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到强制爱结尾剧情之后》 失忆 骆敬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之后出去接听了电话。等到他再回屋宣布改日再讨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职员都能看到一向冷静的骆总在不自知地轻微发抖。 他上车之后只吩咐了一句用最快的速度回金兰汀岸,司机不敢怠慢,但车毕竟是车,插不了翅膀,还得规规矩矩地遵守交通规则。 二十分钟后,骆敬东下了车。他跑得连早上精心固定过的发型都略微散乱,进了屋没管下人一迭声的问好,匆忙地边上楼梯边听管家交代。 太太今早上起来之后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低血糖。吃完早饭,太太休息了一阵说要出门,结果在楼梯口晕倒了。 她低血糖你们也敢让她出门?骆敬东压着火气道。 我劝过,太太说约了人……路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太太没什么大碍,但是人现在还没醒。 骆敬东烦躁地将手里的大衣往佣人手里一塞,拽着领带放轻脚步,拐弯进了主卧。 贝锦如正素白着一张脸,阖眼安静地躺在床上。从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伤,脸庞和手臂都干干净净的。骆敬东长出了一口气。 路行走过来低声道:“……还好楼梯上铺了地毯,没受什么伤。太太可能是被吓到了。” “不需要做什么全身检查吗?” “应该……不需要……” 贝锦如仿佛是从很沉的黑暗中醒来,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光线刺人,床前有一个很高大的身影。 她闭了闭眼睛,想要缓解一下骤然被晃到的感觉,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略带欣喜的声音,叫她很亲昵,“如如,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这个声音很耳熟,耳熟到贝锦如盖在薄被下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她再睁开眼,看清楚自己是在一间装潢漂亮的卧室里,墙壁上的花纹是她喜欢的鹅黄色。 目光挪到说话的英俊男人身上,贝锦如抽回了自己被握着的左手,慌乱地拽着被子掩到下巴处,缩在了床头离他一米远的位置。 贝锦如的神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惊恐了。她的眼珠不断转动,在骆敬东和房间四处来回转,尖尖的下巴紧绷着。 “怎么了?” 男人诧异地望来,半边身子上了床,想要伸手去碰她。 贝锦如反应极大地手脚并用往后躲,动作幅度过于大,用力过猛而滚下了床。 她忍不住因为疼痛而叫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了,他叫了一声:“贝锦如!” 她抓着垂到地上的床单哆嗦个不停。 骆敬东搞不明白贝锦如怎么了,他把贝锦如从地上捞了起来,抱着后背和膝弯往床上放。 贝锦如的身子在发抖,她似乎是本能性地把手臂往骆敬东的脖子上搂,直到身子沾了床也没放手。 骆敬东撑着胳膊,直直地低头看她,问:“做噩梦了吗?没事了,就摔了一下,还有哪不舒服吗?” 语调极尽温柔怜爱。 贝锦如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又瞪大,像神经痉挛,小声地说起话来,“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骆敬东没听清楚她的呢喃,贝锦如睁大眼睛叫老公的样子很可爱。 他吻了一下贝锦如的额头。 贝锦如却急切地抱住他,胡乱地啄吻在他的下巴和嘴唇上,骆敬东很快反客为主,扶着她的脑袋把她亲到需要大张着嘴不停喘气。 距离近,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贝锦如到底在说什么。 “老公……我乖乖的……不要给我打针好不好……” 那一瞬间,骆敬东的神情变得冰冷又漠然。 贝锦如粗略地判断出他好像又生气了,她快要哭出来,神经兮兮地绕开撑在身侧的手臂往旁边躲,窜下床又缩到了墙角里。 路行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贝锦如抱着双腿坐在墙角,而骆敬东在很远的地方呆站着的场景。 气氛有点怪。他是在骆敬东和贝锦如举行婚礼之后才来骆家担任家庭医生的。骆先生和骆太太感情很好,平时骆太太有什么头疼脑热,骆先生都如临大敌。 他低下头,恭敬地走到骆敬东身边。 骆敬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是说她没摔到的吗?不需要做检查?她都成这样了!” 路行一头雾水,骆敬东没有把话说明白,他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哪样”。 等他试探性地叫了贝锦如一声太太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平日里温柔开朗的贝锦如像变了一个人,胆小怕生,瞟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抱着腿不说话。 路行被贝锦如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轻声问:“太太,您感觉哪里有不舒服吗?” 