麦X劳?!又不是中学生约会。」看了看旁边游戏区里大呼小叫尖厉如酷斯拉出没的小屁孩,傅子庵啥心情都没了。 孙茜在傅子庵面前“嘶利嘶利”用力地吸了口奶昔,把整个脸颊吸得鼓胀,用水灵灵地大眼睛瞅了他一眼,才慢慢地嚥下嘴里的奶昔,「你跟中二生没啥差别啊?所以不选在麦X劳?不然要选哪?肯X基?」 傅子庵拉了拉订製的西装裤把右脚架到左膝上放好,倾身向前拿起孙茜面前的奶昔就着她喝过的吸管也吸了一口,「哇,好甜,你喜欢喝这玩意儿啊?会肥喔。」 「要你管?!」孙茜抢回自己的饮料,嘟嘴瞪了傅子庵一眼,「有钱人不会自己去买喔?跟穷人家抢食?你好意思吗?」 傅子庵见捉弄目的已然达成,耸肩无谓地,「那么有钱人的葛格要去点餐,茜妹妹想吃什么?」 「不吃!」孙茜一甩马尾,撇过脸去。 「真的不要?葛格要请客吔。」 嘴里说着不要,但不争气地肚皮居然在此时此刻大鸣特鸣的咕嚕作响,让孙茜脸红不已。 傅子庵低头掩笑,他站了起来,没说半句话的就自行下楼去。 过不到五分鐘的时间,他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堆满了食物,看得孙茜眼睛都红了。 放到桌上,把一个生菜沙拉的盖子打开,将叉子塞进孙茜的手里,傅子庵自己拿了个双层起司汉堡逕自嚼了起来,「快吃,肚子饿了,很难专心想事情,吃饱了再说。」 孙茜把沙拉酱挤到盖子上面沾着吃,看得傅子庵很彆扭,「干嘛不直接挤到生菜上?沾着吃多费事?」 「怕胖啊,不然你以为?」孙茜小口小口地吃着。 「怕胖?那你还点奶昔喝?」傅子庵对于孙茜的逻辑概念开始捏把冷汗了。 拍掉想偷生菜吃的手指,孙茜歪着头开始在傅子庵的面前计算着今天已经吃下肚的热量,「我今天早上吃了一片全麦土司,一杯脱脂牛奶,十点左右又吃了大约二十颗的小蕃茄,所以中午还有额度可以喝一杯奶昔,可是就不能吃其他东西了。」 傅子庵抚额闭眼无话可说的轻叹出声,「那你怎么不选别的东西吃,速食店的奶昔一点营养成份也没有,热量又高,又填不饱肚子,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再搭配一份生菜沙拉不是比较有饱足感?」 嚥下嘴里的生菜,孙茜才开口,「可是人家就爱喝奶製品嘛,你不觉得奶製品特别香吗?」 OK OK I 服了 YOU 行了吧? 傅子庵上下仔细瞧了瞧孙茜,这小妮子看起来也不胖啊,干嘛对热量摄取这件事这么计较? 傅子庵拿起大杯可乐吸了一大口,又啃了口汉堡,才口齿不清地,「你看起来又不胖,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谁说的?像我们这种长期坐办公桌的人都胖在下半身,饮食不控制,很快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运动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不爱流汗对吧?」 孙茜含着叉子点头,「嗯!因为我的皮肤很容易过敏,一流汗就会脸部发痒发红,运动一次就得看医生吃药,太麻烦了。」 噗!傅子庵差点把满嘴的食物渣喷到孙茜的脸上,他呛咳着连忙喝可乐把食物冲下肚,然后坏笑地靠近孙茜的脸问,「那你跟男朋友做爱做的事,难道都不流汗喔?不是一样会脸部发痒发红吗?」 孙茜听到傅子庵不正经的问话,气得拿起手边的叉子往他手上用力,他赶忙一闪,「喂喂喂,你谋杀亲夫啊?!虽然它是塑胶作的,也是会戳死人的!」 「戳死你最好啦!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孙茜被傅子庵激得澈底放弃了热量计算减肥法,她伸手去拿傅子庵面前的薯条,放进嘴里大嚼特嚼,「我如果肥到嫁不出去,你要想办法把我嫁掉!」 「西西西,如果你肥到嫁不掉,我负责找个金龟婿把你嫁出去总成了吧?」 「你说的喔~」 「君子一言駟马难追!」傅子庵边拍胸脯保证边继续喀着他的双层起司堡。 「是马难追,那不会用牛追喔?」孙茜用薯条指着傅子庵调侃道。 「那汽车追不更快?」 「我还喷射机追咧!现在是在比没诚意还是比白痴?」 「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嘍~」 孙茜没好气地望了傅子庵一眼,「没见过比你嘴贱的了,肯定有天收了你。」 「嘻嘻,没关係,有人收总比没人要好,葛格我就先谢谢你愿意收留我。吃东西吧,哪那么多话?」 傅子庵突然发现跟孙茜斗嘴是全世界最自然轻松舒服的事。 正当两人大快朵颐的当下,一个修长的黑影压到桌面上,段绍誉拿了一杯饮料对张大嘴狂嚼汉堡的傅子庵比了比,要他往里面坐过去,「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超没营养的对话,孙茜,不要再跟这傢伙交往了,小心拉低你的素质。」 孙茜舔掉嘴角的蕃茄酱,笑嘻嘻地,「没差,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他交往,只是利用他骗顿吃的而已。」 傅子庵一手拿着喀了大半的汉堡,一手捧住左胸,做东施效顰状,「茜妹妹这么说真要伤了葛格的心了,你刚刚才说要收留葛格我都是骗我的嘍?葛格桑心了。」 孙茜叁条黑线地看着装娘炮的傅子庵,然后手上的薯条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丢过去,「去死一死啦~!好噁!装啥娘啊?!」 傅子庵精准地伸手接住丢过来的薯条往嘴里塞,「嗯~好吃,娘子餵的东西果然是天下第一美味~」 现在不止是孙茜脸上掛满黑线了,在一旁观战的段绍誉也快吐了。 但也爱玩的段绍誉,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搂住傅子庵的肩膀,故作一脸怜惜,「傅…小…庵…不要把你真实的那一面在人前表露出来,葛格我不想在眾人面前公开我们两不能说的秘密…」 傅子庵心头一惊,还来不及把段绍誉推开,就被他“深情”地用力扳住下巴往上抬,接着段绍誉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过傅子庵的嘴角,顺便刮走嘴角上的蕃茄酱,才放开他,痞笑地说,「好甜啊~」 傅子庵大叫着用餐巾纸疯狂地擦拭着嘴巴,「我靠你个XXX的,段小誉!!你疯了吗?我X你妈的!!」 孙茜见状笑得不能自抑,她觉得肚子好痛!哈哈哈~~看到自称双性恋的傅子庵拼命地擦嘴狂譙段绍誉真的很爆笑,不是说来者不拒?怎么被自己的竹马才轻轻地一调戏就变脸了?! 对照着疯狂譙脏话的傅子庵,段绍誉一点也不受影响的大声吸了口饮料,「不要随便问候别人的老妈…傅小庵,你不是说对象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感觉对了都可以?我才轻轻地“舔”了你一下,你就抓狂成这样?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我了?」 傅子庵恨恨地瞪了没事人般的段绍誉一眼,「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一下,害我有种乱伦的FU?!我是男女皆可,但不表示我可以接受乱伦好吗?!」 段绍誉挑眉看了还在擦嘴的傅子庵一眼,「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节操的双性恋咧,没想到也有不可逆的伦理在啊,在下错认你囉,失礼失礼。」 天啊!!!傅子庵心里在哭泣,段小誉,当你的竹马是全天底下最得不偿失的事! 孙茜好心地安慰傅子庵,「好啦,我会收留你啦,就算你是个没节操的双性恋,妹妹我也会把你带回家好好养着的,不过不可以随便带人家回来过夜喔?不然,哼哼,你有听过发情期的公狗处理法吧?」 发情期公狗处理法?那是什么?!段绍誉跟傅子庵两个人同时带着疑问的表情看向孙茜。 孙茜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令段绍誉跟傅子庵同时冷汗直流,「去势结扎法啊~」 !!!!,段绍誉和傅子庵同时用双手掩住下体,嘴角颤抖:都说最毒妇人心!好痛好残忍的方法啊!… 而就当损友叁人组,不,应该要说拯救段绍誉感情叁人组… 孙茜:作者你很没创意! 段绍誉:作者你弄错目标了!是修復与前辈关係叁人组! 傅子庵:作者~你没说错,别理楼上那两枚,我支持你! 作者:你们意见很多吔!是我在写还是你们在写?! 眾人:……… 反正就是一群乌合之眾群聚麦X劳大啖速食的当下,赵文轩那支提供给佳偶天成婚友社的手机响了,他故意拖了大约一分鐘才缓缓地接听,口气很差地回应着,「谁啦?!讲话!」 陈美丽听到这么没有礼貌的回话,不禁怒由心起,但她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只因她知道如果要钓上这条大鱼一定要顺着他的脾气,不然一旦让他觉得不爽,他铁定马上取消参加会员的念头,搞不好到时候请他的姐姐出马来要回会员费,岂不是折兵损马?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钱先生,我是佳偶天成婚友社的陈妈妈,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空呢?」软甜和气的口吻让赵文轩瞬间鸡皮疙瘩直立:天啊!真噁心! 「有空啊!你要干嘛?!」 想干嘛?!想骗光你的钱啦!想干嘛?!陈美丽在心中不禁破口大骂,但她依然用着相当客气柔软的语气说道,「是这样的,我看过您提供的资料跟您对于未来想交往的对象所需要的条件后,我发现有一位小姐很符合您的需求,这两天正好这位小姐也有空,不如两位出来见个面聊一聊如何?」 这么快?!赵文轩把对象的条件设定得颇高,就是不想让婚友社滥竽充数,一定要派出里面段数最高的人物来对付自己,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还真快! 「喔,这样喔,可是我要问过我妈妈跟爸爸还有姐姐才行,他们说现在有很多女人专门骗我们这种宅男,不然你先把女生的资料派人送来给我,我们全家都看过了才决定要不要跟她见面!」赵文轩把妈宝这个角色演得十足十的像。 呿!还要派人送资料过去给你全家过目?!可恶的妈宝男!要不是查过你家还真的挺有钱,公司在台湾算是前一百大,不然谁要花这种心思?! 陈美丽银牙暗挫地硬逼自己按捺住抓狂的怒气,依然用着温柔的语气,「是这样啊,那么我要请人送到哪去才好呢?」 赵文轩说出了傅子庵家的地址,心中默唸:傅子庵,你就原谅我一次,等这件案子有结果了,我一定请你吃饭致谢。 掛掉了电话,陈美丽在她的办公室里大吼,「啊______,下次再让我遇见你,我肯定剥了你的皮,钱志伟!」 赵文轩在陈美丽把电话掛断后,连忙拨了傅子庵的手机。 在麦X劳边吃薯条边侃大山的傅子庵听到手机来电答铃传来孙燕姿的honey honey 时,满脸笑地接起手机就喊,「小轩轩~怎么会想到要打电话给我?~」 小轩轩?!这个小轩轩不会是那个赵文轩吧?依孙茜对傅子庵的了解,他最喜欢把每个认识的朋友电话号码都弄个不一样的来电答铃,据他的说法是:这样才可以知道要不要接这通电话。 不过,傅小庵你把段绍誉最在乎的前辈号码来电答铃设定成孙燕姿的honey honey ,这不摆明了要让段绍誉吃醋的吗? 果然,有人的脸黑得快跟锅底一样了! 还敢当着某人的面喊小轩轩?!这下你死定了! 傅子庵对着段绍誉眨眼,得意地笑容都快满出来了,「喔,没关係,我等下就告诉家里的佣人收下来,你有空就过来拿,还是我送去给你?不~不麻烦~我最喜欢帮小轩轩做事了,嗯~来啾一个~等我喔~」 还没等傅子庵把手机关上,段绍誉已经捏住傅子庵的脖子嘶声威胁,「是谁说你可以叫我前辈小轩轩的?!」 傅子庵任凭段绍誉捏住脖子摇晃,不怕死地嘟嘴卖萌,「伦家小轩轩亲准的咩~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你!」段绍誉放开捏住傅子庵脖子的手,咬着下唇瞪着他,「那你干嘛又用那么亲热的来电答铃?!也是前辈准的?!」 傅子庵双手抱住自己不停地扭动着,故作一脸娇羞地,「伦家觉得这首歌最适合他嘛~他就跟honey 一样甜啊~」 孙茜再度想跟傅子庵划清界线:你这傢伙有一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嫌命太长找死啊?!傅小庵!你没看到某隻慾求非常不满的雄性动物现在目前很抓狂吗?! 「对了,你怎么会有赵文轩律师的手机号码?你跟他又不熟。」孙茜为了转移段绍誉的怒气同时也想知道明明就见不到几次面的两人何时已经好到有彼此的手机号码? 傅子庵朝着段绍誉摆摆手,拿起手边的可乐喝了一口,「哎啊,美人律师学姐牵的线啦~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办件需要潜入卧底的案子,总不好用赵文轩本人的资料去骗吧?万一曝光被人寻仇还得了?!而且听说是专门骗婚的诈骗集团,当然是用有钱人我的资料去骗呀。」 孙茜听了直捏把冷汗,「用你的?!那你就不怕对方真的在事跡败露时找上门来?!」 傅子庵笑了笑,朝段绍誉偏了偏头,「告诉这小妮子,我家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吧。」 第十章竹马是深不见底的… 段绍誉头痛了。 如果可以不要,他真的很不想当这个解说人员。 他用鼻子哼了道长气,才缓缓地说,「傅子庵家真正的身份是行天堂的总霸子,他们家在台湾从事的事业只是掩人耳目用的,所以孙茜,不要随便相信一个装娘的双性恋,他啊!」 段绍誉迅雷不及掩耳地举手袭向傅子庵的脸庞,只见傅子庵不知在何时已经抓住段绍誉的手腕并将它卸了下来,痛得段绍誉脸色发白,而傅子庵的脸仍微微地笑着,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里,眼底有着刺人的寒意。 孙茜张口傻楞地看着段绍誉抽回来的手,手腕关节处已经呈脱臼状,他咬着牙用另一手托住,苦笑着,「你还是下手这么狠快准啊。」 傅子庵把段绍誉的手接过来,随便转动个叁两下,“卡嗒”一声,脱臼的手腕恢復原状,接着从西装口袋摸出一个小圆盒递给段绍誉,「每天早上睡前擦个一次,过两天就好了,还有不要每次说明的时候都偷袭我,你以为你的手腕骨可以这样玩几次?」 看傻眼的孙茜继续吸着已经空了的奶昔发出“兜兜兜”声音,让傅子庵觉得很好笑,他把自己的可乐换给孙茜,害得她忽然被充满气体的可乐呛到喉咙,噗地一声喷向傅子庵,他眼明手快地张开一张餐巾纸挡在面前,「你要试我的话,不要用这种方式,很伤喉咙的。」 孙茜终于大梦初醒似地用手指着傅子庵,颤抖地手指道出她心底的情绪写照,「你是黑道?」 「请说我是社会边缘人。」傅子庵依然保持着微笑。 「那还不是黑道?!」孙茜不服气地嘟嘴抱怨。 傅子庵笑容如昔,倾身向前,小声地在孙茜的面前说道,「请说我是司法正义无法解决犯罪者时的清道夫,我不无偿替天行道,因为我没那么清高,我也是看事件大小收费的。」 「那赵文轩律师的案子…」孙茜咬着下唇问。 傅子庵对着她还是一笑,「那要看他要不要我帮忙出面解决?还有…」他伸出食指轻轻往孙茜的嘴唇一按,「嘘,我希望你不要告诉赵文轩律师我的真实身份,我怕会吓着他。」 孙茜用双手摀住自己的嘴巴,连忙摇头,然后才小小声地保证,「嗯!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相信我!」 傅子庵对着孙茜露出宠溺的笑,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葛格我也相信孙小茜绝对不会洩露我的秘密,况且你还要收留我不是吗?」 段绍誉看着自己的竹马心里有种感慨,傅子庵你也太命苦了,表面上游戏人间的你是否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生命中的那道阳光? 孙茜会是那个能够照亮你生命的人吗?我希望她是。 段绍誉忆起了他与傅子庵的相识过程,他一直觉得有条无形的绳索在牵引着。 从小就住对门,两家有年龄相仿的男孩上同一所小学,又是同班同学,座号又是连在一起,更是两家互有往来最容易开啟的理由跟藉口。 尤其是两个男孩子都顽皮地让学校的老师十分头疼,常常在联络簿上写着,『今天贵子弟又不小心打了某同学』或『今天贵子弟又不小心掀了某同学的裙子害人家哭了』之类,大错不犯小过不断的提醒家长多加注意自家孩子的沉重规劝。 让两家妈妈都曾经有志一同地拿着籐条一边在巷子里追一边抽打着到处乱窜的自家孩子,直着嗓门大吼,「段绍誉,傅子庵,你再给我跑?!再跑?!看我抓到你,不把你吊起来打,老娘跟你姓!」 那段血泪交织的被打史,段绍誉每次跟傅子庵回忆起来都会互相调侃,「哇靠,你老娘超兇悍的!真把你吊起来打吔!」 「还说我!你老妈不也一样,吊起来打还用皮带抽!比我老娘兇狠不知几百倍,不过你老妈好像到了小学叁年级就不太打你了,傅子庵,为什么?」 段绍誉还记得他问傅子庵这个问题时,当年他们已经在唸大学了。 傅子庵听到这个问题时,只是脸色忽地一滞,然后笑笑地回了句让段绍誉摸不清头绪的话,「喔,管教的人换了,所以我妈不用再打我了。」 若不是因为有次见他带着全身血跑到自己的房里躲起来,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表面上凡事不在乎,爱耍宝装娘的傅子庵居然从小学叁年级就开始被训练成为暗杀的杀手。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由房间幽暗不见五指的角落传来,段绍誉下意识神经紧绷地拿起放在抽屉里的小型手电筒,悄悄地扭动开关往角落照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蜷缩在角落,低声喝道,「不要开灯!」 从小到大这么熟悉的声音,段绍誉怎可能听不出来! 他把手电筒关掉,将蜷缩在角落的人扶到床上,却被他制止,暗哑地在段绍誉的耳边说,「把我弄到浴室去,快!」 段绍誉把傅子庵半拉半扛地搬进浴室,耳边是他不断低喘的呼吸及压抑的呻吟声,这让段绍誉惊觉傅子庵的情况很不妙。 将人放进浴缸后,段绍誉才打开浴室里的灯,在明亮的灯光下,躺在浴缸里的人全身沾满了血跡,脸色却是不正常的潮红。 一般失血过多的人脸色应该是苍白无血色的。 潮红的脸色,过高的体温,压抑不住的呻吟,下腹处的隆起,这些代表着什么,段绍誉不是未知人事的懵懂小孩,他快速地剥掉傅子庵身上的衣物,才发现原来那些血不是从傅子庵身上流出来的,这让他稍稍的安下了心。 打开花洒用有些微凉的水喷洒在周身发烫的傅子庵身上,他在傅子庵的耳旁说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呜…嗯…唔~」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的傅子庵只能摇头发出曖曖不清的滛声,再也看不下去的段绍誉伸手握抓住鼓起的分身,上下擼动着,试图替傅子庵消除肿胀的慾望原型,但傅子庵却按住了段绍誉的手,咬着牙断断续续地吐出拒绝的话语,「不…不要…帮我…会…会弄脏…弄脏你……」 段绍誉看到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马寧可难受至死也不肯让他帮忙,他朝着他怒吼出声,「说什么弄脏不弄脏的?!不过是帮你擼个管而已,等你发洩出来再说!」 傅子庵无奈地苦笑,然而焚身噬心的热度让他无从选择地屈从了段绍誉的建议,他双手攀上段绍誉的肩,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闭上眼睛,不忘用着促狭的口吻对着段绍誉说,「弟弟的第一次就交到你手上嘍~你可要好好爱惜人家喔~啊…」 段绍誉不发一语地用双手帮忙抚弄一颤一颤的分身,直到前端泌出透明的爱液增加了滑动的易度,也增加了快感,傅子庵贴近段绍誉的身体,情难自禁地脱口逸出放浪的滛语,「对,就是那里…快点…再快点……啊~啊…唔~嗯……好…舒服…啊啊啊……」 在一阵狂乱的哆嗦中,傅子庵激射而出,浊白的体液沾染了段绍誉的双手,他脱力地软瘫在段绍誉的怀里,微抬起头来看向段绍誉,眼角泛泪感激地低声说,「谢谢,哥。」 段绍誉心疼地望着软瘫在自己怀里的傅子庵,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怎么是淡粉红色的? 他狐疑地再次察看傅子庵身体各处,没有哪受伤啊?怎么会…… 然后,段绍誉心头一震,他把傅子庵的下半身抬了起来翻转过去,才发现傅子庵的后庭早已被撕裂成一个大口,还有不少白浊的体液和着鲜血从里头淌流而出,他咬着牙骂了句,「该死!是谁弄得?!」 傅子庵依然苦笑,「你应该问是哪些人弄得。」 段绍誉慌乱地直抓头发,之后抱起傅子庵往自己的床上送,用床单包裹住微微颤抖的身躯,「我送你去医院?」 傅子庵摇头,「不用了,先让我在你这儿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自己能下床走动,我再自己想办法。」 段绍誉躺到床上抱住傅子庵,「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你爸妈知道吗?」 「我爸知道但我妈不知情,不然她会用自杀来威胁我老头不准我去出任务。」傅子庵窝进段绍誉温暖的怀里。 许是那紧迫感已经消失,许是已经知晓自己现在安全无虞,傅子庵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轻声地说,「先不要问我任何问题,等我睡醒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段小誉,还有你的技术真的很差~」头一偏就整个人栽进梦乡里去跟周公下棋,完全不理会段绍誉在听到自己说他技术很差独自气得想捏死自己。 傅子庵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腿软,后庭一阵阵撕扯过后的疼痛,他咋咋嘴,兀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来昨天晚上是太大意了点,竟让人给抓住了还轮姦,不过对方头子死在马上风也算能给个交待了。 打着赤脚穿着宽大的白衬衫的段绍誉用托盘端了早餐进入自己的房间,看到傅子庵已经转醒,他把托盘放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傅子庵的额头:没发烧,还好,不过下半身后面那个大口子… 拿出一件泛白的大T恤让傅子庵套上,段绍誉指了指托盘上的东西,「吃早餐吧,等你吃完了,我再带你去找医生。」 傅子庵拿起做功精緻看起来就很可口的叁明治,端详了一会儿才塞进嘴里,「你做的?」 「你想得美!我老妈做的,对了,你老娘现在正好在楼下客厅跟我老妈诉苦,说你这个不肖子整夜没回家,害她整晚没睡担心得要死,要不我下楼去跟她说昨夜里你喝得太醉了,所以在我这过的夜?」段绍誉盘腿坐上自己的床,也顺手拿起一个叁明治塞进嘴里。 傅子庵耸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好,喝太醉睡你家总比让她以为我又去出任务跟我家老头吵架好。」 两个人默默地喀完托盘上所有的食物,段绍誉不发一语地等着傅子庵跟他解释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只见傅子庵推了推段绍誉,打了个哈欠,「先去帮我老娘劝回家,我再跟你解释昨天夜里的事。」说完又倒头睡了。 段绍誉替傅子庵拉好棉被压紧被角,才躡手躡足安静地离开自己的房间。 一待段绍誉离开房间,傅子庵的双眼立刻睁了开来,眼里露出精光,来到段绍誉的衣橱前扯出一条宽松的棉质运动裤套上,光着脚从二楼的阳台跳到离得最近的大树上,过于开展的动作扯动了后庭的伤口,傅子庵咬了咬牙,忍住疼痛往下爬,对着街边一台黑色的休旅车吹了声口哨。 黑色休旅车以悄无声息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驶近后,快速打开车门让傅子庵猫腰一窜而入,边急速地关上车门边做最小半径地回转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彷彿不曾出现过。 傅子庵趴在白色的手术台上咬着牙让医生帮他的后庭缝针,坐在一旁单人椅上的中年男人双手搭在下巴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医生以平稳的手势一针一针缝合那裂开的伤口,但他沉重的呼吸代表着他并不是不在乎。 自己的儿子被一群人抓住轮姦,做父亲的再冷血也看不下去,虽说自己身为行天堂的总霸子,所做所为就是收钱替人解决问题,但并不代表自己派出去的人马能够受损而归,连部下都不行,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等到傅子庵的手术结束时,他早已全身湿透像是从水池里捞起来似的,傅少云接过部下递过来的毛巾替自己的儿子擦身,「儿子还记得是哪些人动得手?」 傅子庵嘴角衔着一丝噬血的冷笑,「怎会不记得!?」 「很好,要老爸替你解决吗?」 「不用,老爸,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个性,人家怎么对我,我就十倍奉还,这不是祖训吗?」