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总裁是暴君》 001.太不是男人了 “送来前还是有气的,结果从抢救室出来人就不在了,你们这些杀人犯,把我老婆的命还给我!” 急诊科三楼,一位年记不到三十的男人在抢救室门口疯狂叫骂。 半个小时之前,急救车送来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女子。 经检查,女子胸部、腹部及颈部共中九刀,因伤势过重,最终不治身亡。 女死者的老公听到噩耗后,情绪异常激动,不仅谩骂医生,还大大出手。 “我老婆的尸体去哪里了?我要你们偿命!” 众多医生护士中,为首的骆颜念在男子的大力推搡下,脚步不稳,一个不小心就踉跄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咚”的一声响起,她只觉得顿时一阵天昏地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两眼冒金星。 在男子贸然出手后,抢救室门口立刻就混乱了。 “啊,骆医生你没事吧?”离骆颜念最近的一名小护士,急忙奔过去扶住她。 骆颜念捂着额头,用力晃了下脑袋,感觉到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缓了片刻,才推开小护士的手:“没关系,我没事。” 医闹,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在急诊科发生,医闹者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但行为却令人愤慨。每个医生都想用自己的双手多挽救一条生命,可医生不是神仙,有时候真的是无能为力。 因为妻子的离世让男子情绪失控,行为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好几个护士都被他弄伤了,最后在闻声赶来的几个男医生帮助下,才将其控制住。 骆颜念因额头受到剧烈撞击,肿了一大块,她拿着小护士送来的医用冰袋,一边敷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回到办公室后,她习惯性会拿出手机看一看。 按亮屏幕,看见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她随意划开屏幕,看到五个来电未接全是闺蜜梁骁婧的。 除了来电未接,还有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妞儿,快去看头条榜。 尽管信息内容里梁骁婧并没有说什么,但骆颜念的心不由加速。 颤抖着双手打开微博,看见的热点头条榜首位就是《曝盛曜集团总裁深夜与某嫩模密会》 骆颜念觉得,这简短的一句话就像带刺的荆条,深深的扎痛了她的眼睛。 上一次是被曝与女星酒店开房,这次又是跟嫩模密会,呵,楚先生的夜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内容无需看也能猜到说些什么,骆颜念将手机丢在桌上,努力压抑着心底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想再去理会。 她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刚小憩了几分钟,有护士通知说送来了一位重型颅脑损伤及腿部骨折患者,让她马上到抢救室去。 骆颜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手术室,患者刚刚被推到手术室门口。 经过检查,他的颅脑已有些变形,包扎的纱块已渗满了鲜血,呼吸心跳已经停止,生命危在旦夕。 “快,准备心肺复苏!”她大声的朝助手下达指令。 手术进行了将近五个小时,男子的生命成功被挽救,手术结束后被送入了icu观察。 骆颜念拖着疲惫的步子再一次回到办公室,推门进去,正好听见抽屉里的手机在响。 她快速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拾出手机。 待电话被接通后,那头便传来梁骁婧拔高的嗓音:“妞儿,快点到妇科来,十万火急的大事,快!” 骆颜念原本有些疲惫,结果听后梁骁婧高八度的吼叫声后,莫名清醒了。 她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先撂了。 虽然梁骁婧总是一惊一乍的,但骆颜念担心她出什么事,还是立刻匆匆赶到妇科去。 妇科,在空旷的走廊上,借着那惨白的灯光,她看见手术室门口倚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着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双腿修长而笔直,姿势随意的倚靠在那儿,视线对着其他方向。 因为隔得尚远,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骆颜念下意识放缓了脚步,她的心渐渐往下沉,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呼吸也变得开始急促,并内心不安着。 这时候,看见她的梁骁婧穿着白大褂,以乘着火箭的速度飞奔而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骆颜念将落在远处那个身影上的视线收回来,投向面色极难看的梁骁婧脸上,故作镇定的问:“小婧,到底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妞儿,楚闵曜他太不是男人了,昨晚刚跟某嫩模密会完,今晚又陪一个小产的女人来做手术,你说特么的他到底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了?”梁骁婧脸上全是悲愤的表情,两眼冒火,凶狠的简直想杀人。 小产,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在了骆颜念的脑袋上,教她耳边顿时一阵嗡鸣。 尽管在看见楚闵曜那一瞬,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听见梁骁婧这么说,她的心都是猝不及防被划了一道口子,顷刻鲜血淋漓。 “走,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当面质问楚闵曜,问他到底什么意思。等小三出来之后,你再狠狠地甩那不要脸的小三一巴掌,要让她知道,你才是正宫夫人。”说着,梁骁婧立刻拉着骆颜念往手术室那方向走。 骆颜念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脸上并没有表现地有多悲恸。 推开梁骁婧的手,她只是平静的这样说:“小婧,我们走吧,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那是他的事,根本与我无关。” 梁骁婧一听,恼了,炸了毛似的原地跳起来,“怎么会无关?你是他老婆,他是你老公,他在外边沾花惹草,你明明知道,又岂能当做不知情?” 老公老婆?这个四个字在骆颜念听来,只觉得讽刺与可笑。 夫妻吗?不,在她看来,她与楚闵曜只是仇人。 “走吧,我有点累。”平淡的收回视线,骆颜念拉着梁骁婧转身而去。 梁骁婧向来是急性子,嫉恶如仇的人,权贵在她面前,远比不上正义。她知道骆颜念性子软,在婚姻方面总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作为好闺蜜,她又怎么能忍心看见骆颜念一再受欺负。 思及此,梁骁婧甩开骆颜念的手,朝楚闵曜冲过去,不顾这里是需要安静地医院,大吼一声:“楚闵曜,你这个王八蛋!” #####啦啦啦,大家久违了,羡儿新书粗来咯,望大家继续支持窝哟!!爱泥萌~ 002.背着她在外边搞女人 一直以来,梁骁婧跟楚闵曜都不对头,梁骁婧不止一次在骆颜念耳边念叨当初后悔没有阻止她嫁给楚闵曜,每一次提到楚闵曜,梁骁婧的脸色都会很难看。加上梁骁婧向来做事一根筋,这里又是医院,骆颜念不想梁骁婧跟楚闵曜发生冲突,急忙伸手去拉她。 但是,骆颜念的动作没有梁骁婧的嘴快,她刚伸手,梁骁婧已怒气冲天的喊出了楚闵曜的名。 楚闵曜闻声回头望过来,那一瞬间,他深邃的瞳孔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视线错开怒气冲冲而来的梁骁婧,他看见的是站在远处侧着身的骆颜念。 娇小的身体穿着纯白的大褂,如墨般的长发挽至头顶,并不整齐,甚至有些凌乱。 就在楚闵曜望着骆颜念片刻失神的功夫,梁骁婧已冲到楚闵曜的面前,双手叉腰,是一副母夜叉的形象。 “楚闵曜,你到底把颜念放在什么位置?她是你老婆,你却背着她在外边搞女人,把人家搞大肚子就算了,竟还敢把人送到慈光做手术?你这是存心给她添堵是吧!” 在梁骁婧咆哮声的怒骂下,楚闵曜游离的思绪回归,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聚焦在梁骁婧身上,眼里顿时有些嫌恶。 骆颜念这个朋友,他一向不怎么喜欢。 当然,梁骁婧自然也非常讨厌楚闵曜,讨厌他一副明明做错事还问心无愧的模样。 而对骆颜念,梁骁婧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自家老公婚内出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换做是她,她早发疯一巴掌扇过去。 再怒骂一句:去死,死渣男! 梁骁婧回身冲到骆颜念面前,生拉硬拽将她拖到楚闵曜眼前,并威胁他说:“你最好给颜念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楚闵曜上下逡巡着骆颜念的脸色,企图在她脸上看到一丁点的失望跟难过,但结果令他心灰意冷,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在乎。 骆颜念脸上没有表情,可实际上,她揣在口袋里的手早已紧攥成拳,指甲戳着掌心,几乎要戳出血来。 她知道,梁骁婧是心疼自己,可就算当面质问他那又能怎样,已经发生了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可是如果,她说如果,如果楚闵曜能给她解释,哪怕只是欺骗她,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一次。 可气氛就这样僵持着,楚闵曜丝毫没有要给她一个交代的意思,直到手术室门推开,两个护士推出一个年轻的女孩。 女孩面无血色,散发披肩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很安静。 骆颜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好小,最多不超过22岁吧。 真的够了,楚闵曜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心在滴血。 痛苦无尽蔓延,好半晌,骆颜念才终于转过身,对梁骁婧说:“小婧,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一会。” 刚沉重的迈出一个脚步,楚闵曜无波澜无起伏的冰冷嗓音从身后传来:“不需要我解释?” 呵! 明明是他抱着一个小产的女人到她所在的医院来,被她撞破后,他说话的口吻不仅理直气壮,更是没有做错事的心虚与愧疚。 骆颜念自嘲一笑,不说话。 “我走了!”她对梁骁婧说,仿佛楚闵曜不存在一样。 “作为一个女人,你竟然连女人基本的嫉妒心都没有?我都替你感到可悲。”楚闵曜脸色骤然下沉,冷冰冰的声音里,嘲讽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压抑的愤怒。 骆颜念的脚步没有停下,一步一步往反方向走。 楚闵曜,我真的不懂,当初说要娶我的是你,婚后风流成性的也是你,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我吗? 这么做,你又会有多快乐? “妞儿,等等我!” 见骆颜念走远,梁骁婧急忙迈腿追上去,跑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狠狠剜楚闵曜一眼,追到妇科外面才追上骆颜念。 “妞儿,你没事吧?” 骆颜念摇摇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没事,你回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有点累。”眼眶通红,她其实远比看上去要脆弱许多。 梁骁婧还有话想说,可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觉得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 “那好,我回去上班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骆颜念点点头,跟梁骁婧分开之后,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一个人来到了中庭花园里。以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这里坐一坐。 时节正值春末,知了在树上鸣叫,她站在那棵香樟树下,阳光穿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斑驳的照在脸上。 每次只要站在这个地方,她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坚信只要耐心的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中午之后,骆颜念又连个做了两个手术,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手术,但从昨晚她就开始忙,根本没睡什么觉,再加上楚闵曜的事烦扰着她。 身体的疲惫加上精神的折磨,让她有些心力憔悴。晚上九点多钟,她准备回宿舍休息,眼前突然感觉到一阵发晕。 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路,立刻伸手想找个什么东西扶一下,可那个让人无力的感觉袭来的迅猛,让她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在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见骆颜念昏倒在地,可吓坏了。 自跟楚闵曜的婚姻矛盾越来越多后,为了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骆颜念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完全是不要命的为医院奉献。 弥漫着浓厚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均匀地呼吸声在这晨光微醺的时分,格外令人安心。 睡梦中的她,梦回了与楚闵曜初识的那时候…… 当她醒过来时,那被夜幕下拉天窗的窗外,已被烈阳所照亮。 阳光从外边宣泄进来,她昏睡许久没能适应这强烈的光线,感觉异常刺眼,下意识用手臂遮挡在眼前。 刚刚醒来没一会,来病房看望骆颜念的梁骁婧见她已经醒来,激动上前,“妞儿,你可算醒了,怎么样,身体感觉好点没有?” 骆颜念放下手臂,眨了眨眼,缓和了视线后,撑手坐起来,“我怎么了?” 梁骁婧将手里的粥搁在桌上,忙伸手去扶她,“路大夫说你劳累过度,体力超支了。” 骆颜念抚着额头,隐约觉得头一阵沉重,缓了一缓,她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梁骁婧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多。” 003.你是有老婆的人 “上午十点?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一听现在已经到第二天上午了,骆颜念急忙掀开身上的薄被,要从病床上下来。 梁骁婧见她身体刚休息好就要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骆医生,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你都超过一天不曾休息了,现在就给我好好躺着不行吗。” “不行,我还得去给昨天那几个刚做完手术的病患做检查,小婧你让我走。” 梁骁婧将骆颜念推回床上,语气有些急,“你现在也是病人,病人就该好好休息!你那几个病患,莫教授让我转告你,他会帮你照看着。” 有莫教授的照看,骆颜念听后松口气,但紧绷的神经一释放,整个人更显疲惫。揉了揉额角,眼睛似乎还睁不怎么开。 梁骁婧将她扶回床上,把桌上的粥给她端过来,“你好几顿没吃好了,喝点粥吧。” 色香味俱全的香菇鸡肉粥,碎碎的葱花洒在粥面,美味又好看。 但是,骆颜念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楚闵曜陪其他女人到医院做手术的那幕。 先是跟女星开房,又是夜会嫩模,现在竟带其他女人到医院做清宫手术。 她的心好痛,楚闵曜所给的所有打击跟伤害,就像铸造了一把巨型锤子,在她胸口狠狠撞击着。 “我不想吃。”她伸手推开。 梁骁婧瞪着她,不理会她刚才说的话,将床上小餐桌放下来,把粥放在她面前,“人是铁饭是钢,你都好几顿没吃好了,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快吃!” 骆颜念是真没胃口,但是抬头笃见梁骁婧犀利如刀锋的目光,她讪讪的闭了嘴,认命的拿起一次性调羹。 粥是平常骆颜念最爱吃的那家餐馆做的粥,味道不变,可她现在却吃的味同嚼蜡一般。 “我问过莫教授了,你这两天都没有大手术,所以你这几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骆颜念摇摇头,“不行!” 梁骁婧瞪着她,狠狠一剜:“怎么不行,你今年都没有休过假,今个儿一次性将前面的假期补回来。” 骆颜念这段时间都住在医院里,有一些日子没有回去过了,如果回去,那她就必须每天面对楚闵曜。 她不想,或者说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哎呀,你的额头怎么回事?这包哪里来的?楚闵曜干的?妈蛋,我找他去!”梁骁婧才注意到骆颜念额头肿了一块,反应立刻跟火烧屁股似的,撸起袖子要往门口冲。 骆颜念伸手一把将她拽住:“不是,跟他没关系,是昨天有个死者家属在手术室医闹,我不小心被他推倒撞到的。” 梁骁婧眼里的怒焰熄灭,想了想,说:“那我给你找点东西擦擦。” 跟骆颜念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她睡下了,梁骁婧才回妇科。 下午。 去查房的梁骁婧,正好撞见了去病房探望“小三”的楚闵曜,心里顿时燃起一把火。 老婆累倒了躺在病床上连个人影都看不着,那待遇还不及一个小情儿来的好。 从大学就跟骆颜念认识,对梁骁婧来说,骆颜念是她的好姐们,如今好姐们被欺负,她又岂能忍气吞声? 迈着气势汹汹的步子,梁骁婧拦住了楚闵曜的去路,逮到人开口就骂:“楚闵曜,你真不是男人!你心里特么到底有没有颜念?” 莫名其妙被人骂,楚闵曜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去,他眸子幽深黑沉,盯着梁骁婧的眼神迸发寒光。 见楚闵曜变脸,梁骁婧无所畏惧的目视着他:“楚闵曜,你是有老婆的人,隔三差五上花边新闻算怎么回事?你喜欢外边的野花是吧,那你跟颜念离婚啊,不爱她又耗着她,什么意思!” 楚闵曜不想跟梁骁婧多费口舌,淡淡的睨着她一眼,丢下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跟她的事,管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管。” 梁骁婧炸!对着他傲慢离去的背影一通拳打脚踢乱挥舞,“楚闵曜,你有本事别走,给我站住!” 病房内,已经醒过来的女孩正对着窗口发呆,目无焦距,完全处于一种游离状态。 楚闵曜推开门,朝女孩走过去,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了一张填好的支票,用一贯冷漠的态度跟语气开口道:“拿着钱,离开纳北。” 女孩回过神来,扭头望向楚闵曜,怔怔地看了他手里的支票一眼,声音发颤的说:“我不要他的钱,我不想离开,我想留在他身边。” 聪明的人,就该拿着钱消失,嘴上说不要钱,只不过是想贪婪更多。 楚闵曜冷笑,这种有女人他着实见得多,但是他难得耐心的把话重复一遍,“拿着钱,离开纳北!他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就高攀得上的男人,他更不会因为你为他流过产而心软。想清楚了,今天你拒绝了,将来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女孩脸色煞白,视线被泪水所朦胧,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将那张宛如千斤重的支票拿在手里。 解决完一桩头疼的事之后,楚闵曜又想起骆颜念那张凡事都一副无所谓的脸,头痛不已。 打开车窗,他点燃了一支烟,手臂半搭在车窗上。 刚抽上两口,被随意丢在车头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他戴上蓝牙,接通电话。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电话那端,说话的人口吻有些急。 楚闵曜吐着烟圈,烟雾飘散,半晌才回应:“嗯,解决了。” 顾谦川霎时放下心,语气也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兄弟,谢了!晚上到阿安那儿去,我请你喝酒。” 但此刻楚闵曜的脸色却沉闷下来,并冷着开腔道:“要不是你是我兄弟,又是娱乐帝都的一线巨星,你的事我真不想管!我说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少惹风流债?” “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冲?我向来都这样,你不是不知道。再说,是那个女人没吃紧急事后药,这突然怀孕责任也不全在我。” 楚闵曜忍着摔电话的冲动,第一次用老板身份厉声的警告他:“你自己的事,以后自己看着办,再有下回,帝都直接跟你解约。” “啧啧啧,阿曜,你这跟吃了炸药库的情绪,一看就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啊……” “啪!”电话挂了。#####看完记得收个藏哦,每天准时更新,爱泥萌~~ 004.就像两只刺猬 顾谦川无语的望着被挂断的手机,反应这么激烈,难不成被他说对了? 楚闵曜将手机丢进储物格里,狠狠地吸了口烟。 这段时间为了给顾谦川收拾烂摊子,几乎所有的坏名声都安在了他身上,他自己是无所谓,可他怕骆颜念误会。 那些关于他的花边报道,他不是没有看见,可每次他刚解决完,顾谦川又给整出一件更狠的。 他在车上抽了许久的烟,后来感觉烦躁的情绪有所平复,拧动车钥匙。 刚发动车子,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出现。 头发半挽,身着水蓝色带袖连衣裙,脚蹬白色四寸细跟高跟鞋,肩上挎着一个包。 楚闵曜被迷了眼,好像许久没有看见骆颜念的便衣装扮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医院宿舍里,没有回去过,更是没有跟他见过面。 楚闵曜知道,骆颜念这是在躲他,她一定在想,能躲就躲。 其实楚闵曜恨,真恨她太好强,如果她能卸下防备,偶尔对他撒撒娇,或者只是稍微低低头,他们不会过的如今这般夫妻不像夫妻,敌人不像敌人的。 可是,她自尊心太强,从来没有服过软求过他。 楚闵曜跟骆颜念间,就像两只刺猬,凡是涉及到彼此,都会变得异常敏感和尖锐,一旦靠近了,就会被各自身上的刺扎伤。 车子缓缓跟上,楚闵曜静悄悄的开着车往前走,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对面人行道骆颜念的身上。 她穿着白大褂的时候,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御姐范,换上平常服饰,给人一股邻家姐姐的清新感。 骆颜念丝毫没有察觉一路上都有人在注视她,她缓慢的走在人行道上,当做是散步。 因为敌不过梁骁婧那张唐僧念经似的嘴,她只好向院长提出休几天的假,然后跟交班的同事交代一下重要事宜,后收拾东西离开了医院。 说实话,她已经在医院里呆一个星期,当走出医院呼吸到外边弥漫着阳光味道的空气,紧绷的神经好似有所缓解。 抛开杂念,其实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儿,她看见一位老奶奶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底部漏了个洞,橘子一个个从里面滚落在地。 路经的行人基本上低头看了一眼,快步离开,或者是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前行。 老奶奶感觉手里的东西越拎越轻,下意识低头一看,哎哟喂,橘子掉了一地。 骆颜念急忙上前,帮忙把橘子捡起来,一并送回老奶奶另一个完好的袋子里。 “姑娘,你真是好心,谢谢谢谢!”老奶奶拎着找回来的橘子,连连朝骆颜念哈腰道谢。 骆颜念笑着松了手:“婆婆,别客气,您下次出来买东西,记得换结实一点的袋子。” 在远处的楚闵曜目睹了整个过程,他被骆颜念那真实自然的笑容刺痛了心。 自结婚以来,他几乎很少看见过骆颜念笑,每回除了冷着脸,就没有过其他表情,甚至连愤怒都很少。他以为她不会笑了,直到近期才发现,她只是从不给他露出笑脸而已。 等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原本帮助老奶奶捡橘子的骆颜念已经走远了,楚闵曜急忙驾车跟上去。 骆颜念来到公交站下,3号路线的公交正好经过湖畔庭山脚下,因为时间还早,在公交站等车的人并不多,她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其实她自己有一辆车,但她不太爱开车,所以平常出门更喜欢挤公交,尽管不那么方便。 等来十分钟左右,3号路线的公车远远驶来。 她急忙起身,快步走到路边,用拿着公交卡的手扬了扬。 阳光依旧绚烂,穿过云层洒在骆颜念的身上,就像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轻风拂过,裙摆微扬。 在楚闵曜眼里,她美得如同风中绽放的风信子,散发着一种清新而纯粹的美。 公交车上乘客很少,刷完卡后,骆颜念习惯性挑靠窗的位置坐。 楚闵曜开着车慢慢跟在公交后边,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与她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骆颜念晕车,基本上一上车就晕,所以每次乘公交车,她都会把手机拿出来,戴上耳塞,用音乐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睡了一天,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以往听着歌她都会睡着,但此刻的她望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景物,丝毫没有困乏的意思。 原本开车回湖畔庭只需半个小时,但因为公交车走走停停,愣是花了一个钟。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骆颜念伸了伸懒腰,仰头望着通往山上的盘旋公路。 树影婆娑的半山腰上,矗立着一大排高档的别墅群,通往山上的只有这么一条宽阔的公路,虽然开车只需几分钟,可走路却要花上二三十分钟不等。 她与楚闵曜住的别墅叫湖畔庭,原本楚闵曜不住这儿,但新婚后跟骆颜念一块搬了进来。 结婚不到一年,骆颜念住在湖畔庭的时间也不算长,因为有时间医院忙,她可能一个星期都回不了。 她一个人悠闲的走在上山的路上,道路两旁的银杏树长得正好,绿叶葱葱,顺着前方望去,景色很美,步行上山也不觉乏味。 这边的风景很美,当初会将两人的婚房选在这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环境好。 继续往前走,只花了一分钟,她身边便传来了两声鸣笛响。 下意识回过头,看见的便是楚闵曜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数分钟后,黑色迈巴赫沿着盘旋的公路行驶,后进入一条夹在林荫道中的私家路,不多时在一栋两层小别墅门口缓缓减速。 白色的围栏,诺大的草坪,庭院很大,草坪跟花丛修剪整齐。 暗红色的屋顶,洁白的围墙,别墅的设计非常精湛,它隐于黄昏之中,绚烂的晚霞落在那大游泳池里,美得像一幅五彩斑斓的名师油画。#####大家要积极给我留言哦,咳咳,有留言才有加更,我是认真的。 005.缺少了夫妻间的亲密 黄昏来临,晚霞像火焰一般燃烧着,渲染了一片天。 车子停好后,骆颜念率先下车,走入彰显着恢弘之势的别墅中。 骆颜念在前,楚闵曜随后,柳嫂难得见两人一块回来,急忙迎接,“少主少夫人,你们回来啦!” 楚闵曜微微颔首,骆颜念淡淡一笑,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骆颜念并没有回主卧,她早些日子从主卧搬到了次卧住。 到家之后,她直接倒在床上,家里的床始终比较舒服。 回到主卧的楚闵曜,略微烦躁的脱下西装外套,扯开领口的扣子,仰头倒在床上。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骆颜念欢快下了楼,跑到犬舍里,将许久没见的闹闹牵出来。 刚打开犬舍的门,调皮的闹闹猛一下朝骆颜念扑了过来,摇着尾巴,用舌头舔舐着她的脸。 骆颜念根本降不住闹闹这么热情的招呼方式,急忙将它从身上拉下来,“闹闹别闹,快下来!” 闹闹是一只萨摩耶犬,它有着强健的体格,雪白的皮毛,有着一双黑黝黝而聪明的眼睛,那张微笑的脸永远让人感到亲切。 今年六月一过,闹闹正好一周岁。 闹闹喜欢骆颜念,尽管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对她依旧很热情。 “闹闹,闹闹快过来!”骆颜念半弯着腰,朝闹闹拍了拍手。 等闹闹扑过来时,她却又俏皮的转身跑掉,与闹闹在草坪上追逐打闹。 骆颜念和闹闹在草坪上,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主卧窗户正好对着草坪的方向,原本烦躁不已的楚闵曜,在听见骆颜念欢快的叫喊声后,从床上起身。 身体靠在窗户上,看着跟闹闹玩耍的骆颜念。 唯有跟闹闹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楚闵曜凝视着她,目光一点点变得柔和。 骆颜念在草坪上跟闹闹玩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将闹闹牵回犬舍,上楼洗个澡。 用餐时,两人面对面坐着,几乎都没有话说。 表面上平静的骆颜念,实则心里情绪翻腾,她愈发害怕单独跟楚闵曜相处似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让她绷紧神经,惶惶不安。 骆颜念眼里一不小心泄露的那份防备,楚闵曜看在眸底,他面色无波,却眉峰微蹙。 最后,晚餐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夜深之后,许久没有睡家里床的骆颜念,枕着枕头就睡着了。 月光倾泻而下,负手立在落地窗边的楚闵曜却丝毫没有睡意。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照耀了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让他紧抿的唇泛着迷人的光泽。 在房间里呆了许久,他转身往门口,打开了次卧的房门。 推门走进去,床上的骆颜念睡得正熟。 睡时她习惯性会开着一盏灯,淡黄的的灯光映着她白皙如玉的脸庞,让她不再是往日里那样清冷。 楚闵曜坐在床头,俯视着骆颜念许久未有过动作。 脑后的头发乖顺的铺在枕头上,略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黏在她的脸颊,精致的瓜子脸泛着浅浅地红晕,呼吸均匀,带着莫名的恬静。 他在想,如果平日里彼此相处,她也可以这样该有多好。 熟睡的她,带着一股诱人的女性气息,晶莹剔透的唇,让人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如果把她咬疼能让她恢复以前的模样,楚闵曜真想狠狠咬下去。 呵呵,他冷不住冷笑,仅俯身蜻蜓点水般烙下一吻。 楚闵曜次卧呆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下了楼,去了犬舍。 牵着闹闹坐在草坪上,突然发现今天月亮好像格外的圆。 见他一脸深沉的表情,闹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是在想,主人他今天似乎很不开心。 “今天是月圆之夜?难得看到这么圆的月亮。” 楚闵曜始终望着半挂在天空的月,那口吻不似在自言自语,反而像是在跟闹闹说话。 闹闹始终用那双黑黝黝又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 楚闵曜低下头,看见闹闹用一种呆萌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无奈一笑,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她对我的态度,还不及对待你。” 闹闹宛如能听懂他的话,歪头凑过去蹭了蹭他,似同情,又似安慰。 第二天一早,楚闵曜起床下楼来的时候,骆颜念正拿着大剪子在庭院里修剪花丛。 太阳初升,山上早晨的气温稍低,但在这炎热八月的早晨中,恰好适宜。 骆颜念穿着白色长款衬衫连衣裙,认真的修剪每一处花丛。 闹闹像个极听话的孩子,坐在她旁边,偶尔跟随她挪动位置。 过了许久,柳嫂招呼吃早饭,骆颜念才放下手里的大剪子。 转过身,看见的是楚闵曜站在远处的身影,他面色无波,墨黑的碎发在风中零散飞扬。 骆颜念一怔,微微别过脸。 楚闵曜看见了她的举动,心里的满足顿时被不悦所覆盖,但不等他来得及愤怒,闹闹飞快朝他扑了去。 闹闹似讨好的攀上楚闵曜的大腿,仰着小脑袋望着它,伸出舌头,一脸无辜的萌态。 楚闵曜刚把手覆在小家伙的脑袋上,骆颜念一句“闹闹别闹”,又把它给召唤走了。 僵硬的把手收回去,楚闵曜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攥成拳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转身进屋。 楚闵曜跟骆颜念之间极少互相问候,他们之间缺少了夫妻间该有的亲密与默契。 伺候两人大半年的柳嫂早习以为常,反而看见骆颜念一大早有空修剪庭院的花花草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少夫人今天不用上班吗?” 骆颜念喝了口牛奶,扭头对上柳嫂的眼睛,点了点头:“柳嫂,我这几天休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家里的事我自己做没问题,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 柳嫂下意识望了楚闵曜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谢少夫人。” 待两人用过早餐之后,柳嫂整理好一切才离开湖畔庭。 柳嫂回了家,楚闵曜去了公司上班,一个人没什么事做的骆颜念便做起了家务。 扫地拖地擦桌子,尽管这些是柳嫂的工作,但为了打发时间,柳嫂不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由她承包了。 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不过十一点多钟,骆颜念瘫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电话响了。#####其实我很想问,大家哪几位是跟随我旧书的脚步来的?在书评楼吱一声呗?书旗和uc书城的留言我都看得见哦。 006.无情的男人 “叮咚,叮咚……” 骆颜念站在一套公寓门前,伸手按了两下门铃。 房子里的主人如同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般,铃声刚响两遍,大门就开了。 一个娇俏的身影似蝴蝶一般,扑入了还没做好准备的骆颜念怀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她又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颜念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小熹,你急急忙忙叫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骆颜念快速脱下高跟鞋,一只脚才刚碰到拖鞋,人已磕磕绊绊被米熹拖了进客厅。 “我一会要着急赶到公司去,这几天又要非常忙,估计没时间见面,所以想把从荷兰带回来的礼物拿给你和小婧。”米熹一边说,一边将沙发前茶几桌上的两份礼物都塞骆颜念怀里。 骆颜念从青色袋子拿出礼物盒,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拆着包装。 她喜欢青色,梁骁婧喜欢粉色,米熹喜欢橙色,所以送礼物的时候,包装袋之类的,都按照各自喜欢的颜色分,因此三人都能一眼分辨哪份礼物是谁的。 见骆颜念对礼物露出爱不释手的表情,米熹搂着她的肩说:“那小婧的礼物也拜托你送去了。嗯,收到礼物了,你有车,送我去公司呗?” 骆颜念将风车放回袋子里,这会儿睨了米熹一眼,幽幽的说道:“其实这才是你叫我来的目的吧。” 米熹讨好一笑,抱着她的胳膊,似小孩子撒娇那般,“嘿嘿,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其实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骆颜念淡淡一笑,收好礼物,无奈的看着她,“几点送你去?” 米熹扭头看了眼时间,皱了皱漂亮的黛眉,“现在,立刻,马上。” 接到米熹的电话,骆颜念便匆匆忙忙的开车赶到她公寓来,那不然骆颜念是不会轻易驾车的。 驾车把米熹送到盛曜集团后,骆颜念并没有进去,等米熹进去了,她才重新坐回车上。 五十六层的直插云霄的大厦,整座建筑从上到下,都铺满了碧蓝色的钢化玻璃,独一无二的结构与造型设计,是纳北标志性的建筑。 它宛如一个耸立的巨人,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巍峨。 骆颜念极少到这里来,几乎每次将米熹送到门口她就走,因为这里是楚闵曜的天下。 米熹是盛曜集团的娱乐公司——娱乐帝都旗下签约模特,因为她长得漂亮,从大学开始就接了不少mv女主角的活,大学毕业后被娱乐帝都签下,成为一名娱乐杂志模特,一个星期前去荷兰就是工作需要。 离开盛曜集团后,骆颜念打算先解决一下肚子问题,然后将礼物给梁骁婧送到医院去。 驾车前往附近餐馆,走了一小段路后,前面路段被塞,围了一群人,车辆无法通行。 从熙熙攘攘围在一起的人群间隙中,骆颜念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地面上有鲜血的痕迹。 出自职业敏感,她暗想不好,定是出了车祸之类的大事。于是拔下车钥匙,飞奔往前。 拨开人群一看,果真是出了车祸,那被撞伤的人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骆颜念靠近伤者,双膝直接跪在地上,检查他的伤势,“别害怕,我是医生,你感觉怎么样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伤者年龄不大,三十岁不到,检查一番,初步断定右手轻微骨折,头部受到撞击,肿了一大块,左脚被异物割破,还在不断的流血。 “大家有手帕之类的东西吗?纸巾也行。”骆颜念大声地朝围观的路人问道。 有个小姑娘胆怯的送来一条白手绢,许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把手绢塞来人就跑了。 骆颜念将手绢对折,按在伤者脚上受伤处止血,然后又对周围的人说:“打120没有?麻烦帮忙打一下120。” 人群中不知道谁高吼了一声:“打过了!” 骆颜念找来一位热心人士,让他帮忙按住伤者的伤口,她又借来纸跟笔,给伤者做了简单的记录。 等救护车后到了之后,一并将记录交给护士。 救护车响着哀鸣的声音缓缓驶远,围在一起的路人也逐一散去,骆颜念松了口气,收回视线。 只是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身上都沾着大片的血迹,还怪吓人的。 从车上拿出钱包,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付钱的时候便利店老板娘被她身上的血吓了一大跳,她抱歉的笑了笑,拿着矿泉水匆匆离开。 站在路边把手洗干净,但裙子上的血是没法简单冲冲就会干净了,只能回去把衣服换下来,再送到干洗店去。 刚坐到车上,手机响了,那串号码是近三个月内从来没有联系过的。 犹豫片刻,骆颜念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楚闵曜那头夺声先开口:“在哪?” 不容忽视的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局促不安。 骆颜念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楚闵曜打错电话了,所以她很平静的回了一句:“我是骆颜念。” “我知道,我问你在哪。”楚闵曜说,头三个字就明确表示他要找的人就是她。 骆颜念皱着眉头,不知道他想干嘛,只好四处张望一下确定地方,片刻后说:“天佑六路,上行公交站对面。” “在那呆着别动!” 丢下一句话,楚闵曜便挂了电话。 说实话,骆颜念真怀疑他是找错人了。 约莫过了三分钟,楚闵曜驾车出现在骆颜念面前,下车之后,行色匆匆奔过来。 看见他的出现,骆颜念从车上下来,淡淡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看见她裙子里沾了一大片血的模样,着实吓了楚闵曜一大跳,但是上下逡巡又没有看见她身上哪一处像受了伤,又顿时松了口气。 见楚闵曜也不说话,骆颜念有些烦躁,不耐的再问一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楚闵曜眸光一暗,眼底淌过一抹教人看不清的情绪,好半晌,才说:“爷爷让我们后天回去吃顿饭。” 骆颜念平静的回过头来,望着他:“噢,还有吗?” 楚闵曜心头有些复杂的感觉涌上来,顿时百味陈杂,默了几秒,才又说:“明天中午一起去给他老人家买礼物。” 骆颜念紧抿的唇,微微泛白,许久才点了点头:“好。” 坐上车,她从车外后视镜看见楚闵曜驾车走远。 缓过神来后,照了镜子才发现脸上也沾到血,她赶紧拿出纸巾擦了擦。 照着镜子,想起楚闵曜的反应,骆颜念自嘲一笑。 还真是无情的男人,看见她一身血,他表现的竟然跟平常一样冷静。#####没有读者群,但是欢迎大家关注羡儿微博,萌馅锦羡儿。 007.不要脸的狐狸精! 静谧的停车场内,一辆刚刚停好还没熄火的汽车,车头的橘黄色的灯还在一闪一闪。 驾驶座上的楚闵曜双手覆在方向盘上,脑袋平趴在手臂,整张脸隐于臂弯当中,遮住了他的神色。 表面看似平静的他,实则情绪并没有平复下来,一直沉浸在二十分钟前那通电话里。 二十分钟前,他还在会议室里主持会议,途中突然接到顾谦川的电话。 顾谦川说他在去片场拍戏的路上,看见骆颜念浑身是血的站在马路边。 其实顾谦川也只是匆匆一眼,并未看清,但跟楚闵曜说的时候,却添油加醋,各种夸大事实。 当时楚闵曜的反应几乎是跃身而起,丢下一句“会议延迟”,丢下十来号股东,匆匆离开会议室。 那一路上,楚闵曜的心情非常着急,不仅连闯了两个红灯,更恨自己开的不是飞机,不能立刻飞到骆颜念面前。 当见到骆颜念,并确定她没有事的时候,那一瞬楚闵曜多么想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不等他迈出脚步,她那露出来对他不耐的表情,彻底击溃了他。 呵呵,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他心急火燎赶来见她,她却根本不想看见他。 骆颜念那边,她刚刚驾车回到湖畔庭,直接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原本很饿的她,现在躺在床上却突然没有了胃口。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冷漠到那种地步,哪怕是普通朋友,看见她衣服上全是血,也会关切问一句吧。 电话里,楚闵曜的声音是那样不安,她甚至心存一丝期盼。可最后,他匆匆赶来,只不过是为了告诉她后天跟他回楚庄一趟。 想起楚闵曜对自己的态度,骆颜念觉得低落与难过的情绪无法控制,感觉心像被刮开了一道口子,生生被人塞了一块冰进去。 很委屈,很憋屈,可是她流不出眼泪来。 发泄一顿心情或许会好起来,可她偏偏连发泄的心情都没有,还有人活得比她更悲催的吗。 情绪已经低落到谷底,骆颜念觉得有必要提前结束休假。工作忙碌起来的时候,她没有时间想这些伤心事,一旦空闲起来,满脑子都是楚闵曜。 楚闵曜楚闵曜楚闵曜,她脑子此时此刻几乎被这三个字所占据满。 心情异常差,回来之后她没有再出去,把自己闷在房里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被一阵阵抽搐的胃所疼醒。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的饮食非常不规律,可以说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便导致患上严重的胃病。 正巧家里的药吃完了,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骆颜念给楚闵曜打了个电话。 虽然两人相处的一点也不像夫妻,但在她心里,他始终是老公的位置。 “嘟……” 电话响了几秒,那边便快速被接通。 可是,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楚闵曜的。 “谁啊?你找闵曜哥?他正忙着呢,有什么事晚点再打来!”说完,都不给骆颜念说话的机会,撂了电话。 略带挑衅的声音,骆颜念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个嚣张跋扈的白大小姐,以为家里很有钱她就是女王,所有人都必须得围着她转。 青梅竹马,多暧昧的四个字啊,楚闵曜指责她与关牧易关系不清,那他自己跟白荷又何尝不是? 白荷开口第一句就是“谁啊”,这只能说明楚闵曜根本就没存她的电话号码,做夫妻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够了。 骆颜念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可以忍气吞声的人,可在与楚闵曜的感情上,她多数一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是心存留恋,生怕撕破脸,彼此走到最后只能离婚。 越想着,骆颜念觉得胃部更痛了,嘴唇苍白,额角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 楚闵曜那边,推开休息室的门,换了一套西服走出来。 听见白荷刚才好像在跟人讲电话,又见她捏着自己的手机,他开口道:“谁?” 白荷慌张地将跟骆颜念的通话记录删除掉,随手放回桌面上,“啊?谁啊,就是……那些推销电话,最近不是特别多推销电话吗,卖房子卖保险,烦都烦死了。” 楚闵曜走过去,高大的身形从白荷旁边绕过,显得她只有一米六五的个子更加娇小玲珑。 对白荷的话,楚闵曜并没有多疑,只是将手机放入口袋之后,淡淡的提醒了句:“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私人物品,以后……” “以后绝不乱动,我保证!”不等楚闵曜把话说完,白荷率先打断他的话,竖起手指再三保证道。 楚闵曜点了点头,刚转身,就见白荷缠上了他的胳膊,他皱了皱眉。 “我已经结婚了,以后我们尽量保持点距离,至少不可以这样。”说罢,他将白荷缠上来的手推开,有分寸的退到安全距离。 白荷拧着两道好看的柳叶眉,抿着唇的模样,带着别有一番风情的小女人味道:“可是我们从小就这样相处啊,你结了婚又怎样,我根本不在乎。” 若是别的男人,看见白荷这副怜人的模样,肯定会心软,谁能忍心对自己抛媚献好的美女说伤她心的话呢。 但是,楚闵曜显然不会这么想。他说:“她会不高兴,所以我介意。” 白荷心里很不痛快,又是骆颜念,她恨得简直是咬牙切齿。 可当着楚闵曜,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用抱怨的口吻说:“你们男人真是重色轻友,娶了老婆,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不要了。” 楚闵曜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而是回头对她说:“走吧。” “嗯嗯,我们赶紧走吧。”虽然楚闵曜不让她碰,但她还是拽住了他的袖口,像个小娇妻似的跟在他身旁。 医院。 骆颜念躺在病床上挂水,病恹恹的一副模样。 梁骁婧坐在一旁,一个劲的奚落她不爱惜身体。 “我说你别这么拼命行不行?前几天才刚刚累得昏过去,现在又犯胃病,骆医生你也是人,我求你好好照顾自己行吗?隔三差五吓唬我,非要把我吓出个心脏病吗?” 从来医院的路上梁骁婧就吧啦吧啦念个不停,现在都挂水半个小时了,她口若悬河叨念个不停,骆颜念表示有这么个属唐僧的闺蜜真心伤不起啊。 “停!梁医生,你歇歇喝口水行吗?都快一个小时了,我耳朵都被你念的起茧子了。”实在是没法忍了,骆颜念在胸前打了个叉,隔空打断她的话。 被她这么一说,梁骁婧还真觉得有些渴。 喝了口搁在桌面的水后准备继续,骆颜念搁在桌面的手机响了。 梁骁婧离得近,便随手拿起来。 划开屏幕一看,是条彩信。 因为以前就喜欢翻看彼此的手机,所以骆颜念对梁骁婧的举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看见梁骁婧突然变了脸,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她才忍不住问:“怎么了?谁发来的信息?” 梁骁婧怒气奔腾的将手机往骆颜念面前一举,火药味十足的吐出了七个字:“不要脸的狐狸精!”#####此文是虐,想看宠,欢迎搜索羡儿旧书《甜妻逼婚:男神快嫁我》,爱你们! 008.爱这东西 听见梁骁婧用了“狐狸精”三个字,骆颜念皱了皱眉,已经大抵猜到是谁发来的信息。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要脸,竟然还敢发这种照片给你,这分明就是挑拨你跟楚闵曜的感情嘛。”梁骁婧戳着手机对骆颜念说,恨不得隔着手机在白荷脸上戳个洞。 骆颜念盯着那张照片,神色很淡,没有说话。 其实光从照片上看不出什么,因为照片里不仅只有楚闵曜跟白荷,他俩周围还有许多人。 再看各自的较为隆重的穿着以及照片背景,应该是正在参加某聚会。 照片中,楚闵曜的视线并没有对着镜头,他只是酷酷的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似乎并不知道被人拍照这一事,反而是他旁边的白荷有刻意摆姿势。 这一看,就能猜出照片是白荷故意找人拍下,然后给骆颜念发过来的。 “喂,你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敢情我这么生气是多余的?”梁骁婧更像是那个被小三插足的人,把白荷骂得狗血淋头,等骂累了之后,才发现当事人的妻子连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我要有什么反应?立刻找他大哭大闹去?质问他为什么跟她在一起?”骆颜念的口吻真的很随意,仿佛照片里面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老公。 其实并非骆颜念觉得楚闵曜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只是因为类似的照片,自跟楚闵曜结婚来,她就已经不知道收过多少回。 起初心里是很难受,不过后来渐渐习以为常了,早就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哎哟我去!我突然发觉楚闵曜说过的一句话特别对。骆颜念,你确定自己是女人吗?嫉妒心呢?你怎么连女人最基本的嫉妒心都没有?” 骆颜念嘴角噙着一抹笑,似冷笑,又似皮笑肉不笑,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嫉妒的。” 梁骁婧被她这泰然自若的态度也给跪了,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请大侠收下老夫脆弱的膝盖!” 骆颜念翻了她一个白眼,转换话题,“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挂完这瓶水都可以回去了。” 骆颜念点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等挂完水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起了风。 夜晚的纳北比白日的纳北更为狂热,灯光五彩缤纷,变幻莫测,让人深深沉醉其中。 与市中心繁荣喧闹的街道相比,矗立在半山腰上的别墅群更为宁静与安详。 窗外浅淡地路灯给漆黑的客厅笼了一层光,那张昂贵地沙发上,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身子略微往前倾着,手臂搭在腿上,双手十指交叉,微微拢在下颚处。 整张脸几乎隐没在阴影中,不过依稀可以让人分辨出轮廓。 难得骆颜念这几日有空在家,楚闵曜提前从朋友的生日趴上离开,想多抽出点时间跟她在一起,路经崇明路的时候,又买了一盒她爱吃的点心。 只是,等他驾车回到湖畔庭时,她根本不在家里。 他坐在一楼客厅区,一直等一直等,等了一个小时都没见她回来。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最后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大门方向传来两把说话声。 “我真没事了,你快回去上班吧。”这是骆颜念的声音。 随即又传来梁骁婧略带不满的抱怨:“骆颜念,你真的很没良心,我把你送到家,不请我坐下来喝杯茶就算了,还着急赶我走。” 骆颜念大喊冤枉:“我这不是把耽误你上夜班吗,谁没良心了,你才没良心呢。” 听到声响之后,楚闵曜刚往大门方向望过去,整个大厅里的灯就亮起来了。 光线颇为刺眼,他下意识抬起了手臂。 沙发上坐着个人,显然骆颜念跟梁骁婧都被他给吓着了。 见楚闵曜脸灯都不开,乌漆嘛黑的坐在客厅里,骆颜念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隐隐有些不安,忙催梁骁婧离开:“好了好了,现在你放心了吧,家里不是我一个人,你快回去上班。” 然而,来不及了,一看见楚闵曜,梁骁婧就想起那张照片,她一口恶气吞不下去,扯着嗓子就嚷了起来。 “楚闵曜你可真行,你老婆犯胃病昏倒在家里的时候,你还在哪?你在跟别的女人参加聚会?行啊,你真行!” 不是梁骁婧对楚闵曜有偏见,实在是他劣迹斑斑。特别是这两天对他的表现,梁骁婧真悔恨当初没有阻止骆颜念嫁给他。 听见梁骁婧说骆颜念犯胃病昏倒在家这几个字,楚闵曜面色一紧,猛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宇间有紧绷的痕迹。 骆颜念忙扯了扯梁骁婧的衣服:“好了,别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快回医院上班吧。” 梁骁婧斜眼瞪着骆颜念,心里暗骂她没出息,有这种忍气吞声的性子,就活该受罪。 “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走了,你好好休息!”纵使心里万般埋怨,但骆颜念心里始终站楚闵曜那边,她梁骁婧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路上小心,到医院了给我发微信。” 梁骁婧摆摆手,“行了行了,好好休息吧,不用送。” 等梁骁婧一离开,整个大厅里分外安静。 骆颜念收回视线,转身过来,看了楚闵曜一眼。 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谁都没有说话。 骆颜念不着痕迹的转移目光,往楼上走。 楚闵曜的脸色很难看,侧对着灯的脸投下一大片阴影,平静的姿态下,隐约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夜已深,夜幕昏沉,显得半空中那弯月更加清辉。 骆颜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团糟,最后无奈坐起身发了会呆。 视线对上窗台上的绿萝,她想起有一段时间没给它浇过水了。 尽管晚上不适合给花浇水,睡不着觉又无事可做的骆颜念,还是起床拿起浇花的喷雾瓶,给绿萝喷了喷水。 寂静的夜里,依稀可以听见窗外风吹动枝头的声音,沙沙的响声,教人心安。 骆颜念就那样站在窗口,听着外边的声响,呆住了神。 次卧门外,楚闵曜靠在墙壁上,连廊上的灯亮起又灭,只余那窗外投入的光,朦胧罩住他无形中散发寂落的身影。 他两指之间燃烧着的烟蒂,不急不缓的飘着烟圈,食指轻轻一弹,弹落的烟灰飞旋,落在那木质的地板上。 仅一道墙的距离,让夫妻二人如同陌生人般住在同一屋檐下。 爱这东西,永远让人琢磨不清。#####感谢支持羡儿新书,爱泥萌~ 009.假装恩爱 因为睡前吃过胃药的缘故,骆颜念变得有点嗜睡,等第二天醒来时,已一日照三竿。 想起昨天说好中午跟楚闵曜一块去买礼物,她赶紧起床洗漱。 从楼上下来时,餐桌上已备好了早餐,不等靠近,骆颜念就能闻到肉粥的香味。 柳嫂回来了吗?她暗想。 只不过,看见拿着餐具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后,骆颜念神色微怔,显然是意外把早餐做好的人是会楚闵曜。 楚闵曜确实能炒得一手好菜,只是自结婚以来,他几乎不下厨,甚至连厨房都极少进去。 想必是她太起晚,他饿极了才亲自下厨的吧。 “抱歉,起晚了!” 两人对视一眼,骆颜念别开视线,离开椅子坐下。 楚闵曜并没有说话,他把餐具放在餐桌上,盛上粥,坐在主位上。 骆颜念拾起汤匙,她发现粥熬得很稠,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米哪些是肉,可见楚闵曜熬它花了不少时间。 在吃的方面,楚闵曜向来比较讲究,记得刚在一起那时候,他每天给她送饭,荤素搭配的非常好。 每次医院的同事看见她的盒饭,总会露出羡慕的眼神,说她有个三好男友。 每当回忆起往事,骆颜念都忍不住自嘲现在,相敬如宾又透着疏离与陌生,这种气氛没有让她感受到有一点夫妻的感觉。 早餐之后,楚闵曜驾车,两人一块去了百货公司,买了一些老人家的营养品。 骆颜念给人送礼物,特别是送给老人家,挑的时候总会特别留心,会逐一看过说明书才决定要不要买,因此在挑礼物这方面会花比较长的时间。 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会比较磨蹭,担心楚闵曜会感觉到不耐烦,于是对他说:“要不你去楼下星巴克等我?” 语气难得的温柔,虽然始终带着几分疏离,却让楚闵曜觉得她难得乖顺。 他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不徐不缓的回应道:“不需要,你挑你的,用不着管我。” 骆颜念抿了抿粉唇,眉心轻轻蹙着,似乎有些纠结,但是看见楚闵曜优哉游哉的模样,决定按照他说的做。 楚闵曜看似随意,其实他心里特别享受此刻彼此间这难得的亲近,挨得这么近,不吵架,不冷战,换做平常是无法做到的。 骆颜念一心在挑选礼物,根本不会注意到楚闵曜心里在想什么,心头只是在想,千万别太磨蹭,看到有合适的就买。 楚闵曜单手没在裤袋里,迈着闲庭信步的步伐,慢慢的跟在骆颜念身边,注视着她挑礼物时的神情,不放过她表露出来的任何一个表情。 两道细细的眉毛时而舒展,又时而紧紧地拧在一起,粉润的唇在皱眉头的时候,会不自觉微微撅起。 在楚闵曜眼里,他似乎看见了她的另一面,没有冷漠,更像个居家小女人,带着淡淡的俏娇风情。 一个年轻的营业员想过来给骆颜念推荐,楚闵曜看见了,抬手制止,示意她不要过来,他不想被人破坏这种宁静的感觉。 等两人从百货公司里离开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回到车上看时间,骆颜念才知道原来她花了很长时挑礼物。 只是令她意外,楚闵曜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 楚闵曜的耐心长短分人和事,有时候极没有耐心,有时候却极具耐心,就比如拿今天这件事来说。 他看得出骆颜念很孝顺,因为她愿在这方面花时间,而不是随便选几样东西刷卡就离开。 从百货公司离开后,楚闵曜驾车前往楚庄。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迈巴赫从一条私家路上出来,继续前行一分钟后,在一座庄园式的别墅庭院门前缓缓减速。 彰显着奢华与富贵的金色雕花铁艺门,在听见鸣笛声后,缓慢开启。 迈巴赫开入庄园之后,停在了一丛紫藤凉棚下。 庄园巨大,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下车后,骆颜念随着楚闵曜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主体别墅。 说实话,自跟楚闵曜结婚以来,骆颜念来楚庄的次数并不多,婚前婚后加上这回不过才三次。 一是两人工作都很忙,二是楚闵曜以前就极少回来。 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楚闵曜腾出一只手,突然牵住了骆颜念的手。 骆颜念错愕的望着他,片刻后想起要挣脱。 但是,她刚用力,手便被楚闵曜紧紧地抓住。旋即,他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别动,如果你想惹爷爷不开心的话。” 话音刚落,骆颜念便放弃了挣扎,视线落在两只交握的手上,心里顿时一片复杂。 记忆中,彼此有多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牵过手了?好似那已是半年前了,那次也像现在这样,为了不让楚老爷子多疑,才假装恩爱。 骆颜念的手细小,就像小女孩的手一样白皙干净,楚闵曜一只手就完全可以将她的小手裹住。 下意识轻轻的摩挲着她细长的手指,触碰到她右手无名指的时候,他脸色迅速下沉,低头看了一眼。 她没有戴戒指,无名指上甚至都没有戒指留下来的痕迹。 一个人,如果常年佩戴戒指的话,手指上必然会留下痕迹,可是她的手没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结婚以来,她的无名指上一直是空的。 楚闵曜皱着眉头,黑眸骤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与讥诮。 “少主少夫人回来啦?”管家刘叔看见楚闵曜跟骆颜念手牵着手从外面进来,高兴迎上来,接过楚闵曜手里的东西,又朝里边喊:“夫人,少主跟少夫人回来了!” “阿曜回来啦?”楚闵曜的母亲乔姗闻声走出来,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又扭头对刘叔吩咐:“快,快去通知老太爷。” “好的,夫人,我马上就去!”刘叔提着东西匆匆退下。 乔姗脸上虽然是挂着笑容,但骆颜念在她眼里看不见自己,知道乔姗并不喜欢自己,她还是很懂分寸的唤了声“妈” “欸!”乔姗故作热情的回应一声,后走到楚闵曜面前,伸手整了整他身上的西服,“瘦了,工作上很忙吗?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啊。” 楚闵曜不着痕迹的躲开乔姗的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拉着骆颜念在大厅待客区坐下。 很显然楚闵曜并不待见乔姗,但乔姗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坐在旁边关心他的工作关心他的生活。 没过多久,楚老爷子在裘叔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 “颜念跟阿曜回来啦!” 不到靠近待客区,老爷子就已迫不及待的喊出两人的名字。 骆颜念跟楚闵曜两人同一时间起身。 楚闵曜微微颔首,“爷爷!” 骆颜念甜甜一笑,“爷爷。” “好好,坐坐。” 在裘叔的搀扶下,楚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二更~~ 010.什么时候要孩子 第三次楚庄来,骆颜念感觉到比较陌生,楚闵曜跟楚老爷子到书房里谈事,留下她跟乔姗两个人。 乔姗喝着花茶,姿态悠闲高雅,由始至终,都没有跟骆颜念搭过一句话。 骆颜念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拘束,她知道乔姗一直不喜欢她,不论是跟楚闵曜结婚前还是在结婚后,几乎没有给过她笑脸。 两人就这样坐着,大厅墙壁上那个古老的时钟滴答滴答在响,骆颜念觉得她的心因为那声音变得焦躁起来,好想做点什么事,来缓解一下这如凝固了般的气氛。 就在这时,外出钓鱼的楚业川从外边回来,看见骆颜念,露出笑容,“颜念来了?阿曜呢?” 骆颜念急忙起身,唤一声“爸”,后又说:“他跟爷爷在书房谈事情呢,爸刚钓鱼回来吗?” 楚业川笑了一笑,口吻略带惋惜的说:“是啊,不过收获不大,钓了一上午才钓了一条。”说罢,走到厨房里,将鱼拿给陈妈。 “整天只知道钓鱼,你怎么不守着你的鱼过一辈子?”乔姗不高兴的看着跟骆颜念搭话的楚业川,搁下茶杯,起身离开了待客区。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楚业川,听见乔姗说的话之后,面色不大好,但没发作出来,只是挥了挥手,转身朝骆颜念走去。 “别站着,坐吧。” 楚业川对骆颜念,比乔姗对骆颜念要好许多。 虽然一开始他对骆颜念也存在有些偏见,因为乔姗一直在他耳边吹枕边风,把她说的俗里俗气,不过等楚闵曜与她结婚后,觉得这个儿媳妇挺不错,懂事,做事有分寸。 楚闵曜跟楚老爷子一直在书房谈事情,等临近吃饭才下楼来。 骆颜念跟楚业川在待客区聊聊天,时间过得也还算快。 餐桌上,座位都是有讲究的,吃饭的时候也很严谨,基本上是食不言。 流动在餐厅区上方的气氛比较压抑,纵使桌上的摆放的是美味佳肴,骆颜念吃着也有点味同嚼蜡的感觉。 她心想,许是正因为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才会造成楚闵曜那少言寡语的性格吧。 这样想着,楚老爷子突然开口朝她问:“颜念啊,你和阿曜,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老爷子这突然丢出来的问题,让骆颜念猝不及防,有些微怔。 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楚闵曜注意到她的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竖着筷子,往她碗里添了添菜,替她回答道:“爷爷,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老爷子这一听,立刻皱紧眉头,有些不高兴了,“哪能不急啊,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希望能在临死之前看见我的小曾孙,抱抱我的小曾孙。” 楚业川也插上一句,“你俩年纪也不小了,事业固然重要,但为咱们楚家开枝散叶也是头等大事啊。” 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乔姗,这时不悦的碰了碰楚业川的手臂。 她还盼着两人赶紧离婚呢,这要生了孩子,骆颜念的位置可就巩固了,到时还怎么可能会离婚。 “爷爷,您还年轻着呢,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骆颜念忙接话,自母亲去世后,她一直很忌讳这种生死的问题。 楚闵曜握住骆颜念放置在桌面的手,神色柔和的望着她,捏了一捏她柔软的指尖,又对楚老爷子说:“爷爷,我们一定尽快。” 听到满意的答案,老爷子这才眉开眼笑,“好好,爷爷等着你们给我带好消息。” 饭后。 一家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陈妈端上一份水果拼盘。 楚闵曜用叉子叉了块苹果,送到骆颜念的嘴边,脸上带着平日里极少见到的平和。 骆颜念知道他这是在做戏给老爷子看,只能配合他,张嘴咬了一小口。 楚闵曜揉了揉她的发,将剩下半块放到自己嘴里。 楚老爷子看见这一幕,笑眯眯的直点头,小曾孙还是很有希望今年里抱上的。 反倒是坐在楚业川旁边的乔姗,气得脸色都变了。 乔姗一直都不满意骆颜念,当初楚闵曜娶骆颜念进门,她是极力反对。 起初楚业川也跟她站同一阵线,可后来他又认同骆颜念了,还儿媳妇长儿媳妇短的称呼,着实将她得够呛。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决不能让骆颜念堂而皇之的做楚少夫人。 楚闵曜不愿留在楚庄过夜,楚老爷子也不勉强,两人离开的时候,嘱咐他开车慢点,让他有时间多带骆颜念回家吃饭。 路上,夜晚的郊外非常静谧,风轻轻拂动枝头,在月光与路边灯光照射下,随风摇曳的枝头倒影落在车头,轻轻摇摆着。 骆颜念望着车窗,外面夜色静好,隐隐能看见打着小灯笼四处飞舞的萤火虫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无异于是放下所有的烦心事,欣赏大自然美的时候。 楚闵曜平稳的开着车,这会儿偏头看了她一眼。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骆颜念多数都是很安静的,她就像一个非常精致布娃娃,但却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骆颜念正盯着窗外游神,一直徐徐前行的车子突然熄火停了下来,她疑惑地扭头望向了楚闵曜,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闵曜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淡淡的应了句:“不知道,我下车看看,你呆在车里别动。” 骆颜念坐在车上看着楚闵曜打开车的引擎盖,检查了许久都不见他上车,她便推车下去,绕到了车前。 楚闵曜握着手机,看了骆颜念一眼,刚一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 因为车子熄火的位置距离市中心还远,拖车公司的人赶过来需要花点时间。 骆颜念见夜色很美,便坐在路边,托着腮帮子盯着天上的星星看。 从背后看,她的身子非常细瘦,如果你不认识她,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个可以二十四小时不睡觉,连着做好几台大手术的医生。 她是医生,救死扶伤的医生,那她可不可以用她救人的双手,挽救两人现在支离破碎的婚姻?楚闵曜在身边盯着她的小身板望了许久,最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衣着单薄的身上。 骆颜念下意识抓住了身上的衣服,扭头一看,是还带着楚闵曜味道的西装,衣服上的温度来源于他的身上,披着它,就好像他拥抱着她的感觉。 楚闵曜与她对视一眼,转身走到车前,身子倚靠在车头,静静地等待着拖车公司的到来。 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拖车公司才来到。 等两人回到湖畔庭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楚闵曜脱下衬衫,正准备去洗澡,门口就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他丢下衬衫,迈腿朝门口走去,看见的是正拿着他那件西装的骆颜念。 许是骆颜念她并没有料到他会光着膀子来开门,猝不及防间,红晕从脸颊席卷到耳根。 楚闵曜身材很好,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经常健身运动的人。 虽然骆颜念并不是第一次见,但脸与耳根还是掩盖不住的烧红了。 “你的衣服。” 迅速别开眼后,她将衣服塞给楚闵曜,旋即转身离开。 楚闵曜嘴角难得一见向上弯起,脸红吗?#####求留言求留言!大家记得一边看出一边蹦跶哦,表安安静静就把书看完了。 011.难得的温和 中午,阴天,微风。 调整好情绪之后,骆颜念抬起头,望着前面大门上挂着的牌匾——纳北第二监狱。 站在这里,无形中给她带来沉重的压迫,这座建筑对她来说,是个比地狱还要可怕千百倍的地方。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掉眼泪的冲动,迈出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里走。 带警官的带领下,骆颜念来到了监狱的探视室里,焦灼地等待着亲人的出现。 不到两分钟时间,探视室另一头的门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官,在她身后,一个年轻的身影缓缓进入骆颜念的视线。 一米八的大个子,身材消瘦,他穿着监狱衣裳,理着一寸头,但那眼神并不似普通囚犯那样浑浊,而是深邃着,始终透亮。 骆颜念颤抖着双手,拿起旁边的电话,看着玻璃那头的青年坐下,他拾起了旁边的电话放在耳边。 “姐……”声音充满了思念与依恋,青年立刻哽咽住了。 眼泪“唰”一下从眼眶里流下来,骆颜念抬手拭去,扬起笑容,“小艺,你过得好不好?” 望着眼前这个才刚刚年满二十一岁的弟弟,骆颜念心里揪着疼,如果他肯争气,他现在应该是个即将大学毕业的有为青年,而不是坐在监狱里跟她见面。 骆锦艺擦掉泪水,脸上也泛起笑容:“好,我过得很好,姐你呢?姐夫……姐夫他对你好吗?” 骆颜念知道,对于自己嫁给楚闵曜的事,弟弟骆锦艺心里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他,她是不可能会答应嫁给楚闵曜的。 但事已至此,骆颜念不想让骆锦艺分心,只希望他能好好接受教育,早日回家。 “我们很好,别担心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这里一定要乖乖听警官的话,不要惹是生非,姐姐在家里等你回来。” 骆锦艺含泪点头:“嗯,姐,我会的。” 探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一到,骆锦艺又被押回去,骆颜念只能离开。 监狱外,骆颜念站在门口,望着辽阔无边的蓝天,她相信骆锦艺不会令她失望。 眼见休假就剩最后一天了,结束也好,闲着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做些什么才能比救人更有意义。 工作虽然忙碌,可是很充实,很有意义,哪怕是她的一分一秒,有可能挽救别人的一生。 关牧易曾经说过,她的双手,天生就是为了拯救苍生。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骆颜念有些不知何去何从,为什么她感觉自己飘飘荡荡的,就像蒲公英,哪里有风就往哪儿吹,完全没有方向可言。 想到这辈子都是这样过,她心里觉得有些苦涩。 探视完骆锦艺之后,骆颜念去了趟超市,推着车子买了点日用品,然后去了肉类区。 挑了两块上好的牛排,她准备晚上做香煎牛排。 骆锦艺能减刑,能从七年有期徒刑降到两年,这样的结果虽然是她把自己嫁给楚闵曜换来的,可归根结底还是应该谢谢楚闵曜,如果没有他,骆锦艺的青春将会全部毁在监狱里。 从超市里出来之后,骆颜念拿出手机,却又踟蹰了,盯着手里买好的牛排看了一会,最后点了拨号。 电话拨出去许久才有人接听。 楚闵曜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工作上的,一个是私人电话,骆颜念打的自然是他的私人号码。 想起前几日给他打电话被白荷接到,白荷问她是谁,由于担心楚闵曜不知道是她,急忙抢先开口:“是我,骆颜念。” 楚闵曜当然知道她是谁,专属的昵称,专属的铃声,即使她不说话,他也认得出她的手机号码。 “什么事?” 刚开完一个会议,每个部门负责人都有参与,因为他们近期的业务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个个还有将责任推卸的嫌疑,楚闵曜发了好大火。 即便现在会议结束了,怒气还未全消散,低沉的嗓音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骆颜念以为他是接到自己的来电不高兴了,整颗心蓦然发紧,嘴唇一张一翕,说不出让他晚上回湖畔庭吃饭的话。 骆颜念那头不说话,敏锐的楚闵曜一瞬间察觉到她为什么沉默,立即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是针对你。” 楚闵曜向来极少向人解释,他这次的解释倒是起了作用,骆颜念刚酸皱的心感觉好了许多。 沉吟了下,她开口道:“你今晚需要参加饭局吗?” 楚闵曜看了眼日常工作行程表,今晚有个合作商邀请他参加茗茶品鉴会,如果推辞掉,对盛曜集团有一定的损失。 但是,近几个月来,他这是第一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也难得的温和,他不忍拒绝。 “不需要,有事?” 骆颜念一听,心里有片刻的欣喜,忙说:“我买了上好的牛排,你晚上能不能回湖畔庭吃饭?” 隔着无线电,楚闵曜听着骆颜念那抑制不住惊喜往外溢的声音,心情被渲染,他的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好!” 结束通话之后,楚闵曜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 一手随意搁在桌上,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表情柔和,不似往日里那样清冷。 骆颜念以为楚闵曜会拒绝,至少以对他性格的了解,他有可能会说晚上有应酬,因为这种情况,以前有过不下三次。 回到湖畔庭之后,时间还早,为了打发时间,骆颜念去了书房。 书房很大,采用的是环形设计,书架上堆满了书,宛如书海。 里面的书绝大多数都是楚闵曜的,接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个专门堆放医学书籍的书架,那是骆颜念的书。 骆颜念的书不多,甚至一个书架都没有放满,与楚闵曜一书房的书相比,宛如蚂蚁比大象。 随意抽了一本,骆颜念坐在沙发上,仔细的阅读起来。 她有这么一个毛病,每次看书的时候,只要一认真下去就会沉迷,除了被人打扰,她完全没有时间观念,直到看到书籍的最后一页,从来不会看着看着,看到一半就放下。 因此,等她把一本书都看完的时候,太阳早已隐去,黄昏渐渐袭来。 搁下书,伸了伸懒腰,往落地窗那个方向一看,才猛然发现时间晚了。 还说做香煎牛排呢,这离楚闵曜回来就剩一个小时了,她什么都没准备啊! 着急忙慌之下,赶紧离开书房,直奔一楼厨房。 盛曜集团。 楚闵曜刚跟助理交代完八点钟跟客户应酬的事,正要驾车回湖畔庭,手机恰好响了。 来电人,白荷。 “闵曜哥,你在哪?能不能来我家一趟?我爸他,他要把我嫁给东岭集团的二少爷,说我不去国外考研,就让我嫁人。我不嫁,我不要嫁,闵曜哥你快来劝劝我爸。”电话那头,白荷一边说一边哭,声音里带着哀求。 楚闵曜皱着眉头,白荷才22岁,这么快就要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了? 沉吟片刻,他调转车头方向,对白荷说:“别急,我马上去你家。” 012.迟到 嘀哒嘀哒嘀哒,墙上的时钟发出很细微的声音,一长一短两根指针重合,指向了一个数字。 骆颜念双手交握伏在桌面,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她亲手做的牛排,心情很焦虑,也很复杂。 22点了,整整三个小时,她守着做好的晚餐,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楚闵曜既然答应回来吃饭,骆颜念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迟到,因此她相信他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住了。 22点30分,骆颜念动了动,伸手探到盘子底下,牛排已经凉了,还剩一点点余温。 她捏了捏手指,不自觉的扣住十指,骨节渐渐泛白。 23点整,门口始终没有听见一点响声,骆颜念的心情从刚开始焦虑,变成了失望。 四个小时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她从椅子上坐起身,整个人就像从云端中跌落,淡淡的看了桌上的晚餐一眼,转身离去。 23点50分,大门终于传来了皮鞋敲打地板的声音。 声音的频率很快,可见皮鞋的主人此刻焦急的心情。 转瞬,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臂间搭着一件西装外套,飞快的走到了用餐区。 桌上的食物都已经凉却,看着它们,楚闵曜似乎可以预见骆颜念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用餐的场景。 迟了将近四个小时,她是不是很失望了?这么长时间来,她还是首次提出一块吃饭。 思及此,楚闵曜的心情极为烦躁,他单手扯开领带,冷硬的脸部线条犹如刀刃。 从楼下走到楼上,楚闵曜站在骆颜念的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楚闵曜知道,骆颜念不怎么喜欢白荷,若跟她解释因为白荷的事他才迟回,那她定会更加不高兴吧。 每当心烦气躁之际,楚闵曜都会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烟,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放在嘴里。 转身靠在墙壁上,走廊上的感应灯熄灭,他手里的烟燃着暗黄色的光,在昏暗的走廊上格外显眼。 屋内,骆颜念坐在床上,盯着虚掩的窗望着外边。 第二天一早。 骆颜念一夜失眠,好不容易半夜睡着,结果清晨六点又醒了,醒来后睡意不在,她只好起床换上远动装,到山脚下的公园里晨跑。 只要医院的事不忙,她早上都会晨跑一到半个小时,她觉得晨跑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助你将前一天累积的精神压力得到释放。 绕着公园的路跑了两圈,骆颜念感觉全身淋漓畅快,她渐渐放缓步伐,用搁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拧开水瓶正要喝水时,她发现不远处灌木丛前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双手抱着腿,一脸痛苦难忍的表情。 重新将瓶盖拧好,她飞奔过去,单膝跪地蹲在他面前,询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听见前面有人说话,他下意识抬起头来,脸色很差,嘴唇发白,痛苦的说:“脚,脚抽筋了。” “你别乱动,让我看看。”骆颜念把水瓶放在一旁,伸手握住他抱着的右腿,使他的腿原地平放。 这腿本来就疼得要死要活,平放更是要命,怕骆颜念是不懂装懂,疼痛使他下意识把脚往回缩,“不行不行,太痛了。” 骆颜念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不是说不要乱动了吗,给我把脚伸直了。” 在骆颜念的帮助下,疼痛难忍的感觉逐渐消失了,在她放手的时候,疼痛的感觉完全地没有了,仅剩大腿抽筋后遗留了肌肉酸涩感。 男孩动了动脚,然后起身活动了活动,确定没事后,惊喜的眼前一亮,忙向骆颜念道谢:“谢谢谢谢,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上班?” 骆颜念弯腰将地上的水瓶拾起来,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以后腿抽筋的时候,记得像我刚才那样做,记住了吗。” 见骆颜念就这么走了,男孩冲她离去的身影大喊:“姐姐,我叫安宇焕,你叫什么名字啊?” 骆颜念没有回头,举起手挥了挥。 运动完回到湖畔庭时,柳嫂已经将早餐做好了,等了一晚上都没回的楚闵曜,正坐在餐桌前看娱乐早报。 柳嫂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见骆颜念晨跑回来,立刻招呼她吃早餐,“少夫人,早餐已经做好了。” 骆颜念点点头,朝用餐区望过去时,坐在主位上的楚闵曜正好将视线投过来。 两人目光相视几秒后,她首先挪开视线。 “我去换身衣服。”她说,说罢便转身上了楼。 骆颜念在楼上磨蹭了很久都没有下来,等她终于下来时,楚闵曜已经吃好早餐先去公司了。 见楚闵曜不在,骆颜念松了口气,坐在餐桌前开始用餐。 柳嫂将一杯牛奶端到骆颜念面前,对她说:“少夫人,少主说中午让你跟他一块吃饭。” 骆颜念含着空汤匙在嘴里许久,才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 一起吃饭吗?难道是要解释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吃饭?但是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他做事向来不屑向人解释,哪怕解释对象是她这个妻子。 早餐后。 骆颜念跟往常一样,在山脚下的公交站等车,百无聊赖间,一辆蓝色的玛拉莎蒂突然停在她的面前。 严密的车窗慢慢下降,露出一张五官精湛,面带甜美笑容的俊脸。 车子的主人穿着一身很随意的休闲服饰,一手随意的搁在刚刚敞开的窗口,探出头朝骆颜念喊:“嘿,姐姐,你要去哪?我送你啊。” 骆颜念定神一看,这不是早上在公园里抽筋的那个大男孩吗。 想起早上那一幕,骆颜念忍不住考究他开着的这样玛拉莎蒂跑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辆跑车价值两百多万,是今年的最新款。 远处一辆公交车开来,骆颜念看了眼,见正是3号路线的公交车,她举起手招了招,在朝公交跑过去之前对安宇焕说:“不用,我等的公交车到了。” 安宇焕意味深长的看了骆颜念朝公交车跑去的身影,吹着口哨,幽幽地将车窗关上。 周一,又正好赶上高峰期,路上大塞车,骆颜念坐在公交车上心急如焚。 她忘记了,今天早上八点半有个孙教授主持的研讨会,眼看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她还在半路上,真是急死人了。 公交车在路上塞了十分钟左右,路段才开始通行。 8点25分及时到达医院门口的公交站,飞奔下车,骆颜念从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医院入口。 这种焦急的心情,简直比当年她高考迟到还要心乱如麻心急如焚。 正奋力地往楼上冲,突然横冲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好巧啊,我们竟然在医院里见面了。” 抬头一看,确实好巧,又是安宇焕。 现在不是打招呼聊天的合适时机ok?骆颜念一心想着即将开始的研讨会,哪里有心思跟安宇焕打招呼,她推开他的手,飞奔而去。 “抱歉,我现在很忙……” 丢下了一句,她人已经没影了。 安宇焕诧异的张大嘴巴,没想到这女人竟长有一双飞毛腿,真是小看她了。 013.空降兵 幸好及时的赶上研讨会,三个小时后,参加研讨会的医生相继离开会议室。 拿着在会上做下的笔记,骆颜念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刚推开门,身后传来莫教授的喊声。 骆颜念转过身去,只见莫教授领着一个熟面孔,正朝她走来。 “莫教授,有什么事吗?”骆颜念诧异的望着他旁边的安宇焕,见他嘴角凝着笑容,才将视线转移。 莫教授给她介绍安宇焕:“颜念,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安宇焕,本来呢是跟着方教授的,但方教授过些日子要出国深造,其他大夫手下都有徒弟,所以院方将他分配给你,在你手下实习。” 骆颜念不收徒,至少目前情况下不想收徒,但是现在看来是推却不掉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接受。 莫教授一离开,安宇焕大大咧咧地将手搭在她肩上,难以置信的说:“姐姐,没想到你竟然是医生,还是个非常有资质的医生,真心看不出来啊。”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推门走进办公室,“进来。” 安宇焕立刻关上门走进去,办公室里有个人骨架,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桌面玩弄起来。 他的个子很高,仅比楚闵曜矮两三公分的样子,年龄大概也就20到23之间吧,至于心智嘛,却跟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骆颜念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见安宇焕开始拆她的人骨架,忍不住拿着文件夹在他手背上砸过去,“坐好,别乱动,把你学校的推荐信给我看看。” 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安宇焕像个小学生一样恭敬坐好,听完她的话之后,才开口道:“推荐信?我没有那玩意儿。” “没有推荐信?”骆颜念诧异。 安宇焕点着头,“对啊,没有,难不成没有推荐信就不能在这里实习了么?噢,忘了告诉你,这医院是我家开的。” 骆颜念面色难看,所以说这个看起来二十几岁,但心智只有儿童大小的男孩,是个空降兵?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之前在哪上的大学?” “安宇焕,安静的安,东南西北的西,焕嘛,焕然一新的焕。年龄21,几个月后过完生日22。医科大念的大学,但因为学分不够没拿到毕业证书。身高184,即将达到185,体重嘛……” “停!”这竹筒倒豆般的自我介绍,简直是没完没了了,如果骆颜念再不制止,估计连三围都会报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呢,姐姐都不想知道我的三围吗?”安宇焕眨了眨他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 骆颜念黑了脸,这种人,真的适合当医生救死扶伤吗? 更令她头痛的是,没想到她当医生这么多年,第一个徒弟竟会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富二代。 她捂着额头,真希望这是在做梦。 临近中午,骆颜念脱下白大褂准备去吃饭。 刚拿起手机要塞袋子里,铃声响了起来。 她踟蹰了一下,划动接听。 “我现在在象湾开会还没回,中午是赶不回去了,午饭你自己吃吧。”电话那端的楚闵曜,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漠,听不出里面是否带着歉意。 骆颜念本来就对中午一块吃饭不抱希望,听见他这么说,她反倒松了口气,“嗯,知道了。” 彼此间没有任何的关心与问候,那边阐明情况,这边表示明白,电话便撂了。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骆颜念不知道这是轻松的表现,还是沉重的叹息。 拾出柜子里的包,她起身离开了椅子。不等走到门口,突然闯入一个人。 “姐姐,走,我请你吃饭去。”安宇焕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见骆颜念正要往外走,很自然的就将手搭在她身上,宛如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 骆颜念有些反感他的行为,她不太喜欢自来熟的人,而且据她所知,自己跟他早上才认识,认识时间加起来好像还没有六个小时吧。 下午。 骆颜念被安宇焕气得要吐血,难怪会因为学分不够拿不到毕业证书,他根本连医学的基础知识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谁会放心让他上手术台救死扶伤?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下班,她觉得元气散尽,整个人就像脱了水的白菜,带了安宇焕一下午,简直比上了12个小时的手术台还要累。离开办公室的她,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再睡上一觉。 医院外,骆颜念站在公交站等车,米熹突然打电话来。 自从米熹上次从荷兰回来,两人就没见过面了,彼此都太忙,没有时间聚会。 接到米熹的电话后,骆颜念急忙打的,让司机送她到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是一家酒吧,非常正规的酒吧,环境什么的都很好,不是一般那种很糜烂的地方,适合聚会跟约会。 冲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正趴在吧台喝的烂醉的梁骁婧,以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米熹。 骆颜念的出现就像看见救兵,米熹飞快迎上来,抓住她的手,“颜念,你快想办法将小婧带走,我劝不动她,也驮不动她。” 梁骁婧趴在吧台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两颊红得跟熟透的苹果可媲美。 骆颜念过去扶起她看了一眼,瞪着米熹要兴师问罪,“说,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她怎么喝这么多?” 米熹大喊冤枉:“亲爱的,真不关我事,是她突然拉我来喝酒,说什么心情不好。你知道的,她要疯起来的时候,你我都拦不住。” 这个倒是事实,骆颜念稍稍消了点气,将梁骁婧按在自己身上,又问:“她有没有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个嘛……”米熹很纠结的戳着手指,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抬头见骆颜念一脸“再不说就言行逼供”的表情,只好全盘托出,“她失恋,跟罗靖分手了。”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罗靖两个字,简直就是地雷,而且还被骆颜念踩个正着。 “罗靖劈腿被她抓奸,然后……”看见骆颜念一脸怒不可遏,米熹认怂的缩了缩脖子,“看吧,她就怕你知道之后会这样,才不让我告诉你。” “我都说罗靖不可靠了,她非不信,不信也就算了,还背着我继续跟他交往,她是用肾来思考问题的吗。”对着梁骁婧的头顶,骆颜念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这时候,一直很安静趴在骆颜念身上的梁骁婧,突然捂着嘴,胸口感到恶心。 “想吐!”说罢,她推开骆颜念直奔酒吧出口。 骆颜念追到酒吧外边,正好撞见梁骁婧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抱歉,我朋友喝醉了。”她冲过去,拉走梁骁婧。 这个男人却不悦了,抓着梁骁婧的手不肯放,“撞完人就想走?大爷我没那么心慈手软。” 对梁骁婧背着自己跟罗靖继续交往的事,骆颜念本就还在气头上,这个男人非要在关键时刻撞枪口。 于是,骆颜念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利索一拧,耳边便响起了“咔嚓”的声响。 等米熹付了酒钱,追出去看见的,就是骆颜念在大街上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胳膊卸下来的一幕。 气头上的女人不好惹啊,大哥你自认倒霉吧。#####要是大家以后有看到矛盾的内容,或者是重复的重复的内容,请留言告知羡儿哈,因为有时候记忆会混淆,记乱了。 014.你老婆可真彪 夜色加浓,路边商铺的彩灯一串连着一串,喧嚣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众多汽车中,一辆彰显着高贵与财富的布加迪,随着车流向前缓缓行驶着。 车内,两把清冽又具不同音色的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拍戏太忙,上次你帮我解决的事我都没来得及向你道谢,今晚咱一定不醉不归!”顾谦川拍着楚闵曜的肩,一脸笑意。 楚闵曜的反应不大,听见顾谦川说不醉不归,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明天要去宁城出差。” 顾谦川有些无奈,顿了顿又调侃道:“我说阿曜,你这隔三差五的去出差,确定不会把你家里那位娇妻给冷落了吗?我记得你们结婚快一年了,连蜜月都没有度吧。” 说实话,同样作为男人,对于楚闵曜,顾谦川是自愧不如的。楚闵曜名声好,向来没什么花边新闻,行事低调且没有不良嗜好。 咳咳,虽然这些实情都被他顾谦川给败坏了,但楚闵曜本人洁身自好是事实。 作为大名鼎鼎盛曜集团掌舵人,有车有房有事业又有相貌,这种优秀男人无疑就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婚前从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有时候作为好兄弟的顾谦川,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若不是因为他已经娶了骆颜念为妻,顾谦川以为他这辈子可能会跟工作相伴。 “其实吧,我觉得你们家骆医生挺好的,我看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在她身上吧,这万一人家跑了,你上哪找去?” 对于楚闵曜跟骆颜念的婚姻,顾谦川大概知道一些,夫妻不像夫妻,朋友不像朋友,总之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俩之间那微妙的感觉。 这时楚闵曜终于扭头看了顾谦川一眼,但却用一种要让人吐血的口吻:“一个到处留情的男人,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批评我吗,先把自身的问题给我解决了才有发言权。” 顾谦川被他的话堵得顿时哑口无言,这么多年的兄弟,在他这话一出口,算是白做了。 沉寂之后,耳边能听见的只有车窗外其他汽车的鸣笛声。 片刻后,顾谦川惊讶的朝楚闵曜喊道:“喂,阿曜,那不是你老婆吗。” 视线对向窗外,顾谦川恰好看见从可可西里跑出来的骆颜念,定神一看,她正跟一个男人发生冲突。 楚闵曜脸色瞬变,立刻望向了顾谦川指的方向,心头霎时冲出来的不安教他瞳孔紧缩。 与骆颜念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大概一百米的距离,在人行道边沿他猛地踩了刹车。 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冲过去,结果在他的动作还没开始,却先看见特别具有冲击性的一幕。 只见骆颜念左手抓住那男人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往正前方下压,在他身体前倾之际她的左手上抬,紧接着右手往回一带,男人的肩膀部位便脱臼了。 那男人疼得嗷嗷直叫,看来是被疼得不轻。 车内的楚闵曜看见骆颜念没有受一点伤,没有吃一点亏,顿时安心下来。 没想到以前教给她的防狼术,她竟然还记得,而且是运用自如,真教他欣慰。 坐在副驾座上的顾谦川,却被惊出了冷汗,没想到骆颜念看起来娇滴滴的,发起狠来时,不比男人弱啊。 话说,那卸胳膊的动作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看见过来着。 脑子迅速运转,顾谦川突然想起n年前自己被楚闵曜卸过胳膊,那动作,那姿态,跟刚才骆颜念使出来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看了看旁边面色和悦,心情看似还不错的楚闵曜,再看看那刚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卸下胳膊的骆颜念,他顿时觉得这夫妻俩简直就是绝配。 “阿曜,你老婆可真彪,不好驾驭吧?”顾谦川还是打心眼里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软妹子型。 楚闵曜发动车子,继续往可可西里驶去。 “就这么走了吗?不送送你老婆?她那个朋友好像喝醉了啊。” 楚闵曜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别的话。 与米熹两人合力扶着醉死过去的梁骁婧,骆颜念在路边拦了辆空车,打开车门,梁骁婧突然撒起酒疯,说什么都不愿坐进去。 她简直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让你根本抓不住她。 看着地上死活不起来的梁骁婧,骆颜念又气又恼。这酒品真次,平日里讲究淑女跟温柔,关键时刻只剩一句淑女跟温柔是神马东西,能吃么。 “师傅,不好意思,我们不坐车了,抱歉,您开走吧。”骆颜念只好跟司机道个歉,对耽误了他拉活时间深表歉意。 司机的脾气还算好,见梁骁婧喝成那样,还好心提醒了句“姑娘家的,喝醉酒最好早些回去”,然后把车开走了。 骆颜念叹了口气,叉着腰盯着坐在地板上,垂着头叽里咕噜不造在说什么的梁骁婧,又直感觉一把火从脚底窜到头顶。 米熹不知所措的望着骆颜念,摊摊手,无奈的说:“颜念,这坨重量级的物品可怎么办?” 骆颜念朝两人走过去,刚挨到梁骁婧旁边,她就用手缠住了骆颜念的大腿。“罗靖你个混蛋,竟敢给老娘劈腿?我背着好姐妹跟你交往,你特么竟然敢给我劈腿?不得好死的挨千刀,我祝你永远得不到性福!” 话说着,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感觉到大腿蹭到梁骁婧流下来的眼泪,凉凉的,骆颜念恶嫌的推了推她,“现在知道伤心了?这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的后果。” 听到骆颜念的话,梁骁婧开始哭,抱着她腿撒泼式的哭,“颜念,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骂我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米熹:“……” 骆颜念:“……” 听她的话,怎么感觉她劈了骆颜念腿似的?喝醉酒的人,果然都是没有什么逻辑可言的。 听着她乱七八糟且毫无逻辑可言的话,骆颜念在想,是把她直接扛走呢?还是打晕了再扛走呢? 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小熹,你拦辆车来,我先把她打晕。” 米熹一听,当真了,也震惊了,“颜念,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骆颜念扶额,“你再不拦辆车来,我可能真的就动手了。” 经过跟米熹两人的同心合力,骆颜念两人终于将梁骁婧安全送回家。 把梁骁婧送回家后,骆颜念又不放心让米熹一个人回去,于是又亲自护送她,直到将两人都平安送到家,才独自离开。 “颜念,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啊,要不你今晚留在我这儿吧?”见骆颜念转身要走,米熹急忙留她在家过夜。 骆颜念挥挥手,笑着对她说:“放心,你刚刚不是看见我卸人胳膊了吗,没人可以伤害到我,快进屋吧,我到家了会给你发微信。” 话虽这么说,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走夜路,总归会比较危险啊。 骆颜念一走,回到屋里的米熹还是有些坐立难安,思前想后,决定联系楚闵曜。 015.车祸 黑夜降临,整个城市迷醉在被霓虹笼罩的夜色里。 纳北最大最奢华的夜总会里,璀璨的光束不停的四处扫射,high翻天的舞曲在空气上方激昂回荡,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站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疯狂的摇头,尽情宣泄。 而可可西里,却没有那股喧嚣与侈靡。 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有的只是歌手在表演台上一边深情弹着吉他,一边唱出富有感染力的歌声。 酒吧里喝酒的人三三两两坐着,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谈笑风生。 调酒师拿着调酒工具,优雅且娴熟地调出客人指定的饮品。 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坐在一块碰杯喝酒,另一个男人巍然不动,靠在沙发上假寐。 “我说阿曜,今个咱兄弟仨好不容易聚一块喝酒,你能不能别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脸?”顾谦川搁下酒杯,看了楚闵曜一眼,心里好不痛快。 坐他旁边的江钰安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脸上带着一抹笑,“阿曜不一向都这样,兄弟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行了,我们喝!” 顾谦川叹了口气,接过被满上的酒杯,跟江钰安碰了碰,一饮而尽。 江钰安喝了几口,又扭头对上始终没个动作的楚闵曜:“对了,阿曜,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招标日期是下个月五号,地点是国际会展中心,据说纳北几个龙头公司都会参加这次的招标会。” 这时候,楚闵曜终于睁开了眼,缓缓坐起身,双手覆在腿上,呈一个俯身的姿态。从远处看,他就像黑暗中一只准备对猎物伺机进攻的猛兽,眼里闪过一抹狠戾跟决断。 “那块地不少人想要,阿曜你有把握吗?”江钰安又说。 楚闵曜抬眼望向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声音不重,却摄动人心,“我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在商场上,楚闵曜的手段向来果断跟狠戾,偌大的盛曜集团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攀上国际顶尖的高峰,他的能力从来没有人敢质疑。 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江钰安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笑了笑,举起酒杯:“那就祝你成功!” 在一旁自顾自喝酒的顾谦川,见两人又在聊商业上的事,又忍不住酸江钰安,“我说阿安,我看你还是回去接管你爸的公司算了,只当这小酒吧的老板实在是屈才。” 江钰安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意。 此时,楚闵曜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私人号码楚闵曜从来不外给,此时来电手机号没有备注,但看后面四个位数,若他没记错,这号码是米熹的。虽然作为公司旗下模特,有他这个老板的电话很正常,不过楚闵曜不认为米熹是因为公事才给他打电话。 “是楚闵曜吗?我是米熹。请问你现在有没有空?颜念刚跟我分开,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你能不能去接她啊?” 电话一通,米熹夺声先出。 楚闵曜握着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拾起搁在一旁的西装,朝顾谦川与江钰安各看了一眼,直朝门口方向走。 见楚闵曜就这么离开,顾谦川从身后叫住她,“阿曜,喂,你就这么走掉了?那一会儿谁送我回去?” 楚闵曜哪里有理会顾谦川,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夜色中的另一个街头,时间已晚,街道上的人不算多。 骆颜念沿着路边的街道上走,偶尔碰见几对手挽着手的小情侣。 不等她走到可以坐公交回去的公交站,楚闵曜的车子出现在路边。 五分钟前才刚给她打电话,五分钟后就到了,可见他刚才就在附近。 骆颜念也不矫情,楚闵曜把车停在旁边,她绕弯就上了副驾座。系安全带之际,她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楚闵曜闻言略皱眉头,但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骆颜念晕车,不喜欢关着车窗开空调,楚闵曜便将车窗打开,车速也相对的降下一档。 楚闵曜这个贴心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关注,她只一心沉浸在窗外一览而过的夜色里。 吹着窗外灌入的晚风,她觉得舒服多了。 晕车这个毛病连吃药都治不好,所以她平常才会极少自己开车。 窗口呼入的风挺大,不停地拨动骆颜念的头发,黑色的柔发被风撩乱却不失美丽,发丝如探戈舞者一般轻轻跳跃,宛如有生命一般。 楚闵曜透过车内后视镜望着她的侧身,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在夜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她的手臂白皙胜雪。 骆颜念发呆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披在后背上。 下意识扭头,看见的是楚闵曜那件黑色西装。 西装上还带着一股他身上淡淡地香味,那是烟草混着薄荷的特有味道。 正要说谢谢,只见一辆白色轿车迅速超车,然后直直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砰”地一声撞击的巨响,骆颜念被吓了一跳。 楚闵曜迅速找位置停下车,往车前一望,只见刚刚撞在路上的轿车车头冒着烟。 骆颜念一看现状,连忙跟着楚闵曜一块下车。 那辆车子的引擎盖受到撞击后崩开了,车头撞得歪曲,挤压了一大半。 骆颜念跟楚闵曜一块来到驾驶位旁,司机趴在被弹出的安全气囊上,一动不动的昏迷了过去。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先生?”骆颜念敲着车窗,朝车主喊。 楚闵曜掏出手机,先后拨打了120跟110。 面对骆颜念的叫喊,车主没有丝毫的反应,她伸手拉车门,却发现车门卡住了。 报完警后,楚闵曜收起手机。 “让开,我来!”见骆颜念费力的拉动车门,车门却还是打不开,他将她拉开后抬脚往车门上踹了一脚,接着伸手猛力一拽,车门就开了。 骆颜念往车里探入半个身子,在男子劲动脉处一摸,还好还好,生命体征尚在。 在她的指挥下,与楚闵曜一同将受伤昏迷的男子从车上抬下来,将其平躺于地上,然后给他做检查。 “暂没有发现内脏出血,骨折也可以排除,昏迷是撞击导致,撞击导致轻微脑震荡的可能性比较大。” 楚闵曜站在一旁,看着骆颜念娴熟地给男子号脉跟检查伤势。 在他眼里,她总是那样美,救死扶伤的时候更像是天使的化身,美得让人无法挪眼。 #####昨天情人节呀,大家有没有被虐?反正我被虐的很惨。 016.活得真他妈的窝囊! 黑沉沉的夜,仿佛一张大网,笼罩着一切。 城北二路发生一起交通车祸,一辆汽车撞上了路边的大树,司机受伤昏迷。 车祸后20分钟,救护车跟警车相继到达。 发生车祸的地方是一处监控盲区,而作为车祸现场的唯一目击人,楚闵曜跟骆颜念要到警局做笔录,等两人回到湖畔庭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楚闵曜脱掉身上沾有血的衬衫,随意丢入洗衣篮中,左手抚上右手手臂上,那被划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中。 救人的时候,他的手臂被车窗的碎玻璃所划伤,伤口不深,但面积很长,至少有十厘米。 脱掉上衣后,他抽了几张纸巾,随意的处理了下伤口,然后起身准备去洗澡。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响。 因为车祸男子身上的血蹭到了楚闵曜身上,所以骆颜念一直未发觉其实他手臂有伤,直到刚才回来时,她发现他袖子的血越来越多,仔细一看才看见他衣服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受伤了,竟然不告诉她。 于是,拿上处理伤口的基本用品,她敲响了他的房门。 一会儿后,门开了,楚闵曜光着膀子站在她面前。 她正要说话,抬起头却见楚闵曜上身什么都没有穿,脸颊微微发烫。但心里那份忸怩,最终在看见他受伤的手臂而消失。 举起手里的东西,骆颜念对他说:“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楚闵曜推开半步,侧了侧身,让开了进屋的路。 见他没有异议,骆颜念拿着东西走入他房里。 主卧她已经好久没有进来过了,她搬到次卧已有大半年,半年前那次吵架之后,她便一直跟楚闵曜分开住。 她将东西摆放在桌上,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说:“你坐下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弄不好怕会破伤风。” 楚闵曜“嗯”了一声,在骆颜念指的方位坐下,那位置几乎是分毫不差。 骆颜念微微俯身,开始帮他消毒伤口。 她一心专注在他的伤上,而楚闵曜却一心关注了她此刻的模样。 她低下头,那柔顺的头发便会随着滑落,一大部分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伸手轻轻一撩,挽在耳后。 很自然的一个举动,落在楚闵曜眼里,那是带着风情万种的。 红润的脸蛋,就像是饱满的苹果,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蜷长的睫毛有频率的一眨一眨,彷如非常花丛中黑蝴蝶的翅膀。 楚闵曜就这么注视着她,心里有种想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这股冲动刚刚滋生,被手臂上突然传来的紧绷给打消了。 “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你还好吗?”耳边传来楚闵曜的抽气声,骆颜念歉然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放轻力道。 楚闵曜看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歉意,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骆颜念咬了咬唇,面部有几分纠结,犹豫了片刻,将最后一步做完。 替他包扎好伤口后,她在心里舒了口气。刚才在替他清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紧张,就好像是刚到医院实习时,第一次跟伤患进行肢体接触的感觉。 “伤口不要碰到水,这个药一天换三次。”她交代道。 楚闵曜注视着她,她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就像暖阳融入的清泉,记得当初喜欢上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这双漂亮又好看的眼睛。 水灵灵的,宛如充满魔力,只要她弯一弯眉梢,那快乐便能感染给人。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变得不爱笑了。 骆颜念交代完医嘱,见楚闵曜没有反应,刚要把话重复一遍,却不想他突然把手伸到了她脸上。 很轻柔的动作,如同对待很珍贵的宝物一般,可是骆颜念却被吓到了。她的脸慌张地下意识往旁一撇,视线却恰巧不偏不倚的对上他洋溢着柔和的眼。 楚闵曜看见她的反应,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很自然的把手收回去,淡淡的开口道:“你的脸也受伤了,记得处理一下。” 骆颜念抚上了微微刺痛的面颊,之前她只是感到微微的不舒服,被楚闵曜这么一提醒,她才知道脸上受了伤。 “嗯,早点休息。”她拿上东西,转身往门口方向走,脚步刻意的加快。 楚闵曜坐在那儿,凝视着骆颜念略微慌张的脚步,目光一寸一寸地变得深沉。 良久,他对准桌子的角,泄愤似的踹了一下。 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敢抱,活得真他妈的窝囊! 骆颜念逃跑似的回到次卧里,关上门,手压在扑通乱跳的心口上,后背靠着门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没有看见过楚闵曜那样柔和的眼神了,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有片刻的沉沦,所以导致现在的思维很乱,乱到她自己没法正常地去思考。 夜色了,月亮渐渐升高,如身着白色纱衣,娴静而安详。 一墙之隔,夫妻二人辗转难眠。 翌日。 山上早晨的空气极好,骆颜念起了个大早,换上运动装到山下的公园晨跑。 刚跑完一圈,安宇焕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嗨,姐姐,早上好!这么巧,我们又在这儿见面了。”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骆颜念旁边,“你也住这边,医院里又是我师傅,这绝对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你说对吧?” 骆颜念的速度始终保持原速,没有刻意甩开安宇焕,也没有刻意配合他,“昨天让你回去记得心脏复苏的知识与应用你都看了没有?” “姐,咱这不是在医院,不讨论医学方面的问题好不好?不如咱们来讨论一下一会早餐吃点什么?”安宇焕垮着脸,却强行不让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 “这是外科急诊手册最基础的知识,如果你连基础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抱歉,我实在是带不了你,你还是找别的医生做你导师吧。” 这说不到两句话,脸说翻就翻,安宇焕连忙双手举白旗投降:“我的好姐姐,你着急别逐我出师门,我昨晚不是有事吗,今天,我保证今天利用休息时间背出来。” “中午休息时间我考你。” “姐,时间太短了,明天中午再考行不?姐……姐你等等我啊……”#####更新啦,大家要积极给我留言啊,爱泥萌! 017.她的使命,任重而道远! 什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晌午时分看见欲来兴师问罪的骆颜念,梁骁婧深切得体会到了这句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在可可西里喝酒,最后米熹把骆颜念给叫来了,也就是说骆颜念已经知道了自己与罗靖分手的事。 记得两个月之前,骆颜念曾经放下狠话,说她要是还跟罗靖在一起,姐妹就不用做了。 事实证明,骆颜念看人真的很准,如她所料,那罗靖就是个人渣中的极品。 现在恋情掰了,闺蜜的小船不能因为那个极品人渣侧翻,现在忏悔或许还有用,毕竟梁骁婧足够了解骆颜念。 “呜呜……妞儿……妞儿……妞儿……”酝酿好情绪后,梁骁婧立刻变脸,一边哭,一边张开手臂扑向骆颜念。 骆颜念站着没动,任梁骁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过来。 “妞儿,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下?正常剧情不该是你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没事,会好起来的”,酱紫吗。”假哭了半晌,梁骁婧见骆颜念连个反应都没有,忙抬起头瞄一下她的反应。 骆颜念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掸了掸身上的白大褂,没好气的说:“这位女士,你想太多了,我没打你就不错了,还安慰。让你不听我的话,让你不听我的话。” 她抡着巴掌在梁骁婧的屁股上作势打了几下,梁骁婧一边躲着,一边好声讨饶,“妞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你的话,我绝对当作圣旨来听,绝对绝对的服从。” 骆颜念压下心里那副将梁骁婧痛骂一顿的想法,虽然她此刻没心没肺的样子令人火大,但她内心里实际上很不好受,毕竟对罗靖,她是付出真感情的。 “好了,找个地方借肩膀帮你哭一下。” 看看,这就是亲闺蜜,做错事的时候,她永远是骂你最狠的一个,可是帮你需要安慰,需要发泄的时候,她却又是最懂你那一个。 这么想着,梁骁婧眼眶忍不住红了,咬了咬唇,挽住了骆颜念的手臂,“妞儿,你真好。” 骆颜念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一张塞到了她手里,“走吧,我陪你去中庭花园哭个够。” 梁骁婧擤了擤鼻子,眼泪骨碌碌的在眼眶里打转转。 得此闺蜜,今生何求! 外科急诊部。 跟梁骁婧分开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了,骆颜念回到办公室里,又看了看卷宗。 她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除了下午有大手术她会休息一个或半个小时,否则她会利用休息时间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这刚看五分钟,小护士便来通知,说医院送来两个打架斗殴受伤的青年。 骆颜念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往检查室。 当她赶到检查室的时候,两个青年还在互相辱骂,情绪激动时还不顾身上的伤要起身动手,几次被护士控制住。 骆颜念来到其中一个青年旁边,她往他手臂上出现瘀斑按压两了下。 “哎哟卧槽,谋杀呢,医生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青年面部扭曲的瞪着骆颜念,心想着这医生靠谱不靠谱。 骆颜念不理他的话,继续连着按压了两下,“会痛是吧?会痛那就对了。”说罢,扭头对旁边的护士说,“骨折,一会带他去拍个x光。” “好的,骆医生。” 另一个青年躺在病床上,伤得看似更重一些,表情痛苦的低吟着,右腿基本上动弹不得。 骆颜念走过去,抬起他的脚要给他检查,他嗷嗷叫来。 “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检查完之后,骆颜念将他的脚放下,又对护士说,“带他俩一块去拍个x线。” 作为一名医生,骆颜念每天都会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车祸、醉酒、打架、猝死、急性中毒等等,她觉得急诊科就像是抢救危重病人的前线阵地。 而她的使命,任重而道远。 盛曜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气上方弥漫着一股很玄妙的气氛,很低沉,宛如即将迎来狂风暴雨的天空,黑沉沉的。 正在做汇报的部门经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又往下滴,抹去又往下滴。 楚闵曜坐在主位上,专注的听着每一个人进行汇报,眉宇随着汇报的深入而渐渐蹙紧。 即便他仅仅只是这样淡淡地听着,但凡一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有变化,在底下汇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十二分神经,唯恐会出半分差池。 四个小时的会议,均让人感觉如同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当“散会”二字从楚闵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仿佛如获新生。 回到办公室后,助理送来了一份邀请函。 拉开办公桌第二个抽屉,楚闵曜将邀请函放进去,却在抽屉打开那一瞬,被一张照片所吸引。 骆颜念头发半挽,撩在耳后,别着一枚精致的发卡。身着一件专属的白大褂,呈一个俯身的姿势,手里拿着听诊器在给病人做检查。 这照片是楚闵曜在慈光医院论坛下载来的,先前一直放在手机里,后来才让人洗印出来。 他跟骆颜念的关系并不好,结婚一年,两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五分之一。 骆颜念从来不过问他的生活,他也从不去干涉她的生活,各过各的。 与其说两人是夫妻,不如说只是同居者更为贴切。 楚闵曜不是没想过改变这种现状,可是每一次的改变都被骆颜念给破坏。 起初吧,她下班后还能天天回家,可后来却直接搬医院宿舍住去了。 虽然她的借口是医院太忙,两头奔走不方便,可楚闵曜一眼就能识破她的谎话,她分明是不想天天看见他,是为了躲他。 一对夫妻,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过一次,正常吗?这正常吗? 楚闵曜每天都在等骆颜念的电话,哪怕发条信息也好,哪怕是普通朋友间的问候一下,可是没有,他等到绝望。 在骆颜念眼里,仿佛医院里那些病人才是她丈夫,而她法律上的丈夫连她那些病人都不如。 他不止一次在内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会娶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内啥,羡儿不是医生,里面医生的知识都是瞎掰的,所以大家看见有不专业的地方,请不要深究哈! 018.示好 虽然当初两人结婚是有目的的,可楚闵曜不认为骆颜念一点也不爱他,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他的,可是她太冷淡的,以至于让他觉得她心里有他其实是错觉。 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那天晚上才会特意将那个小产的女孩带到慈光医院做手术。 以她跟梁骁婧的交情,梁骁婧一定会通知她。 如他所料,没过多久梁骁婧就真把她给叫来了。 人是来了,可是结果却不尽楚闵曜的意,骆颜念的平淡让他心灰意冷。 丈夫带着流产女人到医院做手术,作为妻子的她,竟然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不在乎。那一瞬,他突然感悟到这句话。 也许她爱的人真的是关牧易吧,她那时候为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一直刻在楚闵曜脑海里。 可他不甘当初就那样失去她,将把她囚禁在身边,是报复,同样也是因为爱。 明知道她披上婚纱嫁给他从来不是因为爱,可他还是自欺欺人,他以为一切都可以回去,却不曾想,停留在原地的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而她早就走远了。 医院。 骆颜念带着安宇焕去查房,这两天他学得还算快。 他的悟性很高,只要他肯花心思一定能学好,但他就是做事很敷衍,不愿去用功。 中午休息时间,他叼着支棒棒糖,走进骆颜念的办公室就跳到她办公桌上坐着,说话时还一副轻佻的不得了的模样。 骆颜念实在是不能容忍他没大没小的模样,没忍住拿起手里的病人病例,狠狠在他肩膀处砸了两下,“下去!” 安宇焕倒是配合,立刻从桌上跳下去,一个转身又覆在办公桌上,凝视着骆颜念:“我在其他护士姐姐眼前可是很受欢迎的,可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 “医院不是让你来谈恋爱的地方,如果不想学,你可以回去,别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别浪费我的时间。”骆颜念很严肃的说。 但是安宇焕嘻哈惯了,见她面容严肃,非但不怕,还调侃她:“这女人啊,经常皱眉头老得快,时刻保持微笑才能青春永驻。” “安宇焕!”腔调中含着几分不快,骆颜念越来越觉得安宇焕是个难教育的熊孩子。 许是她这一声喊得很有气势,安宇焕下意识做出了一个中学生站军姿的姿势,“是!” “后天我休息,你跟我去图书馆,我给你恶补一下知识。” 安宇焕这一听,脸“唰”一下变了,不情不愿的“啊”的一声,然后开始找借口,“后天啊?后天我有事呢。姐,不如这样,等我有空了……” “安宇焕!”不等他把话说完,骆颜念气愤的打断他的话,“等你空?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就后天,没得商量,不然你找其他医生带你。” 面对这赤果果的威胁,安宇焕不得不妥协,吸了棒棒糖两下,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后天就后天,这么凶,小心没人敢要你。” 骆颜念气得够呛,正想着要不要一个高跟鞋飞过去,安宇焕如看穿她心思一般,夹着尾巴就跑了。 耳边终于清静,骆颜念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有些累。 下午,她去查房,正好碰见陈老爷子的儿子陈肖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被陈肖叫住,骆颜念与他在走廊上唠嗑了一会儿。 陈老爷子是一个星期前因为高血压被送入医院,骆颜念那日在恰好值班,老爷子性命无忧后,陈肖把她当成父亲的救命恩人,还一直嚷着要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骆颜念婉言谢绝了好几次,但陈肖并没有放弃。 “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所在,真的不必特意请我吃饭。” 没想到这次陈肖说着会突然伸手过来,骆颜念当下一惊,很不自然的将他手推开。 见她反应这么强烈,陈肖自知失态,面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抬手抓了抓头发,“骆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如果你实在没空,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 骆颜念顺着台阶下,不跟他继续纠结一块吃饭的问题,“那我现在去看一下陈老先生。” 这几日,陈肖频频对她示好,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意思,骆颜念自己自然也不傻,但陈肖没有明确表示对她有意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能避就避。 陈老爷子今年刚好七十岁,结婚十多年,四十岁才有陈肖,也算是老来得子。加上陈肖又是家中独子,老爷子一心希望他能娶个贤惠的妻子。 这住院的一个星期,陈老爷子对骆颜念的好感倍增,加上陈肖对她也有心思,观察多日,他觉得她非常符合陈家儿媳的标准。 向医院的小护士打听一番,说骆颜念还没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老爷子心想必须撮合她与陈肖。 想来也怪陈肖不成器,让他约骆颜念吃饭,几天过去了也没个消息。思来想去,陈老爷子决定亲自出马。 “骆医生啊,多亏了你我的身体才好起来,必须让陈肖请你吃顿饭,以表示我陈某人的感谢之情。” 骆颜念站在一旁,面对微笑的说:“陈老先生你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做医生的该做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吃饭真的不用。” 陈老爷子那么容易罢休,“吃顿饭是必须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说着,扭头望向陈肖,“一定替我好好感谢人家骆医生。” 陈肖连忙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的。” 骆颜念无言了,这当事人不还没答应吗,父子俩一唱一和倒配合的挺好。 吃饭的事,陈肖这几日提了好多次,该来的还是拒绝不掉,算了,不就是吃顿饭吗,又不是下油锅。 一番自我说服之后,骆颜念强颜欢笑的答应下来,“那,那行吧。”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中午那顿饭,竟让陈肖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她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陈肖认定她对他有意思,于是她后面的解释都变成徒劳的。 不听她的解释也就算了,更夸张的事刚分开就订花送她。 看见花店的送花小哥,骆颜念欲哭无泪,那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整一烫手山芋。 019.夜店,约不约? 梁骁婧空闲时间来找骆颜念,推门走入,见她桌上放着束玫瑰花,那表情宛如发现撒哈拉沙漠上长着一株七色花,绝了。 “哎哟哟,让我猜猜这花谁送的。” 梁骁婧从一进门开始,眼里只有那束花,把花抱起来后,还不忘数一数有多少朵。 尔后一副艳羡的脸,“21朵,这数字含义太深,我猜不可能是楚闵曜送你的。” 骆颜念瞥了她一眼,心情因为她的话变得更加烦躁,“一个病患的家属送的。” 梁骁婧两眼闪着光,心里的八卦因子顿时被激活,“诶哟喂,不错呀,你那病患的家属长什么样?帅不帅?送二十一朵玫瑰给你,这是要追你吧?” 骆颜念在梁骁婧语气里听到了幸灾乐祸的味道,声音比听见哪个明星又被潜规则的消息还要亢奋。 梁骁婧不靠谱,有什么重要及较隐私的事情千万别让她知道,否则那相当于昭告天下。 嗯,这是骆颜念被坑多年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骆颜念扶额,颇为无奈的说:“你中午见到的那个。” 梁骁婧乍一听,亢奋转瞬变成了惊吓,手指不小心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 她一边吮着被刺痛的手指,一边含糊不清的对骆颜念说:“不是吧,那个男人啊,长相太一般了,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俩在一起。” 骆颜念无语的翻了她一个白眼:“根本不需要你同意,再说,我压根就没准备一脚踏两船。” 梁骁婧把花放下,一手搭在骆颜念的肩膀上,靠着她说:“我说,这婚你们打算隐到什么时候去?你俩结婚都快一年,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你是楚太太。” “无所谓,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将来如果离婚再结婚,没有人知道我是二婚。”骆颜念一脸无所谓的说。 梁骁婧放开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胸口:“骆医生,你就长点心吧!要我说,楚闵曜今天跟这个明星,明天跟那个嫩模,都是因为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知道你的存在。” 什么话不爱听,梁骁婧专挑什么话来说,骆颜念别过脸,拿起桌上的病例,打算对她的话熟视无睹。 梁骁婧抽走她手里的东西,贱嗖嗖的凑了过去,挑着两道精修过的柳叶眉,“妞儿,今晚咱们出去浪吧?既然他们男人无情,那我们为何不可无意?” 骆颜念没好气的推开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她把水喝下去了,梁骁婧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夜店,约不约?听说笙歌里有身材很棒的牛郎。” 尽管骆颜念已经把水咽下去了,可是听见梁骁婧说的话,还是没控制住喷了她一脸口水,“梁骁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牛郎?你要去夜店找牛郎?” 梁骁婧抹掉脸上可疑的水渍,眼里闪着坚定无比的光,“不是我,是我们,你跟我!” 骆颜念此时觉得血压直飙一百八,要自己跟她去夜店找牛郎?亏梁骁婧想的出来。 “你敢去,我打断你的腿!”说罢,她扬起手,装模作势装严肃。 “楚闵曜都可以背着你找其他女人了,你为什么不可以找其他男人?至于我嘛,对男人已经绝望了,准备找一个牛郎当床伴,这辈子就这么过。”说着,梁骁婧叹了口气,一副“我已看破红尘”。 她的话,让骆颜念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戳着额角,她冷腔说:“梁骁婧,你是自挂东南枝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梁骁婧松开她,一溜烟窜到她办公室门口,很不正经的说:“我的话在天黑之前有效哦,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浪!” 骆颜念随手拿起电脑旁的笔筒,作势要砸过去,梁骁婧见情况不妙,连忙把门关上。 梁骁婧刚走,骆颜念耳边刚消停,安宇焕又跑来挑战她的耐性。 “啧啧啧,听几个护士姐姐说有人给你送花,还是真的呀,没想到这么凶的女人,竟然也有人喜欢呀,那个男人可真重口味。”安西焕从花束里抽出一枝,抠着花梗上的刺。 什么叫这么凶的女人,骆颜念表示她哪里凶了?又什么时候凶了,她的脾气一向很温和好吧。 淡淡的睨他一眼,她更是没好气,“有时间跑我这来玩,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 安宇焕将多余的花梗折断,留下一小截,然后俯身朝骆颜念靠近过去。 骆颜念下意识往后仰头,警惕地盯着他,开始调动全身的防范意识,“你要干嘛?不许靠过来!” “别动!很快!”安宇焕迅速扣住她的头,将那根弄掉刺的玫瑰花别在她脑后,然后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她一下,肯定的点点头,“不错,漂亮。” 骆颜念刚要把花取下来,又听他说花漂亮,难得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 “别动,花漂亮,衬得人也漂亮了许多。”安宇焕推开她要摘下花的手,见她有几绺散发微乱,贴心的帮她理了理,“这样不发脾气,安安静静的就更漂亮了。” 说来说去,还是指骆颜念脾气暴躁? “安宇焕,你到底要干嘛?”她还没忍住脾气,把花从发间抽出来,丢在了桌上。 安宇焕笑了笑,从桌上跳下去,拍了拍手,开始往门口走。 就在骆颜念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突然说:“花很配你,可是人差远了。”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骆颜念后知后觉,半天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傍晚六点。 跟同事交班,交完班之后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 她下班时间向来不准时,不忙的时候,六点钟下班,但是如果遇到医院忙,或者有很危重的病人,她得守在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有时候守到半夜,有时候会守一整晚。 六点钟下班对她来说,真的很少,要是平常九点钟能下班就很幸运了。 骆颜念下班后给梁骁婧打了通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下班了,至于晚上一块出去浪,她表示不感兴趣。 撂了电话,正准备往公交站走,突然一辆玛拉莎蒂打横停在面前,拦住了去处。 骆颜念下意识往驾驶座一看,那张从车窗露出了欠扁笑容的脸,不是安宇焕的又能是谁的。 020.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与我们慈光医院建院60周年仪式!” 副院长在台上致词,真挚的鞠一躬,台下掌声雷鸣。 今天是医院建院60周年仪式,除了医院里德高望重的医生、主任跟教授外,还有一些医院的合作商,在场人数大约一百人。 这一百人里,骆颜念恰好是其中一位,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医术可不一般,双学位博士,实习期间还在美国医疗中心呆过。 她在慈光医院工作两年,时间不长,但那名气仅次于曾经带过她的伊教授跟几位专家。 因为是建院六十周年,仪式很隆重,等冗长的致词结束之后,便是自由交谈时间。 在参加仪式之前,骆颜念就在想,她就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找机会离开。可是,仪式才刚开始不久她就被人给缠住了,那人便是安宇焕。 医院是他家开的,他父亲说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可一来就缠着骆颜念不放。他说跟那些老头子没什么好聊的,还是跟她在一块比较好玩。 安宇焕一直撩她,骆颜念躲都躲不了,最后她还是恼了,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啊?我拜托你离我远点行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骆颜念被气恼,那模样竟带着几分不一样的风情,安宇焕狭长的眼角眯了眯,目光里露出一丝轻佻:“当然不行了,你想一个人,我偏不如你愿。” 呵呵,骆颜念被气得够呛,若不是周围都是人,她肯定使用暴力揍这个臭小子一顿。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找个人少的地方吃东西,对于安宇焕,她决定当成空气。 可安宇焕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一直黏着她不放。 过了一会儿,骆颜念端着杯鸡尾酒在喝,见他突然伸手过来,状似抚摸她的脸颊,她一把拂开,“你干嘛?我可喊人了。” “切,你想哪儿去了,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理一理,别动。”安宇焕将被拂开的手又抬了回去,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头发。 骆颜念往后躲着他的动作,很不满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可安宇焕不依啊,非要帮她,“不行,你自己看不见,我帮你。” “我说了不用!” “你别动啊……” “安宇焕!” “凶什么,我帮你弄头发而已。” “……” “楚先生?楚先生!” 在副院长几声叫唤下,楚闵曜收回神,将落在远处的视线迅速收回来,望向副院长,故作无事的说:“抱歉,我们继续。” 仪式刚过一半,被缠得快要发疯的骆颜念终于能喘口气。 因为安宇焕被他父亲强制带走了,她才有机会趁机溜出会场。 原本是想去洗手间洗把脸的,但是看见外面夜色不错,她去了距离会场不远的露台上。 靠在围栏上,享受着晚风的洗礼,她果然还是适合这种静谧的地方。 只是,这种静谧的时刻她并没有享受多久,一个人的闯入打破了原有宁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回头,可是光听那脚步声,骆颜念就能猜出来者是谁。 是的,在会场的时候她就看见楚闵曜了。 作为慈光医院的医疗器材合作商,他必然会在邀请名单之内,所以看见他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没想到他也会中途走出来。 她缓缓转过身,视线望向他。 此时楚闵曜的心情并没有骆颜念想象的那样佳,相反的他的情绪非常不好。 在会场时,她与安宇焕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安宇焕一直闹她,她也有刻意的闪躲,但眼里多数还是无奈,或者说是一种包容。 在你很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表露出厌恶,可是骆颜念并没有,因此可以看出他俩的关系并不一般。 安宇焕,安成集团二少爷,更确切来说是安成外边的私生子,十五岁的时候被带回安家。 性格骄纵,为人极其放肆,自高自大又自中无人。 骆颜念怎么会认识他?楚闵曜多方位猜测,却没能想到其中的缘由。 “离安宇焕远点!”楚闵曜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没有陈述因果关系,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在骆颜念听来,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对视片刻,她开口,淡淡地说:“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他保持距离!”楚闵曜的表情不变,语气却冷上几分,在别人听来,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味道。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几个字让骆颜念耳边瞬间响起一把女人的声音。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拿着这笔钱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 尘封多年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唤醒,骆颜念永远记得那张脸上的厌恶跟鄙夷,她的自尊心仿佛在那一刻被踩在脚底狠狠碾压。 够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有钱人,而她家里自幼贫苦吗,难道有钱和没钱就是划分人等级的标准吗? “那是我的事,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带着对往事回忆的愤怒,骆颜念的情绪有些失控,低吼完就要绕道离去。 黑暗中,楚闵曜漆黑的眼眸散发出锐利光芒,身上泛着不可抵御的寒意。 骆颜念刚走几步,与他擦身而过之际,倏然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猛力一拽,她脚下不稳,踉跄一下跌入他怀中。 “骆颜念,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楚闵曜的女人,你的事我都有权决定!”寒气喷薄,他的唇一张一翕,带着一股压迫人神经的张力。 骆颜念迅速退离他的怀里,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有些讥讽,“盛曜集团楚总裁,你终于想起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吗?当你跟某女星开房的时候,当你跟某嫩模深夜密会的时候,你替我想过吗?想过你是有老婆的人吗?” 她本是不想提这些的,可是他的行为他的话已经将她迁怒,她本就早已容忍多时,如今被他踩中地雷,终究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看见骆颜念赤红双眼,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状,一向面色无波的脸上出现怒不可遏的凶狠,楚闵曜愣了几秒。 她在意的,她一直是在意的。 那这说明什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根本没有他想象中无情,在她心里,还有彼此这段婚姻对吗?#####关于更新的问题,下面请大家认真阅读。 就跟我大猫基友说的,书和人一样都是慢慢长大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有七八十岁,作者更新也不能一天就几十万。 所以,大家不要问为什么没写完就拿出来,也不要问为什么还没有结局,因为它就像小baby,正在慢慢“成长”。 021.离家出走 骆颜念从来不跟楚闵曜吵,她向来都是能忍就忍,可是今晚,她不知怎么地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最后,怎么离开露天阳台的,楚闵曜又是怎么放她离开的,她已经都不记得了。脑子恍恍惚惚的,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到湖畔庭了。 掏了车费,她从出租车上下来。 “姐!”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骆颜念闻声回头,看见表妹康雅霏蹲在门口,身旁放置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受过很大委屈。 看清那人是谁后,骆颜念飞快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小霏吗,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间你不应该在学校里吗。” 在骆颜念一声声的关切下,康雅霏红了许久的眼眶,一瞬间溢满了泪水,抱着她呜呜哭起来,“姐,我不想回家了,你让我暂时住在这儿好不好?等我在学校办了寄宿手续就搬走。” 听见康雅霏哭,骆颜念一下子大胆地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推测,扶着她的肩膀,擦着她脸上的眼泪问:“是不是姨夫他又打你了?打你哪儿了?哪受伤了?” 康雅霏哭得断断续续,一直摇头,话也说不清楚,骆颜念把她带回湖畔庭里。 在客厅沙发区坐了许久,呜呜咽咽的康雅霏,才说明自己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爸他打牌输了很多钱,因为还不起,对方称要打断他的腿。回到家之后,他突然跟我说,让我陪那个赌场的老板一个月……姐,我是他的亲女儿,他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于是我……我趁他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 骆颜念听后非常气愤,抽两张纸塞到康雅霏手里,伸手揽过她的肩,“不哭,你就暂时在姐这儿住一段时间,姨夫那边我会解决,你安心去学校上课。” “姐,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骆颜念拍着康雅霏的后背,一阵又一阵无奈的叹息。 自从姨妈去世后,姨夫康松一直都不务正业,因欠债被打的事,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一回因为欠债还不了钱,对方称要一把火烧了他家,他铤而走险去偷钱,结果被抓个正着,但涉嫌数额不大,他只是被公安局拘留管教了半个月。 本以为这样,康松能收敛一点,可是他屡教不改。 这次更是过分,竟然亲生女儿去陪债主,要知道康雅霏才19岁,一个刚念大学的小女孩。 骆颜念陪康雅霏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这时候楚闵曜回来了。 见家里多了一个人,他不由自主的在客厅处止住了脚步。 康雅霏看见楚闵曜,一脸紧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喊了声姐夫。 对于骆颜念这个表妹,楚闵曜有所印象,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看了骆颜念一眼。见她望着别处,对自己回来漠不关心,心里有些不快,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径自往楼上走。 “姐,姐夫他……” 骆颜念拉着她的手,提起她的行李说:“没事,我们也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天破晓,晨光微醺。 不等闹钟响起,骆颜念体内的生理时钟准时将她唤醒。醒来后躺在床上没动,闭着眼睛让脑子彻底放松了,才不紧不慢坐起身。 抓了抓头发,这时候闹钟才不紧不慢的响起来。 公园晨跑半个小时,等骆颜念回到湖畔庭时,楚闵曜已一身正装坐在餐桌前看报,而昨晚寄住下来的康雅霏在厨房里帮柳嫂的忙。 “姐,你回来啦?早餐做好了。”康雅霏端着三副碗筷从厨房里出来,对刚晨练完回到家门的骆颜念说道 。 骆颜念点点头,应道:“好,我去换身衣服。” 郊外早晨的气候不算炎热,骆颜念洗了把脸,换了身便装,提着手提袋下了楼。 因为她没有化妆的习惯,顶多就是涂涂唇彩,打打粉底,所以她不需要花大量时间在化妆上面。 提着东西回到楼下时,楚闵曜已经在吃了,而康雅霏坐在一旁,望着缓缓下楼来的她。 “快吃呀。”骆颜念见康雅霏在等自己,笑了笑,拉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吃早餐的时候,用餐区的气氛如凝固一般,康雅霏很不习惯,吃出一种就要上战场的感觉来。 抬头偷偷各瞄了楚闵曜跟骆颜念一眼,觉得两人相处起来平平淡淡的,一点也不像是夫妻。 楚闵曜虽低头吃着早餐,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一道炙热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他动了动,抬起头朝康雅霏的方向望了一眼。 与楚闵曜视线相撞,康雅霏面颊一红,慌慌张张低移开眼睛,自顾埋头吃早餐。 楚闵曜吃早餐的速度很快,骆颜念才吃一半的时候,他已经搁下碗了。优雅的拿起餐纸擦了擦嘴,看了康雅霏一眼,他对骆颜念说:“一会坐我的车,我送你们。” 骆颜念闻声抬头,望向楚闵曜,他的神色很淡,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讲客套话。揣摩着他的神态表情,她过了好半天才回应:“不用了,一会我自己驾车。” 楚闵曜并没有坚持要送两人,在骆颜念婉拒后,他“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用餐区。 没多久,楚闵曜就离开湖畔庭上班去了。 骆颜念也搁下碗,对康雅霏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送你去学校。” 康雅霏点点头,“嗯,吃饱了。” 骆颜念不喜欢开车,如果不是因为要送康雅霏的话,她自己会往常一样坐公交。 至于不开车的理由…… 将康雅霏送到学校之后,骆颜念才绕道回了医院。 刚停好车从停车场出来,突然一道猛风从身后刮来,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就搭在了她的肩头。 淡淡的古龙香味沁入鼻尖,骆颜念抬手推开肩上那只自来熟的手臂,严肃的说:“安宇焕,走廊上禁止追逐打闹。” 安宇焕笑嘻嘻地再次将手搭在她的肩,揽着她的身子往身上拢了拢,“姐,你说你脾气怎么这么暴躁?一大清早的,要保持心平气和,这样子才能保持一天的好心情啊。” 骆颜念暗暗的翻着白眼,看见你,我就没法心平气和的保持好心情####有留言才有更新的动力,求留言呀呀呀~ 022.我只在乎你! 上午大概十点五十分,骆颜念带着安宇焕去给昨天做完手术的病人做检查,一个小护士突然神色匆匆跑过来,告诉她说有个找她的男人在闹事。 听了小护士对闹事男子的外貌描述,骆颜念可以断定那人就是她姨夫康松,于是跟安宇焕交代几句,离开了病房。 “我说你们几个小护士,我是那个骆颜念医生的姨夫,前几次你们不是见过我吗,赶紧放我进去,听见没有?” 还没走到病人接待处,骆颜念就听见康松那气焰嚣张的大嗓门,她顿时觉得脑子有点痛。 康松找到医院来,要不是为了钱,要不就是为了康雅霏。康雅霏已离家出走,想必他来找康雅霏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走到病人接待处后,骆颜念走过去,歉意的朝几个值班小护士说。 康松推开小护士,快步走到骆颜念面前,看见她如看见活菩萨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颜念啊,小霏她不见了,我找到她学校去,她同学说她昨晚没在学校过夜,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家丑不可外扬,骆颜念只得先将康松带到医院中庭花园去。 “姨夫,你是不是又赌博了?之前你可明明答应我会踏踏实实找份工作的。”周围没有外人,骆颜念也不是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康松抓着骆颜念的手,什么话都不说,一把给她跪下,这才苦苦哀求:“颜念啊,你一定知道小霏在哪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她在哪?颜念我求求你了。” “姨夫,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每次有事相求,康松涛就会用这招来治骆颜念,因为这招屡试不爽。 骆颜念伸手去拉他,他不愿起,这显然就是要逼她就范。 康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骆颜念觉得她不能再心软,心软的后果不仅是害了他,更是害了康雅霏。 她把手收回去,背着康松,想起康雅霏昨晚说的话,她的火气涌了出来,痛斥他:“姨夫,你是不是想让小霏陪你的债主?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做?” “颜念啊,姨夫这也是没办法,我拿不出钱来,他们要打断我的腿啊……那帮人丧尽天良,可是说到做到的……”康松抹了一把眼泪,身体后仰,坐在了地上,一点长辈的形象都没有。 尽管上一回帮康松就说清楚了,若再有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帮他,可如今事关到康雅霏,假如骆颜念真的不出手,那就害了康雅霏。 她扶着额角,想了许久,见康松一大把年纪了,还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最终没能忍住,伸手去扶他,“欠了多少?” 骆颜念会这么问,就说明她愿意忙,康松看准时机,忙回答:“一万,就一万。” 一万?真是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第一回是两千,第二回是五千,第三回是七千,这一回是一万。 “好,那你到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我,我去给你取钱。”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骆颜念回到她的办公室,拿了卡,去了医院附近银行的atm。 虽然她的学历高,但她的职称也就是个主治医师,每个月的工资不到一万块。除去日常开销之外,她的钱全用在了关牧易的身上,几乎没什么存款。 下个月又要到医院缴费了,现在再取出一万,卡里的钱也就正好够三个月用完。 按下密码,她取了两次五千元,然后将钱装进袋子里,到约好的咖啡厅找康松。 把钱放在康松面前,骆颜念先丑话说在前头,“姨夫,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还有,小霏才19岁,还是个学生,你不许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直接报警!” 康松取过钱,生怕骆颜念会后悔似的,直接揣入兜里,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等康松走后,骆颜念点了杯咖啡,喝完了才回到医院去上班。 盛曜集团。 办公桌后,楚闵曜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他刚得知消息,骆颜念的姨夫康松又找她要钱去了。 骆颜念这个姨夫,楚闵曜找人调查过,他就是个无底洞,不论骆颜念给多少钱都是填不满的,越是纵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如果这次手下的人传递回来的信息可靠,康松正在干贩卖野生动物的勾当,不过目前还没有掌握到证据,等争取确凿了,必须交给警察依法处置,楚闵曜不能让骆颜念跟这样的人来往。 这么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由外至内推开,然后一个小身影扑着翅膀般飞了进来。 “闵曜哥!”甜甜糯糯的叫喊声,带着撒娇,这道小身影飞到里面,提着裙摆在办公桌前转了一圈,“闵曜哥,surprise!” 楚闵曜盯着白荷,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继而起身站起来,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怎么回国了?这时间不是该在斯坦福上学吗。” 白荷小碎步的朝楚闵曜走了过去,拽着他的衣角,嘟着嘴,小女人风情的说:“我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而且我已经跟我爸说了,回国读研。” “胡闹,国内大学哪有斯坦福大学好!”对于一向骄纵的白荷,楚闵曜本就很无奈,这会听她说不回斯坦福了,忍不住厉声怒斥。 白荷看见楚闵曜发怒,心中有些不快,但想起今后想见就能立刻见到他,心情又立刻好起来,“反正我爸已经答应了!闵曜哥,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楚闵曜拂开她的手,拨通秘书室的内线,“通知各部门经理十分钟后开会!” “闵曜哥!”见楚闵曜不理自己,白荷娇气的跺了跺脚,眼里立刻含着水光,“自从被我爸送出国,我想你想的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 楚闵曜揉揉额角,紧蹙的眉宇渐渐舒缓,“小荷,你已经不小了,不能做什么事都一意孤行,你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负责,明白吗。” 白荷一怔,俏丽的脸上转瞬充满怒火,“不明白不明白,别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新书刚发布,需要人气人气人气,大家活跃的给我留言呀,爱泥萌~ 023.什么时候离婚? 中午一点多钟先后送来两个急诊病人,因为情况都很不乐观,骆颜念忙得晕头转向,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两个病人的情况才渐渐平稳下来。 病房那边有护士跟家属的照料,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时间,骆颜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想动弹半分。 然而,还没等她休息几分钟,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推开了她的办公室门。 “骆小姐,我们大小姐想见你,麻烦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西装男开口道。 态度还算友善,但说话的口吻绝非商量,形式更像是一种通知。 这两个男人虎背熊腰,面容严肃,绝对有牛鬼蛇神的魄力,但对于他俩骆颜念并不陌生,因为凡是有白荷的地方,就会有他俩的身影。 骆颜念张开眼,眉尖微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白荷上星期就留学读研去了,突然回到纳北,又称想见她,这意味着什么? 白荷的性格一向都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即便现在骆颜念拒绝,明天或是后天,她仍旧会派人来。与其在医院里引起骚动,骆颜念更愿速战速决,反正白荷找她谈话,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她丈夫。 骆颜念脱下白大褂,跟随白荷两名贴身保镖,十分钟后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静谧的咖啡厅里,客人寥寥无几,骆颜念刚走入里面,便看见了正坐在卡座看着杂志的白荷。 两名保镖守在咖啡厅门口,骆颜念便只身走到白荷面前。 “白小姐!”打完招呼,旋即坐在她对面。 白荷闻声抬头,虽然只是一眼,骆颜念却还是捕抓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不屑跟鄙夷。 “直入主题吧!”白荷放下手里的杂志,注目着骆颜念,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骆颜念顿时心里一紧,但因不是第一次跟白荷谈话,慌乱也就那么一瞬,她很快便保持着镇定,“白小姐,我想这句话你应该问他,离不离婚我没有决定权。” 白荷,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嚣张傲慢,明明只一个22岁的小女孩,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咄咄逼人之势。 看见她现在一副正牌夫人见小三的姿态,这不禁让骆颜念想起跟楚闵曜举行婚礼那天,她嚣张跋扈找上门的一幕。 穿好婚纱化好妆后,骆颜念一个人坐在休息间里,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因为是秘密举行婚礼,连她最好的姐妹梁骁婧跟米熹都没有邀请,来参加婚礼的娘家人只有康雅霏一个。 她一人百无聊赖的不知道做什么好,因为婚纱太长,她不能随意走动,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人推开休息间的门,骆颜念以为是康雅霏,结果抬起头发现是白荷。 “骆颜念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闵曜哥娶了你我就会善罢甘休,我告诉你,即便你们现在结了婚,用不着多久也会离。” 白荷的模样看起来很生气,双眼红通通,一看就是刚刚哭过,在推门看见骆颜念后,那眸底满是掩盖不住的恨意。 毕竟是大婚的日子,白荷也不敢对骆颜念怎么样,只是对楚闵曜会娶她为妻感到伤心难过,不吐不快。 骆颜念不是第一次看见白荷对自己剑拔弩张,在那之前白荷曾无数次挑拨她与楚闵曜的关系,声称楚闵曜对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恃宠而骄的大小姐,自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臣服在她膝下。骆颜念一直都不喜欢她,不论是以楚闵曜妻子的身份还是普通人的角色,在她眼里,白荷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 “谢谢白小姐这么关心我跟楚闵曜的感情,不过还请白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儿孙满堂。”骆颜念的话里,不免有跟白荷置气的成分。 白荷听后,面色极差,咬牙切齿让原本俏丽容颜变得狰狞,露出一副要将骆颜念吃掉的表情。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闵曜哥根本就不爱你,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你吗?想知道吗。”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狂,幸灾乐祸,还有对骆颜念的可怜跟轻蔑。 骆颜念咬着唇,十指手收紧握成拳,望着她不说话,楚闵曜为什么娶她? 骆颜念最后没有在白荷嘴里听到答案,虽然她也曾问过楚闵曜,却也始终得不到答案。 但她明白,楚闵曜娶她并不是因为爱,而她答应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爱。 “离婚,我命令你们立刻离婚!”白荷突然情绪激动,纤细的手不顾疼痛的重重拍在桌面上,那锋利的眼神犹如冰刀,剜在骆颜念身上没有一丝留情。 还沉浸在往事中的骆颜念,思绪瞬间被一阵“咚咚”的声响召唤了回来。 她忍不住嗤笑,平淡的神情没有因为白荷的怒容有丝毫变化,淡淡道:“离不离婚那是我和他的事,作为一个外人,白小姐,我想问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白荷讨厌骆颜念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霸占了她的闵曜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怒火中烧,她想也没想,随手端起桌面的半凉咖啡,“哗”一下尽数泼在了骆颜念身上。 水势汹汹,在她有动作的时候,骆颜念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了,只是躲也来不及。 当咖啡泼在脸上,骆颜念本能的闭上眼,转瞬便感觉到脸上一阵温热。 骆颜念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睁开眼后,始终用种云淡风轻的目光望着白荷,“白小姐你放心,越是盼着我离开楚闵曜,我就越是不会让你如愿。” “你……”白荷被气到了,看见骆颜念一身狼狈却又从容不迫的样子,怒瞪着她,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反击。 骆颜念淡淡一笑,看见白荷修养尽失,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觉得同情。 “你你你,你笑什么笑!”白荷很敏感地察觉到骆颜念刚才的笑里带着其他意思。 骆颜念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去。 “喂,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站住!” 白荷怒不可遏的在身后嘶吼,哪里还有上流千金的样子。 骆颜念径自往洗手间方向走,直到拐入一个格子间关上门,她才无力的坐在马桶盖上。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自从嫁给楚闵曜后,她向往的生活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留言呀,快来咯~~~ 024.奢望,那根本是奢望 晚上下了班,梁骁婧非要拉着骆颜念去吃宵夜。 忙了一天,骆颜念累得不行,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个觉,可梁骁婧偏偏不放她走。 两人在医院门口争执着,骆颜念的电话响了。 梁骁婧站在一旁,见她一副犹犹豫豫宛如要上战场的表情,好奇的将头往她手机瞅了瞅,看见来电人后,揶揄道:“你老公电话,快接啊。” 骆颜念瞪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闵曜极少给她打电话,有什么事也很少亲自打,都是让助理转达。 这样直接联系,婚后好像并不到十次。 电话响了许久,她却在游神,梁骁婧见她对着手机也能发起呆,忍不住用胳膊撞了她一下,“我说骆医生,你还不接,电话都要挂了。” 骆颜念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接听通话。 “骆颜念吗?” 电话那端,不是楚闵曜,而是江钰安。 骆颜念有一秒钟的诧异,尔后迅速恢复常色,回应道:“是我。” 江钰安看了旁边的顾谦川,顾谦川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赶紧说。 “咳咳……”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江钰安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才硬着头继续说,“那个,阿曜他喝醉了,你来把他接回去吧?” 楚闵曜的酒量一向不错,除了新婚那天他喝醉过,平常的应酬他从来不会醉,可是江钰安突然说他醉了,骆颜念挺讶异。 踟蹰片刻,她回道:“好,你们在哪?我立刻过去。” 梁骁婧一直站在旁边听,见骆颜念把手机放下了,便八卦的靠过去,好奇地问:“什么情况?我好像听见喝醉之类的字眼?” 骆颜念把手机塞回包里,伸出一指抵在梁骁婧的额头,轻轻一推,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现在有事,宵夜你自己去吃吧,走了!” 梁骁婧捂着额头,稳住脚步后见骆颜念就这么走了,忍不住骂她白眼狼,“分明是先跟我约的,你却为了其他男人抛下我?骆颜念,你给我站住!” 骆颜念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哪里还管梁骁婧在身后发什么牢骚。 等在可可西里找到楚闵曜的时候,江钰安跟顾谦川都不在包厢里,就只有他一人。 他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睡着了,很安静。 不得不说,他的酒品很好,不会像其他喝醉的人那样一醉就闹事。 骆颜念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心里有点事想不明白。过了许久,才不紧不慢的朝楚闵曜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我来接你回去了。” 拍了两下他没反应,骆颜念又轻轻的拍了他几下,他动了动,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却是半醉半醒的样子。 看样子醉得还不轻,没办法,骆颜念只好将他的手臂扛在肩上,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能走吗?” 她费了一些力气,才将他从沙发上搀起来。 虽然在搀扶下楚闵曜能站起来,可毕竟身高比例摆在那儿。楚闵曜一米八七,骆颜念才一米六五,两人站一块,她才到他下颚处,这个头差的不是一般远。 所以要扶住喝醉酒的楚闵曜,骆颜念得费很大力气才能稳住他,走路时身体还会自然摆动,那要花的力气就得更大了。 两人摇摇晃晃的从包厢里走出来,明明只有楚闵曜一个人喝醉了,可从身后看,偏似两人都醉着。 骆颜念好不容易才将楚闵曜扶到出租车上,等她坐上车的时候,她脑海中对楚闵曜的评价就只有三个字——像头牛。 给司机报上湖畔庭的地址后,骆颜念扶着楚闵曜,让他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能舒服一点。 一般出租车里的气味都不好,骆颜念向来晕车厉害,车窗关得紧,她急忙按下一面车窗让风灌进来。 面颊拂来清凉的风,她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窗外路边灯光一闪而过,骆颜念低下头来,看了眼安静睡着的楚闵曜,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褪去了平日里肃穆与冷厉的一面。 她已经记不清两人上一次这样亲密的挨着是什么时候了,他没有恶语相向,她也没有推搡拒绝,就这么安静的相处。 思绪走远,等再从遥远天际飘回来的时候,骆颜念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刚刚在想什么?她刚刚竟然在想如果平日里也能这样跟楚闵曜相处该有多好。 奢望,那根本是奢望,楚闵曜根本就不爱她,连碰她一下他都觉得恶心,又怎么可能跟她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从奢想中回到现实,她挥去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默默地望着窗外不断迅速倒退的城市。 可可西里。 顾谦川端着一杯酒,没有喝,却也一直没放下,像在思考着什么。 江钰安款款走来,坐在他旁边,面色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不安,“阿川,我总觉得明天阿曜知道我们在他酒里加了东西,会直接跟我们决裂。” 顾谦川回神,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弯,露出狡黠的笑,“我这是给他们夫妻俩创造机会,你是不知道,他们两个那相处形式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不用说,夫妻生活肯定也没戏。” 江钰安一怔恶寒,连别人的夫妻生活也管,口味要不要这么重,还影帝呢,整一流氓。 不过言归正传,虽然在两人相处的形式上楚闵曜总是不冷不热,看似一点也不在乎彼此的婚姻,可实际上,骆颜念在他心里就一宝贝。 比如说吧,假设有男人敢用眼睛亵渎他的宝贝,他绝对会狠戾到抠出那个人的眼珠子。 顾谦川这是自己挖坑要活埋自己,可江钰安却还想多活几年。 “东西是你加的,明天他要是来兴师问罪,你可别拖上我,我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什么要做共患难的兄弟,紧要关头就认怂,顾谦川抬脚踹他一下,“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没有半点男人该有的担当。” 江钰安抬腿一挡,将他的脚踢开,“阿曜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在他头上动土,当担是什么,能吃么。” 顾谦川收回脚,淡淡的撇了江钰安一眼,吐了两个字:“怂样!” 江钰安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对顾谦川对他的评价不予置喙。#####刚在群里听小伙伴说被交往了三年的男票劈了腿,真心觉得那男的渣的不能再渣。 妹纸们,这种人真是宁缺毋滥,咱们一定好好爱护自己! 025.冲动 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康雅霏还没睡,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应该是在等还未回来的骆颜念。在看见骆颜念扶着楚闵曜回来后,她连忙上前帮忙,“姐夫他怎么了?” 骆颜念快累垮了,好不容易有个帮手,康雅霏搀住楚闵曜另一只胳膊时,她感觉轻松了许多。 “没事,喝多了。” 在两人的合力之下,楚闵曜被送回房里。 看见他身上还穿着外套,骆颜念想起身帮他脱下来,这会他突然被一把抓住她的手,低低地吟了一声“别走”。 康雅霏看了两人一眼,不好做电灯泡,急忙离开,还顺带把门关紧。 骆颜念本来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见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她秀眉轻蹙,微微转动手腕,“你先松手,我帮你把外套脱下来,这样穿着睡会不舒服。” 楚闵曜猛地睁开眼,那么瞬还带着一丝清晰可见的可怖情慾。 骆颜念被吓住了,还没等她有动作,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拽到床上并压在了身下。 “你……松开!”反应过来后,她紧张的推着他的胸膛。 楚闵曜极少会这样对她,除了发怒时情绪难控,可现在平白无故他就这么样,着实把她吓住了。 楚闵曜眯着眼睛望着骆颜念,两人脸对脸的距离连一尺都没有。呼吸交错,骆颜念能感受到他吐出来的呼吸格外炙热。 她正犹豫着该怎么推开楚闵曜,这时候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纠缠的吻就落在了她唇上。 脑子就像炸开了一样,她慌张地开始躲,他却追着吻得更狠。那股气息很强势,正如他霸道的性格,仿佛是想要侵入她的灵魂深处。 过了好一会,骆颜念突然一个激灵,死死地抓住那只没入她腰间的手臂。 她没想到楚闵曜会失去理智的这样做,他的手探入了她的衣摆,温柔地轻抚着她滑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往上。 骆颜念不知道楚闵曜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但他的行为举止令她不由自主想到一年前那一幕 她永远不会忘记新婚第二天醒来时,楚闵曜眼里对她露出来的轻视与鄙夷,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廉价的站街女。 自那之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她,虽然有一次差点擦枪走火,但关键时刻他还是第一时间推开了她,他果然还是嫌她脏。 看吧,他始终介意,介意新婚之夜她不是初次。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嫌她脏? 回过神来时,楚闵曜已经推高了她的上衣,露出瓷白的肌肤。 只是,转瞬。 腥甜的血腥在彼此的唇齿间渐渐蔓延,楚闵曜的疯狂举动也在这一刻停顿下来,猩红的眼睛瞬间变得明清。 骆颜念看准时机推开他,一个翻身爬下床,抱着双臂毫无安全感的退到角落里。 楚闵曜从床上坐起身,抚着发涨的脑袋,意识渐渐回归。嘴角隐隐作痛,他下意识舔了舔,略带铁锈味的咸在舌尖上散开。 抬起眸,看见骆颜念站在墙根瑟瑟发抖,像极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可偏偏受伤的眼神中,又带着刺猬般的敌意。 身体上强烈的不适感让楚闵曜迅速作出判断,这样冲动绝对不是因为喝醉造成的。不用说,一定是顾谦川给他端来的酒有问题。 其实刚刚被骆颜念一撩,已经基本上走到了爆发的边沿,可此时此刻,他身体的感觉还在,可慾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彼此明明是夫妻,做这种事情分明再正常不过,可是骆颜念的眼神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强姧犯。 于是,楚闵曜头更疼了。他讥诮的扯着嘴角,迈着趔趄的步子,往浴室方向走。 浴室门“咚”一声关闭后,骆颜念紧绷的神经一瞬间释然,她瘫软在地,缓了好半天才渐渐回神。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水声,她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跑了去。 楚闵曜足足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好不容易冲散体内的燥热,才换上平日里在家穿着睡的家居服,迈出了浴室门。 他走出来的时候,骆颜念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干的蠢事,胸口便燃起一把无法熄灭的怒火。 主卧的灯很明亮,越发将他表情晦暗不明的脸衬得更加森冷。 他拿起桌上的烟盒跟打火机,点燃一支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上一口,等吐出烟圈后才感觉心头那股怒火被压下去一点。 可可西里,顾谦川刚给经纪人打电话让来接他,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楚闵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因为楚闵曜基本不会主动给打电话,破天荒打一次,顾谦川激动地全然忘了往他酒里加过料的事。 “今个吹什么风,楚总裁竟然会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什么关照?” 楚闵曜可没有一点跟顾谦川开玩笑的心思,见他说话还带揶揄,眉宇折叠的痕迹更深了,语气也加冷几分,“你在我喝的酒里加了东西?” 顾谦川一愣,哎哟我去,这才终于想起自己干过的事。 “阿曜,你没事?”顾谦川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距离骆颜念把他接回去,才过一个小时而已,按道理他应该还在温柔乡里才对啊。 有了顾谦川这句话,楚闵曜就更加肯定酒有问题了。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原本跟骆颜念的关系就很僵硬了,刚才那么擦枪走火一下,她以后肯定更防坏人似的躲着他了。 这么想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沉声说:“盛曜旗下那款洛基珠宝的代言我会另找他人!” “喂?喂!阿曜!喂喂……” 等顾谦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通话已经被楚闵曜给挂断了。 卧槽! 什么叫住好心当成驴肝,顾谦川现在总算是深有体会了。 不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曜你大爷,那个代言我是凭实力拿到的,凭什么你说另找他人就另找他人了!” 楚闵曜那头,他倒在床上,睁眼闭眼都是骆颜念刚才看着就让人心疼的眼神。关系本来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今晚之后定又降到冰点去了。 他吸了口烟,突然觉得不管怎么躺都不舒服,在房里来来回回踱着步,最后重重一拳打在了墙壁上,以发泄怒愤。 该死该死该死####亲爱的们,求留言呀,爱你们么么哒~ ps:求留言,指的是书旗和书城哈,这两个地方的留言我都看得见呐,看见了会一一回复,大家快来跟窝互动~ 026.假扮男友 骆颜念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背部抵着门,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起身洗澡,换了身宽松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婚前婚后各种争吵片段不断在脑海里交叉重现。 静心回想,骆颜念发现在跟楚闵曜结婚这么长时间,彼此从来没有像夫妻一样相处过。争吵,冷战,感觉每一天都围绕着这两个词在过。 明天有一台大手术要做,发了半个小时呆还是睡不下,骆颜念强迫自己闭眼,一次又一次深呼吸,试图让复杂的情绪平静下来。 连夜噩梦不断,翌日醒来无精打采。 骆颜念站在浴室镜子前,捧了一瓢水泼到脸上,努力提起精神来。 晨跑,吃早餐,然后到医院上班。 早上八点的手术,手术结束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术后病人被护士送入监护室,骆颜念将口罩跟一次性手套脱下丢到垃圾桶里,转身回了办公室。 推门进去,看见安宇焕坐在她的椅子上玩手机,电脑旁还放着一束漂亮淡雅的玫瑰花。 原本看见安宇焕大大咧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骆颜念两道眉毛就紧紧拧在一起了,再看见那束花,更是拧成麻花。 安宇焕看见骆颜念推门回来,不羁的朝她爽朗一笑,脚尖往地板上一蹬,椅子往后退的同时又站了起来,“姐,手术做完了?顺利吗?” 骆颜念阔步走到办公桌前,戳着那束玫瑰花,问安宇焕:“你送的?” “当然不是,我的品位没那么low,要送我当然是送马蹄莲,洁白无瑕的马蹄莲才符合你的气质。”说着,安宇焕顺手拾起玫瑰花,低头闻了闻花香。 许是味道很浓,他皱了皱眉。 除了安宇焕,骆颜念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给她送花。 楚闵曜?不,她想都不敢想,不可能是他。 “送花的男人说他姓陈,约你今天中午吃饭,然后我替你答应了。”安宇焕掰了一瓣玫瑰,在手里把玩着。 骆颜念瞪着他,怒火瞬间爆发了,“你替我答应了?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擅自给我做主?安宇焕你是不是欠收拾?” 看见她瞪着眼睛,倒不像在发怒的,反而像一条撒娇卖萌的小金鱼,安宇焕不怕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请你吃饭,那肯定得去啊,记得顺便带上我,因为食堂的饭实在难吃。” 骆颜念挥手拍开安宇焕的手,拉开椅子坐下,气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这才说:“要去你自己去,安宇焕我警告你,下次你再给我自作主张,就让其他医生带你。” 安宇焕坐在桌上,将玫瑰花丢在一旁,俯身临下紧盯怒气发作的骆颜念,“你也不想那个男人一直缠着你的吧,听我的,去赴约,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骆颜念狐疑的望着他,眼里带着一丝审视,“真的?你有办法?” 安宇焕突然正襟危坐,整了整衣襟,正经八百的说:“你只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这种事,毕竟男人出面更易解决。” “噗……”骆颜念差点没喷血,一个连心智都不成熟的小男孩,竟然好意思称自己为男人。 安宇焕翻了她一个白眼,“噗什么,难道我有说错话吗。” 中午,骆颜念按照安宇焕说的去赴了约。 餐厅里,陈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望见骆颜念出现在门口,他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但是这道亮光稍纵即逝,因为下一秒他还看见了走在骆颜念旁边的安宇焕。 “走就走,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走没两步,安宇焕就不依不挠的挨过来,非要把她抱怀里,骆颜念一边往旁侧躲,一边低声训斥他。 安宇焕脸皮厚着呢,看见骆颜念红着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更是下定就要搂着她的决心,“这样才能体现我们关系不一般,不然怎么能让那个男人知难而退。” “之前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安宇焕,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骆颜念此时此刻觉得,比起那个纠缠她的陈先生,安宇焕才是她真正应该躲避的人。 唉,骆颜念抵死不让他搂着,安宇焕只好将她的手送入自己弓起臂弯中,边走边说:“说好的啊,假扮情侣,亲密一点,乖!” 这一声“乖”,软软绵绵,还带着宠溺的味道,直教骆颜念心头一阵恶寒。 陈先生的视线一直投在两人亲密挽在一处的手上,直到两人走到他跟前来。 “不好意思,陈先生我来晚了。”纵使对安宇焕的举止有些不满,骆颜念对陈先生还是露出得体的微笑。 安宇焕在心头暗自腹诽:这脸变得可真快,不愧是女人的脸,六月的天。 陈先生望着安宇焕,想起进来时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他有些局促的问:“骆医生,你们……” “其实……”骆颜念开口。 “我是她男朋友!”但骆颜念话未说完,被安宇焕抢下话语权。 陈先生不容置信地望着正在说话的安宇焕,指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可是你上午明明说是骆医生的弟弟。” “谁规定弟弟就一定是亲生的了,现在就流行姐弟恋你不知道吗?陈先生你真是out了。”安宇焕一把搂住骆颜念的肩,扭头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在她脸颊上烙下一吻。 骆颜念震惊,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坐在对面的陈先生如受到刺激一般,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飞快起身。“抱歉,那个,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说完,人就仓惶逃走。 安宇焕极欣赏陈先生的识趣行为,勾勾嘴角,心情颇为愉快,“怎么样,我的办法果然管用吧,你看那个男人,慌张成那样,哈哈哈哈……” 终于反应过来的骆颜念,第一反应就是挥手往安宇焕的脑袋拍了下,“臭小子,你刚才做了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安宇焕疼得呲牙咧嘴,抱着头委屈地望着二话不说就使用暴力的骆颜念,“姐,我这是在帮你!哎哟,疼死我了。不就亲你一下吗,人在外国男女之间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骆颜念怒目瞪着他,抬起手作势还要教训他,“你现在在国外吗?你是外国人吗?你别躲,我告诉你你躲得聊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见骆颜念一副“我不揍扁你决不罢休”的气势,安宇焕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嘿嘿,我就不信你的力气还有我的大。”#####今天周六,祝大家过的开心快乐! 027.我是你丈夫 “总裁,方总的助理刚打电话来,说约你到菲斯西餐厅谈合同。”楚闵曜从会议室出来,特助乔栎拿着跟合作公司的合同,快步迎上去。 楚闵曜伸手接过合同,推起手腕上的袖子,低头看了下时间,幽暗深邃的眼睛微敛,交代道:“备车!” “好的,总裁!”乔栎忙先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四通八达的行车道上,各式各样的汽车一辆紧跟着一辆,在烈日晴空下,宛如一只只伏地喘息的猛兽。 楚闵曜坐在车内,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合同书。 眉头轻敛,眸子深黑,面容清冷,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 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塞车,乔栎看了眼时间,有些焦急,“总裁,路上塞车,估计要有一会才能到菲斯西餐厅。” 楚闵曜端坐着没动,眼睛更是没有离开过手上的合同,只是淡然的说了句,“嗯,慢慢来,不急。” 塞了十来分钟的路,之后才开始慢慢通行,等到了下一个红绿灯时,楚闵曜正好将合同审阅完。 将合同放在一旁,他下意识望了眼窗外,这才看见原来他一上车后把车窗降下来了,难怪刚才一直有股闷热的风吹进来。 一上车就降车窗,这已经成为楚闵曜的习惯,这说明潜意识里他惦记着着骆颜念晕车的毛病。 他冷厉的俊颜毫无变化,但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潜意识里都在为那个女人着想,可那个女人心里却没有他,真是讽刺。 节骨分明的食指放在车窗控制按钮上,轻轻一按,窗户缓缓关上。 在车窗关紧的前一秒,楚闵曜突然面色骤变,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原本已经关闭的窗户霎时又被开启,隔着车窗,他看见对面餐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距离虽远,但女子的一静一动落在他眼里,都与刻在他脑海里浮现的那个身影吻合。 楚闵曜跟骆颜念的位置,正好是四十五度角,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骆颜念对面跟旁边都坐着一个男人。 绿灯亮起,车子跟随车流缓缓往前,楚闵曜的视线没有收回来,就在车子加速前进那一瞬,他看见骆颜念被她旁边的男子搂住。 虽然下一秒车子就驶远了,可两人亲吻脸颊的亲昵举止还是落入他眼里。 车内气压迅速下降,雕刻般的脸部轮廓如刀刃锋利,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瘆人的冷意。 “调头,去慈光医院!”他突然吐出一句话,声音不重,没有波澜,但却仿佛可以震慑人心。 乔栎微愣,透着车内后视镜看了楚闵曜一眼,有些迟疑:“但方总那边……” “合同我签好字你带过去,由你跟方总洽谈,有解决不了的再给我电话!” 楚闵曜的命令乔栎不敢不从,虽然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但毕竟方总那边是个大客户,就这么直接交给他这个特助处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骆颜念那厢。 虽然安宇焕的行为是欠揍了一点,但好歹有点作用,至少陈先生对她是死心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其实是安宇焕死皮赖脸要求的),骆颜念还是请他吃了饭。 午饭之后,两人回到医院里。 走廊上,安宇焕勾肩搭背着骆颜念,“姐,明天还请我吃饭。” 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人,骆颜念不习惯这样跟异性拉拉扯扯,纵使安宇焕在她眼里是个孩子,也不行。她将他的手从肩上拉下来,低低的哼了一声,带着不乐意,“刚不是请你吃过了吗。” 骆颜念排斥自己的举动让安宇焕拧着眉头,他发觉骆颜念好像不喜欢自己跟她有身体接触,可是她越是抵触,他就越是要跟她对着干。 “一顿哪够啊,至少得请我吃一个星期。”说完,整个人就像苍蝇贴似的,又黏回了骆颜念身上。 骆颜念忍着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见他硬要揽着自己,她抬起手就一个胳膊肘捅了过去,“你怎么不说一个月啊,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早知就不用你帮忙了。” 肚子突然被攻击,安宇焕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痛苦的挤着眼睛,说话的气势也弱了几分说:“姐,你现在后悔可没用了,一个星期的午饭,一次都不能少。” 骆颜念不理他,推开办公室门,顺便落上锁,以防安宇焕那小子又缠着她。 锁上门,刚要转身,却被旁边墙壁前站着的一个人吓了一大跳。本能的要发出尖叫声,不过在这之前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骆颜念用手压着差点冲破胸膛的心脏,苍白了几分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闵曜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她办公室里,或者说两人这是第一次在外科见面,最主要的还是他主动找的她。 四目对接,楚闵曜眸子里带着几不可察的杀气,凌冽如寒光的目光,堪堪对准骆颜念这个目标。 “吃了吗?”冷若冰霜的脸上,似乎没有情绪,淡淡的吐出三个是问候,但问法却不似问候的字。 虽然骆颜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吃了,你呢?特地找来,有事?” 楚闵曜转了个身,往里走,看似闲庭信步的,实则他心里烦躁的很,“和谁?在哪吃的?” 问得这么细节,骆颜念就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就算彼此是夫妻,她也没有必要连吃饭的细节都告诉他,何况两人的关系还不好呢。 “我想,这个我不需要跟你禀报吧,楚先生。”骆颜念从落地衣架上拿下白大褂,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细长好看的手指扣着褂子上纽扣。 “楚先生”三个字真让楚闵曜觉得刺耳,在她眼里,他只是楚先生吧?她又什么时候有把他当成丈夫过? 他眼底的火苗腾一下燃了起来,情绪突然愤怒到极致,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墙壁上,不让她动弹半分。 “我是你丈夫,有权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 骆颜念的脑海里只出现一句话,他在发疯。婚后这么久,她还是首次听见他承认自己是她丈夫,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有几分讽刺。 “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我们只是茫茫人海中,甲乙丙丁里互不干涉的任意一角呢。”她嘲讽道,抬眼望着他,没有半分怯步。#####看咱们男女主相爱相杀,有意见的欢迎大家来留言。 028.到死你都只能是我的! “安宇焕?”楚闵曜嗤鼻,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愤怒。 骆颜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安宇焕,但是他的口吻令她心里非常的难受。 “我再说一遍,你们不是一类人,保持距离!还有,谨记你的身份,你是我楚闵曜的老婆,到死你都只能是我的!”楚闵曜很霸道的宣示主权,节骨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眼眸透着警告。 骆颜念心头掠过一股心酸,他可以左拥右抱,但却限制她的交友范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又凭什么? 还有,现在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是不是晚了一些? 一把拂开楚闵曜的手,骆颜念故作风情的拢了拢耳边散发,“楚先生,当初说好的,各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你一下跟女星开房,一下又跟嫩模密会,我有过问过半句吗。” 楚闵曜拳头收紧,他从她嘴里听出了满不在乎与无所谓。这种口吻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如果她心里有他,那么她在意,她会闹,会怒,亦或会哭。 也对,她爱的人是关牧易,哪怕他现在是个半死人,她心里也只有他。 可是,楚闵曜不甘,他恨了好多年又爱了好多年的女人,竟然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一丁点也没有。 初识骆颜念的时候,她还是个实习医生,她的美好,她的善良,深深将他吸引。苦追半年,骆颜念才愿意做他女朋友,当时他真是高兴坏了, 那时候的他,不靠家里的权势,隐瞒身份在一家小公司打工,每个月收入一般,但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楚闵曜以为,生活会按照他规划的那样过,却不想骆颜念会突然有一天提分手。 分手那天,是骆颜念的生日,他拿出一半积蓄,包了一间西餐厅,浪漫的布置了一番。 他原本是想给骆颜念一个难忘的生日惊喜,可没想到当她知道整间西餐厅都被他包下来后,却突然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 楚闵曜一直不知道,原来在骆颜念眼里,他是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没前途的四无男人。 “我想要的你都没有,你凭什么那么自信说一定能给我幸福了?我那些同事的丈夫、男朋友个个事业有成。你呢?每天骑着辆破自行车,住的地方还是低廉的出租房,平常连束花都买不起,我真不想以后跟你一起吃苦,你明白吗。” 当时楚闵曜一听,脑子炸开了,他从来没想过骆颜念是这样想的,而且他从来不觉得她是很物质的女孩子,因为她一向吃苦耐劳,心地善良。 所以他不相信她的话,激动地拉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一开始在一起时,你就知道我没房没车没存款的。我不相信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骆颜念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冰冷,淡淡地推开他的手,撇过脸不想看他,“那是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帅才答应你的追求,但是我最近才发现,长得帅不能当饭吃。” “你从来就不是那么物质的女孩!”楚闵曜的情绪非常激动,一把将骆颜念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下一秒她会转身而去。 骆颜念挣扎几下未果,干脆不反抗,松懈着身子任他抱,“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可是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也不想再欺骗你,更不想委屈自己。这个世界很现实,穷困意味着会被社会淘汰。” 精心策划了半个月的生日惊喜,楚闵曜没想到会是以这种结果收场,深爱的女孩抛弃了他,而理由竟然是嫌他穷? 钱钱钱,他平生最恨的东西,第二次往他心口上插刀。 两人分手后,楚闵曜消沉了好一阵子,经常酗酒,最严重的一次是喝到胃出血。 出事后不久,他被家人找到并强制被带了回去。后来没过多久,他听说骆颜念出国留学去了。 几年以后,两人再相遇时,楚闵曜已是盛曜集团的掌权人,而骆颜念是慈光医院很出色的外科医生。最令他愤怒的是,骆颜念身边多了一个关牧易。 关牧易,一个举手投足之后都散发着儒雅之气,一举一动都能让骆颜念开心一笑的男人。 然,楚闵曜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现是一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而他也如愿以偿将骆颜念娶过门,可是他心里一点也不快乐。 骆颜念当初说的玩一玩不是开开玩笑,她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过他,一丁点也没有。于是他疯狂的折磨她,疯狂地报复她。 想要自由? 那他就一张婚书,将她囚禁在身边。 想要快乐? 除了他给的,她别想从其他男人那里得到一点温暖。 可是即便这样,楚闵曜仍然不快乐,因为他明白,折磨她就等于折磨自己,不管哪一方胜,最后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纵使这样,他还是不甘放手,不甘让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骆颜念瞪大着眼,乌黑清亮的眸子里有不屑跟冷漠,这些落在楚闵曜眼里,让他心情无比沉重。 他大掌一挥,钳制住骆颜念的手腕,俊逸的脸庞上如覆盖着一层冰霜,深邃的眸子暗涌翻腾,“我再说一遍,跟他保持距离!” 骆颜念拧动手腕,见他死死用劲,她猛力一甩,瞪大双眼,一副绝不服从的模样,“楚先生,你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骆颜念越是不服软,就越是激起楚闵曜的征服欲,气头之上,他竟然有种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感觉,阔步一迈,锁住她的肩膀,低头就狠狠吻下去。 没想到楚闵曜恼羞成怒竟然进行人身攻击,骆颜念先是微怔,反应过来后手脚并用,妄图将他推开。 他的力道绝对算得上凶狠,她感觉嘴唇每一处都疼,特别特别疼,仿佛就要皮开肉绽一般。 骆颜念讨厌这种感觉,仿佛几年前某个晚上的画面再一次历史重现,她顿时如同发疯,奋力推开他后,毫不犹豫抬手往前甩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此时此刻宛如整个世界都噤声了。 029.老子警察局有人! 骆颜念的力道绝对算重,下手之后,她能感觉到自己手掌火辣辣的痛。 而抬头,楚闵曜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脸上,有五个非常明显的手指印,红与白的交错,透着几分违和感。 也许楚闵曜没想到骆颜念会下这么重的手,他有几秒钟是懵的,当脸颊上传来难忍的疼痛后,才回过神,潜意识舔了舔嘴角。 “如果吻你的人是关牧易,你会不会也甩他一巴掌?”他没有逼向前,只是定的站在那儿,冷厉的黑眸爆发出一道怒火,面色森冷的可怖。 骆颜念不明白两人为什么每次吵架,他都要扯上关牧易,明明很多时候跟关牧易没有半点关系。 她紧了紧拳头,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平静的说:“楚闵曜,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很忙,一会儿还有个会诊要参加,如果你真的是喝多了的话,请回家休息去,别在我这发酒疯!” 楚闵曜几乎要遏制不住内心里的怒焰,在她看来,他现在的样子只是像在发酒疯吗? 很显然,她只在逃避他的问题,抑或说她默认了他的问题。这个女人,宁愿惹恼他,也不愿意对他说一句假话,她的心究竟是不是被狗给叼走了? 楚闵曜甩手,愤然离去。 门“咚”的一声巨响,骆颜念的心都颤了一颤,她以为楚闵曜会跟她争执到底。 一直挺直腰杆泰然自若的她,此时此刻脚下一软,后背撞在办公桌上,两只手的手掌实扶着边沿才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方才表面上流露出来的镇定,其实是她伪装出来的,刚在面对楚闵曜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更是兵荒马乱。 感觉全身的力气在门关上那一秒钟被抽干一般,她靠在桌子上缓了许久许久才补充了一点元气。 嘴唇干涩发烫,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楚闵曜唇的温度。她抬起手,用手背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恨不得擦掉那一层皮,恨不得抹去那楚闵曜残留的淡淡味道。 夫妻间过得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医院外。 楚闵曜驾着他的黑色迈巴赫,在畅通无阻的车道上穿梭,飙车般的速度已远远超过路边车速限制牌上标明的车速,那违章摄像头对着他的车也已不知道闪过多少次。 车内,楚闵曜的表情森冷,特别是那双眼睛,如万年冰寒,仿佛看上一眼就会将一个人冻死在里面。 他仍在踩油门,车速表的红色指针由起初的80飙到90,然后90飙至100,红色指针仍然往右下指,最后以120迈的速度消失在汾江路的尽头。 不多时,他的车渐渐在可可西里停车场的车道上缓缓减速。 但是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别克突然从右车道冲过来,尽管楚闵曜的迈巴赫以最慢速度驶入停车场,两辆车还是轻轻的蹭了一下。 车子碰到之后,楚闵曜跟对方一起踩了刹车,但对方比他先一步下车。 男人检查一番,自己的车并没有问题,而是他的车将楚闵曜迈巴赫的车头蹭掉了漆。 “你怎么开车的?看见我的车开过来还敢撞过来,有钱人了不起啊。”对方还恶人先告状,用拳头锤着楚闵曜的车头,大声嚷嚷道。 楚闵曜本来就心情烦躁,这个男人还不怕死的往火山口撞,他的心情不是难看两个字能形容透彻的了。 他摔门下车,来到车前,看了眼自己的车,又看了眼对方的车,然后审视地盯着眼前这个个头不高,鼠目獐头的男人。 男人见楚闵曜一脸拽样,顿时不爽,指着他就骂:“你以为你装哑巴就能蒙混过关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有钱人我就会怕你,老子警察局有人!” 他手指指的行为彻底地诱发了楚闵曜蓄势待发的火山,楚闵曜从口袋里抽出手,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他的手,顺着往下一拽,手便脱臼了。 男人“嗷呜”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反抗,楚闵曜扯着他的手往前一拽,曲起右脚,重重顶在他的小腹上。 楚闵曜利落的用一只手一只脚便搞定了这个男人,他轻松地掸了掸衣服,从医院里积累的怒气仿佛在刚才得到发泄,目测消散过半。 男人应声倒地,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就是起不来,嘴里不愿服输,一串串脏话从他如吃了粪的嘴里喷出来,难听至极。 楚闵曜抬起脚,毫不留情的在他脱臼的手背上用力一碾,嗓音低声,只说了一个字——滚! 浓烈的太阳从云层中穿透,镀了楚闵曜一身金光,周身强大的气场宛若拯救芸芸众生的君王。 楚闵曜在可可西里停车场的一举一动,江钰安通过摄像头都看在眼里,虽然楚闵曜喜怒无常,但像刚才那样亲自动手还是少有的,等他进入可可西里时,江钰安已经准备好酒水招待他了。 “怎么,心情不好?”楚闵曜一来就开始喝闷酒,江钰安坐在一旁,瞥见他脸上淡淡地红痕,不厚道的笑了一笑,又说,“我猜,又跟你老婆吵架了?” 楚闵曜往空杯子里满上威士忌,一饮而尽,后重重搁下杯子,坐在吧台的椅子上,俊颜上冰冷如霜。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江钰安了解楚闵曜,他俩又发生什么事,他已经猜到七八分。 “我说,你也该改改你的暴脾气了,你俩三天两头闹不和,日子还怎么过?”江钰安拍了拍楚闵曜的肩,有些同情的望着他,这夫妻俩的脾气一样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啊。 楚闵曜没说话,闷头喝酒,心头情绪复杂,找不到发泄口。 “我觉得啊,你可以向阿川取取经,哄女人这方面他在行。”见楚闵曜不说话,江钰安又说。 说到顾谦川,楚闵曜没由来一阵烦躁,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跟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给我整出一堆烂摊子还没跟他算账,跟女星酒店过夜被拍到找我解决,跟嫩模勾勾搭搭闹出绯闻还找我解决,上回把一个十八线女明星搞大肚子,也是我出面,要不是看在多年的交情,我他妈才懒得理他。” 江钰安眉头轻挑,也有些无奈,顾谦川捅出来的烂篓子确实都是楚闵曜替他兜着,江钰安也实在是没理由再帮他说好话,端起酒杯拍了拍楚闵曜的肩,“来来来,喝酒喝酒。”#####昨天又看见一个熟面孔来给我留言,嘤嘤,第二位跟随旧书来的并冒出泡的小伙伴,开心ing~ 跟随旧书来的小伙伴请不要害羞,大胆的给我留言吧,爱泥萌~ 030.该不会是要当妈了吧? “你他妈别多管闲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拉黑你!”走廊尽头,安宇焕对着电话大吼,完了怒气冲冲挂断电话,暴躁地揉着头顶的短发。 正从走廊过来的骆颜念听见安宇焕的声音,循声走来,见他站在这里偷懒,忍不住抬起手一记爆栗赏过去,“安宇焕,我让你去给28床的病人拔针,你竟然在这里偷懒!” 安宇焕讲完电话后,积累了一肚子的怒气,正是没出发泄的时候。骆颜念突然出现,并且还对他动手,按道理他该爆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骆颜念瞪圆眼睛的脸,心里一瞬间畅快了。 有那么一瞬他在想,如果是骆颜念该有多好。 虽然他也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唬住了,但始终控制不住脱离大脑指挥的四肢,阔步一迈,长臂一伸,牢牢将她圈在怀里。 骆颜念大脑当机,这臭小子又玩什么花样? 抬手一推,她用力往他额头上再砸一下,“别以为讨好我就不用挨训,28号床的病人手背回血,起了个大包!” 安宇焕捂着额头,用力揉了揉,对骆颜念的行为略有不满,“姐,你训就训,别动手行不行?搞得我像个小孩子似的,被人看见多没面子。” 骆颜念低头看了看表,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转身背着安宇焕,“安宇焕,如果你想留在医院里,那就给我好好学,我不会因为医院是你家开的而对你降低要求,那样只会害了你,害了病人。” 一没事就装严肃,明明在安宇焕看来,她严肃起来也是可爱的,没有威胁力的。 唉,女人就是麻烦,还得顺着她的意。 安宇焕快步跟上去,吊儿郎当的搭着她的肩,语言轻佻的说:“我说姐,敢情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祸害?放心,就算是个祸害,我也只会祸害你一人。” 骆颜念觉得眼角轻抽,一股怒气从脚底往头地上窜。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给她分配这么一个实习生?别的不会,惹人生气的技能倒是很高。 “安宇焕,第一,我是你的导师,我们之间还是有前辈后辈之分的;第二,我比你年长,辈分也摆在那儿。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说完,将安宇焕从身上推开。 安宇焕立即反弹回去,由之前的搭手改成搂肩,与骆颜念的动作更为亲昵,“我一直很尊重你啊,不过姐,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别老是摆出一副老人家的样子。” 骆颜念一听,立刻撂脸了,跟这熊孩子实在是存在代沟。 傍晚六点,医院里没什么事,骆颜念准时下班。 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突然接到米熹的电话,说请她跟梁骁婧去桃苑居吃饭,有喜事要宣布。 骆颜念跟梁骁婧在医院门口碰面,两人手挽着手拦了辆出租车。 车上,梁骁婧好奇的问骆颜念,“妞儿,你说小熹有什么喜事要宣布?该不会是要当妈了吧?” 骆颜念无语的翻着白眼,望着车窗外,吹着略带燥热的风,“当什么妈,她连男朋友都没有,你这话要是被她听到,她保准跟你没完。” 梁骁婧乐呵一笑,继续说:“那不然就是她有男朋友了,想介绍给我们认识。” 这个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哎哟,不行,赶紧补妆,万一她真的是要介绍她男朋友给我们认识咋办。”说罢,她着急忙慌的翻着怀里的包,掏出定妆粉开始往脸上扑。 骆颜念扭过头瞅了梁骁婧一眼,略感无语,“就算是,那也是介绍她男朋友给我们认识,又不是给你介绍男朋友,补什么妆。” 梁骁婧补完妆,不忘再掏出口红抹了抹,吧唧嘴两下,满意的把东西放回包里,“妞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她男朋友不错的话,我可以让她男朋友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想得这么周到,骆颜念给跪了,梁医生,请受我三拜! “结了婚的女人,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种单身狗找不到对象的感受呢。”梁骁婧突然仰望着天,抒情了一回。 骆颜念听后,噼里啪啦掉鸡皮疙瘩。 到了桃苑居,米熹已经来了一阵子,连饮料都已经点好了。 推开门,梁骁婧见只有米熹一个人在,将门背后、桌底下以及洗手间里都找了一遍。 米熹看见梁骁婧一进来就东翻西找的,不禁好奇地凑向刚坐下的骆颜念:“颜念,小婧在找什么?” 梁骁婧从洗手间里冲出来,朝米熹问:“小熹,你男朋友呢?你把你男朋友藏哪儿去了?” 米熹头顶一个大问号,完全是一头雾水。 “我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啊?颜念你造吗?”她扭头望向骆颜念。 梁骁婧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桌上的饮料,语气略有些急,“你说有喜事要宣布,不是要介绍男朋友给我们认识吗?” 米熹一愣,旋即“扑哧”笑了出来,“小婧,你这天马行空的思维什么时候能正常运行?难道除了交男朋友,我就不能有其他喜事了?” “哪里有什么喜事?”梁骁婧搁下杯子。 米熹看了她一眼,又望向骆颜念,然后挺挺胸,中气十足的说:“我要拍电影了!” 骆颜念与梁骁婧诧异,同声问:“真的?” 米熹自信一笑,将散在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肯定的说:“真的,我演女一号,下个月10号正式开机。” “哇塞,厉害了我熹,男主角呢?男主角是谁?”梁骁婧听后很激动。 骆颜念也有些好奇。 “男主角是顾谦川啊,跟影帝一块拍电影,你们说这是不是喜事?”米熹也觉得想是做梦,没想到她也能被著名导演高卓看中,不仅出演他的电影,还跟顾谦川对戏,想想都觉得兴奋。 “哇塞,可以啊,小熹你这是要出人头地的节奏!亲爱的,将来你红了,可要罩着我跟妞儿。”梁骁婧搂着米熹的肩,揶揄道。 顾谦川一直都是米熹的男神,如今可以和男神一起拍戏,骆颜念也很为她高兴,搂着她祝福道:“小熹加油,我支持你!” 当然了,这仅仅是在骆颜念不清楚顾谦川为人的情况下,要事知道他祸害了不少女孩子,她打死也不会同意米熹去拍电影。 #####三月你好! 三月祝我存稿多多! 三月祝你们顺心如意! 031.送他进监狱! 三人难得聚一块,吃完饭后又去了练歌房唱歌,等各自分开时已经九点多钟了。 等米熹跟梁骁婧都坐车离去之后,骆颜念才绕道去了对面的公交站。 刚走上天桥,夏夜的风缓缓袭来,有点热,但却让人舒心。 天桥上有个乞讨者,年龄看似不老,正值壮年,四肢也挺健全,其实他若肯卖劳力,是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人好吃懒做。 骆颜念看着他,心里一阵感叹,然却不知早已有人对她肩上的包虎视眈眈。 在角落里伺机而动许久,看准时机后,青年如风一般冲过来,紧接着一把拽走了骆颜念的包。 还没等骆颜念回神,青年已跑远了。 “抢劫啊!”骆颜念惊呼一声,忙迈腿追上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弱女子可能跑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青年,追到天桥下,只见他穿越马路,翻越栏杆。 然,翻越栏杆之后,悲剧发生了。 一个迎面而来的小货车没来得及刹车,生生撞了上去,男青年被撞飞十来米,骆颜念包脱离他的手,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骆颜念震惊了,没想到就在她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发生车祸,更没想到刚刚还健走如飞的青年,此时此刻却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小货车司机吓懵了,瞅见不远处躺着个人,慌张之下做不出正确的判断,脚一踩油门逃跑了。 骆颜念没想到司机会肇事逃逸,她往青年跑过去时,车头还险些撞蹭到她,脚步趔趄倒在地上,只能怔怔的看着小货车一瞬间就消失的方向。 回神之后,她从地上爬起来,朝被撞倒的青年冲过去。 青年目前已失去意识,她快速为他做检查。脉搏减弱,心率减低,流血不止,生命垂危。 围观的行人很多,但是能帮上忙的却没有一个,骆颜念着急的喊:“打120,叫救护车!” 人群外围,停着一辆银色布加迪。 驾驶座上,乔栎扭过头,望向坐在后座的楚闵曜,询问道:“总裁,需要我下去帮少夫人的忙吗?” 楚闵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靠着窗,即便骆颜念的周围围着很多人,他仍能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看见正在给男青年做急救的她。 几分钟前,乔栎正要送他回湖畔庭,路经这里的时候,是乔栎发现她正在追一个男青年。 男青年包手里拿的包,楚闵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骆颜念的。一个跑一个追,显然是骆颜念被人抢劫。 楚闵曜当下命令乔栎找地方停车,但还没等他从车里下来,车祸就发生了。 因为自己是医生,本职就是救死扶伤,男青年虽抢了骆颜念的包,车祸之后她仍能不带个人恩怨为他进行急救。 楚闵曜了解她,所以对于她的行为并不觉得讶异,也相信她能处理好。 “去查肇事逃逸者,送他进监狱!还有,把她的包找回来,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办完之后你直接回家,明天早上准备好开会的资料!” “好的,总裁。”乔栎推门下车。 楚闵曜来到驾驶座,独自驾车离去。 男青年的状况很不好,救护车到后,骆颜念也跟着一块去了医院,直到他被送入抢救室。 抢救室门口红灯亮起,骆颜念才松口气,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她手上身上都是血迹,看起来有些吓人,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这么出去,不把不知情的路人吓一跳就怪了。 歇息片刻,她打算到洗手间收拾一下,却不想乔栎从远处朝她走来。往他手上一看,那手提包有点眼熟,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包丢了。 乔栎上前来,将完好无损的包送上,另外手里还有一个名牌衣服店的专用袋,“少夫人,你的包,还有给你换洗的衣服。” 骆颜念很惊讶,伸手接过来,惊讶之余又疑惑地问:“乔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是总裁让我给你送来的!” 这就让骆颜念更加疑惑了,“他怎么知道……算了,谢谢你特地给我送来。” 乔栎微微颔首,很公式化的又说:“车子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就停在医院门口,车牌号尾数是298,少夫人一会就坐我给你找好的车子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楚闵曜安排的,但不管怎么说,骆颜念还是挺感激乔栎的,对他点头微微一笑:“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么少夫人,我就先告退了!” “好,辛苦了,路上小心!” 乔栎走后,骆颜念低头望着手里提的东西,默了默,也转身离开。 她找到洗手间,脱掉身上沾血的衣服,换上袋子里的裙子。 浅青色长款衬衫连衣裙,袖子是蕾丝的,穿在身上让骆颜念很有女人味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浪漫气息。 裙子漂亮,款式也是骆颜念喜欢的,只是她有些疑惑,裙子真是乔栎选的? 半个多小时之前,楚闵曜曾驾车去了百货公司某女装专卖店。 专卖店内,各式各样的衣服满目琳琅,楚闵曜转了一圈,原本选了好几套裙子,但想了一想,最后只购买了一套。 因为他足够了解骆颜念,剩余没穿过的衣服,她一定会还给他,与其那样,倒不如只送一件,这样他还有拒绝收回理由。 将衣服转交给乔栎之后,楚闵曜并没有离开医院,他一直坐在车里,一直等在医院对面马路的临时停车位上。 在骆颜念出来前,他在车里抽了三根烟。第三根刚刚抽完时,便看见骆颜念穿着他特意挑的裙子,从医院里面出来。 骆颜念很美,至少在楚闵曜眼里她美得出尘。 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穿着浅青色裙子的她,就像万里无云的天空,很纯净,不掺杂质。 在楚闵曜的注视下,骆颜念坐上了乔栎替她安排好的车子,打开车窗,她有些疲惫的靠在窗边。 她俯首趴在窗上的方向,正好对着楚闵曜。 通过医院门口明亮的路灯,楚闵曜能看清骆颜念的脸,他默默地注视着她,而她却心系着其他地方。 此时此刻,她在想,明明白天刚跟楚闵曜吵完架,晚上他送她衣服又是怎么意思? 骆颜念觉得她越来越猜不透楚闵曜,时冷时热,他的心情决定一切。#####大家留言的话,记得评分哟,爱我请给我五颗星,&<( ̄v ̄)/ 032.总以吵架收场 骆颜念回到湖畔庭时,康雅霏还没睡,正坐在庭院路灯下的石桌旁看书。 她拢了拢耳边的散发,迈步朝康雅霏走去,轻唤道:“小霏,你怎么还没睡?” 康雅霏闻声抬头,见骆颜念回来了,忙放下书站起来,“姐,你回来啦,这么晚,医院很忙吗?” “回来的路上遇到有人车祸,耽误了点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骆颜念话刚落地,两扇铁艺门缓缓开启,两道刺眼的车灯光束朝两人照过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两人都睁不开眼,骆颜念跟康雅霏前后抬起手臂遮住视线。 车灯熄灭,骆颜念放下手臂,张开眼便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楚闵曜。 他的脚下,投下了一抹修长高大的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与他步子的走动下,愈拉愈长。 他的脚步很稳,款款而至,走出时尚大咖的感觉。 康雅霏很紧张,下意识握紧拳头,响亮的喊了一声:“姐夫!” “你回来啦?”骆颜念也开口道,口吻很公式化,感觉就像在应付某个人。 楚闵曜的视线寻声而来,在康雅霏脸上停留了几秒,淡淡地“嗯”了一声,后扫过站在旁侧骆颜念,径自往主楼入口走。 康雅霏在湖畔庭住好几天了,她感觉骆颜念跟楚闵曜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 你说两人是夫妻吧,又少了那种如胶似漆亲密,可是说朋友吧,又多了种没法言说的感觉。 其实两人结婚那天,康雅霏还十分羡慕骆颜念呢,可是现在她觉得骆颜念过得似乎并不快乐。 “姐,你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啊?”她猜测的问道。 骆颜念表情微愣,及时作出回应:“没有。好了,进屋吧,早点休息。” 康雅霏迟疑的点了点头:“好。” 主卧里。 楚闵曜收拾衣服走入浴室洗澡,一天的疲惫被热水冲刷下去,沐浴完后,全身清清爽爽,心情似乎也畅快了不少。 走出浴室后,他站在落地窗前,瞭望着夜空里的景色,一手拿着毛巾轻擦着头上的湿发。 他睡觉一向没有穿上衣的习惯,所以此刻他光着膀子,身上还残留着水渍。 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肤一点点滑落,让他完美的躯干看起来更加的性感与完美。 略有些走神,门突然被敲响。 很有节奏的四声,每停顿一下仿佛都跟掐准时间一般。 也就只有骆颜念会这样敲门。 楚闵曜调转方向,擦着头发往门口走。 打开门,骆颜念穿着一件复古印花的棉麻长裙站在眼前,头发半湿,应该是洗过头后用吹风机吹过又没有梳头,有些毛躁。 看着她手里拿的浅青色裙子,他的脸色在这一瞬骤变,漆黑的眸底掀起一阵狂澜。 楚闵曜开门后,骆颜念看见他后微怔,这是第二次看见他光着膀子了。 “裙子还你,标签我没有拆。”她面颊微红,手大幅度的往上一举,将裙子递到他眼前,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楚闵曜面色铁青,知道她一定会把衣服还回来,但是没想到自己会比想象中更愤怒,特别是听见她说标签都没有拆,他的怒火遏制不住往胸膛喷发。 “你觉得送出去的衣服,我还会再收回来?”即便愤怒,他还是努力隐忍着,中午两人已经吵过一次,他不想让彼此关系更加恶化。 骆颜念直视他的脸,视线对着他冰冷的眸子,心里不由地多了几分紧张感。 “衣服我就穿了三十多分钟,并没有弄脏,你拿回去退了吧?”她坚持要把裙子还给他。 “我楚闵曜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要回来!我也不缺钱,不会因为买了这裙子公司就倒闭!送你的你要就收,不要就捐出去!” 巨大的身形覆在骆颜念面前,一片森冷的阴影笼罩着娇小的她,头顶倾洒下他冰冷无温的嗓音。 距离的贴近,让骆颜念一下子慌了神,她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我已经有很多衣服了,所以……” “我说了,衣服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等骆颜念将话讲完,楚闵曜怒气打断她,扬手夺走她手里的衣服,然后狠狠摔在地板上。 前面的门“咚”一声关上,骆颜念甚至感觉到地面都在颤抖。 为什么两人的谈话,总以吵架收场?她也不明白,就好像被什么人下了诅咒一样。 弯腰拾起裙子,她心里百味杂陈,起起伏伏无法平定。 屋内,楚闵曜简直是要疯了,那个笨蛋女人什么时候可以顺一次他的意?哪怕一次也好啊。 心情急躁不已,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气得爆炸! 他活该,明知道她不爱他,他还是要娶她为妻,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从抽屉里拿出烟,其实他的烟瘾并不大,只是每次跟骆颜念发生冲突,或想起跟她有关的事,他就好想抽一根缓解一下心情。 可偏偏这时候,烟盒里是空的,里面半根烟都没有。 他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绪,将烟盒摔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往后仰,高大的身形倒在柔软地床褥上。 他抬起一手,手臂搁在眼睛处,姿势随意的躺在那儿,连动都不想动。 满脑子就是骆颜念忤逆他的画面,一下一下抽着他的神经。 骆颜念回到次卧后,同样坐在床边发呆,一想起今后的日子也要这样过,她感到心酸又绝望。 她想过离婚,想过离开楚闵曜,可是当初协议好的事她没有做到,所以她没法功成身退。 婚前,楚闵曜承诺过,不管多久,只要她为他生下一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孩子满月后他便同意离婚。 可是,除了新婚那晚,两人结婚快一年了,他没有碰过她第二次,就算她想生,可怀孕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 其实骆颜念很明白,新婚夜那一次她没有流血,他觉得她脏了,所以不再愿意碰她。 她觉得心里苦,可是她没办法跟他说明,而且他也不会信。 没有为他诞下孩子,骆颜念根本没有脱离楚闵曜的禁锢。时间日复一日,难道她这辈子就这么跟楚闵曜浑浑噩噩过下去了吗?#####刚刚在看虐狗的韩剧kiss集合,忘了更新。?(? ???w??? ?)? 033.小爷我热爱运动 烈日晴空,阳光斑驳了一地的碎影儿。 骆颜念从外边回到医院,便一直郁郁寡欢。 安宇焕本来是打算中午跟她一块去吃饭的,却没料到等他来到她办公室时,她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后来问了一圈,才知道她出去了。 说好请他吃一个星期午饭的,竟然自己先跑了,安宇焕原还想等她回来定好好的讹她一讹,却不料看见她时她脸上会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捉弄她的心思也就没了,还忍不住担心她,“姐,你没事吧?有心事?还是被人欺负了?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揍他去!” 他撸起袖子就要开干的架势。 骆颜念一把拽住他,扯了回来,“回来!你要揍谁去?我还想揍你呢。” 安宇焕稳住脚步,回头望着骆颜念,见她脸色有缓和的趋向,讨巧的俯身凑过去,“如果揍我一顿你能开心一点的吧,来吧,但是不许打脸!” 末了,一副“我豁出去”的壮烈神态,挺直胸膛,要杀要剐请自便的意思。 有时候吧,安宇焕真把骆颜念气得半死,但是他安慰起人来时,又蛮有效的,至少骆颜念方才无拘无束的笑了出来。 收住笑容,她故意抡起拳头,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的砸在他胸口,调侃道:“看起来那么瘦,没想到肌肉挺结实。” 头一次被骆颜念夸,还是夸身材,安宇焕听后忘乎所以,乐哉乐哉的扬起下巴,颇为得意的说:“那是,小爷我热爱运动,好身材都是锻炼出来的。” “你指的是早晨在公园里跑步?跑一圈休息半个小时,那也叫热爱运动?”骆颜念毫不留情面揭安宇焕的短。 安宇焕的脸如她预料的那样,瞬间垮了下来,然后脸红脖子粗的反驳:“我什么时候跑一圈休息半个小时了?分明每次都跟着你跑。” 骆颜念摊摊手,不再说话,算是给他留情面。 跟安宇焕扯了半天的话,虽然都是一些没营养又没技术含量的话,但骆颜念低落的心情终归还是有所好转。 心情之所以那么差,是因为她去了仁安医院看望关牧易。 跟医生询问了关牧易的情况,又跟平常照料他的私人看护缪阿姨了解了他这段时间的状况,结果都是不见起色。 一年多了,该做的都做了,可关牧易偏偏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关牧易是因为骆颜念出的事,他出事之后,她一直很愧疚,可是她没法频繁来看他,一是医院本身很忙,其次是关牧易的家人根本不愿看见她。 今天,她还是特地问过缪阿姨,说关亿情不在医院里,她才敢过去。 关亿情,关牧易的妹妹,曾经是骆颜念的关系很好,但自从关牧易出事后,关亿情简直把她当成仇人对待。 想想,骆颜念觉得心寒,多年的姐妹情谊,就那样毁于一旦。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午。 从手术台上下来后,骆颜念的胃病犯了,时而抽痛,又时而翻滚,感觉要将胃撕裂一样。 走出手术室,她双手无力的抚着门边,脸色发白,额头已不满细细的汗珠。 她的助手徐旖旖见她不对劲,忙脱掉手里的一次性手套去扶她,“颜念姐,你没事吧?” 骆颜念摆摆手,力气不大,声音很低,“没事,胃病犯了,你送我回办公室吧。” 今天中午她一下班就去探望关牧易,从仁安医院出来后心情不好,没有食欲的她便没去吃饭,手术前只吃了个面包,这才导致胃病犯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胃越来越侨情了,一顿没吃而已,犯的这么厉害,连点征兆都不给她。 在徐旖旖的搀扶下,骆颜念走在前往办公室的走廊上,可这时候安宇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安宇焕你干嘛?放我下来!”骆颜念被安宇焕的举动吓得不轻,紧搂着他脖子的手急忙松开,忍着痛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办公室。”安宇焕将骆颜念抽离的手搭回自己脖上,一手抱住她的双腿,一手搂着她的腰,健步如飞往她办公室方向走。 走廊上有病人有探望病人的家具,还有医生和护士,安宇焕这么众目睽睽的抱着她,骆颜念窘迫的不行,可是她胃疼的实在是没有力气挣脱。 “安宇焕,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快点!”她低声的命令他。 安宇焕向来我行我素,这时候骆颜念的话他自然不会听,不仅没将她松下,反而搂得愈发牢。 很快的,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骆颜念在安宇焕的“护送”下回到办公室里。 安宇焕按照她的指示,从她抽屉里找到药,然后给她倒了杯水。 “我自己来,把药给我!”安宇焕非要亲自喂她,骆颜念不自然的别开脸,伸手去拿他倒在手心里的药。 安宇焕盘开她的手,执意要那样做,“把嘴张开!” 骆颜念只觉得胃痉挛的越来越强烈,额头后背都是冷汗,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张开嘴将安宇焕送过来的药含在嘴里,接着迅速用水咽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安宇焕搁下杯子,伸手抚着她盘在脑后的头发。 他那一向带着放荡不羁笑容的俊颜上,竟透着几分焦灼与不安,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休息一下就好了。”骆颜念浑身乏力的靠在椅子上,歪着头,脸色差得利害,几乎没有血色。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留在这里陪你。” “安宇焕,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 安宇焕沉吟了一下,答:“没忘。” 骆颜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手撑着扶手调整了下坐姿,说:“那你说说答应了我什么。” “绝对服从你的安排。”他应道。 “那你现在有做到吗?”骆颜念叹了口气,顿了一顿又说:“我真的没事,你忙着自己的事去,要是不见好,我再打电话告诉你,这样总行了吧?” 想了一想,安宇焕才妥协:“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安宇焕自己也分不清此时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想守着生病的骆颜念,不放心她,为她感到不安。 但是,他从来没往另一个方向想过,他以为他真的只把骆颜念当成姐姐来看待。 骆颜念摆摆手,“知道了,去忙吧。” 034.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总裁办里。 楚闵曜正对乔栎交代一些工作事宜,但还未曾结束,白荷穿着一身低领吊带连衣裙,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推门走进来。 “闵曜哥!”她甜甜的唤着楚闵曜,眼里也只看见他。 楚闵曜将剩下的东西一并交给乔栎,嘱咐了几句让他退下,然后总裁办里只剩白荷与他自己两人。 “怎么突然跑来了?我很忙,没空陪你。” 白荷缓缓走来,楚闵曜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拿起桌面还未盖住的钢笔,在文件的签名栏落上自己的名字。 字体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稳重而张扬,透着一股与他自身很相似的狂傲之气,但笔迹却不潦草。 他写得一手好字,当初骆颜念就是因为他的字才对他这个人渐渐产生好感。 很多人是声控颜控,骆颜念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字”控。 “闵曜哥,你最近老是不接我电话,我只好亲自来找你。”白荷走到他面前,隔着一张桌的距离,听见他的话之后,两眼泪汪汪的望着他,那模样煞是可怜。 白荷本长得清纯可爱,清眸流盼,修眉端鼻修眉,面若朝霞映雪。 可她今天却走性感路线,不仅平日里的衣着变了,连脸上的淡妆都变成了浓妆。 鲜红的唇泛着光泽,就像一块干净无暇的红宝石,搭衬着她肩上蜷曲的栗色长发,更显得妩媚动人。 不得不说,白荷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可清纯可妩媚,两种不同的风格她都能轻松驾驭。 楚闵曜抬起头望着她,眉头几不可察的又皱了皱,说实话,他不喜欢白荷身上的衣着跟脸上的妆容。 她不过20岁多一点,身上本该是青春靓丽的气息,而不是这种举手投足之间的女人风情。 “闵曜哥,你为什么老躲着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让我跟着你的。”白荷扭着步子,来到楚闵曜面前,搂着他的手臂娇嗔。 楚闵曜收回手臂,以前对白荷掩面撒娇早习以为常,但现在不知道为何竟会有种抵触感。 潜意识里,他会拿白荷跟骆颜念作比较,如果骆颜念也能像白荷这样黏着他缠着她,哪怕她说想要他的心,他也会毫不犹豫挖出来送给她。 只可惜,骆颜念永远不会对他这样。 “小荷,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该学着长大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妻子,有着我自己应尽的责任,所以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听明白了吗。”楚闵曜再一次耐心给白荷解释,希望她别再固执己见,纠缠不清。 但自幼就与楚闵曜相识,白荷喜欢他喜欢了十年,那份执着连他娶了别人都没有放弃,现在又怎么可能在他三言两语间妥协。 “我不,闵曜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白荷的情绪比较激动,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褪白,她捂着胸口,开始呼吸不上来,一下一下抽着。 楚闵曜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起身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小荷,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哮喘发作了?药呢?有没有随身带药?” 白荷倒在楚闵曜的怀里,褪去健康红润的脸呈一种病态白,薄薄地双唇微张,呼吸困难的同时还伴着剧烈的咳嗽。 白荷随身带的只有一个小手包,里面根本放不下药,也就是她根本没有随身携带哮喘药。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楚闵曜立即将白荷抱起来,往门口奔去。 离盛曜集团距离最近的是骆颜念工作的医院,白荷哮喘病突发,楚闵曜也来不及多想,更没有思及应该避嫌,驾车将其火速送往慈光。 入院时,白荷已陷入昏迷状态,情况非常危急,那个时间正好是骆颜念在值班。 楚闵曜送白荷到医院来时,骆颜念根本来不及反应,在小护士的提醒声中回过神,连忙急测白荷的生命体征。 “呼吸频率达30次/分以上,心率升至120次/分,情况非常不乐观。快,立刻进行紧急抢救!” 护士们有条不紊的推着平车,将白荷送往急诊急救室。 “脉搏减低,心率减低,快联系重症监护病房的莫医生协助诊疗!” 楚闵曜紧跟在平车旁,心里本很担忧白荷,但看见就诊的医生是骆颜念后,微微松了口气,因为潜意识里,他非常信任她。 半个小时后,经过骆颜念等医生的全力抢救,白荷的呼吸困难状态逐渐转为呼吸平顺,面色红润起来,其他生命体征也逐步趋于稳定。 病情稳定后,便很快被转到重症监护病房接受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白荷入院后,她的父母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 老两口的年纪均在五十岁左右,膝下只有白荷一个女儿,平时就宝贝的不得了,这会儿知道女儿哮喘复发,白母急得是老泪纵横。 “闵曜啊,小荷怎么会突然旧病复发了?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现过不适的症状了,我还以为已经痊愈了……” 楚闵曜歉疚的朝二老鞠躬道歉,“伯父伯母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小荷。” 白父是个明事理的人,从不会不讲缘由去胡乱怪罪其他,白荷旧病复发是实情,但诱因还有待考证。 搂住白母的肩膀,白父轻声安慰着:“别哭了,小荷不是度过危险期了吗,很快就醒了,别哭哭啼啼的,一会她醒来被她看见不好。” 病房外有白父白母二人守着,楚闵曜暂时离开了片刻,到医院中庭抽了根烟。 办公室内。 骆颜念正在整理所有病人的病例,她下周二要给全科医护人员进行系统培训。 急诊科每两周会组织一次科内业务学习,这次的讲师正好轮到她来担任。 正是忙得不行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光听推门声她以为是安宇焕,以为他又跑来偷懒,抬起头就要训斥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看见的人不是安宇焕,而是那四十多分钟前神色焦躁将白荷送到医院来的楚闵曜。 骆颜念有几秒钟的发愣,导致手里的订书机差点没拿住砸在地上。 她虽迅速反应伸手去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按住了压柄,里面的钉子从出针孔出来,扎入了她的拇指指腹上。 指腹的刺痛教她惊呼一声,拔掉扎入皮里的钉子,她下意识就将指腹贴在两唇间吮了吮。 “有事?”她这才淡淡的出声。 话刚落,楚闵曜几乎是一瞬间内调头走出病房。 拇指隐隐作痛,骆颜念也没心思去猜他突然找来干嘛,怎么又突然离去。#####求留言求评分求收藏求阅读,嘤嘤,爱你们~ 035.搞暧昧搞出轨 几分钟后,骆颜念刚刚整理好资料,又有人推门进来。 抬眼望去,依旧是楚闵曜,不过他手里多了几样东西,一瓶黑漆漆的碘伏,还有一小打棉花签跟一捆白色纱布。 他径自走来,没有说话,面容依然那样清冷。 就在骆颜念疑惑他想做什么时,他将碘伏跟棉花签还有白纱布放在了桌上,然后不紧不慢抽出一根棉花签捏在两指之间。 他的手每根手指都长得很均匀,指节修长,就像艺术品,很完美,骆颜念在想,这双手无疑是那些手控妹子钟爱的类型。 他的手很大,手掌的纹路清晰,手心里非常温暖,虽然两人牵手的次数寥寥无几,骆颜念依旧记得前段时间在楚庄他牵住她手的感觉。 游神中,手突然被人抓住,骆颜念吓一跳,条件反射要抽离。 这时,楚闵曜一把捏住她的手,力道算不上重,但她也挣脱不开。 “你要干嘛?”回神后,骆颜念警惕地望着他,眸里那几分方才产生的恐慌还未褪去。 楚闵曜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左手掰平她的右手,另一只手拿着棉花签轻轻地在她拇指指腹涂抹。 碘伏的清凉感让骆颜念放下防备,原来他只是给自己的手指消毒而已。 刚才突然离开,就是特意去跟护士要这些东西给她消毒吗? 此情此景,楚闵曜冰冷如霜的脸上竟多了几分鲜少看见的温柔,是骆颜念她出现错觉了吗,他对她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消完毒后,他又给骆颜念的拇指包扎好,这才淡淡的开了口,“自己作为一名外科医生都不知道?破伤风在狭窄以及较深的伤口容易感染,需要及时处理伤口以防感染。” 骆颜念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处理过的拇指,眼神有些发直有些悲凉,他这样究竟算什么?一边跟其他女人搞暧昧搞出轨,一边却又向她宣示主权…… 楚闵曜放下东西,正准备再嘱咐她后续的消毒情况,手机响了。 “伯父,小荷醒了吗?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楚闵曜剑眉微蹙,神色复杂,看得出他有些不安。 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骆颜念,他好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收起手机,匆匆往外面走,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关门声响起,骆颜念倚靠在桌沿,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讥诮的勾了勾嘴角。 看见自己的丈夫对别人那样上心,她却只能装作不在意,内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清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悲凉。 病房内。 白荷醒来后的情绪很不稳定,见楚闵曜不在,一直吵着闹着要见他。 走廊上,楚闵曜还没靠近病房就听见白荷任性而为的声音。 他眉头拧紧,捏了捏眉间,在白荷的嚷叫声中推门而入。 “小荷,你听话,闵曜一会就来看你,你乖乖躺下好吗。”白母坐在病床边,一直好声安慰着白荷,只是效果不大,她仍是又喊又闹的。 一旁的白父脾气就没那么温和了,恼声训斥她,“他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懂点事,难不成你还想去破坏他的家庭吗?” 白父的话,白荷充耳不闻,她抓着白母的手,两只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哽咽着对白母说:“妈,我想见闵曜哥,你去叫他,你帮我叫他来。” 白母脸上全是心疼,正要开口,楚闵曜便推门进来,她忙站起来,高兴的对白荷说:“闵曜这不是来了吗。” 白荷抬头往门口望去,果然看见楚闵曜,她欣喜,她激动,急切地喊:“闵曜哥,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白父朝白母使使眼色,然后对上楚闵曜,“闵曜,我送你伯母回去叫厨房熬点汤,小荷这儿就拜托你先照顾着。” 楚闵曜朝二老微微颔首,“伯父伯母请放心,小荷就交给我吧。” 白父白母二人一走,白荷便高兴的抓住了楚闵曜衬衫衣摆的一角,大眼睛风情万千的凝视着他,“闵曜哥,你别走,留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楚闵曜低头望着她,这么多年来他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如今他不能弃她于不顾。 无声叹息后,他亲昵地揉了揉白荷的头,“我不走,你乖乖躺下,医生说你的情绪不宜过于激动。” 在楚闵曜的安抚声中,白荷还算听话的躺下,但那只纤长白皙地手始终抓着他的衣服,好似生怕他说话不算数。 楚闵曜眼里有几分无奈,坐在旁边,替她牵好被子,“睡一会,我不走。” 白荷咬着唇望着他,有些犹豫,片刻后,道:“真的?那你保证。” 楚闵曜点点头,“我保证!” 白荷这才闭上双眼,安静地睡下。 骆颜念那厢。 看见梁骁婧的来电,她大概可以猜到八九分。 一想到梁骁婧那唐僧念经似的嘴,骆颜念就有些头疼。 虽下了坚决不接的决心,可手机比上了发条还厉害,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催魂似的铃声比梁骁婧那张叨叨不休的声音还要令人头大。 以梁骁婧的性格,如果骆颜念再不接电话的话,她本人百分之九十九点八会杀过来。 硬着头皮下,她葱白的手指往屏幕上向右一划。 如她所料,电话一通,梁骁婧的怒骂声跟炮弹似的从电话那端炸过来。 “听说你老公抱着别的女人送你们急诊科去了?还是你主治的?骆颜念,你484傻?当时就该甩楚闵曜一巴掌,亏你还沉得住气救治情敌。” “在医生眼里,病人不分对象不分国籍,就算他俩真的有什么,那也一码归一码。”骆颜念的语气很平静,比梁骁婧还沉得住气。 梁骁婧在妇科门口气绝,有时候她真心佩服骆颜念,整一圣玛利亚啊,永远都慈悲心泛滥。 “就你这软柿子的性格,楚闵曜他不捏你谁捏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梁骁婧耙了耙头发,骆颜念不气,她倒是先上火了。 “行了,我的事你别操心,我自己有分寸。倒是你,听小熹说你跟罗靖和好了?”骆颜念转瞬转换话题。 梁骁婧那端霎时鸦雀无声,心里暗骂米熹嘴碎,说好的替她保密呢? “那啥……喂?喂喂?颜念啊,我这信号不太好啊……你说啥?哎哟,我听不清……” 见梁骁婧自编自导后挂断电话,骆颜念抽着嘴角,梁医生,你敢不敢再假一点?#####留言有加更呐,快来留言咯!!! 036.亲密的人做的事 根据病历上的显示,白荷的哮喘病史长达四年之久,近一年内不曾复发过,可能是以为已经痊愈,所以药物治疗连也停了。 拿着病历单,骆颜念离开办公室,带着安宇焕去查房。 这两天安宇焕跟着住院医师学习,倒是进步了不少,骆颜念还算欣慰。 “姐,这周末轮到你休息吧?我请你看电影啊。”话说着,安宇焕又习惯性的将手臂搭在骆颜念肩上。 或许是骆颜念也习惯了他的举动,没什么特殊反应,听见他的话后,平淡的拒绝,“这周末我有事。” 安宇焕拧着眉头,略有不满,“怎么我一说约你看电影就有事啊?不行,这周末你必须跟我看场电影。” 骆颜念朝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强买强卖?我周末真的有事,而且我从来不去电影院看电影。” 安宇焕不依不饶,“那不去电影院看,去我家看怎么样?我家有家庭影院。” 炫富?骆颜念真想打死这个小屁孩。 “我真有事,不骗你,下次吧,下次再说。” “下次是什么时候?下个星期?下下个星期?你得给我个准确时间啊。” 聊天功夫,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病房门口。 骆颜念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了,别吵,病房里需要安静。” 安宇焕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倒让他那张俊朗清秀的面孔多了几分萌态。 叩门四声,然后骆颜念推门进入。 病房内。 十分钟前,一直贴身保护白荷的保镖队长送来白母亲自熬的汤。 白荷觉得这是她跟楚闵曜亲近的好机会,缠着他要他喂,说他不喂她就坚决不喝。 楚闵曜很宠白荷,从小到大都是,磨不过她,也只好端起碗,一口一口喂她喝汤。 “闵曜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白荷就像个孩子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接过楚闵曜喂过来的汤水,脸上溢满幸福的笑容。 楚闵曜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瓷白的汤匙,从瓷碗中舀出汤,轻轻吹凉才送到白荷嘴边。目光很温柔,带着宠溺,但里面绝不包含亲情以外的情感。 病房外敲门声响起,熟悉的敲门节奏让楚闵曜微微敛眸。 白荷自然不会猜到查房的医生是谁,她双手托腮,望着楚闵曜,满怀期待的说:“闵曜哥,这个周六你有空吗?陪我去海边吧?” 话落,骆颜念便走入病房里。 骆颜念拿着白荷的病历往病房方向走,在这之前她猜到楚闵曜可能会在,但是没想到正好撞见他在给白荷喂食。 多么亲密的举动啊,这本是关系亲密的人做的事,连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楚闵曜却对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做了,是不是有点讽刺人? 刚才看见穿着白大褂的骆颜念走进来,白荷有片刻的怔忡,却一瞬间又觉得这是打击骆颜念的大好时机。 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白荷娇滴滴的扯了扯没有动作的楚闵曜,声音甜甜糯糯的唤着他:“闵曜哥,汤。” 楚闵曜没有回头,面容平淡的往白荷喂了一口汤,“都喝完,一点也不许剩下。” 那是命令的语气,可是却没有半点强势,相反的带着对一个人的宠溺之情。 白荷面颊一红,点点头:“嗯。” 从走进病房里,安宇焕就察觉到骆颜念不太对劲,见她站着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姐,你发什么呆呢?” 骆颜念一秒钟回神,脸上瞬间换上职业的微笑,朝两人走去。 “白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她公式化的询问道。 白荷懒懒的抬起头,望着骆颜念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乖巧懂事,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高涨起来,“本来我已经没事了,但在看见某人之后,全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楚闵曜面色一暗,正要开口,却被站在骆颜念身后的安宇焕抢了先,“你什么意思?” 骆颜念一把拽住冲动上前的安宇焕,冲他摇摇头,轻声道:“别闹,一边站着不许说话。” “别闹”,这两个字很轻,宛如阳光下轻轻飘落的羽毛。 她何时如此对楚闵曜说过话?在楚闵曜面前,她永远像一只刺猬,永远竖起全身锋利的刺防备着他。而且楚闵曜也明明有让她离安宇焕远点,她偏要忤逆他的话。 思及此,楚闵曜嘴唇抿紧,面色铁青。 原本楚闵曜在面前,白荷还有所顾忌,毕竟骆颜念的名字的的确确填在他配偶栏上。 