贝锦如没说话,但她点了点头,之后用力咬着泛白的下唇,眼睛瞥着站在远处面色不虞的骆敬东又开始用力摇头。 就好像……得到骆敬东的允许才能说话一样。 双11预售兼万圣节快乐! 三年 贝锦如记忆里的自己还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因为上学比同龄人早一年,现在才刚刚20岁过半。但上学对她来说已经像是上辈子那么遥远的事情了——两个月前骆敬东帮她办了休学手续,把她关在了别墅里。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回忆。 头部仍旧在一阵阵跳动,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令她感到茫然。手腕脚腕上那些因为镣铐摩擦留下的痕迹一夕之间不见了,而骆敬东居然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还带她出门来医院。 她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呆头鹅,沉默地躺在床上任由护士给自己做检查。直到棉签蘸着酒精湿漉漉地抹在她的胳膊上,贝锦如猛的抽回了手,本来就白净的脸褪尽了血色,像瞬间枯萎的花朵。 老公…… 贝锦如下意识地寻找骆敬东,她低低地叫了这么一句,围着的医生侧身让开一条路,露出了病房角落里站着的男人。 骆敬东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他看着贝锦如鼓起勇气,伸出纤细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大衣一角。 不要打针……我会乖的…… 在场的医生护士表情都十分精彩,但他们心里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能飞速在心里八卦骆先生和骆太太的爱恨情仇。 骆敬东尽量放轻声音,不是打针,是抽血。配合一下医生,好不好? 他能感受到贝锦如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大衣被扯得拉长。 不要……我没生病…… 不打针,就不会生病的。 一切都很奇怪。在她表达不想要打针的意愿之后,检查真的就直接结束了,一屋子医生走得干干净净,连带着骆敬东,只留下贝锦如一个人。 她累得仿佛叁天没合眼,坠入了睡眠的深渊。 再醒来时,房间里有些昏暗,日光透过窗帘闷闷地进来,骆敬东正坐在床头的一把椅子上,看样子像盯了她很久。 骆敬东怕她看到自己胳膊上的针孔,替她拽了拽被子,问:饿不饿? 贝锦如还没从困劲儿里出来,无法思考地眨了眨眼睛,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更强烈了,眼前的骆敬东是被什么鬼魂附身了吗? 但她的确饿了,靠在枕头上点了点头。 骆敬东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更加不可思议了。 他扶着贝锦如起来,摆好床上桌,打开了一个保温桶,闻味道大概是海鲜粥,舀起一勺先细致地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 贝锦如不敢张嘴,所以勺子很尴尬地沾了下她的嘴唇,悬在了半空中。她心想会不会是骆敬东把药改成什么口服之类的,骗她吃下去,所以才不用打针。 骆敬东居然没生气,他怕粥凉了,把这一小勺粥又倒回了保温桶里,挑出一个小虾仁。 烫吗?还是不喜欢吃这个? 贝锦如看了他一眼,这次张嘴把虾仁吃了进去,然后骆敬东就一勺一勺地喂她,中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即便如此,贝锦如还是觉得自己可能会消化不良。 骆敬东又收拾好东西,把桌子挪开,问她:还想睡觉吗? 贝锦如还是有点困,但她怕睡着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犹豫着摇了摇头。 骆敬东让她穿好衣服,带着她下楼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医生办公室的地方。 他说公司有事情,让贝锦如好好听医嘱,听完了再坐司机的车回家。 家……? 贝锦如茫然地坐在办公桌前的真皮转椅上。 对面坐着两个医生,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其中一个就是贝锦如醒来之后见到的路行。 他们又开始问重复的问题:骆太太,您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贝锦如把手覆在大腿上,踌躇了一阵,对这个称呼有点害怕,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为什么要叫我……骆太太。 她艰涩地说出这叁个字。 左边的医生——他胸牌的名字叫张柏高,疑惑地看了眼路行。 路行也一头雾水。 张柏高哈哈一声,打着圆场:您不是骆先生的合法伴侣吗?可能这么叫有点显老,那我就称呼您贝小姐吧。 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于贝锦如都像天方夜谭。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反驳:“我怎么可能和骆敬东结婚呢?” 路行和张柏高对视一眼,前者把录音笔往贝锦如那边靠了靠,说:“贝小姐,不要紧张,我们先来填一下基本信息吧。” 路行问了贝锦如几个问题。实际上贝锦如的健康档案一直都在他手里,这些问题他都知道答案。 