残酷的笑容缓缓地在傅子庵的脸上扩大。 过不久,报上登载着欧洲某知名富商在来台接洽生意时,意外地被人发现全身赤裸地在饭店的房间床上死于心肌梗塞,而其随身保鏕们竟然也在同一个星期内被人发现陈尸于某港口的仓库内,死状甚惨,除了一刀封喉毙命外,每个人的后庭都被插入了一支钢製的条状物,到现场看到情况的员警里,比较胆小的还当场吐了。 由于富商是死于心肌梗塞较无可疑之处,其他被虐杀的随身保鏕们也只被判定有可能是惹到了不该惹的黑帮人物,所以被人作掉了。 虽说欧洲富商富可敌国,但他所属的国家与本国没有邦交,加上家属低调不愿报警处理,警方也只能让家属把尸体在境内火化后带回国去。 当段绍誉看到这篇报导时,他拿着报纸跑到傅子庵的房间,只见他正戴着耳机一派悠间地在打电动! 看到段绍誉拿进来的报纸,他用手肘把报纸扫到地上,低声地说了句,「别问,对你没好处。」 「你不怕东窗事发?」 「怕就不会接了。」 傅子庵转动椅子面对段绍誉,正色地告诉他,「对方爱玩小男孩,可是玩要找对对象,如果不是他不识相去玩到了不该玩的人,还把人给玩残了,怎会让人花钱给作了?」 「那其他人呢?」 「十倍奉还是我家祖训,他们敢让我屁股开花,我当然得还回去。」说得稀松平常不过就像是间话家常的态度,让段绍誉清楚知道绝对不能跟傅子庵轻易为敌。 沉吟了一会儿,段绍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我那天这么对你,你不会也想十倍奉还吧?」 傅子庵喷笑出声,「你?!才不要!噁心死我了!帮你擼管?!兄弟乱伦这招我不成,虽然我男女皆可,但段小誉你真的不在我的守备范围之内~」说罢还对段绍誉拋了个媚眼。 气得段绍誉抓住傅子庵用曲起来的指节猛转他的太阳穴,「你喔!不识好人心!我那天帮你擼管也很有心理障碍的好不好!」兇狠抱怨的口气在抱住傅子庵偏瘦的身躯后转为心疼,他对着傅子庵低语,「不要再让我有同样的感受了行吗?」 傅子庵调笑不在乎的态度在段绍誉真心的关怀后变得沉静,他反手拥抱住段绍誉的腰部,把头靠向他厚实的胸膛,「嗯,不会了,我会更小心的,哥。」 身为傅家的独生子,傅子庵一直视段绍誉这个从小一起玩一起受罚一起做过许多事的人不单单是竹马,更像是哥哥的存在。 第十一章用合法掩饰非法的婚友社大有来头? 赵文轩拿到了佳偶天成婚友社送过来的资料,他将女方的照片抽了出来,递给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照片立刻情绪激动地大叫着,「就是她,就是她!没想到他们又把她拿出来骗人!真是可恶!太可恶了!」 赵文轩拿出其他的文件,上头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女方的姓名年龄家里的人口数还有她目前所从事的工作。 中年男子再度拿到赵文轩请他过目的文件,他开始指出不对劲的地方,「上次跟我配对的时候,她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她叫林如玉,28岁,父亲已经过世了,跟妈妈还有一个弟弟一起住,是百货公司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小姐;我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我的肤质不太好,容易暗沉长黑斑而拉着我去做肤质检测,当然她没有跟我收钱,还送了我一些试用品,我刚开始本来还挺反感的,以为她把我当客户,可是在她送我试用品后的两个礼拜内都没有再提到化妆品的事,我才放下心防认为她是一个体贴善良温柔为人着想的女人,没想到……」中年男子咬咬牙再接着说下去。 「她开始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先是说服了我妈妈去做全套的换肤,再藉口有折扣可以买到百货公司的礼券,到处跟我的亲戚邻居们推销。起先,我妈妈看在她是我相亲认识的女人,也算得上是女朋友,所以小小的买了几张,她也真的如她先前保证的用大约七折的价钱卖了我妈妈几张礼券。」 中年男子喝了口水润润喉,「当然我妈妈是个小心的人,她拿到礼券之后还真先到百货公司去买东西想验证礼券是真是假,百货公司收了,我妈妈当然认为她是真心替我的家人着想,也觉得有个这么有本事的未来媳妇挺有面子的,所以开始介绍其他的邻居们跟她买。接着她开始催促我结婚的事,说她想当六月新娘,不想过了叁十岁才结婚,又说有朋友在饭店上班,可以用朋友介绍的名义订到便宜的酒席同时还能利用饭店的教堂举办仪式。」 中年男子沮丧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并不想要这么复杂的结婚方式,但她很厉害,早早就用温情攻势收服了我的家人,而且我也已经四十好几了,我妈妈又急着抱孙子,看到一个漂亮又有本事个性又温柔体贴的女人愿意嫁给我,当然是帮着敲边鼓,于是我在她的主导之下拿着现金去订了酒席。」 剩下来的事情赵文轩大致上已经听中年男子说过了,只是他不能理解中年男子怎么会被骗?如果他的家人都已经这么万事小心提防,只要女方有一点小小疏忽就很容易被拆穿的,除非饭店方面的人也是对方早早就派进去一起诈骗的同伙。 赵文轩敲敲桌子,小心地提问,「你说订金是你去付的,那么预付订金的收据应该是在你身上,如果女方要去取消却没有收据,饭店方面应该会先通知你才对啊?怎么会让她得手的?」 「唉…都该怪我太开心对她太没有提防了才会被她得手。」中年男子原本沮丧的模样更加的颓糜,「她说她要去跟饭店再度确认酒席的桌数,所以我就把收据给了她,加上那时我忙着佈置新房跟一些结婚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想太多,直到饭店跟我确认取消的事时,我一下子以为是饭店弄错人了,等我跟我妈妈跑去饭店的时候,他们亲口跟我确实了酒席已经取消,预付的订金也被拿走了。」 赵文轩看了看中年男子去跟饭店要到的收据影本,上头的数字让他有点咋舌:光订金就付了六十万?!你们是订一桌多少钱的酒席啊? 没有相关经验的赵文轩实在很难想像为什么结婚光酒席就要花这么多钱? 他苦笑地继续问道,「难道你不会觉得这个金额过高吗?」 「我也有觉得啊,可是她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她想把所有的至亲好友都请来,所以把桌数设定在五十桌……」 我靠!总统嫁女儿也不可能可以请到五十桌好不好?你们两方是有多少亲戚朋友? 「然后…」中年男子吞吞吐吐地。 赵文轩挑起一边的眉等候着中年男子的发言。 「我妈妈跟几个邻居前几天被百货公司告了…」 虾米!!??被百货公司告?! 是顺手牵羊被抓到还是… 中年男子双手往桌上一捶,低哑沉痛地道出事情发生的经过。 「她卖给我妈妈的百货公司礼券是偽造的!」中年男子再也承受不住,趴俯到桌上痛哭失声。 赵文轩连忙从旁边的茶几上抽了几张面纸递给中年男子,再轻拍他的背好声好气地低声安慰,「先别哭,让我们先把事情釐清楚你再来难过好不?」 原来中年男子的妈妈在遭受到这场打击后,整日食不下嚥,于是一帮邻居为了替她打气,就建议说之前不是买了不少百货公司礼券?去血拼消消气不也挺好? 正当他们大买大特买,抒发了不少怨气,来到结帐柜台出示礼券时,负责结帐的小姐接过他们的礼券时,先是稍稍一顿,才用着小心翼翼地口吻问,「请问是要用这些礼券结帐吗?」 向来嗓门大的隔壁大婶笑嘻嘻地大声用台湾国语说着,「担然啊~不够素不素?啊素不够多少?我们可以付现金。」 结帐的小姐看出了对方很有可能不知道这是偽造的,所以很客气地将他们一群人请到了里面的会客室去。 「虾米?!!这係芥A?!这明明兜係我用正金白银去买来A,哪A係芥A?」隔壁大婶不明白怎么会用白花花钞票买来的礼券变成了假货?! 中年男子的妈妈在听到百货公司的小姐说礼券是假的时,脸上血色尽失整个变得苍白,她訥訥地独自喃喃出声,「被骗了,被骗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但骗了忠仔的订金还骗了我们大家的钱,真该死,真是该死……啊__」撕声裂肺的痛哭声令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急忙抱住她几欲昏厥摇摇欲坠的身子。 「所以百货公司报警处理,你妈妈他们就被告了?」赵文轩现在一个头有二个大。 中年男子拿出一直揣在口袋的传票,赵文轩拿过来一看,才发现中年男子的妈妈只是被列为案件关係人,并不是真的被告,他才放下心来的告诉中年男子,「你放心,你母亲只是被列为案件关係人,因为在做笔录时你母亲坚称礼券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完全不知道那是偽造的,所以也等于是被害人之一,只是下次被传唤时一定要记得出庭,不然会很麻烦。」 听到赵文轩的解释后,中年男子一直放在心头上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送走了中年男子,赵文轩仔细端详婚友社送过来的资料,特别留意了附在里头的照片,果然是个吸引人的美人。 漂亮的美人定义很广泛,但不见得每个美人都吸引人。 有些人美得妖艳令人不敢亲近,有些人美得凌厉令人望之却步,有些人美得脱俗如仙却令人只敢佇足观望,但这个被拿来当饵的美人却让人想亲近想认识想一亲芳泽。 照片中的人儿留着一头男人多半都欣赏的直长发,小小的瓜子脸上有挺直小巧的鼻,长而黑白分明水灵的双眼,下唇丰满但秀气的双唇,白晰透亮的肌肤,整个人美得温和而秀气,嘴角浅淡有气质的笑更容易让人联想对方绝对是个有气质脾性好体贴善解人意温婉女子。 誒…难怪会掉进陷阱去,有这么个美人在怀是男人都想,如果再稍稍地放些想结婚的暗示,莫怪跟她配对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不顾一切地答应她所有的请求。 孙茜绕进鸟笼办公室看到赵文轩对着张照片发呆,她好奇地从背后看过去:哇~这女的也太好看了吧?是男人一定会使出混身解数狂追…咦?等一下?!看赵律师拿着照片看这么久,难不成这个女人就是赵律师这次参加婚友社配对的物件?! 段绍誉~你害阿~万一赵文轩被美人吸引不理你,你就有得哭了~ 意识到背后有人,赵文轩叹了口气,「孙茜…你可不可以没事就站在别人的背后当背后灵?你要知道鬼吓人不可怕,人吓人才容易吓死人…」 孙茜笑咪咪地从赵文轩的手中抽走照片,客观地评论照片中的人物,「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吔~如果我是男人也会被吸引,不过她怎么会愿意去做这种事?万一被发现,不是很容易被攻击吗?」 「被攻击?」 「对啊~你想喔,人不可能都不出门吧?万一哪一天她走在路上被之前骗婚的人发现了,难道不会被对方捉住送警察局吗?那还是遇到讲理的,如果遇到不讲理的,搞不好被打得变猪头都有可能,她怎么有这种自信不会被抓到呢?」孙茜望着照片中的人无法理解。 对齁!她怎么会有这种自信?她到底是有什么法宝可以这么的篤定自己不会被抓到?就像上次她被中年男子在婚友社抓到了,她竟然敢跟中年男子呛说就算对方到法院去告也无法告赢她,这太让人起疑了…… 赵文轩拿着中年男子提供的相关证据去找美人律师商量,美人律师看过了文件之后耸肩说出了骗婚女之所以敢这么做的原因。 「其实这个女的相当聪明,她每次都以不同的化名在婚友社找行骗的对象,而且她都答应跟订婚的对象结婚,只是每每到了酒席都订了才去取消骗取已经预付的订金,接着就消失不见。等到对方找到自己时,她就会说她根本没见过对方,也不认识对方怎么可能会和对方订婚?」 「可是再怎么会说谎也不太可能每次都行得通吧?」 美人律师弹了弹照片,点了下头,神情严肃地,「所以她背后的婚友社才是最大的问题!不然怎么会让她每次都能得逞?!」 果然,佳偶天成婚友社才是幕后的主脑。 「对了,听说他们跟你联络了,也约了第一次见面的地点,要不要姐姐陪你去啊~」美人律师又露出疼爱弟弟的爱娇表情看向赵文轩。 「不了,」赵文轩连忙摆手摇头的拒绝,「姐姐这么忙,做弟弟的怎敢次次烦劳姐姐陪同前往呢?」 美人律师听到赵文轩的拒绝,她嘟着嘴继续卖萌撒娇,「可是姐姐会担心啊~」 你想看好戏才是真的吧?!赵文轩在心里腹诽着。 「不然我陪你去好了?」孙茜在旁边兴奋的提议着。 又一个看戏的!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把重点放在我身上啊?! 「不行喔~孙茜,你陪他去,对象会提高戒心的,不如找段律师去?」美人律师现在完全根本就是在玩赵文轩。 什么?!!找段绍誉那傢伙去?!不如再找上傅子庵算了!再凑一咖就可以组成F4了!赵文轩气得牙痒痒,指着孙茜跟美人律师的鼻子狂咒,「你们现在是很希望我鎩羽而归办不了委託人的案子是不?一个比一个提议的还要烂!」 「谁说的?!我们是以成功机率来做提议的好不好?如果你真的失败了,最少还有段律师可以继续钓着对方啊。」 「怎么说?」 「你想想喔,你在那个陈妈妈的印象中应该就是个妈宝男,凡事都要请示爸妈跟姐姐的,要从你的口袋里挖钱恐怕有难度,如果我们再找个一样有钱又帅但是比你更急着想结婚,又耳根子软的男人跟你一起搭配演出,我想那个陈妈妈应该会想办法把两边都钓着,然后看哪个机率高就对哪个下手,这么一来再从中间去挑拨离间,我想手到擒来绝对指日可待!」 美人律师这招挑拨离间还真是狠毒啊~不过也要对方愿意上当才行啊? 「唔……」赵文轩咬着下唇沉吟了一下,「可是那也要对方肯上当才行吧?」 「其实做诈骗的,骨子里就对人性不信任!他们多半都是一方面用金钱利益来控制手下,另一方却对手下防范甚多,只要你们几个花美男採温柔攻势先攻破了那个女人,自然幕后的主脑被出卖的日子就快了。」 第十二章到底是我才是男主还是你这个大白痴 赵文轩看着站在身旁的段绍誉真想给他一拐子! 穿这么帅做啥?我才是主角好不好?!你把自己打扮的比偶像剧男主角还要帅气有型,有长眼睛的女人都知道要选哪个好吗?!真可恶!! 段绍誉露出无辜的表情望着身边的赵文轩,他真的没想到前辈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德性啊?! 平常的前辈顶多就只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罢了,但是今天的打扮真的令人无言以对啊… 那个叁七旁分的油头是什么玩意儿啊?! 还有还有那一身外罩运动外套内搭嘻哈T恤加上滑板裤跟明显就完全不搭的软质皮鞋…呃…这叫混搭风还是乱搭风啊? 段绍誉轻轻点了点赵文轩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发问,「呃…前辈今天是为了跟那位小姐见面才特意这么穿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出门啊?!又不是白痴!可恶!明明就参考过网路上说的打扮跟着照做,怎么穿起来这么怪?!」 蛤?~是哪个网站介绍要这么穿才是现下最潮的?!让我杀了站主先!!段绍誉都快心脏病发作了。 「呃…前辈你是参考哪个网站介绍的?会不会作弄人的啊?」段绍誉现在最想做的是把前辈先送到发廊去把那头叁七旁分的油头先洗掉,看那油得苍蝇都站不上去的油腻感,然后把土俗的黑胶框眼镜换成隐形眼镜,接着把前辈全身剥光…… 不知道前辈的身体摸起来… 停止!停止!段绍誉你在想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支援前辈,不可以想些有的没的! 段绍誉猛敲自己脑袋的这个举动突兀地让赵文轩瞪大眼睛盯着他猛瞧,「你怎么了?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哈哈哈…」段绍誉笑得有些心虚,急忙摇手,「是觉得前辈的打扮真的有搞笑到,所以…」 赵文轩拉着这身打扮看了半晌,才苦笑着,「网路都说妈宝宅男是这样穿的,所以我还特别去买了潮T跟滑板裤,结果好像…」 再也受不了的段绍誉终于拉着赵文轩上自己的车,然后往自己熟悉的一家发廊开去。一见到里头的小姐就直接开口说道,「马上把这颗头给我洗一下!然后吹乾就可以了,谢谢,我们赶时间。」 赵文轩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人直接抓到后面专门洗头的地方,按倒在躺椅上,一股温热的水柱冲刷着额头跟头皮。 专业的洗头小妹在双掌中倒入洗发乳,很快地把双掌伸入赵文轩的头发中开始划圆抓揉,顺便按摩,然后跟着站在一旁的段绍誉像聊天气似的开始决定赵文轩的发型。 「嗯…这位先生的发质偏软,而且发色偏深,长度有点太短,不太好做造型,不如挑染再剪些层次,看起来会更年轻有型。」 「唔…不过我前辈这次是要扮演一个宅男,所以不能太潮太有型。」段绍誉把自己的特殊要求告诉洗头小妹时,只见她笑到双肩都在抖动,脸上却力持镇定的模样,让赵文轩在心里大骂着: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我现在要扮成什么?!你这个白目鬼!搞不好人家会以为我们是艺人之类的,还有我快迟到了!没有鬼时间做什么型男还是宅男的打扮,赶快把我的头洗一洗吹乾就好! 一番折腾之后,洗头小妹用一条毛巾裹着赵文轩还滴着水的头颅,把他从躺着的状态拉坐起来,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赵文轩很不习惯地跟在洗头小妹的后面走到前方专门打理造型的地方,她把赵文轩安置好后,转过身去问早早就坐在旁边喝咖啡的段绍誉,「那么段先生要找Tina姐还是老闆JJ过来帮你朋友打理?」 「找Tina好了,不然她知道我来没找她,她下次肯定会剥我一层皮。」 万恶的有钱人!!连上发廊都有专属造型师,哼!赵文轩在心中兀自忿忿不平着。 「绍誉~~」Tina 高分贝的声音从房间的头传来,只见一位有着草莓金捲曲长发的高大女子伸展双臂朝着段绍誉走过来。 「Tina ~好久不见,又更漂亮了。」段绍誉也伸开双臂拥住来人,接着朝她的两颊各轻轻地印上一吻。 Tina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赵文轩后,对段绍誉曖昧地眨眨眼,「这就是这次你喜欢上的?」 段绍誉闻言连忙用双手捂住Tina的嘴,然后朝着赵文轩笑得尷尬万分,「前辈,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爱开玩笑,哈哈哈…」 赵文轩顶着一头湿发实在很难受,而且快到了约定时间,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只是朝着段绍誉挥挥手,「先把我的头发吹乾了再说,快没时间了!」 Tina将赵文轩的头发吹乾之际,她趁机仔细地打量了赵文轩的脸蛋。 不是男人那种阳刚的帅气但有种温文儒雅的俊秀,细长不大的单凤眼,直挺的鼻配上粉色的唇,看起来让人很有叁月春暖的感受。 不娘却很有小受样啊~Tina在心中下了註解。 丢进同志圈里恐怕是个烫死人的抢手货喔~~ Tina对于段绍誉明明就从来对男人没性趣但为何会对这个前辈这么呵护备至终于有了理解。 她朝段绍誉笑了笑,「你前辈好像不太想把自己打扮的太有型,那你觉得要打扮成什么样子才好?」 「Tina,别闹了,你直接问他本人的意见好不?」段绍誉不想再破坏自己在赵文轩心目的印象。 「嗯…Tina小姐是吗?我这次想变得宅一点,所以你看过的宅男大概是什么样的发型,你就帮我打理成那样好了。」赵文轩很没有把握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啥!?宅男样?!宅男根本不打理自己的好不好?!不然怎么会叫宅男?!Tina 翻了翻白眼, 但在看到段绍誉的暗示后,她好脾气地拿起剪刀抬起赵文轩的下巴,「麻烦你把眼睛闭上,对,闭好喔,我叫你睁开再睁开喔,不然头发掉进眼里会很痛的。」 赵文轩闭上眼睛听到剪刀在脸前“刷刷刷”地剪动,接着一种毛刷刷过脸庞的轻微刺痛感从脸上传来,就听到Tina温柔的声音,「可以张开眼睛了,好了,把你的眼镜戴上吧,你觉得自己宅吗?」 赵文轩看向镜子,一个额前瀏海盖到眼镜上方,两侧鬓发盖住耳朵叁分之二,看起来根本就跟“吃早餐”那个卢广仲没啥两样的人出现在镜子里头。 这是我?!赵文轩将面转朝左边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朝向同一个方向,他确定了那个看起来宅到不行的傢伙是自己无误! 段绍誉看到赵文轩变身成“吃早餐”的卢广仲后,他胀红了脸拼命地捂住嘴,但抖动的双肩洩露了他想笑的念头。 有够宅!哇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别彆了,我知道你很想笑,笑吧,反正等事情成功后,你就会觉得我的宅是值得的!」赵文轩鄙视地看着段绍誉。 Tina不知何时请人拿了件格子花纹的衬衫过来,她把衬衫拿给赵文轩,朝着一间换衣间撇撇头,「去换上吧,这样才会更像更宅。」 赵文轩从善如流,当他换上格子花纹衬衫后,Tina走了过去,把最上头的钮釦也扣上,然后拍拍赵文轩的双肩,露出满意的笑容。 赵文轩坐上段绍誉的车后才想起来还没有付钱,段绍誉不置可否地,「不用前辈烦心了,月底Tina会找人去跟我收的。」 再一次地赵文轩再度在心中腹诽:万恶的有钱人! 「对了,我看你跟那位Tina小姐好像关係不错?」 「喔~她啊,是挺好的,不过前辈要小心她。」 「小心她?!为什么?」 「她是男大姐,喜欢小男生喔~尤其是像前辈这型的。」 「男大姐是什么?」 呃…前辈你有没有这么单纯?男大姐都没听过?! 「前辈有听过人妖吧?第叁性?」段绍誉试探性地问。 赵文轩惊讶地张大嘴好半天说不出话,「她她她」,吞了口口水才说,「她是男的?!」 看起来呆呆的前辈也好可爱喔~段绍誉现在好想抱抱傻气的赵文轩,但他很怕赵文轩又生气,只好把手松松地搭在前辈座位的椅背上,「对啊,看不出来吧?她外表看起来很女性化,当然心理层面也很女性化,不过…生理层面来说还是男的。」 「没变?」 「没变?前辈的没变是指她做了手术没这档子事吧,她说好歹得替家里留下个一儿半女之类的,所以还没做。」 「但…但她不是排斥跟女人…」 「可以体外受精找代理孕母生一个嘛,现在医药科技这么发达,不过台湾的代理孕母是违法的,所以她目前很头痛,想找个愿意帮她生小孩但不用结婚的女人,我跟傅子庵是有劝她去找女同志帮忙,可是她怕会纠缠不清,所以…」段绍誉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呃…段绍誉你的朋友怎么都怪怪的?不是双性恋就是同性恋,那你到底是… 赵文轩突然灵光一闪,透悟了段绍誉为何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了,他恶寒地悄悄坐离段绍誉的身边,让段绍誉不明所以地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佳偶天成婚友社介绍给赵文轩的女子已经坐在咖啡厅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一本书。 林如玉,不,这次她的名字很符合宅女神所应该拥有的特质,她现在叫做罗瑶,芳龄二十有六,只有妈妈跟一个弟弟同住,工作则是在手摇茶店上班,而且穿着打扮也跟上回完全不同,明显地走青春甜美路线,长版T加上膝上裙,及膝黑长袜配帆布鞋,乌黑长发梳成单边的小发髻加上垂落脸庞的几络发丝,更显甜美无敌。 她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同时滑着手机回报:『人还没到,是不是记错地点了?』 『不可能!今天早上才跟对方通过电话。』 『但是我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还是没看到人。』 『再等等!对方是个妈宝宅男,有可能在闹脾气。』 『好吧,我再等十分鐘,再不来,我就要撤了。』 『好吧,如果再不来,先离开,会再联络。』 就在罗瑶发完最后的一通讯息时,她听到了服务人员喊欢迎光临的声音,她抬头望过去,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也太宅了吧?一个大男人都长到叁十岁了还能把自己打扮成这副德性出门,她只能说佩服。 不过他身边那个男的… 段绍誉拉着赵文轩瀟洒地走过光可鑑人的地板来到罗瑶的身旁,一开口就是先道歉,「不好意思,让小姐久等了,我这个表弟有点害羞,所以我阿姨要求我今天陪他一起来,不知道小姐您介不介意?」一派的客气有礼外加英俊瀟洒的翩翩公子样,当然让女人十分受用。 硍!谁是你表弟了?!赵文轩皱眉瞄了段绍誉一眼,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更让罗瑶确定,那个穿着打扮像个宅男的人是这次的主要目标。 她笑盈盈地对着还站着的两个人说,「不会,不会,两位请坐,不如先叫点饮料喝吧?还有我叫罗瑶,你们好。」 段绍誉一把将赵文轩推进里头的座位,自己反倒坐到罗瑶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握住罗瑶的指尖,绅士气十足地稍稍一握,露出十分欣赏的表情凝望进罗瑶的眼中,「罗小姐的名字好特别,有含意吗?」 