不过见楚闵曜没有半点反应,想来是根本不在乎骆颜念,于是白荷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呗。走走走,我不想看见你们,看见某人就恶心,就不舒服!” “你……”安宇焕攥紧拳头,她的话算是将他毛躁的脾气点燃了。 骆颜念将欲想冲过去的安宇焕拦了回来,面上的笑容分毫不减,“看来白小姐确实没什么大碍,那行,你好好休息,如果有感到任何不适,请按铃。” 白荷“哼”了一声,并不示好。 安宇焕本身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他看人也经常都是鼻孔朝天,可当看见白荷比他还目中无人时,只觉得血压直奔180。 卧槽,这女人真的很欠揍! 骆颜念依旧好脾气的笑了笑,转身强制将徘徊在爆炸边缘的安宇焕带出病房。 病房外,安宇焕甚是不理解,“姐,她就是你两个小时前救下的病人?这个女人也太狼心狗肺了吧,她刚才是什么态度。” 骆颜念一把捂住安宇焕的嘴,拖着大个子的他往外走:“好了,下班时间到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安宇焕的态度倒是在一秒钟转换,立刻变脸,笑着问:“真的?去哪吃?听说附近有家西餐厅推出了鲍鱼粉丝挺不错的。” “想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多钱请你吃鲍鱼。” “那你请我吃什么?” “请你去食堂吃大餐。” 安宇焕默,彻底风中凌乱了。 骆颜念跟安宇焕的说话声渐行渐远,病房内很安静,压抑着某种凝重的气息。 “闵曜哥……”敏感的白荷似乎察觉到自己惹恼了楚闵曜。 “我一会还有事,等会儿伯母会来陪你。”楚闵曜放下瓷碗,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站起身之际将纸巾揉成一团丢入了垃圾桶中。 这下白荷更加确定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哪里呢?因为她刚才对骆颜念说的话? 她不甘,很不甘! “闵曜哥……” “小荷,你要记住,她永远都是你嫂嫂。”楚闵曜丢下这么一句话,走出了病房。#####求留言ing~ 男主不是渣男,男主不是渣男,男主不是渣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037.想要钱?要多少? “叩叩——” 一名小护士推门进来,朝正在给啃面包补充体力的骆颜念喊道:“骆医生,16号床的白小姐吵着要见你。” 骆颜念听后,愁眉不展,16号床不正是白荷吗,突然吵着要见她,是身体不舒服? “好,我马上过去。”她将最后一小块面包囫囵吞枣的吃进嘴里,拿起搁在桌上的听诊器,匆匆离开办公室。 几分钟后,骆颜念来到白荷入住的单人高级病房。 只见白荷两耳戴着耳机,手里拿着平板,乐呵乐呵的笑着,像是在看电影。 见她看起来不像哪里不舒服,骆颜念松了口气,迈步走过去,“白小姐,你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说胸闷?” 白荷懒懒的掀起眼皮子,不紧不慢摘下耳机,抬头望着骆颜念看。 她觉得骆颜念的笑容假心假意,内心里明明恨不得吃了她,面上却违心的挂着微笑,这种人简直就是一朵让人呕吐的白莲花。 将平板丢在一旁,白荷双臂环胸,颐气指使的睨着骆颜念,“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跟离开闵曜哥?” 骆颜念听后,并不恼,反而是淡淡一笑,细若葱白的手轻轻别过鬓角碎发,“白小姐真的这么想知道这个答案了,我粗略的数了数,这个问题你至少问过我20遍。” 白荷很受不了骆颜念遇事永远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撼动她一分一毫,自信到好似整个世界都由她主宰一般。 她怒了,面部狰狞的瞪着骆颜念:“强占不属于你的东西,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闵曜哥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他?想要钱?要多少?” 小小年纪,出言不逊,不过白荷的坚持让骆颜念钦佩。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着楚闵曜,哪怕他现在已经结了婚,也始终没有放弃过,或许这就是真爱。 可就算是真爱,也不代表她就能审判骆颜念在与楚闵曜的婚姻中出局。 “白小姐,如果你觉得他不属于我,那就更不属于你。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你怎么不问是不是他缠着我不放?另外,钱谁不想要?钱谁会嫌多?但当上楚太太,我就能过上贵妇般的生活,你能给的,他能给我更多,白小姐你还认为我会主动跟他离婚吗?” 第一次看见骆颜念强势的一面,白荷有些不容置信,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她,唇瓣一张一翕,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骆颜念双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中,浅浅一笑,“白小姐,既然你身体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忙去了,有事按铃,祝你早日康复。” “等等!”白荷叫住她。 她缓缓转身,望过去:“白小姐还有事?” “有一天你会后悔!” “好的,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你……” 骆颜念步伐轻盈的离开病房,关上门后,整个人的气势跟刚才大相径庭。她虚虚的靠在墙壁上,眼里是空洞的,脸上透着一抹凄凉。 接下来的两天里,也不知道白荷是不是有意的,每回楚闵曜来看她,在那之前她一定会让护士通知骆颜念。 几乎每次骆颜念走到病房门口,看到的都是楚闵曜对她宠爱有加的画面,那一幕幕就像一把刀,凌迟着骆颜念每一根神经。 这天中午,楚闵曜吃过饭后到医院来看白荷,并带来了她最爱的郁金香。 当然,这花是白荷昨天中午央求楚闵曜给她买的。 白荷轻抚着郁金香的花瓣,每一朵都色泽金黄,娇媚饱满,散发着一淡淡的香味,令人心旷人怡。 她扬起小脸,娇柔一笑,比怀里的郁金香还要动人几分,“闵曜哥,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没忘记吧?” 楚闵曜坐在一旁给她削梨,细长的手指拿着泛着锋芒色泽的水果刀,强势中带着几分优美。 将一圈断裂的皮丢入垃圾桶中,他抬眸望向白荷,淡淡的问:“没忘,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白荷咬着手指,一脸娇态的想了想,她最想要最渴望的生日礼物,就是他与骆颜念的离婚证书,可是她不敢说,因为这必然会惹怒楚闵曜。 思前想后,她才回答:“我想在生日宴那天,你能陪我跳一支舞。” “就这么简单?”楚闵曜挑了下眉。 白荷点了下头,“嗯,就这么简单,可以吗,闵曜哥?” 楚闵曜将削好皮的雪梨切成片,给她递了一块,“当然。” “还有还有!” “还想要什么?” 白荷吃着清脆的雪梨,又故作神秘的说:“现在不能说,生日那天我再跟你要,这个不用提前做准备,是你随时都可以送我的礼物。” “噢,是吗。”被白荷这么一说,楚闵曜到挺想知道是什么。 抱着娇鲜欲滴的郁金香,白荷抬起素白的手,捂在唇上,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眉间略显疲惫之意。 “累了?累了就躺下休息。”楚闵曜将剩余的雪梨片跟水果刀放到果盘里,抽张纸擦了擦手,扶着白荷躺下。 躺下后,白荷揪住楚闵曜的衣角,明亮的大眼睛闪呀闪,嗲嗲的说:“闵曜哥,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好不好?” 楚闵曜替她盖好被子,顺着她的拉力坐在一旁,望着她,温柔的说:“嗯,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病房外,骆颜念眼眶发红,感觉酸涩不已。 尽管在几分钟前,护士说白荷找她,她已经猜到白荷有可能又想跟她示威,可作为一个医生,她必须来确认白荷是不是真的没有事。 她原想敲门,但病房门并没有关闭,敞开三十五度角,而这个角度恰好对着病床的方向。 抬眸看见的,是楚闵曜主动将白荷抱住的一幕,时间虽有只有那么几秒,她却清楚的看见白荷对她扬起挑衅的笑脸。 往后退步,骆颜念并没有进去打扰,在她看来,只要白荷一天不出院,这样的场面每天都会重复上演。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救护车正好送来一位出车祸的年轻人。 伤势不算重,据他本人交代,身体基本没事,就是到底是屁股先着地,右脚疼痛难忍。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轻微骨折,先去拍个片吧,具体的结论骨科大夫会告诉你。”骆颜念检查完,说道。 话刚落下,另一辆救护车送来一个心肌梗塞的老人,生命垂危,她赶紧前去支援。#####今天是女生节,祝大家节日快乐! 今天书旗女频的书全限免哦,欢迎大家搜索羡儿长篇完结甜甜宠,《甜妻逼婚:男神快嫁我》,一个小姑娘把男神扑倒,然后翻身做主人的故事。 038.俩人孤男寡女的 下午四点多,太阳逐渐隐去,骆颜念心情不是很好,一个人拿着瓶绿茶跟块面包,来到中庭花园。 面包刚啃一半,安宇焕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迈着修长的步子就走过来。 浅浅的阳光下,他身着神圣的白大褂,五官仿若精湛细琢出来的,栗色短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那双魅惑的双眼在细碎的斜刘海下若隐若现。 挺拔英俊,出类拔萃,看见他的骆颜念,现在脑海里冒出这八个字。 但,帅也只不过三秒钟。 看见他一下子现出原形,轻佻的冲她放电眼时,骆颜念恶嫌的别过脸。 “你怎么知道我这儿?” 安宇焕大大哈哈坐在一旁,臭美的拂了下刘海,“这就算心灵感应啊,方圆五里,只要你在范围内,我就可以找到你。” 骆颜念喝了口绿茶,拧紧瓶盖,幽幽地说了句:“那岂不是比警犬还厉害?” 安宇焕顿时没了神色,颇为无语的瞟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你拿我跟狗比?” “不跟你开玩笑了,那个心肌梗塞的病人怎么样了?” “情况基本稳定,他的子女都赶来了。” 心稳稳地落地,骆颜念将绿茶放在旁边,后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闭上眼,懒懒地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安宇焕双手抱臂,隔着一个瓶子坐在她身旁,平静的望着她。 阳光穿下,浅浅地洒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细小的毛孔可见,一层淡淡的汗毛覆在上面,面颊酡红,看起来就像一颗新鲜的可口水蜜桃。 两道浓密蜷缩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那夜间舞动身姿的精灵。 安宇焕如同着迷了一般,深深被吸引住,感觉心像在某个柔软的地方沉沦了。 骆颜念有点累,身心放松之后,树荫下的清凉让她觉得无比舒适,结果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耳边栖息在树上的蝉“知了知了”唱着歌,口袋里“嗡”的一声震动后唱起歌,安宇焕猛然回神。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关了声音,往骆颜念一看,她没有反应,看样子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的脸色很疲惫,每天都在急诊科忙里忙外,休息时间少之又少,工资也不高,安宇焕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做一名医生。 他是没办法,学医是被逼无奈,可她呢?当初选择这一行是为了什么? 听医院的小护士说,她曾去过大西北边界支医过半年,在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支医,又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她坚持下来的? 掌心里的手机虽然没有继续响,却依旧在“嗡嗡”震动着,安宇焕点亮屏幕,看见是一个非常不想接听的来电。 难得的好心情,这么一瞬间全被破坏了,他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找了个不会影响到骆颜念睡觉的地方接听。 安宇焕刚走不到一分钟,睡梦中的骆颜念也被一通电话炸醒了。 摸出手机,来电人是梁骁婧。 张望一圈,看见安宇焕站在很远的角落讲电话,她随意将手机夹在耳边,继续躺回去,“小婧,怎么了?” “妞儿,你在哪呢?有事跟你商量,可你人不在办公室里,从实招来,跑哪去厮混情郎了?”梁骁婧站在骆颜念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探进半个头,张望着里面。 厮混情郎四个字让骆颜念有怒摔电话的冲动,可瞟了远处的安宇焕一眼,又竟然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于是骆颜念就尴尬了。 “我在中庭花园里,有事你到这儿来找我吧。” “ok!”梁骁婧挂掉电话,麻溜往中庭花园跑。 没几分钟,讲完电话的安宇焕回到骆颜念身边,恰好梁骁婧也这时候赶来了。 在中庭花园的小径上,梁骁婧一眼便可看见了坐在香樟树下长椅上的骆颜念,重大发现的是她还真不是一个人,旁边站着个高高大大的小鲜肉呢。 距离虽远,可梁骁婧眼尖啊,阅人无数的她,光凭借安宇焕的身形跟背影就可以判断出,此人乃鲜美多汁的小鲜肉一枚。 医院的中庭花园一向比较少人来,俩人孤男寡女的呆这儿,实在是可疑啊,难不成骆颜念那个榆木脑袋真的开窍了? “这位帅哥是……”走进一看,这小鲜肉也新鲜了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梁骁婧眸里忍不住露出恶狼的绿光。 看见梁骁婧这么花痴的望着安宇焕,骆颜念就知道她自行脑补了许多未成年不宜的画面,于是伸手拉了她一下,介绍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实习生。” “久仰久仰哦,早听妞儿提起过你!”梁骁婧自来熟朝安宇焕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梁骁婧,妞儿的好姐们,你好!” “你好,很漂亮,跟骆医生一样。”安宇焕友好的伸出手回握,赞美梁骁婧的同时,顺带捎上骆颜念。 梁骁婧一听这话,有奸情啊,立刻朝骆颜念挤挤眼。 骆颜念接收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回瞪她一下,扭头又对安宇焕说:“你先回科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安宇焕一走,梁骁婧兴奋了,拉着骆颜念的手激动道:“妞儿,你手下这个实习生简直是帅得不要钱,我的少女心都开始萌动了。” 梁骁婧一直很少女心,一见帅哥就动心,大学那会追星追的比谁都狂热,骆颜念也很无奈。 见她一副色兮兮快流出哈喇子的模样,骆颜念一阵恶寒,抬手推开她:“花痴少女,把你的花痴样给我收回去,快说,找我什么事!” 梁骁婧阔步一迈,缠着骆颜念的手臂,呈撒娇状:“妞儿,你今晚有空不?罗靖他想请你跟小熹吃个饭。” “罗靖?”听到这个名字,骆颜念脸色迅速下沉。 “你抽个时间出来吧?好嘛!”梁骁婧边轻轻摇晃着骆颜念的手臂,边暗自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梁骁婧,你说我死心眼,那你呢?我跟你说多少次了,罗靖他不靠谱不靠谱,你怎么非要跟他在一块?”骆颜念用力戳着梁骁婧的额头,力气之大,足以戳出一个洞来。 梁骁婧捂着额头连连退后,幽怨的望着她,“罗靖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上回是误会,他让我再给一次机会。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所以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我不会去的!” “哎呀,别这样嘛,就当做普普通通吃一顿饭。” “不去!” “我求你……” “跪下来求我也没用。” “那我真跪了……” “……”#####爱我就给我留言!(*╯3╰) 039.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在梁骁婧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骆颜念被逼无奈答应晚上跟罗靖吃饭。 下班之后,骆颜念跟梁骁婧一块到楚天大厦接米熹。 因为近几天米熹在拍一个音乐mv视频,mv中她饰演的是一个大学生,打扮青涩又稚嫩,梁骁婧催的急,她还不及卸妆跟换衣服,就mv里的形象直接出来了。 她刚从大厦跑出来时,梁骁婧还跟骆颜念调侃说“哎哟,这个大学妹气质不错哦。” 结果米熹跑到她俩跟前打招呼,二人是彻底傻眼了。 “我去,这打扮,我还以为你是电影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呢。” 梁骁婧绕着米熹转了一个圈,嘴里“啧啧”响,谈不上嫉妒,但有几分羡慕,米熹的皮肤可是出了名的水嫩。 米熹拂开梁骁婧在自己脸上揩油的手,左手挽着骆颜念,右手挽着梁骁婧,往路口走,“好饿啊,小婧,你赶紧让罗靖先点菜。” 罗靖,二十八岁,创意广告公司的客户总监,有车有房,年薪大概20万。长相英俊,为人幽默,在很多女人眼里,他是黄金单身汉。 但,骆颜念始终不同意梁骁婧跟他在一起。 据她所知,罗靖这个人很花心,之前在梁骁婧跟他交往没多久,就频频传出与公司女职员搞暧昧的传闻,有一回还是骆颜念亲眼所见。 所以,骆颜念一直很反对他俩在一块,可梁骁婧比她还犟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晚上这顿饭,虽然罗靖想极力讨好大家,但骆颜念对他的看法没有丝毫改变。 因为他,第二天中午,骆颜念跟梁骁婧吵了一架,从认识这么久,两人第一次动真格的。 吵完架后,梁骁婧摔门而去,骆颜念坐着没动,桌上全是她爱吃的菜肴,此刻却没有一点胃口。 一个人在餐厅里呆了许久,离开时,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 米熹知道两人吵架后,连忙给骆颜念打电话。 通完电话后,骆颜念的心情郁郁沉沉,她究竟是不是梁骁婧说的那样,楚闵曜花心滥情,就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不靠谱? 虽然梁骁婧这么说她很难受,因为她没想到在梁骁婧心里是那样想她的。 不过后来骆颜念自己也反省过,对于罗靖,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太多疑了呢? 等到傍晚,跟同事交班后,她提着自己的随身包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出外科大门,偶遇一个人。 洪宗铮,瑞峰集团老总独生子,上个月骆颜念为洪老做过手术。 偶然遇见后,洪宗铮以洪老的名义,想请骆颜念去吃饭,被骆颜念婉拒之后他并没继续纠缠,只是绅士的提出送她回家。 两人客气一番之后,洪宗铮说只送到公交站,骆颜念不好再拒绝,只好勉强坐上他的车。 医院离回湖畔庭的公交站并不远,走路去的话,穿过天桥不需要花多长时间,但如果是坐车,它就得绕一个大圈了。 洪宗铮的车内有一股古龙香水味,味道有点浓,这味道让一上车就晕的骆颜念非常难受。 胸口一阵阵恶心袭来,脑子也“嗡嗡”的痛,车子走了一小段路后,她是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忙让洪宗铮降下半扇车窗。 “骆医生晕车?”洪宗铮降下半扇车窗后,扭头关切的问道。 外面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哪怕它是闷热的,也立刻缓解了骆颜念身体的不适。她点点头,颇为尴尬的说:“嗯,老毛病,不好意思,让洪先生见笑了。” “骆医生要不要喝瓶水?”洪宗铮将一瓶还没开封的水给她递过去。 骆颜念道了声谢,拧开瓶盖喝了好大几口,冰凉的水冲入喉头,感觉全身都舒畅了。 红绿灯转换,洪宗铮收回带笑的脸,脚踩油门,均速前进。 骆颜念右手托着脑袋,靠在椅座上休息。 可不知怎么的,并没有过多久,她突然头似乎越来越沉,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聚焦不起来。她强撑着浓浓袭来的睡意,却还是没法阻挡它们的来势汹涌,眼皮子一盖,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洪宗铮淡淡地通过后视镜看了骆颜念一眼,见她安安静静的在副驾座睡着了,又将视线落在她捏在手里的水瓶上。 倏然,他温尔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地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另一端,位置同处于一条车道的楚闵曜,正坐着车去参加一个饭局。 驾驶座上,乔栎平稳地驾着车,视线很自然的往外看了一眼,却没想到会看见骆颜念坐在左侧后边一辆奔驰上,再往驾驶座一看,是个男人。 “总裁,我看见少夫人了。”确定是骆颜念无误后,乔栎如实朝楚闵曜禀报道。 楚闵曜从笔记本的股市上抬起头来,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就像不透光的黑潭,严肃中带着犀利。 “就在后面一辆奔驰里,少夫人靠在副驾座上,好像睡着了。开车的那个男人,好像是瑞峰集团老总独生子洪宗铮。” 楚闵曜“啪”的一下盖上了笔记本的盖子,冷里的黑眸里霎时爆发出一道怒火。 洪宗铮,如果楚闵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半年前在某酒店里强暴了一个女大学生,只因表舅是纳北的副市长,给了女学生父母一大笔钱,替其将这件丑闻掩盖了下来。 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楚闵曜也是偶然听说的,可信度暂且不说,但眼角的轻轻抽搐让他不安起来。 “跟着他!” “是!” 洪宗铮的警戒性很低,一路都没有察觉有人在身后跟踪他。 约莫半个小时,他将车子开入某高级住宅区的停车场里。 他的车位偏角落,四周的车位都停满了,应该不会再有车开过来,这样的条件给他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卸下身上的安全带后,他探过身将骆颜念身上的安全带解下来,呼吸越来越粗重。 早在洪老术后住院观察那几天,洪宗铮对骆颜念就有意思了,只是她一直躲着他,他也找不到机会去接近。 没想到今天到医院办点事,竟然碰巧遇见骆颜念。将她哄上车后,逐渐起了歹心。 “把她占为己有,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这种想法在洪宗铮脑袋里愈加强烈,最后慾望战胜理智,他将事先掺了药的水递给她喝。 原本是打算回到公寓里再说的,可洪宗铮一刻也不想多等,扯开骆颜念领口的扣子,他俯身过去。 040.迷昏 乔栎一路跟着洪宗铮的车来到停车场,他将车拐入离洪宗铮车位不远的地方。 楚闵曜在车上静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洪宗铮跟骆颜念下来。 另一边,洪宗铮战战兢兢的将骆颜念的衣扣解开。 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馨香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变得无比兴奋,满脑子想的都是骆颜念终于要成为他的了。 可,只是刚吻上骆颜念的脖子,车门突然由外被拉开,一道猛力揪着他的衣服往外一扯,然后迎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将洪宗铮打得晕头转向,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楚闵曜拖了出去,一顿狠揍。 “你他妈是谁?老子跟你没完!”洪宗铮从地上爬起来,眼角淤青,嘴角渗血,抡起拳头要还击。 楚闵曜往副驾座看了一眼,这么大的动静,骆颜念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 再见她胸口半敞,bra的蕾丝边若隐若现,楚闵曜只觉一股怒血冲到头顶,抬起脚朝攻击过来的洪宗铮用力一揣。 那么一脚,他人立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受到静等命令的乔栎见两人打起来,连忙下车去支援楚闵曜,但等他冲过去时,楚闵曜已经完美将洪宗铮解决了。 洪宗铮倒地后起不来,胸口喘不过气,抬起头瞪着楚闵曜,尽管打不过他,还不肯示弱,“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一想到这男人想亵渎自己的女人,楚闵曜眼里掠过一抹杀意,若不是看在他表舅是副市长的面子上,今天非打残他不可。 怒火被挑起,楚闵曜抬脚碾在洪宗铮手背上,洪宗铮狰狞着表情嗷嗷叫。 “这个人交给你处置!”楚闵曜说,然后大步流星走到副驾座旁,将身上的西装脱下了裹在骆颜念身上。 探了下她的气息,还算平稳,看样子只是被迷昏了。 楚闵曜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经过洪宗铮时,他威胁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楚闵曜驾车离去,留下乔栎善后。 将骆颜念送至最近医院就医,医生说她只是服用了某种迷药,用量不大,大约再过一个半个小时就会醒了。 骆颜念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静,窗外黄昏迤逦,衬得她越发迷人。 楚闵曜坐在一旁守着她,不曾离开过半步。 他不敢相信若他没有及时出现,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以她要强的性子,肯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心头那股烦闷的气息,如悬浮在半空中的青烟,牵绕着楚闵曜脑海里,无法忘记停车场里那一幕。 将事情处理好的乔栎,很快赶到医院来,这时候的骆颜念还没醒。 “总裁,事情处理好了,张副市长说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乔栎轻声将结果阐述给楚闵曜听。 楚闵曜眸色深的骇人,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骆颜念在医院里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醒来时夜幕低垂,病房里的白炽灯有些刺目。 熟悉的味道并不让她觉得陌生,她撑着手坐起身,脑子里还有轻微的昏沉。 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病房门同时被推开,走进来的人身着一身黑西装,头剪清爽露耳短发,面容清冷看,但不似楚闵曜严肃。 看清楚来人,骆颜念有片刻发愣,直到乔栎走到跟前来。 “少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了?需要给你叫医生吗?”乔栎恭敬的问道。 骆颜念从病床上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着装,疑惑地朝乔栎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少夫人你中暑昏倒了,恰好碰见总裁,是总裁送你到医院来的。”乔栎对洪宗铮的事,只字不提。 “中暑?”骆颜念自己给自己把了脉,她虽有头昏脑涨的症状,但这并不是中暑的现象啊。 “少夫人,总裁交代了,说等你醒来之后,让我负责送你回去。” “那麻烦你了!”头的昏沉让骆颜念没心思去深究,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尽快回到湖畔庭,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湖畔庭。 “少夫人,你吃饭了吗?我去把饭菜热一热?”柳嫂迎出来。 中午没吃好,下午只喝了一瓶营养快线,柳嫂一问,骆颜念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 “好,那就麻烦柳嫂了。” “不麻烦不麻烦,少夫人先上楼洗个澡吧,饭菜一会就好。” 浴室里。 淅沥沥哗啦啦的响,就像奏起一曲交响乐。 从花洒里喷射的热水,顺着骆颜念白皙的肌肤滑落,水花溅了一地,就像烟花在夜空里绽放。 舒适地感觉冲击着每一个细小的毛孔,全身上下都在放松,脑袋昏沉的感觉逐渐在这种放开的状态渐渐消失。 沐浴完毕,将头发吹得七成干,她穿着一身红撞白的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餐桌上,柳嫂已经将饭菜都热好了。 柳嫂给骆颜念盛了碗汤,特意告诉她,这是楚闵曜吩咐做的,希望她能多喝一点。 “少主这个人吧,是别扭一点,但是他呢,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他。性子虽冰冷,可内心啊是火热着呢。这不,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你中暑住院了,让我晚上熬点健脾益气的汤给你喝。” 是这样吗? 柳嫂的话在骆颜念平静地心湖里荡起一片波,虽然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可不得不承认的,骆颜念心里还是开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一天的关系,骆颜念喝掉了一碗汤两碗饭,把胃填饱之后,心情似乎也上升了一个弧度。 “小姐,要不再喝一碗汤?”柳嫂欲再帮她盛汤。 骆颜念连忙摆手,“不了,我已经很饱了。对了,小霏还没回来吗?” 据她所知,康雅霏上夜自习只上到九点,但现在十点钟了也没见人回来。 “回少夫人,康小姐还没回。” 骆颜念眉头轻蹙,立刻拿起手边的手机,欲要打电话给康雅霏确认一下她的平安。 电话拨通之后,那端传来微弱的哭泣声,声音虽小,但骆颜念一下子就能听出是康雅霏。 心头一紧,她忙问:“小霏,你在哪?这么晚了还没下课吗?” “姐……”这一声带着哭腔,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可见康雅霏哭了很久,嗓子都哑了。 骆颜念急得在原地里转圈,不安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警察局……” 041.十一年牢狱之灾 骆颜念怎么也没想到,她姑父康松竟会因涉嫌贩卖野生动物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而面对他的,将会是不可避免的牢狱之灾。 驾车匆匆赶到警察局,在一位年轻民警的带领下,骆颜念见到了坐在接待室的康雅霏。 据年轻民警说,康雅霏从刚赶到警察局就开始哭,已经哭一个多小时了,看着真可怜。 只可惜警察局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懂怎么哄人。 骆颜念冲进接待室里面,急促地唤出她的名,“小霏!” 康雅霏猛地回头,看见骆颜念后,立刻朝她飞奔过去,“姐,怎么办?怎么办……” 骆颜念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别哭,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时,康雅霏是懵的,虽然她爸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他从来不会干犯法的事情,一个被债主随便恐吓一下就双腿哆嗦的人,可能会跟贩卖野生动物沾上边? 在来的路上,康雅霏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希望是警察抓错人了可是,当她跟康松在审讯室见到时听见他后悔的话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康松称自己走上这条犯罪之路,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第一次贩卖的是一条黄金蟒,事成之后他拿到了一笔可观的中间费。 一回生两回熟,第一回成功之后,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因为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于是他便怀着侥幸的心理,作案共八次。 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三天前,一只被秘密押送出城的猴面鹰在半路被警察查获,出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就在今天下午,还在家里睡大觉的他被警察入室抓获。 如今康松被抓获,等同伙全部落网,法院就开始审判此案。 骆颜念让康松坦白从宽,争取从轻处理。 从警察局离开后,康雅霏说什么也不愿跟骆颜念回去,说她爸干了此等伤天害理的事,她没脸再住在湖畔庭。 骆颜念是好说歹说,劝了她许久,才将她带上车。 “别哭了,警察都说了,如实交代实情,会从轻处理的,我也会再帮想想办法。” 纵使康松是自作孽,可毕竟他是康雅霏的父亲,是骆颜念的姑父,再则他人到中年,若是再被法院判个十年,只怕他身体会吃不消。 康雅霏含泪点点头,擦了擦眼泪。 湖畔庭。 骆颜念激将康雅霏带回别墅时,楚闵曜已经回来很久了,将康雅霏劝回房间休息后,她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楚闵曜正在批阅文件,听到敲门声后,他缓缓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骆颜念推开门走进来,她今天穿着白衬衫配浅蓝色紧身牛仔裤,这样的搭配在视觉上拉伸了身体曲线,特别是双腿,显得又细又长又好看。 平时骆颜念鲜少主动找楚闵曜,此时此刻,楚闵曜猜测到她找来的意图。 眸色不由一暗,也就只有她有事相求时,才会主动来找他。作为一个万人敬仰的盛曜掌权人,没想到在婚姻感情上竟然会如此的失败。 说出去,真让人笑话。 在楚闵曜凝重眼眸的注视下,骆颜念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的走到了他面前。 抬头面对楚闵曜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毕竟康松的事情可大可小。可若请求他帮忙,她也已无有价值的东西值得他跟她交换了。 怎么办? 第一次看见骆颜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楚闵曜猜测她此时很纠结,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我姑父的事,你一定听说了对吧?” 想到康松未来的十年里有可能会在牢里度过,几经犹豫,骆颜念一下子就下定决心了。 楚闵曜不言语,棱角分明的俊颜上也没有波动,望着她,等待下文。 “我询问过律师了,我姑父他有可能会被判刑十一年……十一年那么长,他身体会受不住的。你帮他一下吧?帮他一次好不好?就像当初帮我弟弟一样,我求求你帮帮他……” 骆颜念激动的双手覆在书桌上,眼里泛着水色,波光粼粼的,衬得她乌黑的眼眸子越加发亮,有神。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你想要我都给你,我求你帮帮我姑父,十一年太长了,他真的受不住。” 沉默了许久的楚闵曜,终于开口:“别说十一年,就算是二十一年,那也是他罪有应得的。在这之前我已经给过他忠告了,是他不听劝阻。” 骆颜念一怔,心徒然一沉,“你早就知道他贩卖野生动物了?” “是。”他的声音很淡然,“也是我派人举报的。” 楚闵曜这话就像一把上膛的枪,一扣扳机,子弹一瞬间穿过骆颜念的心脏。 耳边嗡鸣,骆颜念突然一震,大声嘶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他跟你无冤无仇,就算你知道这件事,不能当做不知情吗?他是我姑父,虽然你我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可名义上你跟我一样,也要称他一声姑父。” 骆颜念还以为他可以救康松,可是他现在却告诉她,其实将康松一手推入警察局的人是他。 这个男人,她的丈夫,竟然如此无情。 “你记住了,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让我亲自出面解决,骆锦艺是因为别人陷害我才答应帮你救他,康松是自作自受,不管法院做何种判决,他只能认命。” 楚闵曜的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带着威严的强大气息。 虽然他说的骆颜念都懂,可是她仍然觉得十分气愤,如果他能将康松贩卖野生动物的事提前告诉她,那么她能劝康松自首,那样说不定还能减刑。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 楚闵曜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已经明确表示他不会出面,也就是说康松该判多少年就坐多少年的牢。 骆颜念对楚闵曜失望的同时,也对康松感到失望,如果他能争气一点,自律一点,现在也不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说白了,自食其果。 夜深了,骆颜念久不能寐。 隔窗而望,黑沉沉的夜,就像盛在砚台上的浓墨,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回想起这两年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骆颜念只想从头再来,如今身处楚闵曜设好的泥潭里,她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042.掐她的腰 康松的事基本定了,他自己也伏法认了罪,在他的主动配合下,整个贩卖野生动物团伙21人在一个星期内日全部被抓获。 六个月之后案件经法院审理,最终判决康松以非法收购、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一万四千元。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日子忙忙碌碌,这件事之后,迎来了荷花盛开的季节。 夏夜,天上缀满闪亮的繁星,美丽的夜空就像一条平铺的画布,上面绘着一幅旖旎秀丽的星空图。 今夜的白家格外热闹,缤纷炫彩的灯光笼罩着方圆五里。 私家园林路上,不断有名贵的汽车行驶而过。 宴会大厅里,钢琴伴奏轻轻悠扬,在这里,各界名流齐聚一堂。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高高的香槟塔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六点三十五分,一辆名贵却低调的布加迪从私家园林路上开来,停在了别墅门前。 车子停下,候在门口的侍者立刻上前,绅士地替车内的女士将车门打开。 一只白色的水晶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紧随着另一只高跟鞋闪着亮光迈出,一个美丽的女人弯腰钻出车身,随即便出现在视野里。 旋即,她与一同前来的男人挽着手走入宴会大厅。 刚步入宴会大厅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正装男士挽着一位漂亮的女士缓缓走来。 “楚总!” 楚闵曜伸出右手,友好回握,“高总监好久不见!” 这位高总收回手,将视线投在楚闵曜旁边的美丽女士身上,眼里带着几分考究。 标准的瓜子脸,美丽的明眸闪着波光,妆容不光艳,清雅而带着甜美的感觉。乌亮柔顺的盘成蜈蚣辫,乖顺的垂在肩上。 及膝的淡雅粉色连衣裙,很好的体现了她修长均匀的身姿,宛如夏日里绽放的粉荷,出淤泥而不染。 高总淡淡一笑,当着楚闵曜的面赞美她,“楚总今晚身边的女伴很漂亮!” 隐婚隐得太成功,几乎没有外人知道骆颜念跟楚闵曜的关系。 骆颜念不知道高总是奉承还是说真心话,但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她不太舒服,可脸上还是要用笑掩盖过去,“谢谢!” 嫣然一笑之时,楚闵曜握在她细腰上的手几不可察的加重了几分力。 察觉到异样的骆颜念,疑惑地看了楚闵曜一眼,或者说用一种隐晦的眼神瞪了他一下。 掐她的腰,是什么意思? “有事先失陪!”楚闵曜眸子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的看骆颜念一眼,然后对高总说道。 楚闵曜将她带到自助餐桌前,缓缓收回手臂,节骨分明的手拿起一个瓷盘,挑了一块制作精美的抹茶蛋糕。 骆颜念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她今晚就没打算来参加这个生日宴,次要原因是白荷根本就没有邀请她,而主要原因是她本来约好跟米熹一块吃饭的。 可楚闵曜太强势,非要带着她一块出席。 没想侮辱人的是,出门前竟被他嫌弃身上的穿着打扮。 骆颜念一点也不觉得身上的衣服丢人,虽不是什么名牌,但也是今年的流行款,穿在身上还舒服,他凭什么嫌弃啊! 争执一番之后,骆颜念完败,只好任楚闵曜将她丢给化妆师重新换妆,然后穿上他买回来的昂贵裙子。 换衣服的时候,衣服上的标签还在,她随意一笃,上面一串零震惊了她的眼。 楚先生,果然壕! 鞋子是水晶的,说实话,骆颜念觉得很奢侈,但真的很漂亮,码数刚刚好,并且非常合脚,她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专门定制的。 但,当时穿上鞋子,楚闵曜突然淡淡地来一句,“没想到随便挑的一双还挺合适。” 骆颜念垮下脸,好好好,是她自作多情了。 今晚的生日宴真是盛大,场面非常壮观,骆颜念甚至看见了好几位影视巨星 走神之际,一个盛着抹茶蛋糕的瓷盘子出现在眼前,骆颜念微愣,下意识顺着那只拿着瓷盘子的手望过去。 只见楚闵曜左手端着一小块蛋糕,右手插在裤袋里,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西服让他整个人气场变得不一样,那股翩然清贵浑然天成,一眼让人折服。 骆颜念并未伸手去接,淡淡的看了他手上的蛋糕一眼,不冷不淡的说:“我不喜欢抹茶。” 楚闵曜却轻挑眉梢,不爱吃抹茶吗?他的记忆力向来惊人,是她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戒掉了? 他将瓷盘子放在桌上,一手圈在她的腰上,轻轻将她纳入怀里,“今晚高兴点,别像个冷面美人似的。” “你让我来我已经来了,但我的情绪不会接受你的控制,它不是你说高兴点我就笑,难过点我就哭。不好意思楚先生,你再强大也还没强大到这种地步。”说着,骆颜念推开他的手,一个旋转退出半米。 楚闵曜薄凉的唇勾出一抹笑容,迷人的弧度使他冷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暖意。他在想,他可不可以将她刚才说的话理解为闹脾气吃醋? 突然,整个宴会厅变得安静下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传来了人群的窃窃私语声。 骆颜念下意识抬起头,往楼梯方向望去。 楼梯上缓步走下来一位年轻女孩,身着本季最新款香奈儿,甜美一字领露肩款,高雅挺括,凸出她肩部的明朗线条,腰部的剪裁又使得她腰际似不盈一握。 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她从容不迫,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每走一步,步步生莲。 那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挂于花容月貌的脸上,显示着与众不同的家教与修养。 作为今天的主人公,白荷真的很美,气色出众,肌肤光彩照人,她的出现几乎吸引住了所有在场人的眼珠。 生日宴正式开始,宴会厅里奏起欢乐的圆舞曲,旋律很优美,让整个沉闷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骆颜念原本打算坐下来吃东西,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动作,楚闵曜伸手圈住她的腰际,唇畔贴在她的耳背,姿势很是亲昵的说:“一起去送祝福!” 其实骆颜念内心里是拒绝的,可楚先生太强悍,她不得不屈服。 宴会厅上,白荷自下来之后便被围得水泄不通,远远的一笃,骆颜念几乎看不见她在哪。 可是很奇怪,楚闵曜搂着她继续前行时,那些围堵着白荷的年轻男女突然主动让出过道来,几秒钟时间而已,一条宛如是精心测量过的路霎时在眼前出现。 只怪……楚闵曜气场太强大! #####求留言ing~~ 爱泥萌,泥萌也要爱我哟。 043.第一支舞是你的 明知道这些都是溜须拍马的人,但白荷有这个资本,她何不好好享受这些虚伪的奉承?只要能哄她高兴,她就乐意跟谁交朋友。 每年的生日宴都如出一辙,只有楚闵曜的出席让白荷觉得会变得独特。所以,在生日宴开始之前,她期待着,憧憬着。 但是,在看见楚闵曜这次竟然带着骆颜念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她怒火中烧! 骆颜念,在白荷眼里就是狐狸精,勾走她的楚闵曜,她无时无刻没有不想拔掉这颗眼中钉。可是,她有楚闵曜的庇护,白荷根本无从下手。 虽然在别人眼里,楚闵曜冷漠,看似对这个妻子漠不关心,但白荷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楚闵曜看她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不一样。 只有深爱,才能露出那样的眼神。 独一无二的眼神,只有在看骆颜念她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白荷妒忌,疯狂的妒忌,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楚闵曜对她如此着迷。 “生日快乐,小荷!”楚闵曜带着骆颜念上前来,送上祝福。 他的声音很淡,不似平常那么疏离与冷漠,更没有那种咄咄逼人之势,反而带着温柔和煦的气息。 骆颜念听来,心里一阵酸涩,他何时也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除了强势的威胁就是冷漠的警告,要不就是漠不关心的口吻。 呵呵,骆颜念都快怀疑楚太太是白荷,而她只是一个插足了两人婚姻并不被爱的第三者。 “谢谢闵曜哥!”白荷甜甜一笑,脸颊两枚梨涡就像盛开的桃花,美丽至极。 “白小姐,祝你生日快乐!”骆颜念也紧跟着送上祝福。 虽然白荷不想看见骆颜念出现在她生日宴上,但周围都是人,而且当着楚闵曜的面她也不敢发作,只能是违心的收下祝福。 须臾间,整个宴会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然后一束束彩灯打下来,在宴会厅中心旋转。 同一时间,音乐也换了,男男女女们开始成对结伴,手拉着手跳起舞来。 白荷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娉婷地走到楚闵曜面前,妖娆的伸出右手,“闵曜哥,我的是第一支舞是你的!” 周围有人起哄,楚闵曜面色不变,骆颜念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不想他收回了她腰间的手臂,将白荷的手牵住。 两人牵着手往宴会厅中央走,楚闵曜甚至都没有回头看骆颜念一眼。 骆颜念正面对着两人走去的方向,她别过视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楚闵曜跟白荷跳舞时的默契,让骆颜念感觉心沉入了海底。 她以为楚闵曜除了工作,对其他的事情都会关心,只是没想到他舞跳得如此之好,更没想到他与白荷会合拍到形同一人的地步。 白荷在楚闵曜怀里旋转,像个精灵,巧笑嫣然,灯光下,她又如同一颗璀璨的钻石,耀眼而美丽。 楚闵曜勾住她的腰跟随她的步伐,每一个倾斜、反身、滑步,都与她配合的无比完美。 这一幕幕,落在骆颜念眼里是那样刺目。 突然,她自嘲一笑,豁然明白楚闵曜非要带她出席生日宴的目的。 心脏开始颤抖,骆颜念突然觉得有些闷,她极想找个空旷的地方一人呆会。 她转过身,迈开步子往后走,走的急切,走的慌乱。 一路道歉,一路往外走,这才找到一块空地,后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儿。 骆颜念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了多久,突然觉得夜风有些冷,刺激着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她才回到宴会厅里。 回去之后,跳舞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家基本都在端着瓷盘子吃东西。 她想先行离开,但离开前她至少要告诉楚闵曜一声,偏手机在他的车子里,她没法用手机跟他联系, 在宴会厅里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看到他的身影。就在她想着干脆直接走掉的时候,一个衣着打扮都很漂亮的女孩朝她走过来。 “你是骆颜念对吧?” 听见自己的名字,骆颜念本能的点了下头,“没错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楚先生交代的,说看到你了,让你到二楼的贵宾接待室去。”女孩指着楼上说。 骆颜念往楼上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疑,连忙道谢。 看着骆颜念转身离去的身影,那女孩微不可察的从鼻尖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长得一副清纯的模样,指不定骨子里住着只狐狸精呢。” 二楼很大,几乎都是房间,没有人带领,骆颜念根本找不到贵宾接待室在哪。 穿着九公分的高跟鞋超过一个半小时,她简直要累死了,怎么找个房间都这么难啊! 正好,在她要放弃时,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妈子从走廊那头出来。 骆颜念迈着脚底发疼的腿,赶紧上去,“不好意思,请问贵宾接待室在哪?” 贵宾接待室里。 “既然身体不适,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去!” “我已经好多了,今天我是寿星,怎么可以先离开呢。闵曜哥,我真的没事,再坐一会就好了。” 刚跳完舞后,白荷突然捂着胸口说有些不舒服,楚闵曜本来是想送她回房的,但她说在贵宾接待里歇息一下就行。 每次白荷在哮喘发作之前都有些征兆,比如面色发白,呼吸不畅或急促等较为明显的。可此时此刻,白荷称自己身体不适,但面色红润,说话有中气。 被白荷拉到贵宾接待室已经十来分钟了,楚闵曜越看越觉得她是在恶作剧,心里一点惦记着骆颜念,便没了再陪她玩下去的耐心。 “身体没事就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说笑,下去吧,你今天是寿星,别胡闹!”说话间,楚闵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正好遮住了打在白荷身上的灯光,投下一道神秘的影子。 一直被白荷捏在手里,屏幕膜都快被她搓掉的手机终于响了一下,信息内容是ok两个字。 她丢下手机,几乎是冲过去抱住他的腰,“闵曜哥,你别走,其实我……其实我是来跟你要礼物的。” 楚闵曜止住脚步,反身望着她,嘴唇微抿。 “闵曜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礼物?就是随时随地可以要,不需要提前准备的礼物?”白荷松开他,垂着头站在他面前,她的声音很轻,像飘在空气里的。 楚闵曜仔细一回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的确事先答应会她送这么样礼物。 就在他回想这件事的时候,白荷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衣襟往下一拉,当两人面与面接近时,她迎头吻了上去。#####肿么没人给我留言?不开森! 一不开森,就没心情码字,所以你们懂得。 044.狼狈之夜 在老仆人的指引下,骆颜念总算是找到贵宾室在哪了。 她道了谢,老仆人转身离去。 骆颜念站在门口,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身上的妆容。 突然,她讥讽的勾了勾嘴角,她到底是在干嘛……里面那个男人连她最狼狈的时候都看过,还需要特地整理妆容吗。 她提了口气,伸出白净如玉兰花的手,轻轻地推开了眼前这一扇紧闭的门。抬眼朝里望去,表情转瞬变得僵硬,身子就像失去运作的机器动弹不得了。 一次一次被白荷跟楚闵曜刺激,骆颜念以为她真的可以觉得无所谓,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宛如被切割机切成无数片,痛不欲生。 接吻,他们竟在接吻!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嘴上说白荷只是妹妹,背地里就跟这个所谓的妹妹滚上床去对吗。 骆颜念真觉得自己要发疯了,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几乎要逼疯她。如果心还在,那么所有的疼痛她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看开,可惜她的心,从一开始就搁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可,纵使被伤害的千疮百孔,她也没有权利说结束,有权利的那个人现在只想折磨她,往死里折磨。 她能怎么办呢,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骆颜念也很想冲进去问一问楚闵曜究竟想什么样,既然当初答应娶她,彼此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不能试一下联手经营这场婚姻吗? 悲哀的是,她根本没有勇气,当初说好了,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甚至还坚决起誓过不会爱上对方。如果她去质问,去吵闹,那就意味着她承认爱上他。 楚闵曜曾经说过,“你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会狠狠地将你的心踩在地板上,嗤笑你,鄙视你!” 回应的时候,她也信誓旦旦:“你放心,就算孤独终老,我也不会爱上你,所以你最好也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也会嗤笑你,鄙视你!” 只有骆颜念自己才知道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有多少伤痕,心里明明那么爱他,却没有办法表现出来…… 恍恍惚惚从贵宾接待室离开,下楼梯的时候骆颜念被人撞了一下,崴到脚。 不小心撞到她的小女佣脸色吓得惨白,就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没有尊严的道歉认错。 骆颜念朝她淡淡一笑,告诉她没有关系。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心里已经伤痕累累了她都无所谓,何况刚才是被撞了一下而已。 小女佣慌张离开,生怕骆颜念下一秒会变脸。 骆颜念漠然一笑,竟有几分同情这个小女佣。 她一手抵在墙壁上,站了一会儿,发觉脚下好像好多了后,弯腰脱下脚上的水晶高跟鞋。 通体晶莹明澈,鞋身独特的设计,每一面都是精雕细琢,每一根线条都非常流畅。 穿着它,确实可以让骆颜念身姿挺拔,小腿纤细迷人,也让她更加的优雅与夺目。 但是,脚底的痛别人不得而知,他们只看见你表面上的美丽,穿着舒服与否,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这个道理和她与楚闵曜的婚姻是一样的,两者都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忍着痛。 骆颜念将鞋子挨着墙根放下,整整齐齐的立在那儿,既然觉得痛,那就不要穿了,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赤着脚,她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释然了,放下,其实是真简单的。 走到宴会厅门口时,骆颜念跟侍者借了手机,但她突然发现不知道打给谁才好。 梁骁婧吗?她值大夜班,忙得很。 打给米熹,她主演的电影就要开拍了,正忙着读剧本呢。 想了一圈,骆颜念能想到的人,竟然是安宇焕。 好吧,其实安宇焕孩童还是很靠谱的,接到她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就赶过来了。 骆颜念站在白家大门外,她赤着脚,风拂乱她的刘海,苍白的脸色,整体上的视觉透着几分狼狈。 虽狼狈,依旧美丽动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狼狈美”! 安宇焕驾着他那辆蓝色的玛拉莎蒂,潇洒帅气的停在了骆颜念面前,车刚停稳,他已走下车。 骆颜念今晚的打扮很漂亮,美得清丽脱俗,美得明丽照人,在车上他就已被她吸引住目光。 淡淡的妆容非常适合她,微施粉黛的她比平时多了几分女人风情。 但仔细一看,安宇焕才发现她竟赤着脚站在地面上,均匀修长的双腿在这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诱惑。 安宇焕眉间紧锁,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往车上带:“鞋子呢?怎么不穿鞋?” 骆颜念坐上安宇焕打开门的副驾座上,本想伸手系安全带,可安宇焕比她快了那么几秒。 见他突然摆出一副成熟男人脸上才有的肃穆表情,这表情跟他稚嫩的脸一点也不相符,骆颜念忍不住开他玩笑,“安宇焕?你是安宇焕吗,我猜你是安宇焕他哥!” 安宇焕立刻坐上驾驶座,没好气的瞥她一眼,“我说,你参加个生日宴,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光着脚,头发也乱乱的,你肯定是别人赶出来的!” “怎么可能,你再乱说,我就揍你!”骆颜念故作生气的瞪大双眼,举起拳头作势要动手。 骆颜念的眼眶有些红,虽然不像是哭过的人,但肯定也偷偷擦过眼泪。安宇焕静默的通过后视镜看了她几秒钟,没有问什么,只当没看见,“送你回家?” 骆颜念吹着窗外的风,半弦月挂在半空,散着着清亮的光,这意境倒是很衬她凄凉的心境。 “不想回去,你载我去兜兜风?” “好,要不去海边?”安宇焕发动车子。 骆颜念想了想,轻点头,“海边的夜景应该很美。” 安宇焕的车子刚开走,后脚楚闵曜就追了出来,手里拎着骆颜念脱在二楼楼梯口的水晶高跟鞋。 被白荷缠了许久,等他要下楼去找骆颜念时,才无意间发现有一双高跟鞋放在角落里。 他一眼就认出那双鞋子,鞋子是他半个月前替骆颜念定制的,他觉得水晶很美,流光溢彩的,跟骆颜念的气质特别像。 当骆颜念穿着高跟鞋走出来的时候,美极了,鞋子不仅很衬她的气质,也使得她小腿更加纤细迷人。 很美,楚闵曜多想走到她耳边,轻声告诉她,“你美得像仙女一样”。但是,听见她说“有钱就是好”这句话,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爱。 045.我可是男人 车内放着悠扬的音乐,舒缓的音乐在心间缓缓流淌,很惬意。 其实骆颜念一直觉得安宇焕应该喜欢一些比较劲爆的音乐,这种抒情地音乐跟他的性格不太搭,不过现在看来,又好像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通过后视镜浅浅地看他一眼,此时此刻的他更像一个成熟男人,不似平日里那样浪荡不羁,不得不说的是,似乎更加帅气了。 专注开车的安宇焕瞥见骆颜念在一旁望着他发呆,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有几分神气,“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被我的帅气给迷住了吧?” 骆颜念被他的自大弄得一阵尴尬,忙收回视线去,端正坐好,然后故作不屑的口吻说:“小屁孩一个,长相都没长开,好意思说自己帅?” 安宇焕一听,差点没吐血。 他长相没有张开?他是小屁孩?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他愤然了,一脚踩刹车,扭头幽怨地凝视着骆颜念的脸,生气的说:“我也就比你小几岁,别倚老卖老,我可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倚老卖老?这个词让骆颜念哭笑不得。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乱停车啊,后面的汽车一直在鸣笛呢。 “快开车啊,后面的车催了,你这样乱停车很危险的。”骆颜念往车外后视镜望了一眼,后面的车主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正骂着呢。 安宇焕才不理,坚决的对她说:“我是男人!” 骆颜念无法,连应和:“好好好,你是男人,我不该说你是小屁孩,我错了。” 虽然她说的很勉强,但安宇焕也可以勉强接受。 满意点头后,他驾着车,继续缓速前进。 幼稚!骆颜念在心里小声嘀咕,这么幼稚,明明就是小屁孩嘛。 不过,在跟安宇焕搭话的过程中,她沉重的心情好似释然了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金沙海湾。 夜里的海边也很美,远处的路灯照过来,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海边,一波波浪涛往岸边涌来,溅起无数浪花。 推开车门,骆颜念迫不及待的下车。 工作太忙,她许久没有来过海边了,海边的晚风很凉快,带着淡淡的咸湿味,一下车便扑面而来。 拔下车钥匙下来,骆颜念已经小步跑到海滩边了,踩着浪花与扑过来的海水,像个小女孩一样嬉戏着。 安宇焕慢慢的朝她走去,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无声地落入他深邃的眼眸里。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就像那夜间盛开的粉色昙花,摇曳身姿,美轮美奂。 骆颜念踢着海水,溅起浪花,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的心情。 安宇焕走过去,走在她旁边,看见她一个人也能玩得这么开心,也不自觉扬起眉眼,“说我是小孩,要我说你才像个小孩,只有小孩子自娱自乐也能玩得很高兴。” 骆颜念笑了笑,动作渐渐停下来,但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小孩子多好啊,无拘无束的,如果能睡一觉就回到小时候,我宁愿一辈子不要长大。” 小的时候,骆母一个人将骆颜念姐弟俩拉扯大,吃的苦比吃的盐还多,每当看见骆母为了生计发愁时,骆颜念就想快一点长大,她想代替骆母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让骆母可以安安心心的享福。 现在,骆颜念已然是个成年人了,可骆母却没有享过一天福就去世了。 她现在好想骆母,好想再像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可以依偎在她怀里撒娇。 安宇焕望着骆颜念,静静地没说话。 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她就像一朵傲然绽放的鲜花,美丽,但禁不起任何强烈的风吹雨打。 心间突然有一种非常怪异地感觉,他想给这个女人呵护,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蓦地,安宇焕从不理智中惊醒。 神经病,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骆颜念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一定是触景生情,一定是这样子没有错!”安宇焕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觉得她今晚的样子可怜,他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骆颜念见安宇焕在旁边自言自语,忍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喂喂,安宇焕,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呢。” “没事啊,没说什么。”安宇焕颇为慌张的反驳着,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陪我找个地方坐会吧。”骆颜念说。 安宇焕点点头,朝她跟上去。 沙滩上的沙子不算细腻,甚至有些扎脚,但骆颜念不在乎,如果这样的痛可以让她清醒一点的话。 她抱着双膝,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浩海,月亮倒映在海面上,海边上的倒影又落在了她的眼里。 安宇焕双手撑在身后的沙滩上,呈一个后仰的姿态,视线与骆颜念统一,落在倒映着月亮的海面上。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在沙滩上,无声着,耳边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水声。 这样静坐着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骆颜念动了动,扭头对安宇焕说:“时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安宇焕轻点头,“嗯”了一声后从沙滩上坐起来,然后伸手将骆颜念拉起。 骆颜念扭头正要往车的方向走,安宇焕突然叫住她。 骆颜念疑惑地回头,不解:“怎么了?” 她以为身上沾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还拂手掸了掸。 安宇焕弯下腰,将脚上的白色休闲鞋脱下来,放在了她面前,“穿上吧。” 骆颜念忙说:“不用,我没事。” 安宇焕蹲在面前,温热地手掌握住了她的脚踝,那股温度从他的掌心里散发,沁入她的肌肤里。 她轻轻一颤,潜意识里要把脚缩回去。但安宇焕一把抓回来,替她把脚上的沙子弄干净,为她将鞋子穿好。 骆颜念很尴尬,这种亲密的事情,只有关系很亲密的人才可以做,安宇焕这样子教她耳根一阵发烫。 她坚持要自己穿,弯下腰,“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安宇焕没接她的话,盘开她的手,一只一只鞋子替她穿上,然后不紧不缓站起来,双手自然的踹在裤兜里。 “走吧,送你回去。” 骆颜念的脸因为他刚才的举止烧红,别过脸很难为情,不好意思看他。 “小屁孩!”她小声的嘀咕道。 046.楚太太的身份 月亮渐渐升高,光亮也渐渐黯淡下去,蓝色玛拉莎蒂驰入一条私家小路,停在了湖畔庭大门口。 昏暗的灯光照着别墅铁艺门,周围幽静的就像整个世界都沉睡着一般。 安宇焕熄了火,望着湖畔庭的大门,有些不容置信的望着欲想下车的骆颜念,“你住这里?” 骆颜念点点头,“嗯,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说罢,推开车门迈下一只脚。 安宇焕虽知道骆颜念住在这处别墅群里,但却没想到她家是湖畔庭。 湖畔庭是这一处别墅群最大的豪宅,这个位置原本有好几栋豪华别墅,三年前被人花天价买了下来,推倒所有别墅重建了这里。 据悉,这别墅的人,去年才搬进来住。 出神中,已下车的骆颜念绕到了驾驶座这一头,抬手敲响车窗。 安宇焕蓦然回神,忙降下车窗。 “你的鞋子,谢谢!回去的路上小心,还有,明天上班不许迟到!”骆颜念把鞋子给他递回去。 安宇焕伸手接过,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骆颜念已缓缓走入了湖畔庭中。 骆颜念赤着脚,花了十五分钟才走到主体别墅的门口。 这个时间已经一点多钟了,柳嫂早已入睡。回来之后,脚又酸又麻的,她坐客厅沙发区坐了一会,这才上楼去。 走廊上的感应灯听见脚步声后,悄无声息的响起来,将骆颜念的影子扫射在地板上。 她来到自己的门前,手放在门把上时,又忍不住看了眼主卧。 喉咙突然一阵干咽药片般的苦涩,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楚闵曜还没回吗,想必现在应该是软香在怀吧? 推开门,她心走进去,刚要伸手去摸灯的开关,黑暗中突然被人猛力一拽。 随后,脚步踉跄后跌入一个结实的怀里,骆颜念被吓得连尖叫都忘了。旋即,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气息扑过来,一瞬间让她安定。 “楚闵曜,你发什么疯!”几乎是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骆颜念转身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那一瞬,楚闵曜迈步逼近,长臂越过她的脸颊,撑在她右侧墙壁上,紧着欺身而来。 眸眼微敛,燃着怒焰,火光四溅,声音阴测测,隐含着危险:“为什么提前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走后没有立刻回来?去了哪?跟谁在一块?” 骆颜念被他气势凌人的模样吓到了,但是转念一想到他跟白荷接吻,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怒火就像锅里刚沸腾的油,烧的“滋滋”响,但她偏用淡漠的口吻开口:“楚先生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可惜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附带答案,我有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 很好,楚闵曜成功被她这句话给激怒了。要知道,自从得知她自己先离开了白荷的生日宴,他也立刻离开了。 本以为她会回湖畔庭,结果康雅霏说没看见她。于是他等,坐在客厅里等,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她回来。 担心她是出了什么意外,楚闵曜驾车出去找她,最后回到白家。 他的心,好久没有那样慌乱过,上一次那样慌张,是顾谦川嘴里听说受了伤,全身是血。 他发了疯的找她,给梁骁婧打电话,给米熹打电话,却依然没有她的消息。直到,从白家门口的侍者口中问知,她跟一个男人走了。 男人? 楚闵曜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选,那便是安宇焕。 她始终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分明一次又次提醒她不要跟安宇焕走那么近。看来,他再不行使点丈夫的权利,她可能就忘了自己是楚太太的身份。 思此,攥着她的手腕,楚闵曜赤红了眼将她甩到了床上。 床垫虽然是软的,可毕竟是被生蛮甩在上面,骆颜念的头被撞得一阵发晕。 刚刚缓神,楚闵曜粗鲁的欺压上来,扯下松散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绕着她的手转了圈,绑住了她的双手。 “楚闵曜,你神经病,快放开我!”骆颜念慌张大喊,试图挣扎。 他这个举动把她吓得心跳失控,脑海深处一直记得,新婚之夜他就是这样绑住她的手,强迫了她一晚上。 那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就想做了一晚上噩梦,此后每到深夜里,便会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她。 楚闵曜一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双腿夹紧她胡乱踢动的脚,另一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俯身狠狠咬在了她的唇上。 那力道,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察觉到骆颜念身体的发抖,他始终没有罢手的意思。 吻下去,咬下去,以发泄他的怒火。 骆颜念就像一条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鱼,此时此刻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就在她要张嘴咬他的时候,楚闵曜的唇立刻从她嘴上撤离,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微肿地唇畔,声音低低地说:“楚太太,请你铭记自己的身份!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是有权知道你的一切。” 骆颜念轻轻喘息,用满带恨意的眼神瞪着他。 而这样无言的怒视,比开口骂人更有威慑力。 楚闵曜轻笑,那笑容很是阴冷。 他俯着身,鼻间喷出的灼热气息拂在她颈边,薄凉地唇若有似无的蹭着她的耳根。“再有下次,我绝对让你第二天——下不了床!”说罢,他翻身下了床。 关门声重重响起,骆颜念像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眼里朦胧中泛着水光。 这一刻,她好似听见了胸膛里,心脏一片片碎裂的声音。 她绝望的想大喊,绝望的想大叫,可是她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像一只受了伤的动物,从唇缝中发出细微的呜咽。 楚闵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来,在夜的走廊上缥缈舞动,满载着主人内心里的惆怅。 她的性子总是那样要强,为什么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服一次软?为什么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撒一次娇?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她能像一回妻子,不要竖起所有的敌意来看他。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每次争吵完,他的心情更加糟糕,每次争吵完,怒气找不到发泄口,只在他的胸腔里四处乱窜得不到平息。 楚闵曜不想伤害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可每一次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爆棚的怒气。 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抗拒他?为什么…… 047.真他妈恶心到我了 “姐,吃早餐了。”康雅霏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朝刚下来的骆颜念喊。 骆颜念一晚上没有睡好,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今天起得比往常都晚,导致醒来时精神不振,磨蹭了半天才下楼吃早餐。 柳嫂将早餐端出来,然后又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康雅霏坐在旁边,见她没睡好的样子,想起昨晚楚闵曜到处找她,便忍不住开口道,“姐,你昨晚跟姐夫吵架了?” 骆颜念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这才勉强让干涩的喉咙润起来,搁下杯子,她淡淡的应道:“没有。” 有没有吵架,康雅霏能看出来。 楚闵曜是昨晚半夜离开的湖畔庭,但他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骆颜念她今天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显然两人昨晚吵架了。 “姐,其实昨晚你没回来,姐夫特着急,他开车到处去找你。”康雅霏多嘴说了一句。 着急? 是啊,他是很着急,但只是着急他老婆彻夜不归,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而已。 昨晚他所做的一切,骆颜念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与恶意,没有爱,没有关心,只有强烈的占有欲。 “嗯”了一声,她拾起汤匙,不紧不慢的吃起早餐。 早餐之后,骆颜念跟康雅霏一块到山下公交站等车。 康雅霏去学校的公交先到,她走后,骆颜念一个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远处路上盘旋而下的落叶。 刚到医院,她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上,救护车就送来了一位高空坠落的建筑工人。 于是,便陷入了新一天的忙碌当中。 急诊部每天上百病患就诊,骆颜念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这才终于好不容易挺到中午下班去吃饭。 除了特殊情况,骆颜念一般都是在医院食堂用餐。 不知道说是巧,还是说倒霉好,她在点餐口碰见了蓝羽绮。 酸醋排骨就剩最后一份,可要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骆颜念,另一个便是蓝羽绮。 骆颜念跟蓝羽绮,她俩是外科急诊部里出了名的不对头,据说两人从大学就认识,在大学里就一直针锋相对。 虽然骆颜念跟蓝羽绮是从一个大学里出来的,但说实话,骆颜念以前真的不认识蓝羽绮。 她从美国深造回来,留在慈光后才知道原来跟蓝羽绮是校友,可至于为什么传她俩不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奇怪,骆颜念明明不记得彼此有过什么交集,可蓝羽绮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不过骆颜念不屑跟她争吵,所以一直没怎么理会过她。直到评职称那次,骆颜念落选了,蓝羽绮被评上了教授,两人这才如传闻中那样势不两立。 “蓝教授,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明明是我颜念姐先点的酸醋排骨。” 骆颜念今天跟徐旖旖一块来吃饭,徐旖旖对蓝羽绮一直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她被评上教授,越发讨厌她。 要知道,蓝羽绮的医术远比不上骆颜念,之所以把骆颜念刷下来,把她评为教授,那是因为她有后台。 听见徐旖旖的话,蓝羽绮妩媚一笑,耸了耸胸前的波涛汹涌,声音妖娆的说:“在骆医生说要酸醋排骨的时候,我脑子里正在思考是吃酸醋排骨好,还是糖醋鱼好,思考完的结论是我比较想吃酸醋排骨。” 徐旖旖听后,差点没怒气控制“呸”一声。 倒是骆颜念心平气和的把酸醋排骨让出来,“阿姨,那就给我莴苣炒山药吧。” 骆颜念是将最后一份酸醋排骨让出来了,可蓝羽绮却也跟着改了口,说什么吃多了酸醋排骨对牙齿不好,改要了素炒西兰花。 找到位置坐下后,徐旖旖生气的对骆颜念说:“颜念姐,我看那个蓝羽绮就是故意的,真是超烦她。” 骆颜念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吃饭吧,别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影响食欲。” 徐旖旖将餐盘里的韭菜炒鸡蛋捅成马蜂窝,隐隐生气道:“我就是不喜欢她,长得不就是漂亮一点吗,在我看来,颜念姐你长得一点也不比她差。” 骆颜念摇头无奈一笑,徐旖旖这个只有23岁的耿直女孩,性子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将来不免会得很多罪人。 下午。 骆颜念去了一趟洗手间,巧遇蓝羽绮在里面补妆。 她站在一旁洗手的时候,蓝羽绮突然开口道:“骆医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骆颜念眉头微锁,抽了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望向她,“什么意思?” 蓝羽绮放下手里的蜜粉,扭头打量着她脚上的鞋子,腿上的裤子,然后嘴里发出“啧啧”刺耳的声音:“听说你住在兰藤郊区的别墅区?” 话里有话,骆颜念不傻,她自然听得出来。不过,蓝羽绮究竟想说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说她榜上大款了? 骆颜念也不恼,大方朝她一笑,“是或不是,那又怎么样?” “骆医生,一个被人包养的女人,你还装什么清纯无辜?你以为医院里的男医生会好你这口清汤小白粥?”蓝羽绮妖媚地挑起骆颜念的下巴。 骆颜念盘开她的手,嫣然一笑,开口反击:“我知道,医院里的男人就好蓝教授你这一口,不仅长得漂亮,又懂得撩怎么男人,我得向你学习。” “你……”蓝羽绮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说,干瞪着骆颜念,恨不得将眼神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 骆颜念面容挂笑,将纸巾揉成团丢入旁边垃圾桶,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洗手间。 骆颜念这是第一次跟蓝羽绮正面对峙,平时她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但这次是蓝羽绮自己撞到枪口上,她哪里还有不开枪的道理。 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妞儿,罗靖那个混蛋他又在外面勾三搭四,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电话那端,传来梁骁婧鬼哭狼嚎的叫声。 骆颜念心下一紧,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我刚刚收到一条匿名邮件,里面一堆高清床照,全是罗靖跟一个女人的,真他妈恶心到我了。”梁骁婧一边哭,一边呜哇的骂,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求留言ing~ 准备征名啦,小伙伴们踊跃给羡儿留言啊,谁的活跃性高,征名率用率更高哦。 048.踹他一脚,然后分手 昨晚,半夜两点钟左右,江钰安的酒吧正要关门打烊,却见楚闵曜从车上下来,正朝他的可可西里走来。 看见楚闵曜的第一眼,江钰安很惊讶,不过当他慢慢走来,提出在可可西里住下时,江钰安明白了他突然出现的原因。 以前,每逢跟骆颜念吵架,或者是心情不好,楚闵曜都会到可可西里喝一杯,然后直接住下。 江钰安的酒吧虽没有客房,但二楼是他自己住的地方,除了主卧,还有两个次卧,平常楚闵曜跟顾谦川要是留下,就睡在次卧里。 “又吵架了?”看见楚闵曜愁眉不展的模样,江钰安拿起调酒器,给他调了一杯“深水炸弹”。 基本每次楚闵曜来,江钰安都会为他调一杯“深水炸弹”鸡尾酒。 这种酒由低度酒与高度酒组合而成的,威力很大,像啤酒一样干杯的话,喝后后劲很大容易上头,可偏偏每一回楚闵曜都是一饮而尽。 往往,他直接干完都意味着他心情不佳。 “我说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能够和平共处?你们可是夫妻,不是敌人。”说着江钰安,调了一杯冰冻蓝色玛格丽特,推到楚闵曜面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楚闵曜眼睛直视着桌上的冰冻蓝色玛格丽特,傲慢地蓝色散发着它慵懒地魅惑。 轻抿一口,龙舌兰的味道火辣在舌尖撩发,在唇齿缠绵的轻轻摩挲。 骆颜念给他的感觉,何尝不是像这龙舌兰一样,一边撩拨他的心,却又一边折磨着他。 楚闵曜直接留在了可可西里过夜,第二天早上,江钰安正要给他准备早餐的时候,他说公司有事要立刻离开。 晚上。 顾谦川主演的新电影还有两天就开拍,他特意请了楚闵曜跟江钰安一块去桃苑居吃饭。 饭菜点好,服务员送上酒水。 顾谦川给各自的酒杯满上,“好些日子没有一块聚在一起吃饭了,今晚咱不醉不归怎么样?” 楚闵曜没有给他面子,直接说:“开车不喝酒!” “我说阿曜,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什么开车不喝酒都是借口,今晚必须不醉不归!”顾谦川将酒瓶放下,端起桌上的杯子,碰了碰楚闵曜的杯子,又跟江钰安碰了杯。 江钰安很给面子,碰杯后直接干了。 “我说阿曜,你别整天一副夫妻生活不顺的表情行不行?要我说你那彪悍妻,直接休了算了。” 顾谦川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见他这么说,楚闵曜立刻变了脸。 眸子深邃幽黑,两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脸上看上去虽没什么大变化,但寒气已无形中散发出来。 江钰安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在楚闵曜面前提及骆颜念。 顾谦川讪讪地收了口,他就这么随口一提而已,没想到还真跟骆颜念有关系。 “对了,阿川,上次网曝说你跟当红小花旦唐薇疑在一起了,事情是真是假?”气氛有些沉重,江钰安巧妙的将话题转到顾谦川身上。 “别提了,跟她谈了一个星期,结果发现她根本是在想借我上位,上星期分了。”顾谦川说的很轻巧,分手这种事,对他来说,比吃饭还正常,已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显然江钰安不怎么想,他说:“你这一年是要换多少女朋友?好好谈个女朋友不行吗。” 顾谦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算了,别说我,说你吧,你钱包里放着的那位,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说起记忆中深处那个小身影,江钰安愉悦的勾起嘴角,“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什么时候带来给我跟阿曜看看?”顾谦川很是惊讶。 据悉江钰安找当年那个女孩已经找十几年了,让他能一直守身如玉的人,顾谦川真的很好奇长什么样。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推门送菜进来。 江钰安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到时候介绍给你俩认识。” 他们三人中,楚闵曜跟江钰安是名副其实的专情。 对骆颜念,楚闵曜面上冷漠,实际上心里爱她比爱他自己还深。 江钰安呢,跟心仪的女孩分开,分开后一直苦苦寻找她,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关系暧昧的异性。 顾谦川是花心,但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那个女孩罢了。 医院里。 骆颜念跟另外几个值班医生交完班后,立刻赶到医院门口跟梁骁婧碰见。 从b楼二号门出来后,只见梁骁婧坐在门口的绿化带旁,垂头望着地面。 骆颜念立刻跑上去:“小婧,你怎么样了?” 梁骁婧闻声抬头,在看见确实是骆颜念后,表情一秒钟变得可怜,呜呜朝她扑过去,“妞儿,罗靖那个混蛋太不是人,一边说会改过自新,一边却背着我跟其他女人上床,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骆颜念轻拍着她的后背,原本憋了一肚子骂她的话,可看见她哭得跟泪人似的,一句都骂不出来了。 叹息,她有些无奈,搂着梁骁婧,“别哭了,知不知道他人现在在哪?我陪你一块去找他讨个说法。” 梁骁婧松开她,擦了擦眼泪的泪,从包里掏出手机来,呜咽的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还给我发信息来,说他们现在就在桃苑居吃饭。” 骆颜念拿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去脸上的泪水,“好了,先别哭,等见到罗靖人再说。” 梁骁婧点点头,旋即招来一辆出租车。 车上。 想起之前骆颜念三番两次劝自己不要跟罗靖在一起,自己不听,还跟她大吵了一架,现在梁骁婧后悔死了,如果一开始听从骆颜念的劝告,现在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抱着骆颜念,梁骁婧歉疚的大哭起来:“颜念,我错了,当初我就该听你的。一会见到罗靖,不论给我什么样的解释,我都要不会原谅他,踹他一脚,然后分手。” 难得梁骁婧想得开,骆颜念很欣慰,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嗯,我挺你!如果你觉得踹一脚不过瘾,我帮你卸掉他的胳膊。” 梁骁婧一听,连连点头,“好,卸掉他的胳膊,两只手都卸掉!” #####话说觉得羡儿新书肿么样啊?木有人留言好伤感,( t﹏t ) 049.抓奸 抓奸,讲究的就是快、准、狠,讲究的是效率。 在车上,梁骁婧已经跟骆颜念商量好怎么惩治罗靖那个渣男了,可素……可素…… 恰巧碰上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汽车慢得慢比蜗牛,几分钟挪一下几分钟挪一下,那种捉急的感觉让人抓狂。 梁骁婧在车上快坐不住了,照这么下去,别说抓奸了,连根毛都不能抓到。最后,两人决定下车,然后就路乘摩托去。 当两人搭摩来到桃苑居门外时,正好远远地碰见罗靖搂着一个上挺下翘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在骆颜念付车费之际,梁骁婧已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并迎面将小挎包甩向了罗靖的脸。 “死混蛋,你给我去死!”梁骁婧抡着小挎包,发泄般打砸在罗靖的脸上身上。 罗靖起初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一把将梁骁婧的包甩开,“神经病啊你,发什么疯!” 梁骁婧拂了一把头上散乱到眼前的发,深吸了一口气,后镇定的大声说:“罗靖,你前段时间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保证过自己改过自新,可是你今天,又搂着其他女人到桃苑居吃饭,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怒骂着,梁骁婧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阔步上前,一把抓住罗靖怀里那个故作无辜地女人的头发。 “狐狸精,臭婊子,我让你抢别人男人,我让你抢!看我不扒光你的头发!” “罗靖,救我……快救我……好疼啊……”那个女人疼得呜哇大叫,眼神很无辜的任梁骁婧拉扯。 罗靖护女人心切,扬手猛用力,梁骁婧“扑通”一下被他推倒摔在地上。 付完车费快步赶来支援的骆颜念,恰好看见罗靖对梁骁婧动了手,她顿时觉得血液涌上头,拔足狂奔上去。 “小婧,你没事吧?”骆颜念立马将跌坐在地上的梁骁婧扶起来,后指着罗靖怒骂,“罗靖,上次你在桃苑居是怎么答应我跟小熹的,说好会好好待小婧。” 罗靖搂着怀里索索发抖的女人,一边护着她,一边警觉的望着骆颜念,“那你问问她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吧,可她连根手指头都不让碰。哼,自以为自己有多清纯,指不定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了。还有她那个哥……” 梁骁婧被罗靖的话气得浑身哆嗦,十指也不听使唤的颤抖着,最后怒焰爆发,“啊!” 啪—— “你有种再给老娘说一遍!”一巴掌甩过去后,梁骁婧全身抖得像一个筛子,双眼通红,就像一只急了咬人的兔子。 罗靖被打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女人倒是吓住了,惶恐的惊叫了一声,纤细白嫩的手抚上他的脸。 “罗靖,罗靖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罗靖,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口腔内壁磕到牙齿,撞出了丝丝血腥的味道。 他扬手就要还梁骁婧一巴掌,站在她旁边的骆颜念一下子劈开他的手,“你敢动她一下子试试!” 罗靖啐了一口血,悻悻地把手收回去,“梁骁婧,我们玩完了!” 梁骁婧忍着眼泪,抬脚往他小腹上用力一踹,直接踹到他重要部位,“那我就祝你永远得不到性福,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渣——男,再见,再也不见!” 罗靖没设防备,被梁骁婧这么一踢,整张脸扭曲在一块,脸色煞白,弯下腰疼得站不起来,连骂人都没有力气。 梁骁婧拉着骆颜念就跑,生怕他会追上来,从身后传来的,只有那女人害怕又惊恐的叫声。 踹掉渣男,然后勇敢的走上幸福的庄康大道!虽然这么想,梁骁婧心里还是很难受。 罗靖是他的初恋,或者说是她的男神,暗恋了他四年,好不容易才打动了他的心。 可是,他这个人远比看上去那么花心,在一起之后总是沾花惹草,梁骁婧抱着他一定会改变的心态,对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样的纵容只会让他的行为越来越过分,直到终于有一天,被她抓奸在床。 当时,梁骁婧依旧很不甘,她不愿就那样失去这个男人,所以当他回心转意时,她选择再一次给他机会。 可怎知……用一句非常粗俗的话来形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也好,分手也好,好过以后结了婚再离婚。 可,心里还是好难受啊。 趴在骆颜念的肩上,梁骁婧还是忍不住眼泪肆意横流。 “妞儿,我心里好难过,揪着疼,你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骆颜念稳住她的身子,知道这时候自己如果说不,那样只会让她难受,便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于是,两人坐车来到可可西里。 借酒消愁,最经常看见的现象便是埋头猛喝,这样也是最容易醉倒的。 梁骁婧一口气干掉了五六种不同口味的鸡尾酒,第六杯刚喝一半的时候,人就醉了。 骆颜念也不胜酒力,喝了小半杯冰岛红茶,脸色绯红,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吧台站了半天她才缓过来。 扶着醉倒的梁骁婧,骆颜念勉强稳住脚跟,“小婧,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骁婧醉得不省人事,骆颜念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她扶稳。 往门口方向走了一小段路后,梁骁婧突然失重往前倾倒,骆颜念一时间没拉住她,眼看她直接倒入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伸出手,将梁骁婧稳稳接住,骆颜念刚想道歉来着,脑子一阵眩晕后,自己也站不住了。 身子摇摇摆摆,就像风中快要倾倒的稻草人。倏然间,她的手腕突然一紧,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了过去。 抬起笼着一层醉意的眼睛,凝眸一看,看见的便是那一张线条曲线完美的下巴。 一声抱歉之后,骆颜念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个邪眸微敛的男人,的确就是那如若王者般震慑天下的楚闵曜。 看清楚来人,她像是触电般迅速从楚闵曜身上弹开。 楚闵曜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漆黑的眸子掠过一抹灰色的迷雾,里面就像快要下雨的天空,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而梁骁婧,只见江钰安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深邃的眸子在绚烂灯光的照耀下,不经意间泄露出宛如看待喜爱之人的目光。 050.不想见到他 “谢谢!” 骆颜念走到江钰安面前,从他怀里将梁骁婧接过来,将梁骁婧的手扛回肩上,扶着她东倒西歪往可可西里门口走。 楚闵曜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默着注视着那走路摇晃的小身影。在她眼里,他好似看见的永远都是敌意,对他的敌意。 顾谦川刚要说话,江钰安就迈腿朝两人追了过去。 “我帮你!”他对骆颜念说。 骆颜念自己也头晕的不行,江钰安伸手来接,她便松了手,“谢谢你。” 江钰安笑了笑,俯下身将梁骁婧拦腰抱起,他的步伐很稳,搂着梁骁婧,如同搂着挚爱的女人。 这时候骆颜念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只能快步跟上去。 等她走出可可西里时,江钰安已经拦好出租车了。 楚闵曜那边,顾谦川正郁闷着。 怎么感觉江钰安对梁骁婧特别上心?刚在桃苑居吃饭的时候明明说已经找到那女孩了,难不成梁骁婧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顾谦川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扭头瞥见楚闵曜一脸心情不佳的表情,但他还是斗胆往枪口上撞。 “我说阿曜,你这老婆可不是一般厉害,不仅会给你脸色,还学会酗酒,我说你再这么惯着她,你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变成老婆奴。” 楚闵曜靠在沙发上,半眯着透着戾气的眼眸,眸光落在桌面的酒杯上,脸色越来越差,嘴唇抿成直线。 江钰安将梁骁婧跟骆颜念送上车后,等车走远了,他才折身回到可可西里。 顾谦川见江钰安对梁骁婧不是一般的上心,更加肯定了心里那个结论,开口道:“阿安,跟阿曜他老婆在一块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你心颜念念十几年的人吧?” 江钰安挨边坐下,眉宇间染着一层浅浅的笑意。 见江钰安笑,顾谦川再一次惊讶不已,“真的是她?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美女,长得很一般啊,没有特别出彩之处。” 江钰安拿来一瓶雪树伏特加,给三人的酒杯满上,搁下酒瓶端起酒杯,他笑着说:“原来是想过些日子介绍你们认识的,没想到今晚这么巧正好遇见。” 楚闵曜从沙发上端坐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怎么偏偏是梁骁婧?这个女人比骆颜念还要要命,若不是她,他与骆颜念之间不会有那么多解释不清楚的误会。 “先走了,有事电联!”楚闵曜起身,拾起丢在一旁的外套,迈腿走出去。 “喂,阿曜,不是说好喝一杯的吗!”顾谦川在身后喊。 楚闵曜头也没回,离开了可可西里。 出租车内。 骆颜念搂着一会哭一会笑的梁骁婧,脑袋一阵发涨,原本就晕车,被她这么一闹,头痛得要命。 “妞儿,我恢复单身了,咱去庆祝庆祝吧?我请你喝酒,咱俩今晚不醉不归!”梁骁婧双手抱着骆颜念,使劲地蹭着她的脸,面颊上都是眼泪,笑得很牵强。 骆颜念真是拿她没辙,这不是刚从可可西里离开吗,都醉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不醉不归。 “好好,我陪你回家喝,喝个不醉不休!” 梁骁婧哼哼唧唧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骆颜念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她弄到家门口,她家门密码换了,骆颜念输了好几次都没输对。 骆颜念想问她本人来着,可她瘫坐在地上,醉如烂泥,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都在家门口了,愣是进不去,骆颜念哭笑不得。想了许久,脑子里浮现一串数字,骆颜念一个一个按顺序输入,没想到门“滴”一声开了。 门自动打开了十五度角,梁骁婧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门上,门一开,她软弱无骨的瘫倒在地上。 骆颜念赶紧将她扶起来,连门密码都是罗靖的生日,看来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真的不低。 越是爱的人,伤害就越深,希望她能快一点从失恋中走出来。 将梁骁婧安顿好后,骆颜念在她床头留了张纸条,然后才离开。 时间不算晚,这个时间的纳北正是最繁华的时候,路灯与霓虹灯已全部亮起,妆点着这个缭绕繁华的大都市。 骆颜念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周围的欢声笑语越发衬得她心境凄寒。 果然人一旦有胡思乱想的时间,脑子就会天马行空起来,现在的她,脑子里想得都是楚闵曜跟白荷这段时间的亲密举动。 小脑干上,就像有无数个小人拿着锤子凿着,痛得难以忍受。 她抱头坐在路边,清辉的路灯洒在她的身上,透着无端的寂落与孤独。 远处楚闵曜驾着车,视线就落在她瘦弱的背影上,此时此刻,他心里心疼着这个倔强的女人。 骆颜念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但没过多久,一束灯光远远的照过来,她下意识抬起头。 光照很亮,抬起头后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用胳膊挡住光线,缓了缓视觉,这才看清那辆黑色迈巴赫的车牌号。 骆颜念不明白,楚闵曜突然在这里是什么原因,他故意将车停在面前又是什么原因,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她拾起地上的包,站起身拍了拍身后沾染的灰尘,朝街道右侧走。 楚闵曜发动车子,车速只有一个成年人正常走路那么慢,不着不急的跟在骆颜念身后。 那两束灯光始终尾随在身后,骆颜念走上人行道,没有回头,很快的便来到公交站下。 她靠在路线牌下,垂着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在发呆。 此时此刻,她现在穿的是一双平底白色尖头单鞋,虽不是名牌,但穿得舒适,穿得舒服,穿了一天脚也不觉得疼。 比起昨天晚上那双奢华又高贵的水晶高跟鞋,它是显得廉价与不起眼,但却比水晶高跟鞋更加适合她。 远处,楚闵曜驾着迈巴赫匀速开过来,就停在了骆颜念的面前,默默地注视着摆弄脚上鞋子的她。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只有一米,骆颜念不可能没有看见楚闵曜的车子,她只是假装没看见。 她觉得他不可能有耐心等下去,她以为只要她不理会,他很快就会离开,然而她想错了。 五分钟后,她还像个孩子一般摆弄着脚上的鞋子,楚闵曜突然从车里走下来,直接将她拽入车里。#####更新ing,大家快来给窝留言!过几日有加更! 加更多少,就看你们留言给不给力了。 051.你干嘛,放我下车! 骆颜念毫无防备,直接被塞入车里,她惊吓大叫:“楚闵曜你干嘛,放我下车!” 迈出一只脚正要下车,楚闵曜突然像一只发狠的狮子,欺身而来,并一把钳住她的下颚,“别惹我生气,给我乖乖坐好!” 骆颜念咬着唇,心里一股怒气滋生,但却迫于无奈,只能坐在车里任其摆布。 楚闵曜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上,“砰”的一声关门响,几乎要将骆颜念的耳膜震破。 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在可可西里时,骆颜念就感受到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寒意,可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 “楚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她扭过头,视线与他阴鸷的眸眼对上,平静注视着他,但心却提到嗓子眼。 “安全带!”三个字,低沉的嗓音,带着他不容抗拒的威严与魄力。 骆颜念没有按照他说的做,她依然无畏的凝视着他,重复着刚才的问题,“楚先生,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楚闵曜眼底的光芒犀利了几分,嗓音始终很淡很威严:“安全带!” 骆颜念咬咬牙,忿忿之后,伸手将安全带系上。 这时楚闵曜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往回湖畔庭的方向行驶。 在上车之前,车窗已经打开了,晚风灌入,骆颜念没再说话,手肘抵着窗口,托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假寐。 车内很暗,路灯的光线一掠而过,将楚闵曜冷峻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无端中给人多了几分严谨。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骆颜念一眼,知道她晕车,没去打扰她,静默开车。 脑子有点昏沉,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喝了杯鸡尾酒的关系,楚闵曜的车子坐着舒服,骆颜念假寐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路上睡得很沉稳,车子停在了湖畔庭的车棚里,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楚闵曜也没有叫醒她,看了她一眼,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跟打火机。 打火机“叮”的一声响,夹在他骨节分明指间的烟燃起白雾,他递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车库门前,挂着一盏复古的油灯,橘黄色的灯光很微弱,却洒亮周围一百米。 骆颜念从梦中转醒时,楚闵曜坐在旁边已抽了三四根烟,车内弥漫着一股很呛人的烟味。 转醒时骆颜念被呛住了,咳嗽了好几下,往窗外一张望,看见车子就停在了湖畔庭的车库里。 她回头看了楚闵曜一眼,他正好将手里半根没抽的烟掐灭,与她对视却一句话都没说,尔后推开门下了车。 回到别墅时,康雅霏也是刚回没多久,正坐在客厅沙发区看电视。 看见骆颜念跟楚闵曜一前一后回来,慌忙迎上去,“姐,姐夫,你们回来啦!” 骆颜念停下脚步,看着康雅霏,对她说:“怎么还没睡?” “嗯,我再看会电视。”康雅霏说。 楚闵曜看了正在说话的姐妹俩一眼,径自往楼上走。 骆颜念没理会他,细声对康雅霏说:“别看太晚,我上楼去洗个澡。” “嗯,姐,你也早些休息。” 骆颜念走到楼上,发现楚闵曜并没有回他房间,而是站在她房门口,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静谧的走廊上,他身着一身墨蓝色衬衣,姿态很随意的靠在次卧门口的墙壁上。 眼眸轻阖,走廊尽头的灯光散射在他身上,蜷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灰暗的投影。 唇瓣轻抿,听见骆颜念轻微的脚步声后,两道冷冽的浓眉下,那双黑如深潭地眼睛闪过鹰隼的光,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骆颜念的脚步微顿,敛下眼底的惊慌,缓步走去。 本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他只是淡淡丢下一句“明天晚上一起吃饭”,然后离开,回到主卧里。 说实话,骆颜念有些意外,他主动提出一起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除非有什么大场合要一块出席。 明天?明天难不成又要参加谁谁谁的生日宴? 骆颜念冷笑,干净的明眸里泛起一层水光,推门走次卧里。 洗澡,冲走白天积累在身上的疲惫,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她掀开被子爬上床。 闭上眼,她强迫自己睡觉。 窗外,月亮渐渐升高,如身着白色浣纱,娴静而安详。 很快的,骆颜念沉入梦里。 而一墙之隔的楚闵曜,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抽着烟,烦心事就好比那飘袅的烟雾,不断地缠绕着他。 第二天。 骆颜念睡足了精神来到医院上班,刚刚迈入医院大门一只脚,突然从身后袭来一只手,圈住她的腰际。 回头一看,正是昨晚那只酒鬼梁骁婧。 “妞儿,宿醉的我好难受。”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骆颜念的身上。 骆颜念被她压弯了腰,一边伸手推开她,一边拉着掀起来的衣摆,“我一会还要开会,你赶紧给我松开,我赶时间。” 梁骁婧吧唧着嘴,脸上虽不情不愿,但手上已经松了,“妞儿,你中午必须请我吃饭安抚一下我脆弱的小心灵。”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碍,骆颜念看了她一眼,道:“好,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妞儿,我爱你!”激动之下,梁骁婧捧着骆颜念的脸,恶心巴拉的亲了她一口。转着鬼灵精怪的大眼睛,又说,“刚来的路上看见附近一家今天开业的火锅店,不如中午我们去吃火锅?” 炎炎夏天吃火锅?这是要找死的节奏啊!骆颜念只想拒绝。 回到办公室,骆颜念推门而入,却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她的椅子上,翻阅着她搁在桌面的书。 闻声抬头,安宇焕放下书籍,蹬着椅子原地转了一圈,痞痞的打招呼:“早啊!” 骆颜念走过去,将储物柜里拿出白大褂,又将肩包塞到里面去,一边整理妆容一边说:“不是请假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上班了?” 安宇焕嘴角噙笑,墨黑的眸里闪耀着玩味的光芒,“当然是因为想你了啊,当然,我也怕你想我了。” 骆颜念粗暴地将他从自己的椅子上拽起来,利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会上班要用的东西,“既然回来上班了,就好好准备去。对了,上午有台手术,你可以进手术室观摩,我下午有事请假了。” 安宇焕凑过来,贼兮兮的问:“有事?什么事?” 骆颜念翻他一个白眼,将他推开:“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052.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艳阳高照,和风拂动枝头,耳边传来着知了的鸣叫。 骆颜念推开某蛋糕店的门,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从里走出来, 从蛋糕店出来后,她坐上路边一辆出租车,随后来到仁安医院。 站在病房门前推门而去,缪阿姨正在给关牧易按摩。 见骆颜念今天会突然过来,缪阿姨很是诧异,“骆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骆颜念提着蛋糕走过去,放在桌面上,转身望着睡得十分安详的关牧易,语气温柔的说:“今天是牧易哥生日。” 缪阿姨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关先生的生日啊,骆小姐可真有心。” 骆颜念坐在床边,捧住关牧易搁在胸前的手,轻轻地活络着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牧易哥最近有好转的迹象吗?” 缪阿姨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骆颜念望着关牧易苍白的脸,半天,扭头对上缪阿姨的视线,说道:“缪阿姨,辛苦你了!今天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缪阿姨点点头,“好的,骆小姐,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嗯。” 缪阿姨离开病房后,骆颜念将窗户的帘子全部打开,让阳光照入病房来。 阳光轻轻地打在关牧易的脸上,像镀了一层薄薄地金光,可他却始终毫无反应,若童话故事里沉睡的是睡美人,那他便是现实生活中沉睡中的王子。 那场事故,纵使过去一年之久,骆颜念依旧是历历在目。 所以她很歉疚,每当看见关牧易躺在病床上迟迟不醒来,她内心里备受煎熬。 “牧易哥,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我求你快醒醒好吗,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骆颜念半蹲在病床边,握着关牧易消瘦的双手,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两行热泪从她眼眶里滑落。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她闪着泪光的眼睛带着笑意,赶紧起身将桌面特意定制的蛋糕提到他面前来。 “牧易哥你看,今天是你生日,我特意买了蛋糕来看你,你快起来吃一口好不好?” 不管骆颜念说什么,关牧易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说蛋糕是女孩子吃的。 想到以前,骆颜念站在病床边,捂着嘴呜呜哭了出来。 泪水疯狂在眼眶中凝聚,心脏的窒息一阵强过一阵。 她含着泪,将蛋糕从蛋糕盒里取出来。 蛋糕做的很精致,边上的花,是关牧易最爱的紫丁香。 只是,蛋糕还来不及点上蜡烛,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骆颜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关亿情冲进来,一把推翻了那个只差点燃蜡烛的蛋糕。 蛋糕摔在地上变得稀巴烂,甚至有些横飞的奶油溅到骆颜念裤腿上。被摔烂的蛋糕散发着奶油的香甜,开始弥漫在空气里。 “骆颜念,你给我滚出去!”关亿情在推翻蛋糕后,又使劲在骆颜念身上推了一把,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让她滚。 骆颜念没有想到关亿情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只不过是想给关牧易过个生日而已。 “亿情,你先听我说,我只是想给牧易哥过个生日,你能不能……” 可惜,话还没说完,她被关亿情推得差一点摔在地上。 关亿情看着她,眼里只有满满的恨意,那一锋利的目光比尖刀还要可怕,恨不得可以将她碎尸万段。 “骆颜念,你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都把我哥害成这样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离我哥远点?” 关亿情的话,让骆颜念心如刀割,她想解释,可事情就是关亿情说的那样,她又如何作解释。 “亿情,对不起,我……” 关亿情发疯一般,将骆颜念推出病房,愤怒与仇恨将她包裹着,“你把我哥害成这样还不够吗?我不想见到你,你滚,你滚啊!” 骆颜念被关亿情逼到楼梯间入口,关亿情的恨意,骆颜念深深地感觉到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骆颜念,你这个杀人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直接报警,不会再让你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关亿情眼睛赤红,像那无暇的红色玛瑙,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暗涌的杀意在翻腾。 “亿情……我……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滚,立刻滚!” 两人一直在争执,谁都没有注意到骆颜念的身后已没有退路。 就在关亿情的失手推搡中,骆颜念一脚踏空。 身体摇摇欲坠后就是一阵强烈的摇晃,刹那间天旋地转,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后仰往楼梯下摔去。 踩空摔倒那一瞬,骆颜念想要抓住旁边的栏杆,想要稳住身形,但身体下坠的速度很快,不等她伸手,人已顺着一阶又一阶楼梯往下滚。 站在平台上的关亿情也吓坏了,她虽然恨骆颜念,但刚才说的话绝大多数都是气话,没想到要把她摔死。见骆颜念突然从楼梯上摔下去,急忙往下追。 从上面平台滚落在下面一个平台上,不过只花了短短数秒。身体怦然落地那一刻,骆颜念的后脑勺受到强烈地撞击,那股刺骨的痛呼啸而来。 双眼模糊,脑袋一阵难以言喻的昏沉。 在昏迷之前,骆颜念迷迷糊糊看见关亿情冲下来扶着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喊着救命。 昏迷后,骆颜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回了事故发生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骆锦艺刚刚出事,而她在距离嫁给楚闵曜,只剩一个星期时间。 虽然她也曾茫然过,也曾想过要逃走,但一想到骆锦艺,她最终还是答应嫁给楚闵曜。 出事那天,因为跟楚闵曜大吵了一架,吵完架后她怒气冲冲驾车离开了公寓。 那晚,天上正好下着瓢泼大雨,她一路驾车往市区反方向行驶。 车子行驶到南中一路时,一辆突然失控的小型载货汽车横冲直撞朝她驾驶的车子冲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小型载货汽车已经快要撞上来了。 就在骆颜念以为自己死定时,旁侧一辆白色桑塔纳突然朝重小型载货汽车猛开过去。 两车对撞,发出一阵巨响。受到剧烈的撞击之后,那辆失控的载货车才终于停下来。 当时骆颜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关牧易在危急时刻会拿他自己的命来换取她的安全,若不是他因为开车去撞载货车,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就会是她骆颜念。 又或者说,没有关牧易,她现在已经死了。 #####不给我留言,没有肉吃,哼哼!!! 053.迟到 关牧易出事后,他的主治医生说,他醒过来的可能性非常低,百分之八十九会成为植物人。 这样的噩耗传到关牧易家里,关父原本就患有心脏病,因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病不起,结果不到半年时间就去世了。 关牧易出事,关父又病逝,关母脑子受到刺激,导致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身体也日渐消瘦下去。 正因为这样,关亿情恨极了骆颜念,如果不是骆颜念,她的家一定是和和美美的,可是现在所谓的家却是支离破碎的。 人工湖旁的灯光昏暗,光线稀薄,落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残光斑驳。 病房内,骆颜念意识回笼,渐渐转醒。 醒来时,脑子一阵昏胀,后脑勺那儿更是像被人敲了一棒,动一下,便锐利的刺痛。 她艰辛的从床上坐起来,往窗外一张望,发现已经天黑了。 天际黑得如墨,闪着几颗碎星的光。 她的包就搁在床头,从包里翻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捂着昏沉的头,骆颜念从病床上下来,看了眼走廊上的时间, 竟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了。 也就是说她昏睡了七八个小时? 再到关牧易的病房看望他时,缪阿姨已经来了。想起昨晚楚闵曜说今晚一块吃饭,骆颜念跟缪阿姨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医院。 湖畔庭。 康雅霏拉着柳嫂的手,满脸焦急之色,“柳嫂,你说我姐她怎么还没回来啊,姐夫他已经等三个多小时了。” 柳嫂也一脸着急,“可不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少主还亲自准备晚餐,按道理应该事先跟少夫人约好了才对啊。” 楚闵曜从来不轻易下厨,除了上一次骆颜念犯了胃病,他特意起个大早,亲手替她熬制养胃的早餐。 今日,是他俩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楚闵曜非常重视今天,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准备这么精美的烛光晚餐,连桌布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数小时的等待,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蜡油早已凝固在蜡台上。 楚闵曜从三个小时前就坐在餐桌前,由始至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蜡像。 康雅霏给骆颜念打了数个电话,结果都是关机,她与柳嫂两人坐立难安,期盼着骆颜念快点回来。 整个一楼的气氛肃穆又冷清,仿佛是古代处置犯人的刑场,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喘不上气的压抑。 就在这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下,楚闵曜搁置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铃声响起,康雅霏和柳嫂两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并对视着,电话该不会是骆颜念打来的吧? 楚闵曜接通电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铁青,狭长地眸子迸射出森寒的光。 康雅霏跟柳嫂刚抽起来的一口气还没放下,一记东西碎裂的响声使得两人心惊胆战。 地板上,楚闵曜的私人手机摔裂两半,屏幕也已经破碎了,一个词来形容便是——死无全尸。 柳嫂隐隐有些替骆颜念担心,便立刻上前去为她说好话,“少主,少夫人她许是医院里太忙了……” 楚闵曜因愤怒而燃起的怒焰还未熄灭,眉宇间露出的骇人戾气也还未隐去,冷冷地看了柳嫂一眼,片刻才说:“柳嫂,你先去休息吧。” 很平淡的语气,但透着强悍的命令口吻,那是决不能教人忤逆的。 伺候了楚闵曜多年,柳嫂清楚他的脾性,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拉着康雅霏离开。 等骆颜念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原本十一点半是可以回到的,谁知她乘坐的出租车半路抛锚了,折腾半天才坐上另一辆出租车。 头好痛,骆颜念只想回到湖畔庭好好睡一觉。但是,她如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楚闵曜竟会等她等到现在。 整个大厅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沉寂,餐厅区亮着一盏最暗的壁灯,而楚闵曜就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一副拍恐怖片即视感。 那桌上,做工精致的白色烤瓷盘上,盛放着非常正宗的法式料理,只可惜早已凉却。 烛台旁,放着一瓶楚闵曜珍藏了好多年的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这夜色中,更添了几分华丽的魅惑。 楚闵曜姿态庄重的坐在餐桌前,双手十字交叉搁在桌面上,侧对着骆颜念的半边脸隐于阴影里。 以骆颜念的角度,她看不清他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有他挺拔的鼻梁,以及微抿的薄唇。 她虽然不知道桌上为什么摆放着如此奢华的东西,但如果她没有搞错的话,这顿是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这四个字让骆颜念发笑。 但是她也不想去问什么意思,她现在头好疼,只想好好睡一觉。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骆颜念没有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她觉得他也不屑听她的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 楚闵曜没有开口,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只是下颌绷得像锐利的刀锋,手背的青筋凸起狰狞得可怕。 今天是一周年结婚纪念日,她白天里在医院陪着其他男人,深夜晚回,对于他这个丈夫,她却连句解释都没有。 这是有多不在意这段婚姻? 这一年时间,楚闵曜也曾试图挽回骆颜念的心,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可她的心是冰冷的,捂都捂不热。 想起这结婚一年时间来,骆颜念都不曾正眼瞧过自己,楚闵曜就觉得一把火从心中沿着血脉点燃了整个身体,心脏酸胀而焦灼。 他垂眸凝视着桌上的红酒,突然有了动作,一手拔掉酒瓶上的木塞,一手拎起一只水晶高脚杯。 酒瓶倾斜,瓶中酒倒入空荡荡的高脚杯里,掀起嫣红的涟漪,就像半空中盛开的花朵,闪烁着动人色泽。 仰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乎没有犹豫。 如此反复,几分钟后,搁在桌面的酒只剩半瓶。 房间里,骆颜念刚刚洗完澡,穿着条吊带睡裙从浴室里出来。因为后脑勺有伤,所以她也没洗头,草草洗了个澡,迈出浴室门。 等她迈出第三步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酒气的楚闵曜未经她允许直接闯了进来。 骆颜念被吓到,下意识捂着胸口,警觉地望着他,提醒道:“你走错房间了!” 楚闵曜用力甩上门,漆黑的眸子里笼罩着一层迷雾,笃见骆颜念那双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的长腿,渐渐染上欲色。 骆颜念察觉到危险,潜意识想要退回浴室里,但楚闵曜的速度极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他拽倒在床上。#####加更延迟,因为我黄暴的编辑大人说推荐推后了。 唉,如果你们给我留言的话,加更还是有的。 054.只当被疯狗咬了 楚闵曜就像失去理智一般,撕咬着骆颜念白皙的脖颈,宛如黑暗中捕捉住猎物的豹子危险一触即发。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骆颜念脸色发白,她素白的手抵在楚闵曜的胸膛,就像那快要濒临死亡的动物,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双侵略性的大手抚过她后背细嫩地肌肤,缠绕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刺激得她没由来的一阵颤栗,她大声嘶喊,“楚闵曜,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楚闵曜的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全身血液都开始逆流而上,他现在只想发泄内心里对骆颜念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不满。 他的动作很粗鲁,不顾骆颜念的反抗,强扯她身上的睡裙。脆弱的睡裙,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残暴的对待,蛮力一扯,便扯断了两根吊带。 身体传来凉意让骆颜念轻轻打颤,她双手抱怀,捂住胸口,绝望的怒吼:“楚闵曜,你喝多了!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不是你外面那些供你解决需求的女人!” 她的话让楚闵曜有所停顿,但也只是很短暂的数秒,接下来他更加残暴,泄愤般在她柔软的唇上一咬,直接咬破她的唇。 骆颜念因为疼痛皱紧眉头,轻哼一声,见楚闵曜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抡起拳头就砸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只可惜,这样不轻不重的力道,对楚闵曜来说堪比挠痒痒,好似欲拒还迎,只能将他燃烧的欲刺激得更加强烈。 最后,骆颜念是彻底绝望了。 楚闵曜就像疯了一般,比新婚那夜还要疯狂。而所谓的欢愉,骆颜念半星都没有体会到。 抖颤的身体被强烈的疼痛折磨着,那种感觉,就好似你躺在湍急的波涛间,随着浪花撞击到海岸,根本无力反抗。 看着眼角留下泪水的骆颜念,楚闵曜只觉得怒火再一次被点燃,她的哭声带着委屈与绝望,就好似被一个陌生人强暴了一般,这分明是对他的侮辱。 于是他愈加发狠,一遍又一遍将她生吞入腹,一遍又一遍将她吞噬。 骆颜念由起初的尖叫、哭泣,最后变得任由他摆弄,睁大眼睛,痴呆地望着那一晃一晃的灯光。 结束时,骆颜念已昏睡过去,楚闵曜坐在一旁,从口袋里摸出烟与打火机,深深地吸上一口,被麻痹的神经好似清醒了许多。 橘色灯光下,骆颜念平趴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铺在枕头两边,与她露出来的白皙胳膊形成鲜明对比。 发间,影影绰绰的,还可以看见楚闵曜在她颈上残暴留下的咬痕,颜色已经泛紫,宛如那飘零的干枯桃花瓣。 他一定是疯了,没错,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看见她绝望的眼神,他心里也好痛,可是她心里没有他,她根本不爱他,那样想着,他便控制不住自己行为。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楚闵曜将掐灭的烟蒂丢在桌上,颀长的身躯俯在骆颜念耳边,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却带着坚决与肯定,“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逃不掉!” 第二天。 骆颜念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点多钟了,这么长时间来,她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晚。 被残暴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根本没有动身体就感觉到全身酸胀,原本受伤的后脑勺更是疼得不行。 床头柜上,闹钟下面压着一张留言条,上面的字迹孔武有力,透着狂傲的张气,一看便知道是谁的字。 内容只有两句话: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今天好好休息! 呵呵,现在才来怜香惜玉吗?是不是太晚了? 想起楚闵曜昨晚疯狂的行为,骆颜念的眼神就愈加发冷。他根本没把她当人看,没把她当妻子,是把她当成慾望的发泄对象而已。 罢了罢了,只当被疯狗咬了几口。 刚穿几次的裙子直接报废了,骆颜念捏着被扯破的裙子,只想很不优雅的爆两句粗话。但是,她忍住了,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别动怒,只当被疯狗咬了。 然而,当她来到浴室洗漱时,脖子上青紫的咬痕瞬间让她将高雅抛到了太平洋,张嘴就爆了句粗话。 洗漱好,她找到医用纱布,直接将脖子包扎起来地方,虽然大热天的,但也是无奈之举。 早餐之后,她还是去了医院上班。 骆颜念前脚来到办公室,安宇焕后脚就跟进来,见她脖子上受伤了,立刻关心她。 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什么狗?打过狂犬疫苗了吗?” “没事,只是被家里的萨摩耶犬挠了一下。”说起谎话来,骆颜念现在是脸不红心不跳,“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来见见你,一晚上没见,怪想你的。”安宇焕一边说,一边眨着桃花眼放电,眼神很暧昧,“你肯定也想我了。” 被安宇焕开玩笑惯了,骆颜念并没有很在意他的话,很淡然地回了一句,“我看你是闲着没事干,找我挨骂来了。去,立刻给我回到工作岗位去!” 安宇焕笑嘻嘻的凑过来,抬手在骆颜念梳理得很整齐的头顶胡乱一揉,再用哄小宠物的口吻道:“乖乖的哦,哥哥中午带你去吃饭。” 头发立刻被揉成鸡窝头,骆颜念大恼,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他劈过去,“安宇焕,信不信我真的打你?” 还好安宇焕闪得快,不然就真被她劈到了。 他跳离一米外,仰头大笑,心情看似很好,“你觉得你有我跑得快?” “要不试试?”骆颜念扬着手里厚厚的文件夹,作势要丢过去。 安宇焕被吓着了,真以为骆颜念要使用暴力,一个溜蹿,人没影了。 一摸头顶,头发毛毛躁躁的拱起来,见此骆颜念很是生气,便忘了脑后受伤的事。结果因为梳理头发的动作太大,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她趴在桌面,焉了。 下次安宇焕再敢摸她的头,她绝对要把他的胳膊卸下来####这肉有点凶猛,都怪你们不给我留言,唉。 055.药 骆颜念刚下手术台,饿了却又没到饭点,只好从抽屉里拿出充饥的干粮。 但事实证明,口干舌燥的时候,是最不适合吃干粮的,这不,骆颜念才刚啃第一口面包就被噎住了,还正好碰上水杯是空的。 从饮水机里倒了半杯水,好不容易才等到能喝,一大口水下去,堵塞的喉咙总算是通畅了。等她准备第二口一边喝水一边吃时,门被敲响。 骆颜念以为是徐旖旖,直接应了声“进来”。 然而,推门而入的人却一瞬间让她对手里的面包失去食欲,同时心情感到很烦躁很不畅快。 “不是给你留纸条帮你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上班了?”楚闵曜迈着稳健的步子,很快便走到她面前,声音很轻,话语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关心。 骆颜念淡漠的别开视线,低头再吃面包时,只觉得比刚才还要干涩无味,形同嚼蜡。 她眼里的漠视楚闵曜都看在眼底,其实在昨晚事情发生后他就料到会这样,只不过现实中彼此的关系比预料中的更加僵硬。 一股烦闷浮上心头,他很自然的掏出烟,结果刚点着火,就被骆颜念抬起头瞪了一眼。 “楚先生,想要抽烟麻烦你到医院专门的吸烟区去抽!” 楚闵曜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将烟掐灭,而是深吸了一口,这才丢到脚下一碾。 骆颜念眸里一抹轻蔑一闪而过,手里的面包已经被她捏得走了形,她再没有食欲,直接丢入旁侧的垃圾桶里。 楚闵曜突然找到医院来,不可能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她坚信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既然他不开口,她便先问:“请问楚先生有什么事?看病?看病请先去挂号!忘了说,我不看诊,请楚先生挂其他专家的号。” 对于骆颜念的态度,楚闵曜心里很窝火,他昨晚虽有错,但她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如果她能像一个尽责的妻子,他不会那么残暴的对待她。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法挽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意外发生。 一个药盒子放在了桌上,骆颜念垂眸望过去,熟悉的字眼让她瞳孔紧缩,身体立刻变得僵硬,脸色堪比一张被揉皱的白纸。 她声音有些颤抖,周身也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你……你什么意思?” 顿时只觉得血液一股脑涌到头顶,脑子像充血了一般发涨,她怒不可遏,却又努力压制住声音的无尽愤怒。 “把药吃了,我可以当做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楚闵曜的声音比以往还要冷漠几分,堪比冬日里那刺骨的寒流,冷冽得让人恐惧。 强烈的酸楚瞬间烫上喉头,骆颜念呼吸一滞后,突然很想笑。 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为什么这句话他可以说的这么轻巧?他把她当成什么了?真把她当成发泄慾望的物品? 骆颜念所有的冷静被他的话语击垮,所有的理智就好比被砸碎的玻璃,刹那间碎成渣渣。 “好,我吃!你放心,怀上你的孩子我自己都会恶心,所以,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骆颜念劈手拿起桌上的药盒,用力撕扯,摁下几片丢进嘴里,把杯子里半杯子一滴不剩的喝干。 听着她发泄般的气话,楚闵曜面色很难看,眼里闪着阴鸷的光,但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楚闵曜的眼神依旧那么冷漠,没有一刻动容,堪比那冷血动物。 骆颜念重重地搁下杯子,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着泪光,她指着门口大喊:“就满意了吧?这下子满意了吧?你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楚闵曜深看她一眼,没有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办公室门关上那一刻,骆颜念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淌下来。心比死了还难受,为什么,她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如今却落得被强逼吃事后药的狼狈下场? 楚闵曜走后,骆颜念在办公室里哭得痛痛快快。 结婚一年,不论多委屈,她都没有流过半滴眼泪,每次快过不下去时,只要想到还在服刑的弟弟,她都能挺过去。 可是这一次,楚闵曜彻彻底底的伤了她的心。 门外,梁骁婧并不知道骆颜念的状况,连门都没敲,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妞儿,中午一块吃饭吧,前天说好的唰火锅,贵宾优惠券我都已经拿……到了……”进去后,看见骆颜念坐在办公室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梁骁婧的声音最后小得听不清。 骆颜念也没想到梁骁婧会这时候跑来,想要故作无事,但已经来不及了,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掉。 “什么情况你这是?”这么多年,头一次见骆颜念哭,梁骁婧既震惊又感到不安,吃饭什么的早抛到脑后去了,直奔过去询问她的情况。 骆颜念赶紧抽几张纸巾,把脸上横流的眼泪拭去,然后吸吸鼻子,勉强的扬了扬嘴角,“没事,就刚刚看了一部感人的片子,有些情不自禁。” “扯,你继续扯!”梁骁婧拿着纸巾,替她擦了擦泪。“这么多年好姐妹,我还不了解你吗。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事,你别问了行吗。”骆颜念不想说,她知道,以梁骁婧的性格,要是知道楚闵曜对她做了什么,非得扛着大砍刀冲到盛曜去。 见骆颜念有事也不跟她说,梁骁婧气不打一处来,把纸巾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低头无意一眼,瞥见垃圾桶躺着一个破碎的药盒子,虽然四分五裂,但作为一名妇科医生,这种药她没少接触。 弯腰拾出来,梁骁婧砸在桌面上,很生气的盯着骆颜念,“怎么回事?你吃的?你子宫本来就不好,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了,这玩意很伤身体,你俩过夫妻生活时,让楚闵曜准备保险套。” 梁骁婧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训斥骆颜念,说这话的时候她并不感觉到尴尬。反倒是刚哭停的骆颜念,红肿的眼里闪过一丝羞赧。 骆颜念重新将药盒子丢回垃圾桶里,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小婧,我觉得跟他过不下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虽然梁骁婧一直有让骆颜念跟楚闵曜离婚的想法,可每回提出来她的态度都很坚决,这会听见她亲口这么说,梁骁婧很讶异很错愕。 “你还记得那年我跟他分手后,第二天他在酒吧里醉成烂泥,最后被我送到酒店去的事吗?” 056.在意?不在意? 往事,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隐隐记得,骆颜念刚认识楚闵曜的时候,恰是街上树木冒出新绿的季节。 正坐在值班室里啃面包补充体力的骆颜念,突然接到紧急通知,医院送来了一个重症伤者。她丢下只啃了一半的面包,连水都顾不上喝,跟伊教授匆匆忙忙赶往急救室。 躺在支架上的男人,年龄看似不大,胸口位置被异物贯穿,脸上身上几乎都是血。 失血过多,内脏破裂,情况极为严重,手术长达数小时,才挽留了这个男人的性命。 术后,骆颜念与其他实习生跟随伊教授来到重症病房,观察他的术后恢复情况。那会儿,不经意间记住了,楚闵曜,男,21岁。 当时的骆颜念只有19岁,是医科大应届毕业生,前些日子刚被分配到a医院实习了一段时间。 医院给实习生分配病人的时候,楚闵曜恰巧被分配给了骆颜念。 因为楚闵曜是她当医生第一个病人,加上自他住院以来,没有任何人探望过他,因此她更加格外的关心跟照顾,待他就如亲人一般。 在住院休养那段时间,楚闵曜渐渐被骆颜念的善良美好所吸引,身体痊愈之后,便对她展开了追求。 在医院里相处了两个月,骆颜念确实对长相英姿不凡的楚闵曜产生好感,再则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最后在他真诚的追求下,动了春心。 两人在一起后,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本以为,相持相扶走下去的尽头会是幸福的康庄大道,可直到楚闵曜母亲乔姗突然出现,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刻都如泡沫般幻灭了。 骆颜念从来没有想到过,楚闵曜的真实身份会那样尊贵,她以为他只是个对未来充满期望的有志青年,却不知道未来的路早已有人为他铺好。 依稀间,骆颜念依旧记得初见乔姗那一幕,始终还历历在目。如偶像剧那样狗血的剧情一样,乔姗拿出一张支票,要求她离开楚闵曜。 “骆小姐,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你们不合适,简单地来说就是你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配不上我儿子。” 多么直白的话,多么高傲的口吻! 骆颜念也仍然记得,乔姗当初是如何羞辱她母亲。 也永远记得母亲在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苦苦的哀求,“孩子,记住妈的话,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咱不去强求。妈求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委屈自己,找个爱你疼你的人幸福的过日子。” 母亲病逝,骆颜念终于鼓起勇气跟楚闵曜提了分手,连分手词甚至都是乔姗提前准备好的,她哭着背了一个晚上, 跟楚闵曜提出分手后,她在母亲的墓前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晚上十多点钟,她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某酒吧一服务人员打来的,说楚闵曜在酒吧里闹事,让她过去把他领走。 最后,她去了,就在酒吧附近的酒店里开了间房,把他送到了那儿。 原本只想将楚闵曜安顿好就离开,可喝醉酒的楚闵曜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直接将她拖到浴室里生吞活剥了。 半夜一点多钟,她被一阵寒意冻醒。见楚闵曜还昏睡着,她惊慌又失措,穿上衣服就跑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当天下午,她草草的收拾行李,坐上了早就安排好的飞机,到国外考研去了。 因为喝了大量的酒,醉了之后脑子特别混沌,所以对于前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闵曜没有半点记忆。 他一直以为,骆颜念的第一次是给了关牧易,也一直以为骆颜念爱的人是关牧易。所以新婚那晚,他才会那么在意骆颜念没有流血。 …… 医院外。 楚闵曜坐在车上没有离开过,从一上车就开始抽烟,车门旁的地板上,已有六七根燃尽的烟蒂。 车内,他仰着头靠在椅座上,神色倦怠,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锐利深邃。 看见骆颜念绝望的眼神,他心里又何尝不是难受,结婚一年,两人的关系丝毫没有进展。 孩子,还是什么?孩子不仅仅只是两人爱情的结晶。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粘合剂,是一个缓冲器,是培养夫妻双方亲情最好的载体,同时又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催化剂。 如果两人有了孩子,那么就算感情不合,甚至到了破裂准的地步,那也会优先考虑到无辜孩子,一来二去,总有一个人会低头妥协。 但是,总会有例外的家庭,比如楚闵曜跟骆颜念。 在结婚之前,两人就互相协议过,一旦孕育了孩子,等骆颜念孩子生下后就离婚,孩子归楚闵曜所有。 所以,比起孩子,对楚闵曜来说,骆颜念重要一千倍一万倍,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算做丁克族他也无所谓。 只可惜,骆颜念不会知道他心里有多在乎她。 虽然当初娶她确实是出于想将她困在身边折磨她,可时间长了楚闵曜发现,他爱她早就爱入骨髓里。 眼睛紧闭,脑子放空。 很快的,脑子还没得到完全的释放,就被一通电话扰了清静。 电话里,乔栎说白荷人在盛曜,正吵着要见他。 乔栎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白荷抢了去,“闵曜哥,你在哪?昨天说好一起吃午饭的,你忘了吗?我现在就在盛曜集团,你快回来哦,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话说完,没有给楚闵曜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乔栎。 乔栎把手机拿回来,正要开口,白荷回过头又对他说:“你刚才也听见了,我已经请示过闵曜哥,所以你别跟着我!” “白小姐,要不您还是到待客室等候总裁吧?” 楚闵曜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他人不在的时候,外人走进他办公室里。 白荷叉着腰,瞪着乔栎,一副老板娘的姿态怒斥他:“乔栎,你在闵曜哥身边干了好多年了吧,我在闵曜哥心里是什么位置你不清楚?别惹我不快,否则受罪的是自己。” 话说到这个地步,乔栎再说什么也只能将白荷推上愤怒的爆发口,他一个私人助理,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阻止,只能任由她走入总裁办。 白荷走进总裁办,乔栎刚要退下,却又见她打开门,用命令的口吻道:“去给我煮杯咖啡来,要摩卡的。” 057.励志要瘦成一道闪电 几净窗明的总裁办里,欧美风格设计的黑色头层牛皮老板椅上,白荷身着最新款香奈儿蓝色波点长裙,一边品着乔栎刚刚送上来的摩卡,一边优雅着翻阅着桌面的杂志。 她正在阅读的,是上月某访谈节目组对楚闵曜的个人采访录,上面记录的都是他的个人事迹。 楚闵曜,盛曜集团总裁。 盛曜集团,一个涉足地产、酒店、金融、娱乐、珠宝、饮食的多元化上市公司集团。 作为盛曜集团掌权人,楚闵曜性格冷酷果断,桀骜不驯。他一手便掌握着半个纳北的经济命脉,仅需只言片语就能扭转一人的命运。以出色超群的能力,他横扫了整个商业界,带领盛曜集团攀上国际顶尖的高峰。 在纳北,楚闵曜是个传奇人物,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 只是,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接受任何采访跟访谈。所以,看到杂志上的访谈,白荷很是诧异,却始终想不到任何他会接受访谈的理由。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楚闵曜推开总裁办的门,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缓缓朝她走来。 白荷丢下杂志,飞快从老板椅上起身,像一个欢乐的小精灵,扑着翅膀飞向他:“闵曜哥,我等你好久了,肚子好饿,咱们快点去吃饭吧。” 今天心情不佳,楚闵曜是想拒绝白荷的邀请,但确实是昨天就已经答应她,没办法只好带她去。 白荷挽着楚闵曜的手臂,精致的妆容上笑靥如花,“闵曜哥,学校要举行化妆舞会,你做我男伴好不好?不许拒绝哦,我可是查过你这个月的行程表,那天晚上你没有任何应酬。” 楚闵曜现在无心应会白荷的事,占据脑子的人都是骆颜念。 “闵曜哥,你有在听吗?”见楚闵曜根本不理自己,白荷撅着粉嫩的小嘴,娇嗔的望着他,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 回过神来的楚闵曜随口应了一声,便又陷入其他事情之中。 白荷见他心不在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着压根忍下来。 某韩式烤肉自助餐厅。 “你们拿的怎么全是肉啊,蔬菜呢?蔬菜呢?蔬菜呢?”梁骁婧端着三杯饮料回到位置上,将各杯子回归原主,低头却看见桌上都是荤食,素的也就几串金针菇。 虽然她同意来吃自助餐,但她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只吃素食,坚决不吃肉! 骆颜念放下两盘杂肉食物,不紧不慢的用筷子放在烧烤架上,“还想着减肥呢?今天你就别想了,明天再减吧。” 梁骁婧励志要瘦成一道闪电,从大学时期就嚷着要减肥,虽然一直没成功过,但她很有恒心,始终坚信将来的某一天,她会有蛇精一般的魔鬼身材。 虽有恒心,但意志力却比o.1毫米的纸还要脆弱,一旦被美食诱惑,减肥神马的都会被她抛到云霄天外,到了吃饱喝足人生圆满的时刻,她才会懊恼着重新拟定减肥计划。 所以说,梁骁婧若能减肥成功,猪都能成精。 “这顿,我只吃素的,你们谁都别想诱惑我!”梁骁婧叉着腰,两只鼻孔喷气,一副“我已心意已决”的架势,末了,拿着盘子找素食去。 骆颜念满头黑线,吃自助餐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到底是谁想诱惑谁啊? 火候刚刚好,肥牛烤了一会儿就开始冒油了,那淡淡地香味很勾人食欲,再往上面撒点胡椒跟香料,真教人垂涎三尺。 安宇焕将烤熟了的肥牛夹到骆颜念碗里,自信的对她说:“快尝尝,我的手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 梁骁婧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竖筷子也去夹一块,吹凉了才送入嘴里。 还真别说,肥肉烤得鲜嫩多汁,味道刚刚好,肉又不会烤得太老。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骆颜念下意识要伸手拿,却看见满手都是油,往梁骁婧手里一看,比她的手还脏,只好让安宇焕帮忙。 是米熹的来电,骆颜念直接让安宇焕给她按了扩音。 “颜念,吃饭没?” “嗯,正在外面吃着呢,你吃没啊?今天不是《良辰静好》的开机仪式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骆颜念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米熹那端,她也正拿着盒饭,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头之间,一手竖着筷子,一手打开盒饭的盖子。 剧组的饭菜还算不错,有荤有素,味道也挺好的。 扒了口饭后,她说:“明天周六,第一场我们在白马公园拍摄,你跟小婧有没有空啊,要不要来围观?” 坐在骆颜念对面的梁骁婧,一听可以围观拍摄现场,立刻站起身把头凑过来,大声的对着手机喊:“要要,必须去给你加油!” 听见梁骁婧的大嗓门,米熹乐了,连连点头,“好,明天你们可得来哦,八点钟正式开拍。” “好,我们会自备瓜子跟板凳的。”骆颜念笑着回应道。 挂断电话后,安宇焕突然问:“《良辰静好》是电影?” 骆颜念点点头,“对啊,网络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一个姐妹担任女主角。你明天有空没?要不要一块去围观?” 安宇焕对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他不追星,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明星,更是对娱乐圈的事没有半点兴趣。可很奇怪,骆颜念问他要不要去拍摄电影现场围观时,他竟然应了声“好”。 真是,见鬼了! 就在骆颜念讲电话的功夫,梁骁婧唰唰把烤肉架上烤好了的肥牛全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看不出来啊,安宇焕你烤肉的手艺还真不错。那啥,你快帮我烤几块鸡肉来。” 现在吃肉吃得不能再欢快,明明刚才还嚷着只吃素,不许人诱惑她呢。 骆颜念有些无奈,淡淡的看了她一下,顺手将一块还滚烫的肥牛放进嘴里。 结果,舌尖被烫着了,急忙吐出肥牛喝口葡萄汁。 烫伤舌头等于破坏味蕾,之后安宇焕烤得东西有多好吃,骆颜念都没觉得有多美味。 倒是从一开始就扬言不要诱惑她的梁骁婧,连同骆颜念那份肉都给吃了,结账从自助餐厅出来时,还跟安宇焕约定下一次再来。 骆颜念真是被她给打败了,说好的减肥呢?你倒是减啊。 058.小三如此风骚! 吃完自助餐,梁骁婧的心情异常好,仰着头,望着天,喟叹人生果然还是在填饱肚子的时候最圆满。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一顿午饭的时间,等骆颜念再回到医院,竟会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一进外科急诊部,骆颜念就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她以为脸上沾有什么东西,还问了安宇焕。 既不是脸上有东西,又不是身上的穿着有问题,那大家是怎么了? 正疑惑不得解,徐旖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小脸上挂着一副“天要塌地要陷”的恐惧表情,“颜念姐,不得了了!” 骆颜念握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皱着眉,隐隐有点不安,问道:“旖旖,发生什么事了?” 徐旖旖也顾不上自己喘不上气,直接将手机塞到骆颜念手里,示意她看手机。 骆颜念一头雾水,将手机拿起来,点亮屏幕一看,手机界面停在在一个帖子里。 帖子标题:《xx医院某外科女医生甘当无耻小三》,发帖人是一个名为金色猫耳的人。 骆颜念着重看见外科女医生五个字,手指便轻轻滑动屏幕。 内容: 从国外回来的海归女医生,毕业于国内著名医科大,毕业后出国考研,后回国工作。期间,她先勾引了某贸易公司有钱大老板,一年后贸易公司老板破产,她投奔向了另一个金主。 新的金主是某上市集团老总,但听说此人早已经结婚,而她却甘愿给人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逼迫其与糟糠之妻离婚,最后小三上位。 在这里我请求各位同胞能与我共同抵制小三,给社会创造好的氛围,与这种无耻小三斗争到底! 文字下,还附着几张照片。 虽然女人脸上打着马赛克,但骆颜念一眼就辨认出照片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帖子里一共四张照片,其中两张是她的工作照,另外两张拍到的是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画面,只是照片的拍摄角度不同罢了。 看完整个帖子的正文,骆颜念有了结论。 所以说,帖子上说的无耻小三指的是她?就因为这个四张照片,就把她定义为了无耻小三? 重点是,重点是发帖时间才过一个小时,回帖量竟就达到上千了? 评论区,几乎是骂声一片。 舌尖上的反讥:江山如此多娇,小三如此风骚! 梦网:是海归医生当小三有理了?只要是当小三的都可耻,让我们一起人肉这个破坏别人家庭和谐的女人! 爆发的小宇宙:外面的野花怎么就那么香? 金屋藏娇:外科医生?那么好的背景,多有前途啊,当什么不好,非要给人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 继续往下滑,看帖的人还是有理智的,也有不少人替骆颜念抱不平。 28岁青春期: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如果是造谣的话,楼主要不要负法律责任呢? 花式小马甲:楼上,同!万一事情可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或许是有人诬陷呢? 哈哈哈10085:单凭几张照片就说人当小三,楼主你有本事拿出点有力证据来,人当外科医生,豪车不可以是自己买的吗,有病! 如此一来,整个帖子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还是骂声占多数。 这个论坛比较具有影响力的网络社区,基本是帖子一发就被散布出去了,医院里的同事一定是因为看到这个帖子,所以才会用如此异常的目光看骆颜念。 骆颜念把手机还给徐旖旖,对于这种污蔑帖子的事,她不太放在心上,反正清者自清。 安宇焕也凑过来看,看完后却与当事人的反应截然相反,他就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大怒:“把帖子链接发给我,我倒要看看幕后黑手是谁,竟然敢这样造谣生事!” 徐旖旖立刻添加安宇焕的微信,然后将链接黏贴发给他。 骆颜念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梁骁婧的电话就杀过来了。不用说,她肯定也是因为看见了论坛上的帖子。 果然,电话一通梁骁婧在那头激动地跳起来:“妞儿,你看见网上有则黑你的帖子没有?卧槽,上面竟然诬陷你当小三,连你近身照都爆出来,那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隔着电话,骆颜念都能感觉到梁骁婧此时此刻唾沫横飞的模样,骆颜念甚至庆幸梁骁婧没在面前,否则非被她喷一脸口水不可。 骆颜念将白大褂穿起来,不紧不慢的回答梁骁婧的话:“帖子我已经看见了,不用管它,反正不是实情,热度应该很快会过去,你也别去理。” 话虽然这么说,梁骁婧决不能容忍有人敢欺负她的好姐妹!对她来说,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如今手足受到伤害,她又岂能坐视不管! “好了,不说先,我顶帖子去,用唾沫淹死那些没有大脑的人!”回帖的数量不断上涨,梁骁婧是越看越生气,最后干脆直接挂电话,加入阵营中。 骆颜念想让她别管来着,可是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已经撂了。 梁骁婧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噼里啪啦快节奏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菇凉不凉:楼主,我看就是你自己老公出轨见不得别人好,现在你空虚你寂寞,你没人理解。只可惜啊,你的姿色连小三都当不起,活该你老公出轨。 回复刚发出去,就有大量水军来攻击,梁骁婧越看越气恼,逐一骂了回去。 骆颜念倒是一点也不受影响,照常上班,照常去给病人做检查。 19号床的病人,是一个车祸重伤的20岁女孩,在那场车祸中,她不幸失去了一只手,但她活得很乐观。 现在住院有一个月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近日里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查房的时候,女孩的母亲也在,见到骆颜念的时候颇为激动。 骆颜念上前去,给女孩检查了一下,基本无大碍。 却不想,女孩的母亲突然就给她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骆医生,骆医生你真是好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唯有磕几个头向你道谢。” 女孩母亲这么一跪,骆颜念被吓得不轻,连忙扶她起身,“阿姨,阿姨你别这样,我受不起,你快起来!” 女孩母亲热泪婆娑,病床上的女孩也跟着泪眼汪汪,看着母女俩,骆颜念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姨,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你可千万别这样。” 059.又想使用暴力?我好怕怕(加更) 当时女孩出车祸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可偏偏女孩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又碰上肇事者逃逸,术后根本交不起手术费跟治疗费。 骆颜念见女孩身世可怜,见她母亲卖力的在大街上卖水果挣钱,心里一阵酸楚,便拿出自己的钱暂时替女孩垫付了手术费跟治疗费。 没过几天,肇事司机被抓获,案件经过审理后,女孩获得赔偿金十万余元。 拿到钱后,女孩的母亲立刻将骆颜念垫付的钱还给她,也一直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农村妇女,没读过什么书,特别感激一个人的时候,能想到的就是给人磕几个响头。但是没想到把骆颜念吓住了,她怪不好意思的,“骆医生,真对不住,刚才吓到你了。” 骆颜念握着女孩妈妈粗糙的手,笑着摇了摇头,“阿姨,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小洁能恢复的这么好,我也很欣慰。” 当天下午,女孩母亲就把女孩从医院里接走了,骆颜念将两人送到医院门口,依依惜别着。 别因身体缺陷痛恨自己,人无完人,维纳斯也是断臂。好好念书,学识会使你的人生变得充满价值。 这是骆颜念最后对女孩说的话,女孩含泪点头,挥着手恋恋离去。 忙忙碌碌又到了下班时间,骆颜念已全然将帖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下班后她去了趟超市,走出门口却被一辆车拦住去路。车主降下车窗,骆颜念才发现是个熟人。 “上车,我送你!”安宇焕手槛在车窗上,眼底扬起一道浅浅的笑意,注视着刚走出来的她。 上次已经被安宇焕送过回去,这次骆颜念也没有谢绝,直接绕到副驾座,打开车门坐上去。 话说回来,安宇焕这部车实在是太惹眼太拉风,作为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能低调一点不? 系上安全带后,骆颜念忍不住说他:“安宇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你的车换成其他车啊?” 安宇焕皱眉头打着方向盘,潋滟多情的眼眸里泛着几丝疑惑地浮光,“为什么这么问?” 骆颜念一本正经的望着他,语气却近乎调侃的说:“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了,顶多只能开辆不到十万块的长安,你这样让我这个带教老师非常有压力。” 安宇焕偏头望着骆颜念,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帖子的事她真没放在心上。 看见网上那些骂她的人说的话,他真的很气愤,只可惜他没有黑客那技术,否则绝对将发帖人人肉出来,再黑了那人的电脑。 “你真的没事?”安宇焕关切地问道。 骆颜念的脸色突然微变,原本满是笑意荡漾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像是那没有波澜的湖面。 她缓慢转过头,凝视着安宇焕,说:“你相信网上点评我的那些话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安宇焕很断然的回答道,然后又相当肯定的说:“肯定是嫉妒你的人干的,我有预感,一定就是医院里的医生或护士。” 骆颜念笑了笑,在所有人都用异常目光看她时,安宇焕却始终相信她,这让她觉得很安慰。 人的一生最难得的事情,就是结识到做事懂你、出事相信你、需要支持就力挺你的朋友。 所有话语鲠在喉,最后只汇成两个字:“谢谢!” 气氛突然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安宇焕突然伸出手来,在骆颜念发顶揉了一圈,瞬间变回吊儿郎当的原形,“咱俩谁跟谁啊,还跟我客气,要真想谢谢我,平常对我温柔一点。” “安宇焕,欠打是不是?”骆颜念抱着头发已经成鸡窝的头,往车门上靠了靠,怒瞪着安宇焕这个始作俑者。 安宇焕故作害怕的样子,“又想使用暴力?我好怕怕~” “……” 看见他脸上夸张的表情,骆颜念是彻底无语。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骆颜念好像没觉到晕车,等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湖畔庭门口。 从车上下来,骆颜念抱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掏出一颗糖塞安宇焕手里,“谢了,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安宇焕摊开手,看见手里只是放着一块小孩子吃的软糖,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的说:“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给这个我干嘛。” “当然是给你吃啊,有的吃你还嫌这嫌那。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上班别迟到!” 虽然嘴上恶嫌,但下一秒安宇焕就把糖揣入口袋里,然后还一脸死勉强的说:“小孩子吃的东西,我才不要吃!我走了,记得想我哦。” 安宇焕调转车头,往回行驶,透过车外后视镜,他看见骆颜念站在那儿,微笑着朝她挥手。 这一刻,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非常满足。 车子渐渐开出通往湖畔庭的私家小路,就在路口,与一辆黑色迈巴赫打了个照面。 安宇焕让出路口,黑色迈巴赫便缓缓驶上私家小路。 当迈巴赫擦身而过,在后座上坐着的人让安宇焕觉得异常熟悉,可是还没看清那人的脸,车子已经走远了。 这条小路的尽头只通往一处,那边是湖畔庭,既然车内的人也住在湖畔庭里,那么他与骆颜念是什么关系? 安宇焕陷入深思中。 直到迈巴赫的灯光被茂密地树林遮蔽,不得解的他,才再一次发动车子,朝回家的方向开。 因为就住在这一处别墅群,安宇焕很快便回到家里头。把车开入庭院,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了门卫,他直接下车迈步走入别墅里面。 “少爷您回来啦!”管家立刻上前,行欢迎礼。 其他女佣也一致恭敬的行礼:“欢迎少爷回来!” 安宇焕摆摆手,径自往楼上走。 诺大的别墅,对安宇焕来说,没有家的感觉,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囚牢,只会让他陷入无尽的黑暗。 是,他是私生子,一个不能被正室接纳的私生子,从小到大,感受不到一点亲情的温暖,所以他一度自暴自弃。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他也就随便那么一选,没曾想他老子真把他丢到医学院去了。 浑浑噩噩在学校里呆了几年,他什么都没学到,而以他的学分根本拿不到学位证书,还是他老子动用关系,让他顺利毕的业。 要不是因为老头子胁迫他,说不好好在医院干就趁早成家,他才不会在医院老实待着。 可正因为那一次妥协,从而让他认识了骆颜念。 从口袋掏出那颗糖,包装纸上的笑脸图案令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骆颜念的模样,这时,胸膛里包裹着那颗心,“砰砰”跳动起来。 #####信守承诺加更了哈,泥萌也快来给我留言! 060.落下个两败俱伤 湖畔庭里,骆颜念正坐在客厅跟康雅霏聊天,聊的正尽兴时,康雅霏突然站起来,朝门口方向喊了句“姐夫”。 听见楚闵曜的回应声后,骆颜念的身子有片刻僵硬,却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儿,不曾回过头。 楚闵曜从背后凝视着骆颜念,剑眉微蹙,神色复杂,眼眸流淌着一抹教人无法理解的暗流。 这时候柳嫂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就便听楚闵曜吩咐道:“柳嫂,煮杯咖啡送到书房来。” “好的,少主!” 楚闵曜的身材比例堪称黄金比例,身姿笔挺而高大,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而笔直,哪怕简简单单一个动作,都帅气出彩。 在康雅霏眼里,楚闵曜就是她倾慕男神,每次跟他近距离接触,她都是既害怕又崇拜。 目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她才恋恋地收回视线,望向骆颜念,“姐,你跟姐夫没事吧?姐夫他生你气了?” 一被提及昨晚,骆颜念就感觉心情坠入一个低谷。 昨晚是个噩梦般的存在,而今天中午心再受到重击,这两件事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所以她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但却又更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为力。 见骆颜念不说话,康雅霏觉得他俩一定是吵架了,虽然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但还是忍不住说:“姐,我觉得姐夫他心里是很在乎你的,昨晚他亲自动手做法国料理等你回来庆祝,你迟到那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等你回来,所以他生你的气也情有可原。” 骆颜念心里突然一颤,就如糊涂了大半辈子的脑子突然醒悟一般,她开口问道:“昨天是几号?” “十二号呀。”康雅霏答。 骆颜念瞬间呆住了,睁大的眼眸闪过一道如昙花一现般晦暗不明的光芒。 原来昨天,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正因为他记得,所以前一天晚上才会跟她说晚上一块吃饭? 骆颜念忘了,真的忘了,工作太忙,加上又正好是关牧易的生日,所以她压根不记得原来她与楚闵曜结婚已经一周年了。 她以为他不会在意,肯定也不会记得。 康雅霏说桌上的法国料理是他亲自准备的,意思是想跟她一起庆祝吧? 可是庆祝什么? 结婚后他从来就没爱她,始终是想报复当年她所做的一切,不然他不会在中午特地把药送到医院去,不会在亲眼看见她把药吃了才离开。 既然不爱她,结婚纪念日有什么好庆祝? 难道是想庆祝她被囚禁在他的世界已经整整过去一周年这样吗?精心准备只是想取笑她嘲讽她?思及此,骆颜念觉得心都凉了,这个男人真是形容不出来的薄情。 这会儿,柳嫂端着煮好的咖啡从厨房里出来,却突然“哎哟一声”,将咖啡放在桌面上后,扶着椅子喘大气。 看见柳嫂不太对劲,康雅霏立刻起身奔过去,将她扶住,“柳嫂,柳嫂你没事吧?” 骆颜念也疾步走来,见她脸色不好,手捏着腰,一手扶着椅子就是站不直,一看便又是老毛病犯了。 “小霏,快扶柳嫂坐下。”骆颜念扶着柳嫂另一只胳膊,指挥着康雅霏让她帮忙将柳嫂扶到椅子上。 见姐妹俩都这么紧张,柳嫂很歉意地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坐下休息会就好。只是,少主要的咖啡……” “我去送!小霏,你给柳嫂按摩按摩,我去送咖啡。” 说话人是骆颜念,话说完她便端起桌上的咖啡,往楼上走。 康雅霏按照骆颜念吩咐的,给柳嫂揉了揉腰,只是刚揉了两下,柳嫂突然推开她的手。 她不解,抬头望着柳嫂:“柳嫂,是我揉的不舒服吗?” 柳嫂看了眼一脸天真相的康雅霏,坐起身,笑着对她说:“傻孩子,我没事,刚才是骗你们的。” 康雅霏先是有片刻疑惑,后茅塞顿开,双眸流光溢彩,“柳嫂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姐她去给姐夫送咖啡?” 康雅霏一语道破,柳嫂突然一阵叹息,望着楼梯口方向,无奈地说:“小夫妻俩总是吵架,加上两人性子都要强,没人肯先低头。这,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楚闵曜是柳嫂看着长大的,他第一次带骆颜念回来的时候,她就喜欢的不得了,总觉得骆颜念是可以改变他的人。 两人结婚一年,感情虽然不温不愠,可楚闵曜对骆颜念的关心与骆颜念对楚闵曜的爱,柳嫂都看在眼里。 明明相爱,却还是没能相濡以沫,没能相扶相持,错就错在两人不够坦诚,又都是好强之人。所以,每每硬碰硬,最后都只落下个两败俱伤。 柳嫂看在眼里,心里又着急又心疼。 这两个孩子,这样下去迟早……要分开…… 骆颜念刚走上二楼,走廊上的感应壁灯就亮起了光,淡淡的暖光,正如那初春金色的太阳。 书房在走廊的尽头,距离并不长,骆颜念却走的很是煎熬。 刚走到书房门口,还没等她敲门,里面就传来楚闵曜讲电话的声音。声音略带沙哑,但不是往常般冷冽,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语调,都透着一股温柔和蔼的气息。 骆颜念在他的话里,听见了“好”“听话”“不许闹”之类的字眼,那种口吻带着爱人间的亲昵与宠溺,没有半分不耐与不悦。 可那些话骆颜念听在耳里,只感觉一阵闪电般的疼痛袭上心头。其实,即使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她也能猜到,能让楚闵曜那么好脾气说话的,就只有白大小姐白荷了。 忍着一阵阵钝痛,她敲响了书房的门,掩饰脸上痛苦的神色,端着咖啡走进去。 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的楚闵曜,似乎没想到送咖啡的人会是骆颜念,很柔和的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声“知道了,早点休息”,后挂了电话。 骆颜念放下咖啡,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丢下一句“这是你要的咖啡”,然后神清色淡的转身。 “站住!”楚闵曜蓦地开口叫住她。 两个字,声音已全然没有刚才讲电话时的柔情,低沉的嗓音,带着强硬的语气。 骆颜念脚步顿停,心凉的同时,又有些复杂。 她停下脚步后,楚闵曜便迈着大长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替她遮住了眼前的光线,落下一道影子,覆在她娇小的身上。 骆颜念微微别脸,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递到她眼前来。 “打开!”依旧是强势的命令口吻。 061.别动,我喜欢听话的人! “啊,气死我了,闵曜哥又挂我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刺耳的忙音,白荷气得摔电话。 她感觉楚闵曜现在说话越来越敷衍,犯事都迎合她,迁就她,可这么做却不是因为爱,纯粹是因为把她当成妹妹疼爱着,仅仅只是把她妹妹而已。 她不要这样,她要的是他的爱,恋人之间的爱! 结果激动过头,哮喘又犯了。 呼吸急促,难受极了,她急忙从抽屉里拿出哮喘喷雾剂往嘴里喷了喷。 缓过来后,白荷瘫软在地上,而此时此刻,她的脑子恨不得将一个人剥皮拆骨,“骆颜念——” 漆黑之夜,彩灯交织,美得华丽,华丽的美! 书房里,白炽灯在眼前晃呀晃,闪着比钻石还要耀眼的光。 骆颜念拿着首饰盒,缓慢的打开,只见一对璀璨耀眼的耳钻露出灯光下。 以“花”为主要设计元素,钻石彷如绽放的鲜花造型,利用精确线条和光线反射,让细腻花瓣层层展开,光芒璀璨。 “喜欢吗?”见骆颜念迟迟没有表态,楚闵曜开口问道。 骆颜念盯着这对耳钻,它们确实很耀眼,很夺目,也很美,但她却一点也不心动。 她不动声色的盖回去,将首饰盒归还给楚闵曜。 看着她的动作,楚闵曜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几乎是一瞬间将阴冷的目光投向她,“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无功不受禄,楚先生,敢问你突然送耳钻给我是什么用意?药我中午不是吃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她始终举着手,维持着要把耳钻还给他的姿势。 骆颜念洁白的脸蛋上,透着凄楚,可偏偏她的性子却属刺猬,每一次不竖起刺来防范他就好像不是她自己。 所以说现在在她看来,他送礼物给她,更像是另有所图? 这不过是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只因昨晚发生那不可预料的事后他没能及时送出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也没有理由,我看楚先生还是送给值得拥有它们的人吧。”骆颜念举着首饰盒,往他面前推了推,下定了不会收下的决心。 楚先生送礼物给楚太太,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楚太太收下楚先生的礼物,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为什么在骆颜念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 楚闵曜伸出手,打开首饰盒,将耳钻取出来,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骆颜念以为他会发怒,直接将东西丢到垃圾桶里(这种事情以前可没少做)。 但是,这次他真的没有。 他突然俯下身,伸出另一只什么都没拿的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着骆颜念垂散在肩的散发。 她本能的伸手要反抗,却被他很有威严的“别动”两个字唬住,就这样很乖巧的站立着。 骆颜念扎着头发,是去年很流行的丸子头,两鬓各垂下一撮对称的散发,影影绰绰间让人觉得更有风情。 楚闵曜俯着身,基本上视线与骆颜念平行,但目光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而是落在她两个软润可爱的耳垂上。 耳垂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骆颜念轻轻一颤,她立刻往后退,避开楚闵曜的触碰。 骆颜念刚退后,楚闵曜便一只手伸过来,长臂一揽,她便被他重新扣入怀里。 “别动,我喜欢听话的人!”语气很轻,却透着威胁的意味。 骆颜念只感觉耳垂在一阵若有似无的揉捏下,渐渐发烫,那股烫意逐渐蔓延到了脸上。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脸上那悄然发生的变化,确实是因为楚闵曜的触碰而起。 楚闵曜将骆颜念耳朵上的茶叶梗拔掉了,很温柔的替她将耳钻戴上去。 耳钻佩戴在她耳际,让钻石更加神采,更加尽显魅力。 戴好后退出几步,楚闵曜注视着她,她泛红的脸,就像那天边落日下的晚霞,艳潋,水漾。 “很漂亮!”他赞美道。 但是骆颜念不知道他赞美的是她还是赞美这对耳钻,不过她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大二那年打的耳洞,但是她没戴过耳环,一直用茶叶梗代替。 现在突然换成耳钻,还是钻石的,很不习惯,总想触摸它。 “以后就这样戴着,别取下来,身为楚太太,怎么能连样像件的首饰都没有。” 呵呵,原来只是因为这样才突然送这么贵重的首饰给她? 骆颜念撇了撇一侧的嘴角,果然不该多想,自作多情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谢谢楚先生,你放心,这么贵重的首饰,我一定会24小时都戴在身上!”她的晶亮的大眼睛格外明媚,但却让人觉得刺目。“不知道楚先生还有没有其他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打搅了!” 她脸上露出职业微笑,疏离而礼貌,缓慢退出书房,不带走一片云彩。 楚闵曜的目光一寸一寸冰冷,他看得出来,骆颜念并非心甘情愿收下这对首饰。 戒指在婚后她从来没戴过,也许是经常要上手术台的关系,佩戴戒指不方便。 好,既然这样,戒指的事他不去计较。 但,他送过她的发夹、手镯还有项链,她虽全都收下了,可收下之后就没见她戴过,一次都没有。 在骆颜念眼里,她就真的那么不喜欢他送的东西吗? 第二天清晨。 因为周六,正好轮到骆颜念休息,今天她睡晚了一个小时。 她起来的时候,楚闵曜早上班去了,康雅霏也去了做兼职,家里只有她跟柳嫂两个人。 早餐之后,是八点一刻。 本来骆颜念是想去公交站坐公交的,路上正好遇到刚刚出门的安宇焕,便搭他的顺风车,两人一块到了白马公园。 停好车来到电影拍摄地点时,剧组正在布景,作为女主角的米熹,坐在椅子上看剧本背台词。 因为是青春剧,她今天的穿着很像个学生,扎着一根清清爽爽的马尾,脚上穿着双白色的帆布鞋,靓丽的形象还真像本色出演。 顾谦川作为影帝级别的重要人物,正坐在保姆车里看剧本,他喜静,太吵会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在电影的拍摄场地曝光后,不少粉丝今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跑来蹲点等候,现在拍摄现场周围满满都是围观群众。 062.今天肯定是忘吃药了 等梁骁婧赶到白马公园时,电影已经拍开了。 骆颜念跟安宇焕站得位置比较显眼,梁骁婧按照骆颜念的指示,很快便找到了两人的位置。 看见梁骁婧跑过来,骆颜念挂断电话,小声对她说:“怎么才来?都开拍半个多小时了。” 梁骁婧往拍摄场地看了一眼,米熹演的正投入,她则低声回应:“我哥他……早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 骆颜念听后心头一个“咯噔”跳了下,感到不安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梁骁婧笑了笑,不以为意,轻轻拍着骆颜念的后背说:“没事,已经解决好了。哎呀,男主角好帅,叫什么来名着,噢,对,顾谦川!快点快点,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看见顾谦川后,梁骁婧便泛起了花痴,一边惊喜的叫着,一边麻利拿出手机。 “工作人员说了,拍摄期间不能拍照。”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梁骁婧惋惜的收起手机。 骆颜念觉得梁骁婧一定还有事,但她刻意隐瞒就是不想说,骆颜念想了想,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她。 摄影机前,米熹坐在秋千上,脚尖轻轻的蹬着地面,眼睛漫不经心的望着斜斜倚靠在旁边柱子上的顾谦川。 粉唇轻轻嚅嗫,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等了半晌,才痛心的问了一句:“顾也之,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对吗?” 顾谦川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在此刻却有些动容,抬眸瞥向米熹,此刻的她让他觉得有些心痛。 沉默一秒,他利落的回应:“是!” 米熹鼻头一酸,眼圈顿时泛红,她咬着牙想故作轻松,却怎么也无法抑制内心里的痛楚。 吸吸鼻子,她仰起头望着蓝天,硬生生将流出来的眼泪收回去。 等痛苦的表情被一抹平淡掩盖时,她从秋千上站起来,望向顾谦川,脸上带着凄楚却很美丽的微笑,“那,我们分手吧!” 分手?这两个字毫无疑问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顾谦川心上,一阵麻痹的痛蔓延向四肢。 张张嘴,他想挽留,可一想起曾经深爱着的人已经回到身边了,他……又迟疑了。 “好!” 他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米熹嫣然泪下,没有解释,没有挽留,一个“好”字,就这么断送了一年的恋情。 “咔!非常好,休息五分钟!” 米熹跟顾谦川的神态表情都非常到位,虽然米熹第一次接拍电影,但担任过无数次音乐mv女主角的她,没有半点怯场跟紧张,导演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至于顾谦川,那演技根本不用点评,早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中场休息,梁骁婧拉着骆颜念,带着安宇焕去找米熹。 一上前,一个崇拜的大拥抱:“小熹,你也太棒了,演得真好,眼泪说掉就掉,那场景看得我动情了,你看看我眼里泛的泪花。” 梁骁婧凑过来,扒拉着眼皮,翻出来的眼皮差点没把米熹吓着。 骆颜念一手伸过来,将梁骁婧拽走,解救了米熹。 “小熹,真的,你演得太好了!会紧张吗?” 米熹看了眼正在说话的骆颜念,笑了笑,“我心里其实超紧张啊,围观群众太多了,好担心忘记台词。”说着,看见骆颜念旁边看着一张陌生脸,她又好奇的问,“颜念,他是……?” 骆颜念下意识往旁边的安宇焕望去,见他酷酷的站在一旁,没有笑容,也不说话。 哎呀,她也奇怪了,安宇焕可是一见美女就出手撩拨的高手啊,现在米熹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面前,怎么装正经了? 骆颜念立刻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然后笑着给米熹解释:“他是我手下一个实习生,安宇焕。” 听见骆颜念向米熹介绍自己,安宇焕这才有反应,轻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抛出两个字:“你好!” 米熹以微笑回应,“你好!” 但是夹在两人中间的骆颜念与梁骁婧却面面相觑,安宇焕今天肯定是忘吃药了,一贯的纨绔邪少架势哪里去了? 米熹刚招的工作助理岚姐走过来,提醒米熹:“小熹,准备开拍第二场了。” 第二场准备开始,骆颜念三人不好打扰,连忙退出场地的拍摄范围。 第二场,只有女主角跟女二号的对戏,一场“正室对小三”的骂戏。 “梁芮,你可真够下贱,明明已经知道他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把你当成了我的替身,如今我回来了,你还是缠着她不肯放,怎么,还真模仿上瘾了?”怒骂着,女二号便扬手给了米熹一个巴掌。 原本设定只是假打,后期技术员会加些特效上去,可没想到清脆的“啪”一声,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米熹脸上惊恐的表情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下意识捂住脸,但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非常自然的讲出台词:“方乔燃,你的自我感觉未必太良好了,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去模仿的吗。” 不知道是因为米熹冷静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是因为原本的剧情设定,女二号脸上有片刻惊愕。后,她指着米熹,手指被气得微微颤抖着,“梁芮,顾也之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方乔燃,你别太自信,未来的事都是不可预知的。” 米熹轻松一笑,敛下凄楚,巧笑嫣然的模样比那金光闪闪的太阳还要耀眼几分。 目睹了整个围观过程的梁骁婧,见女二号是这种心机婊,忍不住怒骂出声:“这种女二号最讨厌了,要我是女主角,肯定回她两个巴掌。” 虽然梁骁婧说的很小声,但在旁边旁观的一个妹子听见后,立刻不乐意了,低声反击她:“你懂什么,薇薇这是演技好!” 突然被一个小女孩无礼顶撞,骂又骂不得,梁骁婧差点没气坏,只能憋气咕囔: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中午十二点,点好的快餐已经送到了,剧组暂时收工休息,围观群众也逐渐散去。 “薇薇的演技太好,不愧是我的女神!” “那个米熹演技也不错啊,长得又漂亮,女主角这个角色跟她太符合了。” “唐薇演的才好呢,90后小花旦的名号可不是盖来的。” “米熹虽然比不上唐薇漂亮,但她清纯的模样跟小说里描写的比较相符,演技嘛各有春秋,总之各有各的好。” 围观完三个小时的电影拍摄,各路粉丝立刻分成了三拨。 一拨是维护米熹的真爱粉,一拨是黑粉,另外一拨是默默做吃瓜群众的路人。#####今天愚人节啊,软萌的羡儿决定今天万更!╰( ̄▽ ̄)╭ 063.逃?能逃到哪儿去? 吃饭的时候,骆颜念有些心不在焉,那个电影女二号有点眼熟来着,她好像前不久在什么地方见过。 “欸欸!我说,骆医生啊,回魂了回魂了!”叫了骆颜念大半天她都没个反应,梁骁婧把手伸到她眼前,使劲挥动了两下。 在梁骁婧催魂似的呼唤中,骆颜念总算是回过神来。见她跟安宇焕都用异常眼神望着自己,潜意识觉得脸上沾有东西,伸手摸了摸。 “你在想什么呢,吃个饭也能走神。”梁骁婧抱怨着说。 骆颜念摇摇头,始终没能想起在哪见过唐薇,低头吃饭。 但是,低头一看,碗里那座菜山差点没把她吓坏,立刻望向安宇焕:“安宇焕,你把一桌子的菜全夹到我碗里来了!” 安宇焕淡淡的吃着饭,“嗯,多吃点,你都瘦了。” 一句话,连带符号不超过十五个字,可为啥梁骁婧在这句话当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立刻将视线投在安宇焕身上,想努力在他脸上找点什么,然后又望向骆颜念。 嘿嘿,她貌似有了重大发现。 午饭之后,梁骁婧去上洗手间,非要骆颜念陪同,说什么怕迷路。 骆颜念也是醉了,但还是被她一块拽了去。 镜子前,梁骁婧不紧不慢的涂着唇彩,眼睛却一个劲朝骆颜念身上斜射。 骆颜念洗了手,站在烘干机前烘干,转过身见梁骁婧打量物品似的望着自己,她有些无语。 “干嘛,第一天认识我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无视她的打量,骆颜念从她身旁绕开,往门口走。 梁骁婧伸手一把将她拽回来,露出贱嗖嗖的表情,搭着她的肩往身上搂,“我说妞儿,不造你发现没有,安宇焕看你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 骆颜念听完,二话不说一个刀眼射过去,“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梁骁婧突然妩媚一笑,对骆颜念眨巴着眼睛,风骚得不能再风骚的说:“我想说什么,你会不懂吗,你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快说,你是不是自己也这么觉得的,他对你……” 骆颜念不理她的话,拖着她往外走。 下午的拍摄转移了场地,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也会去片场探班。 碰见那会儿,她正一个人站在远处讲电话。讲完电话再去找梁骁婧跟安宇焕,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身形高大,腿长腰窄,身着休闲运动装,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下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 哪怕仅仅是这般随和的装扮,那股冷然的气质还是如影随形。 虽然仅仅只是一道背影,骆颜念却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楚闵曜。 再看见他旁边的人,骆颜念只觉得心口一种酸胀。 白荷穿着跟他同款的休闲运动装,甚至连脚上的运动鞋、头上的帽子,也都是同款。她身材高挑,腰细腿长的,把这款运动装穿得格外好看。 远远看上去,他俩就像那海报上的形象代言人,抑或说更像一对亲密恋人。 骆颜念看着两人,心里比吃了柠檬还要不是滋味,难得她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这两个人也要阴魂不散的来刺激她。 片场休息,骆颜念看见白荷飞奔到唐薇那儿,两人聊天的时候笑得非常开心。楚闵曜没有一起,他站在原处没有动,是顾谦川看见他后主动找的他。 说实话,在片场看见楚闵曜,顾谦川很惊讶,他在娱乐帝都效命这些年,楚闵曜可从来没有来探过班,不管是以老版的名义还是兄弟的名义。 可今天…… 神了,他竟然到片场来了。 扭头看见白荷跟唐薇聊得欢快,顾谦川终于明白,楚闵曜只是陪白荷来探唐薇的班,所以说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说你怎么来片场了,还以为来探我的班呢,没想到你却是被白荷那个小丫头来探她朋友的,失望!真失望!”顾谦川一边摇头,一边喊失望。 楚闵曜双手抄兜,似乎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烈,耳边的聒噪声也越来越大。 顾谦川揽着楚闵曜的肩膀,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我知道你只把白荷那小丫头当成妹妹,可我猜骆颜念一定不那么想,不想被她误会的话,我看你尽量少见白荷吧,见多误会多。” 但是,两人这举动在外人来看,却是基情满满。 顾谦川的个别粉丝看见这一幕,已忍不住拿手机拍下来。 听见耳边的快门声,让原本就觉得烦躁的楚闵曜,毫不留情的一个凌厉眼神飞过去,吓得小粉丝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顾谦川拍了拍楚闵曜的肩,尔后走到他专用的躺椅上坐下喝水。 骆颜念今天休息,米熹又是第一天拍戏,作为好姐妹,骆颜念不可能不来为她加油打气。加上,顾谦川刚才的话已经清楚告诉了他,骆颜念就在这片场周围。 张望一圈,楚闵曜果然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她旁边的安宇焕让楚闵曜觉得异常扎眼。 聊天说话中,梁骁婧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不速之客,于是用手肘提醒骆颜念。 骆颜念困惑得望向梁骁婧,见她眼睛跟抽风似的,一个劲往自己身后看,骆颜念便转过身去。 这一转不要紧,她竟然看见了楚闵曜慢慢走过来。 骆颜念不知道楚闵曜突然朝她走来的意图,但周围聚集了许多人,肯定会有人认识楚闵曜来,万一他俩在众人面前发生争执…… 她可不想被人拍到,然后明天被弄上头条,最后跟楚闵曜的关系曝光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眼见楚闵曜越走越近,骆颜念随便扯了个谎,拔腿就走。 安宇焕想追上去,但被梁骁婧一把拽了回来,“颜念上厕所你也要跟上?真成跟屁虫了?” 看见骆颜念几乎是用跑的走掉,楚闵曜眼里闪过一道深沉的审视之光,勾起一侧嘴角,笑意愈浓。 逃?能逃到哪儿去? 骆颜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跟楚闵曜碰面,所以她胡乱的跑,最后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中。 确定楚闵曜没有跟上来,骆颜念掏出手机,给梁骁婧打电话,她觉得她有必要先撤。 可电话才拨通,梁骁婧刚“喂”了一声,一只大手便夺走了骆颜念捏在手里的手机。 #####读者代表(叉腰):羡儿羡儿,昨天说好的万更呢? 羡儿菌(托脑袋):万更?我有说过吗? 读者代表:有啊。你说——今天愚人节啊,软萌的羡儿决定万更。 羡儿菌(眯眼笑):你都说是愚人节了,还当真啊? 064.敢情他就是上帝? “喂?妞儿?怎么不说话?”对着手机喊了半天,骆颜念那头连点声都没有,梁骁婧顿时不安,又忙提醒她:“那啥,他朝你追过去了,你赶紧躲起来。” 楚闵曜高大的身影覆过来,骆颜念身后没有退路,一个暧昧不明的壁咚让她无所遁形。 骆颜念抬眸之际,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掩的尴尬。 一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让人有点上火,二是梁骁婧的嗓门太大,即便手机没在耳边,也听见了她说的话。 “小婧,先这样吧,回头给你电话。”生怕梁骁婧突然又说什么不能让楚闵曜听见的话,骆颜念一把将手机抢回来,飞快将通话挂断。 “喂喂……妞儿……妞……”梁骁婧很担心骆颜念,刚要嘱咐她几句,那端突然没声了,拿下手机一看,通话已经结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是谁?她又为什么要躲?”站在一旁的安宇焕,不安地快要站不住,他迫切的想去找骆颜念,想要去确定她的安全。 梁骁婧收起电话,见安宇焕对骆颜念的关心不是普通的那种关心,关怀中带着若隐若现的爱意。 咳咳,你没看多错,就是爱意。 “安宇焕,你喜欢颜念!”梁骁婧不是向安宇焕提问,而是直接给出答案。 如此直白的话,让安宇焕好一阵怔忡,这种心思直接被戳穿的感觉,比年少轻狂时追求心仪的女孩被拒还要窘迫一些。 他的性格一向放荡,又是个撩妹技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境界的人,这会儿竟因为梁骁婧的话,耳根好一阵发烫。 见安宇焕不否认,梁骁婧笑了笑,却有点惋惜的说:“要是你能早出现一年,或许……还有机会。现在的话……嗯……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 安宇焕完全还没从刚才的窘迫中走出来,梁骁婧接下来的这话让他一瞬间如掉入地狱一般,有点没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现在的表情怎么说呢,梁骁婧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惊慌。 虽然骆颜念跟楚闵曜的关系,一般人不会去说,但介于对象是安宇焕,梁骁婧索性就全告诉他了。 骆颜念那端,挂断电话后一直跟楚闵曜僵持着。 看见楚闵曜陪白荷来探她朋友的班,看见他俩穿着情侣款的运动装,骆颜念觉得心脏被插入一个气管,外面的人在不停的往里打气,那肿胀的感觉几乎要撑破胸膛。 瞧见楚闵曜还是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骆颜念嘴上噙着一抹嗤笑,眼底眸光幽黯冷然,“楚先生,你这是想跟我维持这个姿势到天黑吗?” 楚闵曜俯着身子,由于骆颜念矮了他一个头,他垂下头便看见她乌黑的发顶。 她的头发很柔很亮,今天没有盘发,只是松松散散的垂在肩上,她轻轻一动,发间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她的头顶有两个旋,但不是很明显,唯有轻轻将她的头发往两侧盘开她,才能看清确实是两个旋。 传说,头顶有两个旋的人会比较倔强比较要强,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骆颜念真的很倔强很要强,有时甚至要强到让楚闵曜有想撕裂她伪装在脸上的面具的冲动。 都说柔柔弱弱的女人更让男人讨喜,可偏偏她是个跟柔弱全然扯不上边的异类女人。 刚刚结婚的时候,她的冷漠她的冷静她的自持,让楚闵曜觉得她就像一汪死水,即便里在水面上搅个翻天地覆,也不会起一点波澜。 偶尔,楚闵曜真的很气,气她不像个女人。 说话也不理人,骆颜念素白的脸上“腾”地燃烧起一把怒火。见楚闵曜分心,抬手就用力推开他。 楚闵曜正在思考如何驯服这只一急就竖起全身刺来的小刺猬,却没想会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推,他脚步蹒跚退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跟。 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垂下,不动声色的睨着她,将她脸上表露出来的愤怒全敛入眼底。她炸了毛的模样,还挺可爱,至少不像无动于衷那样无趣。 “楚太太,我不过是想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罢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闵曜脸上那抹不掺杂任何意思的笑让骆颜念恍惚,记忆中,结婚后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笑过,从来都没有过。 将所有的复杂的情绪成功收敛,骆颜念面上恢复淡然,冷冷一笑,“楚先生,你好像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楚闵曜面不改色,他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靠着,挑了挑眉,盯着她挂着一抹怒不可遏的俏丽脸上。 “约定?什么约定?不如楚太太重申一遍?最近工作太忙事情太多,记性不太好,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以什么。” 烈日穿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淡淡地光辉,似乎也让他冷冽的声音不那么寒冷。 但是,骆颜念知道这只是她一时间出现的错觉而已,恶魔永远都是恶魔,不会像童话故事里那样重生变成天使。 “楚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她轻声笑,这笑声里包含了太多了讥讽,敛去笑意,接着说:“凡是在外人面前,双方必须把彼此当成陌生人,以免招来猜忌,让媒体钻了空子。楚先生,这话是你说的。” 一秒钟,楚闵曜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的表情,不过,他却很快的掩盖了过去,声音温凉,“这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骆颜念有种想骂娘的冲动,敢情他就是上帝? 上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上帝说你必须死,你就必须立刻死。 上帝说你必须活着,就算埋进棺材里了,也必须从棺材里走起来。 活了二十几年,直到嫁给了楚闵曜,骆颜念她才知道,原来不单止螃蟹可以横着走,连人也可以。 “楚先生,你就这么走了,确定你那青梅竹马的妹妹不会哭着到处找你?还是赶紧回去找她吧,免得她哭鼻子你又心疼。” 骆颜念不否认,话里有故意刺激楚闵曜的意思。 楚闵曜眼里突然浮现一抹笑意,虽然很短暂,只如绽放的烟花般短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原本布满阴霾的心间,却似突然间吹来一阵风,轻轻将所有的不好情绪卷走了。 “你在吃醋?”陈述的口吻,带着满满地自信。 065.你玩你的,我过我的 中场休息结束后,继续拍摄。 白荷回头去找楚闵曜,却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他。 楚闵曜那边,他正跟骆颜念发生激烈的争执。 他要求骆颜念不许再跟安宇焕有往来,骆颜念反呛他跟白荷。谁都不让步,结果导致局势激烈,最后造成现在对峙的一幕。 骆颜念实在是不能忍受楚闵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专制和独裁,更何况她跟安宇焕根本就没什么。 难不成她要交哪些朋友,还得经过他同意才能交往吗,他真把自己当成上帝了? “楚先生,你我之前一开始就说好了,婚后互不干涉,你玩你的,我过我的,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干涉我的私生活合适吗。”骆颜念倨傲的扬起下巴,嘴角扬着轻浅的笑意,但眼底却是冰冷的。 楚闵曜瞬间被她的话所激怒,脸色骤然下沉,眸光寒冷刺骨。正要发怒,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使得楚闵曜刚要爆发的怒气被生生斩断。 拿出手机,白荷的来电,估计是找不着他了。 看了骆颜念一眼,瞥见她脸上的那抹漠视,楚闵曜真想撕破她那副伪装起来的嘴脸。 这种女人,学不会柔弱,那股倔意,只能让人想拔光她身上的那些刺。 收敛所有情绪,楚闵曜接通电话,白荷急切不安的声音便从那头传过来。“闵曜哥,你在哪啊?” “我马上回去,站在那儿等着我。”嗓音很低,却不沉,恍惚间带着几分柔情。 骆颜念别过脸,视若无睹,嘴角那抹讥笑却是越积越深。 通话时间很短,可能连30秒都没有,可就在这短暂的几十秒里,她见证到了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有多么温柔。 妻子和小情人的待遇,总是相差很远,糟糠之妻不被宠,小情人却被捧在手心,这似乎是那恒古不变的定律。 罢了,本就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个男人对谁好,把谁捧在手心里,又与她何干。 收起电话,楚闵曜的眼神一瞬间变回狠厉,望向漫不经心站在眼前的骆颜念,他淡淡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骆颜念突然像一个没抽空的气球,软软的瘫坐在墙根。 好一个“别逼我”,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却让骆颜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别人也许不懂,但她心里很清楚把逼他急了的后果是什么。 这个男人,只会威胁她,恐吓她,人前正人君子,人后却是卑鄙小人! 都说,商场上,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卑鄙无耻,是奸商中的奸商极品。这句话放在楚闵曜身上,一笔一划都与他完美契合。 白荷按照楚闵曜说的,从围观群众中出来,找了个比较有标志性的地方静等楚闵曜。 不多时,楚闵曜迎面从远处走来,白荷欣喜的弯着眉梢,立刻迈着轻盈地步子朝他飞去,“闵曜哥,你去哪儿了?刚才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楚闵曜垂眸看着她,面色无波,神色淡淡,嗓音却不自觉的柔和几分,“遇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了声招呼。” 白荷缠上他的胳膊,“闵曜哥,我堂哥刚才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去打高尔夫球,你陪我去吧?好久没跟你打过高尔夫了。” 手臂上的柔软,白荷的手就像水蛇,缠绕着楚闵曜。 楚闵曜低头看了她一眼,虽在一再强调保持距离,但这丫头却一直左耳进右耳出,从来没放在心上。这样反复强调多了,他自己都累,干脆随她的意。 “闵曜哥,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啦,好嘛,你好久没有陪过我了,说好你今天一整天时间都给我支配的。”见楚闵曜不作声,白荷心里有那么几分不高兴,轻扯着他的胳膊,撒娇献媚。 楚闵曜望着她的眼睛幽黯深邃,看不清原本的情绪,凝视着她几秒,声音里多了一丝妥协,“走吧!” 白荷高兴的“耶”了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鸟,拉着他的手往车停的位置走,“闵曜哥你真好!” 骆颜念从巷子里走出来,恰好看见白荷挽着楚闵曜,两人从眼前经过。 白荷脸上的幸福笑容,以及楚闵曜那若隐若现的宠溺之情,让她感觉到讥讽。待两人走远之后,她完全才走出来,然后转身去找梁骁婧和安宇焕。 通过电话,三人约定一个地点见面。 看见骆颜念,梁骁婧飞快上前,拉着她视线上下逡巡,“妞儿,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骆颜念摇摇头,爱情与友情,友情似乎更加靠谱。“杀人犯法,他的智商还没低到会想把我怎么样。” 一旁的安宇焕,一言不发,视线落在骆颜念的脸上,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感觉都与他的神经牵在一起。 只是,越看面色越是铁青,眸仁里几乎没有温度只有寒意。 “安宇焕,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梁骁婧打趣了一番,骆颜念却发现安宇焕脸色很不好,眼底里与生俱来的那股野性,好似被一层淡淡的忧伤覆盖着。 梁骁婧闻见骆颜念的话,瞥眼看了安宇焕一下,自她跟他说了骆颜念跟楚闵曜的关系之后,他便一直这样。 样子看起浪荡不羁,心里肯定是被打击到了。 “内啥,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去对面奶茶店买奶茶,你俩要喝点什么?” “椰奶茶吧!”骆颜念说。 见安宇焕不回答,梁骁婧望着他,问道:“你呢?喝点什么?”见他还是没反应,有点囧,只好自问自答,“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好喝的。” 一向心思缜密的骆颜念,不曾发现安宇焕的异常表现,一撮散发被风吹到脸上来,她抬手撩开。站得有些累,她弯下腰锤了锤膝盖节,轻轻一动,她垂在肩上的头发变向孔雀开屏一样散下来。 阳光穿梭,在发梢上沾染上了金光,在她发顶上形成一个金色的圈圈。 但是,静好不过三秒,安宇焕突然怒气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拖。 骆颜念心下一惊,疑惑地望着安宇焕散发着杀气的背影,“安宇焕,你干嘛啊,弄疼我了!” 安宇焕推倒她,压在墙壁上,脸上怒意勃发,目光犹如利刃,“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骆颜念完全没听懂。但是见他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无礼自己,有些生气。 “安宇焕,你到底在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想要遏制怒气,但声音还是隐隐变调。#####求留言,求勾搭~~~ 066.坏人我做 后背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磕的一阵疼痛,骆颜念眯着眼睛,有些恼火安宇焕的莫名其妙。“安宇焕,你到底想干嘛,快松开!” 安宇焕握住她圆润的肩膀,微微用着力,牵制住她的身体,俯过身去,双目冷冽,“梁骁婧说,你已经结婚了?” 听见他的问题,骆颜念有些头疼,梁骁婧怎么把这个告诉他了?她真的不喜欢跟别人解释自己与楚闵曜的关系。 安宇焕有些激动,手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肩膀很疼,疼得骆颜念眯住眼睛,同时她又很生气,一个小屁孩而已,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说话的语气恶劣起来,“安宇焕,这是我的私事,你觉得我可能会拿着大喇叭每个人都告诉一遍吗。” 安宇焕踉跄后退,眼底同时掠过好几种复杂的情绪,有愤怒,又低落,同时又有伤心和难过。 突然,他气愤的转身,气势汹汹的走掉了。 昨晚才确认自己喜欢上的女人,第二天却被告知她早就结婚了,这就是朗朗晴空中一个霹雳雷,正中安宇焕的心,把他那儿劈得四分五裂。 结婚了,她结婚了就意味着他已经没有机会。 昨儿个,他还在想,骆颜念可能有男朋友,但是没关系啊,只要没结婚,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现在,现实已经将他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浇灭了。 见安宇焕这么反常,骆颜念一头雾水,刚想要叫住他,可他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梁骁婧拿着三杯饮料用奶茶店出来,结果发现只剩骆颜念一个人了,她走过去,张望着四周,“怎么就剩你了,安宇焕呢?” 骆颜念接过梁骁婧递过来的奶茶,小小的吸了一口,椰奶的香味顿时充盈着整个口腔,“莫名其妙的生气走掉了。” 梁骁婧拿起她自己那杯烧仙草,将另一杯放在袋子里拎着,一边吃烧仙草上面的葡萄,一边说:“我说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你吗。” 这句话的冲击性太大,骆颜念嘴里嚼碎了的椰果差点没喷出来,幸好及时捂住嘴,不然真喷梁骁婧一脸。 缓过来之后,她着急说:“这种话别乱说,我一已婚妇女,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 梁骁婧对她翻着白眼,说话的语气能不能不要像个小老太太似的? “我说骆医生,你也就比安宇焕大几岁,别搞得你俩像是搞忘年恋似的。” “噗……” 骆颜念这次是真没忍住,喷了梁骁婧一脸奶茶。 梁骁婧捧着她的烧仙草原地跳起来,当场暴走,“骆颜念,你居然喷我一脸奶茶,看我不打死你!” 骆颜念一边歉意的给她掏湿纸巾,一边又忍不住抱怨她:“谁让你尽说些奇怪的话了,好了好了,赶紧擦擦。” 梁骁婧气愤的一把扯过她递来的湿纸巾,擦了擦黏稠的脸,“说吧,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五毛钱没还,所以你现在这么报复我?” 骆颜念讨好的亲自替她擦着脸,“别生气别生气,不然我让你喝口奶茶,让你喷回来还不行吗。” 梁骁婧恶嫌的推开她,走到路边的垃圾桶前,悻悻地将湿纸巾丢进去。 在回过头来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生气的模样,而是带着几分严肃,“颜念,安宇焕他真的喜欢你,刚才向我承认了,所以听我说你已经结婚,他才那么生气。” 骆颜念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眼里,她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而已。偶尔,在他身上,她甚至能看见骆锦艺的身影。 “我知道你会很困扰,所以坏人我做了,我把你跟楚闵曜的关系告知他,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梁骁婧搂着骆颜念的肩膀。 骆颜念捏着手里的奶茶杯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月湖高尔夫球场。 在总面积两千多亩的高尔夫球场上,人们三五成群在一起,一边谈生意,一边闲适的打着高尔夫球。 这个明月湖高尔夫球场地处郊区,它设计独步、韵味天成,又远离了烦嚣闹市。 这里的田园景色悠远风光,空气清新且乡土味浓郁,使人闲适之意由心而生。 这是白家的产业之一,同时也是很多达官显贵们休闲度假时的首选之处。 白荷与楚闵曜乘坐观光车,很快便来到白荷口中的堂哥,白敬廷面前。 跟白敬廷在一块的,还有几个商场上的人。 从车上下来,白荷小步跑到白敬廷面前,“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打高尔夫。” 白敬廷摸了摸白荷的头,“跟几个老总一块来玩玩!”说完,楚闵曜正好走到面前,立刻伸手握好,“楚先生!” 楚闵曜淡漠的微微颔首,同时伸手回握他。 两人互相问好后,白敬廷立刻将身后几位老总介绍给楚闵曜认识。 几位老总一一跟楚闵曜握手示好,脸上赔笑成大褶子,楚闵曜脸上却始终冷若凝霜。 本来是打高尔夫球的,结果白敬廷带着几个老总一直跟楚闵曜谈上次他得标的那个工程项目。 很显然,白敬廷的目的想让楚闵曜签下这几个建筑建材提供商。 当然,楚闵曜自然是拒绝,他有自己的建筑建材提供商,常年来一直合作着,根本不会因为一点小营小利更换成其他建筑建材提供商。 回去时,白荷也意识到楚闵曜在生气,也明白他气什么,所以也不敢跟他说话,以防自己撞在枪口上。 从高尔夫球场离开,回到市区时,时间还早。 车上,听楚闵曜让人送自己回去,白荷一下子慌了,拽住他的衣服,连连低头认错,“闵曜哥,你别生气嘛,我知道我是有企图猜跟你说想去打高尔夫球的,可是我堂哥他……我没法拒绝。” 白敬廷,在商业界他是只老狐狸,虽然只有三十岁,却早有大作为。但他为人凶狠,作风狠戾,楚闵曜一直不想跟他有太多利益纠葛。 白敬廷想利用白荷在身上牟利,楚闵曜很清楚,你不找上他,他自然会找上你。 “闵曜哥,不生气了好不好?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见楚闵曜不理自己,白荷双眸渐渐浮起雾气,咬着粉唇,泫然欲泣,宛如一只要被抛弃的波斯猫。 067.说不定医生资格证都是睡来的 剧组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收工,导演喊收工的时候,天色已黑,周围的路灯和霓虹灯早已亮起。 站了一天,脚又累又酸,米熹坐在水池旁,捏着小腿,等着岚姐收拾好东西送她回去。 这时候,顾谦川端着瓶水,闲庭信步的朝米熹走过去。 今天,他被这个小女人的演技折服了,没想到不是科班出身的她,功底竟然那么扎实,角色吃的很透,同时各方面的细节也把握得很好。 不错,她在角色上的拿捏,比唐薇还要更精准。 “喝水吗?”走过去后,顾谦川把手里的水递过去。 眼前突然有人说话,米熹下意识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顾谦川,她紧张地“腾”一下反应强烈的站了起来,“顾,顾老师!” 说话,还尴尬地结巴了。 看见米熹的反应,顾谦川还真觉得有那么几分可爱,有又把手里的水往她面前推了推,笑着说:“不用紧张!” 以前,米熹追过顾谦川主演的电视剧跟电影,一直觉得他的演技很好,长得又帅,便默默把他当成男神。 男神,顾名思义就是你触碰不到的天神,可是如今,不仅能够与男神对戏,男神还主动跟你搭话,你说她能不紧张吗。 红着脸接过瓶子,瓶身上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米熹的心不自觉地开始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怎么办,好紧张,对戏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紧张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谢谢顾老师!”憋了半天,她就憋出了两个字。 米熹现在的感觉,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那双清澈大眼不安地转呀转,很有灵气。顾谦川笑了笑,鼓励道:“回去好好休息,明明继续保持这种水准!” 米熹重重的“嗯”了一声,很自然的将腰弯成九十度,做出一个恭送的姿势。 见米熹突然行这么大一个礼,顾谦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个小妮子还挺有趣的。 另一旁,刚走到保姆车旁的唐薇,看见顾谦川在跟米熹说话,眼里撇过一抹不屑。一个半路出道的小新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日。 骆颜念有事找安宇焕,才知道他今天没有来上班。 请假了?可为什么她这个带教老师不知道?这个臭小子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骆颜念怒,大步回到办公室里。 下午,医院送来一个从高处坠落的女人,肝脾破裂,还伴有颅内出血。但因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女人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死者的家人将责任推卸到主刀医生骆颜念身上,说她医术不过关,才会把人治死了。另外,死者家属情绪非常激动,女死者的弟弟甚至发狂的打砸医疗仪器。 “我知道你们家属很难接受这个噩耗,但逝者已逝,还请你们节哀顺变。”骆颜念站出来,安慰死者家属,尽管他们态度恶劣,她还是拿出最真诚的态度。 不过,这不代表死者家属一定会买账。 一个跟骆颜念年龄相仿女人站出来,指着她大声骂道:“医院怎么能让你这种人主刀?就是你害死我姐的,你赔我姐的命!” 又是医闹,这种事一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没能把患者抢救过来,作为医生,大家都能难过,但医生又不是神医,送来时就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人,医术再高明也会无力回天。 徐旖旖是看不下去了,挡在骆颜念面前,替她抱不平,“这位家属,患者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也已经跟你们明确声明了希望不大,是你们坚持要我们抢救的,现在……” 骆颜念拉了徐旖旖一下,打断她的话,向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女死者的弟弟是安静下来了,可这个女死者的妹妹却又闹起来,对着围观过来的人喊道:“各位各位,这个女医生医术不行医死人还敢推卸责任,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女医生一直给人当小三,说不定医生资格证都是睡来的。” 女死者的妹妹这么一喊,寂静的周围开始嘈杂起来,立刻戴上有色眼镜看骆颜念。 骆颜念没想到女死者的妹妹会这么说,这立刻让她记起那个被她遗忘的帖子。 正要开口,徐旖旖还是抢先了她一步,“这位家属,不讲证据污蔑人是犯法的,骆医生是我们急诊科最好的外科医生,你这么污蔑人,我们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各位瞧瞧,瞧瞧这小护士,竟然还敢这么恐吓我。”女家属非常生气,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网上那个帖子,亮给大家看,“各位看看,都看看,这就是证据!” 字体标粗的一句话,《xx医院某外科女医生甘当无耻小三》,纵使只是掠过一眼都能看清那个标题,这个女家属还把帖子内容念了一遍。 大家果然开始对骆颜念指指点点,并小声议论。 沉默良久的骆颜念,这时候终于开口了,“这位家属,帖子并没有查证,所以不代表里面说的是真实的,还有,我不认为这四张照片可以证明我做小三。” 骆颜念话一说,也有不少人表示同意,毕竟网络上的东西,真真假假,很难辨认。 女家属立刻变了脸,伸手揪了揪男家属的衣服,旋即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嘴里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虽然,医闹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但骆颜念被诬陷做小三的事却被传遍了整个医院,影响非常不好。 特别这天晚上她原本有台手术,在这事传开之后,患者家属突然要求更换手术主刀医生。 最后,手术交由莫教授操刀。 坐在办公室里,骆颜念上网找到了那个帖子,点开一看,回帖已经超过了一万。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而已,竟然有这么高的回帖数,这开始让骆颜念觉得蹊跷。 正要去翻看评论,梁骁婧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一下手术台就听见关于你的流言,你现在没事吧?我就下班了,马上过去找你。” 骆颜念摇摇头:“没事,见面再说,我现在也下班了,在b栋1号门碰面吧。” 刚在门口站了一会,梁骁婧也跑了出来。 “帖子的事,我敢肯定是有人陷害你,那些水军简直是疯了,但凡是帮你说的话,祖宗都快被他们的骂得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发帖子的人是跟你有多大仇。” 068.美得那么纯粹 影响远远还不止这样,第二天,骆颜念被院长叫去了谈话。 办公室里,面对院长连珠带炮似的的发问,骆颜念有些欲哭无泪。她要怎么解释帖子的事?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帖子是诬陷,是抹黑。 “院长,我行得正坐得端,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真相会还我一个清白!” 见骆颜念的态度如此坚决,院长似乎也有些无奈,但这件事给院方的影响很大,所以院方决定暂时给骆颜念放个假,等事情解决了她再回来上班。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等在走廊上的徐旖旖立刻朝她跑来,问她:“颜念姐,院长跟你说什么了?” 比起徐旖旖的紧张,骆颜念倒是很显平静,唇角弯起,漫开一抹浅笑,“说给我放半个月的假,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徐旖旖不容置信的瞪大双眼,见骆颜念还能如此平静,她自己不淡定了,“半个月?这,这不是……” 骆颜念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拍了拍徐旖旖的后脑勺,“没事,别担心,正好这段时间我也累了,可以休息半个月时间,我太满足了。” 徐旖旖咬咬唇,虽然听见骆颜念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替她觉得忿忿不平。那帖子,分明就是诬陷,就是诬陷! 刚到医院就被通知去见院长,当时连白大褂都没穿上,回到办公室后,骆颜念直接拿着挎包,离开了医院。 天外,阳光高照,是个很不错的天气。 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九点钟,她干脆到附近逛一逛。 好久没有弄过插花了,工作太忙,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门手艺,路过花店时,便买了些喜欢的花。 等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将近十一点钟。 平常骆颜念跟楚闵曜都不会这个时间点回来,当柳嫂看见骆颜念回来时,惊讶的不得了。“少夫人,您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不是应该在医院上班吗。” 骆颜念走进屋,笑了笑,解释道:“我接下来几天都休息。” “少夫人你工作每天都那么忙,是该休息休息了,那我这就去准备午餐?”说着,柳嫂忙去准备中午做菜的材料。 骆颜念来到客厅沙发区,把花搁置在大理石茶几桌上,把肩上的包丢在沙发,然后去找插花时要用到的工具。 插花要有很高的技巧才能插的好看,以前骆颜念上过插花培训班。 自从工作之后,主要是太忙,不过她还是会几个月会插一次花,但结婚后,几乎没再碰过了。 将近一年没碰过的工具,骆颜念早就忘了放在哪,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柳嫂从储物室找出来的。 端坐在沙发上,骆颜念开始回忆插花的技巧跟步骤。 她先后修剪了黄玫瑰9枝、多头白色桔梗6枝、数枝叶上花以及数枝紫色孔雀草。 插花的时候,淡色的花插低,深色的花插高,花中高低错落,有疏有密。 花为实,叶为虚,动静相宜。 插好后,再用一个很精致的通花镂空花瓶盛放起来,最后的效果真很不错。 这组放在客厅里的插花,骆颜念挺满意,至少说明她的插花技术还没忘。 她插了两组花,一组放在了一楼客厅里,另外一组她上楼的时候一块拿回了房间。 次卧的家具不多,按照骆颜念当时的要求,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以及一把椅子,多余的连梳妆台都没有要。 在屋里张望了一圈,她把花放在床头柜上。 花与房间氛围的完美契合,给人一种温馨和谐的感觉,让视觉感觉很享受。 但是,她突然站在了那儿,盯着花看,方才非常满意的笑容逐渐褪去,咬着唇,像是突然陷入思考当中。 中午吃完饭后,骆颜念牵着闹闹,到户外散了散心。 户外的空气相当新鲜,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阳光照晒着大地,让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气息。 走累了,才找个树荫下乘乘凉。 骆颜念已经好一阵子没有陪闹闹出来走走了,平常太忙,一直都是柳嫂照顾它。 今天,骆颜念带它出来,它似乎格外开心,不停地摇尾巴,每回走着走着,就突然绕着骆颜念的腿转圈圈。 这会儿,坐下来休息也不安分,一下子扑到骆颜念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她怀中拱来拱去。 “好啦,闹闹坐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啊,我都快被你压死了。”被闹闹这么毫无防备的跳到怀里,骆颜念身后后仰,双手搂着它的小肥腰,一人一狗摔在地上。 闹闹很开心,伸出舌头不停地舔骆颜念的脸,舔了她一脸口水,脸颊丝丝凉凉的。 骆颜念是真拿它没办法,一面伸手推开它,一边鲤鱼打挺坐起来。 见它一脸兴奋地朝自己“笑”,骆颜念故作生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沾在身上的泥土,说话时故意降低几个音调:“小调皮鬼,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闹闹好似听得懂她说话,见她不高兴了,立刻上前讨好的立起两只前爪,攀在她身上,类似“抱大腿”。 骆颜念被它的举动逗得一乐,立刻破功笑出来,弯下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好啦好啦,明天早上我带你一块晨跑。” 闹闹“汪汪”叫了好几声,以示它内心里的激动心情。 附近有一条大自然形成的小溪,水位不高,只漫到人的脚踝,水底下铺满圆润的石头,脚踩上去凉凉爽爽特别舒服。 骆颜念先是洗了把脸,然后走在小溪边,脱掉鞋子把脚探入水里,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水花。 “闹闹,我最近都有空,天天带你出来好不好?” “汪汪……” 阳光直下,平铺在水面上,水面闪着艳潋的光波。骆颜念头微扬,凝视着蓝天与白云。 阳光洒下,她柔软蜷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眼眶下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 身着一件白色衬衫连衣裙的她,宛如在河边生长的一株水仙花,又像一位漂亮的花仙子,美得那么纯粹。 身后的不远处,一棵大树底下站着一个人。 高大的身形,清爽的露耳短发在微风中轻扬,俊美的脸孔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英挺的俊眉之下,那双琥珀般的桃花眼里的柔情,宛如那水面上的碧波。 但眸底,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寂落。 069.你疯了,放开我! 康雅霏下课回来时,看见骆颜念也在家,姐妹两人坐在客厅里一块看电视。 骆颜念偶尔询问康雅霏在学校的学习状况,担心姑父康松的事会对她有影响。 不过还好,康雅霏算乐观,学习方面没耽误,也很经常去看望看康松。 骆颜念的姑姑在康雅霏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康松经常烂赌,但也真心疼爱康雅霏,最后被逼的走投无路才会想拿她去抵债。 现在,康松早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深感悔恨,并向康雅霏保证,等出狱后会重新做人。 九点一刻,楚闵曜从外面回来。 走进大厅时,一阵悦耳的笑声像风中铃铛一样,传入楚闵曜耳里。抬眸望去,沙发上骆颜念跟康雅霏并排挨坐着,看着电视,嘴里都情不自禁发出笑声。 发自内心表现出来的笑容,哪怕此刻骆颜念随心随遇的坐在那儿,没有刻意去摆姿势,依然让楚闵曜觉得她很美,那种自然让他心里一阵舒心。 吩咐柳嫂煮咖啡,他没有再停留片刻,径自上楼。 洗了澡,他穿着家居服饰推开书房的门。推开门那一瞬,他敏锐的嗅觉从空气里嗅到一丝很清淡的花香。 走进去,放眼一望,会客桌上静静摆放地花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视线落在花上,他迈着步子往会客区走去。 那束花的插法很独特,楚闵曜几乎一眼就看得出是出自骆颜念之手。 望得出神中,书房门被敲响,柳嫂端着咖啡走进来。 见楚闵曜站在会客区,看着桌上那束插花作品,柳嫂笑着说:“这花是少夫人插的,没想到少夫人的手这么巧呢,真好看。” 粉色玫瑰半开半合,花瓣上沾着细细小小的水珠子,泛着晶亮的光泽,它们就像那害羞的小姑娘,带着美好的纯真。 粉香水百合迎风吐艳,黄色的花蕊顶端粘着花粉,从那儿散发着幽雅的香气。 白色桔梗的花瓣,宛如那美丽霜花,又像那水洗的胭脂,纯洁无暇。 绿叶在下面无声地用自己的翠绿,托起花儿的艳美,完美的点缀其中。 骆颜念的手真的很巧,不仅会救人,还会插花。可是,这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太坚强,反倒令楚闵曜窝火。 “少主,你别嫌弃柳嫂话多,其实吧,少夫人真的很好,我希望你俩能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少夫人说她最近休息,少主你抽出点时间陪陪她吧?女人啊,只要你肯花点时间去陪她,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楚闵曜是柳嫂照顾着长大,在楚闵曜眼里,柳嫂的地位比乔姗在他心里的地位还要重,她的话自然不会让他感觉越矩。相反的,他有好好去考虑,“嗯,我知道。” 柳嫂搁下咖啡,关门离开。 楚闵曜拉开会客桌的椅子坐下,身子略微向前倾着,一手端起咖啡,一手抚上粉色百合的花瓣。 望着桌上的花,他甚至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骆颜念在插花时的模样。 她很美好,就像桌上这束花。但是再美好,她的心也不属于他。 想起昨天的事,楚闵曜心里逐渐浮现一股难控的烦躁,咖啡杯抵着唇边他喝了一口,却还是散不去那种想要发怒的情绪。 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发现身上只穿着家居服,烟却放在了外套的口袋里。 其实他的烟瘾真的不大,只是每次想起骆颜念心烦时,他就想要抽一支,特别近期,抽得比以往都凶。 放下杯子,他从椅子上起来,往门口走去。 从书房里出来,走在走廊上时,恰好碰见骆颜念回房间。 原本情绪就不太佳,再加上骆颜念看见他后脸上表现出来的漠视,他几乎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朝她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里。 骆颜念被楚闵曜的莫名其妙吓到了,回神后楚闵曜正好捏住她的下巴,意识到他的动作,她厌恶的别开脸。 只可惜,她刚颦眉避开,又被他强行定住。 终于,她不悦的开口,“放开我!” 楚闵曜不但没松手,反而另一只长臂圈在她的腰上,搂着她将她压在门上。 “如果我不放呢?”他薄凉的气息喷来,带着怒气、痞意与轻佻。 骆颜念扭着身子要挣扎,牢牢环在腰上的长臂也跟着收紧,骆颜念被他箍在怀里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的脸色发涨,就像在水面上缊开的红墨,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楚闵曜,你究竟想怎么样?”无力再去反抗的她,只能干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楚闵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黑眸之下,是深邃的冷漠,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霸气。 骆颜念颦着两道秀气的眉,忍不住骂了声“神经病”。 楚闵曜的心情原本就很烦躁,他从书房里出来就是为了回房间拿烟,这会儿,他心里隐藏的怒火被骆颜念倔强温凉的眼神所挑起。 就在一瞬间,理智淹没,脑子完全失去掌控。 他环在骆颜念腰上的手扳动门把,门推开那一刹搂着她快速进入,然后“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 骆颜念心里隐隐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刚恢复力气的双手开始反抗与推搡。 无奈,楚闵曜像发疯似的将她推倒在床,大掌一下子就扒下了她的裤子。 “楚闵曜,你疯了,放开我!”骆颜念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突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她,她惊慌的伸手去阻止,却怎么也制止不住楚闵曜的蛮力。 “你是我的女人!”楚闵曜的眼睛赤红,宛如那夜间发狂野兽的眼睛,带着凶残的目光。 “楚闵曜,你别碰我!”双手被禁锢,骆颜念抬脚反抗,大声嘶喊。 楚闵曜一双强有力的腿紧紧地夹住她的脚,顺势又扒掉了她上身的露肩t恤。 “楚闵曜你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我就……” 骆颜念奋力挣扎,只是她恐吓的话还没说话,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上,不等她反应,迅速把她的身体调过来,俯身压在床上。 “楚……”下一秒钟,那股干涩的疼痛让她一霎发不出任何声响。 结束时,月亮已高高挂起,映在窗玻璃上,清辉洒了一地。 怒火退却,失控的脑子渐渐清醒,楚闵曜坐在床上,看着旁侧早已昏睡过去的骆颜念,心里顿时百味杂陈。其实骆颜念并没有说什么惹恼他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越来越难预测。 愈来愈容易焦躁不安,愈来愈容易控制不住情绪,对骆颜念的行为举止也变得愈来愈凶猛而残暴,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病又复发了…… 070.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他? “叩叩——” 叩响门后,小女佣端着大厨重新做好的饭菜,站在门前,朝里喊:“少爷,您好几餐没吃了,让我把饭菜给您端进去吧?” 话落,始终是一片沉寂。 几秒钟后,一个铿锵有力又冷如寒冰的“滚”字,隔门砸了出来。 安宇焕的不配合,让小女佣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是按管家吩咐给安宇焕送饭的,可没有他本人的同意,她不能擅自闯入房间。 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在这里干活的下人没有一个不了解的,惹恼了他等于惹怒老天爷,所以几乎所有下人都惧怕他。 就在小女佣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管家解雇时,傅萍出现。 傅萍轻轻拍了小女佣一下,把端盘接过去,示意她退下。 小女佣如蒙大赦,连忙离开。 傅萍敲了敲门,还没说话,安宇焕那暴脾气又发作了,连骂了好几声滚。 听见暴躁的吼声,傅萍无奈一笑,直接开门进去。 安宇焕以为是哪个小女佣敢不经同意擅自进来,他几乎是从床上暴跳下来,指着门口方向大骂:“我说你聋了是不是,给我滚出去!” 傅萍一愣,惊讶也就那么一刹那,笑容又挂回脸上,柔声开口道:“小祖宗,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再生气也要吃饭啊,来,听话吃两口。” 纵使很生气,但等看清来人时,安宇焕怔了怔,激动地情绪还是渐渐平缓下来。 他坐到床上,极其没有耐心的耙了耙头发,语气透着几分懊恼的问:“萍姨,你怎么来了?” 傅萍将饭菜放在一旁,走安宇焕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管家说你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当然得过来看看小祖宗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安宇焕垂头坐在一旁,在傅萍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卸下所有的面具,以最真实的面孔面对她。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跟萍姨说说?” 傅萍,安宇焕生母生前好友,母亲去世后,几乎都是傅萍在照顾他。 六岁就跟着傅萍生活,为了安宇焕,傅萍也没有没嫁人,在安宇焕心她的分量等同于一个母亲,或者说潜意识里就把她当作母亲看待。 15岁那年,傅萍患了癌症。 15岁那年,安宇焕被其生父找到。 15岁那年,为了救傅萍,安宇焕跟其父回安家。 15岁那年,陈宇焕更名为安宇焕。 15岁那年,他开始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傅萍见安宇焕不说话,在心里也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大概,“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了?” 安宇焕扭头,正好撞上傅萍凝笑的眼睛,他垂下密茂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萍姨你怎么知道的?” 傅萍轻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是萍姨带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清楚吗。跟萍姨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此时此刻,安宇焕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骆颜念的模样。 说实话,在公园里看见骆颜念的第一眼,安宇焕并不觉得惊艳。 骆颜念的长相不算出众,但姿色又比普通人好几分,属于那种耐看型,而且是越来越耐看型。 在医院实习这两个月,就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安宇焕不知不觉间就被她吸引了。 自从察觉到喜欢她之后,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他脑子里都会不自觉浮现她的脸,喜怒哀愁,仿佛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会无形中牵动他的心。 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的慾望很强烈。可是,她为什么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他? 今天下午,心情很不好,他一个人到户外走了走,没成想那么巧,遇见也在户外遛狗的骆颜念。 没去医院,就是不想面对她。但是,在户外无意间看见她后,脚步还是鬼使神差间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她跟闹闹玩闹时,坐在小溪边玩水时,那一幕幕安宇焕恨不得拿笔刻画下来,然而,他却也真的拿手机录了下来。 湖畔庭。 夜已深,楚闵曜不能入眠。 他倚窗而立,观望着窗外亮起的昏暗路灯。 细细碎碎的光,就如同那漆黑夜空里的星星,把这个宁静的夜晚烘托着更加寂静。 思绪纷乱,他的脑子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几年前,骆颜念刚提分手后没几天就去了国外,那时楚闵曜也很快被楚老爷子派来的人找到,并带回了家中。 刚跟骆颜念分手那一个月,楚闵曜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第二个月,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容易偏激,容易发怒,控制不住感情。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之久,在他开始接手管理盛曜集团之后,才去看了心理医生。 结果看完心理医生,得出来的结论是他患了暴躁症。 确定真的患了这种精神内科疾病后,楚闵曜开始接受医生的治疗,并配合吃药和定期做检查。 大概花了一年半时间,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自从暴躁症治好后,好几年没有再复发过了。 只是,当楚闵曜跟骆颜念结婚之后,他暴躁症的各种现象又开始逐一出现,但他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直到今晚,发狠过后,他才意识到可能是病复发了。 从窗前挪步回来床边,他坐在床上,看着连睡着觉都颦紧眉头的骆颜念。 她殷红的嘴唇微张,发出一阵阵略微沉重的呼吸声,白皙地脸颊上透着的潮红已逐渐褪去,蜷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频率,一颤一颤,好似那翅膀受了伤的蝴蝶。 乌黑柔软的头发披散在她背上,莹润白净的肌肤,还残留着楚闵曜发泄时留下来的痕迹,颜色变深,如那干枯萎落的花瓣,了无生气。 他骨节分明的手牵住两边的被子,盖住她露出来的后背,又在旁边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去,轻轻带上次卧的门。 回到主卧,他没有开灯,落地窗的帘子拉开,光亮充盈一室。 从西装口袋里找到烟和打火机,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盯着手背上骆颜念留下来的抓痕,发起了呆。 许久,一声“啪嗒”的声音响起,昏暗的室内闪着一道明明灭灭的火光。 依稀间,圈圈白雾袅袅而升,夜色与白雾交织,笼罩着楚闵曜轮廓分明的脸,却又遮不住他眼底那抹凉意。 抽完一根烟,接着他又抽了第二根,第二根抽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栎的电话。 “替我跟魏医生明天预个约!” 071.除了痛再无其他感受 夏末,天气已没有那么炎热,早晨的太阳还是那么守时,早早地升上天空。 晨风拂动窗前的纱幔,空气里夹着清淡的花香,一波一波的往屋里送。 骆颜念渐渐在睡梦中惊醒,醒来后那种全身酸痛又僵硬的感觉,几乎要让她抓狂。 艰难的翻了个身,往旁侧一看,旁边的位置已空,楚闵曜早已不在。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许内心里还是想确认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骆颜念的手往旁边摸了摸。 钻着柔软的被子伸过一只手,所触碰到的地方,几乎没有温度。指尖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几乎可以说明那个男人昨晚就离开了。 其实昨晚她睡着时,隐隐约约记得听见关门声。只是,当时太累了,脑子完全被睡意控制。 想起昨晚的事,骆颜念那素白的脸浮现几分讥诮,明亮的眼眸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显得有些阴郁。 又翻了个身,这次她将自己埋入被子里,眼前便被一层黑暗笼罩。 她笑了。 他不在,正好啊,她就不用再面对他,否则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可能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可是,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凄楚。 虽然这么想,但她心里还是隐约感到有丝丝失落。莫名其妙强迫了她,她除了痛再无其他感受。而他呢,第二天竟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做梦,痛苦的人只有她。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却享受不到丈夫对妻子该有的尊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许久,骆颜念坐在床上,抱着头,心里很堵。 那种感觉,就像原本川流不息的闸口被突然被堵住,四通八方汹涌而来的水生生被截断在闸口,想要冲破阻隔,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 她在床上,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半个多小时,脑子全然处于一种放空状态,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或者说像是一只做工精致的破败布娃娃。 因为身体不适,起床后她没有晨跑,连早餐也是吃了一点点,之后便带着闹闹,一人一狗坐在庭院凉亭里看书。 闹闹非常听话,也很乖巧,骆颜念全程投入的看书,它一直呆在旁边,或发呆看,或打盹,或盯着她,却没有打扰过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柳嫂从别墅里走出来,一手拿着骆颜念的手机,一边喊着:“少夫人,有你的电话!” 骆颜念搁下书,飞快走过去把手机接过来。 一看,是梁骁婧打来的。 “颜念,怎么回事,你休假了?怎么没听你跟我说?”梁骁婧拿着手机,从外科急诊部走出来,阳光太刺眼,她走到绿化带后边站着,语气略带责怪。 骆颜念拿着手机回到凉亭,闹闹从石板凳上跳下来,绕着她的脚转了几圈,她摸了摸它的头,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这不没来得及告诉你吗,我休息半个月,可能月底才回去上班。” 梁骁婧一手抓了一把灌木的叶子,用力一扯,连叶带枝都断了,她生气地问:“就因为网上讹传的那件事?” 骆颜念调整坐姿,后背靠在柱子上,曲起双膝,将书放在膝盖上,缓慢翻开刚才阅读的那页,淡淡地说:“差不多吧,正好我也累了,这半个月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可梁骁婧却不这么想,医院这么做,不也怀疑她给人当小三吗。她也真是,明明没有做的事,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你傻啊,什么休假,网上那是诬蔑你,你接受院里的安排不是表示你默认吗。”梁骁婧气的磨牙,没想到网上一个帖子也能搞出这么大风坡。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知道我不是不就行了!”骆颜念的语气悠悠,态度淡定的让别人抓狂。 毋庸置疑,梁骁婧就被她这无关痛痒的口吻给气得暴走,口吻恶劣起来:“我知道有屁用啊,那帖子阅读量都破十万了,一传十十传百,要再不澄清,你可就真背负小三的骂名了。” 听见她的这番话,骆颜念翻动书页的手指有那么片刻僵硬,旋即却还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别激动,小心气坏身子。” 骆颜念淡然的态度让梁骁婧怒不可遏,气得她原地跳了几下,虽然周围纷纷投来异样目光,她还是丝毫没在意,“你老公知不知道你被人诬蔑了?赶紧让他派人解决啊,他出手我相信也就几分钟的事。” 楚闵曜? 呵呵,昨晚才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第二天连踪影都看不见的男人,他恨不得日日羞辱她,怎么可能会帮她解决帖子的事。 “别理它了,没人搭理帖子自然会沉下去。” “会沉才怪!幕后黑手目的就是为了让全纳北的人知道你当小三。我有预感,要是一个星期内不解决,你可能真的就家喻户晓了。” 盛曜集团。 各大董事一前一后从会议室出来,乔栎在门口等候多时,终于看见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楚闵曜。 他出来,乔栎立刻上前,禀报道:“总裁,少夫人在网上被人抹黑了。” 总裁办。 诺大的办公室,几净窗明,气氛却格外凝重,犹如暴风压顶,让人大气也不敢喘。 办公桌前,楚闵曜脸色极为难看,骤然严肃的表情,让人有种即将迎来狂风暴雨的错觉。 亮起的电脑屏幕上,《xx医院某外科女医生甘当无耻小三》这行标题映入楚闵曜的眸底,被里面的怒火吞噬,最后化为灰烬。 那些不堪入目的网友评论,更是让他的眼神阴鸷深沉,目露狠光,连电脑本尊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将近十万的阅读量,上万的回帖数,近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攻击骆颜念。 “啪!” 电脑合上的声音非常响亮,如雷般响彻耳边,欲有震破人肝胆的趋势。 “交给技术部,明天上午之前,给我查出幕后操作人!” 楚闵曜的眸里如同覆着一岑寒冰,森冷的脸已有龟裂痕迹,声音低沉的彷如来自地狱,震慑人心。 “好的,总裁,我立刻吩咐下去!” 乔栎退下! 如果不是乔栎禀报,楚闵曜根本不知道骆颜念身上发生这么大的事。 她自己清楚吗? 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难道她宁愿背负这种丑陋的骂名,也不愿意求他一次? 072.跟阿曜离婚,越快越好! 今天天色很好,骆颜念想给闹闹洗个澡,便上楼将身上的裙子换下来,换了身休闲的短裤跟短t恤。 换好衣服后,她一边用白皙细长的手指揽着头发,一边脚步“蹬蹬”往楼下走。只是刚将马尾绑好,柳嫂突然匆匆跑上楼来,一脸的焦急神色。 见骆颜念正好要下楼,柳嫂急忙拦住她,小声提醒道:“少夫人,太太她来了,心情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你一会说话可得小心点。” 乔姗来了? 骆颜念不禁颦眉,自跟楚闵曜结婚以后,乔姗对她纵使再不满,却也不会轻易到湖畔庭来找她,这次却…… 她隐隐觉得不安起来,而且不安地感觉越来越强烈。 下到一楼,乔姗正坐在客厅区沙发上,一副贵妇太太相的坐沙发上喝茶。端杯,抿唇啜咖啡,每一个动作无不彰显她现在生活的安逸和富贵。 骆颜念缓了缓脸色,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更自然一点,确定脸并不僵硬后,她挂上一抹恬淡的微笑,上前去,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妈”。 听见骆颜念的声音,乔姗一秒变了脸,重重放着杯子,站起来指着她就骂:“不知廉耻的女人,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阿曜把你娶进门!” 刚见面,张嘴就骂人,还骂得那么难听,连柳嫂就听不下去了,“太太,少夫人她……” “柳嫂,记住你的身份,我教训人还轮不到你插嘴。”乔姗严厉打断柳嫂的话,愤怒的视线依旧落在骆颜念身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骆颜念不想因为自己把柳嫂牵连,忙拉开她:“柳嫂,你忙你的去吧,让我跟妈单独相处一会儿。” 乔姗的脾气,柳嫂在楚庄干了十多年,自然再清楚不过,再则她只是个管家,也没有说话的权利。看了骆颜念一眼,示意她小心一点,便转身退下了。 客厅区只剩骆颜念跟乔姗两人,对峙的空间似乎有些深沉,就像身处真空里,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余后,是骆颜念首先打破僵硬的局面,她开口道:“妈,您先请坐!” 乔姗根本不搭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啪”一下放在大理石造的桌面上,“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 看见乔姗拿出手机,骆颜念隐约可以断定她是因为网上说的那件事才找来的。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是因为帖子的事,她很无奈,将其还给眼前这个特地跑来兴师问罪的婆婆。 “妈,我从来没有破坏过别人的感情,也没有当过第三者拆散别人的婚姻,这里说的都不是真的。” 看来梁骁婧说的对,那个幕后推手就是想让全纳北人知道她给人当小三,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底谁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怨? 乔姗哼一声笑起来,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不过只有四十多岁,无情的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东西。 “不管上面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就一个要求,跟阿曜离婚,越快越好!” 离婚? 骆颜念倒是想离啊,最近楚闵曜对她所作所为让她早已心灰意冷,如果他能主动提出离婚,她一定不会犹豫。 “好,我答应!”她回答的很坚决。 这么爽快就答应,倒让乔姗有几分慌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掠过一抹惊愕,愣了半晌才察觉不是幻听。 她不敢相信,骆颜念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婚了? 骆颜念轻笑着,继续说:“但是,这场婚姻里我没有说话权,如果哪天他提出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一定会签字,并净身出户!” 再听见骆颜念这番话,乔姗才意识到被这个死丫头给耍了。如果楚闵曜同意离婚的话,她又何必特意找上门来,就是因为楚闵曜那边行不通,她才会屡次对骆颜念出手啊。 “说到底,你还是不答应跟阿曜离婚!”乔姗气坏了,双目瞪圆,咬牙呲牙,已全然没有了长辈该有的仪态。 “妈,您觉得您这么做真的合适吗,就因为您不喜欢我,就非得要我跟你儿子离婚,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人偶,也不是玩具,您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骆颜念有点激动,婚后头一回这么盛气凌人反击乔姗。 若不是那年乔姗逼她离开楚闵曜,她跟楚闵曜现在也不至于弄得跟仇人似的。不过只可惜,她最后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当初费了那么大心思将两人拆散,结果几年后,楚闵曜还是将骆颜念娶进了家门。 “贱丫头,谁给你这个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一向在面前顺从得像只小绵羊似的女人,此时此刻却露出锋利的爪子挺身反击,乔姗觉得尊严被人挑战,扬手就给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骆颜念的脸被打偏歪到一边,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自然地用手抚上火辣辣的脸颊。 听见客厅传来的声响,柳嫂被吓坏了,赶紧从厨房里出来。 走到门口往客厅区一望,只见骆颜念捂着右侧脸颊,努力咬着唇,纵使很生气,她还是强忍着怒火,默默忍受着。 站在她面前的乔姗,眼睛猩红,一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扇巴掌的姿势,满脸的怒意在升腾。 柳嫂一看,暗叫不妙,连忙回到厨房里,掏出手机偷偷拨通楚闵曜的电话。 盛曜集团地下停车场。 车内,楚闵曜今日身着一身银色西装,相比黑色系列,这套银色系列的装扮不仅使他更添了冷冽,更多了几分魅惑,再加上定而有型的大背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禁欲系总裁。 乔栎检查完车子,确定没有问题后,上车准备出发。 “总裁,可以出发了!” 后座上,楚闵曜翻看着a项目的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淡淡的“嗯”了一声。 车子从负三层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刚开到21国道路口,楚闵曜突然接到柳嫂拨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柳嫂的声音很着急,“少主,不好了,太太来了,跟少夫人吵了起来,太太她……她还打了少夫人一巴掌。” 楚闵曜瞳孔骤然紧缩,结了一层冰霜,眉宇间戾气跳跃,面色阴郁得很难看。撂断电话,他冷然开腔:“乔栎,回湖畔庭!” 073.就等着被扫地出门 乔姗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那一巴掌,即便过了十几秒,脸颊上的感觉却任然没有消失半点。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打骆颜念。虽然她不是什么娇柔的千金小姐,碰不得摔不得,但好歹也是父母眼里的宝贝,父母都舍不得打她,当宝一样被捧在手心里疼爱了二十几年,可如今她却莫名其妙挨了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婆一巴掌。 乔姗这一巴掌,打得她脑子都懵掉了。 回过神来后,她忍着满腔的怒火,去质问乔姗,“妈,试问我说错什么了?我为自己说话难道错了吗?难道就因为您是长辈,我就要忍受您任何的无理取闹吗。” 见骆颜念还恶意顶撞,乔姗扬手又要一把巴掌甩过去:“贱丫头,是谁教你这般放肆的!” 骆颜念迅速地往后退,避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时,倔犟的望着她,“妈,您是长辈,我尊重您,可是这不代表我会任由您没有理由的打骂。” “你你你……”没成想骆颜念敢这么顶撞自己,乔姗气得浑身发抖,愣是“你”了个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骆颜念温凉的眼神平淡的与她对视,语气总是温漠疏离,“妈,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跟我提离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如果他始终没离婚的打算,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逼我。” “好好好,你就等着被阿曜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吧!”乔姗拎起沙发上的包,愤然离去。 乔姗离开后,骆颜念突然像氢气燃烧殆尽的热气球,急速从天空坠落,最后瘫软在身后的沙发上,一脸的痛苦与凄楚。 见乔姗已离开,柳嫂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扶住她,“少夫人,你没事吧?太太下手也太狠了,这半边脸都浮起来了,赶紧拿冰敷一敷。” 婆婆不疼,老公不爱,摊上这样的婚姻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但是,看见还有个像柳嫂这样真切关心自己的人,骆颜念觉得是心里的一抹慰藉,至少她还有柳嫂,至少在这个家里她不是一个人。 “少夫人,敷敷吧。”柳嫂将冰袋给骆颜念拿过来。 骆颜念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伸手接下来,“柳嫂,谢谢你。” 柳嫂站在旁侧,心疼着她。 冰敷了好久,感觉好了许久,她才搁下冰袋,去给闹闹洗澡。 将闹闹从犬舍牵到庭院的草坪上,骆颜念将盛放着沐浴工具的盆子放下,指着面前一个位置对闹闹下达指令,“闹闹,趴下!” 闹闹很乖巧,立刻按照她说的话做。 骆颜念先用梳子给闹闹的毛梳一边,将脱毛和毛结都清理干净。 闹闹好像十分享受这个过程,闭着眼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脸“大爷被伺候”的模样。 梳理好后,骆颜念将水管接上草坪喷水器,然后打开快关,用自来水将闹闹的身体打湿。 因为天气还算热,所以用冷水给闹闹洗澡也没关系。 “闹闹,站起来!”打湿身上的毛之后,骆颜念拍了拍闹闹的脑袋,示意它站起来。 然后,弯腰将它专用的香波拿起来,倒到手里搓了搓,接着抹在它毛茸茸的身上。 给狗洗澡比较讲究,再加上骆颜念已经好久没有亲自给闹闹洗澡,手法生疏了许多,刚开始时它还愿意静静地让她洗,到后来就乱动了,躲来躲去不配合。 洗澡洗了一半,那就不洗完的道理,骆颜念气愤的手背抵着腰,俯视着它,“不许乱动,我给你洗干净,小邋遢鬼!” 可闹闹哪里肯啊,见她来硬的,它干脆就跑,害得最后骆颜念满草坪追它。 “小坏蛋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按在水里冲干净!”骆颜念一边大声威胁它,一边又气喘吁吁的在身后追着。 绕着草坪转了三四圈后,闹闹许是知道躲得聊初一躲不了十五,突然一下折返头来,开始朝骆颜念猛冲。 骆颜念猜测到闹闹的诡计,反应过来后急忙撒腿跑,结果还没等她转身,闹闹一个纵扑,骆颜念被压倒在地上。 这个小坏蛋,沾了她一身泡沫不说,还不停地用舌头舔她的脸。骆颜念恶嫌的大叫:“闹闹你这个大坏蛋,你再不起来,下次我就不给你洗澡了!” 而,接到柳嫂电话后,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楚闵曜,看见的第一幕就是骆颜念跟闹闹一人一狗在草坪上闹成一团。 路上,他很担心骆颜念,乔姗从他俩结婚以来就喜欢刁难她,这次突然找到湖畔庭来,铁定是因为看见网上的谣传,来找她兴师问罪。在电话里听见柳嫂说乔姗打了骆颜念,楚闵曜觉得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明知道她不爱他,他还是把她娶进门的老婆,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当做礼物送给她的女人,竟然被他母亲给打了?那一刻,楚闵曜真不得立刻出现在骆颜念面前,为她遮风避雨。 这时候,看见她安然无恙,他那提起来的心才稳稳落下。 骆颜念在地上挣扎着,却无意间看见很远处一双皮鞋视线在视线里。 由于是仰视的姿态,她顺着鞋子往上逡巡,那张俊逸的帅脸倒映在她瞳孔里。看了半天,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脸的主人,反应过来后,她急忙将闹闹推开,颇为尴尬的从草坪上起来。 结果,起来后更尴尬。 她的衣服被闹闹身上的泡沫弄湿了,穿的本来就是白色短t恤,不湿水时质量不错,可一湿水胸前的红色胸衣就显出来了。 她发囧地抱着胸口,匆匆忙忙往别墅里跑,将闹闹交给了柳嫂。 一口气跑回房间,她重新将早晨穿着的裙子换回来。站在镜子前,她白皙脸上因尴尬闹出来的红潮还没退却,想起刚才的事,越来越觉得丢人。 他没看见吧? 他一定没看见的! 隔那么远呢,就算视力再看也看不清! 嗯,一定就是这样!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她整理好头发,推开浴室门踏入房间。 然,一愣一怔,一阵慌张。 床边,覆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那儿,宽厚的背部,无形中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骆颜念小步朝他走过去,讶异被她敛入眼底,冰冷的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脸上的浮肿已经消下,不近距离看已经看不出来了,确定她真没什么事,楚闵曜才彻底放心下来。 “昨晚……”他缓缓开口,想说以后不会那样了。 可话题一提及昨晚,骆颜念面色渐变,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立刻恼怒扬声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会自己吃药!” 074.你知道就最好! 气氛,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沉重而森冷! 楚闵曜有片刻僵硬,却又在一秒钟恢复正常,淡淡的收回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语气也变得凉薄无情起来,“你知道就最好!” 话落,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巨大的关门声,映照着他此时不悦的心情。 骆颜念面如死灰站在原地,眼前景物一点点失焦。心凉如寒潮用来,骆颜念不明白,她都自己提出吃药了,他还想怎么样? 走廊上,楚闵曜怒气奔腾。 医嘱上,魏医生今天千交代万交代过,让他今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情绪暴躁的时候,尽量想一些能令自己高兴的事情,缓冲一下心情。 楚闵曜,他一向冷静自持,情绪也很难在外人面前表露,可骆颜念她就宛如一面通彻的镜子,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无所遁形,原形毕露。一旦面对她,他的大脑,他的四肢,他的情绪,包括他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 湖畔庭外,乔栎一直坐在车内等楚闵曜,期间他低头看了好几次时间。 今天是临时决定去锦区出差,而且时间还特别紧,今天上午赶去,今天下午五点还必须赶回来。但是没想到楚闵曜接到一通电话后,就着急要赶回湖畔庭来,要知道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如果在会议上迟到了,将会损失上亿的资金。 比起损失上亿资金,还有什么能比这还重要的?乔栎思前想后,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骆颜念 没过多久,楚闵曜从湖畔庭走出来,脸上没有了进去时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怒气。就在他坐上车那一瞬,乔栎隐约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有点瘆人。 “开车!” 连嗓音都覆盖着冰霜,吐出字来时,像冰锥子。 “是,总裁!”乔栎不敢多说一个字往枪口上撞,连忙发动车子。 车子缓缓开动,静谧到有几分诡异的车厢内,突然响起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楚闵曜手里夹着支烟,袅袅白雾冲他唇间吐出,将他冷然的脸笼罩着,有些恍惚有些模糊。 抽着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脑子逐渐清醒。 他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可笑,那个女人,明知道她没有心,他却依然忘不掉爱她的感觉,甚至试图自欺欺人说她其实也爱着自己。 他的病比几年前还要严重,从今天开始他又要按照医嘱开始吃药。但他明白,不论是多少药,吃多久药,只要骆颜念没爱上他,他的病就不会好。 什么药都比不上她,什么药的疗效都比不上她一句“我爱你”更有用。 可就算再如何自欺欺人,他也明白,她不可能爱他,她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爱他…… 房间里。 骆颜念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眼睛被泪水模糊。心头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难过。 特地从公司回来,就为了提醒她要吃药吗?他这是有多不想她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讨厌她,憎恨她,那为什么还要睡她?睡她的时候,他都不觉得恶心吗?他不恶心,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被他睡完,还要被嫌弃,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卖廉价肉体的女人,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恶心。 中午吃饭,骆颜念完全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去了趟市区。 从公交车上下来,刺眼的太阳让她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眯了一眯,才往不远处的药店走去。 刚走到药店门口,一对恋人从里面走出来,骆颜念无意中听见他们的对话。 只听男子说:“宝贝,经常吃这种药对身体不好,咱不吃了行不行?” 女子怒狠狠的瞪着他:“既然知道吃多药不好,那你还不做措施?我看你根本就不爱我,只顾自己舒服。” 男子搂着她,柔声哄她:“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就是因为爱你才不许你吃药,这药伤身体。好了,不生气,以后我做措施。” 听见男子这话,骆颜念心里一阵酸楚。 就是因为爱你才不许你吃药,那楚闵曜逼着她吃药就意味着他不爱她,因为不爱她,所以才不会顾这种药对她的身体伤害有多大,让她一个月内吃两回。 买了药之后,她又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把药吃完,药盒子她一刻也不想多看一眼,立刻丢入路边的垃圾箱里。 心情沉重,宛如在心头压着一刻千斤重的大石头。 骆颜念像个稻草人似的,站在路边一动不动,车辆来来往往,早已和不知道多少行人擦肩而过,她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鸣笛声,她猛然回神。 往前一看,驾驶座上的男人她不陌生,是白荷的堂哥白敬廷。 “骆医生,好久不见!想去哪?需要我送你吗?” 车窗上,白敬廷露出一张精湛英气的脸,穿着一身宝蓝色西服,一手随意的搭在窗口,一手搁在方向盘上,抬头凝视着站在路边的骆颜念。 “白先生,好久不见!不用,我就随便走走,谢谢!”骆颜念很客套的婉拒道。 如果你要问她为什么跟白敬廷认识,起因只因为骆颜念半年前曾为他的母亲做过手术,其实彼此间也算不上有多熟悉。 因为白荷的关系,但凡有关白家的人,她不愿意有过多工作以外的接触。 白敬廷笑了笑,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道:“出院后,我母亲还时常念叨着骆医生你呢,骆医生,有空一块喝杯咖啡吧,我母亲的事,一直没能好好向你道声谢谢。” “救命治病本就是我们做医生的本职,白先生真的不用客气。”骆颜念微笑着。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请骆医生吃饭!”骆颜念的态度很坚决,白敬廷也不再坚持,什么叫以退为进,反正来日方长。 骆颜念点点头,以微笑相送,“白先生再见!” 等白敬廷的车走远后,她调转方向,沿着人行道边沿往上走。 每走一步,她就跟自己说一句没关系,日子会好起来的。 每走一步,她都给自己一个自信的微笑,骆颜念,你可以的,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仰望着天,她开始相信,挚爱你的那个人,她一定会在天上守护着你。 妈,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 075.只是被你迷住了 “顾也之,我觉得你有病,你该去医院看看!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有你的新生活,我也有我的新生活,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来干涉我可以吗?”米熹几乎是咬着牙,狠狠地吐出这一句话,然后甩开顾谦川的手。 顾谦川的表情僵在那儿,面对米熹的坚决和冷漠,他心里有如翻江倒海的悲恸。 她要走,他上前一把攥住她,然后手臂用力收回,将她压倒在墙上,“梁芮,你真的舍得吗?” 他修长的食指轻佻地勾着米熹的下巴,深邃的双眼愤怒中带着几分难掩的忧伤。 米熹闻言鼻一酸,清澈的眼眸泛起水雾。 顾谦川很入戏,完全就把自己融入到顾也之这个角色里,力道因愤怒没有把握好,撞得她的后背有些疼。但是两人彼此的姿势,让她米熹怦然心动,壁……壁咚! 脑子里闪过台词,米熹眨了眨眼,收敛起不该有的悲痛情绪,淡然一笑,“顾也之,从我们分手那一刻起,我就不爱你了,你听懂了吗,我早就不爱你了。” 她的话,却让顾谦川愤怒咆哮:“你撒谎!梁芮,你看着我的眼睛,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耳旁愤怒的咆哮声,让米熹完全被顾谦川的演技折服了,她甚至可以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男主内心里对女主深爱之情。 片刻怔忡后,米熹仰起头,望着他,缓缓笑开,“顾也之,我不爱你了!” 顾谦川的手不自觉捏紧她的下颚,声音在头顶宛如炸开一般,堪比雷鸣,“不,梁芮,你是爱我的!你只能爱我!” “咔!” 导演喊咔的时候,画面静止在顾谦川因勃然大怒而强吻米熹那一幕。 说是强吻,其实只是借位吻。 导演喊咔的时候米熹其实小小的松了口气,顾谦川的演技实在是太好,她在戏中都忍不住对他犯花痴,好几回险些忘记接戏。 啊啊,跟影帝对戏压力真的好大! 坐在椅子上休息时,米熹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刷网页,她微博好友并不多,不到50个,而喜欢发微博的好友也不多,随便一刷就到底了。 刷着没劲,正要退出,手机突然传来提示声。 点开一看,她激动了,顾谦川竟然关注了她的微博,再三确认,就是影帝顾谦川没有错。 她以前就关注了顾谦川,昨天特意到他微博上查看了一下,他的粉丝上百万,他关注的人却只有两百多个。所以,能成为那极少数中的一员,她是何其荣幸。 这头米熹还没从惊喜中走出来,那头又传来惊喜。 顾谦川评论她的微博了! 天呐,虽然只有加油两个字,但她也一样高兴得要飞上天了。 微博是电影开拍第一天发表的,中场休息时她拍了张自拍照,并附带一句话:好紧张啊! 毕竟是跟自己的偶像、男神对戏,她真的很紧张,所以那天发了条那样的微博。 没想到……没想到顾谦川竟然会去评论。 顾谦川刚评论完,她那条微博就火了,留言点赞暴增! 星冰乐eee:啊啊啊啊啊!影帝竟然在这里粗线了!影帝你好![亲亲][亲亲] 桃之夭夭-fy:哥哥,你还记得自己的围脖多久没刷新过了吗?好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在我女神这儿能看见你的踪影,幸福ing![泪][泪] 爱尘小妞:影帝影帝,拍戏辛苦!照顾好自己!顺便帮我照顾好我家女神小米米[捂脸] 蜗牛九月:好温柔的两个字,我的心都要酥化了[兔子] 蒲公英之90后:天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良辰静好》这部电影了,啊啊啊! 米熹没想到,顾谦川一条两个字的评论,威力竟然那么大,留言还在增加中,粉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米熹瞪大眼睛望着疯狂增长的粉丝数量,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真准备伸手掐自己一下证实是否在做梦,顾谦川拿着剧本走了过来。 “米熹,下一场戏至关重要,我们来对一下台本。” 顾谦川主动提出对台本,米熹简直是受宠若惊,捏着手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忙点头,“好的好的好的。” 的确,顾谦川为人花心,甚至花心到用“渣”这个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但对待工作他是绝对认真的。影帝这个称号,完全是靠他的实力夺得! 对台本的时候,顾谦川非常认真,每一个细节都讲得很透彻。 因为挨得很近,米熹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地香水味,嗅觉细胞被这股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全激活了。 他的声音也好听,很醇厚,宛如那存放百年红酒,散发着独有的韵味。 米熹听着他说这要怎么怎么样,那样怎么怎么样,不知不觉的思绪就飘得很远很远。 顾谦川在跟米熹讲述几个要点,耐心的给她叙述了一番,结果却发现她在发呆,喊了半天都没反应。 他讲得有那么枯燥无味吗?这也能走神? 蹙眉,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声量也拔高了几分,“米熹?” 米熹猛然回神,眼前这张略带薄怒的俊脸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意识到自己当着影帝的面开小差后,她红着脸道歉:“对不起!” 顾谦川收起台本,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我给你讲的很无聊吗?” 米熹紧张地又摇头又摆手,脸色红得可以滴血,一脸窘态,“不是不是,顾老师你误会了,我,我只是……”被你迷住了…… 捂脸! 担心顾谦川误会自己,也担心他会生气,米熹说话自然地弱了下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像受了伤的小鹿,流露出一丝胆怯,“顾老师,你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吗?” 另一个角落里,唐薇拿着镜子,摆弄着头发。面上平静,实际上怒不可遏。 她没想到,米熹一个半路出道的小新人,竟博得顾谦川如此厚爱,又是指导又是鼓励,让她好生嫉妒。 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平面模特,第一次拍电影就被征用女主角,让唐薇这个玩潜规则爬上来的一线女星情何以堪? 原本这场电影的女二号另有其人,还是她用一组照片跟顾谦川换来的,若不是因为顾谦川受到她的威胁,她还拿不到女二号这个角色。 如此想着,唐薇心里越发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当红小花旦要被一个小新人踩在头上? 仇恨中,一个邪恶的想法浮现于她的脑海。 #####推荐好基友的文:《医毒双绝:腹黑小姐要逆天》 同时,羡儿求留言ing~ 076.我是你大爷,滚!(加更) 白天,骆颜念去了医院看关牧易。 他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她在病房里陪了他一整天,直到夜幕逐渐下垂,她才惊觉自己在医院里呆了一下午。 自幼跟关牧易认识,关系如楚闵曜跟白荷一样,青梅竹马,但关系却比楚闵曜跟白荷要纯粹,因为他俩仅仅只是兄妹。 骆颜念一直很不明白,楚闵曜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和关牧易之间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关牧易拿她当做妹妹,她也将关牧易当成哥哥,仅此而已。 可,楚闵曜好几回都因关牧易对她大发雷霆和冷嘲热讽。她解释过无数次,可他根本不相信,甚至还说如果她肯跟关牧易断绝往来,就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关牧易是因为救她才出车祸重伤成植物人,她不可能那么自私丢下关牧易不管。 后来楚闵曜还是一再误解,她也懒得再去辩驳。 从医院离开后,在外面吃了饭才准备回湖畔庭。 绕得有点远,附近没有回去的公交车,骆颜念得穿过天桥,往上走几个站才有3号线公交车。 早餐跟午餐都没怎么吃,晚餐吃得有点撑,所以她走起路来也慢了许多。 结果才走了几步路而已,两个染了发的黄毛小子突然走过来搭讪,说要跟她交朋友。 一个青年轻佻的将隔壁搭在她肩上,嘴里姐姐长姐姐短的称呼着她,她心头一阵恶寒。 骆颜念最讨厌这些四处招惹女孩子的无业青年,碰到她也算他们倒霉! 就在她正准备卸其胳膊时,眼前突然一道流星无影拳飞了过来,眨眼功夫,那个想要轻薄她的青年就倒地上了。 “妈的,小子你是谁,活腻了?”另外一个青年见忽然有人横插进来搅事,撸起袖子就开干。 眼前那个人反应极快,骆颜念还没看清他的脸,整个人就被他拽入怀里。抬头之际只见他伸出手有事一拳过去,然后一个抬脚踢趴对方。 “我是你大爷,滚!”六个字,如雷贯耳。 骆颜念震惊的仰起头,那熟悉的脸庞轮廓让她瞪大眼睛,很是诧异,“安宇焕,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黄毛青年见他不是好惹得主,泡妹不成,唯有落荒而逃。 安宇焕将骆颜念放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跟她说一句话,调头走了。 骆颜念追上去,拦住他,有些生气他的态度,“安宇焕,前几天没到医院上班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宇焕的视线在她脸上全面逡巡着,这几个夜晚不断出现在梦里的脸,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 痛苦、难受和不安,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脑子像要炸开一样。静默的看了她几秒,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又不是我的谁!” 嘿!这态度……是吃错药了? “安宇焕,你给我站住!”骆颜念大声一吼。 其实她以为安宇焕不会理他,但没想到吼完他真停下脚步来了,她连忙迈腿上去。 几天不见,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颇见几分憔悴,很像是生病的样子。骆颜念本来挺生气的,但看见他这副模样,脸上完全没有以往的神色,又不禁有些担心他。 她踮了踮脚,伸出手往他额头上探了探,声音也柔了下来,“安宇焕,你是不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 这几天,安宇焕试图在脑海里摒除骆颜念的模样,可他越想那样做,偏越忘不了她。心情不好,他今晚本想去酒吧喝酒,却不料在路上看见骆颜念被人调戏。 仔细的想了几天,他已经决定不再去慈光医院实习了,这样他就能避免再看见骆颜念,如此时间一长就会忘记她。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在刚刚看见骆颜念后,他的行为还没接受到脑子的指令,人已经从车里冲出来了。 而此时此刻,骆颜念对他的关心,使得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瞬间土崩瓦解。抓住她抚上额头的手,安宇焕一把将其拽入怀里,深深地吸一口混有她味道的空气。 声音里,带着悲恸,“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晚才让我们相遇? 骆颜念将举止反常的安宇焕推开,担忧的看着他:“安宇焕,你不会是生病把脑子弄坏了吧?” “我饿了!”安宇焕淡淡的说。 骆颜念歪着头:“哈?” “你会做饭吗?” “会煮面……” “那你给你煮碗面吃!” “!!?” 两人进行了一番既平常又不寻常的对话后,骆颜念被安宇焕带回了家。 站在别墅门口,那样明亮的灯光让骆颜念一阵恍惚,回过神后,她脑子猛然清醒。 “安,安宇焕……” 骆颜念一把伸手扯住迈腿往前走的安宇焕,不安地望了望周围,她真是脑子抽了,怎么会答应安宇焕去他家给他煮面吃,正常人不该是拒绝才对吗。 “你答应给我煮面的,都到门口了!”见骆颜念有怯步的迹象,安宇焕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屋里拖。 “少爷!”走进别墅里,里面站着一阵整齐的队伍,正恭迎着两人。 整齐又响亮的声音,彷如演练过无数遍一般,骆颜念震慑住了,要不要这么大排场? “你们都下去吧!”安宇焕朝站在为首的管家说道。 “是,少爷!”管家立刻带人退下。 几秒钟时间,方才还满屋子的人,一瞬间就剩骆颜念跟安宇焕两人,周遭立刻安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声响。 “开始吧!”安宇焕回过头,对骆颜念说。 客厅中央有一盏水晶吊灯,安宇焕站在灯下,流光洒溢在他颀长的身姿上,宛如从天而降的神,优雅的体态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映在骆颜念眼里,这个人既是安宇焕,又不像安宇焕。 总之几日不见,好似换个一个人一样。 听见他说的话后,她愣了愣,下意识做出一个防卫的动作,“开始什么?” 安宇焕伸出修长的手,指着一个方向,淡淡地说:“煮面!我饿死了。” 煮面? 骆颜念脸上闹了个大囧,连忙迈步朝他指的方向跑去。 安宇焕慢慢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翻冰箱,然后手法略微生硬的洗菜切肉。 好不容易将肉切好,骆颜念看见锅里的水开了,一边将肉放入锅里,一边对身后的安宇焕说:“我已经好久没有下过厨了,所以手艺可能不怎么样,一会你别嫌味道不好。” 安宇焕盯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只感觉本来远离她的心,此刻此刻在一点一点靠近她。心里甚至在想,如果她没有结婚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放开手追求她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然让他进退两难,心里舍不得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感谢【书友571756754】小伙伴的打赏,特加更一章表示感谢。 爱你,往继续支持,比心~ 077.等着一夜成名吧! 慈光医院。 因为网上流言横飞的事,骆颜念被院方暂时革除职务,休假半个月。表面上是休假,实际上是一种惩罚,她的声誉也由此变得很差。 原本只是想搞坏骆颜念的名声而已,没想到效果会比预想的还要好,幕后黑手蓝羽绮坐在电脑前,嘴角挂着一抹与娇艳脸蛋很不相符的阴冷。 只是,这种成功的感觉还没享受到几天,她的邮箱里突然收到一份匿名邮件。邮件内容令她震惊,而附件里的视频却让她恐惧万分。 她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往事的不堪一一呈现在眼前。 此刻,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蓝小姐,邮件你收到了吗?”电话那端,传来一把冷冽的男人声音。 外边烈阳灿烂,可这把森冷的男人嗓音却教蓝羽绮周边一阵阴冷,浑身寒颤。她颤抖握着手机,惊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有那段视频?”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冷笑,“蓝小姐不必知道我是谁,也不必知道我为何会有那段视频,你只要按照邮件里说的做,我保证视频会销声匿迹。” 蓝羽绮垂在大腿上的手攥成拳头,咬着牙,恨恨的一字一句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端沉默了。电话两边沉寂的那几秒,宛若有天塌地陷的征兆。 片刻,那人开口,带着冷冷的威胁气息,“那蓝小姐就等着一夜成名吧!” 察觉到对方要挂电话,蓝羽绮一急,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大叫出声:“等等……等等……” 那端的人声音微微一顿,继续道:“不知道蓝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蓝羽绮用力咬唇,直到嘴唇发白,手抓着大腿,那力道几乎要抓破她身上的白大褂。只是想象,她能想象到视频泄露出去后造成的轰动,一旦那段视频在网上公开,那么她会身败名裂,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好,我答应!但是你必须保证视频不能流出去。” 妇科门诊部。 梁骁婧似乎是一路狂奔回到值班室,然后拿出抽屉里的手机,给骆颜念拨去一通电话。 “妞儿,澄清了澄清了!” 电话那端,梁骁婧像是拿着大喇叭在那儿吼,骆颜念将手机拿离耳朵五公分,等声音消停了,才重新放回去,不解的问:“什么澄清了?” “帖子啊,楼主重新发帖澄清了,称那个小三的帖子只是一个恶作剧,向网大网友还有你本人道歉,并将原贴删除了。我跟你说,那道歉词写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歉意。” 骆颜念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删帖了吗?这么突然?为什么? 梁骁婧靠在椅背上,晃着脚丫子,说:“我说颜念,你老公的速度真快,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就把事情解决了。” 骆颜念颦眉,手里的动作顿住,半晌才接话道:“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即便告诉了他也不会帮,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哈?不是楚闵曜吗?”梁骁婧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起来,随手拿起桌面的笔在手指间转起来,“如果不是他帮忙,那楼主怎么会突然出来澄清了?” 骆颜念也思而不得解,帮她的人,会是楚闵曜吗?可帖子的事,她确实没跟他说过。 盛曜集团。 “叩叩——” 两声敲门响,乔栎推门而入。 电脑前,楚闵曜正在处理公务,乔栎言简意赅的禀报事情结果。“总裁,事情已经解决了!” 楚闵曜笔下一顿,旋即将签好字的合同放在一边,淡淡的说:“嗯,辛苦了!” 话刚落,白荷人未见却先闻其声。“闵曜哥!” 一声绵长的呼唤声后,才见白荷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推门跑进来,裙摆在她的跑动下,像那微风中拂动的蓝色鸢尾。 乔栎看了白荷一眼,识时务退下。 “闵曜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娇嗔着,白荷来到楚闵曜身边,小情绪的扯了他身上的西装,嘴撅的老高,俏模样煞是可爱。 楚闵曜捏着眉心,重新把笔拾起来,淡然的说:“手机调静音了,没听见。” 白荷了解楚闵曜,他的手机从来不会调静音,哪怕是开高层会议,她给他打电话却说静音。就因为知道他有故意躲避她的嫌疑,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她才会直接从学校杀到盛曜来。 她故作理解的“哦”了一声,随后带笑又说:“闵曜哥,今晚学校举行化装舞会哦,上次你已经答应做我舞伴的,所以你现在就陪我去选舞会穿的衣服。” 楚闵曜蹙眉,对于白荷说的化妆舞会,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却隐隐约约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答应给她一个要求。 “闵曜哥,我可是拒绝了所有想成为我舞伴的人,你可不能反悔了。”白荷故意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眼里水波潋滟,自带一股见我犹怜气质。 楚闵曜面色无波,片刻后他签下最后一份合同,扭头对上白荷小鹿般水波流转的眸子,“走吧!” 见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白荷眼里的波光立刻覆上一层明媚的笑容,重重点头,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胳膊,“嗯,闵曜哥!” 不多时,楚闵曜带着白荷去了盛曜旗下的百货公司。 品牌服装店里,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 楚闵曜,盛曜集团总裁,整个纳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这栋六层的百货公司就是盛曜旗下的。 如今大老板就在服装店里面,大家都生怕万一说错一个字就卷铺盖走人,自然只能恭恭敬敬的候在一边。 白荷拿着衣服到换衣间试装,楚闵曜则坐在外边的等候区看杂志。 换好装后,白荷推开换衣间的门,一身靓眼打扮走出来。 “闵曜哥,好看吗?”双手微微提着裙子,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粉紫色的裙摆像旋转的风车,裁剪线条流畅,轻盈飘逸。 楚闵曜闻声抬头,看了她片刻,态度始终不咸不淡的轻点头。确实很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荷,楚闵曜眼前浮现的却是骆颜念的身影。 记得曾经有一次,骆颜念也穿过类似的裙子。那一次,美得让他挪不开眼。 白荷故意选了这么件有点类似波西米亚风的礼服,性感的v领设计,凸显她白皙的颈部曲线,胸前丰满约隐约现,引人遐想。 她决定了,今晚在化装舞会上,她要美若惊鸿,要用惊艳的姿色彻底征服楚闵曜的心。 078.我不是小偷 化装舞会在世界大酒店举行,不到七点,舞会现场早已人满为患。 参加舞会的人,家里都是非富即贵,个个打扮得艳丽且高贵。 康雅霏没有参加化装舞会的资格,不过她本是学生会其中一员,今晚正好被会长叫来帮忙,这才得以见识到如此隆重的场面。 每一个人身上的穿着,脸上带的面具,都是独一无二的,具有标志性的。 视线不断在每个人身上逡巡穿梭,突然,两道身影从艳丽人群中脱颖而出,吸引住康雅霏的眼球。 男方,身着一套黑色燕尾服,黑色,让他有一丝冷漠一丝孤傲,他的优雅他的高贵又无不在其间显露。纯黑色面具罩住他的眼睛,露出笔挺的鼻子以及一张线条优美且凉薄的唇。 如此的搭配,使他浑身极富神秘感,也使他更加帅气逼人,俊美异常。 女方,那一身粉紫色的裙子将她姣好的身段完美展现,既性感,又带着仙女般的优雅和与众不同的仙气。 白色的羽毛面具与男方的黑色面具配成对,面具下,那张殷红的唇好似那可口的樱桃,欲引人采撷。 出神中,不小心被人撞了下肩膀,康雅霏趔趄的好几步才稳住步伐,后慌忙道歉。 只见那横撞过来的女孩回头来,很不友好的瞪了康雅霏一眼,让康雅霏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她的敌意。 “好的,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v大的化妆舞会,那么接下来,舞会现在正式开始!请大家牵着自己的舞伴,尽情欢跳吧!” 台上,学生会会长正式宣布舞会拉开序幕。话落,舞曲响起,五光十色的光束开始在整个舞场来回穿梭,宛如舞者一般。 在音乐的带动下,楚闵曜搂着白荷的腰,跳起第一支舞。 节奏明快,对舞默契,白荷的柔韧优美的腰肢,贴着楚闵曜强硬有力的手臂,裙摆在舞步的带动下轻轻飞旋。 虽然两人只是众多舞者中的一员,却是最耀眼的一员,舞曲进行到一半时,周围的人慢慢停下动作,最后都默默站在一旁观赏着两人跳舞。 灯光下,两人的动作轻盈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好厉害!连在远处默默观赏的康雅霏忍不住发感叹。 虽然她不懂跳舞,但他俩配合的默契度,宛如参加国际跳舞大赛的种子选手,舞姿惊艳了全场人。 一曲完毕,雷鸣掌声一片。 面具下,白荷肤若凝脂气若幽兰,隐匿于面具中的半张脸欲引人联想,殷红的唇瓣往上扬起一个迷人弧度,模样娇媚无骨更入艳三分。 她已经完全虏获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当然,这是在她的掌控之中。迎着无数异性倾慕的目光,她自信的挽着楚闵曜走向休息区,找位置坐下歇息。 另一首舞曲响起,想继续跳舞的继续跳,不想的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 白荷的装束很多人都知道,她已经提前将照片发给朋友,所以她跟楚闵曜一坐下,便涌来三三两两的人搭讪。 楚闵曜一贯冷漠,白荷向别人介绍他时,他都是不冷不淡的“嗯”一句,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不过这并不影响那些女孩子对他犯花痴。 “好酷啊!” “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天呐天呐,他真的好帅,感觉自己快被电晕过去了。” 过了许久,围过来的人似乎越来越多,楚闵曜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便以上洗手间为由,暂时跟白荷分开。 楚闵曜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脑子里想得都是骆颜念,甚至刚刚在跳舞时,也把白荷当成了她。 正往洗手间的走廊走着,无意间看见走廊上有人在吵架。从两人的对话中,楚闵曜大致听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孩在洗手间丢失了一条昂贵的手链,她怀疑是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穿素白裙子女孩拿的,便拦住她的去路,要求她立刻归还,但身着素白裙子女孩并不承认自己拿走了手链。 一个怀疑,一个又不肯承认,因此起了争执。 楚闵曜本不想多理会,但那穿着素白裙子的女孩很眼熟,声音他也不陌生,所以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 突然,只见那丢失手链的女孩猛推素白裙子女孩,女孩踩到自己的裙摆,导致重心不稳,立刻朝后倾倒。 “啊!” 康雅霏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她就到洗手间洗个手而已,结果竟然被污蔑是小偷。 她大声说我不是小偷,过分的是失主不但怀疑她拿了手链,还戴上有色眼镜看待她,说能参加舞会的人不是公子哥就是千金小姐,除了她以外。 这句话不就是只有穷人才会偷东西的意思吗。 康雅霏很气愤,穷人怎么了,穷人也是人!对,她是穷,但她也穷的有骨气,别人的东西,不是她的她才不屑要。 但没想到啊,这个千金小姐看着挺柔弱,动起手来特别彪悍,被她毫无防备的一推,康雅霏只能往地上摔。 本以为这下子摔得结结实实了,没成想下一秒她就被人捞了起来。 站起身凝眸一看,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戴着面具,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康雅霏一下子就忍住了他是谁,称呼也跟着脱口而出:“姐夫!” 康雅霏没带面具,楚闵曜看着她的脸,又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千金小姐,冷然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 十来分钟后。 正好跟梁骁婧在附近去给米熹探班的骆颜念,得知这件事后,匆匆赶到酒店来。因为楚闵曜在这种场合不合适出手替康雅霏,他唯有打电话喊来骆颜念来解决。 最后,通过走廊录像证实手链不是康雅霏拿的,而是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看见东西没人要,揣入自己口袋里拿走了。 真相大白后,找回手链的女孩向康雅霏道了歉,康雅霏也原谅了她,最后失窃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平息了。 本来骆颜念是想带康雅霏一块离开的,但她不是来参加舞会,而是来帮忙的,她要等舞会结束才能走,骆颜念也只好自己先回去。 但是,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竟然会提出送她。虽然她拒绝了,不过他好似没听见似的,跟着她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大门。 他的车就泊在酒店门外,他出来时,泊车员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中央等候着了。 079.只有她才能让他失控 “上车!”楚闵曜的声音,真是冷的可以,如同秋夜里的冰雨,没有温度。 骆颜念站在他面前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坐上了车。 只是,不等他上车,骆颜念通过降下的车窗,看见从头到脚,一身打扮精致的白荷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白荷没想到骆颜念会突然来,更没想到楚闵曜为了骆颜念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里。骆颜念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原本计划,气得她咬牙,听说两人还没走,立刻追了出来。 “闵曜哥,今晚你是我的舞伴,你怎么能为了别人丢下我先走。” 白荷追上来,直接缠住楚闵曜的胳膊,无声中向车内的骆颜念示威又挑衅。 “我还有事,让白管家派车接你。” 说话的时候,楚闵曜的视线在骆颜念身上,见她看似毫不在意的望着另一个窗口,他眸里深沉得就像那深沉到见不到光的黑潭。 白荷自然看见了他望向骆颜念的目光,因为了解他,所以明白他此刻看着骆颜念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不甘,心里因骆颜念而滋生的恨意顿时更加强烈。 “我不!闵曜哥,你要走可以,但你得带上我,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儿。”她撒娇,用尽她拥有的资本,当着骆颜念的面索求她丈夫的宠爱,存心让骆颜念添堵。 车上,骆颜念放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白荷对她的丈夫撒娇发嗲,成功得让骆颜念心口堵上一块巨石。 白荷的每一声娇嗔,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与煎熬。 车外,两个人对话持续五分钟之久,最后白荷成功将楚闵曜劝服,跟随他一起离开。 发呆间,副驾座的车门被打开,白荷站在车门旁,朝骆颜念喊:“这里我要坐,你到后边去!” 这话不是请求,更不是恳请,而是一种命令,命令骆颜念把位置让出来。 楚闵曜蹙眉,刚要开口,只见骆颜念大大方方的将副驾座位置让出来,他脸上的神色霎时变得复杂。 他以为骆颜念会生气,会跟白荷闹,结果她无比平静,几乎没有考虑就从车里下来。楚闵曜心间一阵讽刺,他不该异想天开,还真以为她会在意,也许她正巴不得远离他呢。 骆颜念拉到后座,关上门。 坐在驾驶座后面,这个位置看不见楚闵曜,所以她选择坐在驾驶座后边。 按下车窗,她趴在窗口上,耳边听着白荷轻唤着楚闵曜。 “闵曜哥,快上车呀。” 一路上,主导气氛的人都是白荷,她不断制造与楚闵曜两人的话题。 楚闵曜虽然没说话,却一直配合着她,或“嗯”一声,或说句“好”,语气与神色间不见半点不耐。 也许只有在面对白荷的时候,楚闵曜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骆颜念想,如此想着心里一阵酸涩。 若她与楚闵曜也能像白荷与他这般相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再那么冰冷了?然而这样的相处方式,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俩身上,永远都不! 车子在市区街道上驰骋,骆颜念目光迷茫的望着窗外夜色,昏黄的路灯不断向后倒退,在她清澈的眼眸里落下了琉璃般璀璨的光影。 晚风袭来,她的头发轻轻拂动,就像交织的风筝线,越纠结越紧。 白家跟湖畔庭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楚闵曜势必会先将白荷送回去,骆颜念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绕一大段路,当车子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开了口。 “麻烦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车,谢谢!” 白荷刚还想着要怎么想撇下骆颜念,没想到她自己先提了出来,心里一阵窃喜。哼,算她还有自知之明。 楚闵曜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紧,骨节泛白,眼眸越发深沉,所有压抑的情绪就要如潮汐汹涌喷发。 红灯熄灭后,车子开始通行。 他一脚踩下油门,布加迪就像脱离弓的箭,一瞬间冲了出去。 骆颜念感觉到一股猛力扑面而来,还等她没缓过神,车轮“吱呀”发出刺耳的声响停了下来。 惯性太强,布加迪倏然停止那一刹那,她的额头撞在了驾驶座的背上,顷刻一阵头晕眼花。 “下车!” 低沉的嗓音,宛如被冰霜覆满,仿佛不是骆颜念自己提出要下车,而是被楚闵曜赶下车一样。 骆颜念捂着额头,推开车门走下来。 才刚把车门关上,银色布拉迪就像夜色里一道暗色光束,倏忽间驰出很远,卷起的强大气流差点将还没稳住身形的骆颜念刮倒。 车内,白荷紧盯着眼前一瞬即过的景物,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坐在车里,而是乘坐在火箭上。 她觉得害怕,紧紧地抓住身上的安全带,声音颤颤地对面色深沉的楚闵曜说:“闵曜哥,车太快了,我害怕。” 白荷的声音,让楚闵曜渐渐唤醒理智,踩到底的油门渐渐放松,飞快的车速也跟着逐渐减缓。 “没事吧?”他扭头朝白荷问道。 “我没事……”白荷摇摇头。 憎恨骆颜念的同时,其实白荷也嫉妒骆颜念,只有骆颜念才能让楚闵曜变得失控,一向那么冷静自持的他,只有在骆颜念才会像变了个人一般。 骆颜念总是那么轻易就能点燃他的怒火,他的情绪总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她煽动。如此下去,不管楚闵曜吃多少药,他的病都不可能会好。 或许,此后,那病便伴随他一辈子。 一天的好心情,这一刻消失殆尽,迎着晚风走在大街上的骆颜念,望着天上悬挂的残月,感受到萧瑟的冷意。 旁边的服装店门口,播放着张惠妹的《解脱》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我不应该还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 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后, 找个新方向往前走, 这世界辽阔, 我总会实现一个梦。 骆颜念轻轻的跟着哼唱起来,感觉歌词就像是被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那种feel,没有比它更加契合的了。 时间还不晚,街上人不算少。 但是,除去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就是左手搂着妻子右手抱着孩子的一家几口,像骆颜念这种长得年轻又只身一人的姑娘,少之又少。 所以,很快的她就被几个小地痞盯上了。 认真一看,还真是巧了,其中一个小地痞就是上次调戏骆颜念不成,反被安宇焕揍得落花流水的黄毛青年。 当然,对方也认出了骆颜念。#####数据真心不行,亲爱的小伙伴们,求加书架求阅读求留言啊,都不要抛弃我好咩? 对了,军婚和娱乐圈文,大家更 080.我会报答你的! 眼前这帮人穿着风格另类,清一色的黑,杀马特的头型,身上戴的链子明晃晃,走起来时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为首那个一看就像是老大,气场与其他人不同,嘴里还叼根烟,所有手下都像臣服簇拥着他。 看清他们身上的装扮之后,骆颜念有预感他们不是好人,所以她立刻调头往回走。 对方也看出她有跑的倾向,立刻分散人群追上去。骆颜念只往回走了几步,就被他们圈住,顿时进退两难。 处境本就不太好了,上次被安宇焕揍得黄毛青年还添油加醋,将上次他跟另一个人被打的事告诉了叼着烟的男人。 男人嘴上挂着笑,将手里最后一口烟吸完,将烟蒂掉在地上,然后痞里痞气的朝骆颜念走去。 骆颜念下意识往后退,结果撞到一度肉墙,她又迅速离开。 “长得倒是不错,不如今后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男人摩挲着下巴,一脸猥琐的恶笑,因为挨得近,他说话时的气息几乎全喷在骆颜念脸上。 骆颜念恶嫌的避开,他嘴里的烟味让她觉得一阵恶心。 虽然楚闵曜也抽烟,但他只抽薄荷味的香烟,那种味道既带着尼古丁,却又混着薄荷的舒爽香气。 “你做梦!”男人渐渐逼近,骆颜念全然没有过一丝犹豫,抡起手里的包狠狠砸上去。 男人的表情被她砸得扭曲,愤怒的同时他动作极快,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手下的人刚要冲上来,他伸手制止,然后捏着她那只拎着包的手,略带恐吓的说:“大爷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反抗我可对你没好处!” 他嘴里的味道简直让骆颜念忍无可忍,不难看出他常年抽烟,而且很嗜酒。 “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你们信不信?”如此的场面,骆颜念没有表现出半点害怕,脑子里不自觉浮现一组当初楚闵曜教她如此卸人胳膊的画面。 当初楚闵曜教她卸胳膊,也是为了自卫用,这招也挺好用,自从学会之后,她大概用过十来次。 对象分别有地痞流氓、公交车色狼以及小偷,每一次效果都很不错。 虽然一不敌十,但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小妞脾气挺爆,不过我喜欢。”男人说着动起手脚来,粗粝地两根手指捏着她白皙玲珑的下巴,甚至恶趣味的轻轻摩挲,“细皮嫰肉,越看越对胃口。” 被他这么一调侃,周围几个哈哈大笑起来,开始打趣他。 “大哥,要咱直接抓回去当山寨夫人?” 男人眯眯眼,视线落在骆颜念胸口,“这个主意不错!” 他两指间带着很浓的烟味,直直袭入骆颜念鼻间,骆颜念颦着眉,下意识要挣脱。 挣扎一番,未果。 接下来她却看准时机,一把擒抓住他的手,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卸下他的胳膊。 成功之后,她拔腿就跑。 她的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看清,人已经跑远了。 突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摆了一道,男人面色铁青,一手握住已经脱臼的手臂,朝手下的人喊:“他大爷的,没想到这么泼辣!给我把那个女人给抓回来,老子重重有赏!” 所有人,听见有赏两个字,个个眼里闪绿光,争先恐后朝骆颜念追去。 骆颜念把足狂奔,纵使大街上并不是没有人,但见义勇为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不会有人会愿意站出来拔刀相助,她现在只有一条可走,就是立刻坐上一辆出租车将他们甩掉。 说得容易,可周围没有停在路边的空车啊,再这么跑下去,不到两分钟她肯定被他们抓住。 难不成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希望逐渐黯然下去。 突然,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从街头驶来。 要知道,此时的骆颜念已经快濒临绝望,这辆突然出现的车简直就是她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手招了招。 她只是抱着很渺茫的机会试一试,但没想到,对方真把车停下来了。 车一停,骆颜念迅速坐上去,素白的手揪着那人衣服,气喘吁吁的恳求道:“麻烦你帮我甩掉那些人,谢谢!”怕他拒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报答你的!” 车主似乎对她后来补充的那句话动了心,扭头看了越追越近的地痞们一眼,不紧不慢的发动机车。 那发车的声音特别响,骆颜念捂住了耳朵。眼瞅着那帮人就要追上来了,这时候能不能不要耍帅啊?她简直心急如焚。 就在两者只剩三米距离事,这辆黑色的重型机车“wu”的一声冲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车子的速度太快,快到让坐在身后的骆颜念只感觉到风呼呼吹入耳朵里,那气势仿若要将她耳膜刮破。 “那啥,稍微慢点啊,速度太快了,你这是飙车!很危险的!”车速太快,刮过耳边的风声很大,骆颜念近乎是扯着大嗓子喊。 不过,纵使她喊得那么大声,对方也没个反应,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是不是因为头上戴着头盔,把声音都阻挡? 骆颜念只好腾出紧抓着他衣服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能不能慢一点啊,这么快是很危险的。” 然而…… 对方还是没反应。 骆颜念慌了,她该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吧? 这个人,刚才太着急没有来得及细看,现在看起来到挺像黑道上的人。 一身黑色皮衣,头上又戴着个黑色头盔,这辆重型机车长得跟他一个样,也是黑不溜秋的。 这人配这车,简直越看越不像是好人。 可车不停,骆颜念根本没法下车,她总不能直接跳车吧? 初步估算了一下,照着这种车速,若她不计后果往下跳,绝不亚于被一辆大卡车撞到。 思忖一番,她决定智取。 “喂,你能不能把车靠边停一停?我不太舒服,麻烦你把车停一下!”她拍着他的肩膀,朝他耳侧大喊道。 终于,对方有反应了,回头看了骆颜念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头发在风中乱舞。 黑色挡风镜下,他深邃的眸子一沉,立刻按住了刹车把。 下一秒,机车就停在了街道上。 由于它停得毫无征兆,一丝没有防备的骆颜念前身往前一倾,胸口重重的撞在对方坚硬的后背上。 那刹那,她疼得眯眼睛。 #####来来,大家猜猜,这位骑重型机车的人会是谁呢? 081.用钱致谢太俗气 夜空,月亮渐渐升高,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在路灯照射下,影子斜射到车身,车轮滚动,影子也跟着渐渐移动。 一闪一闪,就像快速播放的幻灯片。 昏暗的灯光在楚闵曜脸上投射出一片淡淡阴影,那眼底幽暗深邃。 车厢里一直弥漫着低气压,寂静的不能再寂静,好几回白荷偷偷地看他,见他都是一副满脸怒意遮掩不住的模样。 其实白荷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看见他这副模样,怕是开了口也会招惹他发怒,只好往肚子咽回去。 一路无言,布加迪停在了白家大门外,警卫立即将大门开启。 将她送到家门口就要走,这是要迫不及待去见骆颜念的意思吗?楚闵曜打开车门要回到车上,白荷焦急地牵住他的衣角,既不安又期待的开声问:“闵曜哥,你不进我家喝杯茶吗?” “嗯,还有事!回去吧,早些休息!”楚闵曜的很平淡,幽深湛黑的眼里没有一丝光,看不出任何喜悦,也看不穿他的情绪。 白荷垂下头,低低一笑,笑得有些凄凉,周身也散发着忧伤。 在其他人眼里,楚闵曜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骆颜念,可白荷却知道骆颜念在这个看似薄凉的男人心里分量有多重。 重到令她发狂,令她嫉妒,甚至还让她动过把脸整成跟骆颜念一样的可笑念头。 “闵曜哥,你回去也早些休息!”过了许久,她才控制住不放他走的冲动,说了这么句。 楚闵曜连眼都没抬,冷淡的“嗯”了一声,便驱车而去。 耳边响起车发动的声响,没几秒钟便行远了,白荷缓缓抬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心底那股好不容易才压下的酸涩突然又涌出来。 夜色另一端。 骆颜念好不容易才从重型机车上下来,跳下车后,她慌慌张张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对方手里。 “谢谢你帮我甩掉那些人,这钱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其实也担心对方不是好人,把钱塞到他手里后,她急忙迈起脚步要离开。 不过,她到底还是被抓了回去。 出于本能反应吧,骆颜念慌张大叫救命。 但也因为她过激的反应,对方迅速从身后穿过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禁锢着不让她挣脱,另一只大掌捂住她乱叫的嘴,阻断她刺耳的叫喊。 而面对他这种行为,骆颜念脑海里控制不住的脑补出一个自己被人杀害,然后被抛尸荒野的画面。 挣扎中,她感觉对方突然低头靠近自己,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嘛,她想喊救命,可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很细微的“唔唔”声。 死亡,离她越来越近了吗? 她身后的人,实际上并没有想要对她怎么样。他低下头,只是想用圈住她胳膊的手,打开头盔上的挡风镜。 将挡风镜推上去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我!” 咦? 声音好熟悉! 骆颜念停下挣扎,回头看了一眼,看完她便腿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安宇焕,竟然是你?”她诧异得眼睛瞪大老大,仿佛下一秒钟眼珠子就要滚下来了。 安宇焕将她扶起来,待她站稳后,伸手将罩在头上的头盔摘下,甩着甩头,又用手拂了一拂头发,“没认出我来,你还敢上我的车?” 骆颜念靠在他的车,用手压着还未平复的心跳,见他穿着一身与平常完全搭不到边的黑夹克,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这身打扮,又骑着这种车,我能认出来才怪呢。” 安宇焕单手抄着裤兜,阔步朝她走去,一手抓起她的手,另一手将毛爷爷塞回她手里,“这次我第二次把你从混混手里救回来了,两百块钱是不可能弥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骆颜念嘴角轻轻抽搐,看了看两张崭新的毛爷爷,又看了看一脸大爷相的安宇焕。 难不成嫌少了? 好吧,她继续翻钱包。 但是,手才刚碰到钱包,安宇焕就把她的手从包里抽出来,然后听他说:“用钱致谢太俗气,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两次的救命之恩,我倒是想到一个很好的报答方式。” 骆颜念很天真的看着他:“什么?” “下周二晚上陪我吃饭!” 安宇焕用意味不明的口吻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几不可察的不安,因为他担心被拒。 原来只是吃顿饭而已,骆颜念没往更深层次想,痛快答应了。 不过,她现在是真的饿了,她晚饭还没吃呢。 几分钟后。 安宇焕载着她继续在路上行驶,这次车速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快了,用平常的声量说话双方也能听得清。 头盔骆颜念戴着有些大,她须得用一只手托住底部,才不至于歪到一边去。 “安宇焕,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她看这辆车很新,像是新车。 前面是红绿灯,安宇焕按住了刹车杆,车子停下来之后,他右腿着地,作为一个支点支撑着机车,“前几天。” 果然,可为什么买这种车?看起来又彪悍又很耍酷,跟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好吗。骆颜念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很奇怪,她竟然也说了出来。 安宇焕听完,脸上宛如落下黑幕,脸色已经看不清了。 “别老拿我当小孩,我就比你小那么几岁,下次再笑话我,我强吻你!”他扭过头,凶巴巴的威胁道。 听见他的话,骆颜念立刻烧红脸,别开视线不理他。 臭小子,还敢揶揄人,找打! 两人你一句他一嘴,一路吵吵闹闹,机车很快便停在了骆颜念指定的面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骆颜念拽着安宇焕进了店里。 她是这家店的常客,老板自然也就认识她。见她好些天没来,今天一来就带着个男孩子,立刻笑盈盈的送上茶,“骆医生,好些天不见了,最近很忙吗?” 骆颜念笑着说:“不忙,我最近几天在休假。叔叔你店里的怎么样,最近生意好吗?” 老板给两人把茶满上,“生意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是好些天不见骆医生,我家老婆子时常念叨着你。” 骆颜念往厨房方向望了望,“阿姨呢?不在店里吗?” “回了趟家,估计也快到店里了。怎么样,想好要吃什么了吗?要不叔给你俩推荐推荐?” 想好吃什么后,老板立刻到厨房准备去了。 骆颜念端起水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小小的啜了一口,望向安宇焕,“你不会吃不惯这种小面店的东西吧?” 安宇焕托着腮,凝视着被热气醺红脸的骆颜念,淡淡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养尊处优吗?” 082.夏末之夜 夜晚的纳北灯光酒色,红绿相映,整个大都市是喧嚣的,是繁华的。 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座都市里,却有人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路边的灯很暗,也很远,稀稀疏疏的照在小公园里。 公园的游乐场区,有沙池,有滑梯,还有在晚风中摇曳着的秋千。 寂静的周围,空无一人,可是如果你仔细的听,能听见一把很细微的啜泣声,像是从受伤小猫身上发出来的细小声音。 噢,原来是有人坐在滑梯下面的管道里哭泣,呜呜的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梁骁婧坐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每回心情不好,她就会趁晚上没有人的时候,躲到这里掉眼泪。别看她平时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她也是用水做的软妹子。 痛苦的往事正历历在目,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她的大脑,她几乎要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倒下,却耳畔突然响起一阵弹奏吉他的声音。 梁骁婧一愣,没想到公园里还有人在,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窘迫,她急忙把眼泪擦擦。 不过,这用吉他弹奏的曲目真的好听,轻柔婉转,像微风,又像细雨,缓缓拂入人心间。 如果梁骁婧没有记错的,这是五月天演唱的《温柔》的伴奏。 因为弹的太好,以至于让她暂时忘记了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抱着双膝,静静地聆听着这首动听的曲子,甚至跟着轻轻哼唱出歌词。 一曲完毕,夜间小公园里再一次恢复原本的静谧。 梁骁婧本想爬出去看看弹吉他的人是谁,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知道有人坐在滑梯的管道里。 因为她看见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拿着一张手帕,正举在管道口。然后不等她有动作,站在外边的那个人轻声问:“还好吗?” 三个字而已,声音温柔如水,听得她感觉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对于一个声控妹子来讲,这把声音完全就是天籁之音,好听的简直要让人耳朵怀孕。 梁骁婧忙往管道口爬去,伸手将那张带着清淡香味的手帕接过来,“谢谢!” 好奇怪,手帕上的味道让梁骁婧觉得很熟悉,好像什么时候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拿着手帕,她急忙从管道里出来。 可等她出来时,小公园里哪里还有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在。 环望一周,她看见远处有一个人背着把吉他,正渐渐离去。 另一端,米熹拍戏刚收工。 今天的戏份拍得尤为不顺,虽然这样说好像不对,但唐薇确实一直在拖她后腿。 今天有一场溺水戏,讲述的是女主与女二号因为男主发生剧烈争吵,结果导致女主被女二号失手推进泳池里,最后溺水被男主救下。 说来也巧,米熹确实不会游泳,所以这场溺水戏她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这场戏难度不高,但是,唐薇却一直出错,要不动作不对,要不推早了,要不就推晚了。 导致米熹掉进水里十多次,也ng了十多次,好不容易才过一条,累得她差点虚脱。 剧组收工,米熹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还没走出棚,唐薇扭着小蛮腰,路经她面前时,轻蔑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泄愤般的离开。 米熹一头雾水,自从《良辰静好》开拍后,她就感觉唐薇对她很有敌意,可她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助理岚姐提着包也从里面走出来,刚才唐薇用眼睛瞪米熹她也看见了,走到米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理她,跟她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她高傲的跟女王似的。” 米熹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嗯,我没事。” “走吧,我送你回去!”岚姐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走出棚里。 岚姐跟米熹家不顺路,米熹也不好意思麻烦她,就谎称一会有朋友会来接她。 跟岚姐分开后,米熹提着平时带在身上的背包,慢慢的朝公交站走。 因为片场离家里不是很远,二十分钟的车程都不到,所以她跟剧组申请回家住。 《良辰静好》开拍后,担任女主一角的米熹知名度一下子提高了,纵使电影还在拍摄阶段,也已有不少人因为这部电影成为她的粉丝。 路上,好些人就把她认出来了,纷纷上前索要签名。等给粉丝们签完名时,回家的那路车却已经走远了。 她无奈,只好等下一班。 倚靠在路旁的围栏上,米熹拿出剧本,借着不远处还算光亮的路灯,将明天拍摄的内容看了一遍。 街头那一端,一辆黑色保姆车正匀速朝这边行驶着。 车内,经纪人罗自励正跟顾谦川讲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顾谦川坐在那儿静静地听,视线盯着车窗外,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这个时间段,纳北街上满是刚刚下班的人流,或行色匆匆,或漫步前行。 喧嚣的街头,顾谦川无意中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她穿着很普通的衬衫搭配长牛仔裤,随意的也靠在围栏上,低下头,手里拿着剧本,仿佛周围喧闹的世界与她无关。 罗自励顺着顾谦川的视线也看见了米熹。 “那不是米熹吗?”说着他看了顾谦川一眼,又继续道,“说实话,这姑娘演戏方面很有实力,可比唐薇好多了,人也很随和,也不像唐薇到处给人摆架子。” 听见罗自励左一句唐薇,又一句唐薇,顾谦川蹙紧眉头,状似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罗自励反倒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顾谦川,丝毫不畏惧他,“唐薇也就长得漂亮,演技真的很一般,始终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俩还背着我在一起了一个星期,我说顾影帝,你喜欢她什么?” 几乎是罗自励没说一句,顾谦川的脸就黑一分,他现在极其抵制别人在面前提起他跟唐薇的事,“罗自励,你话太多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经纪人?” 罗自励见他真生气,连比ok手势,又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保姆车刚跟米熹擦肩而过,顾谦川冷淡的收回视线,朝司机小李说:“停车!” 罗自励以为顾谦川不高兴自己说他跟唐薇的事,恼羞成怒准备将他自己丢出去,立刻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阿川,你不能这样对我,这里离我家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你不能把我丢在半路上!” 被一个男人抱大腿是什么感觉?顾谦川心里只要两个字——恶嫌! 他动了动腿,见罗自励还抱得严严实实的,面色黑如碳底,面部肌肉一下又一下抽搐着,“撒手!把米熹叫到车上来!”#####亲爱的小伙伴们,评论时一定要记得评分哦。 083.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网上的流言解决了,骆颜念也重新回到医院上班,所有一切好像都各回了原位。 虽然依然有不少病人跟病人家属对她持有偏见,不过既然医院里已经替她澄清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安宇焕也回到医院继续实习了,经过这几天的变故,他变回跟以前那样,没事干的时候在医院里闲逛,撩完护士站的小护士,又来撩坐在办公室的骆颜念。 骆颜念一整天忙得陀陀转,他这个公子哥倒好,天天去调戏那些小护士,甚至去照顾病人的时候,还调戏那些女病人。 不过批评归批评,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跟像变了个人似的,倒真像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中午吃过饭,梁骁婧缠着要跟骆颜念去咖啡店喝咖啡。 刚吃饱饭,肚子正撑着,还喝什么咖啡啊,可梁骁婧非要拖着她去。 咖啡店里,梁骁婧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又给骆颜念点了杯摩卡。 说来也奇怪,骆颜念觉得梁骁婧春光满脸,这表情真像当初刚跟罗靖在一起那儿。 这么想着,骆颜念脑海里形成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刻出声质问她:“小婧,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跟罗靖和好了?” 梁骁婧被她这话问的,倒是惊愕住了,眨巴着眼睛,一脸懵圈,“啊?什么时候?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听梁骁婧这么答,骆颜念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梁骁婧略感无语,立即从包里翻出镜子,对着脸左右的照,“你在哪听说我跟那个超级大人渣和好如初了?难不成我脸上写着?” 骆颜念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套用你以前说过的话,就是你红光满面,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 “噗……”梁骁婧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我才刚失恋,哪来少女怀春。” 因为梁骁婧抬手的动作太大,袖子从她手腕上滑落,露出她一小截手臂,手臂上那青一块紫一块暴露无遗。 骆颜念心下一惊,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脸色白了白,变得不安起来,“这伤……” 梁骁婧笑眯眯的眼里掠过一丝慌张,立马将袖子撸下来,整理好,又故作无事的说:“没事,不小心撞到的。哎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真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骆颜念站在那儿,没有动,这时服务员正好将卡布奇诺跟摩卡送上桌。 梁骁婧把摩卡往她面前推了推,见她突然就不说话了,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妞儿,你别这样。” 骆颜念抬起眼,眼圈微微泛红,着实替她感到心疼,“小婧,不如你考虑一下上次我跟你说的吧,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梁骁婧低下头,拿着汤匙搅拌着杯子里的卡布奇诺,吸了吸鼻子,沉默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会考虑的,你别劝我了。” “你……你怎么这么倔!”骆颜念的语气,很是无奈。 梁骁婧抬眸对她笑了笑,泛着泪花的眼眸格外晶亮,“好啦,别担心,我没事的。” 从咖啡店回到医院后,骆颜念一直在为梁骁婧的事情担心,没有注意到走廊上一个人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出神中,脚下突然撞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顺着鞋子往上,是一双细长好看的长腿。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让她瞬间察觉到是谁,猛然抬起眼眸。 蓝羽绮一声嗤笑,双手环胸,盛气凌人的睥睨着她,脸上满是连脂粉都掩盖不住的傲慢,“骆颜念,这次算你幸运!” 她身上的香味太浓,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骆颜念颦眉望着她,不动声色,“蓝教授,请问能别挡住我的路吗?” 骆颜念身上的镇静,几乎要将蓝羽绮的理智吞噬,她最讨厌看见的就是骆颜念整天一副泰然自若的脸,所以她很气愤,咬牙切齿:“骆颜念,帖子我是删了,但是,我们的事依旧没完!” 蓝羽绮的话,让骆颜念的脸色一瞬间冷下来,目光冷厉的望着她,“网上那个帖子,是你发的?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真的不清楚?”蓝羽绮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深深的恨意,妖媚的双眼覆盖着一层薄霜,五官扭曲起来。 骆颜念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蓝羽绮没做什么,但却生出下一秒要被她掐死的错觉。 “蓝羽绮,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结了仇。从我刚进医院工作开始,你就处处跟我作对,哪来的怨恨让你甚至不顾后果的在网上散布毁我名声的事?” 蓝羽绮步步紧逼,原本扭曲的脸,却又突然扬起一抹笑不像笑哭却又不像哭的笑容,“骆颜念,你知道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的话她的笑容,透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骆颜念不自觉的一阵颤栗。 蓝羽绮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骆颜念却深陷入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回到办公室后,她还是打出手机给楚闵曜打了通电话,帖子的事解决得那么顺利,想必一定是楚闵曜帮的忙,至少应该跟他说声谢谢。 电话拨出去好一会,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嘟”的一声接通了。正要说话,那端先传来一把女人的声音,说的话也引人遐想。 她清楚的听见白荷说“闵曜哥,你别这样”,暧昧不明的口吻,几乎光是想象就能猜到两人此刻在做什么。 骆颜念心头一震,都想没想就挂断通话。丢下手机,她烦躁的耙着头发,身子平趴在桌面,心里一阵阵发凉。 白荷拿着挂断的电话,嘴边扬起阴狭的笑意。 虽然方法拙劣了一点,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用,骆颜念对楚闵曜的不信任便是她趁机而入最好契机。 等楚闵曜从洗手间回来时,白荷已将手机放回了原位,并且抹去了骆颜念有拨打过电话进来的记录。 “吃饱了吗?”楚闵曜问。 白荷点点头,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拭着嘴角,“吃饱了。” 楚闵曜没坐下,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机跟车钥匙,对她说:“那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这顿饭让白荷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心里很是满足,自然乖乖顺从楚闵曜,推开椅子站起来,挽着他的手离开西餐厅。 084.其实不痛,真的还好 梁骁婧正在值班室里喝水,水杯还没放下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挂断电话后,白大褂一脱,连忙提起随身包往主任办公室跑。 跟主任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她匆匆往医院外面赶,跑得很急,给人心生一种就要天塌地陷的错觉。 从医院跑出来,路上却没有车,她急坏了,翘首以盼好半天,才终于看见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乘客还没从车上全部下来,她人已急切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一百块钱拍在司机的方向盘上,报出个地址,让其用火箭的速度送她去。 路上车辆不多,路段通常无阻,再加上梁骁婧魔音似的催促,出租车师傅比平时少花了十分钟,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梁骁婧推门下车,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小区里,然后把三层楼的楼梯当成平地,一口气冲到了家门口。 拿出钥匙打开门,还没等她进去,屋里就传来一阵“咣当咣当” 摔东西的声响。她刚走进玄关,鞋子还没来得及换上,佣人阿姨拖着她自己的行李走出来。 “梁小姐,那什么,我不干了,这个月的工钱也不要了,你把上个月的工钱结给我吧。”佣人阿姨一看见梁骁婧,立刻提出辞职。 梁骁婧见佣人阿姨要走,抓住她的手,试图劝其留下,“阿姨,您别走。要不这样我给你加工资成吗?我求您留下来吧。” 虽然梁骁婧提出的涨工资很诱人,但一想到屋里面那个,她实在是侍候不了,始终坚持不干了,“抱歉梁小姐,梁先生我实在是……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行李早在之前就收拾好了,见佣人阿姨是下了决心要辞职,梁骁婧也不好再挽留,只能拿出钱包把工钱结给她。 “陈阿姨,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哥!” 佣人阿姨拿着结算的工资,头也不回的走了。梁骁婧靠在墙上,仰着头,听着屋内不曾停歇的声响,感到一阵绝望。 不一会儿,摔东西的声音消失了,却传来一阵金属物质倒地的声响。 意识到是什么,梁骁婧心下一紧,直接冲进屋里。 只见右侧的房间门打开着,里面一旁狼藉,而床边狼狈的趴着一个男人,他身侧的轮椅侧翻,轮子还在不停滚动。 “哥!” 男人倒地不起,梁骁婧心脏崩裂,丢下手里的东西,飞奔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儿?” 耳旁突然传来的女人声音,让头脑本就不清醒的梁霆笙产生幻听,混浊不清的眼里燃烧起一把火,接着就是一把将她推开。 梁骁婧几乎没设防备,被梁霆笙这么猛力一推,脚跟对碰,一下子就重重摔在结实的地板上。 这么一摔,只觉得五脏六腑在这剧烈的撞击下,全部颠倒了过来。 “滚!给我滚!”梁霆笙的状态一瞬间进入一个癫狂阶段,他挥着手,双眼炽红,就像狂躁的野兽,无不散发致命般的危险。 梁骁婧在地板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捂着又昏又沉的脑袋,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见梁霆笙发疯了似的扯着床罩,床上的东西已经全被他拽到地上了,梁骁婧一步一步靠近他,“哥,我是小婧,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小婧啊。” 梁霆笙的模样,很可怕,可梁骁婧已经习惯了,她流泪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是因为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梁霆笙是梁骁婧唯一的亲人,父母双双去世后,是他打工挣钱供她上的大学,明明兄妹俩年龄只相差三岁,可那年才20岁的他,就已经用双手为梁骁婧支起了半边天。 梁骁婧走过去,一把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声又一声温柔的轻轻的说:“哥,我是小婧啊,没事的,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梁骁婧一声声的安抚下,梁霆笙渐渐平静了下来。最后,梁霆笙安睡了过去,梁骁婧把他扶上床,替他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凝视着他苍白的脸,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 还不到三十岁的他,原本正应是奋斗拼搏创事业的时候,却没想到因为一场变故,最后把他变成这样子。 脸色好憔悴,身体也日益消瘦,梁骁婧开始迷茫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真的是正确的做法吗? 自从梁霆笙病发后,虽然有经过好长一段的治疗,但一直不见效,反而他的病越来越严重。 梁骁婧又要工作,不能每天陪着他,只能请人回来照顾他。 可他一发起病来时,打砸东西,或是打人,甚至更疯狂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光是这半年时间就已经换了七个佣人阿姨。 前面几个,几乎都干不到半个月,最短那个一天时间就不干了。 这次这个陈阿姨,干的时间是最长的一个,梁骁婧以为她会一直做下去,还想着过了几个月给她提工资,却没想到才过一个半月,还是辞职走了。 是不是真的该将梁霆笙送到东临精神疗养院去?梁骁婧的心其实也曾动摇过。 从各方面来说,东临确实比较适合梁霆笙,那儿有专业的医疗护理和专业的护理护士,对他的病也许也有一定帮助。 可是,如果梁骁婧将梁霆笙送到精神疗养院去,就意味着她把梁霆笙当成真正的精神病人。 何况,不发病时,他跟正常人根本没什么差别。如果让他每天都面对一堆真正的精神病人,只怕有一天他会把自己也当成精神病人。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只怕对他的病百害而无一益。所以,当骆颜念也提议让她将梁霆笙送到东临时,她才会摇头拒绝。 不能,真的不能! 可是,如今他这样,她又该怎么办? 梁霆笙现在没人照顾,梁骁婧是离不开了,她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只好再给主任打电话。主任批假后,她把梁霆笙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了一遍。 他发病时又砸了很多东西,还把窗玻璃砸碎了,梁骁婧清理地上碎玻璃时,手指不小心被扎破。 其实不痛,真的还好,可是她却情不自禁的想掉眼泪。 她仰起头,不停地眨着眼睛,努力将眼泪敛回去,可眼眶越来越热,眼泪控制不住的在里面打转。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才终于蹲在地上呜呜哭出来。 085.值得他去心疼吗? 骆颜念手术室的门刚出,徐旖旖将帮她代收的手机拿了出来,说有电话。她道了声谢,接过手机屏幕上一看,竟然楚闵曜。 说实话,看见他的来电骆颜念很惊讶,这个响起次数少之又少的电话号码,竟然会在这时间点打过来。 拿着手机,她一边往办公室方向走,一边接听通话。 只有有事楚闵曜才会打电话来,纵使骆颜念对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赌气不接他的电话。 “今天早点下班,晚上一起参加爷爷战友的寿宴!六点钟我到医院接你。” 清冽的声音,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通知她这件事,语速快到连停顿都是连着的。 在骆颜念看来,楚闵曜这是说话不耐的表现。 相比之下,楚闵曜对白荷说话总是温柔很多,声音虽冰冷,却柔软,就像丝滑的巧克力。而面对她,楚闵曜说话的时候永远像夹着冰渣子,几乎每一个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都能刺你一身伤。 骆颜念的脚步不由主的放慢,等他把话说完后,她才面无表情的回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接下来,电话两端都落下一片寂静,宛如挂断一般,唯一能证实还在通话中的,只有那彼此从听筒里传出来的细微呼吸声。 谁都没有开口,也许是无话可说,最后是楚闵曜那头先搁断通话。 手机传来通话结束的通知声,骆颜念放下手机,两手垂在身侧,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一样,目光里已黯然失色。 跟楚闵曜,也只能这样相处,他们只是一对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夫妻。 “做完手术了?饿不饿,我给你买了蛋糕。”骆颜念刚推门,安宇焕便开了声,俯身趴在桌面,笑容可掬的望着她。 看见安宇焕,骆颜念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把手机放在桌面,好奇地看了眼旁边的小蛋糕,“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还有时间去外面买蛋糕。” 安宇焕耸耸肩,伸手将装着蛋糕的袋子拽到面前,修长略带秀气的手拆开包装,将提拉米苏拿出来,“小爷我资质聪明,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东西好不好吃,首先是看造型,这个提拉米苏给骆颜念的第一感觉就是美味。 它的整体造型是个圆,最上面一层做成波浪纹,铺满了香甜的可可粉,波浪其中一端撒着白色糖粉,又放置着一朵浪花形状的白色奶油做点缀。 给人的第一眼就是可爱,可爱到让人舍不得吃掉它。 安宇焕将叉子递给骆颜念,骆颜念接过来,挖了一小口放进嘴里。 口感醇厚,入口即化,浓浓的咖啡酒味充盈口腔,鲜奶油所特有的粘滑,稠稠的包裹着唇舌。 提拉米苏不同于其他口味的蛋糕,它的香甜中又掺着淡淡地苦,口感很独特。 一边细细品尝,骆颜念一边说:“资质聪明?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毕业了连学位证都拿不到吗。” 安宇焕沉下脸,这是他人生的黑历史! 他故作洒脱了吹了吹刘海,单手托腮,望着她,一手轻轻叩着桌面,“那是我不想学,平常没去参加考试,导致学分没修够罢了,这不代表小爷我天资不聪明。” 旁边的骆颜念幽幽地补了句,“那也不能说明你天资聪明。” 安宇焕:“……” 不到六点,骆颜念跟同事交完班,收拾东西离开。 从外科急诊部走到医院正门,花了大概七分钟的样子,当骆颜念走出去时,一眼便看见停在门口的迈巴赫。 熟悉的车子,透着车窗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远远注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散发着冷厉气息的脸,骆颜念的脚步有所停顿。 为什么彼此的距离不过只有一百米而已,却让她觉得他远在天边,难以触摸? 车内,楚闵曜正在讲电话,是楚老爷子打来的,说让楚闵曜一定要带骆颜念去参加他老战友的寿宴。 结束通话后,见骆颜念还没出来,他看了看时间,待扭头往医院方向望去时,捕抓到了骆颜念的身影。 她今天穿着职业装,头发略微老气的盘在脑后,身上的穿着搭配老气的发型,把她装点的不似平常平易近人,看起来颇为几分严肃的味道。 楚闵曜望过去时,她正好往回神,视线相撞。 骆颜念表情微怔,没想到一眼能对上他的目光,她面不改色的迈着轻盈地脚步,娉婷朝他走去。 打开副驾座,她上车系上安全带。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想坐后面。但把他一个人丢在驾驶座,有种不太尊重人的意思,才不情愿的坐上副驾座。 楚闵曜没说现在去哪,骆颜念也没问。 今天有些累,上午一台手术,下午又一台手术,昨晚又没休息好,坐上车,她靠在车窗上假寐,渐渐地睡意就袭来了。 骆颜念在楚闵曜面前,总是那么安静,如果她能有白荷对他的百分之一的依赖,两人也不会这样过得夫妻不像夫妻,敌人又不像敌人。 不过,比起她的故意疏远,这样静静的又让楚闵曜心里有丝丝安慰。 至少他还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和她坐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上。 至少他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尽情地把她的模样在脑海里加深。 她睡着了,看来工作真的很累,累到才刚上车就睡着了。楚闵曜心疼她,真的心疼,可他又很迷茫,这个女人值得他去心疼吗?这个女人,有过片刻把他放在丈夫位置的时间吗? 楚闵曜的右手不自觉的朝她伸了过去,巴掌大的脸粉扑扑的,像一个初熟的水蜜桃,眉头舒展,睡得很安稳。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及她嫩滑的脸蛋时,一阵响铃让他猛地把手收回去。 骆颜念在睡梦中被吵醒,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拧着,眼珠子动了动,旋即睁开眼睛来。 她把手探进包里,拿出有电话打进来的手机,扭头下意识的看了楚闵曜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后接通电话。 楚闵曜故作淡定的看着前面的路况,面色如常的他,谁又能猜到其实他心里此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做贼心虚?这四个字让他嘴角牵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明明是夫妻,想要触碰她,却不能光明正大,只能在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偷偷地,悄悄地。 呵,可真讽刺! 086.女人好比衣服 在骆颜念讲电话的功夫,迈巴赫停入了某百货公司地下停车场,骆颜念还是下车后发现楚闵曜把她带到这里来。 待楚闵曜从车里下来时,她也没有问来这里做什么,只是一路乖顺的跟着他走入电梯。 楚闵曜单手抄着裤袋,身姿挺拔,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 骆颜念站在旁侧,心不在焉的低着头,望着脚上的鞋子,只觉得这几秒钟的时间相当漫长。 空旷的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寂静得让人不敢大口喘息。 当电梯升到一楼时,门“叮”一下打开了,四五个男那女女走进来。 楚闵曜往后退了一大步,姿势仍然没有变,只是目光瞥向了被挤到一边的骆颜念身上。 骆颜念承认,她是故意往边上站的,为了就是不想站在楚闵曜身旁。 升到二楼时,又有一男一女走进来。 逼仄的电梯里此刻已经承载了九个人,十分拥挤。 二楼到四楼,还有两个楼层,升上去的时间也花不少多久。但是,期间骆颜念感觉身后那个男人总有意无意碰到她的臀部。 虽然电梯里很挤,碰到是平常的事,可正常人在碰到别人敏感部位之后总会有多少顾忌,会尽量再次避免接触到。 所以,骆颜念在心里猜测,这个男人,该不是故意的吧?就在她正要回头确认个究竟时,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撞开了一两个人,直接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错愕的抬起头,她看见的是楚闵曜那弧度优美,线条流畅的下颚。 楚闵曜松开她的手,手臂却环在了她细瘦的腰间。 骆颜念愣住,他手臂温度直接透过她身上单薄的裙子,传到她的肌肤上。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周围几个人都望过来,骆颜念愣完,耳根泛红。 她不明白他突然把她拽过来的意思,难道是为了保护她? 很快的,电梯停在四楼打开了门,骆颜念刚要挣脱他的手臂,他却首先松开她走了出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率先出去的身影,骆颜念也搞不清缘由,她心里竟然有丝丝是难过。 原来他刚才的温柔,只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假象罢了。情绪的低落,完全覆盖住了刚才心里表露出来的一点点欣喜。 一路跟着他,两人走进了一家品牌服装店。 走进去之后,经理一眼认出楚闵曜,飞快上前迎接两位贵宾。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想买什么样的衣服?” 楚闵曜这时回头,看了骆颜念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选套晚上参加寿宴穿的衣服!” 听见楚闵曜说的话,经理立刻为骆颜念引荐,把她往里面带,“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最近一季的新款您一定会喜欢。” 楚闵曜走到候客区沙发上坐下,手边桌上放着好几本近期最新杂志,但他没有动,视线追随着骆颜念的身影。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发觉她瘦了,这段时间瘦了很多,之前脸上还有点肉,现在瘦的下巴都尖了。 作为堂堂一个楚太太,她本该像富太太一样,只要每天吃好喝好玩好,再把丈夫服侍好,这样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为工作为生活忧愁。 可她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嫁给楚闵曜这一年,她没有花过他半分钱,每天忙于工作,甚至累到昏倒在医院里。 楚闵曜不知道,她的坚强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不放自己受伤,还是为了映射他这个丈夫做的不够称职。 骆颜念在选衣服的时候,不远处两个营业员站在一块,小声的议论着楚闵曜。 营业员a:“大老板真的好帅啊,好想用手机拍下来!” 营业员b:“大老板看起来真年轻,应该还没30岁吧,他结婚了没啊。” 营业员a:“好像没有吧,没听说他结婚了。” 营业员b:“那位是他女朋友吗?不过,长得好像太一般了吧。” 营业员a:“不知道,大老板经常有花边新闻,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跟你说,除了这位,前几天大老板还带过一个漂亮的千金小姐来过,他俩那才叫般配呢。” 营业员b:“哇,真的啊?可惜我没眼福……” 两人声音虽小,可骆颜念还是把她们的对话一个字不落全听见了。原来楚闵曜还带其他女人来过这里买衣服吗?就在同一家店买衣服? 她突然预感,那个人是白荷。 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准确的。不知怎么的,骆颜念突然没有了挑选衣服的慾望。 服装店里的一副满目琳琅,每一件做工都精致无比,既体现尊贵,又突出高雅。 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骆颜念想起了女人与女人之间存在的区别,就好要比她与白荷。 白荷,就像这些漂亮的衣服,美丽高贵,贤淑大方。她呢,仅仅是普通服装店里一件廉价的衣服,两者间是没法进行比较的。 男人选女人,就像女人挑衣服,高昂华丽的服装才是她们的首选。 “小姐,你看这件怎么样?很符合你的气质。”见骆颜念心不在焉的,经理担心会流失这位贵宾,连忙先给她推荐。 骆颜念看了眼,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她也不想挑了,将就拿着合适的尺寸,推开门走入试衣间里。 换上裙子之后,她有些后悔了,裙子后背竟然是镂空的。 她在里面换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来,经理以为她在里面不舒服,敲了敲门。“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我马上出去!”骆颜念尴尬的回应一声,连忙推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 她这一走出来,惊艳了所有人。 虽然她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很丰满,上挺下翘的身材,窈窕有致的细腰和美背分外抢眼。 她的长相不属艳丽,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一副清秀娴静的模样。 但正因为她清纯的长相,将这件浅紫色长裙穿出另外一种独特风味,端庄秀美,散发着一股名媛端庄高雅的气质。 楚闵曜从沙发上站起来,落在他眸里的骆颜念,再一次美得别具一格。 那双泛着秋水的明眸动人心魄,不施粉黛的肌肤若朝霞映雪。 如果你若问他,假设把她比如成一种花,什么花最合适。 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紫色蔷薇。 长裙将姣好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美得像一朵绽放的紫色蔷薇,仿佛连翩翩起舞的蝴蝶路经都会眷恋地落在她肩头。 087.占有欲极强的生物(加更) 周老,今天的大寿星,楚老爷子年轻时的好战友,当年两人联手征战沙场,曾屡获功绩。 若不是周老儿媳妇生的也是儿子,想必两人早已成亲家。 楚闵曜带着骆颜念去给他老人家贺寿,他笑眯眼,一直夸楚闵曜找了个好媳妇。 骆颜念跟周老有过几面之缘,他知道骆颜念是医生,对骆颜念的印象也很不错,也觉得骆颜念完全配得上楚闵曜。 只是相较之下,想起他那孙子,他老人家就一阵头疼。年纪跟楚闵曜相差无几,不仅没有楚闵曜的气势跟教养,能力更是没法相比的。 楚闵曜实力出色超群,二十二岁时偌大的盛曜集团就都交到了他手上,他凭借自己超凡的能力,将盛曜集团做大做好。 他孙子周智扬呢,除了花天酒地,简直一无是处。 人比人,气死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周老的寿宴上,所有出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推杯换盏间,还能带动事业发展。 不过对于商场上的事,骆颜念不太懂,也不知道楚闵曜是体贴她,还是怕她听见太多商业机密,并未多跟他人交涉。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饭点已过,骆颜念觉得饿,便吃起了摆放在桌上的东西。 楚闵曜陪着她,并没有碰食物,仅仅只是跟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骆颜念发现楚闵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怕耽误他,便开口道:“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理我,我一个人也可以。” 楚闵曜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虽面无表情,但目光似乎温和了许多。 正要说话,却又听她说:“还是尽量保持距离吧,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骆颜念的话,使得他刚才眼里出现的柔情仿佛只是烟雾,一瞬间消散。双手握拳,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呵,原来她只是怕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而已。 作为一个男人,楚闵曜觉得他是失败的最佳代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藏着掖着,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与她站在一起。 “放心,我比你更不希望关系被人发现。”他俯下身,薄凉的唇瓣附在她耳畔,在别人眼里像是恋人间的甜蜜耳语,其实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 骆颜念身子一怔,不自觉的攥紧捏着叉子的手,指甲在她的掌心掐出一个个泛白的小月牙。 “是吗,很好啊,我们难得达成一致了。”她冷声笑,脸色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楚闵曜眸光一沉,转身离去,连眼神都是冰冷的。 骆颜念依旧站在那儿,可是看着盘子里的美味食物,她却失去了再去品尝它们的慾望。 心情,果然是食欲最大的杀手! 放下手里的盘子,她转身朝各界名流齐聚一堂的大厅望去。 权贵们,或人来人往穿梭在人群中,或端着酒杯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在这里,没有喧哗吵闹,最有一种上流人士的从容优雅。 而骆颜念觉得,她与这里格格不入,那种感觉就好像一颗廉价的大白菜放在昂贵的鲍鱼售货架上。 周围的气氛压抑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转身往外走,来到一个花园阳台上。可她没有料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这,更没想到被她撞见的竟然是那么香艳的一幕。 “抱歉!”她转身急忙离开。 只不过刚转身罢了,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接下来就是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 “既然来了,这么着急离开干嘛?”头顶,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 一股炙热的气息喷到耳际,骆颜念心里泛恶,特别是听见那带着另一种意思的笑声,更是让她心生抵触。 “周先生,请放开我。” 周智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轻薄她了,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楚闵曜的关系,他也可能对她怎么样,所以她的反应很平淡。 “你走吧,明天晚上再去找你!”周智扬对隐于黑暗中的女人说道。 那个女人并没有说话,但是从她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她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衣服整理好就立刻离开了。 女人一走,周智扬对骆颜念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声音很放荡,“小美人,跟着楚闵曜还不如跟着我,你真的不考虑?” 骆颜念用力挣扎,仍然挣脱不了,她便放弃反抗,语气中略带恐吓,“周先生,你最好放开我,否则被我丈夫知道,后果……” 后面的话止于唇齿间,想必她即便不说完整,周智扬也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平生第一次,被这么一个女人威胁,有意思,周智扬觉得骆颜念是越来越对他胃口了。 “你那个丈夫,你确定他心里在乎你吗?你觉得他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我周家反目?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感情。”他轻笑着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信。 骆颜念觉得她就像被周智扬的话点中穴道一样,身体僵硬,嘴唇一张一翕,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智扬说的确实没错,一个交易换来的妻子,就算周智扬对她怎么样,楚闵曜也不会傻到跟周家反目。但是,这不意味着她骆颜念就要任由他轻薄。 她始终从容不迫,娓娓道:“周先生,你说的对,我跟他确实没有感情,不过我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你们男人不就是那种占有欲极强的生物吗,即使你不喜欢那样东西,即便你把东西丢到角落里,别人也不能捡起来,更不能拥有。你想要女人何不容易,又何必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得罪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周智扬觉得每次见到骆颜念,她总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她不是楚闵曜的老婆,他还真有点动心。可惜啊,被她说对了,他还真没有必要为了她把楚闵曜得罪。 “真的不想试试偷——情会是什么感觉?”周智扬故意压低声音,让话听起来更加暧昧不明。 骆颜念耳朵“嗡”的产生耳鸣,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周智扬下一步却没有对她做什么,当即将她松开了。 他吹了下口哨,不算光亮的灯光照着他俊美非常的脸,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说不尽的魅惑,“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试试偷情的感觉,非常欢迎来找我!” 周智扬邪笑着离开阳台花园,只给骆颜念留下一个风流倜傥的背影。#####感谢昨天基友的打赏,加更一章,么么啾。 打赏跟留言都有加更,打赏要钱,留言可是免费的,木有钱打赏的小伙伴可以留言啊。每天超过五个人给留言,就有加更,大家看我的表情 → [认真脸] 088.半路争执 寿宴刚过一半,楚闵曜突然找到骆颜念,说有事要先走。他要先走,自然不会将骆颜念一个人丢在周家,骆颜念便跟着他离开了。 关于周智扬在阳台花园想要轻薄她的事,骆颜念没有告诉楚闵曜,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从阳台花园回到大厅后,她觉得心情很压抑,喝了两杯鸡尾酒发泄情绪。虽然最后的效果是不错,但她没有估计后果,不胜酒力的她,现在头很晕。 晕晕乎乎的靠在车窗,骆颜念努力抑制住心头那股恶心的感觉,紧紧地颦着眉。 车子离开周家大概一公里远,楚闵曜的手机响了,蓝牙他没有戴,直接接听通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闵曜哥,你怎么还不来啊,快点来,快一点!”白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很急切,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嗯,我很快就到了,再过二十分钟。”楚闵曜说。 “闵曜哥,我等你哦,你快一点!”白荷说,说完便挂了电话。 靠在车窗像睡着了的骆颜念,除了有些头晕外,脑子清醒的很,她清楚地听见打电话来的人是白荷。 电话里,白荷一直催促楚闵曜快点,看来楚闵曜在周家大厅说的有事,是为了去见白荷。 无尽的凉意沿着血管汹涌奔腾,传到骆颜念用力攥紧,只为努力不让真实情绪外泄的指尖上。 白荷一通电话,他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去见她,而骆颜念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要不没有接,要不就是白荷接,真是够了! “停车!”怒气攻陷大脑,骆颜念睁开眼,突然大喊道。 楚闵曜扭头看了她一眼,车速并没有减缓。 见他不停车,骆颜念又大声一叫:“停车!” 楚闵曜终于有了反应,一脚踩住刹车。 车子一停,骆颜念立刻解下安全带,推开门走下去。 楚闵曜手砸在方向盘,戾气从眼眸迸发,立刻下车追上骆颜念,“什么意思?” 骆颜念甩开他的手,“没什么意思,我自己走回去!” 楚闵曜的表情倏地变得冷厉,“知道这里离市区多远吗?你要走回去?宁愿走路,也不愿坐我的车?” “楚先生,我这是不想耽误你去见其他女人的时间,有我这么通情达理的妻子,你不该感到很欣慰吗。”骆颜念呵呵一笑,冷冷的话中,显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是啊,我还真是欣慰,你这么通情达理,我是不是该颁一面“最佳妻子奖”给你?”楚闵曜冷漠的视线中掩盖不了怒意,高大挺拔的身形怒火奔腾。 骆颜念脸上端着冷漠,笑容很飘忽,“这倒不用,我只希望楚先生如果从其他女人床上下来了,今晚就别再爬到我床上。” 她的声音那么低,她的笑容深深刺痛楚闵曜的眼,她的话让楚闵曜眼底一片冰冷。他,怒极反笑,“如果其他女人解决了我的需求,你觉得我还会再碰你?” 言外之意是前两次只是因为没有女人解决他的需求,他才勉为其难的睡了她。 “呵呵,是吗,看来我是抬举自己了!”骆颜念极力忍住声音里的颤抖。 楚闵曜薄唇紧抿,额头、脖颈以及手背上,都浮现出他因为极力隐忍怒火而暴突的青筋。 呵! 最后,楚闵曜驾车愤然离去,连片刻停留都没有。 迈巴赫绝尘而去,骆颜念站在原地,双手死死地抓着大腿两侧的裙子。眼泪逼出眼眶,她咬紧唇,立刻仰起头来。 缓了好片刻,才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楚闵曜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她目前的位置离市区真的很远,一个人原路返回,走了二十分钟只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最要命的是穿着高跟鞋,脚底特别痛,她最后只能把鞋子脱下来,拎着鞋子赤脚走。 又大概走了十分钟,实在是走不动了,她靠在路旁的防护栏上休息。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骆颜念面前,车窗打开,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来,“小姐,一个人吗?去哪?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骆颜念正愁着是不是明天早上才能回得去,这辆突然出现的车简直就救星,她立刻站起来,连连道谢,坐上车。“谢谢你,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回到市区里呢。” 男人淡淡一笑,“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这里挺危险的。” 骆颜念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又道了声感谢。 坐在车上,她觉得醉意又涌上头,脑袋昏昏沉沉的,便靠在椅背上休息。 路上,她一直半梦半醒。后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她的腿,起初只是轻轻触碰,后来沿腿摩挲,再然后感觉裙子一点一点被撩起来。 这时候,感知瞬间清醒,骆颜念猛地睁开眼。只见那男人露出一脸猥琐的笑意,正阴测测的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往车门方向闪避,一手牵住裙子,一手护在胸口,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意图明显的男人,怒吼:“你想干什么?” “我是方瑞地产副总,房子车子钞票一样都不缺,女人,跟了我吧!”他的眼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对全天下的女人都势在必得。 骆颜念眸里掩盖不住那股嫌恶,“神经病!”转身去开门,却又发现门被锁住,她大声说:“放我下车!” 她的反抗,让男人误以为是欲擒故纵,脸上笑意更浓,“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房子车子钞票,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都给你。” 骆颜念觉得他的话是在侮辱她,他把她当什么?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因为钱当别人二奶的女人? 压抑着就要骤然引爆的怒火,骆颜念抬手将他伸过来的手打掉,“房子车子钞票?这些东西我都不稀罕!我警告你,立刻放我下车,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有多少女人想跟我,我还看不上,让你跟着我,那是我抬举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钳住骆颜念的下巴,狠狠用力。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撇头看见车头放着一瓶香水,她探手拿过来,想也没想就砸在身后的窗玻璃上。 “哗”的一声,只见完好的车玻璃瞬间被砸碎了。 接着她立刻抓起一根宽大的碎玻璃,对准自己的颈动脉:“开门,如果不想闹出人命的话,就放我下车!” 089.你离婚娶我吧,求你了 夜色阴郁得像是墨水,天空中闪烁着就几颗明光微弱的星星。 畅通无阻的柏油路上,黑色迈巴赫就像一只不断上前伏击的猛兽,怒吼、奔跑。 车上,望着远处隐于夜色里的一切,楚闵曜的眼眸也愈发深邃。 耳畔,不停回响分开时骆颜念说的话,眼神更加冰冷,眼角猩红得要出血。在烦躁难以遏制的升起时,他脚踩尽油门。 车子在路上一瞬而过,唯一证实车有经过的,唯有那一串飘袅的汽车尾气。 楚闵曜很快的回到市区里,将车子停在笙歌门口,很快便找到了白荷在电话里说的1208号包间。 推门进去,里面的歌声喧闹声戛然而止,几乎里面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惊愕的眼神朝他望过来。 楚闵曜从容淡定,锐利的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最后锁定要寻找的目标。 白荷坐在人群中,手里还拿着一听易拉罐装的啤酒。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结果望去发现楚闵曜,她欣喜外露,立即起身朝他招了招手,“闵曜哥,你来啦!” 电话里,白荷的声音听起来又着急又害怕,楚闵曜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在笙歌里,让他快一点来找她。 笙歌,纳北最大的夜总会,同样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楚闵曜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找她。 结果呢,他看到的是什么? 唱歌? 拼酒? 玩游戏? 楚闵曜只觉得他愤怒得太阳穴一阵急促跳动,怒火冲击着他的血管。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白荷,并未发觉楚闵曜在忍怒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像只美丽的花蝴蝶,高高兴兴飞到他面前,“闵曜哥,你来啦,快进来跟我们一起唱歌喝酒啊。” 火气不停往上蹿,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楚闵曜又不想发作。忍着怒意,他冷声说:“跟我出来!” “噢!”白荷低低的应下,手放在了大门的门把上,后又扭头对大家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接着玩!” 光线昏黄的走廊上,偶尔开启的包间大门传来嘈杂的音乐声,楚闵曜站在走廊上,凛冽的侧脸轮廓宛如刀削,那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白荷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生气了,立刻上前讨笑卖乖装柔弱,“闵曜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怎么回事?”楚闵曜的声音崩得很紧,寒意在字间里迸发。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哦。其实给你打第一通电话那会儿,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啦,我不幸被抽中,被罚给一个关系亲密的人打电话,把他骗到笙歌来,我想来想去除了你,没有其他人选了……” 白荷轻轻松松的解释,让楚闵曜心生烦躁。因为她的不懂事,间接导致了他和骆颜念又吵一架。 一想到骆颜念最后说的那番话,他下意识的扯着自己的领带松了松,眉宇皱得很紧,深色的戾气在眸中跳跃。 “闵曜哥,你别生气嘛,我知道骗你是不对的,我道歉,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委屈地圈着他的手臂,白荷模样小可怜的吸了吸鼻子,眼里已泛起晶莹的泪花。 白荷自幼就黏他,哪怕他已经结婚了,她还是喜欢哥哥前哥哥后的跟着他,从小习惯的事,一时半会不可能改的掉。 楚闵曜重重的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对白荷说:“太晚了,这种地方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去。” 见楚闵曜没有生气,白荷在心头烧高香,立刻乖巧地顺从他的安排,“好,那我跟同学说一声,闵曜哥你等等我哦,很快的。” 跟其他同学交代一声后,白荷便跟楚闵曜离开了笙歌。 路上,楚闵曜脸色低沉,白荷不太确定是因为自己,但又怕是因为自己,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闵曜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楚闵曜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况,淡淡的回了句:“笙歌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以后尽量不要去,你爸妈会很担心,知道吗。” 白荷凝视着他的脸,心里带着一丝期盼,追问:“那你呢?你会不会担心我?” “会!”楚闵曜没有忧犹豫的回答,白荷正高兴着,却听他又说,“白泽当年把你交给我照顾,我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只是因为这样吗?”楚闵曜后面那句话,直接将白荷打入十八层地狱,她泪眼婆娑,“闵曜哥,我不要只做你妹妹,我想……” “小荷!”楚闵曜突然厉声打断白荷还没说完的话。 白荷攥紧双手,知道楚闵曜是故意不让她说下去的,她很生气,说的更大声,“闵曜哥,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这么多年了,你不可能不懂,你不用装傻!” 楚闵曜沉着的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片刻才对白荷说:“小荷,在我眼里,我只把你当妹妹,何况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没有结婚,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不,我不要做你妹妹,闵曜哥,你跟骆颜念离婚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我已经喜欢你十年了,从小一直盼着长大后你能娶我。”话说着,白荷的眼眶立刻红了,眼泪聚集在眼中,声音渐渐染上哽咽。 小的时候,她就一直盼着长大,希望长大之后能嫁给楚闵曜做新娘。可结果呢,她长大了,楚闵曜却娶了别人。 他怎么能这样?这样对她不公平! “别胡闹!”楚闵曜蹙紧眉头,那股不悦和无形中却能压迫人的气场同时流露出来。 白荷大声哭出来,心声流露:“我不是胡闹,闵曜哥,我是认真的!你娶我吧,我一定会比骆颜念做的更好,何况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楚闵曜的脚突然被雷击中一般,倏地一下加速了油门,待重新控制好后,他面色沉重,目光如利刃,如冰刀。 “闵曜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我爱你,你离婚娶我吧,求你了。”白荷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楚闵曜的脖子,送上粉润的唇瓣要吻他。 楚闵曜被她大胆的举动惊住了,手上方向盘一歪,头下意识要避开她的脸,导致车子急剧偏离车道,险些撞在路边的隔离带上。 090.楚闵曜你恶不恶心! 骆颜念手握着碎玻璃,从容镇定盯着眼前的男人,手下并没有留情,玻璃陷入她自己的肌肤里,以至于渗出血来。 殷红的血从她脖子上缓缓滑落,就像被扎破的水瓶。 “好好好,我放你走,你可得冷静点!”对方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看到她脖子上留下来的血,他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往驾驶座退回去,立刻将车内中控锁打开。 虽然他是起了色心,但没想弄出人命来。 骆颜念另一只手反剪到身后,摸到车门把,用力一掰门就开了。她一边慢慢往外退,一边警觉地提防男人,直到安全从车上下来。 男人比她还害怕,她刚下车,他便一脚踩住油门,一溜烟跑了。 看着车子彻底看不见了,骆颜念将陷入肌肤里的玻璃拔出来,接着整个人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玻璃她并没有扎得多深,她是医生,懂得如何能让血流出来却没有实际上的伤害。 她现在的样子,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灰头土脸,身上还有血,宛如童话故事里去参加舞会,十二点一过变回原形的灰姑娘。 前前后后骆颜念一共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路,再加上喝了酒跟经过刚才发生的事,她瘦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忽的,她感觉眼前一黑,四肢软趴趴的,像别人抽干了力气。她抚着额,想要缓一缓这种不适,结果头一沉就昏倒在了路边。 过了几分钟,一辆q7远远开来。 车上的女人看见躺在路边的骆颜念,讶异地叫住驾驶座上的男人,“老公,那里好像躺着个人啊!” 湖畔庭。 当楚闵曜驾车回到湖畔庭时,康雅霏说骆颜念还没回。 没回?难道她还在半路上? 刚回来的他,又拿着钥匙立刻离开了。他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应该将骆颜念一个人丢在那儿,夜晚她一个人,万一遇见什么危险,他定会追悔莫及。 坐上车,楚闵曜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湖畔庭,驶出私家路。 大约十分钟,车子刚上高架桥,手机突然拨入一通电话。不到三十秒的通话时间,挂断后楚闵曜驾车直奔市区第二医院。 当他赶到医院病房时,病床上的骆颜念睡得正安稳。 旁边穿着白大褂,盘着头发的女人轻轻拍了下楚闵曜的肩,“到我办公室去,我跟你说说她的情况。” 楚闵曜的视线留恋地停落在骆颜念的脸上,没想到他不计后果的把她丢下,真的导致她受了伤。 医生值班室里。 郑茜给楚闵曜倒了杯水,给他压压惊,见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才说:“放心吧,颜念她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因为精神受到极限挑战,支撑不住才昏过去,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是谁把她送到你这儿来的?人呢?”楚闵曜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还没从骆颜念入院的惊吓中缓过来,尾音轻颤。 “是对年轻夫妇,说是在东郊那边发现她昏倒在路上,把人送到医院后,夫妇俩就走了。”郑茜说。 郑茜是楚闵曜的表姐,比楚闵曜大两岁,是市里第二附属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 半个小时前,一对夫妇忽然送来一个受伤昏迷的女人。当时只有郑茜一个医生在值班室里值班,小护士来通知,她便立刻赶过去。结果一看,受伤昏迷的人竟然是骆颜念。 “送来的时候,脖子上有伤,像是被利器划伤的,好在伤口不深。脚上也没穿鞋子,脚底脚跟都磨出血了。”话说着,郑茜顿了顿,眼神犀利起来,“究竟怎么回事?” 骆颜念会变成这样,楚闵曜是罪魁祸首,特别是听见郑茜的质问,愧疚的感觉愈发强烈。他不该丢下她,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半路上。 拾起桌上的水杯,他一口饮尽,如实道来:“我跟她吵架了,你知道的,我一犯起病来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当时怒火冲天,我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东郊路上走了。” 郑茜一听,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阿曜,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郊外?幸好她这次没受什么伤,万一危及了生命,我看你……”就后悔去吧。 楚闵曜眼里晦暗不明,该死的病,该死的暴躁症,如果他没有这病,如果他能控制住情绪,如果…… “行了,万幸没事,到病房陪她去吧。” 当楚闵曜回到病房时,骆颜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她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口。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细瘦的身上,将她的身体衬得越发纤弱。 输液架上的葡萄糖通过输液管,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身体里,有了它们,她才能勉强撑起精神。 看着她,楚闵曜站在门口,脚步迟迟迈不动。 骆颜念正盯着窗外发呆,门口突然传来声响,思绪拉回,她扭头望去,一秒钟,原本就苍白的脸顿时低沉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但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淡淡地嘲讽。 楚闵曜的脸上带着薄怒,阔步上前,声音低沉冷峭,“你就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 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经历的事,又想起楚闵曜的所作所为,骆颜念冷冷一笑,声音近乎缥缈:“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接到郑茜电话的时候,楚闵曜的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他那么担心她,为了第一时间赶来见她,他连闯了两个红灯。 结果,她醒过来,却告诉他,我不想见到你,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呵,她到底是有多么没心没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我承认不该半路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向你道歉,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楚闵曜又迈出几步,朝她走去。 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白荷不是比她重要吗,那就陪白荷去啊,假惺惺出现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给我出去!”骆颜念突然像发疯了似的,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大声嘶吼,将今晚所受的委屈一次性爆发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给我老实点,你身体还没完全好!”楚闵曜上前,一把将暴躁的她抱在怀里。 被困在他怀里,骆颜念反抗的更加激烈。他身上有白荷的香水味,他刚抱过白荷,或者他刚从白荷床上下来。 刚从另一个女人身边离开,现在又跑到她面前装正人君子,骆颜念只想问,脏不脏!楚闵曜你恶不恶心! “楚闵曜,你放开我,别碰我,放开我,别碰我!” 091.他们虐待你? 第二天骆颜念醒来时,太阳早已升起,输液架上的葡萄糖早已输完。 她刚从病床上坐起身,郑茜就推门而去,见她已经醒来,立刻阔步上前询问她的状况,“醒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郑茜姐,我已经没事了,现在什么时辰?”骆颜念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眼睛清亮有神,看起来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 郑茜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多不少,正好八点半!” “这么晚了,我上班已经迟到了。”一听说现在已经有八点半,骆颜念立即掀开被子要下床。 郑茜忙拦住她,将她按回床上:“你身体还没好,上什么班。阿曜他替你请过假了,一会他把早餐买回来,吃饱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听见郑茜提到楚闵曜的名字,骆颜念脸上原本就是牵强挂起的微笑终于还是没能挂住,顿时坐在床上没了反应。 郑茜也看出了骆颜念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起昨晚楚闵曜说的话。唉,她这个表弟,一点不让人省心! 轻轻拍着骆颜念的后背,郑茜劝导道:“阿曜都把事情跟我说了,他把你一个人丢在郊外是他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气他几天作为惩罚就好了,可别让这事成了你俩心里的膈应。” 膈应?膈应自结婚以后多了去了,少这一件不少,多这一件不多,反正它真实存在,抹不去也擦不掉,与其让心里不痛快,骆颜念宁愿把它当做噩梦一场。 “嗯,我明白的,郑茜姐。” “那就好!”郑茜笑了笑,然后用类似自言自语的口吻又说:“阿曜他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你的,昨晚在外边守了你一夜,天一亮就又去给你买早餐了。” 他在外边守了一晚上,就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夜?骆颜念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楚闵曜了。 苦肉计? 只怕只是愧疚心理在作祟吧。 郑茜离开后不久,楚闵曜就提着早餐来到了医院。他买回来的是香菇肉末粥,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记得她爱吃这种粥。 骆颜念拿着小汤匙,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粥,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她的肚子里早空了。粥的香甜,让她食欲大开。 楚闵曜站在窗口,负手而立,望着外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骆颜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没开口,默默吃粥。 大抵过了十分钟吧,粥没那么烫了,骆颜念吃的也快了许多,这时楚闵曜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后,骆颜念清楚地看见楚闵曜有皱眉头的倾向,他任铃声响了一会才接听通话。 隔得远,骆颜念尚听不清楚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但通过他极耐心的口吻跟温和的语气,却可以断定对方是白荷。 骆颜念的猜测确实很准,打电话来的人的确是白荷,不过她是为昨晚的事来跟楚闵曜道歉的。 “闵曜哥,昨晚……昨晚我喝多了,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如果我说了不好的话,或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白荷在电话那端,坐在床边既感到局促不安又感到害怕。昨晚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是她憋在心里早就想说的话。但是,以楚闵曜的性格,她对他说了那样的话,那他日后定会疏远她。 如果白荷还想要保持原来的关系,还想让楚闵曜像之前那样宠着她,她只能谎称自己醉酒,是胡说八道的。 虽然,这样撒谎让她非常不甘,可他不这么说,那么她之前的坚持都会白费。 楚闵曜沉默半晌,“嗯”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她。 两人的通话时间不到两分钟,但是一大早就通电话腻味,楚闵曜还当着骆颜念的面接,丝毫没有避讳。就算真的不想去在意,但骆颜念的心还是会不可避免得难受。 吃完早餐,楚闵曜将骆颜念送回了湖畔庭,之后他自己也上班去了。 回到房间,手机铃声刚停下。走近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来电未接十二个,四个是梁骁婧的,八个是安宇焕的。 安宇焕打得最多,看样子最急,骆颜念便先给他回了电话。 电话里,安宇焕的声音非常焦急,电话一通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现在在哪,给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不接,还有怎么突然请假了。 安宇焕的关心,让骆颜念低落的心情感受到丝丝安慰。 跟安宇焕讲了好一会儿的电话,她这才再给梁骁婧拨去一通。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闲着没事做的骆颜念拿着工具,到庭院菜地里给菜除草。 那块菜地,是建这栋别墅时就留下来的,与楚闵曜新婚不久,骆颜念跟柳嫂一块在菜地里耕种不少蔬菜,而平日里吃的蔬菜就是在这里采摘的。 平常忙,骆颜念没有时间再来打理,也一并交给了柳嫂看管。难得今天天气好,她便穿上用于耕作时的简单服饰,给蔬菜们除草浇水。 刚给青菜除完草,她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见又是安宇焕,她擦了擦汗,将手机放在耳畔,“有事?” “让门卫给我开门!” “什么?”骆颜念一时没听懂。 “让门卫给我开门啊,我在你家家门口!” 骆颜念惊了!!! 几分钟后,安小爷大摇大摆的跟着骆颜念来到菜地里。 看着眼前一大块菜地,安宇焕蹙着眉,声音带着怒意,“你刚在做什么?” 这么明显,竟然看不出来? 骆颜念回到菜地里,拿起搁在菜旁的小铲子,说:“当然是给菜除草啊!” 安宇焕眸光一凝,立刻一副炸了毛的表情,“他们虐待你?让你一个人给这么大一块菜地除草?” 骆颜念汗颜,忙解释:“不是,谁敢虐待我,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才跑来给菜除草的,何况这块菜地的菜一部分是我种的。” 不是虐待就好,安宇焕松口气。 “安宇焕,反正你也没事干,不如跟我一块除草吧?顺便帮我抓抓菜叶上的虫。” 安宇焕先是一惊,后指着身上脚上的最新款,表情上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让我穿着一共价值二十万块的服饰陪你在菜地除草,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快点过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安宇焕往后退:“不可能!” 骆颜念眼睛一眯,突然闪烁着犀利的光,“安宇焕,你不会告诉我你怕虫子吧?” 安宇焕像被人拿着针戳了下一样,顿时不说话了。 不说话等于默认,他真的是怕虫子? “噗……”骆颜念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安宇焕你……竟然会怕虫子……” 安宇焕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儿,一脸难堪,“笑什么笑,人人都有缺点,我又不是上帝,就不能怕虫子吗!” 092.累赘 明天终于要轮到梁骁婧休息了,等这天她等了一个星期。跟同事交完班后,她快速离开医院,然后去了趟超市。 回到家的时候,梁霆笙正坐在客厅里做小房子模型,小房子已经基本上搭建好了。 梁霆笙原本是建筑师助理,得病后便辞职了,平时在家他就自己画画图,然后按照图纸搭建房子模型。 所用的材料非常简单,木板或者是一次冰棒棍,只要有材料,他就能把房子搭建的非常好看。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病,他现在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设计师助理。只可惜,他的专业现在能当做乐趣。 “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梁骁婧提着菜,换下鞋子从玄关走入屋里。 梁霆笙见梁骁婧回来,很高兴的扭过头去,“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梁骁婧将手里的菜递给佣人阿姨,走到梁霆笙身后,笑着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肩,腻歪道:“我明天休息,今天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今晚给你做大餐吃,哥你高不高兴?” 梁霆笙笑着点头,“高兴,高兴,我们家小公主难得要下厨,我已经做好吃大餐的准备了。” 梁骁婧撅着嘴,一脸不满:“哥,你这是间接说我不够贤惠吗?” 梁霆笙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表情,“我哪敢!奉承你还来不及呢。” 梁骁婧将他松开,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边把玩着手边的房子模型,一边又说:“哥,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明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吧?你别老宅在家里。” 梁霆笙沉默了下,终还是点了点头,“听你的,我们家小公主说了算!” 晚上,吃过饭后,兄妹俩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梁骁婧喜欢看韩剧爱情片,梁霆笙虽然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经常会陪着梁骁婧一起看。 看完一集,梁骁婧还意犹未尽,75秒广告播放期间,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看了梁霆笙一眼,“哥,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你喜欢看就好!” 如果一个男人他愿意将就你,就说明这个男人他很爱你。虽然梁霆笙是梁骁婧的亲哥,但是吧,他的温柔总给梁骁婧一种超级大暖男的感觉。 感动之余,梁骁婧扑过去给了梁霆笙一个大大的拥抱,脑袋搁在他怀里蹭了蹭,“哥,你真好,将来我找老公,一定按照你的标准来找。” 可是梁骁婧话说完,梁霆笙的脸色却变了,眼神瞬间忧郁起来。 梁骁婧察觉到梁霆笙的异常,仰起头不安地望着他:“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带着我,谁会愿意娶你?小婧,哥会成为你的累赘。”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梁霆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如还是送哥到东临去吧。” 这件事,他其实想了很久。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他比谁都清楚,虽然发病时他没有记忆,但每次清醒过来看见屋里少了什么东西,他就一清二楚。 有一回,他无意间看见梁骁婧身上有伤,他才知道自己竟会对她施暴,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他竟打了她。特别是看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他的心备受煎熬。 梁骁婧脑袋轰的一声震响,脸瞬间苍白的没了血色,泪水也跟着落下,“哥,你胡说什么,什么累赘,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更不许你再提去东临。” 她的泪,就像梁霆笙在心里下起的滂沱大雨,气势汹汹的鞭打着他,“小婧……” “哥,你是我哥,不是什么累赘,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不许!” “好好,我说错话了,别哭好吗。”梁霆笙将梁骁婧揽入怀中,见她反应这么大,哭得这么厉害,才意识到刚才那番话有多伤她的心。 梁骁婧压抑着情绪,用力咬着牙想要极力制止,可是又控制不住导致哭声却更大。“哥,你不是我的累赘,没有你就没有我,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哥错了,哥把话收回来,你别哭,哥向你道歉。”梁霆笙慌张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一面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面柔声又细语的安抚。 哭了半晌,梁骁婧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眼睛哭得通红,活脱脱一只惹人怜的白兔。 “哥错了,别哭了,样子真的很丑!”梁霆笙打趣着她,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花。 梁骁婧接过纸巾,破涕为笑,“不许嫌我丑!你明明说过我是全世界最好看最漂亮的。” 梁霆笙托腮,故作思考状:“我怎么可能说过这种话!” “小时候你明明经常夸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擦掉眼泪,梁骁婧得意的抬起下巴,一脸小傲娇。 梁霆笙眯着眼睛,笑了。你永远都是哥哥心目中最漂亮的小公主,以前是,将来也是。 夜深了,梁骁婧将梁霆笙送回房间休息,待回到自己房间时,却睡意全无。 梁霆笙之所以从一个正常人变成这样,是因为先受了一场严重的情伤,后又出了车祸,而在那场车祸中他双腿失去了行走能力,在这两种巨大的打击下,才会患上抑郁症。 梁骁婧一直在想办法,即便不能治愈梁霆笙,至少多少能缓解他的病情,可是效果却不太理想。 心病还须心药医,感情上的创伤没治愈,恐怕他的病就不会好转。可是,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一个有病又不能行走的男人…… 另外一头,梁霆笙坐在床上也没有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且空洞。 梁骁婧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依赖他的妹妹了,她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倔强,即便心里受了委屈,只会偷偷躲起来哭泣,不会让他知道。 他明白,她是不想让他担心。 还有跟跟罗靖分手的事,虽然她没说,可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就是因为他。 他是她的累赘,会误了她这一生的幸福,如果没有了他这个包袱,她能就毫无压力的去追求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梁霆笙真的动过一走了之的想法,但是今晚真的说出来了,梁骁婧的反应那么大,他又茫然了。 093.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 休息了一天,骆颜念的身体已经几乎没有大碍,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今天一天还算清闲,晃晃悠悠就到了下班时间。 骆颜念脱下白大褂,正在整理散乱的头发,安宇焕突然推门而入。 安宇焕基本每次进来都不事先敲门,一点礼貌也没有,骆颜念忍不住翻他白眼,“安宇焕,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门,礼貌呢?尊重呢?” “没敲门就是不尊重你?”安宇焕反呛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地退了回去,在门上敲了三下,“这下可以进来了吧。” 骆颜念一头黑线,整理好头发后,问他:“下班了,跑我这来干嘛?” 安宇焕阔步上前,高大身形挡在她面前,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上次说好今晚陪我吃晚餐的,这么快就忘了?”说着,他抬起手,不轻不重,一屈指弹在骆颜念的脑门上。 骆颜念本能的捂住额头,抬眸时一个犀利的眼神瞪过去,“安宇焕!” 安宇焕故意忽略骆颜念的眼神,长臂一伸,直接揽过去,亲密的搂着她往门口走:“走吧,吃饭去!” “我自己可以走,松开!”虽然刚认识那会儿安宇焕就自来熟的喜欢跟她有肢体接触,但骆颜念表示这种自来熟的感觉很让人误会。 “不松!”安小爷很傲娇地仰起他高贵的头颅,“你自己走速度太慢!” 骆颜念大囧,她现在是完全被安小爷拖着走,安小爷,您老人家这是有多饿啊! 走出医院,骆颜念直接被安宇焕塞进他的玛拉莎蒂里,她正要怒骂,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车门“咚”一声关上了。 安宇焕飞快上车,然后慢条斯理的系安全带,接着不紧不慢的拿出车钥匙。 他现在这副模样,跟刚才在医院里的火急火燎完全截然相反,骆颜念真怀疑她此刻眼前出现错觉。 “安宇焕,我怎么觉得你像有什么阴谋啊。”第六感告诉骆颜念,过不久,将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在等待着她。 安宇焕大动车子,扭头望向骆颜念,见她一脸防火防盗防拐卖的端睨着自己,他“扑哧”一下笑出来,“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而且就算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安宇焕,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骆颜念呲着牙,眼里迸发着愤怒的火焰,手还没接收到大脑的指示,已经攥成拳头举了起来。 安宇焕眯眯眼,咧开嘴一笑,脸上全是得逞的笑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小爷我不是很没面子!” 骆颜念几乎要被气岔气,悻悻地收起拳手,别过脸望向窗外。 望着她略带愤怒的侧脸,安宇焕脸上的痞意近散,旋即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郁之色。 爱情这种事太极端,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如果能一直能看见她的笑容,安宇焕愿意将喜欢她的心埋藏起来,只和她做好朋友。何况,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她能幸福,自己孤独终生又何妨。 过不久,车子停下。 骆颜念下意识往四周一看,品牌服装城。 她一愣,有些茫然,“安宇焕,不是吃饭吗,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安宇焕说话的同时,车子已经熄火了。他拔下车钥匙,见骆颜念坐着不动,他柔声催促,“下车啊,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 骆颜念囧了,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跟上去。 安宇焕带着骆颜念走入其中一家规模最大的服装店,随便转了一圈,他指着一套香奈儿套装,对骆颜念说:“帮我试穿一下!” 骆颜念没明白,视线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什么?” “我要买条裙子送人,身材和你差不多,所以你帮我去试穿一下。”安宇焕不由分说就拉着骆颜念的手,把人给推进试衣间了,接着将营业员递过来的裙子一并塞给她。 “安……”骆颜念一头雾水,刚要说话,门“咚”一声给打断了。 汗!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速战速决”。 脱下身上的衣服,裙子还没往身上套,突然有人敲门,只听外面的人说:“小姐,这是外边那位先生给您挑的鞋子。” 骆颜念将门打开25度角,看见门口放着一双欧美风格的高跟凉鞋。 跟裙子同色系的浅粉色凉鞋,蝴蝶结镂空设计,很漂亮。 骆颜念将鞋子提进来,标签还挂在上面,她好奇的看了一眼。 看完只有两个字的感受——败家。 一双鞋子竟然3888,这鞋子是镶钻还是镶金啊。 骆颜念在试衣间里磨蹭了好一会,换好衣服后,从里面走出来。 待她推开门,抬起眸看见的第一眼便是同样换好衣服的安宇焕。 纯白衬衫配浅蓝色西服,丝光的面料及细节的搭配,处处彰显优雅气质。 八个字形容安宇焕这一身,帅气逼人,俊美异常。 重新换装的骆颜念,也叫人眼前一亮。 膝上一公分的黑色窄裙,白色上衣半圆斜领,束高腰的黑宽腰带前方扣着美丽的圆碎钻扣,收腰的设计让她腰际不盈一握,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更显迷人。 营业员见腰带没有弄好,上前替她整了整,后笑着对安宇焕说:“这套裙子这位小姐穿得太好看了,跟量身定做的一样。” 骆颜念听后,在心里暗暗吐槽,就算不合身你也会这么说。 “就这两套了!”安宇焕拿出卡,直接付款。 骆颜念拉了安宇焕一下,“安宇焕,你确定穿这衣服的人也合适吗,你要不打电话去确认一下?” 安宇焕的视线在她身上下上逡巡,微微扬起薄唇,眼中闪烁着笑意,“不用,很适合。” “好吧,那我去换下来。” “等等,不用换了!”安宇焕一把拉住要走的她,正巧营业员将小票拿过来让他签字,他接过笔在上面龙飞蛇舞,“我们走吧!” “小姐,这是您换下来的衣服!” 提着袋子,骆颜念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安宇焕带回车上了。 坐在车上,骆颜念脑子还是处于懵圈状态,看着身上的衣服,又看着脚上被自己称为“败家”的鞋子,她突然又一下明白了过来。 “这身就是给我买的?” 安宇焕点点头,“对啊,喜欢吧?这身很合适你。” 骆颜念不解:“为什么给我买衣服?” “当然是为了一起共进晚餐啊!上次的猪脚面线很不错。”安宇焕脸上憋着笑,一脸痞意,却透着迷人的帅气。 骆颜念默默地胸口碎大石,特意穿一身昂贵的服饰,竟然只是为了吃猪脚面线?#####小伙伴们,昨天窝写了一章免费番外放在了书旗原创哦,大家可以去看看,本书主页面最底下有个关联原创作品,直接点击进入阅读更加方便,就不用特意去搜了。 另外,由于今天有小伙伴给羡儿打赏,故下午加更一章。 谢谢大家支持,欢迎大家踊跃留言,爱你们么么啾。 094.认真点,惊喜来了(加更) 说好一起去吃猪脚米线的,结果车子停在了世纪大酒店门口。 世纪大酒店,这地方是纳北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小到公司间的应酬,大到开国际会议,这里几乎都是首选。 猪脚米线?骆颜念囧了,这地方真的有卖这种东西吗? “安宇焕,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车门已被首先下车的安宇焕拉开,骆颜念不明所以的望着周围,脑子里全是浆糊,该不会真的到这里吃猪脚面线吧? “你先下来,我一会慢慢告诉你!”安宇焕将骆颜念的手牵住,绅士的将她从车里带出来。隆重的装扮,阳光洒下,他绅士的像一位王子。 高跟鞋踩在红地毯上,骆颜念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手包,从车里出来。下意识张望了一周,发现周围停着不少名车,场面略显庄重。 任由安宇焕带入酒店里,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纯中式装修风格,让骆颜念眼前一亮,看呆眼。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被带进电梯间了。 周围还有其他人,气氛却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骆颜念一直找不到问话的机会,直到从电梯里出来。 “安宇焕,你到底带我来这干嘛?不说我可走了!”骆颜念一把扯住挂着满脸神秘笑意的安宇焕,看看周围,个个前往前面那扇大门的人穿得都光鲜靓丽,身份也不简单,她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安宇焕将骆颜念带到大门口,还没靠近,几个工作人员突然上前迎接,同时献上了两朵胸花。 戴上胸花后,安宇焕终于不再卖关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半个小时后,这里将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我呢缺个女伴,所以找上你。” “慈善拍卖会?”骆颜念有些震惊。 “对啊,这次的拍卖善款将会用于改善阳光机构抚养的智障儿童的生活。一大善事,我想你会乐于陪同吧?”安宇焕一边说,一边将骆颜念带入会场里面。 华丽的大厅,整齐地摆放着白色的椅子,璀璨的吊灯悬挂在中间,发散着白雅的灯光。 位置都是固定的,带骆颜念找到位置后,暂时坐下休息。 骆颜念不自在的看着周围的名流人士,有些气恼安宇焕的自作主张,“安宇焕,你这是欺骗人的行为,骗我说跟我吃晚餐,结果把我带到这儿来,太不道德!” “我没骗你啊,一会拍卖会结束了,你我就一起共进晚餐。”看见骆颜念生气的模样,安宇焕的笑容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多了些许邪魅之意。 骆颜念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安宇焕实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看来是她平时太不严肃,才会造成这种小猴子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现状。 “共进晚餐才是重中之重,参加慈善拍卖只是开胃小菜,所以就没告诉你了。别急,拍卖会也就一个小时,结束后立刻带你吃饭去。”安宇焕一副大哥哥的仗势,轻轻拍了拍骆颜念的脑袋。 骆颜念:“……” 安宇焕,我是卸你胳膊呢,还是卸你胳膊呢? 要不你自己二择一? 临近拍卖时间,到场的达官显贵越来越多,原本还算空旷的周围,早已座无虚席。 时间一到,拍卖师上台致词,致词完,他邀请了本次慈善拍卖的主办方上台说话。 雷鸣掌声响起,只见坐在首座的一个男人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襟,步履款款朝拍卖师走去。 拍卖师将麦克风递给男人,男人点头接过,开始说话。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来到“爱在纳北,温暖在进行”的大型慈善拍卖会现场,我是这次慈善拍卖会的主办方——盛曜集团总裁楚闵曜。” 骆颜念的耳边一阵轰鸣,在那响亮的掌声中,她有些颤抖的抬起头,视线越过黑压压的人头,落在正在台上说话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更加挺拔修长,那非常正式的英伦style大背头让他精神奕奕,从骨子里散发的冷酷气场依旧教人无法忽视。 更可怕的是,这时候那个男人目光突然撞上来,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但骆颜念清楚地看见他漆黑眸里掠过的戾火。 视线相撞,仿佛那一刻全世界都噤声了一样,骆颜念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往上蹿。 慈善拍卖会的主办方竟然会是楚闵曜…… 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待楚闵曜讲完话后,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首先展现的是一幅宋代大师杰作《马踏飞燕》中国画。 起拍价二十一万七千,最后被康菲地产老总以一百一十二万拍定。 第二件展品是一块质地上好的清代碧色和田玉,第三件展品是一套南北时期的文房四宝,均被高价拍走。 第四件展品是一套非常精美的邮票集,罕见的大版票,一九六二年发行,到二零零零年七月一日停止流通,这些邮票存世非常少,整版更为少见,所以市场价格不菲。 拍品为楚闵曜所有,最后他又以最高价拍了回去。 刚开始听拍卖师介绍拍品的时候,骆颜念还很惊讶,那套邮票集是他非常中意的东西,他怎么会舍得拿出来拍卖,最后见他又高价拍了回去,却一下子明白了。 安宇焕见骆颜念一直心不在焉,前面他是无所谓,可接下来就要到最重要的环节了,她要是错过,那他带她来还有什么意义。 台上,拍卖师故意卖着关子,“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即将接近尾声,那么有请我们最后一件拍品,它来自于安成集团安少之手,让我们看看会是什么呢?” 所有人屏息,等待礼仪小姐揭下金色丝绸布。 金色丝绸布缓缓落下,它就像一朵慢慢绽放的金色花。 同时,安宇焕低下头,抵在骆颜念耳边轻声说:“认真点,惊喜来了!” 金色丝绸布下,是一幅素白的油画。 油画上画的是一个女人,只有侧脸的女人。女人侧面迎人,长发飘逸且灵动的散开,纤细的手张开在胸前,手心里捧着一枚梅花。 她闭着眼,就像一株在雪地里盛开的白色莲花,孤傲优雅,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裙摆以下的画,采用的是熏染画法,忽厚忽薄的笔法,色彩与形体的有机溶合,虚与实的结合,造就出质感效果。 所有人都被这幅画美妙所吸引,唯有楚闵曜在凝神投视那几秒,看出了这幅画最具出彩,同时也最有意义的地方。#####感谢【书友757904191】小伙伴的打赏,特加更一章表示感谢,望继续支持,么么啾。 095.天价“天使” “这幅油画呢,出自我们安少之笔,安少给这幅油画取了个很唯美的名字,叫天使。画如其名,大家也都看到了,里面的女人确实很美丽,一身白裙,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就像纯洁无暇的天使。那么接下来开始竞拍……”拍卖师掀开盖住起拍价的牌子,道:“安少给的起拍价是九十九万!” 九十九万? “不是吧……” “这画……” “安成集团公子是谁?没听说过啊。” 九十九万这几个数字让全场人都轰动了,年轻人这不是自信过头反自负了吗,画虽美,但他又不是名师,也不是什么名师的徒弟,这种功底的画,顶多值得四五千。 骆颜念也震慑了,她虽不会鉴赏油画,这幅拍品也确实是特别美,但九十九万是否贵过头了,一幅画而已,竟然将近一百万的起拍价。 周遭一片轰动,骆颜念扯了扯安宇焕的衣服,低声低声说:“安宇焕,你这幅画是不是太贵了啊,今天所有拍品中,得标价最高的也就两百二十万。” 楚闵曜用两百二十万拍回邮票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物有所值,可这画…… 安宇焕眼里闪烁着笑意,扭头望向骆颜念,轻佻地朝她呼了口气,脸上表情却很是正经的说:“对我来说,它无价,九十九万只值这幅画的一角而已。” 这孩子真的自信过头了,他是莫奈的传承人还是梵高的传承人啊,九十九万还只能买到画的一角…… 正郁闷着,只见安宇焕拿起举手牌,缓缓道:“两百万!” 安宇焕出价后,没有人竞价,在场的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虽然现在是做慈善,但没有人真的愿意亏本而归,何况这幅画根本不值这个价。 拍卖师望着台下一圈,询问道:“安少出价两百万,请问还有更高的吗?有比安少出价更高的吗?” 场下一片默然,安宇焕得意,骆颜念诧异,楚闵曜眼底晦暗不明。 “有没有哪位比安少出价更高的?”又问了一遭,依然没有人竞价,拍卖师重重打下一锤。“两百万一次!” 场下还是默然一片。 拍卖师重重打下第二锤,“两百万两次!” 就在第三锤定音之际,一把响亮浑厚的声音从席间传到台上,语气带着忽视的冷然:“三百万!” 周遭人,愕然。 安宇焕暗叫不妙,而骆颜念却浑身一震。 楚闵曜竟然竞价到三百万,就为一幅画? 安宇焕不懂事也就算了,可楚闵曜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骆颜念实在是无法理解。 坐在楚闵曜旁边的白荷,同样也是一脸的不容置信。“闵曜哥,那种画满大街都是,你为什么……” 在她看来,那幅画的画工只能称得上一般,在拍卖师报出起拍价的时候,白荷就觉得安宇焕太高估自己了,一幅破画居然想卖到九十九万,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是不曾想,楚闵曜竟然会竞价到三百万,疯了吗? 安宇焕见竞价者是楚闵曜,满眸里充满杀意,再一次举起举手牌,声音中杂着彻骨的寒意,铿锵道:“五百万!” 就在骆颜念还没反应过来时,楚闵曜再一次竞价,“六百万!” 这一次看见安宇焕怒气奔腾的举起牌子,正要竞价,骆颜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拉回来,“安宇焕,别喊了!” 那幅画对安宇焕来说,具有特殊意义,他之所以愿意把它捐出来,目的跟楚闵曜捐出邮票集一样,到最后会再出高价将其拍回去。 可是,谁知道楚闵曜竟会跟他争夺。 他推开骆颜念的手,深邃的眼眸里燃着一簇明明灭灭的光,态度很坚决,“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压根就没真想把它捐出去。” 末了,举起牌子,道出一千万。 场下哗然一片,一幅普普通通的油画,竟然拍到一千万,场面仿佛已经不能控制,议论声、讥笑声以及各种说话声,让整个拍卖会现场气氛沸腾起来。 楚闵曜眉峰一动,唇边笑意渐渐扬起,他不顾场面的轰然,再一次道出天价,“两千五百万!” 安宇焕脊背一僵,楚闵曜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楚闵曜的淡然楚闵曜的平静,几乎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幅油画的真正蕴意,所以觉得它不值钱,也没有人感兴趣。也是,这幅画就代表了他的心,俗人怎么可能领悟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可现在的局势发展与他规划好的完全不一样,楚闵曜这个破坏者,正妄图夺走他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 他一咬牙,几乎没有犹豫,大吼:“五千万!” 骆颜念觉得因为太过震撼,她已经出现幻听了。 五千万,安宇焕竟然出五千万? 五千万啊,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而是五千万,这孩子的脑袋进水导致短路了吗? 白荷坐在一旁,两道秀气的柳叶眉紧紧得拧在一起,静静地盯紧楚闵曜的脸, 他的脸露出一抹轻蔑之笑,却带着惋惜之意,唇角的笑容凝起,又突然凝住,旋即只听他不冷不淡的说:“一个亿!” 场上场下,倏然噤了声,一个个目瞪口呆,宛如被雷击中一般,没有谁的脸上能抓住一个准确的表情。 安宇焕已经愣得没有动作了,想必是看穿了这画对他的意义,所以楚闵曜才会穷追不舍有那么一瞬,他是后悔的,后悔就不该把油画捐出去。 一亿?楚闵曜提出的价让骆颜念一时间找不到东南西北,这是慈善拍卖,不过小孩子过家家,他竟要花一亿买下安宇焕的画? 就是莫奈的画也不用这么贵吧! 更离奇的是,安宇焕居然还想跟着竞价,骆颜念霎时心间一紧,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安宇焕,别,你别在竞价了,油画是你自己画的,你重新再画一幅就是。一亿啊,这可不是买瓶水的钱,你千万别意气用事。” “那不一样,就算画一幅一模一样的,意义也不同了。”说着,安宇焕下了决心要把油画抢回来。 “安宇焕,真的不要了,别意气用事。”骆颜念心太急,只想着阻止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举动太暧昧,牢牢地圈住他,白皙嫩滑的脸颊几乎都贴在他俊逸的脸上。 就在骆颜念一心劝阻安宇焕不要再竞的时候,拍卖师三锤定音,楚闵曜最后以一亿天价拍下《天使》油画。#####祝大家五一快乐,阅读快乐~ 096.迫不及待找好下家(加更) 慈善拍卖结束后,便是慈善晚会的时间,同时也是结交朋友的大好机会。 然而,宴会厅里,安宇焕正蹲在一个角落为失去的油画暗自伤神。骆颜念安慰了他半天,然而效果并不显著。 “安宇焕!”骆颜念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没反应。 “安宇焕!”骆颜念改用手推了推他。 还是没反应。 骆颜念有些气,立刻别过头,假装离去:“不理我那我走了!” 这招还是挺有效的,至少一直坐在那儿挺尸的安宇焕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走,你再多安慰我一下不行吗。” 骆颜念歪歪头,打量着他神色受伤的脸,拍了下他的肩膀作加油状,“别不高兴了,你转个角度想想嘛,你一幅画就能改善很多智障儿童的生活,你应该感到自豪感到开心才是啊。” 安宇焕灰暗无神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光,好半晌的开口:“你真的这么想?” 骆颜念连连点头,拍马须溜再接再厉:“对啊,其实吧,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有作为有担当的成年男人了。” 有了她的安慰,安宇焕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丢丢,拉着她的手,顺势往面前拉,然后俯下身,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作小孩撒娇状:“那你再夸夸我!” 咳咳,刚夸完说他像个有作为有担当的成年男人,结果这个角色还没担任几秒,又现回原形。 好吧,心情不好她就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夸夸吧。 而,心慈手软的后果是,被某人得寸进尺。 她几乎把全世界好听的话都奉承了一遍,才听见安小爷说了句“心情勉强好点了”。然而还仅仅只是勉强好一点而已。 安宇焕比骆颜念高很多,从远处看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怪异,见安宇焕还不走,骆颜念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宇焕,你够了,赶紧给我走开,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女孩似的,会让人笑话。” 骆颜念很香,安宇焕把头搁在她的肩膀,她轻轻一动,身体就会散发出一股清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她身上专属的味道,特别好闻。离开前,他迷恋的深吸了两下,才不紧不慢放开她。 “小气,多靠一下又不会少你块肉。” 敛入心里跟眼底的酸涩,安宇焕又变回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脸上挂上痞意,随便一个眼神都带着无尽邪魅。 骆颜念刚要反驳,视线却先瞥见从远处慢慢走来的一对璧人,顿时没有了言语。 俊男美女,身上穿着极其登对的晚礼服,女人对男人娇嗔发嗲,男人对女人情深宠溺,果然是一对倾城璧人。 考究着骆颜念凄凉的眼神,安宇焕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朝身后望去,只见那个抢走他油画的罪魁祸首正跟其他女人谈情说爱。 拥有着他心爱的女人,却不珍惜,不仅如此,还抢走他的“天使”,有时候安宇焕真不明白,骆颜念为什么会嫁给这种男人。 看见他俩,骆颜念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挪步往回退。明明没做什么,可触碰到楚闵曜寒光粼粼的眼神,她就会怯弱的像是任人摆布的小兔子。 明明错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会有种罪不可逭的罪恶感? 安宇焕并没给任何骆颜念逃走的机会,就在她才有动作时,他长臂一揽便圈在了她细瘦的腰际,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里。 骆颜念还没反应,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逃走只会显得自己更加狼狈,跟我一起,从容一点,就像他们一样。” 安宇焕的话就像戳中骆颜念的痛楚,让她一霎脸色变得难看。 从容?即便她什么都没做,在楚闵曜面前她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也正因为她的懦弱,在这场婚姻里的身份才会如此卑微。 作为慈善拍卖会主办方的领导人物,出席的女伴不是妻子,而是青梅竹马的妹妹。不仅如此,只要是需要女伴的,除特殊情况外,女伴位置只能属于白荷。 或许说,楚闵曜压根没有想过要带骆颜念出席这些抛头露面的活动吧。 思及此,她嘴角逐渐浮现一丝讽刺得将近绝望的笑。 楚闵曜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看似平淡,实则内心里怒火早已翻江倒海。 深邃的黑眸如利刃般冷肃,冷冷地看着安宇焕搂在骆颜念腰间那只手。 好,非常好! 明明已经不止一次警告骆颜念,要求她跟安宇焕保持距离,她没有一次做到了,变本加厉的是多回作为安宇焕的女伴出席重要场合。 还没离婚呢,她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找好下家了吗。 该死的女人! 骆颜念低垂着头,站在安宇焕旁边,没过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黑色英伦皮鞋跟红色尖头高跟鞋,本以为鞋子的主人会有所停留,却没想到他们径自绕开。 甚至于,连个眼神都没多给。 楚闵曜将白荷带回车里,开口第一句就是送她回家。 时间这么早,楚闵曜迫不及待送白荷回去,只能说明一件事,为了骆颜念。看见骆颜念跟其他男人一块出席慈善拍卖会,他心里定很生气,因为爱之切,所以不能容忍她跟其他男人谈言欢笑。 在拍卖会场里看见骆颜念那一刻,白荷就知道今晚肯定有风波,只是没想到楚闵曜会如此沉不住气。 “闵曜哥,你答应陪我吃晚餐的。”白荷仍抱最后一丝希望,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楚闵曜去找骆颜念。 “下次吧,我现在有事。”楚闵曜没有丝毫动容,口吻神色都很严肃,心情不佳四个字全然写在脸上。 白荷也不敢再撞枪口上,只好不情不愿系上安全带,让他送自己回家。 晚会里,骆颜念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楚闵曜表现出来的反应,虽然他没有当场发怒,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今晚不免会大吵一架。 “安宇焕,送我回去吧,我不是很舒服。” 安宇焕立刻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了?” 骆颜念拂开他的手,掀了掀眼皮子,“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本来一直没什么事,突然觉得累,安宇焕猜测,是因为楚闵曜吧,他有些不明白,他俩平时是怎么相处的?见了面竟然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像陌生人一样。#####五一加更一章,之后几天主要看你们留言积不积极,积极才有加更。 对了,留言的时候大家别忘了给我星星啊啊啊,比心。 097.你痛苦,便是我乐趣的来源! 回去的路上,骆颜念一直一言不发,说实话,安宇焕真不想送她回家,不想让她跟楚闵曜相处在一个地方,可是他们是夫妻,合法夫妻,他又有什么权利阻止。 虽然知道,可安宇焕还是忍不住耍点小聪明,一手捂着肚子,同时找好位置停下车,假装肚子疼。 耳边传来安宇焕哎哟哎哟的叫喊声,骆颜念见他一脸难受的趴在方向盘上,连忙解开安全带凑向他,“安宇焕,你没事吧?肚子不舒服吗?” 安宇焕眯眯眼,用眼角余光撇着骆颜念,见她真上当,继续装,“肚子疼,太疼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对“死”这个字眼骆颜念一直很敏感,一听安宇焕这么说自己,她立刻变了脸,打断他的话,“瞎说什么,我当医生这么久,还没见过那个病人肚子疼疼死的。” “万一我是第一个呢?”突然有那么一瞬,安宇焕觉得逗急骆颜念也挺好玩的,至少在她脸上她会露出为他担心的表情,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心里很温暖。 骆颜念狠狠瞪他一眼,怒斥:“别乱说,坐在那儿别动,我给你检查检查。”说着下车,绕到驾驶座旁。 安宇焕勾勾嘴角,暗自偷笑,看来他的演技完全可以去当演员啊。 骆颜念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将椅子放低,让安宇焕躺下,然后伸手解他西装的扣子。 安宇焕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慌张的问:“你干嘛?” “给你检查啊,隔着衣服我要怎么检查。”骆颜念拂开他的手,因为她是医生,所以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不妥的地方。 只是,当解开他衬衣肚子部位几个扣子的时候,气氛尴尬了。 安宇焕看起来高高瘦瘦的,那身材跟营养不足似的,可没想到他的身材很好,那几块腹肌简直没谁了,看着骆颜念一阵热潮袭上脸颊。 “咳咳,我给你检查检查。”清了清嗓子,骆颜念不停地在心里自我暗示,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骆颜念的手指很软,带着淡淡的温热,按在肚皮上的时候,安宇焕只觉得有一股电流袭上脑干,全身都酥麻了。 “哪疼?这疼吗?” “疼!” “这呢?” “也疼!” “那这呢?” “还是疼。” 初步给安宇焕做了检查,他疼的地方都是上腹,说明是胃。 “安宇焕,你有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噢,我不记得了,大概有三四五六七八……顿吧……”安宇焕睁着眼睛开始瞎掰。 骆颜念脑门冒黑线,三四五六七八顿没吃?骚年,那你怎么还活着? 虽然安宇焕不舒服是装出来的,不知情的骆颜念还是在外面陪他吃了饭才回去,毕竟刚在酒店里,两人都没怎么吃。 回到湖畔庭时,那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康雅霏跟柳嫂都在一楼客厅里。 一一打过招呼后,柳嫂转告她楚闵曜正在书房里等她。她点点头,正往楼上走,康雅霏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提醒她楚闵曜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来到书房门前,门虚掩着,骆颜念敲了敲门,直接走进去。 柳嫂说楚闵曜在书房里等她,可现在楚闵曜根本不在,她只好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等了几分钟,仍然不见楚闵曜来书房,骆颜念只好起身离去。 拉开书房门正要往外迈脚,一堵白色高墙堵在眼前,下意识抬头看,瞬间撞入眸里的是楚闵曜那张煞气与寒意同时迸发的脸。 本能的往后退,却被一只遒劲的大手一把锁住了腰,将她往书房里面带。 骆颜念反应过来正要挣扎,后背就撞在坚硬的墙壁上,一阵生疼。 疼得她挤着眼睛,恼怒大叫:“楚闵曜你放什么神经,放开我!” 楚闵曜一手撑在她脑侧的墙壁上,另一手强有劲的擒住她精巧的下巴,冷声怒喝:“给我闭嘴!” 骆颜念微怔,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眼底隐忍的火焰跳跃着,她倨傲的抬着下巴,“楚闵曜,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心情不佳别拿我撒气!” 楚闵曜结冰的脸瞬间有了皲裂的痕迹,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骆颜念,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提醒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骆颜念气得浑身颤抖,她咬着牙,这一刻突然恨死这个男人。 但是,她故意嫣然巧笑,语气轻描淡写道:“试问我做了什么让楚先生不高兴的事?是跟其他男人上床了,还是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了?还是两样都做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楚闵曜怒不可遏的大吼,她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他的话戳中了他的心窝,手上的力道加重,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狠戾的目光投射过来,骆颜念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但她偏偏想要火上浇油,想看看这个男人怒到极致,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如果我真的有了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就会跟我离婚了?” 楚闵曜的反应激烈到捏住她的力道骤然加重,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她的话让他的理智在瞬间被愤怒淹没,“闭嘴!” 她非但不害怕,唇角反而漾开一抹笑意,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楚闵曜猛然一拽她的手臂,带着她撞向了旁边的书架。 骆颜念被撞得还没来得及开口喊疼,他整个人就像疯掉了一样,扑上来,瞬间堵住那张他恨得要死的嘴。 他吻她咬她,没有所谓的怜香惜玉可言。 她推他踢他,也没有所谓的温柔娴雅之举。 过了许久,骆颜念感觉唇瓣已经被搓掉一层皮了,这个男人才放开她。 他低魅一笑,如狂野的猛兽般抵着她的身子,凑近她的耳旁,温热的狂乱气息全数喷在她耳根,低声威胁:“我会杀了那个男人,再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离婚?你休想!就是到死,你也得给我顶着楚太太这个头衔!” 骆颜念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冷由脚底往上蹿,就像利刃,恶狠狠直冲心扉,身体被寒意包裹,心间疼得近乎绝望。 “楚闵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她忍着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一些。 “当然,你痛苦,便是我乐趣的来源!”楚闵曜冷冷一笑,眼眸垂下睨着她,冷漠无情的话就像一把用冰锥凿成的军刀,犀利的穿透她的心脏。 098.耗你一辈子! “想想你弟,我既能让他减刑,也就能让他在里面多呆几年!”楚闵曜一双阴鸷的黑眸冷冷的盯着她,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口吻,每个字却都透着威胁。 这样的威胁,相当于直接在骆颜念的心口捅刀子。 恨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将他抽筋拔骨。 骆颜念现在就恨不得将楚闵曜生吞活剥抽筋拔骨,他的话气得她血液涌上头,全身不停颤抖,连十指也不听使唤的抖动。 话在心里憋了半天,咬牙齿切吐出来的却只有四个字,“你真卑鄙!” 楚闵曜不为所动,淡淡道:“卑鄙?呵呵!我是个商人,商人的本质就是永远追逐利益的最大化,既然你嫁给我了,在我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益处之前,你永远也别想着离婚!” 益处?指的是什么?孩子吗? 这本是这场婚姻的交易条件,可是骆颜念现在想想,要她生下楚闵曜的孩子,她做不到。 她不想,不想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最后喊别人妈妈。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她,只是多余的那个人。 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孩子,不生痛苦,生也痛苦。可至少没有孩子,痛苦的只有她,若有了孩子,孩子会跟着她一块痛苦…… 所以,这一刻,她下了狠心:“楚闵曜,你不会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 “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一年还是两年或是一辈子?一天得不到,我就耗你一天,一辈子得不到,那我耗你一辈子!”楚闵曜松开她,一声嗤笑,抽身离去。 书房的关门声响起,骆颜念脚下一软,背脊靠着书架,缓缓瘫坐在地上。 一辈子?他真的恨她恨到宁愿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只为了看她在这场婚姻里如何痛苦吗? 绝望入侵身心,像无数的虫蚁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漆黑如墨的夜,窗外突然下起豆大的雨,它们争先恐后的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 一墙之隔,一个人目光呆滞的望着墙壁上的灯,一个人心烦气躁的在窗边抽着烟。 回房后,楚闵曜抽了半包烟,整个卧室里全是呛人的尼古丁味道,结果却还是不能平息他情绪的翻滚。 “楚闵曜,你不会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骆颜念的狠心让他气愤,同时也心寒。 他不仅仅想要她的人,更想要的心,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属,只怕到死,他也听不见她一句我爱你。 可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愿意等,哪怕花上一辈子。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一辈子的时间也总该捂暖了吧。 突如其来的雨,湿润了街道,地面低洼处积满了污水。 街上车辆奔驰,车轮掠过,水花四溅。 一辆救护车“哔呜哔呜”穿梭在车辆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街头。 几分钟后,救护车到达慈光医院,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匆匆赶来。 平车上,年轻的男人脸色惨白,唇瓣发干,呼吸急促而紊乱,脉搏、心率急剧减低。 随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眼睛哭得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半湿,模样有几分狼狈。 男人很快就被送去抢救,女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抢救室的门口,低低的抽泣着。 湖畔庭里,骆颜念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去喝杯牛奶助睡眠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梁骁婧,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打电话来? 接通电话,还没开口,骆颜念就听见那头传来哭泣声,她的心一瞬间逼到嗓子眼,着急开口:“小婧,你怎么了?” “妞儿,我哥他……我哥他出事了……我好害怕……”梁骁婧哭得换不上气,愣是花了半天时间才把话说完。 骆颜念掀开被子一下从床上起来,不安地追问:“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梁骁婧看了眼门前亮起的红灯,害怕的感觉愈加浓烈了,她捂着不安跳动的心脏,哭着说:“就在你们急诊部。” 骆颜念胡乱把鞋套上,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换衣服一边安慰她:“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去,等着我。” 挂断通话后,骆颜念把手机丢在床上,换好衣服,又拿着手机赶紧下楼。她从壁柜里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到车库里提车。 外边的雨势不算大,骆颜念发动车子,打开刮雨器,将车开出车库。 平时她本就不怎么开车,特别是雨天,但接到梁骁婧的电话后太焦急了,没想起自己有个雨天不能开车的心病,直接驾着车就离开了湖畔庭。 车子顺利开到山脚下,就在公交站附近,一辆大型载货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刺眼的车灯朝她照过来,她的耳边又响起嘈杂的鸣笛声。 车灯,鸣笛声,雨夜,类似的场景,瞬间唤起骆颜念记忆里最不愿想起的片段。 车灯,鸣笛声,下雨,车祸,关牧易,那个晚上的一幕幕,就像四处汹涌而来的潮水,随着痛苦的感觉侵袭而来,不断在骆颜念脑袋里每个角落的疯狂撞击。 眼前浮现关牧易被救出时沾满鲜血的脸庞,耳旁还响彻着两车相撞时发出的巨大声响。 “啊!” 想起那一切,骆颜念失声尖叫,一脚踩刹车,整个人缩在驾驶座上,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双眼浸满泪水。 她头痛欲裂,红润的脸色被惨淡覆盖,紧闭的双唇惨白如纸,蜷长的睫毛胡乱轻颤,就似那受惊的蝴蝶。 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这凝重的夜色吞噬,她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手指在安宇焕跟楚闵曜的电话号码来回犹豫,最后她拨通了其中一个。 “嘟……”感觉每一声,都如同过去一个世纪之久。 骆颜念急得全身哆嗦,就在第三声响起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安宇焕,救我!” 电话那端,安宇焕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后来管家见他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连忙送来。 安宇焕一看是骆颜念的电话,乐坏了,赶紧接听。 结果电话一通就听见骆颜念在呼救,他瞳孔骤缩,顿时有一股焦急袭上心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 “就在山脚下的公交站旁,安宇焕你快来救我……”#####感谢【我卖老板呢】小伙伴的打赏,加更一章表示感谢,请继续支持窝,比心。 再重申一遍,泥萌窝留言记得评分给星星啊啊啊,那些催更却都不给我星星的小伙伴,自己面壁思过去好吗。 099.想离婚是吗,下辈子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那嘈杂的声音愈发让楚闵曜感到烦躁。 手里的烟已经燃尽,烟蒂上的火烫到他的手指,让他猛然回神,立刻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烟灰缸上,全是烟蒂,少则也有十来支。 楚闵曜闭着眼,倒在床上,思绪飘了很远很远。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打入将他拉回现实。 “少主,少夫人她刚刚驾车出去了!”打电话来禀报的,是湖畔庭的大门警卫。 楚闵曜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望了眼雨下个不停的窗外,整张脸的色都变了,“什么时候?” “三分钟前!” 这么晚了,还是下雨天,她究竟为什么跑出去? 楚闵曜挂断电话,直接拿着手机冲出房间。 拨打骆颜念的手机,偏偏一直在通话中,他赶到一楼,拿走壁橱里的汽车备用钥匙,赶到车库去。 楚闵曜一直知道骆颜念不开车的理由,也知道她雨天夜里开车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之前有过一次,那一次导致她抑郁了一个星期,最后看了几次心理医生才渐渐好起来。 关牧易变成植物人醒不过来,这件事一直都是骆颜念的心病。虽然楚闵曜一直将关牧易视为敌人,但他也希望关牧易能尽快苏醒过来。 因为只要他躺在医院里一天,骆颜念就会愧疚下去,只要他不醒来,楚闵曜就没有机会住进骆颜念的心里。 有时候楚闵曜甚至会幼稚的想,如果那样能让骆颜念心颜念念一辈子的话,他愿意跟关牧易交换,换成他躺在病床上,换关牧易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就是爱她爱的那么深…… 另一边,接到骆颜念的电话后,安宇焕匆匆开车到山脚下,见她车停在路上,那车头的灯一直亮着,在这雨夜里增添了几分诡秘气息。 开车靠近后,安宇焕从车里下来,冲到驾驶座拉开车门,钻进去,“受伤了吗?哪儿受伤了?” 车门刚打开,骆颜念几乎是一把抱住安宇焕。 见她这个反应,安宇焕更急了,捧着她的脸上下逡巡,“你到底哪儿受伤了?怎么不说话?说话呀,你急死我了。” 安宇焕的出现,骆颜念的情绪慢慢得到控制,渐渐缓过来后,她想起梁骁婧还在医院里等自己,忙对他说:“安宇焕,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开车送我到医院去。”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路上再慢慢跟你说。” 最后,骆颜念坐上安宇焕的车,两人一块离开了。 远处,楚闵曜的车子就停在两辆车的百米处,刚才,他清楚的看见安宇焕拉开车门时,骆颜念主动抱住他的一幕。 避他这个丈夫如洪水猛兽,可一旦面对安宇焕,她表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呵! 骆颜念,你真行!想离婚是吗,下辈子吧! 车上,骆颜念大概的跟安宇焕讲了梁骁婧跟梁霆笙的事。 等两人赶到急诊部3号抢救室时,梁骁婧正一个人魂不附体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用手擦擦脸上的眼泪。 “小婧!”骆颜念唤她一声,后朝她跑了过去。 梁骁婧听见骆颜念的声音,见她正跑来,立刻站起来,扑入她怀里,“妞儿,我好害怕……我哥他……” 骆颜念轻抚着她的背,“没事的,别担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霆笙还好好的,吃完饭兄妹俩跟平常一样,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剧看了一半,梁骁婧嘴馋,就到小区对面的小卖部买吃的。 刚出去的时候还没下雨,从小卖部出来就下起雨来了。 淋了一身雨的梁骁婧提着零食回到家中,结果看见安宇焕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他脸色苍白,早已失去意识。 随即梁骁婧紧急拨打120,与救护车一块护送梁霆笙到医院。 梁骁婧现在就只有梁霆笙这么一个亲人,如果梁霆笙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一路上她害怕极了。 抢救室的灯两个小时后才熄灭,走出来的医生是莫教授。 莫教授摘下口罩,看了梁骁婧一眼,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到我办公室来,我跟你说说你哥的病情。” 病情?这两个字就好比那霹雳,劈在梁骁婧的脑门,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梁霆笙被抢救过来后,推入普通病房里休息。 骆颜念则陪同梁骁婧到莫教授的办公室,安宇焕跟随二人。 办公桌前,莫教授的表情十分严肃,半晌才说:“你哥患的是肝硬化失代偿期,病情比较严重,刚才出现的症状就是肝昏迷,这是肝硬化患者最常见的死亡原因。” 肝硬化失代偿期,这种疾病是肝硬化晚期的症状表现,临床上,肝硬化易并发各种感染。感染各种病毒,不断的对人体产生伤害,因此人的抵抗能力也会进一步的下降,进而导致人体的不断弱化。 同样作为医生,骆颜念很清楚这种病,她代替梁骁婧问:“莫教授,请问小婧他哥的病情恶化到什么程度。” “百分之九十硬化,必须换肝才有可能继续存活下去。” 莫教授这等于给梁霆笙下死亡通知书啊,梁骁婧一听,浑身颤抖的厉害,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都怪她,梁霆笙病的这么严重了她才发现,是她平时对他的关心不够,都是她害的。 梁骁婧现在自责又懊悔,紧紧地抓着骆颜念的手,对莫教授说:“莫教授,你一定要救救我哥,我哥他还那么年轻,我就那么一个亲人了,求你救救他。” 翌日,病房内,梁霆笙睡得很安宁,梁骁婧坐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擦眼泪。 骆颜念轻拍着她的肩,“没事的,别担心。” 梁骁婧含泪点点头,见骆颜念在医院里陪了自己一晚上,不免有些愧疚,“妞儿,害你一晚上没睡,真对不起。” “傻,说什么对不起。好了,安宇焕一会儿送早餐来,你记得乖乖吃完,我得上班去了。” “嗯。”梁骁婧点点头,看着骆颜念离去的背影,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似的,又立刻叫住她,“妞儿……” 骆颜念疑惑回头,“怎么了。” 梁骁婧有些愕然,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骆颜念莞尔一笑,推开门离去。#####鉴于昨天大家留言很给力,下午有加更。 请大家继续保持昨天那样的热情啊,有留言就有加更。 100.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加更) 梁霆笙现在的情况是必须肝移植,梁骁婧的肝移植配型还在进行中,如果匹配的话就可以进行手术。但如果不匹配,那么就要等医院找到合适的肝源。 可要想找到合适的肝源,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在等待配型结果的时候,梁骁婧焦急又不安。 其实现在,对梁骁婧来说,找到合适的肝源是一个大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大问题就是费用。 莫教授说了,手术期费用大概在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术后一年的用药费用大概六万到八万,那么加起来,梁骁婧就得一次性拿出五十万。 五十万啊,自从梁霆笙出事后,她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他身上,存款早就所剩无几了,五十万那么多,她根本就拿不出来。 唯一的办法只能去借,可…… 骆颜念的情况,梁骁婧很清楚,嫁给楚闵曜后她就没花过楚闵曜一分钱,她的工资不算高,而且一大部分都花在了关牧易身上,不可能还有存款。 米熹呢,一家老小都靠她养活,她弟弟明年准备考音乐学院,音乐学院的费用比普通学校的贵许多,平常要花的钱也会比普通学生高,所以她肯定也拿不出多余钱来。 所以现在一想到钱,梁骁婧心里就发愁,五十万她该到哪借去? 急诊部。 骆颜念刚给几个病患做完检查回到办公室里,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又想起梁霆笙的事。 虽然梁骁婧没说,可骆颜念心里非常清楚,钱的事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开口,梁骁婧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怕麻烦别人,不愿意欠人情,可她自己的为人却又非常仗义。 钱,骆颜念确实没有,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不能想办法凑啊。 当天晚上,骆颜念将自己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拿了出来,第二天拿到珠宝店里兑现,可惜首饰不多,也只换了二十多万。 二十万,连一半的费用都没有,就在骆颜念的思忖间,她无意间透过镜子看见戴在耳朵上的耳钻。 自从楚闵曜给她戴上后,骆颜念从来没有取下来过,这也是楚闵曜送的首饰里她佩戴在身上最久的一样。 说不舍得,还真有点,反复用手指摩挲着耳钻上的花纹,最后她还是摘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多首饰中,那对耳钻是最值钱的,加上前面几样首饰,一共换了六十万。 拿着已经汇入款项的银行卡,骆颜念回到医院,在梁霆笙的病房里找到梁骁婧。 但当骆颜念拿出卡时,梁骁婧却死活不肯收。 “六十万?你哪来的钱?我不要你因我去找楚闵曜要钱,别让他看低你,你把钱还给楚闵曜,还给他!” “这不是他的钱,这是我自己的,真的是我自己的,你就安安心心给我收着!”梁骁婧太倔,骆颜念好说歹说她都不愿收下,只好强硬塞到她手里。 梁骁婧不相信她的话,拿着卡往回推,“你大概有多少存款,难道我不清楚吗。关牧易那儿一个月就得花七八千,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你告诉我你哪来存款六十万。” 骆颜念抚着额,真被梁骁婧的固执给打败了,不说清楚她是不会把卡收下,骆颜念只好将珠宝的事和盘托出。 “什么?”梁骁婧第一反应就是去盘挡住了骆颜念耳朵的头发,见上面的耳钻真的没有了,血压直飙180,“骆颜念,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竟然把楚闵曜给你买的首饰都给当了?” 被梁骁婧喷了一脸激动的口水,骆颜念抹了脸一把,将她手里的卡抽走,后塞入她口袋里,“你别管我脑子有没有烧坏,反正这钱你给我拿着。你也知道,我一直不爱戴首饰,所以还不如先拿来给你应急。先说好了,钱可是要还的,至于还款期限嘛,五十年内吧。” 骆颜念的话让梁骁婧一度哽咽,生气的同时又特别感激,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瞅见梁骁婧红着眼眶,一副感激的要掉眼泪的模样,骆颜念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好姐妹不说感谢的话,好了,我该上班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骆颜念离开后,梁骁婧坐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梁霆笙,从口袋里拿出骆颜念给的卡。 想了许久许久,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盛曜集团。 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与前台小姐发生激烈争吵,大致的争吵内容是年轻男子想要见楚闵曜,而前台小姐说没有预约不能放行。 总裁办里,楚闵曜正在批阅文件,没过多久乔栎上来汇报大堂的情况。 楚闵曜一听是安宇焕要见自己,顿时觉得有意思,他还没去找,结果猎物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既然猎物送到嘴边,那他又岂有不张开嘴的道理。 丢下笔,他声音如雷贯耳:“让前台放行!” “好的,总裁!”乔栎退下。 不多时,原本静谧的总裁办,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安宇焕没有敲门,直接一脚将门踹开走了进来。 楚闵曜有一瞬间的蹙眉,见安宇焕气昂昂的走进来,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冷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乔栎比他慢一步,追上来的时候,安宇焕已经把总裁办的门踹开了。 “总裁抱歉!”乔栎歉然。 楚闵曜挥挥手,淡淡地说:“先下去吧!” 乔栎退下,带上门。 安宇焕一点也没客气,大大哈哈的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欧式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套很精致的功夫茶具套装,他随意拿起一只镂雕花纹的盖碗,掀开盖子,把碗在手里抛来抛去。 楚闵曜凝眸,迈着大长腿走过去,不等靠近,安宇焕抛着盖碗放荡不羁的站起来,面带微笑的望着他。 带着虚伪的笑容,还有若隐若现的敌意。 呵,在楚闵曜面前,安宇焕终究还是太年轻,略带着稚嫩的脸上根本藏不住事。 安宇焕把盖碗放回桌上,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开门见山:“我是来要回那幅画的!” 楚闵曜淡淡一笑,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清洗茶壶烧开水,“那幅画是我花一亿买的,所有权已经归我,不是安少你想要回去我就会给的。” “我用一亿跟你买回来!那幅画我本来就不是真想捐出去,要不是你从中跟我作对,画根本不会落到你手里。”想起昨天楚闵曜跟他叫板的场景,安宇焕现在还气得咬牙。 101.我喜欢她,你管得着吗 偌大的空间一片沉寂,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一个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一个态度冷淡面色无波澜。四目交接,火石电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窜。 对峙许久,最后还是安宇焕沉不住气,一个怒步迈上前,气焰嚣张的拽住楚闵曜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一亿买回那幅画,你究竟同不同意?” 楚闵曜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冷蔑的嘲讽在唇角一闪而过,他不为所动的盘开安宇焕的手,不急不躁的整了整衣襟,“恐怕要让安少失望了,画已经被楚某撕毁!” “什么?你再说一遍?”安宇焕脸色铁青,骤然拽住楚闵曜,暴跳如雷,吼完便一拳挥了过去。 楚闵曜抬手一挡,一个反手攥住安宇焕的手臂,往前一拽,直接抬腿,一脚踹在他柔软的肚子上。 安宇焕吃痛后退,楚闵曜冷笑着扯了扯衣襟,冷声道:“画是我花钱买来的,是要挂起来,还是毁坏,似乎都是我的权利。”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他又怎么会知道那幅画对安宇焕来说有多重要。 一想到油画没了,安宇焕愤怒至极,立刻进行反攻。 很快的,两人都扭打在了一起。 出拳,下劈,后踢,两人的动作都是快准狠,沙发被踢翻,茶几桌上的精美功夫茶茶具也没能幸免,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场面异常激烈。 “不知道楚某我是否需要提醒安少?骆颜念是我的妻子,以后还烦请安少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安宇焕一个直拳冲过来,楚闵曜巧妙避开,继而迎着他的脸也一个直拳挥过去。 安宇焕疏于防范,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个拳头,而楚闵曜的话刺激到他,他一个怒吼,火力进攻,“就算她是你妻子,你也没有权利约束她不能跟我交朋友!” 楚闵曜小腹中了一拳,他吃痛退后,不怒反笑,“交朋友吗?那幅油画真让我怀疑你对我太太的用心。” 安宇焕气喘吁吁,一手撑着沙发,双目赤红,“是,我是喜欢她!每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我喜欢她,你管得着吗。” 楚闵曜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对安宇焕早就忍无可忍了,这一次是他自找的。 “别人我管不着,但她是我的女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染指我的东西,但凡是想染指还是已经染的,一般这种人下场都会很惨!” 楚闵曜出手很猛很迅速,耳边掠过一阵风,安宇焕基本没法闪,耳根下挨了一拳。 不过,楚闵曜也不好不到哪里去,安宇焕反击时往他下颚右下角给了一拳,“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 楚闵曜踉跄后退,下意识抚上被打处,等稳住脚跟后,他低哼,“那你尽管试试!” 两人整整搏斗了半个小时,最后因为耗尽力气,双双倒下。 这场争夺战,直到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安宇焕不仅没有拿回油画,还负伤离开,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闵曜也没得到任何好处,他坐在沙发上,眼里戾气全无,神色间略显疲惫。安宇焕应该练过家子的人,他脸上凡是挂彩的地方,都是实打实大的重伤。 这么长时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实力相当的对手,看来安宇焕这个人确实不容小觑。 喜欢骆颜念是吗,呵,看来他楚闵曜必须得给安宇焕个下马威了。 没过多久,乔栎接到楚闵曜的电话。 乔栎的工作效率很快,几分钟后便带着清洁部门的人来到总裁办。 只不过,推开门那一瞬,看见总裁办里面一片狼藉,仿佛被什么人扫荡过一般,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清洁部门的人清理总裁办的时候,楚闵曜正在休息室的浴室洗澡,等总裁办被刚清理干净时,他换了一身衣服从里走出来。 乔栎听见身后的休息室有声,立刻回头准备颔首欠身,结果发现楚闵曜脸上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总裁,您这是……”天,跟了楚闵曜这么久,乔栎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伤到,而且伤的还是最具有标志性那张“阎王”脸。 “清理干净都下去吧!”楚闵曜泰然自若的朝清洁部门的员工挥了挥手。 清洁部门的人速度很快,楚闵曜话落,所有人瞬间转移,不带走一片云彩。 所有人都走后,楚闵曜跨着步子,闲适的走到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对乔栎吩咐道:“通知下去,港城那个项目暂时停手,等我什么时候有通知了,再继续进行。” 乔栎有一丝疑惑,港城那个项目一直催得紧,怎么突然下这样的决定? 不过,乔栎只是助理而已,无权过问和干涉楚闵曜的决定,他只要服从安排就好。 “好的,总裁,我立刻通知下去。” 楚闵曜挥挥手,“嗯,下去吧。” “总裁……” 楚闵曜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还有话说的乔栎一眼,“还有事?” 乔栎瞥着他脸上的淤痕,请示道:“总裁,需要给你买些药膏之类的吗?”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脸上的伤。 “不用,你下去吧!” 乔栎退! 太阳西落,斜阳余晖渲染着周围,就像出自大师之手的风景画,缱绻迤逦,美丽无比。 绚烂的余晖透过窗户斜照进大厦,落在背对而坐的楚闵曜身上,孤傲冷漠的他,此刻深邃的眸底逐渐浮现一抹算计的精光。 楼下,安宇焕走在路上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以至于后面出现这样一幕。 一个小男孩不听话,一直吵着他妈妈要买玩具。 他妈妈就指着安宇焕,小声的说:“小宝要怪,小宝不乖长大后就会像那个大哥哥一样,你看见那个大哥哥没有?” 小男孩朝远处望过去,只见安宇焕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又满脸是伤,很可怜的样子,小男孩立刻红着眼眶对他妈妈说:“妈妈妈妈,小宝听话,小宝不买玩具了,小宝不要长大后像大哥哥一样到处流浪,好可怜。” 虽然小男孩的声音不大,可安宇焕刚好听见,听完他那脸色顿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更无语的是,那个小男孩突然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钱。 一块钱?真把当成叫花子了?安宇焕当时嘴角那个抽啊,差点没抽筋。 他将钱怒摔在地上,怒火万丈,“小爷我看起来像流浪汉吗,你们见过像我这么帅的流浪汉吗!” 小男孩的妈妈赶紧抱起小男孩,丢给安宇焕一个“蛇精病”的眼神,匆匆离去。 102.暗夜里盛开的火玫瑰(加更) 黑夜降临,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而这个时间,正是笙歌刚刚开始热闹的时候。 强烈的音乐,喧嚷的环境,搔首弄姿的女人,寻欢作乐的男人。 在这样的氛围下,让整个夜总会变得更加繁华奢靡。 包间里,一个穿着性感的红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艳丽妆容的女人,纤细的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磨砂面具,既焦灼又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外面传来的欢笑声、音乐声,不断的刺激着她狂乱若打鼓的心。 想怯步,可是现实却又绊住她的脚跟,让她此时此刻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包间的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个同样身姿妖娆的女人。 她飞奔过去,眼里闪烁着不安的情绪:“小彤……” “小婧,梁少的生日宴半个小时后就开始了,你可真的想好了?” 女人这么一问,她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那原本就局促不安的心仿若瞬间跳上嗓门。 她的手指攥紧了那张金色的磨砂面具,嚅动着双唇,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小彤……我……我没有退路了……” 就在忐忑的等待中,终于等到来人通知,生日宴要开始了。 舞厅里人满为患,男男女女们亲密相拥,纷纷翘首期待着梁少生日宴的第一个节目——钢管舞。 梁骁婧站在舞台顶上,不停的深呼吸。 吸气—— 呼气—— 吸气—— 再呼气—— 突然,高台上燃起了亮光。 亮光转瞬一灭,中央速降下一个身穿红色裙子,脸带金色磨砂面具的女子。 威亚一撤,她脚步轻盈的绕着身后的钢管转了起来,身姿轻盈如燕子,绚烂的灯光变幻着颜色,不断地掠过她曼妙的身姿。 她宛如夜间精灵,性感妖娆,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就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突然扶着钢管跳起了热辣的舞,红裙轻薄性感,白皙的四肢在身体的扭动下,更显魅惑。 热辣的装扮,勾人心魄的舞姿,让场下一度沸腾。 这场生日宴的主角梁少,在看见眼前这劲爆的一幕后,顿时觉得怀里胸大腰细的女人俗气的不行。 曼妙的身姿,金色面具下肌肤胜雪,那烈焰红唇就像暗夜里盛开的火玫瑰,欲引人采撷。 看着这如妖似幻的女人,梁少只觉得喉间一紧,真想立刻揭下她的面具,一睹她的真容。 梁少推开怀里的女人,将那半杯酒喝光,搁下杯子朝保镖招了招手,“去,把彤小姐给我找来。” 很快的,被梁骁婧叫做小彤的女人来到梁少面前。 梁少盯着台上挑着勾人心魂的女子,目光贪婪的在她身上逡巡,就连跟小彤说话,也没舍得移开视线,“她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女人?” 小彤看了眼用舞姿瞬间蛊惑了全场的梁骁婧,点了点头,“是的,梁少。” “好,条件我答应了!”梁少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被撩沸腾了,这个女人今晚非他莫属! 小彤心头“咯噔”跳了一下,她真宁愿梁少不要考虑,梁少是什么人,混在这个圈子里人没清楚的,若梁骁婧跟了他,这辈子毁定了,可梁骁婧那丫头下定了决心…… “好的,梁少,这话我一定给您带到。” 而此时,音乐声停止,梁骁婧双脚并立,迅速收敛舞姿,缓缓地结束这漫长的献舞时间。 高台上灯光熄灭,欢呼声,调笑声以及掌声激烈,台下顿时沸腾起来。 音乐停后,大厅里几乎一片黑暗,就在灯光亮起来之前的几秒钟,梁骁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跑下了高台。 离开high翻天的舞厅,梁骁婧几乎直奔洗手间。 只是她以为第一时间跑到洗手间就没事了,结果却不是那样,明明其他节目还在进行中,那个梁少却后脚跟她入了女洗手间。 梁骁婧还没来得及走进格子间里,人就被梁少拦住了。 他的突然举动,吓得梁骁婧花容失色,使得她本能的进行反抗,“放开我,你松手!再给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梁少被她的撒泼反抗踹到了脚,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火辣辣的小野猫。 呵,不错,火辣的女人反而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你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大爷我等不了那么久。”说着,他长臂一揽,梁骁婧圈在怀里,凑到她颈间嗅了一口来自她身上的香气。 梁骁婧被他喷出来的鼻息刺激的浑身战栗,这个男人好恶心,她的身体很自然生成抵抗的反应。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拒绝,处于弱势的她只能任由男人宰割。 想起梁霆笙,梁骁婧渐渐妥协,她只能顺从,一晚上就够了,就一晚上…… 不断地自我麻痹,梁骁婧以为她可以咬牙坚持下去,可是当男人的手没入她的腰,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时,她几乎是潜意识用头去后撞他的鼻子。 趁他松开手,她夺路而逃。 “妈的,臭娘们……”梁少捂着被吓出血的鼻子,飞快追出去。 梁骁婧慌慌张张的从笙歌后门逃走,可梁少不是好惹的主,她前脚刚跑出笙歌,他就立刻派人追了出来。 跑到大马路上,四通八达的路让她的处境更加凶险,跑是跑不过了,可难道她要认命吗? 耳边响起的那帮人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梁骁婧惊慌失措。 四处张望中,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卡宴。 黑暗中的唯一一丝曙光,她不想放弃,咬咬牙,拔腿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车里有没有人,拉开车门,在致歉的同时她迅速蹿上了车,“抱歉,请让我躲一躲。” 刚坐上车,那帮人就追了出来,梁骁婧趴下,耳朵贴着车门,听着车外的动静,内心里惴惴不安着。 就在梁骁婧的旁边,坐着一个脸色不太好的男人,他本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椅座上休息,没想到会突然有人闯入他的车。 就在车门打开那一瞬,他猛然把眼睁开。眼皮刚掀,一道红色落入眸里。凝神一看,只见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趴在车窗边,头发滑在肩的两侧,露出白皙的后背,那抹白一路延伸到腰际。 梁骁婧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察觉叫骂声越来越小了,才敢悄悄的将头往窗口挪,巡视了车外一眼。#####感谢【寒山问拾得】【书友695327926】【书友704817967】三位小伙伴的打赏,特加更表示感谢,请继续支持窝,比心。 求留言,小伙伴们。 103.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吗? 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梁骁婧才大胆的坐起来,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犹如锋芒在背,她猛地转过了身。 窗外路灯的照射,加上后排本来就亮着阅读灯,所以车内并不暗,在她转头那一瞬,就看清了身后男人的脸。 三七分的头发,显露出光洁的额头,发型随意且自然。英眉蹙起,俊脸紧绷,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里泛着淡淡地寒意。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梁骁婧很自然的露出欣喜的反应:“咦,是你呀,好巧!” 江钰安打量着梁骁婧身上的穿着,眼底那股几不可察的寒意渐渐转变为怒意,可是脸上又不好发作,只能压下胸臆的怒火,假装平淡的问:“梁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梁骁婧敏感的察觉到江钰安眼里对她这身打扮的抵触,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还是作罢,“没什么,谢谢你愿意让我在车里躲。” 她低着头,脸上精致的妆容与她气质不相符,可又莫名的和谐,浓妆大眼睛,比往常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江钰安的瞳孔不禁收缩,看着她这身打扮,这副妆容,再加上刚刚被那帮男人追,他猜测到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些天,他刚刚接管公司里的事,实在是太忙,没法再去顾及她。 本想着等这边闲下来了,再找机会跟她见面,谁知今晚他从应酬上下来,喝了点酒刺激到胃,有些胃疼,就在司机去药店买药的功夫,这么突然就跟她碰了见。 这时候,司机买药回来了,还给江钰安递了瓶水。 梁骁婧惊讶地看着他,听司机提到“胃药”两个字,忍不住开口问:“你胃疼吗?” 江钰安点点头,将药盒拆开,从瓶子里倒了两片药片出来,丢进嘴里,喝水咽下后,说:“嗯,空腹喝了点酒。” “空腹最忌喝酒了,你这样肯定胃疼啊,不如我给你穴位按按摩吧?”江钰安还没说要不要,她又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江钰安没有拒绝,倒也配合。 “副总,现在是送您回家吗?”司机询问道。 江钰安看了梁骁婧一眼,朝她问:“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梁骁婧准确找到穴位,并用适用的力道开始揉按,听江钰安要送自己回家,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这一身……确定要自己坐车回去?”江钰安蹙着眉,扫了眼她身上的裙子,那深v的设计,让他真想把设计这裙子的人拖出去打死。 梁骁婧低头扫了裙子一眼,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穿得那叫一个……火辣…… 她尴尬的捂住胸口,微微别过脸,“那……麻烦了,我家住在普吉路28号的幸福小区。” 车子缓缓启动,江钰安解开西装的单排扣,旋即将其脱下,披在梁骁婧的身上。 就在梁骁婧惊讶的扭过脸来时,他把手伸了过去,对她笑了笑,笑容很迷人,“按摩挺有效的,再继续帮我按按吧。” 梁骁婧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找到穴位,按照刚才的方法继续揉按,“这里呢,叫内关穴,用拇指揉按,定位转圈36次,这么做有助于缓解胃痛哦,你以后也可以自己试试。” 江钰安的目光很柔和,眸里闪烁着一种名叫深情的东西。 不过,梁骁婧正专心致志给他普及胃痛如何揉按穴位,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异色。 他苦苦寻找了十多年的女孩,也深爱了十多年的女孩,此时此刻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将她拥入怀中。 梁骁婧十八岁那年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对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也就等于忘记了跟江钰安做过的约定。 她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不记得江钰安是谁,不过没有关系,从现在起,就开始制造属于彼此的美好回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梁骁婧眼里,楚闵曜的评分一直很低,她以为他的朋友肯定也是差不多,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江钰安跟他根本就是两类人。 其实早在半年前梁骁婧就认识了江钰安,不过两人不是很熟罢了,真正说上话的,是一次她在可可西里喝酒。 那次她忘了带钱包,付账的时候四周都是人,个个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尴尬的正要给骆颜念打电话求救,那时他突然出现,很绅士的说酒算他请的,没有给她一点难堪。 也就是那次,让梁骁婧对他印象大好。 没过多久,卡宴停在了幸福小区大门外。 梁骁婧见已经回到小区了,连忙将身上的衣服取下来,准备推门下车,“江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晚安。” “等等!”江钰安突然出声叫住她。 梁骁婧疑惑地回头,只见他拿着衣服,重新披回了她身上,甚至还贴心的将扣子扣上,“穿着吧,下次还我。” 虽然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举动,可是梁骁婧的心湖却泛起一阵阵涟漪,鼻子莫名发酸,眼眶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谢谢!”她抓着肩头的衣服,飞快下车,恐怕在江钰安温柔体贴之下,不小心被他看见自己更加丑陋的一面。 她快步走进小区里,可脑子里想着在笙歌发生的事,脚步又逐渐慢了下来,心里甚至生出那么一丝丝后悔。 突然一走了之,肯定会给小彤带去很大麻烦,何况小彤曾一再向她确认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她当时回答的是那么坚决,可到最后却还是…… 她这么一跑,不仅得罪了梁少,还连累了小彤,连五十万也泡汤了。 如此想着,梁骁婧突然调转方向跑出小区。跑出去后,目见卡宴渐渐行远,她心下一急,焦急迈腿追上去。 卡宴的速度开的并不快,并且在她追了十几秒后停了下来,可她还是太心急,在跑上去的过程中不慎摔了一跤。 狼狈的摔趴在地上,她更有想哭的冲动。 梁骁婧,什么事你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脸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迅速朝她跑过来。 抬头之际,只见江钰安弯下腰,扶住她肩头,很温柔的问了声:“摔疼了吗?” 眼里泛起粼粼波光,梁骁婧望着他,脑子里仿佛失去理智了一般,抓着他的手,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你需不需要情人?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吗?” 104.皮糙肉厚的小鲜肉 “姐夫,你回来啦!”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走到大厅,康雅霏即便还没看清他的脸,她本能的站直身体,硬邦邦的问了声好。 柳嫂循声望去,看见楚闵曜脸上有伤,讶异的叫出来:“哎呀,少主你受伤了?” 受伤?康雅霏大胆的抬起头,视线往楚闵曜脸上落。 楚闵曜的反应很清淡,“没事!” “我这就给你找找药!”说着,柳嫂忙搁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往客厅区方向走。 受伤这样的字眼,竟然也会出现在楚闵曜身上,在康雅霏的眼里,这个姐夫可是君主啊,哪个不要命的敢伤她姐夫? 医院急诊部。 今晚骆颜念要在医院值夜班,下午刚做完手术的那个患者情况不是很乐观,更糟糕的是一直联系不上她家人。 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估计也就20岁左右,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多处骨折,颅脑损伤,还已经失血性休克,病情相当严重,基本可以说没什么存活的希望。 但作为一位医生,能挽救一条性命就是一条性命,骆颜念尽全力为她实施了抢救,手术最后虽然是成功了,只是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因为送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骆颜念就把她称为14号床的女孩。 在icu呆了十来分钟,14号床女孩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骆颜念觉得有些累,就回办公室休息了休息。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因为好些日子没有再值过夜班,身体有些不适应。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速溶咖啡条,泡了杯速溶咖啡提神。 刚喝几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抬眸一看,竟是安宇焕。 骆颜念惊讶的望着他,“安宇焕,你怎么还在医院里?” 安宇焕举起手里的宵夜,不紧不慢朝她走去,“当然是给你送宵夜啊!” 待安宇焕靠近,骆颜念发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张脸跟美术生手里的调色板似的,不禁颦眉问:“你的脸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安宇焕将宵夜放到她桌上,将筷子递给她,转移话题,有故意避开她问题的嫌疑,“我特意到你平常去的那家店买的,趁热吃。” 骆颜念抬起手,带着惩罚他的意思,一指戳在他嘴角那块伤口上。 嘴角的刺探,让安宇焕几乎是一瞬间炸毛,“姐,你干嘛,疼死了!” “还知道疼啊,知道疼你还打架,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小小年纪敢学人打架了。”骆颜念拾着筷子,毫不留情的又往他额头上狠狠一敲。 画没拿回来,跟楚闵曜交手后还被揍得这么惨,安宇焕心里本来就挺憋屈的,这会儿又听见骆颜念说他是小孩子,他更气! 到底要说多少遍,他不是小孩子! “还敢瞪我!”骆颜念见安宇焕吹胡子瞪眼的望着自己,竖着筷子又往他额前一敲。末了,她又突然收敛了发怒的表情,搁下筷子,走到储物柜前,提出一个医用药箱。 打开盖子,依次从里面拿出一瓶双氧水跟一盒医用棉签。 “坐好!”骆颜念转过身,见安宇焕一脸呆鸡状,无奈的指示道。 “哦。”安宇焕像个受训的孩子,立马拉开椅子乖乖坐下。 骆颜念拿着浸泡过双氧水的棉签,擦拭在他脸上的伤口上,嘴里虽然骂他,心里却还是关心着他,“多大的人了,还打架,脸上挂彩好看了吧,不是说自己是靠脸吃饭的吗,弄成这样还靠什么吃饭。” 双氧水碰到伤口,那酸爽……安宇焕挤着眼睛强忍着,却还是一脸自恋的说,“小爷我光荣负伤还是照样帅!” 骆颜念撇撇嘴,不理这个自大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宇焕跟骆锦艺年龄差不多的关系,骆颜念总在安宇焕身上找到骆锦艺的影子,以前骆锦艺就没少让她操心。 骆颜念想着骆锦艺的事,而安宇焕却看着她看入了迷。 “颜念!”情到深处,安宇焕感觉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发生膨胀,嘴里便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她的名。 头一回被他这么喊,骆颜念没反应过来,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安宇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不管是否拥有她,只要看见她能过得开心与快乐,每天能看见她的笑容,他心里就会无比满足,比拥有她还要就满足一百倍一千倍。 他想,这也许就是爱的真正含义吧。 然而,美好的感觉不过三秒,脸上突然的刺痛让安宇焕差点没哭出来,“哎哟,姐,你能不能轻点!” 骆颜念抬眸冲他翻了翻白眼,一手钳制住他的下颚,固定不让他乱动,“快好了,不是让你忍忍吗。” “可你这是谋杀的力道!” “皮糙肉厚你还怕这点疼?” “你见过有这么皮糙肉厚的小鲜肉吗。” “见过,你啊!” “……” 翌日。 经过一晚上的观察,14号床的女孩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她的家人也在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上午骆颜念查房的时候,她父母都在陪着她。 骆颜念进去,正要去给14号女孩做检查,她母亲突然激动的要跪下磕头,吓得骆颜念急忙过去扶住。 这时候,女孩缓缓睁开了眼,冲骆颜念虚弱一笑。 她动着唇,像在说什么,骆颜念将耳朵凑到她面前,才听见她的话。 她说的是,谢谢。 跟女孩父母了解过才知道,女孩是个大学生,昨晚做完兼职下班回家,才会在路上遭到抢劫。因为反抗,所以遭到暴打。 骆颜念很气愤,这种社会败类,被警察抓到后一定得判死刑! 查完房后,离开了icu,刚走在走廊上,梁骁婧突然飞奔而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骆颜念糊糊涂涂的跟着她,最后两人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接着只见梁骁婧将昨天她给的卡拿了出来。 “什么意思?”骆颜念疑惑不解。 “钱我已经凑到了,所以你赶紧把卡拿回去,将你首饰都赎回来。”梁骁婧说话的时候不太理直气壮,这慌撒的有点不敢直视骆颜念的眼睛。 “不可能,一晚上你去哪凑到五十万?” 一晚上凑到五十万,说实话,连梁骁婧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她不能跟骆颜念讲真话。索性眼睛一闭,谎话拈手就来:“我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 骆颜念震惊,“老家的房子卖掉了?那以后你回去了住哪?” 梁骁婧有点心虚,声音不由地弱了几分:“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总之你把卡收回去。”#####有小伙伴说更新太慢,可我这几天都有加更哦。 比同期的好基友多更了好几万呢,如果你们还嫌慢,我真是没办法了。 105.你愿意吗? 天气日益转凉,路边的梧桐树开始落下金黄色的树叶,阳光没有夏日里的炎热,却也依旧绚烂。 白荷着一身浅灰色长袖连衣裙,踩着黑色尖头短靴,甩一甩垂在背后的头发,高傲地迈入楚天大厦的大门,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堂内。 不需要任何预约,直接乘坐vip电梯到58层。 在盛曜集团里,白荷向来都是来去自如。 推开总裁办的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办公桌前的楚闵曜,她喜悦的飞进去,拉开他对边的椅子,坐下,“闵曜哥,一会儿我们一块去吃饭吧。” 楚闵曜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合同书,双手交握搁在桌面,望着她:“怎么有空来?” “闵曜哥,你的脸怎么了?你……打架了?”白荷震惊的望着楚闵曜的脸,立刻从椅子上起了身,绕到他身旁,“闵曜哥你跟人打架了?” 白荷的手正要触摸上他的脸,楚闵曜中间隔断了她的手,淡淡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白荷讪讪的把手缩回去,清澈漂亮的大眼睛落在他脸上的淤痕处,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肯定这些伤跟骆颜念逃不了干系。 即便骆颜念不是直接原因,也是间接原因,因为只有她才有能力让楚闵曜像变了个人似的。 生怕惹楚闵曜生气,白荷回到椅子上坐下,纤细的手放在桌面,做着法式美甲的手指缠绕在一起,何其期待的盯着楚闵曜,“闵曜哥,今天中午我想跟你一块去吃饭。” 白荷做着一个撩发的动作,栗色卷发挽到耳边,露出小巧带着粉色的耳朵。 楚闵曜抬起眸来时,视线正好落在她的耳朵上,他的脸色蓦地一变,眸底泛起一层薄冰,出声道:“新买的耳钻?” 被楚闵曜问道,白荷高兴的将耳钻亮出来,将耳朵往他眼前凑了凑,“对啊,漂不漂亮,昨天上午买的。” 楚闵曜淡淡的“嗯”了一声,阴鸷的黑眸却倏然被冰冻结。 他脸色的变化,白荷不是没有看见,只是她熟若无睹,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效果。 昨天上午,《良辰静好》的剧组休息,唐薇难得有空,白荷陪她去买衣服。 路经一家大型珠宝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骆颜念。 没几分钟骆颜念从珠宝店里出来,白荷拉着唐薇走了进去,询问店员骆颜念刚才做了什么。 在白荷又是恐吓又是诱哄的情况下,店员一五一十的全数告知。 白荷怎么也没想到骆颜念竟然把自己的珠宝抵给了珠宝店,更没想到连楚闵曜特意为她定制的耳钻也没能幸免。 她之所以知道耳钻是楚闵曜定制的,那是因为耳钻出自珠宝设计大师乔翰之手,白荷平常戴的首饰都是乔翰设计的。 那天,白荷接到乔翰的电话,说让她到设计室里看项链的最终定稿图,然后她无意间看见一对耳钻的设计草稿。 因为知道白荷跟楚闵曜的交情很深,所以当白荷问及是为谁设计的时候,乔翰没有任何隐瞒,如实告知。 白荷不敢确定楚闵曜是送给谁的,也不敢去问,直到前几天她在骆颜念的耳朵上看见。 当时白荷嫉妒的要发狂,为什么楚闵曜要对她那么好? 这中女人有什么好的,姿色一般,家庭贫贱,还有个正在坐牢的弟弟,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楚闵曜为什么还是…… 所以,当在珠宝店看见这对耳钻的,白荷毫不犹豫地花高价买了下来。 她承认她是故意戴着它去见楚闵曜的,也是故意撩头发让他看见的,她就是想给楚闵曜跟骆颜念制造矛盾,只要两人矛盾越来越多了,他俩有离婚的可能性才越大。 楚闵曜接通内线,“乔栎,备车!” 旋即,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往门口走。 “闵曜哥,你去哪……”白荷急忙起身叫住他。 楚闵曜连头都没有回,可见走的很急切,“我有点事,你自己找朋友陪你吃。”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白荷的视线里。 楚闵曜就这么急切的走了,白荷心里却没有一丝难过,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楚闵曜跟骆颜念制造矛盾的,吃饭只是个幌子罢了。 医院里。 梁骁婧刚换下白大褂,桌面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一下,是江钰安。 她拉开椅子坐下,接听通话。 “下班了吗?”江钰安从电话那端潺潺传来,就像细腻的水声,缠绵动听。 梁骁婧从抽屉里拿出镜子,用手指梳理着额前的刘海,“嗯,刚下,江先生你吃了没?” “还没,正准备约梁小姐一起吃,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赏个脸?” “当然愿意!” “那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好。” 时间,倒退回到昨晚。 “你需不需要情人?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吗?” 梁骁婧脑子一热问了江钰安是否需要情人,可当理智回归后,她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袭来,丢人丢大发了。 正常人会这么问吗?他是不是立刻将她归类成肤浅的女人了? 话出口,她想解释,立刻解释刚才话的意思,可是张着嘴,望着他却又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江钰安的神态不知道该用惊讶还是惊恐来形容了,总之肯定被梁骁婧的话给雷到了,因为他半天连个表情都没有。 行人道旁边的车道上响起一阵很响亮的货车鸣笛声,响声渐渐消失,然后梁骁婧很清楚地听见江钰安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抱……抱歉……是我太冒昧了……”梁骁婧双手扶着地面站起来,准备狼狈而逃。 就在她迈出一只脚,正要跑掉的时候,江钰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深情且确定的说:“但我需要一个女朋友。” 梁骁婧一怔,感觉他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化成一块石头,投入她寂静的心湖里,顿时掀起一阵有一阵波澜。 还不等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听他用询问的口吻说:“你愿意吗?” 已经好久没有异性对她露出这种温和的眼神了,自从跟罗靖再一次分手后,她就不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在江钰安的眼里看见疼爱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梁骁婧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后来,江钰安将她送到家门口才离开了,回到家还给她打了电话。电话结束前,两人互道了晚安,那一瞬间,梁骁婧感觉彼此好似已经相爱了许多年。#####感谢【书友617853997】的打赏,关于打赏加更的,暂时推迟,下次双倍加更。 有小伙伴说,楚闵曜是个大傻帽,与其跟骆颜念纠缠不清,还不如跟白荷在一起。这个问题呢,我稍微解释一下。 大家都知道,白荷是万恶的女二号,要是男主跟女二号在一起,你们会不会给我寄刀片? 咳咳,说正经的,楚闵曜虽然偏激,但他对骆颜念绝对是真爱,只是表达爱的方式不对。 106.像一个失控的魔鬼 骆颜念给14号床女孩做检查,没想到还真有奇迹发生,明明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经过治疗,身体指标基本达到正常数值,等再住几天icu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检查完,跟女孩母亲闲聊了一会儿,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徐旖旖探进半个头,朝骆颜念喊:“颜念姐,有人找你。” 骆颜念跟女孩母亲交代了几句重要事宜,往门口走去。带上门后,朝徐旖旖问:“谁找我?” 徐旖旖快步跟上,回答道:“不认识,应该是颜念姐你的朋友,长得超帅,就是模样看起来很高冷。”说着不由变成花痴状。 “男的?”骆颜念实在是猜不到会是谁,她的印象中,除了安宇焕外,没有特别要好的异性朋友。 徐旖旖继续呈花痴状,“对啊,帅哥来着,不过颜念姐,他看起来好像挺生气的样子,该不会是你的债主什么吧?” 骆颜念一听,两道眉轻轻拧在一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骆颜念办公室外边。 “那我走了,颜念姐你有事叫我!”徐旖旖挥了下手,回了值班室。 骆颜念困惑的回到办公室里,习惯性将门带上。等她转过身想看看是谁找来时,一张散发着寒意的脸悄无声息的就近在咫尺。 来人的突然出现加上彼此距离的拉近,骆颜念被吓得差点没站稳脚跟。扶着门把站住后,待凝神看清楚那张脸,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缓缓回落。 只不过,还没等心脏安稳落下,一只手的钳制,拽得她整个人往前一倾。 毫无意外,她跌入一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怀抱里。 “啊!”男人突然的动作,使得骆颜念差点惊叫出声。 楚闵曜没有说任何话,一只遒劲的大手握住她细瘦的腰肢,另一只手带着气势汹汹的怒火,抓着她垂落肩头的乌发往后一挥,露出她耳轮分明,白里透红的耳朵。 骆颜念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激怒了,下意识伸手要反抗,“楚先生,有事说事,咱能不能动手动脚的?” 看见骆颜念耳垂上真的少了东西,楚闵曜目光如炬,视线直逼她的如清潭清澈的眸底,“耳钻呢?” 骆颜念心头不安地“咯噔”一跳,在他伸手盘开她的头发的时候她就该猜到为什么了,可是她疏忽大意了,竟然没先想到。 拂开他的大手,骆颜念从他面前退开半米。有些心虚的撂下头发,她下意识要用头发将耳朵遮起来,“放家里了。” 放家里? 楚闵曜眸底下,深邃的冷漠,透着无尽的寒意。他长腿一迈,定在骆颜念眼前,高大的身躯顷刻间将她笼罩在渗着寒意的阴影中。 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都已经被他识破了,却还对他撒谎。 把耳钻送给她的时候,他就要求过必须戴着,不仅仅因为那是结婚一周年的礼物,也不是那天说的嫌她没有像样首饰,而是因为那对耳钻有特殊含义。 手稿是楚闵曜他亲自设计的,耳钉的造型是玫瑰花,之所以选玫瑰,是因为玫瑰花本身有初恋与热恋的意思。 不知道骆颜念是否看到,拿开盒子里的海绵小枕头,下面印着两行字。 你负责笑靥如花,我负责爱你如初。 可看见骆颜念撒了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楚闵曜只觉得胸臆那股火越燃烧越激烈,并很快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的手猛一下掐住骆颜念的脖子,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凶猛的就像一只猎豹,凶狠的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纤细白皙的脖子。 “楚太太,你究竟有多缺钱,连一对不值钱的耳钻都拿去卖,这是在影射我这个做丈夫的对你不够好吗?” 骆颜念后背撞在门上,但是那痛远远比不上呼吸不来难受,他的力道,他狠戾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纵使以前他再生气,顶多一副要杀了她的表情,可是现在,骆颜念觉得眼前的男人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赤红的眼,真真像一个失控的魔鬼。 呼吸不上来,不一会儿,骆颜念的脸一点点变得涨红。她张着嘴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就像一条河岸上濒临死亡的鱼儿。 渐渐地,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死了也好,死了就什么都一了百了了。 楚闵曜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理智与冲动成为了两个对立派,不断地进行激烈交战,最后两败俱伤,他的眼睛瞬间恢复明清。 此时骆颜念已经快昏厥过去了,看着她脸色苍白又涨红,他的脑袋就像霎时间炸开了一般,猛地一瞬收了手。 失去他手臂的支撑力,骆颜念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人,没有灵魂般跌坐在地。重新呼吸上来后,太急促,反而剧烈呛咳起来。 脑子清醒之后,看着坐在地上的骆颜念,楚闵曜瞳孔瞬间放大,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究竟做过什么。 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隐痛,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夺慌而逃。 可就在他打开门要迈出去时,骆颜念低弱的话从身后传来,“安宇焕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吧?我们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牵涉到别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 楚闵曜攥住门把的手骤然加重,没有开口,最后愤然摔门离去。 骆颜念坐在地上,心里一片灰凉。 她感觉自己就像撒哈拉沙漠的一粒沙,在狂风无休止地吹动下,只能一刻不停地在沙漠里滚动。 而楚闵曜就是那一片囚禁她人身自由的茫茫沙漠,无论她如何踉跄前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逃离,也永远离不开他的禁锢。 楚闵曜一路狂奔,就像一个逃亡者,冲出医院,拉开车门坐上车,可心却一刻也不能平静。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恨不得剁下来的冲动。 当理智全无的时候,他竟然对骆颜念做得出那样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再迟清醒一分钟,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双手在颤抖,不停地颤抖着,尽管他坐在车上已冷静的许久,可心里还是被一种惊魂未定占据着。 “嘟……嘟……” 几秒后。 “喂!” “魏医生,你在哪?” “我就在心理咨询诊所啊,怎么了?你的病又严重了?” 楚闵曜默了默,说:“我马上去找你!” #####前期每天更多少网站都是有规定了,前些天我已经破例加更了,这样还嫌慢我真心无能为力。 如果有小伙伴不想追了,我不勉强,总之感谢支持,鞠躬。 另外,希望 107.把她叫上车 昨天拍打戏的时候,顾谦川伤到了胳膊,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他经纪人还是要求休息。 因为这几天的戏份基本上是女主角跟男主角的互动,所以顾谦川休息的话,米熹也只能跟着休息了。 从电影开拍后,已经将近一个月时间了,每天忙着拍戏看剧本,好不容易剧组放假后,米熹高兴坏了。 收拾好东西,开开心心准备回家去。 刚走到外面,突然被人喊住,回头一看,是夏昱。 夏昱,《良辰静好》的男二号,内地很受90后热爱的男歌手。这次虽然是他第一次触电大荧幕当演员,但是他很有演技。 所以,自电影开拍后,本就十分受欢迎的他,更是圈粉无数。 夏昱为人特别虚心,明明是大咖级人物,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所以米熹觉得跟他相处时特别轻松。 “嗨,有事啊!”米熹笑着跟他招呼道。 夏昱走到她面前,笑了笑,说:“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因为已经跟夏昱变成好朋友了,听他说请吃饭,米熹没有拒绝,道:“好啊,不过我很能吃的哦。” 