当贝锦如说自己今年二十一岁时,空气一瞬间地凝固了,对面的两个医生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毛。贝锦如很不自在。 路行小心翼翼地问:“那您还记得您和骆先生是什么关系吗?” 他们俩能有什么关系呢,能用来形容的词语都说不出口。 禁脔?私人所有物? 贝锦如开始觉得这是骆敬东用来羞辱她的什么把戏。 她脑子里空白一阵,最后说:“反正……不会是夫妻关系吧。” 希望这两个医生不要再乱叫,搞得骆敬东生气又殃及她这条池鱼。 路行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今天几月几号。贝锦如知道自己被关起来是开学前一天,八月叁十一。她没有手机,靠吃饭的时间记着日子,大概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这样,我们换一个,今年是哪年呢?” 这次贝锦如答得很快。倒霉到刻骨铭心的2018,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张柏高敲亮了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旋转一下摆到贝锦如面前。他的手机屏保是某个球队的标识,上面白色字体显示着时间和日期 15:57 2021年10月18日。 修改了一下女主年龄 错乱 贝锦如终于明白那种充满全世界的怪异感从何而来。她的记忆出现了快四年的空缺,就像是她一觉睡醒到了四年后,而骆敬东摇身一变成了她的丈夫。 贝锦如努力地在那些空白的片段里寻找,思维浑浑噩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骆敬东结婚,这四年中发生的事情应该很离奇……可是她一点都记不起来。 眼见着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路行出声阻止贝锦如继续想下去,他打了个简短的电话,好像是打给骆敬东的,说贝锦如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下。 两个护士推开门进来,一左一右拥着贝锦如出去,又回了病房。 贝锦如又躺回了床上,护士推着留在房间里的推车离开,看她的精神不是很好,顺手关上了灯,这时候外面的光已经很暗淡了,屋内灯一熄,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关门之前,贝锦如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刺耳,她喊的话因为音调过高而让人听不清楚,护士连忙又开了灯,惊魂未定地询问贝锦如怎么了。 贝锦如紧紧抓着被子,呼吸还没匀称,……别关灯。 她卧床一会,没睡着,心里很乱,踩着拖鞋走到了卫生间里,扶着台沿,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很熟悉,甚至可以说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披肩发的长度也没变,如果非说和四年前有什么不同的话,她瘦了一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健康。 贝锦如冲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又躺了回去,断断续续地睡,有些念头在盘桓。 骆敬东其实根本没走,公司的事情和贝锦如比不了。他上车里开着窗,连续抽了七八根烟。等到路行说询问完贝锦如之后,他又回到了路行的办公室。 我怎么可能和骆敬东结婚呢? 当录音笔放到这一段的时候,路行和张柏高都下意识地去看骆敬东的脸色。 骆敬东看起来有点阴冷。 各项检查都表明,贝……骆太太没受伤,更不存在脑外伤。 骆敬东冷笑,气压很低,所以你们是说,她没受伤,但是莫名其妙失去了四年的记忆? 两个医生面面相觑,这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能把每一项测试的结果放在骆敬东面前,让他翻阅。 看完之后,骆敬东把东西摔了一地,丢下一句废物就匆匆离开。 他一路走到贝锦如的病房,站在走廊上的窗户前散了散自己身上浓重的烟味才进去,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发呆。 贝锦如意识到了进来的人是谁, 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垂着眼睛看骆敬东随着走动而摇晃的衣服下摆。 骆敬东看了她很久,那种目光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贝锦如只好迎上去,问:我们结婚的事……我爸妈知道吗?他们现在还好吗? 这就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 骆敬东没急着回答她,而是伸手到兜里掏出了手机,点了两下放到贝锦如面前。 屏幕上播放的视频是婚礼录像,摄像头正对着新人,她站在台上,身着一件裙摆极大的抹胸婚纱,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束红色捧花,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幸福而非不情愿,骆敬东笑得很意气风发,身姿挺拔地和她并立。 她笑着把捧花用力扔了出去,虽然只有几秒钟镜头,贝锦如还是看见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位置坐着她的爸爸妈妈,他们都穿着正装,兴奋地不断鼓掌。 视频结束后,贝锦如划了下屏幕,想要再看一遍,结果退到了相册页面。 