这么温柔有礼的态度让见多识广诈骗过男人无数的罗瑶也不禁怦然心动,她俏脸微红地微笑回应,「没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只是好记好叫罢了,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小姓段,名绍誉,罗瑶小姐可以直接叫我绍誉就好,不如我也直接叫你瑶瑶如何?我觉得这样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呿!!!!现在到底是谁在相亲啊?!赵文轩在心底大喊着。 你反客为主做啥?!虽然美人律师叫我们要让女方把咱们两个都当目标钓着,可你也不用这么处心积虑吧?!段绍誉!!还有你用什么真名?!!万一事蹟败露,你不怕对方找人把你干掉!! 赵文轩心里那个急啊,可他不能在女方的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于是他开始摆臭脸不说话,把背包里的平板电脑拿出来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表弟,都说了出门不要带,你怎么就说不听呢?」段绍誉抽掉赵文轩眼前的平板电脑,装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对着赵文轩晓以大义,「你也知道阿姨对于你的婚姻大事说有多担心就有多担心,你不能蹧蹋阿姨的一番苦心啊。」 「哼!」赵文轩抢回平板电脑,对着段绍誉不满地哼了一鼻子,「有你在哪个女人会看得上我?!你回去啦!讨厌死了!阴魂不散!」 段绍誉对罗瑶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又转回去对着赵文轩说,「志伟…我答应阿姨一定要陪着你的阿,不然你又不听话跑掉,阿姨会很伤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泫然欲泣的神情来。 噁……救郎喔……谁来救救我啊………段绍誉你真的很噁心很做作……还有不要抓着我的手然后用那种可以媲美可鲁那傻傻惹人爱的无辜眼神望着我,我早餐还没消化完全啊……… 赵文轩强压住快呕出来的违和感把双手从段绍誉的大手中抽出来,「不要一直用我妈妈来压我!你很烦吶!走开啦!」 段绍誉让赵文轩挣脱自己的掌握,他苦笑着对罗瑶缓缓地开口说出之前已经排练好的台词,「唉,我这个表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了,不喜欢人家管他,可是明明他自己都没办法处理自己的事,老是要逞强,真希望表弟跟瑶瑶小姐认识之后,可以藉由跟瑶瑶小姐的交往相处下改改他的脾气。」 罗瑶对着段绍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饮料啜饮了一口,才抿抿唇轻笑道,「段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担心钱先生不喜欢我呢。」 段绍誉再次将手轻轻地覆在罗瑶放置在桌上的柔荑,口气温柔地简直快可以滴出水来似的,「瑶瑶,不要叫我段先生,太生疏了,叫我绍誉。」 天啊~~~不要把八百年前琼瑶阿姨连续剧男主角用的那一招拿出来~~好噁心啊~~赵文轩混身寒粟直竖在座位上坐立难安地扭动身躯。 段绍誉彷彿看出了赵文轩的不适应,他再度发挥大哥哥疼爱弟弟的体贴,「表弟,你不舒服吗?还是想…」 「我想去厕所啦!你很烦吶!让开!」赵文轩对段绍誉莫名其妙地发顿脾气,接着自顾自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直接地从段绍誉的膝盖间硬挤出去,然后对着他脸臭地哼了一道气,甩头就走。 段绍誉也跟着站起来,一脸抱歉地望向还坐在原来位置上的罗瑶,「我陪我表弟弟去去就来,麻烦瑶瑶帮我们点些东西好吗?」说完就紧追着赵文轩的背后跟进了厕所。 两个人走进厕所后,同时呼出了一口气,呼……好累…… 赵文轩靠在厕所乾净清爽的墙壁抚着额头叹气,双肩有股沉重的压力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望了眼也在深呼吸的段绍誉,推了推他的肩膀,嘲讽地,「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拜託…前辈,你以为扮纯情容易啊?超有挑战性的!」段绍誉松松领带,左右转动感到僵硬的颈脖,「齁!有够累!」 赵文轩用着好奇的表情看向段绍誉,「不然你都怎么追女人?手指头勾勾就自动送上门?」 「没这么简单,可是也没像今天这么假掰,」段绍誉站到赵文轩旁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菸,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菸后才想起来忘了问赵文轩介不介意,只见赵文轩朝着自己挥挥手,反而伸出手来对着他做了个手势,「借一根挡一下,我也快受不了了!」 段绍誉将整包菸递给赵文轩,待他抽出一根后,再替他点燃。 赵文轩低头就着段绍誉的打火机将菸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大口彆在胸中几秒,才缓缓地吐出一条又长又细的白烟,「好久没抽了,有点不太习惯。」 连抽菸都这么有味道,挟着菸的修长手指,指节漂亮有力,抿住菸嘴的双唇性感动人,微张着唇吐烟的样子有种知性的沧桑,前辈不亏是前辈,糟了……我又开始妄想了…… 段绍誉看着手上的菸慢慢燃烧的样子,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前辈也抽菸?」 「抽啊,只是不在外头抽,因为抽了身上会有菸味,客户闻到了不太好。」赵文轩把菸抽到中间就直接捺熄,走到洗手台将手和脸都洗过后,抽了张擦手纸把湿漉漉的脸跟手擦乾后,抬了抬下巴,「你要继续抽?」 段绍誉也捺熄手中的菸,朝着赵文轩笑了笑,「不了,唉,又得回去扮体贴大哥哥嘍,真痛苦。」 赵文轩推了推段绍誉的头,「我没求你扮,你可以放弃。」 「不行~」段绍誉把手臂搭在赵文轩的肩膀,「难得可以让前辈喊我一声哥哥,我才不放弃咧~」 当段绍誉跟赵文轩两个人在厕所暂时求得喘息放松的机会,罗瑶也把握机会利用手机的通讯软体回报着整个经过。 『目标出现了,不过有个不是目标的男人陪着一起来,要怎么办?』 『对方有起疑吗?』 『没有,而且陪着一起来的男人好像是目标的表哥,他对目标的话言听计从,不如我先探探口风如何再做决定?』 『好,如果对方有一点起疑,我们就先撤,如果没有,再探探对方的家底如何?或许另一个也可以成为下一个目标。』 『瞭解,他们回来了,就先说到这里。』 罗瑶自以为她的行动人不知鬼不觉,可她没想到段绍誉跟赵文轩早在厕所外头把一切都看进眼底。 段绍誉对着赵文轩挑挑眉用眼神示意,赵文轩用手指按在嘴唇前表示先别打草惊蛇,然后又装出一脸很不耐烦地样子边走回座位边朝着段绍誉低声地抱怨,「你真的很烦吶!人家去厕所你也要跟着,我又不是叁岁娃要人帮着上厕所?!走开啦!」 段绍誉则是用心良苦地跟在赵文轩的身后,「我怕你又跑掉了才会跟着的,不要生气好不好?」然后握住赵文轩的手。 !!!!你在干嘛?!又不是小朋友要手牵手过马路?!放开!赵文轩瞪着段绍誉紧握的大手,可是段绍誉又加大了手劲,让赵文轩有点吃痛的忍耐着。 大佬啊~没人像你这样做戏的?我们这样手牵手看起来不像兄友弟恭而是很gay啊… 罗瑶看到赵文轩对着段绍誉耍着小孩脾气,不禁莞薾出声,「段先生真是好脾气,表弟这么耍脾气都受得了。」 「不不不,表弟只是不习惯,等等就好了,还有你又叫我段先生,都说了叫我绍誉就好,瑶瑶小姐好客气。」段绍誉装出一副贴心温柔好哥哥的样子反衬出赵文轩被妈妈宠坏的妈宝样。 赵文轩觉得段绍誉压根就是趁机报復,他用力地把手从段绍誉的手中抽出来,虎着一张脸,「我要回去告诉大阿姨说你欺负我!我要回去了!」然后拋下段绍誉逕自离开了咖啡厅。 段绍誉傻眼: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他还很有礼貌的拿起桌上的点餐板,笑笑地对一样傻眼的罗瑶轻声地说,「抱歉,我这个表弟就是这样,这次就先这样吧,下次等瑶瑶小姐有空,我再陪表弟来跟你道歉。」 坐上段绍誉的车子,赵文轩把盖头盖脑的发型恢復成原样,对着后头追上来的段绍誉说,「开车,好累,我想回家。」 段绍誉坐进驾驶座有些担心地看着软瘫在副驾上的赵文轩,「怎么了?」 「臭了一整天的脸,还乱发脾气,有够累…」赵文轩拿掉黑胶框眼镜,举起手捏了捏山根, 「还有这副眼镜怎么会这么重?当初我一定是起痟不然就是秀逗了才会去配这副眼镜。」 拿掉眼镜的赵文轩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团团的色块,连近在眼前的段绍誉都变得模糊不清,看起来就像是透过哈哈镜在看人,英俊帅气的段绍誉瞬间变得有些头大身体小。 许是一整天精神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好不容易松懈下来,赵文轩开始对着段绍誉“练肖话”,「喂,段绍誉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像一颗贡丸插在一根竹筷子上?」 蛤?贡丸插竹筷?这是什么形容词?段绍誉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算不上是肌肉猛男级的但也不差吧?最起码现在人人羡慕的人鱼线在自己身上还看得到。 还有人曾经很忌妒自己的小脸,那也只不过是因为肩膀比较宽,所以就算头部的大小在正常标准值里,一对比起来就被人觉得脸小。 现在前辈居然说我看起来像是贡丸插竹筷?我的头有很大吗? 段绍誉用手心贴抚在赵文轩的额头上,没发烧啊?然后看到赵文轩把眼镜拿掉了才想起来,前辈曾说过,如果把眼镜拿掉,他跟半个瞎子没两样,他奸笑了一下,然后把车子停了下来,「前辈,如果我像贡丸插竹筷,那前辈就像…」 「就像?」赵文轩转过头去看着莫名其妙把车停在街边的段绍誉。 段绍誉贼贼地把两隻手放到赵文轩的脸颊旁,用力地往中间一挤,「嘟着嘴巴鼓着脸颊的小丑鱼尼莫~」自得其乐开心地大笑出声。 赵文轩将手放在段绍誉的两手上,用力地往外扳动,企图挣脱他的魔掌,但段绍誉像是玩上癮似的硬是不放手,还用曖昧的声调,「好可爱喔~」 「偶,偶不口爱啦!放手!很痛!快放开!」被挤压的两颊让赵文轩口齿不清地抗议,接着眼泪突然哗啦哗啦地从眼睛里喷出。 段绍誉看到赵文轩突爆发而出的泪水慌了手脚,赶紧放开手,拿出车上的面纸帮赵文轩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前辈,我不是故意的!」 赵文轩用两手按住脸颊,带着哀怨的表情瞅着段绍誉半天不吭声,抽了抽鼻子,才幽幽地说,「好痛…」 段绍誉慌乱地没了心神,直接把赵文轩抱进怀里安慰,「哪里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伤前辈的…」 鼻端传来好闻的檀木香混合着段绍誉自身的味道,赵文轩把头靠往他厚实的胸膛觉得一股慵懒感袭上周身,接着更把全身的重量倚到他身上,低声地,「让我靠一下,我好睏…」 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段绍誉当然非常欣然乐意地接受前辈的要求,他把座椅调低,让赵文轩根本就是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悄声地问,「这样可以吗?」 「嗯…」赵文轩用鼻音回应段绍誉的问话。 段绍誉再次地发动车子,用低缓的速度将车子开动,缓慢地朝自己家开去。 (作者:段小誉!!你是何居心?!居然把昏睡中的前辈拐回家?!你有经过他的同意吗?!) (段绍誉: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是不想吵醒前辈才自作主张的把前辈载回家的,况且我是真的不晓得前辈家住哪啊?) (赵文轩:原来你真的居心不良!难怪你会愿意主动开车载我去赴约,说!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 (扭捏作态的段绍誉不断地玩弄自己的手指不敢看赵文轩:只有一点点…) (开始握拳的赵文轩逼视着回避自己目光的段绍誉:只有一点点什么?) (举手做发誓状的段绍誉终于口吐真言:只有偷偷吻了前辈的重点部位。) (!!!!,作者跟赵文轩同时惊骇地望向段绍誉。) (赵文轩:你,你,你怎么可以偷偷吻…吻…吻…啊!!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作者:好吧,看在你这么饿的状态下,我会儘快安排H戏上场,行了唄?) (赵文轩:作者!你不可助紂为虐!) (作者挖耳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第十叁章睡着的前辈真的很可爱,啊呜~__ 段绍誉车开到了半途才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前辈住哪,也忘了问就直接开车走人,看了看睡得香甜的赵文轩,他心想:要把前辈叫醒吗? 直到后方车辆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段绍誉才赶快把车子往前开。 手指烦乱地在方向盘上敲打了好一阵,段绍誉放弃把赵文轩叫醒的念头,直接方向盘一转,就逕自地往自己家的方向开,丝毫没注意到有辆银色的小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 开进地下室停车场,段绍誉摇了摇赵文轩的肩膀试图唤醒他,只见赵文轩皱皱鼻子挥挥手,喃喃地发出囈语,「不要…」 段绍誉当下脸上划过叁条黑线,闭眼长叹出一口气,然后把赵文轩的背包背到左侧的肩膀上,弯下腰伸出双臂将副驾驶座的赵文轩抱出车子,长腿一踹将车门关上,迈开脚步往地下室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先前跟在段绍誉车后的银色小轿车停在大楼对侧的马路上,里头坐着一位穿着打扮很普通的中年男,他打量着眼前的高级住宅大楼,对着手机说话,「目标没有回到家,应该是目标的表哥家。是的,进入了敦化南路二段的住宅大楼,看样子不但目标本人身家很好,连亲戚都是有份量的人物,值得好好把握,叫罗瑶一定要让目标愿意跟她订婚才行。」说完嘴角洩露出一丝不可察觉地诡譎笑容。 段绍誉抱着赵文轩搭着电梯来到自己所住的楼层,他庆幸好在没有其他住户同时搭电梯,不然,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昏睡的男人搭电梯…怎么看怎么怪! 电梯的灯号显示段绍誉所住的楼层已然到达,他继续抱着赵文轩走到自家的门口,然后把赵文轩轻轻地放了下来,仍然让他紧靠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指在微微泛红的脸蛋上戳了戳,小声地叫着,「前辈?前辈?醒一醒。」 赵文轩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段绍誉的叫唤,只是又挥挥手,低低地说了句,「不要吵…」 段绍誉又长叹了口气:前辈你不设防的样子根本就是诱人犯罪嘛… 从长裤口袋中摸出大门钥匙,段绍誉开了大门,再度把赵文轩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走进房里,大脚一勾将大门关上,发出不小的碰撞声,让段绍誉差点冒出一身冷汗,深怕把怀中的赵文轩吵醒,但见到他依然睡到不知几重天的模样,段绍誉垂下双肩有种落寞感袭上心头:可恶!你再不醒过来就不要怪我侵犯你! 原本段绍誉并不打算在这个地区买房子的,只是家里的人都说趁房价低的时候买房是种投资也是种保值,所以当父亲的朋友介绍这间房子时他就顺理成章地跑来看一看,如果喜欢就买下来,反正将来结婚了也用得上,而且老妈老爸说要各出一半的买屋钱,当人子女的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囉~ 看房的时候,隐身巷弄低调奢华的外观建筑,每层双併住宅的结构,以及附近紧临商圈学区市场的完整方便生活机能,让段绍誉很是欣赏。 因为邻居太多有时还挺麻烦的,而且如果生活机能不够方便完整,对他这个叁餐总是在外的“老外夜猫族”来说,还真的挺费神。 加上房仲小姐保证目前订屋的客户多半是注重隐私的大户,而且户数不多,从高楼层的窗户往外看出去,只见敦化南路一整片的绿树,让人身心都觉得舒畅起来,当下段绍誉就跟房仲小姐签约买了最高楼层的其中一户。 把赵文轩放到自己睡房的大床上,段绍誉先进浴室去洗了把脸,才又走近大床把赵文轩的鞋袜都脱了,再把那件很奇异的运动外套给褪下来,解开衬衫最上头的那颗钮釦,拉出衬衫下摆让赵文轩睡起来可以更舒服一点。 赵文轩乖乖地任由段绍誉摆弄身躯,嘴巴微微开啟轻缓地吐出气息,让段绍誉不禁看得入神,等到他神志恢復时,他的手已经自动把甜睡中的赵文轩脱到只剩下一件衬衫半掛在身上,下半身的滑板裤早已不知去向。 咦?!!我在做什么?!我怎么… 段绍誉心虚地偷偷瞅了眼赵文轩,看到他依然睡得很熟,他大起胆子用双手抚摸赵文轩的身躯,一边拨出心神察看赵文轩的反应,一边轻车熟路地往下抚摸。 哇~前辈的身体摸起来好顺手~皮肤细柔滑嫩,比女人的还要好摸~ 段绍誉边吞着口水,边红着脸开始妄想前辈如果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的反应不知道是如何的惑人… 段绍誉举手擦掉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俯低头用灵巧的舌尖舔吮赵文轩暴露在空气中赤裸的身躯,好甜喔~ 赵文轩彷彿觉得痒似地开始用手耙抓着被舔吮过的地方,发出语意不清的囈语,「不要…好痒…黏黏的…」 宛若欢爱呻吟的囈语,让段绍誉更加失控,他双手往下一扯,把赵文轩的小裤裤给脱到了膝下,然后把双唇贴上赵文轩疲软的分身,小小的啄吻起来。 「嗯……唔……呼……」赵文轩感受到下半身被爱抚的快感,他抬了抬下半身,口中溢出淫靡的呻吟。 这样纯然的媚态让段绍誉不由自主地下半身都硬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只是用嘴巴和双手来来回回地碰触赵文轩有些抬头的分身,接着小心翼翼地把赵文轩的手放到自己硬了的下半身让他呈半握的方式握住自己硕大硬挺的肿胀,来回地摩擦直到一股颤慄感从尾椎处升起,他解放在赵文轩的手上。 满头的汗水直流,段绍誉感受到欢爱的快感,他瞄了瞄赵文轩半勃起的分身,他再次俯低头含入,用舌尖灵巧地舔弄吸吮,直到口中充满了腥羶的精液味,他满足地吞下,然后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兴奋的神采:好浓…前辈到底有多久没做过了?自己是第一个跟前辈发生关係的男人吗?如果是,那真是让人太开心了~~ 拉上被自己褪下来的小裤裤,段绍誉将赵文轩手中的浊白体液用湿毛巾擦乾净,然后用棉被将自己跟赵文轩包得紧紧地,相拥而眠。 好热…好重…好难受!!!赵文轩在半梦半醒之际第一个感觉就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想伸伸懒腰翻动身体却整个人被紧紧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而且身体下方的触感不像他平日睡的榻榻米加床褥那种软中带硬的棉质布面有些粗糙,反而有点滑滑地带着点凉,他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咦?我家的天花板什么时候变成带鹅黄边饰的米黄色?应该是有着深深木纹的咖啡色才对啊? 哈啾!周身感到一阵凉意,赵文轩下意识地拉拉身上的棉被,然后打了个哈欠,眼角泛泪地抬手揉了揉脸:现在到底是几点了? 转头去找一向都放在床头边的闹鐘,赵文轩此时才发觉,我眼前这个糊成一团像人脸的东西是?? 吓!赵文轩心头一惊,揉了揉双眼仔细定睛一看,这这这不是段绍誉吗?他睡在我旁边做什么?! 惊吓过度的赵文轩开始在段绍誉的怀里挣扎起身,然而段绍誉嘴里发出囈语用动作阻止了赵文轩所有的图劳,「不要吵~宝贝~快睡~」说罢还用手轻轻拍着赵文轩的背安抚。 宝贝?!谁是你宝贝了?!你个混蛋!!给我醒过来顺便放开我!!赵文轩继续在段绍誉的怀里死命挣扎。 终于挣脱那紧箍的怀抱,赵文轩喘着粗气,用力地朝还用双臂环抱住自己腰间的段绍誉头上狠狠一K,「你给我清醒一点!谁是你宝贝了?!!!」 好梦正甜冷不防地被人从头上海K一拳的段绍誉捂着头睁开双眼,看到前辈一脸怒气未消的模样,他不禁心虚了起来:该不会被前辈发现我做的事了吧?! 段绍誉一副作贼被抓到地堆满了笑将双臂恋恋不捨地从赵文轩的腰部拿开,「前辈你醒囉?」 「不醒行吗?!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还把你的双腿双手像隻八爪章鱼那样紧紧地缠着我,就算是抱枕也经不起你这种抱法,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再不醒,你明天等着帮我收尸!!」赵文轩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几近赤裸地的跟段绍誉抱着睡了一觉。 段绍誉看着赵文轩丝毫没发现自己目前的模样,他侧起身子用一隻手撑着头好以整暇地欣赏前辈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挺立的茱萸,小巧可爱的模样令段绍誉好想知道如果将之含入口中轻舔,前辈会露什么令人陶醉的表情,想着想着那一脸垂涏的猪哥样在赵文轩面前显露无疑,看得赵文轩混身寒毛直立,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惊声尖叫,「啊____,为什么我会脱到只剩下一件衬衫跟内裤?!!」边叫边把自己藏进棉被里,只留颗头在外头瞪着段绍誉。 段绍誉伸了伸懒腰,精壮修长的好身材毫无遮掩地展示在赵文轩眼前,顺手拉开身上的棉被,段绍誉只穿着一件紧身的平口内裤下床走动,挺翘的臀部在赵文轩面前晃来晃去,晃得赵文轩脸都红了地大声斥责,「穿上你的裤子!」 「我有穿啊。」段绍誉用手指挑起平口内裤的一角,啪地一声让它弹回原处,然后故意压低身子靠近只把头留在棉被外的赵文轩,用着极为曖昧诱惑的口吻对着他说,「那是因为前辈跟我一起睡,我怕会吓到你,才会特意穿上内裤睡的,不然我平常是裸睡的喔~」 羞得头顶都快冒烟的赵文轩脸胀得老红,口齿不清语意不明吞吞吐吐地,「你你你裸睡?」 「嗯,裸睡很舒服啊,前辈要不要试试看?」段绍誉又爬上床去趴到赵文轩身旁。 「才,才,才不要!」赵文轩听到段绍誉的提议,羞得脸更红,直接把脸埋进棉被里。 因为他居然开始认真考虑起裸睡这件事。 可是睡在段绍誉旁边好像挺危险的,回家再试好了。 咕嚕作响的声音自赵文轩的肚子传出来,段绍誉才想起自己跟前辈都还没吃晚餐,转头去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鐘才发现都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要去哪吃晚餐?还是吃宵夜? 段绍誉把头也鑽进棉被里对着赵文轩说,「前辈现在快半夜十一点了,你想吃什么?」 赵文轩推了推黑暗中突然靠近身边的物体一把,「都可以,不要靠过来,说个话而已干嘛靠这么近?」 被赵文轩推了一把的段绍誉无辜地从棉被里鑽出来,自地板上拾起脱下来的长裤跟衬衫穿上,「那我随便买喔。」 赵文轩从棉被里头露出头小声地问了句,「你家浴室在哪?」 指了指房门旁边的另一扇门板,「这间就是了,如果前辈要洗澡的话,我衣橱里有新买的内裤,你可以拿来穿。」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赵文轩确定段绍誉离开房间后才慢慢地棉被里爬出来,他看了看自己半裸的样子,心中不禁开始猜想:不知道那个喜欢动手动脚的傢伙有没有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些奇怪的事? 瞧瞧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内裤的位置有点怪,两腿之间有种黏黏的感觉外,好像也还好…… 等一下!!两腿之间的黏腻感让赵文轩“哄”地一下又脸红了,然后咬着牙低咒:该死的王八蛋!!!你去死!!!去给我死一万次!!竟然竟然… 赵文轩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进浴室,打开花洒不管水温如何就往自己身上冲,还拼命地用手搓揉两腿之间,边洗边骂,「段绍誉!!