夏昱脸上露出秀气好看的笑容,“哈哈,不怕。那说好了,晚上我去接你。” “不麻烦不麻烦,我自己坐车去就好,你把吃饭地点告诉我就行。” “我有车,哪里还有让你自己坐车的道理。走吧,现在顺道送你回去。” 米熹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那谢谢了!” 远处,一辆保姆车上。 顾谦川淡淡的收回视线,对司机说:“走吧!” 司机发动车子,保姆车缓缓前行,然后加速前进,与米熹和夏昱擦肩而过,最后消失在街头。 将米熹送到小区外后,夏昱才驾车离去。 米熹跟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走进小区里。 回到家后,给金鱼喂了食,她觉得累,躺在沙发上休息。谁知一觉睡到天黑,等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外斜射进来的淡淡光线。 米熹有轻微的夜盲症,那点光对她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摸黑开灯的时候,先是撞到沙发,然后又撞到桌角,最惨的是摸到灯开关的时候,又撞到额头。 开个灯,可谓是一波三折。 草草收拾了一下,夏昱的电话就来了,说他已经在小区门外。 米熹赶紧提上包,换上鞋子出门。 夏昱选的地方是一处有名的餐厅,环境好气氛好,食物也很美味,还不怕有记者偷拍。 米熹吃得津津有味,但是夏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玻璃杯里的水都空了,他还一直举着杯子喝着。 “夏昱,你没事吧?那个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米熹朝他提醒道。 夏昱一愣,拿下水杯看了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候,原本很静谧的餐厅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循声望去,是一对年轻男女在吵架,隔得有点远,不知道在吵些什么,不过可以看得出那女子很生气,甩了那男子一巴掌后哭着跑了。 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将女孩追回来,反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门口在米熹身后方向,与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米熹看清了她的脸。 她长得很漂亮,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可突然,夏昱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到米熹面前,很急切的对她说:“米熹,很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事。卡里没密码,你想吃什么就再点点,我要先走了。” 米熹一头雾水,忙起身想要叫住夏昱,可他火急火燎的,一转眼人就消失在视野里了。 无奈地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这才吃到一半呢,也太浪费了。 虽然最后只剩米熹一个人,但她没有亏待自己的胃,两人份她一个人扫光了,等离开餐厅里,肚子圆鼓鼓的,心里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不过,吃太饱人容易站不稳,这不,刚走上人行道,她就摔了一跤。 “扑哧……”车上,罗自励看见远处那个小身影的窘态,没忍住笑了出来,“米熹小姐还真是可爱,真讨喜。” 顾谦川注视着那个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的人儿,目光不自觉变得分外柔和。 这段时间,那张笑容洋溢的小脸,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头一次会有人时刻令他牵挂着。 “把她叫上车!”沉默良久,他突然吩咐道。 罗自励拉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朝刚爬起来的米熹喊:“米熹小姐,请到这儿来!” 米熹尴尬的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幸好她脸上戴着口罩,应该没有路人能把她认出来。 掸了几下,身后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叫声,她回头一看,看见了顾谦川的经纪人。她快步走过去,“罗大哥,你叫我啊?” 罗自励点了点头,“去哪,我们送你。” 他特指我们,也就是车上还有人,车上还能有谁呢,除了顾谦川还能有谁。 一想到刚才自己摔跤的窘态可能被顾谦川见着了,米熹恨不得找地洞钻,红着脸忙说:“咳咳……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吃饱,想随便走走。” “上车!” 车内,一把带着颇带威严的声音席卷而出。 米熹一听,是顾谦川没错,顿时连耳根一阵发烫。 坐上车后,她看见顾谦川西装严谨的打扮,一只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会有几分狼狈,可顾谦川却一点也不损他的帅气。 “顾老师!”米熹尴尬的打招呼。 顾谦川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朝她问:“回家吗?” “嗯嗯,回家回家!”米熹赶紧点头,必须回家啊。 路上,顾谦川没怎么说话,都是罗自励在跟米熹搭话,车内的气氛显得没那么压抑。 跟罗自励聊天米熹还更加自在,两人一路聊,一路说说笑笑,车子很快就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下了车,米熹朝顾谦川跟罗自励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等车子行驶远了,才转身往小区里面走。 车上,罗自励还在抿嘴笑着。 顾谦川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问:“很高兴?” 罗自励不知道顾谦川在想什么,很诚实的点头说:“高兴啊,米熹小姐真可爱,阿川你不觉得吗?” 顾谦川的脸色一瞬间更加低沉,心里突然十分不爽! #####感谢书友【高高】小伙伴的打赏,么么啾,加更延迟,会以双倍加更作为报答。 这位高高小伙伴是跟随我上一本《甜妻逼婚:男神快嫁我》来的读者吧?由于有一个叫高高的小伙伴经常给我上一本书打赏,所以我有印象。 如果真的是你,感谢你继续支持我的新书,如果不是,也非常感谢支持,比心。 108.明明与爱情无关 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梁骁婧的肝跟梁霆笙的并不匹配,也就是不能做移植手术。 拿着配型结果,梁骁婧绝望的坐在医院外头。连她这个妹妹的都不匹配,那等医院找到肝源得等到什么时候? 莫教授说了,梁霆笙的病情很严重,现在一刻也耽误不得。可是,没有合适的肝,就没办法给他做手术。 住院这段时间,梁霆笙一下子瘦了,梁骁婧心疼的想哭,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她真恨自己太没用。 而江钰安那边,梁骁婧跟梁霆笙肝配型不符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他甚至庆幸不匹配。 要是匹配的话,梁骁婧一定会执意要将肝移植给梁霆笙,虽然肝脏有自我修复功能,可毕竟手术有风险,而江钰安不想让她的身体受到一点伤害。 其实在得知梁霆笙的病后,他就已经派人寻找四处合适的肝源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结果。 妇科。 “梁医生!梁医生?” 桌面被叩的“咚咚”响,坐在桌子前的人却依旧没有反应。 “梁医生!”说话之人只好将声量拔高几分。 耳边震耳的叫喊声刺激到梁骁婧,她突然回神,疑惑地望着眼前人,“怎么了?” “你手机响好久了。”同事指了指桌面上嗡嗡振动的手机。 梁骁婧低头,赶紧拿起手机来,一看来电,是江钰安。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听筒里,江钰安的声音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带着隐隐的不安。 梁骁婧哭过,声音还有些沙哑,只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一些,“刚没听见,嗯,你有事吗?”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江钰安那么敏感,对于梁骁婧他一直很留心,所以她声音的变化他没有理由听不出来,只是他没有戳穿,他已经猜到她为什么哭。 梁骁婧点点头,“好。” 晚上,暮色降临,街道灯火阑珊。 梁骁婧身穿一件复古印花长袖连一圈,肩上挂着一个浅蓝色的牛仔包,正靠在医院门口一棵大树下。她低着头,双脚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点圈圈。 她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江钰安的车子才停在眼前。 眼前一声车鸣笛,梁骁婧抬起头。抬眸望去之际,车窗刚好缓缓升起,江钰安俊逸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嘴角边挂着浅淡的笑容。 她快步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副驾座。 “抱歉,临时有个会议,来晚了。”江钰安为自己的迟到歉然。 梁骁婧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工作要紧,而且我也没等多久。”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的西餐厅,环境很优雅,钢琴师弹奏着优美的音乐,在这种气氛下用餐,感觉特别有情趣。 梁骁婧平常也会吃西餐,对西餐也有一定的了解,切牛排什么的基本不在话下,只不过并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 因为还没等她碰到盘子,江钰安已经绅士的帮她切好了。 看着精致盘子里大小均匀、切法好看的牛排,梁骁婧觉得心底的某根弦像是被轻轻拂了一下,面对江钰安的温柔体贴的绅士表现,她总觉得此刻像梦一样不真实。 记忆中,似乎好久没有异性这样关怀过她了,哪怕是以前跟罗靖在一起的时候。 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享有这样的特殊对待吧,可是她和江钰安之间,明明与爱情无关。 江钰安说,他缺一个女朋友,问她愿不愿意。而她为了救梁霆笙,才答应跟他在一起。 其实以江钰安的条件,他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可他却偏偏选择了她,选择了曾问过他需不需要情人的她。 也有过那么几瞬,梁骁婧想问他为什么,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见梁骁婧不吃,江钰安还以为她不舒服。 梁骁婧抿嘴摇了摇头,敛去眼底不该有的情绪,拾起刀叉,缓慢的品尝着美味多汁的牛排。 她是个情绪很容易表现在脸上的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江钰安深情的注视着她,看见她眼里闪着泪光,温柔地为她递上纸巾,“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寻找适合你哥哥的肝源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你已经知道了……?”梁骁婧哽咽的看着他,他一直温柔,温柔地就像一缕春风,总让她出现错觉。吸了吸鼻子,她感动的说,“谢谢你。” 江钰安笑而不语,柔声提醒:“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嗯。” 梁霆笙在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工照顾,梁骁婧才能安心的回家休息。 晚餐结束之后,江钰安将梁骁婧送到小区门外。 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梁骁婧却有几分犹豫。几秒钟后,她扭头望向江钰安,“你要上我家坐坐吗?” “方便吗?”被梁骁婧邀请,江钰安心里非常开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副“会不会打扰”的表情。 梁骁婧红了脸,想说其实她就是客套一下。只不过,想到江钰安对自己这么好,她笑了笑,答:“嗯,不过没什么东西招待你。” 江钰安踩下车门,驾车往大门驶去,“有杯水喝就行。” 进行了登记后,江钰安将车开进小区的停车场,然后跟梁骁婧一块进了大楼。 梁骁婧家住六楼,江钰安第一次来,但运气似乎不太好,电梯正在维修。 看着电梯口放着的维修牌子,梁骁婧脸上一阵尴尬。 刚想说话来着,江钰安却笑着先说:“看来只能一层一层爬上去了。” 他的大方让梁骁婧有些无所适从,鼓着腮帮子,她戳着手指,小声道:“要不你下次……”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江钰安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往身边带,往楼梯间走去。 手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轻轻握住,梁骁婧感觉那一瞬心脏好像失控一般扑通扑通开始加速。他的手好温暖,被他轻轻牵住,她觉得心里无比踏实。 任他牵着,她一步一步跟在江钰安身后,一步一步踩在留下他脚印的台阶上。脚底下轻飘飘的,宛如正陷入一场美梦里。 江钰安今天穿着灰色的薄衫,搭配着一条纯黑的商业休闲裤。身形清隽颀长,脸廓立体分明,双眸深邃且温柔,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任何女人都怦然心动的俊雅。 梁骁婧压着那颗彷如受惊小鹿乱撞的心,白皙的面颊上一抹红润逐渐渲染开来。 109.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 梁骁婧脑袋晕乎乎的,仿佛真的在做梦一般。 这时候,江钰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脸上染着可疑红晕的她,柔声问道:“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梁骁婧现在处于游魂状态,江钰安说了什么她根本没细听,只是听见他说话,嘴上就顺口回了句:“好啊!” 江钰安眉梢染笑,停下脚步微笑的看着她。 他突然停住,梁骁婧思绪归位。刚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只见他往回下了好几个台阶,站在比她挨一个阶的台面,弯下了腰。 他宽大的手掌裹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拉到他的背上,“上来!” 她刚刚说了什么?不对,他刚才问的是什么啊,怎么突然要背她了?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梁骁婧既惊讶又难为情,双手撑着他后背,连忙退离,“不用,我我我,我自己可以走。 “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江钰安笑着将她重新拽回背上,不等她拒绝,揽着她的大腿,轻轻松松就将她背了起来。 梁骁婧觉得窘迫不已,想要再拒绝时,人已经被他背起来了。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他的怀抱温暖无比,他的后背宽厚踏实,想着这些,她感觉心里没办法抵抗。 梁骁婧很轻,身体软绵绵的,江钰安极少跟异性接触,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微妙。 她那么娇小那么脆弱,他多么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 梁骁婧今天虽然穿着裙子,但裙摆很宽,背着基本不会有露光的可能性。 不愿承认的是,梁骁婧心里面突然有些小庆幸,庆幸穿得裙子不是窄边包臀的,如果穿得是窄边包臀的裙子,就享受不到被宠爱的这种感觉了。 因为刚才已经爬到了四楼,所以两人很快便爬到六楼。 上到第六楼时,到了家门口江钰安才将她放下来。 梁骁婧掏出钥匙打开门,将江钰安请了进去。 房子格局不大,两房一厅式,装修很简朴,但是却能一眼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江先生,请到这边坐!”梁骁婧招呼江钰安在客厅沙发坐下。 江钰安收回环视四周的视线,轻柔的搁在梁骁婧绯红的脸上,见她脸色红得异常,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脸这么红?” 梁骁婧立即用自己冰凉的双手捂住滚烫的脸,心虚的说:“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热。你先在这坐一会,我给你倒茶。” 招呼好江钰安后,梁骁婧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半敞开式的厨房里。闪入厨房后,她躲在江钰安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好几组很呼吸。 “梁骁婧啊,梁骁婧,你到底怎么了啊,给我清醒一点!”她拍着自己的脸,那滚烫的热度像发了烧似的,她又赶紧掬一把凉水洗了把脸。 趁梁骁婧泡茶的功夫,江钰安端详的打量着房子。 房子里纤尘不染,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一些小物件摆放的位置足以说明梁骁婧很细心。 也许是考虑到行走不便的梁霆笙,常用物件她几乎都放在伸手可拿的地方。 电视柜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相框,相框里放着张合影,主人公是梁骁婧和梁霆笙,兄妹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各自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好半天,梁骁婧终于从厨房里端起泡好的茶。 见他手里拿着自己跟梁霆笙的合影,她笑着说:“江先生,让你久等了。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江钰安将相框放回原处,朝她走过,回到沙发上坐下。 接过她端到面前的茶,啜了一口,没有点评。只是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做了纠正,“江先生这个称呼是不是太陌生啊,直接叫我钰安吧。” 钰安?这称呼是不是太过亲密了点?但碍于两人现在梁骁婧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关系,咬唇点了点头,“好,钰,钰安。”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这个话题之后,梁骁婧坐在江钰安旁边,不知道跟他聊点什么好,这种心情让她有些不自然。 就在她苦思冥想找点什么话题时,就在这时候,江钰安的手机突然响了。彼此的距离不算远,他电话那端说的什么,梁骁婧基本听得见。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电话那边的人说已经找到了跟梁霆笙肝匹配的人,不过有点棘手的是对方不愿捐肝。 江钰安跟对方说将与梁霆笙的肝匹配成功的人的资料发到他邮箱里,然后电话他就挂断了。 梁骁婧坐在旁边,听着他的通话内容,明亮的眸底逐渐泛起一层水雾,巴巴的看着他,“对方不愿捐吗?” 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江钰安,江钰安觉得她此刻真像一只小狗,可爱的不行。 真的好可爱,好像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轻声一笑,他抬起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语气肯定的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解决,别太担心。” “谢谢,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梁骁婧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帮你,可是自从遇见江钰安后,她相信了,这个男人太好,她无以为报。 每次被梁骁婧水汪汪的眼睛注视,江钰安都觉得自己的心快被她的眼神化成一汪春水,总感觉不管怎么爱她都爱不够。 终于,他忍不住了,伸出手,手掌扣在她的脑后,将她娇小的身体包裹在他强健的胸膛里,“你的以身相许便是最好报答。” “嗯……” 此时此刻,梁骁婧下定决心,不管这个男人为什么愿意帮她,她这辈子都跟定他,哪怕没名没分,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她就绝不离开。 江钰安在梁骁婧家呆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离开的时候梁骁婧到家门口送别。 “进去吧,早些休息!”江钰安温和的笑笑,摸了摸她的发,声音里都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柔情。 他要转身离去,梁骁婧心下一急,一个阔步,上前拽住他的衣角。 察觉到被什么羁绊住,江钰安回过头来,只见梁骁婧红着脸,垂着头盯着地面,那纤细的手却攥着他的衣服不放开。 “怎么了?”他蹙着眉头问。 他醇厚动听的声音,让梁骁婧的心尖轻轻一颤,霎时让她的脸烧得更红了。她微微低着头,模样恰似一朵莲花的娇羞,“你要不要留下来过夜?” #####半夜来一发,主要说一下关于收不收费的问题 大家在书旗跟uc书城看书,百分之九十八的书都是收费的,另外百分之一是限免的书籍,其余的都是还没到上架数字,也就是一旦到了上架数字都会上架收费。 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我的书会上架收费,但具体的时间编辑没有告知。 假如哪天收费了,愿意支持的请继续支持我,质量问题不用担心,还有就是老掉牙的更新问题,我承诺一定会令你们满意。 110.离婚请他一定要快! 那天的争吵,成为骆颜念跟楚闵曜近一个月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早上,乔栎到湖畔庭给楚闵曜拿行李,骆颜念才得知他要去外地出差。 一去,楚闵曜便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里,两人不曾联系过。 骆颜念每天忙于工作,楚闵曜不在纳北,她反而更加自在。只是偶尔在夜里,会突然想起他。 季节入了秋,天气一天天转凉,枯黄的叶片纷纷从树上掉落,在微风中打着旋儿飞舞,铺了一地。 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头照射在地上,轻浅落在路旁一只上蹿下跳的摩萨犬身上。 骆颜念将从超市里采购来的东西统统放进后尾箱里,锁上后尾箱,扭头却看见闹闹追着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跑得老远。 小家伙估计以为是蝴蝶,才会追着跑吧。 骆颜念无奈一笑,叉着腰,朝闹闹喊道:“闹闹,别玩了,快回来,咱们要回去了。” 枯叶飘啊飞啊,飘飞了好远,风停下了,它才缓缓落在地面上。 闹闹见它终于飞累了,一个跃起,直接扑了过去。 嘿嘿,小样,跟我斗! 骆颜念喊了半天,小家伙竟然没有反应,她的魅力竟然还比不上一片树叶? “闹闹,快过来,不然我可走了!”她一边气愤的朝它走,一边故作威严的威胁它。 可惜啊,闹闹跟那片树叶君正闹得热火朝天,哪里有心情去理她,骆颜念最后只得亲自追上来把它逮过来! 嘿,怎知闹闹还跟她闹起小孩脾气,死活不愿意跟她走。 “好啦,我知道好久没带你出来,但是今天真的不行,咱们得回去了。”骆颜念将车门打开,将吨位重量级的小家伙强制塞上车。 关上车门后,骆颜念刚要绕到驾驶座,却无意瞥见一个她不太愿意看见的人突然走过来。 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端庄又不是俏皮,步步生莲,透着一股名媛风范。 白荷拨动着头发,阳光下,她耳垂上闪烁着耀眼的光。 骆颜念下意识眯了下眼睛,仔细一看,那对耳钻特别熟悉。 那天梁骁婧不愿意收下她的卡,她只好拿着钱到那家珠宝店把首饰赎回来。结果其他几样首饰都在,唯独除了那对耳钻。 据珠宝店的营业员说,她刚离开耳钻就被人看中买走了。 骆颜念也试图想寻找买耳钻的人,但营业员只是简单的描述了外貌特征,要想在茫茫人海找一个不知道什么长相的人,何其难。 所以,一直寻找无果。 现在看清白荷耳朵上佩戴的首饰,骆颜念有种预感,当时买走耳钻的人就是白荷。 淡淡的收回视线,带着防备望着白荷。 白荷脸上露着轻蔑的笑,视线斜斜地睥睨着她:“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跟闵曜哥离婚?霸占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真贱!” “白小姐,作为一个名媛,你的话真拉低你的修养。”这种谩骂,骆颜念一点也不在乎,如果她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早在刚跟楚闵曜结婚那会,就已经被气死了,“我们离不离婚,他爱不爱我,这是我跟他的事。” “要不是因为你,我跟闵曜哥肯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他也已经当爸爸了。都是你,不要脸的第三者,狐狸精,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白荷咄咄逼人,上前恨不得扬骆颜念一个巴掌。 只是她刚出手,就被骆颜念制止了。 “白小姐,我可那些不是任人欺负的白莲花,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我这手可是常年拿手术刀的,若是那天一不留神,在你漂亮的脸上划了一刀……” 白荷瞪大眼,没想到骆颜念竟然敢这么威胁自己。 她甩开骆颜念的手,杏眼瞪圆,杀气奔腾,“看到我这耳钻了吧,这是闵曜哥他送给我的,知道送这对耳钻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骆颜念手指轻颤,她似乎并没有听错,白荷说耳钻是楚闵曜送的。 “送这对耳钻给我的时候,闵曜哥可温柔了,亲自为我戴上,然后很深情的说“小荷,等我,我一定尽快离婚娶你”。”白荷神气的扬起下巴,“闵曜哥说他要娶我,会跟你离婚,你听明白吗。” 白荷说的绘声绘色,骆颜念信以为真,胸口顿时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喘不过气。 原来他送了耳钻给她,也送了一对白荷…… 妻子跟青梅竹马的妹妹一人一对,他是什么意思? 一面不愿跟她离婚,一面却跟白荷暧昧不清,他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吗? 之前耳钻找不回来她心里还很愧疚,但是现在,就算重新买回来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里。 恶心,真恶心! 压抑着声音里的愤怒,骆颜念故作镇定的说:“离啊,只要他亲口跟我提离婚,我一定不会纠缠他,这一点白小姐你大可放心。” “你……”没想到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骆颜念却还是一脸镇静,那泰然自若的模样让白荷抓狂,“记住你刚刚说的话,闵曜哥他一定很快就会跟你离婚的!” 骆颜念打开驾驶座的门,冲她莞尔一笑,坐上车,淡淡道:“请你转达楚闵曜,离婚请他一定要快!” “你……” 骆颜念瞬间敛入笑容,面无表情将车门,发动车子,以最快速度驾车离开。 车子倏地驰出很远,强大的气流卷起一阵风,狂风扬起一股尘土,呛得站在车尾的白荷咳弯了腰。 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骆颜念驾着车子,很快就驶上高架桥,下了高架桥就驶向回湖畔庭的路。 她的心很乱,像压抑着什么想要急切发泄出来。 车子在路上飞速,最后在上山的路口处,她踩了刹车。 她的脸涨红,胸口随着大幅度的呼吸高低起伏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攥着它,恨不得攥断。 “啊!”隐忍了一路,终究还是忍不住通通发泄出来。 坐在一旁的闹闹,不明所以的望着她,“汪汪……” 等骆颜念回到湖畔庭没多久,出差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的楚闵曜回来了。 听见柳嫂喊到“少主”两个字,那犹如雷鸣般在骆颜念耳边炸响,将她猛得一震。 楚闵曜站在远处,打量着那抹一个月都不曾见到的倩影。 微风徐徐,素白的裙摆轻轻飘扬,光影婆娑,她纤细的影子就落在他的鞋尖上。 #####感谢【书友349222215】小伙伴打赏跟【高高】小伙伴的二次打赏,加上前面几位小伙伴打赏了我却还未加更的,本作者承诺爆更一次,时间另外定。 因为还在养数据,真的不能更新太快,更新问题大家稍安勿躁。 我是爱你们的,也请你们爱我,比心。 111.你若死了,对得起谁? 秋天,天黑的越来越快。傍晚六点,夜色已拉开序幕。 偌大的客厅,高端上档次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明明是祥和的环境,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清冷。 康雅霏内心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感觉,宛如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一般。提起筷子,在夹菜的时候,故作无意的瞥了楚闵曜跟骆颜念一眼。 这夫妻俩淡定的让人觉得诡异,一般正常的夫妻,生活模式应该不是这样的吧?虽然康雅霏她没结过婚,但电视剧没少看啊。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可在两人身上丝毫感觉得到传说中的恩爱,哪怕仅仅只是错觉都没有出现过。 骆颜念跟楚闵曜很难得会一块在湖畔庭吃晚饭,虽然康雅霏在这里住了好一段时间,这次坐在一块吃饭是第三次,可这种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的气氛依旧不能令她适应。 听柳嫂说两人分房睡有大半年了,明明是新婚夫妻,关系僵硬到这种地步也真没谁了。 吃完饭,楚闵曜率先搁下筷子,一句话都没留就上楼去了。 骆颜念依旧没什么反应,吃着碗里的饭,还不忘给康雅霏添菜。 这顿饭吃的好压抑,搁下筷子后,感觉跟没吃一样。 骆颜念用下午采购回来的蔬菜跟水果,榨了果蔬汁,晚餐后,她给康雅霏端了一杯。 喝着骆颜念榨的苹果芹菜汁,那味道真心不怎么样,但听她说有营养,康雅霏才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姐,你跟姐夫真没事吧?” 骆颜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在学校好好学习。” 康雅霏瘪瘪嘴,“哦,我知道。” 月色朦胧,孤星残月,心事缭绕,彻夜难寐。 翌日,天破晓,气温萧瑟,清晨沾满朝露徐徐来临。 早餐之后,骆颜念回了医院上班。 上午九点多钟,她刚给14号床的女孩做完检查,从病房里出来。 护士站几个护士聊得热火朝天,连一个病患摔倒了都没看见,骆颜念训斥了两个护士,急忙上前将摔倒的老伯扶起来。 骆颜念平时极少对同事生气,她知道大家的岗位都不容易,对她们一向是包容又包容,但不等于她们可以上班时间肆意闲聊,忘记自己的工作。 两个护士面红耳赤,站在护士站前一个劲道歉认错。 将病患扶回病房后,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跟询问,确定没什么事,骆颜念才安心离开。 回到办公室坐下喝水,不一会儿安宇焕就推门进来,优哉游哉的,整个外科,许就只有他最清闲了。 骆颜念无视他,一边喝水一边翻看着病人的病例。 白大褂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乌黑柔顺的头发很随意的盘在脑后,纤细的手一只端着瓷白茶杯,一只翻动着桌面的病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唯美的好似一幅人物图。 安宇焕留恋的多看了一眼,后收敛不该出现的神色,恢复往常的纨绔子弟样,双手扶桌,轻盈一跃。 桌子一阵动荡,骆颜念终于有了反应,懒懒的掀开眼皮子,抬眸看了安宇焕一眼,“下去!” 安宇焕单手撑着桌面,身体后倾,用一个俯瞰众生的角度望着骆颜念。一只手捏着她平常用的钢笔,动作娴熟地在骨节分明的指间转起来。 “借你今天晚上两个小时?” 骆颜念没听懂,“嗯?” 安宇焕低着头,看着不停在指间轮流转动的钢笔,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晚上下班后你有空吧?借我两个小时。” 骆颜念将钢笔夺了回去,习惯在他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后,用防备的眼神去打量他,“想干嘛?” 安宇焕神秘一笑,故弄玄虚:“当然是有重要的事啊,说好了,借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好。” “安宇焕,你又想干嘛?”每次安宇焕提出什么要求,骆颜念都会往不好的方面想,没办法,谁让在她眼里,他非常地不靠谱。 安宇焕朝她放了个电眼,从桌子跳回地面上,双手自然的抄入兜里,“保密!” 骆颜念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下午三点,值班的小护士突然来报,说4号icu的女病患突然发疯似的打砸仪器。 接到电话后,骆颜念连忙赶到4号icu。 住在4号icu的女病患,名叫张兰兰,今年28岁,因为割腕自杀导致的失血过多,上午一点多钟才刚抢救过来。 因为深度昏迷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时,只能送入icu重症观察。 只是没想到短短两个小时而已,她不仅醒了,还打砸医疗设备仪器。 走廊上,骆颜念听见icu里特别吵,嘈杂的人争吵声,还有东西打砸声。 匆匆奔入病房,只听治疗设备发出刺耳的声音,而那个罪魁祸首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医用手术刀,情绪激动的站在窗边。 看见这一幕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站在门口都不敢轻举妄动。 “颜念姐!”徐旖旖看见骆颜念赶来,不安的朝她扑了过去。 是徐旖旖最先发现张兰兰的异样,当时只见张兰兰拔掉了所有的管子,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手术刀,就要往手上划,徐旖旖当时很心急,忙扑过去阻止,导致手臂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张兰兰,你先冷静冷静,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骆颜念一面柔声劝她,一边徐徐靠近。 “颜念姐,你小心。”她已经疯子…… “别过来,你别过来!”察觉到骆颜念在一点点靠近,张兰兰警惕的打量着她,挥着手里的手术刀,大声嚷嚷。 骆颜念担心她会弄伤自己,只好暂时妥协的停下脚步,“好好,我不过去,但你也别冲动,你先把刀放下,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看怎么样?” “坐下好好说?不,没什么好说的,出去,你们都出去,给我全出去!”虽然张兰兰现在失去理智,但脑子还没糊涂,骆颜念现在在使缓兵之计,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张兰兰油盐不进,骆颜念觉得很头疼,回头看了徐旖旖一眼,让她赶紧报警。 “张兰兰,你才28,还这么年轻!寻死前你想过你的父母吗?想过你的家人吗?你若死了,对得起谁?” 她软硬不吃,骆颜念脑海里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打感情牌,因为一个人即便再顽固,但在触景生情时,心最容易被动摇。 “人生在世,总有几件不如意的事对不对,我们每个人每天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不称心的事情,因为工作,因为生活,或因为情感婚姻……” 张兰兰眼里的凶狠逐渐消失,被一抹哀伤代替,听着骆颜念戳到心坎里的话,她的眼睛渐渐泛红,视线被泪水模糊。 ###### 感谢书友【573482690】这位小伙伴的打赏,请继续窝,择日爆更,么么啾。 小伙伴们,评论时一定要给我点亮五颗星呀。 112.贱人,你给我去死! 那刀张兰兰还握在手里,刀刃依旧抵着手腕,可防备已降下几分,“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我那么爱他,还为他还流过两个孩子。他说会娶我,可是他最后违背了诺言,娶了其他女人为妻。” 张兰兰的遭遇,骆颜念确定很同情,如果世界上少一些渣男,多一些暖男,那么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得到幸福。 凭什么,凭什么男人犯下的错要女人才承担后果? 想起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楚闵曜做过的事,骆颜念更加恨那些虚有其表的男人,所以语气一下子也恶劣起来,“该死的应该是那个男人才对,凭什么是你选择去死?” 张兰兰手上的刀一抖,突然觉得骆颜念说的很有道理,恍然大悟:“对,没错,该死的是他,不是我!” 骆颜念看准机会,立刻冲过去。 本以为这是救下她的最好机会,却不料刚想夺下她手里的手术刀,张兰兰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锋利的刀尖对上了骆颜念的喉咙。 “颜念姐!”徐旖旖吓得大叫。 骆颜念吓得不敢动,抬眸只见她面目狰狞,张嘴大笑的时候,特别像疯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欲有冲上来援救。 见状,张兰兰瞪着眼睛,阔步一迈,从身后穿过一只手锁住骆颜念的肩膀,手术刀时而抵在她颈上,时而朝其他人挥动,“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危险顿时朝骆颜念迫近,场外人倒吸一口凉息。 “你们都出去,全给我出去,否则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刀尖抵着骆颜念的喉咙,细嫩的肌肤已经被锋利的刀尖刺伤,泛着冷光的刀边沾着浓稠的鲜血。 大家都看见骆颜念受了伤,张兰兰疯狂到这种地步,仿佛已经没有了理智,没有人敢不从,纷纷立刻按照她说的退出病房。 病房关门声响起,张兰兰拖着骆颜念继续往窗口走,那刀尖刺得骆颜念喉咙生疼,或许她再使点力气,就能割断骆颜念的颈动脉。 张兰兰就像丧失了所有的理智,眼睛赤红,整个人就像美国好莱坞大片里扮演的丧尸 等靠近窗口后,张兰兰立刻将骆颜念压在窗户边沿,扯着她的头发将她身体往窗外按。 感觉头皮就要被掀开一样,骆颜念想疼得本能挣扎,张兰兰立刻用刀抵着她的胸口,怒骂着:“贱人,你敢动一下试不试?想让我成全你们,做梦去吧!” 很显然张兰兰将骆颜念当成了情敌,可越是这样,对骆颜念来说越是不利,以张兰兰这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骆颜念并没有放弃,试图劝导她,“张兰兰,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闭嘴!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横插一脚,他会不要我吗?贱人,你给我去死!”张兰兰一边疯狂的大叫,一手使劲按着骆颜念的脑袋往窗外。 现在骆颜念的处境非常危险,因为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她现在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在窗口,只要身体一失衡,整个人就会掉下去。 这时候,警车跟119都来到了外科住院部楼下,楼下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张兰兰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起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这么多人见证你去死,感觉很不错吧?” 骆颜念感觉脚尖已经渐渐脱离地面了,心也越悬越高,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再过一会儿掉下去时,那种惊悚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来,下一秒,张兰兰突然发狠的用力一推。 她只感觉霎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翻身就被推了下去。 心头猛跳,掉下去之际,她眼疾手快抓住了窗外一个扶手。 于此同时,楼下围观的人,看见这一幕,被吓得一阵尖叫。 张兰兰见骆颜念竟然没掉下去,正要伸手助推一把,门口却倏然发出“砰”的一阵声响。 身后袭来一阵劲风,还没等张兰兰来得及回头看,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迅袭而来。推了她一把直奔窗口,而她脚下一崴重重摔在地上。 骆颜念快要抓不住栏杆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逐渐脱落,看来这下她是真的要掉下去了。 三楼啊,这么高,她会死吗? 就在她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一个人从窗户探出身子来,一双遒劲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她刚刚脱离栏杆的手。 骆颜念惊讶的抬起头,视线深深撞入一对眸子中。 隽黑的眸深沉如海,那些不安就像飘在海面上的水藻,清晰可见,并毫无掩饰。 “别怕!”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给骆颜念惶恐的心带去安慰。 楚闵曜将骆颜念从窗外拉起来,她才终于安全回到地面上。 张兰兰也已经被随他后面进来的医生控制住,又大喊又大叫,嘴里的谩骂依旧没有停。 楚闵曜搂着她,一刻不敢放开,低头只见她头发凌乱,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睁着双眼,似乎还沉浸在恐惧中没有缓过神来。 就在楚闵曜要问骆颜念有没有事的时候,骆颜念忽然眼前一黑,旋即昏了过去,彻底的陷入无尽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漆黑的世界里四处乱走,耳旁隐约能听见有人说话,可走来走去就是没办法找到出口。 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是楚闵曜的,是梁骁婧的,还有莫教授的。 不,不是梦!发生什么事了?她要醒过来,要醒过来…… 骆颜念努力的想要把眼睛睁开,可是眼皮子好重好重。痛苦地挣扎着,接下来脑子一沉,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张兰兰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可她一会哭一会笑,精神科的专家替她做了检查,判断出她患有精神类疾病,人还没稳定,现被拷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一个小时后,骆颜念被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持刀威胁的事,在医院里被传得沸沸扬扬。 安宇焕得知骆颜念受伤的消息后,匆匆赶回医院,但最后在病房门口被梁骁婧给拦下来。 “别进去,现在不方便!”这是梁骁婧拦住他的理由。 安宇焕不解,骆颜念都受伤了,梁骁婧竟然不让他进去看她? 梁骁婧点了点病房门上的小窗户,轻声对他说:“那你自己看看!” 安宇焕走过去,视线穿过窗口,落在病床方向。 首先映入眸底的,是一个男人握着骆颜念的手,坐在床边看见她的画面。 病床到门口的距离虽远,但依旧教人无法忽视在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柔情。#####今天多更一章,嘘,偷偷更的。( ̄??) 小伙伴们,求留言呀,在大爆更没来之前,我会看你们留言的热情偶尔多加一更,所以你们懂得。 113.白挨了她的刀子 骆颜念昏睡不醒,虽然医生说她只是惊吓过度,身体虚脱导致的,可楚闵曜心里还是十分不安,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曾离。 没能懂,没人能懂他心急如焚赶到医院时,在外科住院部楼下看见骆颜念半个身子悬在窗外的心情。 白色大褂飘在半空中,那娇小的人儿在窗口摇摇欲坠,几乎是一瞬间,楚闵曜的心跳到嗓子眼,他那时候是有多害怕她会掉下去。 当他冲入病房时,看见里面只有张兰兰一个人在,心脏就像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几乎是理智全无冲到窗口。 骆颜念依旧在安睡,抓着她的手,楚闵曜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手背,希望她快一点醒过来。 病房外,安宇焕就像一个能量值为负数的游戏角色,明明游戏还没开始,他却就已经被ko出局。 骆颜念昏迷了两个钟,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了,晚霞染红天边,景色格外的美。 睁开眼睛,令她意外地是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楚闵曜。 他拿着手机正站在窗口,说话声音不大,似乎有刻意控制声量以避免打扰她休息。 听到身后的病床发出声音,他扭过头来,见骆颜念已醒,草草的跟对方说了几句就收了电话。 他迈着修长的腿朝骆颜念走去,声音不咸不淡,关心若有似无,“醒了?” 这是近一个多月来,楚闵曜第一次开口跟骆颜念说话。 他的声音不再似那么冰冷,轻轻盈盈的落在心尖,就像被羽毛拂过,骆颜念想忽略心头那股澎湃的感觉,可那种感觉却越发强烈。 垂下头,骆颜念的视线落在挂在脖子的手臂上,心中旖旎消散,她疑惑的又抬眼望向楚闵曜,“我的手……” 楚闵曜率先接下她的话:“轻微骨折。” 骆颜念惊,她对自己手受伤的事没有半点印象。 “我临时有个会议,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柳嫂会来给你送晚餐。” 楚闵曜说话总是那么的简明扼要,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这不由得让骆颜念想起他和白荷说话的时候。 对于白荷,他总能多几分耐心,骆颜念心里既感到酸涩,又有几分嫉妒。也许正如白荷说的那样吧,如果不是她,他俩或许已经结婚了,又或许也有了孩子。 想起楚闵曜跟白荷的种种,骆颜念感觉心里一片荒凉,也有些自嘲,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等楚闵曜离开之后,徐旖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獐头鼠目,一副要干坏事的感觉。 骆颜念疑惑不解的望着她,说道:“旖旖,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呢?” 徐旖旖确定病房里只有骆颜念一个人在之后,才光明正大的挺直腰杆,一溜烟窜到病床边,“颜念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张兰兰怎么样了?” 提到张兰兰,徐旖旖还一肚子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强忍着怒意说:“精神科的陆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检查出患有精神疾病。颜念姐,咱真倒霉,精神病人就算杀了人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咱们这是白挨了她的刀子。” 其实后来张兰兰情绪变得很激动,一直称骆颜念为贱人,说她破坏她的感情,那时候骆颜念就大概推断到她精神方面有问题。 说到底,张兰兰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跟她一样是个可怜的女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都是因为爱上一个负心的男人。 “对了,颜念姐,今天下午把你救出来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你老公啊?原来你早就结婚了?”咳咳,其实徐旖旖除了来看望骆颜念,同时也是来八卦的。 骆颜念惊讶,她跟楚闵曜的关系一直对外保密,徐旖旖怎么会知道? “你哪听来的?” “他亲口承认的啊,这件事惊动了院方领导,院长跟你老公好像挺熟的,当时见他抱着你直奔检查室,就问了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说你是他妻子。”想起当时的情景,徐旖旖忍不住犯花痴,虽然楚闵曜是有妇之夫,可还是好帅好有魅力。 骆颜念不敢相信,楚闵曜竟然会对外人公开她的身份?为什么? 她不说话,徐旖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一想起她已经结婚了,又忍不住抱怨,“颜念姐,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藏了这么久。” 被徐旖旖这么一说,骆颜念有些尴尬,忙解释:“我们隐婚,所以没对外公布。” 听骆颜念这么一说,徐旖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八卦分子更加活跃,“颜念姐,你老公该不就会是那个盛曜集团的老总吧?楚闵曜?” 骆颜念在徐旖旖声音里听见兴奋成分,她突然激动个啥? 就在徐旖旖像打了兴奋剂,整个人亢奋的不行,一直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直到柳嫂提着晚餐来到病房里。 “少夫人,吃饭了。”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骆颜念确实有点饿,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特别想尝柳嫂做的饭菜。 刚吃饱后,梁骁婧恰好下班来看她。见她已无大碍,松了口气。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在,梁骁婧拉着椅子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妞儿,下午那会儿,我看楚闵曜是真心担心你。你不知道,自从你昏迷后,他就一直寸步不离守在病床边。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咋样了?” 担心吗?担心她? 骆颜念也越来越觉得看不懂楚闵曜了,明明上个月吵架的时候,他恨不得活剥了她,可是下午那声“别怕”,却又给她另外一种错觉。 可那个男人太高深莫测,根本不是她能够去染指的。 “出差一个月,他没跟我联系过。” 这言外之意够明显了吧。 梁骁婧瞪圆星眸,“啊?不是吧?他没打过电话给你?” 骆颜念摇头。 “也没发过信息给你?” 骆颜念还是摇头。 梁骁婧脸垮了下来,“好吧好吧,我把刚才的话统统收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还是夫妻吗?夫妻间冷淡到这种地步,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一生气的时候,梁骁婧都会口无遮拦,所以此刻无疑是在戳骆颜念的痛处。 她激动地说着,看见骆颜念脸色都变了,立刻耷拉着肩,低头认错,“妞儿,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骆颜念脸上扬着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用不了多久了。” 梁骁婧疑惑,“什么用不了多久?” 骆颜念目光平淡的移到窗外,望着窗外那轮亮得深沉的月,嘴角缓缓笑开,声音轻浅到近乎于缥缈,“离婚啊。” 114.时间就像一碗毒药 安宇焕消失了一天,晚上九点多钟,终于出现在病房里,情绪看起来很不佳的样子。 他的心情确实很不好,今个是他生日,原本晚上是想让骆颜念陪她吃饭的,结果她受了伤。 不,这不是导致他心情低落的主要原因。 下午那会儿,他亲眼看见下午楚闵曜亲吻了骆颜念的手背与脸颊,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就像对待挚爱的妻子。那一刻,他的心嫉妒得像要爆炸。 更绝望的是傍晚他家老头子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回安家一趟,他回去之后才知道,原来老头子已经安排了人,过些天遣送他出国学习管理。 不管他怎么拒绝,可老头子心意已决。 安宇焕想不明白,当初是老头子把他丢到医学院去的,后来也明明已经同意让他当医生了,可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让他学习管理? 他问理由,可老爷子却不肯告诉他原因。 本来还想过一个有骆颜念陪伴的快乐生日,结果一波三折后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安宇焕,你干嘛一副垂头丧脸的模样?心情不好啊?”难得见安小爷也有忧愁的时候,骆颜念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在他脸颊上戳了戳。 安宇焕心里抽痛着,在骆颜念把手收回去之前,一个转身,长臂一揽,将她锁入怀里。不,他不走,不想离开骆颜念。 骆颜念被安宇焕的反常举动惊得一愣一愣,他的胸膛压到她受伤的手臂,她倒吸了口凉气。察觉到他真的有事,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安宇焕,你干嘛呀?怎么了?” 安宇焕就像个孩子,赖在骆颜念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语气有一些悲凉的说:“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来想让你跟我一块庆祝的。”其实地方他白天都订好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都不知道,礼物什么的也没准备啊。”骆颜念觉得她对安宇焕的关心不够,他作为自己手下的实习生,他过生日她竟然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明天补回给你。” 安宇焕想说我想要你,可是他不敢奢望,这个生日愿望他不能许,而且就算许了也不能够实现。抱够了,他才将骆颜念松开,“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要礼物。” “安宇焕,你吃长寿面了吗?”骆颜念问。 安宇焕摇摇头。 “生日不吃长寿面哪行!”骆颜念推开压在大腿上的被子,慢腾腾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拽住安宇焕的手臂,“走,我带你吃长寿面去。” 安宇焕心下惊,后欣喜的追问:“你给我做吗?” 骆颜念套上鞋子,听到他的提问后脸色变了变,颇为尴尬的说:“你想太多了,我带你到外面的餐厅吃。” “哦。”虽然不是骆颜念要亲手做,但安宇焕还是很高兴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同从病房里走出来,在走廊上却突然被安宇焕叫住。骆颜念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安宇焕轻抿着唇,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她低下头,才看见是鞋带松了。 噢,原来是鞋带松了。 骆颜念下意识就是准备弯腰去系,等伸手时才想起自己手受了伤,一只手根本系不了鞋带。 “我帮你。”安宇焕上前,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最后在她的诧异中,看见他缓缓蹲在自己跟前。 见他伸手要去拿鞋子上的鞋带,骆颜念猛然清醒,往后一退,“安宇焕,你干嘛啊,快站起来!” 走廊上人来人往,有医生有护士有病患,还有家属,大家纷纷望过来。 但安宇焕似乎很不在意,他伸出长臂,抓住她的脚踝往前带,按着她的脚往地上压了压,开始替她将鞋带系好。 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长得又均匀,奶白色肌肤比女孩子的还要细滑,打蝴蝶结的时候,手法很生涩,却让人莫名的觉得好看。 从他的手挪开,看见的是他带着点酒红色的发顶。蓬松的头发,随意且有型。 身材高挑的他,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即便仅仅只是蹲着为骆颜念系鞋带,画面也美好的不行。 这个画面,让骆颜念脑海里一些记忆碎片逐渐汇集,碎片拼接成块,不断在她脑海里掠过。 记得,那是一年春天,天上下着连绵细雨,没带伞出行的骆颜念跟楚闵曜只好躲在一个保亭避雨。 鞋带散开,骆颜念没有察觉,她只是望着外面斜斜的细雨,把手伸了出去,感受那凉凉的触感。 楚闵曜站在她的旁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低头看见她鞋带散了,立刻蹲下身子帮她系上。 虽然报亭除了老板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周围来来往往很多路人,骆颜念很难为情,小声的对楚闵曜说:“不用,我自己系,你快起来。” 楚闵曜抬头朝她温柔一笑,修长的手指捏着平扁的鞋带,很快打出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等楚闵曜站起来,骆颜念难为情的钻到他怀里,低声说:“让你丢脸……” 楚闵曜的脸上自然地绽开一抹暖意,牵着她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怎么会丢脸,我愿意为你系一辈子的鞋带。” 然而,多年之后,骆颜念不敢相信,现在她身边冷漠无情的男人,会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时间就像魔法,它能把一个绝世美女变成黄脸婆,也能把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少年,变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之骄子。 时间就像一碗毒药,它无孔不入地渗透到人与人之间的空间里,爱在沉淀,一切却物是人非。 “姐,你怎么了?”系好鞋带好,安宇焕从地上站起来,结果却看见骆颜念在发呆,那俏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眼眸中泛着薄雾。 骆颜念一愣,忙微笑摇头,“我没事,走吧。” 安宇焕眸色暗下了几分,她有心事,是因为楚闵曜吧?那个男人……她的丈夫…… 骆颜念走了很远,突然发现安宇焕没跟上来,她疑惑的回头,朝他喊:“安宇焕你怎么了?走啊,再不快点外面的餐厅就要关门歇业了。” “嗯,来了!”强行忽视内心里的酸涩,安宇焕笑容满面的朝她跑过去,搭着她的肩膀开始索要礼物。 骆颜念一听,脸垮了下来:“安宇焕你这是趁火打劫!” “可我今天是寿星。”安宇焕颇为得意。 骆颜念咬牙切齿,“算你狠!” 115.要洗澡吗? 等骆颜念陪安宇焕在外面吃完长寿面再回到医院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病房,推开门,窗边那抹身影同时让两人都敛住笑容。 病房内灯光明亮,男人身姿挺拔伫立在窗口,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背影笼罩得更显冷漠。 骆颜念心头狂跳一下,她没想到楚闵曜会在病房里。 他来了多久了?一直都在等她回来吗? 听着门口传来的说话声,楚闵曜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根烟,清冷的抽着。飘袅的烟雾后边,那双黑眸深沉的很,视线灼热,盯着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 看见楚闵曜的出现在病房里,安宇焕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再一次渐沉谷底。 骆颜念淡然的收回视线,朝旁边的安宇焕望去,低声对他说:“安宇焕,你先回家去吧,路上小心。” 安宇焕深邃的黑眸中爆发出一道怒火,在楚闵曜面前,他就是一个失败者,他不甘离开,却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嗯,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不友好的视线在楚闵曜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依恋的看着骆颜念离开了。 安宇焕离开后,骆颜念攥了攥握成拳头的双手,假装平淡的朝病床走去,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本以为楚闵曜会生气,按照他专制独裁的性格,应该会生气才对,但是此时此刻,他面上平静得很,就像无风无波澜的海面。 “要洗澡吗?”他只云淡风轻的问了这么一句。 骆颜念一愣,自结婚之后,楚闵曜就很少又关心过她,甚至连平常的问候都极少。 压制着内心里奇怪的感觉,她摇了摇头,“我的手不方便,明天再洗吧。” 楚闵曜隽冷的容颜上依旧没有变化,深黑的眼眸少了一些平日里的冷厉与严肃,淡淡的“嗯”了一声。 骆颜念坐到病床上,伸手扯了扯被子。她躺下之后,楚闵曜往门口方向走了去。 她以为他要走,结果听他走进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只见他修长有劲的双手,端着一个蓝紫色的脸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将脸盆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他拧干浸泡在水里的毛巾,对骆颜念说:“起来洗把脸。” 说实话,骆颜念很惊讶,今晚的楚闵曜是吃错药了吗?总感觉他变了个人似的。 费劲的从桌上坐起来,看着他手里的毛巾,骆颜念正伸手去拿。 但是楚闵曜并没有将毛巾放到她手里,而且迈步靠前,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拿着毛巾,覆在她脸上,轻轻一揉。 骆颜念错愕的没了反应,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楚闵曜已经替她洗好脸了,睁开双眼只见他在脸盆里洗着毛巾。 “你今晚没事?”现在骆颜念是严重怀疑眼前这个楚闵曜是冒牌的,他的行为举止太诡异,楚闵曜平常高冷的让人难以接近,今晚却亲民帮她洗了脸? 嗯,不正常! 楚闵曜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将毛巾拧干,抓住她的手腕,撸开她手上的衣袖,替她擦拭手臂,“嗯?” 洗脸?擦手?以前楚闵曜什么时候为她做过这种事,骆颜念不自然的把手缩了回去,“楚闵曜,你到底想干嘛?有话就直说,不用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 替自己老婆洗脸擦身子,是奇怪的行为吗? 楚闵曜眸色一沉,俊颜上覆上一层薄薄的阴霾,薄唇轻抿,不悦之色浮于脸上。 “楚闵曜,你到底要干嘛,能不能爽快一点开门见山?”见楚闵曜突然用手掀自己身上的衣服,骆颜念吓得立刻进行反抗,一手拍开他的大掌,眼里十分防备望着他。 楚闵曜蹙了蹙眉,见她不配合,依然没有生气,只是将毛巾丢回了脸盆里,“只是想给你擦擦身子,让你能睡得更舒服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 仅此而已?她不相信。 楚闵曜将热水端回洗手间倒掉,听着从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洗毛巾的声音,骆颜念心里十分复杂。 楚闵曜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还真不习惯。冷淡中带着若有似无温柔的他,反而让她心里不安,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坏事。 突然间,骆颜念更加害怕,是不是接下来的某一天里,他就会向她提出离婚了? 虽然她无数次想过离婚,想要离婚,可是只是想想而已。伤心过后,难过过后,绝望过后,她还是希望能跟楚闵曜好好的走下去。 只要少一点矛盾,再少一点争吵,她还是想和他好好过。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离婚两个字让她心好痛。 结婚以后,她对他混乱的私生活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不是因为不爱,反而是因为太爱,生怕真的这段婚姻真的走向崩裂。 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那个家,就是想让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哪怕真的不爱她了,也不要走到两极分化的地步。 可是现在,离婚两个字,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压迫着她的心,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好奢侈。 等楚闵曜洗好毛巾从洗手间里出来时,骆颜念已经睡下了,精致的瓜子脸上,泛着淡淡地粉色。 楚闵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注视着她,这次完完全全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她。 以前,两人似乎很少交流,特别是分房睡后,两人的关系更是疏离的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平日里说不到话,想她的时候,楚闵曜都是夜里趁她熟睡了,偷偷摸摸的潜入她房间,偷偷摸摸的去看她。 讽刺吧,她是他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想要见她,可他却只能沦落到像半夜才出来偷东西的老鼠,静悄悄的去看她一眼。 骆颜念睡得并不安稳,不,其实她并没有睡,她以为楚闵曜在看见她睡着了就会离开,所以她选择装睡。 可是,她完全错了,这个男人非但没走,还坐在旁边。 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是她仍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甚至没有半刻离开。 她不自在,很不自在,她想动一动,可又怕泄露自己其实是装睡的。 她屏息,静等楚闵曜离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后,身旁仍然没有动静。 骆颜念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为什么还不走?难不成他要留在医院陪夜吗?难不成他要坐在旁边看她一晚上吗? 病房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就像两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而这种安静,愈发让骆颜念不安。#####有小伙伴留言说妈妈节日今天要多更才对,也算是给妇女同志的贺礼。这个理由太强大,让窝没法拒绝。 那就加更一章,祝全天下的妈妈们永远年轻快乐! 嘤嘤,窝加更了,泥萌要不要留言回报我? 116.你俩私底下在一起了? 电影拍摄进程已经完成一半有余,短短的两个月,让米熹已经完完全全涌入角色里,演起来的时候更是驾轻就熟。 今晚是导演高卓生日,他在世纪酒店里大办生日宴,宴请了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参加。 用餐的时候,《良辰静好》的演员和助理、经纪人围成一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块围成几张桌。 一张桌子坐十个人,分别是米熹和她的助理岚姐,顾谦川和他的经纪人罗自励,唐薇和她的助理曹嘉,夏昱和他的经纪人高品,另外还有两个人电影女三号跟女四号。 因为米熹左边坐的是夏昱,吃饭的时候两人互动特别多,都是一个剧组的演员,其他人没往其他方面想,但唯独除了坐在米熹对面的男人。 没错,坐在米熹对面的人是顾谦川,从吃饭开始,注意到夏昱坐在米熹旁边时,他的心情就开始阴郁起来了。 自米熹跟夏昱熟络起来后,不管是在片场里,还是收工回家,两人的互动都很频繁。 比如中场休息的时候,米熹都会去找夏昱聊天。 又比如吃盒饭的时候,两人也经常挨在一块,频频上演你吃我的菜,我吃你的菜的戏码。 再比如米熹每次发微博,点赞或评论的夏昱都是第一个,仿佛米熹是他微博的特别关注。 还有更多种种让顾谦川不爽的事情,如果真的要一一圈出来,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坐在顾谦川旁边的是唐薇,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顾谦川的脸色了。围桌后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米熹,拍戏这段时间他对米熹也格外关照,很显然他对米熹有意思。 唐薇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视线扫向对面的米熹,暗嘲她不自量力。 “吃吧。”夏昱将剥了壳的虾仁放到米熹面前。 米熹惊喜,也没客气,“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啦!” 凝视着米熹脸上露出来的灿烂笑容,顾谦川的脸色更加难看。 该死,真心觉得夏昱越来越碍眼! 晚餐之后,高卓还在练歌房包了一个特别大的包房,大家玩得简直high翻了天。 角落里,顾谦川穿着一身随性的休闲服装,双腿优雅交叠,面无表情的坐着。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则他的视线一直死死地锁在跟夏昱掷骰子的米熹身上。 掷骰子而已,至于笑得那么开心吗? 她是眼拙还是怎么样?明明夏昱一没他帅,二没他人气好,三没他有钱,她按该勾搭他才是啊。 唐薇端着一杯妖冶的酒,扭着软如水蛇的腰,姿态妖娆的朝顾谦川走过去。 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她则挨着他坐下。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顾谦川回神,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扭头一看,唐薇正性感优雅的喝着水,那动作风骚的不行。 唐薇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要一起喝一杯吗?” 顾谦川眼里的嫌恶显露无遗,收回视线,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惹人烦。 捕捉到他眼里的厌恶,唐薇脸上不好发作,可心里气得攥紧杯子,那力道恨不得将玻璃杯捏碎。 米熹跟夏昱玩得正高兴,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两道炙热的目光斜射过来。 倒是夏昱,在米熹摇骰子的时候,感觉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放眼扫了四周一圈,却没看清这种感觉来自哪个人身上。 中途,夏昱接到个电话,后来就匆匆先离开了。没人陪米熹玩,她只好坐在一旁吃吃东西。 岚姐见只有米熹一个人,立刻坐过去,给她递了块苹果。 米熹欢喜接下,递到嘴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立刻溢满口腔。 嗯,真幸福! 岚姐自己也吃了一块,看见米熹今晚心情好像特别好,忍不住凑过去问她,“小熹,你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我看你今晚心情格外好。” 练歌房里很吵,米熹勉强才听清岚姐说的话。她叼了块薯片丢进嘴里,笑着说:“没有啊,我平常不都是这样吗。” 岚姐摇摇头,“不,今晚你看起来不太一样。” 米熹颦眉,咬着下唇,开始苦思冥想,“没有吧,我没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小熹,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夏昱……你俩私底下在一起了?”岚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量说。 米熹一听,如花如玉的脸上露出不容置信的表情,刚咬在嘴里的水果又拿了出来,否认道:“岚姐,你在说什么呀,我跟夏昱怎么可能在一起。” 想都不想就否认,岚姐定义为这是心虚的表现。她搂着米熹的肩,又说:“虽然合同书上写明三年内不许谈恋爱,可真能做到的人几乎没有,你实话跟我说,我不会说你什么。” 米熹欲哭无泪,她真的没有啊,跟夏昱只是好朋友而已,再说夏昱有喜欢的人,娱乐圈外的女孩,青梅竹马长大的邻家妹妹。 “岚姐,真的没有,我发誓!”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好吧……” 半个小时之后,米熹三急,想上洗手间,可无奈包房里的洗手间被霸占了,她只好出去外面找。 在外边的洗手间解决完三急后,一身轻松的要回练歌房,却在走廊上碰见出来透气的顾谦川。 米熹心头“咯噔”一跳,忙上前打招呼:“顾老师!” 顾谦川淡淡的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一在自己面前就垂下头,模样像个受训小学生的小女人。 奇怪,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吗?为什么她一直不敢抬头看他? 一想到她跟夏昱就有说有笑,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他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命令道:“为什么不敢看我?把头抬起来!” 还是头一回听见顾谦川用这么凶的语气说话,米熹哆哆嗦嗦抬起了头,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顾老师,那什么,我们还是进去吧!” 跟男神独处神马的,好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你很怕我?”他脸上好似笼着一层薄怒,语气有些冷,嗯,冷的瘆人。 米熹惊讶的张大嘴,这问题也太直接了。瞥见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她默默地在心里烧了柱高香,默念千万不能惹男神生气! “没有啊,怎么会!”她笑着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躲着我?” 包房的门突然打开,覆盖住顾谦川不高不低的声音,以至于米熹没听清他刚才说的话,“哈?” 从包房里走出来的人是岚姐,见她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有些担心,所以找出来。 看见她正在走廊与顾谦川聊天,又松口气,朝她喊道:“小熹,有你电话!” “顾老师,那我先进去了!”米熹敬畏的朝顾谦川欠了欠身,然后朝岚姐跑去,“谁打来的?” 顾谦川目光沉静望着她,倒映在眸里的身影轻轻摇曳,就像一只舞动翅膀的蝴蝶,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抿着唇,脑海中,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突然渐渐定型。#####感谢【寒山问拾得】小伙伴的二次打赏,虽然一直抱怨更新慢,却还是支持着,说实话作者窝素很感动的。 关于更新的问题,现在暂时不会太快,后续会让你们满意,请再耐心的等待一下,比心。 117.今晚留下来陪你! 躺在病床上,骆颜念很纠结,也很犹豫,楚闵曜一直没动静,看样子真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攥紧了藏在被窝里的手,犹豫了许久,最后睫毛轻颤,一点点睁开双眼。 视线往旁边一撇,她愣住了,楚闵曜确实还在,只是没想到他竟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双腿微张,坐姿很随意。眼睛紧闭,却眉头微蹙,挤出一座小山峰。 一个月不见,他剪了个清爽又利落的短发,短发带着点自然的蓬松感,露出光洁的额头跟耳朵,新发型更加鲜明的彰显着他独特地英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瘦了,下巴尖了许多。无意中显露出来的严谨神色与紧抿的薄唇,将他脸部轮廓勾勒的越发冷硬。 骆颜念从病床上坐起身,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有许多道不明的情绪。 他真的有要跟她离婚的想法了吗?思及此,骆颜念双目无神,像失去了所有的灵气,目光悲凉的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其实结婚这一年多时间,她实在是有太多疑惑不得解。 发了会呆,一向浅眠的楚闵曜突然醒过来,见她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立即从椅子上起了身,开口道:“怎么没睡?” 骆颜念淡淡的扭头望向他,唇瓣轻轻嚅动,却没有说话。 楚闵曜,为何我越来越看不透你? 楚闵曜静默的看着她,几秒钟后,口吻漠然的又问:“要喝水吗?” 骆颜念还是没说话,眼神淡淡,仿佛是在试探他的忍耐性。 楚闵曜抿着唇,脸上神色道不明又说不清。走到桌子旁,他提起水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 令人意外的是他今天格外温柔,竟吹凉了水杯里的水,这才递到骆颜念手里,“小心烫。” 骆颜念真害怕这样的温柔是一场海市蜃楼,更害怕温柔背后会有推她入地狱的阴谋。 手握玻璃水杯,杯子里的水动荡起伏,她轻抿了一口,仿佛像喝下了他给的致命毒药。 楚闵曜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扶她躺下,又替她牵了牵被子,所有动作都是那么轻熟,仿佛经常做,可明明这只是第一次。 头顶的灯光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楚闵曜的身影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闭上眼的骆颜念突然懂了,因为白荷,这种事他肯定经常对白荷做。 须臾间,所有如梦幻般飘逸的感觉消失了,留在心头的,只有那股难言的压抑与酸涩。她别过脸,语气也冷了下来,“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骆颜念这是在下逐客令,楚闵曜盯着她冰冷得像没有温度的脸,眸色低沉,透着寒气。 但是,他不动声色,淡淡地收回视线,坐回椅子上,“今晚留下来陪你!” 咽下已经涌到喉咙的苦涩,骆颜念张开双眼,嘴角轻浅一笑,带着若有似无的嘲意,“不用,我习惯了一个人!” 不知道楚闵曜他有没有理解错,她这句话虽然平平淡淡,他却在其中悟出另一番意思,她是抱怨他鲜少陪她。 鲜少陪她?他又何尝不想时刻跟她在一起,可明明是她故意疏远他,故意防范着他,故意避他如洪水猛兽。 霎时间,病房内的温度下降,冷得令人寒颤。 “睡吧!”淡淡的语气,楚闵曜没再说其他的话。 骆颜念翻过身,背对着他,那抹纤瘦的背影透着淡淡的苍凉,着实让人心疼。 夜色漆黑,月儿弯弯,星星高挂,所有一切生物都入睡了。 而骆颜念和楚闵曜却各怀心事,彻夜难眠。 第二天,得知骆颜念受伤住了院的米熹,在开工之前,来到医院看她。 米熹在病房里呆了十来分钟,她一走,梁骁婧也来了。 “吃过早餐了没?”梁骁婧问。 骆颜念点点头,楚闵曜把早餐给送来了才回公司上的班。 梁骁婧拉开椅子坐下,见她气色恢复的不错,又给她剥了个橘子,“你俩隐婚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在传你跟楚闵曜的事。” 骆颜念点点头,其实在昨天徐旖旖问她的时候,她已经猜到隐瞒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打算离婚了,还跟院长暴露我们的关系。” “你真的确定他准备跟你离婚?”见骆颜念说的这么肯定,梁骁婧惊讶,可在她看来,楚闵曜分明没有要离婚的意思啊。 “嗯。”她点头,白荷说的。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 “我命令你们放开我,给我松绑!敢绑小爷,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安宇焕被五花大绑困在车上,汽车正徐徐往机场方向开。 他大怒,无奈挣扎不开,只能开口骂。只可惜,不管他怎么发怒,旁边几个黑衣人就是无动于衷,坐的绷直,跟冰冷的雕像似的。 “有本事给小爷我松绑,我跟你们单挑!玩阴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处飞过一群乌鸦…… “唉哟,我肚子疼,赶紧停车,我要上厕所!” 乌鸦又飞了回来…… 激将法,苦肉计,直接开骂,什么可行的办法安宇焕都用了,那群面瘫男还是巍然不动。 “他妈的,你们都聋了吗,是哑巴吗。谁是队长,队长给我站出来!”安宇焕咆哮,车身都震得抖了抖三。 这时,坐在副驾座的黑衣男人突然开了口,“请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安宇焕的心情几近崩溃,你们给我等着,过几天我就让你们统统卷铺盖滚回老家! 收敛怒意,他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我,要,下,车!把,我,放,了!” 面瘫黑衣男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口吻非常强硬,不带商量的说:“抱歉少爷,按照老爷的吩咐,我们得立刻遣送你出国!” 很好,他这话直接把安宇焕的暴脾气点炸了,“出毛线国,小爷我命令你们就地停车,立刻给我松绑!乖乖听我的命令,我会考虑放过你们!” “抱歉少爷,按照老爷的吩咐,我们得立刻遣送你出国!” 安宇焕气得鼻孔冒烟,就像刚发动的火车头,吼:“停车!立刻马上!” “抱歉少爷,按照老爷的吩咐,我们得立刻遣送你出国!” 忍耐真的到了极限,安宇焕开始踹脚。“你是复读机吗?只会这一句吗?” 蹬蹬蹬,虽然模样像极了浅搁在沙滩的一条鱼,但他愤怒的表情足以说明他真的很愤怒。 “抱歉少爷!” “……” 118.你这种女人真不知羞耻! 骆颜念手受伤在医院里静养了两天,奇怪的是安宇焕竟然两天都没消息,就连电话也打不通。 住院后,她跟其他同事打听了打听,但都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很担心安宇焕的安危,回到办公室后,她决定晚上下了班去他家看看。 上班不到一个小时,救护车就送来一个车祸重伤的中年男性。 休息两天,身体好多了,便立刻投身于工作中。 等从抢救室出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她脱下身上的手术服消毒洗手,准备去吃饭。 跟徐旖旖两人在电梯口等电梯,突然听见候诊厅方向闹哄哄的。 好奇的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领着五六个黑衣保镖男,气势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这派头,跟电视剧里演得千金小姐几乎没什么两样。 本是用看戏的心态望着那群人,却没想到那漂亮女孩领着男保镖们,停在了眼前。 徐旖旖愣住,吓得往骆颜念身后一躲。印象中,她好像没得罪什么人来着,应该不是来跟她找茬的吧? 女孩叉着腰,姿态嚣张跋扈的瞪着骆颜念,每个字节,仿佛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你就是骆颜念?” “我是!”骆颜念点头,同时打量着眼前这个目光中带着敌意的女孩。 微卷的褐色长发从背上一泻而下,烘托着她粉雕玉琢的面容,那双眼睛黑如水晶,通透明亮,水嫩白皙的肌肤仿若刚刚剥皮的荔枝。 她很漂亮,同时身上的气势也很嚣张,看人的时候,用的是刺猬般的目光,这种感觉让骆颜念很不舒服。 在骆颜念打量女孩的时候,女孩同样也在打量她。 骆颜念今天穿着贴身牛仔裤和一件米色长袖毛衫,头发跟平常一样,随意的挽在脑后,穿着打扮都很随性。 冷漠的收回视线,女孩从粉唇中只轻吐一句话:“哼,长得一般般!” 骆颜念汗,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女孩竟然想干什么。 “我们认识?”骆颜念直接在大脑里启动搜索大法,但是很抱歉,这女孩她确实不认识。 女孩神气的抬了抬下巴,挺直胸膛,说话铿锵有力:“我是安宇焕的未婚妻!” 骆颜念跟徐旖旖脸上同时露出诧异之色,未——婚——妻?还是安宇焕的未——婚——妻? 怎么看,都像……在开玩笑…… 见骆颜念跟徐旖旖都不相信的样子,女孩很生气,海豚音都激动出来了,“你们不信?我真是安宇焕的未婚妻!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说实话,骆颜念不想跟她纠结像不像的问题,肚子饿了,现在只想吃饭,“哦,那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到正事,女孩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俏娇的面容严肃,带着淡淡地不一样风情,“我是来告诫你的,不要企图勾引阿焕,他是我未婚夫,将来要娶的人是我!” 女孩这话说的,别说骆颜念本人不爱听了,连徐旖旖都觉得气愤。 徐旖旖从骆颜念身后站起来,回击女孩一句:“这位小姐,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做不要企图勾引安宇焕了?哼,颜念姐她老公可比安宇焕长得还帅!” 女孩打量着骆颜念,眼里露出更深的鄙夷神色,“明知道自己有老公,还去勾引阿焕,你这种女人真不知羞耻!” 这女孩的飞扬跋扈让骆颜念心生抵触,在她的身上骆颜念仿佛还能看见白荷的影子。难道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这么目中无人吗?良好的修养呢? 骆颜念不想跟她发生争执,毕竟这里是医院,而且没有的事,干嘛要生气?生气就等于恼羞成怒。 “我是安宇焕的带教老师,纯属“师生关系”。当然,除了这方面的关系,我还把他当成弟弟对待,他跟我弟的年龄差不多,在我眼里跟我弟没有差别。” 话说这么多,骆颜念想,她应该能听明白了吧。 电梯刚好上来,门“叮”一声打开,骆颜念拉着徐旖旖走进去。 但是,女孩却突然冲上来大声说:“可是他因为你,被安伯伯强制送到国外去了,安伯伯说了,他一天不答应跟你断绝来往,就永远不让他回来。” 骆颜念一听,立刻从电梯里出来,诧异的望着女孩:“什么时候?” 看着安宇焕,女孩呜呜哭了起来,掩着面说:“前天上午。要不是你,安伯伯不会那样对阿焕啊,都怪你!” 徐旖旖听不下去了,也从电梯里出来,气愤的说:“那跟颜念姐有什么关系?” 女孩脚一跺,哭得梨花带雨,气愤的指着骆颜念,大声说:“那天我就在场,阿焕当着安伯伯的面承认喜欢她的。” 骆颜念抿着唇,没说话。 很久之前梁骁婧就说过安宇焕喜欢她,她充耳不闻,后来安宇焕对她好,她也从中感觉到了,但她始终假装不知道。 在她心里,她真的是把安宇焕当成弟弟来看待,而安宇焕没有捅破窗户纸,肯定也不想破坏彼此的交情。 女孩哭着继续说:“你老公叫楚闵曜对不对?就是因为他打电话跟安伯伯告状,安伯伯才会跟阿焕吵架,阿焕顶撞了安伯伯,安伯伯才会一怒之下将阿焕强行送出国。” 楚闵曜?这件事竟跟他有关系?骆颜念顿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颜念姐?颜念姐你去哪?” 骆颜念突然朝楼梯间方向跑,徐旖旖想追上去,可她速度太快,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骆颜念不相信女孩说的话,楚闵曜跟安宇焕仅仅只萍水相逢几面而已,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 离开医院,骆颜念直接坐出租车来到盛曜集团楼下,付了车费,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走进去了。 这是骆颜念第一次迈入楚闵曜工作的地方的大门,大堂很辉煌,但她无心去欣赏,直接到前台询问楚闵曜的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小姐很有礼貌,听她说没有预约,微笑着称可以帮她打电话去问问。 骆颜念等,等着前台小姐给结果。 一会儿后,前台小姐挂断电话,指着电梯口对她说:“小姐,您可以上去了,总裁办公室在58层。” 骆颜念微笑颔首,道了声谢,朝电梯口方向走去。 说来也惭愧,担任楚太太这个职位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到盛曜集团来。不仅不知道楚闵曜办公室在哪一层,乘坐电梯来到58楼之后,还不知道他办公室具体在哪个位置。 拿出手机正要给楚闵曜打电话,不过她运气不错,正好遇见刚从总裁办离开的乔栎。 在乔栎的带领下,才来到总裁办门口。#####大家记得给我留言哦,么么啾。 119.楚闵曜,你这个魔鬼…… “少夫人在里面坐会吧,总裁一会儿就会回来。”乔栎打开总裁办的门,对骆颜念说道。 骆颜念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总裁办的装裱很奢华,纯欧式的装修风格,窗户采用的是全开式,光线充足,窗明几净。 往落地窗前一站,仿佛整个纳北都臣服在脚下。 这一刻,骆颜念似乎明白总裁办为什么会在最高层了。 办公室虽然大,但办公家具却不多,一套办公桌,一组沙发套装,一个书架展示柜,一个书架展示架,仅此而已,所以显得室内更加空旷。 骆颜念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最后神使鬼差的走到了他办公桌前。 办公桌上堆放满了各种文件,高高一叠。电脑旁背着她放着一个相框,她看见后不知不觉把手伸了过去。 她想,这一定是他的个人照。他鲜少拍照,所以她想看看他拍照时会不会跟平常一样,脸上也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指腹摸到相框玻璃,冰冰凉凉的,骆颜念拿到手里,快速翻转过来。 抬眸一看,手却一抖,差点没把相框摔在地上。 照片里,有两个人。 女子穿着一身红色吊带裙,脸上挂着如花般灿烂的微笑,甜蜜地挽着旁边的男人。 男人一身休闲的商务服装,脸上虽淡淡的没有表情,但不难看出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 骆颜念俏脸发白,唇瓣轻轻颤动,清澈又明亮的双眼刹时失去神采,宛如一株要凋零的花。 楚闵曜对白荷总是比对别人多几分耐心,多几分包容,同时也多几分宠溺。 看着手里的合影,骆颜念心里越来越难受,同时不由地想起结婚那会,在民政局里拍的结婚照。 因为楚闵曜不爱拍照,所以两人连婚纱照都没有。 两人唯一的合影,就是结婚证上红色底的结婚照。 楚闵曜根本就是面瘫,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当时摄影师不停地提醒他微笑,要微笑,但他完全不配合。 拍了好几次,也调整了好几次,效果还是不行,摄影师尴尬了。当了摄影师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结婚登记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才对啊。 骆颜念也有点尴尬,柔软的手臂攀上楚闵曜的胳膊,笑着对摄影师说:“不好意思,他一直不怎么爱笑,没关系,就这么拍吧。” 摄影师没办法,只好多拍几张出来筛选。 将结婚证打印出来之后,嗯,楚闵曜果然很面瘫。 领证那天,民政局里结婚的新人很多。 但是,明明是来领结婚证,却表现得像是要来离婚的只有一对,那便是楚闵曜和骆颜念,他俩绝对是结婚登记处唯一两朵奇葩。 静候在登记大厅里等叫号,男人冷漠的坐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寒气。而女人坐在旁侧,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抠着手里的叫号单,期间两人没有互动过一次, 骆颜念当时在想什么呢?她在想,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会从民政局里离开,她便是楚太太了,可是她心里一点也感觉不到幸福。 偷偷的瞥了楚闵曜一眼,他脸上根本没有表情。脸的轮廓很深邃,线条很流畅,眸深得及近低沉,那身上股子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他后悔吗?真的打算娶她吗? 骆颜念好几次都想问,楚闵曜你确定吗?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去了。不不,她一定要嫁给他,而且为了骆锦艺,她只能嫁给他。 就这样,在心里的反复挣扎中,广播终于叫到了两人手持的号。 进行结婚登记的大姐见两人不太像来登记结婚的,反倒像来离婚的,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会,才让两人拿出相关证件。 拿到结婚证后,骆颜念的心情更加沉重。 两人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楚闵曜并不绅士,独自驾车先走了,将骆颜念一个人丢在了民政局门口。 之后,骆颜念没再跟楚闵曜见过面,听说他到外地出差了。半个月后他出差回来,什么都没说上,两人就直接到外国举办了婚礼。 婚礼之后没有度蜜月,第三天就回了国。 结婚,各自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他依旧忙他的事业,她依旧救她的病人,唯一的不同是彼此从此是夫妻。 回想起刚结婚那儿,骆颜念真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好梦幻,好不真实。 一阵皮鞋叩打地面的声响,将她的思绪从往事中拉了回来。扭头望去,只见楚闵曜穿着严谨的西装,目光深邃而冷冽的走进来。 拿着手上还未曾放下的相框,骆颜念突然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连忙将其放回原处。 楚闵曜的目光瞥见相框,眸色一暗,但面上仍未有任何情绪变化。 骆颜念想起自己是有正事才来找他的,便迈向他,“楚闵曜,你对安宇焕做了什么?” 眉宇间有大团阴霾聚集,楚闵曜一秒钟变了脸,眯着眼睛直射眼前这个没有关心,没有问候,一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女人,“特地跑来,就为了这件事?” “对!我想知道安宇焕突然被他父亲送出国,是不是跟你有关系。”骆颜念抿着唇瓣,迎头对上他狠厉的眼神,不怯场,大胆直视。 呵!楚闵曜一声冷笑。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黑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如锋利的刀刃,又如寒冷的冰刀,心里更是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上一次他犯病犯得厉害,整整治疗了一个月,这才慢慢好转过来。出院之后,魏医生千交代万叮咛,一定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以后将会有可能转变成抑郁症。 可面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楚闵曜只想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楚闵曜不回答,骆颜念更大声的质问:“楚闵曜,你说啊,究竟是不是跟你有关?” 楚闵曜额头青筋暴突,这个女人分明是将他往死里逼,她是不是打算逼死他,好投奔下家? 做梦!简直是做梦! 他怒极反笑,勾着讥诮的嘴角,语气冷硬的说:“楚太太,别忘了你的身份,当着我的面关心其他男人,合适吗?” 这就是觊觎我的女人的下场!若不是看在安成的面子上,恐怕他已经死于非命了。 上次欲想侵犯骆颜念的那个男人,副市长的外甥,入狱后不久就死在了监狱里。 至于原因…… “楚闵曜,你这个魔鬼……” 120.一件暖床工具而已 骆颜念气得仿佛五脏六腑都颠倒了过来,用“魔鬼”两个字来形容楚闵曜的恶性,仍无法宣泄她的愤怒之情。 她气愤,她怒吼,“是你对不对?我都知道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做?” 楚闵曜抬起怒焰燃烧的眼眸,长臂一揽,带着她转身,狂野的将她压在了沙发背上,“你心疼?” 骆颜念愤然挣扎,“你神经病!有病就吃药!” 楚闵曜的眼睛渐渐眸成一个危险的弧度,遒劲地大掌握着她的腰,那力道欲有掐断盈盈一握的腰肢的倾向,“我他妈就是有病,没病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的吼声让骆颜念耳鼓震荡,背脊发寒,仿佛自己就像一只被猎手盯上的猎物,一股寒气自心底滋生。 “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楚闵曜的老婆,只要没离婚,你生是我楚闵曜的人,死是我楚闵曜的鬼,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当楚太太!” 距离极近,骆颜念清晰地看见他额头跟脖子上的青筋。他的脸被怒气覆盖,狰狞的可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没忘,我一直记得,不需要你的提醒。但是楚闵曜也请你记住,我们是没有感情的夫妻,所以我喜欢谁,跟谁来往,都是我的自由!只要我没有逾越,没有出轨,你就没有权利干涉!” 楚太太,这个位置她一点也不屑,这个头衔太沉重,她担待不起。 “没有感情是吗?好,那就做到有感情如何?”骆颜念的话,彻底地激怒了楚闵曜蓄势待发的火山。 眉梢戾气跳跃,他大掌一挥,扯开了她身上外套的拉链。 骆颜念蓦然僵住,脸上血色骤退,迅速覆上一层惨白,大声尖叫,“楚闵曜你疯了,放开我,别碰我,不许碰我!” 楚闵曜怒极了的脸露出几分笑容,冰冷的弧度端着无情地冷漠,不顾她的叫喊,她的反抗,将她掳到休息室里。 猛力一推,骆颜念摔在床垫上,柔软的床垫虽然摔不疼,却依旧将她脑袋撞得七荤八素。 她的右手刚好,拿手术刀是没有问题,但使不出多大力气,一只手反抗根本阻止不了楚闵曜疯狂的行为。 “说,你爱不爱我!”楚闵曜将她压住,疯狂的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骆颜念抿紧唇,不说话,“楚闵曜,不要逼我恨你!” 楚闵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将她的裤子扒掉,捏着她的下巴,强势的又问:“说,对我有感情吗?” 骆颜念死死的咬住下唇,一面挣扎,一面带着恨意瞪着他,“我恨你!” “不爱我是吗?对我没用感情是吗,好啊,那就做到爱我为止,做到对我有感情为止!”他发狠,比穷凶恶极的野兽还要可怖,终于剥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贴身衣物。 骆颜念眼角流下绝望的眼泪,嘴上却不愿认输,“你做梦吧,到死我都不会爱上你!” “呵!”楚闵曜一声冷笑,疯狂入侵。 骆颜念的脸苍白如纸,她突然笑了,楚闵曜有疯狂,她笑得就有多大声,笑得极其难看。 她的笑容她的笑声,刺激着楚闵曜,他恨不得掐死她,更恨不得将她融入身体里。 最后。 没有做完,楚闵曜抽身离去。 门“咚”一声关闭,徒留徘徊在崩溃边缘的骆颜念一个人在休息室里。 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苍白的脸就像枯萎的花,带着死亡的气息。 没有哭,没有闹,安静得就像一只被人摧残的木偶人,泪水肆意,最后闭上眼昏了过去。 楚闵曜离开总裁办,独自站在楚天大厦楼顶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白天里看不见火光,只能看见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白雾。 楼顶秋风徐徐,散开的烟雾笼罩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但仍然遮不住他身上的苍凉。 下午一点多钟,白荷跑到盛曜集团找楚闵曜,见他不在办公室里,以为在休息室睡觉,便静悄悄的推开门,想给他一个惊喜。 怎知,她这么一进去,没有只有惊没有喜。 看见休息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而且裸着背的女人,她受不了刺激的大叫起来,“啊!” 因为身心疲惫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骆颜念昏过去后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如果不是白荷的尖叫声,她或许会昏睡到晚上。 惊醒过来后,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视线正好与白荷目光里的愤怒火光对撞。 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骆颜念,白荷更激动了,冲过去要扯她身上的被子:“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闵曜哥到这里,狐狸精,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因为被楚闵曜强迫,骆颜念本就在气头上,这时又听白荷以狐狸精称呼自己,一股无名火猛地冲上胸臆,她扬手就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白荷没想到骆颜念会有这样的举动,她本半蹲在床边,双手扯住骆颜念身上的被子,挨了一巴掌后,脸一偏,人也从床上摔下去了。 跌坐在地上半天,白荷都没反应过来,完完全全被打懵了。半晌后,才捂着脸不容置信的大叫,“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都没人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就是会因为你家人太宠你,才会把你养成骄纵的性子,这一巴掌就是要打醒你,要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 骆颜念冷冷的看着她,即便处境很狼狈,也不折损她的气场。 “白小姐,请你搞清楚,我,骆颜念,才是楚闵曜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在哪,做了什么,你都没有权利干涉,所以请你为刚才的话给我道歉!” 白荷捂着火辣辣的脸,双眼闪着泪花,楚楚可怜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怒不可遏,“道歉?你打了我还让我跟你道歉?别做梦!你以为闵曜哥娶了你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去,你不过是闵曜哥一件暖床工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骆颜念冷声一呵,素白的手轻轻别过鬓角的乱发,嘴角噙笑,轻描淡写着:“即使是暖床工具,也是标着楚太太三个字的暖床工具。” “你……”白荷竟然无法反击。 就在这时,白荷正要对骆颜念动手讨回一巴掌,楚闵曜突然推门走进了休息室里。 睹见白荷竟然也在,最主要的是骆颜念身上还不着寸缕,瞬间让他眸底一沉。 看见楚闵曜,白荷泪眼婆娑的扑向他,委屈得摸着自己的脸,告状道:“闵曜哥,她打我,你看,好疼。” 楚闵曜视线瞥见白荷脸上的巴掌印,白皙的肌肤指印十分明显,可见骆颜念下手一点也不算轻。 炙热目光落在她掩盖不住恨意的脸上,他威严的吐出两个字:“道歉!” 121.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楚闵曜的话让骆颜念感觉顿时有一股血涌上头,眼前晃过一阵眩黑,双手开始不使唤的颤抖。 呵,很好,不分青红皂白,先维护小青梅。 很好,真的很好。 而有了楚闵曜的维护,白荷很得意,颐指气役抬起下巴,指着骆颜念,全然忘了脸上那一巴掌的事,“听见没有,闵曜哥让你给我道歉!” 白荷正洋洋得意着,岂知楚闵曜突然扭头望着她,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向你嫂子道歉!” 白荷一怔,不容置信的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覆上一层迷茫。 骆颜念也一愣,望着他那面容冷傲的脸,心里有一丝动容,原来他不是维护白荷? “闵曜哥,你,你在说什么?你让我跟她道歉?”白荷脸上黯然失色,脸上失望与愤怒轮番交替,变化莫测,“闵曜哥,明明是她先动手打的我!” 楚闵曜冰冷如霜的脸没有一丝改变,口吻依然强硬,不容置喙,“嗯,向她道歉!” 白荷巴掌大的脸燃烧着愤怒,拉住楚闵曜的手,很不甘心的说:“闵曜哥,你在说什么?你让我给她道歉?分明是她应该向我道歉,她打我!” 楚闵曜扫了骆颜念一眼,语气更加强硬,“你没看见她正在休息吗,未经她同意私闯进来,不该向她道歉?” 没想到楚闵曜竟然会这么替骆颜念说话,白荷脸色骤变,好似一张被揉皱的白纸,内心里依旧不甘,“可这里是你的休息室,我以为里面的人是你才会进来的……” 楚闵曜的视线淡淡的落在骆颜念身上,随后说出这么一番话:“小荷,她是我老婆,她有使用休息室的权利。” 骆颜念怔忡,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楚闵曜那张薄凉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竟然当着白荷的面承认她是他老婆? 结婚以来第一次。 可理由呢? 白荷眼睛溢满泪水,眼眶通红一片,任性起来的时候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闵曜哥,我讨厌你!我不会给她道歉的,休想!” 骆颜念冷冷的观看了整个过程,呵,他俩这算不算是花式秀恩爱? 好戏看完了,白荷哭着跑了,楚闵曜却没有追出去,为什么? 骆颜念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虽然遮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但遮掩不了裸露在空气里的洁白如雪的肩膀。 两个白皙圆润的肩头露出来,更添几分诱人气息。 “请你也出去!”她冷淡的望着楚闵曜,冷冷的吐出五个字。 楚闵曜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顺带把门关紧。 身边终于没有人在,骆颜念霎时没有了刚才傲然的神色。双手没入发间,她捂着额头,脸上很痛苦,百感交集,心烦意乱。 楚闵曜坐在待客区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 他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痛苦跟煎熬? 抽了几口烟,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办公桌前,接通了秘书室的内线,“通知下去,以后除了乔特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入我的办公室!” 他刚搁下电话,骆颜念就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除了身上衣服的褶皱多了点,她的脸色憔悴了点,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出来后她只是平静地看了楚闵曜一眼,随后便漠然的朝门口走。 一个小时前楚闵曜对她确实是粗暴了,但他当时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是故意的,他想用痛的感觉让她记住今天。 可结果还是失败了,她自暴自弃的笑容就像一盆冰水,尽数浇灭了他的怒火和慾望。 “我送你!”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朝她跟上去。 骆颜念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不必,不劳烦楚先生。”说完,摔门而去! 盛曜集团外。 白荷气愤的上了一辆林肯,甩上车门,她愤怒大喊:“开车,回家!” 感受到大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若是惹大小姐不快,只有卷铺盖走人,年轻司机赶紧发动车子,一刻也不敢耽搁。 林肯开上路,后面一辆黑色轿车立刻稳稳跟上。 路上,白荷不断语气恶劣的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踩油门,心里暗想这个大小姐真难伺候。 今天他是第一天上班,在这之前听说已经被她辞退七八个司机了,虽然这工作只是开车,但每个月工资高,不想滚回家,只能听这位大小姐吩咐。 车子一路飞驰,半个小时后终于安全回到白家,有惊无险,司机暗暗松了口气。 下车之后,白荷直奔回房间,连白母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停下脚步去理会。 回到闺房之后,白荷积累了一路的怒火尽数爆发,凡是能砸的能摔的,统统被她拿来发泄怒气。 当白母来到白荷房间门口时,听见里面一阵哐当响,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焦急的推门奔了进屋。 进去一看,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而她的宝贝女儿正拿着个枕头,手里持着剪刀,捅着出气。 白母一看她疯狂的举动,吓坏了,立即飞快上前,一把夺了她手里的剪刀,以免她误伤了自己,“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妈妈。” 白荷将枕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之后开始觉得胸口疼,呼吸急促,最后无力的跌坐回床上。 白母一看,情况不对,急忙从白荷房间抽屉里找出药,端着水给她服上。 “傻孩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你身体不好,不要经常动怒,有什么事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主。” 白荷扑倒在白母怀里,呜呜的哭起来,“妈,闵曜哥他替骆颜念说话,我真不甘心,骆颜念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为什么闵曜哥娶她不娶我?” “傻孩子,在妈妈眼里你是最优秀的,闵曜他没选你是他没福气,咱宝贝女儿这么优秀,将来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就白荷这么一个女儿,白母自然是捧在手里疼爱,看见她被情所困,自己也心疼得紧。 白荷推开白母,眼里虽然闪着泪花,决心却也依旧坚定,“不,妈,我只要闵曜哥,我只要他,你帮我想想办法,妈,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 白母有点为难,白父曾一再告诫过她,不让她干涉白荷跟楚闵曜的事,楚闵曜已经结婚,他不希望白荷当第三者,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小荷,你就那么喜欢闵曜吗?” 白荷坚定的点头,“妈,我非他不嫁!” 白母心绪动摇,“那你容我想想……” 122.这么快就追到手了? 骆颜念心灰意冷的离开盛曜集团,从今天开始,这个地方于她而言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盛曜集团门口的桂花树开花了,秋风清徐,花香在空气里飘散,淡淡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她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头也没回,坐上路边一辆出租车离去。 回到医院后不久,就急送来一位呼吸衰竭患者。在工作的忙绿中,中午发生过的事宛如真的像是做了场噩梦,无暇再让她惦记。 晚上,可可西里。 楚闵曜、江钰安、顾谦川三人难得再聚,江钰安下了血本,拿出最好的红酒招待。 自从接管公司业务之后,便再也没有空闲时间跟楚闵曜和顾谦川一块喝酒,加上顾谦川也忙着拍戏,三人几乎没有时间再聚。 江钰安原本一直不答应回公司,这几年都没有动摇过,突然间又改变主意,顾谦川还真好奇摇动了他决心的理由是什么。 对于顾谦川的问题,江钰安笑而不答,只是碰了碰他的酒杯,说道:“改天有空,我带小婧来见见你俩,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顾谦川搁下杯子,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快就追到手了?” 江钰安点点头,抿了口杯中泛着魅惑色泽的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下手不快一点,万一被人先抢走,我上哪哭去。” “这话有道理,看来我也应该准备收网了。”顾谦川赞同的点点头,脑海里闪过小女人那张笑脸。 一听顾谦川这话,江钰安知道他又看上哪位红颜知己了,顿时同情被他看上的女子,又为他的私生活担心,“阿安,你还是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吧,别我和阿曜都结婚了,就剩你单着。” 顾谦川蹙眉,面露不悦,“我什么时候没正经了?你们说说,我哪次找女朋友不正经了。” 江钰安望向楚闵曜,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淡淡的看回顾谦川,“你说说,这一年你换多少女朋友了,最长那个有三个月没有?最短那个是新晋小花旦吧,好像……叫唐薇,如果我没记错,你俩在一起就一个星期。” 顾谦川听完,脸更黑了,本能地为自己进行辩护:“那没办法,交往之后觉得不合适,不合适我不分留着干嘛,祸害自己啊?” 江钰安摇摇头,有些无奈,“你这是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你是该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别又招惹一堆烂桃花了,你别忘了你之前捅出来的一篓子桃花都是阿曜收拾。” 听见江钰安这话,半天没开口的楚闵曜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扫了顾谦川一眼,随后又淡淡的阖上。 顾谦川注意到楚闵曜看了自己一下,摸摸鼻子,后非常肯定的说:“我这回真是认真的!” 江钰安冷淡的“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句,“这回又是哪个小明星?” “你怎么知道她是圈内人?”顾谦川狐疑的盯着江钰安,暗想他是不是暗中调查过自己。 江钰安挑挑眉,忍不住调侃他,“照着你以往交的女朋友,不是小明星就是嫩模,身材不好的,模样不漂亮的,能入您的法眼?这还用得着猜吗。” 顾谦川听后很生气,一个踢腿朝江钰安袭过去,“敢情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俗不可耐的男人?你把我堂堂影帝当成什么了。” 江钰安敏捷的躲开了他的袭击,忙拾起酒瓶,给他杯子满上,“是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就不戳破了吧?” 顾谦川几乎要暴走,要不是这里是他的地盘,还真直接跟他较量一场。 “我这会真的是认真的,等我追到手了,介绍给你俩认识。”顾谦川喝了口酒,突然想起米熹跟骆颜念的交情,又说:“阿曜你也认识。” “阿曜也认识?”这下,江钰安倒是对顾谦川喜欢的女子感兴趣了。 顾谦川点点头:“米熹,骆颜念的好姐妹。” 他话刚话落,楚闵曜突然猛地睁开眼,眼神犀利的凝视着他,冷声道:“别招惹她!” 没想到楚闵曜会说这样的话,顾谦川惊愕不已,脑海中不自觉闪现楚闵曜也喜欢米熹这样的戏码,“阿曜,你该不会……” “她就两个好姐妹,我不担心阿安对梁骁婧不好,但你我绝对不放心。” 顾谦川真的很无辜:“可我这回真的是真心的。” 湖畔庭。 骆颜念下班回来,手里提着康雅霏爱吃的糕点,推开她房间的门,却发现她还没回来。 提着糕点,骆颜念回到一楼大厅里,朝柳嫂问:“柳嫂,小霏还没回来吗?” 柳嫂说:“康小姐打过电话回来,说今晚住同学那儿。” 又住同学那儿,最近几天她总是夜不归宿,骆颜念觉得有必要找她谈一谈,女孩子留在外头过夜总归不太好。 将糕点放到冰箱里保鲜,才回房洗澡去。 洗好澡,她坐在床边,又给安宇焕打了一通电话,但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没事吧?他应该很安全吧? 一想到安宇焕被送出国的事跟楚闵曜有关系,骆颜念心里无比愧疚,同时对楚闵曜也是失望无比。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比地狱修罗还要更加令人可怖。 洗完澡赶上亲戚光顾,骆颜念觉得不太舒服,披上外套到一楼泡了杯红糖水。 捧着红糖水刚从厨房里出来,就遇见从外边回来的楚闵曜。 看见他的第一眼,骆颜念别开眼,当做没看见。转身走后,却没想到前脚拌后脚,身体本能的朝前扑倒。 她自然地“啊”了一声尖叫,手里的杯子同时也“啪嗒”一下摔碎在地上,红糖水洒了一地。 还以为自己会摔的四仰八叉,好一会后,感觉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会痛,只是感觉腰间紧紧的,就像……有只手…… 意识到是什么后,骆颜念立刻睁开眼,扭头朝后一望,看见的是楚闵曜那张俊逸又散发着寒气的脸。 听见动静的柳嫂赶紧赶过来,看见地上水杯碎成一块块,忙对二人说:“少主少夫人小心,我这就拿扫把清理干净。” 季节刚刚入秋,天气不算太冷,洗过澡后的骆颜念只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那薄薄的布料抵挡不住从楚闵曜掌心里散发出来的湿热温度。 她很不自然的将楚闵曜推开,楚闵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径自往楼上走了去。 可骆颜念站在那儿,却又沉入沉思。 123.就这样不离不弃,好不好? 朗庭公寓。 “滴滴……”防盗密码门开启。 男人提着公文包,伸手拉开防盗门,走进公寓里。 玄关入口,鞋子整齐摆放着,一双男士棉拖旁,放着一双女人黑色短靴。 他换上棉拖走入玄关,来到中式风格的客厅里。还没将公文包放下,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欢快的歌声。 仔细一听,竟然是《蓝精灵》 男人赫然一笑,把公文包丢到沙发上,迈着修长的腿,缓缓走向封闭式厨房。 他站在门口朝里一望,看见的是一个身上围裙,扎着丸子头的青春少女! 嗯,没错,在他眼里那个嘴里哼着快乐儿歌的小女子,就是青春美少女。 梁骁婧一边蹦跶一边下饺子,在准备到壁柜里拿盘子的时候,终于看见厨房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壁柜的门也没关,也许是太高兴,看见江钰安后,她直接扑了过去:“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声音?” 江钰安张开手,梁骁婧就扑入了他怀里,他抚着她的脑后,笑着说:“刚回,听见你在厨房里唱歌,就走过来看看了。” 梁骁婧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将他松开,跑回流理台前,用漏勺将水里的饺子盛出来,“我煮了饺子哦,你要不要一起吃?” 江钰安从壁柜里给她拿出个浅口瓷盘,替她接住煮好的饺子,“是有点饿了。” 将饺子盛到盘子里后,梁骁婧拿了两个树叶状的小碟子,一个倒上酱油,一个倒上食醋。 两人将饺子和蘸料一块端到客厅的茶几桌上。 梁骁婧在铺着羊毛垫子的地板上坐下,夹起一个饺子蘸了蘸酱油,吹凉了递到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江钰安嘴边。 江钰安张嘴接下,梁骁婧才夹一个蘸上醋,自己吃起来,“你是不是喝酒了?身上有一股酒的味道。” “嗯,刚跟阿曜他们聚在一块,没喝多少。”江钰安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搁在沙发背上,又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衣扣。 “你胃不太好,记得不要空腹喝酒。”梁骁婧像个新婚小妻子,柔声叮咛着,同时又将一个饺子送到他嘴边。 江钰安张开嘴,一边嚼着肉鲜皮薄的饺子,一边伸手捏了下梁骁婧的小鼻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嗯,一直记着呢。好了,你自己慢慢吃,我去洗个澡。” 梁骁婧嘴里吃着个饺子,嘴巴鼓鼓的,像只小金鱼,“你不是肚子有点饿吗?不吃完再洗?” “那你给我留两个。”江钰安揉着她柔软的发。 夜深后,江钰安拥着梁骁婧入睡,月光朦胧,洒入窗棂,床上两个相拥的人仿若融为了一体。 一个月前,江钰安给出一笔很丰厚的报酬,那个不愿捐肝的人才愿意把一部分肝捐出来,等双方都准备好后,江钰安立刻联系了国外的专家替梁霆笙做手术。 手术很成功,观察期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毕竟国外的医疗技术与设备都比国内好,所以术后江钰安将梁霆笙安排在国外疗养,还又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治疗他的抑郁症。 在梁霆笙出国疗养后,梁骁婧便搬入了江钰安的公寓,与他开始了同居生活。 交往一个月,同居生活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里,梁骁婧真真正正体会到被宠爱是什么感觉。 江钰安对她很好,他很温柔,很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第二天醒来,梁骁婧张开眼的时候江钰安还在睡,睡容太好看,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俊逸中透着文雅,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他脸上的线条很柔和,她忍不住伸出手,顺着让脸部轮廓轻轻描绘。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觉得这样沉迷和陶醉,梁骁婧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许是被她的动作吵着,江钰安很快便睁开眼醒了过来,一把抓住梁骁婧那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手,贴在嘴边吻了吻,笑着说:“醒了?” 梁骁婧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身子往他身上一钻,窝入他怀里,“早安!” 江钰安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这种早上一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的感觉,很美妙,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发顶:“昨晚睡得好吗?” 梁骁婧点点头,“嗯。” 江钰安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先起了床,“再躺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餐。” 梁骁婧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我去你的帮忙。” 厨房里。 江钰安熟练的打了两个蛋到锅里,油“滋滋”的响,锅里很快就飘出了淡淡的香味。 梁骁婧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盘,一脸花痴状的看着他煎荷包蛋的样子。 这个男人真的是各方面都好,温柔体贴善良,还能做得一手好菜,梁骁婧觉得太不真实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男朋友吗?突然好怕他有一天会飞走呀。 叫唤了梁骁婧好几声,都不见她把盘子递过来,江钰安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在发呆,屈指轻轻弹在她额头上,“想什么呢,盘子给我。” 梁骁婧连忙把盘子给递过去,有些窘迫的说:“以后早餐还是我来做吧,住你的吃你的自己又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意思。” 江钰安将荷包蛋从锅里盛到盘子上,听见梁骁婧的话后,他将盘子放在流理台,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你是我女朋友,享有这样的特权待遇。” 猝不及防被表白,梁骁婧耳根一红,娇羞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你就不怕有一天会把我宠坏吗?” 江钰安抓着她的手,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白皙的手背,轻轻地吻了吻,“你是我未来的老婆,爱你宠你,天经地义。” 梁骁婧闭着眼睛,在心里祈求,如果这是梦,她宁愿一定被困在这梦里面,再也不要醒过来。 江钰安将她松开,端着两个荷包蛋,走出厨房里,“快坐下来吃,我去倒豆浆。” 手艺真好,普普通通的荷包蛋而已,竟然吃出一种吃大餐的感觉。 江钰安将热乎乎的豆浆放在梁骁婧面前,“快吃,不然一会上班该迟到了。” 早餐之后,两人一块出门。 玄关处,梁骁婧换鞋子,江钰安站在门口等她。 英俊逼人的脸,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微笑,眼神那样柔和,就好像流光溢彩的星辰,仿佛会让人一不小心着迷陷进去。 不知为何,梁骁婧眼眶一热,换好鞋子朝他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柔软的唇上。 就这样不离不弃,好不好? 124.经常打胎可不好 换上白大褂,梁骁婧去查房,却在走廊上遇见一个熟人。 对方也看见了她,并立刻变了张脸,高傲的扭着腰朝她走来。 梁骁婧都不屑都看她一眼,绕道要走开。 倒是她死缠烂打,不让人走,在身后冷嘲热讽:“这医院医生的素质可真不行,看了我得换一家医院做检查。” 梁骁婧有这么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迎面走来这个女人梁骁婧是忍了很久了,跟罗靖那点事,被她抓奸三次,那会儿明明是第三者,竟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抱歉抱歉,不知道这位小姐想做什么检查呢?”梁骁婧皮笑肉不笑的折了回去,问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脸,指着走廊尽头说,“看妇科病是吧,可以挂我们方医生的专家号。” 女人气得眼睛都直的,杏目瞪圆,剜着梁骁婧说:“你才需要检查妇科病!” 梁骁婧不生气,大度一笑,表面上表现得医生素质非常好,可实际上:“哦,那小姐你一定是来打胎的了,这女人啊,经常打胎可不好。” 这分明是赤果果讽刺她私生活混乱,女人脸色顿时铁青,面目狰狞,恨得撸起袖子打死眼前这个嘴贱的女人。 但是想到罗靖最后还是抛弃了她,心里又觉得解气了,轻蔑一笑,神气道:“我怀孕了,罗靖的。” 梁骁婧冷声呵笑,听见女人她说怀孕了,她竟然一点也不难过,看来自己真的已经将罗靖放下了。 罗靖那渣男,早踹早幸福,现在果然是啊! 还真感谢罗靖的滥情,如果不是他背着她勾搭上别的女人,她看透了他,又怎么会遇上真命天子江钰安呢。 但是她看不下女人得意的嘴脸,故意暗讽:“你跟我说干嘛呀,我又不是罗靖,我可不敢确定你肚子里的是他的。哦,对了,上次我踹了他一脚,他竟然还能跟你干苟且之事?” “梁骁婧,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女人气恼的大叫,安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张牙舞爪的像个母夜叉。 梁骁婧平淡的看了四周一眼,不少人望过来,她是无所谓,“你做了别人的第三者,竟然还有脸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你的羞耻心呢?也对,既然做得出勾引男人的事,就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你……”女人被梁骁婧的咄咄逼人气坏了,立刻扬起胳膊要动手。 梁骁婧自然不会傻到任她打,再说了,难道那些都不是事实吗,在爬上罗靖的床之前,她敢说没有其他男人? 劈手拦住她甩过来的巴掌,梁骁婧根本不惧怕,扫了她小腹一眼,恶声恶气的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女人把手收回去,一手护着肚子,一面警惕的望着她,“你休想伤害我们的孩子!” 梁骁婧淡淡一笑,很潇洒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祝你跟罗靖白头偕老,毕竟贱女渣男才是绝配。另外,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穿走罗靖那双破鞋。” 女人气得好一阵哆嗦,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赶紧去找医生检查。 呵呵,此时此刻,梁骁婧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胜利感! 还心情愉悦的哼起歌:“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门诊部。 从上班开始,骆颜念就听见徐旖旖一直在叹气,一向乐天派的她,竟然也会有烦恼? 这一问才知,原来她家人给她安排了相亲,但是她又不愿去,所以才愁眉苦脸,垂头丧气。 “颜念姐,你是不知道,我前几次相都是些歪瓜裂枣,我妈还跟我说什么精英人士,她老人家是不知道她女儿我相亲时遇到了什么奇葩事。” 有人愿意听,徐旖旖就拉着骆颜念的手,将这几次相亲发生的事都吧啦吧啦不吐为快。 “第一个相亲男,吃完饭之后要跟我aa付款,aa就aa吧,临分开竟然还跟我要车费,他说为了赶来跟我相亲才打的的,花了五十块,让我报销。” 骆颜念嘴角抽抽…… 徐旖旖继续吧啦:“第二个,原本印象挺不错,长得还行,主要是我看得顺眼。吃完饭绅士的买了单,我还心想可以继续发展。结果,下了出租车他突然拉着我跑,跑了好远才停下,我就问他跑什么,他说司机多找了他十块钱……” 骆颜念满头黑线…… “第三个,我们没吃饭,直接去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电影院里黑漆漆的,那男人突然对我动手动脚,摸我手还摸我腰,我当时就火了,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他竟然说我装什么清高。” 骆颜念:“……” 一口气将前面三个相亲对象吐完,徐旖旖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颜念姐,你说我妈怎么想的,为了能让我早点嫁出去,即便对方是歪瓜裂枣也行?” 骆颜念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徐旖旖后背,安慰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没有这样的经历。 “虽然这次我妈跟我说,这次这个相亲对象是我大姨的堂叔女儿的朋友的儿子,非常靠谱,但我对相亲这种事已经茫然了。”她的眼里,确实是一片茫然。 “这有什么难的,不想处就拒绝,要是你一个人没有勇气的话,我陪你去。”骆颜念说。 “真的吗?颜念姐你愿意陪我一块去吗?”徐旖旖高兴的跳起来,顿时精神奕奕,一个拥抱朝她扑过去,“颜念姐,我爱死你了,么么~么么~” 因为跟对方约好十二点半在月影咖啡厅见面,所以中午一下了班,骆颜念就陪了徐旖旖坐车去了月影咖啡厅。 两人找到指定位置时,对方竟然还没来,不过还没到十二点半,徐旖旖也没说什么。 坐了一会,两人各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 结果等了十五分钟,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徐旖旖终于不耐烦了,“我就说嘛,这种相亲男不靠谱,竟然迟到了这么久。” “要不再等等,还是等不到人的话,咱就走?”骆颜念提议道。 对方不来,徐旖旖也没办法,只好同意骆颜念的提议。 又过了一会儿,徐旖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她一个朋友失恋闹自杀,她朋友的家人希望她能赶紧过去劝劝。 骆颜念见她两头为难,便说:“你朋友要紧,快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会帮你跟那个人说清楚你现在不想相亲。” 徐旖旖感激的看着骆颜念:“谢谢颜念姐,那我先走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等徐旖旖离开后,骆颜念继续等了五分钟。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声音。 “抱歉,我刚从港城赶回来,让你久等了。” 这声音,好耳熟。 骆颜念抬起头,等看清对方的脸后,震惊道:“怎么是你?”#####15.16书友【747156124】、5.17【书友653982603】、5.19【杜雪】、5.19【我卖老板呢】、5.20【书友754582931】、5.20【书友381390773】、5.21【书友409322342】、5.21【香香】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爱你们,比心。 目前评论区的留言已经上升到二百二十五了,超过二百五十开始爆更,想要爆更继续五颗星评论砸我,把作者砸晕乎了,爆更就要开始了。 125.相亲 港城那边的项目出了错,等再赶回纳北的时候,乔栎已经错过了跟相亲对象的见面时间。 相亲什么的,乔栎根本不想,但无奈母令难违。 前几次也因为工作太忙,把跟相亲对象吃饭的事给耽搁了,这次要再旧错重犯,老母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啊! 如此想着,乔栎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车速。 闭眼小憩的楚闵曜察觉到车速的加快,但他并没有让乔栎开快一点,过了好一会,车速没有丝毫减缓的意思,他终于睁开眼,朝乔栎问了句:“你很赶时间?” 乔栎一愣,第一反应就是减速,然后扭头望性格向阴晴不定的楚闵曜,紧张的时候他习惯性揪了揪头发,“总裁,说实话,时间确实……有点赶……” “什么事?”楚闵曜提问题,从来不拖泥带水。 跟了楚闵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关心,乔栎受宠若惊,忙如实回答:“其实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但是见面时间快到了,我们还在半路上……” 楚闵曜淡淡的闭上眼睛,然后听他这么说:“允许你开快点。” 乔栎如蒙大赦,赶紧加油门。 当车子渐渐开入市中心后,乔栎原本打算先将楚闵曜送回公司的,但楚闵曜却让他先去相亲。 “我自己开车回就行!” 乔栎听后,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总裁您真是好人! 将车停在咖啡厅门口后,乔栎赶紧从车里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阳光普照,楚闵曜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绕到驾驶座。他打开车门要上车,视线却无意间瞥见咖啡厅里一个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 女人头发半挽,上身着一件黑色小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单手托腮,手捏着汤匙搅拌着咖啡,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多看了一会儿,接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进入楚闵曜的视野里。 男人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跟女人打招呼,打完招呼后他直接坐了下来,对方好像也没有拒绝样子。 咖啡厅外,目睹了这一切的楚闵曜,黑眸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身上那由内而发的寒意变得更加令人畏惧。 咖啡厅内。 乔栎看见坐在座位上的人是骆颜念,震惊不已,后来听了她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旖旖她目前还不太想谈朋友,所以我替她转告一声,希望你……” 乔栎连连点头,这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吗,“少夫人,我明白我明白。” “要一起吃饭吗?”见乔栎这么好沟通,骆颜念觉得她完美的解决了徐旖旖的烦恼。 不知道为何,骆颜念问完这话的时候,乔栎一个激灵,仿佛背后被鬼给盯上,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跟上司的老婆吃饭,这事要是被他家总裁大人知道了,完全是自己找死的节奏,乔栎觉得他还想再多活几年,连忙婉拒,“不了少夫人,我突然想起公司临时有事。” 骆颜念也不挽留:“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旖旖!” “好的,那就麻烦少夫人了。” 棘手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乔栎比中了奖还开心。等走出咖啡厅大门后,他正准备找家餐厅吃饭,岂料楚闵曜的迈巴赫竟然还停在原处。 从车头透过挡风玻璃一看,艾玛,他家总裁大人真的还在车里。 乔栎脚下一哆嗦,连忙滚过去,“总裁,您怎么还在这儿?” 楚闵曜缓缓睁开眼,那一瞬,乔栎好像看见他眸里闪过一抹杀意。 “等你!”楚闵曜冷淡的吐出两个字。 乔栎这一听,更是吓得不得了,背脊凉飕飕的,比刚才在咖啡厅里骆颜念提出一块吃饭时,还要更加令他胆寒发竖。 “总裁……”乔栎趴在车窗上,无辜的望着楚闵曜,不怒自威的气势的大总裁更可怕,他的小心脏都快下碎了。 楚闵曜淡淡的将视线瞥向乔栎,“你说你是来相亲的?” 乔栎重重点头,“对啊,我是来相亲的。” “相亲对象是?”楚闵曜双眼简直幻化成两把小李飞刀,虎视眈眈的望着乔栎,眼里似乎带着警告,仿佛说“你敢说是我媳妇”,我把你射成马蜂窝。 看来总裁大人刚才是看见他跟骆颜念在里面说话了?冤枉啊,真的愿望,总裁您误会了,乔栎泪奔。 “总裁您误会了,我相亲对象是少夫人的同事,但因为她有事先走了,少夫人才留下替她转告我,说她并不想相亲。”乔栎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车窗上。 “就这样?”楚闵曜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 乔栎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拿出两把刀,以死表忠心。 不不,他还不想死,总裁大人求手下留情! 听完解释,楚闵曜心里释然了,伸手要推门,却见乔栎还堵在车门外,顿时目光冷然,“起开!” 乔栎闻言跳离一丈远。 门诊部。 徐旖旖从外边赶回医院后,第一时间去找骆颜念询问结果,骆颜念将乔栎的意思给她带到。 难得遇见志同道合的人,徐旖旖突然有点后悔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样。 “怎么,该不会是想继续发展吧?”骆颜念瞅见徐旖旖脸上挂着遗憾。 徐旖旖夸张的露出一个表情,“哪有,我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是难得遇见跟我一样不喜欢家里安排相亲的人。” 骆颜念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接受家里的安排,你就赶紧找个男朋友啊。” 徐旖旖垮下脸,心里比吃了黄连还委屈,“颜念姐,我也想找啊,我大学毕业都两年了,科室的妹纸都有男票,唯独除了自己,可我就是找不到心仪的啊。” 骆颜念见徐旖旖委屈的快哭出来,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其实我觉得乔栎挺不错的,可惜你们这次错过了,要不我再帮你跟他联系联系?” “可别!”徐旖旖反应激烈的拒绝,突然摆出一个向前进的动作,“我更向往擦肩而过,回眸一眼,一见倾心的爱情,所以我决定闲着没事干多到马路走走,指不定哪天能跟谁擦出火花来。” 骆颜念无语扶额,这孩子肯定是偶像剧看太多了。 126.楼层坍塌事件 医院上午十点开会,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时间,院长宣布正式成立慈光医院第一个医疗急救队,队长由骆颜念担任,组成急救队的成员一共有十二人。 之所以成立医疗急救队,其一原因是市青秋季田径运动会即将展开,慈光医院将负责赛会期间医务的救助工作;其二是社会需要,成立医疗急救队刻不容缓。 从会议室出来后就到食堂用餐,饭菜吃到一半,突然接到急救电话,说一处工地发生楼层坍塌事件,十多位工人被埋,情况非常危急。 接到急救电话后,医疗急救队正式启用。 准备好药品跟医疗设备后,急救队成员坐上医疗急救车,迅速赶往出事工地。 等医疗急救队赶到出事工地时,消防支队早已携带军犬赶赴了现场,并已成功救出两名被困人员。 据目击者称,八个施工工人正在不同楼层切割钢铁,六楼突然整体坍塌,吊在楼上的工人被埋,连在地面施工的工人没能幸免,致使多人被困,伤亡人数还暂未知。 消防支队的官兵们紧急救援中,应急大型机械也立即前往增援。 被救出来的两个工人受伤程度不一,一个肝脾破裂,出现呕吐现象。另一个脑部外伤,裂骨骨折,另外还损伤了肌腱。 骆颜念为其实施了紧急急救,然后救护车火速将二人送往医院救治。 刚休息还没喘上口气,徐旖旖突然说又找到一名重伤工人。 救援持续了四个小时,一共救出了六个工人,然而据悉被困的一共有十六人,救援仍在继续。 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竟然也会出现在这工地上。 他身上一身正装,出现在混乱不堪的工地上,望着眼前看见的一切,眼里似乎露出不敢相信。 接到工地楼层坍塌的消息时,他还在会议室里主持会议,会议还没开完,就立刻开车赶来。 路上就听过了乔栎禀报场地的状况,只是楚闵曜没想到,亲眼看见的比亲耳听见的严重百倍千倍。 乔栎停好车也匆匆跑进工地里,一看出事现场,瞪大眼睛,不容置信,“天呐,怎么这么严重?” 被救出来的重伤工人都躺在平车上,不太严重的坐在地上,一同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乔栎扫了一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人身上穿着神圣的白大褂,素白的手一只拿着白纱布,一只按住一个工人受伤出血的手臂,替他进行伤口包扎。 乔栎指过去,对楚闵曜喊:“总裁,我看见少夫人了。” 早在乔栎看见骆颜念之前,楚闵曜就已经看见了,即便在如此混乱当中,他也能够一眼认出她的背影。 那个身影虽然纤瘦,却担负着救人的重任,天使的完美阐述。 “去帮忙!” 乔栎得令,连忙火速赶去增援。 “少夫人,有什么忙我能帮得上的吗?”一个工人需要输液,乔栎跑上去后,连忙替骆颜念举起她拿在手里的输液袋。 看见乔栎突然出现,骆颜念很惊讶,望了他一眼,视线又瞥见了站在远处面容严肃在打电话的楚闵曜,她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一定是盛曜的工地。 “那你暂时充当一下输液架吧。”骆颜念收回望向楚闵曜的视线,对乔栎说道,然后去给另一个工人处理伤势。 乔栎不懂欣赏美,以前他一直在想,美是个什么标准呢,但是现在看见骆颜念,他恍然明白了。 救死扶伤,无私奉献,这种的人难道不美么? 顿时有些羡慕楚闵曜了,乔栎想,他能不能厚脸皮也让骆颜念介绍个她的女同事给他认识? 整个救援一直持续晚上八点多,八点十二分整,最后一个被困工人被成功救出。 等骆颜念结束工作回到湖畔庭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然而楚闵曜还没回来。 洗完澡,还没吃饭的骆颜念准备让柳嫂做点吃的,却发现康雅霏也没回。 这段时间康雅霏总是夜不归宿,骆颜念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过她人了,平常这丫头连个电话也没给她打过,而且她医院里又太忙,一直没时间去顾及小丫头。 实在是不放心,骆颜念给康雅霏打了个电话,结果她手机关机了。 她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柳嫂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忙安慰:“少夫人,你也别太担心,康小姐已经是成年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骆颜念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望向柳嫂:“真的是我太多心了?” 柳嫂点了点头,给她盛了碗汤,“少夫人别担心了,要是实在担心康小姐,明天再给她打个电话。” 骆颜念轻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在两人的说话间,楚闵曜回来了。 一直在处理工地的事故,忙到刚才,晚饭也没吃。见骆颜念正在吃完饭,楚闵曜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对柳嫂说:“柳嫂,再去添几个菜。” “我马上去!” 楚闵曜径自上了楼,回房洗澡。 喝着汤,骆颜念不由自主想起今天出事工地发生的事。 情况那么严重,楚闵曜他肯定会因此遇上很大的麻烦,两死十四伤啊,有轻伤也有重伤,最难安抚的恐怕就是出事工人跟工人家属了。 虽然她跟楚闵曜不是正常夫妻,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她心里她是爱他的,如今他遇到棘手的麻烦,她内心自然也不好过。 这顿晚饭吃的浑浑噩噩,在她快要吃好的时候,楚闵曜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饰从楼上下来。 他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淡然的吃饭喝汤,仿佛工地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但骆颜念知道,除了跟他吵架,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即便真的有事,他也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搁下筷子,骆颜念还是问了出口:“查明楼层坍塌的原因了吗?后果是不是很严重?” 骆颜念这是第一次关心楚闵曜工作上的事,楚闵曜望着她闪现担忧的眼睛,暗想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会有事? “关心我?害怕我有事?”他问。 楚闵曜的语气很淡,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骆颜念不知道那是讽刺还是什么。 “如果你愿意,可以认为我是关心你,如果不愿意,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八卦。” 楚闵曜蹙着眉头,不悦一触即发,承认在担心他她会少一块肉吗?还是她根本就巴不得他出事?#####感谢【香香】小伙伴的第三次打赏,昂,送你最大的心。(╯3╰) 因为你们的活跃,评论区评论总数已经超过二百五十了,承诺下午还有一更。 请继续保持这几天的热情啊,作者菌心情好了,接下来说不定会再多更几章。 127.滚,老娘有老公!(加更) 梁骁婧在家里看电视,在新闻里看见一群以骆颜念为首的医生护士在一处出事工地里急救,她连忙拿起手机给骆颜念打电话。 骆颜念刚吃饱饭上楼休息,还没躺在床上就看到梁骁婧的来电。她接听通话,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疲惫的问:“小婧,怎么了?” “妞儿,你上新闻了!”梁骁婧盯着电视,确定新闻里那个人是骆颜念后她激动,说完又看见电视机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很疑惑的问,“奇怪,楚闵曜怎么也在?” 骆颜念伸手拉了个枕头放在脑后,调整了下睡姿,这才说:“出事的工地是盛曜集团的,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肯定得到事故现场去。” “啊?不是吧?那楚闵曜岂不是摊上大麻烦了?”梁骁婧赶紧将塞到嘴里的苹果拿下来,端正坐姿,仔细听记者的报道。 骆颜念跟梁骁婧扯了很久才挂电话,挂断电话后因为不安一直睡不着觉,最后实在是困极了,才终于入睡。 第二天,骆颜念在候诊大厅的电视上看见被记者围堵的楚闵曜,无数的长枪短炮一一对准他,他却俨然那么的安然若素,轻松应对。 被这么多记者围堵,想必事态一定非常严重,骆颜念心里的不安感越加强烈了。就在这时,她搁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梁骁婧。 “妞儿,不得了了,我在妇科看见你表妹了。” “小霏?”骆颜念心里突然“咯噔”跳了起来,不安地感觉一瞬间蔓延开来。 梁骁婧突然在那边压低了声响,“而且好像怀孕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怀孕?这两个字堪比一道晴天霹雳,恶狠狠劈在骆颜念的脑门。挂断电话后,她心急如焚的往妇科赶。 当她赶到妇科的时候,康雅霏真被梁骁婧带在她的值班室里,哭的是满脸泪花。 骆颜念推门而入,焦急的喊出康雅霏的名字,“小霏!” 看见骆颜念后,康雅霏哭得更伤心了,扑了过去,泣不成声,“姐……我……我……” 骆颜念抱着康雅霏,梁骁婧将报告单拿给她,上面妊娠六周的字眼教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等康雅霏平复了情绪,才如实了说出怀孕的实情。 前段时间她交了个男朋友,对方比她高一届。 一个多星期前,她发现月事一直没有来,又想起一个多月前发生的那件事,她很害怕自己怀孕,就在药店买了测孕的东西,结果测出来真的怀了。 怀孕的事跟她男朋友说了之后,他竟然很无情的让她打掉,还说什么跟她在一起只是玩玩。 对方不负责任,她又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非常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也害怕骆颜念知道,所以最近一个星期都不敢回湖畔庭住。 测出怀孕后,她不敢上医院来,一直拖着,直到前天她男朋友给了她一笔钱,说是分手费,还让她赶紧把孩子拿掉。 她踟蹰了一晚上,才鼓起勇气到医院来,只是没想到刚做检查,就被梁骁婧看见了。 其实早在刚开始交往时,康雅霏就知道他不靠谱了,可是他那么温柔,又经常对她讲甜言蜜语的话,没谈过恋爱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真后悔,得知她怀孕就提分手,那个男人就是人渣,超级人渣! 听完康雅霏的诉说后,骆颜念非常生气,立刻询问了她孩子父亲的名字。 康雅霏抱着骆颜念,刚止住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姐,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梁骁婧也很生气,平生她最恨的就是渣男了,见康雅霏这朵纯洁的小花就这么被染指,更恨不得将全世界的渣男都杀光。 她轻拍着康雅霏的后背,承诺道:“小霏你别怕,我们医院里有最好的流产医生为你做手术,不会有事的。” 骆颜念跟梁骁婧一起陪康雅霏做了各项检查,最后预约一个星期后做手术。 等将康雅霏送回学校上课后,骆颜念暗暗发誓,她一定得找那个染指她妹妹的人讨个说法。 因为是公子哥,所以非常好打听,骆颜念随便打听了下,就打听到他常去的地方,还拿到他的照片。 晚上下了班,骆颜念准备杀过去,却在医院门口被梁骁婧拦住。 “小婧,你怎么在这儿?” 梁骁婧大步一迈,拦住骆颜念的肩,捶捶胸口,仗义十足的说:“掐架这种事,怎么能不叫上我,你妹妹等于我妹妹,咱妹妹被人欺负,我这个做姐姐的哪能无动于衷。” 说不感动是假,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 “嗯,那我们走吧。” 路上,骆颜念将寒洺的照片拿出来给梁骁婧看。 梁骁婧降下车窗,对着路边的灯光,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人。 眉清目秀,长得挺帅,看模样身高至少在180以上。 没想到人模人样的,却干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梁骁婧差点没在照片的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两人坐车来到笙歌夜总会,不过骆颜念只打听到他晚上回来笙歌,不知道他具体会在什么位置,再加上笙歌是纳北最大的夜总会之一,若想在里面找一个人,很困难。 所以骆颜念跟梁骁婧在里面转了好半天,都没看见跟照片上长得相似的人。 笙歌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说好听点是高档商务区,白了就是有钱人发泄情绪的地方,在这里他们花钱尽情地宣泄情绪,花钱纵情享乐。 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是风骚火辣的,吃多了山珍海味的男人自然会怀念清汤小白粥,骆颜念跟梁骁婧无疑会成为他们的搭讪对象。 一个男人上来,直接就动手。 他一手搭在梁骁婧肩上,一手轻佻的勾起骆颜念的下巴,笑盈盈的朝两人打招呼,“嗨,两位美女,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酒?我请客!”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骆颜念不想多生事端,只是淡淡的推开男人的手,拉着梁骁婧离开。 刚甩掉一个,又招惹来两个。 一个走到梁骁婧旁边,直接搂住她的腰:“小妞,跟哥哥喝杯酒呗?” 另一个也自来熟的搂上骆颜念的腰,“走走,跟哥哥们喝杯交杯酒怎么样?” 梁骁婧是个暴脾气,也就只能在江钰安面前乖顺,其他男人敢对她毛手毛脚,她绝对不会客气。 这不,感觉到腰上那只咸猪手摸来摸去,她曲起手肘就往他肚子上给了一下,“滚,老娘有老公!” #####看看,窝是很守信用的,所以是,评论不要钱,你们活跃一点,我就加更啦。 128.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骆颜念跟梁骁婧两个人在笙歌里面被人给缠住了,梁骁婧谎称自己身上有传染病,才成功带着骆颜念从里面跑出来。 站在笙歌门口,两人一阵愁眉苦脸。 里面情况太复杂,找人真心不容易,可咋办? 正是发愁的时候,梁骁婧突然瞥见一个正朝这边走来的青年很眼熟,仔细一看,那不是照片上的寒洺吗,她赶紧告诉骆颜念:“妞儿妞儿,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骆颜念扭头往后看,第一眼就认出了寒洺,转身立马跟梁骁婧杀过去。 眼前突然堵了两个女人,寒洺以为是正好碰上,便绕道走开,岂料她俩又跟了过来。 让了好几次路,两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还作对似的堵住路,他终于不悦,抬头瞪了两人各一眼:“滚开!” “你就是寒洺?”往他面前一站,骆颜念身上的气势丝毫不比他弱。 见骆颜念能准确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寒洺警惕地望着两个眼里闪着杀意的女人,心里竖起防范。 但毕竟她俩都是女人,他没表现得害怕,是觉得很疑惑,那眼神只是现在说“你们是谁?想干嘛?” “我是康雅霏她姐!”骆颜念自报家门。 寒洺视线从头到尾扫了她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两人的来意,目光更是变得警戒起来。半晌后,他突然说:“找你们来也没用,我跟她已经分手了,麻烦你们转告她,让她别再缠着我!” 他这话让骆颜念很生气,愤怒的开口道:“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寒洺语气很淡,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知道啊,我不是给她钱了吗,她怎么还没把孩子打掉?难不成她还想生下来?” 这话,这口吻,这表情,倒是先把梁骁婧给激怒了。 梁骁婧往骆颜念面前一站,叉着腰朝他骂道:“你是不是男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以为你给了她钱就够了?你觉得这是给了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寒洺蹙着眉头,有点不爽:“你又是谁?” “我也是她姐!你敢欺负我妹妹?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梁骁婧大声一吼,那威力感觉整个纳北都颤了一颤,叉着腰一副悍妇的模样。 寒洺一下子就被她的样子唬住了,说话变得磕巴起来,“你,你以为我怕你?我,我不打女人,你们,你们最好识趣的给我滚开。” 骆颜念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卸掉他的下巴,让他一说话就漏风。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骆颜念又趁他不注意,抓住他的右手,很巧妙的把他胳膊卸了,“以后离我妹妹远点,你若敢再欺负她,下次我就让你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他被骆颜念这话吓得差点没摔在地上,挂着脱臼的下巴跟手臂,连滚带爬的跑了。 见他就这么被吓跑了,梁骁婧表示还没过瘾,“妞儿,这也太便宜他了,你怎么才卸掉他一只手?” 在动手之前,骆颜念当然是再三考量过的,毕竟对方不是什么小人物,但凡有点权势的公子哥,家里都不是好惹的,再说她这次也只是纯粹想替康雅霏出出气,没想把事情搞大。 “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梁骁婧立刻跟上去,“好啊,去哪吃?听说附近一家餐厅推出的冰糖银耳燕窝羹很好吃,要不我们去试试?” 骆颜念挽住她的手,往对面的大排档走去,“你想太多了,我哪有钱请你吃燕窝,请你吃炒田螺怎么样?” “好啊,我负责吃,你负责挖肉。” 也许是教训了寒洺,算是替康雅霏出了口气的关系,骆颜念感觉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对梁骁婧自然也有求必应,“好啊!” 两人点了不少吃的,还另外要了两瓶啤酒。 几杯啤酒下肚,各自脸上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不过脑子还尚且精神。 “妞儿,其实我……” 梁骁婧想跟骆颜念坦白她跟江钰安在一块的事,明明跟江钰安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结果都没告诉骆颜念和米熹。 起初梁骁婧她是觉得不光荣,毕竟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江钰安见不得光的情人,怕告诉了她俩让她俩生气。 但自交往后江钰安对她一直非常好,从彼此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江钰安是真的宠她,且不说是不是爱,可对她好是真的。 在她心里,她已经将江钰安定位为男朋友了。 见梁骁婧三番两次欲言又止,骆颜念单手托腮,望着她,口吻中略带急躁的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拐弯抹角可不像你的性格。” 梁骁婧往杯子里满上啤酒,一口干完,算是壮胆,然后如实的说:“其实我恋爱了……” 骆颜念眸里一亮,脸上流露出惊喜又讶异的表情,“真的?那男的是谁?我认识吗?” 梁骁婧有点不好意思,羞涩一笑,脸上本就被酒醺红的脸又加深了几分,“你应该认识的。” “谁?快告诉我是谁啊!”骆颜念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都没觉得自己认识的哪个像跟梁骁婧在了一起,所以语气很急切。 梁骁婧端着杯子,踟蹰的用牙咬着玻璃杯边沿,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 骆颜念满脸写满不可思议,“江钰安?他?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我跟他已经交往一个多月了。呜……妞儿,你不会生气我现在才告诉你吧?”梁骁婧捏着自己两只耳朵,呈忏悔状。 暗想,如果骆颜念真的生气了,她就负荆请罪! “对啊,生气,非常生气,所以罚你把这盘炒田螺吃光!”骆颜念脸上一本严肃,说完却笑了。 提到江钰安,梁骁婧脸上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她自己没发觉,骆颜念却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她跟江钰安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但江钰安的为人骆颜念也算是知根知底,他比罗靖好太多,如果梁骁婧能幸福,她自然会祝福。 梁骁婧扑哧被骆颜念给逗笑了,见她没生气,高兴坏了,二话不说凑过去抱住她:“妞儿,你太好了,爱你哦,比心比心!” 骆颜念假装嫌弃的推开她,“坐好了,我满手都是油!你问问江钰安什么时候有空,掳走了我好闺蜜的人和心,是不是该请我跟小熹吃饭?” 梁骁婧双手合十,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回去就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你俩,住在一块了?”骆颜念将田螺肉放在一个盘子里,用狐疑的眼神扫了梁骁婧一眼。 梁骁婧赧然低下头,嚅动着唇,半天“嗯”了一声。 129.这有两个姑娘喝醉了(加更) 一声“散会”,如雷贯耳,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释然。 建筑工地出了事,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上,个个都有推脱责任的嫌疑,楚闵曜大发雷霆,并发令下去,事故检测结果出来,元凶定严惩不贷。 从会议室离开,回到总裁办里,楚闵曜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坐在大班椅上转了个圈,方向对向落地窗。 窗外夜色朦胧,霓虹斑驳一片,笼罩着偌大的纳北。 这样的夜晚很美很宁静,但楚闵曜心里却是烦躁不已,从抽屉里掏出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翻找打火机时,无意间瞥见立在电脑旁的相框,那张合影令他眉宇敛紧。 他从来不在办公室里摆放照片,跟白荷的三年前合影突然出现在他办公桌上,只有一个解释。 脑子一转,那天骆颜念来的时候,手里好像就拿着这相框,只是他当时没怎么在意。 楚闵曜手臂一伸,将相框翻转盖在桌上,深思了几秒钟,拿起随手丢进一抽屉里。 就在这时,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桌面开始闪动。 来电人,白荷。 楚闵曜不想接,按停了手机铃声。 手机还在闪动,不停不休,一直电话到自动挂机。 闪动刚停止,白荷的电话又像催魂夺命一般,再一次响了起来。 楚闵曜拿起手机,滑动接听键,视线淡淡的望着窗外,等她开口。 “闵曜哥,我,我不舒服,你快来接我好不好?”白荷软弱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来。 楚闵曜一听,神经一下子绷住了,“噌”一下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怎么了?你在哪儿?” “我在富然酒店,正吃着晚餐,突然觉得不太舒服……” “好,别乱动,我马上去找你。”楚闵曜拿起外套,掐断电话,匆匆往外走。 酒店那头,白荷得意洋洋的放下手机,电话里一副病得快不行的样子,实际上她一点事也没有。 白母如坐针毡的坐在白荷旁边,见她放下电话,颇为不安的追问,“小荷啊,闵曜他怎么说?” “闵曜哥说立刻来找我,妈,你可以走了,我一个人留下等闵曜哥。”楚闵曜说立刻就来,白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白母走人。 白母保养甚好的脸上流露着不安,望着白荷欲言又止,半晌眼角泛出泪花来:“小荷,要不咱算了吧?闵曜他已经结婚了,咱这么做,万一他不愿离婚,吃亏的是你啊。” “妈,不会啊,闵曜哥是极有责任感的男人,他会离婚娶我的,你快走吧,别让他看见你。”对于今晚实施的计划,白荷有九成的把握。 “小荷,要不咱……”手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眼睁睁看着女儿要往火坑里跳,白母心里是越来越后悔。 白荷不耐的打断白母的话:“妈,你就不要啰嗦了,我不会后悔的,也不会放弃。” 白母最后是硬生生被白荷赶走了,离开酒店后,她一定坐在车里没有走,心里不安着,忐忑着,总觉得自己害了宝贝女儿。 很快的,楚闵曜就开车赶来了酒店。 透过车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和白荷,白母是越看越担心,几次拿着手机想给谁打个电话,但…… 楚闵曜没想到白荷竟然装病把他骗到酒店来,虽然她以前也任性,喜欢无理取闹,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撒谎。 白荷已经猜到楚闵曜一定会很生气,所以她做好了准备,也做好了让他消气的功课。 “闵曜哥,我知道撒谎是我不对,可人家就想跟你一块吃饭嘛,你最近老说忙,好久没有跟我一起吃过晚餐了,陪我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白荷的性子楚闵曜清楚,这次拒绝她,下次还会撒谎再骗他。 “最后一次!” 白荷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信誓旦旦道:“嗯嗯,最后一次,再也不骗你了。闵曜哥你快坐下,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事先点好的菜送上桌后,白荷中途以上洗手间为由,离开了五分钟。等她回来后,服务员送上来一瓶拉菲。 楚闵曜不让她喝酒,她自己很听话的另外点了杯果汁,只给他倒了小半杯酒。 “闵曜哥,咱们干一杯吧?”白荷举起她手里的果汁。 楚闵曜拗不过她,就喝了口意思了一下,他一向有个原则,开车不喝酒。 他没有察觉到,当他喝下红酒时,白荷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意味不明的笑。 “闵曜哥,快尝尝,这是我特地给你点的,这里的大厨手艺非常好。” 夜色另一端的街头。 骆颜念跟梁骁婧两个都是没什么酒量的人,聊着开心事,不知不觉就把桌上的酒喝光了,喝完直接醉趴在酒桌上。 “我没醉,一点也没醉……”梁骁婧趴在桌上,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自己没喝醉。 大排档的老板娘给旁边桌子的客人收钱,看见两个姑娘家喝醉酒挺危险,就拿起了其中一个人的手机,放开通讯录,找到一个最经常联系的手机号拨过去。 夜幕漆黑,星光闪烁,与整座大都市的五彩霓虹相呼应。 江钰安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这样的夜晚,美得妖娆,美得多姿。 他突然在想,他家小妮子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一样想着他呢? 如此想着,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正是他家小妮子打来的。 “喂,你是江先森吗?我是光明大排档的老板娘啊,这有两个姑娘喝醉了,你是她们的朋友吧?快来把俩人接回去,姑娘家家喝醉很危险的呀。” 喝醉?这两个字让江钰安联想到的四个字就是借酒消愁,小妮子过得不开心吗?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会想要借酒消愁? 拿到地址后,江钰安挂断电话,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火急火燎往外走。 当他驾车赶到梁骁婧跟骆颜念的所在位置时,两人都已经喝得没意识了,趴在桌上醉成烂泥,老板娘人特别好,一直守在两人身旁。 见他赶来,老板娘笑着说:“你就是江先森吧?赶紧把这两个姑娘送回家去。” 江钰安道谢付了宵夜钱,将两人弄到车上。 两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后座上抱在一块,梁骁婧嘴里还哼着歌,看样子不像心情不好,骆颜念安安静静的,也不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看着骆颜念,江钰安拿出手机,拨通楚闵曜的电话。 130.在我发怒之前,离开,马上!(一) 饭吃到一半,楚闵曜感觉眼前时不时一阵视线模糊,脑子也变得有点混混沌沌。 白荷见楚闵曜不对劲,连叫了他好几声,“闵曜哥?闵曜哥你没事吧?闵曜哥你怎么了?” 脑袋一阵难以言喻的昏沉,楚闵曜扶着脑袋,感觉意识一点点被吞噬,他用力拍了拍脑袋,强撑起精神来。 白荷的脸在眼前晃了晃,突然变成了骆颜念的模样,他努力的凝神,发现真的是骆颜念。 “闵曜哥?闵曜哥你怎么了?”白荷用手在楚闵曜面前晃了晃,只见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一喜,暗想终于等到药效发挥了。 白荷绕到楚闵曜旁边,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而他以为白荷是骆颜念,没有任何反抗。 就这样,白荷将楚闵曜扶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总统套房里。 吃饭中途她离开的五分钟里,就是偷偷地往酒里放药,那种药是一种很迷惑心神的药,服用之后会让人浑身无力,并且产生幻觉。 白荷了解楚闵曜,如果她跟他发生了什么,他那么有责任感的人,一定会对她负责的。她自己也知道她的想与法做法很疯狂,但为了得到楚闵曜,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将楚闵曜扶到床上,白荷站在床边,静默的看着他,心里一种喜悦的感觉在膨胀。太好了,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了,等着一天她等了十年,整整十年! 激动地手开始颤抖,白荷抖动着双手解着他身上的衬衫,一颗,两颗,三刻,直到解开最后一颗纽扣,露出他壁垒分明的胸膛。 白荷俯下身抱住他,葱白的手指轻轻点着他阖上的眼睛,沿着高挺的鼻梁滑到鼻尖,然后是好看的唇。 她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闵曜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开始吻楚闵曜的脸,吻得那么急切又小心翼翼,楚闵曜刚开始没有意识,却在她的唇吻上他的唇时,猛地睁开眼睛。 白荷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被他大力一推,她摔在了旁边柔软的床褥上。 她不敢相信,楚闵曜明明中了药,为什么还会醒过来? 昏沉的感觉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波强烈袭来,楚闵曜用残存的最后一抹意识强撑着大脑,撑着床坐起身。 “闵曜哥……”白荷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望着突然醒过来的楚闵曜。 楚闵曜扭头望了白荷一眼,映在他眼眸里的,始终是骆颜念那张清纯与妖娆结合的脸,而耳边听见的也是骆颜念那入幽静清潭里流水般的声音,但是他却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不是骆颜念。 骆颜念不喷香水,她身上的味道是身体里自然散发的体香,淡淡的,是她身上专属的味道。 楚闵曜的味觉跟听觉一向很敏感,即便现在意识不是那么清楚,他也可以确定身边这个人是谁。 “滚!”这一次,他是对白荷彻底的失望,失望透顶。 白荷的脸上惨败一片,说话也哆嗦,“闵曜哥……” “小荷,你彻底触碰了我的底线,在我发怒之前,离开,马上!”昏沉呼啸而至,楚闵曜是狠狠咬着牙,才强撑过来。 眼泪吧嗒一下落下,却又不敢哭出声,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白荷嚅嗫半天只能喊着他的名,“闵曜哥……” 身体上的不适越发强烈,呼吸急促而崩乱,当残存的意识快要被吞噬时,楚闵曜突然拿起身后的枕头,大吼一声摔在地上,“我让你滚!” 心脏就像顺便被四分五裂一样,白荷终于抑制不住哭声,一边撕裂人心的哭着,一边快速从床上下来,拿上自己的东西,慌张离开房间。 额头的汗大颗大颗从发间滚落,昏沉来袭,楚闵曜无力的倒在床上。 大概五分钟的样子,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那震动的触感使得他开始有点意识。 手机响了许久,全身无力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动作,他只知道脑子里发出拿手机的指令。 就在电话快挂断的时候,他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才终于接通电话。然而,只说了四个字“富然”,又失去了意识。 江钰安在那边一头雾水,“阿曜!阿曜?什么富然?你在富然大酒店吗?” 虽然不太清楚楚闵曜说的是什么,但江钰安大概猜测楚闵曜是想让他到富然大酒店去找他。 等江钰安找到楚闵曜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情况不太对,立刻将他送到医院进行了洗胃。 好不容易将楚闵曜跟骆颜念夫妻俩安顿好后,江钰安才带着梁骁婧回公寓休息。 将梁骁婧抱回床上,江钰安到浴室里打湿了毛巾,给她洗了把脸。当要将毛巾挂回浴室去时,梁骁婧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 “不要走……”轻轻呢喃,更像是若有似无的撒娇。 江钰安回头看着她,见她依赖着自己的时候更像一只小猫,内心里爱意就像烧开的水在翻腾,他伸手回抱住她,撩了撩贴在她脸上的头发,“傻瓜,告诉我为什么喝酒?” 梁骁婧眯了眯眼,笑呵呵的望着他,就像一只憨憨的小仓鼠,“因为高兴啊!妞儿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你掳走了我的人和心,准备什么时候请她们吃饭?” 江钰安捧着她酡红的脸,吻了吻,笑着说:“我随时有空,你问问她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梁骁婧趴在他胸膛,像小猫一样乖巧,却又偶尔像小猫一样调皮,挠了挠他的胸膛,“你怎么这么好……” “有奖励吗?” “有啊!”梁骁婧抓着他的领子,将他的头往下拽,然后迎面吻上去,“够不够?” “不够,还有吗?”江钰安喜欢逗她,难得她愿意主动。 梁骁婧咬着手指,冥想了一会。 突然她坐起来,倏地将江钰安扑倒在床上,然后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又眯着眼睛问:“这样够吗?” 迷离的眼眸里,荡漾着醉人的涟漪,如桃花瓣盛开的唇微微咬在一块,不经意间蛊惑着江钰安的心。 江钰安掐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看着她,越是细看越觉得她楚楚动人,感觉内心深处所有的情感在这一瞬化成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过身体每一个角落。 迷离的眼神,动人心魄的美,强势的吞噬江钰安的思维与理智。 他缓缓俯下身,抵在她耳畔,有意无意的用唇瓣触碰她小巧的耳垂,低哑魅惑的请问一句:“要你好不好?”#####5.25【书友746400770】打赏16书豆、5.25【香香】打赏8书豆、5.26【书友768775108】打赏28书豆、5.26【书友746400770】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支持,比心,感谢你们没有抛弃窝。 今天三更,现在第一更。第二更看你们的呼唤,呼唤声高,窝就早些更新[坏笑] 131.看见是我很失望吗?(二更) 在医院进行洗胃之后,不到两个小时楚闵曜就醒过来了,醒来时乔栎正陪在病房里。 醒过来后,乔栎开车送他回了湖畔庭,而那时的骆颜念喝醉了正躺在房间里睡觉。 想起白荷今晚做的事,楚闵曜心里很阴郁,突然非常想见骆颜念。推开房门,他走了进去。 蜷长睫毛在暗淡的光灯下,与眼窝处留下一片狭长的阴影,倒映在她睡得恬静的脸颊上。 楚闵曜坐在床边,暗淡柔和的灯光下,他侧面线条清晰明亮,低头垂着眸,认真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骆颜念突然动了动,低声呢喃道:“水……水……” 楚闵曜从床上起来,在桌子上倒了半杯水,将她扶起喂给她,“喝慢点!” 骆颜念喝得有点急,结果水呛到气管,引起一阵咳嗽。 楚闵曜赶紧将杯子拿开,抽了纸巾替她擦着嘴角的水渍,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里难掩的心疼,“好点了没?感觉怎么样了?” 骆颜念是醉了,但她没有失忆,印象中,只有关牧易会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话,楚闵曜对她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所以这时候她下意识喊出的是关牧易的名字。 “牧易哥……” 楚闵曜手一顿,寒冷的气息一瞬间如铺天盖地般散开,眼神刹时狠戾起来。愤怒之下,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清楚我是谁!” 下巴像要被捏碎一般,骆颜念的脑子好似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眯着眼睛撩开眼皮,看见的是楚闵曜那张狠烈决绝的脸庞,吓得她突然一个激灵。 “楚闵曜?” 很好,这下看清楚了。 楚闵曜冷冷的睥睨着她,薄凉的双唇紧紧抿住,高大的身体将她整个人笼罩在灯光的阴影里,声音寒冷刺骨:“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吗?” 骆颜念脑袋一阵尖锐的疼,她咬着牙,用力将他的手拂开,然后扫了房间四周一圈。 原来她已经回来了?明明在跟梁骁婧喝酒的啊,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楚闵曜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好几个问题在脑袋里得不到答案,一思考脑子便更加难受,骆颜念索性不想了,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 但她这个举动却更加深沉的激恼了楚闵曜,再加上刚才对于她喊出关牧易的名字事,他心里本就怒火奔腾。 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骆颜念也恼了,脑袋疼得厉害,偏偏楚闵曜还不让睡,她瞪大眼睛,大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闵曜阴沉着脸,深邃幽暗的眼眸想淬了毒般,俯下身就咬住她的唇。 骆颜念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推搡和反抗。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楚闵曜这只猛兽看中的猎物,他的狠厉他的撕咬,让她感觉自己即将命丧黄泉。 骆颜念越是反抗,楚闵曜咬她就越加的狠,一手穿过她的发扣住她的脑后,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狂魔乱舞的双手,直到自己将全部怒火发泄出来。 “楚闵曜,你神经病!”楚闵曜将她松开,骆颜念扬手就一个巴掌扬过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楚闵曜动作快到人看不清,骆颜念的巴掌眨眼间就被他挡了下来,“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别个男人的名字,否则我直接废了他!” “不可理喻!”骆颜念攥紧拳头,恼怒的大骂。 只可惜她还吁吁喘着粗气,这样的状态对楚闵曜而言,没有一丝威胁可言。 楚闵曜从她身上起来,淡然的扯了扯袖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次卧。 几乎在关门声响起那一刻,骆颜念就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唇,试图抹去楚闵曜还残存在她唇上的温度和触感。 楚闵曜回到主卧,刚解开衬衫上面几个口气透透气,手机响了。 “闵曜,不好了,小荷她割腕自杀了!” 几个小时前…… 白母还等在车里,心想要不要去阻止白荷,就在她的踟蹰不定中,她看见白荷哭着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路上白荷只哭,什么都不肯说,不管怎么问她就是一个字也不愿开口。等回到家之后,她才将在酒店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无意间被白父听见,白父非常生气,大骂了白荷一顿,白荷本就很难过,再加上被白父训斥,心里更是伤心。 她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谁也不愿见。 “小荷啊,你听话,把门给妈妈打开,把门开开好不好?” 白母敲了半天门,只听见白荷在房间里发脾气,就是不给开门。 白父生气极了,不仅是气女儿不懂事,更气妻子去纵容白荷。 胡闹,母女俩这简直就是胡闹! “你跟我到书房来!”白父对白母丢了一句话,冷肃的往书房走。 在书房。 白父一掌拍在桌面上:“你啊你啊,闵曜他已经结婚了,她不知廉耻就算了,你这个当妈的还纵容她?” 白母心里也很不好受,掩面轻声哭:“我知道我是糊涂了,可是小荷她那么喜欢闵曜,她哭着让我……我就那么一个女儿,你说我忍心看她受委屈吗。” “口口声声说不忍心看女儿委屈,难道眼睁睁看她当小三就不委屈了吗?” 白母眼泪落下,一时没了话说。 房间里,白荷着急的团团转。 在酒店的时候楚闵曜那么生气,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理她的了。怎么办,她好害怕,害怕楚闵曜会再也不喜欢她。 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像刚刚打完仗的战场,她无助,她惶恐。 “啪!” 她拾起梳妆台一瓶补水霜,狠狠砸在镜子上,镜子瞬间四分五裂,抬眸一眼,上面出现了无数个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啊!”脑子瞬间如炸开一样,她一把台面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不安、怒火、伤心和绝望,各种情绪扭曲在一起。 忽然间,她脑海出现了一把声音,只听那把声音说:你想得到楚闵曜的原谅吗?你想让他跟以前一样疼爱你吗?按照我说的做,他会原谅你今晚的行为。 白荷连连点头:“你说,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拿起一块碎玻璃,对准你的手腕,狠狠割下去。不要怕疼,不会疼的。想要他原谅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白荷的意志就像被控制了一样,对于脑海里出现的声音,她几乎没有思考对与否,从镜子里拔下一块镜子碎片,然后对准自己的手腕。 用力一划,竟然真的不疼…… 只见那鲜红的血就像汹涌的海水,一瞬间涌了出来,她的眼睛也变得猩红起来。###### 5.26【香香】打赏8书豆、5.26【书友74600770】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多次打赏,昂,已眼熟,比心。 对啦,要是你们觉得虐,推荐羡儿完结甜宠文《天气逼婚:男神快嫁我》治愈一下,这是一个小姑娘扑倒男神的甜蜜故事。 132.你喂我行吗?(三更) 当楚闵曜赶到医院时,白荷正在抢救室里抢救,生死未卜。 白荷自杀,被自责的莫过于白母,正如白父说的,若不是她的纵容,白荷怎么会变成这样,居然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了。 抢救室门前,白母拉着楚闵曜的手,在他面前跪下了,哭着说:“闵曜,你别怪小荷,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她的气好吗?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呢喃着让你不要不理她。” 楚闵曜刚要开口说话,白父就气愤的看了白母一眼:“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嫌丢人吗。” 白母不理会白父,拉着楚闵曜继续说:“闵曜啊,伯母求你了,别怪小荷,要怪你怪我。” “伯母,你先起来,酒店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楚闵曜将白母扶起,虽然他对白荷在酒店的作为很气愤,但现在没有什么比她好好活着更重要。 救治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白荷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送到普通病房休息,明天就能醒过来。 夜很深,楚闵曜将白父白母劝回了家,他留在医院里照顾白荷。 白荷躺在病床上,精致的脸上没有血色,紧闭双唇也褪去了殷红的色泽,长而卷的睫毛就像蹁跹的蝶翼般,了无生气的垂下。 她受伤的手被包扎过,看不见伤势,但那纤细的手腕看起来苍白无力。 楚闵曜坐在一旁,替她牵了牵被子,他本该生气的,现在看见她躺在病床上,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守了白荷一晚上,第二天等白母带着菲佣来照顾她,他才离开医院。 “颜念姐,给你!”徐旖旖将一小罐东西放在了骆颜念面前。 骆颜念揉着宿醉发涨的额头,看着密封罐一眼,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蜂蜜呀,我老家的纯正蜂蜜,绝不掺白糖的,你用温开水泡一点来喝,能缓解头疼。”徐旖旖说。 骆颜念拧开盖子,蜂蜜粘稠度很高,闻着味道也十分的香,她立刻舀了两小汤匙,泡了半杯水,“你怎么知道我头疼的?” “颜念姐你早上那儿自己说的呀,说昨晚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拌好后,骆颜念喝了几口,淡淡的甜味,也非常清香,味道刚刚好,她咕噜一下喝了三分之一,“挺好喝的。” 被骆颜念这么一夸,虽然夸的是蜂蜜,徐旖旖还是不自觉挺直了腰杆,“那是自然,我们那儿的蜜蜂都是山上放养的,蜂蜜自然也纯正,要喜欢喝,这一小罐就送颜念姐你啦!” 朗庭公寓。 初秋的早晨阳光很淡,轻浅的斜射到窗口。一阵秋风吹过,窗帘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被叮当的悦耳响声中,梁骁婧从睡梦中醒过来,掀开眼皮,第一眼看见的是张光洁白皙的脸庞,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柔和。 浓密的眉,然后是高挺的鼻,接着是泛着好看色泽的唇形。 梁骁婧伸手轻轻地触碰他的唇,自己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昨晚留下的余温,他的唇软软的,好像裹着砂糖的软糖。 也许是因为她的手在他唇上兴风作浪将他给吵醒了,江钰安睁开眼刚好看见她正望着自己的脸在发呆。 他愉悦一笑,抓住她的手,声音低迷又好听的说:“这么早醒了?” 梁骁婧朝他露出温柔笑容,手大胆的抚上他的脸颊,然后伸长脖子吻了上去,“早安!” 江钰安将她揽到怀里,手轻抚着她垂散在后背的发,柔声问:“还疼吗?” 彼此不着寸缕,躯体的紧紧地贴在一次,梁骁婧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炙烫的温度,脑子里不由地想起昨晚。 脸上不由一红,她娇羞摇了摇头。 江钰安吻了吻她的额头,松开她,又将被子往她身上拽了拽,“再多睡一会,我去做早餐。” 他光着身子直接坐起来,梁骁婧羞得连被子盖到脸上,半天没敢露出眼睛来。 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倒挺像一只小猫咪。 江钰安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拿起旁边的裤子套上,然后慢条斯理穿衬衫。 穿好衣服还是不见梁骁婧把头露出来,江钰安趴在床边,拽住她盖在脸上的被子,低声说:“好了可以出来了,别闷坏了。” 梁骁婧在里面闹了个大红脸,露出头来时,脸红到耳根,就像一朵早晨刚刚盛开的莲花,带着淡淡的娇羞风情。 “这种事,以后习惯就好了。”江钰安揉了揉她的头发。 梁骁婧听后,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抓着被子又躲了回去。 盛曜集团。 “总裁,事故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乔栎将一份文件呈交到楚闵曜的办公桌。 楚闵曜伸手接过,直接翻到最后的结论处。 果然如他所料那样,开发商在建材里面造假,故意降低建材标准才导致建好的楼层塌陷。 这些黑心的开发商,所幸纪念馆还没建好,若等完工后才出事,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楚闵曜丢下检测报告单,厉声对乔栎说:“联系各大媒体,今天下午两点开新闻发布会。” “是,总裁!” 过没多久,电话来了,说白荷已经醒过来,吵着要见他。 过不久,楚闵曜就出现在医院里。 “闵曜哥?闵曜哥,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白荷看见楚闵曜出现在病房里,情绪非常激动,要不是白母按住她,恐怕她已经下床了。 “你身体还没好,乖乖躺着。”楚闵曜将白荷扶着躺回病床上。 手刚离开她的肩膀,她就突然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闵曜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看见白荷她现在这样,楚闵曜就是气,也气不气来了。他坐在一旁,面部表情非常严肃的说:“小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做出这样的傻事,想过你爸妈吗,以后不准再干这种傻事了,记住了吗。” “嗯嗯,我记住了。”白荷连连点头,突然喜极而泣。她太害怕楚闵曜会不理她了,幸好没有。 楚闵曜看见桌上放着早餐,似乎还没有动过的样子,他淡淡的收回视线,朝白荷问:“吃早餐了没?” 白荷咬着唇瓣,眼里闪着泪光,摇了摇头:“还没有,不想吃。” “你的身体现在需要进食营养的东西,不想吃也要吃一点。”楚闵曜柔声责备。 白母立刻将早餐盛出来,“小荷,听闵曜的,吃一点,你的身体现在不吃东西不行。” 白荷瞥了楚闵曜一眼,见他面容严肃,她抿了抿唇,不敢不从,却又斗胆一问:“闵曜哥,你喂我行吗?” 133.珠联璧合的一对CP(一更) 季节入秋,虽然还不算太冷,但是今天米熹要演一场绑架戏,整个绑架戏是她被绑在海里等顾谦川救。 按照原著写的,绑架戏发生在夏季,女主还是穿着裙子。加上今天天气很符合戏里的情节,阴天,还刮风。如此一来,米熹穿着裙子泡在海水里,这场绑架戏演起来就吃力了。 情节设定,绑架米熹的是唐薇饰演的女二号方乔燃。 米熹打昏被绑在海里一根柱子上,而唐薇坐在快艇里,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 过了许久,米熹渐渐醒来,习惯性的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猛地张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被绑住了。 往旁侧一看,唐薇正坐在快艇里,优雅的扑着扇子。 米熹大怒,“方乔燃,你为什么这么做?绑架是犯法的!” 唐薇淡然一笑,俯下身,伸出一只葱白素手,掐住米熹的下巴,“梁芮,别说绑架了,就是我撕票,也没有人会知道,最多给你报个人口失踪。” 米熹厌恶的别开脸,没想到她会做到这种地步,“方乔燃,强扭的瓜不甜,你以为我死了顾也之他就会跟你在一起了?” 提到顾也之,唐薇蓦地变了脸,捉住米熹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过去,“闭嘴贱人!要不是你,顾也之不会那么对我!” 唐薇这一巴掌,扇得米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导演分明说了,假装一下就好。 米熹知道,唐薇对她有意见,拍戏这将近两月时间,唐薇在戏里戏外都总在为难她,她就是再傻,也看出了唐薇对自己的敌意。 敛去个人情感,米熹迅速回到角色里,莞尔一笑,“方乔燃,是你抛弃他在先的,现在的结果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唐薇心里抑制不住怒火的燃烧,心里更是下定让她死在海里的决心,“我们走!梁芮,在这里你必死无疑。” 游艇一瞬间驶走很远,一波海浪尽数扑来,让米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狼狈。 米熹这边,镜头都这里就暂停了,然后是拍顾谦川找到海边来救她的场景。 顾谦川找到米熹,是几个小时后的事,而米熹早在海水里泡的虚脱。 米熹被顾谦川救上岸后,顾谦川将她平躺放在沙滩上,用手探了探她的呼吸,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 “小芮,小芮你醒醒,别吓我好吗,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米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顾谦川很急,突然想到给她度气。 他俯下身,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掐住米熹玲珑小巧的下巴,双唇相贴,给她度气。 场外,看见这一幕,已婚的岚姐都忍不住犯花痴,“太浪漫了,这两人绝对是娱乐圈内最成功的cp组合啊!” 站在一旁的罗自励也忍不住点头赞同,“还真别说,跟阿川演过对手戏的女演员,米熹是跟他最般配的一个,珠联璧合的一对cp。” 几轮度气之后,米熹咳嗽了几声,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顾谦川,她几乎是一瞬间扑到他怀里,“顾也之,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谦川一脸悲痛的将米熹牢牢锁在怀中,恨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将她找到,“小芮,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我原谅你,原谅你!”米熹重重点头,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喜极而泣,脸颊流下两行热泪,迎面吻上顾谦川的唇。 “咔!” 导演喊咔,犯完花痴的岚姐连忙拿着大毛巾给米熹披上,“赶紧披着,可别冻感冒了。” 米熹裹着大毛巾,身上的湿意刺激得她身上一阵阵泛起鸡皮疙瘩。 “辛苦了!”顾谦川对米熹说,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当然,这笑容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米熹给顾谦川鞠了一躬,“顾老师辛苦了!” 这鞠躬,再加上称呼,硬生生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嗯!”顾谦川脸色微变,但表现的不明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转身朝休息椅走去。 海边绑架戏拍到这里就收工了,接下来的戏是在晚上,所以暂时收工。 回去路上,米熹连打了好几喷嚏,看样子真的是冻着了。 米熹回到家之后,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吃了片感冒药后窝进被窝里躺下。 这一躺,直接睡着了,然而睡得相当不舒服。 戏晚上八点开始拍,七点半还不见米熹的人影,岚姐连续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想起白天米熹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岚姐猜测她是不是感冒了,一向很注重拍戏时间的她到现在还没来,一定是生病了啊。 如此想着,岚姐跟制片人打了声招呼,连忙到米熹家找她。 找到她家后,没成想她真的发烧了。 岚姐说送她到医院去,米熹说什么都不愿意,岚姐没办法,只好到厨房里煮姜汤,给她驱驱寒。 “小熹,醒醒,把姜汤喝了。”岚姐拿走搁在米熹额头上的毛巾,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把姜汤递到她面前。 米熹迷迷糊糊的接过碗,拧着眉头将姜汤喝光,然后有气无力的又躺了回去。 岚姐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还是烫的紧,很担心的说:“小熹,要不咱还是去医院吧?你发高烧了。” 米熹摇摇头,弱声弱气说:“岚姐,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米熹这么说,岚姐还是不放心,她走到客厅阳台上,拿出手机给罗自励打了个电话,想跟他借一借保姆车。 半个多小时后,有人敲门,岚姐赶紧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一看,不光看见罗自励,还看见了顾谦川。 门开后,顾谦川率先走进了屋。 岚姐惊讶不已,望着罗自励,“怎么回事?顾影帝怎么也来了?” 罗自励无辜的摊了摊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在旁边,然后也跟过来了。” 顾谦川找到米熹的房间,看见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眉头因为身体的不适紧紧蹙在一处,嘴唇干燥着微张,吃力的呼吸着,小脸也因为发烧烧得红通通的,就像熟到快落地的西红柿。 顾谦川奔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烧红的脸蛋,轻声喊:“米熹?米熹你怎么样了?” 听见有人喊自己,米熹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费劲的掀开一点点眼皮,顾谦川的脸在眼前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又模糊不清。 她张张嘴,最后吐出气若游丝三个字:“顾老师……?”#####5.26【香香】打赏8书豆、5.26【书友703575406】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热舞一曲表示感谢。 小伙伴们,求留言啊,我需要你们的热情,今天三更,一起更新了,要是没人给我留言,明天的更新我看心情。 134.你老公在你办公室里(二更) 米熹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睁开眼睛,四周围没有一个人在,她抚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岚姐推门从外面进来,见她已经醒了,欣喜道:“小熹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米熹对于自己如何来到医院的,一点印象也没有,隐隐约约间好像做了个梦,她梦见了顾谦川。 “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你昨晚烧得实在厉害,我不放心你。”岚姐来到床边,伸手替她牵了牵被子,又说:“你可吓坏我了,昏迷不醒还一直哆嗦,一路上顾影帝抱着你都不敢撒手。” “谁?顾老师吗?他送我到医院来的?”米熹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难不成昨晚做的不是梦吗?出现在梦里那个人真的是顾谦川? 岚姐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类似崇拜男神的小眼神,“可不是他吗,我本来只是跟他经纪人借车,没想到顾影帝也一块来了,他二话不说就抱起来你下楼,那姿势比拍电影还帅。” 米熹听后,耳根一阵发烫,她男神抱她了?不是在戏里,而是在现实生活中? “不过话说回来,顾影帝昨晚有些不寻常啊,我感觉他特别担心你,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个表情,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岚姐用古怪的眼神望向米熹,“小熹,你老实跟我说,你俩……” “岚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个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新人,顾老师可是影帝啊,你别瞎猜了。” 岚姐将信将疑,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岔开话锋:“你的戏往后挪了,导演说让你休息两天,大后天开工。” 米熹这么一病,身子刚好实在是没有力气,点点头:“嗯,知道了。” 岚姐忙去了,剩米熹一个人在医院里乖乖躺着养病,正无聊间,病房门被推开。 抬眸往门口望去,是夏昱。 “米熹,你感觉怎么样了?”夏昱抱着一束花,从门口走到床边。 米熹欣喜,接过他递来的百花,闻了闻,笑着说:“好多了,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听说你昨天拍戏生病了,作为好朋友,我能不来看你吗。”夏昱笑笑说,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温暖的笑容。 “感动ing!!” 夏昱是抽空来看她的,没多久他还得赶回片场拍戏。 他一走,米熹又觉得无聊了,便拿出手机,给骆颜念跟梁骁婧打电话,告诉她俩自己生病的事,装可怜求慰问。 手机搁下五分钟,门口就传来梁骁婧迷之咆哮的声音。 米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见梁骁婧跟骆颜念一前一后走进病房来。 最不淡定的就是梁骁婧了,看见米熹穿着病号服靠在病床上,奔到她面前,拉着她上下检查,“伤哪了?严重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骆颜念走到病床旁,忽视梁骁婧那一惊一乍的反应,看见米熹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模样,柔声问:“感冒发烧了?” 米熹点点头,拉住梁骁婧摸来摸去的手,说:“嗯,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 骆颜念探了探米熹的额头,又探了下她的脉搏,气息平稳,看样子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长时间不见你俩了,没想到会在医院相聚。”米熹笑着说。 梁骁婧抱着米熹,脑袋搁在她锁骨窝,“小熹,你什么时候有空?晚上一起吃个饭呗?咱仨好久没有一块吃饭了。” “跟我出院吧,出院后一块吃饭,我这两天休息。” 骆颜念跟梁骁婧来没一会,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服装,微微低着头,立领上衣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脸,头上的鸭舌帽盖到鼻梁处,这副打扮完全无法教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骆颜念跟梁骁婧都被吓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不良分子,只有米熹一眼认出来人是谁,并唤出他的名。 “顾老师?” 米熹话落,顾谦川将帽子取下来,微拉衣领,露出俊逸的脸庞。 梁骁婧的第一反应就是犯花痴,快步跑到他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顾谦川?你是影帝顾谦川对吧。” 骆颜念无奈扶额,江钰安要是知道你对他兄弟这么犯花痴,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好!”顾谦川冲梁骁婧淡淡一笑,又朝骆颜念颔颔首,才迈着修长的腿走向米熹,“感觉怎么样了?” 米熹坐得笔直,就像课堂上被班主任点名的小学生,表情庄严,响亮回应:“是,好多了,谢谢顾老师的关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互动,骆颜念跟梁骁婧却在其中看出一点腻味来,互视一眼,很识时务的提出下次再来看她。 走廊上,梁骁婧搭着骆颜念的肩,忍不住八米熹跟顾谦川的卦。 骆颜念虽不是爱八卦之人,却也觉得米熹跟顾谦川的关系不寻常。 跟梁骁婧分开后,骆颜念回到外科急诊部。 还在走廊上,徐旖旖脚底生风似的朝她跑了过来。 “颜念姐颜念姐!” 骆颜念拦住徐旖旖,“走廊上禁止奔跑!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徐旖旖拂开贴在脸上的头发,吁吁喘气着说:“那啥,就是你老公,你老公在你办公室里。” “谁?”骆颜念颦眉,老公两个字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大脑没法第一时间跟楚闵曜关联在一块。 “你老公啊,盛曜集团的总裁楚闵曜,他已经在你办公室坐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了。”说完,徐旖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她走进办公室找骆颜念时,看见楚闵曜的第一眼,简直不能再帅! 当时他就坐在骆颜念的位置上,手里翻看着一堆报告单,听见门口有声响时,抬起眼眸望了去。 就一眼,徐旖旖体会到了小女孩看见偶像时那种心情,用她的话来说,真的是心甘情愿溺毙在那种神秘莫测的眼神中。 回想起昨晚,骆颜念真不乐意看见楚闵曜,这么想着,掉头就走了。 “欸?颜念姐?颜念姐你去哪?你办公室在这边啊!” 骆颜念挥了挥手,“我有点事,出去一会!” “可是……你老公他……”欸欸,徐旖旖话还没说完呢,她已经没影了。 楚闵曜在骆颜念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都不见她回来,实在是等不到她,他才离开。 走在医院中庭走廊上,在某一处,他透过玻璃墙,在楼下花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止住脚步,楚闵曜一手贴在玻璃墙上,单手抄着裤袋,凝视着香樟树下那个低头摆弄水瓶的女人。 135.你太自作多情了!(三更) 骆颜念纯粹就是不想见楚闵曜才说有事,但是上班时间她又不能离开医院太久,就到医院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瓶水和面包,然后一个人坐在中庭花园里吃。 正值秋日,青葱的树叶褪去生机勃勃的颜色,在金色的秋风中盘旋落下,纷纷扬扬,连风儿里都带着几分落叶的气息。 骆颜念一手拿着还剩的半瓶水,一手伏贴在香樟树上,树叶迎风飞扬,唯独除了这香樟树,始终春意盅然。 一股秋意凉风拂来,枝头摇曳,密密匝匝的树叶碰撞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 骆颜念转身靠在香樟树的树干上,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汽水瓶子。 思绪飘啊飘啊,一下子飘得很远,直到一个外人的突然闯入才回过神来。 望着那位入侵者,骆颜念就像守护自己领土的母刺猬,目光凌然的盯着,并竖起浑身锐利的刺,防范着他。 楚闵曜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目光,自然而平淡的走到休息长椅上坐下。 即便他只是随意的靠在那儿,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翩然清贵的气质,也赫然散发开来。 “躲我是没有用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以为躲开我就碰不到面了?”他的眼神变化莫测,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带着淡淡的嘲讽。 被楚闵曜毫不犹豫的揭穿心思,骆颜念脸上伪装的漠然差点没挂住,脸色瞬间突变,却又始终努力保持镇定,“你太自作多情了!” 楚闵曜呵呵的淡笑了两声,那语气即便嘴上没说什么,意思也很明了。 此时此刻两人的独处让骆颜念有种强烈的窘迫感,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并且也这么做了。丢下一句“我医院里还有事”,她连头也没回的匆匆走了,不,跑了。 凝视着她仓皇逃去的身影,楚闵曜眸里的冷然一点点凝聚成霜,霜又一寸寸凝固成冰,身上散发的寒气形成强大的冷气场,仿佛会侵袭整个世界。 骆颜念一口气跑回了办公室,不,或者说是“逃”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她无力的靠在门板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楚闵曜揭穿她心思的那句话。 明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可是她……始终没办法做到啊。 恍恍惚惚间就到了下午。 骆颜念刚给病患做完检查,拿着东西离开病房时,徐旖旖突然跑过来说要带她看点东西。 见徐旖旖又是一副一惊一乍的模样,骆颜念雾里看花似的,根本没懂,“旖旖,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颜念姐你跟我去看了就知道。”徐旖旖也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带她去看她自己看个明白。 骆颜念就这么一路跟着徐旖旖来到住院部门口病人散步晒太阳的草坪上。 徐旖旖指着人工湖处,那排被秋意染上金黄色的柳树方向,对骆颜念说:“颜念姐,你自己看吧。” 骆颜念缓缓望过去,只见人工湖面碧绿得就像一块无暇的翡翠,湖水在秋风调皮的撩拨下,荡起一阵阵涟漪,波光粼粼又清澈透明。 湖畔堆砌着许多巨型鹅卵石,不少病人家属陪着病人在湖边小径上散步。 张望了一圈,就在骆颜念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时,站在湖前两道身影瞬间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女孩穿着红白条相间的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衬托得她的身子更纤瘦。 旁边的男人扶着她,那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仿佛怕摔着碰着,而他的呵护让女孩看起来好似更加的弱不禁风。 徐旖旖见骆颜念半天没个反应,用手碰了碰她,担忧道:“颜念姐,你没事吧?” 骆颜念觉得心情有点闷,奇怪的是仅仅觉得闷,没有其他不适,难道她对这样的画面产生抵抗力了吗? 她突然忍不住嘲讽起自己来,这得见多少回类似的场景,才能产生抵抗力? “走吧!”她平淡的对徐旖旖说。 徐旖旖以为要去“抓奸”,二话不说撸袖子,一副准备开干的架势。但却又见骆颜念往回走,于是她不解了,忙问:“颜念姐,路在这边呢?你去哪呀?” 那头。 白荷虚虚靠在楚闵曜的身上,明亮的眼睛望着湖面,湖里的波光倒映在她眸底,异彩纷呈。 实际上她早没事了,只因知道装虚弱能博得楚闵曜的呵护与照顾,才故意摆出一副身体还没好,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楚闵曜在外面陪白荷好一会儿了,担心她身体受不住,伸手扶住她细瘦的胳膊。“外面风大,我扶你回去。” 白荷将身上的重量尽数压在他身上,咬着粉唇,眼里假装闪躲,低声对他说:“闵曜哥,我脚麻了,你抱我好吗?” 以至于后面骆颜念在医院里看见的,就是楚闵曜将白荷抱着回到病房的另一幕。 视线与楚闵曜对视,她不着痕迹的掠过白荷的脸,淡然的收了回去。 白荷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搂得楚闵曜的脖子更紧,把头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无声中向骆颜念示威。 骆颜念就像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推开病房门,平平静静的走了进去。 “闵曜哥?”白荷故作困惑的揪了楚闵曜的衣服一下。 楚闵曜黑眸里一抹精光一闪而过,面无异常,将白荷送回病房里。 白荷知道留不住楚闵曜,她也不敢央求他一直留在医院里陪自己,只是忍不住拽住他的衣袖,期待着问:“闵曜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楚闵曜替她牵好被子,冰冷的眸子里带着碎碎的柔意,“晚上再来看你。” 听到满意的回答,白荷才松了手,乖乖躺着,“我等你哦。” 在楚闵曜面前,白荷装得比兔子还乖巧,在外人面前,特别是骆颜念面前,高傲的堪比孔雀。 看见白荷堵在门口,骆颜念觉得脑子一阵发涨,“白小姐,请你不要妨碍我工作!” “跟闵曜哥离婚!” “白小姐,每回都重复一样的话,你不累吗?” “我只要你跟闵曜哥离婚!”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空闲时间陪白小姐你聊天。”骆颜念绕开白荷,伸手去开门。 白荷阔步一迈,拦在她面前,“你爱上闵曜哥了对不对?” 骆颜念淡淡的望着她,倏乎蹙紧眉心,“这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你管不着! 骆颜念没有否认,意味着她承认了,白荷不甘,疾吼:“可他不爱你!” “那是他的事!” 骆颜念绕开她,推门走了出去。 136.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四更) “颜念姐,那个白小姐在外面一直吵着要见你。”徐旖旖从手术室外面进来,对正在穿手术服的骆颜念说道。 “不用管她!”骆颜念丝毫不为之所动,伸出手穿上手术手套,调整好做手术的最佳状态。 接下来的手术,进行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手术结束后,骆颜念脱掉手术服跟手术手套,从手术室里出来。 四个小时的手术时间,脑细胞花费的比正常人高两倍。回到办公室后,她累瘫在椅子上,休息了许久才恢复一点元气。 休息好了,她还得去给这几天做了手术的病人做检查。 病房门刚打开,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一下,回头一看,白荷就像幽灵一样对她阴魂不散。 骆颜念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冷下来,不留情面的说:“白小姐,请你有什么事?如果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的话,抱歉,我没空陪你拉家常。”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跟闵曜哥离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给你,都给你还不行吗。” 自骆颜念默认她爱着楚闵曜后,白荷心里开始慌张的不得了,如果楚闵曜知道了,那她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行,坚决不行。 骆颜念有些不耐的拂开她的手:“白小姐,你觉得一直纠缠着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有意义吗?离与不离,我之前就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楚闵曜跟我提,我就签字。” 不,不够,白荷要的是骆颜念她先向楚闵曜提出离婚。 “不可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能走!” 见骆颜念要进去,白荷一时心急想要伸手去抓她,可没想到正好撞上骆颜念拉门的手,身体撞在她曲起的手肘上,接着脚下一崴人就跌坐在地上。 骆颜念一愣,等反应过来时白荷已经被撞倒在地了。 刚想伸手扶她,却见她先掩面哭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闵曜哥?钱、房子还是车子,你想要多少?我都满足你还不行吗?我只要闵曜哥,只要他。”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倒是将骆颜念衬托得像白雪公主的后妈那样恶毒起来。 周围的人都望过来,骆颜念冷眼瞅着像林妹妹一样哭得见我犹怜的白荷。 她不是任人欺凌的白莲花,不会在别人中伤你之后,还会兰质蕙心的说一句没有关系。她倒想看看这场自编自演的戏,白荷还能演多久。 白荷的纠缠让骆颜念心生厌烦,口吻也就不禁恶劣起来:“白小姐,这样的戏码你究竟还要上演多少遍?” 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误解成骆颜念这是在欺负白荷。事实上,恰好看见这一幕的楚闵曜就误会了,特别是冲上去时看见白荷哭的梨花带雨,更是误以为骆颜念推倒的白荷。 将白荷扶起来后,楚闵曜关心又关切,仿佛骆颜念才是那个陌生人。 心疼地快要窒息,骆颜念淡淡的扫了护着白荷的楚闵曜一眼,声音轻的近乎缥缈,“医院里不是让你们秀恩爱的地方,要秀恩爱请回家去!” 察觉到楚闵曜想去追骆颜念,白荷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声哭出来,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闵曜哥,好疼。” “怎么了?”楚闵曜收回冰冷的视线,低头望向白荷。 白荷咬着唇,清澈的眸中泪水盈盈而动,看起来那么无辜,又那么的楚楚动人,“好像崴到脚了。” 楚闵曜俯身将白荷抱起来,往她的病房走,然后将她放在病床上坐下,“我去找医生给你看看。” “闵曜哥,你别走,其实也没什么事,一点点疼,揉揉就好了。”白荷一把抓住他,见楚闵曜停下,她咬咬唇又说:“其实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她恼羞成怒才……” “我有分寸!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儿。”楚闵曜推开白荷的手,脸上冷冰冰的,阔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白荷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她从床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稳健的朝门口走了去。 推开门缝,看见楚闵曜沿着回来的路走去,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得意。 矛盾、误解,便是导致婚姻破裂的最佳催化剂。 病房内,骆颜念在给病人做检查,隔壁床的病患突然朝她喊:“骆医生,好像有人找你。” 骆颜念回头,往门口望去,瞥见楚闵曜眉目冷然的正站在那儿。 平淡的给病人做好检查后,骆颜念才拿着东西,不紧不慢离开。 关上病房门,她望着楚闵曜,用近乎嘲讽的口吻问道:“楚先生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如果想让我道歉的话,楚先生还是省省口水吧。” 楚闵曜抓住要走的她,幽深的眸里带着几许探索,仿佛会看穿她内心里的所有心思与想法,用笃定的语气说:“你在吃醋!” “你少自作多情!”骆颜念不耐的甩开他的手。 楚闵曜却不依不饶,甚至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承认你在吃醋有那么难吗,承认在为我吃醋,很难吗?” 胜券在握的口吻,骆颜念恨死了他的淡然跟冷漠,在他面前她永远显得底气不足,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赢家。 “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事与小荷无关,你推人就是你的不对,这次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但不要再有下次。你是我楚闵曜的老婆,也是小荷的嫂子,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楚闵曜说了那么多,骆颜念只听说他说推人是她不对这几个字,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她把白荷推倒的? 这话是白荷亲口说的吗?而楚闵曜他连确都没有确认过事实,就无条件相信她的话? 骆颜念无意识攥紧了放在口袋里的拳头,一簇火苗在胸臆间燃起。 而楚闵曜此时想的是:只要你说不是,那我就相信你。 然而,骆颜念令他失望了,她并没有解释,脸上甚至带着一抹令人恼火的犟意,“不知道楚先生说完了没有?说完麻烦请你让开,我是一名医生,没有多余的空闲来上班时间陪楚先生聊家长里短。” 楚闵曜被她冷淡的态度气得牙痒痒,煞气凛然凝视着她:“真想把你脸上虚伪的面具撕下来。” 然而骆颜念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温柔,温柔得像一阵春风:“你也同样的虚伪!” #####那啥,突然收费很抱歉啊,我看见有小伙伴留言才知道收费了,明明亲爱的编辑酱跟我港是周一上架的,qaq 今天多更两章补偿大家,求不抛弃啊! [跪] 137.你已经拿掉孩子了?(五更) 转眼间到了康雅霏做手术的日子,这天,骆颜念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医院里陪她。 骆颜念陪着康雅霏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康雅霏一直低垂着头,小脸煞白的没有血色。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意外怀孕,康雅霏又还这么小,如果不是孩子的父亲不负责任,骆颜念是不会让她到医院来做手术的。 “没事的,别担心。”骆颜念将康雅霏揽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康雅霏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心里无比的忐忑,“姐,我会不会出不来了?” “傻瓜,怎么会,现在的医术那么发达,没事的,不要担心。” 过了一会儿,梁骁婧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张挂号单,对康雅霏说:“小霏,走,我带你去做其他的常规检查。” 骆颜念拍了拍康雅霏的手背,对她露出笑容来,“没事的,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康雅霏擦擦眼角的泪水,牵住梁骁婧的手,跟她走了。 骆颜念坐在这儿,手里还拿着张康雅霏的b超单,单子上显示,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心跳什么的都有。 这个决定虽然残忍,但比起让康雅霏做单身妈妈,还是拿掉吧,对大人对孩子都好。 因为有梁骁婧的帮忙,康雅霏可以优先做检查,所以她做检查所花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并很快拿到了所有的检查报告单。 时间基本没耽搁,梁骁婧就带康雅霏进了手术室,骆颜念则坐在门口等候。 康雅霏进入手术室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骆颜念手机里打进来一个电话,是交班的同事打来的,她说找不到5号床病人的病例。 因为不方便讲电话,骆颜念拿着康雅霏的检查报告单跟自己的手提包,从椅子上站起来。 原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却走没多远,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另一只手的检查报告单也散落一地,她还差点闪到腰。 撞到她那个人连忙道歉,并且帮忙将地上的报告单捡起来。 骆颜念摁着腰站在一旁,瞧见撞到自己的人是乔栎,真想感叹这个世界的渺小。 “乔栎,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可是妇科啊,他一个大男人的…… 乔栎一听声音觉得耳熟,忙抬起头来,在妇科撞见骆颜念他也是风中凌乱了。 “少夫人,您……我是来我妹妹来产检的,她老公出差了!”乔栎就像被老师点了名的学生,如实报告自己的行径。 骆颜念忍不住“扑哧”一笑,乔栎见她笑,面子上更挂不住了,连忙将地上最后一张单子捡起来。 捡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低头看了一眼,没成想最上面一行字彻底震惊了他的眼睛,那行字竟然是“流产知情同意书”。 骆颜念也看清乔栎手里拿的东西,心下一急,劈手将他手里所有的报告单夺了过来,捡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匆匆忙忙的走了。 乔栎愣了半天,直到骆颜念走远了,才猛然回神,连忙拿出手机给楚闵曜打电话。 电话一通,他急切地说:“总裁,不好了,少夫人她要做人流。” 楚闵曜那头,重重搁下杯子,反应激烈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那什么,我今天不是陪我妹妹来医院做产检吗,然后在妇科这边撞见了少夫人,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流产知情同意书……” “嘟……” 乔栎话还没说话,电话那边挂了。 顾谦川就坐在楚闵曜旁边,乔栎说的什么他全听见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楚闵曜,“你老婆怀孕了?而且还要去做流产?” 楚闵曜迅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挂在落地衣架的大衣,然后匆匆忙忙往外面走,“我出去一趟,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代言的事,你直接答应我得了……喂,阿曜……喂喂……” 楚闵曜简直就是一阵龙卷风,瞬间袭到慈光医院妇科。 当他找到骆颜念的时候,她正坐在手术室门外的休息椅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初在电话里听乔栎说的时候,楚闵曜还半信半疑,没想到竟然真的在妇科找到骆颜念。 怒焰燃烧的越来越激烈,楚闵曜冲过去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吼声比霜降还要寒冷,“没有我的同意,谁允许你到这儿来了?” 骆颜念一愣,看着怒火滔天的楚闵曜,她真的是一脑门浆糊:“楚闵曜?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闵曜扫了一眼她的腹部,攥着她的手往面前拉,将她往怀里带:“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没有权利一个人决定他的去留,跟我回去!” 对于他说的话,骆颜念是越思考越糊涂,什么孩子,什么去留?难不成他以为她要做流产手术? 这下尴尬了,周围的人都看着呢。 骆颜念拉着他要离开,旁边一个大姐突然好心劝她:“姑娘,既然你老公想把孩子留下,你就跟他回去吧。” 另一个大姐看了两人半天,也发话:“可不是大妹子,孩子可是你们两个人啊,可不要一个人偷偷跑医院来做手术。是第一胎吧?第一胎更不能不要啊,否则影响以后的生育。” 骆颜念发现两个大姐好心劝导完后,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那探究的眼神就好像她不着寸缕站在人群中央,浑身哪哪都不自然。 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训斥她的男人,还一副凶得要杀人的样子。 这绝对是这辈子骆颜念碰见过的最尴尬的事,没有之一。 尴尬又郁闷的将楚闵曜拖到没有人的楼梯间,锋芒在背的感觉没有了,眼前那道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犹在。骆颜念抬起头望着他,淡淡的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是不是我没出现,你就悄悄拿掉孩子了?”楚闵曜攥住她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上,目光凛然,身上散发的寒气就像撒开一张大网,牢牢将骆颜念笼罩住。 骆颜念动了动,发现自己挣不开男人的禁锢,她抬起眸,平淡的望着他:“是不是乔栎告诉你的?” 真是的,没想到乔栎那个大嘴巴,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楚闵曜。 误会啊,完全是误会! “跟我回去!” 骆颜念几乎是被楚闵曜拖着走,她反抗了几下还是未果,只好说:“我没怀孕!” 楚闵曜回头瞪着她,面色铁青,脸绷得紧紧的,“你已经拿掉孩子了?” 骆颜念轻吐了口气,然后深深吸上一口,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说:“我说,我没怀孕!”#####更新再来一发,明天开始爆更啊啊啊,我对不起你们,求不抛弃! 138.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更) 手术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之后康雅霏就被梁骁婧扶出了手术室。刚做完手术的康雅霏面色很差,远没有进去的时候精神。 骆颜念伸手从梁骁婧手里扶过她,低声朝她询问:“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康雅霏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麻醉的药效还没消失,医院里没床位,你带小霏回去,让她好好休息。”梁骁婧对骆颜念说。 将康雅霏送回湖畔庭后,有柳嫂的照顾,骆颜念才安心的回医院上班。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脑子里一直想着跟楚闵曜在医院里发生的误会,头似乎更疼了。 骆颜念真猜不透楚闵曜当时的反应,睡了她三回,两次逼她吃药,明明不想要孩子,假设她上午那会儿真的是怀上要拿掉孩子,他不该高兴吗? 还是说当时他想的跟婚前说好的那样,让她生下孩子,然后离婚? 他终于肯离婚了……?是因为白荷? 脑子昏昏涨涨,为此骆颜念还坐过了两个站。 刚回到医院,梁骁婧的电话炸了过来,“妞儿,什么情况,我听说楚闵曜杀到妇科来过?” 骆颜念拿着手机,走在走廊上,对向她问好的医生护士颔首微笑,一边朝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嗯,发生了点误会。” “我都听护士站的小护士说了,都在传外科的骆医生跟她老公在妇科因为孩子要不要的问题发生了争执。” 骆颜念推开办公室的门,打开橱柜,将白大褂拿出来,把随身包塞进去,“吧嗒”一声又关上橱柜。 按着“突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她在电话里听见梁骁婧声音里亢奋的成分,“你听起来很高兴?” “哪有啊,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梁骁婧的嘴都咧到眼角去了。 骆颜念在心里暗暗补一句:难道你不是那种人吗? “还有其他事没有?我很忙,没事就挂了。”骆颜念不耐的放下手机,不等梁骁婧开口,直接切断通话。 骆颜念没想到,明明是个误会,然而这个误会却在整个医院里传开了。 下午的时候甚至有的同事会直接问“几个月啦”,或者说“怀孕不要太操劳,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又或者劝她“骆医生,听说你结婚好长一段时间了吧,是该要个孩子了。” 骆颜念很想解释“我没有怀孕”,可偏偏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像看国家保护级动物,话如鲠在喉,上不去又下不来,难受死她了。 今天是外科主任生日,他请了外科一部分同事去唱歌,其中也包括骆颜念。 去练歌房唱歌的十个人,五男五女,难得可以放松,大家都玩得很high。 其实骆颜念没什么兴趣,只是碍于同事间的面子不好拒绝,被徐旖旖硬拉来了。 大家唱歌或掷骰子,唯独除了骆颜念坐在一旁看他们娱乐。 这时候,小周医生拿着啤酒过来,说还没跟她一块喝过酒。 然而酒杯还没递到她手里,被徐旖旖一把夺了过去,“颜念姐,怀孕了不能喝酒!” 小周医生尴尬的站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望着两人,“抱歉,我不知道骆医生怀孕了。” 骆颜念面前不到30公分处放着一张钢花玻璃茶桌,听见徐旖旖的话后,她往前挪了挪,真想将脑袋往桌上撞。 我没怀孕!没怀孕啊! 小周医生尴尬的走后,徐旖旖将那杯啤酒放在桌上,挨着骆颜念坐了下去,“颜念姐,怀孕了不能喝酒,这是常识啊,你是医生怎么还这么糊涂?” 骆颜念的脸黑成碳,现在堵在心里这种感觉,不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她在练歌房里并没有呆多久,后来找借口先离开了。 离开喧闹的练歌房,外面的街道上格外宁静,五彩的霓虹灯作陪,骆颜念觉得她还是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 月亮刚挂上天空,淡淡的光亮映着繁华的夜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秋夜气氛下降,骆颜念身上穿的衣服较为单薄,她抱着手臂,沿着街道往上走。 她还得往上走很远,才能走到有公交回去的公交站。而远处,早已有人注意到她,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路旁。 听见旁边有人喊,骆颜念下意识望了过去,车窗半开的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男人。 “白先生!”骆颜念止住脚步,凡是跟白荷有关系的人,她向来敬而远之。 白敬廷笑了笑,脸上露出邪魅横生的笑容,“骆医生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白先生的好意。”骆颜念婉言拒绝。 白敬廷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眸里露出精光,打量着骆颜念,“不知骆医生对你弟弟被人陷害的真相感不感兴趣?” 骆颜念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惊愕之后,立刻坐上了他的车。 一年又三个月前,骆锦艺因为在家里藏毒被抓。 审讯的时候他称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百克冰是打哪来的,更不明白为什么会藏在家里厕所的抽水箱里。 虽然这是实情,却无法证明他的清白,牢狱之灾不可避免。若不是骆颜念找楚闵曜帮忙,那么他被判的就不是有期徒刑两年,而是有期徒刑七年。 拉开车门,坐上副驾座,系上安全带,一系列的动作她都完成的行云流水,可见她迫切想知道真相。 白敬廷邪魅的笑容落在她身上,眉梢的笑意愈演愈深,“骆医生有没有空去喝杯咖啡?” 现在有事相求,白敬廷的邀请她自然不能够拒绝,唯有应邀,“好啊,地方白先生你定。” 白敬廷抿唇笑着,发动车子。 一路上车内都蔓延着股非常诡异的气氛,直到半个小时后,车轮渐渐停止轮动。 骆颜念望着车窗外的高级住宅区,不解的望向白敬廷,“白先生,你什么意思?” “到我家喝杯咖啡怎么样?” 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骆颜念仍在他眸底看见一抹不可计量的寒意。 “骆医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多少好东西可以不劳而获就能得到。”说着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伸手掐住骆颜念的下颌,那抹笑笑得让人瘆得慌。 骆颜念豁然明白,“白先生,你耍我?”#####开始爆更啦,求不抛弃求留言求给星星,[跪求] 139.你对孕妇也感兴趣吗?(二更) 车厢没开灯,路灯离得远,骆颜念似乎察觉到白敬廷眸子透出来的一丝危险。但她依旧很从容,很镇定。 “白先生,原来你对有夫之妇感兴趣?我记得半个月前,你跟你未婚妻刚举行订婚典礼吧?” 白敬廷眼底锋芒显露,嘴角扬起,一点一点朝骆颜念俯身过去,“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但是我对骆医生你很感兴趣,骆医生你别装傻!” 骆颜念下意识往车门躲,视线淡然的扫了他一眼:“白先生,很抱歉,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么你对你弟弟被陷害的事也不感兴趣了?”白敬廷挑着骆颜念的下巴,眯着眼睛望着她,视线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来回逡巡着。 骆颜念搁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视线逼上他摄人的目光,“恐怕我身上没有能拿来跟白先生交换的东西。” “当然有!”白敬廷抚着她的脸,手指在她白皙嫩滑的脸颊上细细摩挲,笑容漾开。 骆颜念冷冷一笑,手指轻轻撩起垂在脸颊的散发,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满是浓郁的嘲讽:“白先生,你对孕妇也感兴趣吗?” 白敬廷仪表堂堂的面颊上,隐隐有龟裂的痕迹。 几秒钟后,骆颜念很顺利的从他的车上下来。 她也没想到,给她带来许多不便的误会,今晚竟然救了她一次。 等她坐车回到湖畔庭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在她准备收拾衣服去沐浴时候,房门被推开。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已经走入浴室半个身子的骆颜念又退了出来,眼神警觉的盯着那个身形高大的不速之客。 楚闵曜应该已经回来好一阵子了,洗过澡,身上穿着随性的居家睡衣,头发微微凌乱,应该是洗完头后还没打理。 骆颜念怀里抱着睡衣睡裤,靠在浴室门口,声音冰冷的说:“楚先生,麻烦你下次进来的时候先敲门!” 楚闵曜不以为意的掀动眼皮,那双眼睛如泼墨一般黑,又带着深邃的冷漠,轻声“呵”了一下,意味不明。 “敲门是最基本的尊重!”骆颜念转身走入浴室,瞬间把门关紧。 楚闵曜勾勾唇,淡淡的收回目光,扭头扫向那张床,旋即迈着长腿走到旁边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书桌上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书籍,全是跟医学有关的书。圆形笔筒旁立着一个相框,楚闵曜随手拿起来,上面是骆颜念一家三口的合影,有她妈妈,有她弟弟。 将相框放回原处,楚闵曜开始不由自主打量这个房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如今却变得充满生气。 刚结婚那会,他跟骆颜念还是同一个房间睡,但每次遇到吵架,几乎都是他来这儿睡。 那时候还是客房的模样,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连床上八件套都是素白的颜色。 但是现在,骆颜念按照她的喜好布置了一遍,由原本的死气沉沉,变成了一个到处散发着温馨的房间。 骆颜念淋浴,所花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当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发现房间里的男人竟然还在。 踏出浴室门的那一瞬,她有点被惊到,脚步有明显的停顿,接着才坦坦荡荡的走出来。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春秋薄款睡衣,绸缎面,枚红色。胸口处有蕾丝花纹,领口略宽,v领设计,使得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楚闵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黑夜之中,房间里并不亮的壁灯朦朦胧胧的照亮整间屋子,显得他的眸子越发深邃。 “楚先生还有何贵干?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如果没其他的事,麻烦楚先生离开!”骆颜念擦着头发,丝毫没有注意到楚闵曜的视线往哪儿搁。 被下了逐客令,楚闵曜也没生气,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勾了勾唇,“爷爷打过电话来,让我明天中午带你回楚庄一趟。” “哦,知道了。”骆颜念漫不经心的应下。 然后,楚闵曜走了,而骆颜念却坐在床边发起了呆。 第二天,骆颜念去上班,结果被院领导叫了去,院领导一开口就说撤去她医疗急救队队长的职务。 骆颜念一听,懵了,结果问了才知道,又是她怀孕的误会造成的。说什么经过院方考虑,一线救援太危险,决定让她镇守医院。 她好一番解释,还用行动证明(蹦,跳),院领导才相信她没怀孕。 身心疲累的从院领导那儿出来,气还没喘顺,白荷又来给她添堵。 看见白荷,骆颜念跟看见瘟神没什么两样,潜意思是想躲的,但是已经来不及。 白荷一上来,就颐指气使的质问她:“你怀孕了?” 骆颜念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白荷,她身上依旧穿着粉白相间的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并不合身,裹着她纤瘦的身材。脸上粉黛微施,脸色红润无异,杏眸圆瞪,蹿跳着星星点点的火焰。 看起来明明没事,却一直不肯出院,骆颜念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千金大小姐在想什么。 “喂,我跟你说话呢!”见骆颜念理都不理自己,白荷生气的一声低吼,双手不自觉的叉上腰,尽管脸上已经怒火奔腾,姣好的容貌依旧教人赏心悦目。 “白小姐,你住院快两个星期了,但从你面色红润,说话中气足可以断定你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难道家里的床不比医院的舒服吗?”骆颜念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或许她心里是故意那么做的。 “我想住哪就住哪,你管不着!”白荷讨厌极了骆颜念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打心里讨厌她。 “医院床位紧缺,我希望白小姐你能尽快出院,把床位让给有需要的人。”骆颜念语气淡淡的说道,淡淡的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你不能走!”见骆颜念就这么转身要走,白荷箭步一迈,拦在她面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怀孕了?” 骆颜念漠然一笑,在眼眸里飘飘浮浮,就是没有抵达眼底,“白小姐,这是我的事情,你是以身份质问我?” 白荷花容上明显一愣,垂在身子两侧的素白紧紧攥成拳头,而后唇瓣微启,吐出一句刻薄的话:“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呢,我要去提醒闵曜哥别喜当爹。” “这个不劳白小姐费心,孩子是谁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骆颜念一直解释怀孕是个误会,但是此时此刻她遗憾不是真的怀孕,看不惯白荷女王高高在上的姿态。#####二更。 小伙伴们,求不抛弃,不要抛弃我。[泪如雨下] 感谢我大猫基友的打赏,比心。 140.那是个误会(三更) 中午下班,骆颜念从病房回到办公室,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电话就响了。 “我在医院正门门口等你!” 一句话,还没等骆颜念回应,电话已经掐断了。 骆颜念将手机放在桌面上,不紧不慢的将白大褂脱下来,穿上外套,又整理了下头发。 等她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楚闵曜的车子停在上一回他来接她的位置,很显眼,一眼就能看见。 拉开车门,骆颜念坐上了副驾座。关车门,系安全带,调整坐姿,整个过程没有看楚闵曜一眼。 但楚闵曜却一直通过后视镜望着她,她的脸红润润的,有点像上好的苹果,小巧的唇只涂了润唇膏,淡淡的玫红色初春绽放的桃花,欲引人遐想。 就在他淡淡的收回视线之际,骆颜念突然扭头望向他:“先去买东西?” 楚闵曜发动车子,轻轻踩下油门,驾车离开医院,驶上大道,“东西已经买好了。” “哦。”骆颜念不再说话,右手曲起架在车窗上,托着腮,隔着车窗玻璃望着车外。 车窗打开了一条不到五厘米的缝,呼呼有风灌入,徐徐卷起她头顶的乌发。发丝迎风舞动,给她此时的静增添了几分动的活力。 从市区到楚庄,在不塞车的情况下需要花半个小时,可偏偏现在遇上高峰期,车子很快就被堵住走不动。 塞车什么的最令人烦躁了,何况坐在骆颜念旁边的人是楚闵曜,车厢里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见车轮在地面上轮动的声音。 这样的气氛,显得车里更加的诡异,也让骆颜念觉得尴尬。 眼前的红绿灯还有一百多秒,十秒钟后骆颜念觉得异常难熬,不自在的动了动。 二十秒钟后,她终于按耐不住了,扭头望向一脸耐心的楚闵曜,“可以听电台吗?” 楚闵曜偏头视线往她脸上一扫,声音淡淡的,不似平素里冰冷,“随意!” 经的批准,骆颜念打开播放器,随意按了一个频道。 “哈喽,大家好,我是午间情感电台主持人小鱼,欢迎收听我们的午间情感电台,那么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下什么是爱。” 女主持人的声音就像幽谷里的黄莺,清脆动听,缓缓从播放器里传出来。 “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爱需要相处和承担,不是语言的泡沫。爱一定会像花的的种子,经过严寒的冬雪掩埋,在春天才能开出美丽的鲜花……” 播放着电台,骆颜念感觉气氛好像好了那么些许,便静静地闭上眼睛聆听。 主持人用文字诠释什么是爱,然后是音乐时间。 播放的是王菲的《红豆》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就在温柔的音乐中,骆颜念缓缓进入梦乡,等醒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楚庄宅邸门口了。 在楚闵曜刚要叫她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 出来迎接的人是管家刘叔,笑眯眯的将后尾箱的东西提出来,跟在楚闵曜和骆颜念后边走进了一楼大厅。 老爷子跟楚业川夫妻都在,楚闵曜牵着骆颜念的手上前问好。 看见小两口子,楚老爷子自然是高兴,溺爱的招呼两人坐下。 楚闵曜跟骆颜念难得回来,楚业川也高兴,只有乔姗一直板着脸,她是想看见儿子,但不乐意待见儿媳妇。 管家刘叔上茶,骆颜念礼貌地道了声谢谢,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高兴。 “颜念啊,医院那边你就不要去了,安安心心在家里养身子,挣钱养家本来就是男人的义务。” 骆颜念望向老爷子,看见他老人家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小腹上,她心里顿时了然。 想必老爷子也误会了她怀有身孕,说起来还真奇怪,医院的事怎么会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 “爷爷,其实我……我没有怀孕……”虽然会伤老爷子的心,但骆颜念更不忍心欺骗他老人家。 老爷子庄严的神色一怔,半晌才说:“你没怀孕?” 骆颜念看了他老人家一眼,余光还扫见一脸惊愕的楚业川,微微低下头,“嗯,那是个误会。” 乔姗这一听,高兴坏了,她原本还愁着骆颜念怀孕巩固了地位,没想到竟是个误会,这不正和她的意。 老爷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怀上就没怀上,也不会去责怪骆颜念,只是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原来是个误会啊……” 骆颜念知道老爷子急着抱曾孙,可生孩子的事她一个人无能为力啊,而且生了孩子她就要跟楚闵曜离婚了。尽管她对离婚这件事一直表现的很淡然,尽管她不愿承认,事实上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结婚这么久了还怀不上,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乔姗尖酸刻薄的盯着骆颜念,她不否认是故意这么说的。 骆颜念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白转青,手指无意识的抠住身下的真皮沙发。可不管怎么说,乔姗都是她婆婆,她不能顶撞长辈,再生气也得忍着。 算了,忍忍吧,谁让自己嫁给了她儿子呢。 骆颜念打算默默地忍受婆婆的恶意挑刺,却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楚闵曜突然开了口,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望向老爷子:“爷爷,明年夏天之前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 楚闵曜的开口,让乔姗脸色骤然剧变,她本想挑拨一下夫妻俩的关系,却没想到楚闵曜竟然发话让她难堪。 靠在楚闵曜怀里做戏的骆颜念也变了脸色,明年夏天之前?他什么意思,打算跟她要孩子了吗? 老爷子有了楚闵曜这话的保证,脸上又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好好,爷爷等着你们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吃饭之后,因为骆颜念还要回去上班,楚闵曜也有个会议要开,两人没有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老爷子给了骆颜念一个檀木的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清楚,老爷子让她回去再看。 她将盒子塞入随身包里,系上安全带后,又想起楚闵曜吃饭前跟老爷子许下的承诺,扭头询问他:“吃饭之前你跟爷爷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楚闵曜眼睛目视着前方的路况,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骆颜念沉默着不说话,他一直不想要孩子,现在却突然改变主意,真的迫不及待要想跟她离婚了吗? 141.我们要个孩子吧(四更) 从楚庄回到医院后,骆颜念的心情莫名变得异常沉重,休息的时候也一直在走神。 梁骁婧故意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结果她一直没反应。 只见她手里拽着只笔,一会把笔帽拔出来,一会又把笔帽套回去,像个百无聊赖的孩子。 “咳咳!”大声咳了两下,她却还是没动静,梁骁婧只好迈着步子,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伸手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叩了叩,“骆医生,醒醒,该回魂了!” 骆颜念回神见梁骁婧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由地被吓了一下,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骁婧冲她很不优雅的翻了翻白眼,摸了摸垂在肩上的头发,没好气的说:“我敲了门半天,喊了你半天,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骆颜念随便一敷衍,将钢笔拿起来,把笔帽盖上放在一旁,“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事才能来找你吗?”说着,她又立刻换了一副模样,“不过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这回轮到骆颜念翻她白眼了。 “周六要不要去泡温泉?” “怎么突然想去泡温泉了?” 梁骁婧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票,放在骆颜念的桌上,笑容满面:“我运气大好,抽奖抽到两份度假村情侣温泉游。怎么样,要不要去?” “小熹忙着拍戏会有空吗?”骆颜念拿起一张票翻看了一下。 梁骁婧再一次翻白眼,“干嘛问小熹有没有空,这是情侣套餐,你打电话问问你家楚先生有没有空才对。” 骆颜念反应激烈的立刻将票扔下,“你疯了,让我跟他一块去泡温泉?” “情侣套餐,你不是跟他一块,你还想跟哪个男人一起去?借这个机会,好好升华一下你们的夫妻感情。还有,这两张票价值两千四百八,你要是不去可就浪费了。” 