相册的名字叫老婆,足足有七八千张照片,其中婚礼上的照片录影就半天翻不完。无一例外,贝锦如都笑得很开心。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除了失忆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骆敬东把手机拿回去,说话的语气有点无奈,爸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现在很好,爸已经退休了。他们俩上个月刚体检过,除了妈还是有高血压的老毛病之外,各项指标都没问题。 贝锦如看着骆敬东仿佛二十四孝好女婿一般说着她爸妈的近况,有种魔幻与现实交织的感觉。明明在她的记忆里,骆敬东只会用父母来威胁她。 骆敬东拿起她的毛呢大衣,说:有什么问题,我回家再给你解答,我们先回去好吗? 贝锦如坐起来,穿好鞋,骆敬东举着她的大衣要帮她套上,贝锦如坚持自己接过来,穿好了衣服。 她的手被牵住,十指交叉握在了骆敬东温暖干燥的大手里。那一瞬间贝锦如想挣脱,但长久的折磨带来的服从还是让她乖顺的跟着骆敬东的脚步往外走。 地下 回去的路上,骆敬东很沉默,贝锦如更是不敢说话。她靠着车座,看着外面后退的建筑物,有一些标志性的大楼仍然还矗立在那里,是城市永不褪色的象征。 楼宇逐渐稀疏,街道也宽阔起来,贝锦如认出了这条路。她没想到骆敬东所说的家竟然是金兰汀岸43幢,一所囚禁她的牢笼。看到熟悉的别墅群,贝锦如的血液在逐渐变冷,流动着将寒意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甚至不想下车了,直到骆敬东绕过来把她的车门打开叫她,贝锦如才慢吞吞地把腿伸出来。 骆敬东牵着她进了大门。贝锦如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但是对整个别墅的构造不是很熟悉,只是觉得记忆中的客厅没有这么大。 换好拖鞋之后,骆敬东好像想缓和一下气氛,语气轻松地问她:还记得卧室在哪吗? 贝锦如的脸色比在医院还暗淡一些,她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像一个守礼的客人,屁股只挨了一半,半晌才伸手指了指,方向朝着地面。 骆敬东收起了笑容,看来是不记得了。主卧在二楼,要不要再上去休息一会? 贝锦如迷惘问道:主卧? 不然呢?骆敬东在斜对面的沙发坐下,我们没有分居的习惯。 贝锦如只是想让骆敬东不要再装下去,她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说:我以为我还住在地下室。 温柔的骆敬东像一颗埋在土里的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后果无法计量。 哪怕是让她的记忆停留在遇到骆敬东之前,要面对的情况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复杂。无论这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可能和骆敬东成为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如果骆敬东觉得她失忆,就可以抹杀掉过往的所有,那就太可笑了。 骆敬东拧起了眉毛,直起身子靠近她。 贝锦如以为自己会受到惩罚,或者直接被关进地下室。一想到在无边的黑暗中度过的日子,她又开始心悸,出冷汗,用力咬着嘴唇内壁的软肉想要克制求饶的欲望。 她的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家里哪里来的地下室让你住? 骆敬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贝锦如在一楼四处寻找着地下室的入口。一扇门打开之后,下面是一节长长的楼梯,没有灯,越往下走就越黑,空气都是冷的,地下室在路的尽头,那个小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贝锦如在那里住了两个多月,偶尔骆敬东心情好了,会把她放出来,就像给犯人放风。 但是她没找到什么地下室。 她绕遍了一楼的每一个屋,每一寸地方,这栋建筑没有任何一扇上着锁的门会通往漆黑的地底。 贝锦如站在走廊中央,看上去随时可能会晕倒,就算记忆空缺,她也不相信自己有关于地下室的记忆出现错误,那两个月里的每一天都让人终生难忘。 骆敬东扶住她的肩膀,哄道::别着急,如如。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什么都别想,好吗? 贝锦如转身握住了他的手,说:我想给我爸妈打电话。 她观察着骆敬东的神色,想要从里面看出一些心虚或者慌乱,她最亲的人不可能跟着骆敬东一起做戏给她看。 骆敬东很自然地答应了。 你的手机还在卧室床上。不过,我还没告诉爸妈你……摔倒的事情。 贝锦如知道他其实想说的是失忆。 贝锦如选择打给爸爸贝河。骆敬东说她爸退休了,这个点很有可能在家里瘫着打网络麻将或者看电视剧。 喂?锦如啊? 贝锦如鼻子发酸,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哽咽,爸爸…… 贝河立刻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怎么了?怎么了锦如?别哭,有什么事跟爸爸说! 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们了……贝锦如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真正打起了电话,贝锦如突然没了询问的勇气。