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很噁心你知不知道!!」 在外头买晚餐?宵夜?的段绍誉突然觉得耳朵好痛,心头不禁一惊:不会是前辈发现我做的好事了吧?然后一边诅咒我一边用针插稻草人?! (作者:喂喂喂!段绍誉先生你的想像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你家有稻草可以紥草人吗?而且也要用硃砂写上你的生辰八字才有办法诅咒你吧?你确定你前辈有你的生辰八字?) (段绍誉:作者,我现在确定你是精通五行八卦操弄咒术的暗黑系腐女了…) (作者:不要随便把我的背景暴露出来!) 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段绍誉提着一堆红白相间的塑料袋走进自家客厅,只见赵文轩混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恐怖诡异黑色气团坐在沙发上。 段绍誉立刻装出和蔼可亲的笑脸坐到赵文轩身边的沙发上,笑容可掬地对着他说,「前辈我买了滷味还有咸酥鸡大肠包小肠上海生煎包珍珠奶茶跟水果切片,你想先吃哪一种?」 「我想先吃一种名叫段绍誉的东西,你觉得如何?!」赵文轩咬着牙瞪向段绍誉,阴惻惻地声音让段绍誉好生害怕。 段绍誉硬生生地吞下口中的唾液,心虚地笑道,「前辈,我不好吃也吃不饱,还是吃点我带回来的东西好不?」 赵文轩忽地站起来扑向段绍誉把他压制在沙发上,将脸凑近到段绍誉的脸部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嘶声地问,「说!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 「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呀?前辈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段绍誉用两手握住赵文轩的细腰防止赵文轩太激动会不小心摔下来。 赵文轩坐在段绍誉的下腹处,胀红了脸低声地说,「你有没有帮我…帮我…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段绍誉现在泰半的注意力已经被赵文轩浑圆挺翘的小屁屁给吸走,嗯~被前辈压住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充满弹性的小屁屁压在下腹处若有似无磨蹭划圆的感觉,好棒啊~ 「呃……算了!你买了什么回来?」离开段绍誉的身子,赵文轩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因为他有预感再追问下去,脸红到死的人绝对会是自己。 有些晃神的段绍誉有点遗憾地看着赵文轩离开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他坐直身子把放在桌上的眾多食物一一地打开。 「前辈想先吃什么?」 赵文轩看到桌上满到快溢出桌缘的塑料袋,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当是餵猪啊?买这么多,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我怕前辈有些东西不喜欢吃,所以才会买这么多种,是想再怎么样,总会有一种是前辈爱吃的。」 段绍誉用竹筷挟了块麻辣鸭血“嘟”到赵文轩面前,「吃吃看,这家的麻辣鸭血很香很入味的。」 赵文轩没有犹豫地张开嘴巴把鸭血咬住,没料到内含滚烫汤汁的鸭血在嘴巴边爆了开来,差点就烫伤他的嘴,赵文轩连忙吐掉鸭血爆怒地给段绍誉一爆栗,「你想烫死谁啊?!」 看到嘴巴旁边微微泛红的痕跡,段绍誉完全慌了手脚,衝到柜子旁去东翻西找想找出可以治疗烫伤的药物来给赵文轩擦。 在段绍誉手忙脚乱地当儿,赵文轩早早就跑去厨房用冷水冲嘴巴,等到觉得没啥大碍时,顺便拿了两个碗跟汤匙回到客厅把麻辣鸭血分装到碗里头。所以等到段绍誉找到药膏跑回客厅时,赵文轩早就喀起其他的食物了。 段绍誉手里捏着药膏走到赵文轩的身边,将赵文轩的脸往上抬起,把凉凉的药膏抹在仍有些痕跡的嘴巴旁,一脸歉疚心疼地,「对不起,前辈,都是我不好,应该要先注意的。」 「算了,先吃东西吧,对了,这药膏能吃下肚吧?」 「嗯。」不似总是像之前一样玩闹的态度让赵文轩超级不习惯,他为了打破尷尬的氛围,把另一碗鸭血端给段绍誉,「下次吃鸭血的时候,记得先装碗里就不会烫到了。」 啊~~段绍誉没接过赵文轩手中的碗,反而张大嘴示意他餵自己。 赵文轩满脸黑线地用汤匙勺起一块鸭血往段绍誉嘴里塞,「吃死你!不会自己吃喔?」 「前辈餵的比较好吃嘛~」段绍喜滋滋地嚼着嘴里的鸭血。 又来了!这个后辈怎么都教不听啊?赵文轩黑着脸把碗往段绍誉的手里一放,「自己吃,我很饿,不想餵食宠物!」说罢从桌上找出大肠包小肠用力地咬了一大口。 段绍誉边咬着生煎包边摸出电视的摇控器打开电视,头也不抬地问,「前辈要看电视吗?哪一台?」 「随便。」赵文轩摇摇手中的竹筷,继续挟起已经没那么烫舌的麻辣鸭血往嘴里塞,然后看着段绍誉在各台中游走,直到一个画面吸引住他的目光,连忙摇了摇段绍誉的手臂,「停下来,刚刚那一台,新闻台,对,就是这台。」 电视画面中的女主播表情有些激动地坐在主播台前用清晰的口吻报导着,「今天晚间约十一点左右,一名中年男子被发现持刀尾随一名年约叁十岁的女子,行至信义路叁段的暗巷时,中年男子突然衝向该名女子往她的背部猛刺数刀,造成该名女子左背一处长达十五公分,深及胸腔的刀伤,目前该名女子已经送往台北联合医院急救中,后续的情形我们请连线记者在现场为您报导。」 「是的,主播。目前我人在台北联合医院的门口,被刺杀的女子在到院前已经没有生命跡象,经过抢救之后仍传来不幸的消息。该名女子已经因伤势过重死亡,目前警方正在警局为那名持刀尾随刺杀女子的中年男子做笔录,详细的情形要等到警方做完笔录之后才能知道,现在把镜头还给主播,主播请。」现场的女记者眼眶有点泛红,语气中带着哀伤将连线结束。 段绍誉不明白为什么赵文轩会突然要他把电视画面停留在这一台,他耐心地看完现场连线后,转过头去才发现赵文轩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如同一张雪白的纸片,双唇颤抖,连拿着碗的手都在抖动着。 他惊觉不妙,忙将赵文轩手中的碗拿开,握着他发颤的双手拉进怀里轻声问,「怎么了?前辈,你的脸色好难看。」 赵文轩颤抖地厉害的嘴唇好几次开开合合,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段绍誉将自己的嘴唇印上阻止了那颤抖的双唇,「前辈,看着我,看着我,然后深呼吸,对再吸一口,好,还是心跳得很快吗?」 赵文轩抚住自己的胸口,垂下头,用着喑哑的声调,「我认识他。」 「谁?」段绍誉索性将赵文轩抱坐在怀里,让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这时,段绍誉才发现赵文轩全身都在发抖。 「那个持刀刺杀女人的中年男就是这次骗婚案件的委託人。」赵文轩闭上眼睛绝望地回应段绍誉的问题。 「你确定吗?前辈,大部份的中年男人长得都很相似的,天色又那么黑,街头的监视录影机画面又是黑白的,你怎么能确定就是他?」段绍誉一连说出好几个可能来否定赵文轩的答案。 「我当然能确定,因为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向左倾,那是他在当兵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还因伤退役,所以我很肯定。」赵文轩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烦躁不堪。 段绍誉心疼地看着疯狂咬着手指甲的赵文轩,他起身把桌上的食物收拾收拾带到厨房的冰箱冰起来。然后走回赵文轩的身边,一个公主抱把他抱进怀里,往卧室走去。 还沉浸在自己悲愤情绪中的赵文轩忽然被人一把凌空抱起,他下意识地用双臂去环抱住对方的肩颈处,「啊?!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睡觉。」段绍简洁有力地回答,不给赵文轩反驳的机会。 把人往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床上一拋,段绍誉逕自地开始脱光身上的衣物,当然还是有留下一件遮春光用的小裤裤,然后把赵文轩压在床上,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直到赵文轩身上也同样只留下一件小内裤时,才把棉被拉起来盖住两个人的身体。 将赵文轩抱进怀里让他枕在肩窝处,用大手去覆盖睁得老大的双眼,段绍誉温柔地开口,「睡吧,前辈,等天亮了,我们再去问清楚可好?」 赵文轩从没有过这般温柔贴心的被人像是捧在手掌心一样的待遇,他微笑中带着泪,轻轻地闭上双眼,把身躯更加偎进段绍誉的怀里,轻声地回应了一声,「嗯。」 第十四章骗婚事件受害者成了杀人犯?! 美人律师正在喝着她最爱的花茶,看到孙茜急急忙忙地没通报一声就衝进她的办公室,黛眉一皱,放下嘴边的花茶杯,表情严肃地,「怎么了?」 「事情大条了!!」孙茜走到美人律师的身边压低声音,「赵文轩律师负责的那件案子,委託人杀人了!」 「杀人了?!不是骗婚而已吗?怎么演变成杀人案件的?!」美人律师乍听之下实在不清楚怎么不过是骗婚的案件会升级成杀人案件了? 「都上了昨天夜间新闻头条了,我是今天一早来看到报纸才发现的。」孙茜把相关的报导全部收集起来整理成两张A4大小的剪贴递给美人律师。 美人律师接过资料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两眉之间出现了她罕见但一出现就让熟知她的人会胆寒的川字皱纹,孙茜看到了不禁吞嚥了一下,美人律师要暴怒了… 美人律师咬抿着下唇开始在脑海中盘算着:现在还不知道委託人到底预谋杀人还是一时衝动之下才犯案?而且报导中对被害女子的身份并未公佈,是不是骗婚的女主角都还不知道,如果冒然地让赵文轩律师去拘留所探望委託人,那么势必会打草惊蛇。当然,段绍誉跟自己也不能去,这样之前的计划会曝光,看来就只好让孙茜去了。 美人律师上上下下打量着孙茜,看得孙茜在心里头一直默唸:不要是我,拜託不要是我,我看起来不像律师啦……求求祢老天爷,小女子平日初一十五都没忘烧香供礼给祢,祢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俗话说的好,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我有烧啦!!孙茜大吼。)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总行了吧?作者挖着耳朵视若无睹,不,是恍若未闻。) 「孙茜~」美人律师的川字皱纹还没自双眉之间消失,孙茜挫咧等。 果然下一句就听到美人律师用口爱的语气对着自己说,「孙茜,你等一下去那间警察局的拘留室看一下委託人吧~」 我就知道!孙茜嘟鼓着脸颊气闷地看向美人律师,然后在美人律师坚持的凝视下败下阵来,朝着她挥挥手,「好啦好啦,我去,我去,总行了唄。」 「带上傅子庵一起去吧,有他在好办事。」美人律师说着俏皮地对着孙茜眨了眨右边的眼睛。 孙茜不明所以地抬眉,只见美人律师嘴角噙笑地点头,「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然后孙茜现在很想一棒子打昏眼前的傅子庵,尤其是看到他穿着一身的亚曼尼手工製西装,开着一台红色保时捷911招摇过市地停在她面前。 不等傅子庵下车替自己开车门,孙茜逕自地打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简短地说了句,「去安和路。」 傅子庵装出很受伤的模样,捧着胸口,「茜妹妹怎么这么绝情?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看到了葛格我都不打声招呼就使唤我?我好难过喔~」 「废话少说啦!」孙茜对着傅子庵哼了一鼻子,「我们两个明明昨天晚上才去迺过夜市而已,哪来的好几天不见?!你失忆喔?!果然年纪大了就容易失忆。」孙茜毒舌地反讽。 呜呜呜……茜妹妹果然对自己没有爱……傅子庵泪流满面。 「拜託,不要在那边自己演什么内心独白戏好不好?」看到傅子庵像隻落寞的小狗拉耷着耳朵一脸受伤的表情,孙茜用手拍拍他的头,「好啦,茜妹妹爱你啦~最爱你了,好不好?~」 傅子庵闻言笑得像朵花似的灿烂,看得孙茜一阵恶寒,差得睁不开眼,「那么可以走了吗?傅葛格?~」 傅子庵踩下油门的同时不忘提醒孙茜,「绑安全带。」话音才落,保时捷911以它该有的速度衝出了鈜硕法律事务所大楼的停车场,往安和路急奔而去。 在光线有些阴暗的拘留室里,孙茜第一次看到了赵文轩律师的委託人。 或许是自觉自己大概是逃不过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跟来探望他的孙茜相较之下,孙茜脸上的反应反倒还大了些。 拉杂的鬍渣冒了整个下巴,眼睛下方出现疲惫的黯沉,双眼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毫无波光反应,双唇紧闭发青,中年男子对于孙茜来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坐在中年男子对面的傅子庵拿出一包菸,转头问了问在一旁监看警察,「可以抽吗?」 「照理说室内是禁烟的,不过如果可以让他愿意说话,我们可以当做没看到。」在一旁监看的警察耸肩。 中年男子上了手銬的双手抖了抖,抽出一支菸放到唇上,傅子庵微笑地将打火机点燃往前靠近中年男子,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把菸点燃,再用力地抽了一口,过半晌才开口,「我不是故意要杀了她的,我不是…」说着中年男子掩面哭了起来。 傅子庵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监视纪录器有录到你是跟在她后面一路尾随她的,如果上了法庭要说你不是预谋犯案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可不可以请你详细地把当天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我呢?」 傅子庵温和但低沉的嗓音慢慢地将问话说出,让中年男子放松了警戒,再吸了口菸才娓娓地道出他那天为什么要尾随被害女子。 「我那天心情很不好,因为急着结婚,结果识人不清,不但钱被骗走了,还害得我妈妈成为礼券偽造案的案件关係人,更糟糕的是我妈妈因为介绍邻居们一起买了那些偽造的礼券,而让多年的老邻居们都成了受害者,虽然他们都说是那个女人太夭寿太可恶,怎么可以骗自己未来的婆婆,但是在背后还是有爱嚼舌根说是非的人,让我妈妈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睡不好吃不下,瘦了好多,连血压都飇得老高,有几次差点昏倒在家里来不及送医,现在躺在医院里休养。」中年男子把手中的菸按熄,接着说,「因为我家现在只有我跟我妈妈两个人,她住院了我只好利用餐馆休息时间去照顾她,两边奔波之下,我已经累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晚上餐馆打烊后,我正好要回家去休息,在路边看到她从一辆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才开得起车上下来,我一时衝动就跟在她后面,想要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听到这里傅子庵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刀?你说你不是预谋,但是一般人是不会把刀子带在身上的,如果说你没有犯意,不是预谋,那么在身上随时带着一把刀是为了什么?」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我平日并不会把刀子带在身上,那天会带着刀子是因为那把刀的刀柄有点松动了,我怕受伤才想说顺便带回家去修,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她,又跟她发生了口角才会一时衝动地犯下了杀人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罢中年男子抱头痛哭失声。 傅子庵冷静地注视着中年男子的所有行为动作,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是预谋没错,但有犯意啊,中年男子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洩露了自己的想法。 相对于傅子庵的冷静,孙茜早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与之同泣。 孙茜看向傅子庵异常冷静的模样,她恨恨地在桌底下踩了傅子庵一脚,疼得傅子庵拿白眼青她,嘶声地问,「你干嘛?!很痛誒!」 「没同情心!坏人!」孙茜的眼里充满了责难。 傅子庵无奈地闭眼深吸了口长气,睁开眼用鼻子喷气在孙茜的脸上,「我是委託人律师怎么可能不同情?但是不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 西滴~孙茜把赵文轩的律师证上面浮贴了傅子庵的照片,让傅子庵假冒赵文轩的名义进拘留室去探视委託人。 所以,起初当委託人看到傅子庵时还吓了一跳,因为自己委託的律师突然变了样谁不会去吓到的? 但傅子庵也算得上是奇葩,没有律师经验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很信服,一点也不会去怀疑他的律师身份。 探视过委託人后,孙茜陪着傅子庵将案件笔录影印一份带回法律事务所,接着在走回保时捷911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傅子庵的眼前,他不动声色地将孙茜送上车,用一个听起来就很瞎的烂藉口企图骗过孙茜,但孙茜只是撇撇嘴, 「反正我午餐要吃品田,等你回来就去吃。」就埋首于笔录资料中。 傅子庵苦笑着,「你都吃很好喔~」 「吃你的我不心疼啊~」孙茜笑咪咪地奉送一个飞吻,「要记得回来,我不要看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口喔~」 傅子庵报以微笑地用手作势抓住飞吻然后往自己的嘴巴送,「嗯~果然还是娘子懂我~」 被人忽地从背后拍肩,一般人的心情可能都不会太爽快。尤其是农历七月也就是鬼月的时候,况且台湾人篤信人的身上有叁把火,一把在头顶,二把在双肩,行走江湖的大爷们更是深信不疑,所以被拍肩的人早早就把手捏紧成拳,打算如果来人不怀善意就直接一拳招呼到门面上再说。 傅子庵轻笑出声,「你的提防心还是那么高,都不怕哪天是女朋友拍的肩膀,你一拳过去直接把女朋友打成猪头叁?」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衣男耸肩,「我还分得出来是女朋友还是其他人,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附近?我记得最近没接。」 「是没接,不过来瞭解一点事情,你呢?老头子最近不是要咱们别动作?」 白衣男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报叁联单,「我家的小笨蛋被人家网路诈骗了,都跟她说不要在网路上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结果不听吧,气死我了。」 傅子庵按着白衣男的肩狂笑,「你家那隻真的很爱在网路买东西吔,上次不是还买到过期的乾麵?然后你吃了狂拉肚子?」 白衣男无奈地翻白眼,「所以我就跟她说有想要什么东西打电话给我,我会帮她搞定,结果她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我不爱她,不信任她,唉……」 「那这次怎么会弄到变成诈骗了?」 「她给我上网去买演唱会的门票!」 「谁人家的?」 「那个X月天的!」 「蛤?!他们家的演唱会主办单位我们不是熟到不行?!开开口就买得到的东西,她上网去买?不对!上网买也不会被诈骗啊!难不成她去非主办单位的网站买的?!」 白衣男点头,又叹了口气,「因为她想给我个惊喜,就自己上网去订票,你也知道他们家的演唱会票有多难买,瞬间秒杀是常事,结果那个小笨蛋就自作主张地去拍卖网站找,等到钱都给人家了还拿不到票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还不敢给我知道,一直找朋友想办法,呼……」呼了口气,白衣男才接下去说,「你也知道小笨蛋才读大二,靠家里给一定数目的零用钱过活。平日有空就打打工来补贴生活费之外的花费,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常常会跟她说,不用特别为了我去买些东西,我喜欢跟她宅在家里看电视,但她就爱弄些莫其妙的惊喜给我,惊是惊得我一身冷汗直流,喜倒是没喜到几次…」白衣男嘴巴说得很莫可奈何但脸上那得意样让傅子庵真想给他一脚。 「多少钱?」 「两张票快两万!」 傅子庵瞠大双眼,「她是买哪个位置的?要快二万?!那个团的票价出了名的亲民价,像跨年那次也才五千元有找,她是疯了还是不知道行情价?」 「我刚听到时也吓了一跳,心想她身上哪来这么多钱?然后她就说是摇滚区很前面的位置,卖家是因为临时有事不能去忍痛割爱,她就直接下标买了,等到钱滙出去了却没收到票才紧张,她又怕被我骂,一直不敢说出口,还是她的姐妹淘偷偷打电话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你怎会没发现?」 「我是有觉得怪怪的,平常那小笨蛋一餐可以吃掉一大碗公的乾麵,可是最近这阵子都吃得很少,我还以为她嫌自己胖要减肥,我还很温柔地跟她说她一点也不胖根本不用也不需要减肥,她还是不敢跟我说真话,结果等我知道的时候,早就来不及,只好报警啦…」 傅子庵印象中的小笨蛋虽然不是个花费很可观的小女生,但是餐费就佔了生活费二分之一,超能吃却瘦得像竹竿一样,让傅子庵实在很想叫她去参加日本的大胃女王比赛,如果不是她阿娜达会翻脸的话。 一下子没了二万块钱,当然只好省餐费来补。果然,小笨蛋就是小笨蛋,一下子就被亲亲老公发现了还死不承认,结果咧… 「你就为了这破事去报警?你自己不是能搞定?」傅子庵贼笑地用手肘拐了拐白衣男的肚子。 「小笨蛋不肯让我知道卖家是谁,不过,就算我现在上网去找,卖家大概也换了名字继续骗,除非小笨蛋当初有把卖家的拍卖网页留下来,不然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不过……」 「不过?」 「小笨蛋忘了清除瀏灠网页记录,我趁她去上课时再开她的笔电找就行了,报案不过是想给小笨蛋一个提醒,让她不要再随随便便相信网路卖家了。」白衣男嘴角牵起一抹贼笑。 看到傅子庵平安归来,孙茜直接就是一句,「我饿了。」害得傅子庵觉得自己的另一半怎么这么没情趣? 用着怨夫的神情看向孙茜,下撇的嘴角,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孙茜一身鸡皮疙瘩狂冒,「你又怎么了?」 「你都不爱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孙茜被傅子庵这句突如其来的抱怨给吓傻了眼,想也不想地直接回了句。 「呜呜呜,葛格我好可怜喔…别人都有人爱,我就是没人要…我好可怜…」然后扑向孙茜怀里装可怜。 这傢伙肯定刚刚又去看到或听到朋友在晒恩爱,不然怎么会又犯病了?!孙茜自动接住扑进怀里的傅子庵。 你真的很没安全感吔,我都说会收留你了,你还不信?!她用手指耙梳着傅子庵浓密的头发,没好气地,「好啦好啦,爱你啦。」 「你敷衍我。」傅子庵从孙茜怀里抬头鼓着两腮。 「不准卖萌!傅小庵!」孙茜现在真的很想从他的脑袋敲下去。 突然,傅子庵顺手将椅子往后放反客为主地把孙茜压倒在副驾驶座上,「我要亲亲。」 !!!!亲啥亲啊?!你起痟了喔?!孙茜在傅子庵身下挣扎,「不要闹了啦!」 「不管!我要亲亲!」嘟起嘴对准孙茜兀自挣扎不休地唇,用力地“么”了一下才抬头瞅她红透了的脸,「亲到了~」 好啊!!这傢伙敢情是在作弄我是吧?!孙茜一时气不过,咬了咬下唇,猪油矇了心似地,抬起双臂把傅子庵的头往下按,抬起下巴凑上自己的唇,用力地吸吮住傅子庵的双唇,还将舌尖探入傅子庵来不及闔上的嘴,轻舔他的舌尖,让傅子庵楞了一下,随即跟随上孙茜的节奏。 