最后梁骁婧拿起两张,剩下两张留给骆颜念,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现在事情那么多,骆颜念哪有什么心思去泡温泉,而且还是跟楚闵曜一块,更是不可能了。 平淡的扫了两张票一样,她将票锁进抽屉里。 晚上,骆颜念洗完澡坐在床上,翻出中午老爷子递给她的檀木盒子。 盒子的做工很精巧,不过盒子上的画有一部分已经磨掉了,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 盒子一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红布,伸手拿起来才发现红布里裹着什么东西。 骆颜念将盒子放下,一层一层剥开红布,最后看见一只绿翡翠的镯子。 虽然她不懂的鉴赏,但光从镯子的色泽跟重量来看,绝对是上等品。 看着这镯子,骆颜念突然想起点什么。 记得第一次到楚庄的时候,老爷子给她看过老太太(楚闵曜的奶奶)的照片,当时老太太手腕上好像就带着类似的翡翠镯子。 难不成就是这一只? 老太太的遗物,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收呢。 骆颜念将镯子放回盒子里,然后拿着它去找楚闵曜。 楚闵曜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按照那敲门声的频率分析,是骆颜念。 他随手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椅子上,然后走到房门前,打开紧闭的房门。 楚闵曜刚洗完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湿气,湿气中带着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沐浴乳的味道,又好像是他身上本就特有的香味。 骆颜念不算太矮,但站在他面前也只是到他的下巴处。视线顺着他的胸膛往上,才看见他那张不苟言笑的俊颜。 “这是今天中午爷爷给我的,太贵重了,你帮我还给他老人家吧。”她将檀木的首饰盒给楚闵曜递过去。 楚闵曜垂头看了一眼,这个首饰盒他并不陌生,里面放的东西他也猜到一二,打开一眼果然是。 还记得小的时候,楚闵曜喜欢楚老太太平素里一直带在手上的翡翠镯子,经常嚷着要玩。 那时候的老太太非常宠爱楚闵曜,一边将镯子取下来,一边细声叮嘱他,“小曜啊,这镯子可千万不能摔坏,等你以后长大了,奶奶要传给你小媳妇的。” 那会儿楚闵曜还很小,他歪着头望着老太太,“奶奶,小媳妇是什么呀?” 老太太慈爱的将他抱在大腿上,轻轻抚着他的头,笑着说:“小媳妇就是将来陪你过日子的人呀!小曜啊,将来一定要娶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记住了吗?” 后面那一句老太太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当时楚闵曜年纪小也听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理解那话里更加深层次的意思。 思绪回到现实中,楚闵曜将镯子取出来,俯身牵起骆颜念微凉的手,将其套入她纤细的手腕中。 骆颜念还没反应过来,镯子已经戴在她手里了,刚要说话,就听楚闵曜说:“这是奶奶留给你的。” 话说完,楚闵曜便将骆颜念拽入怀中,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轻,很深情,就像从树上飘落的花瓣,轻轻盈盈的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骆颜念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好像卡壳了一样,印象中,结婚之后楚闵曜从来没有这样深情的吻过她,几乎每一次都是非常强势,连气息都是霸道的。 彼此的距离就近在咫尺,骆颜念眨着眼睛,唰唰唰就像两只在夜间飞舞的蝴蝶,而楚闵曜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他的眉毛,他的睫毛,她似乎都可以一根根数出来。 细细密密的轻吻一点点入侵,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质钻入她的呼吸里,逐渐瓦解了她的意志力,扰乱了她大脑的正常思维。 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开始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这样的吻,美好的妙不可言,而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已不再任何人的掌控之中。 楚闵曜将骆颜念抱到床上,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唇瓣,吻遍每一处。 今晚的他异常柔情,明明是他,却又不似他,情到深处他会顾及骆颜念的感受。 没有痛,只有愉,骆颜念第一次在男女情事上体验到快乐的感觉。 一遍又一遍,楚闵曜食髓知味反复折腾着骆颜念,直到大半夜才消停。 完事后,楚闵曜搂着她,两人相拥而睡。 就在骆颜念累得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轻轻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没一会儿,楚闵曜均匀的呼吸声从耳后传来。 而骆颜念却睁大眼睛,心里却沉重得再也无法入眠。#####更新再来一发,小伙伴们,只要你们不抛弃我,更新绝对让你们满意啊! 求留言,后面还有四发哟,你们要是积极活跃,说不定五发,所以你们懂得。 142.这一巴掌算我们两清了(五更) 深秋的早晨带着凉凉的湿意,楚闵曜醒来时,骆颜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若不是旁边有睡过的痕迹,他都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 骆颜念晨跑完回来,楚闵曜已经坐在餐桌前用着早餐了。 “姐,你回来啦?”康雅霏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骆颜念淡淡的扫了楚闵曜一眼,朝康雅霏点了点头,径自往楼上走。 来到医院上班后,骆颜念从饮水机里倒了半杯水,然后从随身包里拿出她在上班之前到药店里买的药,倒出一颗丢入嘴里,含着水咽了下去。 楚闵曜说想要孩子,但她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法接受将来她生的孩子喊别人妈妈,所以她打算偷偷吃药。 虽然她的身体经常吃这种药不好,可她没得选择,楚闵曜既然想要孩子,就不可能会做措施。 药也没多苦,骆颜念却觉得自己吃了一整个黄连,心里发涩,头皮发麻。吃完药后,她将瓶盖拧紧,放回随身包里面。 时间还不到中午,骆颜念突然接到康雅霏同学的电话,说康雅霏从四楼摔下来,人现在市区第二附属医院,目前还昏迷不清。 挂断通话后,骆颜念匆匆赶到第二附属医院,在走廊上她看见一个正焦急站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的女孩。 那女孩骆颜念跟她有过几面之缘,她是康雅霏在学校很要好的同学,名字叫小培。 小培看见骆颜念赶来,连忙迎上来告诉她康雅霏的情况,然后将康雅霏如何从四楼摔下来的前因后果也说了一遍。 了解完情况之后,骆颜念推门走进病房里,坐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康雅霏。 小培说,康雅霏去医院做过流产手术的事情被人给恶意传了出去,现在学校里闹得人尽皆知。 康雅霏是被寒洺现任女友给推下楼的,两人原本在楼梯间发生争吵,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康雅霏就被她给推下去了,等小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医院守了康雅霏将近半个小时她才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骆颜念,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事情被传开之后,康雅霏在学校的日子可想而知不好过,经常被指指点点或小声议论,除了小培之外,所有人都远离她。 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康雅霏最恨的人就是寒洺。都怪自己太单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蒙骗,结果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今天跟往常一样,上完夜自修后,康雅霏离开了学校,但是她没有立刻回湖畔庭,她去了一个地方。 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从外边回来的寒洺。 寒洺看见一个女的披头散发一动不动的蹲在他家门口,在他的方位看不到那人的脸,吓得他以为是什么女鬼,等康雅霏抬起头来是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你蹲在这儿干什么?康雅霏我们已经分手了。”寒洺眼里只有不屑,因为她,他在学校的名声也坏了。 康雅霏从地上站起来,她清楚的看见寒洺眼里那抹嫌恶与不屑,她攥紧拳头,愤而质问:“寒洺,你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的感情对不对?你根本从来就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 寒洺单手抄着裤袋,斜斜地靠在墙壁上,脸上挂着邪魅而张扬的笑容,“康雅霏,你太天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玩玩而已,何必当真,这八个字摧毁了康雅霏所有理智,她赤手空拳扑上去,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寒洺,你真让我恶心!” 寒洺沉下脸,虽然很生气,但他强行克制着。 “这一巴掌算我们两清了!”康雅霏含着泪,嘶哑低吼,旋即转身跑下楼。 她真傻,寒洺都把她伤成那样了,她却依旧不肯放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他,希望他能说一句挽留的话。 结果呢,这下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吧! 康雅霏从他住的小区跑出来,沿着江边走。五彩缤纷的灯光打在江面上,江面随风起伏,碎成斑斑点点的残影,一如她凌乱而绝望的心绪。 走累了,她停下脚步,手握着栏杆,咬着唇还是呜呜的哭了出来。 夜间晚风很冷,康雅霏身上穿的又少,她的嘴唇冻得直哆嗦,她没有走,仍站在原处,她觉得这种寒冷能让她更清醒一些。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她摸出手机一看,是骆颜念打来的,可是她觉得没脸接听骆颜念的电话。 默默地看着来电好一会儿,她按了挂断,然后给骆颜念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 四个字:姐,对不起。 对不起死去的妈妈,对不起正在接受劳动改造的爸爸,对不起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的骆颜念,是她让他们失望了。 当骆颜念收到康雅霏发来的信息时,一股浓浓的不安浮上她的心头,随着她脑子里不自觉的胡思乱想,而愈演愈烈。 从壁柜里拿到车钥匙,骆颜念去车库取车,然后联系康雅霏的同学小培。 “小培,小霏现在有没有跟你在一块?” “没有呀,下课之后她说有事让我先回家,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康雅霏的下课时间骆颜念非常清楚,按照公交车的速度,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到了湖畔庭才对,可是到现在却看不见她的踪影。 “小培,小霏有没有说什么事?我刚给她打电话她不接,然后给我发了对不起三个字,我很担心她。”骆颜念发动车子,等车库门开启后,驾车离去。 “她没说是什么事,不过她今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小培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又说:“姐,你说她会不会是去找寒洺了呀?” 夜色如墨,空气里弥漫着湿冷。 江面只有吹出的涟漪,在风的推进下,江水往前翻涌,撞在江堤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除了江水偶尔拍打江堤的声音外,暗灯残影下的江边,美得宁静。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最靠近江堤的一处突然溅起一大片浪花。 在“咚”的一声巨响后,有人惊呼:“不好了,有人跳江了!” 江水立刻漫过身子,康雅霏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了她,灯光映在在江面上的那抹光越来越暗,耳朵就像被塞住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身子往江底下沉,看不见,听不见,呼吸不了,越来越难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康雅霏眼角滑落一颗水,与江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缓缓闭上眼睛,张开手,就像一朵水中待放的芙蓉花。 143.脆弱(六更) 一阵救护车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天际,车子呼啸穿梭在还算通畅的马路上。 不多时,救护车停在慈光医院外科急诊部门口。 医生和护士迅速下车,打开车门将平车从里面抬下来。 平车上,女孩浑身湿漉漉的,面色发紫,双眼紧闭,脉搏减低,呼吸减弱,情况非常危急。 女孩直接被推入抢救室进行抢救,抢救中的信号指示灯亮起,走廊上诡异的静谧让等候在抢救室门口的两个人更加局促不安。 小培握着骆颜念的手,模样很是害怕,眼里泛出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姐,小霏她没事吧?她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嗯,会没事的……一定……”骆颜念自己就是医生,她知道这时候该镇静,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情绪。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抢救期间,听到消息的梁骁婧也赶了过来,她没想到那么坚强的一个姑娘,竟然会想不开跳江自杀。 那么年轻的生命,比花还要脆弱。 梁骁婧拍着骆颜念的背,抚慰她:“没事的,小霏她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好不好。” 骆颜念控制不住的颤抖,除了骆锦艺外,康雅霏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现在发生这样的事,都怪她没把康雅霏照顾她,事到如今她非常自责。 有那么一度她甚至怀疑自己是扫把星,母亲因病去世,享年还不到五十岁。弟弟被诬蔑藏毒被抓判刑两年,姨夫又因为涉嫌贩卖野生动物被判有期徒刑十年,现在又轮到康雅霏。 但是幸好,就在骆颜念的深深自责中,门口的灯灭了,康雅霏被成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康雅霏转入普通病房后,骆颜念一直守着她。虽然有柳嫂在,康雅霏没醒过来她还是不放心,要求自己留在医院陪夜。 消息传到楚闵曜那儿后,在外地出差的他连夜从外地赶回了纳北。 当他赶到病房的时候,骆颜念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身子平趴在病床,脸对着康雅霏的方向。 楚闵曜迈着腿走过去,看见她眉心紧锁,浓密蜷长的睫毛像受了伤的蝶翼,轻轻下垂,粉润的双唇微张,呼吸略显急促,睡得很不安。 再看看康雅霏,脸上的血色褪尽,紧闭着眼睛,嘴唇干燥泛白,憔悴得就像一个脱线的布偶娃娃。 不过幸好,她没事。 看见她没事,楚闵曜才稍微放心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最自责最愧疚的人一定是骆颜念。 脱下身上的外套,楚闵曜披在了骆颜念衣衫单薄的身上,走出病房想抽根烟,却被护士告知医院里不能吸烟,他只好把烟收回去。 半夜,骆颜念醒了,醒来后第一眼就是看看康雅霏怎么样,确定她没事,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刚才醒来时她的动作太大,以至于身上的衣服抖落了下来。 她扭头一看,竟是件黑色西装。拿起来,西装上有一股淡淡的属于楚闵曜的味道。 骆颜念愣住,楚闵曜有来过吗?她张望了病房一圈,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拿着他的衣服,骆颜念从病房里走出来,结果看见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双手环于胸前,双腿微张,姿势随意的坐在那儿。双眼合起,唇角轻抿,走廊上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如刀削般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加凛冽。 楚闵曜竟然坐在走廊上睡着了?现在是半夜,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骆颜念有片刻呆愣,这个男人他似乎越来越猜不透了。半晌后,她拿起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他只穿了一件长袖白衬衫的身上。 楚闵曜很浅眠,只要有一点动静打扰,他就会立即惊醒过来。 所以,当骆颜念刚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时,她的手腕就被用力的攥住了,低下头对上的是他警觉危险的目光。 楚闵曜睁开犀利的眼睛,发现站在面前的是骆颜念后,立刻松了手,扶着椅子站起来。 骆颜念揉着被他弄疼的手,眼神有几分幽怨,但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出差了吗?” 楚闵曜平淡的“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西装外套再一次裹在她的身上,还细心的扣上一颗纽扣,“夜里凉,穿着吧。” 一股别样的情绪从胸口蔓延,有些沉重,又有些压抑,在胸臆间撞来撞去。骆颜念用手撩了撩鬓角的发,别开眼睛,“小霏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陪着她就行了。” 楚闵曜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神色平静的望着她。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两个脸颊就像打了一层腮红,粉粉嫩嫩的,真像那可口的水蜜桃。 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他迈腿朝她走了过去,打开门将她推入病房里。欲想把门关上时,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吻上一口。 “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话说完,病房门关上了。 骆颜念愣了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楚闵曜刚才调戏她。 第二天,康雅霏醒了过来,见自己寻死没成功,捂着脸大哭起来,说自己没脸再见骆颜念。 康雅霏这么说,骆颜念心里也非常难受,可是听她说什么不想再活的话,怒火“噌噌噌”的飙了上来,她导致平生里第一次对康雅霏发怒。 “人的生命很脆弱,同时也极其宝贵的,因为一旦失去了,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就像时间一样,昨天就是昨天,谁都不能倒回昨天从头再来。你还这么年轻,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多坎坎坷坷,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学会坚强!” 康雅霏抱住骆颜念,孱弱的双肩不停抽动,泪水就像江水般汹涌奔泻而来,颤栗着发出动物般哀鸣的哭泣。 “姐,对不起……我……” 骆颜念将康雅霏紧紧地搂住,“答应我,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吗?” 康雅霏含泪点头:“姐,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干傻事了。” 看着病房里抱在一起痛哭的姐妹俩,楚闵曜静悄悄的将病房门关了起来。 将早餐放在长椅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将老,上次你提的方案我决定采纳了,不过我有个条件……”#####已经六更了哦,继续爆存稿,大家别走开。 144.我们是清白的!(七更) 《良辰静好》经过近三个月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有望在新年元旦前完成全部拍摄工作。 休息时间,米熹习惯性拿出手机刷微博,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收信箱里满满的,艾特,留言,还有评论,收件箱满的要爆棚了。 她正好奇的点进去看看究竟什么了,岚姐先拿着手机冲了过来,将屏幕往她面前一亮,“小熹,你上头条了……跟顾影帝一块。” 米熹心里“咯噔”突跳了一下,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抬着眸子往手机屏幕上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影帝顾谦川深夜抱神秘女子上医院,疑似地下恋情曝光”一句话。 二十多个字,关键词引人瞩目又引人遐想,确保群众在迅速抓住重点时,又有点进去阅读的欲望。 往下滑,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四张图片,一张是截图,三张是照片。 内容:据网友爆料,我们的影帝顾谦川要曝光恋情了,该网友在微博中曝光多张顾谦川抱着一神秘女子进医院的照片,此事爆出后,引发广大网友们纷纷猜测。 倒回去看截图,该网友在微博上这样配词:“前几天生病去医院做检查,没想到会遇见大咖级人物。嘿嘿,激动之下拍了几张照片。本来想私藏,但是好东西应该跟大家分享。” 因为是晚上,加上拍摄的距离较远,照片尚不清晰,不过顾谦川是家喻户晓的大咖,他的身形以及背影喜爱他的爱豆粉们早就熟烂于心,从照片上一眼就可以确定是他本人没错。 米熹的脸看不见,因为埋在了顾谦川怀里,但素从身段来看,依旧可以判断出是个身材纤瘦的妹子。 该网友将此微博发出后,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个小时就将顾谦川抱着神秘女人上医院的传闻就散布出去了。 微博发出时间是今天早上,新闻是刚刚更新的,也就是不到12小时,该微博的转发量已过万,点赞上百万,评论近破十万。 人群群众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 米熹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在看见此微博之后,纷纷朝她投来炙热的目光。 其实她有点无辜,明明只是发高烧被顾谦川好心送去医院,没想到反被广大网友误以为她跟顾谦川有点什么暧昧的关系。 剧组的人都知道,就在几天前的晚上,原本准备拍戏的顾谦川突然丢下所有人,说有事要离开一会,然后还没等导演同意,人走掉了。 他离开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岚姐就给制片人打电话,说米熹高烧不退在医院,希望导演延迟拍摄她的戏。 第二天早上,顾谦川又突然给导演打电话,说让他给米熹放两天假,希望给她一点充足的休息时间。 那天晚上顾谦川的举动,再加上微博上说的,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领神会了。 原来两人私底下已经…… 难怪对戏时总是那么默契,原来顾影帝已经潜了米熹…… 看着大家投来暧昧的模样,米熹真想大呼:我真是无辜的!不,我们是清白的! 米熹向顾谦川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惜正在拍戏的顾谦川只给她个背影…… 剧组收工后,米熹到洗手间整理了下妆容,然后看见唐薇扭着妖娆的步姿走进来。 唐薇站在旁边的位置上,透过镜子轻蔑地瞥了米熹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从化妆包里拿出蜜粉补妆。 米熹揽起所有头发,随意的将头发扎成丸子,在整理刘海的时候,唐薇突然说话。 “我还真低估你了,竟然敢拿顾谦川来炒作。”怪怪的腔调,嗤笑的眼里满是浓浓地嫌恶。 米熹微愣,望向唐薇,解释道:“我没借顾老师炒作。” “女一号也是潜规则来的吧?谁?也是顾谦川?”唐薇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拿出口红往唇上抹,那颜色妖冶的就像完全绽放的火玫瑰,跟她火辣辣的性格特别相符。 唐薇这话彻底挑起了米熹的怒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小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唐薇她凭什么这么空口无凭的诬蔑她? “薇姐,我敬重你是前辈,所以称你一声姐,但是这不表示我会任由你诬蔑我,诋毁我!” “呵呵,是吗?你一个连18线都算不上的平面小模特,一接电影就是女主角,你问问哪个人会相信你是靠实力争取的。”唐薇用涂着蔻丹的纤细玉手拨了下散在肩上的卷发,姿态风情万千。 米熹很生气,忍着怒火,愤愤地说:“不需要别人相信,我知道自己不是就行!而且,我会用实力来证明。” 唐薇突然上下打量着米熹。 米熹觉得非常羞耻,她的目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让米熹觉得异常难受。 打量片刻,她突然朝米熹走过来,凑到米熹耳边,低声说:“你以为顾谦川会真的喜欢你?他不过只是玩玩你而已,心思单纯的小妹妹。” 米熹又急又气,虽然唐薇是在警告她,但她着重听见的是唐薇对顾谦川的评价。 在她心里,顾谦川是男神,男神怎么会随便玩弄别人的心呢。所以,唐薇这是在侮辱她的男神! 作为男神的爱豆粉,她决定为男神辩护:“顾老师不是那种人!” 唐薇像是捕捉到感兴趣的猎物,“啧”了一声,“小妹妹果然天真,像顾谦川那种级别的男人,你觉得他的感情史会一片空白?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感情史简直烂透了!” “顾老师不是那种人!”唐薇的话把米熹浑身的怒火都点燃了,手指用力一握,大吼道。 唐薇拎起化妆包,从米熹的反应来看,看出了她的心思,“是不是那种人,你亲自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米熹的情绪跌落到谷底,虽然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满脑子想的都是顾谦川。 得知唐薇在洗手间里刁难米熹,岚姐好心安慰她:“唐薇就那样,以为自己入选新晋小花旦前四就高高在上了,其实还不是沾了顾影帝的光,小熹你别在意她。” “沾了顾老师的光什么意思?” “评选新晋小花旦的时候,不是网传唐薇跟顾影帝在一起了吗,短短一个星期,反正是绯闻层出不穷,据悉还晒过亲密合照,微博虽然被她秒删了,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网友截了图。没几天,罗自励发微博宣称照片来自剧照,两人仅仅是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是那时候顾谦川根本没有接戏……总之,跟顾谦川闹出绯闻后,她的知名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145.怎么会帅得这么离谱?(八更) 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回到家之后,米熹躺在床上挺尸。 顾谦川也看了那个新闻,得知米熹的微博快被攻陷后,担心她会受到什么影响,立刻给她打了电话。 接到顾谦川电话的米熹,看着来电显示,她却没有接的欲望,看着电话响到停。 电话自动挂断后,顾谦川给米熹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事。 米熹看完直接将手机丢在床头,被子一扯,把人埋进被窝里。 一阵心烦气躁的胡思乱想后,她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敲门声给吵醒。 门“咚咚咚”响个不停,感觉就像债主追上门来要债,被吵醒的米熹从房间里出来,拿着扫把小心翼翼往门口走,结果听见顾谦川的声音。 “顾老师?是你吗?”米熹丢下扫把,匆匆跑到门口。 门一打开,顾谦川疾步走进来,拉着她的手,上下逡巡着:“没事吧?受伤了?还是又哪不舒服?” 米熹一头雾水,望着风尘仆仆赶来的顾谦川,解释道:“我没事啊,很好。” 顾谦川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却又突然怒目低吼:“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信息?” 米熹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她能说不想接不想回不想理他吗? 看见米熹耷拉着头,一副“宝宝很委屈,但宝宝不说”的无辜表情,顾谦川的怒气尽数散去,拉着她的手往身上一拽,将她揽入怀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谦川这个举动惊呆了米熹,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气息在鼻间萦绕,她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非常快,脸颊也逐渐渲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顾……顾老师……”天呐,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心感觉要跳出来了。 顾谦川将米熹松开,牵着她的手往客厅走,“渴了,有水喝吗?” 米熹愣了愣,立刻松开他的手去倒水,“好……好……顾老师你稍等……” 顾谦川站在沙发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打量房子。 他这是第二次走进米熹住的地方,前几次都是将她送到小区门口,上一次虽然进来了,但因为他心系生病的米熹,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 这一看,房子不大,摆设很整齐。 沙发上放着好几个可爱的公仔,桌上的白色瓷杯子也是卡通造型的,遥控器的套是粉色碎花的,桌布也是粉色花纹,乍一看就是小姑娘住的地方。 米熹给顾谦川端来一杯水,不自在的站在一旁,就像一个随时听后主人吩咐的女仆。 顾谦川拍了拍沙发,对米熹喊:“怎么愣在那儿?坐啊。” 米熹僵硬的挪动步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还客气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咦,不对,她干嘛要客气,这儿明明是她家好不好…… 顾谦川抿唇一笑,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邪魅中裹着浅浅的笑,米熹简直要被这笑容俘获了。 米熹想起正事来,“对了,顾老师你怎么突然来了?”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顾老师你特意过来找我的?” “嗯。”顾谦川端起水杯,吹了吹,一层薄薄的水汽从水面浮起,笼罩着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 这受宠若惊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坏情绪神马的都成浮云,统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米熹就像吃了草莓口味的棉花糖,甜到心坎里。 “顾老师……”她不自觉的轻轻呢喃出顾谦川的名字。 顾谦川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视线对上他的眼,米熹的脸蛋瞬间涨成一片绯红,蔓延到耳根,红到欲有滴血的倾向。 一股无形电流迅速从胸口蹿过,她反应激烈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支支吾吾的问:“顾老师,你饿不饿?我要煮面吃,你要吗?” “好啊,确定有点饿了。”顾谦川迅速接下她的话,快到让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给自己挖了个坑跳,米熹也是欲哭无泪的,但无奈话已经问出口,顾谦川也没有拒绝,她只好乖乖煮面去。 小厨房不大,但是里面很整洁,不难看出米熹是个很爱卫生的女孩子。 往锅里添上水,她打开灶火煮开水。 顾谦川走到门口倚在那儿,望着她的小身影,俊秀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温柔如秋水。 米熹从柜子里拿出挂面,扭头朝顾谦川望了去,“顾老师,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葱,其他的不挑。” “好。顾老师,面还要好一会还能好,要不你去客厅里看看电视?”把挂面放在一旁,米熹又打开冰箱门,从鸡蛋塑料盒里拿出几颗鸡蛋。 顾谦川深看了米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绝美的薄唇微微扬起,淡淡的说了声“好”,然后离开了厨房门口。 米熹探长脖子往门口望了一眼,确定顾谦川是真的走了,微微松口气。 顾谦川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双腿交叠,姿态闲适。扫了眼前一眼,茶几桌上的cd盒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球,拿起来一看,竟是他刚出道不久主演的电影。 这个小发现,让顾谦川好心情倍增,视线凝向厨房方向,嘴角高高扬起。 十来分钟后,新鲜出炉的鸡蛋青菜面就出炉了。 米熹将面端到餐桌上,扭头朝顾谦川喊:“顾老师,面煮好了。” 顾谦川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迈着大长腿朝她走过去。 “最近一直在剧组吃饭,所以家里冰箱没存货了,鸡蛋青菜面,顾老师你将就着吃。”米熹垂下头,将筷子工整的摆放在碗上,耳尖泛红,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顾谦川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面,鸡蛋的香味混杂着面独有的味道,成功地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 米熹屏息坐在一旁,眼眸满含期待的望着他,心情犹如参加美食大赛的参赛选手,忐忑而不安等待评委的评审。 顾谦川竖着筷子,往面子拌了拌,然后从碗里夹出沾满汤的面条,捞起的面条散发着轻飘飘的水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散开。 这画面,怎么看都像在拍广告,吃个面也自带特效,怎么会帅得这么离谱? 望着顾谦川吃面,米熹都快犯花痴了,那颗心又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的声响特别大,她都快怀疑顾谦川也听得见。 “怎么了,不舒服?”见米熹捂着胸口,脸上红通通的,顾谦川还以为她不舒服。 “我没事……”米熹忙摇头,竖起筷子,心虚吃面,结果吃太急,反而烫到舌头……#####八更了,是的你没看错,已经八更了,至于今天有没有九更,看你们的热情哦。 146.岁月静好的感觉(九更) 街道上的树树叶落尽,光秃秃的,就像小老头子的脑袋。冷空气来袭,气温也骤然下降了。 骆颜念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日历,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安宇焕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心里正是一阵小惆怅,手机就响了起来。 “中午一起吃饭,下了班我去接你!”楚闵曜的声音依旧那么冷,但是多了几分耐心,没有把意思带到就挂断电话。 只是,骆颜念“嗯”了一声,然后电话两头是长长的沉寂。 最后,还是楚闵曜先挂的电话。 中午下班后,骆颜念提着随身包离开医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康雅霏坐在一辆银色布加迪后座,一边朝她招手,一边喊她名儿。 骆颜念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康雅霏旁边,说实话,她很意外康雅霏也在车上。 “姐,你上班累不累?我帮你揉揉肩吧?”她一坐上车,康雅霏就黏着她,说要给她按按摩。 楚闵曜带着姐妹俩去了桃苑居,第一次到这种高档地方吃饭的康雅霏在包厢里转来转去。 桃苑居的菜肴都很美味,已经习惯了食不言的康雅霏不再觉得气氛很诡异,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 首先打破这份寂静的,还是楚闵曜。 “小霏,你想不想去国外念书?” 楚闵曜这么一问,康雅霏激动地嘴里的丸子差点卡在喉咙下不去,用力拍了拍胸口才咽下去。喘了口气后,她说:“有想过,不过……” “学校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住的地方也给你找好了,想去的话办完转学手续我就派人送你去。”楚闵曜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言简意赅,没有废话,句句都是重点。 “你要送小霏是国外念书?”其实这几天骆颜念在给康雅霏张罗新学校,没想到楚闵曜的速度比她还快,不仅找到了学校,而且是国外,还连住所都找好了。 康雅霏望向骆颜念,脸上是期待,担心骆颜念不答应,所以先征求她的意见。 楚闵曜安排康雅霏出国念书,肯定考虑得比骆颜念周全,现在康雅霏不管在纳北哪个学校,寒洺那件事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与其这这儿影响她的学业,大不如让她出国。 在利与弊之前权衡考量,骆颜念也支持康雅霏去国外念书。 楚闵曜出手,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了,这不,中午刚跟康雅霏说送她出国念书,晚上就拿回了康雅霏的转学证明。 虽然骆颜念绝大数时候很恨楚闵曜,可是有的时候又很特别感激他,就比如处理康雅霏的这件事,他的直接做法比她的决定好太多。 骆颜念特意煮了咖啡,给楚闵曜送到书房。 敲门推门进去,楚闵曜正在开视频会议,骆颜念将咖啡放在他桌上,没有打扰他,转身走向待客区。 几分钟之后,楚闵曜忙完了,骆颜念才朝他走过去,说了些感激他的话。 楚闵曜没什么反应,骆颜念不知道他究竟满不满意,转身要走,却又被他拉住。 他没有发话,搂着她将她压在沙发上,见她头发散乱披在脸上,他伸手帮她撩开,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骆颜念没有反抗,他便寻着她的鼻子,吻到她柔软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寻着她的舌,细致品味着属于她的甘甜。 而她也异常配合,素白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微微抬起头,生涩迎合他的吻。 一室缱绻,在最美的时刻绽放出最灿烂的花朵。 书房一次,房间一次,完事之后楚闵曜跟往常一样,搂着骆颜念入眠。 楚闵曜清楚骆颜念今晚为什么会那么配合,但是她的主动仍然让他心情愉悦,而且他有自信,总有一天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配合乃至于主动。 翌日早晨,温度非常低,在寒冷的天气里人习惯睡一下懒觉。 一向有晨跑习惯的骆颜念,今天难得偷一回懒,赖在床上没起。 这几天晚上都跟楚闵曜一块过夜,早上醒来时他总睡在旁边,看着睡熟的他,她心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而这种假象能维持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楚闵曜浅眠,骆颜念翻个身的动静就把他惊醒了。睁开眼看着还睡在旁边的人儿,他的手臂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搂入怀中,俯身吻了吻她光滑白皙的后背。 骆颜念一个激灵,小小的颤栗了一下,等她想起拒绝时,为时已晚,楚闵曜已欺身而上。 两天之后,康雅霏出国念书去了,骆颜念到机场送她,等她过了安检才离开。 从机场回到医院,开始忙碌的一天。 当天晚上,骆颜念拿着上周六梁骁婧给的度假村温泉套餐票,一阵踟蹰。 明天就是周六了,骆颜念一直没有回复到底要不要去,下午梁骁婧一个电话杀过来,让她赶紧决定。 从傍晚下了班就开始想,一直到刚才,她终于作出决定。 去问问,反正楚闵曜工作那么忙肯定不会去,走一下形式,也好给梁骁婧一个交代。 不过楚闵曜今晚好像有应酬,一直没回,骆颜念等他等到十一点多钟,才终于等到他。 “你喝醉了?”骆颜念很少看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楚闵曜坐在沙发上,单手抚着额头,身上酒气冲天,眉宇紧蹙,很难受的样子。 他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淡淡的说了句“没事”。 骆颜念想起前些日子徐旖旖送给她的蜂蜜,上次她喝了蜂蜜水后,宿醉后的头疼真缓解了不少。冲了小半杯蜂蜜水,她递到楚闵曜面前,“喝点蜂蜜水吧,会没那么难受。” 楚闵曜伸手接过,三下除五喝光了。 骆颜念接下空杯,“你等等,我去把杯子洗干净再扶你上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喝醉酒的男人最危险,事实上果真如此。骆颜念本来想放热水给楚闵曜洗澡来着,结果在浴室里被男人生吞活剥了。 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洗完澡后的骆颜念累得两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那个借醉意“行凶”的男人,此时此刻吃饱餍足正精神着。 累得不想动,骆颜念任由楚闵曜抱过来搂过去,在睡着之前才终于想起那件头等大事。 “小婧给了我两张温泉度假村情侣套餐券,你明天有空吗?没空我就告诉她一声不去了。” 楚闵曜打理着她乌黑秀长的头发,抓住一小绺,低头吻了吻,“有空。” 可惜,还没等他回答,骆颜念人已经抢先一步睡着了。#####九更,今天最后一发,我们明天继续。 希望你们还能看到你们,比心。 147.你的胸……怎么保养的?(一更) 第二天,骆颜念是被楚闵曜叫醒的,本来想着今天休息多睡一会,哪知道楚闵曜竟然会有兴趣去泡温泉,她昨晚真的只是纯粹问一问而已。 日理万机的男人,竟然有时间去泡温泉,这不科学!! 带上所需品之后,骆颜念便坐上楚闵曜的车。 等车子开到在南中路口时,与江钰安和梁骁婧碰了面。 度假村挺远的,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中间在服务站停了两回,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 在这之前,骆颜念以为只是普通的度假村,到了门口才发现牌匾上写着“旧时光度假小镇”。 里面的建筑全是明清建筑风格,每一栋别墅都体现着清明风格的典雅与稳重,而且做工讲究,装修精美。 从车上下来,梁骁婧挽着骆颜念的手,兴致勃勃的走在前头。 这里依山傍水,树林环绕,景色优美宜人,确实一个好地方。 因为正值冬天,种植在花圃里的梅花已经渐渐发芽,嫩芽开出一个小苞,绿绒绒又圆鼓鼓,小模样特别可爱。 四个人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楼层不同,电梯停在四楼的时候,楚闵曜夫妻俩就跟梁骁婧与江钰安分开了。 楚闵曜拿出房卡,往门上一刷。推开门后,骆颜念提着随身包跟他一块走了进去。 房间的装潢很奢华,一厅一室,房间朝南方向有一个阳台。 拉开阳台门,一股清淡的花香迎面飘来,而翘首而望,可以观览整个度假村的景色。 休息休息,然后大家就去泡室内温泉了。 其实骆颜念并没有什么兴趣,是梁骁婧非拽着她一块,还挑了个玫瑰池。 她俩在一个池子里泡,楚闵曜跟江钰安在另一个池子里泡,泡的是清水池。 见骆颜念兴致缺缺的样子,梁骁婧朝她游过去,搭着她的肩膀询问道:“妞儿,你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开心?” 骆颜念往后仰仰头,闭上眼活动了下颈椎,平淡的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点事来,别管我,你泡你的吧。” “难得来泡一次温泉,不高兴的事咱先抛到一边去,借机好好放松放松!”话说着,梁骁婧视线突然很不正经的瞥到骆颜念胸前,口吻揶揄道:“妞儿,你的胸……怎么保养的?” 骆颜念猛地睁开眼,在望向一脸不坏好意的梁骁婧的同时,双手覆在了胸前,大呼:“梁骁婧你敢调戏我试试!” 梁骁婧眼角一弯,狡猾的像只狐狸,骆颜念话刚说完,手指已经戳在了她柔软的胸上。得逞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她。 骆颜念几乎是当场炸毛,飞快追上去,跟梁骁婧玩闹在一块。 在两人的打闹下,玫瑰池子里溅起一大片水花,远处那个池子的两个男人都将视线朝两人投过来。 泡完温泉,吃过午饭四人去了度假村的梅花园。 虽然梅花还尚未开,但淡淡的暗香已混杂在空气里,使人心旷神怡。 走在幽静的小道上,踩着青石小路散散步,很惬意。 …… 看着渐渐走远的骆颜念跟楚闵曜,梁骁婧得意一笑,对江钰安说:“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赞?” 江钰安低头冲她一笑,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棒,特别棒!” 注视着那两抹一前一后毫无甜蜜可言的身影,梁骁婧挺无奈的。 楚闵曜,独立相处的机会我可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你要问,之前梁骁婧不是一直反感楚闵曜的吗,现在大反转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一句话概括就是梁骁婧从江钰安那儿得知楚闵曜以前闹的那些绯闻,其实都是误会。至于他爱的人究竟是不是骆颜念,江钰安也说不清楚。 虽然楚闵曜很多行为都让梁骁婧反感,但都说劝和不劝离,骆颜念心里又一直有楚闵曜,梁骁婧才决定能帮就帮,至于最后成不成,只能看两人的造化。 思忖间,梁骁婧感觉身体突然腾空,吓得她下意识里伸出手,等回过神时看见自己抱得是江钰安的脖子,脸顿时红了。 “走吧,我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看见梁骁婧被吓得就像只受惊的小鹿,好看的眸里带漂浮着零零碎碎的惊吓,江钰安忍不住笑着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梁骁婧窘迫的抓着他的衣服,眸子微垂,抿着唇瓣,看起来有些难为情,“你放我下来吧,我的脚又不是真的崴了。” “没关系,我喜欢抱着你。”江钰安步伐调转了个方向,朝梅花园出口走去。 闻言梁骁婧耳根都红了,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好长时间没减过肥了,她怕他会嫌她太重啊! 呜呜,她的形象…… 另一头,骆颜念跟楚闵曜还慢步在青石小路上。 骆颜念走在前头,楚闵曜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彼此都没有说过话,但俊男美女,频频引人侧目。 一棵长得比较靠边的梅花树,一簇长得比较长的枝丫探出了路,骆颜念有些出神,险些直接撞上去,是楚闵曜从身后拉她及时一把。 楚闵曜搂着骆颜念的腰,她娇小的身子几乎被包裹在他强健的胸膛里。 骆颜念抬头,恰好与楚闵曜四目相对,仿佛灵魂一秒钟被他深邃如黑洞的眸子吸了进去。 楚闵曜将她松开,伸手将那枝探出来的树枝折断,她才猛然回神,下意识往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楚闵曜看见她的动作,但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抿了抿嘴角,将手放回裤袋中,迈开腿先往前走。 骆颜念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看了楚闵曜一眼,见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好小碎步跟上去。 江钰安带梁骁婧去坐观览车,结果小妮子害怕不敢进去。说要带她走,她却又说想去感受一下坐观览车的感觉。 哆哆嗦嗦的跟着江钰安进了观览车里面,可是她不敢睁开眼,浑身发抖,睫毛轻颤,连嘴唇都紧张地泛白。 见梁骁婧像只小猫似的钻进怀里不肯出来,江钰安又无奈又宠溺,揉着她的头发,轻声哄:“真的没事,很安全,有我在呢,勇敢的把眼睛睁开。” “真的没事吗?”梁骁婧嗓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不信我?” 梁骁婧小心翼翼的,谨慎的,眯开眼睛一条小缝,极谨慎的望了四周一圈,觉得不对劲。等她全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吓死她,空荡荡的缆车里,竟然只有他们两个。 牢牢地抱住江钰安的腰,她不安的问:“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想被外人打扰。怎么样,现在还害怕吗?” 梁骁婧抬眼往下缆车外的景物,对上他鼓励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好像不那么害怕了。”#####5.28书友【739305138】〝轉身流淚っ打赏2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你是本书收费后第一个打赏的人,作者菌还以为收费后没有人愿意打赏了,昂,熊抱一个,非常感谢。 148.只是想抱着你睡(二更) 晚上度假村的温度骤然下降,后半夜竟然起了雪,第二天醒来后,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昨天还是花苞的梅花,一夜间全盛开了。 可惜楚骆颜念下午还有台手术要做,只能马上赶回纳北。 路上,天空的雪花还纷纷扬扬往下落,连路边的绿树也穿上了白色衣裳。 回到市区后,整个纳北也是一片银白,天空的雪花还在一片一片打着旋儿落下,整个世界就像童话里美丽的冰雪王国。 骆颜念要求楚闵曜将她直接送到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后,她推开车门下来。一只脚踩在被雪积得很深的地面上,发出“簌簌”声响,刚抬起头来就一阵寒风迎面吹,冻得她一阵哆嗦。 车子暖烘烘的,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却寒冷的让人退避三舍。 关上车门后,她捂着被雪花刮疼的脸,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医院里。 楚闵曜一直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驾车离去。 匆匆回到办公室后,骆颜念将空调暖气打开,然后倒了杯热水给自己的手取取暖。 捧着杯子望着雪花飘落的窗外,她有些感慨,没想到就短短离开一天,雪就把她熟悉的纳北变成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跟护士站的护士打听到骆颜念已经来到医院的徐旖旖,一路小跑跑了过来,门一关,带着一脸喜气洋洋的笑容奔向骆颜念。 骆颜念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不禁有些好奇,“发生什么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啊,就是见着颜念姐你觉得开心。对了颜念姐,你圣诞那天正好轮休,有没有安排?” “圣诞?什么时候?”工作那么忙,她连结婚纪念日都可以忘,何况是什么圣诞节。 “大后天啊,白天你有安排吗?不如那天我们一块逛街吧?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一块逛过街。”徐旖旖两眼闪着星星,眨巴眨巴,好像在说“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头一回被这么热情的邀请,骆颜念想拒绝啊,可是她不忍心。 见骆颜念答应,徐旖旖高兴坏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天上的雪依旧没有停歇,地上堆得积雪比中午那会儿高出三四公分,鞋子踩上去一声清脆的声响。 昨天去度假村的时候,骆颜念没料到天气会骤然变化的那么快,所以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厚。一件外套,内衬一件中高领的白色毛衫,下身是一条薄厚适中的黑色铅笔裤。 可是现在这身打扮,在这大雪天里,简直要把她冻死。 无奈公交车站还离好远,估计天桥上的风更大,一想到自己等会要穿过天桥走到对面,她牙齿都冻得直哆嗦。 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往天桥通道走,结果没走几步路,身后传来鸣笛声,她下意识往回看,是楚闵曜的车子。 这个时间他竟然出现在这儿,骆颜念有些迟疑,迟疑之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车里开着暖气,车内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车内香水的味道。 骆颜念刚坐上车,就见楚闵曜将他刚脱下来的外套给她递了过来,她拒绝,他没有收回去,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的穿上。 他的人看起来清瘦,可他的外套骆颜念穿起来却显得更宽大,不过衣服上带着他的温度,穿起来暖暖的,悄无声息的暖到她的心底里。 她就是个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的人,只要他能对她稍微好点,她似乎就可以忘记以前受过的所有委屈。 她是傻,她不否认,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因为爱他,她宁愿自己变傻。 回到湖畔庭,骆颜念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再穿上暖和的睡衣,然后往温暖的被窝里一躺。那一瞬,感觉全世界都圆满了。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床上突然有动静,她猛地睁开眼睛,抬眸一看,原来是楚闵曜。 她以为楚闵曜又想跟她亲热,她觉得现在很累很困,“我今天很累。” 楚闵曜搂住她,牵了牵被子,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哑的嗓音也带着淡淡的疲惫:“不碰你,只是想抱着你睡。” 第一次听他说想抱着自己睡,骆颜念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 然而,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她从他嘴里听见了一个人的名字…… 骆颜念的耳朵突然一阵嗡鸣,心就在那一瞬间被炸得粉碎。原来他把她当成了其他女人,难怪他说……我只是心抱着你睡…… 也对,他什么时候用过这种温柔地语气和她说话…… 这件事让骆颜念心存介怀,以至于接下来两天里,楚闵曜想跟她亲热,她都是以身体不舒服唯有拒绝。 楚闵曜也没强迫她,她不愿意,便只搂着她睡觉。 在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过了两天,很快就迎来了圣诞节。 下了好几天的雪,整个纳北彻彻底底变成了冰雪王国,细细的雪花就像春天刚萌芽的柳絮,簌簌扑面而来。 吃过早餐,骆颜念到山下公交车乘车,赶到壹号地铁跟徐旖旖碰见。 去到的时候,徐旖旖已经先等在那儿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羽绒服,细瘦的腿上穿的是灰色袜裤,再搭配一条浅蓝色牛奶热裤,脚上蹬着一双白色带毛的雪地靴。比起她平常穿着白大褂的模样,这身打扮好看多了。 “颜念姐,你来啦!”看见骆颜念出现在视线里,徐旖旖几乎是像个小袋鼠那样,蹦过来的。 骆颜念笑着问:“等很久了?” 徐旖旖抱着她的胳膊,亲密的黏着她,“也不是很久,刚到。颜念姐,你吃早餐没?不如一块去吃早餐吧?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东西特别好吃。” 徐旖旖给骆颜念的感觉就像妹妹一样,自大学毕业实习后就开始跟着骆颜念,这两年俩人相处的非常融洽,徐旖旖叫她姐,骆颜念也把她当成妹妹。 走到早餐店门口的时候,徐旖旖先松开了骆颜念的手,高兴的往前跑了一小段路,回头又朝她招了招手:“颜念姐,就是这儿!” 骆颜念抬眸往前一望,门口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很眼熟,认真一看,竟然是……#####有小伙伴问,爆更指的是无限的更新吗? 作者在这回答一下,爆更是一小阶段的更新,五到七天不等,也就是五到七天之后就结束了,结束后每天的更新大概在三更左右。 作者不可能天天爆更直到完结的,那手码字码得不得废了。 149.是不是该送点什么东西给他(三更) “少夫人,这是你们点的餐!”乔栎将早餐送上桌,一身服务员的打扮,比起一天到晚黑色西装的刻板打扮,帅多了好吧。 “乔栎,你怎么会在这里?”从骆颜念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他被楚闵曜辞退了,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的,他跟了楚闵曜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楚闵曜的心腹。 乔栎抓了抓头发,笑着说:“这家店是我家开的,人手不够,今天总裁放了我一天假,所以我就过来帮忙了。” “颜念姐,他在你老公公司里上班吗?”乔栎走远后,徐旖旖视线斜斜地瞟着他,凑到骆颜念面前小声问道。 骆颜念点点头,拿起瓷质汤匙,吹了吹碗里的香菇鸡肉粥,“嗯,他就是上次那个你没见着的相亲对象。” “啊?他啊?”徐旖旖震惊的望向乔栎,那个高大的身形在眼前晃啊晃啊。尽相些歪瓜裂枣,跟帅哥相亲时却突然有事,看来她将来真的只能嫁给歪瓜裂枣了。 “乔栎人挺好的,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乔栎的人品骆颜念绝对信得过,如果徐旖旖对他有意思,她倒是可以当一回媒人。 徐旖旖喝了口汤,摇了摇头,“算了,上次相亲都错过了,注定有缘无分。” 两人吃完早餐,去逛了鹏瑞利广场。 这个广场是新建的,刚营业没多久,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在二楼服装城逛服装店,结果尴尬地迷路了。 两人靠在走道的安全护栏上,面面相觑后笑了。 徐旖旖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都是刚淘来的衣服。 骆颜念自己没买,买了一件外套给柳嫂。 柳嫂虽然是湖畔庭的管家,但骆颜念把她当成亲人。 “颜念姐,你不给你老公买件衣服吗?对面那家男士服装店的衣服好像挺好看的,今天圣诞,你不打算送他件衣服当做礼物吗?我想他收到一定很高兴的。” 骆颜念朝外面望过去,看着橱窗前人形模特身上穿的男装,她想起上次楚闵曜送给她的耳钻,虽然最后耳钻没能找回来,但她想是不是该送点什么东西给他。 毕竟自结婚来,她从来就没送过东西给他。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骆颜念提着手里的东西,沿着安全护栏左侧走去。 徐旖旖快步跟上她,“颜念姐,我虽然还没男朋友,但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两人刚走入服装店里,两个年轻的营业员就迎上来,询问要买什么。 骆颜念不太喜欢买东西的时候,营业员一直跟在旁边,一是给人一种监视的感觉,二是自己不知道究竟要看多久,旁人总有人跟着,有种像是催促你快点买的感觉。 她走马观花的浏览着店里的服装,跟营业员说自己随便看看,营业员这才离开。 没有给楚闵曜买过衣服,骆颜念不清楚楚闵曜的喜好,不过按照他日常穿着,他喜黑,白,灰这三种颜色。 走了一遭,骆颜念看中一件卡其商务衬衫,款式跟做工都很好,只可惜没有其他颜色。 “颜念姐,你眼光真好,这件很好看,你老公身材那么好,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徐旖旖对她看中的衬衫也颇为赞同。 骆颜念有很犹豫,她确实也非常喜欢,觉得楚闵曜穿上会好看,可又担心他不喜欢这个颜色。 最后经过再三考虑,还是买了下来。 柳嫂收到骆颜念送的衣服,高兴极了,就像个十八七岁的小姑娘般,站在镜子面转来转去,“让少夫人你破费了,这衣服我喜欢极了。” 看见柳嫂喜欢自己送的衣服,骆颜念心里自然也非常开心,替柳嫂拉了拉衣领,“柳嫂你喜欢就好。” “喜欢,非常喜欢。”看见桌上还放着一个袋子,上面的logo让柳嫂眼前一亮,她笑眯眯的望着骆颜念,“少夫人也给少主买了衣服吧?” 骆颜念闻言扭头望了眼桌上的袋子,点了点头,“嗯,刚好看见有合适的就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喜欢,当然会喜欢,少夫人买的衣服,少主一定会喜欢的。”柳嫂非常笃定楚闵曜会喜欢骆颜念给他买的衣服,毕竟她是楚闵曜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瞒不住她。 骆颜念淡淡一笑,忽然想起前几个晚上从楚闵曜嘴里听到的名字,不由地心里一苍凉,“嗯,但愿吧……” “少夫人,今天是圣诞节,你想吃烤火鸡吗?” “柳嫂还会做烤火鸡?” “那当然,没什么能难倒柳嫂的,等着,柳嫂换了衣服就给你做去。” 头一回圣诞节吃上烤火鸡,柳嫂的手艺真的非常棒,火鸡的肉烤出来鲜嫩多汁,骆颜念啃了一大大鸡腿。 印象中,吃鸡腿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长这么大她还能再体验一回当小孩的感觉。 今天楚闵曜回来的也比较早,正当骆颜念吃着鸡腿时,他提着公文包回来了。 “少主,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盛饭去?”柳嫂朝他问道。 楚闵曜扫了桌上的菜一样,视线的最后落脚点在骆颜念身上,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来,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半个小时后,送杯咖啡到书房来。” “好的,少主!” 骆颜念的心紧了紧,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现什么错觉,今天的楚闵曜好似格外的冷,看他一副怒形于色的模样,像遇到了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事情。 他上楼之后,骆颜念低头继续吃饭,但却吃的索然无味,没有了刚开始的感觉。 吃完饭,帮柳嫂一起收拾了餐桌,煮好咖啡,时间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 骆颜念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提着给楚闵曜买的衣服,送上书房。 书房门没有关,她迈入一只腿正要进去,结果听见了楚闵曜的通话内容。 其中一句就是“安成集团能不能跟盛曜合作下去,还看您怎么处置令郎,若令郎与我太太还有联系和来往,那么很抱歉安总,盛曜跟安成集团的合作到此结束。” 骆颜念手一抖,杯子里滚烫的咖啡差点洒在她手上…… 原来安宇焕的事,竟真的与他有关。 她抓紧手里的袋子,五指收拢握成拳,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挂断电话后,楚闵曜听见书房门口有动静,警觉的往门口望去,严厉出声:“谁在门口?” 150.就凭你是我的女人!(四更) 心,凉了又凉,这个薄情的男人早已不是骆颜念曾经认识的楚闵曜,现在的他是魔鬼,魔鬼的化身。 书房传来的雷利之声使得她耳膜颤了颤,骆颜念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的迈出一个步子,推开书房门走进去。 看见从外边进来的人是骆颜念,楚闵曜的脸色也变了变,眸底一抹光一闪而过,他把手机丢在桌面,开口说:“都听见了?” 骆颜念是真的想保持镇定,可是听见楚闵曜说话的那语气,没有心虚,依旧那么的冷漠无情,她就控制不住要爆发的情绪,疾步走到他面前。 咖啡重重往他桌上一搁,她气愤的眼睛赤红,冷声质问:“安宇焕出国的事果然跟你有关,上一次我怎么问你你都不肯回答我,这次被我听见了,你该无话可说了吧?” 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就像打了结的绳子,紧紧地拧在一起,水亮的眼睛就像落在溪水里的星星,瞪大又大又圆,薄薄的粉唇抿在一起,泛着比刀还锋利的光芒。 眼前这个女人,填在他配偶栏的女人,此时此刻为了其他男人跟他生气,楚闵曜的眼神越发深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眸中跳动。 “楚闵曜,我说了我跟安宇焕没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手里的纸袋子被她抓得一阵发响,骆颜念强忍着那股快抑制不住的怒意才没有扑到他面前质问他。 楚闵曜凝视着她愤怒的小脸,那么生气,怒不可遏的与他质问,却偏偏是为了别人。 呵! “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但你敢说他对你没心思?”楚闵曜的目光那么冷漠,弥漫着危险,就像瞬息万变的宇宙,一旦被吸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每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楚闵曜你会不会太霸道?安宇焕喜欢我那是他的事,连上帝都干涉不了,你又凭什么?”骆颜念大吼出来,瞪着他露出炸毛小野猫一般凶狠的光芒。 楚闵曜节骨分明的手叩着桌面,目光也一瞬间变得凶狠,“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楚闵曜,你真是不可理喻!”愤怒过头,骆颜念憋了半天却只能憋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须臾间想起他跟白荷的事,还有那些风流绯闻,最终心凉之后转身离去。 门“咚”的一声响起之际,楚闵曜的目光冷化成冰,整个书房的气温低到堪比外面的下雪天。 骆颜念怒气冲冲从书房里走出来,回到房间关上门,她直接将手里的袋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摔门进浴室沐浴。 这几天所有的温柔果然都是假象,楚闵曜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这样的你了,当年所有的温情,现在竟凉息到这种地步。 骆颜念坐在浴缸里,水漫过肩头,她抱着肩膀浸泡在水里,那种无助与迷茫的感觉就像涨潮的江水,一阵阵漫过全身。 离婚?不离婚?这五个字就像魔咒,开始在她耳边萦绕。 书房里,楚闵曜半坐靠在书桌上,手里点燃着一根烟,目光清冷的抽着。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敞开。深深的吸上一口烟,然后张唇吐出圈圈白雾,白雾笼罩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禁欲系的俊美。 离婚?想都别想! 第二天,柳嫂打扫房间,在次卧整理垃圾时在垃圾桶上看见袋子,拿出来一看,衣服竟还装在袋子里。 柳嫂将衣服取出来,小心翼翼平摊放在床上。 衣服完好,吊牌还在,完全没有穿过的痕迹。 见此,柳嫂断定两人昨晚肯定是吵架了,不然骆颜念怎么会把买给楚闵曜的衣服给丢掉。 柳嫂无奈一声叹息,小两口三天两头一小吵,一头半个月一大吵,还分房睡得这么久,迟早会…… 急诊部。 徐旖旖见着骆颜念的第一句,就问衣服楚闵曜他喜不喜欢,骆颜念苦笑着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上午十一点多,一处施工工地突然发生塌陷,周边多户人家也遭殃,骆颜念带领医疗急救队前去救援。 在为伤者救治的时候,地面再一次塌陷,一块面积不算小的摇摇欲坠的水泥板砸了下来,骆颜念为了救人,不幸被砸中,当即就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见她醒过来,徐旖旖欣喜的走过去扶她,将枕头垫在在她背后,轻声问:“颜念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捂着发涨发晕的脑袋,骆颜念不明所以的望着徐旖旖,“我怎么了?” “轻微脑震荡。颜念姐,那么大一块水泥板砸下来你竟然还奋不顾身去救人,要知道我们大家当时都吓傻了。”骆颜念在徐旖旖心里的形象已经成功进化成天使。 “本能反应。”当时骆颜念救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没有想过自己被砸到的后果,脑子里想得只有救人两个字。 “颜念姐,你要喝水吗?” 骆颜念摇了摇头,“不用。” 徐旖旖帮她牵了牵被子,坐在旁边又说:“你老公来过,在病房里守了你一个多小时,你一直没醒,他又好像挺忙的样子,后来就走了。不过走之前,有让我好好照顾你。” 骆颜念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虚情?假意? 真心?实意? 好像都不重要了。 盛曜集团。 白荷在一楼大堂待客厅等了楚闵曜足足半个小时,都没有接到允许到总裁办去的指令,之前她去找楚闵曜谁敢拦着,可现在却只能有预约才能上去。 不耐的看了眼时间,她拿着小手包走到前台,气愤的指着前台小姐说:“闵曜哥他还没开完会吗?还是你故意误传指令?把你的工作编号告诉我,我要投诉你!” 前台小姐吓得双腿直哆嗦,忙说:“白小姐,乔特助确实说总裁还在开会,要不我再帮您打电话问问?” “快点!”白荷彻底失去了耐心。 过了好一会儿,前台小姐放下电话,恭恭敬敬的对白荷说:“白小姐,不好意思,乔特助说总裁一时半会还不能从会议室出来,让您有事下次再来找他。” “乔栎真的这么说?” “是的!” “哼!”白荷只能愤然离去。 总裁办里,楚闵曜正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听着乔栎说白荷已经离开了,他紧蹙的眉头才慢慢舒展。 片刻后,他说:“吩咐下去,以后凡是小荷找来,就说我在开会。”#####5.29【一只小瘦子】打赏2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请继续支持我,比心。 151.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五更) 医院给骆颜念放了两天假,下午出院后,骆颜念没有立刻回了湖畔庭,而是去看了骆锦艺。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过骆锦艺了,骆锦艺很听话,监狱长对他的评价也很高,说按照他现在的良好表现,非常有可能提前几个月出狱。 从骆锦艺那儿带回好消息,骆颜念的心情自然变得非常好,探监结束后,她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好吃的去给米熹探班。 她坐车去到片场的时候,米熹跟顾谦川正在室内演戏,在岚姐的带领下才得以进去。 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抬眸一看,她囧了,米熹跟顾谦川竟然在拍床戏。 米熹身上穿的是一件性感的吊带裙,而顾谦川光着膀子压着她,最尴尬的是床边都是工作人员。 更尴尬的是骆颜念甚至还听见有工作人员说:“小熹,你的动作不对,你应该把手放在顾影帝的后背上,他吻你的时候你要假装动情用手挠他的背部。” 岚姐笑着看着她,“看起来很震惊是不是,屏幕前这种床戏又浪漫又撩人,可实际上是你看见的这样。” 骆颜念默默地为米熹点了个赞,小熹你是好样的,将来影后宝座非你莫属。 头一回拍床戏,米熹有些紧张,不停的ng,就五分钟的镜头,花了一个小时才拍完。 中场休息时,她穿上厚实的衣服,跑去找骆颜念。 看见骆颜念给买了许多好吃的,她感动的差点哭,“颜念,你太好了,爱你。” 叼着一个面包,米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她爱吃的夹心饼。 “等我一会哈!” 米熹将剩下的零食分开了大家,然后飞快飞回骆颜念身边。 “这部电影拍三个月了吧?”骆颜念将一瓶小样拧开盖子递给她。 米熹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撕开面包的袋子,“对啊,还有两天戏就要杀青了。” 骆颜念靠着她,张望着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还真快,你第一天拍电影的那一幕我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可不是,我也觉得挺快的,一想到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很快就要搬上荧幕,内心里小激动。” 米熹开始期待电影首映,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票房问题,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买她这个小新人的账。 “那我就先祝你票房大卖,首映那天一定去电影院给你捧场。” “嘤嘤嘤,颜念你真好,比心!” 等骆颜念离开片场的时候,夜幕早已落下,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彰显着这座大都市的繁华与景胜。 冷风簌簌,她拉拢身上的大衣,把脸埋在围巾里,闲适的走在街道上。 心情难得好,骆颜念想在外边逛逛再回去。沿着街道走了五分钟,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 那男人一直想靠近女子,可女子一直在躲,很显然她非常排斥那男人。 步伐的前进,距离的靠近,骆颜念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竟然会是徐旖旖。她当即没有犹豫,冲过去将徐旖旖从男人手里解救下来。 两个小时前,徐旖旖被她老妈逼来跟上回相亲的大黄先生吃饭。 徐旖旖自己是很不乐意的,这个大黄先生个子太矮,她的理想男朋友一定要比她高,可大黄先生穿上增高鞋才和她净身高一样。 个子还是小问题,大问题是她对这男人印象不好,上回他在电影院对她毛手毛脚的,光从外表就能看出他是个极品猥琐男。 郁闷的是上回徐旖旖她分明打了他一巴掌,本以为相亲铁定黄了,谁知他突然往家里打电话,说他挺满意徐旖旖的,想跟她吃个饭深入了解一下。 敢情这男人是受虐狂?她打了他,竟然还说满意? 迫于老妈的淫威,徐旖旖屈服来赴约,在餐桌上她明确表示对大大黄先生不感兴趣。 话说这么白,该知难而退了吧,可谁知大大黄先生始终纠缠不休,说什么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以后家里的钱财都交给她保管。 徐旖旖觉得他太烦,不想跟在他讨论下去,所以饭没吃饭就从餐馆里跑了出来,然后就有了骆颜念看见的这一幕。 大黄先生见突然有人上来捣乱,愤怒了,指着骆颜念大声问:“你谁呀?” “颜念姐?!”徐旖旖见突然出现的人是骆颜念,差点没高兴坏,忙躲到她身后去。 “旖旖是我妹妹,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大黄先生打量着骆颜念,桃腮杏眸,皮肤白皙水嫩,身材纤细,一副清秀娴静的模样。 目光贪婪在在骆颜念身上上下逡巡,最后恋恋的收回,右手不自觉抚上下巴,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那动作十足猥琐大叔相。 “徐小姐,我可没听你妈妈说你还有个姐姐啊。”话说着,他往骆颜念走了两步,色眯眯的问:“徐大小姐可有结婚?” 徐旖旖一听,反应激烈的从骆颜念身后跳出来,这个死色鬼,竟然敢打她颜念姐的主意,“黄先生,我姐她已经结婚了,她老公是开公司的!” 大黄先生听徐旖旖这么说,面露失望之色,连连叹息:“是吗,那就可惜了……” 徐旖旖炸毛,可惜什么可惜,就算没结婚,也轮不到你这个死色鬼! “徐小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安排我父母跟你见面。”大黄先生瞬间转移话题,语气自然到好像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幕。 “见面?见什么面?黄先生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们不合适,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而且我有男朋友。”徐旖旖怀疑这个大黄先生患有健忘症,气得她只好谎称自己有男朋友。 大黄先生不信:“徐小姐,我可是问过你妈妈了,她说你还单身我才约你出来吃今晚这顿饭的。” 徐旖旖抓着头发,一时间找不到借口辩驳他。 正要记得焦头烂额时,骆颜念淡淡的补了一句,“今天刚交!” 徐旖旖一把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连连配合,“没错,我今天刚结束单身生活,我有男朋友,真的有,赴约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俩没可能。” “我不信,除非徐小姐你能把你男朋友叫来,我就相信你!”大黄先生一口认定徐旖旖在撒谎。 徐旖旖差点暴走,好想捡起一块砖头往他头发稀疏的脑袋上抡过去。 就在她要暴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把清冽而动听的声音,“我就是她男朋友!” 152.我就是她男朋友!(六更) “我就是她男朋友!”简简单单七个字,那好听的嗓音却让徐旖旖的心猛跳起来,她屏住呼吸凝眸望去,只见灯火阑珊的那头,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款款走来。 对面店铺亮起的霓虹映在他身上,使他仿佛是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神。 徐旖旖的目光撞入他深邃的眸子,那一刻好似周围的喧嚣都消失无声,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再也没有别人。 乔栎走到三人面前,只见他牵住徐旖旖的手,脸上带着自信,对向大黄先生,重申一遍道:“先生你好,我就是她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大黄先生见乔栎朝自己伸出手握好,迟疑了几秒钟,而后脸一黑,低哼一声走掉了,“算我倒霉!” 徐旖旖的视线,自从落在乔栎身上时就没收回来过。她此时此刻正花痴的望着他,然后又低头望了望彼此牵在一起手,心里突然一股电流朝身体各处放射。 好帅!好帅啊! 她脑子里想得只有这几个字,两只眼睛也化成红心,浑身都在冒粉色泡泡。 徐旖旖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她认为人与人之间,第一眼就喜欢上对方太不慎重,可是如今她对乔栎却二见倾了心。 “乔栎?你怎么会在这儿?” 乔栎突然出现,骆颜念也诧异的很,不好幸好他出现的及时。瞥了徐旖旖一眼,见她盯着乔栎已经化身成迷妹,不禁笑了笑。 “我正送总裁回家,刚好从这儿路过。”大黄先生走远后,乔栎松开徐旖旖的手,跟她说了声“冒昧了”,瞥了眼停在不远处马路旁的车子又说:“是总裁让我来看看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骆颜念偏头看了身后一眼,不远处那辆迈巴赫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究竟有没有人,不过她却能感觉到楚闵曜冷冽的视线此刻就在这边。 楚闵曜身上强大的冷气场,即便彼此隔得远又看不见,她依旧能清晰感觉到。 “少夫人,总裁说让你们上车。” 骆颜念拉开后座车门,弯腰低头,车厢里虽然不亮,但她依旧可以看见楚闵曜俊颜清冷的坐在左侧,他侧脸的轮廓分明,隽冷中带着男人味。 迟疑了几秒,她迈入一只腿,迅速钻上车。 骆颜念坐在后座,无疑徐旖旖要坐副驾驶,高兴的拉开车门,她进去的同时乔栎也上了驾驶座。 系好安全带之后,眼角的目光偷偷的瞄着乔栎,少女春心萌动,前排几乎要被粉色泡泡占满。 相较之下,后排的气氛压抑多了。 楚闵曜始终维持的一开始的姿势,骆颜念则靠在车窗上,两眼盯着车窗外,两人几乎没有互动过。 但是由于徐旖旖一心关注着乔栎,外界的事对她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而乔栎因为习惯了夫妻俩这样的相处方式,觉得没什么。 车子就这样走了一路,乔栎先将徐旖旖送到家门口,然后再送楚闵曜跟骆颜念回湖畔庭。 回到湖畔庭后,骆颜念率先下的车,楚闵曜向乔栎交代了些事宜后才下车。 柳嫂见小两口一前一后回来,可是气氛又不是很对,断定两人吵架了还没和好。 “柳嫂,半个小时后送被咖啡书房来!”楚闵曜丢下这一句,也上楼去了。 柳嫂一声叹息,两个性子要强的人结合到一起,若没有人愿意先低头,最后俩人都只能落下一身伤。 唉,性格要强也不是件什么好事啊。 沐浴完,楚闵曜到书房批阅文件,没过多久柳嫂就送上一杯咖啡。 送上咖啡后,柳嫂另外将一个银色纸袋子也一并放在桌面上,“少主,你是不是跟少夫人吵架了?好好的怎么又吵架了?这夫妻之间啊,和和睦睦才能长长久久。” 楚闵曜抿着唇,静静地听着柳嫂说着,不反驳也不打断。 虽然柳嫂是看着楚闵曜长大的,可她毕竟是下人,话不敢多说。适宜的收住话题之后,她将袋子往楚闵曜面前推了推,“这是少夫人给少主你买的衣服,昨天买的,估计是你俩又吵了架,少夫人才没拿给你。” 楚闵曜抬眸望去,眸光又深邃了几分。 昨天晚上他确实有看见骆颜念手里拿着条这样的袋子,衣服吗?还是给他买的? “女孩子一般都是吃软不吃硬。”柳嫂突然这么说,然后看了楚闵曜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有所动容,才退出书房,“那请少主早些休息,柳嫂先下去了。” 柳嫂轻轻将门带上,楚闵曜落在袋子上的视线一直没收回来,看了半天他才将袋子提到面前。 次卧里,骆颜念正躺在床上讲电话。 听见徐旖旖一直在打听乔栎的事,骆颜念猜到了她七八分心思,便笑着说:“不是说上回相亲都错过了,是注定有缘无分吗,现在又不是了?” 徐旖旖颇为激动,“上回相亲是错过了,但今晚老天又让我们遇见,而且他救了我一回,说明我跟他的缘分还没灭。” 好是她说的,坏也是她说的,骆颜念无奈的摇摇头,问:“所以你现在是对乔栎来电了?” 听见骆颜念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徐旖旖很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娇嗔着说:“是挺喜欢他的,颜念姐你上回不是说他人不错吗,你觉得我能不能追上他?” 骆颜念震惊了,“你想追求乔栎?”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他也已经有女朋友了?”听见骆颜念的反应那么大,徐旖旖颇为紧张的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不是,因为一般都是男生追女生,所以听见你说想追求乔栎觉得惊讶。”不得不说,骆颜念挺欣赏徐旖旖这种豪爽的性格,不娇柔不做作,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人一辈子,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很不容易,颜念姐你比如说我,长这么大又好几次亲都没遇见喜欢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令自己心动的人,当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万一错过了,后悔的可是自己。” 徐旖旖觉得,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也许你静待了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有遇见心动的人,可是它突然又有可能来势汹汹,让两个人素不相识的男女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153.如果不能爱的话,就恨吧(七更) 下了好几天的雪,整个庭院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离吃早餐还有好一段时间,骆颜念将闹闹从犬舍里牵出来。 估计是憋久了,骆颜念刚把门犬舍的门打开,小家伙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往雪地里扑去,瞬间溅起无数雪花。 见闹闹用脑袋拱着雪,像个五六岁玩雪的小孩子,骆颜念站在远处无奈的笑了,慢步朝它走过去。 许是看见闹闹自娱自乐玩得那么开心,骆颜念动了堆雪人的想法,“闹闹,咱们一起合力堆个雪人吧?” “汪汪……” 跟闹闹达成一致,骆颜念穿戴好手套,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按了按,按成圆形,然后放在雪地上滚。 等滚得有篮球那么大时,她将雪球放在地上,对闹闹说:“接下来把它做大做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闹闹你行的!”她拍了拍闹闹的小脑袋。 闹闹“汪”了一声,两只后腿站立,两只前腿踩在雪球上,利索的推着雪球往前滚。 骆颜念见状,乐呵的笑了,没想到小家伙还记得去年她教的怎么滚雪球。 闹闹推着越滚越大的雪球满庭院里转,骆颜念手里的雪球也越滚越大,两人打打闹闹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雪球就滚好了。 骆颜念取下手套,搓了搓冻僵的双手,雪还真冷,把她指尖冻得通红。 “闹闹,冷不冷?”骆颜念蹲下身子,抬起闹闹两只前腿放在手心,捏了捏它的肉垫子,“辛苦啦!” 闹闹“汪”了两声,又高兴的摇尾巴和吐舌头,不辛苦不辛苦,主人,一点也不辛苦! 在和闹闹的齐心协下,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雪人就堆好了,尽管有点丑,但这丝毫不影响骆颜念的成就感。 骆颜念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指着雪人对旁边的闹闹说:“闹闹快过去坐好,我帮你和雪人一块照张相。” 闹闹一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甚至还会像人调整坐姿,挨着雪人坐下。 骆颜念是彻底被它逗乐了,快速按下快门键。 庭院里一片欢声笑语,楚闵曜站在窗边静默的望着外面。 骆颜念的笑容,她的皱眉,她的抿唇,她的一切小动作他都尽收眼底,也就只有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注视她。 夫妻之间,和和睦睦才能长长久久,柳嫂说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懂,但没有感情的婚姻和和睦睦能长久下去吗? 如果不能爱的话,就恨吧,只要骆颜念能记住他一辈子。 骆颜念在冰天雪地的庭院里呆了许久,直到柳嫂通知吃早餐,她才牵着闹闹回到屋里。可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楚闵曜竟然还没去上班。 闹闹看见楚闵曜,很是热情,撒开脚丫子就朝他扑了过去,抱大腿。 楚闵曜淡淡的将视线从骆颜念身上收回,落在闹闹身上。搁下手里的餐具,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然后听他朝柳嫂喊:“柳嫂,给闹闹准备点吃的。” 柳嫂在厨房里出来,应了声“好”。 闹闹虽然是楚闵曜买的,但闹闹跟他相处的时间极少,一直以来,骆颜念以为他不喜欢动物,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他望着闹闹的时候,眼神是温柔的,骆颜念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比望着白荷的目光还要柔和。 所以说,其实他也喜欢闹闹? 柳嫂将骆颜念早餐送上桌,然后给闹闹添了碗肉骨头。看见有吃的,小家伙才从楚闵曜那儿离开。 等两人都吃好时,柳嫂提着楚闵曜的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看着那个行李箱,骆颜念才知道原来楚闵曜要去出差。 楚闵曜出门的时候,骆颜念牵着闹闹去送他,“路上小心。” 楚闵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上车拉上了车门。 骆颜念与闹闹目送着他,直至车子开出庭院,消失在视野中。 “闹闹走,我们回屋,外面好冷。”骆颜念收回视线,弯下腰拍了拍对楚闵曜的离开表现出依依不舍的闹闹,牵着它往屋里走。 车内,楚闵曜将手提电脑从手提包里拿出来,开始进行视频会议。 当车子刚开到楚天大厦楼下时,一个身影突然往车头扑了过来,幸好乔栎反应的快,及时踩下了刹车。 车门猛地一摇晃,楚闵曜眸色一沉,厉声问:“怎么回事?” 乔栎抹了一把冷汗,望向楚闵曜说:“突然有人冲了出来,总裁我下车去看看。” 这不下车还好,下车一看“碰瓷”的人竟然是白荷,着实把乔栎吓得够呛。 “白,白小姐?白小姐您没事吧?”乔栎赶紧伸手去扶这祖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白大小姐。 白荷不耐的拂开乔栎的手,语气非常恶劣的说:“乔栎你眼睛瞎了吗,我都站不起来了,你说我有没有事?你给我走开!” 乔栎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试图解释,“白小姐,我刚才好像没有撞到你,你确定自己受伤了?还……站不起来……?” 白荷狮子吼,指着他露出要杀人的嘴脸:“你说什么?乔栎你给我再说一遍?你的意思是我诬蔑你?你说我碰瓷?” 车内,楚闵曜耳尖一动,外面那尖锐的声音太熟悉,以至于他想当做没听见都不行。 会议刚好结束,他搁下电脑,从车里走下来。往车头方向一看,只见白荷坐在车前对着乔栎咄咄逼人。 “总裁!”乔栎暗暗捏了把汗,以白荷跟楚闵曜的交情,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 “闵曜哥!”心颜念念了一个星期,现在终于看见了这张熟悉的脸,白荷眼顿时眶一热,泪花翻涌,情不自禁的唤着他。 楚闵曜眸里闪过一道暗涌的光,快步走到白荷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白荷激动地抱住他,“闵曜哥,终于见到你了!这个星期你为什么老不肯见我?我好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 旁边的乔栎听见白荷这露骨的告白,浑身一个激灵,现在的楚楚依人,跟刚才气势逼人指责他撞到她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楚闵曜看了眼她不敢着地的右脚,柔声关切道:“受伤了?” 白荷咬着唇,眸中泪水盈盈而动,模样颇为动人,“脚好疼,刚才撞到了。” “送你去医院!”楚闵曜将白荷抱起来,放到车上。 乔栎认命的回到驾驶座,见白荷一副偷笑掩不住的脸,暗自腹诽:白小姐,你撒谎不打草稿,我压根没撞到你。#####5.29【薇薇】打赏16书豆,感谢支持,比心么么啾。 小伙伴们,求留言ing 154.做我女朋友?(八更) 骆颜念正在书房里看书,突然接到梁骁婧的电话。 电话一通,梁骁婧就开始骂楚闵曜,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骆颜念从她上言不接下语的咒骂中,拣出重点,这才拼凑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一句话概括就是,梁骁婧她看见楚闵曜抱着白荷去了医院。 骆颜念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不是去出差吗?离开不到一个小时,这么快又抱着别的女人了? 白荷,她在楚闵曜和骆颜念婚姻里就好比一个恶性毒瘤,只要不切除,迟早有一天会扩散,而毒瘤的扩散之际便是婚姻瓦解之时。 “小婧,你就当做不知道吧。” 梁骁婧不敢相信,骆颜念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所以她激动了,“妞儿,什么叫做让我当做不知道?你不生气吗?不愤怒吗?不想揍楚闵曜那个混蛋吗?不想掌掴白荷那个小贱人吗?你……” “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小婧你就当做没看见吧。”骆颜念面容苍白平静,语气淡淡,那种无关紧要的口吻,好像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 梁骁婧一听,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那头吼起来,“你的意思你们真的准备离婚了?妞儿,你是不是傻,你明明爱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松手让给别人?” “你以前不是总说离了好吗,还说我太死心眼,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骆颜念笑着说。 电话那端,梁骁婧一时间无言。过了好半晌,她才问了一句:“真的决定了?离婚?” 骆颜念捏了捏眉心,眼神失焦的随便将视线落在一处,心里无比坚定,“嗯,等我怀孕把孩子生下来,就离婚。”所以,她不能再吃药了,尽快怀上才能尽早脱离苦海。 “你要给他生了孩子才离婚?” “对,这是当初说好了,只要我给楚家生下一个孩子,他就跟我离婚。” “妞儿……” 骆颜念笑了笑,语调故作轻松的说:“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拜拜送子观音吧?听说梁皇山的送子观音特别灵验,说不定我去拜上一拜肚子就有了。” “真的不考虑了?离婚?” “嗯。” …… 今日,《良辰静好》将进行最后一场拍摄,尽管天气寒风刺骨,但依然引来数千位“粉丝”等候,而这一天正好又是顾谦川生日。 拍摄外围,粉丝们举着“顾谦川生日快乐”的横幅,在寒冬里默默的为偶像祝福。 下午四点戏正式杀青,晚上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杀青庆功宴。 庆功宴上,剧组还精心为顾谦川准备了一个大蛋糕。 等庆功宴结束后,罗自励要去整理粉丝们送给顾谦川的礼物,不到十二点估计走不了,所以顾谦川自己驾车离开,嗯,再顺便送米熹一程。 一整个仓库,全是礼物,罗自励要拣出粉丝送给顾谦川的,然后再送到他家去,但他没有帮手。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礼盒礼包,他哀嚎:这么多礼物,看来我是三天三夜也别想回家了! 路上,米熹正坐在顾谦川的车子,他今天开的是他自己的车子,高大上的豪华跑车。 这一路上,车里寂静的连车外风刮车窗的声音都细听无疑,坐在副驾座的米熹是如坐针毡。 今天不是顾谦川生日吗,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手织围巾,礼物虽不贵重,但每一针每一线都满含着她对他的祝福。 可,要命的是围巾她给弄丢了,中午的时候丢的,她不过上个厕所,出来东西就不见了。 因为怕弄脏,所以她放在了洗手台上,可哪知几分钟后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洗手台上的袋子就没有了。 在洗手间里找了一遍,也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见。 当时米熹差点没崩溃,袋子里除了围巾外,还有一份她手写的信啊,虽然不是情书,但里面字里行间表达的都是她对他的爱慕之情,要是被别人看了去,她要尴尬死了。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在信里直呼顾谦川的名字,都是称他顾老师。虽然署名是她的名,但比两人的名字都在上面注明强啊。 想着丢了礼物的事,所以心不在焉,就连顾谦川好几次望向她,她都没有察觉到。 顾谦川以为米熹不舒服,所以也没打扰她,直至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到了!”他提醒道。 米熹猛然回神,眼睛往窗外转了几下,见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才反应过来,“谢谢顾老师送我回来,顾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米熹要伸手推车门,却被顾谦川一把拉住,她不解的回过头,却听他笑着说:“今天我生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米熹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惊诧惊吓来形容了,她的男神竟然主动找她要生日礼物,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想起礼物已经被她弄丢了的事实,脸上的兴奋表情一瞬间消逝,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顾谦川望着她,挑了挑眉,眸光饶有深意,“没准备?” 准备了,早就准备好了! 米熹很想这么说,但她找不回礼物,只好撒谎说:“对不起顾老师,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礼物……我下回补给你,成吗?” 本以为顾谦川会说可以,可没想到他却拒绝了,“不行,礼物我现在就要!” 呜呜,男神,偶像,顾老师,你这可难为我了,没有礼物我怎么给你啊。 米熹要急哭了,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随身包,贝齿咬着粉唇,颇为为难的说:“可是,我还没准备礼物……” 看见米熹紧张时像只小动物似的,耷拉着脑袋,像只可爱的垂耳兔,顾谦川再也藏匿不出对她的喜爱,半调侃半认真的说:“没有礼物,以身相许怎么样?” 米熹一愣,脸霎时红了,没想到顾谦川会这么开她的玩笑,紧张得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米熹,我是认真的,做我女朋友?” 顾谦川缓缓俯身靠近,米熹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浑身突然不得动弹。 就这样,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深邃的黑眸与清澈的眸子对视。 米熹心跳“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就像乘坐着过山车一般,仿佛会有那么一刻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顾……顾老师……我……” 顾谦川凝视着她,轻轻吐唇,“你要拒绝我?” 米熹一听,拨浪鼓似的摇头,可是摇完头反应过来,脸色爆红,没想到就这么跳进了顾谦川设好的陷阱里。 顾谦川满意的望着她,单手紧扣她的脑后,将人揽入胸膛,紧着俯首薄唇微张,含住她如花瓣般泛着诱人光泽的唇。#####今天八更啦,就到这儿了,剩下的咱们明天继续哟。 小伙伴们,爆更七天还是五天,就看你们的洪荒之力爆发到几成。[调皮] 155.极品中的战斗机(一更) 楚闵曜出差20多天,在这20多天里骆颜念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他没有联系过她,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的事。 就这样,寒冷的冬天即将结束,很快就要迎来万物复苏,暖阳高照的春日。 跟往常一样,骆颜念早上八点钟左右来到医院上班,经过护士站时,看见徐旖旖正跟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发牢骚。 徐旖旖也正好看见骆颜念,跟小护士草草说了两句收尾,快步追上骆颜念:“颜念姐,早上好!” “早!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见你那么激动的跟小护士聊天。” “唉,还不是我那相亲对象,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不行,真的不能再处了。”徐旖旖现在有一肚子苦水想往外倒,不吐不快。 骆颜念笑着又问:“又怎么了?不是说印象挺好的吗?怎么又不想处下去了?”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徐旖旖此时此刻还恨得牙痒痒,她把手里的听诊器当成呐相亲对象,用手拧成麻花状,“颜念姐,昨天晚上我俩一块逛街,他说给我买件衣服嘛,都说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花钱,说明他是真心爱你,所以我昨晚故意选了几套很贵的衣服想要试探他,结果,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没给你买?”骆颜念猜测性的问道。 “买了呀,要是没买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徐旖旖的反应几乎是在原地跳起来,想想她现在还心肝疼着呢。 好吧,骆颜念这就不懂了,衣服都买了还生气,为啥? “他付钱的时候,我还在试衣间换衣服呢,等出去的时候,衣服已经包装好了。买完衣服我们还吃了饭,然后他送我回了家。我还心想,他挺不错的,一千块钱的大衣都舍得给我买。结果呢,我自打脸了,等我整理钱包的时候,才发现钱包里的八百块钱没了。” 听到这儿,骆颜念大概猜到徐旖旖生气的原因了,“他用你的钱给你买衣服?” “可不是!我就打电话问他,他不仅大大方方承认了,还不要脸的说等以后我们结婚了,钱是共同财产,现在花谁的都一样。”天知道徐旖旖当时多想杀人,花谁的都一样,那你咋不拿你钱包的钱? 骆颜念顿时一脑门黑线,这男人可真极品。 徐旖旖说完,直接抱住骆颜念要哭,“颜念姐,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对象相来相去都是极品战斗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结果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骆颜念也挺同情徐旖旖的,幸好小姑娘坚强,不然早崩溃了。 她家里人也是,怎么随随便便给她介绍对象,这不是害了她吗。 见徐旖旖挺伤心的,骆颜念拍了她的后背,安慰道:“会有更好的,只是还没让你遇见,再等等。就算是王子,长途跋涉来看你也需要时间啊,对吧。” 中午,骆颜念见徐旖旖心情不是很好,说带她到外面吃大餐,结果在医院门口遇见了那个极品中的战斗机,下面简称极品战斗男。 徐旖旖本想当做没看见的,但那家伙眼尖,老眼看见躲在骆颜念后面的徐旖旖。 “旖旖,我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极品战斗男今天梳了个大背头,头发油亮油亮的,明明是炫酷拽的造型,在他身上却活生生给人一种汉奸的赶脚。 徐旖旖无奈之下只好从骆颜念后面走出来,扬了扬脖子,口吻铿锵道:“我上午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我觉得咱俩不合适。” “咋不合适呢?我觉得咱挺合适的啊!”很显然极品战斗男还没意识到自己哪方面有问题。 骆颜念将徐旖旖拉到旁边,打量了他许久,开口道:“先生怎么称呼?” 极品战斗男看了骆颜念一眼,自报家门,“本人姓高。” “这位高先生你好,我想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强扭的瓜不甜,旖旖说你们不适合就是不合适,希望你别再纠缠她!”骆颜念说。 骆颜念姐姐风范十足,看得徐旖旖头顶冒粉色泡泡。 “你是谁?”极品战斗男警觉地望着骆颜念,见徐旖旖一副下定决心不跟自己处的模样,他急了,伸手去拉她的手,“你觉得我哪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徐旖旖恶寒的甩掉他的手,厌恶之情根本无法掩盖,“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我求你了,你别缠着我。” 极品战斗男还欲想伸手去碰徐旖旖,骆颜念雷厉风行,抬手劈了过去,“高先生,请自重!我可是医生,如果你不想在医院里躺上一天半个月的话,请不要再来骚扰旖旖。” 在骆颜念的恐吓与威逼之下,极品战斗男最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颜念姐,你刚才真是太帅气了,要是你是男人,我一定追你!”徐旖旖朝骆颜念竖起大拇指。 骆颜念无奈一笑,“我估计他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旖旖,以后别相亲了,医院里那么多单身的优秀男医生,颜念姐帮你物色物色!” 徐旖旖点点头,她算是彻底对相亲这档子事绝望了,从今个开始,远离相亲,远离极品相亲男! “颜念姐,我心情好了,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吃吧,下回你再请我!” 两人就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里吃饭,听说卤肉饭很好吃,两人各点了一份。 饭只吃到一半,两个贵妇从旁边经过,其中一个贵妇认出了骆颜念,并对旁边的贵妇说:“阿姗,那不是你儿媳妇吗。”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近,而且骆颜念感觉有人在讨论她,所以下意识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将乔姗眼里的鄙夷之情看了个通透。 她搁下筷子站起来,乖顺的喊了声“妈”。 但乔姗并不领情,冷漠的收回视线,用抱怨的口吻对旁边的贵妇说:“走吧,不吃了!” 见乔姗掉头就走,贵妇连忙追上去,“阿姗,怎么突然不吃了?” 虽然距离一下子拉远了,骆颜念却还是隐隐听见乔姗这么回答贵妇的话:“看见某个碍眼的人,气都气饱了。” 骆颜念面色无异,仿佛被人难堪的不是她,待乔姗走远后,坐下来继续吃饭。 徐旖旖对着乔姗的背影撇撇嘴,转移视线看了骆颜念一眼,片刻后低声问:“颜念姐,刚刚那个是你婆婆?” “嗯。” 这婆婆好犀利啊!虽然第一次见,徐旖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一看就是经常欺负她颜念姐的人。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今天继续爆更,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窝. 156.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影帝(二更) 《良辰静好》杀青没几天顾谦川就接了一部新戏,都市情感大片,女主角由上一届影后成恬饰演。因为两人是第二次合作,有网友笑称“国民cp”再度戏中牵情。 新戏在三月份开拍,也就是顾谦川还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以往拍完一部戏他都会出国旅游半个月,但是他现在没有一丁点去游玩的心情。 楚闵曜出差不在纳北,江钰安又忙着工作和泡妞,顾谦川是好不容易才约他出来喝一回酒。 表演台上,男歌手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深情的唱着情歌,变幻莫测的霓虹在漆黑的台上扫来扫去,安静的酒吧给人一种惬意的感受。 角落里一张vip卡座,江钰安端着一杯刚调好的玛格丽特,慢条斯理的喝着同时,视线撇着旁边的位置。 只见顾谦川拿着一瓶伏特加当白开水喝,一副“宝宝有心事,宝宝不开森”的脸。 等了半天,见顾谦川约喝酒却自己闷头苦喝,把他晾在一边的做法,江钰安终于开了腔:“我记得你恢复单身的时候才会到我这儿来喝酒。” 顾谦川闻见江钰安的话,神色微微一变,捏着坦布勒杯的手指紧了紧,最后一口将酒喝完,“我现在跟失恋也没什么两样。” 江钰安惊讶,听见顾谦川用这种愁绪的口吻说话还真是第一次,看来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 抿了口玛格丽特,江钰安笑着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脑中闪现米熹那张脸,顾谦川嘴上便不自觉一声重重的叹息,“唉,别提了,我表白失败了。” “噗……”江钰安手上一歪,酒杯差点没摔在地上,这绝对是他今年听见的第一件特大新闻。 顾谦川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顾影帝啊,撩妹把妹那可都是一把手! 换女人如衣服的顾情圣,如今竟然说表白失败了? 顾谦川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进入娱乐圈已经有八年时光了,有颜值有实力,每年获奖无数,而且连续两届都是影帝,这八年里他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国民老公,因为他有资本,所以女人这种生物根本不需要主动寻找,从来都是她们像蝴蝶一样朝他扑来。 因此一直以来,他觉得没有他把不到手的女人,但是表白米熹后他被打脸了。 记得那晚…… 没有了戏中角色的束缚,顾谦川头一回尝到米熹口中的甘甜,只可惜他还没得及细细品味,米熹突然推开他,一脸恐慌的模样。 米熹确实是被吓坏了,她没想到顾谦川会真的吻过来,她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顾谦川拧着眉头望着她,不是很高兴,“不是喜欢我吗?” 米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才好。思忖了半天,她掂量着说话的语气说:“顾老师,我是喜欢你,就像你的粉丝喜欢你那样喜欢你,不是……”男女间的喜欢…… 这下顾谦川算是明白了,米熹只是把他当偶像,也就是她根本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打算。思及此,他的眉头拧出一座高耸的山峰,抿着唇,目光很深邃。 其实,那天晚上脑抽拒绝顾谦川后,米熹有些后悔。 她懊恼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揪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在自言自语,她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顾谦川可是影帝啊,她的男神她的偶像,着迷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怎么就没想一想再做决定呢? 懊恼了几个小时,她拿出发微博抒发一下烦闷的心情。 长草的大米:刚刚我男神我偶像竟然向我表白了,啊啊啊,该死的是我竟然拒绝了……呜呜,好想吃一粒后悔药。 文字下面配着一张猪的图片,意思是自己太笨。 微博发出去后,米熹将手机抛在床上,收拾衣服去洗澡。 当然了,微博发的肯定是小号,以她现在的知名度,这样的微博要是发在大号上,相信很快就炸天。 春节将至,《良辰静好》杀青第三天米熹坐车回了老家。 这天晚上,米妈到广场上跟阿姨们跳舞,米爸在隔壁张叔家下棋,米弟去朋友家玩还没回来,米熹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便关掉电视,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关注顾谦川的动态。 微博小号上,米熹关注的人并不多,骆颜念,梁骁婧,顾谦川,还有几个官博,仅此而已。 登陆上去后,看见的第一条动态就是顾谦川工作室发布,一则关于顾谦川将和影后成恬携手主演三十集的都市情感连续剧的消息。 继续往下刷,竟然看见顾谦川在昨天凌晨发了微博,内容并不多,只有一句话:我也少女心一回。 内容下面配着一张照片,顾谦川一身潮装现身机场,对粉丝赠送的公仔爱不释手,趁没人看见的时候,他偷偷拍了张自拍照。 微博下面早已炸开,点评、点赞、转发量已经逆天了。 狸猫换太监:影帝?影帝你还是我屌炸天的顾影帝吗?今天怎么这么萌?一定是我刷微博的姿势不对。 小桥流水人家:影帝影帝影帝,你这么萌萌哒你家人都造吗? 保护男神,人人有责:原来影帝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这一刻我开始怀疑人生。 唐唐家的糖糖: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影帝。 翻看着粉丝们的评论,米熹心中一动,敲击着屏幕。 那晚之后,直到今天,米熹跟顾谦川没有过任何联系,也许那天顾谦川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又也许是她伤了他的自尊。 《良辰静好》杀青后,除非米熹跟顾谦川再扮演同一部戏的角色,否则几乎不会再有交集,但是没有关系,顾谦川始终是她的男神她的偶像。 长草的大米:好想变成影帝手里的那只兔子。 评论完,米熹退出微博,想起那天晚上顾谦川说过的话,还有主动吻她的事,她脑子里陷入一片茫然,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临近睡觉时间,米熹关上灯准备躺下,她搁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是岚姐打来的。 电话里岚姐说高导给她推荐了一个很有名望的经纪人,希望她年后回到纳北时,跟那个经纪人见一面。#####祝大家今天玩的开心,还有别忘了给我留言哦,么么啾。 157.“和谐”相处?(三更) 楚闵曜出差回到纳北的时候,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在这之前骆颜念早跟柳嫂准备好一切迎接新年的到来。 春天到来,大地回春,空气中早已褪去寒冬的冷意,从车上下来的楚闵曜只穿着一件黑色春款西装,内衬一件薄薄的商务衬衫。 又是一个月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人始终那么冷然,目光依旧那么危险而冷冽。 楚闵曜提着公文包跟手提电脑包走进大厅,骆颜念对他的回来并不意外,因为在这之前柳嫂已经询问过他回来的日程。 乖顺的走上去迎接他,骆颜念一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询问:“吃饭了吗?要不要让柳嫂把饭菜热一热?” 对于骆颜念的乖巧柔顺,楚闵曜则表现的有些意外,结婚这么久,他什么时候看见她这副模样,更像一个妻子? “不用,我吃过了。” 楚闵曜喜欢骆颜念的乖巧,可又偏偏对她突然的改变感到有些不安,甚至怀疑是不是离开纳北的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的大事。 骆颜念抿抿唇,没说什么,拿着公文包跟电脑手提包,从大厅走到二楼主卧。 放下公文包和手提包,骆颜念到浴室里放洗澡水,正在试水温的时候,楚闵曜突然走了进来。 他单手抄兜,目光隽冷的盯着骆颜念的背影看,其实在回来之前他已经脑补了好几个骆颜念看见他后的反应。 有冷漠的,视而不见的,平常心对待的,唯独除了热情和乖巧。 骆颜念试好水温,扶着浴缸边沿站起来,回头发现楚闵曜就在门口站着,她嘴角挂着恬淡笑容,淡淡的开口,“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楚闵曜深眸微敛,里面闪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绪,他抿了抿唇,最后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搂在怀里,“发生了什么事?” 骆颜念有点不知所云,眼里一片迷茫的抬起下巴望着他,眨了眨宛如弥漫着白雾的湖面般的眼睛,“嗯?” “这般讨好我,不是有事相求?”很不习惯这样的骆颜念,倒是宁愿她直接开门见山来得让他痛快点。 骆颜念并不生气,反而平淡一笑,柔软的手臂环在他腰上,望着他深邃眸中自己的倒影,“没有,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和谐好好相处,难道不可以?” 楚闵曜眉峰微动,掐在她细腰上的大手蓦然一紧,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旁边的盥洗台上,俯身抵着她的额头,炙热的气息从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呼出,““和谐”相处?当然可以。” 骆颜念下颚被挑起,紧接着双唇就被堵住,起初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来骤然变成强势猛攻的吻雨,她动了一下,他反而吻得更加激烈。 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将楚闵曜推开,她干脆闭眼享受,甚至迎合,手臂缠上他的后背,踮起脚尖使彼此吻得更深。 浴室内的气温越来越高, 一场食髓知味的鱼水之欢由此展开。 从迎合到反抗,再从反抗到无力地任由折腾,等结束时骆颜念已昏昏睡下。 楚闵曜抱着骆颜念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见她熟睡过去,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脸,穿上居家服饰离开了主卧。 来到书房,他打开电脑,外国几个领事早已等候他多时。 “抱歉,会议开始吧!” 原本一回来楚闵曜就得开个视频会议,但骆颜念的改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她说想和他和谐相处这话让他心情愉快,身与心的愉悦让他好心情倍增。 第二天,柳嫂见夫妻二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捂着嘴笑了笑。以往,骆颜念习惯早起后去晨跑,而楚闵曜也习惯餐前看十五分钟报纸,但是今天两人意外都晚了。 早餐柳嫂做的是培根和荷包蛋,给楚闵曜冲的是咖啡,而骆颜念的是豆浆。在楚闵曜要喝的时候,骆颜念用她的豆浆换走了他的咖啡。 见楚闵曜拧着眉头,骆颜念不紧不慢的将咖啡搁在桌的一旁,轻声说:“早上经常喝咖啡对胃不好,喝点豆浆吧。”说完,让柳嫂再送一杯豆浆出来。 楚闵曜深眸凝视着骆颜念,这是她头一回管束他的事,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干预他的事,不管是大事小事。但现在,他不仅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多了一丝愉悦。 骆颜念愿意管着他,说明是关心他,会关心他则说明她心里有他。 早餐之后,骆颜念坐的是楚闵曜的车去的医院,虽然要过年了,她今天依旧还是要上班。 车上,见她不说话,楚闵曜主动开口问:“要听音乐?” 也许是因为骆颜念说想跟他好好过,从今天早上开始,楚闵曜的态度和语气都少了平素里的冰冷,虽平平淡淡,仍能察觉到掺着淡淡的柔意。 骆颜念有些意外,扭头望着他,注视着他深邃无底的眼眸,半晌后点了点头。 楚闵曜打开播放器,按了播放键,旋即动听的乐曲娓娓传出来。 其实他并没有开车听音乐的习惯,相反,他更喜欢安静的气氛。只不过有一回他在网上搜索如何治疗晕车,无意间看见在车上听些轻松的音乐可以分散注意力。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刚停下,骆颜念正要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楚闵曜突然朝她倾过来,拨了拨覆在她脸颊上的头发,柔情若有似无的说:“中午一起吃饭,我来接你。” 他靠的很近,骆颜念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他的唇,他炙热的气息碰到她鼻尖上,痒痒的,惹得她想打喷嚏。 楚闵曜看见她的鼻尖动了动,剑眉微挑,在她的粉唇轻启时,他俯身吻了下去。 骆颜念一愣,那个快要打出来的喷嚏硬生生被吓没了。 楚闵曜含着她的唇,像吃果冻似的舔了两下,然后才将满脸通红的她放开,眉梢带着戏谑,“嘴唇太干燥了,抹点润唇膏吧。” 骆颜念就像被人看穿什么心事似的,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跑进了医院。 楚闵曜静坐不动,目光远视着那抹渐渐跑远的略微仓皇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间勾起来。 骆颜念从电梯里出来,还没走几步,徐旖旖从另一个电梯朝她追过来。 徐旖旖搂着骆颜念的肩,见她脸上红红的,耳尖也覆着淡淡的粉,又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她眉眼一弯,略带猥笑盯着骆颜念的脸,“颜念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骆颜念心虚的望向天花板,低低地说:“噢,大概是今天有点热。”#####爆更七天还是五天?快爆发你们的洪荒之力给我留言呀!!! 158.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四更) 原本是约好跟楚闵曜一块吃午饭,但是骆颜念被一件事给耽搁了。 上午十点多左右,外科护士长在值班的时候突然猝死,虽然经过救治,终究还是丢下一个五岁的儿子撒手人寰。 整个外科都知道,护士长是个单身妈妈。她儿子本来寄托在邻居家,她出事后便被送到医院来,只可惜母子俩还没见上一面,人就停止了呼吸。 骆颜念永远不会忘记,源源在病房里看见他妈妈时他那懂事的模样,真心乖巧的令人心疼。 当时他站在床边,摇了摇护士长的手臂,见她没反应,就问了一句,“妈妈,你困了吗?没关系,我就在旁边陪你。” 他将椅子拖到床边,然后爬到椅子上坐着,一直守在旁边,就像一尊小小的雕塑品。 后来,一帮医生和护士来到病房,要将护士长的遗体转到太平间,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突然大哭,推着所有要靠近他妈妈的人,哭喊着不要碰他妈妈。 他说他妈妈在睡觉,不许任何人吵醒她。 当时骆颜念心里心疼的不得了,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其实他知道他妈妈已经不在了,可小孩子天真,以为妈妈再睡一觉又会醒过来。 看见妈妈被推走,源源大力的推搡着骆颜念,骆颜念“咚锵”一下跌坐在地上,等她追出去时,小家伙已经追上平车了。 骆颜念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小家伙控制住,然后试图用好吃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骆颜念带着源源去了肯德基,点了许多好吃的,但是源源却没有动过,安安静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骆颜念将汉堡和薯条往他面前推了推,轻声哄道:“源源,这些都是好吃的,快尝尝,不够阿姨再给你点。” 源源垂着头,眼睛望着脚下,始终没有反应。 过了许久许久,汉堡的温度都凉却了,源源终于抬起头来,朝骆颜念问了一句:“阿姨,我妈妈死了对不对?她不要我了是不是?” 听见源源这么问,骆颜念眼睛有些泛酸,心里一下一下揪着疼。她走过去,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怎么会,你妈妈一直爱的人都是你,她不会不要你的。” “妈妈死了会在哪?天堂吗?”以前家里养的小猫死了,妈妈安慰他说小猫在天堂快乐的玩耍,他想知道妈妈死了是不是也在天堂。 骆颜念哽咽的点点头,“嗯,在天堂,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源源凝望着她,又问:“妈妈会快乐吗?” “会。” 源源在纳北只有妈妈一个亲人,现在妈妈不在了,他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孤苦伶仃的,骆颜念实在是心疼他,于是动了暂时将他带回家的想法。 下午,她一直将源源带在身边,小家伙非常安静,一直坐在椅子上玩她送的变形金刚,不吵不闹。 傍晚下了班,骆颜念将他带回了湖畔庭。 骆颜念一直很忐忑,她担心楚闵曜不同意让源源住在湖畔庭,毕竟那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焦灼的等待楚闵曜回来,一直等到很晚,后来源源睡着了,才隐隐听见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声。 时间已晚,柳嫂已经休息,骆颜念一口气从楼上下来,到别墅门口迎接他。 看见骆颜念气喘吁吁的跑出来,楚闵曜很是意外,望着她脸上那因为剧烈跑动而引起的红潮,他轻启薄唇:“等我?” 骆颜念呼了好几口气,平复了加速跳动的心跳后,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今晚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有应酬?” 楚闵曜淡淡的“嗯”了一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饭局上他喝了点酒,脑子里现在有点昏沉。骆颜念挽住他的手臂,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骆颜念扶着楚闵曜上楼,却不料两人刚从第一个楼梯上来,楚闵曜突然将她推压在楼梯扶手上。 他吻她,带着急切。 他的身上以及呼吸里都是酒的味道,淡淡的,甚至让骆颜念觉得有些香。 亲吻间,感觉到楚闵曜伸手扯她的上衣,她抬手制止,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在这里……” 男人的欲爆发总是不分来由,骆颜念说不要在楼梯上,她便被扛回主卧,房门刚关上就被吃干抹净。 一场不求胜败只求欢愉的硝烟结束后,楚闵曜搂着骆颜念躺在床上。 骆颜念枕着他的手臂想着源源的事,她在想,若一会她提出想让源源暂住在湖畔庭的想法,楚闵曜会是什么反应?是生气还是……? 楚闵曜换上一盏比较暗的壁灯,他清楚骆颜念要开着灯才能睡着,虽然他并不习惯迎灯睡觉。 躺在床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楚闵曜以为骆颜念已经睡着了,平常被他折腾完,她几乎很容易就入睡。但是今晚没有,她睁着眼睛,思考了怎么开口跟他说源源的事。 过了许久,楚闵曜牵了牵被子,盖住她露出来的圆润肩头。骆颜念终于找到机会,毫不犹豫的开了口,“楚闵曜,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楚闵曜眉头轻蹙,原来她还没睡,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语气中带着恳求,还有不安和小心翼翼。 他“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骆颜念本是背对着他,他一手垫在她脑下,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听见他的回应,她翻身对着他,手攀上他的脖子。 一边将今天发生的事描述给楚闵曜听,骆颜念一边小心且谨慎的打量着他神色的变化。 说完之后,骆颜念的心渐渐悬了起来,楚闵曜全程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可以看见的是他眉头微微蹙着,眼里深邃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房间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寂静而凝重起来,骆颜念的心在打鼓,声音响到振动她的耳膜。 “所以呢?你想收养他?”楚闵曜的眼神变得冷冽,嗓音也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抵御的寒冷。 骆颜念忙摇头解释,“不是收养,是暂时……暂时让他住在湖畔庭。医院那边正在联系源源的外公外婆,但是这需要点时间,而且又快要过年了,我不想让他在福利院过,所以……” 楚闵曜听完,阴霾渐散,或许源源会是一个契机,改变彼此相处方式的契机,“可以。”他答应了。 骆颜念惊喜,眼睛瞪大又大又圆,手臂不自觉的圈紧他的手:“真的吗?真的可以?”#####5.30【653982603】打赏8书豆、【淡色的咖啡】打赏8书豆、【高高】打赏8书豆,感谢三位小伙伴的打赏,请继续支持我,么么啾 159.素质呢?教养呢?(五更) 第二天就是除夕,源源早上见着楚闵曜的时候,他表现得有些害怕,一直躲在骆颜念后面,不敢探出头来看人。 骆颜念将源源从身后抱起来,走到楚闵曜面前,朝他介绍道:“源源乖,这是叔叔,他是这里的主人哦,源源这段时间就住在叔叔这儿,那么源源应不应该向叔叔问好?” 源源趴在骆颜念的胸口上,那双乌亮的眼睛就像珠算一样滴溜溜的转了转,最后怯生生的喊了声“蜀黍好”。 意外的是楚闵曜对源源并不是那么冰冷,对小家伙笑了笑,后朝柳嫂吩咐将骆颜念和源源的早餐端出来。 早餐之后,骆颜念见源源没有新衣服,想着带他去买几套,过新年不穿新衣服怎么行。 因为外面是大晴天,骆颜念仔细的思考过,确定自己驾车出去没有问题,才带源源离开湖畔庭,驾车来到市区里。 骆颜念没有给小孩子买衣服的经验,看见觉得适合的衣服她会问问源源喜不喜欢,看见源源点头才让他试穿,合适了就买。 给源源买了三套衣服后,看了时间发现还早,就问问小家伙想不想吃东西,小家伙说想吃汉堡包,骆颜念带他从童装专卖店走出来。 真巧了,没想到带源源买童装也能遇见白荷,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紧。 跟白荷一起的,是个长相标致的漂亮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较为宽松的毛衣裙,脚上穿的是平底鞋,看上起没什么,仔细一看却可以发现她小腹微微凸起。 因为她跟白荷一起,骆颜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终于看清那女人是谁。她是白荷堂哥白敬廷的新婚妻子,两人一个星期前刚举行婚礼。 骆颜念本无需躲避,她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干伤害她白荷的事,可她就是不想跟白荷碰面。 抱起源源要往其他方向走,可白荷一眼就看见了她。并且肯定是因为看见源源,还朝她追了上来。 骆颜念有些不悦的避开白荷的手,“白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白荷果然在打量源源,尖锐的视线不停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骆颜念觉得白荷像是下一秒钟会做出伤害源源的举动,下意识抱着源源往后偏了偏。 片刻后,白荷一声嗤笑,斜睨着骆颜念,尖酸刻薄道:“这小孩是谁?长得跟闵曜哥一点也不像,你竟然背着我闵曜哥有了别人的私生子?” 私生子这样的字眼,对源源来说是一种侮辱,他刚刚失去妈妈本就可怜,骆颜念决不允许白荷这样说他。 可就在骆颜念要反击的时候,跟白荷一起的那个女人也走上前来,漂亮的丹凤眼打量了下骆颜念和源源,朝白荷问:“小荷,这是你朋友啊?” “嫂子,她就是抢走我闵曜哥的坏女人!”白荷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说。 当着骆颜念的面白荷说的这么直白,反倒让女人有些难堪,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颜念抱着源源,另一手提着衣服,转身离开,懒得跟白荷计较。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白荷吵起来。 不过,白荷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追上来继续缠着她不依不饶,“骆颜念,你真恶心,上次骗我说你怀孕了,这次又抱着个私生子,你的私生活这么混乱,我一定要让闵曜哥跟你离婚。” 一口一个私生子,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千金小姐,素质呢?教养呢? “白小姐,你真是搞笑,上次分明是你认定我怀了孕,而我根本就没有承认。还有,抱着一个小孩就是私生子了?那幼儿园老师不是更多?” 骆颜念的反唇相讥,白荷的脸色白了白,攥着拳头不知道如此反击她。 “白小姐,在我眼里千金小姐都是非常有修养教养的人,而你的尖酸刻薄让你的修养尽失,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像什么吗?” 白荷一怔,下意识问道:“像什么?” 骆颜念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像怨妇。” 白荷一时没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时,骆颜念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她气得直跺脚,“贱女人贱女人,你才是怨妇,深闺怨妇!” 旁边的女人诧异的望着白荷,下巴差一点惊掉,没想到白荷竟然也说得出这种话来。 离开百货公司,骆颜念带源源去吃肯德基,小家伙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骆颜念小时候在老家过年时有个风俗,说小孩子年三十中午就要换上新衣服迎接新年,所以两人从肯德基出来后,骆颜念带源源回了湖畔庭,给他洗了个澡,然后又给他换上新衣服。 穿上新衣服后,源源很高兴,但是当骆颜念从厨房出来时,小家伙却又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 骆颜念心里一紧,似乎明白小家伙怎么了,立刻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刚抱住他,就听他低声的说:“阿姨,我想妈妈了。” 骆颜念眼眶微红,吻了吻他的发顶,轻声应道:“嗯,阿姨知道,没关系,妈妈不能陪源源过新年,阿姨陪你,好不好?” 源源含泪点了点头,他真的很乖,乖到让骆颜念心里一阵阵发疼。 因为年三十晚要吃团圆饭,骆颜念得跟楚闵曜回楚庄去,可是柳嫂也回家过团圆夜了,把源源一个人丢在湖畔庭她哪放心,但带着他一起去楚庄又不合规矩。 楚闵曜回到湖畔庭接骆颜念的时候,骆颜念正跟源源坐在客厅沙发上,源源喝着瓶牛奶,一大一小在看动画片。 “要出发了吗?”骆颜念站起来,朝楚闵曜问道。 楚闵曜点点头,看了源源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源源先是望向骆颜念,见她没有异议,他才从沙发上下来,朝楚闵曜跑过去,糯糯的喊了声“蜀黍”。 楚闵曜见骆颜念不动,扭头朝她喊道:“走吧,刘叔已经打电话来催了。” 骆颜念提起随身包,朝楚闵曜追上去,诧异的问:“把源源一块带去吗?妈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你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楚闵曜淡淡反问,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在她问之前同意带源源一块去楚庄。 车上,源源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千纸鹤,将其中一只送给了骆颜念,“阿姨,这个送给你。以前过年的时候妈妈会折千纸鹤送给我,现在妈妈不在了,我把自己折的千纸鹤送阿姨,祝阿姨新年快乐。” 骆颜念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手心里的千纸鹤折的并不漂亮,可以说扭扭歪歪并没有美感,只能从它的形状判断是只千纸鹤。 但,这是骆颜念收到了最好的新年礼物。 红色千纸鹤,蕴意着吉祥如意的意思。 #####小伙伴们,评论时记得给我点亮星星啊,五颗星星才算哦,不然我只爆更五天,我是认真的。 160.蜀黍,我想看烟花(六更) 楚庄。 出来迎接的刘叔看见楚闵曜和骆颜念带着个孩子回来,非常惊讶,一路提着两人买的拜年礼物,心里各种揣测源源的身份,尾随走进大厅。 惊讶的不止管家刘叔一个人,凡是看见楚闵曜和骆颜念带着个五六岁孩子回楚庄吃团圆饭的,无不震惊。 最先从楼上下来的是楚业川,见楚闵曜怀里抱着个小男孩,他还以为是两人的孩子,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两人结婚才一年多,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走到两人面前,两人朝他问了声好,他点点头算回应,然后将目光投向源源,“这孩子……” 骆颜念有些紧张,着急的回答:“爸,他是……” 楚闵曜打断她的话,牵住她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后淡淡的对楚业川解释道:“颜念同事的小孩。” 骆颜念是医生,她的同事不是医生就是护士,做医生这一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可言,即便是过年也会有医生和护士在医院里值班。 楚业川以为骆颜念的同事过年值班,家中小孩没人照顾才会将其一起带到楚庄来,倒也没说说什么。 不过,这不代表一向不待见骆颜念的乔姗会这么理解。 因为源源的事,乔姗跟骆颜念闹得有些不愉快。 吃饭的时候,源源拉了拉骆颜念的衣服,小声的问她:“阿姨,奶奶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源源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何况乔姗是当着他的面指责骆颜念不懂礼教,团圆夜竟然把别人的孩子带回来。 骆颜念冲他笑了笑,让他碗里夹了一块没有骨头没有皮且美味多汁的鸡肉,笑着说,“不是,源源别瞎猜,乖乖吃饭。” 在源源面前,骆颜念的母性光辉全都散发出来,每一个举动都带着妈妈对孩子的溺爱,楚老爷子看在眼里,越发想要抱曾孙。 楚老爷子本来是想让楚闵曜跟骆颜念在楚庄住下的,可楚闵曜那脾气犟得像牛,只好放他们回去。 离开前,源源还收到楚老爷子给的大红包。不光源源有,连骆颜念也收到了,楚老爷子非常可爱的小声对她说希望她尽快给楚家添丁。 回去的路上源源趴在骆颜念怀里不动,低头却发现他睁着眼睛盯着窗外看,骆颜念摸了摸他的头,“源源困了就睡觉,到家了阿姨再叫你。” 源源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阿姨,我不困。” 楚闵曜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这时正好路过一片空旷的草原,他开声朝源源问:“源源想不想看烟花?” 烟花两个字让闷闷不乐的源源眼前一亮,他立刻精神奕奕的望着楚闵曜,怯怯的问:“蜀黍,我想看烟花。” 楚闵曜“嗯”了一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解下安全带后,朝两人喊:“下车,叔叔放烟花给你看。” 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的车尾箱里竟然放着好几个一百响的烟花,另外还有两扎15支的手持烟花棒。 楚闵曜拿了两个一百响的烟花出来,又将两扎手持烟花棒拿给源源,源源高高兴兴的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起来到草原的一处平坦地。 平常不允许小家小户私自放烟花炮竹,顶多给小孩子玩玩手持烟花棒和地炮之类的,所以楚闵曜说放烟花的时候,源源高兴地不得了。 骆颜念和源源站在远处,楚闵曜用打火机点燃烟花的导火线。导火线迅速燃尽,烟花在源源的期盼中射出来,“砰”一声在夜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星星闪烁的夜空里盛开,然后幻化成无数小小的光点,它们就像舞动的小精灵,美轮美奂。 一束束烟花冲天散开,又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闪烁着金子般耀眼的光芒。 郊外的沉寂就此被打破,辞新迎旧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美景在眼前,骆颜念不自觉的往楚闵曜身上靠了靠。她这个举动使得楚闵曜瞳孔微张,有些意外,手臂却也还是轻轻地环在了她的腰上。 骆颜念依偎在他身上,手上牵的是源源的小手。从远处看,他们如此像一家人。 两个一百发的烟花放完之后,就玩起了手持烟花,烟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闪烁着璀璨的光,就像魔法师在操作魔法。 源源高兴的拿着烟花棒,一边快乐的奔跑,一边在空中来回舞动它。 每次手里的烟花棒快燃烧尽前,楚闵曜就会重新点燃一根给源源递过去,源源玩得不亦说乎。 望着源源那快乐的小身影,骆颜念心里欣慰极了,感觉他身上的快乐会传染。 发呆间,眼前突然散发出五颜六色的亮光,回神凝眸一看,是一支正在燃放的烟花棒。 拿着烟花棒的那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且轮廓清晰,厚实中透着一股男人的韵味。 骆颜念顺着那只手渐渐移动视线,最后落在被烟花照亮的俊脸上,璀璨的烟火落在他深邃的眸里,就像那无边的宇宙,高深莫测又引人探寻。 好久没有玩过烟花了,小的时候家里没钱,过年很少买烟花,等生活渐渐富裕后,骆颜念和骆锦艺却已长大,过了玩烟花的年龄。 骆颜念伸手将楚闵曜递来的手持烟花接过,学着源源那样轻轻舞动,玩着玩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咧开,然后绽放和烟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等三人回到湖畔庭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骆颜念担心源源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半夜做噩梦吓醒,不敢让他一个人睡在客房里,便陪着他。可哪知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源源竟然不在床上了。 正着急的找出去,急切的她一头撞在了刚好走到门口的楚闵曜身上。 骆颜念身子一晃,自然地向后一倾,楚闵曜长臂一揽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呵斥:“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楚闵曜低哑中带着淡淡怒意的声音让骆颜念心安,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不安的说:“源源他,源源他不见了。” “他没事,在主卧里。”楚闵曜淡淡地说,见她是担心源源才这样,眉宇间的戾气逐渐消散。 骆颜念走到主卧一看,小家伙果然在,肉肉的小脸粉粉的小嘴微噘,呼吸细细而平稳。 “睡吧。”楚闵曜淡淡的望着她。 骆颜念有些诧异,他的意思是三个人一起睡吗?踟蹰的望着他,她有些不确定:“你不介意?”#####存稿君:六更了哦,后面还有,小伙伴们让我们一起呼唤,“作者快更新!” 161.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婪了(七更) 转眼就过年了,可梁霆笙在国外,梁骁婧没法跟他一起辞新迎旧,心里不禁有些低落。 江钰安知道她的心思,故意没告诉她其实给她安排了和她哥视频通话,失落之后带来好消息,那样才是惊喜。 果然,当江钰安说可以让她跟梁霆笙视频通话时,梁骁婧激动的抓着他的手,反复追问是不是真的。 当他重重点头时,确定江钰安不是哄她高兴,梁骁婧高兴的当场主动给他送了两个吻,然后撒欢跑进书房里。 视频通话很快接通,当画面中出现了梁霆笙的脸时,梁骁婧惊喜的朝他喊:“哥,新年快乐!” 视频那端,梁霆笙坐在轮椅上,剪了个中短的头发,清清爽爽的,脸上不再有颓废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神采奕奕,活力十足的模样。 看见梁骁婧后,梁霆笙也非常高兴,“嗯,新年快乐!脸胖了不少,看来江先生确实有好好的照顾你,那我放心多了。” 梁骁婧捂着脸,假装生气的唇望着梁霆笙:“哥,哪有人一见面就说人胖的,你应该说我更美更漂亮了才对。哼!哼哼!” 隔着屏幕,梁霆笙无奈一笑,语气中满满都是宠溺,“新年了,又长大一岁,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懂事一点,别让江先生老是替你操心。” 见梁霆笙每说一句,都是站在江钰安那边的,梁骁婧真的不高兴了,小嘴撅的老高,又哼了哼:“哥,我还是你妹妹吗,你怎么总帮他说话。” “你这性子啊,除了我,也就只有江先生能够包容了。” 梁骁婧噘着嘴,看似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其实心里在看见梁霆笙好好的,早乐开了花。 跟梁霆笙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视频,因为时差关系,梁霆笙那边已经很晚了,梁骁婧怕耽误他休息,才恋恋不舍的中断视频。 从书房里走出来,江钰安正坐在客厅书房里批阅文件,梁骁婧从身后将他抱住,把头埋在他的锁骨窝。 江钰安动了一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问道:“对完视频了?怎么还不开心?” 梁骁婧吸了吸鼻子,江钰安对她越好,她就越感动,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江钰安了。 心不动,则不伤,她曾暗暗地下过这样的决定,只要江钰安一天不让她走,即便无名无分她也不会离开。但是现在,她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婪了。 她渴望江钰安也爱她,明知道彼此在一起不是因为爱,却还是忍不住异想天开。 强忍住涌动的眼泪,梁骁婧摇了摇头,嘴角漾开笑意,“没有不开心,是很高兴,谢谢你让我和我哥视频,谢谢你帮了我们那么多,谢谢你……” 江钰安转身,将还在致谢的梁骁婧一把揽入怀中,拉着她坐在大腿上,低头堵住了她不停说谢谢的嘴。 梁骁婧把手攀上他的肩,明明羞涩,却大着胆子迎合他,仿佛想要将他所有的呼吸全都吞入喉中。 江钰安搂着她的腰,往身上按,她柔软的唇瓣就像很有弹性的软糖,让他恨不得全都吞入肚子里。 一记缠绵深吻的之后,江钰安将梁骁婧松开,抬手撩了撩她散乱的头发,见她脸颊红红的,他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深情宠溺,“饿不饿?在家里做饭还是到外面吃?” 梁骁婧羞羞的不敢看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她小声的说:“想吃你做的饭菜。” 爱极了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就是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身体里,彼此再也不分开,江钰安如今就有这样的念头。 抱着她,深深的吻一口,才缱绻不已的将她松开,说道:“冰箱里好像没有食物了,一起去超市买?” 梁骁婧咬着唇,脸上的绯红依然犹在,羞答答的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今日就是除夕,外面的世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超市里挂满了红灯笼,放眼望去看见的都是新年礼品。 江钰安推着一辆购物车,梁骁婧挽着他的手臂跟在旁边。 超市里人很多,不免有些磕磕碰碰,江钰安一手推着车子,一手紧紧搂着梁骁婧的腰,尽量避免别人对她的碰撞,最后江钰安干脆将她抱到购物车上坐着。 在超市里转了一圈,两人是大袋小袋的满载而归。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梁骁婧撕开一袋薯片就开吃,嘴巴真是一刻也没闲过。 江钰安将东西放到车尾箱,坐上驾驶座时,看见的就是梁骁婧吃薯片不断发出清脆声响的画面。他眸色柔和,浅浅一笑,“好吃吗?” 梁骁婧连连点头,忙将手伸到袋子里,抓了一块出来,倾身递到江钰安嘴边,“新出的口味,味道好极了,你尝尝。” 江钰安微微一笑,望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一块明镜,没有瑕疵,美得勾动他的心魂,“我不喜欢吃这类东西。” “真的很好吃哦,你真的不尝尝吗?”梁骁婧最爱的零食就是薯片了,江钰安说不爱吃,她心里有些小小的难过,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她心里是在自私的想,她为了他开始吃芹菜,那么她也想江钰安也能试着吃她喜欢吃的东西。 不不不,不对,梁骁婧你不可以这样,你有什么资格,别忘了你的身份,绝对不可以越矩。 “那算了……”她慢慢的薯片收回来,丢进自己的嘴里。 正要往自己的座位坐好,手腕却突然一紧,还没等她反应,后脑勺被一只遒劲的手掌扣住,紧接着唇瓣就是一热。 梁骁婧慌张的眨巴着眼睛,有些懵,等江钰安松开她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钰安他刚才,把她嘴里的薯片,吃掉了? “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吃多了容易上火,要不要去买杯凉茶来喝?”江钰安眉眼间带着戏谑的笑意,俊美如斯的带着痞痞的感觉,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听着江钰安的调侃话,梁骁婧闹了个大红脸,慌忙别过脸去,“不是不喜欢吃吗……唔,不跟你说话了,咱们快走吧。” 江钰安感觉梁骁婧是易脸红体质,随随便便逗逗她脸上都能红得要滴血,特别是那白皙的耳朵,每次害羞都呈一种粉粉的颜色,好看极了。 “好了,不闹你,回去给你做饭吃。” 江钰安发动车子,驾车上路。#####要是数据好的话,我也会多更,所以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啊,爱你们,么么啾。 162.乖乖在家别乱走(八更) 江钰安的厨艺很好,他说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家里开火。 梁骁婧则刚好相反,她会做饭,但不好吃,而且她基本上都是在医院吃饭,休息日在家也是佣人阿姨做饭,极少下厨。 如今,男人会做饭也被列入女性择偶标准里面,都说嫁一个会做饭的男人,比嫁一个只会挣钱的男人还要幸福,梁骁婧现在是深有体会。 江钰安炒菜的时候,梁骁婧则在一旁观看,一是因为她帮不上什么忙,二是江钰安根本不让她碰厨房的东西。本来江钰安说厨房油烟大,让她去看电视,是她执意要留在厨房里。 梁骁婧是深度中毒的手控妹子,恰巧江钰安有一双非常非常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饱满,就好像上好的艺术品。 端起油壶倒油,握住锅铲炒菜,捏住调料勺子加盐,每一个举动,明明那么平凡,却完成的那么好看,仿佛是精心演练过。 梁骁婧心里不知不觉感到有些闷,这个男人将来还会为谁洗手做羹?将来能嫁给他的女人可真幸福,幸福得让她嫉妒。 眼睛突然被泪水模糊,心里的难过就像突然喷发的江潮,让她有些难以控制。 她捂着嘴,迅速逃离厨房,然后一口气冲回房间里,反锁上门后靠在门板上落了泪。 见梁骁婧不对劲,江钰安急忙熄火追出来,扭动门把却发现门反锁住了,他隐隐感觉到不安,抬手敲了敲门,“小婧,你怎么了?把门开开。” 梁骁婧胡乱的抹去脸上的眼泪,深呼吸了一下,将门打开露出笑脸来,“我没事。” 江钰安将她拉入怀里,看见她的眼睛泪光盈动,显然是有哭过的痕迹,他拧着眉头,口吻颇为严肃,“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骁婧收起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收拾好心情,在他胸口是蹭了蹭,“真的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以前和我哥过年的时候,有些想他了。” 江钰安眉头渐舒,厚实的手掌抚上她柔软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傻瓜,怎么不跟我说?等过了新年,我们就动身去国外看他。” 梁骁婧眼前一亮,有些不容置信的望着江钰安,“真的吗?可以让我见我哥?” 江钰安低头轻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现在开心了吗?” 梁骁婧紧紧地抱着江钰安,幸福的笑了,“开心,好开心,谢谢你,钰安。” “我去做饭,你在客厅看会电视,很快就好。”江钰安将她松开,揉了揉她的刘海。 午饭之后,江钰安是打算跟梁骁婧一块在家里看电视迎接除夕夜的到来,可惜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电话挂断之后,江钰安的脸色不太好看,梁骁婧敏感的察觉到,不安的询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江钰安收敛难看的面色,露出一惯的温柔笑容,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嗯,家里的电话,说让我回去一趟。” “哦,那你快回去吧。” “一个人可以吗?” “嗯嗯,没关系。” 江钰安将她松开,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乖乖在家别乱走,我尽快回来。” 梁骁婧送江钰安到公寓门口,等他走了才关上门,回到客厅里。 年三十晚上吃饺子蕴意着喜庆团圆,吉祥如意的意思,以往过年梁骁婧都会跟梁霆笙包饺子,今年梁霆笙虽然在国外,但梁骁婧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家里没有做饺子的材料,她得返回超市去买,好在超市并不远,来来往往的路上也就十几分钟。 特意打电话问江钰安爱吃什么口味的,但他好像开车没听见电话,没接通,梁骁婧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买做馅的材料。 洗材料,剁馅,和面,擀面,梁骁婧一个人忙活,花了一个多小时。 包饺子的时候简单一些,只要把馅装进饺子皮里,然后封口掐花。因为年年都做,这种事对梁骁婧来说小菜一碟。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梁骁婧每种饺子包一点,分三个盘子来装。 第一个盘子的是韭菜馅,用的是东郊鱿鱼饺子的包法,这种饺子的蕴意则是健康,快乐。 第二个盘子装的是香菇猪肉馅,普通饺子的包法,也没什么特殊蕴意,纯粹就是好吃。 第三个盘子是白菜馅的,蛤蜊饺子的包法,包白菜馅饺子的时候,梁骁婧其实带着私心的,因为这种饺子在她老家那边,带着新婚燕尔白头偕老的美好祝愿…… 因为晚上才下锅,梁骁婧将包好的饺子放入冰箱里保鲜。收拾好凌乱的餐桌后,时间依旧还早,她便回到客厅里看电视。 窝在沙发上太舒服,看着电视的眼睛不禁有些困乏,然后不自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甚至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少年,他长得极为英俊,牵着梁骁婧的手在草地上奔跑,奇怪的是他并非梁霆笙。 就在梁骁婧想问他是谁时,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惊醒。 睁开眼时,黑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下来,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屋里漆黑一片,外面的光照进来,碎碎的光洒了一地。 梁骁婧耙了耙头发,看见天黑了,江钰安还没有回来,她急忙将手机拿起来。 是米熹打电话给她拜年,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米熹那边忙,两边才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后梁骁婧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她觉得江钰安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忙将饺子从冰箱里取出来,拿到厨房里去下锅。 原本算着江钰安回来就能吃上热饺子,然后两人一块下馆子,但是江钰安一直没回,梁骁婧给他打电话又处于关机状态。 不安且焦急的坐在餐桌上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梁骁婧从八点钟等到十点钟,再从十点钟等到十一点钟,门口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梁骁婧觉得,江钰安应该是在家里吃团圆饭吧,中午那通电话不是他家里打来的吗,那他肯定不会回来跟她一起过除夕夜了,手机打不通肯定是因为没电了。 如此想着,不安的感觉渐渐消失,梁骁婧虽然有些难过,但她并不生气。能够跟家人吃团圆饭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幸福,她也幸福。#####八更啦,今天木有了哦,昂,今天大家去哪浪了?作者菌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外面。因为要出去玩,所以设的是定时更新。 大家别忘了给我留言哦,记得五颗星,五,颗,星! 163.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一更) 春节转眼过去,年初三的晚上岚姐打电话来,说高导给推荐的经纪人的助理联系她了,通知她约在初五中午十二点在米罗西餐厅见面。 虽然米妈一直念叨让她在家多住几天,但实在是没办法,当晚收拾好东西,年初四中午坐车离开了老家,回到纳北。 回到纳北的当天晚上,米熹提着给骆颜念和梁骁婧带回来的土特产,三人约在老地方见面。 米熹跟梁骁婧先到,闲聊了好一会儿,骆颜念才姗姗来迟。 几乎是看到骆颜念那一刻,米熹跟梁骁婧两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圆,就像鱼泡眼一般,差点没落在地上滚两圈。 当然,不是因为看见骆颜念而惊讶,而是两人看见了她怀里抱的小孩子。 盯着越走越近的骆颜念,梁骁婧不自觉在脑海里脑补了n多种那孩子的身世。 比如,孩子其实是骆颜念五年前为楚闵曜生下的儿子…… 又比如,其实骆颜念早跟其他男人有了孩子…… 又或许……其实楚闵曜以前结过婚,现在骆颜念抱的小孩是他和前妻所生…… …… 米熹没有任何的天马行空,等骆颜念抱着源源坐下后,她直截了当的问:“颜念,这是谁的小孩?” 骆颜念将源源抱到里面的椅子上,叫了服务员,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朝二人解释:“同事的小孩,暂时帮忙照看。” 米熹心里了然,不再追问。 梁骁婧听完骆颜念的解释,心里顿时松口气,还好只是同事的小孩,如果骆颜念真有个这么大的干儿子,她非得吓晕过去不可。 吃饭的时候源源很乖巧,自己慢慢的吃,让人特别省心。米熹慢慢的收回落在源源身上的视线,对骆颜念说:“颜念,你和楚闵曜也抓点紧要孩子吧,刚刚我都差点把他当成你跟楚闵曜的孩子了。” 听米熹这么说,梁骁婧觉得她跟自己想一块去了,饭没咽下去,急切的点头应和:“可不是,我说你怎么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差点没把我吓坏。” 骆颜念低头给源源夹了一块肉,让他多吃一点,然后不慌不张的说:“要是我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你们能不知道?好了,别光说我,说说你们吧。” “我过两天出国去看我哥,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我顺便给你们带回来。”梁骁婧说。 “真的,这么巧,我还真有东西想让你帮我带。”米熹高兴的说。 第二天中午。 十一点五十五米熹正式到达米罗西餐厅,到了预定的位置后,对方还没来。 拉开椅子坐下,米熹开始打量这家气氛和情调别于其他地方的西餐厅。 环境静谧,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简约风格的装修让人看得舒服,再加上服务生的彬彬有礼,整体给人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 这里,果然适合谈事情。 米熹等了大概十分钟,还是没有看见经纪人的身影,她闲得慌,就拿出手机百度了下经纪人的资料。 中文名:霍司琅 别名:亚瑟 著名经纪人,16岁时被星探挖掘,被邀请参与电影《青葱岁月》中男主一角,20岁开始担任经理人,现在是盛曜集团旗下娱乐帝都的艺人管理部总监兼经纪人。 自他从业以来,一手捧红谢南生、荣乐儿、enla等大咖明星,以及十来个十二线以上的明星。 说实话,米熹有些意外,资料里这个霍司琅年纪才刚刚三十而立,她以为拥有如此厉害的能力,肯定会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由于她一直低头注视着手机,以至于有人走来都没有发觉。 男人拉开椅子,站在桌旁跟埋头玩手机的米熹打招呼,“米熹?” 头顶突然传来一把颇带磁性的嗓音,米熹浑身一颤,连忙把手机收起来,人都没看,直接回应:“你好,我是米熹!” 霍司琅淡然一笑,招呼她坐下,又歉然:“抱歉,有点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米熹抬眸朝他看了一眼,看见真容后颇为震惊,这本人比照片帅多了呀,不对,应该是帅呆了才对。 他的穿着不算隆重,上身是中花灰色的翻领针织衫,下身是浅青色的修身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休闲鞋,打扮很随性。 看着他身上的打扮,米熹囧了,她自己好像穿得过于正式了一点。红白相间的针织毛衫,搭配白底的黑格子短裙,浅灰色的袜裤,脚上是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 为了跟身上的衣服匹配,她还特意画了个浓淡适中的妆。 都怪岚姐不停在电话里提醒她,说霍司琅是金牌经纪人,能被他看上的艺人并不多,让她一定要穿的正式一点,要让人看得见她的诚意。以至于,她才会穿得如此兴师动众。 这下可好…… 她还以为经纪人就一定要西装革履…… “喝点什么?”霍司琅招呼来服务生,绅士的询问米熹想喝什么。 “苏打水,谢谢。” 两个小时后,米熹从米罗西餐厅出来。 前脚刚迈出大门,岚姐的电话后脚杀过来,着急的询问结果。 米熹仰头望天,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暖洋洋的洒下来,填充满她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勾起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故作平淡的说:“岚姐,我成功了!” 岚姐在电话那头一听,声量拔高了几分,“成功了?霍司琅签下你了?真的签了?真的真的?” 米熹终于无法抑制掺入声音里的愉悦,高兴的说:“真真真真的,霍司琅签下我了,他还跟我握手说将来多多指教。” 岚姐激动地一声尖叫:“太好了,小熹恭喜你!” “嗯!”米熹握着手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情不自禁的转起圈圈,“岚姐,今晚有没有空?我们庆祝一下吧?” “当然有,去哪庆祝?” 西餐厅里,霍司琅还在原位置上没有离开,穿过透明橱窗,他注视着米熹那像蝴蝶般轻盈飞走的身影。 名义上,米熹是高导给霍司琅推荐的,其实早在之前霍司琅就认识米熹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接近她的契机。 合约书上,乙方签名栏处的签名字体线条流畅,隐隐透着秀气和甜美,一如米熹的人那样,总能给人带来几分遐想。 收起合约书,霍司琅愉悦的勾了勾唇角。#####5.30【寒山拾得问】打赏16书豆、【书友79192351】打赏44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旋转比心,请继续支持窝,么么啾。 164.我不喜欢这样猜哑谜(二更) 湖畔庭那么大,大到让人觉得空旷,源源住在这儿的时候,多了几分热闹,也多了几分家的感觉。现在呢,空空荡荡的,就像一座空房子。 骆颜念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闹闹坐在旁边闹她她都没什么反应,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而思绪是乱的。 “少夫人,早餐做好了!” 柳嫂知道骆颜念因为源源的离开心情变得非常低落,早餐她特意做的清甜一点,都说甜甜的东西能让人高兴起来。 骆颜念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但柳嫂忙活了一早上,她不想浪费,吃了几口。 “少夫人,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赶紧跟少主生一下,你和少主颜值高,生出来的小宝宝一定非常漂亮。家里有个孩子,也就多了几分家的生气。”柳嫂笑着说。 柳嫂原只想安慰骆颜念,却不料她的话就像一根刺,狠狠扎进骆颜念心里。 源源在骆颜念身边呆了九天,他的外公外婆终于从老家赶到纳北,将他接了回去。 源源被他外公外婆带走的时候,听见小家伙哭着说不想离开的时候,骆颜念心里别提有多难过。 她突然在想,只不过跟源源相处了九天而已,分开的时候都那么难过了,到时候她十月怀胎生下楚闵曜的孩子,她又是否能像当初说的能那么轻松离开? 她抚上平坦的小腹,陷入深深的迷茫当中,小生命还没孕育出来她就已经开始不舍了,到时候真的生下来了,她能全身而退吗? 草草的吃了点早餐,骆颜念开始了新年后的第一天上班。 去到医院的时候,她办公桌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马蹄莲,当她看见花的时候,徐旖旖刚好推门进来。 骆颜念有些激动的抓住徐旖旖的手,问她:“旖旖,安宇焕是不是回医院了?” 徐旖旖一头雾水,“没有啊,他不是出国了吗?” “那这花……”骆颜念始终记得,以前安宇焕曾经说过,如果送花给她的话,他一定会送马蹄莲,因为马蹄莲纯洁,正如她的人一样。 徐旖旖看了一眼包装精致的马蹄莲,将其抱起来,艳羡的说:“颜念姐,这花是你老公送你的吧?” 骆颜念颦眉,楚闵曜送的花?他从来就没给她买过花,怎么可能突然送花给她? “里面有卡片之类的吗?” 徐旖旖仔细的看了一眼,“没有。” 晚上。 楚闵曜应该是有应酬,骆颜念等了他许久都不见他回来,觉得有些累就打算先睡。 然而,她刚躺在床上,房门就被推开,楚闵曜一身酒气的扶着门走进来。 骆颜念赶紧起床,连鞋子都没穿,连忙去扶他。见他一副喝高的模样,她忍不住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就算是应酬,也可以让乔栎替你挡一挡啊。” 楚闵曜抬眸看了骆颜念一眼,醉意朦胧的目光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才走两步,他将她抱住,压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骆颜念后背磕到书桌边沿,疼得她下意识挺直腰杆。刚要问楚闵曜到底什么了,他的吻带着气势汹汹的味道袭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不顺心,楚闵曜似乎要将怒气发泄到骆颜念身上,他的吻强势且霸道,狠狠的肆掠着她的唇,每一下都吮的她的舌头特别疼。 骆颜念发出“唔唔”的声音,他的强势根本容不得她开口说话,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他就是纹丝不动。 等好不容易才有说话机会的时候,楚闵曜已经扯掉了她身上的裤子,正趋势待发。 骆颜念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尽力气推了一下,“别……” 可是楚闵曜就像着了魔一样,狠狠冲入她身体里,那股劲头疼得她难以忍受。 她细嫩的后背不停地磕着桌子坚硬的边沿,每一下的撞击都疼得她抽气,她也试图让楚闵曜换地方,可是他不听,而且越发的狠。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不像是喝醉了,更像是在发泄怒气,这样的场景只有她惹他不高兴了他才会,平素他虽会强迫她,却不至于这样不顾她。 后背就像磕掉了一层皮一样,再加上身体里楚闵曜横冲直撞,骆颜念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难以承受的抓着他的后背,像濒临死亡那样低吟着喘息,“疼……楚闵曜,我好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痛吟声拉回楚闵曜的理智,下一秒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赤红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低头望着脸色发白的她,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抽身离开。 “睡主卧!”楚闵曜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丢下这么一句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骆颜念有些委屈,明明这段时间一直好好的,楚闵曜突然又像个暴君一样,强迫她,或者说更像是羞辱她。 后背火辣辣的疼,即便自己看不见她也知道,一定是磕破皮了。 来到主卧,楚闵曜在浴室里洗澡,骆颜念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难以入眠。 过了许久,楚闵曜洗好澡从里面出来,骆颜念撑着床垫坐起了身。抬眸望去,彼此正好视线对撞,她清晰的看见楚闵曜眼里闪过的怒光。 “楚闵曜,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能不能明说?我不喜欢这样猜哑谜。” 隽冷的容颜毫无变化,漆黑深邃的眸中冷意更增了几分。他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样东西直接丢在骆颜念身上。 骆颜念下意识伸手去接,低头一看,是一件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瓶,她心里顿时大起波澜。 “解释吧!”他站在床边,用俯视的姿态盯着骆颜念看,低哑的声音很沉很沉,浓重的阴冷和戾气相继迸发,“骆颜念,我真是小看你了!” “如果我说这瓶药是以前买的,近期根本没有吃过,你信吗?”骆颜念捏着药瓶子,望着他,她知道不管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果然,楚闵曜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透着蚀骨的寒意,凉薄的语气从他唇间喷发,“我在你随身包里找到的,你觉得我信吗?” 骆颜念心里一阵钝痛,明知道楚闵曜不会相信,她心里还是觉得难过。她咬着下唇,心里紧张,面上却故作镇静,“你爱信不信吧。” 楚闵曜捏住她下巴的手指骤然加重力道,他眼里的怒意泄露了他此刻想要杀了她的冲动,“药,你只管吃,一天怀不上,我就做到你怀上为止! 他欺身而上,不一会儿,微弱的啜泣声在这静寂的夜里想得格外清晰。 #####二更二更。 165.就应该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三更) 第二天骆颜念醒来时,已经日照三竿了,窗外的天气格外好,轻盈的阳光透着窗幔,轻浅的洒落在地。 她睁开眼又闭上眼,缓冲一下视觉。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头一回体会到腰酸背痛,全身不得动弹的感觉。 望着花白的天花板,目光涣散的没有焦距,她放空了脑子,过了好半天才勉勉强强的从床上坐起来。 全身每个关节都在痛,她颇为烦躁的耙了耙头发。 当她赶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迟到两个多小时了,好在医院里还有其他急诊医生坐班。 “颜念姐颜念姐,你听说了吗?蓝羽绮她自杀死了。”徐旖旖飞奔过来,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问。 骆颜念刚到医院,徐旖旖就给她送来这么劲爆的消息,她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蓝羽绮她自杀了?” 徐旖旖点点头,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对啊,在家里割腕自杀,等被人发现时人已经没气了。” 骆颜念惊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消息让她难以消化。 “听说她死前立了财产声明,所有财产一半留给父母,而另一半捐给福利机构。她这个做法大大改观了我对她的偏见,只可惜人已经死了。”徐旖旖惋惜的说。 蓝羽绮突然自杀身亡的消息太令人震惊,以至于骆颜念这一天工作都不在状态上。 虽然蓝羽绮一直以来都跟她针锋相对,但放下对彼此的偏见,骆颜念还是觉得很可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下班后,时间还早,骆颜念想随便走走散散心,缓冲一下心头各种烦闷的情绪,于是在大街上漫步目的走动。 傍晚六点,天已擦黑,街道上昏暗的路灯逐渐亮起。 马路上车流往来,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都带着自己的小喜小悲,或匆忙奔走或悠哉闲逛,只有骆颜念似乎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走累了,斜靠在马路旁的护栏上,她眼睛胡乱的向四周瞟动。 不远处,一女孩被一女人拽着头发从某餐馆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 女人拽着女孩的头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女孩的小腹上。女孩跪在地上,那女人又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距离并不是很远,以骆颜念良好的视力,足以看清那两个人的模样。那个穿着靓丽的女人她不认识,但那年轻的女孩骆颜念却熟悉无比。 围观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骆颜念一口气冲了过去,扒开围观的人群正好看见女人拿起高跟鞋要暴打女孩,她心下一惊,一把将女人拽开。 许是没想到会有人阻止,女人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稳住脚跟后一阵咒骂。 骆颜念将被欺凌的女孩扶起来,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凌乱的不行,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骆颜念心头一阵钝痛,“亿情,你没事吧?” “不关你的事!”关亿情看见出手帮自己的人是骆颜念,立即伸手将她推开,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是你?这是我跟她的事,希望外人别掺和。”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走上来,叉着腰说道。 尽管关亿情并不领会她的好心,骆颜念仍伸手将她护在身后,“这位女士,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如果不想进局子的话,请让你朋友住手。” 怀孕女人的朋友霎时激动,脖子上的金项链在阳光下烁烁闪光,“进局子?哼,威胁老娘?老娘告诉你,老娘还真不怕!”末了,她指着关亿情,突然对着围观群众嚷嚷,“大家伙快看看呐,这个女人不要脸勾引我朋友的老公,竟然还敢找人来威胁我们,大家伙都给评评理,这种女人是不是很不要脸?”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关亿情。 关亿情将多管闲事的骆颜念推开,拨了拨肩上的头发,笑得一脸妩媚:“是你自己没能看住老公,他愿意包养我,我也乐意被他包养,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要脸的狐狸精,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我不打死你!”女人气愤的一巴掌朝关亿情甩了过去,重重的一巴掌,扇得她身子一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骆颜念连忙将关亿情扶住,见女人一巴掌又要扇过来,她伸手在半空中拦截,恶声恶气的说:“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周围的人都在围观,白敬廷的妻子也不想把事情闹打,只好拉着朋友离开。 围观的人迟迟微散去,关亿情觉得自己就像是卖杂耍供人玩弄的猴子,她一声怒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骆颜念眼里的关亿情嫉恶如仇,对第三者尤为憎恨,所以她不愿相信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番话。 关亿情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看见拦在眼前的骆颜念,她目光如淬了毒的针,“滚开!” “亿情,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你以前最痛恨第三者了,你根本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我不信你……” “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也别拿以前对我的了解来判定现在的我,我是怎样的人又与你何干?滚开,好狗不挡道!” 关亿情嗤之以鼻,她有多痛恨现在的自己,就有多痛恨骆颜念,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当别人情妇的下场? 骆颜念痛心,她跟关亿情的交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那么多年的交情不是说忘就真的能忘却。 “亿情,你还这么年轻,将来一定会找到爱你的人的,你为什么……” 关牧易为了救她至今躺在医院未苏醒,关亿情是他的妹妹,如今她沦落成别人的小三,骆颜念比谁都要痛苦。 “骆颜念,我真恶心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在关亿情眼里,骆颜念这些话不过是对她的嘲讽,她讨厌她假惺惺的模样。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看你笑话的意思,我是真的关心你。” 骆颜念拦在面前不走开,关亿情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又想起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的母亲,心里的火“噌”一下就燃了起来,抬手猛地一推她,“骆颜念,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休想我会原谅你,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骆颜念脚下趔趄,脚裸一歪,人“噗通”摔在地上。 “亿情……” 她想开口,却是如鲠在喉,只能眼睁睁看着关亿情带着愤怒与憎恨离开。###### 说好看却只给我四颗星的,说好看又催更却只给两颗星的,以上躺枪的小伙伴请自觉的面壁去好吗? 要不给我五颗星,要不不给星星,但不要给我一二三四颗星,否则作者菌会很不高兴。 166.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更) 关亿情并没有立刻回家,她去了医院,去看了始终躺在病床上的关牧易。 脚步沉重的走到病床前,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朦胧,过了许久,她趴在关牧易身上的嚎啕大哭:“哥,你给我醒醒,一年了,你都躺在这里一年了,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你究竟想睡到什么时候?” 关亿情觉得她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年迈的母亲,她早从锦江上跳了下去,一死百了。 “哥,你快给我醒醒?妈她身体越来越差,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每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总抓着我的手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哥,我求你快醒过来……”关亿情大力的摇晃着关牧易的身子,试图将他摇醒,泣不成声。 骆颜念说的没错,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而如今为了生活她被迫成为自己厌恶的人,每当夜幕降临,她就特别恶心自己。 “你以前说过你会保护我的,说过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的,可你食言了,你根本就没做到,哥,我恨你,恨你逍遥自在的躺在这儿,而我为了生活……”出卖了身体…… 缪阿姨提着暖水瓶从外面回来,推门看见关亿情使劲摇晃着关牧易的身子,而旁边的仪器开始“滴滴滴”的作响。 “关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瞅见关亿情这失控的一幕,缪阿姨放下暖水瓶,飞奔上前去制止她。 在缪阿姨的阻止下,关亿情好似一瞬间恢复理智,看见旁边的仪器相继作响,她脑袋“嗡”一下炸开了,兢兢巍巍跑出病房叫医生。 骆颜念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天正好下起雨,淅沥沥的雨从天上飘落,打湿了柳嫂晾在庭院里的白菜干。 春雨往往伴着春雷,骆颜念洗完澡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听着窗外电闪雷鸣。 心情不好的时候,雨声和雷声就好比是情绪干扰器,不自觉的让人觉得越发烦躁。 骆颜念抱膝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似的靠在床头,直到过了许久一通电话打进来。 接听完电话后,骆颜念神色慌张的从床上飞奔出房间,由于跑的太心急摔了一跤,爬起身后她干脆脱掉拖鞋,赤脚跑下楼。 柳嫂见骆颜念慌慌张张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追上去,“少夫人,你怎么了?” 骆颜念没有听见柳嫂的呼喊,她推开大门跑了出去。 这时候楚闵曜的车子正好回来,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车子冲过去。 乔栎刚将车子停住,就看见骆颜念冲入雨中直奔车前,他吓一跳,急忙报告楚闵曜,“总裁,是少夫人。” 楚闵曜面色一变,凝神往前,只见骆颜念打开副驾座的门,浑身湿漉漉的坐上车,急切的朝乔栎喊:“乔栎,麻烦你送我去仁安医院。” 仁安医院四个字,就像平地上的炸响,楚闵曜的眼底立即变得冰冷一片。他十分清楚,骆颜念去仁安医院是为了谁。 “把车开入车库,下雨天山路不好走,今晚就留在湖畔庭!”楚闵曜对乔栎说。 淡淡的语气,不容忽视的还是里面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意思很明显,他不同意乔栎送骆颜念去仁安医院。 乔栎有些难为情的望向楚闵曜,“可是少夫人她……” “乔特助,需要我提醒你的职责是什么吗?” 乔栎默默闭上嘴,不敢再多言,只好歉然对骆颜念说:“少夫人,抱歉。” 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这么心胸狭窄,他明知道她赶去仁安医院有急事,却不肯让乔栎送她一趟。她很急,语气也很急躁,“楚闵曜,下班之后乔栎他有自己的自由空间,你凭什么干涉?” 楚闵曜淡淡的扫她一眼,并未动怒,“他是我私人特助,一天24小时都为我所用。”言外之意是,连乔栎睡觉时间都是我的。 看见骆颜念和楚闵曜为了自己吵架,乔栎觉得自己就像是罪人,他恨不得能有分身术,变出一万个自己供夫妻二人差遣。 骆颜念摔门下车,站在雨中,她眼睁睁看着乔栎将车开入车库里。 她雷雨天不能驾车,楚闵曜又不许乔栎送她一程,关牧易那边情况不乐观,而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连最后一趟公交也没了,骆颜念觉得老天爷这是存心在跟她作对。 她赤着脚站在雨中,瓢泼大雨像是要淹没她瘦弱的身子,柳嫂撑着一把伞赶紧从别墅里出来替她挡雨。 “少夫人啊,雨势这么大,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跟我进屋去!” 回到别墅里,柳嫂拿了条赶紧的大毛巾裹住骆颜念的身子,夜凉雨水冷,这要是感冒了可咋好。 骆颜念无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没法立刻赶到医院去,她只能拿出手机给缪阿姨打电话,询问关牧易现在的情况。 缪阿姨那边说关牧易还在抢救中,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挂断电话后,骆颜念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坐在沙发上掩面哭了起来。 一会儿后,柳嫂正心疼的准备劝她回房间洗个热水澡,乔栎突然走别墅,说送她去医院。 路上,骆颜念不停地催促乔栎开快一点,因为雨天的关系,路上车子寥寥无几,在骆颜念的催促下,乔栎不自觉将油门踩到底。 其实按照交通规则,雨天应该是车辆慢行,但奈何骆颜念一副焦灼不安,宛如快要世界末日的神态,乔栎他不敢有丝毫停滞。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少夫人,其实总裁他……” “砰……” 乔栎正想帮楚闵曜说句好话,但骆颜念过于急切,他的话才说出口,她已以离弦之势冲进了医院里。 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让我送您来医院,最后还不是打电话让我送你…… 话没说出口,骆颜念听不见,乔栎望着她迅速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无奈一声叹息。 骆颜念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出来的时候她觉得换衣服费时间,只穿上鞋子就让乔栎匆匆将她送来。 一口气冲三楼,老远看见关亿情和缪阿姨守在抢救室门口,她心里紧了紧,气喘吁吁跑过去,“亿情,缪阿姨,牧易哥他怎么样了?” 骆颜念的出现,对关亿情来说就是噩梦的存在,转身朝她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骆颜念,你好意思出现,都是因为你我哥才会变成这样,我告诉你,如果我哥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今天继续爆更,因为昨天只有三更,所以今天多更一些。 五颗星五颗星,我需要五颗星。 167.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二更) 这个巴掌猛于飓风,直接将骆颜念扇得晕头转向,好在缪阿姨及时扶住她,不然她肯定重重跌落在地上。 缪阿姨没想到一向性情柔弱的关亿情会如此强势,这“啪”的一巴掌在空旷而寂寥的走廊上格外响亮,她怔住了,“关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关先生,但不应该打骆小姐,她……” “缪阿姨,我敬重你是长辈,又照顾了我哥这么久,我也确实该好好感谢你,但我跟骆颜念之间的事,请你还是不要插嘴的好。”关亿情收回掌心火辣辣的手,怒焰还在眸中跳蹿,但面对缪阿姨她理智尚在。 骆颜念也不想关亿情迁怒于缪阿姨,她将缪阿姨拉开,捂着被打麻的侧脸,始终心平气和的对关亿情说:“亿情,现在牧易哥的状况不确定,有什么事我们等他脱离危险了再谈行吗?” 关亿情收回恶嫌的眼神,看了眼还亮起的红灯,后靠在抢救室的墙壁上,静静等待。 缪阿姨扶着骆颜念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见她白皙的脸颊上巴掌痕迹明显,不免有些心疼,小声关切道:“骆小姐,你没事吧?” 骆颜念牵强一笑,摇了摇头:“缪阿姨,我没事。”不过是一巴掌而已,如果关亿情能因此抵消掉一些对她的恨意,多让她扇几巴掌又何妨。 湖畔庭那边,柳嫂刚从地下酒窖里拿了两瓶年代比较久且浓度比较高的红酒送到书房里。 将酒送到书房时,推门进去那一瞬她就被一股很浓的尼古丁味道呛住了。 又吸烟又喝酒,以柳嫂对楚闵曜的了解,他唯有心情很不佳的时候,才会在书房里喝酒。 唉,这小两口闹得…… 窗外的雨势还在哗啦哗啦的瓢泼着,偶尔伴随轰隆的雷声,天角偶尔“刺啦”劈下几道刺眼的闪电。 寂静的书房,白炽灯照亮每一个角落,但在这雷雨交警的晚上,增添里几分诡异气息。 对骆颜念来说,白荷是长在她与楚闵曜之间的毒瘤。 而,对楚闵曜来说,关牧易是横在她和骆颜念之间的毒刺。 多少个夜晚,楚闵曜不断地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他梦见关牧易终于醒过来了,而关牧易醒过来那一天,骆颜念挽着他的手臂,甩下一张她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 每过一天,楚闵曜都生活在这种心惊胆战的状态。生怕一不小心关牧易醒了过来,更怕关牧易一醒骆颜念就投入他的怀抱。 淡雅的清香从酒杯中泻出,如此珍贵而年代久远的上号红酒理应细细品尝,而楚闵曜晃了晃酒杯,然后一仰头,一口气饮完大半杯。 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只剩半瓶。 骆颜念实在是太令他大失所望,他竟然还妄想她能够安安分分当个楚太太。眸中闪过受挫的神情,下一秒却又被一股寒气取代。 精致的水晶酒杯哀戚的发出“啪啦”一声响,躺在角落里死无全尸,那还残留在杯底的红酒留在地板上,就好似那妖冶的鲜血。 大雨倾盆,雷鸣闪电就像落在耳边,教人震耳欲聋。 楚闵曜直接拾起酒瓶往嘴里灌酒,高大的身影,强势的动作,却无端多了几分寂落。 骆颜念不会懂当他看见她包里那瓶药有多讽刺,他原担心等她真的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下会离开,所以起初刚结婚他不敢碰她,后来几次情绪失控碰了她,他是万分心疼的才把药给她。 但是后来他想明白了,骨肉至亲,骆颜念不是那么冷血的女人,不会丢下孩子离开他,而他也有把握在这一年内让她重新爱上他,并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继续这段婚姻。 可直到看见她包里的药,他如恍然惊醒一般,忽然大彻大悟。她压根不想怀上他的孩子,即便这样彼此有可能因恨被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他真傻,真傻啊,明知道不管付出多少也始终比不上躺在病床什么都不做的关牧易,他还是选择自欺欺人。 都说楚闵曜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呼风唤雨,他是天之骄子,他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可是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他是一个失败者,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医院。 骆颜念等人在抢救室蹲守了好几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主刀医生率先走出来。 经过询问,主刀医生说关牧易目前暂时脱离危险,但还要在icu继续观察。 关牧易被送入icu后,关亿情趴在隔离窗前,一遍又一遍的抹眼泪。她懊悔,她不该把气撒在连意识都没有的关牧易身上,好在他平安无事…… “骆小姐,你身上衣服湿透了,再这么穿下去非得生病不可。关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看你找个酒店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缪阿姨刚把话说完,骆颜念就打了个喷嚏。她是医生,明白浑身发冷是什么症状,这么下去她真的得感冒不可。 “缪阿姨,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 缪阿姨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骆小姐快走吧,小心别感冒。” 骆颜念还想跟关亿情打声招呼,但刚朝她望过去,她冷哼一声别过了头,一脸轻蔑,骆颜念只好作罢。 外面还在下雨,不过雨势已没有那么大,骆颜念觉得反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不在乎再湿一点,便抱头冲入雨中,就近找了家酒店。 酒店里的功能比较齐全,洗好澡后又将衣服用洗衣机烘干,穿上干净舒适的干衣服,整个人舒服多了。然后跟酒店服务台借了一把伞,再一次赶到医院去。 icu本来是不让家属随便进去的,但骆颜念本身就是医生,给关牧易主刀的医生又是认识她的,她才得到随便进去的特权。 骆颜念坐在床边,握着关牧易冰冷的手,轻轻唤着他,“牧易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关亿情站在icu外,眼里充满了对骆颜念的憎恨,可不知为何,看见此时此刻的她,却怎么也没有了那种痛恨的感觉。 其实说到底,是她把对自己的憎恨转移到了骆颜念身上罢了,她口口声声指责骆颜念是杀人犯,也只不过是无法接受关牧易变成植物人而有可能一辈子躺在医院里。 骆颜念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错在关牧易救了她,他自己却成了半死人。#####后面还有,昂,请用热情呼唤。[霸道总裁式勾下巴] 168.对那个小丫头挺照顾(三更) 本以为签了经纪人后,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忙活起来,结果不到三天,霍司琅就给米熹打电话,说给她安排了一个角色,让她去试镜。 本以为会是小角色,拿到剧本才发现竟然是女三号。 这部戏米熹并不陌生,剧名《月光交响曲》,导演是荣获去年最佳导演奖的张喆,他导演的电影《很纯爱恋》上映两天全国累计票房破亿,首次刷新了国产电影的首日排映纪录。 但令米熹震惊的不会导演张喆,而是她在年前就看见顾谦川工作室发布顾谦川担任此剧的男主角,所以如果她拿下女三号,就等于再一次跟顾谦川合作。 该剧讲述的是普通大学生严以陌半工半读,为患有尿毒症的父亲筹钱治病,从而阴差阳错认识了富家小姐方澄箐,后与方澄箐相恋的故事。 女三号在里面的戏份不算少,但令米熹颦眉的是季茹梦是个坏女人,一个坏到自然黑的女人,一个直到临死前才洗白的角色。 季茹梦喜欢严以陌,所以她不惜代价想要拆散两人,但最终她为爱赔上自己的性命。 角色不讨喜,很容易招路人黑,不过好在季茹梦死得其所,她是为了救被绑匪绑架的方澄箐才身受重伤,最后因失血过多身亡。 在《良辰静好》那部电影中,米熹的角色是清纯靓丽的,而季茹梦这个角色却好相反。 有时候,一旦被定型很难转型,但毋庸置疑的是坏角色更容易深入人心,也更能打响名气。因此,霍司琅推荐她去试镜。 试镜当天,是岚姐陪米熹一块去,因为头一回参加电视剧的角色试镜,她有些紧张。 走廊上站着不少青春靓丽的女孩,有自信满满的,有淡然自若的,还有跟米熹一样惴惴不安的。 从负责人那里拿到试镜的顺序号码后,米熹紧张的搓了搓手里的号码牌,“岚姐,我突然觉得好紧张。” 岚姐笑了笑,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电影都拍过了,一个女三号的角色试镜没什么好紧张的。” 话虽然这么说,在《良辰静好》这部电影里,她是被高导邀请担任的女主角,压根不用通过严格筛选,可这个女三号不同啊,正因为演过女一号,如果连这个女三号都拿不下来,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娱乐圈待下去? 米熹拿到的号码比较靠后,每当看见其他试完镜的人从试镜的房间走出来都是一副失落的模样,她的心就不由得悬起来,大家都愁眉苦脸了,要求应该很苛刻吧? 终于,一番漫长的等待之后,负责人叫到了她手里的号码。 “小熹,加油,你可以的!”岚姐在身后给她加油打气。 米熹微笑的回头看了岚姐一眼,然后做了几组深呼吸,鼓足了劲才推开那扇门。 她微微低下头,走到评委席前,向几位评委鞠了一躬,“各位老师好,我是49号试镜演员米熹!” 米熹刚做完自我介绍,评委席上就传来一道不明深意的亮光,仔细一看,那道光来自顾谦川那双如黑玉般温润的眼眸。 作为《月光交响曲》的男主角,顾谦川必定会出现在评委席上,前面虽然已经有四十多个人试过镜,却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因此米熹的出现让他倍感期待她的演技爆发。 当米熹抬起头望向评委席时,视线捕抓到顾谦川面带笑容的脸后,身形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后她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自己抽一张!”导演张喆用笔敲了敲搁在他眼前的抽签桶,对米熹叫道。 米熹走过去,把手伸到抽签桶里面,随便抓了一条出来。 抽签桶里放的是女三号的独白,试镜演员记下独白,然后自编自导一段戏。 背下纸上为数不多的台词后,米熹将台本放下,然后开始演。 因为在试镜之前米熹特意揣摩过季茹梦这个角色,所以她很快便入了戏。 除了顾谦川之外,其他评委许是没想到米熹竟然可以如此稳当的进入角色,皆有些怔愣,后见她演技不错,均露出赞许的表情。 表演完毕之后,房间里好一阵沉寂,淡淡的压抑让米熹心头“咯噔”跳了一下。 评委都没反应啊,是她演砸了吗? 她惴惴不安的望着评审席上的评委们,只见顾谦川带头鼓起掌来,并毫不吝啬的加以赞许,“演得不错!” 米熹不知道顾谦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的演技赞赏,总而言之她还是有些感动。 张喆打量着米熹,突然开口问:“米熹?饰演过高导拍摄的电影《良辰静好》的女主角?” 米熹深深的鞠一躬表示尊敬,后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导演!” 张喆点点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你先到副导演那儿留下联络方式,试镜结果我们会电话通知你。” 留下电话号码后,米熹从试镜房间里走出来,岚姐看见她立刻飞奔而来,“怎么样?有把握吗?” 米熹笑了笑,其实她也不太确定,“百分之五十吧,导演让我回去等通知。” 岚姐一听,稍稍松口气,“等通知就说明有机会,试镜结果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出来,在结果出来之前你好好放松放松。” 米熹点点头:“嗯,我知道。” 继米熹之后,还有十来个试镜演员,但她们的演技统统不过关,以至于评委们对米熹的演技非常深刻。 试镜结束后,张喆跟顾谦川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张喆借机问:“怎么样,六十多个试镜演员,有没有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 眼前不自觉浮现刚才米熹试镜时自编自导的一幕,顾谦川笑了笑,故意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嗯,米熹表演得不错。” “不错是不错,但她的形象跟季茹梦这个角色不太相符,我担心她吃不透。” “我倒觉得这不是问题,重在演技,我非常有信心她能演好“季茹梦”。”顾谦川对米熹的演技非常有信心,他也期待能与她第二次合作。 张喆呵呵笑着,眯着眼睛考究着他:“我听说拍摄《良辰静好》的时候,你对那个小丫头挺照顾?” 顾谦川双手环胸,仰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她头一回拍电影,缺乏经验,作为前辈的我不应该多指导一下新人?” 张喆眼睛眯得更弯,好歹他跟顾谦川也有些交情,顾谦川刚刚说的那番话,他信就有鬼了! 169.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四更) 经过一天的观察,关牧易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确定他没事了,有缪阿姨照顾着,骆颜念才安心的上班。 经过昨晚,骆颜念对楚闵曜的误解更深,然而一事未平一波又起,白荷又挑衅到眼前。 骆颜念是在下班路上遇见白荷,她乘坐着一辆幻影,不知道是刚好路过,还是得意找来。 “白小姐,我想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白荷想谈的无非就是楚闵曜,对楚闵曜她还真是锲而不舍,骆颜念是不是该恭喜楚闵曜遇到这么执着于他的人? 白荷淡淡勾唇,从车窗里甩出一张照片,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你确定没什么好谈的?不如看完这照片再下定论?” 骆颜念本真不想跟白荷有太多牵扯,婚她已经决定离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当瞟见地上的照片,她不由自主的捡了起来,脸上的愤怒转变为惊诧。 看见骆颜念的脸色变化,白荷得意的挑着眉梢,开口道:“怎么样,还说跟我没什么好聊了吗?” 骆颜念攥紧手里的照片,拉开车门,“嘭”一声又重重关上,“白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白荷勾勾唇,动作带着几分妩媚的拨了下肩上的头发,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 骆颜念真心觉得心累,看着白荷咄咄逼人的模样,仿佛自己才是第三者,“白小姐,婚会跟楚闵曜离,但是一时半会还离不了,你至少做好再等一年的心理准备。” 白荷瞪大眼睛,又从包里拿出一小叠照片,“啪”一下甩到骆颜念胸口,“照片女主人公是你朋友吧?那男人是我堂哥白敬廷,我堂嫂正四处打听她的身份……” 威胁的意味很浓,骆颜念正了正色,努力抑制内心里的怒意,“白小姐,我说了婚我会离,但还不到时候,所以你现在这样威胁我也没有用。” 最终谈判不欢而散,骆颜念摔门下车,却没往回湖畔庭的方向走。 骆颜念拦了辆出租车,去了一处高档小区。 小区骆颜念近一年多没来过,这里还一如以前那样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小区公园中心多了一棵桂花树。 门前,骆颜念深深的吐了口气,最终还是按响门铃。 等了好一会,终于有人来开门,而开门的人就是关亿情。 关亿情没料到站在门口的人会是骆颜念,原本漾着笑容的脸瞬间覆上阴霾,人走出来,反手将门关上,口吻恶劣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亿情,离开那个男人,他会害了你的。”骆颜念抓着关亿情的手臂,有些激动,毕竟白敬廷不是普通人,凡是跟白荷牵扯上关系的亲戚都是危险人物。 关亿情不耐烦的拂开骆颜念的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骆颜念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以后你别再骚扰我哥,我哥的医疗费用我自己会出,所以请你从今往后滚远一点!” “亿情,我是为你好,你听我一回劝,那个男人他真的会害死你,离开他,你就听我一次,好吗?”抛开关牧易这层关系,骆颜念跟关亿情好歹做姐妹那么多年,就算现在反目成仇,可看在以往的情谊上骆颜念就不能让她一步步错下去。 “骆颜念,你少管闲事,我就乐意跟着他!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你就恶心,恶心到想吐!”面对骆颜念的纠缠不休,关亿情是彻底恼了,上前用力推搡她。 骆颜念踉踉跄跄往后退,她知道关亿情不待见自己,可想起昨天那个女人下手那么狠的打她,心里就一阵阵发憷,白家的人都是魔鬼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关亿情掉进深渊不救。 她从包里拿出白荷给她的照片,举到关亿情面前,急切的对她说:“亿情,你看见没有?其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他们想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明白吗?” 照片里,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被一个男人搂着,两人耳鬓厮磨的的举动非常亲密,但是不难看出女孩并不乐意,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可以看出她有推搡有反抗。 盯着照片中的男女,关亿情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一把扯过照片,将其撕得粉碎,尽数丢在骆颜念脸上,“骆颜念,收起你的烂好心,你又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关亿情转身回到家里,可那仇恨的眼神深深的烙入骆颜念的脑海里。 骆颜念呆若木鱼的怔在原地,一股无力感逐渐涌上心头,“亿情……” 关母正坐在客厅绣花,看见关亿情哭着从外面走进来,她忙站起身,“情情,谁来了?” 关亿情就像没听见一样,径自冲入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门反锁栽倒在床上。 纤瘦的手抓着柔软的被褥,肆意的眼泪从滚落,她呜呜的放声哭泣,仿似想要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 关牧易出事时她正在应酬,有个老总对她起了非分之想被她识破,当场她翻了脸,可哪知道她喝的酒有问题,还没走出夜总会就被另一个男人纠缠住。 然而,关母没多久被查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近事记忆越来越差,健忘,还经常表现得不安。 原本已经够糟糕了,岂知关母又被查出患有糖尿病,偏偏关亿情因为得罪那个老总丢了工作,种种压力全都担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最终才会…… 十五岁那年,就是因为她爸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父母才会离婚,自那之后关母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那时候的关牧易刚刚成年,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 看见关牧易为了这个家吃苦受累,关亿情就痛恨那个破坏她家家庭的女人,也因此痛恨全天下的第三者。而现在,她也同样痛恨自己。 “情情啊,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在学校有同学欺负你?”关母敲着门,她的记忆混乱,一直以为关亿情还在读高中。 关亿情将情绪发泄出来,感觉好多了,她擦擦眼泪从房间里出来,“妈,我没事,没人欺负我。” 关母很快便忘了关亿情哭了的事,拉着她的手,眼神有些浑浊,“情情啊,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来吃晚饭,我好去买菜。” 关亿情眼眶一红,强忍住眼泪对她说:“妈,你忘啦,哥他出差去了,回不了家吃饭。” 关母像突然记住了什么似的,眼神有些低落,“你哥的工作总这么忙,我好像好久没见过他了。” 关亿情别过脸,眼泪落下,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中午四更,爆更继续。 五颗星呢?我需要看见你们的五颗星留言。 170.做好时刻被我睡的准备(五更) 骆颜念忙了一天,中午没什么吃,虽然心情不佳但却确实是饿,柳嫂家里有事,家里没有其他佣人,洗个澡后她自己在厨房弄了点吃的。 她的厨艺实在是一般,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咸淡刚好。 刚动筷子,楚闵曜就回到湖畔庭,手上提着公文包以及一件大衣,骆颜念没有跟之前那样像个贤妻似的去迎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视线。 楚闵曜闲庭信步走来,他随手将外套丢在一张椅子上,又将公文包放下,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来。 “我也没吃饭。”他语气平淡的说,意思是他要一起吃。 骆颜念没有特别反应,只是抓着筷子的手一顿,一秒钟后恢复如常,“不好意思楚先生,我只做了一人份。” 言外之意是,想吃你自己做! 楚闵曜扫了桌上的菜一眼,菜确实不多,而且卖相不怎么样。 青菜明显是闷太久,黄了。 牛肉切法不对,火候也不行,煮的时间不长,看起来没熟且硬邦邦的。 烧茄子,油太少,加上火候又太猛,炒焦了。 默默地在心里评价完后,楚闵曜站起身,面无波澜的将菜统统端走。 骆颜念以为他是报复自己说没煮他那份才把菜端走,她气急败坏的放下筷子拦住去路,“你干嘛?我还没吃完!” “你觉得这三样菜能吃?”楚闵曜眼神冷淡的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脸,没有嘲笑,没有戏弄,“如果不想明天拉肚子的话,让开!” “……” 看见楚闵曜将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许久的菜倒入垃圾桶里,骆颜念觉得火气“噌噌噌”飙了上来,但是又看见他翻冰箱拿菜,才反应过来他是要重做。 站在厨房门口的骆颜念攥成拳头的手渐渐松开,看着他熟练的洗菜,突然觉得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那么高高在上。 楚闵曜随便的淘了淘篓子里的平菇,扭头看见骆颜念站在门口发呆,他出声喊道:“进来,把平菇洗干净,每朵一分为二。” 强势的口吻,却只是命令骆颜念洗平菇而已,这感觉真奇怪。 为了不让某人觉得自己是白吃白喝,骆颜念还是撩起袖子上前去。 在骆颜念洗平菇的功夫,楚闵曜将汤锅里倒上适量的水,然后打着火将盖子盖上。 待水烧开的期间,楚闵曜将一小袋丸子倒到盘子里,然后拾起刀架上的菜刀,在丸子身上切几刀。 丸子切好,平菇洗干净摘好,锅里的水正好沸腾了。 将丸子跟平菇一并放入锅里,撒上盐,然后小火熬制。 煮着汤,另一边楚闵曜开始炒菜。 说实话,骆颜念觉得她站在旁边有些多余,因为楚闵曜一个人完成这些都绰绰有余。 楚闵曜并没有那么养尊处优,他十六岁就开始独立自主,大学毕业后不靠家中权势自主创业,虽然最终他还是继承了家业,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很全能的男人。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骆颜念并不知道他家境优渥,完全是他积极向上,敢于拼搏的劲头深深吸引了她。 现在看着他炒菜的身影,不自觉让骆颜念想起他第一次给她做饭的时候。 那时候他说,即便给她做一辈子的饭他也愿意。可婚后,楚闵曜几乎没有下过厨,因为工作忙,也因为彼此几乎不在一起吃。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果然是太年轻。 没花多长时间,一顿丰盛的晚饭就做好了。 吃饭时,整个用餐区非常安静,除了骆颜念喝汤的声音,楚闵曜吃饭几乎不会发出声。 楚闵曜的厨艺真的很棒,尽管他现在极少下厨,做出来的汤很鲜甜,炒的菜味道香也好吃。 肚子饿了很久,饭菜又好吃,骆颜念添了两碗饭,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吃了两碗饭。 两人都吃饱后,楚闵曜没说什么,提着公文包上了楼,骆颜念留下来处理餐具,当然,她也没指望楚闵曜吃饱后还会收拾餐桌。 吃饱饭,再洗个热水澡,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骆颜念躺在床上,突然有些想念源源了,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乖乖听他外公外婆的话。 原本留有源源外公外婆家的联系号码,起初还能通上电话,后来座机停机了,就彻底断了联系。 翻了个身,骆颜念拉了拉被子,而楚闵曜这时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楚闵曜每次进来都不事先敲门,骆颜念觉得他一点也不够尊重她,便有些恼火的从床上坐起身,“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麻烦不要随便进入这里。” 楚闵曜视若罔闻,迈着修长的腿,步伐悠闲而稳健,很快就走到了床边。本以为他要干嘛,却只是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在了骆颜念面前。 骆颜念低头一看,是徐旖旖送给她的钥匙扣,上回无意间丢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伸手拿起来,确定就是徐旖旖送的那个没有错,她惊讶的问:“怎么会在你这儿?” 楚闵曜并没有解释,他伸手解着衬衫的扣子。 骆颜念见状警铃大作,警惕的望着他,“你今晚要在这儿睡?”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将扣子解开,很快便露出性感的锁骨,以及健硕的胸膛。 “楚先生,你不是说过,其他女人解决了你的需求就不会碰我的吗?所以白小姐她没有满足你?”骆颜念冷声嗤道,他刚回来的时候,她在他身上闻到了白荷专属的香水味。 楚闵曜眼眸一沉,就像夜间起风的海面,他本只是单纯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然而她没有禁忌的话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将衬衫脱下,随意丢在一旁,俯视着骆颜念欺身而上,“现在正式通知你,从今往后你随时都得做好时刻被我睡的准备!” 骆颜念血压直飙,扬起手扇他一巴掌,“楚闵曜,你真恶心。”碰了其他女人又想睡她,真特么的……恶心…… “恶心?有多恶心?”楚闵曜抬手在半空中截住她的巴掌,一个反握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彼此的距离眼观眼鼻观鼻。 “既然白小姐那么喜欢你,你俩又情投意合,又何必等我生完孩子才离婚?你真的确定她那么年轻,愿意当后妈?” 楚闵曜面色无波,不发怒也不作声,只是寻着她的手臂渐渐往下,微凉的手没入她细滑的腰间,微凉的感觉刺激得她起鸡皮疙瘩。 没有任何前戏,沉身而入时,他覆在她耳边,眸中闪动着危险的光,怒到极致反而笑了,笑意绝美而邪肆,“我就 171.不,我就是喜欢你(六更) 骆颜念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巧在外科楼下遇见徐旖旖。虽然刚跟她分开的男人走远了,但根据模糊的身影,依稀可以分辨是谁。 “旖旖!”她上前,从背后拍了徐旖旖一下。 徐旖旖回头一看,见是骆颜念,开心一笑,挽住她的手,“颜念姐,早上好!” 骆颜念眼角瞥了瞥那个男人走远的方向,问她:“你是不是跟张卓在一起了?” 张卓,儿科医生,年龄31,长相还行,有房有车,但唯一不好的是听说他一年交了十几个女朋友,风评不太好。 徐旖旖淡淡的笑着,“没有,他想追我,我还没答应。” 张卓大徐旖旖六七岁,最主要是他感情阅历丰富,骆颜念不免担心感情方面还是空白纸的徐旖旖吃亏,“旖旖,你们不合适。” 徐旖旖点点头,再一次笑了,但笑得有些勉强,“嗯,我知道,但我……唉,实话跟你说的吧颜念姐,我妈快不行了,她希望能在临终前看到我嫁出去。” 骆颜念惊愕,一直未曾听徐旖旖说过她妈妈其实身体不好。 “我妈患了尿毒症,医生说现在没多少日子了,我是独生女,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所以才会一直给我安排相亲,希望我尽早嫁出去,那样她就能放心走了。”话说着,徐旖旖有些哽咽。 听完徐旖旖的话,骆颜念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她才好,所有的安慰话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 徐旖旖擦擦眼角的泪花,扬起一抹跟平常一样的笑容:“我没事,颜念姐你不用担心我,张卓的事我自己会考虑清楚。” 张卓的风评差,徐旖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她现在实在是找不到适合的结婚对象,她想让她母亲走的安心一点,所以她才打算给张卓追求的机会。 下班后,徐旖旖心情很烦闷,便到笙歌喝了两杯。 她酒量向来不错,极少喝醉,最主要她今晚不是来买醉的,只是想解酒发泄一下情绪。喝完两杯鸡尾酒后,又跟酒保要了杯玛格丽塔。 细细品尝间,徐旖旖打量着周围,纸醉金迷的人群还真是不少,舞池里的那些男男女女扭成这样,确定没嗑药?不过那些女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徐旖旖用吸管搅拌了杯里的冰块,深深的吸上一口,又顺势倒一块冰到嘴里。 她牙好,冰块咬得咯嘣响。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冲入舞池里,他遒劲的长臂往人群中一伸,立刻拽出一个服装异类的小姑娘。 距离并不远,但笙歌里很吵,两人在说什么徐旖旖根本听不见,但不难看出小姑娘并不乐意跟乔栎走。 乔栎看起来相当生气,一把拽过小姑娘,把她扛在肩上就往笙歌门口方向走。 徐旖旖眼睛瞪得大又圆,那动作那姿势好魄力好强势好帅气啊,担心自己是看花眼认错人,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用力的眨巴了两下。 再凝眸望去,竟没看错,那个男人居然真是乔栎。 徐旖旖将酒杯放在吧台上,拎起随身包朝两人追了出去。 等徐旖旖追到外边时,乔栎跟那个小姑娘起了争执。 许是吵不过他,小姑娘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乔栎站在她面前一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样子。 “乔晶晶,你给我站起来!” 被乔栎叫做乔晶晶的小姑娘大吼一声“不”,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既然你都不喜欢我,那就不要管我,只有喜欢我的人才有资格管我!” 乔栎抚着额,显然已经头疼的不行,“乔晶晶,我是你小叔!” 乔晶晶的脸色明显一白,眼神也变得凄哀起来,咬着粉唇,语气弱了几分,“我爸已经跟我离婚了,我也跟我妈生活在一起,我们……” “晶晶,即便这样也没办法抹去我是你亲叔叔的事实。你还小,对我的只是一时崇拜,等你长大了,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明白这种感觉并不是喜欢。”乔栎的口吻中,满是无奈。 “不,我就是喜欢你,乔栎,我喜欢你,我不要你是我叔叔,我不要……”乔栎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乔晶晶觉得很难过,可怜兮兮的坐在地面上,捂着脸哭起来。 乔栎耙了耙头发,他得想办法让她对自己死心才行。 四目张望,突然发现熟悉的一个人,脑海里闪过什么,他立即迈腿大步过去。 而站在远处的徐旖旖一愣,看见乔栎突然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想躲。但是来不及了,还没等她反应,人已经被他拽住。 踉踉跄跄跟上他,只听他说了五个字,“请帮我个忙”。 乔栎将徐旖旖拉到乔晶晶面前,大大方方朝她介绍,“这是你小婶婶!” 乔晶晶见半路杀出来的徐旖旖,眼里闪过不容置信,站起身打量着她,“我不信,你别以为随随便便拉个女人出来说是你女朋友我就信了。” 乔栎将徐旖旖搂在怀里,不管乔晶晶信不信,他说:“我们以前在一起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你不相信那也是事实。” 徐旖旖觉得脑子转呀转呀,人已经晕乎了。 乔栎说什么?他说他们已经在一起好一段时间了? 啊啊啊,这一定是在做梦啊!一定是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栎将她松开,道歉又致谢,“谢谢你啊,刚没吓到你吧?” 徐旖旖回过神来,看见乔晶晶已经被她赶来的父母带走了。 而听见乔栎的致谢,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刚刚那个是你哥哥的女儿?”她问。 “对。”乔栎点点头,他估计徐旖旖都猜到了,所以觉得没什么好隐瞒,“让你看笑话了。” 徐旖旖摇摇头,“没什么,我看得出来她挺喜欢你。” 乔栎苦笑,因为乔晶晶的喜欢,可把他害苦了,现在家里是逼着他赶紧结婚。 “下班回家吗?我送你!” 徐旖旖张嘴想拒绝,但却神使鬼差的点了头。 乔栎开的是摩托车,黑色摩托车,很酷很炫的款式,别看他平常总是一副绅士模样,这炫酷拽的车还挺配他的。 徐旖旖戴上他递过来的头盔,坐上车。 摩托发动后,乔栎开得很稳,徐旖旖下意识伸手牵住他的衣角。 风儿迎面吹来,一股淡淡的味道扑入鼻尖,徐旖旖深吸了一口,记住专属于他的味道。###### 六更,昂,我要五颗星留言~~~ 172.真拿你没办法(七更) 夜幕拉下天窗,天外又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梁骁婧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静待良人归来。 最近她基本上六点钟就下班,下班后她钻研食谱,努力了一段时间后果然还是有绩效。 今晚做的都是江钰安爱吃的菜,按照食谱上的做法,味道也还行。 美滋滋的等着江钰安下班回家,结果等到很晚她都没把江钰安等回来,看了眼时间,他比平常回来还要晚一个小时。 梁骁婧觉得他应该是加班了,所以晚归,便将饭菜热了一遍。 时间滴答滴答,饭菜热了不止一遍,因为反复在锅里加热,菜色明显没那么新鲜了,然而江钰安还是没回来。 梁骁婧直起趴在桌面的身子,摁亮屏幕。 快十一点钟了,江钰安从来不会这么晚回的,哪怕是有应酬。 不安地感觉越来越浓烈,她往江钰安手机里拨了个电话。 “小婧,怎么了?” 江钰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梁骁婧却能想象到他现在疲惫的模样,她有些心疼,也有些着急:“钰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有点事,回去的可能会晚一点,别等我,你先回房间睡。”江钰安的声音里始终带着柔情,温柔的话语让梁骁婧像吃了定心丸。 梁骁婧点点头,乖巧道:“好,那你别忙的太晚,早些回来。” “嗯,好。” 虽然嘴上答应江钰安会早点睡,但她根本没照做,江钰安没回来,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 自从跟江钰安在一起后,梁骁婧觉得每部韩剧的男主角都很像江钰安,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将江钰安代入角色里,特别是男女主有吻戏床戏的时候,看得她脸红心跳。 她抱着一只猫咪抱枕,又将男主角想象中江钰安,全程看得津津有味。 随着夜的加深,看着电视剧的梁骁婧不觉间渐渐困乏,起初还能跟梦魔争斗一下,后来直接被征服了。 凌晨快一点,江钰安终于回来了。他以为梁骁婧早睡了,却没想到梁骁婧会在客厅里等他等的睡着了。 电视还在播放,正上演着雨中浪漫接吻的戏码。 江钰安走过去,俯身看着正熟睡的梁骁婧,精致的面容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低低的呼吸声从她微张的唇瓣中传出,睡得相当安稳。 回到公寓能看见她,房子里而不再是冷清清的,江钰安觉得这种感觉真好,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拂去一大半。 关掉电视,江钰安俯身将她抱起。等快走到卧室门口时,她醒了。 梁骁婧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抱住了自己,熟悉的味道让她逐渐清醒过来。张开眼睛果然看见自己期盼了一晚上的男人,她笑了,搂住他的脖子,“你回来啦?” 见她醒来,江钰安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语气略带责备:“不是让你先回房间睡吗。” 梁骁婧埋头在他胸膛里,像只小猫咪似的蹭了两下,娇羞的说:“你不回来,我睡得不安稳。” 江钰安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把枕头给她垫好,又给她牵了牵被子,“困了就先睡,我去洗个澡。” 梁骁婧拉着被子,露出睡得粉扑扑的半张脸,蜷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我要等你一起。” “真拿你没办法,那你躺一会儿,我很快。”江钰安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到衣柜前找出睡觉时穿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梁骁婧拉上被子盖住头,一阵偷笑,原来把他等回来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她现在觉得好幸福。 江钰安洗澡并没有花很长时间,梁骁婧就刷了下微博而已,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看见他洗了头,梁骁婧推开被子,爬下床穿好鞋子,自告奋勇的要给他擦头发。 江钰安没有拒绝,把毛巾递给她,又在她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江钰安帮梁骁婧擦头发,她从来没有帮他擦过,今晚如此的好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江钰安的头发不长,碎碎的,微微扎手,但摸起来却很舒服。 梁骁婧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擦拭着,就像对待珍品那样,带着点点小心翼翼。 用毛巾擦得差不多后,梁骁婧从衣柜里拿出吹风筒。 通上电后,一边用手拨动他的短发,一边轻轻的抖动吹风机。担心烫到他的头皮,她还小声的问:“会不会烫?” 江钰安摇摇头,梁骁婧就像个小娇妻一样,她的温柔她的乖巧让他一遍遍加深对她的爱意,寻寻觅觅十多年,幸好他找回了她。 吹了一会吹风机,他的头发基本上都干了。也因为吹过吹风机的缘故,他的头发暖暖的,手感摸起来更加好,梁骁婧忍不住低头用脸在他发顶上蹭了蹭。 “在干嘛?”江钰安笑着问她。 梁骁婧恋恋的移开脸,手指却又调皮没入他的发间,轻轻抓了两下,“你的头发摸起来真舒服。” 江钰安低声笑出来,扭身将站在身后的她掳到大腿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里带着柔情的笑意,“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打算睡了?” “没啊,睡啊,你睡我就睡。”梁骁婧抬起手,又忍不住在他头发上一通乱摸。 江钰安的笑意更深,下颌微抬,薄薄的唇便印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舔舐,吮吸,加深。 梁骁婧躲了两下都没躲开,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后脑勺,按着她的头往他的方向压,他的吻温柔中带着少许霸道,她便慢慢沦陷。 江钰安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绺铺在脸颊上,他伸手撩开,低头吻了吻她波光闪闪的眼睛,“怕吗?” 梁骁婧脸颊越发的红,但眼神里没有不安的闪烁,而是带着浅浅的期许,“不怕。” 第一次的时候他弄疼了她,后来有过几次擦枪走火,但均因她害怕没有再继续。只是今晚,他想要她,而她也带着期许,谁都不愿中断。 江钰安温柔的吻着她,从额头亲吻到眉心,顺着她高挺的鼻梁往下,一点一点碰着她的唇瓣,然后深入吮吸。 梁骁婧感觉心“砰砰砰”跳得厉害,彼此唇舌的纠缠,吻她的情迷意乱,就好像眼前盛开着一朵朵桃花,那么美好,那么美妙。 ###### 七更了,别问窝还有没有,窝会告诉你确实还有,但是如果没有五颗星留言,我就留到明天再更,[认真脸] 173.她不是怀孕了吗?(八更) 晨光微醺,宁静的早上格外美好。 梁骁婧率先醒来,四肢酸痛的感觉让她潜意识想做伸展运动,但动了下身子才察觉到腰间环着一只手臂。 她转过身,视线对上侧卧的江钰安,他还在睡,而且睡觉的模样很平静很温柔。 梁骁婧咂咂嘴,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昨晚像一匹腹黑的狼?被他折腾了一晚上,她现在浑身酸软,气哭。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光线,只有一条浅浅的细缝洒入点点碎碎的光,卧室里不算亮,暗暗的光线勉强能让她看清他脸部的线条轮廓。 真好!如果将来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能看见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想起如此美好的事,梁骁婧忍不住抬起下颌,烙一个吻在他脸上,“啵”一声,在这宁静祥和的早晨格外动听。 干完坏事后,梁骁婧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睡回去,可哪知她刚要转脸,一只大手就扣在她脑后,紧接着一个满载着爱意的吻就落在她眉间。 “你怎么醒啦?”梁骁婧颇为心虚的望着江钰安,感觉自己就像干了坏事被大人抓包的小朋友,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江钰安“嗯”了一声,始终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梁骁婧把头埋进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里,歉然道:“唔……下次我一定轻一点……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越解释越结巴,梁骁婧的脸红成大番茄,大色女大色女…… “时间好早,我们继续睡吧。”她赶紧转移话题,希望江钰安能快点忘记她刚才说的那些不害臊的话。 江钰安嘴角笑意加深,轻抚着她后背的长发,故意对她说:“睡不着了,怎么办?” 梁骁婧想说闭着眼睛数会星星就能睡着了,但碰到他身体某处,话鲠在喉,脸涨得更红,眼神闪躲的探问:“你要不要去洗手间解决一下?” 江钰安立刻将她翻身压在身下,下巴刚刚冒出来的胡渣轻轻的蹭着她细滑的脖颈,“去洗手间没用,只有你可以……” 梁骁婧大惊,然而已经来不及阻止就沦陷在某人的温柔里了…… 一个小时后,江绅士精神奕奕的起床做早餐,而梁医生全身快散架的躺在床上等待恢复元气。 早餐后,江钰安去公司上班了,而梁骁婧也去了医院。 原本心情挺好的,但去到医院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在值班室门口看见一个抱着玫瑰花,穿着十分隆重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梁骁婧喜欢了好几年才追上,最后却被劈腿的渣前男友——罗靖。 瘟神啊,罗靖的出现对梁骁婧来说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不要告诉她他是来求复合的…… 梁骁婧想假装悄无声息的溜走,可哪知刚转身就被罗靖他看见了,他抱着花阔步追了上来。 “小婧……” 听着罗靖对自己的亲密称呼,梁骁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特别是看见他把玫瑰花塞到怀里的时候,她脑子更是一阵发疼。 正要将花往回推,可她哪知罗靖下一个举动会那么劲爆,他竟然下跪了,不对,是单膝下跪。 卧槽,他该不会是想求婚吧? 果不然,瞅见他拿出一枚钻石戒指举到自己面前,梁骁婧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罗靖,你这是要干什么?”走廊上的人全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梁骁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尴尬的感觉。 “小婧,你信我吗?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我知道你心里仍有我我,嫁给我吧,我保证从今往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话那么缠绵动听,不知情的人听得都快感动死了。但梁骁婧只觉得他是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死渣男,劈腿男,自恋男,信他有鬼! “罗先生,这里是妇科,精神在对面那栋楼,出门右拐不送。”梁骁婧将花塞回他怀里,他手里的戒指她看都没看,她稀罕的时候没有,不稀罕的时候倒是出现了,要不要这么搞笑?拍电影呢? 罗靖抱着花,快步追上她,并拦住去路,“小婧,你喜欢了我那么多年,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对我没了感觉,你心里一定还有我。” 这么自负的话也说得出口,劈了腿又来求复合,脸皮还无敌厚,这种人也就仅此一家了。 大家都在看,就算罗靖丢得起这个人,梁骁婧她丢不起。 争执一番后,未果,两人来到一处无人角落继续。 “罗靖,我们早就结束了,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梁骁婧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连多一秒都不想跟他呆。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小婧,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心里一直爱的人都是你。”罗靖扑过去就想抱梁骁婧。 梁骁婧往边上一闪,警惕的瞪着他,“苦衷?什么苦衷?你倒是说来听听啊。是什么苦衷让当初你管不住下半身?现在又让你回心转意?” 罗靖语塞,脸色顿时变了。 “她不是怀孕了吗?算时间的话现在应该快五个月了吧?怀孕了你还跟她分手,还真是……”人渣。 “她流产了,今后都不能再生育。”罗靖没有隐瞒。 他的解释让梁骁婧觉得讽刺,所以呢? “罗靖,你太高估我的包容能力了,对我而言,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别再让我看见你,恶心!”梁骁婧严厉警告,甩头离去。 这一刻,她更加庆幸当初自己的正确选择,罗靖根本就是人渣中的极品,幸好现在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值班室后,因为刚才的闹剧,同事们纷纷打趣梁骁婧。 梁骁婧笑了笑,解释了跟罗靖的关系,并告诉大家她男朋友另有其人,这事才算平息。 突然很想江钰安,罗靖的突然出现让梁骁婧加倍思念他,尽管彼此不过分开半个多小时,于是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怎么了?”电话接通后,江钰安率先开了口,磁性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分贝,悦耳动听,教人沉醉。 梁骁婧快步走到窗口,看了值班室的同事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她对着话筒位置,小声的说:“想你了……” 声音传到江钰安那头虽小,但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眼底扬起一道浅浅的笑意,他点头回应,“我也想你。”###### 继续爆更啦,凡是给五颗星的小伙伴,一个月的瘦五斤。 174.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九更) 给病人检查完后,骆颜念回到办公室里,拿起水杯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还没坐到椅子上,办公室的门被由外而内的推开,紧接着看见梁骁婧疾步走进来。 骆颜念拉开椅子,把杯子放下,坐下的同时朝她问:“怎么有空来?” “妞儿,你猜我刚才在妇科看见了谁。”梁骁婧走过来,故意卖着关子。 骆颜念慢悠悠的吹着散发热气的开水,眉间微颦深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该不会是罗靖吧?” 见骆颜念猜对,梁骁婧激动的不成样,声音分贝不自觉拔高,“没错,就是他!那个人渣,劈腿男!” 得到梁骁婧的确认,骆颜念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喝了口水,问道:“真的是他?你怎么会在你们妇科?该不会找你复合吧?” “就是啊,他拿着花拿着戒指,在妇科走廊上给我单膝下跪求复合,还胸有成竹的说我心里还有他,我特想问他的自信是哪来的。”现在一想起罗靖,梁骁婧心里泛恶,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究竟喜欢他什么。 “你呢?该不会答应了?”骆颜念眸里覆盖了一层薄怒,若梁骁婧敢答应,绝对要打断她的腿! “怎么可能,如果我答应了还能找你来说他坏话,我对他早就没感觉了。”梁骁婧现在是一心一意爱着江钰安,罗靖在她心里,连给江钰安提鞋都不配。 听梁骁婧这么说,骆颜念心里稍稍松口气,她没再像以前那样执迷不悟就好。 忙碌又一天。 下班的时候天外又下着雨,雨应该下了许久,街道上早已被打湿。 春夜的风有些冷,骆颜念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打开备放在办公室的雨伞,慢慢走入雨幕。 去医院看望过关牧易,跟缪阿姨确定过他好好的,她才放心的回湖畔庭。 雨天碰上高峰期,公交车被堵在半路上像只蜗牛一般慢慢蠕动,这样的速度不由地让本来就因晕车而头疼的骆颜念心生烦躁。 她将音乐声量调到最大,欢快的音乐通过耳塞,缓缓流入她耳朵里,听不见晕车时耳朵里“嗡嗡”的叫声,才感觉舒服许多。 车窗外,雨斜斜打在车窗上,雨滴汇集成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散开。 手机“叮”了一下,是微博的推送信息。 点开一看,是米熹更新了微博,微博里有一张合照,是她新戏开机仪式的全体合照。 能看见米熹成功进击影视圈,骆颜念为她感到高兴和自豪。 其实念大学的时候米熹就想读表演专业,可惜她家里经济条件非常有限,米爸那年又生了场大病,她才会选其他专业。但好在是金子总会发光,大三那年她还是被星探从沙堆子里挖掘了出来。 天空的颜色很蓝:小熹,加油,期待你的第一部电视剧,[开心] 收回手机,骆颜念靠在车窗上,静静欣赏音乐。 公交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也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车轮突然停止滚动。 车上人不多,但怨声载道的声音却不小,骆颜念就是被这些声音吵醒。睁开眼,发现公交车停下来没走了,听着车内两个年轻人七嘴八舌的咒骂,才知道车发生故障。 司机已经联系公交车公司,那边已经派了另一辆车来接应,不过从总站出来得花上一些时间。 外面的雨势已经明显没有那么大了,骆颜念看了看车外,那些熟悉的景物告诉她,再往前就是兰藤别墅区站了。 她打着伞从公交车上下来,夜色虽浓,但路边的大路灯格外明亮。 不远处公交站的led不停地转变着颜色,骆颜念慢慢的往那个方向前行。 刚在盘旋而上的公路上没走几步,身后一束灯光照亮了她眼前近一百米的路,她下意识的往身后张望,赫然进入视野是一辆她所熟悉的银色布加迪。 她没想到楚闵曜竟也会这么早回湖畔庭,现在还不到八点。 骆颜念淡淡的收回视线,撑着伞继续慢慢前行,手机里的音乐刚好换了另外一首。 车上,乔栎见骆颜念一个人往山上走,下意识收回看了眼坐在后面的楚闵曜。楚闵曜一直看着手里的城西土地招标项目,显然是没有看见走在外面的骆颜念。 虽然知道夫妻俩诡异的相处方式,乔栎还是决定报告一声,“总裁,我看见少夫人在外面,需要请她上车吗?” 楚闵曜眸子一紧,抬起头望向窗外,果然看见撑着一把碎花伞,慢悠悠走在前边的骆颜念。 以现在两人这种半僵半硬的状态,即便让骆颜念上车,她也会拒绝,但夜行山路,她又是一个人,楚闵曜着实不放心,便开口吩咐道:“叫她上来!” 乔栎得令,将车开到骆颜念旁边停下,降下车窗恭恭敬敬的喊:“少夫人,总裁让你上车!” 骆颜念撇撇嘴,她实在是不想跟楚闵曜坐在同一辆车上,何况即便是用走了,她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走到湖畔庭。 “不用!”她拒绝,脚步没有任何停留。 乔栎为难的将视线投向楚闵曜,“总裁……” “继续开!”因为预料到骆颜念的反应,楚闵曜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等车子再一次靠近她的时候,他降下手边的车窗,声音颇为严厉,“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骆颜念狠狠一瞪,却没有再拒绝,她收起伞,绕到另一头坐上车。 车子开入庭院,骆颜念率先推门,因为天空还飘着细雨,她没把伞打开,只是把伞举到头顶才继续往前走。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她走了十来分钟夜里,夜间吹着晚风,晚风裹着雨丝打在她身上,衣服有轻微的打湿,贴在身上怪冷的,回房后她迅速洗了个澡。 等夜深了,房门再次被推开,慵懒的脚步声,无形的宣告着主人现在的好心情,骆颜念装睡,假装不知道某人的进来。 楚闵曜拉起被子躺在床上,长臂一揽圈住骆颜念的腰,将她拖入怀里,他知道她没睡。 过了好一会儿,骆颜念以为他会安分的睡觉,却没料他的唇轻轻贴在她柔软的耳边,低声说:“以后别睡次卧。” 淡淡的语气,偏是强势的口吻,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命令。 骆颜念终于装睡不下去,不悦的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 175.你最好听话一点(十更)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当你讨厌的人站在眼前时,又是什么感觉? 骆颜念现在只想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再来一个横踢,直接将楚闵曜打趴。 可恶至极,昨晚她明明已经答应不再睡次卧了,可是现在次卧空荡荡是什么意思?她的东西呢? “咚咚咚”的跑下楼,恰好看见柳嫂正在整理客厅,骆颜念朝她问:“柳嫂,我次卧里的东西呢?” 柳嫂抬起头往楼上望,想起早上楚闵曜的吩咐,她笑着说:“少夫人,你的东西我都搬到少主房间去了。” 骆颜念只觉得五雷轰轰,什么叫搬到楚闵曜房间去了?她什么时候说要跟楚闵曜睡一个房间了? “柳嫂,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她有些气,语气中难免带着几分责怪。 “少夫人,是少主的吩咐。”柳嫂如实禀报。 就知道是楚闵曜搞的鬼,柳嫂至少奉命行事,也不该怪她,骆颜念吐了口气,认命回到房间里。 拿出手机,她给楚闵曜拨了个电话。 刚接通,却听电话那端楚闵曜的声音好似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往门口望去,楚闵曜举着手机真悠闲的倚靠在门边。 骆颜念把手机收回来,颇为生气的走向他,“为什么擅自做主让柳嫂搬走我的东西?” “我以为我昨晚表达的很清楚。”楚闵曜低声应答,看了她一眼,从旁边经过,一边扯开领带丢在床上,一边走向衣橱找衣服。 骆颜念星眸圆嗔,阔步走到他面前。也许是因为生气,又也许是脑子发热,她猛地一下推上衣橱的门。门撞击到衣橱发出“砰”的声响,吓到了她自己,也让楚闵曜有片刻微愣。 收敛起那抹惊慌,仰起头,骆颜念倔意的直视他深邃的眼眸,“楚闵曜,我希望能有我自己的私人空间。” 楚闵曜眸子半眯,嘴角带着戏谑,语气凉薄的不行,“休想!” “你……”跟他果然没法沟通,这种男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楚闵曜贴近她,颀长的身形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他单手扶着衣橱门,另一只手捏着她玲珑圆润的下巴,“你最好听话一点,我喜欢听话的人,记住了!” 骆颜念眼神厌恶的拂开他的手,退出被他圈禁的范围,默默地去整理那些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她的东西。 看着骆颜念那不情不愿的身影,楚闵曜嘴角漫过一抹苦意,没想到想要跟自己的老婆睡在一个房间只能用强迫的方式,他嘲讽着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骆颜念要整理的东西不是很多,大多数东西柳嫂都整理好了,需要她整理的都是一些摆放饰品。 一年前她从主卧搬到次卧,没想到一年后她又从次卧搬回了主卧,这里的一切没有变,所有东西都带着楚闵曜的气息,都无不在提醒她他的强势。 楚闵曜洗完澡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则轮到骆颜念拿衣服去沐浴。 盥洗台上,原本放着一套剃须用具,一组洗漱用具,还有一套男士的沐浴用品。但是现在,除了那些,多了骆颜念用的东西,比如女士洗面奶,女士护发素,女士洗发水和沐浴乳。 冰冷冷的浴室里多了些女生用品,竟多了几分生气和暖意。 骆颜念平时不喜欢坐浴,她觉得沐浴更舒服,但今天似乎特别累,她才改成坐浴。 洗澡的水温骆颜念喜烫,但是她的皮肤又是不经烫那种,很快白皙的肌肤就被热水烫红一片,但是她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舒服,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 舒适的感觉让她逐渐放松,但是没料想泡了几分钟竟会睡着。 书房里,楚闵曜填好了城西土地招标的申请,因无心再处理其他公务,早早地回了房间。 回房后发现骆颜念还在浴室,他眉头又加深的迹象,但没有表现出其他的,随即躺在床上看杂志。 几分钟后,仍未见骆颜念从浴室里出来,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他捏着杂志的手指紧了紧。 又过了两分钟,浴室方向依然没有声音,楚闵曜终于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站在浴室门口敲了两下。 里面明明亮着灯,却好像没有人在里面似的,楚闵曜脸色骤然变化,推开门冲了进去。 浴室亮白,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着。 精美瓷白的浴缸里,一具白皙纤瘦的女性躯体泡在水中,水漫过她的胸口,并随着她轻轻起伏的胸口而一波波撞击她白皙的肌肤。 楚闵曜疾步走过去,却只是看见骆颜念躺在浴缸里睡着了,确定她没事,他那紧得快呼吸不上来的心脏才缓缓释放。 就在这时,骆颜念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见楚闵曜出现在浴室里,她吓得“啊”一声惊叫,立刻呈虾米状抱住自己,“楚闵曜,你干嘛?出去!” 看见骆颜念那受到惊吓的模样,楚闵曜第一次尝到理亏是什么感觉。但他依然从容镇定的转过身,从架子上扯下一条大浴巾,面如常色的丢在了她身后的浴柜上,“洗完快出来!” 骆颜念的脸红成大番茄,等浴室门关上之后,她耙了耙头发,站起来的同时将浴巾扯过来裹在身上,喃喃自语:“怎么睡着了……”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半天,骆颜念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清洗完浴缸才出来。等她出来时,楚闵曜已经躺下了。 睡着了?才怪,骆颜念打死也不相信他睡着了。 她掀开被子爬上床,有刻意跟睡在旁边的楚闵曜保持距离,刚洗完澡全身舒畅,以至于突然没有了睡意。 主卧的床很大,尺寸是特殊定做的。宁静的象牙白,精湛的制作工艺,床头的板面有圆形镂空状,造型精美。 刚结婚那会儿,柳嫂给准备的床上六件套是温馨的糖果色,但分房睡后,直到现在,楚闵曜用的一直都是灰色系列的六件套。 拉了拉被子,骆颜念默念快睡觉,然而突然一只魔爪伸过来,她还是没能逃脱每晚被压着做一次的命运。 之前,楚闵曜根本不屑碰她,但是现在,他为了尽快离婚,每天晚上反复折腾她,就好像恨不得一晚上就能把孩子怀上。 突然间,骆颜念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生育工具啊。在楚闵曜眼里,她的价值也就仅此而已吧。 ###### 不要因为这本书虐就给我五颗星以下的星星,本书就是虐文,大虐文,偶尔会撒点糖渣。 如果你喜欢这本书,即便觉得虐也不要给我一二三四颗星星,给五颗星以下的小伙伴太多,作者菌会考虑连糖渣渣也收起来,[傲娇] 十更了,今天的更新到此结束,明天我主要看数据更新,万更打底,数据好五颗星评论多,我就多更几章。 好啦,大家晚安。 176.这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一更) 米熹到底还是成功拿下了《月光交响曲》的女三号,昨天是开机仪式,下周一正式开拍。 距离开拍日还有四天,米熹原想在家里好好记台词,再仔细琢磨一下季茹梦这个角色,但这天霍司琅突然一个电话过来,说给她接了个广告代言。 当米熹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姆车已经等候着了。 黑色高端豪华保姆车,是经纪人霍司琅给安排的,据说是经纪公司分配的,其实米熹也不太懂这些。 车上,岚姐已经等在里面了。 这次并不是正式开始拍摄,霍司琅只是安排她见一下导演跟广告商。 米熹接的是支一款新出的女性沐浴乳广告,跟导演和广告商见完面后,她还带了一支回去试了试。 樱花香味,味道很清香,用完后的效果也挺不错,感觉皮肤会嫩滑许多,但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因为是平生第一次接广告,岚姐为此也极为重视,拍摄的前一天,说要带她去做个spa美容。 米熹觉得岚姐这是夸张了,拍个广告还特意去做全身美容。 头一回接触spa,米熹几乎是岚姐让她做哪项,她就去做哪项。 水疗、芳香按摩、去死角,本以为做完这些就可以回家看了,哪知岚姐又拖着她去蒸桑拿。 蒸完桑拿,全身褪去一声疲惫,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后,俩人坐在蒸拿蒸拿房休息厅休息。 岚姐拍了拍米熹的肩膀,笑着对她说:“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了许多?” 米熹补充了水分,将空杯子放在一旁,弯了弯眉梢,笑得很好看,“嗯,难怪那么人喜欢养生呢。岚姐你以前经常来吗?” 岚姐挥挥手,“以前跟几个十八线艺人来过两回,我自己没来过,儿子都上幼儿园了,哪还在意这些。” 米熹靠在岚姐肩上,樱桃小嘴微微扬起,清澈的眼眸明媚动人,“岚姐,说真的,你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人,我觉得你再好好保养保养,说不定也能拍广告。” 岚姐知道米熹是在逗她开心,但还是觉得开心,自从她做起艺人的私人助理开始,像米熹这样讨人喜欢又不摆架子的女明星,她是头一回接触。 “呵呵,人老珠黄的女人也能随随便便接广告?你们当全世界的人都眼瞎?” 蓦然,身后传来一把尖酸刻薄的声音。 米熹和岚姐同时望过去,看见的是同样刚刚蒸完桑拿走出来的唐薇,她旁边站的是她的经纪人。 没料到在这里也能遇见唐薇,虽然她刚刚对岚姐冷嘲热讽,但作为晚辈米熹还是恭恭敬敬的招呼了声“薇姐”。 唐薇低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后,经纪人伺候喝水。 “去问问这家会所的老板,不是只有高级会员才能来这儿吗,现在怎么连阿猫阿狗也能进来了?” 没有刻意压低声响,相反的她故意咬重“阿猫阿狗”四个字。 岚姐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唐薇在指桑骂槐她不可能听不出来,以前因为在《良辰静好》里唐薇跟米熹要演对手戏,怕米熹吃亏所以才对唐薇非常包容,不过现在…… “有些人,也就虚有其名罢了,连戏都没得接,还什么新晋花旦呢……” 岚姐连弯都懒得拐,直言不讳讽刺唐薇的演技不信,唐薇当即被气炸毛,形象什么的都不顾了,“你算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演技和能力?” 要不是被她经纪人拦着,想必一定已经冲过来跟岚姐扭打在一起了。 “哟哟,有人对号入座了,我可没说你啊,这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岚姐更加挑衅唐薇,就想看见她被气得跟个泼妇样的脸。 “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私人助理而已,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在娱乐圈待不下去?” 这仗势,再继续下去该打起来了啊,米熹担心伤了彼此的和气,忙拉着岚姐,小声规劝她:“岚姐,我们走吧,别再说了。” 其实岚姐对唐薇的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唐薇刚出道那会,岚姐也给她当过助理。因为是第一份工作岚姐格外珍惜,把唐薇当成妹妹般照顾,可最后唐薇是怎么对她的,冤枉她偷了她的项链。 事情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岚姐那时候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唐薇现在肯定是认不出她来了,或者说早就忘了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但是不论多少年,那件事给岚姐带来的影响却是深久持远的。 米熹费了好大得劲才将岚姐带走,确定唐薇没有锲而不舍的追出来,她才松口气。 岚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不用看了,我料定她不敢追出来,外边都是人,她不敢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岚姐,你跟薇姐……不对,你跟唐薇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确实有,不过已经过去好久了,我刚刚主要就想看看她被气成泼妇的样子。”