父亲的声音比四年前苍老了一些,他一向都偏于沉默寡言,不知道怎么和贝锦如表达,现在依旧是这样。 我和你妈明天就订票去看你,是不是敬东欺负你了? 疲惫席卷了她的心脏。 敬东,爸爸叫得这么亲密,可见他对这个女婿至少认同。 贝锦如匆匆解释了两句,打消爸爸远程奔波的念头,挂掉电话。她把头垂得很低,沉甸甸地掉起了眼泪。究竟是这个世界乱了,还是她乱了? 有人摸着她的后颈轻轻抚了两下,骆敬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沉默地安慰着她。这或许应该是安慰。 贝锦如哭得更凶了。 喜欢的大家可以多评论或者投猪猪 应该快有新角色出来了 明雪 哭过之后,贝锦如觉得情绪发泄了一些,骆敬东已经坐在了她身边,伸长手臂把她搂在怀里。 她停止哭泣之后,骆敬东递给她两张纸,示意她擦眼泪。 他脸上甚至有点无措,好像不知道怎么应付哭泣的贝锦如。 贝锦如的声音发闷,她把沾湿发皱的纸揉成一团攥在手里,说:我能看看,结婚证吗? 结婚证是你保管的……我想想…… 骆敬东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贝锦如看到里面有好几盒摆放整齐的避孕套。 她心想,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结婚证。 在这。 骆敬东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整理好,递给她两张红皮的证件。 他蹲在地上,背对着贝锦如把刚才翻出来的家庭相册和户口本之类的东西又都塞回墙柜里。 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是2019年7月26日,照片背景纯正的大红色很鲜艳。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照片上的一对新人又被合起来,贝锦如来回捏着这两张薄薄的证件,最终站起身还给了骆敬东。 骆敬东坚持让她换衣服休息一会,自己先出了房间。等他走后,贝锦如呼了口气,认真打量起这件主卧。 温馨又整洁,角落里有一个梳妆桌,上面一堆瓶瓶罐罐。贝锦如认得出其中某几个牌子,是她上大学时在用的。她又打开衣柜翻了一遍,里面是两个人的衣服。 贝锦如坐回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刚才骆敬东给她演示过,现在的手机可以直接用脸来解锁。她点进了微信,翻看着自己的聊天对话框。 置顶只有两个,一个是老公,另一个是贝壳小屋。这个群里有叁个人,分别是她和爸妈,没想到过了四年备注也没有变。 她和骆敬东每天都会聊天,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就是在今天早上。 骆敬东问她又在家里赖床到几点,贝锦如回了个很凶的猫猫挠人表情包,说都怪你。 贝锦如匆匆翻了一下,退出来,进入了另一个名为优创科技设计部的群,都是一些工作信息和通知。 她居然已经是一个社畜了。 这个微信聊天界面最怪异的地方在于,她没有朋友。 除了骆敬东之外,贝锦如就只加了一些同事、亲戚,连聊天群都没有。她哪怕上班摸鱼无聊了,看到好玩的微博,也都是转发给骆敬东,聊天记录里多得是像今天生椰拿铁又售罄了,好烦啊这样的碎碎念。 骆敬东事事有回应。 房间门突然打开,贝锦如吓得手机摔到床铺上。 骆敬东靠着门框说:爸妈听说你受伤了,他们在国外回不来,让明雪来看看你,一会就到。他看着贝锦如怔愣的表情,补充:我爸妈。 贝锦如仰着脸看他,骆……明雪? 我弟。也是你大学同学。骆敬东自然地给她解释。 贝锦如没忘记骆明雪是骆敬东的弟弟,她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们叁个人的关系会好到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她下楼时,看见一楼的落地窗外已经全黑了,院子里的路灯排成两列散着白光。 贝锦如坐在客厅,一杯水还没喝完,骆明雪就到了,他看起来就没有骆敬东成熟,头发柔顺无害地搭在额前,还提了箱东西。 贝锦如摸不清情况,她坐在离玄关很远的地方,只能装作不那么在意地看着骆敬东和骆明雪的互动。 他们俩嘀咕了几句,骆明雪转身把手搭在沙发上,笑着朝她挥挥手,嫂子!我哥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好好养病,一定很快就能恢复的。 骆明雪不太擅长哄女孩子,他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怎么和嫂子说礼貌的客套话,现在看起来成效一般。 因为贝锦如连回应都没给他,反而低下了头。 骆敬东坚持留骆明雪吃晚饭。餐桌上只有兄弟两个偶尔交谈的声音,贝锦如没心思吃饭,一口菜进嘴里就吃很久,偏偏骆敬东又一直在给她夹菜。 骆明雪硬着头皮活跃气氛,哥,你留我吃饭就是虐我这条单身狗的吧? 他的预想里,这句话说出来虽然不是很幽默,但至少能让大家哈哈地笑两声。结果嫂子好像瞪了他一眼,他哥淡淡地说:你还没被虐够吗? 骆敬东来了个电话,他把夹的那一块牛柳放到贝锦如碗里,走到客厅那边去接。 他一走,骆明雪只能低头努力扒饭,怕自己再说错话给哥哥添麻烦。骆敬东和贝锦如一直都很恩爱,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他哥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听到贝锦如的声音,骆明雪稍微回过神来,啊?我去年回来的。 他觉得怪怪的,嫂子失忆,还记得他出国留过学。 骆明雪放下了筷子,因为他看见贝锦如眼眶里含着泪水,极为委屈地凝望着他。 