一对灵巧地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嬉戏悠游,时而轻舔唇瓣,时而吸吮口腔中的蜜津,两颗头颅时而互换角度让彼此的吻更加深入,一股腻人的躁热在紧贴的身躯之间升起。 傅子庵放开孙茜的唇,深深地喘出一口气,伸出舌尖舔了舔还残留在唇瓣的水泽,深情望着躺在副驾驶座上脸色奼红胸脯起伏不定的孙茜,「不如我们午餐去饭店叫客房服务?」 孙茜红了红脸,然后忝不知耻地说道,「我要五星级的饭店。」 傅子庵笑着抱住孙茜,抬手轻抚孙茜的背,语调温柔而深情地,「你说要去哪就去哪,哪怕是要现在马上到杜拜的帆船饭店去,我都答应。」 「杜拜太远了,还要坐飞机,我想…」孙茜在傅子庵面前卖起关子。 傅子庵挑眉望向孙茜,只见她嘻开了脸,「不过,如果度蜜月去那里倒还不错~」 傅子庵再次紧紧地抱住孙茜,明明知道她看不见仍不停地点头,「嗯,度蜜月去那边正好,我喜欢你提议的地点。」 傅子庵心里头像是充满气的汽球胀得好充实好充实,好满足好满足,他好爱好爱怀里的女孩,像朵解语花,永远都知道要如何解开他心底深处最大的梦魘跟恐惧。 坐在美人律师办公室里的美人律师跟赵文轩以及段绍誉全苦着张脸望向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人老珠黄,等到海枯石烂,等到山无稜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美人律师:作者,谁人老珠黄啦?手指扳动的霹靂啪啦作响中) (段绍誉:作者,八百年前的琼瑶阿姨哏不要拿来用,会暴露你的年龄。) (赵文轩:作者,你的形容词会不会太多了点?汗…) (抱头逃窜中的作者:不然你们告诉我,要怎么形容你们等很久了??) (美人律师低头思考中,段绍誉跟赵文轩满脸黑线:………) 总之,一伙人等到耐性尽失,脾气磨尽,最后的最后段绍誉决定打手机给傅子庵。 手机响了几声之后,竟然直接转入语音信箱,段绍誉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耸肩表示手机没人接。 美人律师的纤纤手指在下巴处点了点,大眼睛咕碌碌地转了一圈以后,最后笑得深不可测地说出句会让办公室炸锅的话,「大概不知道到哪去QK去了,好啦,咱们就明天等孙茜回来上班再问她好了~散会~」 赵文轩歪了歪头也跟着耸肩不置可否地,「嗯,散会。」说完拿起文件夹就要往外走。 段绍誉却心惊胆跳地看着宛若没无事人一般的前辈,匆匆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鸟笼办公室。 进了鸟笼办公室,赵文轩在自己的位置落座才发现段绍誉跟着进来,他带着疑问的表情瞅了眼段绍誉,「你跟进来干嘛?你的办公室位置又不在这。」 段绍誉满手汗地往裤子擦,小心翼翼地发问,「前辈你不生气吗?」 「生谁的气?孙茜还是傅子庵的?」 「都有。」 「我干嘛要生她们两个的气?她们要去约会还是去QK又不关我的事,我生啥气?」赵文轩觉得段绍誉的问题有点耍笨而且白痴。 回答完后,赵文轩心里有点后悔:摆不定段绍誉也喜欢孙茜啊,现在被好哥们给整碗端了去,自己还用这么凉颼颼地口气,好像有点太不道义了… 轻叹了口气,赵文轩带着些许的歉意朝着段绍誉露出微笑,「我好像话说得太重了,抱歉,可是我真的对孙茜跟傅子庵两个人现在是不是在一起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感想可言,我现在比较在乎的是委託人为什么会失手杀人这件事,其他的等这件事有个了结再说。」 段绍誉听到了赵文轩的说法,心中的一块大石暂时性地放了下来,可是他又开始胡思乱想:那前辈会不会在意我昨天晚上抱着他睡… 彷彿看出了段绍誉脑袋里头的淫乱思想,赵文轩剎时脸红,口气兇狠地警告他,「不要在你的脑袋里意淫我!!我昨天是一时情绪失控才会愿意让你搂着睡,不要想太多!」 呜呜呜……前辈好兇喔…人家才没有在脑袋里意淫你,人家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跟你爱爱嘛~段绍誉露出类似小狗被主人责骂的无辜表情看向赵文轩。 赵文轩没好气地看着段绍誉,一手拿起桌上随意摆放的文件夹就摜过去,反正段绍誉向来都闪得很快,才不怕真的砸中他,「不要随便到处散发你的费洛蒙!」 没料到,这次段绍誉根本没闪,一下子文件夹的边角去砸中段绍誉的额角,一道鲜血像喷泉一般喷射而出,吓得赵文轩拿起口袋中的手帕直接按住伤口,语气含娇带怨地嚷着,「你做嘛不闪啊?~」 听到前辈声音中充满着撒娇的意味,段绍誉傻傻地裂嘴笑了。 好幸福喔~前辈跟我撒娇吔~不管自己额角还在大量喷血的段绍誉笑得更加开怀,让赵文轩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么一砸把段绍誉砸傻了? 赵文轩用手帕按住段绍誉的额角,十分担心地,「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嗯唔,这个主意不错,还可以顺道把前辈拐回家作陪,当下马上装出很难过痛苦的模样,紧紧地揪着赵文轩的衬衫袖子,「我的头有点晕…」 赵文轩听到段绍誉喊头晕,一下子所有的理智全化为云烟消失殆尽,急忙地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段绍誉握住赵文轩的手,轻声地说,「不用叫救护车了,前辈你开我的车载我去吧?」 「可是,可是我不会开车啊!」赵文轩心急不已。 「那么就麻烦前辈帮我压着伤口,我来开车好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头晕吗?」 呿!!前辈平时总犯迷糊,怎么这时就不犯了?!段绍誉在心里头悄悄地腹诽了下赵文轩,然后抬头露出“自己还可以”的表情,「没问题的,一点点车程我还受得了。」 于是乎,赵文轩扶住段绍誉让他靠着自己,在全法律事务所的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电梯处去等电梯。 等候电梯的期间,有人好心地问着要不要送他们一程,都被段绍誉用目光恶狠狠地给瞪了回去,那宛如十八层地狱阿修罗附身般兇神恶煞的模样,令好心靠近询问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吓出一身冷汗倒退一万步地,「你们好走,不送,再见。」接着“嗖”地一声弹退开十丈远地望着他们。 赵文轩好奇地看着大家弹开,不禁问,「大家怎么了?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害怕的表情?」 废话!有个性慾旺盛没被满足饿到快疯的傢伙拿着一对比牛头马面还要兇恶几十万倍的铜铃大眼瞪着你的时候,你还想去送死吗? 尤其是那对佈满血丝下面还有着浓重黑眼圈的大眼睛正以可以杀死人的目光,而且目光中还写着『跟来者必死无疑!』的无声恐吓,又不是跟天借胆谁还敢跟?! 段绍誉用着无辜的表情安慰,「可能是看到我额头上的血吧?把他们吓到了。」 赵文轩连忙将手帕稍稍地移开,见到血流如注又赶紧将手帕按压回去,「不然我们坐计程车吧?你开车太危险了。」 坐上了计程车,段绍誉说了个小型诊所的名字,司机便往诊所所在地驶去。 让段绍誉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赵文轩有点心慌地问,「头还晕吗?」 哇啊~好幸福喔~~前辈第一次主动让我躺在他的大腿上吔~心花朵朵开的段绍誉现在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赵文轩的对话中。 (作者:明明是第二次了吧…你上次流鼻血的时候…) (段绍誉:对厚~~) (赵文轩: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前辈的大腿真是充满弹性,躺在上面真是舒服极了~故意把脸往赵文轩的下腹处靠过去,用高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轻轻磨蹭,不意外地听到赵文轩克制的喘息声。 好可恶!段绍誉这傢伙真的太不老实了!赵文轩胀红了脸非难地瞅了段绍誉一眼却不敢出声,用手掌挡住自己的下腹处,企图隔绝段绍誉刻意地轻薄。 段绍誉看到眼前的手掌,他轻声笑了笑,故意用嘴巴哈气让温热的气息吹拂着阻挡自己的手掌。 此举让赵文轩的体温迅速地攀升,一股难以承受地躁热环绕周身,令他不得不开口警告。 压低了声音,赵文轩有点生气地,「不要再弄了,当心我等一下把你一个人留在诊所!」 段绍誉继续哈着气,然后才用着嘶哑蛊惑的声调低声地回应赵文轩的话,「那前辈让我吻一下,我就不再恶作剧。」 在车上?!!你是疯了还是真的被伤到脑袋神智不清了?!在计程车上吔!赵文轩的喉头往下滑了一下,继续低声地问,「在车上?你疯了?被司机看到还得了?」 「司机看不到的,因为我要吻的地方是……」话音未竟,段绍誉已经将赵文轩的手掌拿开,将嘴唇印贴上赵文轩的下腹处。 赵文轩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深怕自己一时不小心溢出口的惊呼会被前座的司机听到进而发现他跟段绍誉两个人做的“好事”。 第十五章陪病陪到床上去??也算是顺水推舟 唔~感觉好奇怪,可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只是有点羞人跟尷尬。赵文轩咬着下唇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段绍誉也还挺克制自己的,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就将嘴唇离开,然后坐直身体把头靠在赵文轩的肩膀上,让他可以继续帮自己按压住伤口。 将嘴巴附在赵文轩的耳边,段绍誉悄声地,「在车上真的很不方便,等回家,我再慢慢教你,好不好?前辈。」 赵文轩赧红了脸害羞地推了推段绍誉,「等你额头上的伤好了再说!而且谁说一定是你教我?说不定是我教你!」嘴硬的回答后,赵文轩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某隻得逞的大野狼笑得眉眼弯弯跟隻偷着了鸡的狐狸没两样,只差没有根在屁股后面摇着的大尾巴。 小诊所的医师用类似订书机一般的小器械在段绍誉的额角上订上两针,用一小块的消毒纱布盖上再贴上透气胶带,走到洗手枱去洗过手用毛巾擦拭双手,笑笑地把一个白色药袋丢给段绍誉,「叁餐饭后吃,白色的,如果半夜发烧了再吃绿色的,不过你也好久没受过伤了,怎么这次会伤在额头上?被人偷袭了?」 看起来很像怪医黑杰克的医师让赵文轩的神经有点紧张。 发觉到站在段绍誉身旁的人有些拘谨,左眼角到左下耳处有道大伤疤的医师咧大了嘴朝着他笑道,「吓到了?这条疤是车祸来的,不是被砍的,放心。」医师摸着伤疤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赵文轩吞了吞口水,仍是紧张地手指发抖,段绍誉悄悄地伸出手握住赵文轩的右手,十指交扣企图稳定他的情绪。 「对啊,为了救隻狗差点死在车轮底下的人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嘴?」 蛤?救狗?赵文轩再次看着怪医黑杰克的大伤疤张大了嘴呆楞着。 看到张着嘴呆楞楞的赵文轩,黑杰克开始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段小誉,你家这隻好好玩,」说着,跳到赵文轩身前用两隻手开始捏起他的脸颊随意地玩捏着,「喔~~脸颊肉又饱满又柔嫩,他比你小吧?」 段绍誉没好气地站起来拍掉黑杰克的大手,把惊吓过度的赵文轩搂回身边,「他是我前辈不是我家那隻!~还有,黑熊,不要用你的熊掌玩别人的脸!瞧瞧你这熊样!跟你不熟的人都觉得你像黑道好不好?!」 「喂喂喂,段小誉,你这么讲就不对囉,明明咱们里面有黑道背景的人是…」忽地噤了声,黑杰克抬眼望向段绍誉,「他知道吗?」 段绍誉摇头,黑杰克立马改口,「好啦好啦~我就一大老粗,像黑道流氓地痞行了唄~嘖,我良好的医生形象全给你毁了。」黑杰克撇撇嘴不满地。 赵文轩回过神来,再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位虎背熊腰身材高壮的巨汉,浓眉大眼粗獷不修边幅的模样,不像地痞流氓,反倒像是在深山野林待太久的兽医,不禁开口问,「你真的是医人的医生?不是兽医?」 闻言不禁“噗”地一声哈哈大笑的黑杰克走到赵文轩身边,用巨掌揉着他的头顶,「你是第一个敢问我是不是兽医的,但我真的不是兽医,不过你要说我是兽医也行啦~不然像段绍誉这隻大野狼怎么会到我这儿来就诊?~」说完又爽朗的哈哈大笑,转过头去对着段绍誉说,「段小誉,你前辈真的很可爱,我喜欢。」 拍掉黑杰克放在赵文轩头顶上的大手,段绍誉像是护食的野兽眼露兇光地盯着黑杰克,「你喜欢也不准你随便动手摸他,他是我的!」 谁是你的?!!!赵文轩无语皱眉瞪视段绍誉,用手肘拐了他一肚子。 段绍誉生生地受了这一拐子,脸上露出小媳妇般的表情,扁着嘴,「前辈本来就是人家的啊…」 赵文轩气极反笑,齜牙裂嘴狠狠地朝段绍誉受了伤的额头用力一戳,疼得段绍誉连忙用手护住伤口,「你敢再乱说话,我下次就跟黑杰克借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 黑杰克???谁啊??同在一屋簷底下的黑熊跟段绍誉先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之后想了想,段绍誉爆笑出声,黑熊则是满脸黑线,感觉到头顶有一大群的乌鸦正在飞过。 段绍誉忍俊不已手指乱颤地指着黑熊,「黑杰克~~怪医黑杰克~哈哈哈~~黑熊听了有没有很爽?~」 黑熊巨掌握拳往段绍誉的肩上一捶,让眼明手快的段绍誉给闪了过去,「X你娘的!!有这么好笑吗?!又不是第一次听到!」 「别别别,你这一拳可是会杀死人的~」段绍誉双手做投降状,随后露出贱笑,「不过敢当你面这么叫的,他可是第一人呦~」段绍誉紧紧搂抱住赵文轩,摸了摸他的头。 这下换赵文轩满脸黑,心中哀叹:为什么段绍誉身边没几个正常的? 回到段绍誉的家里…… (作者:赵文轩小朋友,你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赵文轩:我又不是故意要去他家,而且把受伤的人送回他家是正常的吧?) (段绍誉:对啊,不然要我睡前辈家也是可以的,反正在哪都嘛能做~) (赵文轩一脸好奇:做什么?) (作者,段绍誉:……) 赵文轩把段绍誉安置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严厉且慎重地警告他不可以随便乱动,就自顾自地找起厨房,打算煮些食物充飢替待会儿要服药的胃打个底。 段绍誉看着赵文轩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眶湿润,心中充满了幸福的喜悦:亲亲老婆在照顾我吔~~好棒喔~然后双手捧着脸颊在大沙发上滚来滚去,像个不到叁岁的小朋友。 所以当赵文轩双手捧着大海碗走到客厅时,就看到段绍誉双颊微红,不但一脸笑得像个白痴行为举止也像个白痴般地在大沙发上滚来滚去。 他放下手中的大海碗,嘴角抽搐地望着还在饰演“翻滚吧!男孩。”的段绍誉,一甩手直接抽在他的屁股上,痛得段绍誉摀住被抽痛的屁股,「前辈,不要打人家的屁股,会害人家性衝动!」 性衝动咧!!敢情你是M属性的?!越痛越兴奋?!赵文轩眼中写着鄙视,让段绍誉不经大脑说出口的话立马想收回,「咳嗯,不是啦,我,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咳嗯…」 赵文轩无奈地翻白眼摇头耸肩,「我才懒得管你是M还是S,先把东西吃了,等会儿要吃药,还有洗澡的时候伤口别碰水,就这样,我先回家了。」 就多马爹?!!!前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让我独守空闺,孤枕难眠,这这这怎么可以?!!不行!!怎么样也要把前辈留下来,而且在计程车上自己对前辈做的那些事他也没表示出不高兴或生气的样子啊~ 段绍誉手比脑子快,他一把就抓住赵文轩的衣角,使劲地拉扯着,让赵文轩皱拧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我想前辈留下来陪我…」越说越低的声调让赵文轩有些不捨。 又想到自己是让段绍誉受伤的主兇,他只好回到段绍誉的身边坐下来,「不然我陪你吃完东西,再看着你把药吃了再回家?」 段绍誉嘟着嘴露出糟糠妻遭弃的哀怨表情看着赵文轩,用着非常低非常小的声音抗议,「就只有这样喔?」 不然你想怎样啦?!赵文轩现下很想把段绍誉抓起来打一顿,接着在计程车上的那一幕突地浮上脑海,让赵文轩驀然赧红了脸不敢看向段绍誉,而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段绍誉这么坚持要他留下来。 看到赵文轩脸红,段绍誉反倒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脸红个什么劲? 他轻握住赵文轩的手,把脸靠近他语调轻柔地,「前辈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彷彿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好几度,赵文轩周身热得直冒汗,连鼻尖上都佈满了细小的汗珠,他拿出手帕拼命地擦着,看在段绍誉的眼里他心中有了瞭然。 段绍誉将赵文轩的身躯扳向面对自己,伸手抬起已经羞得脸快碰到膝盖的赵文轩,正视着那不停闪动避看自己的眼睛,「前辈会怕吗?如果会的话,我不想勉强前辈。」 终于把眼睛对上段绍誉,赵文轩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是怕,就是觉得怪,两个大男人做那件事会舒服?」口气中有着深深的疑惑。 「嗯…第一次会有点痛…」看到赵文轩好像又要发脾气,段绍誉马上拍胸脯保证,「我也是听说的,可是到底是很痛还是会痛得很舒服,我就不知道了。」 「会痛怎么可能会舒服?!」赵文轩有了想打退堂鼓的念头。 段绍誉见到了赵文轩眼底的退却,心想:那可不行啊!!!好不容易前辈愿意主动试试看,怎么可以在这种关键时刻让前辈萌生退意?!不行!不行!可是要跟谁求助咧?傅小庵?不行,那傢伙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嗯…… 尤其这把烧太久都快把自己烧乾的火,再不让前辈来灭火,他肯定有一天一定会不顾前辈的意愿直接不管任何场合就把他给吃掉,到时前辈就会到死都不肯原谅自己,这样很惨的! 不如…段绍誉想起了网路上多得是可以看免费A片的管道,或许应该也会有男人跟男人的吧? 「呃…前辈不如我们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我们再试试看?」 赵文轩的脸蛋依旧红得吓人,但他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很好奇,男人跟男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两颗凑得老近的人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萤幕上偌大的巨根贯穿娇小的菊穴,不禁怀疑在床上的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而菊穴遭到巨根贯穿的人儿脸上那看起来很痛却又很享受的表情,再加上淫诽的娇吟,更是让两人百思不解:不是很痛?!可是为什么会发出很爽的叫声? 看了几个段落,段绍誉有些担心地看看赵文轩的表情,只见他睁了双眼盯着巨根贯穿菊穴的特写镜头,嘴巴张得老大,然后才发出惊呼,「那边可以被弄到那么大?真的假的?」 段绍誉苦笑出声,「前辈,人家是GV男优,应该是有练过啦,不然正常人谁可以随时被扩张成那么大?」 「不会痛吗?应该会裂开吧?」赵文轩苦皱着一张小脸,嘴角抽了抽,想像不能的满嘴苦涩。 段绍誉把注意力放回网站上的影片简介,然后点开了其中一部,「前辈要不我们看这部好了,它上面写着学长替小嫩学弟破处,或许就没那么夸张也说不定。」 点开影片让它跑了一阵子,段绍誉才点拨放钮让影片正式拨放。 然后未变音的小男生声音哀求哭喊的叫声突然充满整间卧室,让赵文轩跟段绍誉听了脸跟锅底一样黑! 齁!一开始就一杆进洞,谁受得了?!难怪小学弟唉成那样!整个性致全没了!段绍誉气得想把影片关掉,反而被赵文轩阻止,「誒!不要关啦!那是前面而已,现在学长很温柔在慢慢帮学弟开发吔~」 段绍誉把注意力转回萤幕上,果然只见扮演学长的男人慢慢地亲吻学弟的身体,从娇小而挺立的茱萸开始抚摸,拨弄再用嘴唇轻含,利用灵巧的舌捲起拉扯轻囓,再回过头去亲吻学弟的双唇,左手顺着学弟青涩未成熟的身体曲线往下滑去在肚脐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按压爱抚,然后握住未勃发的玉茎小心地上下擼动刺激直到学弟的玉茎前端再也受不了刺激地流出透明的液体… 就在段绍誉将赵文轩代入眼前萤幕中的学弟直接在脑袋中开始意淫的同时,赵文轩居然大杀风景地对他说出他这辈子很有可能会勃起不能的话来,「喂!你家有没有零食可以吃?有的话,顺便拿点饮料过来。」 赵文轩嘴里喀着段绍誉去冰箱拿来的零嘴跟饮料,还对着萤幕中的动作跟表情还有叫声做着评论,「这边太假了,一点都不像被强迫的好不好?!而且哪有可能一下子就整根可以插进去的?如果没事先扩张过,只会被夹住痛到不行~还有,你看你看…」赵文轩拍了拍已经放弃今晚好事成真的妄想,在一旁自我放逐玩着平板电脑的段绍誉,「你看一下啦~有够夸张的,两根一起进去吔~怎么可能会舒服?!齁!GV男优当受方的真的好可怜,屁屁都快开花了!还要装出很爽很享受的样子。」 段绍誉只是撇过头来看了一下,就又回头去玩他的游戏,嘴上随口的回了句,「反正前辈又不想做,管他们可不可怜。」 赵文轩放下手中的零食,低下头半天不吭声。 没得到回应的段绍誉只是觉得或许前辈还没想到要反击的话才会一时不说话,结果没想到等了半天都没回应,才回头就看到赵文轩低着头,彷彿还有水滴在往下滴,他心头一窒,连忙放下平板电脑走回赵文轩的身边,抬起他的脸才发现早已佈满了泪水。 段绍誉心疼地抱住赵文轩,满怀着歉疚开口,「对不起,前辈,我说过不逼你的,结果还是说出了勉强你的话,对不起…」 赵文轩反手抱住段绍誉的腰,小小声地说,「我还在做心理准备嘛…想到人家那边那么小还要让你的大东西进来,人家觉得会很痛嘛…」 咦????等一下!!前辈现在的意思是……他愿意让我抱?而且还愿意当下面的那一个?! 段绍誉不禁又开心又心疼,他轻柔地抚摸着赵文轩的背试图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又没有规定我一定要在上面你在下面啊?你可以在上面的。」 「可是…可是…」赵文轩赧红了脸,在段绍誉怀里低语,「我想被你抱。」 不知道为什么,赵文轩就觉得被段绍誉抱是件很正常的事,如果换成他抱段绍誉,感觉上就是怪怪的。 也不是因为痛不痛或者是技巧好不好的问题,反正他只是觉得被段绍誉抱的感觉应该会比抱段绍誉要好而且舒服。 段绍誉听到赵文轩的话,整个人快乐翻天了,他捧起赵文轩奼红的小脸蛋,疯了似的狂吻,「我一定不会让前辈痛的,我发誓!」 宛若骤雨般的吻疯狂地散佈在赵文轩的脸上四处,段绍誉一手搂住赵文轩的细腰,一隻手转动着他的下巴,试图让灵巧的舌碰触嘴巴里头的深处,然后捲起丁香小舌交缠吸吮。 而赵文轩的经验值跟段绍誉相比实在只能说是低到不能再低,他死命地用双手攀住段绍誉的肩,将身躯更加的贴紧斯磨想感受到段绍誉全身带来的快感。 一路从书房吻到卧室,段绍誉一边轻轻地替赵文轩解下衬衫的钮釦,每解开一颗就烙下一个印记,用舌尖捲起娇嫩的皮肉含入嘴里再轻轻地细细啃囓,留下红色的吻痕,赵文轩受不了这般的碰触,不经意地便自口中流溢出动人心弦的娇媚吟哦,「唔~轻一点,有点疼~嗯…唔~~」 段绍誉抬头看进赵文轩的眼底,里头早已被激情薰矇泛泪,他抬起手抹去泪珠,悄声地问,「会很痛吗?」 「不~会~只是有点怪……唔~~」赵文轩口气不稳地回应段绍誉不安的问话,然后将双唇贴上段绍誉的嘴,用力地回应着他,想告诉他自己很好。 很快地彼此的衣物一件一件无声地散落四处,赵文轩主动地爬上床舖躺好,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让段绍誉笑掩了嘴。 他缓缓地爬靠近赵文轩的身子,以双臂支撑在他的上方,双眼注视着赵文轩,温柔地笑着,「前辈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我会慢慢来,一直等到你觉得可以了才做的,放心好吗?」说罢又是一个温和轻柔的吻落在赵文轩的鼻尖上。 赵文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把手摸向段绍誉厚实的胸膛,来来回回地在上面磨挲揉捏,咬着下唇迟疑地问,「那我这样摸你,你会不会不喜欢?」 那会啊?!!我爱死了!!!前辈再多摸我一点~~~段绍誉那隻大野狼开心地只差没爬上房顶去狼嚎了。 