岚姐腹黑一笑。 米熹被她的笑容刺激的一颤一颤,这腹黑的笑容绝对是错觉啊! 做完spa,米熹跟岚姐在外边吃饭,然后巧遇了顾谦川。 事情呢,酱紫的。 吃饭的时候岚姐要了个包厢,新来的服务员呢不知道那个包厢已经被人包了。结果开门的时候尴尬了,里面有人,而包下包厢的人,正是顾谦川。 跟顾谦川一块吃饭的美女,便是上一届的金兰影后成恬,也是《月光交响曲》的女主角饰演者。 因为彼此都不陌生,米熹跟岚姐被两人邀请了下来。 “小熹,听说你开始接广告了?”成恬一脸和悦的笑容,她的笑容很美,就像早晨沾着露水绽放的花朵,很令人赏心悦目。 米熹一愣,没想到她刚接广告成恬就知道了,这消息传播的是不是有点快?“对啊,沐浴乳的广告。成恬姐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是昨天才得到通知而已。” 成恬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顾谦川,笑了笑,“我跟那个广告商以前合作过,昨晚听他提过一嘴。加油,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米熹羞赧一笑,谦虚道:“其实我挺紧张的,没有拍广告的经验。” “这个好办啊,阿川拍戏拍广告都是大能啊,你尽管跟他取取经,我相信他很乐意教你的。”成恬笑着,弯弯的眼睛,魅力横生。 米熹小心的用眼角瞥了顾谦川一眼,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闹了个大红脸的她赶紧别开视线。#####6.1【书友763607841】打赏16书豆、【书友727250189】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请继续支持窝,比心。 177.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二更) 夜幕降临,璀璨的灯光和漫天的星光相交辉映,衬得暮色更加妖娆。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黑色高级保姆车正匀速跟随前面的车辆行驶。 车内,成恬优雅的叠着腿,左手托右手,右手托腮,目光带笑,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个方向。 对面,顾谦川静静地翻看着手里的剧本,但他并非有认真去看,只不过是想借其他举动让自己坐的更加自在。只是,那道目光太过炙热,真心盯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却不想对方比他还要耐心百倍。 终于,他合上手里的剧本,迎上成恬那道混着巡视跟打量视线,“盯了我有十分钟了吧?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对我有意思?” 成恬淡淡一笑,对顾谦川的玩笑话并不当真,她云淡风轻的换了个话题,“阿川,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小米熹?那个广告明明是你给余导推荐的她,又为什么不告诉她?” 成恬跟顾谦川是同一年出道,第二年开始合作,自两人出道以来,合作过不下二十次,小到广告,大到影视剧,所以关系铁的很。 只是说来也奇怪,两人认识十多年,合作也那么多次,竟然没擦出爱情火花,反而擦出兄弟情谊。 顾谦川翘起二郎腿,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避开成恬第一个问题,给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是觉得她的形象适合那个广告罢了,没邀功的打算。” “啧啧,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见顾谦川假正经,成恬觉得眼前这货绝对是冒牌的,“我说阿川,你转性了,我都快不认识现在的你了。那个放荡不羁的顾谦川哪去了?现在这尊高冷货是谁?” 顾谦川没跟成恬开玩笑的心思,扭头看了眼窗外,前面就是一栋高档别墅,他不咸不淡的提醒道:“你到了,下车!” 成恬下意识看了看外面,车子就正好停在别墅门口,她无趣的撇了撇嘴,“要不要上次喝杯茶?上好的毛尖。” “累了,下次吧。”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去睡个美容觉。”成恬戴上墨镜,硕大的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推门下车,蓬松的头发在她肩上轻轻跳跃。 换做以往,顾谦川一定会绅士的将成恬送下车,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没心情,脑子里一直想着吃饭时米熹躲躲闪闪的模样。 看见米熹一直故意躲避他,他不由想起那天向她表白被拒的事。 说实话,顾谦川挺郁闷的,从被拒那晚之后,他时常想起米熹,想起她平常跟他说话时羞答答的模样,红红的脸蛋,还有那紧张时扑闪扑闪的睫毛。 那些记忆,就好像小猫的爪子,时不时挠着他的心。 顾谦川觉得,大抵是因为米熹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所以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 第二天,米熹在保姆车的接送下,来到广告的拍摄场地。 因为拍摄的时候不需要说话,所以没有台词。 广告背景是浴室,而米熹的主要任务就是躺在浴缸里沐浴。 换上裹胸款的泳装后,她按照剧本上写的,躺入打满泡泡的浴缸里。 各个机位就位后,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场记打下场记板,广告正式拍摄。 镜头从地板上渐渐往上移,扫过瓷白的浴缸,最终落在一具泡在水里身段妙曼的女性躯体上。 只见一只纤细的手轻抚着那雪藕般柔软的手臂,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她捧起漂浮在水面上的白色泡沫,嫣红的唇瓣轻轻一吹,泡沫飞扬。 轻轻的搅动浴缸里的水,米熹抬起腿,做出性感的摸腿动作。 第一条拍摄完毕后,导演对米熹的表现还算满意,稍作调整拍摄第二条。 第二条跟第一条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只是拍摄的角度不同。 广告拍摄非常顺利,拍摄当晚,霍司琅还带着米熹一块跟导演和广告商吃饭,期间导演对米熹不吝称赞,夸她是条好苗子。 当晚,米熹还收到顾谦川的微博私信。 打开微博看见有顾谦川的私信,米熹差点没吓坏,顾谦川第一次给她发信息,她激动的打开私信箱。 字不多,就一句话:广告拍摄顺利吗? 米熹看完,受宠若惊,编辑了好几条信息要回复,结果都因为不满意被她删掉了。 最后,她只发了四个字再加一个符号:嗯,很顺利 回复完毕,觉得好像怪怪的,她竟然没有用敬语?这样显得不太尊重顾谦川啊,于是她又补了条信息过去。 米熹:谢谢顾老师的关心,顾老师您还没睡啊? 顾谦川脱下外套,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解开衬衫上面几个扣子,他俯身拾起来,那个“您”字让他皱紧眉头。 顾谦川:刚到家,肚子有点饿。 米熹:顾老师要吃外卖吗?我知道有些外卖店的东西很好吃,要不要把电话号码给您? 顾谦川拿着手机,即便现在不是跟米熹面对面,他也能想象到她现在傻兮兮望着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回信的模样,就好像傻兮兮站在他面前问一样。 心间突然一软,他回道:算了,不想吃外卖。 米熹在那头,咬了咬手指,一字一句回复:顾老师不是饿了吗,不想吃外卖,您要自己做么? 其实米熹想问的是,顾老师你会做饭吗? 顾谦川:不,突然想吃你煮的面条。 看见顾谦川这么说,米熹意外极了,男神竟然说想吃她煮的面啊,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这样子没错。 一分钟后,又收到顾谦川的私信:要到我家给我煮吗? 米熹眼里闪过短暂的错愕,然后嘴角不自觉咧开,看见顾谦川这么问,她心里激动得不像样。 该怎么回复好?要说好吗?可是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 要拒绝吗?拒绝好像会伤他的心啊…… 愁着不知道怎么回复,顾谦川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顾谦川:开玩笑的。 顾谦川:但你煮的面条确实很好吃。 顾谦川: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 米熹动了动手指,刚要谢谢他的夸奖,他的信息又陆续飞了过来。 顾谦川: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顾谦川:晚安。 米熹平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胸口,感觉心里好像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还有点小幸福。 178.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三更) “旖旖,你真不是开玩笑吧?”骆颜念喝着水,听着徐旖旖给来到的消息,她差点全喷出来。 徐旖旖点点头,无比肯定的说:“颜念姐,真的,我们准备去领证了。” “咳咳咳……”骆颜念被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拍着胸口缓了又缓,才憋出一句话,“婚姻不是儿戏,这么草率将来会后悔的,听我的,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 徐旖旖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口吻很坚定,“颜念姐,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又不是真结婚,我只想让我妈走的更安心。” “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去换啊,我知道乔栎为人不错,但合不合适你们还得相处了才知道,直奔结婚真的过于草率。”骆颜念试图劝服徐旖旖。 “婚后再磨合也一样啊,如果相处出感情来,婚姻就维持下去,如果实在是不来电,一年后离婚。这是我们说好的,合同我都签了。”徐旖旖说的很轻松,仿佛这就是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骆颜念只是担心徐旖旖会步她后尘,两个人没感情,婚后生活会有多痛苦她身同感受,因为自己的不幸福,所以她更希望身边的人都能收获幸福。 看得出来徐旖旖其实很喜欢乔栎,之前听说乔栎有女朋友,她心情低落极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女朋友是假的,她高兴坏了,扬言说要追求他。现在两人虽然不是因为互相深爱才喜结连理,但至少她的愿望是实现了。 其他的话说再多都只假的,唯有衷心祝福才是最好的。 “如果以后乔栎敢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骆颜念摆出鸡妈妈护犊子姿态。 徐旖旖扑哧一笑,感动的扑到她怀里,“嗯嗯,要是他敢对我不好我一定会告诉颜念姐你,颜念姐你就让你老公扣他工资,扣到他不敢了为止。” 人的一生何其短,能遇到值得共度一生的人是何其幸运,旖旖,我由衷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 中午。 下班后,骆颜念接到楚闵曜的电话,说一起吃个饭。 之前好几回说一起吃饭,结果要不因为楚闵曜有事,要不因为骆颜念有事,没有一回实现了。这回,就算是狂风暴雨,也阻止不了两人一起用餐。 骆颜念走到医院门口,楚闵曜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今天他自己开的车,乔栎没在一块。 坐上车后,两人没有互动,骆颜念系上安全带,继而靠在车窗上假寐。 到地方后,楚闵曜应该是事先订过位子,服务小姐将二人领到了一处采光好,环境好的位置上。 “请问二位想吃什么?”服务小姐恭敬的询问道,并将两份菜单送到二人面前。 骆颜念随便点了个菜,在这里吃饭太贵,一个菜的价格都抵得上她好几天的饭钱了。 楚闵曜淡淡的望了骆颜念一眼,又补充了好几个菜,另外点了两杯咖啡。 “一杯什么都不加,另一杯加糖加奶。” “好的,请两位稍等!” 位置靠窗,楼层是二楼,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落地窗正对面有一座高塔,塔顶的风车迎着风呼呼的转动着。 骆颜念托着腮盯着那转动的风车,思绪也被一点点卷入了里面。 楚闵曜坐在骆颜念对面,两人相处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现在这样,骆颜念很安静,她不吵不闹,与其说她是妻子,倒不如说两人现在更像即将分道扬镳的夫妻。 不过,楚闵曜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她,只是她的安静让他心疼,以前她确实不是这样子的。 所以楚闵曜在想,会不会有了孩子后能有所改变?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孩子改变一下两人的现状。 骆颜念注视着窗外,而楚闵曜注视着看风景的她,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半个小时之久,服务小姐开始上菜。 因为肚子很饿,上菜后骆颜念没有矫情,拾起筷子就开动。 吃东西的时候,骆颜念没有很刻意,她从来不喜欢装模作样,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喝就怎么喝,自然不做作就是她的真实面目。 楚闵曜喜欢骆颜念吃虾时的模样,白皙的手指捏着拿着虾身,一手抓着虾头,然后轻轻一扭使得虾头与虾身分离。剥掉壳后,蘸上酱料送进嘴里。 白荷也喜欢吃虾,每次一块吃饭时,她都会点一份虾,但她是那种喜欢吃却不愿意剥虾的人,基本每回都会撒娇让楚闵曜剥给她吃。 楚闵曜不喜欢碰油腻腻的东西,但每次白荷提出的要求只要能满足的他一定会尽量满足。 现在,看着骆颜念对虾喜爱的模样,楚闵曜也想她对他撒撒娇,让他给她剥虾。 然而他等,一直等,都没等到她开口。 “闵曜哥,真的是你……”起初隔得远,白荷还以为看错人,但走近一看发现真是楚闵曜,而且跟他一块吃饭的是骆颜念,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见白荷突然出现,楚闵曜眼里闪过短暂错愕,但很快恢复常色。他只是临时决定带骆颜念到这儿来吃饭,白荷不可能会提前知道他在这。 骆颜念很喜欢吃虾,而且这家店的虾做的确实很不错,她一连吃了四五只,但是听见那把刺耳的娇滴女声后,突然觉得嘴里的虾变了味。 “是你?你你你……”跟白荷一块来的女人也认出了骆颜念,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她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骆颜念抬起头,看见指着自己面色骤变的女人,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水,淡淡一笑,对白荷打招呼道:“白小姐,好巧啊!” 白荷根本不理骆颜念,见堂嫂一副认识她的样子,惊讶道:“嫂子,你们认识?” 见骆颜念是跟楚闵曜坐在一块吃饭,女人猜测两人必定关系不一般,不好发作,只能压抑在心里的怒气,闷声说:“见过一面。” 这段时间,白荷想见楚闵曜,他一直避而不见,今天撞见他跟骆颜念一起吃饭,心里便燃起嫉妒之火,但是又不想在骆颜念面前露出破绽,只好假装不介意。 “闵曜哥,那我跟嫂子先吃饭去了,下午再去找你。” 听着白荷故意的言语,骆颜念故作平淡,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嫂子,我们走!” 楚闵曜视线不曾离开过骆颜念,白荷见他都不理自己,心里闷疼的厉害,可除了离开却别无他法。###### 大家记得给我五颗星留言哦,我今天是看留言更新的,留言多,我就更新多一点。 179.如果骆颜念死了……(四更) 白荷到盛曜找楚闵曜,无疑又被拦在大堂里,几乎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他不在,或是他正在开会。 其实白荷很清楚,不在和在开会都是他不见她的幌子。 一个人他不想见你的时候,无论你使什么办法都没有用,白荷觉得楚闵曜这么对她令她非常难过。 愤然驾车离开,准备去借酒消愁,却在半路上偶遇骆颜念。 距离隔得很远,可白荷就是一人认出了那个身影,明明长相一般,身材也一般,家境还不如她好,可却那么轻易的就得到楚闵曜的心,不甘,白荷她不甘。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白荷的脑海里闪过,如果骆颜念死了,那楚闵曜是不是就属于她一个人了? 如果骆颜念死了…… 如果骆颜念死了…… 这样的冲动在心底阴暗的角落开始滋生,白荷的大脑瞬间被支配,一点一点被欲望吞噬了理智,脚不由自主的踩尽油门,朝着骆颜念那个方向冲过去。 电话响起,骆颜念从随身包里翻找手机,手忙脚乱之中随笔日记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 刚弯下腰,一道非常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可她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耳旁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猛然抬头,只见一辆大货车与一辆红色奥迪发生碰撞。 大货车车头被撞歪,但是司机没有大碍,看着突然冲出来相撞在一起的奥迪,他吓懵了。 奥迪的车头严重变形,挡风玻璃被撞碎,驾驶座上的气囊弹开,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气囊上趴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骆颜念猛然回神,迅速将东西塞回包里,以最快的速度朝出事的车辆奔过去。 用力打开车门,趴在气囊上的人满脸是血,骆颜念伸手要探测她生命体征,却在撩开覆在她脸上的头发才发现这女子竟是白荷。 骆颜念有片刻发愣,后恢复常色,轻轻的拍了拍白荷的肩膀,“白小姐,白小姐你怎么样了?能动吗?能从车里下来吗?” 额头上的鲜血一股股涌出来,白荷的视线被模糊住,看不清骆颜念的脸,也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觉得有一股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 见白荷昏迷过去,骆颜念着急的把还愣在火车上的司机叫下来帮忙。 很快的,救护车就来了,白荷被从车里救出来,急送到医院抢救。 骆颜念作为车祸现场的目击者,需要跟司机一块到警察局录口供。 据货车司机交代,他一直遵法行驶,是白荷开的红色奥迪突然冲出来,他来不及闪开才会撞上去。 根据取证回来的录像显示,货车司机没有撒谎,确实是白荷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先冲了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后,骆颜念觉得脑子还没缓过来,白荷竟然想撞她? 原本白荷是想撞她的,结果却被货车先撞上了,是这样没有错吧?如果不是白荷先被那辆货车撞上,那么被撞到的人就她是骆颜念了对吧? 白荷是打算撞死她吗,以她当时所在的位置,白荷肯定是想置她于死地。 骆颜念突然发觉白荷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为了得到楚闵曜竟然可以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她的脑子浑浑噩噩回到湖畔庭,洗了个澡后骆颜念坐在床上没有睡意。 夜很深,楚闵曜还没回来,她猜他一定在医院里陪白荷。 白荷从车上救下来后,骆颜念给她检查过,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额头有轻微的撞击和划破,头颅应该还伴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体其他地方除了右手粉碎性骨折外,没有不良症状。 其实可以说白荷很幸运,要不是司机及时踩了刹车,她也许会跟关牧易一样躺在病床上,也许会苏醒过来,又或许会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吃了早餐,骆颜念照常去上班。 因为白荷昨晚被送入的医院就是慈光,加上病房紧缺,她住的是普通病房,骆颜念去给跟她同一病房的病人查房,碰见是不可避免的。 病房内,白荷已经醒了,额头被纱布包扎着,粉碎性骨折的右手挂在脖子上,脸色惨白,但望着楚闵曜的眼睛带着无法掩盖的欣喜。 陪着白荷的人只有楚闵曜一个,他手里端着粥,一手捏着汤匙,正一口一口的喂着白荷。 因为他背对门口,刚走进来的骆颜念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骆颜念可以想象出他对待白荷时眼里盛满柔情的模样。 骆颜念假装没看见,去给白荷隔壁床的小朋友做检查和量血压,“大宝今天有没有乖乖吃早餐?” 听见骆颜念的声音,楚闵曜立刻朝她的方向望去,只见她穿着白大褂,弯下腰笑容和蔼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 大宝小朋友点了点头,从被窝里掏出一块糖,塞到骆颜念手里,“阿姨,大宝可乖了,妈妈给我奖励了糖果,送给阿姨一颗。” 看着手里的糖果,骆颜念心里一阵心酸,大宝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一场事故中他失去了双腿,但他从来不哭,看见妈妈哭得时候他还会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妈妈别哭。 骆颜念将糖果放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笑着摸了摸大宝的小脑袋,“谢谢大宝!来,让阿姨给你做检查。” 见骆颜念出现后,楚闵曜就一直盯着她看,白荷不高兴的扯了扯他的衣服,用娇嗔的语气说:“闵曜哥,我还要喝。” 给大宝做完检查后,骆颜念填写了病情记录,然后去给其他病房的病人做检查。 等她手下的病人都做完检查,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然而连口水都没喝上,小护士就跑来说白荷住入的病房有情况,让她赶紧过去。 等她匆匆赶到病房,还在走廊上的时候就听见白荷又哭又喊的声音,进去一看,楚闵曜在,白荷的父母也在,另外还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女。 原来,两个警察是奉命来调查白荷的,但不是车祸的事,而是因为她蓄意谋杀。 “骆颜念,你瞎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想撞你?”以为是骆颜念报的案,白荷指着她大骂,一副无辜又无助的模样,然后又拉着楚闵曜的衣服,戳她脊梁骨,“闵曜哥,你看看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她竟然诬蔑我……” 骆颜念不屑的审视着自编自导的白荷,装得还真像,如果不是看了那段录像,她也不相信白荷她竟然想开车撞她。 她嗤笑,淡淡道:“白小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刚刚看了看数据,还算不错,请大家继续支持窝呀。若是今天五颗星留言多,更新如昨日一样,十更。 是的你没看错,作者菌承诺十更,所以请大家拿五颗星砸我啊啊啊。 180.迟早都会跟你离婚!(五更) “楚闵曜,你可以这样维护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她的内心里曾经有过的想法,任何事,做了就是做了,不是嘴上不承认就真的可以自欺欺人。” 白荷想杀骆颜念,可是楚闵曜却选择相信她。 蓄意谋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有可能坐牢,楚闵曜心疼白荷,所以他反过来指责骆颜念恶毒,说她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楚闵曜对白荷的信任,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摧毁了骆颜念心里对他的最后一丝期盼。 “好,我相信你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她。”楚闵曜说,重点确实后面那句话。 骆颜念瞪大眼睛,脑袋轰隆隆,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她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试问,一个人她想杀你,结果没成功,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大方的说声没关系吗?骆颜念自认为自己心胸很狭隘,做不到这么泰然大方。 “我不是圣母,一个人企图伤害我,我为什么要原谅她?楚闵曜你真是太高估我的包容能力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骆颜念冰冷的丢下这一句,面无表情的走了。 看着骆颜念离开的背影,楚闵曜的眸色阴沉下来,心情非常复杂。下意识伸手掏烟,却又想起医院里不允许,他无奈将烟盒塞回口袋里。 其实他并没有相信白荷,视频他已经看过了,车上白荷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已经跟白荷的父母商量过,将她送出国外,也许近几年都不会让她回来。 在白荷离开纳北前,楚闵曜自私的希望骆颜念能够原谅她,他赎了那么多年的罪是该结束了,就从这件事上结束。 一天之内,关于白荷蓄意开车撞骆颜念这件事,以她醉酒驾车的罪名,罚了款扣了分作为惩罚,最终平息了过去。 然而,这件事却在骆颜念和楚闵曜的婚姻里新添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沟渠。 白荷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星期,然后被她家人接了回去。 本以为该平息的都平息了,却不料出院后的第二天中午,白荷又到医院来找她。 迎面就是一巴掌,这酸爽…… 白荷急赤白脸的冲到骆颜念面前,眼睛赤红,就像炸了毛的母猫,扬起来的手还没放下,一阵颤抖。 骆颜念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对于白荷的无理取闹她是忍够了,“白小姐,请你自重,医院是看病的地方,不是让你发疯的场地。” “你又跟闵曜哥说了我什么坏话是不是?为了你,他竟然让我爸送我出国,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上次我就该撞死你!”白荷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双眼的恨意无法隐藏。 “白小姐,你相信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还这么年轻,最好多为自己着着想,每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老天爷都是看得见的。”骆颜念放下手,低低一笑,语气云淡风轻。 白荷的脸在听见她的话之后,“唰”一下全白了,眼里凝聚着十二万分的敌意,“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这是好心告诫你。”骆颜念静静地望着白荷,目光沉静如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比发怒还要令人胆颤。 “骆颜念,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爸把我送到国外去,你和闵曜哥就能双宿双飞,他照样不爱你,迟早都会跟你离婚!到时候他就会把我接回来。”心里无尽的憋屈,此刻白荷已然将自己牙尖嘴利发挥到了极致。 骆颜念脸上覆上一层森冷的笑,动作妩媚的将头发撩到耳后,“谢谢白小姐的关心,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我和楚闵曜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劳了。” 白荷不甘,即便她已经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但她还是不甘。 凭什么骆颜念能得到幸福,而她只能一个人躲到国外舔舐伤口?这不公平,不公平! 怒气和恨意交织,汇聚成一股,猛地冲上脑门,白荷几乎是一瞬间做出动作,从身后追上骆颜念,然后一手将她推倒在地上。 骆颜念失去重心,身体骤然往地上倾倒,膝盖先倒得地,然后双手擦在地板上。落在地上之后,多个身体部位传来了疼痛信号。 缓过神后,她正想要起来,却突然感觉到一个身影从头顶上覆盖而下,空气中带着阴冷的气息。 白荷居高临下的睨着骆颜念,她的眼眸里恨意的火花在四溅,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阳腔怪调道:“骆颜念,你觉得你身体哪个部分最宝贵?” 骆颜念虽不明白白荷话里的意思,但她隐隐察觉到很不好的预感。 突然间,白荷脸上的怒意褪去,浮现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但在这么笑容里,骆颜念感觉不到一丝亲切,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迅速做出反应要起身。 可惜,白荷看穿了她的心思,骆颜念的身子不过刚离地面,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蓦然一下踩在了骆颜念的手上。 白荷踩的位置不是骆颜念的手背,而是她的指节,右手中间三根手指的指节。 “啊!”手指上的痛感,随着白荷的加重碾压而更难以忍受,就好像皮碾破,骨节被碾碎了。 白荷几乎将所有的恨意全都加注在脚上,看着骆颜念痛苦的模样,她心里快感加倍,“最值钱的地方,也不过你这只手,这是手没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当医生。” 骆颜念咬着牙,额头上冒出冷汗,她另一只手用力的推着白荷,但右手的剧烈痛疼蔓延到全身,使得她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白荷铁了心要废掉骆颜念的右手,一直踩着骆颜念的手不放,直到她痛晕过去。 她知道,这次她是逃不掉了,她也清楚,被送到国外后短时间回不来,或者说以后都回不来了,白氏的产业基本都转到了国外,父母都在那儿,不可能再让她回来。 既然要走了,她也不会成全楚闵曜和骆颜念,废了骆颜念一只手,让她拿不了手术刀,再也做不了医生,这样一来就解气了。 看着躺在地上昏过去的骆颜念,白荷感觉一瞬间全都释然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蹲在她面前,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的头撞击在地板上,“我让你嚣张,即便我要走了,也不会让你安生的!” 181.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六更) 骆颜念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争吵声,吵得很激烈,但是她无法集中精神听清楚吵架的内容。 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全身使不上力气,感觉四肢根本没有知觉。她在睡梦中挣扎了许久,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从额上滚落,却还是无法把眼睛睁开。 大脑的意识经过好一番争斗,最终还是在昏沉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窗外艳阳高照,阳光混杂着病房里独有的消毒水味,骆颜念蹙着眉,渐渐转醒。 睁开了迷蒙的眼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盯着花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意识才逐渐回归。 “哎呀,颜念姐你醒啦,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了?”徐旖旖看见骆颜念醒过来,欣喜的扑了过来,见她想起身,连忙扶住她。 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脑子昏沉的感觉让骆颜念意识到她打过麻药,麻药的效果应该刚消失不到两个小时,于是她下意识抬起自己的右手。 果不然,右手的手指被纱布包扎着,她动了一动,只有拇指和小指有反应,那三根手指没知觉。 徐旖旖见骆颜念盯着自己受伤的手看,眼里的难过泄露了出来,她忙背过身去,“颜念姐,我给梁医生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已经醒了。” 接到徐旖旖的电话后,很快的,梁骁婧就从妇科赶了过来。 “妞儿,你可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梁骁婧给了骆颜念一个大大的拥抱,红着眼眶,一副欲要哭出来的模样。 骆颜念用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劫后余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笑了笑,语气很淡的开口道:“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其实……”真相那么残忍,梁骁婧实在是无法说出口,特别是看见骆颜念那坚强的让人心疼的模样,话更是如鲠在喉。 手上还打着止痛泵,所以骆颜念一点也感觉不到手指散发的疼痛,但她自己就是医生,她其实能大概预估到自己的手伤到哪种程度。 “粉碎性骨折是不是?”见梁骁婧迟迟没有说出口,骆颜念自己给出了答案。 梁骁婧眼睛含泪的望着她,见她是真的如此平静,才点头,“嗯,情况……不是很理想……你的手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而且……” “而且就算我的手日后好了,也不能再拿手术刀了是不是?”骆颜念继续平淡的接下话。 “莫教授说只是可能……可能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还有百分之五十……”梁骁婧着急,想安慰,却发现她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在她面前根本撒不了谎。 梁骁婧是想安慰骆颜念,可她没忘,骆颜念自己就是医生,这些安慰对她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 骆颜念红着眼眶,但没有哭,只是轻轻的拍着梁骁婧的后背,“没事,真的没事,做不了医生而已,我人不是好好的吗,乐观一点。” 梁骁婧原先安慰骆颜念的,没料反倒被她安慰,她“哇”一下大哭了起来。 飞机起飞后,楚闵曜火速赶回医院。 急促的脚步响了一路,直到停在病房门口才停住,稍稍调整了急促的呼吸后,楚闵曜才打开房门。 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猛然袭来,他蹙着眉走入。 骆颜念已经醒了,正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眼睛盯着明媚的窗外在发呆。消瘦的身子散发满满的凄楚,这般模样不由地让人心口一阵阵发疼。 走近她,她的脸色那么憔悴,那么苍白。 此刻骆颜念的安静令楚闵曜感到异常不安,仿佛她随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 楚闵曜走到她面前,伸手抚过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柔声问道:“还疼吗?” 这突然的温柔让骆颜念觉得讽刺,她眼带恶嫌的避开他的手,不想理会他。 楚闵曜并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她不愿与他有肢体接触,他便把手收回去,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 半晌后,骆颜念依旧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他才开口道:“小荷她已经出国了,你的手……我代她向你道歉。” 代白荷道歉?这话终于打破了骆颜念的沉默。 “道歉?它能让我的手健康痊愈吗?能让我以后重新拿起手术刀吗?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抵消掉发生过的所有事吗?”骆颜念抬起头冰冷的盯着楚闵曜,声音极轻,像是虚无缥缈。 楚闵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之下,是一抹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骆颜念垂在身侧的左手攥成拳头,眸里漂浮起一层水雾。她别开眼,声音冷硬的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楚闵曜眼里掠过复杂的情绪,盯着她冷漠而决绝的样子,终还是退了一步,“好好休息,晚上我来陪你。” “不需要!”骆颜念几乎是他刚把话说完就拒绝了。 楚闵曜的脚步略有停顿,但没说什么,迈腿离开了病房。 病房终于安静了,终于只剩骆颜念一个,她趴在膝盖上,一手紧紧地揪着头发,咬着唇任眼泪肆意横流。 嘴上说没关系,其实那都是欺骗别人的,她从小就立志长大后要做一名医生救死扶伤,为了这个梦想她努力了很久很久,最后如愿了,可却始终躲不开命运的捉弄。 病房外,楚闵曜并没有走远,他知道骆颜念心里难受,只是没表现出来,给她腾出空间,是想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情绪。 白荷这回做的确实是过分了,那么后果就是从此之后都不能再踏入中国的土地。她把楚闵曜对他的好当作资本来挥霍,但她不知道这种资本有一天是会耗尽的。 楚闵曜宠她迁就她,骆颜念误以为是爱,其实只是楚闵曜赎罪的一种方式。 白荷有个双胞胎哥哥,名叫白泽,是楚闵曜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十三岁那年在一场绑架中中枪身亡。原本那一发子弹是对准楚闵曜的,是白泽替他挡了一枪,子弹正中心脏,最后不治身亡。 白泽死后,楚闵曜一直觉得很亏欠白家,白父白母本来就老来得子,白泽一死,夫妻二人膝下只剩白荷一个女儿,诺大的家业却没有男丁继承。 因此,楚闵曜对白荷加倍的好,等他有了创业的能力,也一直在辅佐白氏。这么多年来,白氏在他的暗中辅佐下,青云直上,如今产业更是发展到国外。 楚闵曜是宠白荷,但不代表她可以利用他的溺爱来伤害骆颜念,现在罪赎完了,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完了,他也就不再欠白家的了。###### 6.2【书友7035754068】打赏8书豆,基友【莫离】打赏8书豆,啦啦,感谢支持,比心么么啾。 这次最后一次强调不要给我五颗星以下的问题,如果你们还是执意要给,那就随便吧,说多了我自己都心累,唉。 182.麻烦你出去(七更) 骆颜念跟楚闵曜的关系就像进入白热化一样,在骆颜念住院的头两天里,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互动,但每天晚上楚闵曜都回到医院陪夜。 因为骆颜念住的是最普通的单人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把椅子,晚上楚闵曜留下来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睡。 既然楚闵曜想留下,骆颜念也没管他,只是晚上看见他屈就在一张小小的椅子上,心里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住院的第三天,护士取走了止痛泵,骆颜念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但是她的手仍会很痛,偶尔会痛到难以忍受。 当天晚上,骆颜念觉得手疼得厉害,但是她又不想吃止痛片,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忍着,忍得额头跟后背直冒冷汗。 楚闵曜下班赶到医院,看见她脸色又变差了,唇瓣略微干燥,甚至有咬破的痕迹,很显然是手疼痛难忍的时候被她自己咬破了。 挂了几天止痛泵,又有好好休息,骆颜念的气色好了不少,但今天开始被疼痛折磨着,她原本红润的脸再次呈现病态白。 “手痛?药呢?医生不是说会痛的时候让你吃粒药吗。”看见骆颜念忍得那么辛苦,楚闵曜心疼的要紧,他把抽屉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药。 “不需要吃药,这点痛我自己能忍受。”这是这几天里,骆颜念对楚闵曜说的第一句话。 紧闭的双唇惨白如纸,疼的浑身发抖,这叫能忍吗?楚闵曜摔门离开,找护士开了止痛片。 拿着止痛片再次回到病房里,楚闵曜倒了杯水,将一粒止痛片放在手心,给骆颜念递了过去。 骆颜念别开脸,不愿伸手去接,“我说了我能忍受。” “只是痛的时候吃一粒,不会对身体有多大影响。”楚闵曜很强势的说,低沉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骆颜念忍到极致,愤怒的一把推开楚闵曜的手,“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身体状态我自己非常清楚!麻烦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是真的不想碰止痛药,这种药有依赖性,一旦使用多了,就像染上毒品一样,再也离不开它。 “好,不吃,但你把水喝了,你看你的嘴唇多干燥。”楚闵曜把药收了起来,将水杯送到骆颜念面前,他知道她不会乖乖的喝,所以又诱哄她,“你把水喝了,我立刻出去。” 骆颜念抬头瞪了他一眼,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完,“可以出去了吗?” 楚闵曜拿走空杯子,遵守约定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骆颜念疼得倒在床上,这种感觉真的有点生不如死。 楚闵曜大抵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等在进入病房时,骆颜念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但是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双眼紧闭,眉头因痛苦紧紧皱在一起,刘海被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打湿,整个人像只蜷缩的海马一般躺在床上。 楚闵曜将骆颜念抱了起来,也许是真的累了,她没有反应,在他怀里也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将被子掀开,楚闵曜将她轻放到床中央,替她掖好被子后,又到洗手间里打来一盆水。兑上热水,拧干浸泡在水里的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给她洗了把脸,又替她擦了擦手臂,这才将盆子端回洗手间里,将毛巾洗干净。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钟了,楚闵曜关上灯,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骆颜念醒来时,楚闵曜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她艰难的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八点多钟。 刚感觉到肚子有一点小饿,柳嫂就提着早餐和汤来到病房。 “少夫人醒啦?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粥和汤。”见骆颜念已醒,柳嫂快步走进来,将粥和汤一并放在桌面上,放下小桌子,先给她盛了小半碗粥。 粥的味道跟平常柳嫂做的不太一样,骆颜念虽然觉得熟悉,但可以肯定不是柳嫂煮的,“柳嫂,粥……” 柳嫂从保温桶里倒出半碗汤,用刀将肉骨头上的肉剔下来,把骨头丢掉。见骆颜念吃得出粥不是她煮的,她笑着说:“其实这粥和汤都是少主做的,他一大早就提着新鲜的猪骨头回了湖畔庭,做好后自己都没吃,全让我给少夫人你带来了。” 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鸡肉小米粥,骆颜念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长发从耳边倾泻下来,宛如瀑布一般。 “少夫人,你跟少主结婚这么久,柳嫂看得出来你们心里有彼此。这夫妻间啊,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藏着掖着易造成矛盾。”柳嫂见骆颜念盯着粥没再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骆颜念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使着汤匙的左手拌了拌熬得很黏稠的粥,能把小米熬成这样,看来确实是花了很多心思。 柳嫂将汤放在粥的旁边,“少夫人,尝尝看,这汤少主可是小火熬制了两个小时才熬好的,熬的时候他没有离开过。” 这么良心用苦,熬好了之后还不让柳嫂告诉骆颜念,说怕她不喝他做的,可柳嫂不是那种拿别人的成绩去求功劳的人。 “多喝一点,对你的手痊愈有帮助。” 骆颜念“嗯”了一声,盯着汤眼神很复杂。 今天这顿早餐,骆颜念吃的有些沉重。 她知道柳嫂是故意告诉她今天的早餐是楚闵曜做的,可她知道后心情依然非常复杂。想起他晚上留在医院陪夜,又想起他早起回湖畔庭煮粥熬汤,她的心开始有一点点动摇。 她知道不应该,楚闵曜做那么多,只不过想代替白荷寻求她的原谅罢了。 骆颜念努力的劝服自己,不可以动摇,不可以动摇,一旦动摇便会再次万劫不复。 早餐之后,梁骁婧到病房看骆颜念。 走进病房时看见她站在窗边发呆,忙将她拖回病床上。“莫教授让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骆颜念无奈地看着她,“我只是手指受伤而已,又不是全身动弹不得,没必要天天躺在床上。” “呸呸呸,什么全身动弹不得,一大早别说丧气话。”梁骁婧立即打断骆颜念的话,把她推上床,又替她牵好被子,“今天感觉怎么样,还会痛吗?” “昨晚痛了一会,现在没什么事。对了,莫教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见骆颜念这就着急出院,梁骁婧瞪了她一眼,“你的手还没好,出什么院,就给我乖乖地躺在病房里吧。” 骆颜念觉得躺在医院跟躺在家里没区别,天天呆在病房实在是闷,她现在是终于知道那些病人嚷嚷着想出院的心情了。 183.她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八更) “咔!中场休息10分钟,化妆师给成恬补下妆!” 导演喊咔,成恬的经纪人立马拿着大毛巾,上前裹住成恬湿透的衣服。 “成恬姐,对不起!”米熹因为心里的负罪感作祟,90度向成恬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成恬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大方的说:“剧情需要,不用向我道歉,你演得很好,下面继续保持。” 刚刚那一条内容讲的是米熹饰演的女三号季茹梦跟成恬饰演的女一号方澄箐发生争执,恰好又被顾谦川饰演的男一号严以陌撞见,严以陌站在方澄箐那边,导致季茹梦起了报复心理,将方澄箐关在女洗手间里,然后浇了她一盆冷水。 虽然刚才那一盆是温水,但给成恬浇水的人确实是自己,米熹从小都是乖乖女,哪干过这种坏事,尽管只是演戏,心里还是有很深的负罪感。 化妆师给成恬补妆,米熹坐在椅子上,岚姐给她递水。 米熹记了一遍下一场的台词,下一场跟顾谦川有对戏,讲的是严以陌得知季茹梦将方澄箐关在女洗手间,对她大发雷霆。 但季家跟严家以前给两人指腹为婚过,尽管严家已经落魄,季家仍同意将季茹梦嫁给严以陌,所以剧中季茹梦跟严以陌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因此当严以陌维护方澄箐,季茹梦非常生气,后做出极端的举动,以死相逼。 今天是剧开拍的第三天,头两天米熹的戏份比较少,今天的算得上是重头戏份。 “各个机位就位了啊!” 场记打下场记板,action! 走廊上,米熹跟顾谦川四目针锋相对,气氛低迷,周围寂静的让人心悸。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许久,还是米熹先开的口。她淡淡一笑,盯着顾谦川的眼睛,真实情绪丝毫不掩盖,“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方澄箐锁在洗手间里,对吗?” “我们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你别再去找她麻烦。”顾谦川盯着米熹,突然觉得她变了,小时候那么天真善良,连路边的野猫死了都会伤心好几天,可现在…… “你不愿意娶我,不就是因为她吗?在我眼里,她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不要脸的狐狸精!”米熹清澈的眸中突然变得灰暗,浓重的恨意一泄而出。 小三和狐狸精这样的字眼刺激了顾谦川的情绪,他阔步上前,攥住米熹的手,厉声呵斥:“茹梦,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我偏要说,方澄箐她就是狐狸精,把我的以陌哥迷得七荤八素,以前的以陌哥疼我还来不及,现在不仅凶我,还想要跟我解除婚约。”米熹将狐狸精三个字咬重又咬重,见顾谦川眼里闪过一抹别人看不透的情绪,她扑入他怀中,“以陌哥,我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茹梦,我……”虽然从小知道跟季茹梦有婚约,但严以陌没法用妹妹以外的身份去定位她,他能给她宠爱,但却不是恋人间的。 “方澄箐她有什么好的?她是千金小姐,我也是啊,而且我是独生女,以后你娶了我,季氏就是你的了,她方澄箐呢,不过是她爸外面的私生女而已。”米熹恶狠狠的说,语气中带着浓重的蔑视。 “茹梦,住嘴!”顾谦川不能忍受别人说方澄箐是私生女,特别是季茹梦,他更不允许。 “你果然还是帮她,好,你去找她吧,但是我不会祝福你们,我会让你们背负着罪恶感活下去!”说完,米熹攀到走廊的栏杆上,做出一个要往下跳的动作。 顾谦川健步如飞的冲过来,从身后一把将米熹抱着,“茹梦,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因为你疯了!以陌哥,你可以去找方澄箐,但是,只要你敢去找她,我就敢从这里跳下去。”米熹靠在顾谦川怀里,双手环在顾谦川的腰上,紧紧地抱住他。 顾谦川有片刻失神,拥抱,最普通而平常的动作,不管是拍戏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动作他接触的最多,但唯独只有米熹抱过来时,心脏会加速跳动。 这感觉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终于得到了青睐女孩的拥抱,心里无比满足。 “咔!”导演喊收工! 得到收工指示,米熹以最快的速度脱离顾谦川的怀抱,耳尖微微泛红,鞠躬说一句“顾老师辛苦了”,紧接着人就跑没影了。 顾谦川看了看空荡荡的怀抱,又看了眼一瞬间蹿得老远的米熹,摇头无奈一笑。他是猛兽吗,怎么两人每次拍完戏,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她人就跑了? 收工后,岚姐开着她的小绵羊离开了片场,米熹坐上保姆车,由霍司琅护送酒店。 米熹住的小区很普通,路段还不好走,霍司琅说给她换房子,她没答应。后来考虑到剧组离得远,霍司琅将她跟剧组的其他人一样安排在酒店住。 跟霍司琅分开后,米熹拿出房卡推门进了房间。 拍戏拍了一天,确实是累了,米熹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看了看时间,八点多钟还不算晚,她换上一身棒球服,戴上帽子出门。 回来的时候已经跟霍司琅报备过了,她晚上得去医院一趟看望一下受伤的好闺蜜。 穿的的还算严实,再戴上个口罩,估计没有会认得出来,于是米熹光明正大的从酒店里出来,路经花店的时候恰好看见还在营业,她进去买了一束百合花。 付了钱抱着花从花店走出去,花店的小姑娘见米熹的身影十分眼熟,砸了咂嘴,“那人长得真像米熹啊……应该不会是她吧……” 米熹坐出租车去的医院,出租车司机还是把她认了出来,又是夸赞又是要签名,说他女儿是她的粉丝。 头一回遇到这么热情的司机,米熹很乐意的给他签了个名。等到了医院后,他怎么也不肯收米熹的车费,米熹怎么好意思,只好将20块钱塞进了车窗里。 抱着花,米熹直奔骆颜念的病房。 站在病房门前,她敲了两下才推门走进去,探入脑袋一看,楚闵曜也在,而且正在给骆颜念洗脸。 米熹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很是时候,盯着病房里的两人,她有些尴尬的问:“要不我一会再进来?” 184.别一看见我就躲(九更) 米熹来看骆颜念,楚闵曜腾出空间给二人。 楚闵曜走后,米熹将花递给骆颜念,见她脸色还是很苍白,心里担心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骆颜念接过花,赞美了花很漂亮,然后将米熹放到花瓶上,“嗯,还没什么大碍。其实你拍戏忙,用不着特意来看我。” 米熹将花插在花瓶里,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再忙我也得来看看你啊,友谊第一,拍戏第二。” 其实米熹对骆颜念和楚闵曜夫妻间的事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两人关系并不好。 “颜念,真对不起,我觉得自从进入影视圈后,对你的关系越来越不够了。”骆颜念受伤,她是第二天才接到梁骁婧的电话,但是那天她要拍戏,当晚收工的又晚,以至于她受伤的第三个晚上才到医院看她。 米熹不像梁骁婧,跟骆颜念在同一家医院上班,两人有大把的相处时间,她以前忙着拍广告,现在又忙着拍戏,很多时间顾不上工作之外的事。 以前在学校跟骆颜念还有梁骁婧形影不离的,但是她现在就像离群的小鸟,总感觉跟骆颜念和梁骁婧之间缺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她又说不出具体的。 “你拍戏忙嘛,我不会怪你的,而且我们以前说好的,好朋友间永远不说对不起。”骆颜念面带笑容,一点也不介意。 米熹红了眼眶,望着骆颜念,她说:“以后有事,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骆颜念从旁边的桌上抽了张纸,给米熹递过去,还故意揶揄说:“哎哟,明明受伤的人是我,怎么你们一个个搞得像是自己受伤似的。” “颜念?”米熹擦了擦眼泪,泪汪汪的望着骆颜念。 她都知道了,因为梁骁婧在电话里跟她说过,说骆颜念以后可能拿不了手术刀了,一个医生如果连手术刀都没法碰,意味着她的医生生涯可能就此……中断……结束…… 骆颜念“嗯?”了一声,不明所以的望着米熹。 这是内心得有多坚强,才能做到表现上这么平静,镇定,像个没事人似的? 米熹咬着唇,把快涌上来的眼泪逼回去,然后露出一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我想抱抱你。” 骆颜念大方的张开手臂,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笑容很真实,让苍白的模样多了几分精神头,“给你抱,来吧。” 米熹起身,抱了过去,鼻头酸溜溜的,她哽咽着说:“颜念,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好吗?” 骆颜念的笑容有片刻僵硬,但心里因为有了米熹的关心和祝福,又变得满足起来。 即便没有楚闵曜,她还有米熹,还有梁骁婧,还有很多爱她的人,其实她真的不需要难过。 没过多久,梁骁婧也来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话题宛如滔滔江水,米熹在医院里呆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从医院走出来,夜间起风,气温比白天低了很多,米熹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加春款棒球服,春风瑟瑟,冻得她好一阵哆嗦。 站在路边,她准备坐出租车回酒店,然而出租车没拦到,倒是把一辆红色保时捷911给招来了。 车子停在眼前,米熹下意识往驾驶座上张望。这会儿驾驶座上的车窗刚好降下,车主的脸出现在视线中,她一愣,腿不由自主迈了过去。 “顾老师,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谦川老早就注意到从医院走出来的米熹了,因为心情不是很好,他才驾车出来兜兜风,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米熹。 “出来兜风,回酒店?要不要一块去兜会风?” 话问完出口,顾谦川自己都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在夜里兜风的习惯,今天晚上竟然会破天荒的邀请米熹。 米熹简直是受宠若惊,顾谦川竟然约她一起兜风?这种事她做梦也会笑醒啊!但是,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淡定,现在不是该高兴的时候。 想了想,她还是态度友好的拒绝了,“谢谢顾老师的好意,我想回酒店休息。” “米熹!”顾谦川口吻严肃的喊道。 “是,顾老师!”严肃的口吻,就好像初中时上课开小吃被刻板的教导主任逮到,一声令下,米熹下意识绷直身子,呈站军姿的姿态。 顾谦川被米熹的反应惊得一愣一愣,他捏了捏眉心,笑得有些无奈,wo,这样搞得我好像准备惩罚学生的班主任。” 米熹脸一红,一路晕染到耳根,她别开脸,视线胡乱瞟着四周围。米熹,保持冷静,心千万不能乱啊! 顾谦川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上回那件事给你造成什么压力,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其实那晚我酒喝的有点多,脑子有点糊涂……” 意思说那晚我只是发酒疯,你不需要在意。 米熹把头要成拨浪鼓,语无伦次的要解释:“没……我不介意……不是,我的意思说……嗯……就是……没关系,我不介意。” 顾谦川眉峰一动,露出邪魅又迷人的好看笑容,“你不介意就好,今后我们合作的机会很多,我希望你别一看见我就躲。” 他话一出,米熹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躲他的事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真的不一块去兜个风?”顾谦川又问。 米熹点点头,“谢谢顾老师的好意。” 顾谦川没再勉强她,又改口问:“送你回酒店?”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酒店门口经常有记者蹲守,坐这么拉风的跑车回去,分分钟成为焦点,她可不想明天上头条,而标题是《某十八线小明星榜上富豪,深夜酒店幽会》 回到酒店没一会儿,霍司琅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回酒店,说张喆请剧组的人吃宵夜,让她到酒店一楼去。 走出房间,正好看见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便跟他们一起下了楼。 米熹住的是普通间,因为她是最晚住进酒店的,其他楼层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跟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住一个楼层,也就是这一层,只有她一个演员住。 不过米熹觉得无所谓,反正回到酒店基本上都是倒床就休息,住哪一层没区别。 185.心疼我了?(十更) 因为米熹也在骆颜念的病房里,梁骁婧在医院呆了很长时间,等回到公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然而江钰安也还没回来。 这段时间江钰安一直加班到深夜,有一回她等到半夜三点才等到他回来,结果早上六点他又起床上班去了。 工作上的事,梁骁婧帮不上忙,所以在家里,她尽量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洗完澡,梁骁婧从房间里出来,拿着手机给江钰安打了个电话,听江钰安说他马上回来,她立刻先给他放好洗澡水。 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样子,玄关处传来关门声,梁骁婧踏着棉拖,吧嗒吧嗒的迎了出去。看见江钰安正在换鞋,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钰安,你回来啦!” 看见梁骁婧,江钰安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特别是看见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他换好鞋子,反身将她抱在怀里,看见她头发还湿漉漉的,他轻轻一拨,问道:“刚洗澡?” 梁骁婧点点头,双手圈在她的脖子上,踮起脚尖,用微湿的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对啊,我在医院陪颜念刚回来没多久。” 江钰安手臂一收,抱紧调皮的她往身后的墙壁上压住,低头亲了亲她软而有弹性的唇瓣。 在她嘴里,他尝到了草莓的甜味和香气。 在梁骁婧嘴里好一阵索取,江钰安食髓知味,好半天才将她松开。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了抚她红润的脸蛋,笑着问:“吃了草莓?” 梁骁婧趴在他的胸口上,低低的喘着息,睫毛轻轻颤动,微微点了点头,“嗯,冰箱里的草莓被我吃完了。” 江钰安俯身亲了亲她的脸,牵着她往里面走。 梁骁婧小碎步跟他走进客厅,突然想起已经给他放了洗澡水,她忙推他进卧室,“我忘了,我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了,快去洗,不然水该凉了。” 江钰安被梁骁婧推到浴室门口,见她也还真跟着进来,笑着捏了捏她软软的手指,“这是打算跟我再洗一次?” 梁骁婧脸上浮起一抹绯红,一个转身,匆忙走开,“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洗吧。” 江钰安弯了弯嘴角,他的小媳妇还真是容易害羞呢。 梁骁婧爬到床上,看了眼浴室,见江钰安已经把门关上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脸,然后拿出手机刷微博。 自从米熹拍了《良辰静好》后,人气越来越好,名气也越来越大,粉丝飙涨,每次一更新微博,哪怕就晚安两个字,点赞和评论都会爆棚。 看着米熹的最新微博,梁骁婧也默默地去评了一论。 退出微博后,她玩了一下斗地主。欢乐豆刚被炸的一颗不剩,浴室的门就开了,江钰安围着一条浴巾,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美男出浴图有木有,一米八五的个子,身材虽瘦但很有肉,那线条分明的人鱼线,那壁垒分明的腹肌,还在那浴巾下若隐若现的大长腿,分分钟看得人想流鼻血。 梁骁婧的视线在他裸露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等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后,她一声尖叫,捂住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不要这么诱惑她啊,她很不经诱惑的。 “不是你直接推我进浴室的吗。”江钰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迈着长腿,一手擦着头发,朝梁骁婧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梁骁婧捂住眼睛的手指微微打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前看了一眼,江钰安的腹肌一下子在眼前放大好几倍。 江钰安俯下身,用手轻轻点了点梁骁婧的额头,“见过那么多回了,还害羞?” 梁骁婧咽了咽口水,她哪是害羞啊,她是怕自己看多了会上火,更怕自己色心大发朝他伸出魔爪。 腹肌什么的,可是她的最爱啊! 她别过头,指着衣橱方向说:“你快去穿衣服!” 江钰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决定不再逗她,他担心逗过火,把她小媳妇弄哭了。 拉开衣橱,江钰安拿了一条居家套装,走进浴室里。 梁骁婧暗暗松口气,刚才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等江钰安换好衣服好,梁骁婧自告奋勇给他擦头发,然后提出给他按摩。她知道,他每天那么忙,连健身的时间都没有,一定很累。 江钰安平趴在床上,梁骁婧跨腿坐在他身上,咳咳,只是特殊需要。 梁霆笙的腿不好,特别是在阴雨天时,经常疼,梁骁婧特地跟专业的按摩师学过按摩,每天下班回家只要有时间,她都会给梁霆笙按上一按。 “事业虽然重要,但是也要顾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肩膀僵硬的这么厉害,一定很痛吧?”梁骁婧替江钰安捏着肩,他的肩膀僵硬很,一看就是工作过头没有好好的照顾身体,她心里不由心疼。 “心疼我了?没事,以后晚上你多给我按两下就好了。” 梁骁婧眼眶发热,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你平常也可以做做肌肉拉伸运动,大幅度的将肩膀左右做轮臂动作,十次就足够了,很简单的,颈椎累的时候你试试,效果挺不错。” 江钰安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他的背很宽,很厚,也很温暖,总给人一种踏实、安全,还有稳定的感觉,正如他的人一样。 这个男人,他值得托付。 梁骁婧俯下身,轻吻了下他的肩膀。 江钰安一个激灵,他动了一下,声音立刻哑了,“怎么了?” 梁骁婧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背上画圈圈,“突然发现,遇见你,真好!” 喜悦从眸底漾开,江钰安伸出手,一个翻身将压在身上的梁骁婧抱入怀里。 梁骁婧洗完澡后就穿着一条白色的绸缎睡裙,短短的睡裙,只到大腿,摸起来滑滑的,触感就好像她的细滑肌肤。 她的眼睛闪闪躲躲,带着害羞的成分,熠熠生辉的眸子,就像闪烁的星子,明净而有灵气。 无辜清纯的眼神像是要引诱人犯罪,江钰安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挠得他的嘴唇痒痒的。 他无奈一笑,将她松开,“好了,睡吧。” 江钰安伸手去拉被子,但发现衣服被人给拽住,回头,梁骁婧咬着唇,脸颊红得就像一朵夜间盛开的红色虞美人。 梁骁婧拽住他后背的衣服,身子贴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其实……我那个……没有了……我们今晚……”###### 十更了,看看,作者菌多守信用,希望大家多给我五颗星留言 。 186.恶趣味!不理你了(一更) 第二天,梁骁婧赖在床上不肯起,闹钟响了好几遍,她每次关了又睡回去。 江钰安将早餐做好,看了眼卧室方向,依旧没有动静。他便放下早餐,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欧式大床上,梁骁婧裹着被子像小猫咪似的蜷缩着。江钰安坐在床边,将覆盖在她头上的被子拉下来,被子露出她的脸,睡相很安稳。 江钰安俯下身,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亲。 也许梁骁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手推开他的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江钰安无奈又宠溺的一笑,长臂伸入被子里,寻着她细滑的腰,在她肚皮上轻轻一挠。 梁骁婧立刻转醒,像条泥鳅似的在被窝里拱来拱去,“痒,好痒,住手!” 江钰安挠了她几下,见她醒过来了,手臂圈过她的腰际,连人带被一块揽入怀中,“小懒虫,该起床吃早餐了,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说到上班,梁骁婧浑身一个激灵,她抱着被子往床头一挪,拾起被她丢在枕头上的手机一看,竟然很晚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哎哟,我都要迟到了。”梁骁婧抓起床头柜上的裙子,胡乱的套在身上,然后穿上鞋,迅速冲进浴室去洗漱。 看见自家小媳妇手忙脚乱的模样,江钰安不厚道的发笑。他慢悠悠的走到浴室门口,盯着以最快速度把牙刷好的梁骁婧。 刷牙,洗脸,梳头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见江钰安堵在门口不走,梁骁婧伸手推了推他,“我我,我要迟到了,你快别堵在这儿。” 江钰安顺势将她抱住,修长好看的食指轻抚着她眉间隆起的褶皱,柔情似蜜的说:“今天周六,我记得你上次说今天是十点的班。” 被江钰安这么一提醒,梁骁婧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上次她跟同事说好了换班,她竟然忘了。 也就是她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梁骁婧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但又生气江钰安捉弄她,粉拳雷厉的砸在他的胸口上,“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故意看我笑话,真讨厌。” 江钰安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着,“喜欢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很可爱。” 梁骁婧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恶趣味!不理你了,我去吃早餐!”她将江钰安推开,往外面走。 江钰安快步跟在身后,拦腰将她抱起,往房间门口走,“我抱你!” 梁骁婧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是一副“我才不屑”的表情,嘴硬低哼,“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江钰安将她抱到椅子上,桌面摆放着美味的早餐,那诱人的香味,勾动着梁骁婧胃里的馋虫。 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江钰安把汤匙递给她,“吃吧,吃饱了再生气也不迟。” 张爱玲说过,通向男人心中的路是胃。 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其实这句话也适用在女人身上。 一个男人他有好的厨艺,最主要他愿意为你洗手做羹,那么这个男人已成功了一半。如果那个女人也爱这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成功了。 江钰安是“这个男人”,而梁骁婧便是“那个女人”,所以他已成功虏获了她的心。 看着如此美味的早餐,梁骁婧那原本只是假装生气的情绪瞬间消弭了,捧着江钰安的脸,她还主动献上了一个吻。 早餐之后,江钰安将梁骁婧送到医院上班。 车刚停下,梁骁婧还没来得及反应去解安全带,江钰安已俯身过来替她解开,还趁机偷了个吻,“好好上班,中午带你去吃饭。” 梁骁婧红着脸点了点头,见他要把头缩回去,二话不说先捧住,在他唇上“啵”了一下,这才飞快推开车门下车。 江钰安抚着还残存着她香气和温度的唇,眼底浮现一片柔和之色。 心情好,连上班时间过得很快,感觉刚忙碌起来,就有同事提醒说到了下班时间了。 梁骁婧从椅子上站起来,做了做伸展运动。 腰有点酸,她捏了两下后突然发觉这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要不是她昨晚主动那啥,今天早上也不会睡得不想起。 害羞—— 捂脸—— 收拾好东西,梁骁婧提着随身包离开了值班室,刚走出妇科大楼,她突然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又是玫瑰花,看到这花梁骁婧想起上次罗靖捧着花拿着戒指单膝下跪在走廊求复合的事,太阳穴“突突突”的就开始跳。 原先打算直接越过他,但还没做出动作,罗靖已经先看见她了。 他怀里的玫瑰像上次一样,梁骁婧不收,硬塞过来。 梁骁婧就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又给他丢回去,“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说过了,我有男朋友,我们是不可能的。” 花又丢了回来,罗靖没来得及伸手去接,花束掉在地上,有几片花瓣被打落在地板上,显得有些凄零。 罗靖看了地上一眼,转即眼神痛苦的望着梁骁婧:“我不相信,小婧你别骗我了。” 面对罗靖的纠缠不休,梁骁婧烦透了,她突然体会到了当初她对他纠缠不休时他那时候的烦躁心情。 真的,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无理取闹在你眼里看来都是可爱的,可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别说无理取闹了,就连看一眼都觉得烦。 梁骁婧正要发怒,然而还没等火山爆发出来,腰间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环住。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下一秒钟便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位先生,请跟我女朋友保持距离,否则我报警了!” 淡淡的嗓音,听似无波无澜,可一番深想,你却能从中感觉到一股无比刺骨的寒意。 鼻尖扑来熟悉的果香味,还有头顶传来的那动听的声音,梁骁婧惊喜的抬起头,手臂自然的搂在男人身上,“你怎么进来了?” 江钰安亲了亲她的额头,柔情的目光转瞬变得冷冽,带着敌意盯着一时晃了神的罗靖。 “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他就是!”梁骁婧对罗靖说道,毫不吝啬的向他解释江钰安的身份。 “先生,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见你骚扰我女朋友!”江钰安眸子幽深,不怒自威,这回是厉声的警告。 江钰安的气场太强大,罗靖觉得他里子面子都没了,没脸再继续待下去,夹着尾巴准备逃走。 “先生,请把花一并带走!” 罗靖欲要疾奔离去的步伐一僵,回身拾起地上的玫瑰花,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走掉了。 看着罗靖受挫的样子,梁骁婧心里暗爽,挽着江钰安的手臂,笑意更深,“心情变得好好,我们快去吃饭吧?”###### 6.2【亮美】打赏8书豆,对于这位小伙伴说的更新太慢,作者菌表示很无奈,连续爆更了七天,若是爆更还是慢,作者菌还能说什么。 6.3【书友772456508】打赏8书豆、书友【538383267】打赏8书豆。 感谢以上三位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187.分床睡多不吉利(二更) 院方已经得知了骆颜念的情况,以她现在的状态一时半会也上不了班,就算等她的手好了,到时候也不一定没能重拾手术刀,所以经过商榷,由副院长向骆颜念提了合同解约的事。 其实骆颜念非常能理解医院里的做法,她现在手受伤,没有上班却依旧拿着工资,最主要的是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工作才是重点。 合同解约书上,她没有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副院长虽然惋惜,但也无可奈何。 副院长临走的时候,对她说:“小骆,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医生,假如日后你还能重拾手术刀,慈光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骆颜念苦涩一笑,点了点头,“谢谢院长!” 副院长走后,病房里只剩骆颜念一人。 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骆颜念重重的吐了口气,这种阴郁又带着如释重负般的感觉,让她觉得像解脱,又像再一次被什么囚禁住。 在医院病房里呆了一个星期,她觉得她快发霉了。刚开始几天天气好,但是手疼,她下不了床,也没心情去出走,等后面几天她想出去走走了,却没有好天气。 今天中午柳嫂来送午饭,骆颜念再一次提出想出院的想法。 柳嫂为难的看着她,说这件事需得询问过楚闵曜才行,他同意才能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听见柳嫂说要先问楚闵曜,骆颜念立刻就不说话了,她跟楚闵曜现在水火不容,才不会拉下脸去问他。 知道小两口又闹别扭,柳嫂当时没说话,但送完午餐就去请示楚闵曜,楚闵曜同意,隔天就给骆颜念办了出院手续。 回去的路上,骆颜念感觉整个人自在多了,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春风细雨,没有丝毫睡意。 车子走了好一段路,骆颜念发觉不对劲,这路不是回湖畔庭的路。 “柳嫂,我们这是去哪儿?不是回湖畔庭吗?”若不是因为坐在旁边的人是柳嫂,她会以为自己遇上了绑架。 柳嫂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给她解释说:“少夫人,湖畔庭近日里在装修,大概这几个月都不能回去住,所以我现在送你到新公寓里。” 装修?这几天没听楚闵曜说过湖畔庭要装修的事啊。好歹她是湖畔庭的女主人,装修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心里有点不爽。 柳嫂看得出骆颜念有点小情绪,抿唇笑着,没再说话。 新公寓位于御景花园,面积90平米的两室一厅,这里交通便利,采光又好,距离江钰安的朗庭公寓很近。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欧式田园风,色调偏暖。 客厅里的布艺几乎都是碎花图案,华丽的欧式家具与精美的灯罩相得益彰,墙壁上挂着一幅很精美的壁画,大气的电视柜上放着镂空雕花花瓶,花瓶中的鲜花和绿色植物也成了很好的点缀。 简洁明快的一字型厨房,时尚又前卫,搭配绿色的斜格子瓷砖,整个空间非常清新。 柳嫂提着行李将骆颜念领到卧室,卧室的风格她很喜欢。 卧室不算太大,采用的是浅色系的设计,整个空间很具清新感,床上六件套的款式和颜色深得骆颜念喜欢。 但是,看见床上有睡过的痕迹,床旁的立柜上放着楚闵曜睡前常看的经济杂志,骆颜念颦眉,望向柳嫂,“柳嫂,他也在这个房间睡?” 柳嫂将行李提到衣橱前,推开门整理衣服,一边整理一边说:“对啊,公寓里就一个房间,隔壁的少主用做了书房。而且夫妻俩肯定得睡一个房间,分床睡多不吉利。” 听柳嫂这么说完,骆颜念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嫂将东西整理好后,看了看时间,准备要离开了,临走前她对骆颜念说:“少夫人,我每天饭点就回到公寓里给你做饭,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需求,请给我打电话。” 骆颜念点点头,她现在要工作没工作,要钱没钱,只能听从楚闵曜的安排。 说到钱,骆颜念又想起关牧易。他在医院里每个月都需要一笔钱,再加上支付给缪阿姨的酬劳,以她现在的存款,顶多只能维持三个月,那三个月之后呢? 她的手还需两三个月才能养好,也就等于这两三个月内她会变成一个无业游民。 想到这些,骆颜念开始头疼了,头一疼,她的手也跟着疼起来了。 下午,骆颜念在公寓里睡午觉,梁骁婧得知她被医院解雇了,炸了毛,在电话里嚷嚷着马上要见她。 梁骁婧还在上班,长时间是走不开的,骆颜念只好跟她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见面。 “医院的做法太过分了,需要你的时候,连半天假都不给你放,现在你手受伤了,立马就落井下石,不行,我也要去把工作辞了。”梁骁婧激动的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骆颜念把她的饮料往她面前推了推,好声好气的安慰,“你别冲动啊,好好的辞什么职!其实我能理解医院的做法,毕竟没有任何企业愿意养一个吃白饭员工。” “你是圣母啊,他们辞退你,你还替他们说话,脑子没问题吧?”梁骁婧没好气的抬手戳了下骆颜念的额头,骂了半天觉得口渴,才端起眼前的饮料喝了口。 “我真没事,只是这几个月没有收入,我的存款牧易哥那边撑不了多久。”骆颜念觉得现在是老天爷要把她逼上绝境。 “妞儿,其实你欠关牧易的都还清了,这一年半的时间,你的所有存款都花在了他身上,是,我知道你把钱当成身外物,但是有的时候……” 骆颜念立刻打断了梁骁婧还未说完的话,“小婧,你不明白,如果不是牧易哥,我可能已经死了,只要他一天没有醒过来,我就一天不能放弃他。” 谈话间,梁骁婧突然觉得无比烦躁,绕来绕去还不都是楚闵曜的错,如果不是他的烂桃花,骆颜念的手怎么会受伤?骆颜念的手没受伤,她就不会丢工作?工作没丢,怎么会没收入? “妞儿,你真打算跟楚闵曜离婚吗?真的要离?不考虑考虑吗?毕竟你现在……” 骆颜念眸色一暗,以她现在的境况,离婚对她来说无疑只会雪上加霜。 但是,如果这段婚姻是痛的苦的,不如选择放下。有时候,男人并不是每个人的全部不是吗。 骆颜念点头:“嗯,离,不考虑!”###### 求五颗星留言ing~ 188.现在有要孩子的打算(三更) 跟梁骁婧分开后回到公寓里,骆颜念没事做,在书房里呆了一天,看书看得太入迷,最后睡着了。 楚闵曜回来的比以往都早,大概六点钟左右就回了公寓,他找了客厅和卧室都没看见骆颜念的身影,最后才打开书房的门。 推开书房门,里面没有亮灯,天边妖冶的朝霞映射在落地窗上,五彩斑斓的光线落在了坐在窗户斜对面的骆颜念的身上。 地上铺着羊毛毯,她席地而坐,后背靠着堆放着各种书籍的书架上,膝盖上放置着一本书,头发散下,遮住了她半张精致的脸蛋。 楚闵曜刻意的放轻脚步,朝她走了过去,也许是在医院没有休息好,此刻的她睡得很安稳。 白玉般的脸蛋,泛着石榴花般迷人的红晕,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泛着光润色泽的唇微微张开,有浅浅的呼吸声传出。 楚闵曜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白皙泛红的脸颊,只是她太浅眠,他还来不及温存这种温馨而美好的感觉,她就醒了过来。 骆颜念张开眼,睡意还没尽散的眼睛与他深邃的眸子对上,又由于书房里没开灯的缘故,她被吓得一颗心冲到嗓子眼,差点出声惊叫起来。 楚闵曜依旧那么从容,在骆颜念醒来前他只是迅速将手回去,当她张开眼睛看见了他,彼此近距离的突然对视并没有让他露出一点破绽。 “用完书房了就出去,我要办公!”只是用这么平淡的用一句话掩盖了所有的一切。 骆颜念放下膝上的书,右手不能使劲,她只能用左手撑着身后的书架,慢慢站起来。但是,由于坐在地上一个动作维持了快两个小时之久,双腿早就麻痹了,所以刚站起来,她又摔了下去。 本以为会摔得很惨,但没想到楚闵曜会伸手扶住她。 他的举动发生的太猝然,骆颜念往前倒的时候,鼻子磕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鼻头上传来的疼痛差点逼出她的眼泪。 “呵呵,投怀送抱?”楚闵曜冷笑的说,但不容忽视的事他的声音里确实含有愉悦的成分。 但是,骆颜念却将其理解为不屑和鄙夷。 “你想太多了!”她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双手扶着身上的书架,蹒跚的往门口走。 楚闵曜勾勾嘴角,眼神耐人寻味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抬起腿,闲庭信步的跟在她身后。 刚好走出书房的时候,骆颜念感觉腿部的麻痹感渐渐消失了,她突然想起手机还放在书房的书桌上,下意识转身要回去拿,结果又一头撞在了一堵坚硬的肉墙上。 “第一次说不是投怀送抱,第二次又撞入我怀里,同样的招数……”楚闵曜非要认定骆颜念是对他投怀送抱,明知道不是,他就是想这么逗弄她。 骆颜念捂着撞疼的鼻子将他推开,一言不发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入书房,顺手打开灯,然后拿走书桌上的手机。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柳嫂到公寓来做饭,骆颜念无事可做,就帮着打下手。 其实骆颜念是觉得她该自力更生了,虽然没厨艺,但大师在眼前,只要她肯好好学,将来一定能出师。 柳嫂答应教骆颜念做饭,但考虑到她的手还在康复期,说等她手好了再教她。 骆颜念虽然不太情愿,她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学,可无奈手连被碰一下都疼,只好点头答应。 柳嫂在水槽前洗菜的时候,骆颜念站在一旁剥生菜,突然柳嫂扯了个孩子的话题就跟她聊起来。 “少夫人,你和少主结婚快两个年头了,年龄也不小,该要个孩子了。我看就趁少夫人你养伤这几个月怀上一胎,家里有个孩子啊,始终会比较热闹,婚姻也会因有了孩子更加圆满。” 骆颜念将生菜一片片剥开,放入旁边的镂空篮子里。听见柳嫂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笑了笑,略带苦涩,“嗯,我知道,我跟他现在有要孩子的打算。” 头一回听骆颜念说夫妻俩想要孩子,柳嫂高兴啊,笑眯了眼,“这就好啊,趁柳嫂我还能给你们带带孩子。” 骆颜念想,即便到时候孩子出生了,她跟楚闵曜离了婚,有柳嫂照顾孩子,她很放心,至少……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点难过,骨肉至亲,但愿她到时候真能潇洒放手。 “少夫人,你到客厅里坐着吧,厨房油烟大,等到时候你的手好了,我再教你怎么做菜。”柳嫂将洗干净的菜一一从水槽里淘起来,把骆颜念剥好的生菜放到水里冲洗。 骆颜念见自己现在在厨房里也忙不上什么忙,便退了出去,坐在客厅里看看电视。 楚闵曜在书房里跟高层领事开视频会议,一直没出来,等柳嫂做好晚饭了,书房门依旧紧闭着,骆颜念才去提醒他吃晚饭。 敲了敲门,骆颜念推门探入半个头,见他已经忙完了,但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她颦眉,对于他抽烟的坏习惯表示很不满。 既然想要孩子,就该戒烟戒酒。 楚闵曜其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抽烟了,突然又抽起来是因为城西那块地皮的事,招标会还没开始,盛曜的标底价就被内奸泄露了出去,而离招标会现在还不到三天时间。 看见骆颜念推门走进来,楚闵曜下意识直了直腰杆。他以为她是想做什么,却没想到她走进来,直接夺了他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说实话,结婚这么长时间,骆颜念从来不管他抽烟跟喝酒。 他想,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不关心他。因此现在,她的举动令他觉得欣喜。 “抽烟喝酒时怀上的孩子不好,我希望你能暂时把烟戒掉。”骆颜念神情很清淡,把烟掐灭后,脚步没有再作停留,转身朝门口走,“吃饭了!” 尽管骆颜念只是表示抽烟将来对孩子不好,但楚闵曜的心情依旧愉悦。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将抽屉里的烟拿出来,丢到垃圾篓里,两人一前一后从书房里走出来。 “柳嫂,你也一块坐下来吃。”骆颜念从厨房里另外又拿出一副碗筷,招呼柳嫂坐下。 以前在湖畔庭的时候,几乎都是等骆颜念和楚闵曜吃过了,柳嫂才会吃,现在柳嫂每天特意过来做饭已经够辛苦了,怎么还能让她再吃剩下的。 柳嫂闻宠若惊,忙说:“不用了,少夫人,你和少主快吃吧,我去收拾一下厨房,有事叫我一声。” “柳嫂,坐下吧,一起吃。”楚闵曜也发话道。 “这不好吧……我一个下人,怎么能跟你们一起用餐,我还是……”柳嫂虽感动,但规矩不敢忘。 骆颜念放下碗筷,拉着柳嫂往餐桌前推:“柳嫂你才不是什么下人,你是长辈,我拿你当亲人,你以后都跟我们一块吃。”###### 爆更即将结束了,我提前声明一下,连爆更都说 更新慢,爆更结束后的常规更新若是有人抱怨,作者菌表示直接无视。 不过承诺爆更到这个周日,所以今天和明天依旧是万更。 189.装纯给谁看?(四更) 四月二号,《良辰静好》在世纪大酒店举办了首映礼暨新闻发布会,为4月28号的全国首映进行前期预热宣传。 邀约媒体近百家,由于米熹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在后台休息间等候的时候,她紧张的一直在喝水。 岚姐见她紧张得在流汗,忙用纸巾给她擦擦,“不用紧张,就跟你平常拍戏一样就行了,你看看你,妆都快花了。” 米熹将水瓶放在一旁,做了两组深呼吸,动作很机械的望向岚姐,“岚姐,我脚在哆嗦。” 岚姐无奈一笑,给她捏了捏肩,“小熹,你现在记住了,这种场合以后你会很经常接触,所以你必须克服心理障碍。你想想啊,当电影首映后,想当初全国观众都会记住你这张脸,现在呢,不过就是百来家媒体而已,这对比九牛一毛。” 有了岚姐这番话,米熹感觉好像好多了,然后去化妆间让化妆师补了补妆。 推开化妆间的门,唐薇竟然也在,造型师正在给她整理造型。 米熹坐在另一个位置上,因为时间还很充足,岚姐让化妆师给她重新化个妆。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米熹到化妆间来感到不满,唐薇突然的就对造型师发脾气,骂她没技术,头发弄了半天也没弄好。 其实在化妆间的人都看得出来,唐薇这是把对米熹的火转撒在无辜的造型师身上。 唐薇骂了许久,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摔发饰,不让碰。 小姑娘的脾气也是好,唐薇骂了那么久,骂得又那么难听,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红的眼眶默默将摔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见小姑娘低三下四求原谅,唐薇还不领情,在旁边接受化妆师化妆的米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薇姐,你别骂她了,你越骂她越紧张,我看她已经尽力去做了。” “她是我高新聘请的造型师,我骂我的员工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演了个女一号就能踩在我的头上狐假虎威了。”米熹一插话,唐薇立刻将炮口对准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米熹向解释,岚姐从身后拽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话,她只好讪讪闭上嘴。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原本化妆间有多几个化妆师和演员,见唐薇就像吃了火药似的乱发发脾气,没一会都走光了,就剩还在接受化妆的米熹以及给她化妆的化妆师,还有岚姐。 过了许久,化妆师给米熹重画了一个清纯淡妆。唐薇也可能是骂累了,渐渐消停下来。 “经纪人呢?去把我经纪人叫来!”唐薇对那个给她弄头发的造型师小姑娘说道,那口吻不是吩咐,而且命令。 小姑娘连忙跑出化妆间,去找唐薇的经纪人。 半个小时之后,发布会正式开始,发布会的流程是领导、主演、特别嘉宾依次发言,然后记者群访专访, 两分钟的主持人开场白,然后是十八分钟的领导讲话,紧接着导演介绍演员出场。 夏昱因为正在国外拍摄他新专辑mv,没法出席《良辰静好》的发布会。那么主演就剩顾谦川、米熹和唐薇。 又由于米熹是女主角的扮演者,但她又是第一次拍电影,所以她被安排做压轴演员出场。等顾谦川和唐薇上台之后,导演才将她介绍出来。 现场掌声鼓动,大家屏息期待着女主角扮演者的出场。 伴着大家的掌声,一位身材妙曼高挑的女孩走上台,她身着白色的长款衬衫连衣裙,蕾丝是袖子,搭配红色绑带鞋,尽显淑女气质。 米熹走到导演旁边,对着台下微微鞠躬,笑容甜美,声音悦耳,朝大家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米熹,《良辰静好》梁芮的扮演者。” 出席的主演全都出场后,主持人对演员和导演进行了简短的采访,紧接着现场拍照以及接受媒体专访。 专访的时候,明明是三个人,但由于顾谦川跟米熹才是主角扮演者,话题几乎都在他们两人身上,这样一来,倒是将唐薇冷落了。 不过,好歹唐薇是新晋小花旦,还是有记者访问她的,只不过所提的问题跟《良辰静好》这部戏没有太大联系。 比如最近网上爆出了她出早前的照片,那时候跟现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很多人怀疑她整了容。 听见记者提这个问题,唐薇的笑容有片刻僵硬,但很快她便恢复常色,笑着说只是因为减了肥,并没有所谓的整容。 米熹那边,一个记者突然问她跟顾谦川拍激情戏时的感受。 戏中一共有两场激情戏,刚刚宣传片花也有播放到。 记者问完,米熹悄悄地看了顾谦川一眼,见他好像对这种问题习以为常了,并不介意,她才大方回答:“拍的时候非常紧张,毕竟我头一次接触,但是顾老师他非常专业,即便因为我的紧张ng了十多遍,他仍一直耐心的指导我,给了我很大鼓励。” 另一个记者见缝插针:“那不知和影帝接吻是什么感觉呢?” 米熹脸上微微一热,突然想起顾谦川生日那晚,他吻她的那一幕。他的嘴唇属于薄厚适中型,被他吻住的时候,感觉漫天绽放璀璨烟花,很美好。 “初恋的味道。”米熹回答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米熹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当米熹给出答案时,顾谦川脸上掠过的震惊表情。 另一个记者将话筒对准米熹:“请问你方便透露一下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吗?是热恋还是处于空窗期?” 艺人的感情状况,没有经纪公司的允许,即便已婚也不能随便透露出去,不过米熹现在确实是空窗,所以没什么顾忌,“我的初恋还在!事业要紧,恋爱的话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中午十二点,首映礼暨新闻发布会在世纪大酒店取得圆满成功。 发布会结束后,晚上还有庆功宴。 庆功宴还没开始,米熹去了趟洗手间,恰巧碰见唐薇从里面出来。 唐薇立刻对她冷嘲热讽,“初恋还在?世界这么乱,装纯给谁看?” 米熹不想理会,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手。 唐薇扭着水蛇腰从外面走去,结果高跟鞋突然断了,还没走出门口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耳旁传来她鬼哭狼嚎的尖叫声米熹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她。###### 今天有个小伙伴说她语文小测用了本书的某段夜景描写,学以致用,作者菌表示非常欣慰。 190.你总是在躲我?(五更) 庆功会结束后,米熹回到酒店里。明天还得接着拍《月光下的交响曲》,洗了个澡,睡前她又看了遍剧本,第二天照常拍戏。 这天她的戏份不多,上午拍完之后基本上没有她的了。 拍完戏准备收工,岚姐突然拿着手机过来,一脸“我有八卦新闻分享”的亢奋脸。 这次,唐薇上头条了,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她成功夺下头条榜首位。 近期唐薇被扒出黑历史,网上曝光出一组她出道前和出道后的照片,反差对比十分惊人,瞬间被卷入整容质疑。 昨天是《良辰静好》首映礼暨新闻发布会,还有记者问过她是否真的有整容,她很快的否认了,说只是因为减了肥。 但是,就在晚上的庆功会期间她摔了一跤,摔歪了下巴和摔塌了高鼻梁,随即被送到医院急救,可谓是啪啪啪自打脸。 下面,让我们分析一下她究竟整了什么地方。 文字下面,是好几组脸部对照特写,米熹没再看下去,把手机还给了岚姐。 其实昨晚她将唐薇扶起来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当时情况太危急,她顾不得多想。只是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晚上,唐薇整容的事就被扒了出来。 娱乐圈水果然太深,她这只小虾米真的能有发展的一席之地吗? “要演技没演技,脸还是整出来的,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这下跌得可够惨了吧,活该!”岚姐戳着屏幕里唐薇那张脸,觉得总算是出了口气。 “岚姐,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好歹认识一场,米熹想。 “可别,你要是去看她,她准认为你是幸灾乐祸去的,虽然我也很想怀揣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去看她。”但别忘了唐薇又粉丝后援会,到时候万一一个不慎被黑,对米熹的影响还是很大。 米熹点点头。 跟岚姐分开,米熹往保姆车方向走。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吓一跳,转身望去,只见陈嘉毅笑眯眯的对着她笑。 陈嘉毅是《月光交响曲》的男三号,在剧中喜欢女二,但私底下跟米熹互动的比较多。 他是当下比较有名的小鲜肉,跟米熹一样是模特出身,不过年龄比米熹小一岁。自其去年出演了天王陶峰的新专辑mv男主演后,受到不少学生妹的追捧。在身材和颜值两种优势下,成功签约了旋风影视。 “我们的戏今天都拍完了,怎么样,晚上一块吃饭吧?我请你!”陈嘉毅很自然的将手搭在米熹身上,像兄弟那样拥着她。 但是米熹很不喜欢他这种习惯,虽然他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做,但还是让她觉得他为人有些轻佻。 “不了,我晚上就在酒店吃。”米熹退出他的怀抱。 陈嘉毅蹙着眉头望着米熹,好像每次约她吃饭她都会拒绝,他想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受欢迎,但在米熹面前好像总是被拒。 “喂,我怎么感觉你总是在躲我?奇怪哈,我不觉得自己长得很吓人啊。” 米熹拉开保姆车的车门,坐上车去,淡淡的说了声“拜拜”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其实在之前,霍司琅就提醒过米熹让她不要跟陈嘉毅走得太近,米熹当时问为什么,霍司琅没告诉她。 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了陈嘉毅一个秘密,自从知道他那个秘密之后,她是打心底的抵触他。 晚上不到九点,米熹躺在床上刷微博,顾谦川突然给她打电话。 手心里的突然震动,她吓得差点没把手机丢掉。 平复了呼吸之后,她接通电话,“顾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顾谦川那边应道。 米熹一愣,突然给她打电话,不是因为有事才找她? “噢,其实我是想问你吃晚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一个人怪可怜的。”顾谦川突然又说,语气中确实多了几分委屈的味道。 这软软的语气,分明是在撒娇啊,她的男神在电话那端跟她撒娇?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不,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好,现在精神状态不好,所以出现幻听。 “罗大哥没有跟你在一起吗?”米熹咽了咽口水,如果顾谦川再邀请她一次,她铁定答应。 顾谦川瞥了眼坐在沙发上津津乐道看着电视的罗自励,脚步下意识往观景阳台方向走,“嗯,他有事出去了。” “那……”米熹对戳着手指,特别想很不矜持的说“顾老师,我陪你”,但是她脸皮薄,实在是说不出来。 “突然很想吃你煮的面,要不下回休息,你给我煮一碗?”顾谦川说。 “好啊,好!”米熹一听,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但答应完发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抓着头发想到一个很烂的借口,“那啥,顾老师,我手机没电了,快关机了,那就先这样了,晚安拜拜!” 顾谦川这端还没回应,米熹那头已经掐断了通话。 想着那个急忙慌就挂断电话的米熹,顾谦川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连走路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罗自励看着近期播放的新剧,突然间发现顾谦川心情愉悦的走到沙发上,捏着一个苹果把玩起来,罗自励狐疑的巡视着他,“怎么突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刚跟谁打电话?” 顾谦川想起发布会时,记者问米熹说跟他是什么感觉,她说有初恋的味道,他的心情就像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阳光普照。 “你谈过恋爱吗?”顾谦川突然朝罗自励问道。 罗自励的脸“唰”一下就变了,自从当他的经纪人后,他还有谈恋爱的时间吗?三十好几的人,只谈过一个女朋友,说出去怕只会让人笑话。 “哼,别跟我说话。”罗自励傲娇的转过身,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米熹那边,她正坐在床上,眼睛盯着一处在放空思绪。 她不敢相信,顾谦川竟然说想吃她煮的面,这话他已经说过第二次了,每一次都让她觉得被宠若惊。 床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微博的特别提醒,顾谦川更新了微博。 点进微博一看,顾谦川拍了张酒店外头的夜景照,附加两个字“晚安”。 从床上下来,米熹往窗边走。 拉开挡住了窗户的帘子,往窗前一站,她看见的景色便是顾谦川照片里拍下来的,璀璨的灯光千家万户互相呼应,整座城市就像星光闪烁的无边宇宙,那么美。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站在顾谦川身边,仿佛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他那俊美如斯的脸。###### 6.3【书友788764129】打赏8书豆、【书友787723522】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两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191.孩子是谁的?(六更) 养伤这段时间里,骆颜念一个人呆在公寓里实在是无聊,书房里她感兴趣的书几乎被她翻遍了,然而才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晚上,骆颜念洗了个澡,手用保鲜膜包裹住,这样一来不担心弄湿。 药一个星期换一次,上一次在医院是护士换的,这一次骆颜念不想到再到医院去,但自己又换不了,楚闵曜自告奋勇。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顶的欧式水晶灯很亮,楚闵曜解开纱布上的死结,一圈一圈将纱布取下来。 手受伤已有半个月,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是疤痕很明显,甚至可以说有些吓人。 因为长期被药和纱布包裹起来,原本白皙的手指现在有点皱巴巴的,药沁入肌肤里,使着手指的颜色微微泛黄,而且受了伤的手指现在有轻微变形。 骆颜念下意识看了眼完好的左手,眼眸逐渐暗了下来。 楚闵曜拆下纱布后,一直在悄悄观察骆颜念的脸色变化。看见她眼神变得低迷,他心里很难受。 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受了伤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还疼不疼?”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颤抖。 骆颜念很快恢复冷漠的神色,把手收回去,指导他怎么帮他换药。 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既然日子都要这样过,何不开心一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换好药后,楚闵曜收拾了药箱,等他回到卧室时,骆颜念已经躺下了。 楚闵曜换上一盏光线比较暗的壁灯,掀开被子躺上床,将她揽入怀里。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如果不抱着她,他心里不踏实,惶恐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提着行李走了。 骆颜念其实没睡着,楚闵曜伸手过来她没反抗,最近楚闵曜几乎都抱着她,即便她不从,最后还是会屈服在他的强势下。 与其做无谓的抵抗,还不如乖乖的服从,还省得被折磨。 夜,很安静,窗外传来低低的雨声,但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嘈杂的雨声反而被演化成一首美妙的音乐,骆颜念渐渐被一股睡意征服。 楚闵曜一直没睡着,他抚着骆颜念后背的长发。他知道把骆颜念一个人丢在家里只会让她胡思乱想,抑郁中怀上的孩子也不好,或许可以安排她去旅游,散散心,等旅游结束了,再开始造人计划。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第二天楚闵曜就让乔栎去查了这个季节去哪里旅游最好。 当天下午,乔栎列出了一条很长的旅游名单,几乎每个国家的都有。 当晚,楚闵曜下班回到公寓,看见骆颜念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坐在客厅看动画片。 柳嫂见楚闵曜下班回来,忙接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楚闵曜将东西给柳嫂,视线仍在骆颜念她俩身上,“孩子是谁的?” “隔壁邻居家的,那保姆打孩子,下午就被孩子她爸爸辞退了。孩子妈妈生病了在医院,孩子爸爸得在医院照顾她妈妈,孩子太小没人照顾,少夫人一时心软,答应帮他照看两天孩子。”柳嫂说。 对一个陌生人家的孩子都那么照顾,柳嫂是看得出来骆颜念很喜欢孩子,可她肚子就是没动静啊,他俩不急,柳嫂都急了,唉…… 听见楚闵曜走过来的脚步声,骆颜念下意识回头望去,恰好看见他走到眼前,她淡淡的说:“你下班了?” 楚闵曜不冷不淡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她是个女孩,身上穿着小粉裙子,脚上穿着公主鞋,头上扎着小羊角,肉嘟嘟的脸还挺可爱。 骆颜念注意到楚闵曜在看孩子,才着急解释道:“孩子是隔壁邻居的,她妈妈生病了,她爸爸没法顾及两边,所以我答应帮忙照看几天,你不介意吧?” “嗯。”楚闵曜平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卧室走去。 其实也好,身边有个孩子,她不是一个人,就不会再胡思乱想。至于旅游的事,等过几天再跟她说吧。 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会同意,其实她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她今晚就献身,毕竟在床上的时候,男人是最好说话的。只不过没想到,他同意的这么快。 若楚闵曜要知道骆颜念心里是这么想,他一定不会答应的那么轻而易举。 骆颜念抱着暖暖给楚闵曜放洗澡水,暖暖大眼睛炯炯有神的一直盯着楚闵曜看,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谁让他气场那么强,一般小孩看见他都会被吓哭,只是奇怪,暖暖竟然不害怕。 暖暖才两岁,会走会跑,但说话还不是很利索,除了爸爸妈妈之类的称呼外,只会比较简单的常用词汇。 等楚闵曜洗完澡走出来,暖暖竟然主动伸手要楚闵曜抱,骆颜念意外,楚闵曜也意外了。 楚闵曜没有抱孩子的经验,最主要是他很少接触孩子,也是头一回抱半大的孩子。 暖暖很轻,小身子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抱着她,楚闵曜突然憧憬起将来他自己做爸爸的感觉。 那种感觉,一定比现在还要美好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骆颜念担心暖暖睡外边会掉下床和踢被子,就把暖暖抱到中间,她和楚闵曜睡两边。 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暖暖半夜饿醒了,要找奶吃,还哭喊着要妈妈。 骆颜念爬起床,手忙脚乱的给暖暖泡冲奶粉。可她哪有经验啊,越是听见暖暖的哭声,她心里越着急,于是手上的动作就更凌乱了。 楚闵曜抱着哭个不停的暖暖,从卧室里出来,见骆颜念棋七手八脚的模样,他把暖暖抱给了她,“我来!” 骆颜念抱着暖暖在一旁轻声细哄,看着楚闵曜平静的拿起奶粉的包装盒,按照上面的说明步骤,手法有条不紊的冲奶粉。 在璀璨水晶灯的光照下,楚闵曜本身就好像自带光芒,平常冷肃得让人难以靠近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如此的温和,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有了奶,暖暖抱着奶瓶子就吃起来,瞬间就不哭了。看着乖乖吃奶的她,骆颜念心里松了口气。 等暖暖再一次睡下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钟了,楚闵曜也才刚躺下。 其实他很疲惫,只是被他冷漠的神情覆盖住,没有刻意表现出来。 骆颜念抱着暖暖,看了楚闵曜一眼,有点愧疚地说:“等暖暖姥姥来了,我就将她送走。” 楚闵曜“嗯”了一声,没说别的话,“睡吧,不早了!”###### 有小伙伴问:男女主搬到小房子后能相互表明心迹吗? 作者菌:如果你们乖一点,作者菌会让他们和和美美相处一小段时间。若是你们不乖,作者菌就狂虐你们的小心脏。 192.有没喝酒你闻不出来?(七更) 第二天天气好,早上吃过早餐之后,骆颜念带暖暖出去走了走。 周末,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多许多。有个老人在路边编花式气球卖,暖暖想要,骆颜念给她买了两个,一个是戴在头上的皇冠,另外一个是拿在手里玩的长颈鹿。 玩厌了花式气球之后,骆颜念又给她买了小风车,还有白雪公主的氢气球。 住得起御景花园的公寓房,家庭经济条件自然不会差,但由于暖暖妈妈自生产后一直体弱多病,暖暖爸爸又忙于工作,她几乎都是由保姆照顾。 由于暖暖爸爸说过,外边不安全,让保姆尽量带暖暖在家。 暖暖就好比一直生活在古堡从未离开过的小公主,现在外边的世界对她来说太新鲜了。 中午快到吃饭的点,骆颜念还带着暖暖在游乐场里,骆颜念给柳嫂打了个电话,让她不用到公寓里做饭。 玩累了,骆颜念带暖暖在游乐场里的面馆吃面,暖暖白天几乎不会找奶喝,只有晚上才会,点了面之后,骆颜念还给她点了一份鱼蛋。 暖暖还不会使筷子,骆颜念的右手又不方便,她跟面馆老板要了个叉子,一边喂暖暖吃,一边填饱她自己的肚子。 下午,骆颜念带着暖暖还在外边,暖暖爸爸就给她打电话,说暖暖姥姥跟姥爷连夜赶来了纳北,他现在要把孩子接走。 接到暖暖爸爸的电话之后,骆颜念连忙将暖暖给送回去。 暖暖被她爸爸接走后,骆颜念又剩一个人了,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实在是无聊才看起电视来。 下午五点多钟,柳嫂提着饭来到公寓,走进屋看见骆颜念手里拿着抹布,正踩着张椅子在擦窗户,吓得她连忙过去制止,“少夫人啊,擦窗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你怎么干起来了。” 看见柳嫂一惊一乍的表情,骆颜念不以为意笑了笑,乖乖被她拉回地面上,“没事,只是擦擦窗户而已,我闲得慌。” 柳嫂将椅子远离落地窗,“擦窗户也不行,你的手还没好利索呢。” 骆颜念知道,柳嫂一来她就不能再继续干活了,干脆妥协,“好啦,我知道了柳嫂,不干了还不行吗。” “暖暖呢?被她爸爸接回去了?”柳嫂注意到暖暖不在了。 骆颜念点点头,“嗯,她姥姥姥爷来了,听她爸爸说,让她跟姥姥姥爷暂时回老家。” 听得出来骆颜念有些难过,柳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还是有自己的孩子好啊,少夫人,你跟少主抓点紧!晚上多多努力。” 瞥见柳嫂突然对自己露出一种“你懂得”的眼神,骆颜念兀的红了脸,柳嫂你老不正经了! 在开饭之前,楚闵曜下班回来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骆颜念感觉汤的味道不对,疑惑地望着旁边正在吃饭的柳嫂:“柳嫂,这是什么汤啊?味道好像有点怪。” 柳嫂笑盈盈的望着骆颜念,就轻避重的说:“这汤很有营养的,你和少主都多喝一点。” “哦。”骆颜念下意识看了楚闵曜一眼,见他喝着汤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太当回事。 晚饭之后,柳嫂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离开公寓。 楚闵曜应该有要紧事,吃完饭直接进了书房,骆颜念则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会电视。 《良辰静好》结束拍摄已经三个月有余了,目前已经进入最后的后期剪辑阶段,昨天主演和导演制片人都参加了发布会。 骆颜念刚看完整个发布会重播的四分之一内容,楚闵曜从书房里走了出去,又走进了房间。 当她正好看到记者对米熹提问,楚闵曜洗好澡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暖暖的湿气,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有些不悦,伸手去推他,不但没推动,反而被他拽入怀里。 楚闵曜很强势,紧紧圈住她的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熄了电视,然后抱起她就压在了沙发上。 对骆颜念来说,楚闵曜真的很重,被他压在身上时,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见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想真的压死她,她一手推着他,负隅反抗,“楚闵曜,你发什么疯?” “没发疯,只是想要你。”楚闵曜望着她因呼吸不顺畅而涨红的脸,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同时用手臂支撑起身子,收回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直白的回答,让骆颜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视线对上他深邃而炙热的眸子,她的心竟然紧张的“扑通扑通”跳起来,“你喝酒了?” 可是,她并没在他身上闻到酒的味道。 楚闵曜抿着唇,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骨节分明的手势撩拨着垂落在她肩上的头发,低沉的嗓音带着满满的耐心,“没喝酒,就是想要你!” 骆颜念错开与他对视的视线,没再说话,但闪躲的眼神以及泛红发烫的耳根已暴露了一切。她只有在害羞的时候,才会耳根子发烫发红。 楚闵曜低头,吻了吻她滚烫的耳根,手掌寻着她衣裳的下摆,一点点没入她的腰际。 骆颜念用左手一把制止他在腰间揩油的大手,“楚闵曜,你喝酒了!” 楚闵曜将她的手拉出来,抓到嘴边轻轻一咬,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眼里的欲没有丝毫掩盖,“有没喝酒你闻不出来?是柳嫂晚上做的汤有问题。” “怎么会……”柳嫂做的汤有问题?什么问题? “没吃出来是什么吗?”看见骆颜念震惊的反应,楚闵曜轻笑着,用手将她散乱的头发撩至耳后,微微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又说,“牛鞭汤。” 骆颜念只觉得“轰隆”一下,思绪都被炸飞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难怪那汤的味道跟平常喝的不太一样。柳嫂这是怕楚闵曜晚上不能身体力行,所以给他补补吗?以他那……惊人的体力,还用得着补? 骆颜念简直要哭了。 “我记得我喝了三碗,所以我现在感觉身体要爆炸了。”平淡的嗓音,却带着数不清的暧昧因子,说完他低头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颈。 骆颜念就像池塘里的小泥鳅,在楚闵曜身下扭来扭去,就是不让他碰,“你明知道什么汤还喝那么多,你活该,不许碰我!” “怎么能浪费柳嫂的心意。”楚闵曜好整以暇的俯视着她,她越是不让,他就偏要。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薄唇微微张开,含住他今晚肖想了许久的红唇。###### 你们说虐,作者菌表示这么经常开车,哪里虐啦! 昂,今天更新到这儿,七更了,明天同样万更,后天开始更新主要看数据看留言,数据好留言多,我就多加几更。 193.穿不了?(一更) 骆颜念今天睡到上午十一点多才起来腰酸背痛,四肢乏力,这是她醒来后的感受。 而那个把她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早不在房间里了,立柜上留有他的留言。 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六点陪我出席一个寿宴。 骆颜念有些生气的将纸条揉成团,丢入垃圾篓里面,她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套上衣服,骆颜念到浴室里洗漱,当她走出卧室门,柳嫂正好提着菜从玄关处进来。 “少夫人刚醒?”柳嫂见她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笑着问道。 瞥见柳嫂眼神里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骆颜念的脸微微发烫,转移话题,“柳嫂,外面下雨了吗?” 柳嫂往对面的巨大落地窗望去,心里了然骆颜念是不好意思,便说:“没有,今天天气很好。” “我去书房看会书……”说着,人就往书房方向走。 柳嫂捂嘴笑了笑,提着菜走进厨房。 中午,柳嫂又给做了汤,有了昨晚的教训,骆颜念仔细把汤里的东西检查了一番。 柳嫂见骆颜念像是在汤里找什么东西,以为掉了杂东西进去,忙说:“是不是有东西?少夫人我另外再给你盛一碗。” 骆颜念摇了摇头,“不是。没什么了,柳嫂你也快吃吧。”说完端起汤喝了一口,还好味道是正常的。 吃过饭,骆颜念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虽没有梁骁婧那么花痴,但其实她也喜欢看韩剧,只不过以前医院太忙,她没时间看。 下午五点钟左右,骆颜念从柳嫂那儿将闹闹带回了公寓,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有闹闹的陪伴或许就不那么无聊了。 她带着闹闹刚回,楚闵曜也紧跟着回到公寓。 闹闹看见楚闵曜,比在柳嫂那儿看见骆颜念还高兴,骆颜念还没松手,它就冲脱了她的手,朝楚闵曜扑了去。 闹闹兴致冲冲的跑过来,楚闵曜低头看了它一眼。见小家伙讨好似的爬上他的腿,他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手里提着一个名牌服装的袋子,朝骆颜念走了过来。 骆颜念望着他,又看了看眼睛没有离开过他的闹闹,抚了抚额,她说:“我想将闹闹回到公寓住,可以吗?” 楚闵曜看了眼客厅一角,闹闹的床和玩具都已经送过来了,骆颜念这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已经自作了主张。 原本他在想,怀孕的时候不适宜养宠物,所以在这备孕期间疤闹闹交给柳嫂照顾着,等日后孩子出生了,这个问题就不用纠结了。 但是见骆颜念是真的想留下闹闹,楚闵曜想了想,说:“怀孕之后把它送走,孕期不宜养宠物。” 骆颜念点点头,她的肚子现在一时半会没有动静,或许闹闹还能陪她一段时间。 楚闵曜将袋子递给她,“去换上,一会陪我参加寿宴。” 骆颜念伸手接过来,她现在不敢说不,如果她说不,以他的性子,闹闹肯定得被送走。 拿着袋子,骆颜念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她将衣服从里面拿出来,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胸衣换成抹胸无带的,再穿上礼服。 把礼服穿上之后,骆颜念发现自己够不着身后的束腰带,她在镜子前摆弄了许久,都要热出汗来,还是没能将束腰带调整好。 纯白色的露肩长裙,裙子下摆的弧线是由高到低的设计,优雅的微微蓬起,巧妙地露出她那双白玉般修长的腿,好看又不失优雅。 但是,后背是束腰设计,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完成穿着,何况她另一只手还没好,此时此刻不得不怀疑楚闵曜是不是故意选这种礼服。 因为她磨蹭了太久,楚闵曜一直不见她出来,便到卧室里催促她。推开卧室的门见她还在浴室里面,他敲了敲门,“换件衣服怎么换了这么久,该出发了!” 骆颜念在里面累得气喘吁吁,确定自己一个人是穿不了了,她咬咬唇,打开浴室的门。 看见骆颜念的脸红红的,鼻尖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楚闵曜的视线寻着她背到身后的手望去,眸底的笑意加深,“穿不了?” 明知故作! 骆颜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袒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背对向他,“帮我一下!” 头发侧挽,露出角美挺直的颈项,两个浑圆的香肩不盈一握,白皙细腻的背上,盛开着一朵散发着致命魅惑的血色曼陀罗花,楚闵曜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它。 他没有给人留印记的嗜好,除了那几次强迫她,因生气咬过她外,这是他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残留自己的印记。 楚闵曜突然抚上自己的背,骆颜念心下一惊,以为他又想干嘛,下意识转身警惕着盯着他。 骆颜念的反应过于激烈,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楚闵曜有点无奈,他阔步一迈,骤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迅速将她的身体调过来。 骆颜念刚要说话,背上突然一紧,楚闵曜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两根束腰带,拉紧她身上的礼服,然后听他说:“再磨磨蹭蹭下去该迟到了!” 那枚吻痕的位置比较下,束好腰后,有了礼服的遮挡,成功将它隐去。 出门之后,由于骆颜念没化妆也没弄造型,楚闵曜带她去了化妆工作室化了个妆,又做了一个跟礼服匹配的发型。 车子在世纪大酒店门口停下,一位彬彬有礼的侍者将骆颜念从车子牵出来,然后骆颜念挽着楚闵曜的手,往金碧辉煌的大门走去。 宴会厅里,聚集了众多的名流人士,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合,但依然让骆颜念不适应。 华丽的大厅里,璀璨的水晶灯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辉,映照在西装革履和香艳晚礼服上更显耀眼夺目。 侃侃而谈间,一个穿着深蓝色礼服的男人,手里挽着一个穿着同色系晚礼服的女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款款走来。 男人俊逸中透出文雅,一身剪裁得体的礼服将他的俊美和优雅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的女伴长相惊艳漂亮,水晶色束腰的晚礼服使得她整个人宛如雅典娜般高贵典雅。 女人对男人楚楚依人,男人对女人含情脉脉,骆颜念的目光被深深的吸引住,她甚至迈出脚步欲要朝两人走去。 不过,楚闵曜看出了她写在脸上的心思,手臂一揽,重新将她圈了回去。###### 今天四号了,高考快来了,备考生们紧张么? 我记得我高考那天超级紧张的,准备入考场了却肚子痛,现在想想还有点心有余悸。 各位备考生千万不要紧张,过来人告诫你们,尽量放松心态,不然考试的时候集中不了注意力。 194.真的仅仅是演戏吗?(二更) 今天的寿星,江钰安的姑姑江岚。 江岚年轻的时候是个女强人,江仕企业在她和江钰安父亲的联手打造下,成为世界最大的电子商务企业之一。但也因为她全身心投入在事业中,至今仍是单身。 虽然江岚现在只有五十岁,就是因年轻时太过操劳,近两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这次举办寿宴就是为了给她冲冲喜。 其实江岚看起来一点也不老,看得出保养的相当好,身穿一件玫瑰色锦缎旗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兔毛披肩,简单的盘发,簪着一只八宝翡翠花钗,身姿修长匀称,这样的穿着与打扮更衬高贵之气。 身子羸弱,脸上铺着一层淡雅的妆,面色虽有些苍白,却仍是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 楚闵曜带着骆颜念过去祝寿,江钰安也带着他的女伴给江岚祝寿,说话间,骆颜念清楚的听见那个漂亮的女人喊江岚姑姑。 江钰安只有一个哥哥,她应该不是他妹妹,既然不是妹妹,为什么随他喊江岚姑姑?骆颜念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骆颜念一直插不上话,其实他也不打算当面质问江钰安,毕竟她没那个权力。等各自分开后,才找到机会问楚闵曜。 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情即便你可以去隐瞒,总会有暴露的一天,楚闵曜也没隐瞒骆颜念,如实的说:“他未婚妻。” 骆颜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个女人是江钰安未婚妻?那梁骁婧呢?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如果那个女人是他未婚妻,那梁骁婧是什么?小三?情人? “怎么可能?江钰安的女朋友不是小婧吗?未婚妻是从打哪冒出来的?”骆颜念很难接受这个消息,她不敢想象梁骁婧知道的反应会有多绝望。 “别冲动,你想搞砸这场寿宴吗?”见骆颜念抬起脚步,楚闵曜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但现在这种场合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骆颜念深吸了口气,拂开楚闵曜的手,“好,等寿宴结束了我再去问他。” “他们的事你别管。”楚闵曜眉头紧锁,见骆颜念对江钰安竖起尖锐的刺,突然有点后悔带她来参加寿宴,他怎么就忘了她和梁骁婧的交情。 楚闵曜的话让骆颜念觉得愤怒,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玩弄人心?表面上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背地里却不知道跟多少女人有染。 “楚闵曜,小婧是我最好的姐妹,我觉得他们的事我可能不管吗?”骆颜念努力抑制住汹涌的怒意,在这种场合上,她的确不想跟楚闵曜吵。 楚闵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尽管她不乐意,他仍强势的圈着她的腰际,“其他的事我都随你,但这件事你别管。”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既然不是爱,为什么还要将对方囚禁在你们的世界里?难道仅仅是因为有趣好玩?”骆颜念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杏眸圆瞪,宛如清澈湖面的眼眸里有怒焰在跳跃。 你们,这话里自然也包括了楚闵曜,楚闵曜听出了骆颜念的话中话,但没作出解释,只是抿紧唇盯着她。 寿宴才刚开始不久,现在离开时不可能的,但骆颜念觉得又烦躁又胸闷,跟楚闵曜分开之后,她一个人出去透了透气。 说来也巧,她刚出来没一会儿,就看见出来打电话的江钰安。 通话时间很短,骆颜念没听清他在跟谁通电话,但看见他放下手机,她朝他走了过去。 “江先生,我们谈谈吧?” 江钰安也许猜到骆颜念想谈什么,嘴角含着彬彬有礼的笑意,并没有拒绝,“请说!” “我想知道你和小婧的事,在你眼里她是什么?” 有时候,骆颜念直来直去的性子跟梁骁婧很像。 江钰安望着骆颜念的眼睛,没有丝毫避讳:“共度一生的人!” “那刚才那位小姐呢?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请你如实回答我!” “名义上的未婚妻。” “名义上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顾虑,总之,请相信我不会伤害小婧。” 寿宴结束后,骆颜念跟楚闵曜从世纪大酒店里离开,一路上她都表现的心不在焉。 江钰安让她相信他,但他在众人面前承认云依依是他未婚妻,两人之间的小互动,甚至一个互相对视笑容,都让骆颜念怀疑。 真的仅仅是演戏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么逼真?俩人真的像交往了多年的恋人。 回到公寓,骆颜念被楚闵曜拖到浴室里洗了个鸳鸯浴,不过楚闵曜没对她怎么样,也许是看出她心情不佳,她拒绝他便没有再继续。 洗完澡后,骆颜念坐在床边,楚闵曜拿着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因为觉得又累又烦,她干脆任由他折腾。 结婚这么久,楚闵曜还是头一回给她擦头发,在骆颜念的认知里,擦头发是恋人间亲密的举动,但是她今天心情实在是不好,没有心思去思考楚闵曜给她擦头发的举动。 骆颜念以为,她会这么睡过去,一阵尴尬的声音却告诉她,她该吃点东西。 寿宴上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块蛋糕,午饭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九个小时了,那小块蛋糕早就被消化,尽管心情不怎么样,但确实是饿了。 肚子传出“咕咕”叫声,骆颜念下意识将其捂着,但不管她怎么掩饰,那把尴尬的声音楚闵曜已经听见。 楚闵曜勾勾嘴角,很好,她还知道饿。 将毛巾随手丢在椅子上,他说:“做宵夜!” 骆颜念一脸尴尬的站起来,她想吃的更加心安理得,就在厨房帮忙洗菜。 冰箱的材料不多,现在基本上都是柳嫂现买现做,剩下的都是没用完的材料。 楚闵曜将她洗干净的菜放在砧板上,将青瓜和胡萝卜切成丁放在一个调料碗里备用。虽然他不吃虾,但考虑到蛋包饭的味道,他还是加了少许虾仁,去线后放入同一个调料碗。 除了青瓜胡萝卜和虾仁外,楚闵曜又洗了两颗香菇,切成丁泡在开水里让其浸泡。 蛋包饭的材料准备好后,楚闵曜将鸡蛋打散在碗里,等锅的油预热了后,先将材料放到锅里炒一遍。 加入少许的色拉油、料酒和胡椒粉,然后加入适量的盐,经过两分钟的爆炒后,锅里飘出来一股让人垂涎的香味,站在一旁观看的骆颜念不自觉往楚闵曜旁边挪了挪。 楚闵曜注意到她的举动,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底多了几分柔和。###### 考试时不要紧张,到最后考试时间不够了也不要急,一定要检查清楚答题卡上有没有签名,越急的话你会越手忙脚乱。 195.你终于露出本性了(三更) 夜很深,梁骁婧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在打瞌睡,有一回差点掉下沙发。 她抱着膝盖,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皮子刚盖上,玄关处传来的声响将她惊醒,扭头望去便望见江钰安。 欣喜万分,她光着脚丫子就朝他奔了过去,“你回来啦。” 江钰安看见她没穿鞋子,立刻朝她走去,抬手轻轻往她额头上一敲,宠溺的将她抱起来,“怎么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地板上凉,小心感冒。” 梁骁婧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笑嘻嘻的说:“看见你回来,太高兴了。怎么样,你姑姑的寿宴举办的还顺利吗?” 江钰安吻了吻她的额头,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又低头吮吸了一口,将她抱回沙发上,“嗯,挺顺利的,你会不会生气我没带你一块去?” 梁骁婧摇了摇头,看着江钰安把棉拖给她穿上,心里一暖,她说:“不生气,而且我也还没做好见你家人的准备。”见家长什么的,还是缓缓再说吧。 江钰安又亲了下她的手,姿势由蹲着改成站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发,“我去洗个澡,你乖乖的先去睡觉。” 梁骁婧顺势抓住他温热的手掌,轻轻的在他手心里画圈圈,低着头红着脸小声说:“我可不可以帮你擦背?” 不干坏事,她发誓真的只是擦背! 很难得在他眼前脸皮薄得不行的人儿会主动提出要给他擦背,要是他拒绝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了。 江钰安在卧室的时候就脱掉了衬衫,光着膀子走到浴室门口。往里一望,梁骁婧在放洗澡水, 她今天晚上穿着蝙蝠袖的家居服,裤子只到大腿,上衣的衣摆不长,蹲在浴缸旁试水温的时候,轻轻抬一下胳膊就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腰。 水放好之后,梁骁婧没察觉到浴室门口站着人,起身就准备去叫江钰安,却见他正挂着笑容站在眼前,她吓得捂住胸口,语气有些娇嗔,“吓到我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视线有意无意的往江钰安身上瞄,每次看见他的好身材,她都好想上前摸一把,虽然她已经摸过好几回了,但那手感,啧啧啧……好到不行。 江钰安顺手将浴室门关上,然后伸手解皮带。 梁骁婧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说好只擦背的啊,咋还脱裤子? 她连忙出声制止,甚至人已经扑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臂, “内什么,等我帮你擦完背之后,你再脱裤子行不?” 看见梁骁婧的脸蛋红了一圈,江钰安有心使坏,声音变了个腔调,带着戏谑般,“难不成你要让我穿着裤子洗澡?” 他的话在她听来太过暧昧,挑逗得她整个人“噌”一下的蹿开老远,支支吾吾的说:“要不……背还是……不擦先了……你先洗澡吧!” 梁骁婧说话就要溜出去,江钰安阔步一迈,将刚被打开一条细缝的浴室门压回去,身子一贴,压在了她身上,“晚了,事情没做完,你出不去!” 事情还没做完……?指的是神马事情?梁骁婧表示要哭了,她把在客厅说的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看见梁骁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江钰安收敛起眼底的戏谑,低头吻了下她的眉,穿着裤子跨进浴缸里,“擦背吧!” 冲洗着他背上的泡沫,她突然问:“你今天喝酒了吗?” 仅仅只是擦背而已,没花几分钟就完事了。 江钰安挺直着背,感受着此刻的惬意时光,“喝了,但不多,一点点。” “那你头疼不疼,我给你按按摩吧?” 背已经洗好了之后,梁骁婧欲起身帮江钰安按揉太阳穴,只不过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用,我头不疼!该轮到我帮你擦背了。”话说着,遒劲的手臂就水蛇一把缠上她的腰,轻轻一收,没有防备的梁骁婧就被拽到浴缸里。 “哗啦……”溅起无数水花。 两个小时之后,梁骁婧穿着浴袍捂着大红脸先从浴室跑出来,混蛋,说好的只擦背呢? 江钰安穿着跟她一样款式的浴袍慢慢走出,见她已呈龟缩状的躺在床上,他淡淡挑眉,嘴角微扬含着笑意:“头发还没干,我给你擦擦头发。” “不用了!”梁骁婧闷声回答道,只见她裹着被子挪到床边,紧接着一簇湿发从被子里露出来,悬挂在床沿上。 江钰安拿着毛巾走过去,伸手拉了拉被她裹住的被子,实在是拉不开,只好就那样蹲在床边,给她擦头发。 最近好像太纵欲了,有点把他小媳妇吓着了。 “刚刚弄疼你了?”江钰安盯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隐隐的不确定。 梁骁婧在被窝里摇成拨浪鼓。 虽然梁骁婧否认这个问题,但江钰安还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俯下身,隔着被子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前,歉然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克制!” 其实真的不是这个原因,疼吗?他那么温柔,一点也不疼,反而……舒服…… 她觉得自己是喜欢上……那个感觉了,然后觉得自己好色,才没脸再面对他。 啊啊啊,梁骁婧在被窝里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脸,梁骁婧你这个大色女,你终于露出本性了。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梁骁婧手指寻着江钰安脸轮廓,轻轻地摸了两下,本来想安慰他,但有些话难以启齿,她干脆转移话题:“我饿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江钰安抓住她的手,贴在嘴边,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背上微微带着震动。 梁骁婧悄悄地从被窝里露出眼睛,见正好被他的视线捕抓到,她才缓缓拉开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炒面,要加鸡蛋。” 江钰安的薄唇压下,印在她的唇瓣上,旋即起了身,往卧室外边走,“累了先在床上躺一会儿,炒面很快就好。” 见他走出卧室,梁骁婧抱着被子坐起来,眼眶一热,突然觉得好感动。她爬下床,穿着鞋子小碎步追上去。 追到厨房门口时,江钰安正要从吊柜里拿面,她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江钰安把面拿出来,关上柜子门。见梁骁婧突然抱出来,他笑着转过身,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怎么了?” 梁骁婧踮起脚,双手覆在他的脑后,微微用力往下压,她的唇迎了上去。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196.随便滚!(四更) 江钰安要到外地出差,梁骁婧给他收拾了近一个星期的换洗衣物,临走的时候,她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到家门口。 “快进去吧,按时吃饭,晚上早点休息。”江钰安将行李箱放下,看见梁骁婧低垂着头,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垂耳兔,他心里喜爱得紧,又将她揽入怀里。 梁骁婧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从发现爱上江钰安之后,她自己变得越来越矫情起来了,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不过是出差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你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空。”梁骁婧回抱住他,把头埋入他怀里,想要多贪婪一分钟他的拥抱。 江钰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捧住她的头,注视着她眼泪汪汪的双眸,“一天给你打三回电话,早上中午还有睡前。傻瓜,看见你这样,我真想推掉这次出差。” “别,我没事!”听见江钰安这么说,梁骁婧擦掉脸上的泪水,勉强露出个笑容来,“把你快走吧,司机等你好久了。” 江钰安轻抚着她的脸,柔声说:“乖乖的,我很快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下了班就回家,不许在外边逗留。” 梁骁婧点点头,“嗯,记住了!” 然后,江钰安真的离开了,梁骁婧注视着他,直到他进入电梯里面才不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关上门,梁骁婧突然觉得没有江钰安在家公寓空荡荡的,鼻头一酸,莫名想哭。 嗯,这么想着,眼泪就真的掉下来了,她今天休息呢,原本还打算跟江钰安约会去的,结果他要出差…… 跑回房间里,她抱着江钰安睡时枕的枕头发了好一会儿呆。 “妞儿,我今天休息,咱们出去浪吧!” 十分钟后,梁骁婧穿着蓝黄色的花纹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出现在商业街上。看见远处的骆颜念后,挥着手朝她跑了过去。 梁骁婧打电话来的时候,骆颜念刚带闹闹出来,一听她说她就在商业街上,人二话不说就来了。 “这就是那只小不点吧?现在竟然都长这么大了。”看见闹闹之后,梁骁婧两眼散发喜爱之光,半蹲下身子,摸着它的脑袋。 “眼睛红红的,怎么了?”有时候骆颜念很敏感,特别是对梁骁婧,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穿比较花俏的衣服,就比如今天这身。 梁骁婧放在闹闹,站起来靠着骆颜念,蹭了蹭她的肩膀,“妞儿,钰安他今天出差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所以在他灰来之前,我阔不阔以住在你那儿啊?” 见梁骁婧又卖萌又撒娇,骆颜念身上鸡皮疙瘩扑簌簌掉了一地,“湖畔庭在装修,我现在住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 “有书房吗?”梁骁婧无比真诚的望着她。 骆颜念点了点头,以为她愿意屈尊睡书房,岂知她打的是让楚闵曜睡书房的如意算盘。 “楚闵曜那个混蛋,干了那么多混蛋事,你肯定没舍得惩罚他。所以,让我跟你一块住,将他赶到书房睡,这便是最好的惩罚!嗯,就这么定了。” 骆颜念汗颜,她还没答应呢,定什么定,而且楚闵曜会同意吗? 在商业街没待多久,梁骁婧就跟骆颜念回了御景花园。 两人带着闹闹回到公寓的时候,柳嫂正准备做午饭。 骆颜念将闹闹脖子上的项圈解开,放它自由玩闹,然后走到厨房让柳嫂午饭和晚饭都多做一人份。 梁骁婧那边,正刘姥姥观园似的,在公寓里转悠来转悠去。 从书房里出来后,梁骁婧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喝了口骆颜念递过来的花茶,笑着说:“我刚看过了,书房空间挺大。” 骆颜念:然后呢? 梁骁婧放下杯子,煞有其事的又说:“打地铺,随便滚!” 骆颜念:“……” 晚上,楚闵曜下班回来,按下密码,拉开门就听见公寓里传来一把笑声,而且那笑声说不熟悉又熟悉,他心头逐渐浮起不好的预感。 等走进客厅之后,往沙发区望去,首先是看到一边看韩剧一边哈哈大笑的梁骁婧,视线往旁边一扫,这才看见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看电视的骆颜念。 楚闵曜捏捏眉心,梁骁婧跟他一直都不对头,他知道江钰安今天到宁城出差去了,所以可千万别告诉他她晚上要留下来过夜。 骆颜念看着电视,突然察觉到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她下意识往玄关入口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楚闵曜冷着张脸在那儿有片刻停留。 楚闵曜见骆颜念望过来,才淡淡收回视线,往卧室方向走。 骆颜念从沙发上起身,朝楚闵曜跟过去,梁骁婧的视线从电视上短暂的移开两秒,然后又重新锁定回去。 楚闵曜把外套丢在床上,又扯下领带,这时候骆颜念跟了进来,顺手又把门关上。 “小婧说晚上想在这儿过夜。”骆颜念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让他睡书房,书房没有床,要睡真的只能打地铺,让楚闵曜打地铺,这公寓可是他的…… 看见骆颜念欲言又止的神色,楚闵曜已经猜到了几分,这笔账他暂时记着,等江钰安回来了再跟他好好算,“嗯,在书房给我铺床被子。” “要不你在公司睡?还是在酒店,酒店比较……” “书房!”楚闵曜从衣橱里找出衣服,丢了两个字,关上浴室的门。 明明在酒店睡比较舒服,偏偏执意睡书房,还真是怪人! 骆颜念抱着备用的两张被子来到书房,选了个比较她自认为比较好的位置,把被子铺上去。一张拿来睡,一张拿来盖,然后将他平时睡得枕头一并拿去。 季节渐渐进入初夏,天气已经不冷了,就夜间气温会降几度,书房里有空调,楚闵曜睡应该没什么问题。 “妞儿,我渴了,你家冰箱有喝的没有啊?给我送一瓶过来。”梁骁婧听见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见骆颜念从书房里走出来,熟稔指挥着她。 骆颜念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蔬汁,给她送过去,见桌上的香瓜子已经被她啃了大半,又给她换了瓶凉茶,“瓜子上火,我就铺个被子而已,你竟然吃了这么多。” 梁骁婧拧开凉茶的瓶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才放下,笑嘻嘻的望着骆颜念:“楚闵曜听见我说留在你们这儿过夜,他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这不科学啊,她要留下来过夜,楚闵曜竟然没什么反应?他今天不是抽风了吧? ###### 咦,发觉今天留言的人少了很多,是错觉吗?是错觉吗?一定是错觉,qaq 小伙伴们,从明天开始我看数据和留言决定更新多少了,所以你们在支持正版的同时,记得一定要给我五颗星留言呀。 扭秧歌高唱孙楠的《你快回来》: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197.你的嘴唇怎么了?(五更) 十点钟左右,骆颜念跟梁骁婧躺在床上聊天,只不过梁骁婧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头看手机,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 骆颜念看着她,突然猜到几分她的心思,“你在等电话?” 梁骁婧朝她嘿嘿一笑,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否认着说:“没有啊。我们刚在聊什么来着?噢,对,我们妇科系主任的事……” “小婧,你现在跟江钰安怎么样了?他对你好不好?”骆颜念打断她的话题。 提到江钰安,梁骁婧在骆颜念面前难得红一回脸,扭扭捏捏的有些不像她,“我们很好啊!妞儿,你大概不知道,能遇上他,我觉得那是我修了好几辈子的福分,这辈子……”只爱他一人。 “哦,那就好。”关于江钰安有未婚妻的事,骆颜念不知道该不该跟梁骁婧说,但既然她说他们过得好,江钰安又承诺不会伤害她,那就再等等吧。 骆颜念话刚落下,梁骁婧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就响了,她那个激动,一把将手机抽出来。特别是看见来电显示后,高兴的立刻接通放到耳边。 “睡了吗?”江钰安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温柔地就像被风拂过的春江。 听到思念已久的声音了,梁骁婧喜出望外,“嗯”了一声,又问他:“你是不是刚工作完?” 江钰安从电梯里走出来,拿出房卡往门上一刷,推开门走进套房里,“嗯,刚跟几个老总吃完饭回到酒店里。” 梁骁婧看了眼旁边的骆颜念,还是没忍住对江钰安说:“我想见见你,我们微信视频好不好?” 骆颜念才知道,原来在江钰安面前,梁骁婧这只泼辣的小母猫竟然会变成软弱无辜的小绵羊,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江钰安,或者说这种喜欢早就升级成了爱。 在梁骁婧挂断电话等到江钰安视频通话的时候,骆颜念从床上下来,对她说:“我去客厅,你们慢慢聊。” “撒拉黑哟~”梁骁婧朝骆颜念比心,又送飞吻。 骆颜念走出卧室,轻轻将门带上。 等骆颜念刚出去没一会儿,江钰安就发来了微信视频通话,梁骁婧有些紧张的弄了弄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这才点了接听。 视频那端,江钰安坐在一组黑色的皮质沙发上,灯光充足的角度,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还是早上那个发型,微微凌乱而不失帅气,脸上略带疲惫之色,眼睛有些迷离,看样子应该喝了不少的酒。 “你喝酒了?”梁骁婧问他。 江钰安点了点头,“应酬少不了喝酒,但是宝贝放心,喝之前我吃了解酒药,没喝醉。” 宝贝?连宝贝两个字都喊出来了,一定是喝醉了呀,明明只有那啥的时候,他才会喊她宝贝的。 “真没喝醉吗?那你告诉我这是几?”梁骁婧对着摄像头,一只手比一,另一只手比二。 江钰安“扑哧”一笑,他家小媳妇怎么这么可爱,好想搂过来亲亲亲,“这是三,我的宝贝。” “宝贝”两个字成功堵住了梁骁婧其他的话,她红着脸“哦”了一声,静静坐在手机前面。 骆颜念从书房里走出来后,原本是想看会电视的,但想起楚闵曜今晚睡书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睡着,她就煮了杯热牛奶给他助睡眠。 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后,楚闵曜还在伏案工作,她将牛奶放在他书桌上,“喝杯牛奶吧,晚上好睡一点。” 见骆颜念放下牛奶就要走,楚闵曜叫住她:“站住,过来。” 骆颜念按照他的指示走到他面前,刚要问怎么了,她就被他拉到了大腿上。 楚闵曜端起牛奶,递到她嘴边,语气中强势带着淡淡的柔情,“喝!” 骆颜念伸手去推,“这是煮给你喝的。” “我知道。” 但始终没有要将杯子端走的意思,杯子沿边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她不喝就不放她的架势。 骆颜念低头喝了两口,刚喝完她的唇就被堵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就被什么强势而柔软的东西轻轻顶开。 楚闵曜的舌头滑进她嘴里,寻着她躲躲闪闪的舌尖,细致品味着热牛奶的味道。 唇舌间缱绻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就好像分别已久的恋人,恨不得将彼此容易身体里。 吻得那么强势,楚闵曜身上专属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朝骆颜念袭来,她有些难以招架,下意识想要躲,却被掠夺的更加强烈。 她眯着眼睛,吃痛的想要收回舌头,楚闵曜捕抓回去,又纠缠了一番才放过。 当楚闵曜放开她的时候,她的脸颊绯红,紧闭的双眼上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急促而凌乱的喘息着,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颈项。 “你早点睡吧,晚安!”骆颜念将他推开,夺路而逃。 然而,速度没有楚闵曜快,很快又被他拉回了怀里,“一起睡!” “不行!”骆颜念颦眉推开他。 楚闵曜将她抵在桌上,撩了撩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捏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下去,但这次没有刚才的那么强势。 骆颜念下意识的想反抗,然而并没有卵用,不仅被他圈紧不能动弹,他还能腾出一只手在她姣好的曲线上游走。 梁骁婧还在隔壁卧室里,骆颜念是真的不愿意在书房里,但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征服她,她越躲他越霸道。 呼救无路,骆颜念差点沦陷,但幸好书房的门敲得及时。 “叩叩叩……” “喂喂,楚闵曜,颜念呢?她是不是在里面?”梁骁婧急促的叫喊声从门外响起。 骆颜念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将楚闵曜推开,不顾他眼里的不满,整理着衣服往书房门口走。 “你在里面干嘛呢?”梁骁婧朝书房里面张望了一下,虽然房门迅速关上了,但她在门关上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楚闵曜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送牛奶!”骆颜念拽着梁骁婧往卧室方向走,“对完视频了?” “嗯,他明天还要工作,我不好打扰他那么晚。”梁骁婧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卧室里。 骆颜念暗暗松口气,幸好梁骁婧刚来得早,要是晚一点……嗯,就尴尬了。 “咦,我说妞儿,你的嘴唇怎么了?”梁骁婧突然发现,骆颜念的嘴唇好像比刚才肿了许多,而且更红了。 “刚喝水,被烫了一下。”骆颜念拉开被子,躺在床去,不顾梁骁婧狐疑的眼神。 被水烫到? 梁骁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有小伙伴说作者菌窝很亲民,你们不能因为酱紫就欺负窝,qaq 求五颗星留言~ 198.昨晚半夜去哪儿了?(六更)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梁骁婧的睡相都没改变过,半夜的时候,连踹了骆颜念好几脚。 第一次她忍了,第二次她也忍了,但第三次实在是忍不了了,有点生气的从床上坐起来,可当事人啥事也没有,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睡得像只小猪似的。 骆颜念足足在床上坐了个半个小时都没睡着,估计江钰安经常会被她踹到床底下去吧,她有点怀疑江钰安怎么受得了她的睡相。 看了眼时间,半夜四点半,睡不着,后来又觉得有点口渴,骆颜念到客厅里倒水喝。 刚拿起杯子,她看见楚闵曜从书房里走出来,有些惊讶他还没睡,或者也是刚醒,她便问:“睡不好?” 楚闵曜朝她走过来,伸手拿走她的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淡淡地说:“喝水。” “哦。”骆颜念把他递回来的杯子拿到手里,又满上水,慢慢的喝起来。 各自喝完水后,骆颜念拿着水杯到厨房里洗,希望发现楚闵曜还在回去睡,站在厨房门口,好像在等她。 她拿着洗干净的水杯走出来,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伸手过来突然一拽,她跌入他怀中。 他一贴近,便有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一起睡!” 骆颜念警铃大作,伸手要推开他,但做出动作时,人已经被楚闵曜公主抱起来了,目标方向:书房。 “不行,万一小婧一会儿醒过来,见我不在房间里会找我的。”身体脱离地面那一瞬间,骆颜念下意识揪住了楚闵曜胸前的衣服,闪躲着眼睛带着几分请求。 楚闵曜并没有放她走,掀开地上的被子,将她塞入被窝里,然后搂着她躺下,“睡觉,我不碰你!” 骆颜念的身体有片刻僵硬,但听见楚闵曜的话之后,也不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才渐渐放松警惕。 楚闵曜脸上其实没有一点刚睡醒的迹象,一般人刚醒过来,声音都会像没化开,骆颜念也很清楚他刚睡醒时的声音,所以他是不是根本就没睡? “你是不是睡不着?”她问。 楚闵曜没说话,温热的手掌握在她的腰间,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把头轻轻埋入她的锁骨窝处。 说实话,他今晚是真的失眠了。 被褥是新的,没有沾上她的味道,空旷的书房里更是没有她的气息。他突然可怕的发现身边没有属于骆颜念的气息,他竟然会睡不着。 夜很寂静,骆颜念轻轻闭上眼睛,然后也沉入梦乡。 早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穿过轻飘的窗纱铺满一地。 骆颜念渐渐转醒,做了个转身发现楚闵曜还睡在旁边,穿窗而来的碎光映照着他的脸,更衬得他一张俊美的脸庞精致完美。 头发乖巧的伏贴在他额前,遮住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使得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柔和。 在她的注视下,楚闵曜也醒过来,张开眼睛看见她正盯着自己,眼角微微上挑,早晨的声音更加低沉醇厚,“好看吗?” 骆颜念脸色稍囧,立刻别开视线,抓着被子坐起身。 郁闷,没想到她竟然在书房里睡着了,话说梁骁婧昨晚没醒过来找她吧?趁梁骁婧还没睡,还是赶紧回卧室去。 虽然骆颜念跟楚闵曜是夫妻,夫妻俩睡在一块非常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骆颜念心里还是出现一种类似见不得光的偷情心理。 柳嫂端着做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暗想夫妻俩怎么还在睡,就算骆颜念睡懒觉,楚闵曜也不会拖到这个钟点还没起。 刚这么想着,就看见骆颜念和楚闵曜一前一后从书房方向走出来,由于不知道梁骁婧住在公寓里,她眼里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话说在书房应该挺激情的…… 作者菌:“咳咳,柳嫂,那啥你误会了……” 柳嫂望向作者菌:“柳嫂是过来人,不用解释。” 梁骁婧还在卧室里睡着,楚闵曜不方便到浴室里洗漱,骆颜念将他的洗漱用品给送到外面的洗手间,她自己这才回到卧室的浴室洗漱。 等骆颜念洗漱完,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时,梁骁婧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望着她:“妞儿,你昨晚半夜去哪儿了?我醒来怎么没看见你?” 骆颜念坐到梳妆台前,拿起台上的精巧木梳,一边梳头一边平平淡淡不露破绽的说:“起床喝水了。” 梁骁婧起床后,拿着骆颜念新拆的牙刷,站在浴室的盥洗台前刷牙。昨天没细看,今天这一看,单单浴室里的东西就能看得出夫妻俩的感情有多平淡。 骆颜念的东西放在一个角落里,两人连沐浴用品都是分开用的,哪像她跟江钰安,她就喜欢跟江钰安用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乳。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恨不得他沾满和你身上一样的味道,其实这也是占有欲表现的一种,而且也是非常有科学依据的。 东西分开放,两人的毛巾位置也隔得特别远,唉,这相处模式也没谁了。 等梁骁婧洗漱好,到餐厅区吃早餐时,楚闵曜已经上班去了,只剩骆颜念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 见梁骁婧磨磨蹭蹭,骆颜念看了眼时间,提醒她道:“再不快点你上班可就迟到了!” “来啦!”梁骁婧这才飞快的跑到餐桌前,朝厨房的柳嫂喊:“柳嫂柳嫂,麻烦给我拿个碗出来。” 柳嫂拿了一副碗筷送到梁骁婧面前,她还以为楚闵曜夫妻俩搞情趣才在书房睡,没想到是因为梁骁婧留在公寓里过夜。 梁骁婧盛上一碗香喷喷的粥,吹了吹飘在碗面的热情,拾起汤匙舀了一勺,“妞儿,今晚我会下早班,下午一块去买衣服吧?” “好。”骆颜念点点头,反正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干,倒不如跟梁骁婧出去逛逛走走。 等早餐后,梁骁婧上班去了,柳嫂也打扫好卫生离开了,骆颜念带着闹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说来也奇怪,闹闹这两天不那么活泼了,不仅不怎么吃东西,还一天到晚一直怏怏的趴着,但却又不是睡觉,而是睁着眼睛对着一个地方发呆。 骆颜念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有些担心它:“闹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199.少夫人,总裁让您上车!(一更) 骆颜念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电视,后来闹闹越来越不对劲了,不停地乱叫,脾气焦躁的不行,还挠门想出去。 因为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骆颜念觉得闹闹可能是生病了,急忙拿上东西,准备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等把它牵到外面的时候,它亢奋的不得了,力气又大,好几次差点被它挣脱掉绳子。 骆颜念没留意过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只好先停下拿出百度地图搜一搜,刚搜出一家宠物医院,医院名字还没看清,闹闹突然从她手里挣脱跑了。 小家伙跑得飞快,那速度跟体力完全可以去报名参加宠物运动赛,骆颜念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追上它。 拽住它的时候,只见它张望着一辆渐渐远走的轿车,“嗷呜嗷呜”的低哼着,然而骆颜念并不认识那辆车。 “闹闹你别闹,我带你去看医生。”有了刚才的教训,骆颜念将狗绳在手上打了好几个圈,才拿起手机重新记下宠物医院的名字和地址。 骆颜念牵着闹闹站在路旁等车,没有云层的遮挡,阳光直接照在地面上,洒在她裙摆轻轻摇曳的身上。 “总裁,我看见少夫人了!”乔栎驾着车正朝骆颜念的位置开去,路上行人不多,再加上骆颜念穿的是大红色的裙子,整个人往那儿一站,自然吸引人眼球。 楚闵曜按下车窗,看见骆颜念牵着闹闹站在马路上张望,看着像是在等车,他平淡的关上车窗,对乔栎说:“叫她上车!” 有了指示,乔栎转了下方向盘,很快便将车子停在了骆颜念面前,打开车窗朝她喊:“少夫人,总裁让您上车!” 骆颜念正愁着等不到车,见乔栎出现的这么及时,她牵着闹闹走到后座。 打开车门,正好望见楚闵曜目光深邃的望过来,她愣了一下,将闹闹推上车,坐好后将车门关上。 “少夫人去哪?”乔栎踩下油门,驾车继续往前行驶。 闹闹看见楚闵曜在车上,死巴在他的大腿上,眼里闪烁着可怜巴巴的小星星,好像是跟他诉说骆颜念虐待了它。 看见它一副委屈的不行的可怜模样,骆颜念甚至都怀疑自己真有虐狗。她拿出手机,将宠物医院的地址给乔栎看:“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能不能送我一趟?” 乔栎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宠物医院吗?你的狗不舒服?” 骆颜念点点头,“在家的时候闹得厉害,所以想带它去看看医生。” 楚闵曜摸着闹闹的小脑袋,见它安安分分的躺在他的大腿上,整一乖宝宝的形象,完全看不出骆颜念嘴上说的闹得厉害。 在导航仪的指示下,乔栎很快便将骆颜念送到了宠物医院的门口。 闹闹长得又大又胖,骆颜念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从车里抱出来,刚关上门,楚闵曜从那头车门下来,她微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跟我一起送闹闹进去?” 楚闵曜关上车门,系好外套上的两排扣,从容淡定的走到她面前拿走牵住闹闹的绳子,又对乔栎吩咐道:“在这等着!” “是,总裁!” 乔栎觉得他今天忘点眼药水了,他家高冷炫酷的大老板,雷厉风行的男人,连喝水气场都震慑人心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温柔体贴的陪他老婆带宠物去看病。 噢不,一定是他看世界的姿势不对,或者说他今天可能看见了一个假b oss。 从挂号到问诊,楚闵曜一直陪着,他今天的一反常态让骆颜念很诧异,甚至连她都觉得楚闵曜今天可能是忘吃药了。 医生给闹闹检查完之后,放下检查仪器,对夫妻俩说:“你们这是第一次养宠物吧,这狗狗啊,不是生病了,是发情了。” 发……情?骆颜念耳朵顿时产生无数嗓音,张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医生一看这两人是新婚小夫妻,对养宠物也没什么经验,便给出了一些关于宠物处于繁衍后代时期的应对方法。 从宠物医院出来后,骆颜念竟然发现她没法面对楚闵曜,好吧,都怪她经验不足,搞了个大乌龙来。 “你觉得医生说的哪种好?”骆颜念小步跟在楚闵曜身旁。 “你决定!” 骆颜念看着闹闹,觉得给它做绝育手术实在是太残忍,“要不我们还是送到宠物店吧?” “嗯!” 纳北最大型的宠物店,环境干净整洁,工作人员也很专业,宠物血统全齐全,签完合同书后,就把闹闹留在了那儿。 被闹闹的事这么一闹,处理完时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了。 午间的阳光暖暖普照着地面,悦耳的钢琴曲伴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流淌,侍应生在整个西餐厅里来回穿梭,面带和悦笑容,可与天边的暖阳媲美。 骆颜念心不在焉的用汤匙拌着咖啡,目光四处漂泊,没有着落点。 也许是因为闹闹的事,从宠物店出来后,她整个人就一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的表情,极不自然。楚闵曜看在眼里,但没有戳穿她,只是难得感觉心情是惬意的。 这是一家最近新开的西餐厅,刚开张没多久,东西的味道挺不错。 刚吃到一半,半路突然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男人来,并且是用熟络的口吻用他俩打招呼。 “嘿~两位觉得菜式怎么样?吃完不妨给点意见。” 男人身形颀长,模样俊逸非凡。身上穿着侍应生的服饰,雪白的衣领子得长挺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褶皱,看得出有轻微强迫症。他的头发的时候乌黑有光泽,神采飞扬的眼眸狭长,眯眯一笑,笑容亲切可掬。 骆颜念有点呆愣,她好像并不认识他啊,但他却好似认识她和楚闵曜的样子…… 男人望望骆颜念,又望望楚闵曜,这夫妻俩没人理睬他啊,这就尴尬了…… 他干咳了两声,笑着对骆颜念说:“你就是骆颜念吧?初次见面你好,我是阿曜的朋友彰寺杰。” 听见他的自我介绍,骆颜念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挪向楚闵曜,然后听见楚闵曜说了句“别理他”,确定他俩的确是认识后,她才伸手回握,“你好!” 他托着骆颜念的手,弯腰下去亲吻她的手背,后又笑着说:“还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子做,今天我请客,千万别跟我客气。” 骆颜念被他问候的方式惊了一下,不过见楚闵曜没什么反应,他也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她也只好大方的朝他微微一笑。###### 6.5【书友788764129】打赏8书豆,【薇薇】打赏16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自从,比心。 200.女人,善变的奇怪生物(二更) 彰寺杰是个热情的人,好吧,多加两个字,非常热情,吃完饭之后,非要带骆颜念去参观他开的西餐厅。 只不过奇怪的是,楚闵曜竟然没有反对,而是慢悠悠的跟在两人后头,将西餐厅里里外外参观了一个小时。 等骆颜念回到御景花园时,已经快三点钟了。 四点钟左右,梁骁婧下班后拖着她去买衣服。 “妞儿,我跟你说,我攒了好久的钱,就等今天买买买。”从出租车上来后,梁骁婧拖着骆颜念直奔时装城。 骆颜念本以为梁骁婧说的买买买是给自己买衣服,结果发现她不是给自己买。看着她在挑选男装,骆颜念好奇的走过去问道:“给江钰安买?” 梁骁婧的视线在一排排整齐的衣服上扫过,凡是中意上的都选一件挂在手臂上,“嗯,我哥要生日了,顺便买一件给他。” 骆颜念陪梁骁婧一边走一边选,然后在一个比较偏角落的架子上,看到一件她心动的衬衫。她的脚步不由主走了过去,伸手将衣服拿下来。 梁骁婧凑过来,看了眼她看上的衣服,皱了皱眉,“买给楚闵曜吗?这款式……不太适合他呀。” “不是,小艺还有半年就能出狱了。”骆颜念轻抚着衬衫上的面料,细腻的手感,再加上做工和裁剪的精美,骆锦艺穿上它一定很好看。 去年圣诞给楚闵曜买的衣服都没有送出去,骆颜念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他买衣服了。 骆颜念最后买下了这件衬衫,梁骁婧给江钰安和梁霆笙各买了一套,另外还有一条精美的皮带,也是送给梁霆笙的。 等结完账的时候,梁骁婧突然发现这间店的男士领带很好看,回想起来,江钰安的领带虽然不少,但没有一条是她送的,心里便蠢蠢欲中起来。 挑选了一番,最后她选定一条图案和颜色比较雅致的细条纹形领带,质地比较轻薄,亚光麻质面料,这样的领带比较沉稳,和江钰安很配。 选完之后,梁骁婧把骆颜念叫过来,指了指架子上的领带,对她说:“你只给小艺买了衣服,不送点什么给楚闵曜吗?要不你也送条领带给他?” 骆颜念朝梁骁婧指的方向扫了一眼,看着款式类型繁多的领带,眸光暗了暗,楚闵曜有那么多价格昂贵的领带,会屑她买的吗? 她摇了摇头,“不了,你选好吗?选好付钱走吧。” 梁骁婧吧唧下了嘴,拿着选给江钰安的领带,拿到收银台上付款。 骆颜念攥了攥手里的袋子,转身绕开领带专卖区,在门口等候梁骁婧。 买好衣服后,经过甜品屋,梁骁婧说想喝点东西,骆颜念陪她进去坐了会。 一逛逛了两个多小时,逛得又累又喝,梁骁婧点了苹果奶昔,酸奶水果捞,摩提还有熔岩蛋糕,骆颜念要了份椰奶红豆糕和木瓜奶昔。 甜品屋客人不多,东西很快便陆陆续续送上桌。 梁骁婧吃着软软糯糯的摩提,突然想起还有东西没买,望向骆颜念,说:“妞儿,我突然想起睡衣还没买,一会儿你再陪我走一趟吧?” 骆颜念慢条斯理的吃着椰奶红豆糕,由于右手不方便,她使的是左手,吃的时候动作有点不自然,她放下叉子,喝了口木瓜奶昔,“嗯。” 吃完东西后,两人来到内衣专卖店,梁骁婧看中一件蕾丝拼接真丝绉纱睡裙,长度及膝,甜美性感的款式。 骆颜念没有买睡衣的打算,但梁骁婧看见一件雪纺条纹长袍适合她,非要她买下来,“妞儿,这长袍你穿上一定好看,相信我,真的。” 店员一路笑容可亲的跟着,骆颜念尴尬的将梁骁婧拽到一旁,凑到她耳旁小声说:“我已经有很多睡衣了,而且睡衣都是穿来睡的,要那么好看干嘛。” 梁骁婧“啧啧啧”的摇着头,一副“你这就不懂”的神态,“妞儿,你想想啊,我们一辈子大多都是睡过去的,睡衣当然得挑穿着舒服的好看的买啊。” 好吧,说的这么有道理,骆颜念她竟然无力反驳。 但是,说不买就是不买。 等俩人提着战利品从服装城出来时,外面的天早已黑透,霓虹灯将夜晚的纳北点缀的一片通明。 御景花园跟朗庭公寓隔的并不是很远,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骆颜念提着她今天扫回来的战利品回到公寓门口,结果一掏包,发现钥匙竟然忘带了,更要命的是她不记得门密码。由于之前出门回来一直用钥匙,所以她压根没用过密码开门。 如果她打电话去问楚闵曜密码,会不会被他笑太蠢?不管了,总好过蹲在门口。 然而…… 老天今天一定是故意跟她作对,因为手机她也忘带了。 明明已经到家门口了,却因为没钥匙被拒在门外,骆颜念有点欲哭无泪。 走廊上的灯是常亮的,骆颜念贴着墙壁坐下,看见手里的袋子,她忍不住把东西拿了出来。 黑色的盒子,高档的款式,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条中短款领带。 素料无花领带,只露面料本色,样式沉稳低调,跟楚闵曜一贯冷漠严谨的性格很相似。 骆颜念清澈明亮的眼底掠过一抹无奈之色,当时明明不打算买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跟梁骁婧走了好远,她又忍不住返了回去,最后选了条这样的领带。 女人,果真是善变又让人猜不透心思的奇怪生物。 指腹轻轻的抚着领带的面料,略带凹凸质感,手感很不错。 大概十分钟后,楚闵曜下班回来了,看见骆颜念坐在公寓门口,他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紧接着疾步朝她走过去。 一股冷风从眼前袭来,强势的侵入皮肤,骆颜念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楚闵曜走到眼前。她扇了扇长长的羽睫,迅速将领带收起来,攀着墙壁站起身,“你回来了?” 楚闵曜长腿一定,停在她眼前,右侧的廊灯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住,落在她眼前的唯有一片阴影,“怎么不进去?” 看着他按下门密码,骆颜念便也默默地记下来,一边记一边说:“我出门忘了带钥匙和手机,也不记得门的密码。” 楚闵曜淡淡的收回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成功开锁的声音响起,他的长臂轻轻一推,门打开了。进去的时候,他丢了一句话:“登记的日子。” 骆颜念一头雾水的跟着他走进屋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经过短时间的消化才读懂登记的日子,其实指的是他俩登记结婚的时间。 ###### 昨天数据不错,感谢大家支持正版,三更打底,承诺再加两更。 话说,我是一次性更呢,还是傍晚再更? 201.紧张?怕被我看见?(三更) 好在今晚楚闵曜下班并不是很晚,骆颜念等在门口也不算很久。进屋之后,她往卧室走,“一会小婧该来了,我现在给你放洗澡水,你早点沐浴。” 有梁骁婧在,毕竟做什么事都不那么方便了。 等放好洗澡水后,骆颜念走出去喊楚闵曜,却看见他正盯着她搁在床上的袋子看。 由于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捏着领带,为了不让他看见,她当时手忙脚乱的将它塞回袋子里。刚才袋子她没放好,现在倒了下来,以至于领带也从里面露了出来。 骆颜念快步上前,就好似让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紧张兮兮的将领带塞回袋子里,“洗澡水放好了,快去洗吧。” 看见骆颜念神色紧张,楚闵曜以为领带她是买给其他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阔步一迈,胸膛贴在她面前,近在咫尺他缓缓俯身靠近。 楚闵曜散发着不悦的眼神逐渐在眼前放大,骆颜念本能的往后仰头想要保持彼此的距离,但是她腰的韧性并不好,角度还不到四十五,身子就惯性的跄踉后退。 这样一来,她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然而并没有,因为就在要摔跤那一刻,腰间被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只见楚闵曜抿着唇,冷不丁的将她后跌的身体往回带。 稳住身体后,骆颜念不出所料的撞上楚闵曜的胸膛,还来不及吃痛,楚闵曜的手臂就像会伸缩的铁箍,刹那把她捆紧。 她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抵在他胸膛推了推他,“楚闵曜,松开我!” “紧张?”楚闵曜纹丝未动,他低着头,深邃幽暗的眸子睨着她,脸上的怒意蔓延到眸底,继而还在无尽散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骆颜念只觉得现在呼吸不顺畅,身体非常不舒服,没明白楚闵曜说的紧张是什么意思。 楚闵曜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床上的袋子,语气变得越发冰冷,“怕被我看见?” 顺着他的视线,骆颜念终于明白他说的紧张是紧张什么,这样她反而松了口气,解释道:“没有怕你看见,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楚闵曜不相信,声音压低了几个调,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是吗?那你藏什么。” 骆颜念在他怀里推搡着,但见他像个巨人似的巍峨不动,她无奈,声音软了下来,“你先松开我。” 楚闵曜淡漠的盯着她,几秒种后,却还是松了手。 骆颜念急促的咳了几下,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个男人他真的有那么想把她勒死吗,亏她还买了领带要送他,早知道还不如把钱存着给闹闹买狗粮。 从袋子里将领带拿出来,骆颜念将它递到楚闵曜的面前,对他说:“买给你的。” 很显然是没预料到骆颜念送领带的那个人是自己,楚闵曜怒气还未散尽的眸子多了几分短暂的诧异。 这是自分手以来,这么多年她头一回送他东西,虽然上次也收到她买的衬衫,但衬衫是柳嫂转送的,所以不算,亲手送上的,是第一次。 心里掀起万丈狂澜般的喜悦,这种喜悦的感觉几乎要将楚闵曜淹没,以至于连声音里也不自觉轻快起来。他伸手搂过她,用恳求的口吻道:“帮我带上。” “噢。”骆颜念还以为楚闵曜会不喜欢,没想到他会让她给他戴上,不过她忘了一点,她不会系领带。 骆颜念将领带放在手臂上,要先解下他现在系在脖子上的纯色领带,可由于她右手还没好利索,不好使劲,弄了几下依然没把他领带解下来。 有点像受到挫折一样,她放下骨节微微作痛的右手,突然觉得有几分委屈,“我的手弄不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这次暂时放过你!领带放好。”楚闵曜也没强逼她,揽过她的腰,像泄愤又像抚慰的在她被贝齿咬住的唇瓣上一吻,转身进了浴室。 骆颜念来不及生气,因为她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将领带放回袋子里,她忙去拿手机。 电话一通,梁骁婧的河东狮吼毫无预兆的袭来,“骆颜念,你在干嘛呢?我按了半天门铃了,你怎么不给我开门?” 分贝太高,差点震伤耳膜,骆颜念将手机拿离五厘米之远。等声音平息了,她才重新放回耳朵旁,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我现在就去给你开门,等着!” 等骆颜念开门之后,梁骁婧提着一个特大榴莲,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又抱怨骆颜念,“真是的,我按了半天门铃,结果还要给你打电话才来开。” “刚刚在卧室里,没听见。”骆颜念说。 梁骁婧换好鞋子,抱着榴莲欢欢喜喜从玄关走入客厅,熟稔的指挥起骆颜念:“妞儿,快去拿把刀出来!” 骆颜念有点为难,盯着梁骁婧手里的特大榴莲,颦着眉,“小婧,你确定要现在吃吗?不是说吃多了榴莲容易长胖吗?现在不怕了?” 梁骁婧摆摆手,“长胖神马的都是浮云,我以后多家加锻炼就是了。好了,赶紧拿刀出来啊!” 骆颜念真难想象一会楚闵曜洗完澡出来,闻到一屋子的榴莲味是什么表情。 等楚闵曜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梁骁婧已经吃了小半个榴莲了,正如骆颜念预料的那样,现在一屋子都是榴莲的味道。 从卧室里出来,楚闵曜的反应虽然不大,但依旧可以明显的他皱眉的样子。 骆颜念不太喜欢榴莲的味道,吃了一小块便吃不下去,所以一个整个榴莲都是梁骁婧消灭的,当然,那么大的榴莲她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吃完,剩下的半个她都放进了冰柜里保鲜。 过不久,梁骁婧就跟江钰安卧室里讲电话。梁骁婧见楚闵曜晚上在书房里睡不好,又给他煮了杯热牛奶。 送去牛奶时,楚闵曜正在忙,她放下牛奶就离开了书房。 睡前,因为嘴里有榴莲的味道,骆颜念刷了两次牙才感觉口腔清新起来。 梁骁婧见她那么夸张,凑过去跟她说话,喷了她一脸榴莲味,“妞儿,你也太夸张啊,不就吃了小半块榴莲吗,刷牙居然刷两次。” 骆颜念恶嫌的伸手拂了拂面前的为空气,手指抵着梁骁婧的额头,用力将她往旁边推:“梁医生,我麻烦你去洗刷,刷到嘴里没有异味为此,否则明天晚上不许你留下来过夜。” 梁骁婧一声哀嚎,连忙从床上滚下去,直奔浴室。###### 小伙伴们,求留言呀,五颗星,记得五颗星。 后面的章节我一起发了,看看,作者菌如此萌,你们真的忍心只看不冒泡夸人家一下吗? 202.你深夜不睡觉想干嘛?(四更) 快要关灯睡觉时,梁骁婧给骆颜念提出个袋子,说让她穿来看看。 骆颜念把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内衣专卖店那件雪纺条纹长袍。 “你买了?”看见它,骆颜念诧异的不行,付款的时候好像没看见她买啊。 梁骁婧点点头,指了指身上穿的睡裙,“因为两件打五折,所以我就一块买啦,买一送一的好事我怎么可以放过。”说罢推了推她,“好了,快去穿给我看看。” 骆颜念拿着这睡袍,觉得比捧着个烫手山芋还难搞,“我不说了吗,我不要,你自己穿吧。” “这是我买给你的,而且我身材没有你身材好,穿不出那种感觉。”梁骁婧的视线停留在骆颜念胸口上,来来回回移动,表情猥琐的不行。 骆颜念下意识用睡袍捂住胸口,瞪着梁骁婧,没好气的说:“梁骁婧,你信不信我拿手机拍下你现在的表情,发给江钰安?” 梁骁婧正了正色,一本正经起来,“好啦,你就穿给我看看嘛,你不穿我也已经买了,而且打折商品没得退货。” 骆颜念说不试,梁骁婧不依,一直闹她,闹得她没法安心睡觉,后来实在是没法子,骆颜念才拿着长袍换上。 两人又闹了很久才平息,关上灯,梁骁婧很快就睡着了,骆颜念枕着手,望着窗纱飘动的窗口,了无睡意。 她现在有点茫然,感觉自从白荷出国之后,她跟楚闵曜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比以前僵持不下的状态缓和了不少。 楚闵曜的心思太复杂,骆颜念看不透,甚至有时候她真的特别想问他,楚闵曜,你爱我吗?你有没有爱过我? 可是她没有勇气,生怕问出口会被他嘲笑自作多情,自不量力。 脑子里几乎一团乱,思绪被困扰了许久,骆颜念才渐渐有了睡意。 困倦感逐渐袭来,眼皮子也越发沉重,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彻底盖上了。 然而并未等她真正熟睡过去,突然一只手从她颈后穿过,另一只绕到她的大腿,迷迷糊糊人就悬空着被抱了起来。 骆颜念惊醒,睁开眼那一瞬间充满了恐惧,就在差一点惊叫出声时,楚闵曜“嘘”的一声,视线瞥了瞥睡在床上的梁骁婧。 见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恐怖片中的僵尸,也不是惊悚片里的鬼,骆颜念把被吓到嘴边的惊叫声重新咽回了肚子里。确定梁骁婧没被吵醒,她暗暗松口气,抬起视线时,却又狠狠瞪了楚闵曜一眼,小声的说:“你干嘛?快出去。” 楚闵曜搂着她的腰的手紧了几分,转身往门口方向走,见她挣扎,他用威胁的语气说:“别吵!即便吵醒了梁骁婧,你也得跟我去书房睡。” 骆颜念咬牙,愤愤的瞪着他,第一次见威胁别人还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等楚闵曜走到卧室外面时,骆颜念挣扎的从他怀中下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回身轻悄悄的把门关上。 看见骆颜念一副半夜背着老公出来跟别的男人幽会的模样,楚闵曜不禁觉得好笑,难道他们不是合法夫妻吗?为什么搞得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似的? “楚闵曜,你深夜不睡觉想干嘛?”骆颜念生气的叉腰瞪着楚闵曜,墨眸瞪着圆又圆,怒焰就像天空细碎的星光,在她眸里闪烁着。 但是,她现在这副模样在楚闵曜看来,却是妖娆妩媚的。 她身上穿的一件雪纺的条纹长袍,吊带的设计,微微的v字领,布料轻薄。长度一直盖到脚踝,露出白皙的玉足。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楚闵曜莫名觉得喉咙一紧,他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在书房睡不着,才想把她抱到书房去,却没想她今晚会穿这么性感的睡衣。 头一回见她这么穿,他感觉有点招架不住,其实他原本真想没干其他事情。 因为要睡觉,骆颜念没穿戴胸衣,见楚闵曜眼睛泛红,目光直直的望着自己,她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捂住胸口骂了一声“流氓”。 呵呵,流氓?好,我就流氓给你看! 楚闵曜勾勾嘴角,手臂朝她伸过去,而她想躲已没机会。 骆颜念稍稍仰头想推搡反抗,却被他的吻捷足先登。 他的吻软软的,落下来时又带着微微的湿意。 他的手轻轻捏着她的腰,一股酥麻的感觉如同潮水般袭入她全身,突然变得绵软无力。后来,骆颜念感觉脑子逐渐变得不清醒。 她不记得楚闵曜是什么时候把她带入书房的,又是什么时候把她推倒在被褥上,只知道脑子恢复清明时,某人已化身成大饿狼。 初初带着疼痛,再后来骆颜念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仿佛全世界都被璀璨的星光点亮,眼前繁花锦簇,蝴蝶纷飞。 第二天,梁骁婧起床洗漱完,到餐厅区吃早饭。 见骆颜念已经在吃了,她突然一手拍在餐桌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骆颜念,你老实交代,昨晚干嘛去了?” 被梁骁婧提到昨晚,还以为她是不是听见什么,骆颜念尴尬地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连忙抽纸巾把嘴捂住。 梁骁婧目光严厉的盯着她,见她露出做贼心虚的神情,又拍了两下桌子:“说啊,干嘛去了?” 骆颜念咳得泪花都冒出来了,她擦了擦眼泪,又喝了口水,故作镇定的说:“什么干嘛去了,肯定在睡觉啊。” 梁骁婧撇撇嘴,“我昨晚醒过来,分明看见你没在旁边,被窝里连温度都没有。” 隐瞒不下去了,面对梁骁婧炙热的目光骆颜念也撒不了谎,她只好如实的说:“我睡在书房里。”见梁骁婧一副要开骂的架势,又说,“你晚上睡觉不老实,这两个晚上被你踹下床好几次。” 听见骆颜念说被自己踹下床,梁骁婧那些准备骂出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作为,“我把你踹下床了?你确定?” 骆颜念含糊的“嗯”了几声,见她注意力被转移了,暗暗松口气。 梁骁婧咬着汤匙,开始陷入沉思中,努力又努力的回想,她究竟有没有哪个晚上将江钰安踹下床过?还是说每个晚上都有? 啊啊啊,千万不要啊,她的形象…… ###### 6.5【书友703575406】打赏8书豆、【书友790312583】打赏8书豆,感谢这两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今天的一起更了哦,后面还有一更,别走远。 203.等生完孩子之后再说吧(五更) 等梁骁婧上班了,骆颜念到宠物店接闹闹。等看见它的时候,它的状态显然是好多了,活蹦活跳不知道有多精神,咳咳,也看得出它昨天过得有多么活色生香。 今天天气晴朗,温和有风,从宠物店出来后,骆颜念带它在街上转悠了转悠。 等经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烤箱里的热狗传来香喷喷的气味,然后闹闹就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箱看。 骆颜念无奈一笑,这馋嘴的小家伙。 见小家伙看起来一副真的很想吃的模样,骆颜念牵着它走进去。点了一杯奶茶和两份热狗之后,低头看它馋得要流口水了,又改要三份热狗。 找到位置坐下,骆颜念慢吞吞的喝着奶茶,眼睛往下撇,落在正对热狗君狼吞虎咽的闹闹身上。看着它寒颤的吃相,她有点怀疑是不是昨天宠物店的人员虐待它不给饭吃。 手机突然响起,骆颜念掏出来一看,是好久没联系的徐旖旖,徐旖旖打电话约她今天中午一块吃午饭。 中午,骆颜念将闹闹留在公寓里,去了跟徐旖旖约定好的餐馆。 中午饭点,餐馆里的人特别多,骆颜念视线张望一圈,看见了正朝自己招手的徐旖旖,她笑了笑,走过去。 骆颜念坐下,徐旖旖笑容满脸的望着她,关怀道:“颜念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嗯,恢复的还算不错。你呢?最近工作顺利吗?我听说你现在跟着莫教授?”窗外阳光穿入,在骆颜念脸上覆了一层,蜷长的睫毛闪动,宛如阳光下起舞的黑蝶。 徐旖旖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笑容,“颜念姐,我还是喜欢跟着你,唉,总之一言难尽……”她多想,问颜念姐,你真的不回医院上班了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我的手只怕好了以后也不行了,拿得起手术刀我也没法给病患做手术。而且我也累了,趁机休息吧。”骆颜念虽然露出苦笑,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她已经能坦然接受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徐旖旖惋惜的问。 骆颜念摇摇头,目光茫然的望向远处,“暂时不知道,等生完孩子之后再说吧。” “颜念姐你已经有了?几个月了?”徐旖旖双眼放光的盯紧骆颜念的小腹,以为她现在就有了孩子。 “没,还没怀上,准备要孩子。对了,你呢?跟乔栎怎么样了?”骆颜念想起前段时间徐旖旖说过,她准备跟乔栎结婚了。 说到自己身上,徐旖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放在骆颜念面前,“颜念姐,其实今天约你出来吃饭就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骆颜念微怔,伸手将结婚请柬拾起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日子,她有些惊讶:“下个月三号?” 现在都到月中旬了,只剩半个月时间。 徐旖旖点点头,“有点赶对不对,确实有点赶,但是我妈情况开始恶化,所以我跟乔栎商量尽快将婚礼办了。” “你们现在……有感情了吗……?”其实骆颜念最在意的是乔栎对徐旖旖的感觉,结婚仅仅只是为了履行当初签的协议,还是因为爱? “其实我也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他很好,很体贴,凡事都先替我考虑,不过……”我感觉不到爱,也是只是因为责任吧。 骆颜念抿抿唇,没有说话,无爱婚姻就好比一碗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白开水,没有激情,没有炽热,又怎么会长久? “旖旖,做出这样的决定,将来担心自己会后悔吗?”沉默良久,骆颜念问道。 徐旖旖笑着说:“不啊,乔栎是我这辈子碰见的最好最优秀的男人,如果到最后他还是没能爱上我,我们只能孔雀东南飞,那我也不会后悔,至少我一开始没有放弃,曾经努力过就不会留遗憾。” 跟徐旖旖分开之后,骆颜念去了趟盛曜,然而她不是去找楚闵曜,而是找乔栎。 突然接到骆颜念的电话,还说想见一面,乔栎非常意外,连忙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去见她。 赶到约好地点的时候,骆颜念已经等上好久了,乔栎气喘吁吁跑过去,“不好意思少夫人,让你久等了。” 骆颜念淡然一笑,“坐吧。” 乔栎拉开椅子坐下,以为她是为了楚闵曜找的他,开口道:“少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因为总裁?” 骆颜念摇摇头,“不是,因为旖旖。你应该知道,之前我还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旖旖是我的助手。” 乔栎有些意外,他点了点头,对骆颜念约自己出来的目的猜出一二来,“嗯,我知道。” “你们的事旖旖全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但是乔栎我想问,你喜欢旖旖吗?”于骆颜念而言,徐旖旖是她的妹妹,她希望乔栎能给她一个承诺,承诺不会伤害徐旖旖。 骆颜念问的这么直接,乔栎一时间怔忡起来,片刻后抓了抓头发,笑得有些迷茫,“少夫人,不瞒你说,旖旖她是个好女孩,我对她有感觉,但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跟乔栎的谈话长达一个小时,最后骆颜念是满意的离开。 等她准备回湖畔庭的时候,又接到徐旖旖的电话,说医院里有束花是送给她的。 她赶到医院门口,徐旖旖已经将花抱了出来,“颜念姐,给你。” 一大束马蹄莲,洁白的花瓣紧紧地卷在一起,宛如那天边的白云,淡淡的黄色花蕊俏皮的向外伸展,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有了着莲花一样出于泥而不染的纯净。 “这花,知道谁送的吗?”骆颜念心里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徐旖旖摇摇头,“不知道,花我也是从其他医生哪里拿过来的,我翻看了一下都没有在花里边找到卡片之类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好好上班。” 骆颜念抱着花回到公寓里,打开门后,闹闹听到她的脚步飞快跑出来迎接,看见她怀里抱着束花,它嗷嗷叫起来,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来到客厅沙发上,骆颜念把随身包搁在旁边,把马蹄莲放在桌上,喃喃自语着,“安宇焕,花是你送的对不对?” 204.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一更) 《良辰静好》就快上映了,主演被邀请参加国内很火的综艺节目快乐总动员,为电影做宣传。 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米熹有点紧张,在后台等候时,一连喝了好几瓶冰水。夏昱见她紧张,给她讲了好几个笑话,笑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结果得补妆。 化妆师给米熹补妆的时候,夏昱见顾谦川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忍不住朝他搭讪:“顾老师,听说这是你第一次上综艺节目吧?” 顾老师这个称呼,夏昱是跟着米熹一起喊的,虽然也是尊称,但他并不知道顾谦川并不喜欢其他人这么称呼他。 顾老师三个字,相当于米熹给顾谦川专属称呼,因为只有米熹才会这么叫他。其他人,七分熟悉以上的,叫单名阿川,或者谦川,也有直呼全名的。七分熟悉以下的,基本都称他顾影帝。 除去对他喊的称呼不满之外,顾谦川对他这个人也不满。 其实夏昱这个人脾气很好,为人正直,基本上没什么缺点。所以如果你问顾影帝为什么不满于他,那么顾影帝会告诉你,是因为他跟米熹走得太近了! 淡淡的看了夏昱一眼,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让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夏昱摸摸鼻子,感觉有种碰壁的感觉,他还是决定收回跟顾谦川搭话的想法。 三人在后台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综艺节目开始了。 主持人先出场,跳完开场舞之后,紧接着邀请嘉宾上场。 音乐转换,追光灯投到出场入口,米熹在顾谦川和夏昱两个护花使者的护送中,一起走秀走到舞台前面。 五彩的追光灯光熄灭,换上大灯,舞者们迅速散去,主持人们再次上场。 “欢迎《良辰静好》剧组的朋友们,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三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介绍完毕,台下的欢呼声以及掌声雷鸣不断。 作为首次参加综艺节目的顾谦川,此次必然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主持人轮番对他进行了提问,然后才将焦点放在米熹和夏昱身上。 本来这次的邀请名单中也有唐薇的名字,但自上次摔跤撞坏脸上假体后,她就没再露面过,这次的综艺节目据说她经纪人以她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夏昱的新专辑刚发行,主持人让他跟观众互动时,他顺带宣传了新歌。观众席中,已有真爱粉举着定制的旗帜,扬言一定会支持他。 米熹因为紧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有点磕巴,但幸好支持人及时给她打了圆场。 一个小小的热身游戏之后,正式开始节目的第一环节:心有灵犀 一共分为两队,支持人队和嘉宾队。 嘉宾队米熹和夏昱来比划,由顾谦川来猜词。 游戏开始之后,看着米熹跟夏昱默契的合作,顾谦川心里那股不满的情绪急速膨胀,但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被镜头捕捉到,全国人民面前都看得见。他只能佯装着微笑,直到游戏结束。 从出道以来,顾谦川是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以前他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他觉得没必要,觉得这相当于在自己的浪费时间。然而,让他打破这原则的理由,若他本人不说,大概没有会人猜得到他仅仅是为了跟米熹一块站在全国观众面前。 但是节目整个录制过程都让顾谦川很不爽,米熹跟夏昱比较亲近,做游戏的时候两人一直在互动,虽然他也可以跟上节奏,但总会不经意被夏昱甩下半截。 唯一让顾谦川觉得这个节目还有点用处的,是后来他跟米熹的情歌合唱,唱的是良辰静好的主题曲。 顾谦川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拿着麦克风深情演唱了前面五段歌词,然后米熹乘坐着秋千从舞台上方降下来,接下后面的歌词。 当米熹降到地面上时,顾谦川深情款款的朝她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两人手牵着手往舞台中央走,含情脉脉的相望对唱。 在节目录制之前,这首主题曲米熹跟顾谦川已经排练过好几次,但效果都不太理想,米熹总是进入不了状态。可没想到录制的时候,状态自然而然的就有了。 米熹觉得她太幸运,顾谦川第一次上综艺节目,第一次演唱主题曲,结果都让她给碰上了,她要不要考虑去买彩票? 相视对唱的时候,顾谦川的眼眸深邃而神秘,好似浩瀚的星空,温柔的目光使米熹觉得一眼便能使她沦陷在里面。 以前迷恋顾谦川的时候,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和他手牵手情歌对唱。 节目录制完毕后,夏昱说请大家吃饭,米熹显然接受,顾谦川虽然想拒绝,但看见米熹答应去,他也就跟着答应了。 由于跟米熹住在一个酒店,吃过饭后,顾谦川用“顺路”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从夏昱手里拉走米熹。 头一次觉得参加娱乐节目这么好玩,还因此跟快乐总动员的主持人兰静成为好朋友。米熹从节目录制结束后就一直很高兴,顾谦川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很开心?”顾谦川望着她,淡淡的问道,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也带着淡淡的愠色。 米熹咧开嘴笑着,拿起手机,像老朋友那般朝他凑过去,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顾老师你看,他们拍照的姿势还不是很滑稽?太好笑了。” 由于距离的拉近,米熹身上特有的甜美气息将顾谦川彻底包围,淡淡的幽香强势地激活了他每一个嗅觉细胞,让他有伸手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保姆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只有顾谦川和米熹两个人,前面有隔板,司机根本看不见后面,有这样的条件,顾谦川很想这么做,可惜米熹没有给他机会,因为她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顾谦川一直是玩心很大的人,他跟很多女性朋友有过来往,而且大多是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久经花丛的他以为自己不会遇到所谓的真爱,但遇上米熹后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喜欢米熹,很喜欢这个姑娘,可这个姑娘只把他当成偶像来看待,这让他很受挫。 就像成恬说的,他变得都不像顾谦川的,以前的顾谦川是情场浪子,他喜欢寻求刺激,但是现在算了一算,他竟已经有半年没找过女人,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米熹她,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迷 魂药? ###### 6.5【书友781999458】打赏8书豆、【薇薇】打赏24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205.是不是我哪得罪了你?(二更) “澄箐,你听我解释,我跟茹梦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谦川拉住成恬的手,轻轻往回一带,将她拥入怀中。 成恬咬着牙,想要努力克制内心里无法掩饰的情绪,但听见顾谦川哽咽的声音,她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脸,“严以陌,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不,我求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吗?”他的眼神很痛苦,水光盈动,里面闪烁着绝望而无助的光。 他也知道他的话很难让她信服,但他希望她能再相信他一次,一次就好。 成恬狠心的推开顾谦川的手,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眼神坚定了起来,“严以陌,无论如何你都改变不了她是你未婚妻的事实,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认清事实吧。” 最后,成恬走了,顾谦川一个人站在那儿,眸色灰白一片,目光那么的空洞。明明是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却脆弱的宛如一个迷失了家的方向的孩子。 “咔!”导演喊中场休息。 顾谦川入戏快,出戏也快,刚刚分明还寂落的让人差点掉眼泪,导演一喊咔,立刻恢复常色。 这天,米熹没什么戏份,一个人在酒店也没意思,就留在片场里观摩顾谦川和成恬的拍摄。作为局外人,米熹对于他俩熟稔的演技叹为观止。 顾谦川在休息椅上坐下,米熹的位置离得并不远,他望过来,米熹也正好看过去,两人视线对撞。 米熹闹了个大红脸,立刻转移视线,心虚望天。 就在米熹想着赶紧走的时候,陈嘉毅突然走过来跟她搭讪,“米熹,中午一起吃饭吧?”见米熹想拒绝的样子,他立刻又说:“你可拒绝了五回了,难道你真想凑个六六大顺?” 被陈嘉毅这么一说,米熹反而没有了可以拒绝的理由,她偷瞄了顾谦川一眼,见他没再将视线放在这边,才望向陈嘉毅,“哦,那一起吃吧。” 因为都是留在片场观摩,陈嘉毅的助理跟岚姐都没在,中午两人戴上口罩,在片场附近的餐馆吃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馆,挑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下。有时候出名了也挺麻烦的,出去吃个饭逛个街也要担心是否会被偷拍。 点完餐后,陈嘉毅给米熹倒茶,看见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蹙着眉头,有些不解,“米熹,是不是我哪得罪了你?怎么感觉你对我有敌意啊?” 陈嘉毅说话从来不喜欢绕口舌,在《月光交响曲》这部戏里两人合作了一个月,米熹也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不过被他这么直接问出来,还是有点尴尬。 伸手接过茶,米熹回答的很含糊:“没有啊,你多心了。” 陈嘉毅单手托着下巴,前一秒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变得正经八百起来,“米熹,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这个人朋友不多,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如果你觉得我哪里没做好,或是有让你不满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 呃呃,米熹感觉怪怪的,最后那句话,怎么像男女朋友间说的? 中午这顿饭,吃的有点诡异,米熹好几次偷偷瞄陈嘉毅,结果都被他抓个正着,看见他露出笑容,搞得米熹尴尬地想钻桌底。 买单的时候,米熹说aa,陈嘉毅笑着说不能让女孩子买单,直接给服务员掏了卡,把米熹拿出来的钱还给她。 “麻烦打包!”把卡给服务员后,陈嘉毅指了指桌上的剩菜剩饭。 服务员有些惊讶,陈嘉毅看起来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连剩饭残渣都要打包? 陈嘉毅不在乎服务员异样的目光,对米熹笑了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米熹忙摇头,“没有。” 吃过饭之后,两人又一块回片场,只是在半路上的时候,陈嘉毅突然神神秘秘的说带她去一个地方。 米熹警觉的盯着陈嘉毅,她原想拒绝的,但是看见陈嘉毅满脸期待的表情,她发现自己于心不忍,然后就跟着他走了。 这附近有个很小的公园,陈嘉毅把她带到公园里。 张望着空无一人的公园,米熹隐隐觉得担心,陈嘉毅带她到这来究竟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他应该不敢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出神中,陈嘉毅突然兴奋的往前走了几步,蹲在一个废旧的儿童滑梯前,朝里面“喵”了几声,然后他朝米熹招了招手,“快过来!” 米熹走过去,只见三条毛茸茸的小家伙从滑梯通道里跑出来,跟陈嘉毅似乎很熟,它们都围着他转。 陈嘉毅将从餐馆里打包回来的剩菜剩饭拿出来,放到地上,只见小家伙们围着狼吞虎咽起来,陈嘉毅笑容温柔的提醒它们吃慢点,别噎着。 米熹站在那儿,突然觉得陈嘉毅跟平时不太一样。他生性爱玩,除了拍戏他做什么事都是大大咧咧的,而且还敢顶撞导演,所以刚认识那会就被米熹划入了黑名单。 但是现在,看见他自己吃饱饭还不忘给流浪猫带食,那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声音,就好像是天使的化身。 见米熹在远处不过来,陈嘉毅朝她喊:“不过来看看吗?它们长得很可爱哦。” 听见他的叫喊,米熹的脚步不由自主走了过去,蹲在他旁边,盯着那三只正在吃食的可爱小家伙。 “你经常给它们喂东西吗?”米熹伸手摸了摸那只小白猫的脑袋,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 陈嘉毅伸出手,将要盖下来的饭盒盖子固定住,眸眼里漾着柔光,“嗯,我是一个星期前发现它们的,母猫死了,觉得它们很可伶,所以会每天中午给它们带吃的。” “陈嘉毅,我发现我好像不是很了解你。”米熹将心声说了出来。 听见米熹突然这么说,陈嘉毅脸上闪过错愕,尔后他淡然一笑,扭头望着她:“你以为我只是被富婆包养,走后门进组的小白脸对吗?” “我……”被陈嘉毅戳中心思,米熹心里一阵心虚,其实这就是她私底下不愿跟他往来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大家私下里怎么传我。”陈嘉毅说的很平静,没有表现出愤怒,也没有觉得难过,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米熹惊诧,原来陈嘉毅都知道,可是他怎么……“你不生气吗?” 陈嘉毅笑了,笑容染着淡淡的悲伤,“不生气,因为他们说的并没有错。”###### 小伙伴们,评论记得给我点亮星星,尤其是第一次给我留言的小伙伴,记得动动手指把星星点亮哟。 比心~ 206.穿上吧,地板凉(三更) 米熹一直在片场呆到晚上剧组收工,回酒店的路上碰巧遇见同样回酒店的顾谦川。顾谦川说顺路带她回去,米熹不好拒绝,就坐上了他的保姆车。 “顾老师,我觉得你和成恬姐的演技真的是太棒了,我自愧不如。”接连合作了两部戏,跟顾谦川认识的时间也快一年了,米熹跟他说话不再是以前那个胆怯小女孩的模样。 熟络的口吻让顾谦川嘴角不自觉扬起,他一直不喜欢米熹用“您”字来称呼他,那样一来既把他叫老的,也生生拉开了两人的辈分。 “多加磨练,你的演技也会变得炉火纯青,熟能生巧。”顾谦川安慰着她说。 米熹像是听到人生格言,重重点头,“嗯嗯,我记得了!” 顾谦川摸摸肚子,望向米熹,他问:“上次说的给我煮面吃,还作数吗?” 米熹点点头,表情又略微苦恼起来,“作数,当然作数!顾老师你饿了吗?可是现在没地方给我煮啊。” 十几分钟后。 米熹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从外面走进屋里,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在落地窗射进来的光线照引,她继续往前摸行。 “哒”的一声,原本黑得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路的屋里,白炽的光线亮了起来。 米熹挺直腰杆,下意识往后张望,只见顾谦川光明正大的走进来,更加衬得鬼鬼祟祟摸进来的她像个入室盗窃的小偷。 对于她的举动,顾谦川挺无奈的,他笑了笑,说:“放心吧,这里就我一个人住,现在除了你跟我,没有第三个人,所以不用这么谨慎。” 米熹脸一热,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十多分钟前,顾谦川说想吃面,在米熹说没有地方煮的时候,他说他住的套房里有厨房,问她行不行。 米熹当时神使鬼差的点了头,路经超市的时候还让司机去买了挂面。回到酒店后,在顾谦川的带领下,米熹走进了他的总统套房。 其实刚在门口还没进来的时候,米熹就要有点后悔了,这里是酒店啊,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但顾谦川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打开门后就邀请她进了屋。 剧组的人都住在三楼和四楼,只有顾谦川一个人住在顶层的总统套房,这里是他自己掏钱入住的。 米熹头一回参观总统套房,感觉这里豪华的就跟公寓一样,不对,比公寓还漂亮,而且设备非常齐全。 两房两厅,一个厨房两个洗手间,主卧里还自带一个浴室,大屏幕的3d液晶电视机,其中一个客厅还放着张麻将台,豪华奢侈的简直让人咂舌。 米熹提着挂面,从厨房里走出来,指着里面对顾谦川说:“顾老师,厨房好干净,你是不是没开过火?” 顾谦川提着一双拖鞋,放在米熹眼前,“穿上吧,地板凉。” 米熹有片刻怔忡,视线盯在地板的拖鞋上,拖鞋很大,男式的,顾谦川现在光着脚,可见他这鞋子是他平常穿的。 “不不不,不用了顾老师,你穿吧,我没事。” “穿起来,我一个大男人赤脚没关系,你们女孩子不一样。”话说着,他的语气又温柔起来,“快穿上。” “那顾老师我去煮面了!”感觉脸烫的就像红透的西红柿,米熹提着挂面,穿着拖鞋“哒哒哒”跑进厨房里。 顾谦川单手抄兜,望着米熹宛如落荒而逃般的身影,唇角微勾,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笑容。 米熹开始在厨房里忙活煮面,厨房里的调料什么的都很齐全,就是没有备菜,手里只有挂面,所以只能做清汤挂面。 等待锅里的水烧开之际,米熹低头看了看脚下,她穿38码的鞋子,现在脚下至少多出三四公分,所以可以推断出顾谦川穿42到43码的鞋子。 她现在竟然穿着男神的鞋子…… 脸红…… 捂脸…… “需要我帮忙吗?”顾谦川走进厨房里,但却看见米熹盯着她脚上的拖鞋在傻乐,他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顾谦川突然出声,吓了米熹一跳,直接把米熹吓得后脚碰上前脚跟,趔趄一下差点摔跤。 “没事吧?”顾谦川快步冲上来,一把将米熹接住。 由于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动作,他也不知道碰到了米熹哪里。等两人都稳住脚跟时,才反应米熹落入他怀中,他正抱着她纤细的腰。 米熹慌张的将顾谦川推开,面色羞窘的撩着耳边的头发,立即转过身去,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说:“顾老师,你看会电视吧,面很快就好了。” “好。”顾谦川脸色也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走出厨房。 听着脚步声的走远,米熹躲到一个客厅望进来看不见的角落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跳得这么厉害,她都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了。 没过多久,米熹就端着煮好的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顾谦川放下遥控器,朝茶几桌挪了挪,“煮好了?” “顾老师,由于材料有限,您将就着吃吧。”由于刚才发生的事,米熹还有点紧张,不小心“您”字又称呼出来了。 顾谦川眉头微紧,抬头望向米熹。只见她脸上红彤彤的,就像刚烤完火,不觉地出声关怀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米熹忙摇头,她哪是生病了,自从刚才红起来就没褪下去过。但还没等她解释,突然有人按响门铃。 顾谦川以为是罗自励有事找,准备开门,却通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一帮人。为首的是成恬,站她旁边的都是以前拍戏认识的朋友,他们个个跟顾谦川的关系都很铁。 盯着门外一帮人,顾谦川下意识看了眼屋里的米熹,暗想这帮家伙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门铃还在响,米熹却看见顾谦川回来,她疑惑地问道:“顾老师,你怎么没开门?” “成恬带着一帮圈内朋友过来了。”顾谦川说。 顾谦川刚把话说完,米熹的脸“唰”一下变了,立刻直往厨房方向跑,“那啥,顾老师你先别开门,等我藏起来。” “你可以不用躲。”顾谦川一把拉住她,正大光明到他这儿来做客,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躲起来不就意味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米熹不这么想啊,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往往大家会往歪的想。 看见米熹脸上的表情,顾谦川败下阵来,“你确定你要躲起来?” 米熹重重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啊##### 今天也是万更,数据不错,留言也挺给力的,还有小伙伴打赏,作者菌心情好,心情好就多更一章,本来是打算四更的。 快说,你们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207.你这儿藏了一个人!(四更) 等了半天才见顾谦川来开门,成恬差点以为他不在。门开了之后,她反客为主的领着五六个人进屋。 顾谦川蹙着眉盯着连招呼都不打的这帮人,质问为首的成恬:“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勋一个拳头过来,轻轻打在顾谦川的胸口,笑着说:“我们大家今天难得有空,成恬说热闹一下,而你这是个好地方,所以我们就来了。” 顾谦川一个凌厉的眼神望向成恬,成恬故意转移视线,假装没看见。 “你们谁要来打麻将啊?打十圈,赢的人请大家吃宵夜怎么样?”成恬朝大家喊道,说话的同时,她人已经坐在麻将桌前了。 “忙着拍戏,已经好久没有碰过麻将了!”张勋摩拳擦掌,欢快拉开成恬旁边位置的椅子。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搓麻将的声音。 “哈哈,我碰,我碰的啊,张勋你把麻将给我放回去!” “喂喂,我扛,张勋张勋,你给我放扛了!” 成恬的洪亮的声音带着亢奋,响彻整个总统套房。 屋内,米熹不容置信的捂着嘴,原来影后也就会打麻将。 米熹一边脑补成恬打麻将的画面,一边回想她拍戏时的样子,可两者间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块去。 由于一直在专心脑补成恬打麻将时豪气冲天的模样,米熹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入卧室里,脚步声还算轻巧,一直到衣柜前才停下来。 衣柜门突然被打开,外面光亮的线照射进来,刺得米熹眼睛睁不开。 顾谦川站在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发现米熹蹲在里面,用手遮着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他歉然出声:“抱歉,你还好吗?” 刚在卧室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她,原来她躲衣柜里来了。 听见是顾谦川的声音,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米熹撑着衣柜内壁站起来,傻呵呵的望着顾谦川,“原来是顾老师啊,吓我一大跳。” 顾谦川抿抿唇,说道:“他们不知道会闹到几点,你躲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要不出去跟他们一起玩?” 一开始躲起来,现在才出去,岂不是更让人怀疑。米熹摇了摇头,拒绝道:“顾老师,我没事,你招呼朋友去吧。” “谦川,你也太会享受了吧,拍个戏也住总统套房。”李叶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声音越飘越近。 米熹心下一惊,一把将衣柜门关上,连招呼都没跟顾谦川打。 李叶楠走进卧室,转一圈之后就出去了。 顾谦川再一次打开衣柜门,对米熹嘱咐说:“我一直在卧室里会引人怀疑,你在房间里别出来,等他们离开了我再来通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也行。” 米熹点点头,见顾谦川转身往门口走,她又小声叫住他,“顾老师,等一下。” 顾谦川疑惑地回头,只见她将脚上的拖鞋脱下来,放在了地上,然后听她声音甜美的说“顾老师你把鞋子穿上”。 关上门,顾谦川冷脸望着跟夜总会包房似的的套房,难得的好心情全都被他们给破坏了,米熹煮的那碗面也是,发涨的已经不能吃了。 房子隔音很好,关上门之后外面的吵声变得很小,米熹偷偷地移开一点衣柜门,确定没人在才出来透口气。 其实起初她是想躲厨房的,顾谦川说厨房不安全,然后她又想躲进洗手间里,顾谦川说更不安全。这安全也不行,结果被他推到他睡的房间来,而当时米熹第一个想法就是躲在衣柜里最保险。 衣柜很大,里面挂满了顾谦川的衣服,米熹知道未经允许碰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所以将衣服推到一边避免触碰到。然,她却还是无意间看见那件在拍摄《良辰静好》男女主角床戏时,顾谦川穿的衬衫。 米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当时她得按照剧本上写的亲自给顾谦川解扣子,上面的水晶扣子是定制的,所以她很有印象。 还记得当时米熹由于是第一次拍床戏,紧张的不得了,在顾谦川覆在她耳边轻声说“帮我解开”后,她双手颤抖,甚至有时候紧张得一颗解了半天。 那会儿大家都以为她的紧张是演出来的,实际上那是她真实的反应。 现在想起,真是羞愧的要死。 大家玩的玩,闹的闹,顾谦川在厨房里洗锅。成恬走进来,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笑眯眯的说:“顾谦川,别告诉我你刚才吃光光的那碗面是你自己煮的,我可记得你不会做饭的啊。” 顾谦川将锅刷干净,挂起来,然后擦擦手,泰然自若的反问:“我说就是我自己煮的,你信吗?” 成恬捧着肚子大笑,“信屁啊,顾谦川你若会下厨煮面,我给你端一个月洗脚水!” “哦,那就从今天开始算,我可不会介意成影后给我端洗脚水。”顾谦川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坦然然坦荡荡,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可成恬是谁,跟顾谦川认识十多年,对他的了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她追出去,纠缠不休,“顾谦川,我觉得你这儿藏了一个人!” “没有,你想多了!”顾谦川抵死不认。 他越否认,成恬越坚信自己的说话,立刻快步朝两个卧室走。看见顾谦川想拦,她用激将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然说没有,那就不怕我进随便进屋观览观览吧?” 被成恬这么一说,顾谦川再阻拦反而觉得心虚了。 见顾谦川让出过道,成恬意味深长的拍了怕他的肩膀,然后开始参观。 然而,卧室里的米熹还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靠近,她拿着顾谦川搁在桌上的书,正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这本书是顾谦川以前主演过同名电影小说,里面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估计是作者赠送给他的。 随便翻阅了一下,米熹在最后一页看见有一行钢笔字,是一首诗,熟悉的字迹,字里行间透着暖意和爱意。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声响,是成恬跟顾谦川的说话声,米熹惶恐的瞪大眼睛,眼看外面的人就要推门进来了。 她慌乱的把书放下,心慌意乱之下往地上一趴,像条灵活的小泥鳅,“咻”一下钻入床底下。 成恬光明正大的参观了这间卧室的衣柜,又参观了洗手间,但都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有些失望。不过,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手机铃响。 床底下,米熹惊愕的瞪大眼睛,连忙将手机掏出来,第一时间把声音关掉。 心里暗想,这下完蛋了##### 一起更了哦,五章一起更了,怕你们不耐烦等到傍晚,所以我又一起更了。 208.你非得这样使用暴力?(五更) 晚上,楚闵曜回来的时候,骆颜念正在浴室里面洗澡,房子里一片通明,桌上那束马蹄莲也格外的耀眼和夺目。 楚闵曜朝客厅走过去,马蹄莲傲然绽放着,他以俯视的姿态望着它,瞳孔里散发出一种似是与生俱来的冰寒,气势锐利无比。 骆颜念洗澡好从浴室里出来,突然听见闹闹“汪汪”乱叫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卧室冲出来。 然而,她看见的是那束原本放在桌面花瓶里的马蹄莲,此刻正残缺不全的躺在垃圾桶里,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精灵,喘着最后一口气向她呼救。 楚闵曜那个刽子手,冷漠的站在一旁,就像冷血的精灵猎手。 骆颜念怒了,大步冲过去,将花从垃圾桶里抱出来,气愤指责他:“楚闵曜,你又发什么疯?为什么丢我的花?它哪碍到你了?” “对,我是发疯,我就是在发疯!”楚闵曜大手一挥,将花打落在地上,原本就要散架的花束,此刻全部脱落,没有一支完整。 骆颜念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他身上散发着骇然之气,她没想到一束花就让他这么生气。 楚闵曜的手此刻就拽着她身上的睡衣,他眼睛赤红,像野兽捕抓猎物一样把她压在了沙发上,脸色起伏变化很大,好似变了个人。 骆颜念心里不安,颦眉大叫:“楚闵曜,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非得这样使用暴力?” 下一秒楚闵曜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将她松开,起身朝卧室走去。 浴室门“砰”的一声响起,声音震耳欲聋,动静大到不由地让人怀疑门上的玻璃是不是也震碎了。 骆颜念从沙发上坐起来,望着卧室方向,又看了看地板上被蹂躏的不像样的马蹄莲,心底突然一片荒芜,就像寸草不生的沙漠。 楚闵曜打开热水器的开关,没调水温,冰冷的水从花洒里喷出来,一点一点熄灭他胸腔剧烈燃烧的怒火, 他没有脱衣服,头顶如骤雨般洒下的冷水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衬衫,被打湿的衬衫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隐隐勾勒出强健的肌肉。 原本还以为,彼此可以照这样的生活模式一直下去,直到得知安宇焕即将回国,楚闵曜终于隐隐感到这样的模式将会被推倒。 为了回国,安宇焕甚至不惜跟安成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一来,少了牵制他的把柄,楚闵曜不知道该再用什么方式让他远离骆颜念。 原本有一个关牧易就够有危机感了,如今对楚闵曜来说,安宇焕也是个不可小看的对手,或许他会比关牧易还能对付。思及此,楚闵曜心生烦躁,一拳重锤在墙壁上。 等楚闵曜从浴室里出来时,骆颜念已经重新将客厅收拾好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骆颜念先开的口,“小婧今晚不会再过来了,你回到卧室来睡吧,我现在去换床单。” 是夜。 骆颜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旁边空荡的位置,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失落,又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心头闷闷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是睡得迷迷糊糊时,旁边的床垫抖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一具炙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腰间一紧,耳畔间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 骆颜念也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她想一探究竟,但睡意太浓,手指动了动,人竟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她醒来时,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床褥,冰冰冷冷的,不像是睡过人,她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放在了胸口上。 大概是中午十点多钟,骆颜念真坐在客厅里看书,门铃突然被按响。因为这是平常没人到访,突然听见门铃声她有点意外。 放下书,快步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头上戴着顶黄颜色的鸭舌帽,穿得类似某种工作服,而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骆颜念愣住,刚想问有什么事,对方开了口,“请问骆颜念小姐是住在这儿吗?” “我就是。” 小伙子递过来一张单子和一支笔,对骆颜念说:“骆小姐您好,这是您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骆颜念一边疑惑着,一边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抱着花,骆颜念把门关上,喃喃自语的从玄关走进客厅,“谁送的?” 昨晚看见骆颜念抱着束马蹄莲,今天换成火红的玫瑰花,闹闹看见了,连玩具都不要了,“汪汪汪”就朝她跑过来。 骆颜念将花放在茶几桌上,准备看看花里有没有卡片什么的,看见闹闹把爪子伸过来,她轻轻一拍,怒斥道:“闹闹,不许动!” 被她这么一训斥,闹闹受伤似的耷拉下脑袋,呈鸵鸟状把爪子缩了回去。 骆颜念在花里找了找,果然看见一张卡片,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只能收我送的花。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透着一股霸道和强势,即便没有署名,骆颜念也能一眼认出,这花是楚闵曜送的,字也是他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超大一束花,应该是九十九朵,每一朵都娇艳欲滴,含苞待放,就像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迷人的芬芳。 花,第一次收到楚闵曜送的花,收到他的花后,骆颜念觉得心情有点奇怪,惶恐送花的背后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窥视着她。 当天晚上,楚闵曜下班回来,看见桌上的玫瑰花,勾了勾嘴角。 走进卧室,骆颜念正坐在床上折衣服,闹闹好不乖巧的坐在她旁边。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的画面。 “你回来了?”听见门口方向传来声响,骆颜念回过头去,看见楚闵曜解着身上衣服的扣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 “汪汪~”闹闹看见楚闵曜回家,兴冲冲的摇着尾巴朝他跑过去,绕着他的脚转圈圈,状似讨好。 骆颜念放下手里的衣服,从床上站起身,对他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楚闵曜拍了拍闹闹的小脑袋,推开它,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骆颜念正俯身在浴缸旁试水温,楚闵曜朝她走过去,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难得的温柔,“花喜欢吗?” 温柔得不像样,明明昨天还对她大发雷霆,今天又送花又体贴,跟人格分裂似的,骆颜念暗暗吐槽。 肩骆颜念没说话,楚闵曜移动唇瓣,贴在她的耳背上,轻轻摩挲着,轻轻吐气,轻轻的说:“不喜欢?嗯?” 耳根又酥又痒,骆颜念动了动,到底还是妥协的开了口:“喜欢,很漂亮。” ###### 五更了,今天的更新完毕。 求五颗星留言,啦啦啦。 209.你这是求婚吗?(一更) 同事结婚,梁骁婧作为伴娘团的一员出席在婚礼上。 到了抢捧花的环节,大家争先恐后的抢,梁骁婧担心慌乱中被人推倒,于是小心谨慎的往后退,这一退倒好,捧花直接落入她怀里。 婚礼结束后,她抱着捧花回到朗庭公寓,心里暗想一定要把捧花养着,等明天江钰安回来之后给他看。 回到公寓,梁骁婧习惯性先回卧室,结果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惊喜地往里面走,看见衣橱旁边立着一个行李箱,那是几天前江钰安出差时她给整理的那个行李箱。 江钰安回来了吗?是不是他回来了? 心里正欣喜着,这时候浴室里的人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发梢带着细小的水珠,晶莹剔透泛着光泽,水珠沿着男人强健的肌肉一点点滑落,身上透着沐浴后的热气。 熟悉的脸,五官深邃而轮廓清晰,眼珠像乌黑的玛瑙,也许是同样没有预料到梁骁婧会突然回来,眼眸里面闪烁着诧异的光芒。 梁骁婧的反应,几乎是拔腿就扑过去,柔韧的双臂圈住他强劲的腰身,把头埋在他温湿的胸膛里,“你回来啦?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吗?” 整整六天没见,光靠视频也不能解决的思念,见面之后心情澎湃的难以言喻。江钰安摸着梁骁婧的头发,低声笑着说:“想你了,所以加快了工作进程,提前回来。怎么,见到我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我开心死了。”梁骁婧搂着江钰安的手臂渐渐加紧,每天想他想的睡不着,一旦睡着了也会在梦里梦见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江钰安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吻了吻,然后他紧锁眉宇,语气略带责备的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了?” 梁骁婧反扣他的脑后,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又把头埋回他的胸膛,“睁眼说瞎话,我今天刚称体重,明明还重了一斤。” 江钰安摸上她的腰,明显细的一圈,哪家的秤称的?他要举报商家,“细了,不好,要多吃点。” 说到腰细,梁骁婧心里反而觉得惆怅,她最近有扭呼啦圈,腰是细了,可脂肪都到屁股上去了,没看见她屁股大了一圈吗。 “对了,我今天参加了同事的婚礼,抢到了新娘捧花哦。”想起婚礼上的事,梁骁婧欢快的拉着江钰安出去,把客厅茶几桌上的漂亮捧花拿给他看,“怎么样,漂不漂亮?” 抢到捧花也能高兴成这样,江钰安反而觉得担忧了,她是不是想结婚了? 见江钰安的表情反而深沉起来,梁骁婧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江钰安将梁骁婧拥入怀中,觉得十分歉疚于她,他把头搁在她的锁骨窝,声音沙哑的问:“小婧,你想结婚吗?” 突然就问人家想不想结婚,难不成这就是求婚? “结婚啊……其实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但是如果你想结的话……”我还是愿意立刻嫁给你。梁骁婧的脸色发红,后面一句话 没好意思说出口。 “小婧,你愿意等我吗?”江钰安的声音染上淡淡的忧伤,语气竟低到及近恳求。 第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梁骁婧的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起来,伸手将他推开,担忧的望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先回答我,你愿意再等我一年吗?一年之后我们就结婚。”江钰安握住她的肩膀,眼神无比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眼神,梁骁婧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摸着他的脸,轻抚着他眉间隆起的褶皱,笑着问:“钰安,你这是求婚吗?” 江钰安抓着她的手,像珍宝一般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捏着,吻着,“如果我说是呢?你答应吗?” 梁骁婧蜷长的睫毛轻轻地眨动几下,嘴角的笑意逐渐蔓延到灵动有神的眼底,俏皮的故意卖着关子,“这个问题很严肃,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江钰安的眸色瞬间暗下来,神色间多了几分颓靡。 梁骁婧见他当真了,连忙抱住他,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呀,你对我这么好,别说一年了,十年我都愿意等。”钰安,我爱你,很爱很爱…… 江钰安的神色立即变得流光溢彩,将梁骁婧抱起,转了个圈,“我不会让你等十年那么久。”一年,最多一年。 “好啦,你别裹着浴巾就出来走,快点去换衣服啦!这样子很引人犯罪的好不好。”梁骁婧撅撅嘴,目光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突然想起他没穿衣服,脸色顿时一红。 江钰安松开她,亲了亲她的唇瓣,转身朝卧室走去。 哎呀不对!哪有人穿着浴袍求婚的,而且连花和戒指都没有一点也不隆重,不行不行,这次求婚不算! 梁骁婧追进卧室里,却没想到江钰安竟然直接在里面换衣服,现在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色的打底裤。她羞窘,骂了句“流氓”,连忙往回走。 等江钰安换好衣服回到客厅时,梁骁婧正在摆弄花瓶里的捧花,嘴里哼着歌,耳尖红红的,别样可爱。 江钰安拿着出差时买回来的礼物,递到她面前,“看看喜不喜欢。” 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做工精美的蒂凡尼的心形钻石项链,在灯光之下闪烁着耀眼而璀璨的光芒。 “哇,真漂亮!”自彼此交往以来,江钰安就给了梁骁婧一张卡,除了费用开销的费用,里面还包括她买首饰和衣物的钱,但给钱明明不上亲自挑选礼物更有诚意。“这一定很贵吧?” “你喜欢就好!我给你戴上?” 见梁骁婧点头,江钰安整理了下她的头发,然后将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戴在她白皙的颈项上。 “真好看。”他吻了吻她的发。 心底微热,对于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梁骁婧有些感动。 “对了,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跟骆颜念一起去买的衣服。 江钰安好奇的望着梁骁婧将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逐一放在床上,一件叠袖法式衬衫,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以及一条做工精良的领带。 “都是给我买的?” “对呀,你穿上给我看好不好?” 江钰安拾起衣服,将领带拿给她,“宝贝,一会儿打领带的任务就交给你!” ###### 6.6【书友791196781】打赏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高考了,高考生们,这个时间你们已经考完一科了,感觉怎么样?觉得发挥正常的请继续维持,觉得发挥失常的也不要紧张,后面几科再加把劲,祝你们都考得好成绩。 昂,把我全部的好运起全都借给你们!! 210.体力也不行(二更) 虽然江钰安今天才出差回来,但由于回来的早,在家里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又得赶到公司去,梁骁婧一边抱怨他,一边送到他门口。 江钰安搂过她,亲了亲额头:“快进去吧,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梁骁婧攥住他的袖子,顺势抱了过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快进屋吧。”江钰安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走出门口,转身将门给关上。 其实梁骁婧一个家里边也没事干,因为同事结婚,她请了一天假,婚礼结束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现在不过才四点钟。还有几个小时才能等到江钰安下班,她干点什么好呢? 晚上。 江钰安明明承诺会早点回来的,结果八点多钟时他给梁骁婧打电话,说有个饭局要参加,可能要很晚,让她先睡。 梁骁婧依旧是嘴上答应,实际上看电视到深夜等他回来。 刚过十二点,梁骁婧看电视还看得津津乐道,江钰安从玄关处走进客厅。 “怎么还没睡?”看见梁骁婧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钰安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气息中散发着淡淡的酒气,隐隐中带着女人香味的味道。 梁骁婧神经比较大条,对香水什么的不太敏感,所以没有在意,只是见他像是又喝了不少酒,连忙给他冲糖水。 江钰安扯掉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又伸手解开衬衫上面几个扣子,露出玲珑清晰的锁骨。整个人颇为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从远处那么一看,多了几分禁欲系的性感。 梁骁婧泛着花痴捧着糖水朝他走来,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喝点糖水吧,稀释一下胃里的酒,头才不会那么疼。” 在她的亲手喂下,江钰安一口气都喝光了。 梁骁婧伸手拨弄了下他垂下来的刘海,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又心疼的问:“你是不是光喝酒没吃饭,又胃疼了?要不我给你煮点饺子去?” 江钰安拉住她,抱住腰,把头贴在她的小腹上,“不用。这件睡裙是新买的?很漂亮,睡裙漂亮,人更漂亮。” 粉粉的颜色,甜美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有种温婉娴静的味道。 被他夸得红了脸,梁骁婧推开他,追问:“真的不吃点东西吗?要不我给你打电话叫宵夜?” 江钰安轻摇头,将梁骁婧揽到大腿上坐下,他的手顺着她的手心攀爬,最后握住她圆润的肩头,薄唇虚抵着她的耳根,轻声说:“吃,但是只吃你。?” 梁骁婧顿时羞红脸,羞涩的轻轻一躲,别过头去,恰似夜间盛开莲花的娇羞。 江钰安在饭局上喝了不少酒,但他没有喝醉。不过看见梁骁婧这么美丽这么动人,他一向深邃精明的眼眸里带着迷醉,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炙热和急切。 他的手开始抚上她的腰,沿着她细滑的腰线摩挲,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颌,亲吻着她香甜的唇。 情到深处,便会是场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战。累积了一个星期的思念,再加上梁骁婧的迎合,这场战争比往还要激烈。 窗外夜色渐深,闪烁的繁星逐渐失去原有的璀璨光芒,月亮也躲在云层里,在整座城市昏昏欲睡时,这场缱绻的硝烟才逐渐平息下来。 位置没有变,身下的依旧是沙发,看着身上大汗淋漓的江钰安,梁骁婧笑着用手抚了抚他的脸,略带嫌弃的说:“你的汗都滴在我身上了。” 沙发上空间不大,江钰安翻个身就到了沙发下面,他将同样不着寸缕的梁骁婧抱起来,往浴室走,“那就一起去洗个澡。” 然后,不出意外的,两人又在浴室里折腾了一番,才草草洗了个澡到床上休息。 梁骁婧枕着江钰安的手臂,昏昏欲睡,结果没一会儿江钰安又开始亲她,亲她的额头,亲她的唇,总之整张脸很快就被他亲遍了。 “我好累,不要了好不好?”虽然察觉到江钰安想干嘛,可她是真的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江钰安亲亲她的耳朵,“我就亲亲你。” 第二天,梁骁婧光荣的没能从床上爬起来,而江钰安按时去了公司上班。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什么的最可怕了,迷迷糊糊醒来后,梁骁婧从枕头下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吓得从床上“噌”一下坐了起来。 着急忙慌的起床,却看见旁边的立柜的闹钟下面压着一张留言: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乖乖的。 原来已经请过假了,梁骁婧松口气,拉上被子又躺了回去。 起了床,梁骁婧将床罩丢进洗衣机里,换上新的后,这才磨磨蹭蹭去吃“早”餐。 今天是《良辰静好》电影首映的日子,之前答应过米熹会去电影院给她捧场,梁骁婧在网上订了票,然后给江钰安打电话。 江钰安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助理就将他的私人电话送过来,看见是梁骁婧打过来了,他的心情非常愉悦,“醒了?吃饭了没?” “还没呢,叫了外卖,应该快送到了。你呢?吃饭没?”梁骁婧将电脑合上,卧室床的位置跟电脑柜之间采用一个收纳柜组合进行隔断,她绕过收纳柜在床上躺下。 “累不累?晚上我给你按摩按摩?”江钰安略带调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梁骁婧戳了下他平时枕的枕头,红着脸大声抗议:“白天不许你说这些,不然我挂电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脑海里想象着梁骁婧现在炸了毛的表情,江钰安心间一暖,突然觉得有点想她了。 在梁骁婧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她一边从床上爬起,一边对江钰安说:“有人按门铃,应该是送外卖的人来了,你等我一下,很快的哦。” 江钰安“嗯”了一声,很快便听见跑步声越来越远接着电话那端一片寂静。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才重新听见梁骁婧的声音。 “我回来了!”梁骁婧举着手机往外走。 “送外卖的到了?” “嗯,到了,准备吃。”梁骁婧来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将手机设置成扩音,将它放在一边。 “多吃点,别减肥,身子太瘦,体力也不行。”江钰安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道。 但是梁骁婧被他这种正经八百的口吻却又是不正经的话给噎住了,红着脸,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大流氓!” 211.不,她是我太太!(三更) 电影院,骆颜念和楚闵曜在观看《良辰静好》。 作为好中国好闺蜜,米熹的第一部电影首映,骆颜念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预定好电影票了,原本是打算跟梁骁婧一块来的,但梁骁婧见色忘义的说要跟江钰安一起看。 手头还两张票,骆颜念心里想着不能浪费,决定邀请徐旖旖,但她忙着过几日婚礼的事,根本没时间看电影。 除了梁骁婧、米熹跟徐旖旖外,骆颜念发觉她还真是没什么朋友。揣着两张票,她一个人去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坐等《良辰静好》首映的人还真不少,骆颜念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端着杯可乐,找到电影票上对应的座位号坐下。 在离电影还有十五分钟就放映的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来看顿时有些意外,竟然是楚闵曜的来电。 接通电话,骆颜念还没来得及开口,楚闵曜夺声先出,“在哪?” “在电影院里,有什么事?”骆颜念将爆米花放在椅子旁的台面上,口干喝了口可乐。 “跟谁?”楚闵曜的声音有点阴晴不定,仿佛此刻可以预见他蹙紧眉心的模样。 “没谁,就我自己。” “哪个电影院?” “在国际影城……” 然后,楚闵曜那边“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骆颜念一头雾水的放下手机,暗想他该不会也要来吧?但是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性不大,他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来。 抱着爆米花继续吃,然后很快就迎来了电影正式开映。 等约莫开映十分钟的样子,骆颜念的手机又响了,由于她忘了调静音,铃声一响起,传遍整个寂静的电影院里面,同时遭受到不少白眼。 她一边尴尬的赔笑,一边迅速将手机掏出来,几乎没有犹豫的将电话接通,“什么事?”她小声又带着微微愠怒的问道。 “出来!”楚闵曜的声音不咸不淡从电话那端传来。 “我现在在电影院,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行不行?”可能是刚才铃声吵着大家了,现在骆颜念肚子没由来燃着一簇火,对楚闵曜说话的口吻也染上几分不耐。 楚闵曜默了默,说:“我就在电影院门口,找不到你,你出来带我进去!”说完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电话立刻挂断了。 骆颜念无语的盯着被挂断的手机,他就在电影院门口?愚人节开玩笑吗? 虽然不情不愿,但骆颜念还是从电影院里走了出去。 没想到楚闵曜竟然真的站在门口,身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衣,单手抄在裤袋里,正淡漠的望着一处。 原本他周围围着几个女学生,但看见骆颜念出来,楚闵曜跟她说话,纷纷知趣的走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闵曜居然真的来了电影院,然后呢?是打算强制将她拖回家?思及此,骆颜念的声音冷了几分。 楚闵曜往前走了几步,见骆颜念却站在原地不动,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冷不丁的说:“看电影。你不是买了两张票吗,一起看。” “你感兴趣?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买了两张票?” “在哪坐,带路!”楚闵曜没说话,看见里面都是人,望眼望去座无虚席,他实在是找不出骆颜念的座位在哪里。 电影院里静止喧闹,骆颜念没办法,只好将楚闵曜带到座位上。等两人都坐下来时,电影已经放映了十五分钟之久。 由于错过前面十五分钟的镜头,骆颜念更把心思都放在了电影上,外界的干扰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说好一起看电影,骆颜念却将楚闵曜丢在一边,自己看的头头是道,可怜了特意赶来的楚总裁。 楚闵曜额的心思不在电影上,目光几乎全程都落在骆颜念身上,只可惜骆颜念太过关注电影,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炙热而温柔的目光。 一个半小时过得很快,电影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电影院。 骆颜念伸了伸懒腰,刚要站起来,一个从旁经过的男人推翻了她放在桌上的可乐,杯子一倒,大半杯可乐全倒在了她腿上。 对方也是无意之举,骆颜念大方的说没关系,不过她的大方却让楚闵曜嗤之以鼻。 虽然骆颜念今天穿着一件九分米黄色长裙,但被打湿的地方有些高,正位于她大腿,轻轻一拧裙子,被打湿的布料贴着她的大腿,她白皙的腿约隐约现。 将裙子上的可乐拧干净,却又把裙子拧得干巴巴的,骆颜念颦眉,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这裙子是她新买的啊,才穿了几次而已。 电影结束后,电影院里的灯也陆续响起来,光亮的灯光下,骆颜念脸上的表情变化被楚闵曜锐利的眼睛捕抓的一清二楚。 捏着被打湿的裙子部位,骆颜念跟楚闵曜一起离开了电影院。 “先生,买花吗?” “先生,给女朋友买束花吧?” “先生要买花吗?”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提着一篮子玫瑰花,一个个询问路经的行人要不要买。她应该也就20岁的样子,穿着碎花裙,扎着两根麻花辫子,模样很是水灵。 楚闵曜见骆颜念突然不走了,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她正盯着远处卖花的小姑娘看,误以为她想要花,于是牵着她往那儿走去。 见客人主动走过来,小姑娘拾起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笑容甜美的问:“先生,要不要买束花送给你女朋友?” “不,她是我太太!”楚闵曜难得心情好的跟小姑娘解释道,看了眼她篮子里的花,也没剩多少,便全都要了,“替我都包起来!” 小姑娘欣喜,将篮子放下,从挂在腰间的画筒里拿出一张好看的包装纸,动作灵活利索的把花包装好,然后数了数一共多少支。 拿到钱后,她高兴的冲两人鞠了一躬:“谢谢先生,祝你们白头到老!” 抱着花,楚闵曜却看见骆颜念并不开心,一般情况下女人收到花不都会开心的笑吗?他皱了下眉,“不喜欢?” 骆颜念摇摇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玫瑰的花瓣,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意,“没有,刚才卖花的小姑娘跟小艺应该差不多,看见她自力更生,突然想起小艺罢了。” 楚闵曜的脸色缓和了些下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昨天有了小伙伴在评论区炸毛了,以下是部分复制。 1.男主角和女主角明明互相喜欢,解释一句会不会死啊,两个都倔性子,那还不如离婚。 2.就他们这样的性格就算以后摒弃前嫌,以后也绝对会再犯,有爱情性格不合还不是卵,何不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呢! 我知道,对于男女主的性格设定很多人不满意,可是没办法,如果矛盾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后面的剧情我没法发展,毕竟我这本是虐文。 大纲是这么设定,我只能这样写。 212.把胃空出来留着吃你(四更) 从电影出来,因为想起骆锦艺,骆颜念的心情非常闷,她说想在外面走一走,让楚闵曜先回去,楚闵曜却说留下来陪她。 夜不算晚,街道上行人很多,马路两旁早已搭建出很多大排档的摊子,望着那烟雾渺渺的烧烤摊,骆颜念突然有了吃烤串的想法。 看了眼旁边楚闵曜,他正目光专心一致的望着一个方向。 暗眸深邃,面无波澜。 骆颜念真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他先低头盯着她,开了口:“要不要吃东西?” 骆颜念的视线下意识往对面的大排档投去,一秒钟后迅速收回,点了点头。 楚闵曜“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就往对面走。从马路上经过时,他紧紧地搂着骆颜念的腰,将她带到了一处大排档里。椅子一拉开,他淡淡的说:“坐!” “在这里吃?”骆颜念意外他的决定。 楚闵曜朝老板招了招手,由于这个时间吃宵夜的人还不多,摊子上客人寥寥无几。老板看见有客人招手,立刻拿着下单账本恭候上前。 “两位想吃点什么?” 由于好久没有吃过烤串了,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好多烤串的名字骆颜念都记不起来了。 她正要开口询问老板有什么烤串,或者自己去看一看,就听见楚闵曜开口,“羊肉串鸡肉串烤茄子烤香菇各来两份,另外再来一份火锅鱼。” “好嘞,两位稍等!”老板欢快的下单,然后去准备。 骆颜念目瞪口呆的看着楚闵曜,真不敢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他说出来的,错愕半晌,她动了动嘴,说:“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楚闵曜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又让老板拿一瓶可乐出来。 老板送上火锅鱼的炉子,然后将杯子与可乐送上桌。 楚闵曜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满上可乐,把一杯推到她面前。 骆颜念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今天的楚闵曜不是很正常。她端起可乐喝了一小口,气泡在嘴里“噗嗤噗嗤”散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 搁下杯子,她伸出手,在楚闵曜的额头上探了一探,“楚闵曜,你确定你没事?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更像是在喃喃呓语。 即便小声,楚闵曜却还是听清楚了,他心下几乎欣喜的一震,原来她还记得他不爱吃什么东西吗?