他慌乱地看了眼还在客厅打电话的骆敬东,急忙给贝锦如抽纸,嫂子,你,你别哭啊…… 贝锦如擦了下滴落的眼泪,语气激烈:不要叫我嫂子!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嫁给他!你现在装作没事的样子,连你也想骗我吗? 他还没能出声发问,骆敬东已经回到餐桌处,发现贝锦如的情绪崩溃,责备地看了骆明雪一眼。 骆明雪:…… 回忆 贝锦如陷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没有光明,人的意识也薄弱起来,浑浑噩噩,随时都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来,她只能靠制造一些声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指甲断续地敲着床头。 叮——叮——叮—— 像是某种古老的打击乐器。 连日来的高强度性爱几乎把她弄成了一滩水,摸一下身子就抖,肌肤泛着高温,缩在单人小床上,用被子隔绝无孔不入的阴冷空气。 贝锦如曾经是有光就睡不着的人。她大一开学购买床帘的时候,看中了商家的广告词:怕黑别买,每次午睡都把周围塞得严严实实再闭眼睡觉。 当视网膜上的颜色只有黑色时,它不再给人安全感,反而是难以忍受的精神折磨。 远处的亮光缓缓竖着展开时,她甚至以为那是天堂的召唤。男人的身影被勾勒出来,贝锦如眼中的光亮归于暗淡。 门又被关上,贝锦如一下觉得难以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摸到了她的肩胛骨,随便按着她,手指就钻到她的腿缝间,送入那个湿漉漉的入口,她一下就被搅弄得发抖,痛,痒,麻,说不清哪种感觉占了上风。 以往男人都会先让她吃饭,这次却不同了。 她听到了男人解开裤链的声音,很轻微,巨大的冠头抵在她的穴口上来回摩擦,贝锦如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向他求饶,还是吓得用手腕勾着手铐,想往上爬。 男人用阴茎把她钉在了床上,插到最深处,被玩到烂肿的小肉花紧到让人窒息,他呼吸粗重起来,野兽一般可怖,手掌打在贝锦如的臀上,“跑什么! 贝锦如在床上不断挣扎着,镣铐撞击的声音无比清脆,只是徒劳。男人有力的手掌按在她的锁骨上方,一下一下地全根没入,插进她狭小的甬道里。 “操死你……水流这么多……” 贝锦如被干得想吐,低血糖和高潮一起来临,黑暗居然褪去,眼前一片白光。性器像是搅着她的五脏六腑,被顶到最深处骚心的快感又让她浑身都打颤,胡乱在男人胯下蹬着腿摇摆腰肢。 她没坚持几分钟,眼泪已经沾湿了枕头,喉腔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所剩无几的意志下陷沉沦,软弱在黑暗中滋生。 “啊,啊,我不跑了,对不气,要死了——” 男人把重量压在她身上,找到她的嘴唇开始和她接吻,吞噬的力度,一边吮着她的舌头一边又重又快地干她,连接的地方水淋淋的,带着高速摩擦的温度,内里的小嘴含着他不放,让人觉得不继续下去就会死。 贝锦如的胸也被他揉在手里,男人摸着她的手腕解开一边的手铐,就着相连的姿势把她抱到身上,在胯上抛起来,脱离又重重插入,他低头咬住了她的乳房,尝着每一寸嫩肉,以要吮吸出奶水的力度裹着她的奶头。 贝锦如脱力的后仰靠墙,被男人捏着腰肢上下,眼泪和口水顺着一起流,“我错了……啊……错了……” 男人让贝锦如叫他。 “骆敬东……慢、慢一点……” “不对。”男人像是要惩罚她的错误,狠狠地扣着她臀部上方的那块骨头捣弄她的小穴,贝锦如接近瘫软的身体重复痉挛,下体不知疲倦地缩紧,眼泪越流越多。 她无法思考,笨拙地抱着男人的脖颈求饶,“不,不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操,这么紧,操死你……操到你怀孕……给我生孩子,你说该叫什么?恩?” “怎么这么笨啊?” 男人用力握着她的乳房,粗粝的指腹重重捻过乳头。 贝锦如被一个重重插入弄到尖叫,烧到白炽的脑部神经彻底断裂,“老公,老公,轻一点!” 贝锦如在一脚踩空楼梯的极度心悸感中醒来。 床头灯还开着,投下昏黄的光。她全身都是麻的,一时之间分不清记忆与现实,看到床边脸上带着担忧神色的骆敬东时,只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撕破脸皮。 贝锦如往后退了半米。 骆敬东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也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她自己不会做什么,“我过来看看你睡没睡着。做噩梦了吗?” 他的动作有点孩子气。 饭后,骆敬东看出她的抵触,主动提出自己今晚去客房睡。贝锦如本来睡了一下午并不太困,想着骆明雪的异常表现,不知怎么的又睡过去了。 贝锦如反复告诉自己,四年后的骆敬东好像不会再威胁伤害她,她摸着胸口还有些乱的心跳,轻轻点头。 “关于我的,是吗?” 贝锦如迟疑了一下,说:“算……是吧。” 她看到男人的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转瞬即逝。 骆敬东祝她晚安,他带上房门之前,突然又转过身来,站在门口处问:“能告诉我吗?” 贝锦如已经躺下了,她看向那边,“……啊?” “我在你的记忆里,什么样。” 贝锦如在床上沉默了很久,直到骆敬东以为她不愿意说,准备关上门离开时,她才出了声,不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能离婚吗?” 骆敬东的语气立刻变得冰冷无比,他丢下了一句不能,不要乱想之后,关门的声音很大。 明天就快要50收藏了!惊喜! 