直喘着气,段绍誉用一副“爱死你了”的表情坏坏地把赵文轩在胸膛上抚爱的手放到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嘟起嘴撒娇,「前辈~人家也想你摸这里~~」 虽然两个人已然是赤裸相见,也亲亲抱抱摸了那么久,但赵文轩毕竟是个胆小鬼,他没有勇气直视段绍誉脱光了的下半身,只是隐隐约约用眼角稍稍瞄了一下,就心惊于他下半身的硕大。 默默地在心里头腹诽着:还没硬就这么大得吓人,要真被进去…我会不会裂开啊?!!! 回想刚刚看的影片中有一部饰演攻方的男优用巨根把小菊穴撑到都快裂开的样子,赵文轩吞了吞口水,有些畏缩地挟了挟臀部。 彷彿是看出了赵文轩心中的负担和刚才看影片所带来的阴影,段绍誉笑笑地用手揉捏紧缩的小蜜桃,「不用怕,前辈,我说过你不喜欢或是会怕,我是不会强要的~放轻松,来,看着我…」 扶起躺在床上的赵文轩,让他跨坐在自己的下腹处,将自己硕大的分身和前辈的握在一起,用着蛊惑的声调缓缓地引诱赵文轩看向两人紧贴交缠的下半身,「来,不要怕,前辈,看着我们现在已经缠在一起了,对,把手放下来握住…对…就是这样…你握住我的,我握住你的,然后一起……」 互相握住对方的玉茎上下来回地擼动,由一上一下左右来回慢慢地转动磨擦到快感逐渐由下半身往周身开始漫延扩散,赵文轩不由自主地将上半身更加紧贴在段绍誉的胸膛上一隻手臂抱在他的肩颈处轻喊出声,「啊~太快了~慢一点…慢…一点……啊啊啊~~」 听到前辈舒服的喊叫呻吟声,段绍誉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就在快感直袭脑部的一剎那,他伸出另一隻手箍住两人玉茎的根部,将舌头探入赵文轩的嘴里来回地搅动吸取口中的蜜津,气息不稳地望向星眸半闭的赵文轩,「前辈,前辈,看着我,看着我,要去了吗?」 一样是气喘嘘嘘的赵文轩半掛在段绍誉的身上,这时他已经把两隻手臂都攀掛在段绍誉的肩颈上,伸出小舌舔了舔被吻得红肿的嫩唇,赵文轩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等你一起才去…唔嗯啊~~」 话还没说完,段绍誉又开始爱抚着两人的玉茎,只是这次的力道跟速度不类之前那般的轻柔,而是更加的快速猛力,刺激地让赵文轩觉得后腰处一阵又一阵的酸麻刺痛,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临界点,他猛地用力抱住段绍誉,仰头露出细嫩洁白的颈脖,双眼紧闭高声吶喊,「啊~~~」随之浊白的体液喷发而出,沾染了两个人交缠的下腹处。 而段绍誉则是发出了低吼声,跟着一同把灼热的体液喷洒在交缠的下腹处后,直接把赵文轩压倒在柔软的床舖上,厚实的胸膛兀自上下起伏喘息不已。 怕压坏了前辈,段绍誉急忙半撑起身子望向仰躺在床上也同样上下起伏的胸脯,爱怜地用手抚摸,将唇贴上紧闭的眼眸。 赵文轩睁开双眼,身躯还因为刚才的性事而发热颤抖,他伸手抱住段绍誉在胸脯上爱抚的大手,「你不进来?」 轻笑出声,段绍誉用着温柔到可以令顽石滴水的语气,「不了,今天前辈也累了,这样就够了,我说过不勉强前辈的,你忘了?还是前辈想继续呢?」 摇摇头,「嗯,不要了~好累喔~」赵文轩现在的声音带着娇憨,听得段绍誉下半身又硬了,但他也知道不急,前辈都已经能够接受跟他爱抚这件事了,至于做不做,进不进入,等前辈想做的时候再说吧。 第十六章我这边OK了,你哪边怎样? 孙茜好以整暇一脸坏笑地坐在鸟笼办公室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亲亲老公进贡的热拿铁等着两位“苦主”姍姍来迟。 只见两位苦主一前一后装作是不同时间到事务所的模样,偷偷地摸进鸟笼办公室,看到了坐在里头的孙茜先是一楞,然后分别露出不自然的微笑打招呼,「孙茜,你今天好早。」 「对啊,怎么会一早就坐在鸟笼办公室里?不是说咱这里热吗?」段绍誉忘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是在小组成员那间,话说的之顺让孙茜更加确定两位苦主不但是和好如初,搞不好还更进一步了。 「没啊~就是想告诉赵律师昨天去看了委託人的事嘛~誒?赵律师,你的脖子上怎么红了一块?蚊子咬的?」 赵文轩瞬间脸红连忙用手摀住脖子的左侧,慌慌张张地,「对啊,昨天晚上忘了关窗,所以被蚊子咬了。」 「喔~~是这样喔~~可是我都还没说是在哪边,你怎么就知道是在左侧?」孙茜笑得贼兮兮地,「很痒是吗?所以你抓成一大块?」 赵文轩非难地瞪了始作俑者的段绍誉一眼,才求爷爷告奶奶地只差没跪在孙茜面前,「别问了行不行?」 「做了没?」跳TONE的问话让赵文轩剎时反应不过来,满脸疑惑地反问,「什么做了没?」 段绍誉走到孙茜旁边,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那你咧?做了没?」 想作弄别人反被作弄回去的孙茜脸一红,娇斥着一脸看好戏的段绍誉,「要你管?!」 「那你也别管我们嘛~对了,傅小庵的功夫好不好啊?~」露齿贱笑以对的段绍誉让孙茜现在好想一拳揍飞。 「啊啊啊___,段小誉!!你跟傅小庵都是同一国的,嘴都那么贱,早晚有天收了你!」孙茜气嘟了嘴,拿起热拿铁猛地灌了一大口,「不问就不问!记得收到喜帖,我要六位数的红包!」 「一人份还是两人份?」 「那要看到时候你是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来啊~」孙茜笑得诡异,让完全听不懂眼前两个人对话的赵文轩满腹的疑问。 「一定是两个人啊~要记得喜帖上面写上贤伉儷喔~」 「是是是,我一定会在信封写上“段绍誉跟赵文轩贤伉儷”收,总行了吧?」 「乖~就是这样才惹人疼嘛~傅小庵娶你真是娶对了~」 「好说好说,那你们的红包要收几位数?」 「看你跟傅小庵的诚意囉~」 「赔钱的事,我可不干喔~」 听到这里赵文轩才完全弄清楚,敢情眼前这两位是在商讨婚姻大事? 不过孙茜跟傅子庵要结婚很正常,要收段绍誉六位数红包这件事也很正常,毕竟论交情,段绍誉跟傅子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家底又都丰厚,六位数红包一来一往也差不多打平,不过…… 为什么他要跟段绍誉变成贤伉儷?! 有这么明显吗?赵文轩趁那厢讨论的热火翻天,他悄悄地拉起自己的衬衫检视自己的身体,没有留下明显到外露的痕跡啊?除了脖子左侧那颗大红草莓外… 而且那还是今早临出门时,段绍誉不知哪条神经线“嘸尬唵”,一时兴起抓着他大吻特吻才种下来的“祸果”! 孙茜看平时只要提到他跟段绍誉之间若有似无的曖昧都会跳脚驳斥的赵文轩,居然好半晌了都没有任何反应:嗯……果然被吃掉了呢~瞧他偷偷地在旁边检查了半天都没反驳或怒吼段绍誉的情况看来,应该是心甘情愿被吃的吧?~ 有你的!给你一个讚!段小誉~直男都掰弯了~不过……段小誉你原本也是个直的吧?! 唉~~爱情真伟大~~两个直的都能掰弯~~ 话说从头,孙茜在调侃完段绍誉跟赵文轩,清了清喉咙,调整情绪回归正题。 她把从警察局影印的笔录拿给赵文轩过目,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受害人林如玉,女,二十八岁,家属有一个弟弟和母亲,父亲已殁,从事百货公司化妆品专柜的工作。 赵文轩看着笔录用手指敲了敲纸张,想了一下,「受害人资料是警方自己去查出来的?」 「不,听说是我们的委託人在接受讯问的时候主动提供的资料,所以警方不疑有他的全部都写上去了。」 「是吗?……」赵文轩咬着下唇沉思,「那么委託人确定他刺杀的是那位跟他在婚友社认识的女人?」 孙茜点头,「嗯!因为他们有面对面吵架还有拉扯的行为,所以委託人说他确定被他刺杀身亡的女人的确是那位在婚友社甚至已经订婚的女人。」 就在孙茜给了赵文轩确定的答案后,佳偶天成婚友社居然在此时打了电话过来。 赵文轩满脸惊讶地看着美人律师给他的手机,倒是段绍誉先回过神来用食指按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把手机拿给赵文轩,默默地数了叁下才让赵文轩按下通话键,「说话,不说我掛了。」赵文轩立刻用着之前应付佳偶天成婚友社老闆娘的态度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着。 陈美丽听到赵文轩也就是钱志伟态度不佳的口气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镇定了下来:呼…看来事情还没曝光,还能从这个妈宝男身上敲笔钱出来。 明知道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陈美丽依然堆满了笑容开口说,「哎哟~别这么不开心的嘛~钱少爷跟我们介绍的小姐见过面了吧?不晓得你对她的印象如何呢?如果不喜欢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其他适合的女孩子可以介绍给你的。」 我靠!!真够像拉皮条的老鴇子,人都死了还敢打电话来问!敢情她以为我都不知情?! 将手机按了“免持”让所有人都能听到陈美丽所说的话,赵文轩用着一副不太喜欢但还算满意的吻回应陈美丽,「喔,长得还算漂亮,可是跟她聊天挺无趣的,连现在最新的动漫都不知道,算了,我再跟她见一次好了,不然我妈妈那边又要囉哩八嗦的,下次见面的时间你们要订在什么时候?我要告诉我姐姐跟表哥。」 陈美丽听到赵文轩也就是钱志伟的要求后冷汗直流,心想:罗瑶都死了还躺在警察局的验尸枱上,你叫我上哪去找个罗瑶来?! 陈美丽抹了抺脸上的冷汗,装出一副无奈地语气,「这,这恐怕要让钱少爷失望了,罗瑶已经订婚了,所以我没办法再帮你跟她引荐,不如我再介绍其他人给你?」 「不要!我就要见她!而且离第一次见面才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跟其他人订婚了?!你少骗我!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吗?!哼!如果你不把她带来跟我见面,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婚友社骗婚!」赵文轩出了险招,因为他知道陈美丽绝对无法让罗瑶跟他见上一面,除非她敢去警察局把尸体领出来见他! 段绍誉皱眉看着赵文轩,只见对方眨了眨眼要他放心,他只好继续装哑巴安静地听下去。 开什么玩笑!!!真要让那个钱少爷发狠去法院告骗婚,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个该死的忠仔,真没想到他还真狠!看起来挺孬种居然敢杀人!还有罗瑶也真是笨也真是不走运,咋会被那个忠仔遇到了? 陈美丽咬了咬下唇沉思了一会儿,才忆起罗瑶还有个长得很像的姐妹淘,不如利用她…… 打定主意,陈美丽立刻满口诚意地,「好,好,好,我再想办法让她再出来跟你见上一面,不过还请钱少爷体谅罗瑶真的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你就当是见个好朋友这样可以吗?」 这下连在旁边的孙茜都吓到了,急着想要赵文轩别去赴约,却见段绍誉用大手摀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安静。 赵文轩心中一沉,他手指发颤但口气稳定地,「好,我就当见个好朋友一面,什么时候?」 订下了见面的时间跟地点,赵文轩率先掛上电话,脸色凝重。 不自觉地又把大姆指放上嘴巴上咬了起来,段绍誉没好气地把手指拿出来,塞了片口香糖进赵文轩的嘴里,「咬这个,不要再咬指甲了,整个光秃秃的就算了,抓在背上很痛吔~」 「喔。」赵文轩没听懂段绍誉话里的性暗示,自顾自地嚼着香甜的口香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陈美丽为何敢答应让他跟罗瑶见面的事情上。 等到孙茜已经笑到快内伤,笑声听起来很像水流被堵塞住发出“噗嘟噗嘟”的声音时,才皱拧了眉头一脸疑惑地问,「孙茜,你去呛到了喔?怎么发出这种声音?」 「哈哈哈~~我不行了~~」孙茜笑到猛揉肚子,瞅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段绍誉一眼,「赵律师~~你另一半讲了那么明显的性暗示你都没听出来喔?」 「有吗?」赵文轩依然是搞不清楚的迷糊状态。 段绍誉无语耸肩望苍天,倒底什么时候前辈才会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关係已经不比从前了? 他走到赵文轩身边用双臂轻搂着他的双肩,「没有,前辈你不要听孙茜在那边瞎起鬨,她现在幸福美满要结婚了,当然巴不得身旁的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早早有可以做的对象,听到什么都往那方面想,孙茜,你学坏了。」说完还对孙茜挤眉弄眼的暗示着。 这是在暗示他们还没做到最后?那干嘛让人误会?!孙茜嘟着嘴瞪了段绍誉一眼,用唇形无声的说,『胆小鬼!』 『要你管!去管你的傅小庵就好!』段绍誉同样用唇形告诉孙茜要她别多事。 陈美丽急忙翻找着前不久才删除掉的电话号码,遍寻不着之下,她朝着门口大喊,「有谁看到阿辉?叫他进来见我!」 柜台的接待小姐脸色铁青地朝办公室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跟站在柜台前方的客户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您受到惊吓了,请您跟着我们的接待小姐到接待室去坐一下,顺便要请您填写一下相关资料,我们很快就会请专业人员过去跟您说明入会的方法跟收费方式,这边请。」 等到接待小姐将客户领进接待室,原先站在柜台里头的方姐走进了陈美丽的办公室,小心的关上房门后才对着陈美丽说,「你也别那么大声行不行?!外头还有客人吶,差点被你吓到了。」 「还说咧!我才快被吓得屎尿齐出了好不好!现在那个妈宝男说什么也非得见上罗瑶一面,罗瑶人都死了躺在警察局里,我到哪去生个罗瑶出来?!后来我一想,誒~罗瑶不是有个姐妹长得跟她很像,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双胞胎,结果她们说只是高中就认识的同学,我现在想跟她联络却找不到她的电话,才会一下急地大喊要阿辉来见我啊!」 算得上是佳偶天成婚友社的老成员班底之一的方姐听到陈美丽的打算,她叹了口气,皱眉瞅了陈美丽一眼,「你真要找人假扮罗瑶啊?之前我就说过了,早早放弃那笔生意你又不听,偏偏要主动打电话过去,现下可好了,人家是非罗瑶不见!而且罗瑶的好姐妹不是早就嫁人去了?当初罗瑶做这行的时候还百般掩饰隐藏就是不肯给家人还有好姐妹知道,现在罗瑶顶着林如玉的名字躺在警察局里,家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等警察一路查下来查到咱们这儿来,你倒是要有办法躲得过再来说!」 陈美丽听着方姐逐条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银牙暗挫地「难道真的要我跟那个妈宝说,『对不起喔,罗瑶已经被人杀死了,现在躺在警察局里?!』那个妈宝男坚持一定要再见罗瑶一面,不然就要去告我们骗婚!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骗过他的?!」 「不是我爱说你!如果你不主动再打电话过去,会有这样的麻烦吗?」方姐听到陈美丽的说词更加地不满起来,「早在新闻一出来的时候,我跟阿辉就决定要撤线了,还想了一套说词,如果妈宝男的家人打电话来抗议为什么都没有再安排女孩子给他,就说他要求的条件真的很难找到适合他的人,大不了把费用退了,再重新来过。况且这么做说不定反而可以博得好名声,让对方不计前嫌愿意继续接受我们的介绍,到时候再派出其他的女孩子继续骗,不就手到擒来?结果你……」她抚额摇头又叹了口气,「你现在先想办法把罗瑶从警察局弄回来再说,别忘了,罗瑶的弟弟可是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哪上班的!几天不回家,你觉得他不会去报警?!」 陈美丽在经过方姐的提醒之下才忆起罗瑶还有个小儿麻痺的弟弟,她还曾经带着弟弟来过婚友社,告诉弟弟自己现在是婚友社的接待人员,要弟弟安心待在家里操持家务,不要再到外面去卖彩券受人欺负。 看来得先把这个小儿麻痺的弟弟给弄“安静”摆平了才能够再进行下去,不然之后的生意可都不用做了! 段绍誉再次地把天然呆,不,应该说是天性迷糊不諳情爱的前辈给拐带回家。 两个人在密闭的电梯里不时的玩弄着彼此的手指,因为赵文轩还没胆子大到可以在外头公然接受跟段绍誉吻个死去活来,所以段绍誉只好藉着玩弄手指来增加亲密度。 待电梯一抵达自己所住的楼层,段绍誉在电梯门一开就把赵文轩拉出来,一路吻着赵文轩的嘴唇,一边开始爱抚赵文轩敏感的身躯,惹得他轻喘不已。 将被吻得双腿发软的前辈抵在自家大门的墙边,他拿出大门钥匙稍稍侧身地把大门打开,然后又将赵文轩搂进怀里带进去,一手拉扯前辈脖子上的领带,一手解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钮釦,嘴唇仍流连在前辈精緻的锁骨处,边走边脱直到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当下,才听到从客厅暗处传来的鼓掌跟叫好声。 「哇喔~~好精彩啊~~」 原本沉浸在欢爱中的两个人全都惊出了一身汗,定睛一看,才发现傅子庵坐在正对玄关的单人沙发上,嘴上还含着一根菸,如星光般的橘色火花在黑暗中一闪一闪,让赵文轩立刻红了脸忙把被褪了一半的衬衫拉起来。 而性致正兴却被打扰的段绍誉目前的心情只能用很不爽来形容,他大吼着,「齁!傅小庵,你没事不会去找你们家孙茜爱爱喔?!来这边做啥?!坏人好事者,必杀之!你没听过吗?!」 傅子庵口气凉凉地反击,「我只听过辱我兄弟者,必杀之,哪来的坏人好事者,必杀之?!是坏人好事者要被马踢吧?」 「都一样啦!出去!出去!回你家叫孙茜帮你暖床去,不然到时没收到六位数的红包,当心孙小茜跟你翻脸喔!」 「茜妹妹跟你要六位数的红包喔?你真要给?」 「当然啊,不然竹马当假的?」 「那做兄弟的我先谢啦~好啦,不闹你们了,有消息了。」原本打闹逗笑的语气变得一本正经。 赵文轩听到傅子庵的发言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段绍誉,「什么东西有消息了?」 段绍誉也收起了不爽的情绪,把身上的衣服略整了整,将赵文轩拥进怀里带到大沙发上坐下,朝着傅子庵伸出手,「我看一下。」 傅子庵表情有些凝重地从上衣里面的暗袋拿一张折成四摺的白纸递给段绍誉,「目前我查到的就这么多,你看完了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要怎么做。」 赵文轩跨坐在段绍誉的大腿上,看着他用两隻手把白纸打开,上头详实地记载着罗瑶的真实出生年月日以及家人,同时还附上了彩色近照。 「原来她真的叫罗瑶,实际年龄才二十四岁,高中都没唸完就出来工作了,为了偿还父亲之前的欠债才会沦为婚友社骗婚的工具,好惨……」赵文轩看完了资料,不禁鼻头一酸,心脏揪结成团。 段绍誉用两指弹了弹纸张,「还有个小儿麻痺的弟弟要养,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不做了想收山,婚友社那帮人也拿她没办法。但是有个不良于行的弟弟,一旦被人捉住要胁,她能不乖乖听话?!只是这次被人杀死了躺在警察局里还掛着之前行骗用的名字,难怪没人去认尸。」 段绍誉想了想,将脸蹭到赵文轩柔软的脸颊上,「那为什么佳偶天成婚友社今天下午打电话来时居然敢跟前辈保证,他们绝对能够再让你跟罗瑶见上一面?!太奇怪了…这件事绝对有问题!前辈你确定还要去赴约吗?」 赵文轩咬了咬唇,然后从鼻孔哼出一道气,右手握拳态度坚定地,「要!一定要!不然忠仔也太冤枉了!」 呃……请问一下,忠仔是谁?段绍誉跟傅子庵同时在脑中浮现同一个问题。 没得到反响的赵文轩看到段绍誉跟傅子庵脸上大大的问号,才不好意思地,「忠仔是委託人的名字啦~我临时忘了他的本名了…呵呵…」 只见傅子庵嘴角抽搐,段绍誉感觉到有叁条黑线正掛在自己的额上。 连委託人本名都能忘,这这这能让他去赴约吗? 然后赵文轩一脸奸笑地看着段绍誉,让段绍誉的小心肝“噗嗵、噗嗵”地跳:我好怕啊~老婆~不要这样子看着我~ 接着把双手攀在段绍誉的肩颈处,亲暱地喊着,「表哥,这次你要陪我去赴约喔~」 傅子庵没形象地大笑出声,「哈哈哈~~表哥,表哥吔~~」笑完还不忘拭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我下次也要茜妹妹叫我葛格~好有情趣喔~」 段绍誉脸孔狰狞地朝着傅子庵的脛骨处用力一踹,而从小就练武的傅子庵抱住根本就没被踹中的小腿骨装可怜地哀嚎,「你看看,你看看,这么暴力的老公,小轩轩你还是跟着我好了,我多有情趣又温柔~」 「不用,我觉得还是茜妹妹适合你。」赵文轩笑笑地对傅子庵说,然后压低声音,「而且我觉得茜妹妹一旦吃起醋来会很恐怖,说不定会用皮鞭将你鞭数十然后驱之别院,或者是将你绑起来用烧红的蜡烛油滴得你全身伤喔。」 赵文轩活灵活现残酷至极的“实况转播”,让傅子庵脑补了孙茜穿着皮革製的马甲,足蹬五寸细跟高跟鞋,手里拿着皮鞭甩啊甩地鞭在他身上的景况,混身不舒服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满地。心头一抖,头也不自觉地甩了甩,「我就不打扰两位夜晚的安眠了,晚安。」 (孙茜怒吼:赵_文_轩__!!你学坏了!!干嘛把人家形容成会拿皮鞭鞭人用蜡烛油滴人的女王蜂样!!你给我赔来!!我的甜美形象全让你给毁了!!) (赵文轩间间喀着亲亲老公削好的苹果睁眼说瞎话:哪有?) (孙茜咬着手帕不甘心状:明明就有!) (段绍誉奴才样地替亲亲老婆擦着嘴旁的残渣: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嘛~反正傅子庵嘴贱的时候不是惹得你气得要死?他从小就练武,皮粗肉厚很禁得揍的。) (孙茜抿唇上弯做沉思状:真的?) (拼命点头举手做发誓状的夫夫二人组:真的,真的,骗你的话,我们两个会肠穿肚烂而亡。) (跃跃欲试的孙茜打开电脑开始搜寻相关物件中,在一旁跪地求饶泪眼婆娑的傅子庵拉着亲亲老婆的裙角:老婆,老婆,我真的禁不起揍啦…) 第十七章用青春的肉体来换情报,真的好吗? 看到亲亲老婆宅男装扮的段绍誉十分偏心地在心中讚叹着:啊~我老婆果然可爱得不得了~连穿得像个宅男都那么的可爱~好想把他藏起来不要被别人看到,不然都来跟我抢人的话,我咋办?? 赵文轩转头看了眼发花痴状的段绍誉,瞬间满脸黑线,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你又再想什么?」 顺道将脸埋进赵文轩的下腹处用双臂抱着他的细腰,段绍誉磨磨蹭蹭语调含糊不清地,「老婆,人家不想你去赴约…我们在家里两人世界的不好吗?」 呃……来人啊!!!谁快来把这个精虫上脑慾求不满的大色狼带走!!我是要去办正事又不是真的去找女朋友!而且你也要陪着我一起去,做啥这么担心受怕的?!赵文轩有种无语问苍天的FU…… 赵文轩把段绍誉的脸抬起来,主动地覆上自己的唇,用舌尖轻轻地舔描着段绍誉的唇型,然后正视着他的双眼,语气正经而严肃地,「等这件案子结束,我陪你休一个礼拜的假,到时候你要怎么做,做什么都随便你,行吗?」说完皮薄的脸蛋早红了一大半。 耶~~~老婆亲口说做什么都可以吔~~那么我要先把老婆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再接着这样这样,嗯…不晓得老婆会不会讨厌用道具?对了!还要去订有露天温泉的饭店房间,然后试一次在野外的感觉…还有还有在车上应该也挺不错的… 满脸的邪恶妄想在段绍誉的脸上显露无疑,让赵文轩冷汗直流地开始后悔:我可不可以收回承诺啊??!! 宅男样的赵文轩旁边站着偶像剧型男的段绍誉,惹眼的程度不比一般,街上路过的行人们都不禁纷纷地侧头注目,然后在偶像剧型男用足以嗜人的兇狠目光瞪视过后,惊骇地连忙转过头去快速离开。 赵文轩看到段绍誉眼中赤裸裸的醋意,不禁没好气地笑着,「你想杀死谁啊?不会有人来抢我的,要抢也是抢你好不?」 段绍誉不满地嘟嘴,「才怪!前辈这么可爱,如果我不小心留意,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赵文轩在心中不断地低叹: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没有安全感?!如果说怕的话,我可是比你更害怕呀,你又高又帅家底又丰厚,是女人们心目中的鑽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最佳老公的代表,相较之下,我这个连二流学校都算不上的第一届毕业生,长像平凡街上一抓一大把,法律事务所里头位阶最低的小律师,若是哪天我们被迫分开,你还能回去过你的大少爷生活,那我呢?我还能留在现在的法律事务所待下去吗? 