收敛住真实的情绪,他说:“你不是爱吃?” 骆颜念的眸仁一紧,搁置在桌上的手不自攥成拳状,同样觉得惊喜,原来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火锅鱼!”老板捧着一锅火锅鱼走到两人之间,把锅放在了炉子上。 火锅鱼还在加热,蔬菜类的烤串先熟,老板用两个盘子端上桌。 太久没有吃烤串,那香喷喷的味道勾着骆颜念胃里的馋虫,食欲就像突然胃口大开的狮子,让她恨不得将烤串直接囫囵入肚。 骆颜念拿起一串烤茄子,茄子上冒着腾腾热气,她吹了一吹,温度适宜了赶紧放进嘴里。 好吃,真好吃! 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却看见楚闵曜坐着不动,那没有掩饰的目光裸裸的落在她身上,让骆颜念觉得自己像是被游客观赏的小丑。粗鲁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吃掉竹签子上最后一块烤茄子,她不满的迎上他炙热的视线,“干嘛盯着我?还有,你真的不吃吗?” “嗯!”楚闵曜面无表情,你绝对不会想到他此刻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他的目光落脚地一直在骆颜念那一动一动的唇瓣上。 油,沾满了她饱满而柔软的嘴唇,在棚子上不算很亮的灯光照耀下泛着莹莹光泽。楚闵曜不爱吃这些东西,但看见茄子上的配料沾在她的嘴角,却让他有亲自替她舔干净的冲动。 骆颜念“哦”了一声,既然楚闵曜不吃她也不会矫情,放下空荡荡的竹签子,她拿起了一串烤香菇。 刚要往嘴里送,哪知楚闵曜却突然一只长臂伸过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他俯身一近,只感觉嘴角被温湿的东西舔了一下。 反应过来是什么后,骆颜念脑子轰隆作乱的响起来,身后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自己的嘴,眼睛尴尬的瞟着周围,“楚闵曜你干嘛,这是在外面!” 舌尖上沾着烧烤配料,除了有点辣,味道还不错。楚闵曜眯了眯眼,见骆颜念一副炸了毛的表情,他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指着他自己的嘴角说:“你嘴角沾了东西。” 骆颜念狠狠一瞪他,立刻伸手抽纸巾,擦了擦嘴。就算她嘴角沾有东西,不能用说的吗,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有没有被人看见。 由于楚闵曜不吃,两串烤茄子和烤香菇都是骆颜念一个人消灭的,刚消灭完,羊肉串跟鸡翅串烤好了,火锅里面的配菜也煮熟了。 骆颜念跟老板要了一瓶啤酒,她其实不胜酒力,不过烤串跟啤酒配着吃太更美味,她觉得喝一点没有关系。给自己满上小半杯后,她把啤酒往楚闵曜扬了扬,“要喝吗?” 楚闵曜摇头,始终维持了刚开始那个姿势,双手抱怀,双腿优雅交叠,闲适的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 骆颜念把酒瓶收回去,从火锅里夹出一块鱼肉,慢条斯理的吃起来,然后再喝一口啤酒。嗯,极限享受! 由于点的东西比较多,又是一个人吃,刚吃一半骆颜念的肚子就饱了,她托着酡红的腮帮,望着锅里的鱼皱起眉头,“还有这么多没吃,可是我好饱了,楚闵曜你确定不吃一点吗?” 楚闵曜黑眸深邃的望着她:嗯,把胃空出来留着吃你。 其实骆颜念现在有点醉,那瓶酒早在不知不觉全被她喝光了,她现在有点头晕,视线还有点晃,最后真的醉趴在了桌上。 她不知,其实楚闵曜有预谋想让她喝醉,否则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把一瓶啤酒喝下去。 回去的时候,楚闵曜没有开车,他背着醉倒过去的骆颜念,背后托着她的手里还拿着那束玫瑰花。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三十分了,出来吃宵夜的人渐渐地躲起来,但凡是看见楚闵曜背着骆颜念从旁经过的,没有不停下脚步多看一眼的。 “哇,那个男的好帅啊!两人好浪漫,是在拍电视剧吗?” “应该不是吧,都没有看见摄影机。话说真的好浪漫啊,我也好想找个这样的男朋友……” “嘤嘤嘤,我也是……”###### 昨天有个小伙伴看完最新章节,说赌一包辣条,下一章要开车了。 啊哈哈,作者菌一般不走寻常路,今天木有开车。 不过大家看完这章,女主醉得要男主背,可以猜猜下一章会不会开车呢? 差点忘了说,今天更新完毕,求留言ing 213.一定要多多吃醋哦(一更) 原本梁骁婧给江钰安打电话是想让他晚上陪她去看电影,结果在聊着聊着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挂了电话才想起,只好给他发信息。 信息发出去并没有多久,江钰安给她回了一个字——好。 但即便只是一个字,梁骁婧却也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宠溺。 由于是第一次跟江钰安去影视城看电影,梁骁婧极为重视,还刻意的隆重打扮了一番。 傍晚六点多钟,江钰安下班回来接梁骁婧。由于电影八点钟才开始,在这之前江钰安先到她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非常美丽,位于世纪大酒店的顶层,不仅可以眺望星光璀璨的夜空,也能俯瞰整座五光十色的城市,周遭的装潢很奢华,同时也很浪漫。 “这里好美,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吗?”梁骁婧在四周转了一圈,眼眸里流光溢彩,如天边的星星闪耀生辉。 趁梁骁婧不注意的时候,江钰安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大束花,递到她面前。 梁骁婧惊喜的怔愣住,看着他手里抱的花半天,才迈出脚步,轻飘飘的朝他走过去,“好漂亮啊!” 江钰安伸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俯身吻了吻她的脸蛋,眸里盛满了爱意,柔情的如同春水一般教人心神荡漾,“喜欢吗?” 梁骁婧心里一热,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到鲜花,但心情却比第一次收到花时的心情更为澎拜,喜悦如波涛滚滚,快将她溺毙。她踮起脚尖,拉着他的领带,重重吻了上去。 江钰安大掌按在她脑后,俯身回应,一遍遍加深这个甜蜜而缱绻的热吻。 缠绵的如胶似漆,江钰安将梁骁婧松开,手轻抚着她红润的脸蛋,笑着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了吗,我让他们上菜。” 梁骁婧趴在他的胸口上,羞红着脸点点头,“饿了。” 有蜡烛,有红酒,有西餐,还有美丽的夜景,梁骁婧双手托着下巴,视线没舍得离开正在切牛排的江钰安一眼。 他专心的切着牛排,目光认真而专注,精致的五官硬朗中又不失柔美,手下的动作无论怎么变化,都自然的透着一股优雅之气。 由于他是低着头,即便光线并不算光亮,梁骁婧还是能看清他如羽蝶般轻轻扇动翅膀的睫毛。 用餐的时候,江钰安脱掉了大衣,现在身上穿着件墨蓝色的衬衣,没有华丽的花纹图案,非常低调简单的款式,但也被穿出他生生一种俊逸非凡的味道。 梁骁婧越看越沉醉,这样的男人果然只适合放在家里独自欣赏,带出来只会遭人嫉妒。 “吃吧!” 江钰安将切好的牛排放在梁骁婧面前,然后才拾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着自己的那份。见梁骁婧那边没动静,抬头却看见她像个小花痴似的盯着自己看,眼睛里还闪着星星。 明明是傻里傻气的模样,但一双泛着秋水的明眸纯净如水,暖橙色的唇瓣泛着晶莹的光泽,长相虽不惊艳,可就是没有理由的勾人心魂。 江钰安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纹,眉宇间全是无法抵挡的柔情,“怎么了?不是饿了吗?” “没怎么……”梁骁婧像上课走神被抓包的心虚学生,慌忙低下头去,默默的吃着大小均匀又美味多汁的牛排。 这男人不光是长得帅,连声音也动听的让人陶醉。 吃完烛光晚餐,驾车到影视城看电影。 由于路上塞车花费了点时间,等两人到影视城后,里面满满的全是人。 电影即将开始,影视城里很黑,找位置的时候梁骁婧没看清台阶,差点踩了个空,江钰安从身后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后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先往前走,为她带路。 刚坐下不多时,电影就正式开始了。 电影中,米熹身上穿着校服,脚下踩着一辆自行车,像条灵活的小鱼儿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荧幕上,米熹那么美。素颜,高高的束起马尾,空气刘海下是两颗像点缀在夜空里如星辰璀璨的黑眸,整个人扑面而来一种清醒的感觉。 “小熹真漂亮!”梁骁婧由心发出感叹,同时也有些艳羡。自大学毕业之后,米熹就没怎么变,身材高挑,长相甜美,脾气和教养也是一等一的好。 江钰安握住她放在手心里的手,低头看着她,柔色荡漾的眼神里带着宠溺,嘴角含笑说:“在我眼里,你也是这么漂亮。” 梁骁婧脸颊发烫,把手从江钰安那儿收回来,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周围都是人,能不能就不要调侃她了? 电影开始后,梁骁婧的眼睛一直专注在大荧幕上,不过江钰安会时不时的看她两眼。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一件胸前缀满两片的紫色七分吊带裙,脚上蹬着一双同色系的凉鞋,紫色的鞋带缠绕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更添几分惊艳的魅惑。 江钰安觉得,梁骁婧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咪,总是无时无刻不挠着他的心。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时长,首映完美落幕后,由于里面黑,出去的人太多,江钰安说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再出去。 梁骁婧靠在江钰安肩上,望着陆陆续续往门口走的人。 “好棒,演得太好了,顾也之是个大暖男,每一项都符合男朋友的标准,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他这样的……” 对于顾谦川饰演的男主角,梁骁婧是赞不绝口,专情大暖男,软妹子和女汉子的必备男友! 但是这些赞美的话在某人听来却有点吃味,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还不知做错了什么的梁骁婧,在影影绰绰灯光的引导下,成功捕抓到了某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梁骁婧还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唇齿间,周围还有人,江钰安这么光明正大的调戏她,她当先一惊,连忙推开他,“你干嘛呀,周围的人都望过来了。” 江钰安眼里多了几丝得意的神色,嘴角勾起,划开一抹淡淡的笑痕,“不许你当着我的面赞美其他男人,我吃醋!” 这么诚实的说自己吃醋了,梁骁婧“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捏,满眼都是对他喜爱之情:“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以后一定要多多吃醋哦!” 江钰安无奈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小淘气!” 214.醉到认不出他的地步了?(二更) 回到公寓后,骆颜念躺在床上嚷着说难受,她不胜酒力,喝光了一瓶啤酒,自然头疼的厉害。 楚闵曜进浴室打湿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印象中好像许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骆颜念的头枕着楚闵曜的大腿,双眼轻阖,安安静静的任由楚闵曜揉按额头。 骆颜念醉了,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楚闵曜俯下身仔细去听,听见了“不喝了”三个字,估计她是想表达自己不能再喝酒的意思。 各自身上都是烧烤的味道,楚闵曜给骆颜念揉按了好一会额头,见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他才将骆颜念从床上扶起来,想带她先去洗个澡。 但手搭在她细瘦的手臂上,刚要将她抱起,她却先一步搂着他脖子往下压。 “你是谁?”骆颜念眯着眼睛,醉眼迷离的捧着楚闵曜的脸仔细看了个遍,最后颦眉将他松开,“我不认识你!” 楚闵曜哑然失笑,她已经醉到认不出他的地步了? 由于酒精在身体里迅速发酵,骆颜念现在不单止认不出楚闵曜来,走路不稳,连躺着睡都觉得地球在天旋地转。她捂着发涨的额头,身体软成棉花条似的趴在楚闵曜怀里。 楚闵曜将她回到床上,手指抵在她的额前,压了压她欲想抬起来的脑袋。“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酒精发作,骆颜念觉得浑身热的出汗,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晕的七荤八素,她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蹒跚的往浴室走。 楚闵曜还在浴室里放水,突然听见外面“咚”的一声响,快步走出卧室一看,正好看见骆颜念从地上爬起来。 “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吗,摔疼了?”楚闵曜将她扶住,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盘了盘她额前的刘海,又检查了检查她的手臂。 骆颜念有点不满楚闵曜对自己大声说话,推开他的手,他嘴里咕囔着:“凶什么凶,这语气跟楚闵曜的一样,真讨厌。” 楚闵曜站在她身后,听着她娇嗔的语气,他竟然笑了出来。 骆颜念脚步歪歪咧咧走到浴室门口,欲想关门时,看见楚闵曜杵在身后,手抵着门不让她关上。她凝着眸,认真又认真的看,可眼前这张脸一晃一晃,晃得她头晕目眩。 “我要洗澡,你出去!” 她醉后的声线多了几分软魅,明明是命令的口吻,偏是软绵绵毫无震慑力的。说完转身往浴室里走,身上的被汗水打湿,黏着肌肤上特别难受。 骆颜念拉着裙子弄了几下发现脱不下来,她干脆穿着裙子泡进浴缸里。全身被热水浸泡着,整个人顿时舒爽透了。 “把衣服脱了再洗。”骆颜念喝醉了,楚闵曜不可能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他走过去,将她从浴缸里拽起来。 身体脱离水的浸泡,湿透的裙子掺着水紧紧地包裹在身上,骆颜念感觉异常难受。她用力扯了裙子两下却依然未果,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楚闵曜,寻求帮助。 楚闵曜发现,喝醉的骆颜念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和目光影影绰绰间带着一种淡淡的女儿柔情。他皱着眉头,目光从她酡红的脸颊再到她白皙的脖子,再缓缓往下两道性感的锁骨。 锁骨下,湿透的裙子有这一种透视感,她里面穿的粉色蕾丝边的胸衣完全显现出来,不盈一握的腰际,以及修长笔直的长腿同样暴露无遗。 这一幕让楚闵曜身体不自觉绷紧了几分,喉咙也渐渐干燥起来。他是想将她拆入腹中,但本不是想要现在。 眼前局势有变,他在考虑按照原计划执行还是就地吃掉。 骆颜念像孩子撒气般扒了扒领口,结果导致里面的胸衣直接暴露出来。雪白的胸口,浅浅的一道沟,让楚闵曜的眼角逐渐红起来。 “喂……啊!”她不满的话还没说完,楚闵曜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动作有点粗鲁的将她压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她皱着眉一声闷哼,伸手推他却被扼住手腕。 楚闵曜低下头,直接堵住她的嘴。 吻法不温柔,反而多了几分凶狠的味道。他的牙齿咬着她的下唇,舌尖强势抵在她的牙齿上,下一秒便长舌直入,在里面搅了个天翻地覆。 后背传来的凉意让骆颜念身体瑟瑟发抖,她一边负隅反抗,一边试图将自己的舌头收回来,努力了半天才勉强能得到说话的机会:“冷……” 楚闵曜抱着她的腰,唇逐渐远离她的唇印在嘴角,继续流连往下,从她的下巴舔到她白皙的脖子,再强势的扫到她耳根,“一会儿就冷了。” 耳朵是骆颜念身上肚子以外最敏感的部位,楚闵曜故意在她耳边呼气,她很快便招架不住了。 酒精的作用发挥的越来越大,骆颜念的意识一点一点被吞噬,迷离的眼眸缓缓张开,这才终于看清了楚闵曜的脸,她低低的出声:“楚闵曜?” “是我。”声音很低,很沉,却很性感。 楚闵曜解开她系在身后的腰带,手指摸到身侧拉链,他轻轻一拉,裙子轻而易举的被脱下丢在角落里。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骆颜念突然笑了,笑靥就像盛开的三月桃花。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学着他那样,将舌挤入他嘴里,逗弄着他的舌头。 楚闵曜眸子一暗,低头狠狠吻住她,一场激烈的疯狂暴雨正式在浴室里展开。 数小时的缱绻缠绵后,楚闵曜将骆颜念抱上床。 体力透支后,骆颜念便昏睡了过去,连澡都是楚闵曜给她洗的。她是真的累坏了,连那蜷长的睫毛此时都是软塌塌的状态,脸颊上的红晕倒是消散了不少。 楚闵曜抚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让他心里异常满足。他愉悦的勾起唇角,俯下身在她如冬雪般白皙细腻的脸上烙下一个吻,“晚安。” 卧室里静谧温馨,透着轻微的呼吸声。窗外的月色也美得不能言喻,月儿高挂像向上扬起的嘴,与闪烁的星光织成一幅美丽的图案。 睡熟的骆颜念动了一动,后背紧贴着一堵温暖的胸膛,缓缓睡回了过去。 楚闵曜揽着她的腰,与她一起沉入梦乡。 215.快来救我(三更) 第二天,骆颜念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睁开眼睛,身体意识瞬间恢复,她觉得全身哪哪都酸,脑子里还一阵撕裂的痛,适应了半天才从柜子上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夹着,用手锤了锤发酸发软的腰,“小婧,一大早的……” “妞儿,快来救我!我跟人撞车了,现在在警察局里,你快来保我!”骆颜念话还没说完,梁骁婧鬼哭狼嚎的叫声就打断了她的话。 听完梁骁婧的话,骆颜念人立刻就清醒了,“什么?你跟人撞车了?好好好,我马上去。” 挂断通话,骆颜念飞快从床上起来,由于心太急切,她昨晚被榨干的身体还没恢复,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她撑着腰站床边等了半天才感觉好点。 骆颜念喝断片了,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不记得,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深思。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换衣服出门。 柳嫂正在打扫卫生,看见骆颜念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出门,赶紧叫住她:“少夫人,早餐我已经给你做好了。” 骆颜念飞快走到玄关换鞋,一边换鞋一边回道:“柳嫂,我现在有点事,早餐回来再说。” 她走的很急,柳嫂刚说“事情再忙,也要先吃早餐”,结果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耳边先传来了关门声。 梁骁婧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骆颜念很担心她,所以自己到停车库里提车,亲自驾车去见她。快半年没有开过车了,骆颜念有点手生,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她安全去到了警察局。 调解室内,一位男警察正在给一男一女做思想工作,本是一件只要双方握个手,一人退一步就海阔天空的事,但奈何两人就跟前世仇人今生遇似的,谁也不肯妥协。 梁骁婧指着旁边那位葛优躺的大爷,愤愤不平的对警察蜀黍说:“警察叔叔,分明是他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乱停车才导致我撞上去,你们应该扣他分才对,怎么来让我给出修理费?我不同意。” 彰寺杰也没有因为梁骁婧是女的而怜香惜玉,特别她还是这种粗鲁不讲道理的女人,他更是下定决心的对警察蜀黍说:“警察同志,你不用劝了,大不了上法庭。” 梁骁婧“啪”的一下手掌拍在桌面上,瞪着彰寺杰说:“恐吓我啊?我才不怕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管去告啊!” “姑娘啊,我看你还是同意赔偿修理费吧,这位先生我们已经对他违规停车罚了款,但你们撞车又是另外一回事。”说着,警察叔叔看了眼彰寺杰,小声对梁骁婧又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其实这件事没有必要闹到法院上去。” 在警察蜀黍长达半个小时的全方面劝导下,梁骁婧最终答应赔偿彰寺杰的汽车修理费。 调解协议书一签,梁骁婧给江钰安打过电话,但助理说他在会议室开会,一时半会出不来,她只好向骆颜念求助。 在女警察的带领下,骆颜念来到了调解室。在门口就看见梁骁婧,飞快进去,拉着她的手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没发现她缺胳膊少腿的,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妞儿,你可算来了,快点签字保我出去。”看见骆颜念这么快赶过来警察局来,梁骁婧激动的扑入她怀里,不愧是中国好闺蜜,靠谱! “颜念?”一旁的彰寺杰也认出了骆颜念来。 骆颜念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确定自己看见的是彰寺杰,她望了望梁骁婧,又望了望他,不可思议的问:“所以,是你俩撞的车?” 彰寺杰刚要点头来着,梁骁婧突然怒不可遏的拉着骆颜念,对着她说:“妞儿,你怎么会认识这种极品朋友?” 极品朋友?这几个字让彰寺杰屁股下打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闯荡江湖整整二十九年,这么多年来,有夸他帅气的,有夸他家财万贯的,那么多女人都把他当成男神当成偶像。 然而在梁骁婧的眼里,他却是一只极品?一朵奇葩? “哦,他是楚闵曜的朋友。”骆颜念说。见梁骁婧突然当着面说时候人家极品,她扭头往后看了看,见他脸色立刻变了,连忙道歉:“彰寺杰,抱歉,我这个朋友是直肠子。” 彰寺杰大方的摆了摆手,语气一下子热络起来:“既然这位小姐是你朋友,这件事算了吧。”旋即,他走到梁骁婧面前,朝她走来,绅士的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彰寺杰!” 梁骁婧听完他的话后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很高兴认识她呢,分明刚刚还凶的一副要吃掉她的样子,现在却扬笑容跟她握手言好,还真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哼!”梁骁婧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两个当事人不介意,骆颜念却尴尬了,她忙帮着圆场:“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说着望向警察蜀黍,问他可不可以同时保两个人出去。 骆颜念一起将梁骁婧和彰寺杰保释出来后,彰寺杰说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他请两人喝早茶。 但,被梁骁婧冷冰冰的拒绝了,“呵呵,不必,我怕你在早茶下毒!”说完拉着骆颜念就走。 彰寺杰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出来。 “咦,你自己开车来的?”骆颜念将梁骁婧带到车前,梁骁婧盯着从车子一阵惊愕,望向她。 骆颜念拉开车门坐上车,梁骁婧也坐上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她说:“我以为事故很严重,很担心你,所以就自己开车了。” 梁骁婧知道骆颜念平常不开车,因为担心她所以开了车,内心里无比感动,安全带系上又解开,一个拥抱扑过去,“亲爱的,你对我太好了,爱ing!” “快坐好,我要开车了!”骆颜念有些无奈。 梁骁婧立刻恭恭敬敬的坐回去,看见她手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手指的伤已经愈合,就是那些疤痕令她白皙秀气的手多了几分狰狞的感觉。 “妞儿你的手已经好了吗?”梁骁婧问。 骆颜念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那……”梁骁婧欲言又止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还能拿手术刀吗?” 说到这个话题,骆颜念浑身突然一僵,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笑了笑,语气淡然的说:“我试过,手使不上劲,也会抖。” 216.想要她喂(四更) 跟梁骁婧分开之后,骆颜念转到百货公司,徐旖旖跟乔栎要举办婚礼了,她得买点什么礼物才行。 在百货公司的精品店中逛了一圈,骆颜念看中了一组情侣的卫浴六件套,做工很精致,虽然是摆件,但也是居家生活品,用来当做新婚礼物再合适不过了。 一眼相中,骆颜念要了一套,付了钱提着礼物回到御景花园。回到公寓肚子觉得饿,她到厨房盛了碗粥,来到餐桌前坐下。 身上那股腰酸背痛的感觉还在,骆颜念开始不由自主的去回想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片段零零碎碎的拼凑不完整,但却可以确定昨晚跟楚闵曜滚了床单。 她抚着额角,脸上的表情痛苦得不行,她怎么记得好像自己主动过?还隐隐记得楚闵曜说她的声音好听,让她叫出声。 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两个片段,喝醉酒后整个人跟着了魔似的,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可酒醒之后,却让她又懊悔不已。 中午。 现在骆颜念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先前柳嫂答应过会教她做菜。 柳嫂今天教骆颜念煲汤,煲汤你别看着很简单,可要想汤美味好喝那是有窍门的。 骆颜念虚心受教,逐一记牢柳嫂说的重点。 汤煮好之后柳嫂说她得给楚闵曜送一份去,把汤打包好,准备送汤时却突然腰伤复发。 骆颜念看着坐在椅子上喊腰疼的柳嫂,突然无奈一笑,“柳嫂,我知道你是装出来的,不用装了,汤我去送。” 见被拆穿,柳嫂脸上没有尴尬,只是立刻恢复常色,笑着望着骆颜念:“少夫人,你和少主隐婚,集团里没有多少人认识你知道你,所以你一定要多多露面,多多打压敢觊觎少主的女人。” 听了柳嫂这番话,骆颜念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诠释她现在的心情了,这一刻感觉柳嫂不像长辈,更像是一位知心姐姐。 “嗯,谢谢柳嫂给我创造机会,我现在就去送汤,去露面。”提起汤,她往门口方向走。 “等等,少夫人,不如这样,我把饭菜做好,你一块给少主送去?”柳嫂看了看时间,又说:“饭已经煮好了,炒菜很快,不如少夫人再等等我?” 骆颜念看了眼手里的汤,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柳嫂的速度很快,骆颜念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饭菜就备好了,一起装在了保温桶中。 御景花园离盛曜集团并不远,骆颜念提着午饭和汤步行来到一楼大堂,如她所料,没有预约不能见楚闵曜,她只好让前台小姐给乔栎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前台小姐的态度立即变得更加恭敬起来,双手对向电梯入口的方向,“总裁夫人,乔特助说让您直接上去,总裁在开会,让您到总裁办里等候。” 见前台小姐突然搬出“总裁夫人”这个称呼,骆颜念猜测乔栎是把她的身份告诉了这个前台小姐,她笑了笑,道声谢谢离开接待前台。 等看不见骆颜念的身影后,几个前台小姐情绪激动的凑到一块,小声议论起来。 “她是总裁夫人?原来总裁真的结婚了!” 一直以来就有人传楚闵曜早已隐婚,很多人想扒出跟他隐婚的女子,但众说纷纭,有说是嫩模,又有说是当红明星,但均没有得到认证。 “刚刚乔特助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乔特助说她就是总裁夫人,让我们以后看见她直接放行。” “既然乔特助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一定是总裁夫人。” 骆颜念乘坐电梯,来到总裁办这一层。推开总裁办的门,里面果然没有人在,她把汤放在茶几桌上,在沙发上坐下。 整个会议持续了很久,骆颜念在总裁办里坐了二十分钟,依旧不见楚闵曜回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午饭和汤都送来了,她竟然还坐在这里等? 起身离开,走到总裁办的门前,楚闵曜正好回来。她伸手拉门,他正要推,抬眸望见彼此,谁都没有动。 对视了片刻,乔栎拿着会议上做的记录跟在楚闵曜身后,听见乔栎的说话声,楚闵曜才恢复动作推开门。 想必乔栎已经告诉过他她来了,看见她在总裁办里他并没有觉得惊讶,骆颜念下意识的将脚步往旁边挪,“柳嫂做的饭菜和汤,你趁热吃。” “一起!”骆颜念与楚闵曜擦肩而过,楚闵曜抓住她的手腕往回带,两人一起来到沙发上。 骆颜念不好说什么,只好服从他的命令。俯身将保温桶从袋子里取出来,她打开盖子,将饭和菜依次端到桌面上。 从盒子里拿出餐具时,骆颜念才发现柳嫂备了双份。看在柳嫂早就猜到楚闵曜会把她留下来一块吃饭,所以才连筷子都备好了。 见楚闵曜面露讶异,骆颜念的有些尴尬,忙解释:“东西是柳嫂准备的,其实我……”并不知情,骆颜念很想这么说,但她发现这样的解释会让自己的嫌疑更大。 楚闵曜抿了抿唇,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很淡的说了一句,“吃吧。” 骆颜念发现楚闵曜只喝汤不吃饭,又忍不住问:“你不吃点饭吗?柳嫂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楚闵曜慢条斯理的喝着汤,见骆颜念突然这么问他,他静默的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把头伸过去。 他突然凑过来,骆颜念一愣,虽然他没说,但很显然是想要她喂,尽管她很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奈何他近在咫尺的目光过于赤 裸,她无法拒绝。 拿起一颗花椰菜,她轻轻送到楚闵曜嘴边。 刚要把筷子收回去,总裁办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阿曜,中午吃饭时间了,走走走,到我餐厅里吃饭去。”由于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他一边说话一边推的门,但看见骆颜念正在给楚闵曜喂饭,他愣了一愣。“唉,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 已经进来的彰寺杰进退两难,本来是来约楚闵曜吃饭,顺便谈谈合资的事,结果先强行被塞了一碗狗粮。 你们夫妻真是够了,这里是工作的圣地! 骆颜念听见门口的声音,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看见是彰寺杰后,她端着汤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 楚闵曜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头喝着汤,见彰寺杰杵在那儿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才开口道:“什么事?” 彰寺杰是楚闵曜大学同寝室四年,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关系老铁了。毕业后彰寺杰出国发展,近期才刚刚回国,在国外发展那几年跟楚闵曜也不怎么常联系,不过两人一年还是会聚个两三次。 217.老公果然是别人家的好(加更) 转眼间,就迎来了徐旖旖跟乔栎的婚礼。 原本徐旖旖是想让骆颜念当她伴娘的,奈何骆颜念已经结婚。 乔栎是楚闵曜的特助,他结婚楚闵曜不仅没有缺席,还准备了一份厚礼。 等骆颜念和楚闵曜赶到婚礼现场时,新郎新娘已经和家属朋友在酒店门口迎宾了。远远的,骆颜念就看见了身穿白色婚纱的徐旖旖,今天的她很漂亮。 “颜念姐!”看见骆颜念,徐旖旖提着婚纱裙摆,高兴的上前来,送了她一个拥抱。 骆颜念拍了拍徐旖旖的背,笑着说:“新娘子今天很漂亮哦。” 徐旖旖松开她,腼腆一笑,对她和楚闵曜说:“你们快进去坐吧,一会用餐的时候吃饱一点。” 宴席上,不乏骆颜念之前一直工作的同事,自辞职后跟这些同事都没有再联系,将近一个月不见,搭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尴尬。 “骆医生,这是你丈夫吧?长得可真够帅。”小a医生当着楚闵曜的面向骆颜念夸赞他。 现在大家都知道骆颜念结婚了,只不过是隐婚没有对外公开。原本不识庐山真面目,今天一见令人恍然大悟,楚闵曜啊,纳北有几个人不认识他的,他俩竟然是夫妻? 之前大家还未骆颜念辞职的事感到惋惜,但现在都不这么想了,她老公是盛曜集团的总裁,她完全可以在家里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阔太太。 骆颜念瞥了楚闵曜一眼,见他仍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而且几个女护士已经对他露出花痴的表情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僵着脸笑了笑。 十一点半左右,宾客已经基本到位,婚礼正式开始,先由司仪上台讲话。 婚礼的仪式比较简单,司仪讲话,然后宣布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就在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徐旖旖有点紧张,鞋子踩到婚纱裙摆。 宾客们全都目瞪口呆,眼看着新娘子就要摔到台下去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乔栎一个纵身扑过去,将徐旖旖一把揽入怀中,浪漫的上演了一回电视剧里演的‘女主摔跤,男主及时出现,男主抱着女主,两人转了几圈才稳住脚跟’画面。 宾台下轰然掌声雷鸣,纷纷起哄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乔栎托着徐旖旖的脑后,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吻,但宾客们却并不满意这蜻蜓点水的轻吻,又闹腾着要看法式热吻,甚至还有人说不热吻晚上就闹洞房。 “你们可见好就收,她脸皮薄。” 台下一阵唏嘘,还有人调笑说乔栎以后肯定是妻奴。乔栎并没有反驳,牵着徐旖旖的手,大方一笑。 位置虽离得比较远,但骆颜念却依旧可以辨别出徐旖旖脸红害羞的模样。她一定会幸福的,因为那个人是乔栎。 仪式举行完毕后,宾客们开始用餐,新郎新娘带着伴郎伴娘挨桌敬酒,这时候徐旖旖已经换下了婚纱,穿上颜色喜庆的敬酒服。 虽然骆颜念已经结过婚了,但是她对婚礼没什么概念,她跟楚闵曜结婚那会儿,仪式比这个还简单,甚至婚礼时楚闵曜还迟到了,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当时她还以为他悔婚了。 骆颜念感觉自己是稀里糊涂嫁给了楚闵曜,到现在还觉得那场婚礼只是梦而已。 走神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在了碗里,低头一看是粉白相间的美味蟹肉,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的楚闵曜看,只见他正优雅的擦着手。 骆颜念喜欢吃蟹肉,但蟹壳太硬不好弄,现在又是大庭广众的,她总不能向大家露出自己难看的吃相,所以那盘大闸蟹直接被她忽略。哪知楚闵曜会亲自剥蟹肉给她吃,这还真令她意外。 小a医生碰了碰骆颜念的肩膀,眼睛往楚闵曜方向挤了挤,揶揄着说:“骆医生,你老公可真体贴。” 楚闵曜看起来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却是那么体贴的一个男人,这不由的让小a医生想到自家老公,然后不由自主的叹口气,老公果然是别人家的好。 听见别人用体贴两个字来形容楚闵曜,骆颜念心里却有点无力吐槽,体贴,只是表面上体贴,他是恶魔,十恶不赦的恶魔好吗。 宴席结束后,骆颜念参观了徐旖旖跟乔栎的婚房,三房一厅的公寓,虽不是位于繁华地段,但交通便利,环境也不错。 “颜念姐,你快坐啊,我去给你倒水。”徐旖旖招呼骆颜念坐下。 骆颜念拦住她,“不用忙活,你也站一天了,坐下休息会吧。”坐下了后,又问:“婚后有什么打算吗?是去度蜜月?” 说起度蜜月,徐旖旖脸上不自觉露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其实我们没打算去度蜜月的,医院那边忙,而且乔栎在公司也走不开。但是他前几天突然跟我说你老公给他批了一个月婚假,所以才决定去旅游。” 这做法还真不像楚闵曜,见徐旖旖说准备旅游,骆颜念有点好奇,“准备去哪旅游?” “三亚,我想去那儿玩,然后乔栎说遵从我的意思,他都没有意见。”所以现在一想起后天就去三亚旅游的,她心里别提多激动,“颜念姐,你老公真是个好老板,我现在特想颁一面“中国好老板”的锦旗送他。” 三亚确实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听说那儿挺多特产的。 “颜念姐,等我旅游回来了,给你带那儿的特产,听说三亚的海南珊瑚可好看了。” 骆颜念点点头,“好啊。” “对了,颜念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回医院了吗?”话说着,徐旖旖看了眼骆颜念的右手,除了手背上的疤外,她的手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了。 骆颜念摇摇头,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她现在也很茫然,“我暂时还没想好,过段时间再说吧,让我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从徐旖旖跟乔栎的婚房离开后,骆颜念坐着楚闵曜的车回公寓。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互动过。 就在骆颜念快要昏昏入睡时,楚闵曜突然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到她面前。她不解,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发现上面都是各国各地旅游景点的介绍。 她不解,望向他。 楚闵曜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捕抓到她眸里的小茫然,淡淡的解释道:“挑个想去的地方,我让人安排你去旅游。” “怎么突然……”###### 6.7【-心机g】打赏8书豆,【书友768775108】打赏16书豆,【书友379768604】打赏8书豆,感谢三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小伙伴们,各位高考生们,高考结束啦(有基友说有些地区明天还有半天英语口语),但不管怎么样,艰险的两天已经过去了,你们开森不? 上午家里没电了,别人帮忙更的新,本来是更四章的,但高考结束了呀,这么好的日子不加更怎么行。 今天万更了哦,快说你们爱不爱我? 218.别怕,没事了(一更) 骆颜念在家里研究了一天那一沓旅游景点的介绍,其实她也想过去散散心,然后重新规划以后的人生。只是文件上的旅游景点多数是国外的,而且她想留在国内,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回老家看看。 她的老家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小镇,那儿虽然交通不算发达,地方也没有大都市繁华,但那儿民风淳朴,绿水青山环境优美。 虽然念高中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但毕竟那儿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便离开多年,也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 晚上楚闵曜下班回来之后,骆颜念提出想回老家的想法,楚闵曜听后却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样子,“乔栎整理的旅游景点你都不喜欢?” 骆颜念忙摇头解释,“没有不喜欢,只是突然想回老家看一看,十几年没回去过了,有点想念。” 楚闵曜没说话,看了她几眼,然后走向了卧室。 骆颜念有点郁闷,行还是不行,给句话啊!话谈到一半,简直要憋死人。 楚闵曜洗过澡后,又在书房处理文件。骆颜念原本是走在客厅里看电视,但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总是觉得坐立难安。 最后煮了一杯咖啡,她给送到书房去,顺便探探他的意思。 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楚闵曜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抗疲劳眼镜,深邃的眼镜盯着电脑屏幕,手下的键盘发出一阵很有节奏的敲打声。听见敲门声,他抬头望门口望去,见骆颜念端着杯咖啡缓缓走来。 他是个鲜少戴眼镜的人,平常也从来不戴太阳眼镜,结婚后这一年多,不,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她骆颜念还是第一次见他戴眼镜的样子。 他的脸线条冷硬,透着一种雄性的狂肆,那股冷酷又狂傲的气势由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总在无形中散发出来。但是,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却柔和了他的张力,多了几分禁欲系的性感。 骆颜念将咖啡放在书桌上,由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站在一旁足足有六十秒。 楚闵曜抬起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若有似无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淡淡的问:“还有事?” “噢,我是想问你同意让我回老家吗?”楚闵曜先开口,骆颜念也不再觉得这个问题那么难问出口。 “你就真的那么想回去?”楚闵曜特意再给她时间去思考,没想到她却坚持要回老家。 骆颜念点点头:“嗯。” 楚闵曜的薄唇轻抿着,紧锁的眉头也渐渐释然,敲击了下键盘,他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字,“嗯”。 “嗯”说明是同意了吧?骆颜念想。 第二天,骆颜念亲自煲汤,柳嫂在旁边给她指点一二。煲好的汤味道还不错,等饭菜都做好之后,她又去给楚闵曜送午饭。 自上次乔栎把她的身份告诉了前台小姐后,骆颜念现在在盛曜集团是来去自如,没有人敢拦。 由于时间还不到员工们的下班钟点,乘坐电梯的人并不是很多,在二十楼之后基本上没有人再上来,轿厢电梯里现在只有骆颜念一个人在。 她盯着头顶不断变换的数字,从二十楼升到30楼,再由30楼升到35楼。电梯升到38楼的时候,突然重重的晃了一下。 骆颜念没站住,差点摔倒,幸好她反应的及时,但两个保温桶一不留神从手里甩了出去,发出“咣当”几声声响。 轿厢厢剧烈一晃,骆颜念吓得大声尖叫,她抓紧扶手等待了一会儿,发现不再有动静,她连忙将下面十层的按钮都按亮,然后再按响呼救铃。 电梯日常管理员得知情况后,立刻派人检查。 骆颜念也不知道管理员什么时候才能检查出问题把她放出去,她虽然很害怕,但庆幸的是整个轿厢只是停止了,并没有做自由落体。 等待的时间有些煎熬,她不敢乱动,也不乱大声说话,只能静静地等待结果。 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又感觉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骆颜念手心里都是冷汗,而这时她听见外面传来一把很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大发雷霆,骆颜念还听见他扬言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整个电梯工程部门的人全都卷铺盖走人。 屏息听着轿厢外的动静,她听见楚闵曜跟她说话,他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让她不要害怕,他来了,有他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骆颜念太过害怕产生幻听,她居然听见楚闵曜的声音有恐惧有不安还有害怕,甚至有轻微的颤抖。 她轻点头,告诉他她不害怕。 在轿厢电梯里被困了四十多分钟,电梯门终于被撬开了。门打开那一刹那,骆颜念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黑暗中的人,这一刻终于看见了曙光。 她欣喜万分,正要迈腿往面前跑,但她发现自己的腿瘫软无力,根本就走不动。 楚闵曜阔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对电梯管理人员一通痛批,“给你们一天时间检查出事故原因,否则都准备好明天去财务部领薪水。” 刚从电梯里出来,结果楚闵曜又把她带进旁边的vip电梯里,骆颜念一脸恐惧。楚闵曜看出她的紧张,牢牢地搂着她的腰,按亮最顶楼层的按钮,轻声的说:“别怕,没事了。” 骆颜念被楚闵曜带回总裁办之后,她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之后,才想起汤和午饭给丢电梯里了。 “楚闵曜……” “叩叩……”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骆颜念的话。 一个小秘书提着两个保温桶上来,说是骆颜念落在电梯里了,连忙送到总裁办的茶几桌上。 “不舒服?”楚闵曜朝骆颜念走了过来。 骆颜念突然想起刚才叫了楚闵曜一声,他估计是误会了,摇头说:“没有,没事了。”说着将保温桶的盖子打开,“汤你趁热喝。” 楚闵曜抿紧薄唇没有说话,骆颜念也许不会明白当他得知她被困在电梯里时,他当时的那种焦灼心情。站在电梯外他什么都做不了,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当时他真的不敢想象万一她出了事他会变成什么样,只是感觉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开始崩塌。他也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比她活着还要重要。 骆颜念拿出碗准备盛汤,楚闵曜却突然将她一拉,压倒在沙发上。 “唔……”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唇上突然一疼,楚闵曜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他的气息四面八方扑过来,这样强势让她感觉灵魂都快要被他抽走。###### 6.9【791196781】打赏8书豆,【薇薇】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打赏,在别人还抱怨更新慢的时候,你们还愿意打赏支持。[鞠躬] 219.女士,你的心可真大(二更) 电梯事故之后,骆颜念被楚闵曜送回了公寓,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楚闵曜给江钰安打了电话,让他问问梁骁婧有没有空,让梁骁婧去陪陪她。 到家没有一个小时,梁骁婧就给骆颜念打了电话,过不久便风风火火的赶到御景花园来。 骆颜念去开门,梁骁婧看见她后,紧张的拉着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见没看见受伤的地方,才开口道:“妞儿,你没受伤吧?” 见梁骁婧一惊一乍的模样,骆颜念伸手把门关上,领她进屋,“我没事。” “电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故?工作人员都没有进行日常维护的吗?幸好你没事,否则……”梁骁婧握紧拳头,一副要大开杀戒的盛气凌人模样。 “别生气了, 快过来坐吧,我不是好好的吗。别站着呀,快过来喝茶。”梁骁婧的暴脾气,也就只能在江钰安面前收敛,骆颜念无奈一笑,不禁感叹爱情力量太伟大。 “亏你还笑得出来,女士,你的心可真大。”梁骁婧撇撇嘴,在她旁边坐下。 “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旷工不好吧?”骆颜念把茶端到梁骁婧面前,她这么快知道电梯事故的事,肯定是楚闵曜说的,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所以打电话让梁骁婧来陪她?虽然这不像他的风格,不过还是有些感动。 “没有,我请假了,正好下午也没什么事。” 梁骁婧陪骆颜念一直陪到晚上楚闵曜下班回来,然而某人一回来就下逐客令。她牺牲时间陪了他老婆一天,结果连声谢都没有,就直接一句“很晚了,请回吧”,这种男人真心让人无力吐槽。 有梁骁婧陪了一天,其实骆颜念已经不太记得电梯出事时的感觉了,她以为她并不害怕,但没想到半夜竟然会做噩梦。 梦里,她乘坐在电梯里,电梯突然一灭,然后剧烈晃动,然后轿厢急速往下坠,吓得她猛一下从噩梦中醒过来。 楚闵曜被她的动静吵醒,立即睁开眼睛。见她脸色煞白,冷汗从她额角上滑下来,他拧着眉头把手伸过去,将她揽过来,“做恶梦了?” 骆颜念大口大口的呼吸,从梦里带出来的恐惧还未散去,她惊魂未定的趴在楚闵曜的胸口,手不自觉攥紧他胸口的衣服,“嗯。” 楚闵曜到浴室里打湿了条毛巾,给骆颜念擦了擦脸。见她脸色苍白,瞳孔中还残留着恐惧,他用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没事,我在。” 后来骆颜念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当她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了。 起床洗漱去吃早餐,结果囧了,柳嫂让她在吃早餐之前跨火盆。 跨火盆骆颜念以前听说,记得好像是结婚时新娘跨火盆才能进门,可她跟楚闵曜结婚这么久了,还跨什么火盆?然后柳嫂解释说了,跨火盆可以去霉运,让她一定要跨。 柳嫂将火盆端到大门外,让骆颜念出去,然后跨完火盆进屋。她照着做了,才坐到餐桌前吃早餐。 早餐之后,骆颜念又到医院去看了关牧易。因为关亿情的缘故,她已经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了。 “缪阿姨,牧易哥他怎么样了?有苏醒的迹象吗?” 缪阿姨摇摇头,“没有,关先生还跟以前一样。”看见骆颜念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她又安慰道:“骆小姐你也别太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关先生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骆颜念眸里笼起了一层薄雾,含泪点了点头。她拿起关牧易的手,轻轻放在脸边,呼唤着他的名字:“牧易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在病房里陪了关牧易两个多小时,骆颜念离开医院之后没有立刻回去,心情低落,一个人在街上逛了逛,散散心。 只是很奇怪,她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可每次回头却又没看见可疑的人。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骆颜念想,后来没有再去在意。 下午,她又去了监狱里探监。骆锦艺还有三个多月就能出狱了,由于太高兴,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男人跟了她一路。 就在她准备上公交车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出了手,夺了她的钱包就跑。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劫,这男的也太胆大包天了,骆颜念疾呼一声“抢劫”,朝他追去。可奈何男女实力悬殊,而且骆颜念穿的是高跟鞋,她压根追不上那劫徒。 本以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包被抢跑,半路上突然冲出一个男人。只见他飞快的朝劫徒追上去,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摔在了地上。 骆颜念连忙跑上去,只见那劫徒躺在地上骂爹骂娘就是爬不起来,而见义勇为的男人拿着骆颜念的钱包朝她走来。 走近一看,骆颜念才看清见义勇为的人是彰寺杰。 “是你呀,真是太谢谢了。” 彰寺杰拍拍手,“小菜一碟。” 骆颜念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劫匪,好奇的问:“他怎么动不了了?” 彰寺杰略微神气的挑了挑眉,耍帅似的挥了下刘海,“我点了他的穴道。” “你还会点穴?”骆颜念讶异。 “我外公是中医,小的时候学过两招,大概知道一些人身上的穴位。” 后来彰寺杰向骆颜念要了梁骁婧的电话号码,骆颜念以为他喜欢梁骁婧,结果是梁骁婧摔坏了他心爱的手表,然而她却并不打算赔钱,他又找不到她人,只好跟骆颜念要她电话。 听彰寺杰这么说完,骆颜念突然十分后悔把号码给他,梁骁婧要知道号码是她给的,非得把她劈成两半不可啊! 彰寺杰拍了拍骆颜念的肩膀,笑盈盈的说:“谢啦,改天请你,噢不,请你跟阿曜吃饭。” 骆颜念有点风中凌乱,她现在把电话号码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彰寺杰刚跟骆颜念分开,立刻就给梁骁婧打电话。 梁骁婧见是陌生号码,疑惑地接了,“哪位?” “小野猫,手表的事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彰寺杰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但可惜电话那端的梁骁婧看不见。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我警告你,不许再骚扰我,不然我报警你!”梁骁婧先是疑惑,后怒不可遏的挥舞着拳头。 见梁骁婧的语气像是要挂电话,彰寺杰在通话中断之前抢先了说:“好啊,你报!但是你别忘了,摔坏我手表的人可是你。” “不就是一块破表吗,我赔你就是!” “破……”表?我那表可是全球限量版,到你眼里就成破表了? 然而,梁骁婧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电话已断。 220.结了,还没生孩子(三更) 骆颜念回老家,楚闵曜没有到机场送她,由柳嫂代劳。 飞机上,跟骆颜念坐在一起的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小宝贝似乎没喜欢骆颜念,时不时用肉嘟嘟的小手去抓她的衣服。 “小贝,不可以!”孩子妈妈已经是第二次训斥小宝贝了,不过效果并不大,嘴里咿呀咿呀叫,没一会儿又转身抓骆颜念的袖子。 “没关系。”骆颜念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宝贝的头,朝孩子妈妈问:“她多大了?” “刚满一周岁。” 骆颜念朝小宝贝伸出手,小宝贝立刻朝她倾过来,一点也不怕生人,肉肉的小脸粉嘟嘟的,骆颜念打心眼里喜欢她,“真可爱,你是叫小贝吗?” 小贝那双眼睛清澈又纯粹,就像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溪水,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骆颜念,用手捧住骆颜念的脸,嘴里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因为只有一岁,还在牙牙学语,听小贝妈妈说她现在只会喊妈妈。 广播通知飞机将要起飞,骆颜念把小贝还给她妈妈,系好安全带。 随着飞机起飞,舷窗外的景物越来越渺小,脱离地面,青云直上。一群鸟儿在天空中飞翔,它们同飞机遨游在天空。 拥拥簇簇的云团汇集成海,飞机在云层穿梭,舷窗上白茫茫一片。过一会儿,飞机穿出云层,舷窗外的景色再次清晰可见。 在用餐之前,骆颜念去了趟洗手间,就走到头等舱入口的时候,不留神与一个男子撞在了一起。 骆颜念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去,这时与她撞在一起的男子迅速用手扶住她,将她扶稳之后,他像是怕什么人认出来似的,立刻拢了拢头上卫衣的帽子,接着转身就走。 等骆颜念反应过来想道谢时,那抹身影已经走好远了。骆颜念凝视着那个高大的身形,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她却感觉无比熟悉。 从洗手间出来,骆颜念回到位置上,用完餐闭眼小憩。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贝妈妈把她摇醒,说身体突然不太舒服,希望她帮忙照看一下小贝。 骆颜念抱着小贝,捏了捏她肉肉粉粉的小脸蛋,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长得都这么可爱? 小贝纯真的眼神让她为之动容,她再一次有想要个孩子的强烈想法。可是,孩子生出来只能给楚闵曜,想到这里她心里又非常难受。 当初她真的不该跟楚闵曜这样约定,如今一想到将来孩子不会属于她她就后悔,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想看着他长大成人,可这只能是美好的憧憬。 小贝妈妈回来之后,骆颜念关怀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小贝妈妈笑了笑,坐下来之后,把小贝抱了回去。 想着刚才那件事,骆颜念再也没有睡意,忍不住向小贝妈妈讨教怀孕时发生的各种事情。小贝妈妈也很乐意跟她讲,她听得津津有味。 “你还没结婚?”小贝妈妈突然问。 骆颜念摇摇头,“结了,还没生孩子。” “这女人啊,生孩子要趁早,趁年轻的时候赶紧生,生完身体才能恢复的快。”说着,小贝妈妈又跟骆颜念讲了关于产后身体塑形的秘诀。 下飞机之后,骆颜念就跟小贝和她妈妈分开了。 虽然下了飞机,但这并不是老家,她得坐两个小时大巴,下了大巴再传小巴,然后才能到老家。 买票上车后,大巴上的人不算多,骆颜念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大巴上有一股味道,不是什么异味,就是大巴车的味道,每次只要闻到这样的味道,骆颜念就会头晕的不行,坐下来之后她赶紧把窗户打开。 她拿出手机,把耳塞戴上,闭着眼睛听音乐。 这时,在飞机里撞到她的那名男子也同样出现在这辆大巴上。他的穿着就像明星出门那种打扮,头上戴着卫衣的帽子,帽子上还重叠着一个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总之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当他走到骆颜念旁边的时候,像是刻意停下了脚步,视线往周围扫了扫,最后选了骆颜念身后的座位。 当然,骆颜念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大巴开出了车站,往高速公路方向行驶。 因为高速公路平稳,不存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基本都是直线行驶,大巴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骆颜念感觉到的那股不适渐渐消失,然后沉沉睡过去。 一觉睡到汽车总站,听见陆续有人下车的声音,她才醒过来。往窗外一望,已经回到县城里了,她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去提行李。 等她从大巴上下去后,坐在她后面的男子才缓缓起身,提着行李慢悠悠的继续跟在她身后。 因为有十多年没回来过,汽车总站翻修过,连停车的位置都不一样,骆颜念转了一圈才找到出口。 原本她所熟悉的地方如今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放眼望去,十多年前那么破旧的房子,如今变成了鳞次栉比高楼大厦,扑面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小巴车汽车站就在城郊汽车总站对面,骆颜念拉着行李穿过马路,来到小巴车汽车站里。 靠着小巴车挡玻璃上贴着的牌子,骆颜念找到了回小镇的车子。司机是个熟面孔,看见他,骆颜念重新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高中骆颜念就在这里念的,一个月回一次,那时候就一辆回老家的车,司机骆颜念称他为李叔。没想到时间过去十多年,李叔依旧开着小巴在镇上和县城往返。 小巴上位置并不多,索性没什么人,骆颜念选了个独座的位置,把行李放在脚边。 坐下没一会儿,在飞机上相遇的男子提着行李从车门上来,因为他的怪异穿着,骆颜念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真是奇怪了,这个人她好像不认识啊,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回小镇的路不好走,虽然通往县城的路已经翻修过,可远离县城后,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的,转弯又多,车子全程摇摇晃晃,就跟喝醉酒的人似的。 忍着身体的不适忍了一个多小时,骆颜念感觉自己快吐出来了,胃里翻滚的厉害,头又痛又晕,痛苦得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 还好,就在她怀疑自己会晕车死在小巴上时,车子终于停在了小镇上。 221.谈个恋爱太张扬了(四更) 从小巴上下来后,骆颜念拖着行李,一步一步踩在小镇的土地上。小镇的变化也很大,但却依旧能够找到熟悉的感觉。 骆颜念家在小镇上的房屋早就卖了,所以她只能住在旅馆里,不过在找到旅馆之前,她看见有一家私人的农家乐,上面写着“有房间出租”。 骆颜念觉得她真幸运,最后一个房间被她租了下来。房间的面积不算大,但是设备还算齐全,而且有独立的洗手间。 把东西整理一番后,骆颜念带上随身包,在小镇上逛了逛。她参观了以前的中学,在校园里面碰巧遇见以前的主任,时间过了十多年,没想到主任还认识她。 年少往事太美好,骆颜念竟在中学里呆了一下午。 晚饭之后,小镇里的夜晚很美,有星星有月亮,夜空深邃无比,街道上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很多。 清风拂来,拨动骆颜念的裙摆,撩动她的头发。发丝拂面,她伸手挽到耳后,微微仰头,感受着这温馨自在的感觉。 在外面走走逛逛,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等回农家乐的时候,她发觉好像有人在跟踪她。虽然她也不太确定,但现在这种感觉就像前几次被人抢钱包的感觉一样。 不敢回头看,她只能加快脚步往农家乐的方向走,后来能看见农家乐了,她改成跑的,一路拔足狂奔。 跟在她身后的那人一愣,嘴角旋即渐渐向上扬起一个弧度。 关上房门,还反锁上,l骆颜念后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气。吓死她了。她的运气该不会这么背吧,第一天回到小镇上,就被人给盯上了? 后半夜,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骤雨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骆颜念被嘈杂的雨声吵醒了。 坐起身,她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看见有一个来电未接和一条未读短信,都来自于楚闵曜。 短信里只有一句话——睡了没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收到短信的时间是十一点多,那时候骆颜念已经睡了,手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静音,以至于她没接到楚闵曜的电话。 雨声太大,骆颜念被扰的了无睡意,她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跟楚闵曜两人刚在一起的那会儿。 还记得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在情人节还没到来之前,同事们就开始议论情人节,她们纷纷揣测男朋友会送什么礼物。甚至还大方公开想要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有的说想要巧克力,有的说想要玫瑰花,还有的说想一起吃浪漫的烛光晚餐。 情人节嘛,女孩子都憧憬,何况骆颜念还没过过情人节呢。听着这些议论,她不由的也开始猜想,楚闵曜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呢? 满怀期待好几天,情人节终于到了。从早上开始,同事们陆陆续续收到了男朋友送的礼物,除了玫瑰花还有巧克力,很让人艳羡。 骆颜念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扑通扑通”跳动着,一想到楚闵曜送的礼物,她感觉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都没有等到楚闵曜给她打电话,值班室的女护士和其他实习生,连没男朋友的都收到了礼物,可她这个有男朋友的却什么都没收到。 但她总不能主动跟楚闵曜要吧,她才不好意思呢,于是心情一直郁闷到下班回到寝室休息。 其实骆颜念也不是想收到什么贵重的礼物,至少这今天能亲耳听楚闵曜说一句节日快乐,可他偏偏连个电话都没有。 十一点多钟,寝室的人相继躺下,关上灯后,骆颜念也逼迫自己赶紧睡觉。 后来没过多久,外边突然出来一阵呐喊声,还没睡着的骆颜念一个激灵,那些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下铺室友对骆颜念说:“颜念,外面的人好像是在叫你。” 骆颜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推开身上的被子,赶紧从上铺奔到窗口。 拉开窗帘往下一看,楚闵曜怀里捧着一束玫瑰花,手里拿着个大喇叭,望着她寝室的方向大声表白:“骆颜念,我爱你,情人节快乐!抱歉我来晚了。” 室友全都涌过来,其中一人碰了碰她的肩,“颜念,你男朋友好帅呀!” 另一个室友艳羡的接下话:“对啊,而且好浪漫。” 骆颜念被她们揶揄的脸都红了,但是眼里掩盖不住欣喜的流露以及满满的爱意。 楼下,楚闵曜依旧拿着大喇叭在喊,虽然浪漫,但也把保安大叔给召唤来了,骆颜念见状赶紧下楼去。 “大叔大叔,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骆颜念将楚闵曜拉到身后,对保安大叔赔礼又道歉。 “这么晚了,别吵着别人休息,你们要谈情说爱,悄悄地找个不会影响别人的地方谈。”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筒,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劝导道。 “是是是,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离开。” 保安大叔举着手电筒慢慢离开,嘴里还不忘叨叨:“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恋爱太张扬了,哪像我们那个年代……” 等保安大叔离开后,骆颜念松口气,抬头看见楚闵曜在笑,她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拧:“你还笑,都怪你了。” 楚闵曜摸摸她的头,把花递给她,“节日快乐。” 骆颜念欣喜的把花接过来,收到花,心情激情澎湃难自控,她踮起脚尖在楚闵曜脸上吻了一下,“谢谢,花很漂亮。” 楼上,寝室窗口那帮室友无缘无故被人撒狗粮,看不出一向性格恬静的楚闵曜也会对男朋友撒娇。她们对视一眼,纷纷揶揄的笑起来。 骆颜念往上抬头,见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把脖子伸出窗户,想起刚才自己主动去吻楚闵曜,她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拉着楚闵曜走。 把楚闵曜带到一棵隐蔽的大树下,她又悄悄的探出头看看那帮坏家伙还在不在,等再一次把头收回来时,被楚闵曜捧着脸就吻了起来。 彼此交往不到一个月,两人只进行到牵手阶段。 而在那个繁星烁烁的夜晚,他们终于献出了各自的初吻。 清晨,经过一晚上的雨水滋润,树上的绿叶散发着的勃勃生机。枝头的蝉开始叫嚣,声波一浪高过一浪,骆颜念在睡梦中转醒。 推开窗,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刺眼的光线刺激到眼球,骆颜念下意识偏了偏头,等视觉缓过来后,才重新缓缓掀起眼皮。 “早上好!”###### 作者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每个人都有脾气,我只是觉得,你们花钱看书,于我而言你们就是上帝,你们的要求我也一定会尽量满足。 当然了,大多数小伙伴还是有爱的,比如昨天表白我的【书友701927389】,比如催更说给我五颗星的【sehun】,比如说超级 222.别给脸不要脸!(一更) 梁骁婧觉得今天真是背透了! 早上撞上彰寺杰的豪华跑车,虽然最后修理费因为骆颜念不用赔了,可她的小绵羊撞坏了啊,不,是报废了。下午,因为她一个小小的疏忽把病人的病历单弄错,差点搞出人命来,结果被系主任骂得狗血淋头,还记了一次过。 心里是又难过又委屈,下班之后,梁骁婧迫不及待想见到江钰安,只要能见他,她的心情就能好起来。 没了小绵羊,梁骁婧只好挤公交车。时间正好赶上高峰期,公交车上人特别挤,她费了好大劲才挤到里面,抓着一个空的扶手杆稳住身子。 其实坐公交车挺快的,四个站就能到朗庭公寓,唯一不方便的是她下班那个时间等车的人特别多,几乎每次都是满满一车人。 公交车内一旦挤起来,磕磕碰碰总是不可避免,但梁骁婧却可以断定身后的那个人是故意的,先摸腰,然后顺着她的腰摸到她屁股。 不管在哪,只要遭到咸猪手,梁骁婧都不可能忍气吞声让他摸。任他摸了一番,使他放松警惕,然后便一个擒拿手过去,从人群中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企图猥 亵她的男人的手,“你敢再碰我一下,我保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她的声音很大,车上的其他乘客都望了过来,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推开梁骁婧的手,在公交车打开车门停下那一刻,立即逃走。 梁骁婧低哼一声,若无其事的恢复原来的动作。 回到家后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给江钰安打电话,本来是想问他今晚大概七点回来,却被他告知晚上加班,不回了。 虽然不情愿,但她也没有闹小脾气,只是在电话这端说想他了,然后让他不要太辛苦。江钰安“嗯”了两声,跟她说了两句甜言蜜语,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由于一直睡不着,洗过澡后梁骁婧干脆在客厅看电视,一直看到十一点多感觉自己肚子饿了。摸摸肚子,突然想吃烤串,一番纠结后她拿着钱包手机钥匙出了门。 晚上十点半之后,出来吃宵夜的人很多,梁骁婧沿着马路走,经过好几家大排档才看见一家客人没那么多的。 等烤串的时候,梁骁婧拿着手机正在烧烤架旁,一边刷微博一边等。等刷完微博,烤串还没烤好,她又登录微信,给江钰安发了条信息。 在等待江钰安回复的时候,老板将烤串装进袋子里,递到了她面前。付了钱后,她把手机连同找回来的零钱塞进钱包里,拿起一串烤牛肉就开吃。 前一段时间她胃不是很好,吃的东西又忌口又清淡,她想吃烤串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今晚总算如愿以偿。 作为烤串的骨灰级粉丝,梁骁婧现在眼里只有美食,丝毫不知危险正悄悄降临在身后。 一路跟着梁骁婧那个人,就是在公交车试图猥 亵她的男人,虽然两人再次遇上纯属偶然,但男人见她一个人深夜出来,心里立即起了歹念。 梁骁婧一边蹦跶一边吃烤串,无意中看见地上一个人影正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慢它也慢,她快它也快,她这才意识到有人跟踪。 心里“咯噔”跳起来,她下意识往身后张望,看见身后跟着一个行为鬼鬼祟祟又长相猥琐的男人,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加快又加快。 由于太慌张,梁骁婧没有第一眼认出他就是公交车上那个人,只想快一点回到家,把这个男人甩掉。 可他比苍蝇还要让人厌烦,居然跟了一路都没有要走的打算。梁骁婧心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住在那儿,只好改变方向,然后悄悄从钱包里掏手机。 那个男人看出了她的举动,原本一直跟在身后的,突然一下冲了上来,一把夺走她的钱包。 “救命啊,抢劫啊,非礼啊!”梁骁婧吓得脸色都变了,周围有行人,她大声呼救。 “臭娘们!”男人转身就一个巴掌朝梁骁婧甩了过来,力道很大,她没有防备,脚下一崴刷在了地上。周围的行人望过来,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吵架吗!” 倒地的时候,梁骁婧的膝盖磕到了粗粝的地板,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也尤为难受。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男人说:“你少不要脸,谁跟你是两口子!” 这个男人就跟变态似的,梁骁婧开口骂他,他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强硬抓住她的手,试图强吻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身体的滋味一定很好很销 魂。” 梁骁婧被他的话恶心到了,扬起手里那几根烤串,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男人因为她这个举动彻底恼怒,用力将她一甩,然后又死死抓住她的头发,“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愿意上你,是你的荣幸。” 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女孩子会害怕的哭,哭着求饶。 但别忘了,梁骁婧只有在江钰安面前的时候她才是只乖巧的小白兔,在其他人面前她就是只一踩就炸毛的野猫。 她先假装配合,等男人急切的想要吻上她时,她抬起膝盖,往他的重要部位就是狠狠一顶,然后夺回自己的钱包就拔足狂奔。 他越想行不轨之事,她出手就越是狠。 这突然的一下着实把男人疼得够呛,此刻他脸上煞白,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曲着腿连腰都站不直,嘴里骂个不停,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就要到嘴的美食飞掉。 梁骁婧有多快跑多快,生怕那个男人会追上来,跑了好远好远,已经看不见那个街头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她刚才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但是现在却突然变得心有余悸,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给江钰安打了个电话,她迫切想听见他的声音。 接到电话的江钰安从病房里走出来,接通电话后往走廊另一端走,“小婧,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原本梁骁婧只是想听听江钰安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能让她心情好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情绪在听见他的声音后会突然变得悲恸,刚才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突然蜂拥而出,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呜咽。 “怎么了?发了什么事?”听见梁骁婧的哭声,江钰安的心就像坐在过山车上,那么一瞬间冲到轨道的顶端。 “我……我刚才……其实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梁骁婧想告诉江钰安刚才发生的事,但怕他工作不安心,话到嘴边又隐瞒了下去。###### 6.9【夏末~烟雨u】打赏8书豆、【书友716361483】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打赏,窝会继续加油的,也请继续支持窝,比心。 223.不走,陪你(二更) 虽然梁骁婧嘴上说没事,但江钰安还是觉得很不放心。挂断通话后,他回到病房里,跟江岚打了声招呼,“姑姑,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在商场上打拼几十年,察言观色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基本技能,在江钰安电话刚刚响起的时候,江岚就已经猜出了打电话给他的人跟他关系不简单。 是梁骁婧吧,其实江岚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江钰安之前就承诺过会跟她分开,但到现在两人还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江岚的脸色变了变,她却又决定再给江钰安一次机会,让他自己解决好这件事,只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嗯,回去吧,你公司忙就不用经常来看我。” 江钰安孝顺的替江岚牵了牵被子,“姑姑,有事的话就让张姐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医院里有医生又有护士,还有张姐在,我在这里好着呢。倒是你,有时间多陪陪依依,再过几个月你俩就是夫妻了,可你别冷落了人家。”江岚故意这么说,还暗中观察他的脸色。 江钰安的脸色立刻变了,只是不太明显。他勾了勾唇,并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说:“嗯,知道了。” 门关上,江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从明天起,派几个人好好盯着梁骁婧。” 江钰安离开医院后,匆匆忙忙驾车回公寓。 近几年江岚的身体越来越差,特别是上次举行寿宴后,身子更是一下子垮了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疗养。 江岚从小疼爱江钰安,江钰安也敬重她这个姑姑,当初他是不愿意回家接管公司的,是江岚三番四次使用苦肉计,他才不得不服软,进入公司担任起副总这个职务。 至于那个未婚妻云依依,江钰安只不过是跟她达成了协议。 江钰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这时候梁骁婧已经睡了,客厅没有亮灯,只有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 他推开卧室门,却见梁骁婧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见江钰安突然回来,梁骁婧又惊又喜,立刻从床上跑下去,扑入他怀里,“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还是说我现在是在做梦?” 江钰安摸着她发丝柔软的脑后,将她的脑袋往胸口上压,一路上他紧张的不得了,现在看见她平安无事,才放下悬起来的心,“放心不下你,所以回来了。” 梁骁婧抱着他,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贴心这么温柔,她好喜欢,“那你还走吗?” 江钰安捧住她的脸,亲吻着她如波光粼粼湖面般的眼睛,俯身将她抱起,往床上走去,“不走,陪你。” 身体着到床,梁骁婧快速往床中央钻,看着江钰安站在床边脱衣服。由于是医生,她对消毒水的味道比较敏感,闻见江钰安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她不安的问:“你去过医院?” “嗯,我姑姑病了。”江钰安脱掉外套和衬衫,光着膀子,结实有肉的身材秀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咽口水。他俯身撑在床上,额头抵着梁骁婧的额头,柔声地又说:“我先去洗个澡。” 梁骁婧红着脸点点头,等浴室门关上之后,她钻进被窝里傻笑。 也是因为江钰安回来了,梁骁婧觉得又踏实又有安全感,原本是在等他出来的,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江钰安从浴室里出来后,梁骁婧已经睡得很熟了。看着她恬静乖巧的睡容,江钰安用手轻拨着盖住她眼睛的刘海,低头吻了上去。 抱住她,搂住她,这样才感觉踏踏实实的,她是属于自己的。 一觉到清晨,夏天的早上空气里飘着阳光的味道,圆圆的金色光晕落在玻璃上,反射出橙黄橙黄的光,暖暖的,它填满了心房的每一个角落。 梁骁婧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凸出来的小东西,那是江钰安的喉结。 平常江钰安吃饭跟喝水的时候,她经常注意他这个部位,轻轻滚动的时候,特别性感。 她微微仰头,祥和的早晨江钰安的脸线条更加清晰漂亮,空气中暖暖的阳光照来,柔和了他的轮廓。 梁骁婧在心里默念了三句真好,后重新将视线落在他的喉结上。她像个无知的小孩子似的,抬起手轻轻的碰了碰,觉得好玩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 这一亲,直接把男人给唤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身下。 身上的男人一脸明媚的笑容,正含情注视着她。 梁骁婧压根没想到会把江钰安吵醒,她囧了囧。见他的脸就近在咫尺,其实她潜意识想躲,只是她被他困在身下,早无处可逃。 她呵呵笑起来,心虚的戳着手指,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望他:“你醒了啊?那什么,我看看现在几点。” 掏出手机一看,她更囧了,竟然还不到六点钟,这不科学啊,太阳公公明明都粗来了。 把手机塞回去,梁骁婧终于有勇气看了江钰安一眼,她说:“现在还好早,我们再睡一个小时吧?” “嗯,睡!” 男人早上的眼睛没那么深邃,甚至有些朦胧,但一对晶亮迷人的桃花眼这么痴痴的看着你,你敢说你不会沦陷?反正梁骁婧是陷进去了。 缠绵的热吻落下,原本是蜻蜓点水,后来是令人羞涩的法式热吻。 “不是说睡觉吗?”梁骁婧推着他,试图找到喘息的机会,被他堵住嘴,发音很不清晰。 江钰安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轻轻一吮,松开后,声音低沉的充满魅惑:“嗯,你睡觉,我睡你。” 梁骁婧的脸爆红,想躲,唇上却一痛,江钰安竟然咬她。她报复心理在心头浮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学着他那样大胆去咬他的唇。 不一会儿,两人都气喘吁吁。对视一眼,纷纷相视而笑。 江钰安抵着她的额头转了转,大掌箍在她的腰上,细细密密的吻重新落在她的唇上,然后渐渐往下。 梁骁婧抱着他,知道他是故意攻击她的脖子,可她这个部位很敏感,根本无力去反抗,嘴里情不自禁的溢出一些声音。 江钰安就像得到某种鼓励似的,一边吻着她,另一边双手来到她的睡裙下摆,三下除五剥掉丢在一旁。 “别……”梁骁婧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想要曲身阻止,他却还是恶作剧般…… 224.小爷可是靠脸吃饭的人(三更) 原本今天天气挺不错的,骆颜念还想回星星村看一看,结果中午突然下起雨来。 星星村是骆颜念小时候住的村庄,以前她家家门口有一亩农田,里面种的都是李子树,每到李子树开花的季节,树枝上开满的白色小花就像雪花一样,美不胜收。 可惜下雨了,只能临时做一下改动。 其实她留在这里时间并不长,楚闵曜只答应给她一个星期,因此为了不浪费时间,她还专门列一份行程表。 计划突然有变,骆颜念只能留在农家乐里。农家乐不单止可以吃饭和提供住宿,还有新鲜的水果卖,最具特色的就是这儿的特产百香果啦。 百香果,又名鸡蛋果,它含有丰富的维生素,不仅可以生津止渴、降低胆固醇和提高人的免疫力等功效,还可以排毒养颜,但就是味道太酸了,酸的你牙齿会发抖那种。 算起来,骆颜念也好久没有吃过这种水果了,走入种满百香果的大棚里,藤蔓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紫红色百香果,看得人眼花缭乱。 骆颜念提着小篮子,采摘自己喜欢的百香果,在棚里转了一圈,摘了满满的一篮子。不过篮子不大,里面也就十来个百香果。 雨整整下了一下午,天渐渐黑下来,雨才慢慢停下。 吃过饭之后,骆颜念原本是在房间里看着电视,灯突然一下灭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找手机。 窗外没有月色,房间没有光透进来,屋里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找手机的时候她被绊了好几下,几次险些摔跤。 找着手机后,打开自带的手电筒,光度虽然不算亮,但至少还能照明。 骆颜念走出房间,想去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正准备把门关上时,身后突然有个高大的人影覆盖上来,吓的她本能的做出防卫动作。 那人许是没料到骆颜念的动作会这么突然,朦胧的光线中,眼前只见一个人身形一晃,紧接着响起“咚”的一声响。 “这个见面礼太特别了,会让我终身难忘的。”清冽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 骆颜念微微一怔,误以为是听觉出现问题,她拿起手机,电筒往那个人身上一照,只见坐在地上的人正对她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一下,骆颜念彻底的愣住了,瞳孔紧缩,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她往前走了两步,紧盯那张脸,语气漂浮的问:“安宇焕?” 盯着骆颜念的表情,他似乎早已期待很久,嘴角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眼睛里就像藏着流光溢彩的星辰,笑容撩拨人心。 朦胧不清的光线使得他俊逸非凡的脸在多了几分魅惑的同时,也多了添分神秘感。 骆颜念不太相信自己看见的,她用力眨了下,再一次确认道:“安宇焕?你真的是安宇焕?还是我现在在做梦?” 她捏了下自己,发觉会疼。 安宇焕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裤子。见骆颜念一脸“活久见鬼”的表情,他迈步靠近,笑着俯下身,温暖的手掌轻轻的在她头顶拍了两下,“半年不见,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是在纳北遇见他,骆颜念不觉得稀奇,可这里不是啊,安宇焕怎么会出现在她老家? “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跟你同一天,乘同一个航班,坐同一辆大巴,现在住在同一家农家乐。”安宇焕若无其事的说。 骆颜念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见……难道你就是飞机上撞到我的那个人?” 她突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穿着跟行为举止都十分可疑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安宇焕,而她居然没有认出来? 安宇焕笑眯眯的捏了下骆颜念的鼻子,像夸赞宠物似的夸赞她:“真聪明!” 骆颜念冲他翻了翻白眼,“你干嘛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现在细细想来,每次从房间里出来,她总觉得有个人跟着他。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可怕,但是幸好那个人是安宇焕,要是换成意图不轨的男人,她现在还活着么? “当然是为了给你惊喜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安宇焕眉眼弯弯,狭长的桃花眼里水波艳潋,迷人的笑容像是在眼角盛放出一朵花儿。 “只有惊没有喜!黑漆漆突然跑到我身后吓我,你是故意的吧?”骆颜念拿起手机晃了晃,光线故意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几下。 “这不是停电了吗,我担心你害怕,所以来陪你。哪知你反应这么大,还给了我一拳。小爷可是靠脸吃饭的人,要是毁容了,你是不是打算对我终身负责?”安宇焕突然一下朝骆颜念凑过来,盯着她即便在黑暗中也璀璨多彩的眼眸。 骆颜念伸手覆在他脸上,轻轻一推,没好气的说:“我那是正当防备。” 过没多久,农家乐里就来电了,听老板说是电路出现了问题。 来电之后,骆颜念把安宇焕领进她住的房间,把跟老板借来的红花油拿出来,指着旁边的椅子,对安宇焕喊道:“快点坐下!” 安宇焕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走过来坐下,“你打算在这里呆多少天?” 骆颜念把少许的红花油倒在指尖上,对准安宇焕泛红的脸颊,稍微用力擦了上去,“一个星期。” “哎哟,姐,你这是谋杀吧?”骆颜念的手劲太大,擦得他的脸颊生疼,而且一阵阵发热发疼,他实在是受不得了。 骆颜念把他的手拍开,厉声厉气的说:“别动,推拿散瘀快,如果你不想明天早上醒来脸上肿了一块的话,就别动。” 安宇焕乍一听,立刻没了动静,安安分分坐着不敢动。 “安宇焕,你跑来干嘛?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乡,而且还偏僻。”安宇焕的肤色很好,像女孩子那样白皙白皙的,而且看见毛孔,连细毛都看不见,这皮肤保养得真好,连骆颜念都有些嫉妒。 彼此的距离隔得很近,骆颜念的脸就近在眼前,眼眸视线微微下垂,蜷长睫毛随着她说话的频率轻轻扇动着,白玉般的脸蛋,泛着那石榴花般的红晕。 安宇焕盯着她,看得有些走神,半年不见,他每时每刻不想着她。半年的漫长思念,就像馋了某种水果许久,今天终于解馋了,心里无比满足。 骆颜念猛地一震,伸手将莫名其妙就抱过来的安宇焕一推,“安宇焕你干嘛?该不会是被我弄疼了想哭吧?” 安宇焕将她拥紧在怀中,就像发生水灾,在快被大水冲走的时候,看见一块漂浮在水面上的木头。他牢牢地拥着她,贪婪的吮吸着属于她的气息,“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就好。”###### 求留言ing,小伙伴们,比心 225.我劝你赶紧投降!(四更) 今天,骆颜念要带安宇焕回星星村看看,因为星星村离小镇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所以骆颜念跟农家乐老板借了辆女装摩托车。 在出发之前,安宇焕站在一旁,眼睛盯着那辆借来的摩托,目光又上下在骆颜念身上逡巡,“姐,你会不会骑?可别半路开入水沟啊。” 骆颜念戴上粉色头盔,扭头翻了说风凉话的安宇焕一个白眼:“好多年没有开过摩托了,会不会开入水沟那很难说,要不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算了。” 安宇焕觉得骆颜念这是在用激将法,她不想让他跟着去,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跟着。二话不说把黑色头盔戴好,他长腿一跨,坐在车上,“走吧,我想看看你小时候长大的地方长什么样。” 骆颜念双脚踩在地面上,右手加油门,摩托缓缓往前行驶,她把脚收回去,车子“嘟嘟嘟”消失在了街头。 摩托渐渐开出街镇,路两旁的房屋逐渐少了,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被水灌溉着的农田,农田里有人在耕作。 星星村的变化也极大,骆颜念原本是想去看看以前家门口那片李子树,可哪知回去的小巷子没有了,原本巷子的位置起了一栋房子。 两人相继从摩托上下来,安宇焕张望着四周,看见的房屋几乎都是一层或两层的平顶房,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菜园子,篱笆上长满了喇叭花的青藤。 骆颜念把车停好,在周围转了转都没看见有路,她苦恼的托着脑袋,果然是离开太久了,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 “姐,你该不是找不着路了吧?”安宇焕走过去,看见骆颜念苦恼的样子,大致猜测到一二。 骆颜念点点头,“这里变化太大。不过没关系,我们顺着那条小河往上走,还是能到的,只是车子估计开不进去。” 最后,骆颜念将车子锁好,跟安宇焕沿着小河步行。 小河边种着许多柿子树,树上叶子葱翠,叶子间稀稀疏疏长着已经盛开的花朵,淡淡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芬芳。 “这是什么树?”安宇焕望着头顶的柿子树问道。 “柿子树啊,五月正是柿子树开花的时候,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等到十一月的时候柿子就成熟了,到时候一棵树上结满柿子。”记得骆颜念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爬树,柿子树桃子树和板栗树,现在想想小时候自己还真像个男孩子。 骆颜念在向安宇焕介绍柿子树的时候,眼里不自觉透露着几分自豪,安宇焕望着头顶穿过婆娑树影的柿子树,从小就在大城市里长大的他,完全体会不了爬柿子树摘柿子的乐趣。 沿着小河走了没多久,骆颜念终于来到了那片农田,但是可惜那片李子树早就被砍伐走了,家里的地契卖出去后,房子也推翻建了新的。 看见骆颜念眼里那片失落,安宇焕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姐,你没事吧?” 骆颜念轻轻眨眼,收敛起不好的情绪,扭头对安宇焕说:“安宇焕,走吧,我带你感受一下田园风情。” 田园风情?什么田园风情?当跟着骆颜念跑到田野上去后,安宇焕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田园风情是踩泥巴抓蟋蟀,嗯,还有抓老鼠。 老鼠还好,可安宇焕他怕蟋蟀啊,骆颜念捏着只很大的蟋蟀追着他跑,他是欲哭无泪,男子气概和形象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安宇焕慌不择路的跑,骆颜念追不上,累得俯下身,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安宇焕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笑死我了……” 安宇焕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并暗暗下决定,此仇不报非君子! 两人在农田里闹腾了好久,从农田里上来后,脚上都是泥巴,骆颜念拎着鞋子领安宇焕到河边洗脚。 安小爷的报复心理还挺强的,趁骆颜念安心洗手,他捧着水朝她喊了一声,趁她望过来,不由分说把手里的水泼过去。 骆颜念被安宇焕溅了一脸的水,她抹了脸一把,气坏的立刻反击,“安宇焕你完蛋了,我劝你赶紧投降!” 你泼我我泼你,结果两人幼稚的打起了水仗。 在星星村呆到中午,两人再次驾车回到街镇上,吃过饭之后,安宇焕非要赖在骆颜念的房间里看电视。 骆颜念正在烧水开喝,见安宇焕赖着不走,通上电之后,她朝安宇焕走过去,“安宇焕,回你自己房间去看。” 安宇焕拿着遥控器,漫不经心的转换着电视频道。听见骆颜念说话后,他转过身,趴在沙发上,桃花眼微眯,放着电,“不回,你这的电视比较好看,而且一个人无聊,我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骆颜念听完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竟无力反驳啊。 盛曜集团。 江钰安推门而入,“阿曜,你托我调查那件事有眉目了。” 楚闵曜抬头,他深眸低敛,静默着没有说话,等待江钰安的下文。 江钰安见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掂量着语气,接着说:“前天一个美国洛杉矶飞纳北的航班名单上有她的名字,不过……”江钰安也不知怎么说好,只能先将资料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楚闵曜伸手把资料接过来,翻开扉页,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详细资料,资料里清楚地记录着这个女人生活细节。 右上角贴着一张红色底的四寸照片,楚闵曜的视线锁在她照片上时,瞳孔发生急剧的紧缩,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张脸,他熟悉的脸。 “能查出她现在住的地址吗?”他的眼底有些别人不能读懂的情绪。 “能查是能查……不过阿曜,你已经跟骆颜念结婚了,你难道……” 楚闵曜的眉头一寸寸收拢,声音斩钉截铁,“我有我的打算,你帮我查查她现在住在哪里,越快越好。” 江钰安沉重了叹了口气,“行,我派人帮你查查。不过阿曜,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放下,毕竟……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全揽在身上。” 楚闵曜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我有分寸。倒是你,跟云依依的婚事日渐逼近了,梁骁婧那边迟早纸包不住火。” 江钰安心里希望楚闵曜别辜负了骆颜念,那他呢?梁骁婧如果知道他再过两个月就要娶别人了,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叹了口气,百般不是滋味的说:“我知道,能瞒一天是一天吧。”他知道,以梁骁婧的性子,若知道了这件事,势必会要离开他…… 226.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一更) 《良辰静好》上映到目前为止不过五天时间,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七万四千多。 电影首映的时候米熹在拍夜戏,后来她只能在手机上观看。 隔着屏幕和跟顾谦川面对面演,感觉是不一样的,连米熹看完整部影片后都沉迷在顾也之这个角色上。正如网友们说的,顾也之是最暖心最值得拥有的男票,没有之一。 自上映后就大获好评,这部片子被赞美好的爱情,而顾谦川饰演的男主被赞为最暖心的男朋友,还引起了新一轮男友标准的热议,同时也让米熹迅速蹿红。 网友们对米熹的评价也很高,有人评论说她以纯真的相貌和不凡的演技,演绎出青涩初恋的味道。以至于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她的粉丝迅速增了20万。 “小熹,你最近怎么跟陈嘉毅走得那么近,你不是挺抵触他的吗。”拍戏中场休息时间,岚姐给米熹递水,问出心声。 米熹把水接过来,看了岚姐一眼,笑着说:“以前对他有点偏见,不过现在没什么了。” 没过一会儿,成恬也拍完坐下来休息,不过她没有到她的专用椅子坐下,而是走到米熹面前来。见米熹正盯着还在拍摄的顾谦川,她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小熹,我们聊聊呗。”成恬走过去,拍了拍米熹的肩膀。 米熹见成恬突然走过来,吓了一下,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成恬姐。好啊,聊什么?” 成恬在助理的椅子上坐下,今天的戏里她要出席一个晚会,所以为了符合形象要求,她今天的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裸背长裙。窈窕有致的细腰不要太好,美背也分外抢眼,挑高的身材把这一袭长裙穿出高贵而不是俏皮的味道。 米熹一直很羡慕成恬,既为影后,长得漂亮,演技又好,而且为人又好相处。都说影后级别的女明星会有摆架子脾气也臭,但在成恬身上米熹只感觉到亲切。 “我听说你的男神是顾谦川?”原本只是八卦的心理,但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你没办法去怀疑就托盘托出,这演技你敢说不服气吗。 米熹面露惊讶,眨巴着眼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句反问:“成恬姐你怎么会知道?” 成恬神秘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因为我扒出你微博小号了。” 米熹的脸立刻跟掉了一百万般精彩,一阵红一阵白,内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始终不相信,“成恬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小号的?” “‘长草的大米’是不是你?” 米熹脸上太震惊,以至于脑袋瓜没法立刻转过弯来,她只能是机械的点点头。 “微博大概一百多条吧,我都逐一翻阅了一遍,虽然没有你本人的照片,不过我却可以确定是你。几个月之前吧,你在微博上说男神跟你表白了,上面说的“男神”是顾谦川吗?”成恬已被八卦的娱乐记者附体,两眼冒青光注视着她。 米熹咽了咽口水,很快又机械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我,这个人真的不是我,成恬姐你搞错了。” 成恬狐疑的目光注视着她瞬间变白的脸,她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但见她脸皮薄,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见成恬没有再揪着小号的事不放,米熹松口气,可还没等起喘完,另一口气又堵了上来,成恬竟然问起她前几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米熹在顾谦川入住的总统套房煮面,结果碰到成恬带着一帮朋友找顾谦川,米熹情急之下躲在了顾谦川住的卧室,后来又躲在了床底下。 当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成恬还在门口没有走,米熹感觉心脏都冲上嗓子眼上了。 但幸好成恬没有深究,米熹才没有暴露出来,否则她在床底下被找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本以为过去就过去了,没人再提起就会忘记,可哪知成恬会突然现在问。 “成恬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熹心虚的否认,幸好她拍戏有功底,有把真实情绪掩盖起来的本事,否则她在成恬面前就穿帮了。 “那天晚上躲在床底下的真的不是你?”成恬的脸上漾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副“你撒谎,你就对不起我”的感觉。 米熹被成恬盯得头皮发麻,但还是试图掩饰过去:“成恬姐,真的不是我,那天晚上我一直呆在房间里看剧本,没有出去过。” 成恬“哦”了一声,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但是没一秒,却又闪烁着星星般耀眼的光,逼近她的视线:“可是我看见从床底下露出来的鞋子跟你现在穿的这双一毛一样。” 果然还是被揭穿了,米熹尴尬的撩了撩头发,“其实……成恬姐,我跟顾老师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成恬眯眯眼,凑近她,“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镇定,却被成恬炙热的眼神击得粉碎,米熹叹了口气,有点难为情的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没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啊。” “……” 见米熹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逗得这么紧张,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挂着一副被“严刑逼供”的惨烈表情,成恬终于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哎呀,别紧张啊,我不过就是你跟你开个玩笑嘛。” “小恬,轮到你了!”成恬的经纪人朝她喊道。 成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她拍了拍米熹的肩,“看你,你脸都白了,赶紧去让化妆师给你打个粉底,一会也该上场了。” 等成恬走后,米熹绷紧又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放松,如果成恬一直逼问她的话,她有可能真的会绷不住。她从椅子上起来,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膝盖部位的裙子,但是低头看见脚上的鞋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完全一愣。 哎哟我去,上当了! 这双鞋子分明是昨天岚姐刚给她买的,前几天晚上她压根没有这双鞋,而且当时床底下黑漆漆的,她都看不清外面的人,成恬又怎么可能看得见她的鞋子啊? 天呐,她刚才是有多紧张,才会连这两件事都会忘记? 米熹感觉自己丢人快丢到没脸见人了,她猛地闭上眼,想给往自己心口来两刀。 懊悔了三分钟,她掏出手机,登上微博小号,麻溜开始删微博,一边删一边喃喃自语:“我可能看到了假影后……我可能看到了假影后……”###### 6.11【薇薇】打赏8书豆,谢谢这位小伙伴的n多次打赏,比心。 227.吃嫩草的老男人(二更)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没错,就是这四个字。 这天梁骁婧在医院里值班,结果看见彰寺杰陪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子来做产检。女子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就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小腹微微隆起,怀孕应该三个月左右。 再看看彰寺杰,有三十岁了吧,简直是老牛吃嫩草,祸害祖国的花骨朵。 梁骁婧有些鄙视的瞥了彰寺杰一眼,哪知白眼还没翻过去,他正好望了过来,恰好看见她翻白眼的不雅举动。 彰寺杰有点郁闷,梁骁婧干嘛一副跟他有仇的样子?好,就算是因为撞车那件事,可不都解决了吗,修理费是他自己掏的,他可没要梁骁婧一分钱啊,她不该感激他吗? 一个小时之后,梁骁婧抱着病历本去给昨天刚生完孩子的8号床产妇做检查,结果在走廊上被一个从刚认识就划入她黑名单的男人。 她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没好气的说:“喂,好狗不挡道!” 彰寺杰拧着眉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爱,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能不能不要一说话就带刺?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开口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都是朋友,说话别这么冲行吗?” 梁骁婧抱紧怀里的病历本,虽然只跟彰寺杰见过一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张帅气的脸只会引起她的愤怒。静默的看着他几眼,实在是生不出好感来,她甩头就走,“谁跟你朋友了,我才不跟极品做朋友。” 彰寺杰被她的话气得够呛,他极品?他哪极品了?不把说清楚休想走!阔步一迈,他立刻拦住了梁骁婧的去路,“你倒是说说我极品在哪里!” 梁骁婧敛眸盯着他,看见他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她不但不害怕,还敢若无其事的对视上去,“你全身上下哪都极品!走开,我不喜欢跟老牛吃嫩草的老男人说话。” 噗……彰寺杰一口老血喷出来,差点倒地犯高血压。 他很老吗?老个屁了,30岁的男人一枝花,他28岁还是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吗,这女人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老牛吃嫩草。”彰寺杰无法容忍梁骁婧说他老牛吃嫩草,她倒是说说他吃了哪根嫩草了。 梁骁婧轻视一笑,明明挂着一张清理白皙的脸蛋,说出来的话透着满满的鄙夷,“我都看见了,你刚刚陪着的孕妇二十几?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再看看你……啧啧啧……你不是吃嫩草是什么?” 彰寺杰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读懂她的意思之后,他突然释然一笑,眉宇间的不悦之色散尽,故意打趣她:“你这么在意,该不会是大前天对我一见钟情了吧?也是,像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你喜欢上也是正常的。” 噗……这次轮到梁骁婧吐血,当即倒地犯高血压。 这个男人还真是自恋兼不要脸,也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要说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就啪啪啪打他脸了? “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最好去脑科检查一点大脑。你看着,顺着这个方向走,然后右拐电梯,到了一楼后直走到对面那栋楼,再到咨询台询问护士脑科在几层,她们会给你推荐挂哪个专家的号。” 梁骁婧的话说的丝毫不隐晦,彰寺杰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虽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被一个女人说自己脑子有问题,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瞪着他。 “瞪什么?你再瞪眼睛也不会比牛眼睛还大。”看见彰寺杰这么瞪着自己,梁骁婧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然后绕道走开。 看着那个傲娇的像只小孔雀般走掉的身影,彰寺杰怒到极致,竟然笑了出来,笑出来之后竟然有觉得不那么生气了。气坏了,他真的是被气坏了。 彰寺媛扶着腰,手里拿着一张b超单从b超室走出来。看见彰寺杰站在远处,她慢吞吞的走过来,挽住他的手,“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 见彰寺媛已经检查好了,他忙收回视线,伸手拿起她手里的b超单,“宝宝怎么样了?” “医生说让我拿给主治大夫看。”彰寺媛说。 彰寺杰陪彰寺媛走进主治大夫的值班室,扶着妹妹坐下,然后把b超单拿给主治大夫看。 主治大夫看了一眼,没有特别的反应,一边用鼠标点着电脑里的病人病例录入,一边说:“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头三个月尽量吃清淡一点,我再给你配点钙片,一天吃一颗。” 等陪彰寺媛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做个产检竟然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饿不饿?我陪你在外面吃吧?”彰寺杰对彰寺媛说。 彰寺媛轻抚着小腹,点点头,“折腾了这么久,宝宝肯定也饿了。” 下班后,梁骁婧跟同事肖莉一块到外面吃饭,等调好位置坐下后,她突然特别想感叹世界之渺小。 居然又遇见彰寺杰,而且还是两对桌,真是巧合到她想爆粗口。 点好菜后,梁骁婧去上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却被一个男人堵住了。抬头一看,彰寺杰彰寺杰彰寺杰,怎么又是他? “喂,你干嘛?”她提起包,抱在胸前,眼神警觉的盯着他。 彰寺杰长腿一迈,双手撑在墙壁上,直接将梁骁婧禁锢在双臂之间。他垂下头,紧盯着她那双明亮而警觉的小鹿般的眼睛,“你是跟着我到这里吃饭的吧?你还说自己没有暗恋我?” 这个男人好不要脸,天下第一自恋的称号绝对非他莫属。梁骁婧努力平息的胸臆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瞪着他:“这位先生,你的脸厚得完全可以拿去做太空舱了。” 由于彰寺杰就把梁骁婧堵在女洗手间门口的墙壁上,而女洗手间就跟男洗手间挨在一块,以至于准备来上厕所的男的看见他俩在壁咚,只能是调头往回走。 几个年龄不大的学生妹看见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先生壁咚我”,引发一场兴奋的尖叫。 “哇,好帅啊好浪漫!” “壁咚壁咚,我看见有人在洗手间门口壁咚了……” 梁骁婧彻底无语,兴奋个什么劲,她被骚扰了,请立刻拨打110好吗。 “走开!”她瞪着彰寺杰。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在暗恋我?”彰寺杰挑着眉望着她,一副“喜欢大爷我,是你的荣幸”的欠扁表情。 梁骁婧的视线往下撇,对准他的膝盖,一脚踹上去,趁他吃痛松开之际,拔腿就跑。 “你……哎哟我去……你还是女人吗,竟然粗鲁成这样……”彰寺杰抱着被踹成的膝盖,脸色都憋紫了。###### 大家留言的时候,不要光顾着催更,可以聊一下书里的剧情。 比如【书友716361483】:梁骁婧真惨啊,前任是渣男,现任过几个月又要娶别的女人,情路坎坷,想想就为她心疼。 作者回复: 她的感情路确实坎坷,但她有一个深爱她的江钰安,虽然这个男人马上要娶别的女人了,但爱她的心不会变。 228.这样痛不痛?(三更) 安宇焕跟骆颜念在青州小镇呆了5天,骆颜念带他下田带他上山,今天还带他跟大部队去下河捡石螺。 大部队在前边,骆颜念带着安宇焕慢慢跟在后面,一起来到了一处叫三岔河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很宽阔的河,撩起裤脚,大家已迫不及待的下河。 骆颜念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学着大家把裤脚撸起来,将鞋子脱在河边上,右脚先踩入河里。 河水不高,连膝盖都没有漫过,河底虽然有很多石头,但大多数都是圆滑的小石头。 下了河后,骆颜念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安宇焕还站在河边上没有动,她催促道:“安宇焕,你发什么楞啊?快下来啊,大家都走远了。” 安宇焕把鞋子搁在骆颜念的鞋边,裤脚往上一拉,下河。 骆颜念弯下腰,把手伸到水里面,山涧留下来的河水很清,清澈见底。她抓住一块比巴掌大点的石头,翻起来往底部一摸,果然摸到两个跟拇指差不多大的石螺。 把摸到的石螺攥在手心,骆颜念站起来,对安宇焕说:“看看,这就是石螺,你虽然是第一次捡,但总不是第一次见吧。它们都藏在石头底下,你试试看。” 说实话,安宇焕很讨厌黏糊糊的生物,比如虫子,比如蚯蚓,但骆颜念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不忍心破坏她的心情。 按照她说的,安宇焕弯下腰,从靠河边的位置将一块不大不小的时候翻起来,低头一看,上面果然黏着好几个石螺,但是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手伸过去。 看起来,好像挺恶心的样子…… “安宇焕,你站在那儿干嘛呢,快点啊,大家都走得看不见了。”骆颜念走了好远,发现身旁没动静,回头一看,安宇焕竟然还站在那儿,她忍不住催促了催促。 “好,马上!”在骆颜念的催促下,安宇焕决定豁出去了,他把手探入水中,食指跟拇指捏着石螺的外壳,然后迅速丢入手里的袋子内。 一个,两个,三个,拍手,大功告成! 沿着河一直往上捡,两人捡来的石螺有小半袋,骆颜念高兴坏了,然而这时候却乐极生悲,她没有注意到脚边有个坑,踩下去后脚一崴,她“扑通”坐在了河里。 安宇焕被她吓到了,在水中健步如飞,双手伸到她的腋下,将她扶起来,“没事吧?伤到哪了没?” 骆颜念觉得脚踝隐隐作痛,她一手扶着安宇焕,借力使自己稳住身体,一边用右手捏了捏脚踝,皱着眉头有些痛苦,“好像扭到脚了。不过幸好袋子里的石螺没事。” 这时候见她还着急什么石螺,安宇焕有些生气,“脚都扭到了,还管什么石螺啊。”说着将她拦腰抱起,来到河岸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见安宇焕蹲下身要给自己检查,骆颜念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伸手推他的肩膀,“安宇焕,我没事,坐一下休息会就好了。” 安宇焕不理她,长臂一伸,让她无处可躲。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脚踝,抬头问:“这样痛不痛?” 头顶是山,山上长满了植被,穿过云层的阳光照着下来,在植被的间隙间投下斑驳光影,这些光影落在安宇焕的眼眸里,竟是那样好看。 骆颜念沉默几秒,回神后发现自己盯着安宇焕走了神,尴尬的干咳了几声,“嗯,一点点。” “我们回去。”安宇焕站起来,架起骆颜念一只手。 骆颜念推开他,看了眼手里的袋子,口吻有些遗憾的说:“可是石螺这么少,再等等吧,一会我的脚就没事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骆颜念的执意要留下,安宇焕担心她的脚,就担任起一个人捡石螺的重任。骆颜念依旧在石头上坐着,他则在骆颜念看得见的范围内继续捡。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水漫过安宇焕小腿的二分之一,他今天穿着圆领的t恤和一条黑色休闲西裤,身段颀长的他,连背影都煞是好看。 这半年不见,感觉他比之前更成熟了一些,不仅仅只相貌,更是指那外露的气质。 因为捡了那么久的石螺,安宇焕已经很熟练了,翻动石头,然后把手伸下去,往石头底下一摸,接着将石螺丢进袋子里。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帅不过三秒,他感觉手心里的触感黏糊糊的,下意识张开手一看,手心里竟然有一条黑乎乎的水蛭,吓得他用力把手一甩。 因为他这么大幅度的一个动作,导致身体失去重心,加上脚底的石头又滑,整个人“噗通”一声跌进水里,“哗啦”溅起巨大水花。 骆颜念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安宇焕已经跌坐在河里面了,她着急的从石头上站起来:“安宇焕?安宇焕你没事吧?” 安宇焕抹了把脸,赶紧从水里爬起来,还不忘整理发型:“别担心,我没事!” 骆颜念崴到脚,安宇焕又弄湿了衣服,两人便没有继续呆下去。 灰白色的水泥路上,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树影婆娑,碎光洒了一地。 安宇焕背着骆颜念,一手提着她的鞋子,一手拎着那半袋石螺,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安宇焕,你累不累?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会?”走了好一段路了,骆颜念怕安宇焕背她背累了,提出停下来休息休息。 安宇焕将她往上颠了颠,“没事,我不累,你又不重。话说姐,你是不是在减肥?我都怀疑自己背的是棉花。” 骆颜念发囧,她的体重真的已经轻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是真的,她做梦都会笑醒啊。 安宇焕的背部很宽厚,就像海面上一艘游轮,无论有再大再猛的狂风暴雨,有了它的庇护,心里就不会害怕。 骆颜念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殊不知他却已在半年内迅速成长了起来。 “安宇焕,我一直没问,你怎么回来了?还回再出国吗?” 安宇焕脚步一顿,停顿了几秒钟,又恢复正常频率的步伐,“嗯,不走了,我会继续当医生。”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我就算游,也会从太平洋游回来。 “继续当医生吗?很好啊,不过……我已经辞职了。”说起这话题,骆颜念还是有些伤感,她当了医生这么多年,还以为一直会做到退休。 安宇焕眸色微暗,静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嗯,我都知道。”###### 继续求留言,昂昂,让我看见你们的热情。 229.看见我你很失落?(四更) 自己提供石螺,付钱人工费给农家乐,大厨帮忙炒出非常好吃的辣椒炒田螺。安宇焕刚开始还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模样,结果等吃完之后还觉得回味无穷。 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原本骆颜念还想带安宇焕去逛逛烈士陵园,给他讲讲小镇上的英雄事迹。但因为前天扭伤脚没有及时处理,脚踝肿了一块。 本来是想去看一下医生,奈何就一个跌打医生,而且他外出采购医药用品,要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所以现在骆颜念根本不敢走路,只能呆在房间里看看电视之类的。 “安宇焕,你到底想干嘛啊,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骆颜念不满的瞥了安宇焕一眼,从五分钟开始他就跟轨道玩具车似的,尽在一个地方转悠。 “我在思考人生大事。”安宇焕一本正经的说。 骆颜念好奇:“你还有人生大事需要考虑的?你不是跟我说你的人生宗旨就是想做就做吗?” “虽然我在国外进修了半年医学,但是时间太短,我还没拿到证书。而你现在又不在医院了,那以后谁带我?”优秀的医生确实很多,可问题是安宇焕只能要骆颜念。 “伊教授近期好像要收徒,要不我把你介绍给他?不过他是医学界的权威专家,不知道愿不愿意收你。”伊教授是骆颜念的老师,因为快退休了,他老人家想在退休前再培养个得意门生。 在骆颜念的语气中听见满满的嫌弃,安宇焕不高兴的盯着她,“我有那么差吗?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拿到大学的毕业证书,但我资质聪明啊,而且又在国外进修了半年,你以后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听着他自大的话,骆颜念撇撇嘴,“那我回去后跟伊教授联系一下,希望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弟子。” 晚上,吃过晚饭后的骆颜念跟安宇焕在农家乐门口的在椅子上看夜景,跌打小诊所的人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医生已经回来了,让两人要看伤赶紧去。 等两人从跌打小诊所再回到农家乐时,过了将近一个钟。 骆颜念打开房门,对安宇焕说:“我到了,你回去赶紧休息。” 安宇焕点点头,看见她回到屋里,他才转身离去。 骆颜念将墙壁上的灯打开,把门锁上。转身准备去休息时,却发现沙发的位置悄无声息的坐着一个人,吓得她手里的药瓶没拿住,摔落在地上。 即便那个黑色身影只露出半张侧脸,可单凭那轮廓分明如刀削般俊气非凡的侧脸,以及让人为之一颤的冷肃气息,足以证明那人就是楚闵曜。 楚闵曜怎么会在这儿?骆颜念有种白思而不得解的感觉。她一拐一拐的朝他走过去,疑惑的询问道:“楚闵曜?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看见我你很失落?”楚闵曜的眼底“腾”一下燃起火苗,声音明明不大,但威慑力却很强大。 他在生气,骆颜念能从他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察觉出来,可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她敛了敛眸,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温和一些,“没有。你今晚住哪?这儿吗?” “骆颜念,我真不该答应让你回这儿,是我的心慈手软亲自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是我活该。”楚闵曜突然一阵冷笑,笑得骆颜念心里有些发毛。 骆颜念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楚闵曜在说什么。她看着他,眼里也有些愤怒,“绿帽子?楚闵曜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楚闵曜突然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步紧逼骆颜念,双眼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勾着她,“骆颜念,别跟我说安宇焕跟你在一起不是事先约定好的,我他妈不会信!” 听见楚闵曜提起安宇焕的名字,骆颜念便全都明白了,原来他已经知道安宇焕跟她在一起了? 可她要怎么解释这真不是约好的? “楚闵曜,我跟安宇焕不是你想的那样。” “骆颜念,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我?就为了一个私生子?就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楚闵曜大声的质问她,声音锐利,身上散发着一种骇然的气息,刚刚还在的沉稳现已全无。 骆颜念不喜欢别人说安宇焕是私生子,她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安宇焕又没怎么着他,他凭什么这样说人家?“楚闵曜,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不要牵扯到安宇焕?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 楚闵曜面色铁青,他转过身找到茶几桌前,弯腰拾起一个土黄色的信封丢给她,目光犹如利刃。 骆颜念下意识将信封接住,厚厚的一个信封,接触在掌心的时候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的手开始不由颤抖,她不希望看见的是自己想到的那样,如果是的话,跟楚闵曜之间还有信任可言? 然而,她还是看见了自己不愿意看见的,里面全是照片,照片的主角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安宇焕,每张都有安宇焕。 骆颜念绝望了,闭上眼再睁开,脸色全变,声音颤抖的隐隐变调,“楚闵曜,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表面上放我自由,可背地里你却一直让人监视着我?你真恶心!” “我恶心?我怎么恶心了?骆颜念我他妈真是小看你了,太小看你了!”胸口燃起一把怒火,烧得楚闵曜已经没有办法可能控制,手不知不觉就掐上了她的脖子。 骆颜念只感觉一下子变得呼吸困难起来,她难受,同时也非常绝望。但她没有害怕,她笑了,反而笑了,“楚闵曜,你最好掐死我!” 楚闵曜面色一紧,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下来,他邪肆的笑着,带着地狱修罗般的嗜血,“在孩子没生出来之前,我不会轻易让你死。” 意思是她就像廉价的生育工具,等孩子出生后,她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骆颜念的眼眶通红,呼吸急促又难过,比刚刚被他掐住还要难受。她讥诮一笑,他果然只是把她当成生育工具而已。 “楚闵曜,你真让我恶心!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她愤怒的手指攥成拳头,对着门口方向挥舞着,,声音尖锐刺耳。 楚闵曜单手掐住她纤细的手腕,深邃黑眸居高临下的冷冷凝视着她愤怒不已的脸,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沙发背上,凉薄的气息喷薄而出,“恶心吗?我还有更恶心的!”###### 男主出现,接下来开虐,小伙伴们,捧住你们的小心脏。 小小的剧透一下,虐完会有大转折,比如包子? 嘿嘿。 230.小可爱,快点好起来哦(一更) 太阳渐渐西落,初夏的夜幕来的越来越晚,剧组收工之后,大家都在慢条斯理的收东西准备去吃饭。 成恬见顾谦川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人,她漂亮的眸子一弯,心里了然的朝他走过去,故意在他后背轻轻一拍,“顾谦川,东盼西顾的找什么呢?如果你想找米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跟陈嘉毅走了。” 闻言,顾谦川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起,双眼倏地眯起盯向成恬,仿佛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 顾谦川的反应让成恬感觉有一阵寒气从身体穿透而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说的是实话,你干嘛这么瞪着我?好心告诉你而已,哼,这态度!我走了。” 另一边,米熹跟陈嘉毅去了那个小公园。 陈嘉毅说小猫们好像生病了,原本生龙活虎的三只小家伙,现在只剩一只病怏怏的小白猫,可能也活不长了。 等找到那只小白猫的时候,它了无精神的趴在地上,偶尔从嘴里发出极低的叫声,像是人在绝望时发出的呻 吟。 “好可怜啊,几天不见,小猫怎么瘦了这么多?身体状况看起来也非常糟糕。陈嘉毅,小猫它是不是要死了?”米熹将小猫抱到怀里,心疼的轻抚着它毛茸茸的身体。 “可能是细菌感染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变成这样子了,照这样下去应该活不过明天。”陈嘉毅也十分惋惜的说,跟小猫们相处了半个多月,已经相处出感情了。 米熹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白猫,后来不见了就一直没有找回来过,她觉得这只小猫跟她以前养的猫太像,而且这只小猫还这么小,她真心不忍心看着它死去。 “陈嘉毅,不如我们带它去宠物诊所看看吧?”她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半个小时之后,在樱花步行街上,一男一女着装奇异,抱着一只小猫行色匆匆的走进一家宠物诊所。 宠物诊所的老板正在看电视剧,突然看见穿着黑色运动装的一男一女各穿着走进来,两人头上的帽子将各自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吓得以为诊所里要遭抢劫,连忙举起双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见老板的怪异举动,米熹跟陈嘉毅对视一眼,两个大问号掉在彼此的头顶。 米熹将小猫从怀里抱出来,放在桌面上,对老板说:“医生,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它是得了什么病。” 老板往桌上一看,是一只病的快不行的小猫,再往米熹跟陈嘉毅两人一看,然后还被口罩遮住脸,但他可以确定这两人不是来抢劫的。而且抢劫都抢银行,抢他宠物诊所干什么。 立刻把手收回去,他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拿起搁在桌面的听诊器给小猫做检查,视线还不忘瞟瞟二人。 这两个年轻人也真是的,这大晚上出来只是带宠物来看病而已,模样搞得像劫匪似的,差点没吓坏他的小心脏。 经医生检查过后,如陈嘉毅所料那样,小猫确实是因细菌感染导致的生病,但及时打上一针就能好起来了。 给小猫打的是点滴,一时半会没那么快,米熹跟陈嘉毅在旁边陪着。 米熹站在病床前,捏着小猫温热的耳尖,望着陈嘉毅说:“陈嘉毅,你说小猫会不会好起来?” 见米熹这么伤心和难过,陈嘉毅主动贡献出他的肩膀,“没事的,会好起来,医生不是说了吗,这不是绝症,只是细菌感染了。” 也许是因为太伤感,米熹对陈嘉毅的肩膀没有抵触,轻轻的靠了上去,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嘴上默念着,“小可爱,快点好起来哦,你要坚强。” 宠物诊所里,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良辰静好》,老板看得正津津有味,但是突然发现屏幕里米熹的背影,跟现在站在他店里那位姑娘的背影一毛一样。 这下子,老板激动了,这就是米熹本人了! 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发微博炫耀:《良辰静好》的女主角饰演者米熹协同一个神秘男子,抱着一只小猫来到我诊所看病,有图有真相。 信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陆陆续续有网友评论。 deer_猫儿:啊啊啊,是我的女神!老板求地址! 一小黄:卧槽,我女神旁边那男的是谁?求博主爆正脸! 某小姐很可爱:我女神恋爱了吗?那个男滴是她男票??女神女神,你不是说还在空窗期吗? 肉包子打狗:炒作吧?绝对是炒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竟然真的有网友人肉出这家宠物诊所,还特地找来求证。 诊所外面闹哄哄一片,米熹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 看着外面全围着人,至少十几人,老板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急忙把人赶出去,把门锁上,“那什么,你是米熹吧?真抱歉,其实我刚才在微博上发了张你俩的照片,所以……” 陈嘉毅听完,怒了,抡起拳头要冲过去,“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带生病宠物来打针,你竟然偷拍我们?” 米熹上前一把拽住他,“别冲动。” 老板抹了一手冷汗,自知理亏,“真的很抱歉,这次猫的治疗费用我不收了,就当是我的道歉赔偿。另外你们可以从后门走,后门应该没有人。” 陈嘉毅从口袋里掏出钱,拍在桌面上,“不需要!”然后拉着米熹往病床走,见老板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他不悦的催促,“后门在哪,带路!” 跟陈嘉毅认识了这么久,尽管很多人对他避之不及,他明知道却一点也不在意,米熹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人,不过今晚看来她大错特错了,陈嘉毅不仅有脾气,而且凶起来的时候特别man。 米熹抱着小猫,陈嘉毅举着吊瓶,两人从诊所的后门出来。诊所后面是一条小巷,十分隐蔽,那些莫名前来的粉丝果然没有追上来。 “陈嘉毅,我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呢,平常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没想到发起火来是这样子的。”米熹笑着说,语气中有揶揄的成分。 “我刚才发脾气了?难道我刚刚不是很温和的跟老板说话吗?” 米熹学着才刚他说话的语气跟表情,“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带生病宠物来打针,你竟然偷拍我们?” 陈嘉毅被她的模样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可能,我的表情才不会这么丑。” “哪里不可能了,你刚才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米熹又学了一遍陈嘉毅刚才的表情。 陈嘉毅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6.11【香香】打赏16书豆、6.12【小童鞋】打赏8书豆,对于这个小童鞋留言说内容真的越来越low要弃文了,然后又给我打赏的行为我表示不理解,你这是继续支持我呢?还是不支持? 没关系啊,实在是不喜欢要弃文,我左右不了你们的想法,也没法阻止。 祝你们阅读愉快! 231.交男朋友了?(二更) 很奇怪,米熹原以为和陈嘉毅被爆料在网上的事会让她受到霍司琅的责骂,然而并没有,霍司琅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倒是岚姐,米熹刚回到酒店她就打电话过来。 “小熹啊,你跟陈嘉毅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拍到,而且你俩还……”亲亲密密的。 “哇,岚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这样也能认出陈嘉毅来。” 米熹已经看过那条微博了,没有正脸,只是背影,而且距离并不算近,岚姐竟然一下子认得出她旁边的人就是陈嘉毅。 岚姐没那么心情跟她打哈哈,严肃的问她:“小熹,你是不是真的跟陈嘉毅私底下在一起了?” 见岚姐把话题扯那么远,米熹立刻变得庄重起来,一本正经的回答:“才不是,岚姐你想哪儿去了。” “你都靠在他肩上了……小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跟陈嘉毅谈恋爱了。”岚姐的语气突然变得无奈起来。 听见岚姐非要往那方面想,米熹实在是没撤,于是将小猫生病和送它到宠物诊所看病的事,一五一十,前前后后,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岚姐。 岚姐听完,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要是我谈恋爱了,能不告诉你吗,我的好姐姐。” 岚姐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事我跟霍司琅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应对。” “岚姐辛苦了,最爱你哦,唔啊~” 挂断通话后,米熹心情释然的去洗了个澡,由于洗了头,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时候她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令她意外的是电话竟然是顾谦川打过来了。 看着来电显示,米熹感觉铃声每响一下就撞入了她心里,心脏“扑通扑通”像失控一般跳动着。过了许久,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缓缓接通电话。 “顾老师?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顾谦川在那头沉默了许久,像是打通电话之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就在米熹疑惑电话是不是已经挂断的时候,听到他说:“现在有时间吗?你的戏份这几天就拍完了,明天那场尤为重要,你有空的话我们对一下戏。” 米熹发怔,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吗?” “嗯,没有时间吗?” 米熹忙点头,“有的有的有的,请问顾老师我们在哪对戏?” 顾谦川再一次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米熹提出的问题,片刻后他说:“酒店的天台,那儿没人去,对戏不会被打扰。” “好的,顾老师,我立刻马上!” 激动人心的挂断电话,米熹赶紧翻箱倒柜找衣服,顾谦川主动提出要跟她对戏,她激动的兴奋的都快不知所措了。 换好衣服后,米熹拿着剧本,一路蹦跶上了酒店的顶楼天台。 天台上有灯,米熹估计是顾谦川已经到了。站在门前,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天台上又亮又宽敞,除了一把秋千椅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东西在这里。 米熹站在天台入口,往中央望去,一抹正在低头阅读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顾谦川坐在椅子上,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膝盖上放着类似剧本的东西,左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右手食指与拇指捏着剧本的一角,正认真的阅读着。 他今天的穿着很随意,白衬衫陪黑色休闲西裤,脚上是一双当下最风靡的棕色牛津鞋。如此随性的装束,也能穿出特别的气质来,不愧是影帝,有演技,还有颜值。 “来了?坐!”察觉到面前有脚步声,顾谦川下意识抬起头来。视线平行方向,米熹穿着水蓝色的碎花裙站在那儿,剧本被她卷成卷握在手里,脸上微微酡红着。 米熹拿着剧本走过去,“顾老师,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其实刚才在挑衣服的时候,她花了挺长一段时间,虽然只是对戏,但对象是她的男神啊,她肯定得打扮一番。 “没有,我也刚到。”顾谦川说,“酝酿五分钟吧,然后开始对戏。” “嗯嗯,好。”米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五分钟后…… “茹梦,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结婚。”顾谦川的眼神里充满不忍,他知道他悔婚会给季茹梦带来多大伤害,可是他没有办法忘记方澄箐,更不想因此而毁了季茹梦一辈子。 清澈如溪中明月般的眼睛此刻水雾一点点累计,视线逐渐朦胧,米熹轻轻一眨眼,眼泪就像脱线的珍珠,一颗颗滚滚落下,“以陌哥,你为什么连骗我都不愿意?哪怕只是骗骗我……” 米熹的眼泪就像砸进了顾谦川心里,他的心底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久久不能平息,“茹梦,骗你只会让你痛苦,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不,以陌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爱上你,不该的不该的……”米熹抱着头,痛苦着往后推,眼泪汹涌,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茹梦……”顾谦川想给米熹一个拥抱,但米熹躲开了他,他无措的站在那儿,愧疚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窒。 “不用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季茹梦疯狂似的狂吼,眼睛通红,嘴唇微缠,带着恨意也带着绝望,最后哭着跑了。 米熹一路跑到天台入口,然后收起戏中的情绪,再一次回到顾谦川面前。 “顾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刚才对戏的时候,她可紧张了,好几次差点念串台词。 “嗯,不错,表情上控制的很好,语气上弱了一点,可以加强。我们再多对两遍。” 然后,两人又对了两遍,终于得到顾谦川的认可。 对完戏后,顾谦川拿起桌上的凉茶,给米熹递了一瓶。 米熹腼腆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今晚的夜色格外好,漫天的星星,月亮也又大又圆,看来明天会有个很好的天气。 望着夜空里的星星,米熹不知不觉像个孩子一般数起来,一颗,两颗,三颗…… 数到九十九颗的时候,顾谦川突然开口问她:“交男朋友了?” 顾谦川话一出口,米熹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来,然后莫名其妙特别紧张,着急解释,不想让他误会,“顾老师也是看见那条微博了吗?其实我跟陈嘉毅真的没什么。” “是吗?”米熹说她跟陈嘉毅没什么,顾谦川就相信她,没有理由,就是相信。 米熹重重点头,竖起三根手指:“我指天发誓!” “噗……”顾谦川却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今天有个小伙伴说我强迫你们给我留言,我想问有多少人是这样觉得的? 我不知道这个小伙伴是怎么理解的,我并没有说强迫你们要给我留言,还一定要五颗星,我只是鼓励你们给我留言,希望留言时你们能给我五颗星。 说实话,留言这种事,你不想留我也强迫不了啊,被逼出来的评论我也不想要。 232.你别逼我,明白吗(三更) “楚闵曜,你松手!”肩膀像是被楚闵曜给捏碎一样,骆颜念吃痛,本能的伸手去推他,“大费周章的找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跟我吵架吗?楚先生真够清闲的。” 楚闵曜强势的攥紧她的胳膊,低着头,凉薄的气息全都吐在了她的脸上,“不,我大费周章的找到这儿,是为了上你!” 属于他的所有气息就像噩梦一般笼罩着骆颜念,露骨的话语让她难堪又愤怒,瓷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瞪着眼睛,咬着牙:“楚闵曜,你今晚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大费周章的赶来,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呵!”楚闵曜的眼角赤红,戾气全都浮于脸上,那堪比无底洞的眸透出一种极度危险的光芒。 他把骆颜念扛在肩上,修长的腿迈向床的位置,气得理智全无的他,最后将骆颜念重重摔在床上。 骆颜念吃痛,刚张开眼睛就看见楚闵曜欺身而来,他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他的身形在她上方投下一大片森冷的阴影。“楚闵曜,你别碰我!” 楚闵曜压着她,见她反抗,他伸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另一只大掌桎梏住她的双手,领带绕着她双手的手腕转了几圈,打上一个死结。 “楚闵曜你这个变态,你松开我!”领带骆颜念记得,那是她送给他的,可是他现在竟用它来对她做这种事,这是一种赤 裸裸的侮辱,她不要这样,他为什么要逼她? 楚闵曜不由分说扯掉她的裤子,却见她蹬着腿胡乱反抗,他用双腿夹住她白皙的长腿,一手按在她被绑住的双手,一手按住她的肩,俯身咬着她的脖颈,“骆颜念,你给我记住了,我既然有能力让安宇焕被遣送出国,那么我就有能力玩死他,你别逼我,明白吗!” 安宇焕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楚闵曜就一定要将牵扯进来?骆颜念咬着牙,终于不再反抗。 明明原本还像条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奋力挣扎着,可听见楚闵曜刚才的话后,她竟然变得跟死鱼一样没有动静。特别是那眼里,空洞无物,她的反应于是再一次激起了楚闵曜的怒火。 “骆颜念,这是你自找的!”楚闵曜扯掉她腿上最后的遮挡物,发狠的冲撞进去。 痛,身体痛,心也痛,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在痛。 楚闵曜,你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恨你?骆颜念绝望的闭上眼,只求这一切快一点结束。 夜风微凉,窗外树木萧然默立,浓重的夜幕,月亮散发着惨淡的光,外面时不时响起狗吠声。 翌日,刺目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斑驳的光点洒在地板上,床上的人儿还在沉睡中。 没过多久,楚闵曜先醒来,他坐在旁边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骆颜念,手指带着怜惜的轻抚她的脸颊,可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他的眸光一黯,越来越深沉。 这时,屋外传来安宇焕的叫喊声,楚闵曜浓沉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杀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利索的将衣服穿上。 屋外,安宇焕还在敲门。 这都九点多钟了,骆颜念怎么还没醒?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他急切的敲了敲门,“姐,姐?你起床了没?姐?” 想起骆颜念脚上有伤,是不是摔跤了?是不是摔跤后昏过去了?又或者是……安宇焕不敢再继续猜想下去,伸手拍着门板。 拍拍拍,终于,门打开了,安宇焕欣喜,“姐……”话还没说完,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后,他的脸色立即变得凝重起来,“怎么是你?” “安少,好久不见。”楚闵曜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脸上明明有笑容,但没有抵达眼底,冷得渗人。 安宇焕抿紧了唇,他知道他半年前突然被他家老头子送出国就是因为老头子受了楚闵曜威胁,没想到堂堂盛曜集团的总裁竟然也会使用卑鄙的伎俩。他勾勾唇,冷声嗤笑:“你以为我被囚禁在国外就回不来了?你让开,她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楚闵曜幽深的眸子眯了眯,拦在门口,声音冷冽而威严,语气中更是透着警告和挑衅,“我跟她是夫妻,久别胜新婚的道理安少你是成年人应该懂吧?” 安宇焕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到极致他伸出拳头,直朝楚闵曜挥过去。 楚闵曜头一偏,避开他的拳头,伸手关上门开始反击,一抬脚就给了他小腹一脚,“安宇焕,觊觎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安宇焕被攻击的连连往后退,最后脚绊到一个花圃前没有了退路,刚好楚闵曜一拳迎过来,他眼疾手快伸手挡住,抓着楚闵曜的手臂翻身,紧跟着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过肩摔。 他重重倒地,安宇焕才有说话的机会,“没有她,我活着还不如死了。今天你我就决一高下,我要证明我不比你差,也能给她幸福。” “呵呵,口气不小!”安宇焕狂妄的语气激怒了楚闵曜,他翻身从地上起来,冲上去后出拳的速度极快。 两人在庭院里打起架来,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围观,农家乐的老板带着两个小弟连忙来拦架。 外面闹哄哄的,骆颜念渐渐醒过来,下意识的要起身,全身的疼痛让她绵软无力。她拧紧着眉头,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勉强有力气坐起身。 穿衣服花了很长时间,等她从屋里走出去时,庭院里围了很多人,打掐在一起的楚闵曜跟安宇焕已经被老板带来的人给分开了。 拨开人群冲到里面,看见两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但骆颜念误的反应非常激烈,她拦在安宇焕面前,唇瓣抿紧,对着楚闵曜大声地说:“楚闵曜,你够了!” 骆颜念维护安宇焕让楚闵曜勃然大怒,深色的戾气不断在他眼中跳跃,周围都是看戏的人,他终究就是隐忍了下来,阔步一迈,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安宇焕下意识伸手阻止,却被楚闵曜一手拂开,他的声音冰冷如幽谷的深潭,“安宇焕,这次最后一次机会!”又霸气的丢下一句“这里所有的损失都记在我这”。 楚闵曜话落,安宇焕的神色变得复杂,最后只能看着骆颜念被楚闵曜强制带回屋里。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散了吧。”农家乐老板驱散围观的众人。 安宇焕站在原处,双手攥成拳头,脸上全是不甘。 这几天安宇焕跟骆颜念一直是出双入对,大家还以为两人是姐弟,今天这一闹才知道他俩关系并非那么简单,老板一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年轻人,天涯何处无芳草。” ###### 【红色郁金香】:干脆让女主和安宇焕好了,都是医生,有共同语言,会更幸福。 可怜的男主已经被嫌弃了吗?在小伙伴的眼里男一地位已经被男二号给取代了吗?他们女主风风雨雨那么多,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句干脆让女主跟男二号好了? 好吧,有多少人觉得女主跟男二号会更幸福的?我或许可以考虑结局让配角逆袭。至于男主,就蹲角落哭去吧。 233.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四更) 骆颜念脚上有伤,楚闵曜走路很快,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后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回屋之后,她被楚闵曜按着肩,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疼得弓起腰,眯了眯眼后忍不住开口骂:“楚闵曜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最后跟你解释一遍,我和安宇焕是清白的,希望你以后别再去找他的麻烦!” 这种解释,在楚闵曜听来不过是骆颜念只为了让他别再找安宇焕的麻烦,但她不知这种的话越解释只会让人更加愤怒吗? 楚闵曜努力隐忍中的情绪几乎要冲出束缚爆发出来,有那么几秒钟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骆颜念,看来昨晚的惩罚还不够!” 骆颜念听后脸色一白,她咬着牙,双眼的寒意无法再隐藏了,“楚闵曜,你这么对我,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恨吧,从嫁给我开始你不就一直恨着我吗,我不介意你再多恨一点!”如果没有爱,那就让恨来着更加凶猛一点,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他。 楚闵曜扣住她的脑袋,低头狠狠碾压她的唇,反复碾转,那力道仿佛恨不得将她的唇咬破。然而下一秒,他的舌尖上真的舔舐到了血的腥咸味。 骆颜念奋力将楚闵曜推开,手背用力一擦,刚拭干净的红唇再一次冒出血珠,而她下一秒的举动,惊住了楚闵曜。 她葱白的手捏住上衣的下摆,往上一拭,上衣转瞬被她脱下丢在地上。她面无表情,或者说是视死如归,手臂反剪到身后,解着胸衣的扣子,她一步步逼向楚闵曜。 她依然那么从容,把胸衣卸掉丢在上衣的旁边,双手攀上楚闵曜的脖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但却是冰冷的讥笑:“楚闵曜,如你所愿,要上我是吗,来啊,我求你来上我!等我孩子生下来,希望你能履行当初的承诺,放我自由!” 楚闵曜的神情如遭雷击,愣了几秒,一手将她推开。 放她自由?呵,一辈子都休想! 骆颜念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目光冷冰,并不动情,“骆颜念,上你也要看我心情!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回纳北!” 骆颜念指甲狠狠的抠着地板,她努力地保持镇静。拿起地面上的衣服,她心里被悲凉填充着,眼睛干涩,却不想让自己掉出眼泪来。 二十分钟后,骆颜念被楚闵曜强制押上了一辆直升机里。 骆颜念头一回坐直升飞机,直升飞机的声音很大,往往张望,只见小镇变得越来越渺小。心力憔悴的她靠在椅座上,闭上眼休息。 睡着之后,隐隐感觉有人扶住她的脑袋,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眼皮子太重完全掀不起来。等醒来时,直升机已经停在了属于纳北的领地上。 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柳嫂正在打扫卫生,见骆颜念提前一天从老家回来,有些意外,“少夫人你回来啦?怎么还没通知我去机场接你?” 显然,柳嫂还不知道骆颜念是被楚闵曜亲自抓回来的。 “汪汪……”六天不见骆颜念的闹闹见她回来了,高兴的摇着尾巴过去。 楚闵曜低头看了小家伙一眼,用脚抵着它的身子不让它靠近,后将骆颜念反锁关在了卧室里。收起钥匙后,他转身对柳嫂说:“柳嫂,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给她开门!” 屋内,听见楚闵曜话的骆颜念勃然大怒,他这是要软禁她?他竟然要软禁她?她用力拍着房门,大声的喊:“楚闵曜你放我出去,软禁是犯法行为,你把门给我打开!” 楚闵曜冷哼,“在纳北,我就是王法!你给我安分的在家呆着,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少主,这……”柳嫂还是第一次见楚闵曜用这种方式对待骆颜念,在骆颜念回老家之前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到,竟然又变成眼前这番场景了? “一日三餐做好送到卧室里,如果你放她出去,或者是她自己跑了出去,柳嫂我就唯你是问!”楚闵曜威严的说道。 柳嫂不得不服从,“是,少主我明白了!” 骆颜念几乎是绝望的靠着门板跌坐在地上,他真卑鄙,竟然用威胁柳嫂警告她不要偷跑出去。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之前那些温情果然都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可怕的真面目。 楚闵曜离开公寓后,柳嫂用钥匙把门打开,见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蹲在墙角上,忙走进去扶她,“少夫人,你没事吧?” 骆颜念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又干又涩,但没有流泪的痕迹,只是脸色苍白,面容有些憔悴。 “柳嫂,我没事。”骆颜念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后又说:“柳嫂,我觉得有点累,先休息一下。” 柳嫂连忙扶她到床边休息,“那少夫人好好睡一觉,有事的话就叫我。” 倒在床上,骆颜念闭上眼睛,干涉的眼睛终于变得湿润起来,然而湿润的眼睛开始发疼发涨。 在卧室里睡了一下午,等骆颜念醒过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照着窗外朦胧的光,她打开墙壁上的大灯。 光线来的太突然也太刺眼,骆颜念被刺激的眼睛发痛,闭上眼睛竟逼出了一颗眼泪来。也许是给了她流眼泪的理由,阖上的眼睛眼泪越流越多,不多时便泪流满面。 现在的她其实相当于一个废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什么都干不了。这么一想,眼泪再也抑制不了了,她掩面冲进浴室里,反锁上浴室的门,伸手将水龙头打开。 浴室里的水声很大,覆盖了骆颜念的哭声,感触到最深处,她终于还是大声的哭了出来。 楚闵曜从合作公司离开,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突然发觉心脏的位置一阵抽痛,他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止住脚步,立马掏出手机往公寓里打电话。 “她呢?” “少夫人一直在卧室里睡觉,需要叫她接电话吗?” “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柳嫂来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看见浴室里亮着灯,还响着水声,她如实的报告道:“少主,少夫人在洗澡。” 几乎是听柳嫂说骆颜念平安无事,楚闵曜才感觉心脏的抽痛停止了。他静默了几秒钟后,“嗯”了一声,挂了通话。 柳嫂一声无奈的叹息:“明明很在乎人家,却……少主,你爱人的方式太极端了。” ###### 不要跟我说虐,我这是虐文啊虐文,内容都是根据大纲写的,求不抛弃。 234.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五更) 骆颜念洗了个澡,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从浴室出来没两分钟,柳嫂就通知她吃晚餐。 柳嫂做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但是桌上还有几样楚闵曜爱吃的菜,骆颜念看见那几样菜后,颦着眉迟迟没有动筷子。 将最后一样小菜端出来的柳嫂看见骆颜念不动筷子,有些担忧有些疑惑:“少夫人,怎么不吃?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骆颜念摇摇头,眸子里没有色彩,“他也要回来吃?” 柳嫂点点头,“少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这会儿应该快到家了。” 一想起楚闵曜,骆颜念觉得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她放下筷子从椅子上起来,对柳嫂吩咐道:“柳嫂我还是在房间里吃吧,麻烦你帮我把饭菜送到房间里。” “少夫人,少主不让你出门只是一时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柳嫂刚把话说完,楚闵曜就从玄关走了进来,骆颜念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往门口望去,几乎是一秒钟就把视线收回来,面无表情的往卧室走。 最后,骆颜念在卧室里用餐,楚闵曜在用餐区用餐,此刻公寓里的气氛比往常压抑了许多,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少主,介不介意我说两句?”柳嫂试探性的望着楚闵曜。 楚闵曜没有特别表情,看了柳嫂一眼,一边吃菜一边说:“柳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前说的话我都记得,但没有用,我还是喜欢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处理。” 听楚闵曜这么一说,柳嫂重重的叹了口气,“夫妻过日子,就像做蛋糕,每天加点蜜,加点糖,再加点奶油,这样的做出来的蛋糕才好吃,婚姻也一样。柳嫂还是那句话,夫妻两个总要有一个先低头,这样事事才能顺心。” 楚闵曜眉头一寸寸收拢,沉默着没说话。 吃完晚餐后,骆颜念坐在卧室的床上好半天,后来看见楚闵曜推门进来,她提出想要回自己的手机,但楚闵曜不给。 骆颜念气坏了,那是她的手机,她花钱买的,他凭什么说没收就没收?“楚闵曜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要回自己的手机那是天经地义的,你凭什么不还给我?” 楚闵曜眯着双眼望着她,冷冽的气息正凝聚在他的眼底,他遒劲的大掌捏着她的下颌,低头迫近,冷冷的开口:“讲道理?你确定要跟我讲道理?” 他居高临下的端睨着骆颜念,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冷肃的气息以及低压,骆颜念的心脏骤然一紧,睫毛不安的轻颤着,明明是害怕的紧张的,她偏攥紧拳头伪装着自己。 “楚闵曜,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也不能限制我和人来往。” 被逼做一个生育工具,骆颜念觉得这一个女人最失败便是莫过于此,可偏偏她这个生育工具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被剥夺了,楚闵曜对她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别跟我讲条件!”楚闵曜瞳仁一紧,松开了她的下颚,却把手臂环在她的腰上,用力圈到怀里,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危险弧度,“在孩子生出来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许出门。” 骆颜念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的话就像利剑,捅穿了她的心。“不,楚闵曜这不公平,你不能这样限制我的自由,当初协议上也没有这一条。” 然而,反抗只会被折磨的更惨。 就这样,骆颜念被楚闵曜限制在公寓里一个星期的自由。 每天醒来她就坐在飘窗前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食欲下降,导致人憔悴了很多。 这天,骆颜念跟平常一样,在卧室飘窗前呆坐了一天。 到了晚上准备沐浴时,她看见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把手抚上镜子,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年轻而憔悴的脸。“楚闵曜,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 骆颜念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笑,笑得那么可悲,那么的令人同情。 就在这一瞬,一个想法在电光火石间滋生,骆颜念决定赌一把,尽管没有把握,但也总比现在这样来得强。 她拿起一瓶还没开封的沐浴乳,往眼前那面通透的镜子狠狠砸上去,“哗啦”一声巨响,镜子顷刻间支离破碎。 无数的镜子碎片,上面有无数个骆颜念,骆颜念缓缓抬起一只手,拔下一块碎片,这一刻她眼里无比的坚决与肯定。“楚闵曜,我跟你赌一把,如果我输了,那么我的自由就永久属于你的!” 骆颜念嘴角漾开一抹笑意,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坠落在洗手台上的时候,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绚烂夺目的花儿。 她手指拿着尖利的镜子碎片,对准自己白皙的手腕,她的手在发抖,但她没有犹豫,捏紧碎片,往下狠狠一划。 手腕上划开一道狭长的口子,碎片上染上了殷洪的鲜血,骆颜念把碎片丢到脚边,忍着那种身体血液流失的痛苦感觉,睁大眼睛看着它们是如何从她身体里流走,又是如何跌落在她衣服上。 血液渐失,骆颜念开始觉得有点眩晕,然后眼前逐渐模糊至于发黑,紧跟着身体好冷,冷得她瑟瑟发起抖来。 柳嫂备好晚餐之后,到卧室里叫骆颜念吃饭,见她还在洗澡,便在浴室门敲了敲,“少夫人,晚餐已经做好了,你想在房里吃还是在餐厅区?” 里面没有动静,仿佛跟没有人在一样。 没人回应,柳嫂担心骆颜念是泡浴泡太久昏过去,又敲了敲门,“少夫人?少夫人你在里面吗?少夫人?” 浴室里始终没有半点声响,柳嫂隐隐觉得不对劲,忙推开门进去。 就一眼,柳嫂吓坏了,地上全是血,而骆颜念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的就像死去一般,“少夫人啊,少夫人你没事吧?少夫人你别吓我啊。” 探了探她的鼻息,很微弱很微弱,可以说几乎感受不到。 柳嫂赶紧去给楚闵曜打电话,“少主,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你赶快回来…………少夫人她……快没气了啊……” 活了大半辈子,柳嫂还是第一次抑制不住情绪的哭出来。 挂断电话之后,柳嫂跑回去,将骆颜念抱在怀里,搓着她冰冷的手,“少夫人,你可千万别有事,一定要挺住,少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千万挺住,柳嫂可求你了……” 地上的鲜血红得刺目,骆颜念的肌肤苍白如雪,冷如寒冰,生命的活力正在渐渐流逝…… ###### 今天万更了,更新完毕。 我还是那句话,乐意给我留言的给我留言,不乐意的请不要勉强,我是软萌可爱的作者菌,不是土匪。 235.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一更) 前往医院的路上。 楚闵曜紧紧抱着全身冰冷的骆颜念,这个一向凉薄的男人,此刻眸中弥漫着山崩地裂般的恐惧,那冷硬的声音此刻又颤抖又无力,“骆颜念你给我醒醒,我命令你醒过来!” 然而,无论楚闵曜怎么叫怎么喊,骆颜念都没有反应,那薄弱的呼吸已经接近消失,脸色苍白的极近透明,就像颓废的花儿,只剩最后一瓣花瓣摇摇欲坠。 “开快一点!”楚闵曜大声对司机嘶吼,幽深的眼底只有无尽的恐惧在流淌,他捧着骆颜念的脸,吻着她干燥而苍白的唇,“骆颜念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你想离婚是吗,好,我答应跟你离婚,只要你醒过来。” 坐在副驾座的柳嫂看见这一幕,听到楚闵曜对骆颜念说的话,掩面落泪。 医院,走廊上一辆平车急速往往抢救室。 在平车推入抢救室前,楚闵曜紧紧地抓住骆颜念温凉的手,压抑着内心里如被巨浪吞噬般的痛苦对她说:“如果你想离婚,就给我平平安安从里面出来!” “家属在外面等候!”平车被推入抢救室里面,护士将楚闵曜推开,关上大门将他隔在外面。 楚闵曜单手撑在抢救室的门上,单薄的身影此刻就像被抽掉重心的积木叠叠高,已摇摇欲倒,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早已无影无踪,弥漫着他的一股浓厚的悲凉。 看着抢救室门前的红灯亮起,柳嫂懊悔不已的走到楚闵曜面前忏悔,“少主,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一点发现,也许就能避免……” 楚闵曜摇摇头,无力的靠在抢救室的门板上,仰着头望着走廊上那盏,散发苍凉的白炽灯,声线颤抖的说:“是我,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她总问我为什么逼她,为什么逼她?因为我爱她啊,可是如今我的爱却把她逼到了绝境……” 等待的时间好漫长好漫长,楚闵曜脑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所有跟骆颜念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自从当初分手后,他就特别恨骆颜念,恨她愚昧,更恨她口口声声说要和他到天荒地老,结果一转眼却狠心离他而去。 楚闵曜当初是抱着一种报复心理要成为富甲一方的成功男人,因为骆颜念说她喜欢钱,所以那他就回去接管公司,凭借自己的能力将盛曜发扬光大,从此不仅有钱,还有房有车。 几年之后,当再与骆颜念见面,他费尽心思接近她,最后成功达到目的去折磨她,然而他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感,他发现他还是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甚至有一次他喝醉了,他拿出一张填写了一个亿的支票,让骆颜念回到他身边,当时他是真心让人她回到身边。但骆颜念却曲解成他用钱来羞辱她,当着他的面将支票撕得粉碎。 楚闵曜一直记得,她当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们有钱人一个样,都自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任何东西,恶心!” 恶心?当初不是说喜欢钱吗?现在给她钱又恶心了? 自那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直到骆锦艺出事。 那时候骆颜念劝服了自己整整两天才下定决定去见楚闵曜,因为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在纳北这片天地,楚闵曜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为了骆锦艺,骆颜念只能去求他,她甚至想好的下跪忏悔。然而那天的楚闵曜并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嫁给我,我救他!” 嫁给他?不,骆颜念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嫁给他意味着什么?嫁给他等于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骆颜念想靠其他办法救骆锦艺,可她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意义,而眼看着就要开庭审判了。然而被逼到绝境,除了找楚闵曜帮忙,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楚闵曜履行承诺,为骆锦艺动用了私权,虽然最后始终无法给骆锦艺脱罪,但也使得他服刑期减掉五年。 审判结束,收到法院对骆锦艺判决书后,骆颜念便跟楚闵曜去国外结婚。 其实结婚只是个幌子,楚闵曜只不过是想让骆颜念永远留在身边。 只是举行婚礼那晚,也就是两人的新婚之夜,骆颜念一句话激恼了楚闵曜,后便有了生子协议。 骆颜念讽刺楚闵曜:“你该不会是还爱着我吧?” 楚闵曜就像被人戳到痛处,看着骆颜念那张笑靥如花的假面目,他恼怒的掐住她的脖子,“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骆颜念脸色涨红,神情却没有一丝畏怯,冷冷的望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楚闵曜将她推倒在婚床上,欺身而上,单手撑着床,一手抚摸着她细滑漂亮的脸蛋,邪肆的笑着说:“我爷爷年事已高。” 骆颜念躺在身上没有动,任由他在身上胡作非为,彼此已是夫妻,有些事不是她反抗就能避免的。只是她依旧不懂,天底下那么多配得上他的女人,他为什么却选择她?“为什么偏偏选择我?配得上你的女人很多不是吗。” “能生孩子就好,配不配得上不重要!”骆颜念身上这件婚纱做工比较复杂,单单穿好就花了十五分钟,现在脱它的时候楚闵曜是毫无耐心可言,直接将她身上的婚纱撕烂。 “刺啦”一声,婚纱已“体无完肤”。 骆颜念听后心里一凉,原来在楚闵曜她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楚闵曜抵着她的耳垂,唇瓣中吐出炙热的气息,声音却是冰冷的,“你当初不是说没钱连日子都过不去吗,我就满足你当阔太太的心愿,让你尝尝当阔太太是滋味。” 现在,原本是一个随口拈来的借口,却让两个人都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如果早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楚闵曜说什么都不会用这样的借口来羞辱骆颜念。 “楚闵曜,我忍你很久了!颜念嫁给你这两年,你除了在外面风花雪月,除了给她各种伤害,除了这些你还给过她什么?我告诉你,要是她今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听到骆颜念出事消息的梁骁婧匆匆赶到医院来,冲到楚闵曜面前就扬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她早就想扇出去的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 “小婧,你先别这么冲动。”梁骁婧一冲上去就给了楚闵曜一巴掌,江钰安都措手不及,忙将她拉开。“阿曜,抱歉,小婧她是太担心你老婆了,你别介意。” 楚闵曜并没有动怒,他深眸黯然失色的望着抢救室的方向,如果这样能让骆颜念脱离危险的话,他让梁骁婧打死又何妨?######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一下【shimeil1?】这位小伙伴,之前她三次拉低了我的评分,然后又抱怨慢,我当时生气的让她弃文。 后来好几天她都没有出现过,我以为她已经弃文了,然后昨晚又给我留了两个言,先是送了一连串飞吻,另一个带着傲娇属性的评论:5星5星 可以了吧 哈哈,看到评论,忍不住笑了,谢谢你还支持着我。 说实话,我以为那样说你会生气呢,不过作者菌当时是挺生气的。 昂,不如咱们和好肿么样?=w= 236.我没死成,让你失望了?(二更) “钰安,你别拦着我。”梁骁婧的情绪非常激动,若不是江钰安拉着她,恐怕她已经冲到楚闵曜的面前。“楚闵曜,你知道颜念这辈子做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就是答应嫁给你,她……”那么爱你,你却这样对待她……她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 “好了好了,小婧你冷静下来,阿曜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江钰安将梁骁婧拉入怀中,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在自己胸口上按,轻抚着她的头发:“别担心,会没事的,听话。” 梁骁婧趴在江钰安的身上,情难自控的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呜呜呜咽着。 在门外经过漫长的等待,抢救室上的红灯终于灭了,“噔”的一声特别响,那威力就像成吨中的巨石陨落在楚闵曜心上,压抑的他要喘不过去,彷如所有一切都涌到了嗓子眼。 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他脸上的口罩还没来得及卸下,楚闵曜急切的奔上前,一把揪住他医生的衣领,“医生,怎么样了?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医生显然被楚闵曜的举动吓得不行,虽然家属等待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未免太暴力了。 “少主……”柳嫂连忙将楚闵曜从医生那儿拉开,“抱歉医生,请问我家少夫人怎么样了?” “抢救很成功,但病人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任需在重症室观察。” 半个小时后。 重症室的人不宜太多,楚闵曜穿上无菌服,推开门走进去。 病床上,骆颜念的脸色依旧那么苍白,双眼无力的紧闭着,呼吸非常虚弱。楚闵曜坐在床边,拿起她的手贴在脸上,她的身体已经恢复温度,不再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对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快点醒起来,等你好起来后,我们就……离婚。”楚闵曜知道骆颜念一直都想离婚,是他自私的想将她留在身边,而如今,只要她能好起来,她想离便离。 念念…… 念念…… 念念…… 骆颜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楚闵曜,那个还是奋斗青年的楚闵曜。 以前楚闵曜叫她,只叫叠字,起初刚听见他喊自己念念的时候,骆颜念还会很不好意思,后来他用这样的称呼叫她叫习惯了,以至于后来每次喊她的名都会觉得心里甜甜的。 但是骆颜念叫楚闵曜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交往了两个月之后,楚闵曜不再满足于她这样的称呼,让她喊他单名,可骆颜念脸皮薄不肯。 后来有一回楚闵曜把她堵在医院女洗手间门口,威胁说要不叫他老公,要不喊他阿曜,不然不放她走。当时被好几个同事撞见两人在洗手间门口壁咚,骆颜念迫于他的淫威,开始才喊他阿曜。 那时候,虽然楚闵曜没钱,但骆颜念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现在呢,楚闵曜给能她房子车子金银珠宝,唯一给不了的就是爱,而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他的心。 “少夫人?少夫人你醒啦?”柳嫂正在给骆颜念擦手,看见她眼珠子在动,有苏醒的迹象,柳嫂赶紧站起来,轻唤着她的名字:“少夫人,你是不是醒了?” 骆颜念觉得脑子很迷糊,自己好似身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但耳边却清晰的听见柳嫂的声音。 她张张嘴,好想问“柳嫂你在哪”,可是她觉得喉咙干涩发疼,根本一点声也叫不出来。 “少夫人?少夫人……” 柳嫂的声音还在从另一个空间传来,带着轻微的震动,骆颜念费劲力气想把眼睛睁开,她努力了挣扎了很久,终于看见黑暗中透进了一丝曙光。 张开眼睛,眼前的视线忽远忽近,眼前有个人,但她看不清是谁,视线就像冒雪花的老旧电视机,用力的拍了下,电视机上闪了几下,然后逐渐出现画面。 见骆颜念真的醒了过来,柳嫂激动的丢下毛巾,“少夫人,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好好休息着,我去叫医生。” 后来,在医生和护士在给骆颜念做检查的时候,接到柳嫂电话通知的楚闵曜匆匆赶来了医院。 楚闵曜推开病房的门,看见骆颜念正在接受医生的检查,检查完之后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今天晚上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柳嫂也端着盆子走出病房,轻轻把门带上。 在公司接到柳嫂电话的时候,楚闵曜就心急如焚的往医院赶,迫切的想要见到骆颜念。可此刻她就在面前,她无视他的动作却让他心如刀割,脚步也变得万分沉重,甚至让他连脚步都迈不动。 两人对视,刹那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空气中流动着一抹疏离而寂落的气氛。 最后,还是骆颜念先开的口,她望着他,冷冷的讽刺道:“是不是我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骆颜念的尖锐让楚闵曜呼吸一窒,在她眼里,原来他看起来是恨不得她死吗? “你是不是想说,没生下孩子,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楚闵曜的沉默更让骆颜念觉得讽刺可笑。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她的话却像锐利的锋刀,狠狠在楚闵曜心里划了一刀,顷刻鲜血淋漓。 楚闵曜被她的话抨击的竟然说不出话来,神经就像被无数的虫蚁啃噬,他拿出烟和打火机,狠狠的吸上一口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雾掩盖了他眼里最真实的情绪,他连续吸了好几口,长腿一迈,往门口走,那嗓音沙哑而冷漠,“你要的自由,我会给。” 骆颜念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当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有点头晕目眩,甚至于空气似乎瞬间变得稀薄,她感觉呼吸好难受,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刚刚那句话,她此时此刻大抵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病房门被关上,楚闵曜的身影也在那儿隔断,骆颜念的心这一刻就像断了弦的琴,似乎再也不完整了。 病房门外,楚闵曜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骆颜念果然是恨他,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位先生,医院里静止抽烟!”一位小护士提醒道。 楚闵曜看了小护士一眼,将烟丢到脚下,用脚尖碾灭,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桑律师你好,我想让你帮我拟稿一份离婚协议。”###### 6.12【季风】打赏8书豆、【微微】打赏8书豆,感谢这两位小伙伴的支持。 特别是这位【微微】小伙伴,因为经常打赏,目前是打赏榜单第二名,感谢一直支持着,后面将会拿“薇薇”这个名儿在文中客串一个角色。 请继续支持我,比心=w= 237.真的要离……婚?(三更) “骆颜念,你484傻,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万一……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骆颜念已经脱离危险醒过来,梁骁婧抱着她直抹眼泪,又骂她又心疼她。 “你以前不是总算我命硬吗,阎王爷他不敢收我的。”梁骁婧的情绪太多激动,骆颜念觉得被她箍得有点喘不过气,用已经逐渐恢复血色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你快放开我,我都快呼吸不了了。” 梁骁婧立马松开手,抹了抹眼泪,“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吓死了,你又昏迷了这么多天,我还在想帮老天收了楚闵曜那个混蛋。” 提到楚闵曜,骆颜念原本还挂在嘴角的笑容如烟消散,一股锐利的疼痛袭到胸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梁骁婧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表现,倒是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在抢救室门口扇楚闵曜一巴掌的事,那一声脆响现在还在耳边飘荡,以至于她没由来一阵寒颤。人果然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会失去理智,换做让她再扇楚闵曜耳光,给她十个胆她也做不出来。 “妞儿,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觉得楚闵曜他对你有了很大改变,你说他……” “我们快离婚了!”骆颜念打断梁骁婧的声音,声音缥缈,让人听得有些不真实。 梁骁婧错愕,不容置信的望着骆颜念,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真的要离……婚?” 骆颜念低下头,尽管心里是悲凉的,她还是轻扯着嘴角,逼自己笑,“嗯,我有预感他会同意跟我离婚。” 虽然梁骁婧有片刻错愕,但她很快做出自己的决定,“对,离了好,楚闵曜他根本配不上你,到时候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能配得上你的男人。” 做医生的,什么地方最宝贵?当然是手了!现在骆颜念的手不仅受了伤,现在又多了一刀子,然而这些都是楚闵曜害的,因此梁骁婧非常支持两人离婚,而且是越快越好。 不过,看骆颜念眼神中像是压抑着眸中痛苦,梁骁婧抚上她的手背,“妞儿,你是不是不舍得楚闵曜?” 骆颜念心里不由的有些发酸,她眨了眨干涉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小婧,我现在不想聊他。” “好好好,不聊他,我们聊点别的?说说小熹吧,她今年这是要大火的节奏啊,拍完电影又是拍电视剧,现在拍接广告代言,我们仨现在最有出息的就是她了。” 话题成功被梁骁婧转移,骆颜念表面上是在听,可实际上她的思绪还是飘飘飘,飘了很远。 上午刚说到米熹,下午她就来了,乔装打扮过,抱着鲜花来探病。 “颜念,抱歉我现在才来看你,你没事吧?” 骆颜念出事的时候,米熹正在雅诺做宣传。当听说骆颜念出事之后,她着急坏了,却又没有办法立刻赶回来,后来听梁骁婧说抢救很成功,她才松口气。 这不,宣传一结束,立刻从雅诺赶回来,刚下飞机就立马来看骆颜念。 “没事,我知道工作忙,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吗。” 米熹将花放在花瓶里,拉开椅子坐在骆颜念旁边,拉着她的手,半吞半吐的望着她,好半天才说:“我听小婧说你要跟楚闵曜离婚?” 就知道梁骁婧藏不住事,这么快就跟米熹说了,但骆颜念无所谓的笑了笑,点头道:“嗯。” “其实我觉得……” “你也想劝我不要离?”骆颜念打断米熹的话。 米熹咬咬唇,没有立刻回答。都说劝说不劝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如果既然婚姻这么痛苦,不如选择各自放手。 “你呢?真的想离吗?”米熹觉得别人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骆颜念自己的,如果她真觉得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受了委屈,只有离婚才能解脱,那么米熹会尊重她的选择。 骆颜念垂下眸,蜷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在她下定决心那一刻,仿佛也被赋予了活力,“我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嗯,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抉择,我支持你。”米熹抱住她。 有的时候,一个拥抱也是一种鼓励。 傍晚,夏天的六点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晚霞旖旎,就像火焰般燃烧了,染红了天角。 骆颜念坐在窗台前,望着外面,那景色映入她眼里,使得她晦暗失色的眸里也有了几分色彩。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安宇焕抱着花探入半个头,见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在,他抱着花大大方方走过去,“姐,你怎么坐在那儿发呆?” 听见安宇焕的声音,骆颜念回过头去,见他这时候有空过来,不免有些疑惑:“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安宇焕见花瓶里已经有一束花,他把自己带来的那束立在桌上。朝骆颜念走过去:“我是趁着伊教授吃饭,自己牺牲了用餐时间跑过来的,怎样,是不是很感动?” 骆颜念从窗台前离开,回到病床上坐着,“伊教授能收你为徒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所以你别让伊教授失望,也别让我失望,好好跟他老人家学习。” 安宇焕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我现在几乎把念书时的所有勤奋都用上了,勤奋到我连做梦都是在学知识,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绝对会成为伊教授最后一个得意门生。” 骆颜念有些怀疑他,“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你就对不起我,而我对不起伊教授。” 安宇焕拍着胸脯保证:“我现在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将来你一定会为我自豪的。”等到那一天,我就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了。 其实骆颜念一直觉得很奇怪,上次楚闵曜跟安宇焕在青州小镇打得那么厉害,前天安宇焕来医院看望骆颜念被他撞见,当时骆颜念担心急了两人会打起来,然而楚闵曜却选择了无视他。 两人如此反常的行为,他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姐,你要不要喝水?”安宇焕从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水递给骆颜念。 骆颜念伸手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又递回给安宇焕。 安宇焕看着她那只白皙的右手略微走形,伤疤狰狞,他心里泛起心疼,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这只手还疼吗?” 伤成这样,当时一定很疼吧? 骆颜念笑着摇了摇头,“不疼,虽然难看了点,但已经好了……”隐隐作疼的一直只是心……###### 作者菌不开森了,数据降了好多,你们是弃文了呢?还是弃文了? 据之前有小伙伴反映说配角戏份太多,所以作者菌我,昨天特意花了花了一天时间将配角的挪到番外,接下来的基本无配角戏份,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一小部分或一两章,因为没法跟正文割开,只能一起更。 看看,我是如此的爱你们,你们却弃我而去,就不怕吃泡面没有佐料么? 238.签字吧!(四更) 江钰安出差之后,梁骁婧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半夜醒来发现手机上好几条短信,都是江钰安发给她的,估计是她睡得太熟,没有听见声响。 从下午睡到现在,完全已经睡醒了,梁骁婧倒在床上想睡回去,却翻来覆去没睡意,而且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饿得慌。 饥肠辘辘从房间爬出来,幸好冰箱里速食食品,一定是江钰安担心他出差这几天她下班后饿了,所以才准备很多一热就能吃的速食食品。 拿出一盒车仔面,梁骁婧感动的差点没哭,同时心里也愈发的想念他。 在锅里将车仔面热一热,把调料倒在面上,用筷子搅拌均匀,盛到盘子上就能吃了。 梁骁婧端着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由衷的感谢发明车仔面的人,不仅方便,而且还好吃,简直救了她这种不会做饭的人。 肚子填饱了,刷洗干净餐具,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就看到早上七点,离上班还剩一个小时,而她却开始发困。 上班的时候总是钓鱼,梁骁婧好不容易才熬到中午下班,吃过饭之后去探望骆颜念。 骆颜念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关怀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梁骁婧扇扇手,“别提了,我前天连着白班夜班一起上,昨天下午开始睡,睡到半夜醒过来,肚子又饿吃了碗面,因为睡不着我一直在看电视,看到早上七点多,然后开始困了,上班一直打瞌睡。” “江钰安呢?熬夜看电视他不管你?” 提到江钰安,梁骁婧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出差了,今天第一天,后天才能回来。妞儿,伦家一个人好寂寞,你今天不是要出院了吗,不如你跟伦家回家肿么样?” 骆颜念抬手劈开她的摸过来的手,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梁骁婧,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梁骁婧无辜的瘪瘪嘴,揉了揉被拍疼的手背,“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两个晚上嘛,这都不行,还484好姐妹了!” 下午,柳嫂来接骆颜念出院,楚闵曜也一起来了,不过来了之后他一直站在窗口等两人,没有说过话。 东西都收拾好后,骆颜念也换下了病号服,穿上她自己的衣服。 准备离开时,安宇焕也来了,他向来很注重的发型有些乱,看样子是风风火火赶过来的。 见骆颜念还在病房里,他倚在门口,似乎松了口气,“还好我没来晚。姐,我送你。” “安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有我和我们少主在,就不劳烦你了。”虽然柳嫂对安宇焕的印象不错,可楚闵曜跟骆颜念正闹着矛盾,他这隔三差五的来看望骆颜念,实属让人误会。 楚闵曜走过来,将骆颜念搂入怀中,表情冷淡的盯着安宇焕:“谢谢安少的关心,我太太我自己送。” 安宇焕气得咬牙,虽然他很把骆颜念抢过来,可他俩还没离婚,一天没离就还是夫妻,而且他也不想让骆颜念为难,只好先让步,“姐,到家了给我电话。” 骆颜念点点头,刚要说话,楚闵曜却强制将她带离病房。 一路上,车厢内非常寂静,骆颜念趴在车窗上,盯着外面瞬间倒退的景物。在医院里呆了十多天,出院之后感觉外面的空气真好,连阳光也格外耀眼。 到公寓后,楚闵曜没有走,而是进了书房。 骆颜念瞥了眼他的背影,往卧室走去。躺在床上,果然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医院的硬板床睡得她腰疼。 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柳嫂来敲门,说前几天到寺庙祈福,跟大师讨了张护身符给她。 骆颜念拿着柳嫂给的护身符,虽然她不信佛,但柳嫂也是一片好意,她还是收下了,笑着说:“谢谢柳嫂,我会随身携带的。” 柳嫂点点头,脸部表情有些踟蹰了,到底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退出卧室。 书房里,楚闵曜坐在办公书桌前,手里燃着一支烟,白雾萦绕,迷糊了他俊颜上的所有情绪。他反反复复的抽了好几口,才拨通一个电话,“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他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就在手机的旁边,放着两份文件,文件上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字,而真正吸睛是文件上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楚闵曜从进书房开始就一直在抽烟,心里有浓重的愁绪散不去,即便是烟也没法让他平静下来。 自从结婚以来,他都没想过要跟骆颜念走到这一步,他对她冷淡,漠不关心,不是因为没有爱,而是因为骆颜念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她不属于他,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可能是。 楚闵曜以为他有能力让骆颜念重新爱上自己,他甚至对自己很自信,但直到她用自己的命来证明,就是死她也不愿再留下,他才终于承认自己输了。 梁骁婧曾问过他,既然不爱骆颜念,却又一直耗着她是什么意思?楚闵曜就是想把她耗成黄脸婆,那样别人就不会再觊觎她了,而他就能彻底的拥有她。 很幼稚的想法,这是他平生最最幼稚的想法,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愿去学校,抱着妈妈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愿松开。而幼稚的小孩总有一天会长成成熟的男人,幼稚的想法也会随着事态的发展逐渐变化。 狠狠的抽上最后一口,楚闵曜将烟蒂掐灭在桌面的水晶烟灰缸中,推开椅子站起来,随手拿起那两份比千斤石头还沉重的离婚协议,缓缓朝书房门口走。 客厅里,骆颜念正跟闹闹在沙发上玩,因为一个星期没见了,闹闹看见骆颜念很兴奋,一直舔着她的脸。骆颜念嫌它脏,试图推开它,但小家伙雷打不动。 “闹闹,你起来,胖死了,再不起来晚上不给你饭吃!”骆颜念在闹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楚闵曜缓缓朝沙发上走过去,闹闹看见他走过来,它立刻从骆颜念身上跳了下去,屁颠屁颠往他跑过去。 骆颜念一愣,正好奇闹闹怎么突然听话就走了,扭头往后面一看,看见楚闵曜正带着强大气场的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狼狈的从沙发上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四目在半空中相接,世界刹那间仿佛变成了永恒,骆颜念的耳边仿佛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人。 “签字吧!” 楚闵曜的视线没有移开,朝骆颜念递过去手里的离婚协议,声音不大,却像在她心湖上砸落一块巨大的陨石。 她呆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将涣散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然后,心脏突然像被刺穿了一样。###### 作者菌如此软萌,你们真的不打算重新回来我的怀抱么? 239.有没有一丝想要挽留?(一更) 客厅里的灯光亮得刺目,在灯光的笼罩下,骆颜念的肌肤白的几近透明。目光涣散,她整个人就像一尊已经出现皲裂痕迹的陶瓷娃娃,那么无力,又那么脆弱。 楚闵曜居高临下望着她,他背着光,墨黑的头发被照的发亮,在发顶上铺盖了一层干净的圣光。他的脸庞神秘而深邃,线条流畅而硬朗,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温度,也看不清情绪。 “有不理解的和不满意想修改的,给我的律师打电话。”楚闵曜掏出一张名片给骆颜念递过去,那平淡的语调,仿佛要和骆颜念离婚的不是他,更像是一个离婚委托代理人。 骆颜念的脑子在“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听清楚楚闵曜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唇在一张一翕。手就像不受控制似的伸了过去,将那两份离婚协议接到手里。 楚闵曜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最后离开了公寓。他离开许久,骆颜念还坐在沙发上。 “少夫人,你这……”本来柳嫂是来问骆颜念晚上想吃点什么,却看见她手里的离婚协议,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骆颜念收起离婚协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略微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同样惨淡的笑容,“柳嫂,我肚子有点饿,麻烦你尽快把晚饭做好。” 柳嫂迟疑了一下,连忙回厨房。 骆颜念拿着离婚协议回到卧室,见闹闹也想跟着进去,她把门关上,声音软弱而无力的对闹闹说:“闹闹乖,自己去客厅玩,我想一个人静静。” 门就这样关上,闹闹可怜兮兮的看着被关闭的房门,把爪子放在门板上挠了两下,“嗷呜……嗷呜……” 骆颜念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放在了桌面上,这份东西她几乎没有勇气去翻阅。 她想离婚,她想要自由,可如今拿到了离婚协议,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心里反而变得压抑又压抑。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跟楚闵曜离婚的?是从结婚第一周年纪念日那晚开始,在被楚闵曜强迫之后,她萌生了跟他离婚的想法,这种想法忽灭忽现,一直持续到她割腕自杀前。 她想离婚,但她清楚楚闵曜不会轻易同意,这因此也给了她一种“肆无忌惮”的心理。然而刚刚,楚闵曜拿出了离婚协议,她才知道其实她心里并不是真的想跟他离婚,只是想让他对自己好一点……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就像锋利的刀片,不停的割着她的眼球,眼睛很痛。她就像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把手伸出去,把其中一份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阅读。 页数并不多,可骆颜念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完。 离婚协议上面,清楚的说明离婚是由于夫妻二人感情破裂而自愿离。关于财产分割方面,楚闵曜将御景花园这所公寓转移到了骆颜念的名下,另外还给了她一份巨额的财产分割费。 那笔钱足够骆颜念花几辈子,可是她根本不想要。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还是要成陌路,那些爱那些恨已快成空,那么钱财更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好贪恋。 拿起笔筒里的黑色签字笔,骆颜念拔掉笔帽,在女方签字栏一笔一划签上了她的名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竟然可以如此沉重。 签好名字之后,她拿到了书房,将协议放在了他的桌面上。只要他一签字,那么这段维持了即将两年的婚姻将会从此结束,两人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从书房里出来,柳嫂正好通知吃饭,骆颜念坐在餐桌前,吃着美味的菜肴,心里却感觉像味同嚼蜡。 等离婚之后,她就不能再吃到柳嫂做的饭菜了,她一定会很想念柳嫂做的饭菜的味道,为了不给自己留遗憾,她强迫自己喝了两碗饭,两碗汤。 然而,她的胃似乎承受不住她的暴饮暴食,刚吃完却又全吐了出来。坐在马桶边,她干涩发疼的眼睛终于流出了眼泪来。 楚闵曜那边,他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驾车的人是乔栎,一路上楚闵曜都在抽烟,现在狭小的车厢里被一股很浓重的尼古丁味道包围着。 乔栎见楚闵曜突然着急要去纽约,还把总公司的事情都先搁下,虽然纽约确实有一宗生意要谈,但压根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乔栎代理出面就能拿到合同,他却突然改变主意要亲自去签。 车上不算塞车,车子很快便抵达了飞机场。 乔栎去帮忙办理行李托运和乘机手续,楚闵曜坐在vip候机室的吸烟室中,烟依旧一根接着一根。 办好了手续之后,乔栎将登机牌送到楚闵曜手里就离开了,而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起飞。 乔栎刚走,楚闵曜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江钰安。 “阿曜,蒋浣歆现在居住的地址我派人找到了,已经发送在你的email里。” 楚闵曜沉默着,将手里的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白雾一圈圈消散,他才不紧不慢的说:“嗯,谢了!准备出国,回来请你吃饭。” “阿曜……”关于蒋浣歆的事,江钰安还是想劝劝楚闵曜,江钰安知道那个坎他还没迈过去,否则不会过去了十多年还在寻找蒋浣歆的消息和下落。 楚闵曜将燃尽的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打断江钰安的话:“放心吧,我有分寸!” 江钰安握着手里,靠在观景台上,望着一览无际的夜空,突然一声叹息,“阿曜,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能把亲爱的女人娶回家,而我却……” 江钰安的话让楚闵曜自嘲,娶回家了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劳燕分飞?骆颜念还烙下一身伤,早知这样,他倒是希望当初他没有强迫她嫁给自己。 通话结束之后,楚闵曜按了关机键,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嗒嗒嗒”的点着火在手里把玩。 离婚协议,她怕是早就迫不及待的签好了吧?签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犹豫?有没有一丝想要挽留? 确实,纽约那单生意压根不需要楚闵曜亲自出面,他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拖延离婚的理由,只要他在外国待一天,离婚协议就签晚一天,那么骆颜念就还是他配偶栏上的妻子一天。 很荒诞的借口对不对?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甚至觉得自己可悲,竟然连一句“我们不要离婚,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这样的恳求都说不出口…… ###### 小伙伴们,天猫上有书旗旗舰店了,6月18号搞活动,100书豆原价10块,活动价8块,1000书豆80块,没有书豆的小伙们那天记得去充哟,比自己这样充值优惠很多,还有就是充值完记得来看文啦。 240.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二更) 这几天里,梁骁婧被彰寺杰烦透了。 自从有了她的手机号后,他开始不分时间的骚扰她,还恐吓她说不赔钱就报警,让警察蜀黍把她抓起来。 然而,梁骁婧觉得,这样一直被骚扰,明明是她该报警才对。 这天下班的早,她绕道去了百货公司,在手表专卖柜上看了眼手表,但没看见跟他那只一样的。手表是她弄坏的,确实是理亏,这次她就赔一只给他,要是以后他还敢骚扰他,必须报警。 专卖柜上的手表贵的令人咂舌,梁骁婧选了只跟彰寺杰戴的那只手表款式类似的,忍痛掏出了银行卡。 买好手表后,她又进了趟超市,补充了些家里的日用品跟零食。 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刚刚拉下,夏天的夜晚黑得慢,但时间却已到吃饭的点。她不会做饭,江钰安又还没下班,她只好叫外卖吃。 洗好澡,外卖送餐员就将晚饭送来了。付了钱后,梁骁婧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外卖的饭菜不好吃,她看完一集电视剧晚饭才吃了三分之一。戳着饭盒里实在是提不起食欲的饭菜,她把饭盒装好,堆放在桌面上。 江钰安下班下的好晚,梁骁婧看了快三个小时电视,肚子也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还是没把他等回来。后来实在是太饿,她决定自己去煮饺子吃。 打开冰箱,发现速冻饺子已经吃完了,冰箱里有肉有鸡蛋还有其他菜,可问题是有菜没用啊,她又不会做。没有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她只能吃刚买回来的零食了。 等江钰安下班回来的时候,梁骁婧已经饿瘫在客厅里。 江钰安原以为梁骁婧已经睡着了,正要把她抱回房间睡,却看见她是睁着眼睛的,一副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样子。 看见他,她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四个字——你回来啦? “怎么了?不舒服?哪不舒服?”江钰安摸了摸她的额头,紧张的神色流露出来。 梁骁婧软绵绵的挂在他脖子上,若有似无的蹭着他的喉结,气若游丝的说:“我饿了……” 江钰安拧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你没吃晚饭?” 梁骁婧摇摇头,像是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咪,小手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画圈圈,“吃了,但是饭菜不好吃,只吃了一点,现在好饿哦。” “你啊……”江钰安轻轻的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神色渐渐柔和下来,语气虽无奈,但掩盖不住对她的宠溺,“等着,我去给你做,你再躺一会儿。” 梁骁婧搂着他的脖子,仰起头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吻:“你真好,爱死你了!” 江钰安扣住她的头,寻着她的鼻尖吻住她的唇,狠狠吮了一会儿这才作罢,“再看会电视。”说着把遥控器给她,然后起身进了厨房。 梁骁婧躺在沙发上没动,手拿着遥控器转换频道。但她发现江钰安在家的时候,喜欢看的韩剧也变成了无聊的,一点也勾不起她的兴趣来。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饥肠辘辘的跑到厨房里去。 “怎么跑厨房来了?等不及了?”江钰安正在淘米,见梁骁婧不在沙发上看电视,反而跑到厨房来,他的笑容很温和,如三月春风。 梁骁婧朝他跑过去,从身后揽住他强健的腰肢,像只小狗似的望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有尾巴可以摇,“我想看你做饭。我要认真的学一学,否则将来你不在身边,我只能饿着肚子了。” “不用学,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江钰安将米下锅,倒上适量的水通上电。 做一辈子的饭,这么重的承诺光是听见就让人感动了,梁骁婧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笑着说:“但是你要上班啊,有时候还要去出差,我们又不是能每时每刻黏在一起。” “要不你不要做医生了?改做我秘书,这样我去哪儿都能带着你去。”江钰安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想得美你!”梁骁婧故作生气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江钰安转过身来,双手扶在她的腰上,微微收拢拥入怀中,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好了,再出去看会儿电视,一会晚饭做好了我叫你。” 梁骁婧搂着她的脖颈,仰起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欢快往外跑。 等吃饱饭后,梁骁婧躺在床上等着消化胃里的食物,江钰安清洗完餐具就洗澡去了。 肚子吃太饱,梁骁婧整个人都不想动了,无意识的在自己腰上掐了一下,她猛然发现自己的腰好像肥了一圈。 “噌”一下坐起身,她在腰上比划了比划,结果发现真的胖的。她扭呼啦圈都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一连一个星期没有继续,腰部的赘肉竟然反弹的这么厉害? 这下梁骁婧绝望的倒在床上,她肥了啊肥了啊肥了啊…… 江钰安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梁骁婧跟之前一样恹恹的躺在床上,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他阔步过去,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怎么了?不舒服吗?胃吃撑了?我去给你拿消化片。” 梁骁婧抓住江钰安的手不让他走,扁扁嘴,憋屈的倒在他怀中,“我胖了,又胖了……呜呜,体重好不容易才降到两位数的。” 原来只是因为发现自己长胖了,江钰安听后松了口气,抚着她的头,柔声说:“你太瘦了,胖一点才好。该吃吃,该喝喝,不许刻意减肥,这样对身体不好。” “可是这样下去会变成大胖子的……”呜哇,她不要变成大胖子啊,撒泼,蹬床。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江钰安捏着她的鼻子,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眼神柔情似水,如同有魔力一般让人变的心安。 “真的?” “真的!” “不行,变成胖子了我配不上你,我合理的锻炼可以吧?每天早上去跑半个小时?”梁骁婧有些小纠结这个决定,她会赖床啊,起不起得来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梁骁婧只想当做没听见继续睡。 江钰安起身,将她的手机所有闹铃关掉,俯身在她耳边,叫醒她:“小淘气,起床了,不是说跑半个小时吗?” 梁骁婧眯着眼睛,一脸还没睡醒的模样,望着他,低声的说:“要不明天才开始跑吧?我现在好困,想睡觉。” 江钰安低头看着她,手指不安分的钻进她的睡衣下摆,摸上她细滑的腰,“不跑步的话,不如我们来点其他运动?其实也一样可以锻炼身体。”###### 6.12【书友716361483】打赏8书豆、【-心机g】打赏28书豆、【香香】打赏16书豆,感谢三位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不少小伙伴说要准备中考了,这是等同于高考一样的大考,你们要认真学习吧,实在是没时间看完可以先攒着,暑假保证你们看的过瘾。 在这里点名啦【-心机g】、【月亮漫过珍珠夏i】两位小伙伴,好好复习,么么啾。 241.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三更) 第二天上午,梁骁婧查完房之后,拿出手机,将把彰寺杰拉黑了的电话放出来。本来是想给他打电话的,但实在是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中午到医院来拿手表。 彰寺杰那边,由于骚扰了梁骁婧那么久,梁骁婧这是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虽然信息里只有“麻烦中午来一趟慈光”这几个字,但他心情却还是莫名的好。 到了中午,梁骁婧没想到彰寺杰会那么准时,她刚下班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把手表赔了,彰寺杰就不会再骚扰她了吧?骆颜念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手表陪给她。挂了电话后,两人约在了饭堂附近见面。 等梁骁婧赶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彰寺杰已经等上好一会儿了,远远的瞥见他的身影,她撇了撇嘴角。 梁骁婧虽然挺讨厌彰寺杰的,但他的身材确实不错啊,一袭略紧的黑衣将他的好身材展露无遗,高大的身姿散发着翩然清贵的气质。说他老牛吃嫩草,其实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收敛不该出现的花痴情绪,梁骁婧几步走过去,将装着手表的盒子塞到他手里,“赔你的手表,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彰寺杰望着她,眼里闪过几分讶异。将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手表之后,他皱着眉头,“就这手表?” 梁骁婧星眸瞪圆,瞧见了他眼底那抹没有遮掩的嫌弃,她用强大的眼神杀死他,“喂喂喂,你那什么语气?你知道这手表我花了多少钱吗!” 彰寺杰将手表从盒子里拿到手心,上下翻看一下,这档次跟他平时戴的手表差远了好吗。“哪个地摊买来的?” 梁骁婧夹着怒气朝他的方向冲过去,一把将手表夺回来,“不要就拉倒,这手表花了我五百块钱呢,平生就没买过这么贵的手表,既然你嫌弃,那我退货把钱换回来。” “唉唉,你这人,我不就说说吗,说说都不行。”见梁骁婧这么生气,彰寺杰看了眼她手里的表,伸手要了过来,“我收下还不行吗。” 对着彰寺杰那张好看又欠扁的脸,梁骁婧手攥成拳头,好不容易才将怒火遏制住没有挥过去。 “手表我已经赔给你了,所以请你以后别再骚扰我!”说完,梁骁婧脚下带风,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五百块钱的手表换一只一百万的手表,到底是谁亏了谁赚了?”彰寺杰苦笑,认命的将手表揣进口袋里。 下午。 彰寺媛在家里摔了一跤,彰寺杰接到她的电话之后火速赶回家。 送到医院的时候,彰寺媛裙子上有见红的迹象,彰寺杰抱着她冲入妇产科,在走廊上朝医生护士大喊:“医生,医生!” 梁骁婧刚好碰见他俩,见彰寺杰抱着彰寺媛在走廊上大叫,她立刻跑过去,看了眼昏迷在他怀里的彰寺媛,“怎么了?” 彰寺杰急得满头是汗,顾不得擦拭,心乱如麻的说:“在家里摔了一跤,已经见红了,快叫医生出来。” 梁骁婧急忙让护士站的小护士去推平车来,同时吩咐另一个护士叫刘副主任。 等彰寺媛被送去急救室急救的时候,彰寺杰失魂落魄的急救室门外,平常那么欠扁又自大的男人,此刻竟然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身上透着令人心疼的凄楚。 梁骁婧情不自禁的朝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大人孩子都会没事的。” 在急救室漫长的等待了一个小时,主治的刘副主任终于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她说:“大人小孩都没事,再观察两个晚上,没有问题后天早上就能出院。” 彰寺杰听后,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突然,他像什么被抽走力气,虚虚的靠在墙壁上,但嘴角是上扬。 等彰寺媛被送入普通病房后彰寺杰离开了医院,离开前他托梁骁婧帮忙照顾她。 两个小时之后,彰寺杰提着汤来到医院,而这时的彰寺媛刚醒,梁骁婧才跟她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你醒啦?”,另一句是“放心,宝宝很好。” “醒了?我让李姐熬了汤给你,趁热喝点。”彰寺杰提着汤来到病床边,那眼神温柔的,跟在梁骁婧面前的彰寺杰简直不是一个人。 彰寺媛点点头,手抚上隆起的小腹,谢天谢地孩子没事。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头见彰寺杰要喂自己,她有些嫌弃的说:“我自己可以。” 见被嫌弃,彰寺杰把碗递给她,然后把手捂在胸口,做出一个受伤的表情,“我竟然被嫌弃了?” 梁骁婧见彰寺媛没有大碍,现在彰寺杰也来医院陪她了,感觉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静悄悄的退出病房。 其实梁骁婧对彰寺杰的看法似乎有些改观,经过这件事后,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第二天,梁骁婧按时查完房,然后又去看了彰寺媛,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梁医生!”彰寺媛笑着望着她,搁下了手里的书。 梁骁婧点点头,朝她走过去:“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吗?” 彰寺媛摇摇头,“没有,很好,谢谢梁医生的关心。” 梁骁婧看见她手里书籍的封面,忍不住问:“看的是育儿书?” “嗯,第一胎,很多地方都不懂,所以看些育儿书补充经验。”彰寺媛一笑,眉眼就弯起来,特别好看,不得不说的是这样被子盖住肚子,她一点也不像个孕妇。 越看,越觉得彰寺杰是老牛吃嫩草! 在病房里跟彰寺媛闲聊了一会儿,离开病房的时候梁骁婧正好跟来看彰寺媛的彰寺杰碰到面。 看见彰寺杰,梁骁婧就会想起彰寺媛,然后又会不由主的去对比两人,明明郎才女貌,但她为毛会觉得他俩不合适? 梁骁婧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老兄的口吻说:“你这丈夫做的还算称职!” 彰寺杰差点风中凌乱,她竟然还不知道彰寺媛是他妹妹亲妹妹? “咳咳,我说,好歹你也是医生吧,医生都不看病人名字的么?里面那位孕妇,她是我妹妹好吗!” 梁骁婧愕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能用“白日见鬼”这个词能形容得了了,她机械的往病房门口方向望了一眼,又机械的问:“她,是,你,妹,妹?”###### 更新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两章配角的,如果改到番外的话,我剩下的序号都要改了,工程量好大,所以只好发表qaq。 然后我看了下后面的,明天也有一章配角的,再后面基本上都是男女主角的戏份。 242.在这离婚的紧要关头(四更) 楚闵曜两天没有回国公寓,骆颜念后来才知道他到纽约出差去了。 离婚协议上骆颜念已经签好了字,只要楚闵曜签上名协议就正式起效了,所以她已经在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骆颜念收拾东西要走,楚闵曜又不在家,柳嫂说什么也得留住她,一把夺走她手里的东西,好言相劝:“少夫人,你可别冲动,难道你真的要跟少主离婚吗?” “柳嫂,协议上的字只差他出差回来签字了,离婚这件事我们已经达成一致,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柳嫂你就别再阻止我了好吗。”要不是柳嫂在一旁捣乱,东西骆颜念可能已经收拾好了。 “少主这不还没签字吗,没签字还不具有法律效应呢,少夫人你别以为柳嫂念的书少就不懂这些。”反正只要楚闵曜一天没签字,她就坚决不能让骆颜念离开。 骆颜念坐在床上有些无奈,“柳嫂,反正我迟早都要收拾东西的,你觉得你现在阻止了我,将来我就不会走吗?” 柳嫂把她的衣服放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拖走行李箱最管用。 提着行李箱,柳嫂无比坚定的说:“将来变数太多!总之我现在不能让少夫人你走。”说完她就提着行李箱离开卧室。 骆颜念坐在床边,眼底一片灰茫,柳嫂一句“将来变数太多”敲击进了她的心房。 中午,柳嫂把午餐做的很丰盛,都是骆颜念爱吃的,平常她能吃掉两碗。但是今天,吃了小半碗后她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捂着嘴冲进厨房。 柳嫂一看,不得了了,连忙追进去。见骆颜念扶着水槽上的水龙头在吐,柳嫂不安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少夫人,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干呕了几下,什么都吐不出来,骆颜念捧了把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这才感觉好一点,“不是,没有不合胃口。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估计是肠胃问题。” 柳嫂是过来人,综合了下骆颜念刚才的反应,她觉得有七八分像,便探问道:“少夫人,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会吧……”被柳嫂这么一问,骆颜念脸上又错愕又震惊,没有一丝喜悦,有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少夫人,不如我下午陪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柳嫂问。要是骆颜念真的怀孕了,她觉得这孩子来的真太是时候了! 骆颜念下意识抚上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小腹,经柳嫂这么一提醒,她突然想起例假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因为最近事太多,她根本无暇顾及。 “不用,我自己去检查就行,我有个好姐妹在妇科上班。” 说真的,骆颜念宁愿自己是因什么为妇科疾病才导致例假延迟也不想要怀孕,在这离婚的紧要关头,孩子会是个拖累…… 在去医院之前,骆颜念先给梁骁婧打了电话。因为梁骁婧帮忙挂号插了队,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没费多长时间,等结果出来之后,她哭笑不得。 “在这节骨眼上怀孕,你打算怎么办?”梁骁婧盯着骆颜念,从她脸上就能判断出她现在有多难做出抉择。 骆颜念捏着手里的检验单,脸色惨白,眉眼间弥漫着一抹淡淡的哀愁,单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妊娠七周。 胎儿已经听得见心跳了,她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它……可是她很茫然。“我不知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 “你们已经离婚了?”梁骁婧瞪大眼睛望着她,脸上挂满了不容置信,虽然梁骁婧支持她跟楚闵曜离婚,但这速度未免太快。 骆颜念抿着唇,眼睛始终盯着检查单,声音沙哑而平静,所有情绪都被她刻意压抑着,“还没生效,协议上只差楚闵曜没签名,但他现在在国外出差……”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虽然我之前支持你离婚,但那是因为你跟楚闵曜还没有孩子,可你现在怀孕了,我反对你离婚!” “为什么?” 梁骁婧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难不成你还想当单身妈妈?” 骆颜念嘴角露出苦笑,半晌后淡淡地说:“如果楚闵曜知道我怀了孕,他不会把孩子给我的,而且我现在没有收入,存款也快用完了,根本没有能力独自抚养他。” “所以呢?你坚持离婚?孩子生下来给楚闵曜?” 骆颜念感觉眼睛突然有点泛酸,她用力眨了两下才感觉舒服一些:“除了这样,我还有别的办法?小婧,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和楚闵曜过得究竟有多痛苦,他对我没有感情,与其再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倒不如分开。” 被骆颜念这么一说,梁骁婧也觉得嘴里一阵苦涩,她爱了楚闵曜这么多年,可楚闵曜除了血淋淋的伤害外什么都没给过她,或许离婚真的是解脱吧…… 从医院回到公寓后,骆颜念向柳嫂坦白了自己怀孕的时候,柳嫂听完高兴得就像自己有个外孙一样。 骆颜念联系好几次,都联系不上楚闵曜,搁下手机她觉得有些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几天过去了,楚闵曜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骆颜念因为怀孕变得越来越嗜睡,在家里没事干的她,几乎吃饱了就躺在卧室里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第四天骆颜念决定出去走走。 入夏之后,天气越来越炎热,骆颜念穿着白t配蕾丝半身裙,撑着一把红色的遮阳伞出了门,手上牵着闹闹。 因为怀孕不适合养宠物,已经决定把闹闹暂时送走。由于要分开很久,骆颜念心里实在舍不得,但又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她才决定今天带它一起出来玩玩。 广场上人挺多的,骆颜念觉得走的有点累,牵着闹闹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收起遮阳伞放在一旁。但还没休息到三分钟,闹闹就像患有多动症的孩子,再也坐不住了,吵着要走。 骆颜念拿它没办法,只好跟着去,结果意外遇见关牧易的母亲,她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看见关母,骆颜念一时忘了怀孕不能剧烈跑动,她跑到了关母面前,关切地询问道:“伯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关母一把抓住骆颜念的手,急切的问她:“这位姑娘,你有没有见过我儿子?大概这么高,八岁,穿着蓝色的上衣,他的名字叫关牧易。” 见关母这样,骆颜念突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关母的情况不太好,记忆力差,但是她没想到情况已经坏到这种地步,竟然连她都不认识了。 忍着欲要掉下来的眼泪,骆颜念悲痛的说:“伯母,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颜念啊,颜念……” ###### 昨天有个读者发挥了她强大的脑洞,我稍微浓缩一下,就是以下酱紫的 【晨翼】:两人离婚后,男主青梅竹马出现,男二趁虚而入,女主跟其一起逃离纳北。逃离后女主发现怀孕,若干年带着孩子与男二回到纳北。男主以为孩子是男二的,百般讨厌孩子。 昂,大家猜猜剧情会不会是这位小伙伴预言的这样发展呢? 243他要当爸爸,可现实却……(一更) “颜念啊?是你?一眨眼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读初中呢。”关母拉着骆颜念的手,笑容亲切又和蔼,她虽然是记起骆颜念来了,可记忆还是混淆的。 骆颜念的眼里酸涩的很,但还是强忍着眼泪不让她看出来,“伯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没有人陪你一起出来吗?” 患有老年痴呆,不仅记忆力下退,不记得身边熟悉的人,还会连回家的路都忘记,关亿情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 关母脑子迷迷糊糊的,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广场上,表情立即着急起来:“我怎么出来的?我答应小情在家不乱走的,小情现在一定着急的四处找我了,我得赶紧回家去。” 骆颜念连忙追上她,“伯母,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转瞬间,关母又把骆颜念给忘了,拍着她的手称她为好心人,骆颜念听后很不是滋味。 骆颜念将关母带出广场,正准备拦计程车,结果关亿情从大老远的以风火雷霆之势冲了过来,“骆颜念,怎么又是你?你说,你想把我妈带到哪儿去?” “亿情,你误会了……我……我只是刚巧在这里碰到了伯母……”关亿情的眼睛带着浓厚的敌意,骆颜念看着她,突然觉得一阵喉咙发紧,竟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关亿情扶着关母,对着骆颜念的声音一波比一波高:“骆颜念,如你所愿,现在我被那个男人给甩了,我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没有钱给我妈治病,没有钱维持我哥在医院的医疗费用,这下你满意了吧,都满意了吧!” 骆颜念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牧易哥是因为我才出事的,医疗费用我不会撤。伯母治病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凑给你。” “谁要你的臭钱了!妈,我们走。”关亿情拂开她的手,拉着关母绕道而行,头也不回的离开。 骆颜念心下着急,拦了上去,“亿情,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伯母的病越来越严重,尽早治疗还有可能有多好转。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别把恩怨波及到伯母身上好吗?” 这番话让关亿情有所动容,她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在这广场摆摊根本挣不了几分钱,关母的病越拖越严重,再不进行治疗的话很有可能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深思许久,她才妥协:“五十万!” 骆颜念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我尽快筹到钱打给你,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 等跟关亿情分开之后,骆颜念回到公寓,然后从柳嫂口中得知楚闵曜已经出差回国了,她便立刻急切的赶到盛曜找他。 骆颜念赶到盛曜的时候,楚闵曜正在会议室开会,她坐在总裁办整整半个小时,才等到他回来。 “楚闵曜,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骆颜念在路上已经想好说词了,可没想到当楚闵曜此刻就站在眼前,她发现所有想好的说词突然变得不管用了。 楚闵曜还不知道骆颜念怀孕的事,出差一个星期,回国后直接进了会议室,直到刚刚才出来,所以他以为骆颜念想跟他提离婚的事。 “怎么?离婚协议上的条件不满意?”楚闵曜俊逸的容颜上没有丝毫变化,深邃如墨的黑眸露出一丝轻蔑的光,“我说了不满意可以找我律师谈。” 骆颜念抿着唇望着他,她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的不舍和挽留,他的话让她的脸色白了一白,葱白纤细的手抓着两腿旁侧的裙子,她深吸好几个口才把怀孕的事说了出口。 楚闵曜听完,冷下去的眼眸瞬间变得星光熠熠,然而内心里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骆颜念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心灰意冷,甚至……真想掐死她。 她说:“孩子按照之前的协议说的,生下来之后抚养权给你,还有御景花园的房子和财产分割我都不要,但我希望你能立刻给我一百万。” “只要一百万?那笔财产分割是它的几倍数,你确定只要一百万?” “我确定!我还可以保证孩子一旦出生后,会立刻离你和孩子远远的,你不需要担心我会跟你争抚养权,而且我知道也争不过你。” 人的一生,最让人害怕的是什么?就是当你身处逆境时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却被迎面泼来一碰冷水,旋即被推入十八层地狱,楚闵曜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骆颜念怀孕了,他要当爸爸,可现实却…… “是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俊颜沉稳冷淡的盯她,深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嗓音很淡,却莫名带着冰霜般的刺骨寒冷。 “你若不相信我,我可以和你签一个保证协议。楚闵曜,一百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嫁给你快两年了,从来没花过你一分钱,现在要离婚了,我只跟你要一百万不为过吧?”放下尊严跟楚闵曜要钱,谁能体会到骆颜念心底里的心酸? 楚闵曜很爽快,填了张一百块的现金支票给骆颜念,拿到支票后骆颜念立刻离开了盛曜。 骆颜念很反常,向来精明的楚闵曜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骆颜念前脚一走,他就立刻派人去查她要那一百万做什么用。 赶到银行,骆颜念将支票提现,然后在一张卡上存了40万,又另外给另一张卡转账了六十万。做完这些,她给关亿情打了电话。 “亿情,我往牧易哥以前用的银行卡上转账了60万。” 关亿情在电话那端愣住了,没想到只不过过了几个小时而已,骆颜念就筹到60万? 这时候关亿情真不知道应该讽刺她,还是应该憎恨她,她自己卖身做二奶都挣不来这么多钱,骆颜念竟然几个小时就凑够了。 电话两边沉寂良久,关亿情对骆颜念说了让她觉得很沉重的一句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骆颜念心里苦涩在不断蔓延,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去讨厌关亿情,“嗯,我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伯母,牧易哥那儿还有我和缪阿姨在,你不用担心。” 盛曜集团。 当楚闵曜得知骆颜念拿那一百万做了什么之后,大发雷霆。 即便关牧易现在是个半死人,骆颜念却还是把他的家人当成家人,那些关心那些关爱她从来不会吝啬。 楚闵曜嫉妒,嫉妒得要发狂,如果骆颜念能把对关牧易一半的关心放在他身上,这段婚姻怎么会走到破裂? 孩子的抚养权不要,公寓不要,财产分割不要,只要一百万。为了一个外人和两个外人的家人,骆颜念竟然可以做到这般冷血和决绝,楚闵曜真想掐死她! 骆颜念,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都看不见?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关牧易? ###### 发现内容木有更新,立马去后台上看,结果发现因为章节序号问题通不过审核。原来我前几天修改存稿的时候,遗漏了三个序号,哭晕、 然后我要告诉泥萌,这几天正文会增加几章配角的戏份,qaq 244.协议我还没有签字!(二更) 给了关亿情六十万,骆颜念卡里还剩下四十万,有了这笔钱,目前总算不用担心关牧易在医院那边的医疗费用了,骆颜念仿佛一下子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中午吃饭时,由于她的妊娠反应很强烈,尽管柳嫂把菜做的很清淡,她还是吃什么吐什么,吐得面色铁青,最后什么都没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睡到傍晚还起不来。 柳嫂见她中午没吃,怀孕的时候更要吃饱一点补充体力,于是给她熬了粥。把她叫醒之后,她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少夫人,吃这么少可不行,你现在怀孕了,要多吃一点。” 骆颜念摇摇头,也许是中午吐得太厉害,现在脸色还是苍白的,“柳嫂,我真的不想吃,家里有酸东西吗?我想吃点酸的。” 酸的东西,除了厨房的白醋之外,那还有其他酸东西,柳嫂把碗收起来,询问道:“少夫人想吃什么酸的,我去买回来。” “不用,太麻烦了,没事,我明天自己去买。柳嫂你忙你的去吧,我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实在是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后,她到浴室洗了个澡,等洗完澡出来才感觉好多了。等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楚闵曜就回来了。 难得看见楚闵曜回来的这么早,骆颜念立刻上前迎接他。虽然彼此现在只差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了,但她从他那儿拿了一百万,现在还住在他的地方,人在屋檐下,总该主动低头。 “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早。”她将他的公文包提过来,低眉顺眼的像个女佣。 楚闵曜眸底有变化,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因为那一百万用途的关系,他实际上到现在还愤怒着,只是看见她没脾气又乖顺的模样,爆发不出来罢了。 骆颜念的脸色很差,几乎不透血色,楚闵曜眉宇微蹙,声音不咸不淡的问她:“不舒服?” 还没等骆颜念回答,柳嫂听见了楚闵曜的话,抢先了说:“少夫人妊娠反应很大,中午吃的都吐了,刚才我熬了粥,少夫人也才吃了一点。”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楚闵曜说,口吻却很公式化。 骆颜念摇头,她本以为自己怀孕了,楚闵曜就能稍微的对她好点,但是现在看来她想太多了,不管怀没怀孕,他对她的关心也不会变化多少。 “我没事,用不着去医院。”她攥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情绪很好的隐藏过去,“我给你放洗澡水。” 骆颜念先走进卧室,搁下公文包后她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潺潺流水声。 楚闵曜慢腾腾的回到卧室,盯着亮着灯的浴室,他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烦躁的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走进去。 骆颜念盯着浴缸的水出了神,思绪飘了很远很远,甚至都没察觉到楚闵曜就站在身后。直到热水从浴缸里漫出来,楚闵曜开口说话。 “你打算在那儿蹲多久?” 冷冷的声音,再加上衣服被热水打湿的温湿感,骆颜念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猛地一站起来,然后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弄湿了,而楚闵曜正神色冷漠的站在门口望着她的狼狈相。 地上的热水越溢越多,她赶紧将防水开关关闭,然后拎着自己湿透的裙摆甩了甩,有些窘迫,“水放好了,浴室你可以用了。我去换身衣服。” 骆颜念侧着身子从楚闵曜旁边经过,脚刚迈出浴室却被他拦住,她还没反应,他已抱着她就吻起来。 那股气势很强势,她反应过来就开始躲。 楚闵曜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了墙壁上,就像是惩罚性的用牙齿咬着她的唇,然后长舌直入。 骆颜念“唔唔”的乱叫,一边用拳头捶打他,没几秒钟唇瓣上突然一疼,她不由自主瞪大眼睛,手指报复性的用力去挠着他后背。 等骆颜念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虚弱时,楚闵曜才放开她的唇,一手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始终霸道的托着她的头,顺着她的嘴角一点一点往下吻。 “楚闵曜你是不是疯了?快放开我!”她怀孕了,难不成他还想碰她? 楚闵曜没有说话,姿势没有改变,唯独在不断变化是他吻的位置,从她下巴缓缓滑到白皙细滑的脖子,缓慢往上吻到她的耳根。 耳根是骆颜念身上最禁不住挑 逗的部位,身体被楚闵曜吻得一阵阵颤栗,她一直不断挣扎,可奈何男女实力悬殊。 过了半晌楚闵曜还是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她万念俱灰,冷冰冰的说:“楚闵曜,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话很有效,楚闵曜的身体明显有片刻僵硬,他抬起头来,深邃的眸里冷冽盯着她,气息薄凉而出,“协议我还没有签字!” “你什么意思?”骆颜念并不理解他话里和字面上的意思。 楚闵曜敛着眸,危险的凝视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什么意思?只要我没签字,协议就不生效,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骆颜念呼吸微微一窒,语气凌厉的提醒他:“楚闵曜,我怀孕了!” 楚闵曜的脸色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手指摩挲着她饱满细滑的唇瓣,声音低沉邪魅,“我没忘。只要你不乱动,我就不会碰你。” 骆颜念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肚子里燃烧起来的那把火压下去,“水要凉了,你快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楚闵曜没有阻拦,她便很顺利的从浴室里走出来。找了件干净舒适的长裙穿上后,突然胸口觉得很闷,她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从楚闵曜从浴室里出来时,骆颜念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楚闵曜没叫醒她,给她牵着被子盖上,然后去了厨房找柳嫂,询问了下她骆颜念知道自己怀孕后的身体状况。 骆颜念从梦中醒来时,看见楚闵曜正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她从床上坐起身,看见桌上放着一碗拌饭,清淡的味道让人很有食欲。 楚闵曜将碗端过来,递到她面前。 骆颜念伸手把碗接过来,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饭,饭里有火腿丁、青瓜丁、胡萝卜丁、还有肉丁和木耳丝,它们和白饭拌在一起不仅好看,而且闻起来还好香。 柳嫂说怀孕初期忌讳油腻,尽管她把饭菜做的很清淡,骆颜念却还是吃什么吐什么,楚闵曜便亲自下厨,将菜都切成丁小炒一遍,然后和白饭拌在一起。 看见骆颜念吃的津津有味,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245.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三更) 米熹在《月光交响曲》的戏份终于拍摄完了,接下来的戏份基本上是江钰安和成恬的,另外还有少许女二号跟陈嘉毅的。 戏份拍摄完后,米熹回酒店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回家。 当天晚上,成恬说她的戏杀青了,理应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大家一致同意,米熹本人也不好拒绝。 邀请的人也不多,顾谦川和经纪人罗自励,成恬、陈嘉毅还有岚姐,再加上米熹本人也就六个人。 六个人在世纪大酒店要了个包房,原本已经做好了红包大出血的准备,但付账的时候米熹才发现顾谦川已经把单给买了。 晚饭后,成恬说好久没有去唱过k了,大家又去了练歌房k歌。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镜头前的成恬自带光环,她就像一枝傲雪绽放的红梅,妩媚而娇丽,有了独特的风情,演技也是有目共睹的。然而私底下不仅是个逗比,而且还是麦霸。 此时此刻你能想象到成影后正在跟罗自励在喊麦吗?她喊麦时的霸气,与她在镜头前的模样简直像精神分裂出来的。米熹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见米熹目瞪口呆的盯着成恬,旁边的陈嘉毅给她戳了一块苹果递到面前,笑着说:“恭喜你的戏份顺利杀青。” 米熹伸手接过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谢谢,你的戏份也还有两天就拍完了吧?等你拍完戏之后,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奶豆?” 奶豆,是那只小白猫,名字是米熹给它取的,由于两人要拍戏没法照顾它,所以由陈嘉毅送给了他家隔壁的邻居奶奶抚养着。 陈嘉毅点点头,“可以啊,我看看哪天能把戏拍完,到时候带你去看奶豆。” “嗯嗯!”米熹开心的点点头。 跟罗自励喊完麦之后,成恬见其他人都在那儿坐着,而整个练歌房的气氛被一分为二。一边是欢乐的,另一边的气氛确实莫名的低沉。 成恬将跟陈嘉毅聊着天的米熹拉起来,将罗自励手里的麦克风抢过来塞给她,“小熹,别聊天了,陪我唱首歌啊。” 米熹刚拒绝来着,成恬已经将麦克风塞到手里了,她望向大家,见大家都期待的看着,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那好吧,不过我会的歌不多。” 最后,米熹跟成恬合唱一首许茹芸的《独角戏》 成恬的歌喉是柔媚入骨的,有着如同巧克力般的丝滑。 而米熹的歌喉是清甜婉转的,犹如花朵飘落的湖面,一个丢一颗小石头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媚一纯净两把不同歌声的融合,把《独角戏》这首歌唱出了另外一个版本,好听到让人想要收藏。 一曲落幕,练歌房里响起热烈的掌声,米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大家想不想听男女版的情歌对唱?”成恬突然坏坏的挑着眉头,微眯着的眼睛已经泄露除了她内心里坏坏小的心思,“不如请我们的顾影帝跟小熹合唱一首好不好?” 掌声再次响起,米熹的表情有些局促,“成恬姐,还是你跟顾老师一起唱吧,我歌喉不行……” “刚唱的那么好听,哪里不行啊?”成恬走到顾谦川面前,把麦克风递给她,“顾影帝,赏个脸呗?”说着,还别有深意的朝他眨了眨眼。 顾谦川看了米熹一眼,他看见她眼里有闪躲,更多的是羞涩。他勾勾嘴角,把麦克风接过来,朝她走过去,“想唱什么歌?” 被顾谦川这么一问,米熹紧张的莫名结巴,手指不安分的抠着麦克风,“什,什么歌都行了啊。” “会唱广岛之恋吗?练歌房必点曲目。”成恬问道。 后来决定就唱广岛之恋,前奏响起,米熹紧盯着歌词提示器,4,3,2,1。 顾谦川: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耳边响起顾谦川的歌声,低沉而温润,就像做梦一样萦绕在耳边,滋味就像巧克力化在舌尖上,甜味填满心房。 记得第一次接触顾谦川的时候,米熹还在上大一,而顾谦川已经出道好几年了。出道之后他一直演配角,直到后来担任《青春不再》这部电影的男一号,电影上映,他一炮而红,米熹便是那时候迷恋上了他。 米熹: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给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顾谦川: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从来没有如此的在意过一个人,顾谦川他久经花丛,却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但他知道,他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栽进去了,迷恋上了一个比白雪还纯洁无暇的姑娘。 米熹: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情从指缝中流走还说再见; 《青春不再》这部电影上映后,过不久成功入选金星奖,被提名为“最佳青春片”。而男主角饰演者的他荣获“最佳新人奖”称号。自那以后开始演艺之路越走越顺,荣获无数奖杯, 顾谦川出演的每一部电影电视剧,米熹一定会追,甚至于他的每张海报她都有收藏。 成恬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注视着含情脉脉情歌对唱的两人,再看看米熹发红发烫的耳朵,更加肯定他俩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谦川: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米熹:早就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歌声所动,两人缓缓对视。 合: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不分离,不愿爱没有答案的结局。 …… …… 合:爱过你~爱过你~ …… …… 短暂的三分多钟,米熹觉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唱完歌后,她飞快往岚姐身边跑,把麦克风搁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凑。 有时候,你越紧张越容易露出破绽来,杯子里的明明是啤酒,米熹误以为是水,“咕噜”两下喝完了,喝完之后啤酒的苦涩在舌尖上蔓延,她不禁蹙紧眉头。 大家都注意到了米熹的举动,有不明所以的,也有心中了然的。 陈嘉毅给米熹递了张纸巾,关怀道:“没事吧?” 米熹伸手接过,擦了擦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嗯,我没事,谢谢。” 瞥见跟米熹说话的陈嘉毅,顾谦川的眸色沉了沉,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246.看来你是过来人啊(四更) 转眼间,陈嘉毅的戏份也杀青了,原本约好带米熹去看奶豆,但米熹最近即便没接戏档期也很满,她忙着接受好几家杂志专访和杂志封面的拍摄。 其中,《女性的摩登时代》是一本中国最具实力和最有潜力的女性时尚杂志,创刊于一九九九年,目前在全球发行。