机会 贝锦如一向是个很得过且过的人,她性子软,好拿捏,不然也不会被骆敬东给弄到手里。 骆敬东完全没必要拿那一套训狗的手段来折磨她,早在被逼着和他交往的时候,贝锦如仅有的一点骨气就已经差不多被磨没了。 后来好不容易硬气那么一次,被收拾得半死不活。 这种性格唯一的优势就是心大,遗留到了失忆的她身上。尽管现在的世界笼着一层迷雾,贝锦如还是坚持相信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疯的人只可能是骆敬东不是她。 第二天,贝锦如像大熊猫一样被专家围着团团检查了很久。骆敬东只露了一面,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这种脸色很常见。骆敬东不太喜欢她,贝锦如对此一直很疑惑,不喜欢她为什么还非要逼她呢?骆敬东顶多是对她的身体兴趣高一些,想要了能折腾她一晚上。他们完全没有共同的爱好,做事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贝锦如到现在都记得,有一次骆敬东到学校门口来接她,开了叁四条街,等红灯的时候非来亲她,闻到她身上中午吃螺蛳粉的味道,又让她下了车走回学校。 明明味道只有一点点残留。 贝锦如真的很小气。她和骆敬东的仇够大了,可是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仍旧能让她气很久,气到后来再看到螺蛳粉都会生气。 金兰汀岸的管家没变,还是林姨,一个很精干的中年女性。四年前贝锦如和她不熟,四年后林姨对她倒是亲密了不少。 专家被佣人带出去休息,林姨惋惜地站在楼梯口对贝锦如说:昨天我不该让太太出门的。 贝锦如回头看着长长的木头楼梯,很宽敞,上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她就是从最高的地方滚了几阶下来。 可能还没有雨天在教学楼门口脚滑摔倒疼。 这说不定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让她只记得那些痛苦又不堪的过往,忘记被驯化到再也不反抗的过程,再次逃离骆敬东。 贝锦如憋闷地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能把握住吗? 林姨给贝锦如指了她平时用来工作的小房间。里面的装饰和整个别墅的简约风格格不入,升降桌和转椅都是粉白相间的,墙上还贴着几张动漫海报。 贝锦如在台式机面前坐下来,找了一阵才找到开机按钮。 电脑桌面乱得人眼花,各种文档文件随便排列着。 贝锦如翻了一会,发现自己虽然工作了几年,水平并没提升多少,设计使用的软件也没有什么大的更新进步。 或许……她可以过几天就去上班。 抱着这样的念头,贝锦如点开一个没完成的UI尝试着继续做下去,渐渐找到了感觉。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骆敬东站在门口,已经把门打开了。既然这样,他敲门也没什么必要。 很熟悉的骆敬东式行为。 贝锦如转着椅子往后挪了一下,骆敬东随意拉了把旁边的凳子,坐在桌子右侧,说:“这么勤奋?” “我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骆敬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地在旁边观看贝锦如做设计。 她本来想明白了怎么排版,在他的注视下全忘了。 贝锦如胡乱敲了两下鼠标,保存了修改,干巴巴地问:“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骆敬东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地落在她脸上,声音里含着不快,“这个也忘了?” 这又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忘掉反而是更好的吧。只可惜她没忘。 贝锦如装作头有点晕的样子,弱弱道:“我,我脑子里很乱。对不起。” 她扶着太阳穴的手腕被握住,骆敬东的手从她的手背滑下去,牵住了她的手指。 他叹了口气,再开口的语气就已经有些惆怅:“我是在一家日料餐厅遇见你的。” 骆敬东没骗人。贝锦如是中了微博抽奖的饭店买单,才会去人均要七八千的高档日料。那天骆敬东就坐在她旁边那一桌,也是一个人。 “当时只觉得你挺好看的,后来我去西大给明雪送东西,又看见了你。我就主动要了联系方式。” 骆敬东叙述得很平淡。 “我们约了几次会,你就向我告白了。” “我,向你,告白?” 贝锦如愣了,他编得过于离谱。 骆敬东似乎压了压火气,还是忍不住说:“向我告白怎么了?” 贝锦如又吓一跳,连忙摆着手,怕他发难,道:“没怎么,没怎么!” 骆敬东更挫败了。 贝锦如突然觉得骆敬东的人设在她那丰富了一点。原来他喜欢对着失忆的人编言情小说,还非逼着对方相信。 真可怜啊。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工作 专家没会诊出什么有用的结果,说贝锦如的记忆异常应该是和大脑皮层活动有关系,是很罕见复杂的病症。 至于治疗手段,只能通过心理干预来让贝锦如慢慢地回忆。 贝锦如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这意思不就是说她脑子有问题吗?那还不如把骆敬东给带走治治呢。 骆敬东才是真的有病。好的时候对她还有点在意,不好的时候就开始发疯。 贝锦如斗不过一个疯子。曾经她觉得骆敬东或许是太喜欢她了,才会那么偏执,直到有一次她被逼急了,开着窗子要假装跳楼,其实自己看一眼下面都吓得腿抖。 结果骆敬东呢,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说她这个高度摔不死,顶多残废,更好,养床上不用动了,不费心。 