想到这里,赵文轩心里很酸,很苦,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段绍誉谈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何佳偶天成婚友社敢在罗瑶死了之后还敢主动打电话来?甚至敢打包票保证自己可以跟罗瑶见上面? 等了许久,赵文轩才接到佳偶天成婚友社来的电话。 一开头,陈美丽就用着万分抱歉的语气说着,「真是对不起钱少爷,罗瑶她不愿意出来跟你再见上一面,她说怕已经订婚的男朋友生气,所以只好失约了。真是对不起,钱少爷,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再到婚友社来一趟?我们会再替你介绍其他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不满意,没关係,我们会主动全额退费给你,就当是我们对你造成的困扰一点点小小的心意,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好个以退为进!赵文轩拿着手机的手握得发白,脸色难看至极,却依然得好好的思考要如何应对。 不料,段绍誉直接拿过赵文轩手上的手机,语气客气委婉但用词却相当的不好听,「你好,我是钱志伟的表哥,你说罗瑶小姐已经订婚不愿意再见我表弟一面? 这不就摆明了罗瑶小姐早在跟我表弟见面时还同时跟另外的男人在交往?你们婚友社是这么做事的?!不是说一对一的吗?现在情况变成这样,那也就是说你们违约在先,只想退会员费就了事?不行!我们要告你!告你造成我表弟的精神损害,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连让陈美丽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就直接掛了电话。 赵文轩傻眼地看着段绍誉一气呵成的流畅,他拉了拉段绍誉的袖子,「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 「嗯。」段绍誉点头应了声,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傅子庵,「傅小庵,最近派人去注意罗瑶弟弟的人身安全,我想对方应该要动作了。」 什么意思?!对方要动作了?!难道…… 段绍誉把赵文轩拉着走到停放车子的地方,将他推进车里替他系好安全带,不发一语没有解释地带回家里。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文轩心中的不安与猜测不断地扩大,可是段绍誉仍然保持沉默不跟他做任何的说明,累积在心头上的不安与不满终于让赵文轩爆发。 他双手交抱于胸前,语气冷得带着冰渣,刺得段绍誉心头难受,「是,我是不如你跟傅子庵厉害,所以什么事都可以跳过我,不用让我这个一无用处的笨蛋知道,但那是我的案子,不用你们帮忙我一样可以完成,所以请你跟傅大少爷不用再帮我这个笨蛋小律师的忙,我先谢了!」 仍是沉默的段绍誉让赵文轩做了一个最蠢的决定:跳车! 当他用力地扳动着车门的门锁,企图开车门跳车时,段绍誉目视前方继续开着车用着无奈的语气对着气到丧失理智的赵文轩说,「前辈,车辆行进中车门是打不开的……」 !!!!可恶!!!!万恶的有钱人!!有车阶级去死!!!赵文轩努力得不到回报的结果令他气得用脚猛踹段绍誉的车。 段绍誉心疼亲亲老婆的脚,伸出一隻手按住赵文轩的大腿,来回地磨擦安抚,「别踹了,踹伤了脚老公我会心疼的。」 咬着牙赵文轩把在大腿上胡来的手拍开,「专心开你的车!我不想跟一隻没血没泪恶意欺瞒令人深恶痛觉的大色狼殉情!!」 「前辈……等我们回到家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你再这么衝动的话,就不要怪我等一下直接把车开进摩铁去喔~」 「开进摩铁?为何你要开进摩铁?」 「直接用肉体说服你啊~前辈在床上的时候最听话了~」大色狼再度摇着大尾巴在赵文轩面前晃啊晃。 闻言直接脸红的赵文轩暴走了!! 握拳一个暴栗K在段绍誉的头上,「你去死!!!」 被K中头部的段绍誉手一抖车一歪差点歪出原本的快车道,他忍痛连忙把车子拉回原来的车道,「呼~前辈!!我们还没有爱爱吔!我不想还没抱到前辈就升天当天使!」 「当天使!我让你当天使!你应该要下地狱!」惊魂甫定的赵文轩真的是彻底无言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脑子里想的是还没跟我做那档事,所以不能死… 等到段绍誉好容易地把亲亲老婆连哄带骗地从车上拐下来,用公主抱控制住暴走的赵文轩一路抱回自己的家里时,段绍誉觉得他这个礼拜的运动量应该差不多够了。 赵文轩下了地双手抱在胸前,鼻孔朝天,双眼朝下睨视着蹲在他面前帮他脱鞋的段绍誉,「哼!别以为你现在用温情攻势我就会原谅你!我说过我这辈子最恨人家骗我!说!你跟傅子庵到底打算怎么做?!」 段绍誉将赵文轩的一隻球鞋脱下来后,直接把他拉下来坐在玄关的椅子上,顺手脱下另一隻,其熟稔的程度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这么做过几千几万次了。 但老实说,他还真没替任何人这么做过,之前的女朋友没有,往后大概也只有赵文轩才享受得到,他抬起头朝赵文轩撒娇,「前辈~人家从来没有这样服侍过任何人吔~只有前辈享受过我独有的礼遇喔~」 「是喔!谁不晓得你是想趁机脱光我!」赵文轩把不知在何时被段绍誉抓住的脚踝挣脱他的魔爪,继续用着鼻孔看他,「你再不从实招来,我就不跟你去休一个礼拜的假!之前答应你随便让你做的承诺也一併取消!说!你要选老实招来还是要选我禁你的床?!」 不要啊~~~老婆~我说,我说,我还能不说吗?段绍誉非常没志气没原则的选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这条路。 想将赵文轩抱起来往客厅的大沙发去时,赵文轩不耐烦地抗议,「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我抱来抱去的?我又没废,手脚健全得很。」自己直接站起来走进客厅往大沙发一坐定,就开始逼供,「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段绍誉眼见目前形势不对,摸了摸鼻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堆满笑地问,「前辈想喝什么?」 「不喝!说……」 「真的不喝?」 「你,到,底,说,不,说?!」赵文轩的右手已经握捏成拳举到脸部的位置,看得段绍誉两眼朣孔开始放大放直,急忙走到赵文轩的面前,用双手包握住,「前辈…我会说的,一五一十的全都说给你知道,你就先别生气好不。」 坐到赵文轩的身旁,段绍誉的手很自动地去搂住他的腰,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用着慢条斯理温和的口气开始诉说他跟傅子庵的计划。 「到现在我也该把傅子庵的身份让你知道了,他们家是行天堂在台湾的总霸子,当然表面上从事的都是正当生意,我们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同时我跟他又是竹马所以自然是密不可分。」 「所以说傅子庵是黑道出身?」赵文轩歪着头回忆傅子庵平日嘻笑怒骂一时半刻没个正经的样,实在是很难把他跟黑道划上等号。 段绍誉点点头,继续说道,「打从前辈要去欺骗了委託人的婚友社时,我就拜託傅子庵私底下帮我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毕竟对方敢公开的骗一定有其背后的势力在。不然,一年弄个几件重大消费纠纷却没有任何的相关单位前去“关切瞭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赵文轩又把大姆指塞进嘴里开始咬起来,这是他的坏习惯,一旦要动脑想事情他就会咬手指甲。 段绍誉把随身携带的口香糖的包装纸拆开,拿开赵文轩嘴里的大姆指把口香糖放进他的嘴里,「都跟你说不要咬手指甲抓在背上会很痛,你又不听,来,咬这个。」 「喔。」赵文轩兀自在自己的思绪里打着转,还是没听出段绍誉话里的性暗示,然后他突地一顿,「你刚刚说什么?抓在背上会很痛?」 「没事,没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算了,也就是说佳偶天成婚友社有黑道在背后支撑?」 「按傅子庵捎过来的消息看来,不只是黑道而已,也有官员牵涉其中,但到底是那些官员,他还在查。」 「骗婚是能骗到多少钱?按忠仔的说法,不过就婚宴的酒席费用,而且还是预付的部份,再扣除掉被饭店以取消酒席为由扣掉的手续费,应该不多吧?」 「嗯,起初我跟傅子庵也在想,光靠骗婚是能骗得了多少?后来才发现那些行骗的女人真的很厉害,先是跟目标的家人打好关係,再利用可以帮忙买礼券带国外精品买手机有优惠等等的藉口从身边的人先下手,等到建立起良好的互信关係之后,就开始一点一滴地渗透进去,利用假礼券假股票的买卖骗取大量的金钱,等到时机成熟就玩人间蒸发,让对方找不到自己,而佳偶天成婚友社会在受骗会员到婚友社去大吵大闹的时候跳出来说那是会员自己的问题,他们没有办法也无权干涉,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乾二净。当然不甘心到法院去告的大有人在,但佳偶天成婚友社把会员签过名的签约书提供出来时,上面早已经针对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做了规避,也就是说他们只负责双方两造的介绍,之后的任何言行所衍生出来的法律问题都是双方两造自己的事,他们不负任何法律上或道义上的责任。」 赵文轩一听立刻咬牙切齿气愤难平,「这婚友社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居然这么玩弄文字游戏鑽法律漏洞,难道他们从来没被罚过款或任何的刑责?」 段绍誉摇了摇头,他抓起赵文轩修长有节的手指开始玩十指交扣的游戏,「而且我跟傅子庵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们利用来行骗的女孩子很少有重复的,除了罗瑶之外,傅子庵说他查了很久都没发现到已经行骗的女孩子会再出来骗第二次,可是那些行骗的女孩子真的就人间蒸发了,怎么也查不到人到底到哪去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台湾说大也不大,说小也的确是不小,但真要说完全人间蒸发也不太可能吧?就算是出国避风头也会有出入境证明,怎可能…」赵文轩忽地用右手背拍了左手掌一下,「啊!会不会是利用渔船逃跑了?就像是那些走私毒品军火那种方式?」 段绍誉手指磨蹭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嗯…有可能,待会儿我再打电话给傅小庵让他问一问,对了,前辈,你睏不睏?」 睏不睏?现在日头还在高空中微笑,你问我睏不睏? 赵文轩又看到了大野狼的尾巴在那边摇啊摇地,他一拳K在段绍誉的头上,「现在才下午叁点多,你问我睏不睏?你怎么不问我饿不饿?」 「那前辈你“饿”了吗?我好“饿”喔~~~」大尾巴还在那边摇来摇去,挑挑眉,脸上曖昧的表情让赵文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满脸通红的赵文轩推开已经把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段绍誉,「出去吃啦,我要吃麻辣锅!」 闻言的段绍誉脸色呈半黑状,抬腕把手錶“嘟”到赵文轩的眼前,「前辈…现在哪来的麻辣锅吃?店都还在休息好不?」 「齁~你都不知道鼎王的麻辣锅中午不休息的吗?」赵文轩用鼻孔嗤了段绍誉一声,嫌他见识少。 「问题是两个人去吃麻辣锅?你能吃得下多少?锅底加个两叁盘肉,还有前辈爱吃的豆皮金针菇牛肚牛筋各式丸子饺类,以及前辈一定一定要加的河粉条,你想我们两个人可以吃得下多少?难不成剩下的全打包带回来吃个叁天叁夜?」段绍誉就事论事的正经模样让赵文轩打了退堂鼓。 「不然你觉得吃什么好?」 「我比较想“吃”前辈~」 又是往段绍誉的头上一暴栗,「都说了等案子结束让你“吃”到你高兴为止,你还不知足?!当心我不给“吃”,馋死你!」 猛地抱住赵文轩的腰,段绍誉满脸悲愤地求饶,「前辈…不要啦…我会乖乖听话,你不要不给“吃”好不好?……」 脸上虽然是悲愤异常的表情,但段绍誉心情却好到不行:嘻~前辈现在已经完全不把两个男人发生关係这种事视为异常了~太好了~而且还主动会用自己“青春的肉体”来当钓饵“威胁”我~~呜呼~~那我一定要做到让前辈下不了床才行,让他这辈子没有我不行~~ 完全不晓得段绍誉已经策划好“前辈青春的肉体吃乾抹净计划”的赵文轩扳开他抱在腰间的双臂,「那么傅子庵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消息?」 依然纠缠着赵文轩的段绍誉不满地嘟起嘴,「前辈你变心了。」 「变你个头咧!傅子庵以后可是要叫我大舅子的好不好?!」 「明明就是大嫂…」段绍誉小声的反驳着。 「你说什么?!」赵文轩渐渐拔高的声调表示他没漏听了段绍誉所说的话。 「本来就是啊~我比傅子庵大,你是我老婆,他当然要喊你一声“大嫂”的嘛~」 「也就是说被压的那一个是老婆囉?~那现在换我压你!」看到段绍誉想抗议,赵文轩立刻举起手制止他的发言,「怎么?你反悔了?之前你说过不介意在下面的?」 「前辈……」段绍誉真是无言以对,又没有人规定被压的那一个就一定是老婆~ 「我是不介意被前辈压,但前辈你想压我吗?」 赵文轩想像了一下他跟段绍誉两个人在床上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个乾笑,「哈…不太想…」 段绍誉笑着把赵文轩抱满怀,接着跟他眼对眼唇对唇地,「别担心,前辈,哪天你想压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很愿意被你压喔~」说罢将唇贴上轻轻一吻。 第十八章分手对你我来说,是不得已的沉痛选 段绍誉得到傅子庵的消息时,他正抱着赵文轩好梦正甜地在家里睡大觉。 不请自来的傅子庵不知道是有何通天本领?明明段绍誉早在上次他“来访”时就把他摸走的大门钥匙要了回来,这次他还是有办法从大门口光明正大地直接进来,还摸进了两个人的卧室,坐在一旁看了半天。 看到自己不敌睡神的召唤,直接爬上赵文轩睡的那侧,抱住赵文轩的腰,头窝进他的肩颈处缓缓的呼吸,沉沉地睡去。 被两人“夹击”的赵文轩终于受不了过热的体温,在两个人之间扭动身躯,「好热……好重……段绍誉把你的东西收起来!!!」赵文轩伸手往后头一击,才忽地想到…… 等等!!我现在是睡在段绍誉的怀里的,那我身后那个是???!!! 「啊________!!!」赵文轩紧紧攀住段绍誉的脖子放声尖叫,吓得正在梦中对前辈上下其手的段绍誉整个惊醒过来,「你怎么了?前辈!前辈!」用力地抱住自动投怀送抱的赵文轩,拍着他的背紧张地安抚着。 然后一个含糊不清的「嗨~」从赵文轩的身后传来,气得段绍誉直接想也不想地就一拳奉送把傅子庵的左眼打了个淤青成单眼熊猫。 傅子庵拿着一隻温热的白煮鸡蛋按摩着被打淤了的左眼,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不知第几次的叹气出声,「唉……」 赵文轩手足无措地被段绍誉抱在怀里坐在大沙发上,一脸歉疚地望着傅子庵,「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别道歉!前辈,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叁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来打扰还抱别人的老婆,没被打死算他运气好!」段绍誉满脸怒气未消地狠瞪着傅子庵。 傅子庵伸出手挡住段绍誉咆哮出声飞溅过来的口水,「喂,别这么说你兄弟好不?我可是看两位好梦正甜,不好意思惊扰两位才会在旁边看着的,谁料到看着看着自己也想睡了,就爬到你前辈那边去窝一下的咩,谁叫你那边没空位了。」 「那你睡着睡着居然“硬了”是咋回事?!都说你这个没节操的双性恋最危险,前辈,以后傅子庵要找你出去,绝对绝对不可以,知道了吗?」段绍誉转过赵文轩的脸正视着他。 「呃…这件事可不可以以后再讨论?我比较想知道傅子庵半夜不睡的跑来是为了什么?而且…」赵文轩微笑着按捺段绍誉吃醋抓狂的情绪,用两手捧着段绍誉的脸,轻轻地在他的唇印上一吻,「我要你知道一件事,我赵文轩目前最在乎担心关怀的人是你,段绍誉,所以不要再乱吃醋了,行不行?」 哇~~赵文轩你好样的! 傅子庵悄悄转过身去伸出双手各自比了个讚,眼角泛泪嘴角带着开心的笑:你果然知道怎么收服那隻爱乱吃飞醋的大醋缸,不过你这个恩爱可真是太闪人啦!我都快像隻可鲁要戴墨镜才能正眼看两位嘍~ 向来以厚脸皮着称的段绍誉居然脸红了,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赵文轩好半天才感动莫名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脯,「前辈,我好爱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 在一旁的傅子庵心中有种感慨但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无良无心无情无爱的人终于还是找到了这一生的最爱了,希望我们两个人都能够把握住也保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反正也被吵醒了,段绍誉跟赵文轩放弃再回头去睡的念头,把早先买了好久的马鞭草泡成热茶加入柠檬片跟冰糖,一人一杯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边喝边听着傅子庵带来的最新消息。 傅子庵喝了口茶,皱皱眉,「好奇怪的味道。」 「那是因为你喝不惯,马鞭草对人有好处的,尤其是常熬夜的人来说,可以提神醒脑镇定神经稳定情绪减轻压力帮助睡眠,像你跟段绍誉这种“老外夜猫族”常喝可以安眠,还可以帮助消化,对了,有空我叫茜妹妹泡给你喝,你喝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怪了。」 赵文轩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让傅子庵又默默地羡慕起段绍誉。嘴贱的他又开始拿两个人开涮,「喔喔喔~大嫂好贤惠~改天我一定要叫咱茜妹妹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早料到嘴贫的傅子庵一定会拿这个来开涮,赵文轩不动如明王地开口,「谢谢讚美,我一定会“好好”教导茜妹妹怎么“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保证你们两夫妻绝对会活得很幸福美满。」 傅子庵闻言内心抖了抖,当然表面上仍然很镇定的打哈哈,「那就先谢过大嫂囉。」 「好说,不用这么客气。」赵文轩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只是令傅子庵不禁胆寒。 (傅子庵:喂!段小誉你老婆啥时变得这么可怕的?!嘴巴说得轻松自在,骨子里可是暗藏奸计无数,你确定还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段绍誉:都要你别弄他了,想想上次他都有办法说服孙小茜去买皮鞭跟蜡烛和你玩SM了,你还敢弄他?!) (傅子庵露出有点腼腆的笑:不过道具大好啊,拜他所赐,咱孙小茜变得好~开~放~~呵呵~) (段绍誉不可思议地瞪着露出满足窃笑的傅小庵:原来你是个M?!) (傅子庵:誒~这你就不懂了,闺房之乐,鱼水之欢,反正关起房门来,咱爱做啥干他人底事?两个人配合得好就啥问题也没~) (段绍誉:嗯唔,有道理,改天我也要想办法说服亲亲老婆试试看~) (在一旁已经听很久的赵文轩终于说话了:不准用道具!不然我就禁你一辈子的床!) (段绍誉:那润滑液也不行?) (赵文轩满脸黑:如果你想痛死我满床血,你就别用!) (跪地求饶中的段绍誉:我会用啦~会用最好最贵的~老婆~~) 把话题拉回正经事,傅子庵放下手中的花茶杯,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难看,他从口袋拿出几张纸递给段绍誉。 接过文件的段绍誉一张一张地翻看,看到后面脸色随之越发沉重,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是真的?」 傅子庵没答话但点了点头。 没看到文件内容的赵文轩好奇地想从段绍誉的手中将文件拿过来,却被段绍誉阻止,「前辈别看,我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明明跟我委託人有关的资料我为什么不能看?!给我!」一把抢过文件,他逐条逐张地往下看去,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而铁青,手抖得像糠筛般,不敢置信地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傅子庵,「这些都是真的?!」 傅子庵还是只有点头不发一语。 段绍誉仰头叹了口气,「难怪佳偶天成婚友社不怕被挖出陈年苍疤,因为根本就找不到人证可以证明他们利用未婚女子进行骗婚的行为,那些被利用的女人早都不知道沉到哪去了…」 赵文轩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喘息不已地问,「那傅子庵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傅子庵嘴角歪了歪,露出一丝苦笑,「从日本那边的朋友拿到的,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干得不是什么清清白白乾乾净净的工作,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牵扯的这么广这么深。」 咬了咬下唇,傅子庵缓缓地开口劝,「赵文轩,不如事情就这么过了吧?如果再深究下去,我怕我保不住你跟段小誉。」 又把手指头往嘴里塞,这次段绍誉没有阻止他,只是轻拍着他的背,「前辈…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但是…」 赵文轩挥了挥手,「不行!这么做违背了我的原则,我一定要追到底把那帮人抓起来,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受害的!」态度之坚决让段绍誉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用两手捧住赵文轩的脸正对着自己,「前辈!我当然知道这么做违背了你的原则,但你有想过被牵扯进去的其他人吗?!我可以跟着你一起死,孙茜有傅子庵的势力可以保护,但美人律师呢?黄小妙他们呢?更不用说罗瑶的弟弟,他绝对会是第一个被灭口的对象,如果你真要这么坚持下去,那么我只好跟你说,我们分手吧!」 赵文轩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已然抹掉所有的情绪,冷然地,「好,我们分手。」 嗐嗐嗐??!分手??!!段小誉跟小轩轩分手了??!!孙茜在听到自己那口子带回来的消息脸都绿了。 唉唉唉…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能够拋开成见在一起,咋会为了件委託人骗婚后来变成杀人案分手?! 孙茜看着脸色难看的两个人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头又疼了。 然而孙茜的头疼还没解除,一颗有五百吨重的核弹在合伙人办公室炸开了。 「辞职?!」岑承动望着桌上的辞职信百思不得其解地反问,「赵律师要辞职?是有什么非辞不可的原因?难道不能用休假一段时间来解决吗?」 平时总是一副黄鼠狼笑容的岑承勋此时实在是笑不太出来,因为赵文轩虽然没办过什么赚大钱的案子,但也替事务所解决了不少狗皮倒灶芝麻绿豆大小又拖时间的案件,是个实在好用的律师。一旦走了,要再找一个这么不计较的律师进来实在有难度,所以他万分不想让这么好用的律师走掉。 「我想恐怕不能,所以我想辞职比较好,另外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让我最后一件委託案跟着我一起走?」 最后一件委託案?是哪件?岑承勋想了想才记起是一桩告人骗婚结果变成杀人案的委託,他衡量了一下利益得失,觉得那么麻烦的案子如果有人愿意接手有何不可?他笑了笑,点头顺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可以,而且如果胜诉了,所有的收益全数都算赵律师的,算是本事务所给你的一个送别礼。」 赵文轩朝岑承勋躹了个躬,「谢谢,也多谢贵事务所多年来的照顾。」 「好说好说,有机会的话,回来事务所看看大家。」岑承勋话说得保留,就是希望赵文轩将来能够再回来工作。 对于能利用的人才岑承勋向来是不吝于给讚赏及机会的。 孙茜眼睁睁地看着赵文轩拿了一个空纸箱开始收拾细软,她绕着他身旁团团转,一边把赵文轩放进去的文件拿出来,又一边看着赵文轩面无表情地把它们再放进去,就这么一来一往弄到赵文轩终于大声吼了出来,「孙茜!你再拿出来我就把你从二十六楼的窗户丢出去!」 「你才不敢!!」一旦硬起来孙茜的脾气不会比赵文轩小。 「谁说我不敢?!」说罢竟真的一把从后头提起孙茜的衣领往外头拖出去,一直走到了消防通道,一手打开通往天台的门一手把孙茜往外拉到天台上,逼着孙茜爬上通往天台楼顶的阶梯,「走啊!怎么不走?!」 早被吓到腿软的孙茜整个俏脸佈满了泪水,哭得抽抽噎噎地,「你疯了!你疯了!赵文轩你疯了……」 赵文轩听到孙茜哭泣的声音,松开捉住孙茜衣领的手,整个人脱力倚着天台的墙壁缓缓地往下坐在地板上,他双手抱住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间久久无法抬起。 孙茜哭泣惊恐的声音让赵文轩想起了自己母亲在碰到父亲为了案件而不顾家人感受与威胁时的坚持所造成的伤害。 那时的母亲跪在父亲的面前不断地哭泣恳求甚至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要胁都无法让父亲放弃他的坚持,结果是让母亲寧可背负拋夫弃子的罪名也要离开这个视正义为终生职志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曾经发誓要爱她保护她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看看现在的自己,是否也跟当年的父亲一样?同样拿自己身边关怀深爱的人们犯险?就为了『正义』两个字? 「对不起……」赵文轩喃喃地低语传到孙茜的耳里,她伸出手抹了抹满脸的泪水,爬到赵文轩的身旁坐下,「赵文轩…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对委託人向来都是真心诚意地想尽各种办法为他们解决难题,但这次我们真的办不到,真的办不到,我们只是平凡人不是超人,没有办法跟强大的势力对抗,只能在强大的洪流里载浮载沉随波逐流,在小小的空间中去获取喘息的机会,在小小的破绽中去寻找復仇的契机,不要把自己当炮灰,这样只会亲痛仇快。」 赵文轩抱住孙茜的腰将脸埋进去,「可是我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忠仔被骗然后变成杀人犯,看着罗瑶变成行骗工具之后,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警察局没人去认尸,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一块一块被沉到海底的水泥块,而她们的家人永远都在等待,等待那根本就不会归来的母亲女儿妻子…这样子还有天理吗?」 孙茜抬手拍了拍一直在发抖的身躯,她无言以对,这么沉重的担子不管放到谁的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痛,尤其以赵文轩这么一个视正义为己任的人,视委託人如亲的人,他心上的伤更是难以言语可以形容的。 段绍誉在赵文轩突然发狂抓着孙茜往天台上去的时候就悄悄地撇开眾人跟在身后躲在天台的另一侧观察情形,心想,万一赵文轩真的把孙茜丢下去的时候可以适时的伸出援手。 然后他听到了赵文轩痛苦不已的告白,也听到了孙茜安慰的话语,此时此刻段绍誉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知道赵文轩的个性,也知道赵文轩的过去,因为怕赵文轩不舒服,所以他一向不问不提不谈,用着自以为最大的包容去应对赵文轩的各种状况。 但粉饰太平对赵文轩来说反而是一帖慢性毒药,慢慢地侵蚀他对周遭敌意的敏感度,降低了自己的防范能力,而让同情心放到无限可及的范围,让人随时随地有机可趁,防不胜防。 这么做的自己是否是害了赵文轩最大的帮兇?段绍誉不知道,而自己所能应付的也有其极限,就算是加上傅子庵的黑道势力,他们真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吗? 在这件牵连甚广的案子里,连傅子庵都有所保留,他能拿什么去保证?保证赵文轩可以全身而退? 若只是从此丧失律师资格对段绍誉来说根本就没啥关係,但对赵文轩来说那等于是拔掉了他最引以为傲的羽翼,再也无法振翅高飞。可是,事情不是只有丧失律师资格一事而已,而是连同性命都有可能随之消逝,他不能冒这个险! 段绍誉冒着会被赵文轩踹下二十六楼高度的风险从天台的另一侧走出来,缓缓地走近赵文轩的身边,「前辈…」 赵文轩听到段绍誉的声音,鼻尖一酸,没好气地带着鼻音将脸从孙茜的怀中抬起,「你来干嘛?」 叹了口气,段绍誉把赵文轩拉起抱进怀里,「来救人啊,不然你想傅子庵会放过我吗?」 「干嘛不放过你?反正孙茜要是摔下去,傅子庵要找的人也是我,干你什么事?」乖乖地让段绍誉抱进怀里的赵文轩没瞧见孙茜宽心了的窃笑。 「喂!你没听过『老婆犯法,老公同罪』这句话吗?你是我亲亲老婆,你把孙茜丢下去,当老公的我也算同罪,所以傅小庵会先找我算总帐,再想办法先把你给剥皮去骨再分筋断肉,接着跟水泥和一和,填成消波块丢进太平洋,让我也嚐一嚐失去老婆的痛苦,你真捨得?嗯~」 首次听到这么残忍方式的赵文轩在段绍誉怀里缩了缩,抬眼瞅着他,「傅子庵真会这么做?」 「如果你把孙小茜丢下楼去的话…他铁定会这么做…」段绍誉脸上的表情万分正经八百,眼底没有一丝调笑的情绪,口气肯定而绝断,让赵文轩相信傅子庵绝对如此做到。 沮丧且懊恼的赵文轩看向在一旁居然已经破涕为笑的孙茜,他挑眉一脸疑问地,「孙茜,你不气吗?在我这么对你之后,为何你还笑得出来?」 「誒~小朋友闹脾气嘛,认真就输了~」孙茜拍了拍赵文轩的肩膀,「不过你真的把我吓到了,所以我要吃王品收惊~」 齁!为何现在的女人都如此强大?!明明刚刚吓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现在居然开口要吃王品收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傅子庵会选孙茜当老婆了,有个天不怕地不怕能屈能伸还可以在背后撑腰的女人,愿意不计前嫌不怕黑道势力说什么都会挺你到底,不娶是憨人! 嚷着分手的段绍誉把同样也喊着要分手的赵文轩抱在怀里,突地觉得有些尷尬。 段绍誉低着头望进赵文轩的眼里,抿了抿嘴才开口,「前辈…我们还要分手吗」 赵文轩低头咬了咬下唇,想了很久才说,「我还是决定分手对我们两个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还是要分手?!段绍誉听到赵文轩的回答,整个人快昏死过去了。 他好想把怀里的人摇醒,告诉他这辈子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他! 但怀中人的坚定神情让段绍誉做不出来,他痛彻心扉地追问,「难道连一点转圜的馀地都没有?!」 推开段绍誉温暖的怀抱,赵文轩现在的微笑看起来像在哭,令段绍誉心头一抽,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得到赵文轩这样的答案,「因为我不想让你跟我母亲嚐到同样的痛。」 说完,留下孙茜跟段绍誉在二十六楼的天台上无声地流泪。 第十九章被分手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真的这么说?!」傅子庵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大皮椅里对着电话那头问。 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办公桌几下,傅子庵将头放到大皮椅的头枕处朝着天花板想了良久,久到电话那头的孙茜开始不耐烦地,「老公……你今天晚上想用蜡烛还是皮鞭吶?~」 吓!都不要行不行?~「老婆~烛油滴起来还挺疼的吔~皮鞭会留痕跡,不好啦~」傅子庵讨饶地开口哀求。 「那你还不快想个办法出来?!」 「唉…老婆~我现在就是在想办法啊~可是我这边的资料还不够齐全,要等资料齐了再下手才有胜算,你总不希望咱功败垂成吧?我还想举行我们的婚礼赚段小誉的礼金,也想喝段小誉跟小轩轩的喜酒喔~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嗯~」 孙茜嘟了一下嘴,才带笑地朝话筒吧唧地亲了一下,「就知道我老公最聪明了~事情就交给你囉~还有我要小岛婚礼~」说完就逕自把电话给掛了,完全忽视傅小庵内心百般复杂纠结的情绪。 分手辞职离开跟段绍誉同住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回到原本父亲留给自己的日式宿舍的小窝里,赵文轩看着放置在窗台上已呈现枯萎状的铜钱草,都忘了它是个爱喝水的傢伙,浅浅地水盆底早已乾涸发白,原本是想让自己每天能有个规律的作息而养的小傢伙也在自己的粗心大意疏于照料下渐渐地失去生命。 赵文轩半跪坐在窗台边伸手拨弄了一下枯萎的铜钱草,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心想:好久没这么抬头看着天空了,原来秋天的天空有这么高这么蓝吗? 叹了口气,把窗台边上的浅水盆拿了下来,走进厨房的水槽中放着,又用专门烧开水的水壶蓄了水放到瓦斯炉上去,点燃了瓦斯炉火后,逕自拿起枯萎的铜钱草走到户外的小院子旁边专门收放落叶杂草的角落把它放到一起,想等到它们都乾了再一起烧掉。 虽说在大都市焚烧垃圾是被禁止的,但在他所居住的半山腰老眷村里还是有人会利用没啥人的午后烧烧落叶什么的,只要有人看着,大部份的居民都会视而不见的默许这样的行为。 烧水壶上的呜笛呜呜作响,赵文轩回到厨房替自己泡了一壶薄荷茶,他想,他这辈子大概再也没机会也不会再泡马鞭草来喝了,那会令他想起不该想的人。 将茶壶及杯子用木製托盘装到一起放在长廊的地板上,赵文轩又侧卧在长廊的长形草蓆上望着天空发呆。待到一阵阵小学生放学嘻闹的声响传来,赵文轩才发现天色已然昏暗,身旁的那壶茶早已发凉,他訕然地笑了笑,把东西又原封不动地拿回厨房,将茶壶里一口未饮的苦涩茶汁倒入水槽里,开始忙起晚餐。 但他实在是没有胃口,在听到巷弄间的小朋友呼朋引伴的笑闹声中才忆起今天晚上眷村里有夜市。 这个夜市很小,小到大约只有一条街长,而且每个礼拜就一天,听说是为了体恤眷村里的老人家不方便到山腰下的城市里去消费购物,而特地找了一些愿意上到这边来的摊贩们组成的小小市集。 也就大约二十来摊,可是卖的东西很杂,五花八门样样皆有,从新鲜的温体猪肉到冷冻的深海鱼切片,朴素的阿嬤大内裤到花俏时髦的港衫,小朋友收集的游戏战鬪卡,海贼王的扭蛋机,还有几摊卖熟食热食冷饮的小摊,总之十分热闹。 赵文轩穿着日式浴衣外头罩了件薄薄的夹袄,脚上踩着木屐,双手放在两边的袖里边走边逛,途中还遇到几个小毛头对着他取笑,「文轩哥,你穿得好像日本艺妓喔~哈哈哈~」。 呿!臭小鬼!日本艺妓有穿得像我这么随便出门的吗?而且日本艺妓脸都涂得白兮兮的像个鬼,半夜出来不吓得你们漏尿才怪?! 赵文轩对着那群小鬼头半恐吓半嘲弄地用着绘声绘影地口吻说道,「我跟你们说喔…」故意话说一半地停顿下来,往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从前啊有一个脸白白的日本艺妓在战争的时候被她的情人拋弃了,所以就在我们广场的井那边,投井自杀了。后来因为她很不甘心所以都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出来找她的情人,害村子里很多人都被吓得要死,所以我们以前的村长才会把井给填平,就是希望她不要再跑出来吓人,可是啊……」 忽然,赵文轩的手指向小朋友背后被填平的那口井一直发抖不说话,吓得比较胆小的那几个有志一同地放声大哭找妈妈,「妈妈~~妈妈~我要回家~~妈妈~~呜呜呜~~~」 听到孩子们哭泣叫喊的声音,一些婆婆妈妈连忙放下手中的物品跑了过来,紧紧抱着孩子抚头安慰,「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又是大宝欺负你了?不然怎么哭了呢?大宝你给我过来!」 被叫唤的小男孩扁着一张嘴蹭了过去,「我又没有欺负弟弟,是他……」说着把手指向赵文轩。 「还说你没有!不然弟弟怎么会哭成这样?!」经验老道的妈妈没等儿子把话说完就伸手过来扭起小男孩的耳朵往回家的路上走,边走还边骂,「还想赖到别人头上?!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弄得一班小鬼头哭的哭,挨骂的挨骂,赵文轩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原来自己还真是个恶质的傢伙呢!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赵文轩突然感到飢肠轆轆,他坐到一个卖麻辣鸭血的摊子前叫了一碗麻辣鸭血。 亲切的年轻老闆娘贴心地问,「要大辣、中辣还是小辣就好?」 「小辣就好,谢谢。」 等到麻辣鸭血上了桌,赵文轩却吃不下了。 他想起和段绍誉在一起吃的片段回忆,一样是香浓麻辣的滋味,但少了那个人,吃起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摇了摇头,把脑海里思念的人影摇散,赵文轩拿起汤匙勺了口鸭血放进嘴里,兀自地评断着:嗯,汤头不会死咸,也不会太辣太油,就是鸭血煮得有点老了,不过一碗才卖四十块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吃饱了就回家吧… 身体的饥渴被满足了,但心理的呢? 赵文轩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他怕自己会被思念蚕食鲸吞完骨不剩。 他眼中含着泪水专心地吞嚥下口中的食物,不断地在心里头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执意要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的自己一定会牵连身旁所有的人,不能再犯跟父亲同样的错,那种苦果只要我一个人嚐过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我不要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痛苦了… 一道修长的黑影在五十烛光的灯泡照映下落在赵文轩所坐的矮桌椅上,他抬头一看,眼中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摀住嘴才能压抑住即将出口的呜咽声,这样的动作引来了年轻老闆娘的关心,「太辣了吗?我这里有乌梅汤可以袪辣,你要不要喝一点?」 说着转过身去倒了一杯乌梅汤正要递给赵文轩,却被另一个年轻帅哥给拿了过去,他轻声地说,「给我就好,老闆娘多少钱?」 年轻老闆娘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个声音,段绍誉拿出一张千元大钞直接交到老闆娘的手中,「不用找了,连那碗麻辣鸭血一起算。」说完手中端着那杯乌梅汤走到赵文轩落坐的位置曲膝蹲下把乌梅汤递给他,「前辈…」 浓密乌黑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让段绍誉心疼不已,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段绍誉早把人给抱进怀里用唇舌吻去,将人揉进自己的身躯里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赵文轩低头泪水落入乌梅汤里化为一体,他闭了闭眼睛,痛苦低哑地嘶声对着段绍誉说,「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段绍誉抓握住赵文轩的双肩,脸上充满了思念所带来的痛,「你问我为什么?你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 赵文轩站起来挣脱段绍誉的双手,「就是清楚才要问你,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下这个决定有多痛苦,为什么还要来?!」吼完赵文轩从段绍誉面前逃开,丝毫不管自己现在的举动会在日后替自己在村子里带来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别想逃!!这是段绍誉现在唯一的想法。 他快速地追上赵文轩,将他拉进怀里令他面对自己,把嘴唇覆上想恋已久的柔软双唇,舌头撬开紧闭的牙关探入口腔中游弋巡回,用力地吸取其中的蜜津。 赵文轩徒劳无功地在他的怀中挣扎不休,最后在原始慾望及心头的怀恋中败阵下来,任由段绍誉予取予求,直到双腿发软整个人掛在他身上喘息不已。 一阵窃笑声从旁边的矮墙边传来,「大哥哥羞羞脸,玩亲亲。」 只见几个刚刚才被妈妈拎回家的小鬼头舔着棒棒糖,眼睛睁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着段绍誉跟自己。 啊____!!我要杀了你,段绍誉!!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做人啊?! 赵文轩清了清喉咙用着严肃的脸孔摆出学校老师说教的模样对着矮墙边的小鬼头们进行“洗脑”的动作,「大哥哥不是在玩亲亲,大哥哥是在检查朋友的牙齿。」 「嘻嘻嘻,骗人~人家有看过爸爸跟妈妈也是这样子…」抓住棒棒糖的小鬼将两隻食指靠贴在一起,「然后用嘴巴咬来咬去,我妈妈说那个就叫玩亲亲,只可以跟自己相爱的人才可以做,大哥哥跟另外一个大哥哥也一定很相爱,所以才会跟我爸爸妈妈一样玩亲亲,对不对?」 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让赵文轩心中一暖,原来在小孩的眼中,我跟段绍誉的关係还不至于离经叛道是吗? 段绍誉听到了小朋友可爱的话语,他笑着蹲下来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对啊,你好聪明喔~不像这位大哥哥,明明就那么爱我却都不承认。」 听到别人称讚自己很聪明的小鬼头得意洋洋地用手指头擦了擦自己的鼻头,自傲地像隻孔雀般,「是吧,我很聪明对不对?我考试都考第一名喔~」 「真的呀?那要保持下去喔~」 然后,开始舔起棒棒糖的小鬼头居然一脸严肃地看着赵文轩摇头,「大哥哥,不可以说谎!说谎不好,会让感情好的人吵架。就像我爸爸一样,每次跟我妈妈说谎,我妈妈就会跟爸爸吵架,我不喜欢他们吵架,不喜欢…」说着说着小小的脸蛋上竟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落寞表情。 赵文轩蹲到段绍誉的身旁,抬手摸了摸小脸蛋,一脸感慨地,「嗯,我也不喜欢吵架,希望你的爸爸妈妈也不要吵架,乖~这么晚了该进去睡觉了,不然明天上课会迟到喔~」 一群小鬼头像是突然才想到,纷纷哀嚎出声,「我的回家作业还没写!」 「我也是!」 「我也是!」 「我写完数学题了~」有人高兴的炫耀着。 「借我抄!」有人急吼吼地叫了起来。 「也借我!」 「我们又不同年级!」 「那帮我写!」 「你做梦!」 「我要跟妈讲!」 「去讲!当心妈揍你!」一隻大手揍在小个子的头上。 「哇~呀呀呀……………」凄厉的哭声响起。 然后一群小鬼头做鸟兽散全都各自跑回家去。 然后的然后,赵文轩跟段绍誉原本还处在小朋友童言童语欢乐的氛围中,莫名地看着一群小鬼们背后有鬼追似地一下子全不见了。 (段绍誉:作者,你小时候该不会也是那种临到睡前才想起自己回家作业还没写的天兵吧?) (赵文轩:我觉得应该是,不然你瞧那段小朋友忘记写作业的场景写得活灵活现的,如果没有那种经验压根也写不出来吧?) (作者:我是作家,我是作家,我是作家!!『狂吼叁百次中』) 面面相覷的段绍誉跟赵文轩听着远去的哭吼吵闹声,不禁同时掩嘴笑了出来,露出怀念的表情,「好怀念的感觉呀~」 「对啊,尤其那个哥哥打弟弟的那一幕…」段绍誉伸出手臂惯性把赵文轩搂进怀里,「就会让我想起傅小庵作业没写,然后跑来要我的给他抄,我不给他就威胁我说要告妈妈,结果反而被他妈妈追着我们满街跑的情景。齁!你都不知道傅小庵的妈妈超兇残的!她抓到不是只打自己儿子而已,是连坐法!抓到几个打几个才不管孩子的爸妈会不会敢不敢来算帐!不过傅小庵更惨!他老妈揍他是吊起来用皮带抽!抽得傅小庵都不敢叫,因为叫得越惨越大声,他老妈抽得更兇!后来我跟傅小庵学聪明了,有作业一定互相帮忙,不然做不完还要被打…」说完还不由自主地甩甩头,抖了抖。 赵文轩好笑地望向搂着自己的段绍誉,「没想到,你跟傅子庵的童年是在“家暴”中度过的,幸好我老爸还挺温柔的,他最多最多就是罚我跪。不过,这一跪不跪到半夜都很难起身,而且我老爸还会要我跪着把作业写完,不然连晚饭都不给吃!」叹了口气,「说不定我会近视都是因为跪着写作业写来的。」 或许是习惯了被段绍誉揽在怀里,赵文轩伸出一隻手臂搂住他的腰部一起往前走,木屐咔啦咔啦的声音在幽黯的街道中响着。 单调的声响却让人安心,怀里传来的体温更让人舒适地想睡,段绍誉低声温柔不动声色地,「前辈…最近好吗?」 赵文轩鼻头一酸,心头一抽,声调暗哑地,「不好…」 段绍誉两眼酸涩地仰头闭了闭,不捨地将揽在怀里的人用力地抱紧,下巴靠在他的头顶上磨了磨,「我也一样,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将脸埋进段绍誉带有檀香味的怀里,赵文轩拼命地吸取他身上特有的体味,想牢牢地记住这一刻的温柔。 不知道是谁先採取了主动,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拉扯对方身上的衣物,久违的亲吻如星火辽原般地燃烧起来。 段绍誉将赵文轩抵在玄关的鞋柜上,双手剥下薄薄的夹袄,嘴唇仍不忘搜寻着赵文轩带有水泽的嫩唇,交缠的舌深深地探入对方的口腔中,来回的汲取其中的蜜津发出令人害羞的嘖嘖声。 被吻得气喘不已的赵文轩轻轻推了推段绍誉的胸膛,断断续续的话语,令段绍誉更加难耐,「不…不要…在这里…会被看到…嗯~」 咬在耳垂的齿让赵文轩小小地瑟缩了一下,口中却发出了甜腻的呻吟,让原本还尚存一丝理智的段绍誉瞬间断了线,一把抱起赵文轩放到鞋柜上方坐定,将全身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拉下他的头对准了已然红肿的双唇再度用力地吻住。 赵文轩决定放弃坚持已久的羞意,他将双腿环住段绍誉的腰,双手攀在他的肩上,俯身靠近他的耳旁说出了让段绍誉解禁的咒语,「抱我进去,我想在床上。」 化身为狼的段绍誉只差没真的爬上屋顶去狼嚎叁声:我家老婆终于肯让我做了~ 放开环抱赵文轩的双臂,退后看着双腿张开坐在鞋柜顶上的段绍誉,心中不停地讚叹着:我家老婆好秀色可餐啊~你瞧瞧,羞红了脸,双腿大开地坐在鞋柜上头等我的样子~呜呼~~今晚再不好好的把亲亲老婆吃乾抹净,我还个男人吗? 赵文轩不知晓段绍誉那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只是好奇为什么段绍誉会突然停下来甚至退开自己的身边?难道他不想要? 段绍誉笑得贼兮兮地后退伸手把大门关上,接着咔达一声落了锁,再慢慢地踱回赵文轩所坐的鞋柜前方,伸出双臂一把抱起赵文轩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部,眼睛对眼睛,啟唇,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嗓音,像透了陈旧的亚麻发出的沙,「今天晚上前辈不能再逃嘍,不管你怎么喊痛喊不要,我都不放手喔。」 羞得将脸埋进段绍誉肩窝的赵文轩发出含糊的声音,「不要再问人家了嘛,都说了随便你怎么做~」 (作者举手抹汗中:呼…终于到了重头戏…) (段绍誉:作者你说话不算话!!在那么前面就答应要给我安排H戏的!) (赵文轩:没关係啦,反正也要进入H了嘛…) (段绍誉紧握着赵文轩的手,眼神哀怨:难道前辈一点都不想跟我做吗?) (赵文轩脸红地闪躲段绍誉的逼问中:想啊…可是一想到你的尺寸,我实在还是会怕嘛~) (作者猛力敲打段小誉的头部:你不知道写H对作者来说是要杀死很多很多脑细胞的重度劳务工作吗!!我又不想写得像A片!!太露骨的描述看多了我会有想吐的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