从那以后贝锦如没再动过这种心思。 她在家里呆了几天,骆敬东每晚回家都会过来和她聊一会,对着她编织一些甜蜜的过往,贝锦如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反驳他。 骆敬东说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个夏天,贝锦如买给他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对情侣水杯,那对水杯至今还在别墅的储物柜里。 他让佣人把它们找出来,擦干净灰,贝锦如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端详了一阵,说自己有印象。 她真的有印象。骆敬东把她关在这过暑假,贝锦如无聊到天天网购薅羊毛,这对杯子就是凑单的时候因为金额正好买的,根本没指望骆敬东用。 还是她拆快递的时候骆敬东看见了,问:情侣杯? 贝锦如懒得解释,嗯,上面的图案特别可爱,你用吗,你要是不想用……我就拿来种花了。 真幼稚。 骆敬东把蓝色的给拿走了,后来贝锦如就再没见到过,另一个粉色的她倒是一直在用。 到了骆敬东嘴里,这对价值不够他一个扣子的马克杯就成了第一份礼物? 那可真是折煞这两个杯子了。 贝锦如决定周一去上班,早点适应社会。 吃过早饭后,骆敬东亲自开车送她。城市的路况比起四年前更糟糕了,每个路口都要经停很久。 到了某片熟悉的区域,贝锦如惊讶地把脸贴在车窗上,说西大! 骆敬东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你工作的写字楼离西城大学不远,地铁两站路。 他把车窗摇了下来,让贝锦如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大学。 西大毫无变化,从这条路过去能看到图书馆和几栋教学楼,似乎今年刚刷过漆,颜色在晨光下很漂亮。 到了写字楼门口,骆敬东跟着她一起解安全带,贝锦如疑惑道:你来这边办事吗? 车里空间狭小,骆敬东侧着身子看她,很有压迫感,你记得公司在哪? 我知道啊,优创科技,我可以看路标的。你去忙你的吧。她提着自己的通勤包想转身下车。 骆敬东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一瞬间贝锦如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在车里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压抑着想要逃离的冲动。 在单位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不舒服了,及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贝锦如僵着脖子点点头。 骆敬东乌鸦嘴,贝锦如看了一楼的指引坐电梯到了十五楼,怎么绕都找不到优创科技。 她毕竟请了快一星期的假,销假报到再迟到,一定影响很不好。更何况这还相当于她和同事领导第一次见面。 贝锦如急得额头上汗都要出来了,继续一户户地找,在拐角处和一个高个男生擦肩而过,什么东西一下飞到地上。 她定睛一看,是个吃了一半的叁明治。 对不起对不起…… 嫂子? 骆明雪穿着件黑色的卫衣和水洗牛仔裤,衬得整个人很有精气神。 他弯腰把叁明治捡起来包好,眯着眼睛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还呜呼了一声庆祝自己的准确度。 贝锦如没想到能在这看见他,听见嫂子二字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不太高兴地说:你故意的吧? 从骆明雪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脸颊微微鼓起来,从鼻梁到嘴唇的线条都很可爱,苍白的脸色令人不自觉想要呵护。 除去上次,贝锦如没跟他这么说过话,眼睛里永远只有哥哥。骆明雪时常为他们的黏糊劲儿感到肉麻。 骆明雪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路上遇见的小姑娘,而是亲嫂子。 这么走神十几秒,骆明雪早忘了贝锦如问了什么,更重地喊了声嫂子来提醒自己,那天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也在这栋楼上班。你……迷路了吗? 贝锦如气得更厉害了,声音都带着颤,和你分手我也不是情愿的,你有必要这样来膈应我吗? 骆明雪被她给弄懵了,想起来骆敬东说过,贝锦如不只是失忆,还伴随着记忆混乱,不知道到底该顺着她来还是逆着她来。 他怕贝锦如再像上次在餐桌上那样哭出来。 他犹豫的样子在贝锦如眼里就成了心虚,她一时热血冲脑,像是真正回到了四年前,狠狠推了一把骆明雪就在走廊里跑了起来。 骆明雪一下慌了,紧跟着拔腿追了上去,没几秒就追上了贝锦如,看到她眼泪汪汪,真的又哭了。 他手忙脚乱地掏纸,嫂……不是,贝锦如,你别哭! 贝锦如勉强压下了哭意,脸颊都是红的,你走,别管我。 把你送到公司我立刻就走! 骆明雪把她送到了A栋的电梯口,因为A栋B栋不互通,所以贝锦如没找到优创科技。 贝锦如脸侧到一旁去看电梯指示灯,明显不想和骆明雪说话了。 事实给了她一巴掌。她的记忆停留在四年前,看着无法跨越的那一道鸿沟,只会痛苦。 这四年里的她选择屈服,骆明雪也是。 爱人不会一成不变。 大概解释一下,目前剧情分两条线。 女主记忆里的和世界现实的。 四年前女主是先和明雪谈恋爱又被敬东横刀夺爱。 啊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