这本杂志以女性为主,内容涉及范围相当广,是一本综合性的时尚生活杂志。 有资格登上这本杂志封面的都是一线明星、影后,成恬2010年就登上过首封,虽然那一期刊的杂志早就销售空了,但米熹还是在网上搜到了那本杂志的封面。 成恬穿着蓝紫色的抹胸长裙站在草地上,身后是风车房。那裙摆随风扬起,两条白皙的长臂自然地垂在细如水蛇的腰两侧。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的沙滩草帽,头发飞扬,遮住了她三分之一的脸,神情妩媚而动人。 这么赫赫有名的杂志,米熹很意外她竟然有资格参加试镜,更意外的是霍司琅这次竟然要亲自送她去试镜现场。 霍司琅虽然是米熹的经纪人,但由于他手下有好几个艺人,米熹是最令他省心的一个,以至于后来他几乎将米熹全权交给岚姐负责,他则在背后替米熹接电影接广告,包装她推广她。 按照路上的指示牌,米熹很顺利的找到杂志拍摄的地方。由于试镜时间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坐在休息室里等,推开门走进去,她发现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在等待着了。 那几个几乎都是一线明星,米熹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而且冤家路窄,唐薇竟然也来参加杂志试镜,现在正眼勾勾的瞪着她。 火一旦点燃炸药就会爆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米熹决定挑了个离唐薇远的位置坐下。可唐薇的视线就像在她身上生了根似的,一刻钟都没有离开过。 参加试镜的加上米熹一共七个人,她是第六个试镜的,而唐薇是第五个。 试镜完之后,米熹从试镜的房间出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没想到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唐薇竟然还没走,就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像是刻意在等她。 米熹心头“咯噔”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低下头,想要假装没看见她,却听见她冷冷的嘲笑声。 “米熹,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就凭你也能拿到《摩登》的试镜机会?我很好奇你爬上了谁的床,才换来这么一次机会。不过可惜啊,有我在你就没有希望。” 米熹脚步一顿,原本是不想跟唐薇计较,但她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在她看来难道只能靠潜规则才能拿到好的资源?这可不可以说她从出道后就是一直靠潜规则才混到现在? “唐薇姐,看来你是过来人啊。”米熹一句话反讥她。 唐薇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她怒目瞪着米熹,恨不得将她这张年轻漂亮的脸撕烂,“米熹,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米熹毫无畏惧,笑脸相迎,“唐薇姐你这是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耳侧回荡,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至心口,短暂的几秒钟后就像一碗滚烫的油泼到脸上,灼心的痛。 一巴掌下去,唐薇自己也懵了,看着米熹那白皙细腻的脸上烙下的红痕,反应过来后她夺慌而逃。 米熹捂着难受到爆的脸,瞪着唐薇逃命似的身影,好像大喊一句:你给我站住! 在大厅里等候的岚姐见米熹半天才从里面走出来,而且还捂着脸,她连忙过去,“小熹,你的脸怎么了?” 米熹揉了两下脸,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不过唐薇的手劲太猛,巴掌刮到脸颊那一瞬间,牙齿磕到了口腔内壁,现在有点难受。 “唐薇打的。”她如实的说。 “什么?她竟然敢打你?她为什么打你?”岚姐气得跳起来,就像咆哮的恐龙,威慑力强大到地板都在震动。 岚姐太激动,导致周围的人都望过来,米熹挽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往出口走,“她说我这次的试镜机会是潜规则谁的来了,我反讥她是过来人,她恼羞成怒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小熹,你说的太好了,像她那种人就该啪啪啪打脸。不过付出代价有点惨重,但是没关系,等岚姐找机会帮你报回仇来的。”岚姐仗义的说。 米熹“扑哧”一笑,突然觉得心情释然起来,她点头应和,“好,但是岚姐你下手时可得小心一点,别把她的下巴又给打歪了。” 这下轮到岚姐被米熹逗乐,“小熹,看不出原来你也是这种人。” 米熹挑挑眉,“嘘,岚姐你小点声。” 晚上。 米熹正在做饭,煎着荷包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把火关小,连忙去拿手机。看见是岚姐打来的,她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岚姐,什么事?” “小熹啊,不得了了,你被唐薇掌掴的事被人拍到发到网上去了,你赶紧看看,我先跟霍司琅商量一下处理对策。” 岚姐的声音非常急切,说完米熹刚“嗯”了一声,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米熹点开微博,打开热搜榜,最亮眼的一个标题是《新晋花旦掌掴新人》 圈内八卦揭秘:全民侦探拍摄到一则猛料,新晋花旦唐薇掌掴娱乐圈新人米熹,两人于去年合作过《良辰静好》,据说两人私底下从来没有交流过。还据知情人交代,唐薇曾与影帝顾谦川交往过,但后来疑似因米熹插足导致恋情告破。 文字下面,是两张高清照片,一张是唐薇扬起手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手打在了米熹脸上的照片。 从照片的清晰度来看,以及拍摄的角度,一看便是专业人士的杰作,因此也可以说明这个所谓的全民侦探,其实早就暗中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关闭微博后,米熹并不觉得生气,只是感到失落与难过。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谦川竟然跟唐薇在一起过,唐薇那么讨厌的一个人,竟然是她男神的前女友,她的心这一刻不平衡了。 几天之后。 微博的热度渐渐降下去了,网上虽然有这么个说法,说唐薇掌掴米熹是因为米熹曾当小三,可毕竟没有得到任何官方回应。 可就在大家逐渐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有人截图唐薇点赞了此微博,虽然她很快又取消了点赞,但她这个举动却引起了广大网友热议。 唐薇这是手滑呢,还是想证实米熹真的曾插足她与顾谦川的恋情? #####6.14【香香】打赏8书豆、【月亮漫过珍珠夏i】打赏8书豆、【书友799672817】打赏8书豆、【书友788764129】打赏8书豆,6.15【书友791196781】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啾。 话说你们打赏都不爱在打赏留言说点什么,都是默认的话,其实给作者菌加油鼓劲啊,催更啊,表白作者菌啊,这些都可以有哦。=w= 247.疯了吗?你们都要离婚了(五更) 湖畔庭的装修就要竣工了,但是装修完还不能马上住进去。 原本住在御景花园这段时间,柳嫂都是做饭时间才过来,但现在骆颜念怀孕了,楚闵曜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他要求柳嫂白天全天候的陪在她身边。 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后,骆颜念接到了安宇焕的电话,他说今天他轮休,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提起随身包,骆颜念从卧室里出来,对正在打扫卫生的柳嫂喊道:“柳嫂,我出去跟朋友见个面,你不用跟着我了,你放心,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如果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 柳嫂虽然答应不跟着骆颜念,但一定要派人送她去,骆颜念拗不过,只好听从柳嫂的安排。 等骆颜念走到咖啡厅里面时,安宇焕已经先到了,他一手随意的平放在桌面,一手拿着本杂志正看得入神,阳光穿透玻璃窗折射到他身上,乌黑的发泛着光。 骆颜念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听见声音,安宇焕抬起头来,看见她已经来到,忙将杂志放下,“姐,你来啦!” “怎么样,这段时间跟伊教授学的?没惹他老人家生气吧?”骆颜念将随身包放在大腿上,挪了挪椅子。 “当然没有,小爷我可是资质非常聪明的天才!”安宇焕抬了抬下巴,神情有些得意。 骆颜念直接无视他,这个喜欢臭屁的小孩! 安宇焕叫来侍应生,扭头先问她:“姐,你想喝点什么?” 骆颜念想了想,怀孕忌讳多,虽然她自己是医生,但毕竟是外科医生,对孕妇忌食的东西不了解,所以最后只要了杯果汁。 安宇焕见她脸色不太好,几天不见竟然憔悴了那么多,他不由地担心起来,“姐,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骆颜念摇了摇头,怀孕的事她还没告诉过安宇焕,也不知道一会他待会知道这事后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估计是震惊和愤怒吧,毕竟她之前告诉了他她会跟楚闵曜离婚。 “姐,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离婚后住哪?找到房子了吗?”安宇焕突然开口道。 这才刚聊上两句,侍应生将饮品送上桌。 骆颜念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轻缓的说:“暂时离不了,我怀孕了。” “噗……”安宇焕端着咖啡,唇刚抿在杯子边沿,听见骆颜念突然来一句“我怀孕了”,瞬间石化在那儿。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怀,孕,了?” “嗯,我怀孕了。”骆颜念又喝了口果汁,才缓缓将杯子放下。 安宇焕感觉自己就跟出现幻听了似的,耳边就像被裹上了一张保鲜膜,耳蜗里“嗡嗡嗡”的响。他吃惊的望着骆颜念,张嘴半天吐出两个字:“谁的?” 骆颜念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什么谁的,除了是楚闵曜,难不成还能是他的? “你疯了吗?你们都要离婚了,你还怀上他的孩子……”安宇焕突然激动的跳起来,大手一拍桌子,用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 安宇焕的反应太激烈,声音又响,惹得四周的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骆颜念伸出手在他指过来的手上重重一拍,没好气的说:“安宇焕,你是唯恐天下不知是吧!” 揉了揉被拍疼的手背,安宇焕又生气又憋屈,当然,生气占所有情绪的百分之九十。 “那我现在已经怀上了,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去医院拿掉吗?他已经有心跳了,我没那么残忍。”骆颜念手抚上小腹,尽管对她来说他来得不是时候,可她还是爱他的。 安宇焕渐渐冷静下来,铁青的面色恢复如常,只是手还紧紧地攥成拳状,手背上血管道道凸起,有些狰狞,“那你是不是就不跟他离婚了?” “不是,等孩子出生后就离。”骆颜念的眸色一黯,对腹中的宝宝流露出不舍。 安宇焕神色一愣,支吾开口:“那孩子……” 骆颜念抬起眸来,望向安宇焕那带着震惊的俊脸,她强迫自己笑得轻松自然,“孩子给他,当初说好的。” “你十月怀胎把孩子生下,最后抚养权却给他?姐,你确定你舍得吗?” 骨肉至亲,有哪个母亲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而且要等孩子生下来,这中间有很长时间,谁又能猜到接下来的一年里不会发生什么? 变数太多,未来谁都预测不到,也许楚闵曜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答应等孩子生下来再解决两人的是吧,安宇焕想。 被安宇焕这么一问,骆颜念果然说不出话来,时间还长着呢,她现在不想想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因为近期安宇焕在伊教授手下实习,空闲时间很少,今天他难得休息,骆颜念打算跟他一起吃个午饭。然而,午饭还没吃成,途中杀出个“情敌”。 “你这种女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有夫之妇了还勾引我未婚夫!” 耳边一道锐利的叫声像天边惊现闪电一般,伴着雷声“刺啦”炸响。紧跟着一阵狂风迎面袭来,骆颜念抬头,便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正气势汹汹朝自己冲过来,那架势就好似“原配抓奸”。 骆颜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子的目标就是自己,她人已经冲到面前,抬手拾起桌上的半杯果汁就往骆颜念脸上泼。 无缘无故被人泼了一脸果汁,骆颜念郁闷的不得了,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就要起来,结果安宇焕“咻”一下比她的动作还快,妙龄女子就被他推倒在了地上。 “夏菲菲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脑袋,别逮人就咬!”安宇焕一声怒吼,见骆颜念满脸都是果汁,连忙抽纸巾给她擦擦,语气跟刚才的暴跳如雷截然相反,“姐,你没事吧?” 夏菲菲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抬头看见安宇焕对骆颜念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她不顾形象的哭出来,“安宇焕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是你未婚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骆颜念用纸巾擦拭去脸上的果汁,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决定去洗手间洗一洗,“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安宇焕点点头,扶着她的手:“我陪你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你们还是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吧。”骆颜念将使用过的纸巾丢在桌面上,看了眼坐在地上看得梨花带雨的夏菲菲。 “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我陪你去。”安宇焕始终没看夏菲菲一眼,直到转身那一刻要离去时,才背着她冷冷丢下一句:“我从来就不承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再自作多情!” ##### # 昨天有个小伙伴跟作者菌留言,提议杀掉我们的小包子。 【xxx】:作者菌,如果按照评论当中的那样剧情来发展,未免俗套,千篇一律。让人不想看了。但如果正常发展离婚,情节又不够动人了。如果想虐一点,流产吧…… 我就不贴出名字了。 作者菌和男主抱头痛哭:可爱软萌的小包子,你怎么舍得让作者菌(我)痛下杀手?qaq 话说,我要不要考虑这个提议?[认真脸] 248.闵曜,好久不见!(一更) “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裙的女子推门而入,态度恭敬的朝坐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喊道:“蒋设计师,一位姓楚的先生找您,说事先已跟您约好的。” 女子将门推开,将过道让给身后的男人。 楚闵曜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西装,内搭白衬衫,脖子上没有打领带,打扮不算正式,但依旧不减他身上的威严气质。 他的神色有些严谨,薄唇轻抿,漆黑深邃的眼眸往前一抬,便与不远处坐在办公桌前的那道视线对视上。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流转。 蒋浣歆推开椅子站起来,在楚闵曜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当距离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对着他莞尔一笑:“闵曜,好久不见!” 楚闵曜只能依稀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蒋浣歆以前的样子,十几年过去了,她已不是那个似带着青苹果青涩味道般的妙龄少女。 现在的蒋浣歆美丽的让人惊艳,小西裤白衬衣,脚上是一双深黑色的高跟尖头鞋。身上虽然是一副轻熟女的打扮,但成熟却不显呆板,清新又不显老气。 她看见楚闵曜,没有楚闵曜看见她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明明是十多年来第一次见面,她却轻松的宛如彼此天天还在联系的朋友一般,“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安静而环境优美的咖啡厅里,空气中正流淌着一首旋律非常优美的琴曲,一张略靠后的桌子旁,一个侍应生正在等候顾客下单。 蒋浣歆点了杯蓝山咖啡,见楚闵曜一直没说喝什么,她抬起头问他要喝点什么,有片刻出神的楚闵曜差点以为是骆颜念在跟他说话。 “炭烧!”楚闵曜随口一应。 在现在的蒋浣歆面前,他根本没法专心下来,多年来一直在寻觅她的消息,如今终于找到她本人了,但没想到面对面时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真为你高兴。”蒋浣歆笑着看着他,没有半点多年不曾联系过的尴尬。 “你呢?当年……”提起当年,那是一个楚闵曜跨不过去的坎,即便十几年后蒋浣歆就坐在他眼前,他却还是没法忘记那幕沉重的回忆。 提及当年,蒋浣歆像是释然一般,她轻松一笑,眼里半点不见悲伤:“我很幸运,后来被人救了,在国内生活了半年,后跟着救命恩人一直去了国外。” 接下来,是一片沉重的寂静,就连优美的钢琴曲也无法稀释这样的沉寂。 “旖旖,走啦,快点!” 朋友在前边催促,徐旖旖连忙收回视线,朝朋友跑过去,“不好意思,走吧。” “你刚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朋友问。 徐旖旖摇了摇头,“没事,好像认错人了。” 不过还真是奇怪,从侧脸看那个人真的超像骆颜念,但昨天跟骆颜念见面的时候她还不是齐肩卷发呀,而且怀孕了不是不能染发的吗。所以徐旖旖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那人不是骆颜念。 骆颜念正在家里插画,徐旖旖突然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出去,“没有,我一直都在家,怎么了?” “那没事了,我以为颜念姐你在外面,刚才看见有个人特别像你的。” 天下之下,长相相似的人肯定有,骆颜念没觉得奇怪,跟徐旖旖聊了一小会儿后,才挂了电话。 晚上,骆颜念在睡觉之前才洗澡,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但估计是白天睡太多了,此刻她没有一点睡意。 不自觉的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自从知道她怀孕后,楚闵曜最近回来的很早,有时候六点多钟,有时候七八点也不一定,最晚没有超过九点的,但是今天晚上…… 看看,习惯果然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现在竟然在担心楚闵曜。 骆颜念突然觉得烦躁起来,将手机丢在床上,不让自己再去想些什么。 六十秒后,骆颜念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楚闵曜,然后实在是待不住了,坐起身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卧室有些突兀,同时也让骆颜念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奇怪,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跟楚闵曜已经离婚了。 如此想着,骆颜念正要挂电话,但是她手慢,或者说那边接的及时,她的手还没点到挂断,手机上“嘟”的一声响了下,提示电话已接通。 电话那端,传来的事楚闵曜带着微醉的低哑之音,音色中难掩不安:“不舒服?” 骆颜念一愣,楚闵曜怎么会认为她给他打电话就是不舒服了?不过这个问题骆颜念没去深思,思绪不自觉的扯到他身上,“你还在应酬?” 楚闵曜捏着眉心,脸色不是很好看,“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骆颜念“哦”了一声,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他的话。 两边都有片刻沉默,最后是骆颜念先打破的僵局,“那没事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在得知楚闵曜喝了酒后,而且还从他说话的声音听出他不舒服,骆颜念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不去帮他冲一杯蜜糖水就无法入睡。 如果楚闵曜喝完酒头疼不舒服的话,就不会再去书房处理公务了,骆颜念便将冲好的蜜糖水放在床旁的立柜上,在杯子下面压了张纸条,然后拉着被子躺下。 等楚闵曜回来时,她睡下已经三四分钟了。 他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那张欧式大床上的骆颜念。 骆颜念今晚穿的是吊带睡衣裙,空调被只盖在腰际,又由于她背着门口方向睡,楚闵曜很清楚的看见她裸在空气中的白皙后背。 楚闵曜朝她走过去,俯身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睡脸恬静安详,这是他最奢望看见的。没关系,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孩子出生之前他有机会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下来照顾孩子照顾孩子他爸。 俯下身轻轻在她脸上烙下一吻,楚闵曜起身准备去洗澡,偏头无意间看见柜子上放着一杯看起来挺浓稠的“水”,以及一张纸条。 端起杯子,拾起压在杯子下的纸条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而且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骆颜念之笔。 ——睡前喝点蜜糖水,能减轻酒后头痛症状。 楚闵曜没喝,把杯子放回原处,随后转身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门刚关上,熟睡中的骆颜念动了动,翻个身平躺着,再一次睡过去。###### 6.16【书友709428922】打赏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打赏,请继续支持我,么么啾。 249.这样我睡得不舒服!(二更) 楚闵曜洗好澡,把头发吹干,然后来到床旁。虽然他不爱吃甜食,但还是将杯子里的蜜糖水喝光了,然后拉开被子,搂着骆颜念躺下。 被楚闵曜这么一动,骆颜念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一只手臂还无意识的打在了他的腰上,人并未醒来。 楚闵曜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而心情愉悦,同时也将手搭在她纤细的腰上,低了低下颚,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晚安之吻。 半夜,骆颜念被三急憋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楚闵曜的胸口,她吓坏了,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 她的反应太大,加上楚闵曜一向浅眠,她刚退到床上另一边,他就跟着睁开了眼睛。 见她突然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楚闵曜眸色微微下沉,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被楚闵曜这么一看,骆颜念有些心虚,也许真的是她反应太激烈了。爬下床,她连忙去解决三急问题。 自从怀孕后,她上厕所的那个频率频繁的真心没谁,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后来柳嫂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她自己也在网上查了相关资料。 原来是胎儿压迫到了膀胱,所以才会频繁尿急,等三个月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等骆颜念回到卧室时,楚闵曜竟然还在那儿坐着,虽然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但她却清晰的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多低沉。 骆颜念假装没看见,缓缓爬上床,然后拉着被子躺下,这次两人中间至少隔着可以躺一个人的位置。闭眼,睡觉,无视楚闵曜那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楚闵曜继续维持着那个坐姿大概15秒,见骆颜念没动静,他才扯着被子躺下,并强势的将她圈在双臂中。 骆颜念没睡着,被他这突然动作一弄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双手下意识的推在腰间那条肌肉结实的手臂上,语气有些惊慌:“楚闵曜,你干嘛?” “睡觉!”楚闵曜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没声了。 骆颜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样抱着睡她实在是不习惯,楚闵曜他是不是酒还没醒? “你松开我,这样我睡得不舒服!”她挣扎着,妄图脱离他的禁锢。 呵!楚闵曜一声冷笑,不舒服?她躺在他怀里睡到后半夜,竟然现在才说不舒服? 骆颜念安静了几秒钟,结果还是见楚闵曜没反应。她有些生气,翻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手掌贴在他的胸膛,用力一推,“楚闵曜,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两个字瞬间让楚闵曜有了反应,他猛地一睁眼,那刹那眼底好像有杀气掠过。他突然一下翻身,将骆颜念压在身下,不过他的身体并没有挨到她,也许是顾忌她怀孕。 骆颜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吻了下来。 因为不似以往那么强势,骆颜念感觉不真实,竟任由他胡作为非。 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柔的亲吻,楚闵曜的举动就像在品尝某种高级甜品,吮吸,用牙齿轻咬,然后用舌头舔舐。骆颜念不自觉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她感觉头皮发麻,有种像触电似的感觉。 睡了几个小时,楚闵曜体内的醉意早已消失,他吻她只不过是为了惩罚她,惩罚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不爱听,不喜欢她总将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但是现在这个惩罚却有点引火上身,他是预料到骆颜念会反抗所以采用这种惩罚,可骆颜念现在却没有出现他预料的反应。以至于那股火先在大脑蔓延,烧蹿到胸口,最后停留在他下腹。 骆颜念怀孕了,根本不能做,楚闵曜想起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开始烦躁,于是惩罚的意味更重,嘴上用力吮住她的唇,反复几下直到她喊疼,他才翻身放开她。 楚闵曜刚松开,骆颜念以最迅速的速度翻个身,扯着被子背对着他,脸上红成大番茄。 此刻,气氛是尴尬的,骆颜念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把楚闵曜推开,看来怀孕不仅会让人变傻,连脑子也会迟缓。 算了,闭眼装死吧! 然,楚闵曜突然凑了过来,伸手将她捞在了怀中,她吓一跳第一反应是挣扎,他的声音冷森森从耳畔边传来:“别动,我不碰你。但是惹恼我后果自负!” 骆颜念浑身一僵,顿时没了动静。 第二天醒来时,楚闵曜已经上班去了,怀孕后很嗜睡,不到九点钟骆颜念绝对起不来,在她起来之前柳嫂也不会来打扰她。 洗漱之后,骆颜念觉得肚子有点饿,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早餐。 见骆颜念已经醒来,柳嫂立刻将粥端出来,“少夫人,少主让我转告你,今天中午回楚庄吃饭。” 听见“楚庄”两个字,骆颜念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小腹,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她迟疑了片刻才点头,“好,知道了。” 柳嫂将粥盛到碗里,放在骆颜念面前,“少夫人你慢慢吃,有事就叫我。” 骆颜念“嗯”了一声开始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加了玉米跟胡萝卜的小米粥,清甜不油腻。对她这个妊娠反应特别强烈的孕妇来说,这种早餐令她食欲倍增。 这几天的早餐几乎不重样,而且每餐都让骆颜念食欲大动,她还真得好好谢谢柳嫂,这做好早餐也是一种技术活。 吃饱之后,骆颜念帮忙将餐具端到厨房去。 骆颜念现在是孕妇,柳嫂简直把她当成老佛爷供着,这会突然见她动手干活,柳嫂连忙把餐具接过去,然后把她请出厨房,“少夫人,这些活放下我来做,你吃好了就到客厅看看电视。” “柳嫂,没这么夸张,几个碗而已,又不是扛米。”骆颜念觉得柳嫂太小题大做了,她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而且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她真的闲得慌。 柳嫂却一脸严肃:“少夫人,照顾好你是我的义务,否则少主会怪罪于我!” 骆颜念没法,只好妥协,“好啦,我知道了,我去看电视还不行吗。” 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看电视,看累了就睡觉,睡醒了接着吃…… 这不是养猪的套路吗? 如此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朝厨房里的柳嫂喊:“柳嫂,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都快闷死了……” 片刻后,柳嫂在厨房门口探出脖子,笑着说:“少夫人你可以想一想中午想吃点什么,这其实也是很费脑细胞的事情。” 好吧,柳嫂,你赢了! 250.真的不准备处理一下吗?(三更) 上次的热搜还没下去,昨天凌晨唐薇再次发微博引起热议。 唐薇:你说会一直陪我…… 简短的一句话,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文字下面那张图片却大有深意。 都知道,顾谦川的粉丝团名字叫千纸鹤,“谦”取谐音“千”,千纸鹤。而唐薇微博上的图片就是千纸鹤,如果这只是凑巧的话,是不是太凑巧了呢? 微博发出半个小时,评论区秒被攻陷。 张牙舞爪的软妹子:这是要证实曾真的跟顾谦川在一起的节奏吗?[惊讶][惊讶][惊讶] 幸福等于二加一:卧槽,我不相信,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流泪][大哭] luyicc漾:炒作,绝对是炒作,我老公怎么可能会跟这种女人在一起过! 放飞青春的小鸟:洗洗睡吧,别人的闲适咱们都别管行吗?[抠鼻子][抠鼻子] 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时,唐薇竟然又将此微博删除了,广大网友们开始有点摸不清头脑了,这又删微博是什么意思? 隔天,唐薇再次攻占热搜榜首位。 这几天,唐薇的知名度一下子就上去了,虽然招来不少黑粉,但是粉丝数量就跟春笋,看着它“噌噌噌”的往上涨,她满意的放下手机。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有的希望唐薇跟顾谦川旧情复燃,说两人郎才女貌,不在一起天理难容;有的大喊不要,说唐薇配不上顾谦川;有的抱着板凳吃瓜子,不嫌事大的说让唐薇和米熹pk一场,谁打赢了顾谦川归谁。 其中,最最难过的就莫过于米熹了,之前网上的传闻她不相信,可唐薇都站出来承认了,她想不相信也不行。 说实话,自从合作过《良辰静好》后,米熹真的不太喜欢唐薇,傲慢,目中无人,最重要的是她处处都针对她,说话还总是带刺,一口一口潜规则,仿佛米熹上辈子刨了她家祖坟似的。 顾谦川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唐薇?怨气越积越深,米熹的小号对顾谦川也一气之下粉转黑。 丢下手机,米熹感觉郁闷的心情没办法发泄出来,憋在心头闷得慌。就在这时候,陈嘉毅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看奶豆。 今天没有特别的行程安排,下午两点钟接受一个杂志专访,大概一个小时就能结束,专访结束后是自由时间,所以她决定去见奶豆。 下午三点钟左右,专访顺利结束,结束之后,米熹换上低调不易被辨认出来的便衣,与陈嘉毅在东玺门汇合。 《月光交响曲》片场。 今天拍戏的时候顾谦川心不在焉,成恬还是头一回见他频频出戏。最后连导演张喆都看不下去了,再这么拍摄下去也只会浪费胶片,便通知休息半个小时,顺便让他整理一下情绪。 成恬拿着经纪人递过来的矿泉水,一边喝一边刷微博,然后直接喷了,“噗……” 她瞪大眼睛,上下翻看着一个名为“圈内八卦事”的官博发出来的微博,里面竟然讲的都是顾谦川跟唐薇如何相识,如何相恋,再到如何如何分手的事。 说的头头是道,幸好成恬知道实情,否则连她都快相信是真的了。她用胳膊肘蹭了蹭顾谦川,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顾谦川,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就这个唐薇最有心机,啧啧啧……” 顾谦川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够棘手了,成恬她竟然还有时间跟他开玩笑。 “顾谦川,这事你真的不准备处理一下吗?我看她是想红想疯了,竟然敢踩在你身上蹭热度,我看再过两天她都能自吹自擂飞上天了。” “从云端一下子跌落谷底,那不是更有趣吗,再等等!”顾谦川向来谦逊邪魅的脸上,此刻竟然露出腹黑的笑容。 成恬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高,这招实在是高,顾谦川想不到你也是这么腹黑的人。” 顾谦川冷冷一笑,没说话,敢对付他的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米熹那厢。 原本她以为陈嘉毅会住豪宅什么的,但没想到他住的竟然还是很老旧的居民楼,而且连电梯都没有。不过他住在三楼,步行爬上去也不会太累。 青色的大铁门,甚至还掉漆,掉漆的部分已经长满了铁锈。把门打开之后,甚至还会发出很刺耳的声响。 见米熹露出错愕的脸,陈嘉毅笑着说:“我住的地方很简陋,你别介意。” 米熹忙摇头,觉得尴尬,她刚才有表现的很介意吗? 陈嘉毅把米熹领进屋,房子面积不大,但里面却很整洁,东西摆放有规律,而且空气中带飘着淡淡的花香,类似某种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你先坐着,我去陈奶奶家把奶豆抱过来。”陈嘉毅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然后出去了。 米熹在他家里转一圈,房屋纤尘不染,看得出陈嘉毅是个很爱干净的。 除了洗手间跟小厨房,客厅跟房间是没有分开的,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屏障,越过屏障的时候,米熹看见床边放着一把电吉他。 这会儿,陈嘉毅正好抱着奶豆回来,米熹看见,欣喜的跑过去。 陈嘉毅把豆奶抱给米熹,米熹爱不释手的摸着它的头,又亲亲它的小脸。“小可爱,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陈奶奶把它照顾得很好,看它,都胖了。”陈嘉毅用手轻轻的戳了下奶豆的圆脸。 米熹点点头,奶豆不仅长胖了,也长大了不少呢,她抱着小可爱在沙发上坐下,忙将给它买的猫粮和玩具拿出来。 “对了,陈嘉毅你还会弹电吉他吗?我刚才看见你床边放着一把电吉他。” 陈嘉毅点点头,走到床边拿起电吉他,再次回到客厅里,“想听吗?要不要我给你谈一首。” 米熹抱着正在咬玩具的奶豆,正襟危坐的重重点头,“嗯嗯!” 陈嘉毅先给电吉他调音,然后试音,然后坐在茶几桌上,轻轻拨动弦。 电吉他就像上了马达一般,旋律有高有低,节奏有快有慢,欢快的乐章会让你的身体不由自主跟着节奏轻轻摇摆起来。 陈嘉毅偶尔低头看看弦,话说他弹电吉他的模样好帅啊,修长而挺拔的四肢,明亮的双眸带着点天真的透彻,脸上洋溢着暖暖的微笑,秒杀米熹的少女心。 251.明明离婚协议都给她了(四更) 中午,骆颜念随性的打扮了打扮,跟楚闵曜一起回了楚庄。 “爷爷,爸,妈!” “爷爷,爸,妈!”骆颜念跟着楚闵曜喊了一遍。 “坐坐,都别站着!”楚老爷子笑容慈祥的招呼夫妻二人坐下。 楚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楚业川和乔姗坐在楚闵曜和骆颜念对面,所有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颜念啊,我听阿曜说你怀孕了?几个月?”楚老爷子笑眯眯的望向骆颜念。 即便位置隔得不算很近,骆颜念依旧能感觉到乔姗对自己的不满和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故意忽视那股子不加掩饰的敌意,抬头望向楚老爷子,“爷爷,差不多两个月了。” “好好好啊,怀孕了可得在家好好休息。”说着楚老爷子望向楚闵曜,用命令的语气说:“阿曜,颜念怀孕了,你可得对她好点。” 楚闵曜握住骆颜念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宽厚的手掌裹住她纤细的手,冲楚老爷子点点头,“爷爷你放心吧,我会的。” 他俩的动作虽然不算特别亲密,但楚老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大家都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他笑得这么就开心了。 用餐时,乔姗不得不做做样子给骆颜念添菜,她哪知骆颜念会不给她面子,捂着嘴直奔厨房,一副恶心极了的模样,气得她脸都绿了。 “怎么了这是?颜念不舒服?”楚老爷子见骆颜念搁下筷子就往厨房走奔,担忧的望向楚闵曜。 楚闵曜放下筷子,推开椅子站起来,“爷爷没事,我去看看她。”说完快步跟上骆颜念。 厨房里,骆颜念正站在水槽前干呕。其实她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恶心的感觉了,刚才闻见乔姗夹到碗里的菜的味道后胃里就开始一阵翻滚,她实在是没忍住。 楚闵曜走进来,站在她身后轻轻拍着,“感觉好点没有?用不用看医生?” 骆颜念漱了漱口,把水龙头关上,抬头望向他:“不用,我没事,妈她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给她夹菜,她却捂着嘴直奔厨房,换做是谁都会生气吧。 “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回去给你做。”楚闵曜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此刻他的手很温暖,他的声音也很轻柔,温柔的就像变了一个人。 楚老爷子见楚闵曜牵着骆颜念从厨房出来,担忧的朝两人问:“怎么了,颜念是不是不舒服?” “念念不是很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下次再带她回来看爷爷。”楚闵曜将骆颜念拥到怀中,一副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好好好,不舒服就回去吧,身子要紧。颜念啊,好好照顾自己,阿曜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楚老爷子威严的说道。 骆颜念心里很是感动,点点头:“好,我记住了爷爷。” 等小两口一走,乔姗就气得丢筷子,骂骆颜念没分寸。她本来就不喜欢骆颜念,一心念着楚闵曜跟她离婚,现在可好,怀孕了。 楚老爷子见乔姗敢在自己面前使性子,面上十分不悦,“阿曜这么不待见你这个做母亲的,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算了算了,这顿饭不吃也罢。” “爸,我抱怨一下都不行吗,我知道我当年有错,我不是尽力弥补了吗,是阿曜他不给我机会……” 乔姗心里委屈的不行,当初她是有错,可要不是楚业川错在先她是不会干出那种糊涂事的,现在跟楚闵曜的母子关系一败涂地,她自己也后悔啊。 楚业川也重重放下筷子,怒斥乔姗:“你明知道爸喜欢颜念,你就不能在他老人家面前少说两句?” 乔姗气头之上,重重的锤了他一拳,歇斯底里,不再顾及以往里的贵太太形象,“楚业川,当年的事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出轨在先,我怎么会做出把阿曜丢掉的糊涂事?现在好了,儿子现在只拿我当仇人。”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了!”楚业川把碗一推,大声呵斥她,起身就走。 乔姗气得摔碗,血气涌上头顶,嘴上便变得口无遮拦起来:“楚业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路上。 骆颜念靠在椅子上,一直没什么精神。 而这时楚闵曜突然把车停下来,剥了一颗溜溜梅递到她嘴边。 骆颜念低头一看,有些意外,只见他面色平淡的举着那颗梅,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柳嫂说你爱吃这些,我在车里存放了一些。” “哦,谢谢!”骆颜念不再多疑,伸手接过放入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怀孕后骆颜念特别喜欢这种梅,而且一颗颗有独立小包装,很方便随身携带,公寓里的吃完了她还没来得及去买。 回到御景花园后,骆颜念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楚闵曜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柳嫂只在他旁边打打下手。 后来,骆颜念关掉电视,来到厨房门口,定定的站在那儿看楚闵曜备午饭。 平常楚闵曜很少下厨,只有遇到柳嫂不在的时候会偶尔下个一两次。但自骆颜念怀孕后他下厨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于每天早上骆颜念吃的早餐都是他做的,只是骆颜念不知道罢了。 只不过骆颜念一点也不感动,她认为楚闵曜是因为她怀孕才这样体贴入微。 在怀孕之前他对她使用最多的就是冷暴力和言语暴力,温柔和体贴这两个词从来就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以至于楚闵曜现在的好让她觉得讽刺,明明离婚协议都给她了,却因为她现在怀孕了没有签字,也因为她现在怀孕了才对她好。 说来说去,他想要的都只不过是孩子。 等饭菜好了之后,望着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菜式,骆颜念却突然没了胃口。 然,做好饭菜后,楚闵曜还没来得及一起坐下来吃,一个电话打进来他就离开了公寓,说是公司里有事。 见骆颜念不动筷子,柳嫂担忧的望着她:“少夫人,你没事吧?怎么不吃,少主做的这些都是你平常爱吃的啊。” 骆颜念她真的宁愿楚闵曜不要做任何改变,他现在对她越好,她心里越绝望,绝望他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对她好。 “柳嫂,我现在不想吃,先放着吧。”她有点心灰意冷的离开餐厅区,走向卧室。 望着一桌子没动过筷子的菜,柳嫂觉得十分可惜,每一样菜都是楚闵曜亲自做的,她也好歹尝一口啊,至少不要辜负了楚闵曜的心意。 252.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五更) “柳嫂,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不用跟着我。”骆颜念在玄关换好鞋子,才朝柳嫂喊道。 柳嫂连忙从客厅走到玄关走廊上,见骆颜念正要推门出去,她不安的问:“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柳嫂陪你一块去吧。” “不用了柳嫂,我跟朋友一块出去见个面,没事的,你放心。”骆颜念推开门走了出去,又朝柳嫂挥了挥手,“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那我走了。” 赶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关亿情已经等在那儿了,骆颜念匆匆走过去。 “亿情,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拉开椅子坐下,将随身包放在大腿上。 关亿情没接话,而是问她想喝什么。自从关牧易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跟骆颜念说过话。 对于她的态度,骆颜念有些意外,也很惊喜,摇摇头,“我不渴,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关系,你说吧。” 关亿情沉默着没说话,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好几口,似乎在犹豫,似乎也是在纠结。半晌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东西,放在骆颜念面前。 骆颜念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臂渐渐下移,在眼前的桌面上看见的是一张支票。她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填的是一百万。 “亿情,你这……”骆颜念拿着这张支票,完全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要结婚了,然后移民到国外。我妈现在在疗养院里,我哥躺在医院里还没醒,这笔钱是给你的,我希望你能在我移民国外之后偶尔替我是看看我妈。”关亿情平平淡淡的解释道。 骆颜念震惊,结婚?移民? “亿情,你要结婚了?你要嫁给谁?” 关亿情望着她,冷淡地说:“嫁给谁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你愿不愿意答应我刚才的请求?我妈会在疗养院里养老,所以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只是希望你能偶尔去看看她。” “我当然愿意,只是……亿情你能告诉我你要嫁给谁吗?你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亿情,我是为你好,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关亿情突然有些不耐,“幸不幸福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既然你答应了,我每年都会往里账户里转账,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罢,她起身离去。 骆颜念起身追上去,但关亿情已经坐上一辆豪车走远了。 咖啡厅门口,骆颜念手里捏着那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顿时觉得如有千万斤重,关亿情要结婚了是好事,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安? 跟关亿情分开后,骆颜念在外面散心。 话说今天的天气还真是热,撑着伞也被晒得满头大汗,周边的温度高得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蒸笼里。 真热,还是赶紧回去算了,再晒下去非得中暑不可。骆颜念提着包,往上行公交车站走。 但走没两步,她看见一个穿着卡通人偶服装的人站在马路边,身体摇摇晃晃像喝醉酒了似的。视线停留在“它”身上片刻,收回来之际只见那个人“噗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骆颜念几乎是处于本能反应,快步朝“它”走过去,半蹲在“它”身旁,将“它”笨重的身体扶起来,“你没事吧?还好吗?” 叫了对方叫几声,“它”都没反应,骆颜念只好将笨重的头套从“它”身上取下来。结果一看,里面竟是个小姑娘。 这么热的天,穿着这么厚的卡通人偶服装,八成是中暑了,骆颜念连忙找个路人帮忙,将她抬到旁边的人行道长椅上躺下。 骆颜念给她检查了一下,她面色潮红成苍白,身上大汗淋漓,体温高的异常。撑开她的眼皮,瞳孔呈放大状态,脉搏很快,人已无意识,初步判断是高度中暑现象。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将有可能引起休克和肝脏衰竭等并发症,骆颜念赶紧拨通120。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之际,骆颜念费了些劲才脱掉女孩身上棉厚而笨重的人偶服装,然后让几个好心人将她抬到一个荫凉之处,给她喂喝矿泉水。 等救护车到来后,因为有些不放心,所以骆颜念跟着一块去了。 医院里,女孩经过医生检查,身体情况在静脉滴注盐水后逐渐稳定了下来。 护士给她朋友打过电话之后,骆颜念还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朋友赶到了医院才离开。 这么巧,刚好在医院门口碰见安宇焕。 安宇焕见她突然出现在医院,误以为她身体不适,阔步跑上前,拉着她上下检查:“姐,你没事吧?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骆颜念打断他一惊一乍的反应:“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噢。”见骆颜念真没事,安宇焕松了口气。然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颜,自恋的又说:“姐,你该不是特意来医院找我的吧?” 骆颜念:孩子,你的脸呢? “你上班时间去哪?”骆颜念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安宇焕上班时间偷懒。 “没去哪啊,总之我不是偷懒。” “……” 骆颜念:安宇焕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姐,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一起吃饭啊。”话说着,安宇焕已经搭上了骆颜念的肩,而骆颜念也习惯了他这种吸盘鱼的属性。 一起吃饭,这让骆颜念想起那天跟他吃饭被泼咖啡的事,幸好那天桌上放的是咖啡不是硫酸,也许老天就是为了警告她要离安宇焕远点,咳咳…… “安宇焕,你跟你未婚妻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我可很怕她再冲出来泼我咖啡。” 提到夏菲菲,安宇焕脸色立刻变了,深邃如海的眼眸里翻滚着骇人的巨浪,几番压制,才将复杂的情绪收敛起来,“姐,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死心?” 虽然骆颜念跟夏菲菲见面两次她都是咄咄逼人的,但可以从她的做法上看得出她很喜欢安宇焕,除了脾气差了点,论家世论相貌,其实她都配得上安宇焕。 “安宇焕,我觉得她跟你挺相配的,她喜欢你,而且你们还有婚约在身……” 骆颜念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宇焕怒气冲冲的打断了,“所以呢?你觉得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我突然想起医院里还有点事,姐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安宇焕的脸一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连声音都像冰渣子砸下来似的,把话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骆颜念皱着眉头,盯着他燃烧着怒火的背影一阵深思。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安宇焕这是在生气? why?她有说错什么吗? ###### 万更了,今天更新结束。 还有,大家放心,包子会好好的,不会让ta流掉,后面的剧情也不会出现大狗血。 253.被打入地狱(一更) 唐薇的名字这几天在微博上一直都是热搜关键词,她以为这一招够绝,然而还不到四天就被打入地狱。 凌晨左右,顾谦川的工作室以顾谦川的名义发布了一则通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顾谦川跟唐薇的关系,还特意注明了两人是因为古装电影《成玦》才认识,后在青春片《良辰静好》两人再度合作,但两人其实私底下并不怎么熟。 通告一发出,微博下炸开锅,网友们纷纷留言。 有网友说,过了这么多天才来解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还有网友说顾谦川这是心虚的表现。 然而,绝大部门网友还是力挺顾谦川,对他的啪啪啪打唐薇脸的行为拍手称赞。 现在的粉丝基本就是墙头草,前几日还力挺唐薇来着,结果顾谦川工作上的通告一出,又全往顾谦川倒了,甚至还有网友跑唐薇那儿骂她。 唐薇看完通告,又看见微博下面骂声一片,气得连手机都摔了。 顾谦川跟唐薇在一起就一个星期,而那一个星期里顾谦川忙着拍戏,两人基本没有见面,都是在微信上联系。 一开始的时候,唐薇先对顾谦川的示好,顾谦川那时候已经空窗两个月了,因为他的空窗期一向不会太久,当时对唐薇的感觉还不赖,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只不过,两人交往还没一个星期,罗自励无意间打探到唐薇跟某富豪有关系。 据说某富豪包养了她,后来因为有新欢又甩了她,她没了靠山就拿不到好的资源,于是想再找一个靠山,寻觅多时,最后顾谦川成了那个冤大头。 顾谦川知道这件事后,大怒,立刻跟唐薇提了分手。 闹掰之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就算在什么场合见到,顾谦川也不会理睬她,直到《良辰静好》发布演员招募。 唐薇拿着一组照片跟顾谦川要女一号的角色,其实并不是什么艳色照片,普通的合影而已,但特别就特别在照片中顾谦川和唐薇的亲密度很高,这照片放出来,你若说他俩只是朋友关系,不可能有人相信。 顾谦川平生第一次受人威胁,很好,唐薇成功的使他让了步,但他也有他的底线,以她的演技最多演演女二号。 唐薇走的是顾谦川这个后门,试镜的时候没有压力,很快就接到了进组的电话。 试镜通过后,唐薇开始走性感路线,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良辰静好》开拍之后,唐薇嫉妒米熹,非常嫉妒,自己在娱乐圈打滚摸爬好几年,没有后台就拿不到资源,而米熹一个小新人,只不过是模特出身,竟然一接电影就演女一号。 而拍戏期间,顾谦川对米熹非常照顾,两人之前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因为唐薇认定米熹跟顾谦川有一腿。几天网上曝光她掌掴米熹的照片,于是她就顺水推了舟。 只是想不到,这次的顺水推舟会把她自己一块推进水里差点淹死。 …… 米熹虽然还没有成功登上《摩登》首封,但她却塞翁失马获得了好几个好的广告资源,其中一个广告资源就是给手机代言。 米朵是纳北莱博移动通信有限公司旗下产品,成立于2008年,是一款女性系列智能手机,米熹将为最新款的米朵代言。 除了广告外,米熹还担任米朵微电影的女主角。 电影讲述的是患有孤僻症的男主在垃圾堆里捡了个女孩回家,见她可怜收留她在家中,后来才发现女孩并不是人,而是一部手机,而在日渐相处中,男主与“女孩”逐渐产生情愫。 米熹看完微电影的剧本后,对这样的微电影拍摄极感兴趣,也迫切的想知道男主的扮演者,不过据悉男主扮演者的人选目前还没确定下来。 两天之后,便是广告拍摄。 拍摄这天,由于米熹代言的是红色款的米朵,因此她特意选了条红色的连衣裙, 甜美的一字领露肩连衣裙,露出女人味的锁骨和肩颈,收腰的设计修饰着她姣好的身材,时尚性感又不失优雅,甜美中且带着女神的气息。 镜头里,米熹躺在一张床上,窗口清风微扬,薄纱在风中盈盈而动。此刻床头的闹钟响起,米熹渐渐转醒,伸手将手机拿到手里。 手机给了个特写。 米熹关闭闹钟,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慵懒而舒适的伸了个拦腰。 室内拍摄就到这儿,接下来的是在户外拍摄。 闲适的走到仲景公园,喷泉池周围有二三十只白鸽在栖息,米熹朝白鸽跑过去,白鸽们被吓得纷纷起飞,而就在这时候,她拿出米朵手机,拍下了眼前这一幕。 米熹对着拍下来的照片,莞尔一笑。 别看广告时间只有两分钟,拍摄的时候整整花了一天呢,导演精益求精,有不满意的一定要重拍,不过导演脾气很好,ng很多次都没发怒,只是好脾气的说刚才那条不行,再来一条。 广告拍摄结束后,米熹回了家,洗完澡拿出手机刷微博,唐薇再一次上了热搜,不过这次上热搜的原因却是她被公司封杀的消息。 米熹不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她虽然确实不喜欢唐薇,但对于唐薇被公司封杀雪藏,她既不会同情,也不会幸灾乐祸。 洗完澡觉得肚子有点饿,米熹准备去冰箱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刚走到客厅的时候就接到陈嘉毅的电话。 米熹将手机夹在尔后,一手放开冰箱们,把头钻进冰箱里面,“陈嘉毅?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都不见你联系我。”陈嘉毅说。 米熹拿出一盒车仔面,把冰箱门关上,然后用手拿着手机往厨房方向走,“最近在拍广告呢,好忙,你呢?忙些什么?” 陈嘉毅蹲在地上,摸着正在美滋滋啃着鱼的奶豆,笑着说:“我接了个微电影,过几天就要开拍了。” 米熹将手机打开扩音,把它搁在流理台上,双手忙着撕开车仔面的包装,“这么巧,我也接了个微电影呢。咦,我听到了奶豆的声音,你现在在家?” “对啊,我回家了,试镜不太顺利,所以就回来了。”陈嘉毅坐在沙发上,后背靠在沙发,头往旁侧望过去,几乎还可以看见前几天米熹坐在这沙发上的场景。 “这样啊……”米熹想安慰安慰陈嘉毅。 陈嘉毅似乎并没有觉得难过和失落,他笑着打断她的话:“合作愉快!” “哈?”米熹疑惑不解,合作愉快?什么意思?###### 最近几天留言互动的人少了一大半啊,数据也跌了,这是都抛弃我了么? 一定是我没睡醒,容我回去再睡一觉。qaq 254.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二更) 胎儿满两个月的孕检,本来是柳嫂陪骆颜念去的,但楚闵曜突然说他公司里没事,他会陪她。骆颜念以为他只是说说,但没想到孕检那天楚闵曜真的信守承诺了。 因为是第一次孕检,再加上第一胎夫妻俩都没经验,柳嫂还是跟着一块去了医院。 妇产科孕检的孕妇特别多,即便有梁骁婧帮忙插队,面前依旧还有十来个孕妇,而专家医师只有两个,这排队不知道还要排多久。 坐在长椅上等候着,期间骆颜念好几次都在偷看楚闵曜的表情,说实话她不知道他有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过了片刻后,她还是开了口:“你有事就忙去吧,有柳嫂陪着我没问题。” 楚闵曜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看不清情绪,冷峻的脸廓渐渐朝她靠近,充满了压迫感。 在骆颜念以为他是要生气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起一只手朝她伸过来。 指尖触碰到脸颊,带着微微的凉意,骆颜念准备偏头躲开,而他却只是将她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动作亲密。“我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他平淡的望着她,眼里非常平静,没有半点要发怒的征兆。 骆颜念一脸的惊愕,旁边的柳嫂却抿着嘴眯眯笑着。 楚闵曜要继续留下,骆颜念没有权利赶他走,只好随他意。 给医生检查完之后,楚闵曜扶着她从医生值班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张单据。 妇产科的孕妇虽然多,老公陪着来孕检的也不少,但现在楚闵曜绝对是这里最吸引人眼球的男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气场强大,更是因为他符合“高富帅”的标准。 这种男人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永远不乏的就是异性的关注。 不少孕妇盯着楚闵曜看,他却跟浑然未觉一样,除了骆颜念,其他女人他没有多看过一眼。 孕检完毕后,楚闵曜让柳嫂先离开,他陪着骆颜念去了趟超市。 因为周末的缘故,超市里人满为患,楚闵曜推着购物车,骆颜念跟在他身旁。 走到日常用品专卖区的时候,周围变得更加拥挤,甚至还有人不小心推了骆颜念一下,骆颜念没站稳险些摔倒。 楚闵曜立即伸手将她拉回来,然后强势的圈在怀中,一路护着她。 骆颜念不太习惯他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挣了挣,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超市人多太乱,小心肚子,乖乖跟着我!” 楚闵曜一句话下来,骆颜念立即变成像任人摆布的玩偶人,眸里蒙上一层灰。舒展的手指收拢在一起攥成拳,松开,收拢,松开,再收拢,如此反复几下,才压制住心里的悲凉。 呵,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肚子,他现在时刻想的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现在也只不过是沾了孩子的光…… 接下来,骆颜念再无一点心情,乖巧的跟着楚闵曜,他去哪,她跟着,他要买什么,她只看着不做声。 买东西时,基本是楚闵曜在挑选,问意见的时候她要不说“都好”要不说“你做主”,不发表意见,脸上连个正常的表情都没有。 几番下来,楚闵曜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他望着她,神色中多了几分担忧,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小腹:“怎么了?不舒服?” 虽然他迅速的将落在她小腹上的视线收了回去,可骆颜念还是在那一瞬间捕抓到了,她有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竟然连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的醋都吃。 她摇了摇头,佯装无事:“我很好!” 楚闵曜知道骆颜念有心事,但他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想来也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败,夫妻之间本应该坦诚相待,但骆颜念有什么事只埋在心里,不会跟他说。 从超市里回来后,骆颜念觉得有点累回卧室休息。 楚闵曜提着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桌上,然后翻出两本厚厚的书。 ——怀孕知识百科 ——孕妇营养食谱 骆颜念很累,洗个脸之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孩子出生了。 梦里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会说话,然而当初说好把孩子给楚闵曜的,但她却反悔了,然后两人闹到了法庭上,可法庭最终还是将孩子判给了楚闵曜。跟孩子分开的时候,孩子哭着喊着要妈妈,哭着对她说妈妈不要走。 梦中骆颜念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就在这梦做到最痛苦的时候,旁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不重不轻的动静把她从痛苦的梦中唤醒,睁开眼睛时她发现眼角是湿润的。 楚闵曜躺在她身侧,没有看见她眼角的泪光,闭着眼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拥着她入睡。 骆颜念没有拒绝,她人虽然醒过来了,可思绪依然陷在刚才的噩梦中没有拔出来,心里又酸胀又痛苦,仿佛呼吸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 倦意再一次袭来,沉浸在痛苦中的她再次逐渐沉入梦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房间里亮着橘黄色的壁灯,由于窗外天还没黑,灯光显得特别暗,不仔细看甚至都不起眼。 黄昏时天边的景色很优美,就像火烧云一样,壮观,艳丽。 醒来后她一直坐在床上,起初是双手抱着膝盖,后来双腿伸直,她靠在床头手有意无意的抚着平坦的小腹。她就这么呆着,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都浑然不知。 等楚闵曜进来叫她起床时,才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醒了?” 听见楚闵曜的声音,骆颜念游牧去了的思绪瞬间收回来。望向他,她点了点头,然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穿鞋。 晚上吃完饭后,骆颜念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好不容易看出一点兴趣来的时候,楚闵曜突然拿着张请柬放在她面前。 骆颜念疑惑不解,伸手接过并翻开。结果一看,她错愕又气愤站起来,捏着请柬有些气急:“江钰安要结婚了?他要结婚娶的人为什么不是小婧?” “他有他的苦衷!”楚闵曜说道,俊脸上的神情没有波澜,那双深眸望着她,下意识想替江钰安辩护。 骆颜念怒不可遏,感觉全身的血都在逆流而上往头顶上涌,声音因愤怒而拔高:“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他当初明明答应我不会辜负小婧的,现在好了,出尔反尔娶别人。” 骆颜念一直清楚梁骁婧很爱江钰安,比当初爱罗靖时还要爱江钰安,当初罗靖劈腿给她的打击那么沉重,她好不容易才从痛苦中走出来,江钰安这么做无疑是要将她推入地狱…… 255.我帮,但是我要回报!(三更) 从得知江钰安要跟别人结婚之后,骆颜念开始整夜失眠。江钰安要结婚了,可梁骁婧却还被蒙在鼓里。 明知道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可骆颜念就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关灯之后,楚闵曜跟骆颜念躺在床上没说话,但两人都知道彼此并没有睡着。 夜色幽静,窗外月光清晖,月亮的周边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远处缀着寥寥无几的几颗散发着黯淡星光的碎星。 这散发着凄凉的夜晚,寂静到连呼吸声都能清晰,骆颜念动了动,开口道:“我要见江钰安,你帮我约一下他。” 楚闵曜搂着她的腰的手臂有些微收紧,任被打破的突兀气氛继续流淌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他们的事你别管。”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臂,翻身与他面对面,视线毫不却场的与他深邃的目光对视着:“这件事我管定了!楚闵曜,如果你不肯帮我,我还会有其他办法联系到江钰安。” 借着墙壁上那暗淡的暖色灯光,楚闵曜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表情决绝而肯定的脸。 她的眼神很冰冷,仿佛如寒冬里的冰雪。如此对视了几十秒后,楚闵曜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怀里,用力的吻着她的唇。 见她推拒,他声音低沉,在她耳边道:“我帮,但是我要回报!” 骆颜念依旧还在挣扎,尽管他已将她深深地吻住。 “我不碰你,只亲亲你。”头三个月不能行房,医生交代过,他在《孕妇百科知识》里也看到了,而且他真没动那个心思,只是想亲亲她,早就想了。 虽然男人的保证不太可信,但自己现在怀孕了,骆颜念相信那么想要孩子的楚闵曜不会真的碰自己,便任由他胡作非为。 过了好久好久,等亲够了,楚闵曜才食髓知味的松开她。 楚闵曜办事一直很有效率,昨晚刚答应帮骆颜念约江钰安,第二天中午就给了两人见面的地址。 见面地点约在桃苑居,服务小姐领骆颜念到雅间时,江钰安已经先到了。 就座后,江钰安问她想吃什么,她面无表情的说她来这儿不是为了跟他吃饭的。 江钰安朝服务小姐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等雅间里就剩两人的时候,骆颜念直奔主题:“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约你见面的目的了吧,开始吧,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江钰安的眼神苍凉,就像那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头子,眸色里没有一丝色彩,只有颓靡,“对不起……” 骆颜念敛了敛眉,为梁骁婧感到伤心和难过,“江钰安,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小婧,她那么爱你,你现在却这么对她,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我知道,我知道……”江钰安有些激动的接下话,柔和的脸庞弥漫着悲伤,头微垂,好半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爱她,很爱她,我爱她已经十三年了。” 骆颜念震惊,望着江钰安突然说不出话来,他们分明认识才一年多,何来十三年之说? “我和小婧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但是后来我们分开了。听她哥说她十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以前的记忆都变得残缺不全,所以她把我忘了,但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说着,江钰安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沿。 “那你为什么要娶其他人?小婧呢?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成家了,江太太另有其人,难道你想让小婧她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 “地下情人”四个字让江钰安神情一滞,这一瞬他感觉心肝发疼,心脏漫过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他抑制着那快要崩乱的情绪,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不会,江太太只有小婧一个,我跟云依依没有感情,我和她接受这场联姻只不过是互相利用,一年之后我们便会离,一离婚我就娶小婧。” “江钰安,口头上的承诺并没有用,而且你怎么知道小婧会愿意等你一年?你欺骗了她,这种瞒着她跟别人结婚的行径,远比你背着她跟别人劈腿还要罪该万死,你觉得小婧她会原谅你?” 骆颜念话一说完,江钰安像是被她触动到了禁忌处,他嚅动着薄唇,半晌却是艰难的连个字都挤不出来,他的心被这句话撞击到一时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钰安,小婧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受欺负。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你做出正确的抉择,别等真的失去了她才说后悔。”话说到这,骆颜念觉得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她推开椅子,先行告辞。 骆颜念走后,江钰安始终坐在那儿,手指用力握成拳头,一股苦涩从心里散开,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 深邃的眼眸此刻灰蒙一片,仿佛凡是只要被他触及到的地方都会变成灰白色。 从桃苑居离开后,骆颜念到医院找梁骁婧,原本是想试探一下她究竟知不知道江钰安要结婚的事,结果她的同事告诉骆颜念,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辞职了。 辞职?这两个字就像巨雷,在骆颜念头顶炸响,她立刻拿出手机给梁骁婧打电话。 “小婧,你在哪?你辞职了?为什么辞职?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电话一通,骆颜念连环炮仗朝梁骁婧扔过去。 梁骁婧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道:“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电话里说不清。” 二十分钟后,两人见了面。 等见到梁骁婧后,骆颜念激动的不像样,“小婧?你在医院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辞职?” 梁骁婧扶住她的手臂,看了看她的小腹,忙说:“你先别激动啊,你一个孕妇激动个啥。” “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骆颜念低哼一声,盘开她的手。 梁骁婧坐在一旁,伪装起来的笑容一点点瓦解,她缓缓开口道:“妞儿,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离开?你要去哪?”骆颜念眼皮子一跳,全身的血液宛如在那刹那凝结了般,震惊的瞪大眼睛。 “我准备跟我哥一起在叁州生活,不会回来这里了。”梁骁婧的声音有些压抑,让人很明显的察觉到那股被压抑起来的痛苦,声线微抖。 骆颜念不敢想象梁骁婧已经知道了江钰安要跟别人结婚的事,见她如此平静,神情又如此压抑,骆颜念心头猛地一同,“小婧你……你是不是……” 256.孩子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四更) 阳光十分刺眼,梁骁婧的眼球被强烈光线刺激到,便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泪来。她伸手拭去,假装自己还好,但在骆颜念看来她的笑容却被她的脸还要苍白。 “其实我上个月就知道了,他姑姑找上门来,给我送他们的结婚请柬。在他面前,我只不过假装自己不知道而已。”话说着,梁骁婧突然浑身颤抖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哭出声。 骆颜念没想到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却还是每天强人欢笑不让别人看穿,骆颜念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你……你怎么这么傻?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替他隐瞒?” 梁骁婧捂着眼睛,还是没忍住哭声,小声啜泣起来:“妞儿,我爱他,特别爱,我知道他也爱我,他娶别人是没办法,我理解他,真的。但是我不想破坏他的婚姻,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等他结婚后我就去叁州和我哥一起生活。” “小婧你真的是太傻了……”这个时候,语言的安慰是最苍白无力的,骆颜念能做的就是把肩膀借给她,让她尽情宣泄情绪。 哭了许久,把悲伤跟眼泪一起挥发掉,内心里那股悲恸才逐渐平息下来。 梁骁婧擦了擦眼泪,声音虽然哭哑了,但语气却轻松了许多。她抱着骆颜念的肩,语气及近恳求:“妞儿,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答应我。” 骆颜念连连点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梁骁婧眼睛紧闭,再一次无声落泪。 跟梁骁婧分开之后,骆颜念的情绪特别低落,以至于身后一直跟着一辆车她也无所察觉,走了两条街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劲。 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之后,骆颜念走入了就近的超市,那儿人多,她估计跟踪她的人即便再大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怎么样。 在超市里转悠了许久,观察着周围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她给柳嫂打电话,让柳嫂来接她。 过不久柳嫂来了,把她接回了御景花园,另外还将她被人跟踪的事告诉了楚闵曜。 “少夫人,这最近几天你不要独自出门,以后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结束了与楚闵曜的通话后,柳嫂将楚闵曜的意思转告给了骆颜念。 骆颜念点点头,下意识抚上小腹,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她不害怕,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的孩子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晚上,骆颜念洗过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梳头发,然后听见卧室里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往门口探入脑袋,便看见楚闵曜一边脱着外套,一边从外面走进卧室来。 她放下梳子,朝外面走了去:“你回来了?我给你放洗澡水。”说完往回返。 “等等!”楚闵曜叫住她,阔着步子朝她走过来,轻轻一攥她的手臂,将她拉到面前。 骆颜念正疑惑着,刚要问有什么事,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很精美的纯银手链。 手链上镶嵌着五个立方体,大方简约又典雅的设计,很漂亮。 楚闵曜将扣子解开,抬起骆颜念的右手,为其戴上。她的手本来就纤细白皙,将这条立方体银手链戴的煞是好看,而且往下垂时,还能遮住她手腕上的那道疤。 等骆颜念戴好之后,楚闵曜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是取下来,必须24小时佩戴在身上。” “哦,知道了。”以前楚闵曜送的东西她几乎不随身佩戴,但自从上次她私自将他送给的首饰卖掉后,他很生气,后来便再也没有送过她首饰,所以这次她已经学乖了。 楚闵曜进浴室洗澡后,骆颜念闲着没事做,翻看着桌面上的书,然后发现了两本跟孕妇有关的书籍。 其实楚闵曜把这两本书买下来的时候,她并不在,她甚至不知道楚闵曜什么时候拿的书。 翻阅着书里的内容,里面的知识倒是挺齐全的,看着看着骆颜念看入了迷,楚闵曜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时,她还捧着其中一本书津津乐道在翻阅。 楚闵曜走过来,骆颜念依旧没有注意到,她自顾自的翻阅着书籍。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馨香从前面扑鼻而来,空气中突然透着温湿的雾气,让她一愣,迅速抬起头来,终于看见了只穿着白色睡袍就站在眼前的楚闵曜。 楚闵曜极少只穿着睡袍出来,平常洗过澡他都穿着整齐的居家服,但是今天…… 他长得高,又长又大的睡袍穿在他身上长度仅仅到膝盖,腰带随意的在健硕的腰间打了个结。领口微微敞开,线条优美且结实有力的胸肌若隐若现,简直不能太诱人。 骆颜念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跟梁骁婧一样,喜欢身材好的帅哥,不过她还真是第一次对着楚闵曜的美色发起呆,难不成怀孕的女人都比较好色? 这下她尴尬了,回过神来,脸一红,忙别开视线。放下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下。 刚躺下一会儿,楚闵曜也掀开被子上了床。 楚闵曜现在基本都是搂着骆颜念睡,今晚也不例外,只是今晚的骆颜念格外不自然。她穿的睡衣有点短,噢不对,或者是很短,长度只是到大腿,躺下后来稍不注意就会全露。 因为柳嫂说怀孕后尽量穿宽松的衣服,所以她把睡衣睡裤换成了睡裙。 其实她有很多长款睡裙,只是今晚刚好拿到这一件。 实际上她一直觉得没什么不妥,但直到刚才楚闵曜贴身搂上来,他炙热的体温通过绸缎布料的睡裙传到后背上,她才惊觉自己或许应该换一件来穿。 骆颜念动了动,想起身,但发现楚闵曜搂的很紧,尽管房间开了冷气,不一会儿她还是热出了汗来。 “你松开!”她咬着牙说道。 楚闵曜用薄唇蹭着她的耳根,声音低哑的说:“要上厕所?” 骆颜念没说话,耳根和脸颊缓缓开始发烫。她知道楚闵曜舔她耳垂暗示着什么,可是她怀孕了根本就不能,所以别再撩拨她行不行? 过了一会后,楚闵曜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骆颜念感觉火气“噌噌”往上蹿,紧接着她瞬间就恼了,转身一把推开他:“外面那么多女人排着队等你满足,你找她们去,别碰我!” 楚闵曜因为她的话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目光森冷的与她对视了几秒,然后一句一顿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文字难以描述的磁性:“我从来就没碰过你以外的女人”###### 作者菌木有动力更新了,如果数据持续掉,四更将很难继续保持,qaq 还有小伙伴问,什么时候不虐?什么时候开始撒糖? 作者菌预告一下,小奶包出生后开甜。 所以想要继续看的小伙伴们坚持住,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257.主动挽住他的手(一更) 关亿情说她要结婚了,要移民到国外,那天之后,连续一个星期骆颜念都联系不上她,结婚明明是好事,可骆颜念心里却是那样不安。 这天,骆颜念到医院看望关牧易。 病房里,她拿着毛巾替关牧易擦拭手臂:“牧易哥,你怎么还不醒过来?两年了,你已经睡了两年了,你快点醒一醒好不好?亿情说她结婚了,她结婚这么大一件事,你不出席怎么行?” 病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半分反应,他躺在那儿,除了心脏依旧在跳动之外,跟死人没有区别。 骆颜念忍不住湿了眼眶,如果不是她,他现在一定家庭幸福,功成名就。关亿情说的是没错,她是个杀人犯,是个罪人,这辈子都赎不了犯下的罪过。 在医院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骆颜念才离开,后来去了关母所在的疗养院。 在疗养院看护人员的带领下,骆颜念在花园的凉亭里找到关母。 关母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凉亭里,身形佝偻,目光涣散,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个孤独的空巢老人。 骆颜念眼眶发红,朝旁边的看护人员问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看护人员点点头,一声叹息:“一直都是这样子,不爱与人交流,喜欢一个人呆着,不配合医生检查,也不按时吃饭,无论我们想什么法子都没用。” 听完看护人员说的,骆颜念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发热,眼泪摇摇欲坠。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朝关母走了过去。 关母听见身后有人喊,但她不知道是喊谁,她没有回头,直到骆颜念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喊了一声“伯母”,才扭头望向骆颜念。 “你是?”伯母疑惑的望着骆颜念,浑浊的双眼没有色彩,整个人形同干枯的树叶。 骆颜念吸了吸鼻子,强牵出一抹笑容来,“伯母我是颜念啊,颜念,你不记得了吗?” “颜念?”关母细细的在脑海里咀嚼这个名字,想了好半天都没有记住是谁,她摇着头说:“我不认识你。”说罢,警惕的把手从骆颜念手里抽离。 骆颜念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牧易,两家人以前是邻居,后来关牧易一家搬走了,不过她跟关牧易和关亿情还一直有联系。 高中的时候,三人又在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关牧易高骆颜念一届,而骆颜念高关亿情一届。 大学的时候,三人还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虽然不同学校不同专业,但联系依旧保持着。 关母在骆颜念眼里,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以前她偶尔回到关牧易家做客,关母总是十分热情的招待她。可是现在,关母已经不记得骆颜念了。 “伯母,我和牧易哥跟亿情是好朋友啊,以前经常到你家吃饭的,你忘了吗?”骆颜念抹了把眼泪,望着关母。 听她提及关牧易和关亿情,关母浑浊的双眼突然出现色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切的问:“小易和小情在哪?他们怎么不接我回家?我不想在这儿了,我想回家。” 两行晶莹的热泪从脸颊上滑落,骆颜念顾不得擦拭,“牧易哥和亿情最近很忙,等他们忙完了就会来接你回家。” 关母脸上露出笑容,就像小孩子突然得到父母的奖励,立刻容光焕发,“真的吗?真的回来接我回家?” 眼泪越来越汹涌,骆颜念一边抬手拭去,一边牵强笑着点头:“嗯嗯,牧易哥说了,只要伯母你每天按时吃饭,乖乖的接受医生的检查,听从这里的看护人员安排,他一忙完就来接你回家。” “吃饱了小易就会接我回家了是不是?那我现在饿了,我想吃饭。”关母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往公寓方向走去,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像个孩子。 骆颜念快步跟上,随同看护人员陪关母回了公寓,疗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很快便送来关母早饭。 说是早饭,其实时间已经到中午了,严格来说应该是午饭才对。 在骆颜念刚才那番话的承诺下,关母很听话的吃饭了餐盘里的饭菜,吃饱了之后说困了,骆颜念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盛曜集团里。 楚闵曜站在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光辉的落地窗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款黑色触屏手机,指尖轻点屏幕,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端,骆颜念听见手机铃声后,正翻着随身包。 掏出手机一看,见是楚闵曜,她忙接通。 不等她开口,楚闵曜夺声先出:“在哪?” 骆颜念从疗养院出来,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过来,她伸手招了招。听见楚闵曜的话后,才应道:“我在外面。” “一起吃饭,我去接你!”楚闵曜从落地窗前回到办公椅子上坐下,一手举着手里,另一只手若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看。 骆颜念犹豫了下,忙说:“不用你接,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一会儿到盛曜集团找你。” 楚闵曜“嗯”了一声,将通话挂断。 放下手机后,再看电脑屏幕,上面的行踪路线轨迹正在发生变化,一点一点的朝盛曜行驶而来。 骆颜念不知道,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下,她所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楚闵曜他都了如指掌。 没过多久,骆颜念就来到了盛曜,但她并未上楼,只是给楚闵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 不多时,楚闵曜就从大厦里走出来。看见他,骆颜念小步走了过去,主动挽住他的手。 她这个小举动成功的取悦了楚闵曜,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暗涌平息,里面流露出了些微柔意。 骆颜念怀孕之后吃过一次西餐,但那次吃完全吐了,因此这次楚闵曜带她去吃的是中餐馆。 上好菜准备开始吃的时候,彰寺杰跟上次那样,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还说了跟上回在西餐馆里一样的话。 骆颜念盯着脸上“笑靥如花”的彰寺杰,半猜半确定的问:“这家中餐馆……是你开的?” 彰寺杰眯眯眼,笑得更加灿烂,打着响指说:“ of course!” 骆颜念的嘴角抽了抽,“你一个人顾得过来这么多餐馆?” 彰寺杰抬抬下巴,双手环于胸前,扬起嘴角:“阿曜没跟你说过吗?我家是搞餐饮事业的。”###### 6.17【宸龙喜悦】打赏8书豆、【stella_chong】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你们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感觉到了爱意,比心=e= 258.婚礼我能不能不去?(二更) 眼看着江钰安的婚礼临近,骆颜念越发不安,她基本上每天都跟梁骁婧保持着联系。虽然从通话中感觉梁骁婧没什么,可谁能保证她不会一个人的时候掉眼泪? 这天,梁骁婧突然给骆颜念打电话,说想见她。 骆颜念在御景花园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梁骁婧便来了。 换好鞋子,梁骁婧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不等骆颜念开口,她先说:“妞儿,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真的要走吗?不能……”不走吗? 骆颜念其实理解梁骁婧,她若是继续生活在这里,那必定会跟江钰安纠缠不清,而且她说了不想破坏江钰安的家庭,那么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别摆出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子啊,我只是搬到叁州去而已,以后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见骆颜念一脸悲伤,梁骁婧心里一痛,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轻轻地拍了拍骆颜念的后背。 “叁州那么远,而且经济远不如这里繁荣,你确定要在叁州生活吗?其实你可以考虑锦区啊。” 纳北被分割成五个区,其中包括纳北中心市区、锦区、象牙湾,齐宁和叁州,其中叁州是最偏远经济也相对较落后的一个区。 梁骁婧摇摇头,“正是因为它偏远,才真的有可能再也无法跟钰安见面,我不可能离开纳北,只能在纳北上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生活。” “可是……”骆颜念还想继续劝说她。 但是被她打断了:“好啦,我是来通知说你的,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你放心,我还有我哥要照顾,不会寻死觅活的,最多伤心一段时间,等我找到新恋情了,自然就会忘了他,就像当初忘记罗靖一样。” 说的如此轻松而决绝,可是谁又能知道此刻梁骁婧的心究竟有多痛苦? 于她而言,江钰安是当初给了她生活下去希望的男人啊,她爱他爱惨了,甚至爱他爱到胜过爱自己,但她还有梁霆笙,不能也不可以消极去生活。 “什么时候走?”骆颜念终究没有继续劝阻她。 “原本是打算在婚礼结束后的,但这几天我在这里也只能胡思乱想,倒不如早点到锦区陪我哥,明天上午的车。”梁骁婧轻描淡写的说。 “你想好怎么跟江钰安说了吗?” “嗯,想好了,我会骗他说医院组织部分优秀员工旅游,他不会有所怀疑。” 骆颜念沉重了叹了口气:“好,我去送你。” 梁骁婧将骆颜念拥入怀里,眼睛终于红了,落下泪水:“妞儿,谢谢你。” “这件事,小熹知道吗?” 梁骁婧摇摇头,“我还没告诉她,她拍戏挺忙的,等下次有机会再跟她说吧。” 等梁骁婧离开御景花园后,骆颜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游神。 柳嫂提着菜从外面回来,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电视也没开,就独自坐在那儿发呆,担忧的走过去关怀道:“少夫人,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也不开电视?” 骆颜念摇摇头,涣散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视线落在柳嫂身上,“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到房里休息一会儿,柳嫂这就去做饭,做好了再去叫少夫人你起身。” 骆颜念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卧室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骆颜念觉得有些累,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梦里,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她害怕的不得了,可是吓醒之后却忘了梦的内容。 被吓醒之后,她坐在床上,双手托着脑袋,还没从噩梦中的恐惧里走出来。 而这时,有人推门走进卧室,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骆颜念抬起头来,便看见身形颀长,正款款而至的楚闵曜。 见楚闵曜突然回来,骆颜念有些意外,脸上的苍白渐渐恢复原来的血色,“你怎么回来了?” 楚闵曜走过来,坐在床上她的旁边,见她面色不好,他抬起手抚上她还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关切的言语从薄唇的细缝中吐出:“不舒服?” 骆颜念用力的攥了攥身上的空调被,随后擦拭去额头上细小的冷汗,“没事,只是做恶梦了。” 楚闵曜站起身,俯下身望着她,伸出双手,右手环在她的身后,左手穿过她的腘窝(膝盖后面的窝),轻松将怀孕两个月的她抱起来,放在床边,“吃饭了,起床把鞋穿上。” 今天的楚闵曜似乎是难言的温和,他亲自帮她把鞋子穿上,说话的语气跟口吻也跟平常冷得跟冰渣子似的截然相反。 吃饭的时候骆颜念有几分心不在焉,楚闵曜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穿她。 吃完饭后,楚闵曜也并没有着急回公司,而是泰然自若的坐在骆颜念旁边给她削苹果。 良久的沉默之后,骆颜念终于开了口,扭头望向楚闵曜:“江钰安的婚礼我能不能不去?” 楚闵曜将削好了皮的苹果给她递过去,面色无波的望着她,纵使他没有说话,也已经用眼神告诉了她答案。 骆颜念认命的将苹果接过来,知道他的意思后,不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去惹他生气。 吃了小半个苹果,剩下的实在是吃不下来,她将剩下的半个苹果放在桌上,朝还没打算出门去公司的楚闵曜问道:“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去上班?” 楚闵曜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来,看了她一眼。他的五官深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累不累?”他突然反问。 骆颜念有点小小的疑惑,但还是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随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我送你回卧室休息!”骆颜念刚要挣扎,他便不冷不淡的解释道。 回到卧室后,躺在床上,拉着被子准备休息,但却看见楚闵曜站在床边脱衣服,她心里警钟敲响,下意识开腔质问他:“你干嘛?” 楚闵曜望向她,手上脱衣服的动作依旧没有减缓,等脱掉外套之后,他缓慢的坐上床,语气轻描淡写的说:“睡午觉!” 骆颜念把嘴闭上,他是老板,就算迟到也不敢有人说什么,财务部也不敢扣他月薪,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吧。 楚闵曜可能真是累了,刚躺下没一会儿,骆颜念还没睡着,她耳边就已经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骆颜念轻轻翻了个身,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敢肆无忌惮的注视他。 楚闵曜的侧面线条清晰好看,五官精湛如鬼斧神工之作,虽然显的有些冷隽,但气质沉稳。 骆颜念抬起眸,认真的看着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她伸出手,隔空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 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 六月十八了哦,今天书旗天猫旗舰店搞活动,书豆打折,大家需要书豆快去充值,有优惠。 充值完,记得回来看书哦=e= 259.我指的是人!(三更) 中午,骆颜念到汽车站送梁骁婧,在汽车站候车厅里,两人依依惜别着。 见骆颜念红着眼眶,梁骁婧也忍不住落泪。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责怪骆颜念道:“好啦,都是你,我本来不想哭的,现在眼泪止都止不住。” 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谊,现在梁骁婧遇到这样的事,骆颜念就像身临其境一样,心疼她,也觉得委屈她,“小婧,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顶多就难过一段时间。”见骆颜念这副模样,梁骁婧反倒安慰起她来,“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我干儿子,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骆颜念含泪点点头,见她强颜欢笑,心里更加难受,“小婧,江钰安那边……” 梁骁婧点点头:“我骗他说要去一个星期,在他婚礼举行之前会一直跟他保持联系,他不会发现什么的。” “你真的放得下吗?我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重要。”骆颜念知道若再提这件事,那种伤害不亚于那拿一把刀捅在梁骁婧心口,但骆颜念还是希望她能在离开之前确认自己是否会后悔。 梁骁婧愣神,满脸凄楚的望着骆颜念,嚅唇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悔,我早就后悔了,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可是我没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当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去的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精神支柱,是生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哪天失去了那个男人,那么就失去了支柱,世界也会轰然倒塌。 在决定离开江钰安的时候,梁骁婧的世界已经坍塌的,但是由于放心不下梁霆笙,这个牵挂与信念才使得她能继续支撑下去。 骆颜念在汽车站陪梁骁婧,直到汽车从汽车站里开走,再也看不见梁骁婧的身影。 汽车站里人海茫茫,这个地方充满了离别的忧伤,骆颜念快步从里面走出来。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突然有种世界之大,茫然无措的感觉。 汽车里,梁骁婧已哭成泪人,她坐在汽车最后排的位置,旁边没有其他人,哭得肆无忌惮。 钻心痛骨的感觉如天罗地网般将她罩住,她真想用刀把心掏出来割掉,这样子就感觉不到那种无法言语的痛了。 正哭得痛彻心扉时,手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点开信息看见是江钰安发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有提立刻行李冲下车的冲动。 江钰安:上车了吗?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了给我电话,若是我没接就给我发微信。 梁骁婧的哭声很大,几乎整个车厢的人都朝她望了过来,只是她哭得太伤心,眼睛只盯着手机屏幕,没有注意到。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眼见明天就是江钰安的婚礼了,因为梁骁婧的缘故,江钰安结婚让骆颜念也觉得无比煎熬。 晚上,楚闵曜下班回来,便看见心不在焉坐在沙发上的骆颜念。他走过去,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骆颜念被眼前的声响惊扰了思绪,抬头看见楚闵曜已经回来了,她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回来啦?这是……?”她的视线落在桌面的袋子上。 “明天婚礼穿的衣服,去试试合不合适。” 骆颜念不想参加婚礼,楚闵曜却把她婚礼上穿的衣服都买回来了。她认命的提起袋子,跟着他一块进了卧室。 回到卧室里,骆颜念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条款式很漂亮的裙子。 楚闵曜要她穿上给他看,她本打算到浴室去,结果他一句“我又不是没看过”成功让她涨红脸。是啊,他又不是没看过,骆颜念干脆豁出去,就在他面前换。 因为不是礼服,穿的时候很方便,骆颜念脱掉身上的睡裙,拿着裙子往身上一套就穿好了。 蕾丝绣花的长款连衣裙,通身绣花蕾丝,连绵的绣花花纹,小花娇妍绽放,充满了优美浪漫气息;裙身上拼接着竖向荷叶边,每条荷叶边富有立体感和层次感,增添一份甜美。 裙子不是很修身的款式,腰间的设计较高,很好的掩藏住骆颜念微显的小腹,走路时裙摆上的荷叶边轻盈摆动,展现优雅仪态。 “喜欢吗?”骆颜念穿上这条裙子后,楚闵曜是喜欢得很,她穿出了那种一般人身上难以看见的气质。 骆颜念站在衣橱的镜子前,望着映在通透镜子上的自己,双手不自觉的抚上裙身上的刺绣花纹,这裙子真的很漂亮。 过了好半晌,她点了点头。 楚闵曜静默的看了她几秒钟,朝衣橱走来,只见他停在衣橱前,缓缓蹲下,从最底下那层抽屉提出了一个很精致的袋子。 提出袋子后,他仍蹲在那儿,修长的手伸入袋子中,从里面提出了一双白色的镂空水钻尖头平底鞋。 鞋身上精致镶钻配上圆润镂空花纹,纯洁的纯净白颜色,设计上惟妙惟肖的将知性与妩媚相统一,霸气中带着柔美的倩影,宛如万人瞩目的女王,流露出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格调。 楚闵曜为骆颜念穿上,这双甜美而高贵的鞋子搭配她身上的蕾丝绣花长裙,整个人气质尽显。 骆颜念很少穿非常正式的衣服,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她才会隆重打扮。特别是辞去医生一职后,她穿的衣服都是很随性的,主要讲究穿得舒服不舒服。 此刻的她,就像降落在百花丛中的精灵,充满灵气和优雅之息,美得别具一格。 楚闵曜站起来,伸手搂过她,低头在她额前烙下一吻:“很美!” 这是楚闵曜第一次赞美骆颜念,骆颜念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是一副“见了鬼”的诧异。她甚至在想,难不成怀孕后不仅脑子会迟钝,连听力也会产生问题? 望着镜子中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骆颜念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裙子鞋子都很漂亮,谢谢!” 卧室里的水晶灯通彻透亮,楚闵曜以往线条硬朗中透着冷冽的脸此刻多了几分柔和,他的视线也缓缓转向镜子,最后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我指的是人!” 楚闵曜的话差点没让骆颜念当下立刻伸手掏一掏耳朵,然后再问一句:你刚在说什么? 这突然的温柔深情,不得不让骆颜念怀疑,他今晚是不是吃错了药? 260.万一日久生情呢?(四更) 婚礼如期而至,举行场地就在世纪大酒店里,婚礼的模式是草坪婚礼。 世纪大酒店是纳北规模最大最奢华,同时也是最受欢迎的星级大酒店,在这里举行婚礼,至少要提前一年才能预约到场地。 草坪上,穿过高耸美丽的心形花门,鲜花地毯两侧分别整齐的摆放着八排套着白色蕾丝椅套的椅子,每张椅背上都别着彩带绣花,精美别致。 鲜花地毯延伸到仪式台上,仪式台旁侧摆立着一张婚纱照海报。海报上,江钰安拥着云依依的腰,虽都洋溢着笑容,奇怪的是感受不到对彼此一丁点爱意。 骆颜念和楚闵曜到场的时候,婚礼现场已经很多人了,由于婚礼没有对外公开,邀请的都是两家关系亲密的亲戚和亲信。 嘉宾席旁侧的草坪上,摆着一张西式长条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饮品,还错综有序的摆放着鲜花装饰品。 骆颜念跟楚闵曜刚到场,就看见从围观人群中款款走来的顾谦川。他今天穿着英伦风的三件套西服,打着红黑条纹的绅士领带,精致的轮廓和优雅的气质尽显无疑。 比起江钰安,骆颜念比较少看到顾谦川,这一面距离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顾谦川过来打招呼,骆颜念冲他恬淡一笑。由于婚礼还没那么快开始,男人之间谈话女人没什么好听的,她就走到餐桌前找点吃的。 那些甜品都很精致,味道也很好,其实婚礼现场的每一个布置看得出来都很体现完美,看得出为了举办这场婚礼砸了不少钱下去。 如果这场婚礼的新娘是梁骁婧,骆颜念会很高兴,但可惜新娘另有其人,婚礼越是隆重她的心情反而越是沉重。 新娘子现在还在酒店的休息室里面,因为时间还没到,她只能在休息室中静候,一起陪伴着她的是伴娘。 云依依,云怡集团的千金,母亲是很有名气的小提琴家,她自幼受母亲的熏陶,也深深的热爱着小提琴。于她而言,拉琴是一辈子的理想。 云家与江家也可以说是世交,不过云依依自小就与父母生活在国外,直到大学毕业才回国来。 其实云依依经常接触的是江钰安的哥哥,一开始也有那个心思,但在得知江钰安的哥哥已有未婚妻也就放弃了。 后来有一回江岚给她看了江钰安的照片,说这是她的小侄子,未婚。 虽然江岚没有说明是什么意思,但从她的话能听出来,她想给两人牵线。 从照片上看,江钰安气度不凡,云依依有好感,于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江岚安排彼此认识。 见面之后,云依依对江钰安的好感是一发不可收拾,后来江钰安不情不愿的在江岚的安排下跟她吃过几次饭,她更加坚定这个男人就是她将来要嫁的人。 云依依知道,江钰安心里有一个深爱的人,她从江岚那里得知了梁骁婧的名字,也从江钰安口中亲口得知他俩的事情。 实际上,云依依也曾想放弃,后来江岚告诉她,说江钰安跟梁骁婧是不可能的,让她一定要沉住气。 她等,一直沉着气的等了半年。 终于,江钰安答应娶她为妻。当时她真的高兴坏了,然而她幸福的心情没有维持几秒,江钰安拿出一份协议,然后告诉她彼此只做假夫妻,等一年后江岚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两人就离婚。 其实云依依可以很潇洒的拒绝江钰安,她一个堂堂云怡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年轻貌美,追求者数不胜数,没有必要卑微的求一个人娶自己。 可是她明明被伤了心,却始终心存幻想,万一日久生情呢?万一哪天江钰安真的会爱上自己呢?这么想着,她同意了跟江钰安假结婚,和他做一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她想,只要让江钰安在这一年内爱上自己,协议就可以作废了。没有哪个男人在与一个年轻貌美又温柔贤淑的女人相处一年还会不动心,对于自身的魅力她非常自信。 另外一个新郎休息室里,江钰安正站在窗口旁抽烟。 其实他平常不抽烟,只是今天的心情异常烦躁,特别是看见草坪上宾客如云,他真的很想取消婚礼,可是他不能,只能用抽烟压抑内心里的躁动。 自己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最爱的那个女人,他不敢相信假如哪天梁骁婧得知他在她出去旅游的时候瞒着她跟别人结了婚,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此时此刻,江钰安心里痛苦,心里愧疚,也无比思念梁骁婧。 正是思绪万千的时候,顾谦川推门而入,看见他站在窗口抽烟,关上门走过去,“阿安,吉时快到了。” 江钰安将烟掐灭,转身朝顾谦川走去,“走吧。” 顾谦川还是第一次见结婚了还一副要上战场的表情,他走过去把手搭在江钰安肩上:“我说,结婚这么喜庆的事,你怎么没笑脸?” 对江钰安为什么娶云依依的事,顾谦川丝毫不知情。 江钰安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走出休息间。 顾谦川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点什么来,道:“阿安,你还邀请了前女友参加婚礼?你就不怕她砸场子?” 江钰安脚步一顿,蹙眉望着顾谦川:“什么前女友?” “就是阿曜老婆的闺蜜啊,她不是你前女友吗?”顾谦川的表情变得有些纳闷,之前还以为江钰安有多爱她,毕竟找梁骁婧他找了十多年,可结果他转眼娶了云怡集团的千金,实在令人费解。 “不可能!你看见她了?在哪看见的?”江钰安突然激动的握住顾谦川的肩膀,瞳孔倏地放大,里面中散布着恐惧,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顾谦川被江钰安晃得一阵头晕,他伸手推开,扯了扯被弄皱的西服,“你这么激动干嘛啊?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就刚刚来叫你的时候在走廊上看见的,不过没看到脸,就是背影挺像。” 不可能的,梁骁婧怎么会知道他结婚的事?难不成是骆颜念告诉她的? 如果真的知道的,梁骁婧没有理由不来找他的。 否认了这样的可能性后,江钰安恢复常色。 万众期待的婚礼草坪上,《结婚进行曲》奏响。 在宾客的万众瞩目中,穿着可爱婚纱裙的女花童和穿着绅士小西服的男花童,各自提着一个小花篮在面前抛撒花瓣。 花瓣纷飞下,美丽的新娘穿过花门,缓缓踏上鲜花地毯。 阳光拂照,微风徐徐,殊不知婚礼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正在下伤心雨。 261.我控制不住自己……(五更)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移入室内宴会厅继续婚宴。 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江钰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婚宴到一半的时候,骆颜念去上了个洗手间,经过休息间的走廊时,看见一个很似梁骁婧的背影。那个身影“鬼鬼祟祟”的,骆颜念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跟到楼梯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结果让骆颜念大吃一惊,竟真的是梁骁婧,此刻的她正坐在台阶上哭。 骆颜念快步走了上去,同时诧异的发出声音:“小婧,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梁骁婧被吓一跳。 泪眼婆娑的猛一回头,看见说话之人是骆颜念,她的心在松一口气的时候,情绪也更加抑郁了。 从台阶上爬起来,她扑向错愕出现的骆颜念,压抑着悲恸的哭声,“妞儿……妞儿……我……”情绪很壮烈,几乎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骆颜念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眼里也染上了悲凉之意,“小婧,你总说我傻,那你自己呢?还来参加江钰安的婚礼,你这不是让自己更加难受吗?” 梁骁婧抱着骆颜念,就像抱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见见他……” 真的是控制不住,这几天过得非常煎熬,今天早上想要见江钰安的感觉非常强烈。她知道结果只会让自己心碎,可整个人就像受了魔咒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和行动,拿着那时江岚送来的结婚请柬,坐上了回纳北的车。 原本只是想看江钰安一眼,一眼就好。可人心是贪婪了,总是得不到满足,在见到江钰安之后,她想触碰他,想摸摸他的脸,吻吻他的唇,还想得到他的拥抱。 就在这样的贪婪心理怂恿中,她坚持到了婚礼的开始,然后是仪式的开始,再到婚宴的开始。 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江钰安和云依依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亲吻脸颊,然后给亲朋好友敬酒,那一刻,梁骁婧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心死了,连痛是什么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她幻想自己才是跟江钰安结婚的那个人,幻想自己才是婚礼的女主角,可自欺欺人真的很难,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云依依的脸。 终于,她崩溃了,迫切的想要离开婚礼,仓皇逃跑般离开了婚宴厅。逃到楼梯间后,心情突然一瞬间全都爆发,它们都想得到宣泄。 梁骁婧的哭声很低,就像受了重伤后奄奄一息的小动物,痛苦的呻 吟着。 骆颜念搂着她,感觉这段时间她一下子憔悴了,消瘦的身子,苍白的脸色,明亮的眼里总是充满悲伤,仿佛像一个对整个世界都绝望的人。 “小婧,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你会找到更好的……” 此刻的安慰是那样的微不足道,骆颜念知道什么安慰都苍白无力,也知道根本就不起作用。 梁骁婧摇摇头,松开骆颜念,胡乱的拭去脸上的泪水。笑容即使很难看,很苍脆,她还是牵起了嘴角,眼神坚定的望着骆颜念:“放心吧,我没事,他都结婚了,我不会再对他抱有幻想。婚宴还没结束吧,你快回去吧。” “你真的没事吗?小婧,我很担心你,要不你……”骆颜念抬起手,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想要留下她,但又明白她的确需要找一个没有熟人相识的地方去疗伤。 “没事,我不会丢下我哥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梁骁婧笑着说道。 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骆颜念落下眼泪来,心里更加难受了,一把抱住她,“小婧……” 就在这里,骆颜念的手机响了,梁骁婧将她推开,提醒说:“我真没事,你电话响了,快接吧。” 掏出手机一看,是楚闵曜打来的,也许是见她这么久还没回去,担心了。 骆颜念接通电话。 “在哪?怎么去了那么久?”楚闵曜冷冽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穿入耳膜。 骆颜念看了梁骁婧一眼,回答道:“我马上回去!” 等骆颜念挂了电话之后,梁骁婧对她说:“快回去吧,某人都着急了。我也要回叁州去了,我哥一个人在家,我不是很放心。” 骆颜念抓住梁骁婧,迟迟没松开,眼眸里全是怜惜的目光,“小婧,我不放心你,我到汽车站送你坐车吧?” “不用,我真没事,等到家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一定!” 等跟梁骁婧分开后,骆颜念才从楼梯间里离开。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楚闵曜就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面容冷隽,无形中给人一种魄力。 不知道为何,骆颜念心里突然一紧,然后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很久之前,梁骁婧打电话说楚闵曜带着一个小产的女人到慈光做手术,她赶妇科看见的那一幕画面。 那时候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身着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双腿修长而笔直,姿势随意的倚靠在那儿,视线对着其他方向。 脑海里浮现那一幕,然后那女孩苍白而脆弱的脸开始浮现于眼前,心里更是一阵阵抽搐般的难受。 前几个晚上楚闵曜说他没有碰过她以外的女人,可那个小产的女孩是怎么回事?还有,新闻上时不时报道跟嫩模幽会,又包养女星,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她真的该信? 楚闵曜虽没有对着骆颜念的方向,但他仍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直落在身上,扭头望去,果然看见骆颜念定定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尊不会动的艺术品。 他迈着修长的腿缓缓走过去,见她还在游神,开腔道:“走吧,婚宴快结束了。” 言外之意就是:上个洗手间也上了这么久。 骆颜念回神,见楚闵曜已经走到了面前,她愣了愣,忙说:“哦,走吧。” 小步的先走在前头,楚闵曜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突然的,他伸手牵住了她,包裹着她的纤细娇小的手。宽大的手,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给人一个温暖的感觉。 对于他的举动,骆颜念一怔,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应该把手抽离回来。 “梁骁婧呢?已经走了?”楚闵曜突然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骆颜念错愕,不容置信的望着他线条分明,棱角流畅的侧脸:“你怎么知道……” 262.她不想破坏你的家庭(一更) 一切,好像在悄无声息中全都回归原位,每个人每天的生活依旧在忙忙碌碌。 这天,骆颜念跟柳嫂一起去超市买菜,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江钰安。 看见江钰安,骆颜念在那一瞬间猜到了他找来的目的。扭头,她便支开柳嫂:“柳嫂,你先回去吧,我跟江先生有事要说。” 十多分钟后,两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 上午的阳光不算很强烈,它们肆意的洒在地面上,桌上的鲜花饰品就像在阳光下于水中绽放,开得正好。 骆颜念端起杯中的白开水抿了几口,她将杯子放回原处,视线落在了坐在对边的江钰安身上。 短短的三天不见,骆颜念没想到一个人能有如此变化。 三天前的江钰安,还是那个神采奕奕的新郎。但是现在,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双眼微凹,神色中充满了疲惫与颓废。 自从婚礼后,江钰安就开始联系不上梁骁婧,起初因为江岚刚接受治疗,江钰安有点无暇顾及,等忙了两天后,才猛然觉察没跟梁骁婧联系过。 等江钰安想起跟梁骁婧联系的时候,她的电话已经不打通了。由于始终联系不上,他就到医院去问旅游团回来没有,结果却被告知根本没有什么优秀员工旅游的事。 不仅没有组织优秀员工去旅游,而且梁骁婧早在半个月前就辞职离开了医院。 这样的两个消息,江钰安在脑袋里消化许久,然后回想起婚礼那天看见了一个特别像梁骁婧的身影。起初他以为看错了,可现在仔细一想,那人根本就是她。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要娶别人了…… 那一瞬间江钰安感觉天空塌了一块,正好压在他身上,窒息的喘不过气。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 当时说要去旅游一个星期为的就是要离开他? 越细想越害怕,最后江钰安决定来到骆颜念,他相信骆颜念一定知道这件事。 当骆颜念告诉他,其实梁骁婧早在几个月前就知晓了这件事,他才惊觉自己太蠢,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已经把自己跟云依依的事瞒天过海。 其实如果他细心的留意梁骁婧,他会发现很多破绽,只可惜时间不能从头再来。 整个人生就像坠落谷底一般,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江钰安抬起那双失去色彩的眼眸,沧桑的望着骆颜念:“她现在在哪?” “我不能告诉你,她也不希望你去找她,她跟我说过,她不想破坏你的家庭。”骆颜念说。 江钰安一听,有些激动,一拳头锤在桌面上,眸里掠过一抹悔意和绝望:“娶云依依是不得已之举迫不得已,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挂个名,我爱的人是小婧,一年后我一定会离婚娶她为妻。” 骆颜念摇摇头,眼神十分坚决,“即便是迫不得已,也改变不了你娶了别人的事实。小婧说了,你已经结婚,她不会再对你存有幻想,她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 “啪”的一声,江钰安仿佛听见心脏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好似就在这一刹那,连空气也凝固成块,呼吸不了,让人异常难受。 “怎么会,她答应会等我一年的,她答应了我的,她……怎么能不守信用……”他趴在桌面上,眼底浮现一丝愤怒,可这种愤怒终究被从心里溢出来的悲伤淹没,此刻全身上下,只剩下翻涌的悲凉。 后来,骆颜念先走了,江钰安在咖啡厅里一直呆到晚上店员通知打烊。 骆颜念将江钰安找来的事跟梁骁婧说了,话说完,电话那端是漫长的沉默。如果仔细认真的听,你会听见眼泪从眼眶里脱落,打在地板上溅出泪花的声音。 电话这端,骆颜念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画面——梁骁婧流着眼泪,捂着嘴缓缓蹲在地上,后背靠在桌子上,无声哭泣。 “小婧,你还好吗?”沉默良久,骆颜念终于担忧的问出口。 梁骁婧蹲在地上,手机根本没在她手里,而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旁,那话筒里传出骆颜念的关切声。 久久不得到回应,隐隐能听见梁骁婧的痛苦压抑的抽泣声,骆颜念沉重的吸了口气,最后只能挂断通话让她一个人哭一会儿。 说实话,中午那会儿看见江钰安的那副落魄样,骆颜念差一点将梁骁婧的地址告诉了他,但是幸好理智还在,否则假如他找到梁骁婧,梁骁婧该怎么办? 跟他走? 还是决绝分手? 但无论哪个结果,都不如现在这样不如不见。 因为心烦,骆颜念洗澡的时候用的是泡浴,在水里倒了点安神精油,打算泡个澡缓解一下烦躁的情绪,只是没想到却不小心泡在浴缸睡着了。 楚闵曜下班回来,见浴室里亮着灯却没有水声,脑子不由的想起几个月前骆颜念自杀的那个场面。 一刹那,心脏猛冲到嗓子眼,他推门冲了进去。 破门而入,他看见骆颜念躺在浴缸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就像……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念念,念念!” 骆颜念被一阵叫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见楚闵曜的脸就近在咫尺,先是一愣,后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在他怀中不着寸缕,她吓得大声惊叫。“你你你……你干嘛啊?放我下来!” 见骆颜念相安无事,楚闵曜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但一想到她泡澡也能睡着,何况她现在还怀有身孕,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一把扯过架子上的浴巾,裹在她身上,戾气于神色中迸发:“你不知道怀孕不允许泡澡吗?” 骆颜念攥着浴巾的两个角,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就尴尬的站在他面前没说话。 楚闵曜刚才是吓坏了,待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之后,他捏了捏眉心,迅速将愤怒彻底掩藏起来。恢复常色后,他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拖鞋,托起骆颜念的脚,一只一只给她穿上,“小心地上滑。” 眼前这个男人变脸变得是如此之快,骆颜念差点怀疑刚才的男人是另有其人。 替骆颜念穿好鞋后,楚闵曜站了起来,伸手撩开打湿后贴在她脸颊上的短发,在唇上吮了一下,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洗完快点出来。” 骆颜念愣愣的看着他“嗯”了一声,直到他离开浴室把门关上,才猛然惊醒他刚才做过什么。 qaq,怀孕后,智商和反应能力果然都在渐渐下线……###### 6.18【768775108】打赏8书豆,6.19打赏【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打赏,尤其感谢【香香】,你已经成功攻陷打赏榜单第二位,比心。 263.喝醉了可以干坏事(二更) 听楚闵曜说,自从梁骁婧离开之后,江钰安就像行尸走肉般过日子。他虽然结婚了,但从来没有回过婚房那边,一直住在之前和梁骁婧住在一起的朗庭公寓里。 其实骆颜念很想告诉梁骁婧,但每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既然两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纠缠不清只怕把彼此伤害的更深,如此一想,还是算了。 转眼间过了半个月,骆颜念怀孕已经十四周,三个半月,如果穿着稍紧,就能看见小腹已经很明显的隆了起来。 这天柳嫂陪骆颜念到医院做孕检,医生说胎儿没什么问题,但孕妇严重贫血,所以打了一支蔗糖铁注射液,医生还嘱咐她多吃点猪肝补铁。 骆颜念不挑食,但唯独不吃猪肝和苦瓜,但这下怀孕贫血是没办法了,猪肝就是干咽也得咽下去。 本来是雄心壮志吃猪肝补铁,然而,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吃下去的猪肝却全都吐了。 “少夫人,你没事吧?这黑木耳炒猪肝不合你胃口吗?”柳嫂轻轻的拍着骆颜念的背。 骆颜念摆摆手,用自来水漱了漱口,有些歉疚的说:“不是,我……我就是不太喜欢猪肝的味道。” “那……”柳嫂这就为难了,医生可嘱咐了得多吃点猪肝啊。 吐完之后,骆颜念回到餐桌面,本想就囫囵把猪肝吃下去,结果还是不行,那盘黑木耳炒猪肝最后还是没怎么动过。 午饭之后,骆颜念坐在书房里看书,自怀孕三个月之后,她已经没那么嗜睡了,所以在家什么事做,她就待在书房里。 前些天她买了一套书籍回来,目前才刚开始看,估计那套书她得好不少时间才能看完,也正好打发时间。 晚饭的时候,骆颜念强迫自己吃了一点猪肝,吃完饭喝了一大碗汤才勉强降低内心里对猪肝产生的恶心感。 晚饭之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大概十点一刻的时候楚闵曜就下班回来了,骆颜念去迎接他的时候,在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应酬上离席。 “我去给你冲点蜂蜜水。” 骆颜念将楚闵曜扶到沙发上之后,走进厨房,从地柜里找到那瓶所剩无几的蜜糖瓶子,冲了小半杯水给楚闵曜端过去。 楚闵曜倒是听话,接过杯子将蜜糖水喝完。将杯子搁下之后,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抬头望着骆颜念,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给我按一下摩。” 骆颜念有些意外楚闵曜的话,消化了好半晌,才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了他手刚才拍的位置上。 见骆颜念还算听话,楚闵曜没再说什么,他自己挪了挪身体,抬起头,后脑勺枕在她的大腿上。 炎炎夏日,骆颜念穿的睡裙很轻薄,楚闵曜的脑袋枕到大腿上,他碎短的头发包裹着睡衣,轻轻的扎着她的大腿,痒痒的。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楚闵曜张开紧闭的双眼看了她一下,催促道:“发什么呆?” 骆颜念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按。 整个按摩的过程断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骆颜念觉得手酸酸的,这时候她下意识望了眼楚闵曜,结果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客厅里的灯很光亮,水晶灯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辉。绚烂的灯光下,衬得楚闵曜的脸多了一丝冷隽,冷硬的光线映着他冷硬的脸轮廓。 就在骆颜念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由于骆颜念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他张开眼睛那一瞬,两人视线正撞个正着。 骆颜念窘迫的率先移走视线,目光飘忽的望着其他方向,“要不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洗个澡会舒服一点。” 楚闵曜“嗯”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看着骆颜念匆匆忙忙往卧室奔。 虽然他确实是从饭局上下来,但并没有喝多少酒,装醉不过是想看看骆颜念在不在意自己罢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喝醉了可以干坏事,喝醉干的坏事大多数可以让人原谅。 骆颜念放好水从浴室里出来,结果看见楚闵曜在脱衣服。 此刻的他上衣已经脱下来了,正光着肩膀。 壁垒分明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腹肌,传说中的人鱼线,虽然修长的腿被裤子包裹着,但身材比例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骆颜念挺郁闷的,平常好像没见他怎么锻炼,身材怎么会这么好? 等骆颜念意识到自己又在对楚闵曜的身材犯花痴时,她尴尬的赶紧把视线收回来,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变成尘土的往床走去,“水放好了,可以洗了。” 楚闵曜深看了她一眼,迈腿走向浴室。 骆颜念躺上床,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好郁闷,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赤果果的对楚闵曜的身材幻想些有的没的。 深呼吸! 吸气—— 吐气—— 再吸气—— 再吐气—— 然后,拉上被子,睡觉! 等楚闵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骆颜念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但是他躺上床的动静她还是有知觉,只是很累,睁不开眼睛。 楚闵曜拥上来她也知道,也许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胸膛很热,轻薄的睡裙很轻易将他的温度传达到她背上的每一个感官。 本以为就这样沉沉睡去的时候,楚闵曜从后背亲吻着她的脸颊,就像有规律一般,从脸颊到唇角,然后从唇角轻轻滑落到脖颈。 宛如蜻蜓点水般的柔情,一路舔舐到骆颜念的耳边,湿热的舌尖顺着她的耳廓描绘。即便骆颜念已经睡了,也被他的举动给刺激醒了。 骆颜念缩了缩脖子,伸手推开他的头,“你别弄,我困。” 楚闵曜一把抓住她的手,突然一个翻身虚压着她,一只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大腿,另一手撑着床,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到她的肚子。 “三个月之后好像可以了。”他炙热的望着她,暗示性极强。 听到他的话后,骆颜念轻咬着下唇,脸上有种少女般的娇羞。片刻,她别开眼,想要拒绝:“我困,想睡……” 可楚闵曜哪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迅速俯下身精准的捕抓到她的唇,舔舐一番,火热的唇流连忘返在她白皙的颈项与耳朵之间。 自从检查出怀孕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算起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此刻楚闵曜的热情让骆颜念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手不知不觉的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嘴里甚至还会情不自禁发出一些令人羞涩的声音。 她羞得不知道是迎合还是拒绝,就在这时候,楚闵曜的薄唇抵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会轻一点。”###### 昨天有个好基友问我,你四更还有人说慢啊? 我点头,对,连五更都说慢。 264.吻痕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三更) 第二天醒来时,骆颜念觉得腰酸背痛,坐在床上缓了半天,才有力气爬下床。 穿上鞋子到浴室里洗漱,洗脸的时候无意间在脖子上看见一样东西。她凑到镜子前面仔细一看,脸色突然一阵红一阵黑变化着。 她真不知道楚闵曜什么时候有在人身上留这种东西的癖好,他究竟知不知道把吻痕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很让人困扰啊! 洗好脸后,她用粉底液扑了扑,才勉强的遮掩起来。 坐上餐桌,柳嫂端出一小锅粥,但是骆颜念很清楚的看见粥里有猪肝。本来挺饿的,结果在看见猪肝之后,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见骆颜念一脸嫌弃,柳嫂也很无奈,拿着勺子,盛了一小碗放在她面前,说道:“少夫人,你吃不下猪肝,但医生要求你多吃,所以我只能给你熬粥了。” 骆颜念认命的点点头,猪肝粥没吃过,不过看样子应该蛮好吃的,粥里有胡萝卜丁,有细碎的葱段,卖相挺好。 吃了几口之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吃,相反的,除了还有猪肝特有的味道之外,味道挺香甜的。而且破天荒的,她吃下了两碗。 见骆颜念能吃下两碗粥,心里甚至欣慰。 “少夫人,少主说今天搬回别墅群那边住。”柳嫂突然说道。 骆颜念惊讶:“今天吗?” “是的!” 早在几个月前湖畔庭就重新装修完毕了,但由于刚装修完不能住人,便一直拖到现在。 中午,骆颜念收拾了自己的几件生活必需品,坐着车前往湖畔庭。 离开湖畔庭已有半年之久,等再回来时已大变样。 庭院的规则原本呈一个“田”字形,两旁分别有两个凉亭,地上铺着草皮,中间种着一些灌木丛和鲜花。 但是现在,一道弧形的花架通廊从人行道入口直通到别墅门口,花架上缠着青藤,青藤上正开着白色小花,而花架的两侧种着正含苞待放的红色玫瑰。 庭院左侧铺上了米色的花纹瓷砖,有序的种植着一排行道树。右侧是人工种植的草皮地,边沿种着半圆形的绿色灌木。 别墅门口的左面开凿了一个弧形游泳池,前面的休息木质平台上放着两把沙滩椅,立着两把遮阳伞,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从游泳池的入口一直通往别墅正门。 别墅内,一楼没有什么变化,当柳嫂领着骆颜念上楼,二楼的变化是翻天覆地。 原本书房的位置现在变成了婴儿房,里面布置的很漂亮,婴儿用品也是应有尽有。 主卧的位置没有变化,但里面的格局变了。浴室跟主卧中间多了隔断间,衣橱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另外多了张很精致的梳妆台,原先的落地窗成了观景阳台的入口。 二楼本来是一主卧两次卧一书房的格局,现在变成一主卧两次卧一婴儿房,书房改在了三楼的阁楼里。 说是阁楼,空间不比主卧小,推门进去,一排排书架上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宛如浩瀚书海。左右两侧都设有巨大落地窗,因此书房里光线十分充足。 离开了几个月,湖畔庭的变化令骆颜念惊讶,不得不说的是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也许是考虑到骆颜念怀孕,让她在湖畔庭里也不无聊,楚闵曜将后院空地一分为二,那块菜地依然在,,另外还设了空花圃,说骆颜念喜欢什么花就种植什么花。 跟柳嫂在整个湖畔庭转了一圈后,骆颜念回到卧室里,躺在主卧的床上,感觉心情特别舒畅。 床上六件套还是之前用的那六件套,即便清洗过,里面还是有楚闵曜的味道。这一刻她猛然发现,其实她心里一直有楚闵曜,虽然离了婚,但还没分开,她还想多贪恋一点楚闵曜的温柔。 睡了大概一个小时,柳嫂敲响房门喊吃饭,骆颜念爬起床下楼。 午饭之后,骆颜念在庭院里逛了逛,这时候闹闹也已经回湖畔庭里,经过狗舍的时候闹闹先看见她,听到它的叫声她才知道。 快步走到犬舍前,骆颜念打开门上插销,将闹闹牵出来,“小家伙,好久不见了,真想你!” “汪汪……”快两个月不见骆颜念,闹闹同样十分激动,它兴奋的立着后腿,两只前腿搭在她身上,昂着脑袋一个劲的舔她的脸。 被闹闹舔了一脸口水,骆颜念将它推开,牵着它往别墅里走。 “柳嫂?柳嫂?” 听见骆颜念的叫喊,柳嫂匆匆迎出来,“少夫人,怎么了?” “我应该可以牵闹闹出去溜溜吧,对胎儿应该没什么影响吧?”骆颜念拽着狗绳,朝柳嫂问道。 柳嫂点点头:“偶尔遛狗影响不大。” 骆颜念一听,高兴了,立刻将狗绳给柳嫂递过去,说:“柳嫂你先帮我牵着,我去洗把脸。” 几分钟后,骆颜念牵着闹闹从湖畔庭出来,原本柳嫂是不放心她到外面遛狗的,但她保证就在附近走走,绝不走远,柳嫂才不得已的同意她出去。 别墅群这边的环境好,空气好,因为四面环山的缘故,夏天虽热,但在这里依旧很凉爽。 阳光照射在树上,穿过树叶细缝打在地面,树影斑驳。骆颜念牵着闹闹走在树荫下,这时候只见一辆银色的布加拉迪从私家路入口行驶上来。 车子行驶上来,驾驶座上的楚闵曜正好看见不远处牵着闹闹在散步的骆颜念。 她今天穿着一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头发随意的束着发,腮边垂着的两绺发丝正随风轻柔拂面,怀孕之后她的肌肤更好了,细润白嫩的就像初生婴儿。 转瞬,楚闵曜的车子就停在了眼前,骆颜念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闹闹看见他,迫不及待的要跑过去。 牵着闹闹,骆颜念来到车前,见他这个时间点回来,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出差!”楚闵曜淡淡地说。 骆颜念“噢”了一声,牵着闹闹上了他的车,跟他一块回了湖畔庭。 宁城出差,具体时间不确定,所以骆颜念给他收拾了四五天的衣物,另外将几样日常必需品一块放入行李箱里面。 将行李都准备好后,骆颜念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给楚闵曜提过去,他却一下从身后拥入了她。亲吻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里神色中口吻上都是难掩的柔情,“有事给我打电话!”###### 6.19【香香】打赏8书豆,么么啾,高歌一曲《小苹果》以示我的感谢之情。 =3=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e= 265.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四更) 楚闵曜出差这几天,骆颜念一直呆在湖畔庭没出去过。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米熹打电话来,说今天休息,约她出去喝茶,她这才出了一次门。 两人约在了一家饭馆里,骆颜念走进去,刚好看见有人朝自己招手,那人的穿着实在是……看了她半天,骆颜念才看出来正在跟自己招手的人是米熹。 骆颜念快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不挑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不担心被偷拍吗?” 米熹摇了摇头,指着身上的打扮笑着说:“我穿成这样,还特意带了个假发,简直就是四不像,应该不会有人把我认出来吧。” 骆颜念哑然失笑,顿然觉得当明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出来逛个街要防这防那,跟异性吃个饭被偷拍也会被误传有奸情。 对于娱乐圈,骆颜念只能送五个字:贵圈真复杂。 “对了,宝宝怎么样?有三个月了吧?我看你小腹已经显出来了。”米熹问道。 骆颜念点点头,“三个半月了。” 米熹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真好,当妈妈很幸福吧,突然觉得很羡慕你,以后孩子出生了我要当干妈!” 骆颜念抚上小腹,笑着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真不打算找男朋友吗?拍戏归拍戏,终生大事也很重要,叔叔阿姨都不催你吗?” 说到催婚这样的话题,米熹太阳穴蓦地的一疼,神色立即变得无奈起来:“催啊,特别是这半年催的越来越紧,每回打电话回去,我妈都问我找没找男朋友,搞得我现在很反感。” “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骆颜念眯着眼睛盯着米熹,带着一丝探寻。 米熹眼前闪过顾谦川的笑脸,反应过来后她一愣,脸颊悄悄红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一直把他当男神,但是近半年好像不太满足于……这种关系。” “圈内人?”骆颜念好奇的问。 米熹轻点着头:“对,你认识的。” 骆颜念下意识想到的唯一人选便是顾谦川,她惊讶,不容置信的望着米熹:“你喜欢的人是顾谦川?” 被骆颜念这么直言不讳的问出来,米熹羞得差点没把脑袋伸到桌子底下。默了片刻,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一直喜欢他,一开始只是迷妹对爱豆的那种倾慕,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在热恋中那样……” 对顾谦川这个人,骆颜念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米熹在念大学时候就很迷顾谦川。现在米熹自己也进娱乐圈了,更有能力与顾谦川肩并肩站在一起,如果她真的喜欢,骆颜念持支持她的态度。 上餐之后,米熹去了趟洗手间,每回亲戚造访,总能把她折磨的不要不要。 从格子间出来后,她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旁边的洗手台站着一个女人,一直在干呕,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米熹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递过去,“你还好吧?” 女人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微微抬起头望过来,见米熹好心递来纸巾,她伸手接过并道了句谢谢。 “你……”看清这个女人的脸之后,米熹瞪大了眼睛,眼眸里充满了讶异,这表情绝不亚于白日里在女洗手间看见鬼。 女人疑惑的望着她,“请问有什么事?” 米熹的视线瞥到眼前的镜子里,打量了眼前这个女人好片刻,才慌乱的摇了摇头,“没,没事,不好意思。”末了匆匆从洗手间里离开。 菜都上齐了好一会儿,骆颜念才看见米熹回来,她坐下,便开口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米熹拉了拉椅子,想起刚才在洗手间里看见的那个女人,她低声朝骆颜念问:“颜念,你真的只有一个弟弟吗?” 听见米熹问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骆颜念有点一头雾水,不解:“对啊,怎么了?” “我刚才在洗手间里看见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呢,吓我一大跳。”心有余悸的感觉,真跟白日见鬼一样,不是姐妹,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米熹转念一想,该不会真的见鬼了吧? 骆颜念拾起调羹,舀着麻婆豆腐到自己碗里,不以为意的说:“长得像的人不是很多吗?全世界那么多人,撞脸又不奇怪。” 虽然骆颜念这么说,米熹还是觉得不是这样子,长得像的人确实很多,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少之又少啊,除非是亲人,可…… 见米熹心不在焉的,骆颜念舀了一调羹麻婆豆腐到她碗里:“好啦,别多想,快吃吧。” 等跟骆颜念分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在离开之前,米熹特意检查了一下妆容,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从饭馆里离开。 原本是打算到超市里买点什么东西的,但是突然想起岚姐让她近期最好不要去人多嘴杂的地方,想想,唯有坐车回家去。 站在马路边,原本是想等出租车,结果等来一辆兰博基尼。 米熹疑惑地望着眼前这样刚停下来的车,正准备挪个地方的时候,驾驶座上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她刚转了个身,身后便传来一把清冽如流水般动听的声音。 “米熹?” 在这一声呼唤下,米熹惊讶的回过头去,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是顾谦川,她意外的调头回去,站在车窗旁,“顾老师,怎么是你?” 顾谦川打量着米熹那杀马特般的假发,还有身上的奇装异服,忍俊不禁:“你这身打扮干嘛去?” 被顾谦川这么一问,米熹猛然想起此刻自己的打扮有多滑稽。 出来吃个饭也被男神撞见,重点是还是这种搞笑的装扮,这运气好到可以去买彩票啊! 尴尬的揪了揪头上的发套,她低声回答道:“就是跟朋友去吃个饭。” “上车吧,我送你!”话说着,顾谦川已倾身过来,伸手打开了右边副驾驶座的门。 米熹下意识是想拒绝的,但车门已经打开了,再见顾谦川是好意送自己,她踟蹰片刻坐上车去。系上安全带后,她笑着说:“顾老师你眼神也太好了,我打扮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为了加大辨认难度,她还特意戴着一副很丑的黑框眼镜,骆颜念刚见到她这副打扮的时候都吓一跳,他竟然这么平淡? “你的背影。”顾谦川说。 “嗯?”米熹没懂什么意思,疑惑地望着他。 266.自恋是病,得治!(一更) “安先生,请喝茶!”柳嫂将茶端到安宇焕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安宇焕点点头,视线重新落回在骆颜念身上。 旁边的骆颜念抱着个抱枕,开口朝安宇焕问:“所以说你要跟着伊教授出国学习几个月?这是好事啊,干嘛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是深造学习的好机会。” “好事是好事,但不是好几个月不能见到你吗,万一你想我的怎么办?”万一我想见你了怎么办? 骆颜念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孩子自恋的毛病还没改掉,自恋是病,得治! “具体的出国时间定了吗?什么时候?要不要我去送送你?”本以为安宇焕吊儿郎当的,在医院里只能是混混日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有惊人的学习能力,连伊教授都愿意带他出国学习。 要知道,当初骆颜念跟着伊教授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机会呢,还真是小看他了。 其实安宇焕挺想让骆颜念送的,但他下意识看了眼她的肚子,终究还是忍痛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几个月后凯旋回国。” 骆颜念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让我失望!” 安宇焕张开手臂,像个小孩子似的,耍着赖说:“我明天就走了,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鼓励的抱抱!” “安宇焕,你很幼稚,多大的人了,还鼓励的抱抱!”骆颜念虽然嘴上嘲笑他,但还是张开了手抱过去,满怀期待的说:“期待几个月后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安宇焕。” 安宇焕拥着她,这种感觉太美好! 为了她,他下定决定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要做将来能成为她依靠真正男人!真真正正的男人! 第二天中午,安宇焕在上飞机前给骆颜念发了短信,向她承诺下次回国一定会让她看见一个全新的安宇焕。 楚闵曜出差一个星期,但不是以前那样跟骆颜念没有联系,晚上不忙的时候他会打电话,问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虽然通话时间都不长,有时候说上两句话就挂断了,但两人的关系在这种变化中渐渐缓和了下来。 但是骆颜念不知道这样的缓和意味着什么,明明两人连离婚协议都签了…… 出差的第八天,这天上午十点钟左右,骆颜念带着闹闹坐在庭院里的花架通廊下看书。 花架上青藤蔓延,遮住了刺眼的夏日,打翻了一地的斑驳光影。 骆颜念坐在白色的长椅上,膝盖放置着一本书,一手搁在椅背上托着脑袋,一手捏着书页,轻轻翻动。而闹闹平趴在椅子下的地板上,悠闲的小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铁艺门打开,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开入行车道。行驶到花架通廊入口时,后排车门被推开,楚闵曜一身正装从车里下来。 楚闵曜看见了正在阅读书籍的骆颜念,他举步走入花架通廊,身后的迈巴赫才缓慢往停车库方向行驶而去。 骆颜念看得很专注,看书时视线与书籍呈四十五度角,头微垂,被挽自耳后的头发依旧调皮的垂在她肩头。金灿灿的斑驳光影落在她身上,呈现出如画般的纯净美好。 楚闵曜款款而至,闹闹听见动静后抬起头来,往眼前一望,见是主人回来了,高兴的“汪汪”叫着朝他跑过去。 因为闹闹的动静,骆颜念才从书籍世界里回过神来。抬眸一望,楚闵曜就像驾云而来的主神朝自己走来,连眼神中都带着王者气质。 放下书,她从椅子上起来,楚闵曜刚好站在眼前,她开口道:“你回来啦!” 楚闵曜伸手拦住她的腰,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又看了眼她搁在椅子上的书,问:“看什么书?” “张小娴的《面包树上的女人》” 楚闵曜扶着她坐下,随意拿起椅子上的书看了看书名,然后递还给她,道:“今天中午回楚宅吃饭。” 骆颜念潜意识的颦眉,知道自己没法拒绝,只能“哦”一声表示知道了。 上次楚宅吃饭,是一个半月以前的事,那次跟乔姗闹得有些不愉快,矛盾一直没化解,这次骆颜念再回去,估计还是会惹她不愉快。 骆颜念真想跟乔姗好好相处,但乔姗说话总是话里有话,带着不屑带着不满,每次她还没靠近就被扎了一身刺。 这回结果也一样,从回到楚宅开始,乔姗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甚至在没人的时候骆颜念被她警告“别以为怀了孕就能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不可能承认你是楚家人”。 骆颜念很无辜,除了嫁给楚闵曜,她真不知道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乔姗如此讨厌自己。 这次家庭聚餐骆颜念跟乔姗再一次不欢而散,从楚宅离开之后,骆颜念的心情郁闷的不行。 怀孕之后逐渐有午睡的习惯,等回到湖畔庭之后,骆颜念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楚闵曜估计是出差这一个星期没休息好,躺在床上搂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不久,骆颜念也渐渐有了睡意,过不久也沉入梦中。 等醒来时,楚闵曜已经不在身旁了,他在床边的柜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告诉她他上班去了。 骆颜念揉揉发,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怀孕的日子真是无聊,什么事都干不了,除了吃,除了睡,消磨时间的就是看书和遛狗,还能不能有点有意义的事情了? 原本好不容易学做饭有了起色,结果因为怀孕,柳嫂说刀具餐具什么对她来说都很危险,现在都不让她靠近厨房。 怀个孕,简直被人当成皇太后供起来,好无聊啊……好无聊…… 盛曜集团。 “总裁,这是您让我调查的资料,但是很奇怪,蒋小姐17岁到20岁那段时间的资料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查不到。” 楚闵曜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着桌面的资料,深邃的眸子横扫过资料里的每一个字。 履历过于完美,反而有造假的嫌疑。 蒋浣歆说当年她是被人救了,然后跟救命恩人一起移民的国外,那个救命恩人……###### 6.19【薇薇】打赏16书豆、6.20【薛简简的暴暴】打赏8书豆、【书友768775108】打赏8书豆,感谢三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薛简简的暴暴】,作为即将期末考的高中生,你要控己住你记己啊,等空闲了再来看书,别误了学习。 267.你看看你,都瘦了(二更) “少夫人,你慢点,小心肚子……”接到纳北第二监狱的电话之后,骆颜念就急匆匆的离开,柳嫂连围裙都来不及摘,匆匆忙忙跟上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走慢点。 今天骆锦艺出狱,这么大的事,你说她慢的下来吗,她简直恨不能立刻飞到监狱里将他接回家。 到地之后,没过多久,监狱那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穿过云层的阳光照射过去,洒落在了四肢修长而挺拔,手上提这个蓝色行李袋的年轻男孩身上。 “小艺……”还没看清那人的脸,骆颜念已高兴得快步走了过去,热泪盈眶的拥上他,“太好了……我们回家!” 整整两年了,原来外面的天空是这样的阳光明媚,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姐姐,骆锦艺的眼眶也跟着不自觉发红,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姐……” 亲人重逢的一幕总是能渲染人心,柳嫂也觉得感动,但天上的太阳着实猛烈,“少夫人,舅少爷,天热,咱先回去吧,这旧有的是时间续。” 骆颜念将骆锦艺松开,摸了摸他的短发,“走吧,先回家!” “姐,我扶你!” 骆颜念笑着看着他:“没事。” 路上,姐弟俩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想到骆锦艺在里面受的苦,骆颜念忍不住掉眼泪。 见骆颜念掉眼泪,骆锦艺心里也不好受,连忙伸手替她擦拭:“姐,你别哭,都是我不好,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骆颜念抱住骆锦艺,出来了就好,等这一天她等两年了,漫长的两年,终于把他盼回家了。 回到湖畔庭后,从车上下来,骆锦艺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顿时呆了眼:“姐,你住在这里吗?” 骆颜念牵着他,走进了花架通廊里。当初她跟楚闵曜还没结婚的时候,骆锦艺已经被抓进去了,之前楚闵曜住在市区的公寓住宅他去过一次,这湖畔庭是第一次来。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偏南的那间次卧,房间里的东西骆颜念都是按照骆锦艺以前的喜好命人布置的。骆锦艺推开门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虽然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了,但是贴身衣物还得另外购。 骆锦艺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半年前骆颜念特意给他买的那套衣服。他身形挺拔,四肢修长,短发干净利落,穿在身上很好看,就是这两年来他瘦了,衣服显得有些宽松。 纳北什么变化,还跟两年前一样,看见周围熟悉的建筑物,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 骆颜念带着骆锦艺去买衣服,然后买鞋子再然后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 超市里,骆锦艺推着购物车,骆颜念走在旁边挽着他的手,俊男美女的搭配回头率很高。 骆锦艺虽然剪着板寸平头,但是一点也不折损他自身的帅气。俊朗清秀的面孔,浓黑的剑眉,炯炯有神的明亮眼睛,脸部线条柔和,五官虽然不是特别出彩,但整体的组合却出奇的俊秀。 “今天想吃什么?我让柳嫂给你做,柳嫂的厨艺可好了,你在里面吃的肯定没那么好,现在多给你补补。你看看你,都瘦了。”摸着骆锦艺消瘦的脸,骆颜念一阵心疼。 骆锦艺的手覆在骆颜念的手背上,从小到大骆颜念都疼他,他自幼暗下决定长大后会好好保护她,结果却…… 从现在开始,他发誓一定要做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人。 骆颜念带着骆锦艺到超市生鲜区挑菜,挑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姐弟俩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挑了慢慢一购物车的东西。 准备到收银台付钱的时候,骆颜念突然想起生鲜奶喝完了。 骆锦艺让她在原地等,他去拿。 找到超市冰柜摆放位置,骆锦艺打开专门摆放奶制品的冰柜门,寻找骆颜念说的那个鲜奶牌子。 他旁边站着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似乎也在寻找目标,他没在意,视线仍在冰柜里面。就在他看见自己要找到那个牌子鲜奶时,立刻伸手拿,然而没想到一只纤细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很秀气的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手背上肉肉的,看起来很柔软。 相比之下,骆锦艺的手显得比较黑,偏小麦色,他的手大,且厚实,手指修长,指甲很饱满。 对方反应极快,发现自己碰到别人的手之后,立刻就缩了回去。 骆锦艺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道歉。 清脆甜腻的女孩子的声音,应该是受到惊吓,道歉的时候声线有些发抖。 骆锦艺下意识的抬起头望过去,站在面前垂着头的女孩个子并不高,也许一米六二的样子,穿着九分牛仔连体裤,身上衬着一件白色t恤。 扎着两根马尾,蓬松的内扣刘海,身形偏娇小,由于低着头,骆锦艺看不见她的脸。 看了眼手里的生鲜奶,骆锦艺估摸她也是想要这款鲜奶,只是冰柜里就剩下这么一瓶了。他拿起来,带到女孩面前,“给你吧!” 女孩像受了惊似的,猛地抬起头来,抬起头后,骆锦艺看清了她的模样。 脸型不大,削尖的瓜子脸,五官很立体,一双好看的眼睛如秋日晴空般明净,鼻子挺翘的恰好。由于不安,她抿着唇,表情中带着几分讶异。 女孩没有立刻伸手拿,而是先看了冰柜一眼。见只有这一瓶了,她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不用了,你先拿到的,是你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幽谷里黄莺在歌唱,骆锦艺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她的脸。清纯靓丽,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带着一种自然的纯净。 “没关系,你拿吧!”骆锦艺将生鲜奶塞到她手里,顺手关上冰柜的人,转身离去。 生鲜奶的冰冷的瓶子上才残留着他的余温,传到女孩的手心里,一股暖意从指间传达到心脏。她望着骆锦艺的背影,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骆颜念等了骆锦艺好半天,才看见他回来,却又见两手空空的疑惑问道:“怎么?没找到吗?” 骆锦艺走过去,接过购物车,一手拦住她的肩膀,说:“不是,卖完了。” “哦,那算了,下次让柳嫂买吧。” 刚才那个女孩抱着生鲜奶站在一购物货架面前,视线望着正亲密搂在一起的两人,她那顾盼生辉的眼眸子暗了暗,仿佛刹那间失去了色彩。###### 基友1:你养肥她们了 基友2:都是你给惯的 基友3:我就一天一更 基友4:讲真,你不能惯 基友5:嗯哼,这一天天的心疼你 qaq 268.姐夫他对你好吗?(三更) 晚上楚闵曜下班回到湖畔庭,看见骆颜念跟骆锦艺姐弟俩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他知道骆锦艺今天出狱,所以他特意将晚上的饭局推了。 “少主,你回来啦?吃饭了吗?我这就给你把饭热一热?”柳嫂朝楚闵曜问道。 楚闵曜点头,脚步不曾有任何停留,朝姐弟俩走过去。 听见柳嫂的话,骆颜念跟骆锦艺同时朝声源处望过去。看见楚闵曜回来,骆锦艺的反应比较大,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响亮的喊了声“姐夫”。 自从入狱之后,每个月只有骆颜念去探视,骆锦艺两年都没有见过楚闵曜,但骆锦艺清楚是楚闵曜托人在监狱里暗中照顾他。 楚闵曜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魄力,不管是换做以前还是现在,每当站在他面前,骆锦艺都有种自己是小白兔,在大草原上看见动物之王感觉。 “嗯!”楚闵曜将视线淡淡收回,转瞬投在了骆颜念身上。 骆颜念也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卧室里,楚闵曜正在脱外套,骆颜念正在浴室里放着热水,清晰的水声从里面传出去,在静谧的卧室里尤其响亮。 睡前,骆颜念还一直跟骆锦艺在一起,姐弟俩坐在一块,分开了这么久,总有说不完的话。 窗外月圆,明亮的光辉照耀着夜空,蕴意了那句话,月圆之夜团圆之时。 想起楚闵曜那对骆颜念不冷不热的态度,骆锦艺担忧的望着骆颜念:“姐,姐夫他对你好吗?” 好吗?骆颜念连自己都分不清楚楚闵曜究竟对她好不好。 好? 好的话就不会每回说话总以吵架收场,生活不会围绕冷战两个字而过,最后也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不好? 但这几个月来,楚闵曜对她的态度确实改变了许多,以至于让她很茫然彼此这样究竟算什么。 也许,是因为孩子吧?骆颜念抚上小腹,说到底还是因为孩子。 算了,好不好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两人已经离婚,等孩子出生了,该结束的还会要结束。 “小艺,明天我们去看看妈吧,她肯定想你了。” 骆锦艺点头:“好,我也想妈了。” 骆颜念在骆锦艺房里呆到很晚,后来因为骆锦艺不让她太晚睡,才把她赶回房间。 “好了,我知道了,被你念的我头疼。你也回去休息吧。”骆颜念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骆锦艺身体里也有个唐僧的属性,他一念起经来,威力比如梁骁婧的小,头疼。 骆锦艺将她送到主卧门口,“晚安!” 骆颜念推开房门,“晚安!” 回到卧室时,骆颜念才发现已经回房了,此刻正靠在床头看杂志。听见开门声,他抬头望了过来,她莫名心虚的低下头,走了过去。 “聊完了?”楚闵曜突然开口问。 骆颜念“嗯”了一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到床上。肚子一个月比一个月大,动作比之前变得笨重了许多。 因为骆锦艺今天出狱的事,骆颜念的心情亢奋了一天,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睡意,躺上床后,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 以往骆颜念睡前都会喝一杯牛奶,但今晚没喝,楚闵曜躺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到怀中,问道:“怎么没喝牛奶?” “家里的生鲜奶喝完了。”骆颜念应道。 楚闵曜便沉默着没再说话,过了半晌,骆颜念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弟弟出来后有什么打算?” 骆颜念摇头,其实她今天问过骆锦艺,他说先找找看看,毕竟现在找工作,有前科的人会比较困难。实在是不想,在另想办法。 “嗯。”楚闵曜又突然应了一声。 嗯?骆颜念完全不明白楚闵曜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 一夜无梦,第二天上午,骆颜念带着骆锦艺去看望葬在墓园里的母亲。 由于今天天气好,不少人今天到墓园给亲人扫墓。 站在骆母墓碑前,骆锦艺带着悔意和孝顺之心,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妈,儿子不孝,今天来看你了。” 骆颜念站在旁边,被泪水湿了眼眶,望着墓碑上骆母那张黑白照,擦了擦眼泪,“妈,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看好小艺,不会再让他干糊涂事。” “妈,我以后一定听姐的话!”骆锦艺又磕了几个响头,很重,连地面上都会震动。 骆颜念心疼,连忙将骆锦艺扶起来。“好了,快站起来,妈要泉下有知,会心疼,别跪了。” 姐弟俩在墓园里呆了一个小时才离开,骆锦艺打算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将骆颜念送回湖畔庭后,就到市区去了。 他念的虽然是汽修专业,也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可惜他一毕业没多久就因为藏毒被抓,一关就关了两年。现在不仅有前科,还无任何工作经验,因此找了好几份工作,都是碰壁。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骆锦艺还是有些沮丧,一个人坐在人行道长椅上,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突然觉得好茫然。 他后悔,非常后悔当初没有听骆颜念的话,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自以为结交的都是有义气的兄弟,结果呢,所谓的兄弟为了让自己脱身,却栽赃他,陷害他…… 但世界上没有后服药,就当是给人生中买个教训,谨记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自己去信任。 时间接近中午,天气越发的热,骆锦艺到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从小店里走出来后拧开盖子就喝。就在他喝水之际,脚步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他低头一看,是两个苹果。 他抬头,往苹果滚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女孩一路捡着从袋子里掉出来的苹果。 虽然她弯下腰背对着,但不知道为什么,骆锦艺一眼认出她就是昨天超市那个女孩,也许是因为她还扎着两根和昨天一样的马尾,又或者他无意中记住了她的身形,总之就是认出了她。 骆锦艺刚捡起地上的苹果,女孩就正好捡过来。 见苹果被人先捡起,女孩抬起了头,对视的一瞬间,骆锦艺在她眼里看见了一丝惊讶的亮光。 骆锦艺将苹果放到她手里,然后拿着半瓶水转身离去。 女孩站在原地,嫣红的小嘴微张,几乎有话想说,但看着骆锦艺渐渐远去的身影,她却没有追上去。 临近吃饭时间,骆颜念见骆锦艺还在外面,便给他打电话:“小艺,时间不早了,回来吃饭,工作的事情慢慢找,不急。” “嗯,我知道了姐,马上就回去!” 269.还喜欢缠着他撒娇(四更) 骆锦艺很快就在纳北安定了下来,楚闵曜托的关系,在他一个客户小舅子的汽修公司上班,做起一名机修工。 带骆锦艺的是个有十多年汽修经验的老师傅,加上他谦虚向上能吃苦,短短两个月时间,技术突飞猛进,现已然成为同在一家汽修公司里令同事们眼红的后起之秀。 其实更令大家嫉妒的,远不只是因为骆锦艺汽修技术上的进步,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师傅的女儿傅绾绾,自从认识他以后两人就走的很近。 傅绾绾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在念大学,她每到周末就会到汽修公司给她爸爸老傅送餐,久而久之大家伙几乎都认识她,还有不少单身的年轻小伙都想追她。 这天是周五,中午接近饭点的时候,傅绾绾提着饭菜来到汽修公司里。 机电工老余是老傅是多年老友,见傅绾绾又来给她爸爸送餐,眼里掩盖不住艳羡,大声的朝正在忙的老傅喊:“老弟,你家漂亮姑娘又来给你送饭了!” 周围几个电工听见老余掩不住羡慕的口吻,也笑着纷纷打趣。 “唉,真是羡慕死人了,老傅家这姑娘水灵水灵的,要不是我儿子还在上小学,绝对让我儿子娶回家当媳妇啊。” “还娶回家当媳妇呢,想得倒是美。好,就算你儿子现在也这么大,人家还是大学生,听说是校花呢,喜欢她的男孩子满校园,哪来轮得到你儿子出手。” “小妹啊,有男朋友没啊?我侄子比你大一两岁,没女朋友,脾气好,要不伯伯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傅绾绾听着大家的话,脸都羞红了,不好意思的加快脚步朝老傅走去。 老傅威严的挥了挥手,对大家说:“我家姑娘还在念书呢,你们瞎撮合什么,别把我闺女吓着。” “爸!”傅绾绾提着午饭走到老傅面前,提给他,说道:“爸,这是我妈特意为你熬得汤,大补,味道可好了,我盛汤的时候我还偷喝了两口。” “你吃了没?”老傅把保温桶接到手里。 傅绾绾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搁在他肩头,笑着说:“还没,等你吃完了我回去就吃。” 老傅拍了拍闺女的头,19岁了,还喜欢缠着他撒娇,就像小时候那样。唉,一想到再过两年也要嫁人了,这心里就不舍啊。 “小艺啊,你师娘给我熬了汤,一个人喝不完,你也快来喝点!”老傅提着保温桶,朝还躺在汽车底下干活的骆锦艺喊道。 “师傅,你喝吧,我不喝了!” “这吃饭的时间也到了,你就别干了,快出来吃饭!” 汽修公司里设有食堂,但是饭菜确实不怎么样,私底下大家也会抱怨一下,但骆锦艺从来不说什么,不浪费一粒米也不浪费一棵菜,他这种勤俭节约的习惯老傅很喜欢。 一到饭点,大家都收工到食堂吃饭去了,骆锦艺把手洗干净,跟老傅坐在一块喝汤。傅绾绾坐在旁边玩手机,每次送餐她都会等老傅吃饭,然后才提着东西回家。 也许是习惯,骆锦艺吃饭比常人快很多,老傅才刚吃一半,他就已经吃饱了。 吃完之后他说要去给家里打个电话,便先离开了食堂。 汽修公司离湖畔庭远,每天来来回回不方便,所以骆锦艺住在了公司安排的宿舍里,但每天中午他都会给骆颜念打个电话,姐弟俩说上十来分钟才会收线。 电话刚刚收线,手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傅绾绾提着保温桶从里面走出来,走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对着骆锦艺。 骆锦艺发现,傅绾绾喜欢扎马尾,此刻的她就像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头上扎着马尾,发上绑着红色的丝带,身上穿着百搭直筒绣花牛仔裙。 裙子上绣着花,绣工精湛,小花小草栩栩如生,蝴蝶活泼灵动,穿在她身上,青春率性中融入这优雅柔美,透着一份轻盈灵动之美。 “锦艺哥!”傅绾绾羞羞的喊了骆锦艺一声。 自在汽修公司里认识骆锦艺之后,老傅让傅绾绾喊他哥哥,傅绾绾一直就一直喊着“锦艺哥”。 甜美的声音,清脆动听,就像清晨露珠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每次听她甜甜的喊“锦艺哥”,骆锦艺心里就会有种特别而形容不了的感觉。 “要回去了?”骆锦艺望着她,问道。 “嗯……”傅绾绾微垂着头,几乎每次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敢直视他的脸,不敢跟他对视,视线飘忽的望着其他地方,脸颊红得就像映山红。 骆锦艺没有谈过恋爱,以前也很少跟女生接触,在学校的时候,百分之八十就是男生,他认识的异性朋友也少之又少,对女孩子的心思自然也不了解。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关切的提醒她道:“路上注意安全。” 傅绾绾羞羞的“嗯”了一声,踩着步子飞快的跑远了。 因为家里离汽修公司并不远,傅绾绾在公交车上坐了两个站就回到家了。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在玄关入口换鞋的时候,她喊屋里喊:“妈,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你爸爸很忙吗?这饭菜都凉了。”傅妈妈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朝用餐区走去,逐一掀开盖在菜上的盘子。 傅绾绾提着东西跑进厨房里,洗了洗手从里面出来,拉开椅子坐好,对着桌上的汤摩拳擦掌舔舌头:“好饿呀,妈,我要喝汤,刚刚爸在喝汤的时候馋死我了。” “你这孩子,女孩子吃东西要注意形象,吃相这么不好,以后谁还敢娶你?”傅妈妈对傅绾绾是担忧的,女儿长得是漂亮,在外人面前文文静静,乖巧的不得了,但在家里的时候简直就是假小子。 傅绾绾努努嘴,手上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当傅妈妈说没人敢娶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过骆锦艺的脸,然后脸颊顿时就红了。 傅妈妈见她脸色红彤彤的,还以为是热的,担忧的问道:“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 傅绾绾用冰冰的手心贴着脸颊,刻意掩盖过去,“妈,现在都入秋了,天气又不热,我中什么暑。” “中暑这事可马虎不得,你要真不舒服,咱就去医院看看。你暑假那次中暑进了医院,可把我和你爸吓坏了,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医院,可就危及生命了,现在回想起来你妈我还心有余悸呢!” 傅绾绾吐吐舌头,暑假那次中暑纯属意外。 她原本是想好好做个兼职,哪知人偶服装里面太热,又不透气,再加上那次气温很高,不知不觉就中暑了。 “妈,快吃!爸说了,食不言。”###### 后面的内容会有少许女主弟弟的戏份,不过不多。 还有我序号弄错了,这章才是269,上一章是268,现在找责编给我重新调整过来。 270.不要护士,你帮我吧(一更) “咔!”导演喊休息。 今天拍外景戏,外面的温度很高,晒着米熹有点头晕,坐下来休息之后,陈嘉毅给她递来一瓶水。 “谢谢!”米熹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润了口干舌燥的嘴。额头上有汗珠滑下,她掏出纸巾擦了擦,有点郁闷今天的天气,“今天真是超热。” 陈嘉毅坐在她旁边,仰头忘了望天空,“确实挺热的,你没事吧?脸这么红,该不是中暑了吧?” 米熹摇摇头,她也觉得脸在发烫,中暑的现象倒不太像,“我没事,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好。” 从前天开始,米朵手机的微电影已经开拍了。 是的你没猜错,男主角就是陈嘉毅,因为只是微电影,时长不到半个小时,两天时间已经拍摄完成了一半。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导演喊就位。 本来米熹休息了一下感觉好多了,但继续拍摄之后,她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就在拍摄在湖边救人的戏时,她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掉入湖里。 岚姐吓得大声尖叫,想冲过去拉米熹,奈何她站的位置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米熹掉到湖里去。 其他人,最初反应过来的是陈嘉毅,他纵身跟着跳入湖中,将沉到水里的米熹救出来。 米熹被陈嘉毅救上岸,人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岚姐拨开围过去的工作人员,单膝跪在米熹旁边,“小熹,小熹你没事吧?小熹立刻别吓我啊!” 不管怎么叫米熹都没反应,陈嘉毅俯下身,捏住她的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等岚姐拨打完120后,米熹已经把咽下去的水吐出来了,人也渐渐清醒。 “我怎么了?”她视线模模糊糊的望着眼前的陈嘉毅。 陈嘉毅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对她说:“你掉进湖里去了,不过别担心,现在没事了。” 米熹被送入医院,拍摄不得不暂时中止。 医院里,医生检查完后说她只是中暑导致的昏迷,挂瓶水,再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挂了一个小时的水,米熹渐渐醒过来,她撑着床坐起身,朝在椅子上打盹的岚姐问:“岚姐,这是哪?” 听见米熹的声音,岚姐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开眼见她已经醒过来,忙起身走过去,“这里是医院。你感觉到点了没?” 米熹点了点头,“没,头还有点晕,其他的没有不舒服,我是中暑了吗?” “嗯,中暑了,你昏倒掉进了湖里,幸好陈嘉毅反应快,将你救起来,吓死我了。小熹真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万一米熹没出什么事,不然她心里非愧疚一辈子不可。 “岚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对了,陈嘉毅呢?我明明记得他也一起来了。” “陈嘉毅接到个电话后就离开了,他让我你醒了给他发信息。”这次多亏了陈嘉毅,经过这件事之后,岚姐感觉对陈嘉毅的误解没那么深了。 米熹住的是vip病房,一整个楼层都是vip,安全性比普通病房好,所以不用担心会偷拍和被粉丝围攻。挂完水之后,已经没什么事了,但由于今天的戏已经延迟,岚姐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 岚姐打完电话回来,对米熹说道:“小熹,我刚在走廊上看见罗自励,说顾谦川拍戏手弄伤了,他的病房就在这一层,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毕竟你们也合作了那么久。” “顾老师手受伤了?”米熹二话不说从床上下来,穿起鞋子拉着岚姐急忙往外面走,“岚姐快带我去!” “叩叩叩……” 米熹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进去,探入脑袋看见罗自励跟顾谦川都望了过来,她腼腆一笑,走了进去,“顾老师,我听岚姐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米熹你怎么也在医院?”光荣负伤到医院来,没想到还能碰见近乎一个星期不见的米熹,顾谦川还真觉得意外,嗯,甚至庆幸自己受了伤。 米熹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冲罗自励点头打招呼,后朝顾谦川走过去,“我拍戏的时候中暑昏倒了,被送到医院挂水。”说着,还无意识的吐了吐舌头,那模样俏皮得很。 “现在感觉好点了没?”顾谦川望着她,这一个星期里,不仅没有见过面,也没在网上联络过,他以为只要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就不会想起这丫头,但是他发现连自己都开始不了解自己了…… “你俩慢慢聊,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站在两人旁边,罗自励有种给人当电灯泡的感觉,捂着经不起任何虐狗行为的小心脏,他决定识时务的离开。 等罗自励一走,病房里略显安静,米熹偷偷的用眼角瞥了瞥顾谦川,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脸瞬间就红透了。 顾谦川意识到自己盯着米熹出了神,忙收回视线,随口拈了个话题:“听说你最近接了手机代言?” 聊到工作上的事,米熹羞涩的脸顿时变得敬业起来,“嗯,一款女性手机,还接了微电影的女主角。” 这件事顾谦川知道,她的工作室发布了消息,男主角还是陈嘉毅。 之前有个夏昱,好不容易夏昱退出影视圈,老老实实回去当个歌手,现在又冒出个陈嘉毅,而且米熹跟他还走得那么近,私底下感情比跟夏昱还要好。 虽然之前是因为觉得米熹长得可爱,抱着可以交往试试看的想法才跟她表白,但是现在顾谦川绝对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喜欢米熹,自从遇见她,其他女人他看见都觉得反感。 可是人家只把他当老师啊!一想起这,顾谦川就觉得头痛,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让他有这种无力感。 “顾……顾老师……你怎么了?”顾谦川突然举着右手在后背上抓来抓去,这怪异的举止让米熹瞪大眼睛。 “后背痒了,够不着。”顾谦川说。 “我……我去叫护士来……”米熹迈腿,准备往外面跑。 顾谦川却叫住她,“不要护士,你帮我吧。” 米熹脸红的要炸开,这这这不好吧…… “怎么了?你不愿意?不算了,我自己慢慢挠吧。”顾谦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是,没有不愿意,顾老师只要你不介意。”米熹走过去,把手伸到他的后背,“顾老师,你哪里痒?这里吗?” “再上一点点!” “哦。”米熹把手往上挪了挪,轻轻的抓了抓,“这里?” 顾谦川点点头:“没错!但是你这样挠没效果,你把手伸进去。” 米熹脑袋“轰隆”一下全炸开了,顶着红成大番茄的脸,颤抖着把手伸入他的衬衣里,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炙热的肌肤,感觉一股电从指尖传来……###### 昨天发现我又漏了一个序号,tat,所以用一章配角得戏份补上。 以后凡是漏了序号,都用配角的补上,不过这种情况一定不多。 271.撩人撩到一半(二更) 骆锦艺工作的汽修公司挺好的,虽然工资不算高,但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假放,放假的时候他就会回湖畔庭陪骆颜念。 前两天刚拿到工资,因为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拿到自食其力挣的钱,他很高兴的去了趟百货大楼,在服装专卖店给骆颜念买了一件孕妇毛衫。 骆颜念收到他买的衣服之后,特高兴,摸着他的头说他长大了。 其实骆锦艺心里特别愧疚,如今他已经22了,这次竟然是第一次送礼物给骆颜念,以前他不懂事,总爱惹祸,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姐,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握着骆颜念的手,骆锦艺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表达他内心里的感激之情,感激骆颜念为他牺牲了那么多。 骆颜念笑了:“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好了,我去试试这毛衣,太喜欢了。” 骆锦艺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点着头伸手去扶住她:“我扶你上楼。” 现在骆颜念已经有差不多七个月身孕了,因为她人本来就瘦,加上不显怀,肚子不算很大,穿着宽松的衣服看起来好像只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晚上。 姐弟俩坐在客厅沙发区正在看美剧,骆锦艺在旁边削水果给骆颜念吃,骆颜念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盯着他削苹果的手。 骆颜念发现,骆锦艺的手跟楚闵曜的手有那么几分相似,手掌大,五指长。因为工作的原因,修车的时候难免会摸到很脏的污渍,所以他没留指甲,修得短短的。 “削苹果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等骆锦艺将削好皮的苹果递过来时,骆颜念接到手里,咬了一口,说道。 骆锦艺将水果刀擦拭干净,放回水果盘里,拈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特意为你学的。” 骆颜念心情大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还真是感动。” 睡前,骆颜念跟往常一样喝了杯牛奶,然后躺下。 随着胎儿月份增大,睡觉的时候骆颜念一个月比一个月辛苦,不能平躺,她又不习惯左侧睡,常常睡到半夜的时候腰酸背痛醒过来。 不仅如此,有时候睡觉睡着会莫名脚抽筋,医生说缺钙就会这样,是孕妇正常现象,虽然她按时的吃钙片,但对于脚抽筋这件事并没有卵用。 躺在床上翻转了好几回都没有找到舒服的睡姿,骆颜念自暴自弃的平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在发呆,手抚着肚子上,小家伙正在里面拳打脚踢。 不一会儿,楚闵曜就推门走进了卧室里。 最近公司忙,但是楚闵曜也会尽早回来,只不过仍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每次等他处理完一天的手尾,回房里骆颜念都已经睡了,没想到今晚她还没休息。 “怎么还没睡?”楚闵曜走过去,掀开被子坐到床上,见她摸着肚子,还以为是肚子不舒服,又忙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骆颜念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她看见了几分焦急之色,每次只要提到跟肚子里的孩子,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因为孩子才关心自己,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静默的看了他几秒,她摇头:“没有,他在动。” 楚闵曜的脸色缓和下来,厚实的手掌轻轻的贴在她的肚皮上,掌心清晰的感受着小家伙在里面捣蛋。“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嗯。”骆颜念不冷不淡的收回视线。 半夜,骆颜念觉得口渴醒过来,由于起床的动静比较大,楚闵曜也醒了。 他坐起身,见她从床上起来,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安:“怎么了?” 骆颜念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明明是在关心自己,她可就是不高兴,口吻淡淡的说:“没事,口渴了。” 卧室里备着一个暖水壶,是楚闵曜特意吩咐柳嫂买的,骆颜念拿起空杯,从暖水壶里倒了半杯水。水很烫,倒出来的时候缓缓飘忽着白色水雾,她吹凉了才开始喝。 回到床上躺着的时候,楚闵曜贴了过来。习惯了他这样,骆颜念闭着眼没有动,准备睡觉。 但楚闵曜却不老实了,宽大的手伸入她的睡裙里,缓缓抚上她隆起的肚子,然后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握住那团柔软。 怀孕之后,骆颜念的罩杯猛长得两个,由原本的b涨到d。以前的胸衣全都穿不上,她特意买了孕妇专用的,可穿睡款,所以她睡觉的时候不用特意脱下来。 楚闵曜先是隔着胸衣捏了捏,揉了揉,然后勾起边沿把手钻了进去。 骆颜念动了动,对于他的行为有些不满,便伸手去推他,“我要睡觉!” 怀孕之后,两人就同过一次房,就是满三个月那次,之后楚闵曜都是老老实实的搂着她睡觉。许是之前忍了太久,刚刚抱住她的时候,突然很想要。 在八月之前,只要方法和力度得当是可以同房,现在骆颜念还不到七个月……如此想着,楚闵曜身体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就一次!”他用手撩起她遮住她耳朵的头发,露出她的耳朵,然后在身后吻着耳背,手的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几分。 骆颜念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她发现自己心里竟也有几分渴望,结果直接就妥协了。 因为有所顾忌,楚闵曜全程非常温柔,但却温柔得让骆颜念有几分难耐。想要,可是得不到满足,生生被悬在半空中,那种感觉真心令她抓狂。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楚闵曜担心骆颜念会不舒服,尽管自己没有得到满足,依然在时间内抽离了她的身体。 “睡吧!”清洗干净彼此的身体后,楚闵曜抱着她重新躺下。 其实骆颜念挺郁闷的,撩人撩到一半算怎么回事? 郁闷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昨晚的事,心口跟憋着一团火似的不舒服。 到浴室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人,骆颜念突然明白之所以耿耿于怀昨晚,是因为她欲求不满…… 原来欲求不满是这样的感觉…… 洗了把脸,她才总算是清醒了。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骆锦艺正在跟楚闵曜聊天。 经过两月的亲近相处之后,骆锦艺已经没有那么畏惧楚闵曜了,他会主动找些话题来聊。虽然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但楚闵曜都有认真在听,偶尔会应上一两句。 “姐,你起来了啊。”骆锦艺朝骆颜念问道。 骆颜念笑着走过来,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今天陪我出去逛逛吧?” 骆锦艺点点头,“好。” 272.扔了?你扔哪了?(三更) 骆锦艺今天主要是陪骆颜念在百货公司里逛,陪她购置了一些婴儿用品。 经过婴儿专卖店的时候,骆颜念看上了一套粉色小裙子。 骆锦艺陪着她站在橱窗前,见她想要买的样子,他笑着问:“姐,要进去看看吗?” 虽然小裙子要孩子五六个月之后才能穿上,但骆颜念就是想买,到时候她已经没有陪在孩子身边了,不能给孩子买衣服,没法每天陪在孩子身边。 骆锦艺陪骆颜念进去,转了一圈后发现她选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他说:“姐,怎么都是小裙子?万一是男孩呢?” 男人比较粗心,不会给女孩买衣服,所以骆颜念先买好,若孩子生出来后是男孩的话,衣服楚闵曜给买,男孩子嘛,又不能打扮。 好吧,说白了就是女孩子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至于男孩子……随意吧…… “我感觉怀的是女孩。”她说。 一买就好像买上瘾了一样,骆颜念最少买了十套不同款式的公主蕾丝裙,有不满一岁穿的,满一岁之后穿的,两岁穿的,三岁穿的。 付完钱,姐弟俩从店里出来。 骆锦艺提着几袋子衣服,跟在骆颜念旁边:“姐,你也太夸张了,连三岁穿的都买好了,以后的可以以后再买啊。” 骆颜念笑了笑,用几乎自言自语的声量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姐弟俩离开百货大楼时,在二楼处碰见彰寺杰,骆颜念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这么巧这儿碰见。 碰见骆颜念,彰寺杰也很意外,他提着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去打招呼。 “这是你弟弟?”彰寺杰听楚闵曜提起过骆锦艺,加上姐弟俩有几分相似,他便更加肯定骆颜念旁边的人就是他弟弟。 骆颜念点点头,又笑着问他:“买这么多东西?一个人?” 彰寺杰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不是,陪我妹妹,我是来给她当搬运工的。”瞥见骆颜念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他笑着又问:“几个月了?” “差不多七个月了。”骆颜念抚着小腹,每当别人问她怀孕几个月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幸福感,手也会不由自主的抚摸肚子,也许这就是即将做妈妈的感觉吧。 “真快,转眼阿曜都要当爸爸,真叫人羡慕。” 骆颜念笑了笑,问:“你还不打算结婚?” 提到结婚,彰寺杰脸上的神情变得有几分苦不堪言,有些无奈的说:“再说吧,暂时没那个心思。对了,那个野蛮的朋友呢,我已经四五个月没见过她了。” 野蛮的朋友,骆颜念下意识的想到梁骁婧,知道他指的也是梁骁婧,便说:“小婧她现在不在纳北,几个月前搬走了。” 听骆颜念说梁骁婧搬走了,彰寺杰很诧异,原还想再问点什么,彰寺媛从洗手间里出来,催促他了。他无奈,草草结束跟骆颜念的对话,提着东西匆匆走过去。 彰寺杰走后,骆颜念对骆锦艺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彰寺媛见自家老哥在跟人聊天,好奇的朝骆颜念望了望,还以为是未来小嫂子,结果发现是个孕妇。她失望的朝彰寺杰走过去,问:“哥,你什么时候把小嫂子带回家见爸妈?” 彰寺杰提着东西先走,不太想回答彰寺媛的问题,“走吧,文姐刚刚打电话来,说孩子找妈妈了。” 彰寺媛撇撇嘴,快步跟上,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哥,结婚这个问题你是逃不掉的,爸妈催成那样,你觉得是躲得了初一还是躲得了十五?” “啰嗦!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被自家妹妹教训,彰寺杰心里怎么都有点不爽,想起近几个月刚交的女朋友,更是一阵烦躁。 其实无论从样貌还会修养等方面,历湘都是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彰寺杰对她的印象也不差,因此才会追求她。由于历湘也喜欢他,所以他没花多少心思就把人追到手了。 只是,两人交往之后,彰寺杰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是越来越没感觉。 讲真,历湘是个非常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貌美、识大体、懂分寸又睿智。但好像就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可以令人挑剔的地方,彰寺杰才觉得逐渐变得无趣。 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趣?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彰寺杰竟然下意识想到梁骁婧,他自己完全被吓一跳,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野蛮的女人? 一记起梁骁婧,彰寺杰就想起自己那块被弄坏的全球限量版手表,她竟然买一块几百块的手表赔给他就了事了。 晚上回家后,他拉开抽屉,想看一眼梁骁婧赔的那只表。 那只表彰寺杰戴过两天,后来要出席重要场合,他把表换了下来,之后就一直搁在抽屉里没有戴过。今天想起梁骁婧,莫名想看看那只表。 到现在他还记得赔表时,梁骁婧那张满脸肉疼的表情,特别是在看见他嫌弃表的时候,她那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如今回想起来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打开抽屉之后,彰寺杰发现装表的那个盒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款限量版的江诗丹顿手动机械表。 虽然家里的手表很多,多到甚至有些表他戴了几回就没再戴过。但他确定自己从来没买过这款手表,可它确确实实出现在家里,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历湘放在抽屉里的。 所以说,梁骁婧买的那只表她拿走了,换了这只? 因为就是冲结婚才交往,所以彰寺杰把他公寓里的要是给了历湘,历湘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公寓。 彰寺杰立刻给历湘打电话,问她抽屉里的表是不是她买的,听见她说是,他又问:“我抽屉里原先的表呢?你拿走了?” 历湘在电话那端听出他在生气,便不敢隐瞒,如实的说:“是。那只表是高仿品,我以为……所以我……” “表呢?你拿哪里去了?”彰寺杰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我扔了……” 彰寺杰感觉一下子被历湘踩中地雷,原地炸响:“扔了?你扔哪了?什么时候扔的?” 历湘红了眼睛,虽然跟他在一起后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但他从来都是很温柔,现在突然为一只不值钱的高仿表对自己大发雷霆,她心头不免有些委屈,“今天中午扔了,扔在垃圾桶里了。” “哪个垃圾桶?”彰寺杰大步来到桌子旁的垃圾桶前,本来想俯身找找,结果发现是空的。 “你房间的垃圾桶里。”历湘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 垃圾桶是空的,意味着阿姨来清理过垃圾,也意味着垃圾已经在垃圾场里了,一想到这,彰寺杰无比愤怒,不可控制的大声说:“你以后别再到我公寓来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就这样!”###### 6.20【亮美】打赏16书豆,6.21【书友799830143】打赏36书豆。 感谢以上两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e< 273.独自抚养?你疯了!(四更) “柳嫂,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骆颜念拿着小手包,从二楼下来,路经大厅的时候,朝正在擦拭花瓶的柳嫂说道。 “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我陪你一块去吧?”骆颜念挺着大肚子,柳嫂着实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外出,忙搁下手里的活。 “不用柳嫂,我就出去见个朋友,你放心吧,不是还有保镖跟着吗。” 其实骆颜念是去见梁骁婧,刚刚梁骁婧打来一通电话,说她回纳北了,问有没有空见个面。两人这都好几月没见过了,挂断电话后骆颜念立刻出门。 两人约在一处位置比较隐僻的咖啡馆,骆颜念再见梁骁婧时,她已换了个发型,剪去了原本的长发头,变成了齐脖短发。 中分的齐脖短发,前额的刘海外翻烫卷紧贴脸型散落,烘托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脸色虽有几分憔悴,但很好的被淡妆掩盖过去。 见到骆颜念,梁骁婧也很激动,立刻从椅子上起来,迎上她就拥抱过去,“妞儿,好想你啊!几个月不见,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骆颜念以为会看见一个憔悴又脆弱的梁骁婧,但是看见她好好的,心里安慰许多,“你好意思说想我,联系方式换了也不告诉我,都不跟我联系。” 梁骁婧拉着骆颜念坐下,安抚她的小怒火:“别气了,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 骆颜念拉着她的手,脸上没了刚才生气的表情,眸里多了几分不安,“小婧,你跟江钰安……其实他……你离开这几个月,他过得很不好。” 一瞬间,在骆颜念提到江钰安之后,梁骁婧的眼神变得安静怔然,扭头望着窗外,目光些微呆滞。过了好半晌,她缓缓说:“妞儿,其实……我怀孕了。” 骆颜念不容置信的望着她:“怀孕了?谁的?你……” 梁骁婧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含笑,眼睛却泛着泪花,“是他的。” “江钰安的?你们……”骆颜念简直要以为自己幻听了,怀孕了,还是江钰安的?她小腹上看不出一点怀孕的迹象,如果真的是怀孕,最多不到两个月,可他俩分开已经快半年了…… 沉默良久,梁骁婧抬头看向她,说:“其实上月初我偷偷回来过,原本只是想回以前跟他一起住的公寓看一看,但是我没想到他一直没搬走。” 当时看见江钰安的时候,梁骁婧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幸好他当时喝醉了,虽然看见她,却以为是做梦。 “他当时喝的烂醉,躺在客厅沙发上,我想把他扶回房间,他却突然醒过来。他以为是在梦里梦见我,他说想我,还说了很多话,我当时……就像鬼迷了心窍,他吻我我没有躲,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前几天我去检查,被告知怀孕了。” 骆颜念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像梁骁婧当初说她的,怎么在这节骨眼怀孕?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江钰安吗?” 梁骁婧眸色暗了暗,摇了摇头,“我想生下来自己独自抚养。” “独自抚养?你疯了!” 梁骁婧眼眶越发的红,望着骆颜念那张不能理解自己的愤怒脸,她声音沙哑的问:“妞儿,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难道我要拿孩子去逼他离婚吗?若是要当第三者,那我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了。如果你让我去医院的话,可这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 宛若突然一记响雷在头顶炸开,骆颜念震惊万分:“你怀的是双胞胎?” 梁骁婧抹了抹眼泪,“嗯,8周了,连心跳都有了。妞儿,你应该能理解我心里对他们的不舍。” 骆颜念久久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旁边的桌子有人拖动椅子发出声响,她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哥知道吗?他什么态度?” “我哥说尊重我的意思,他现在在家里给建筑公司当设计是枪手,工资还算可观。我现在在医院里上班,工作到生,也没有问题。” 既然都决定了,骆颜念还能说什么?而且她也不忍让梁骁婧去医院拿掉孩子,“真的决定了?” 梁骁婧点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 骆颜念叹了口气,“小熹那边要瞒着吗?” “我听说她跟顾谦川私底下好像挺好的……算了,告诉她吧,让她不要说出去,毕竟顾谦川跟他有那么多年交情。” “放心吧,我会叮嘱她的。” 吃完饭之后,分别时两人依依不舍。 “以后记得跟我保持联络,不许玩消失,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骆颜念握住梁骁婧的手。 梁骁婧点头回握着她:“嗯,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我干儿子。” 原本骆颜念是打算送她到车站的,但是车站人多,也不安全,梁骁婧没同意,两人才在路边分开。 梁骁婧离开后,骆颜念还站在原处好半天。 缓缓转身准备离去时,无意中一眼,她看见对面不远处的马路上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长相与她极为相似的女人。 一刹那间,骆颜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要再确认一下,但那女人坐上一辆布加拉迪走了。虽然没来得及看车牌号,但她觉得非常像楚闵曜那辆车。 恍惚间,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虽然没有直接碰到她的肚子,但撞到后背的冲击波及到肚子,让她一下变得难受起来。 二十分钟后,楚闵曜驱车赶到医院,心急火燎的找到病房,此时骆颜念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怎么回事?谁让你一个人出来的?柳嫂呢?她怎么没有陪着你?” 看见骆颜念躺在病床上,楚闵曜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要吃人,旁边给她做检查的小护士检查完赶紧离开,恐怕他殃及池鱼。 “不关柳嫂的事,是我自己要一个人出来的,你别怪罪她。” “你怎么是答应我的?出来一定要有人陪同,不许单独出来,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楚闵曜的声音冷得跟冰锥子,气场强大得掀起周围的冷气流,一瞬间让整个病房如被冰化。 骆颜念感觉楚闵曜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连语气都变酸了,“孩子不是事吗,我下次记住就是。楚先生你日理万机,回去忙工作吧,一会柳嫂会来照顾我。” 楚闵曜面色铁青,被她一句话堵得,绷着脸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她看来,他只是担心孩子吗?###### 小伙伴们,如果作者菌说想总评论破千,你们给不给?给不给? 现在满八百四十了,离破千也不是很远…… 倘若破千了,作者菌就选个黄道吉日爆更一次,肿么样?=w= 274.我还没跟你算账(一更) 骆颜念动了胎气,需要留院观察,本来没什么大事,结果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好不容易才等夜深了探望的人散去。 骆锦艺从一下班来到医院来陪骆颜念,都在医院里待好几个小时了,骆颜念怕耽误他休息影响明天上班,催他离开:“小艺,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在医院里还有医生护士照看着。” “没事,等姐夫来了我就走。”骆锦艺替她牵了牵被子,身上隐约给人一种做男人的担当。 骆颜念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不跟他争执这个问题,“工作上的事还顺心吧?有没有同事为难你?” 骆锦艺摇头,笑着说:“没有,同事都很友好,姐你不用担心我。” “嗯,那就好。”毕竟骆锦艺经历过那样的事,骆颜念才担心会有人排挤他,如果可以,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姐弟俩说话间,楚闵曜来到医院里,有他陪着骆颜念,骆锦艺才放心离开。 骆锦艺一走,病房里只有骆颜念和楚闵曜两个人在。 楚闵曜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形不自觉间流露强大气场。而骆颜念躺在病床上,眼睛躲躲闪闪的望着别处。 谁都没有先开口,于是让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危险而教人不安的气息。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骆颜念心里愈发觉得如坐针毡。中午跟楚闵曜算是不欢而散,晚上他再到医院陪夜,她心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发呆间,骆颜念感觉旁边突然有动静,回神时只见楚闵曜已经脱掉了外套躺上床,伸过手轻轻的拥着她。 骆颜念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推他,想起这里是医院,随时都有人进来,她又气又急:“你干嘛?这是医院。” 楚闵曜躺在她旁侧没有动,即便她反身过来推他,他的位置依旧纹丝未动。敞亮的灯光下,只见他眉宇微蹙,口吻略带冷淡的开口:“我知道这是医院!” “你下去!”骆颜念又在他胸膛上推了两下,虽然没怎么用力,但赶他下去的决心很坚定。 见骆颜念非要把自己赶下床,楚闵曜心里略感不悦,遒劲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攥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她身后穿过,继续拥着她:“病房里只有一张床,难不成你想让我在椅子上坐着过一夜?” 骆颜念忍不住咕哝,又不是没有试过。不过声量很小,楚闵曜听不清她说什么。 “你白天独自一个人出来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不想惹恼我的话,快睡!” 被楚闵曜这么一威胁,骆颜念果断闭嘴。 君子绝对不会跟小人斤斤计较。 第二天,骆颜念是被小腿肌肉上的痉挛疼醒的,这几天睡觉时总是不经意就出现抽筋现象。 楚闵曜被她的痛吟声惊醒,睁开眼看见她神情痛苦的抱着腿,他忙坐起身,捏着她的小腿根:“抽筋了?” 骆颜念咬着牙,脸色已经白了,楚闵曜立马握住她的小腿给她按摩。 两人醒来时时间不早了,柳嫂到医院送早餐给骆颜念,便看见楚闵曜给骆颜念按摩的这一幕。乍一看,夫妻俩宛如恩爱如蜜,她心里煞是安慰。 骆锦艺中午又到医院看骆颜念,骆颜念说她下午就能出院了,逗留了半个小时,才安心的回去上班。 电梯门打开,骆锦艺正要走进去,却先抬头看见欲要从里出来的傅绾绾。 她身上的衣服染着血迹,还是没有干透的那种,所以远比电梯里的其他人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傅绾绾焦急的从里面先出来,骆锦艺拉了她一把,将她拽到旁边没人的位置上。见她红着眼眶,他着急的打量着她哪受了伤。“绾绾,你受伤了?” 傅绾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骆锦艺,一时晃了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不说话?你哪受伤了?”见傅绾绾一副失了神的模样,骆锦艺就更加担心她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却只见她额头上蹭破了皮,别的地方看不出有伤口。 “我……不是我……”傅绾绾嚅动着唇,好片刻才说出几个字来。 听傅绾绾说不是她,骆锦艺稍稍松了口气,但她身上的血太刺眼,而且脸颊上也蹭到了些许,他还是忍不住问:“你身上的血哪来的?” 傅绾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手背上也染了些。许是害怕,回答的时候声线些微轻颤:“是我同学……她,她被车撞到了,我身上的血是她的。” 骆锦艺以为是她太紧张,跑错楼层,便提醒她:“这层是妇产科,急诊科不在这一栋。” 傅绾绾咬着唇,不敢看他,半晌才说:“我知道,我同学她……流产了。” 一时间,骆锦艺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但是他看得出来,傅绾绾很害怕,脸上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双手还在发抖,显然是被吓得还没回魂。 “我陪你吧,你同学现在在手术室里?” 傅绾绾惊愕的望着他,不明白骆锦艺为什么突然提出要陪自己。 骆锦艺读懂了她眼里的疑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害怕吗,有人陪着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一瞬间,傅绾绾很感动,刚才撞车那一幕还不停的在眼前回放,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不断刺激着神经,使得她很害怕,特别特别的害怕,可是骆锦艺的话他手上的温暖却给了她安全感。 同学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傅绾绾在骆锦艺的陪同下,忐忑的守在门口。 她的脸依旧那么惨白,衬得她额头上的擦伤特别显眼,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模样有些狼狈,外面阴沉的天气仿佛就是她的心里写照。 骆锦艺在她旁边陪了好一会,突然说:“我离开一会,很快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傅绾绾吸吸鼻子,红着两只兔子般的眼睛,点了点头。 骆锦艺离开了大概六七分钟的样子,很快就回来了。 傅绾绾靠在墙壁上,感觉身体像是惊吓过度支撑不住要虚脱一样,她双手撑着墙面,瞳孔中还有不安在涣散。 骆锦艺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撕开两张跟护士站护士要来的创口贴,撩开她额前的碎刘海,贴在她被磕破皮的伤口处。 傅绾绾一愣,感觉额头上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骆锦艺抓住了手,后只听他说:“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关切,傅绾绾抬头望着他,只感觉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得厉害。 275.越是深思,呼吸越乱(二更) 原本骆颜念在医院观察一晚就能出院,但楚闵曜非得她再多观察两天,百无聊赖的在医院里呆了三天才得到回家的允许。 经过这件事之后,柳嫂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只要骆颜念要出门,她就一定跟着。 转眼的,胎儿已经七个月了,今天要到医院做孕检。早餐之后,骆颜念在柳嫂的陪同下,来到医院里。 许是因为周六的缘故,来做孕检的孕妇特别多,骆颜念在候诊厅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柳嫂去挂号。 坐在骆颜念旁边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孕妇,小女孩估计三四岁吧,吵着她妈妈说要去买糖吃。 孕妇很无奈,将女儿抱在大腿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妙妙乖,等一会妈妈再给你,好不好?” “我不嘛,就要现在,妙妙现在就要吃糖糖,妈妈快带我去买。”小女孩抱着妈妈的手臂摇晃着,撒娇的样子煞是可爱。 孕妇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为难,但脸上依然洋溢着身为人母的幸福,看着眼前这番温馨的景象,旁边的骆颜念心生羡慕,有女儿的感觉真好…… 柳嫂挂完后回来,那对母女刚走,骆颜念还盯着她们的背影在看。柳嫂坐下,问道:“少夫人,是遇到朋友了?” 骆颜念摇摇头,笑着说:“不是,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女儿很可爱,有些羡慕了。” 柳嫂一笑:“少夫人用不着羡慕,虽然现在你这一胎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你以后也会跟少主有一对自己的儿女。” 骆颜念笑而不语,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小腹,她倒是希望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但是瞬间,想到某件事的她突然沉了脸。 孩子生下来终究要给楚闵曜,就算真的是女儿,将来也不会在自己身边长大…… 一个小时的挂号候诊时间,做完检查后骆颜念继续坐在候诊大厅等待柳嫂从医生那儿拿孕检结果。 尽管现在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候诊大厅里依旧人满为患。 骆颜念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本来是想看看柳嫂出来了没有,但没想到会望见一幕令她窒息的画面。 一个年轻男人手扶着一个漂亮女人从妇产科方向的走出来,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更加挺拔修长。 走廊上虽来来往往都是人,但他那高大帅气的身形几乎让人一秒钟锁定目光。 被男人扶着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气质宽松的蕾丝绣花连衣裙,外披件短款毛呢外套,脚上穿着双平底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小腹微微凸起。 白玉般的脸型不大,有着两道精修过的柳叶眉,一双泛着秋水的明眸,笔挺秀气的鼻子以及红润的唇。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是一张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脸。 若不是女人披着一头微卷的栗色齐肩短发,骆颜念简直会以为看见了自己。 两人逐渐从视线里走远,骆颜念站起来,心头打鼓,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追到二楼走廊的时候,他们正好乘电动扶梯下去,男人的手始终扶着女人的肩膀,给人一种小心翼翼呵护着女人的感觉。 他们,就像恩爱已久的小夫妻。 站在走廊围栏前,骆颜念的手紧紧地抓着围栏杆,视线追随着两人从电动扶梯上下来,她双手颤抖的从小手包里拿出手机。 电话拨出去后,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那被视线锁定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迟疑了片刻,才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骆颜念听见那头“喂”了一声,手上哆嗦的厉害,她连忙将手机举起来,脸色苍白的问了声:“你在哪?” “在公司。” 心就像失手没接住掉在地上,“啪”的一声顿时鲜血淋漓。骆颜念咬着唇,盯着楼下大厅那个拿着手机的男人,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哦,没事,我就问问你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这时候,男人看了眼旁边的女人,默了默,说:“不回,我中午有事。” 骆颜念“嗯”了一声,掩下眼帘,那一瞬间她感觉眼睛周围隐瞒了泪水,它们高涨,它们汹涌,不一会儿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电话挂断之后,骆颜念沉重的垂下捏着手机的手,心尖上的疼痛就像被人用一把锐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剜着。 而这时,大厅里那两道身影已经找不着了。 等柳嫂拿着孕检报告找到候诊大厅时,发现骆颜念不在,急得她连忙打电话。 骆颜念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才跟柳嫂在一楼大厅里汇合。 回去的路上,骆颜念闷闷不乐的,整个人就像一朵快垂败的花,了无生气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涣散的盯着车窗外。 柳嫂这一看,显然不对劲,“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骆颜念闭了闭眼,摇着头:“柳嫂,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不用担心。” 回到湖畔庭后,骆颜念直接回了房。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出现楚闵曜陪着一个跟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医院的画面。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跟她长得那么像?就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个女人也怀孕了,看肚子应该是只有三四个月,楚闵曜陪着一个跟她长得像,同时又怀孕的女人出现在医院,这又意味着什么? 骆颜念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越是深思,呼吸越乱。 过了许久,她再一次拿出手机,给徐旖旖打了个电话。 看见骆颜念的来电,徐旖旖欢喜的接通电话,“颜念姐~” “旖旖,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多之前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在外面见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的事?” 徐旖旖想了想,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颜念姐?” “你看见的那个人跟我长得很像吗?有多像?” “有多像啊?我想想……唔……其实那天我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呢,结果你说在家。” 电话那端,突然陷入沉寂。 徐旖旖见那端没声了,下意识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见电话没挂,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她开口喊:“颜念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没事了,谢谢你旖旖,那我先挂了。” 感觉骆颜念的声音不太对,徐旖旖还想问点什么,但却看见领导从远处走过来。 电话收线后,骆颜念坐在床边,手抚着小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疼痛。 ###### 前几天有小伙伴评论,不要再虐了,再虐下次就只给你4颗星了。 赤果果的威胁qaq 但素,就算你们给我1234颗星,也是这么更,因为我已经写了。不过,你们敢给我1234颗星,我就敢每天一更。=w= 276.节制一点的好(三更) 自从无意间在医院里撞见那一幕后,那件事变成了骆颜念心里的膈应,但她没有去质问楚闵曜,因为她没有那个权力,所以她只能假装不在意。 这些日子,楚闵曜每次回到家依旧会对她嘘寒问暖,夜间口渴醒来,他会帮忙端水,倘若又被抽筋疼醒,依然会给她按摩。 只是这些“爱妻”的行为,已温暖不了骆颜念的心。每次他对她好的时候,她都会不由主的联想到,他是否也会对其他女人这么做? 问完,心里就会自动浮现出答案——会。 这天晚上,楚闵曜在书房里处理完公务回房休息,骆颜念正坐在床上给肚子抹身体乳。 冬天的皮肤特别干燥,干燥的时候肚子上会出现瘙痒现象,但是一挠就会出现妊娠纹,所以骆颜念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擦身体乳。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瞥了楚闵曜一下,随即收回视线将身体乳的瓶盖拧紧,把它放在床头旁的立柜上。撂下睡裙,她掀开被子躺好。 楚闵曜将卧室里的大灯关闭,只留一下光线昏暗的壁灯,紧跟着也躺上床。 骆颜念擦的身体乳很香,每天晚上楚闵曜抱着她睡的时候,神经都被她身上的香味刺激着,浑身血液像是会沸腾,今晚这样的感觉似乎特别强烈,半点没有睡意。 他忍不住把头埋在她白皙的颈项里,轻轻的舔舐着她柔软的耳根,双手温柔的在她肚子上抚摸着。 暗示性太强,还没睡着的骆颜念睁开眼,伸手推开他的手,又用头拱了拱他凑过来的头,有些烦躁的说:“我要睡觉。” 楚闵曜哪肯罢休,立刻翻身把她困在身下,眼角略红,眼眸里的情慾根本掩盖不住。他低头欺近,吻着她的唇,声音低迷的说:“把上次没做完的,今晚补回来,嗯?” “我累了,想睡觉。”骆颜念真的是一点心情也没有,这几天她都故意疏远他,难道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她的话,楚闵曜充耳不闻,手从她被掀到大腿上的裙摆处探入,手指摩挲着她细滑的皮肤,同时捕捉到她的唇,深吻下去。 吻的很急,甚至有点粗鲁,不一会儿,他的气息越发变得粗重,炙热的鼻息喷在骆颜念脸上,然后故意挪动位置,喷在她敏感的耳根处。 骆颜念被刺激得浑身一颤,既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觉让她一阵阵泛鸡皮疙瘩。 怀孕之后,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就这么随便被楚闵曜撩拨,原本觉得嫌恶的心理竟然开始滋生出渴望,渴望被抚摸,渴望被呵护。 等脑子恢复理智的时候,身上的睡裙已经被某人脱去了,骆颜念一惊,伸手抵住他再一次欺身而来的身躯,“不行,你自己去洗手间解决吧。” 楚闵曜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她头顶处,亲了亲她的鼻子,又吻了吻她的唇,随后贴近她耳根,唇缝中喷着炙热的呼吸说:“我会注意力道,不会伤到孩子。” 骆颜念也不明白定力为什么会如此的差,楚闵曜只用了几句三言两语和几个小动作,她就能轻易沦陷。 明明是冬天了,楚闵曜身上却大汗淋漓,那些汗从他身体里溢出来,统统流在了骆颜念肌肤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刺激的她微微发抖。 时间虽然不长,但彼此都得到满足。等结束之后,楚闵曜抱着她到浴室里清洗。 浴缸里的水很热,但是骆颜念身后的那具身躯更像是火炉,而她被火炉紧紧地包裹着。 彼此很少共浴,这是第一次,楚闵曜抱着她,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手臂。 骆颜念很累,不想动,便任由他捣腾。 洗完澡后,楚闵曜用吹风机替她头发吹干,然后将她抱回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时,骆颜念以为会跟往常一样,只有自己还躺在床上,但是今天,她睁开眼竟然还看见楚闵曜。 抬头看了眼柜子上的闹钟,八点了他还没去上班,真是奇迹。 他的手还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另一只手枕在她的头下给她当枕头使。 骆颜念睡得有点累,翻了个身,跟着他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她已经醒来,他凑过来吻了下她的唇。 “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他的手在她肚子上抚摸着。 “没有。已经八点了,你还不上班吗?”骆颜念微微别过脸,躲避他的亲吻。 楚闵曜看出了她的小动作,但没有在意,也许是身心在昨晚得到满足,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不急!” 骆颜念“哦”了一声,不急就不急吧,反正你是老板,旷工也没人敢说什么。 见骆颜念要起床,楚闵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嘴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秀发。发上的馨香在这清晨就像初开的花朵,格外好闻。“再睡一会!” 骆颜念躺着没动,楚闵曜又在给她制造彼此是恩爱夫妻的假象,每次听见他这么温柔的说话,都会让她忘记彼此已经是离了婚的人。 察觉到脸颊上的湿意,骆颜念从失神状态中走出来,有些不满的喊出他的名字:“楚闵曜,你够了!” “我就亲亲。”楚闵曜依然没有把嘴移走,在她脸上脖子上一通乱啃,亲够了,才松开她。 早餐之后,楚闵曜不急不缓的去公司上班,骆颜念吃的比较慢,还坐在餐桌前。 正收拾楚闵曜刚用过的餐具,柳嫂望着骆颜念,突然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少夫人,夫妻俩恩恩爱爱是好事,但毕竟你怀孕现在七个月,行房这种事比较危险,还是要让少主节制一点的好。” 骆颜念听后,脸上飘过几朵不知名的红云,羞窘的只差没把头埋进碗里面。 见骆颜念红了脸,柳嫂笑了笑,又说:“这种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柳嫂都是过来人了,少夫人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少主说,我去跟他说。” 柳嫂这话把骆颜念雷的,急忙接话:“不用,我跟他说……” 她实在是没法想象柳嫂让楚闵曜要节制的画面是什么样子,总之想象都觉得,太惊悚! 其实她一直很郁闷,柳嫂是怎么知道的那啥的?等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她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原来楚闵曜在她脖子上留了东西…… 看着镜子里位置显眼颜色鲜明的吻痕,骆颜念再一次尴尬的涨红脸,突然好想一拍子打死楚闵曜##### 小伙伴们,总评论破千爆更,爆更啊,你们不心动么? 不心动就算了…… 277.只能说您技术不行了(四更) 这天,骆颜念突然接到安宇焕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回国了,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吃个午饭。电话收线后,骆颜念欢快的去赴约。 差不多三个月不见,感觉安宇焕的变化很大,怎么说呢,无论从气质上还是外貌上,仿似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头发三七分,轻松微卷集中到中间,干净又利落,光洁的额头显露出来,带着几分不羁的洒脱,又展现出十分的英气和独特的魅力。那一身隆重的西装装扮,让他显得有点严谨,线条分明的脸庞越发深邃,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男人魄力。 要不是那张脸的五官没有变化,骆颜念可能会认不出来,这是安宇焕?确定没搞错? “发什么呆?我知道我长帅了,但当着本人的面犯花痴,不好吧?”安宇焕勾唇一笑,语气中带着得意。 好吧,一说话就现原形,刚才的一切果然都是假象,是假象! “安宇焕,你不说话是挺帅的,一说话就原形毕露了。”骆颜念轻笑着说。 安宇焕叹了口气,脸上一本正经的说:“口是心非的女人最不可爱了,承认我长得帅有这么难么?” 原谅骆颜念实在是没忍住,朝天翻了两个白眼,“安宇焕,自信是好事,但太自信的话被打脸可是很难受的,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安宇焕好脾气的笑了笑,双手抵在桌面上,托着下巴望着她,语气半认真半说笑的说:“要是以后真被你预言中了,我就赖你一辈子。” 骆颜念:“……” 安宇焕哈哈一笑。 “我收回刚才的话!” 安宇焕却摇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指的是她刚才说的,同时也指他自己刚才说的。 吃完饭后,两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正欲离开时,骆颜念正好看见一男一女从门口走进来,而她下意识想到的动作就是躲。 见骆颜念行为怪异,安宇焕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骆颜念的脸色现在显得有些苍白,看起来甚至有些微心不在焉。确定没被看见之后,她从卡座里出来,随后淡淡的对安宇焕说:“没事,我们走吧。” 其实骆颜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躲,她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 从西餐馆离开后,骆颜念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吃饭时明明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安宇焕越观察越担心,于是问:“姐,你真的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骆颜念扬起笑脸来,用笑容掩盖住内心里复杂的心情,说:“没事啊。你今天有空吧?陪我走走,太早回去我也没事做。” 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商品店随处可见,小到不知名的精品店,大到让人趋之若鹜的上流奢侈品。 路经一家小商店时候,门口摆放着一辆抓娃娃机,骆颜念随意的扫了一眼,视线被一只穿小裙子的棕熊布偶给吸引住了。 就像被魔怔了一样,不由自主的抬着脚步走过去,隔着玻璃窗望着它。 安宇焕跟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往机子里望去,停留在小棕熊身上,“你喜欢啊?” 骆颜念点点头,“很可爱不是么。” “等着!”安宇焕丢下一句,转身就往商品店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骆颜念就看见安宇焕手上拿着十枚游戏币从里面出来,来到娃娃机前。 骆颜念站在他旁边,期待的问:“安宇焕,你会抓吗?” 安小爷自信的挑挑眉,拿了一枚游戏币,剩下的交到她手里,“我字典里就没有“不会”这两个字。” 又来了,这自恋的性子不管出多少次国,喝多少洋墨水都是改不了的。 算了,习惯就好! 安宇焕将游戏币放入投币口,然后按下红色的开关按钮,接着操纵机子上的操纵杆,将爪子对准那只小棕熊。 看着倒是挺容易的,结果连抓都没抓起来,爪子就收了回去。 安小爷不屈不挠,接着投下第二枚币,还信誓旦旦的说:“刚才只是热身,这次我真的认真了!” 结果,小棕熊是抓起来了,可就坚持了一秒钟,又掉了回去。 “安宇焕,你刚不是说认真抓了吗?”看见这个结果,骆颜念在旁边忍不住吐槽他。 “做人难免都会有失手的时候!”安宇焕将第三枚币放进去,按亮开始键,听见骆颜念的质疑,心不虚的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吧!骆颜念默默地站在旁边,继续围观。 没错,做人嘛,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失手一次很正常,失手两次也正常,失手三次勉强可以说正常吧,但一直失手,那就不正常了吧? 当最后一枚游戏币被投入娃娃机里,骆颜念已经没有任何期待感了,不用说,这次肯定跟前面九次一样。 然而果不出她所料,小棕熊安然自若的坐在那儿,扬着笑脸对着两人笑。 “安宇焕,刚刚是谁说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会”两个字的?” 安小爷表示不服气,气势汹汹的再一次冲入小店里面,这次换了20枚游戏币。 “我就不信,一次都抓不到!” 骆颜念继续站在旁边观看,可能是刚才用尽了她所有的期待感,所以现在变得兴致缺缺,整个过程无聊的都在打哈欠。 20枚游戏币都也用光了,结果真的一只也抓不到,安小爷彻底愤怒了,对着正坐在店里看电影的老板大声喊:“老板,你这什么破机子?怎么一只也抓不到?” 老板揉着眼睛从店里走出来,看了安宇焕一眼,说:“这位客人,我这机子刚买回来没多久,肯定没有问题,您抓了30次都抓不着,只能说您技术不行了。” 被深深地质疑,安小爷表示很不爽,他拍了拍机子上的玻璃窗,愤怒道:“小爷我技术好着呢,分明是你这机子有问题!” 老板为了证明他店里的娃娃机真的没问题,自己拿了几个游戏币抓给他看,第一个币投进去确实没有抓到,但是第二个币轻轻松松就把布偶抓了出来。 拿着从出口滚下来的布偶,老板说:“这位客人,您看,我这机子真的没有问题。” 骆颜念:“……” 安宇焕:“……” 骆颜念:“安宇焕,真的是你技术问题。” 安宇焕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毛爷爷,用力拍在老板的胸口:“再给我换一百个币来!” 骆颜念:“……” 老板:“……”###### 小伙伴们,给我留言呀,感觉大家开始潜水了…… 不开森,没有爆更…… tat 278.你就只会在乎孩子(五更) 骆颜念在外面呆了一天,下午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手里还抱着个半大的布偶。 这布偶娃娃呢,确实是她看中的那一只,不过不是安宇焕抓到的,而是商店老板送的。 至于商店老板为什么把小棕熊送给她呢,事情是酱紫的。 安宇焕在抓娃娃机前越挫越勇,一共花了两百一十个游戏币,然而结果……你懂得。 老板见他俩那么想要那只小棕熊,他就看在安宇焕花了那么多钱却一只也抓不到的份上,大方的送给了俩人。 拿到小棕熊的时候,骆颜念觉得它简直就是“天价布偶”,还没篮球那么大的一只布偶,竟然花了两百多块钱,两百块都可以买一只跟人一样大的了好伐。 虽然骆颜念最后拿到了心意的布偶,而安宇焕却一点也不高兴。 离开的时候,他暗暗地下了决定,赶明买一台娃娃机自己练,等技术成熟了,再来把商品店娃娃机里面的布偶统统抓光,到时候看老板还敢不敢嘲笑他! 骆颜念将小棕熊带回湖畔庭后,将它放在了床头上,虽然是贵了点,但真的好可爱,感觉心都要被萌化了。 等楚闵曜处理完公务回房休息时,他看见了骆颜念枕头的小棕熊上,顿时眉宇紧皱,薄唇紧抿着,但最终还是眼底晦暗的收回目光,躺上床。 其实他知道这只布偶是骆颜念从哪带回来的,因为中午吃完饭准备回公司的时候,他无意间看见骆颜念跟安宇焕站在一家小商店的门口,正在娃娃机上抓布偶娃娃。 实际上他驾着车在路边逗留了十分钟,就像围观群众似的,目睹了他们亲密互动的整个过程。 短短的十分钟,楚闵曜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骆颜念。 在安宇焕面前,她的情绪自然流露,不会刻意的去隐藏起来,想笑就笑,喜怒哀乐在她脸上活灵活现。 呵! 作为丈夫,竟然连让自己的女人露出笑容来的能力都没有,在那短短的十分钟里,楚闵曜才意识到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究竟有多失败。 翌日早上。 骆颜念正在吃早餐,突然接到缪阿姨的电话,说关牧易快不行了,让她赶紧到医院去一趟。 当时骆颜念被吓得连碗都没端住,连粥带碗“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柳嫂听见餐厅区的动静,赶紧从厨房出来,见骆颜念三魂不见七魄的惊慌模样,忙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骆颜念怔忡了十来秒,等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眸上瞬间泛起水雾,惊恐的对柳嫂说:“柳嫂,我有事出去一趟!” 见她心急火燎的往外走,柳嫂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摘下围裙追上去,“少夫人,我跟你一块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骆颜念拿着车钥匙到车库里提车,这时候恐惧侵占满她的瞳孔。 “少夫人,你现在怀孕了开车不安全,你快下来,我找司机送你。”看见骆颜念坐上驾驶座,柳嫂赶紧过去拦住她。 骆颜念发动车子,眼眶发红,脸色惨白的就像一张纸,望着柳嫂说:“柳嫂,等不了了,我必须马上出去。”话说完,脚踩油门,车子瞬间驶去好远。 柳嫂大步追在车后面,掏出对讲机本来是想让门警不要放行,但来不及了,手才刚举起对讲机,车子已经从别墅里开了出去,情急之下连忙给楚闵曜打电话。 楚闵曜正准备去开高层会议,在走入会议室之前接到柳嫂的来电。 柳嫂追出湖畔庭,骆颜念开的车子已经见不着影子了,电话一通,她焦灼的说:“少主不好了,少夫人她自己开车出去了。” 楚闵曜眸色一凝,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少夫人好像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之后人就不对劲了,说要马上出去一趟,我说让司机送她,她说等不了,非要自己开车,我……我没拦住。” “知道了!”楚闵曜转身往外走,脸色阴沉的吓人,对乔栎丢下一句“通知高层领事会议延迟”,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回想着缪阿姨在电话里说的话,骆颜念在车上害怕得连手都哆嗦。 什么叫做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她真的不敢想象关牧易现在怎么样了,她好害怕,越想害怕。 车子从别墅区驶到了山脚下,时间已过高峰期,路上行驶的车子并不多,心急想赶到医院去的骆颜念,不知不觉加大油门。 就在这时,搁在储物格上的手机响了,听见响声她以为是缪阿姨,吓得心脏跳到嗓子眼。拿起手机一看是楚闵曜,她稍稍松了口气,把手机丢回储物格里。 但是手机并没有一次停歇,铃声停止之后,几秒钟再次响起来。 这次骆颜念接通了电话,下一秒楚闵曜的声音如同雄狮的咆哮,从那端传入锐利的刺穿耳膜:“你现在在哪?马上给我回去!” “牧易哥出事了,我现在要去医院看他。”骆颜念固执的没有回头,驾着车继续前行,车速快到窗外的景物都看不清。 楚闵曜坐上车,把车钥匙插上,听见骆颜念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就像冰雹似的出下来,“有司机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开车会有多危险?马上给我停下来!” “牧易哥他不行了,缪阿姨说他快不行了,我不可能停下来的,我要马上去看他。”骆颜念的声音已经哽咽,恐惧和不安攻占了她心里每一个角落。 “骆颜念,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停车!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楚闵曜驾车飞快离开地下停车场,咆哮声的威力几乎连车玻璃都要震碎。 骆颜念一急,感觉胸臆间倏然燃起一团怒火,她拿起手机,对着它大声说:“孩子孩子孩子,你就只会在乎孩子,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他一根毫毛的!” 楚闵曜的眼眸骤然紧缩好几圈,眸光冰冷,见骆颜念挂断了通话,他脑门上青筋暴突,怒火夹杂着寒气弥漫了整个车内。 车子驶上高架桥,骆颜念将手机丢在了副驾座上。情绪太大,波及到胎儿,这时候肚子突然动的很厉害,她轻轻地摸了摸,对他说:“宝宝,妈妈真的赶时间,你乖乖的别闹。” ###### 6.22【万年青】打赏5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慷慨打赏,万更感谢,比心。 279.怀着的是我的孩子!(一更) 骆颜念一路顺利的赶到医院,但是在医院停车上的时候,被驱车赶来的楚闵曜给拦住了,两人在停车上发生激烈争执。 “楚闵曜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这时候关牧易性命垂危,楚闵曜的作为令骆颜念极为生气,她的眼睛急得发红,泪水盈盈在眼眶里打转。 楚闵曜低沉而深邃的眸子狠狠的鸷着她,见她为了见关牧易,竟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他愤怒,他也嫉妒。“你知不知道你怀孕驾车有多危险?我让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听?” 骆颜念挣扎着试图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里抽回来,但他抓得太紧,没有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她的眼神焦灼而无助,泪光盈盈望着他:“楚闵曜,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你放开我让我进去!”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的孩子!”楚闵曜的下颌紧紧地绷着,就像锐利的刀锋,响亮的嗓音里透着危险的警告。 听着他的话,骆颜念的呼吸愈发用力,胸口的起伏很大,那股怒火压制不住的爆发出来:“楚闵曜,你忘了,那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女人!” 楚闵曜的眼眸瞬间深陷进去,呼吸一紧,他的手指一用力,狠狠的掐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宛如爆发火山般蹦出来:“你再说一遍?” 骆颜念用力拂开他的手,冷冰冰的盯着他,情绪无比冷静的说:“楚闵曜,我们已经离婚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 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在这冬天寒冷的露天停车场上从楚闵曜头顶泼下,那些被点燃的浓郁火苗,生生被浇灭。 骆颜念推开他,脚底生风朝医院里面走去。 只是,当她赶到关牧易病房时,已经晚了,关牧易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她崩溃的推开围在病床上的医生和护士,情绪几近崩溃的摇晃着躺在病床上的关牧易,“牧易哥,你醒醒,你快醒醒,我不信,你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 医生站在旁边,对做记录的护士说:“关牧易,男,死亡时间……” “不,牧易哥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医生宣布死亡时间,骆颜念痛心的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但医生终究还是宣布了死亡时间,才带着一众医生护士离开病房。 骆颜念趴在关牧易的身体上泣不成声,不停的叫着他:“牧易哥,你别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你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 缪阿姨站在旁边,看着她也忍不住掩面落泪,顾虑到她是孕妇情绪不能太激烈,忙上前扶住她:“骆小姐,你节哀顺变,关先生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痛苦,他走得很安详。” 骆颜念靠在缪阿姨身上,心口正一阵一阵抽搐着。她紧紧的揪着心口的衣服,悲痛的哭声没办法抑制,整个病房都在回荡。 突然,小腹上突然一阵下坠的痛疼,她站不住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 缪阿姨一看她情况不对,连忙扶住她,“骆小姐,骆小姐你没事吧?骆小姐……骆小姐……” 骆颜念突然昏厥了过去,吓得缪阿姨面色大变,赶紧跑出病房喊医生。 医院外,楚闵曜坐在车上,神色晦暗的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以及浓厚呛人的尼古丁味道。 自从骆颜念怀孕后,他就没再碰过烟这种东西,他知道这种东西对孕妇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没再抽过,所以不知不觉就戒掉了。但是骆颜念刚才说的话教他绝望,烦躁无比的情绪只有烟才能够缓解。 原来她还一心想着要离开,他以为他做了那么多努力能挽留住她,结果她还一心想着离婚。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的好她就是看不见? 越是心想,心底的感觉越是悲凉,真他妈够了,他做了那么多,却还是及不上关牧易躺在病房里什么都不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瞎了? 深吸一口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烟笼罩着他线条冷硬的脸,却覆盖不住他骇人的眼眸和里面所闪现的锐利寒芒。 这时,被他丢在副驾驶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是骆颜念打过来的,生气归生气,但心里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事,立刻接通通话。 然而,电话那端的声音却不是骆颜念的。 “你好,请问是楚先生吗?骆小姐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动了胎气昏厥了过去,她现在在仁安医院里,你有空来一趟吗?” 楚闵曜眸光紧缩,厉声出口:“在哪个病房?” 拔下车钥匙,楚闵曜神色匆匆的推门下车,直奔医院里面。 等他到找到病房的时候,骆颜念躺在病床上输液,人还没醒过来。 “她怎么样了?”楚闵曜阔步走到床边,眼里的不安藏不住。 在一旁守着骆颜念的缪阿姨见楚闵曜这么快就到了,有点意外,见他这么着急,忙说:“有征兆流产的想象,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没事了。” 楚闵曜“嗯”了一声,坐在病床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又朝缪阿姨问:“关牧易的情况怎么样了?” 缪阿姨惋惜的摇了摇头,“关先生已经不在了。” 楚闵曜脸上神色一怔,将视线重新落回骆颜念身上,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他在病床旁守了骆颜念一个小时,后来她一直在做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关牧易的名字。 小鼻子吃力的扇动着,呼吸十分急促,眼睛虽然紧闭,眼珠子却转来转去,那只被楚闵曜握住的手紧紧地反握着他,神情痛苦的叫着:“牧易哥……牧易哥你别走……牧易哥……” 那么冷的天,她的额头上却在流冷汗,楚闵曜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擦拭着,一边试图唤醒她。 黑暗中,骆颜念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望着黑漆漆的周围,大声喊:“牧易哥,是你吗?牧易哥是不是你?” 那把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是那么的熟悉,她努力地想要把眼睛睁开,可是感觉眼皮子特别重,全身乏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挣扎着,痛苦的挣扎着:“牧易哥?是不是你?你不要走!我求求你出来见见我。” 两道温热的液体从眼角边滑下,楚闵曜看在眼里,有股酸涩从胸膛里蔓延开来。 他心疼的用指腹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恳求着喊:“牧易哥,你别走,不要丢下我……” 280.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二更) 等骆颜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关牧易的遗体被运到了太平间安置着。 醒来后骆颜念像发了疯似的,喊着要去见关牧易,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顾及自己的情绪,赤着脚从病床上下来。 楚闵曜气愤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双手压在她肩膀上,把她压回病床,声音怒不可遏:“你冷静一点!你身体指标刚刚才平稳下来,不能过于激动。就算你心里再怎么着急,关牧易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病房里,突然寂静得宛如死去一般,原本情绪十分激动的骆颜念,好似一下子像被人挑断了筋骨,奄奄一息,弱弱无力。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也知道你觉得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死了就是死了,你觉得他如果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他能安心吗?”楚闵曜的声音很冰冷,字字句句狠狠的戳着骆颜念的心。 骆颜念忍着那份悲痛,坐在病床上,死死的咬住嘴唇,那力道咬得几乎渗出血来。 见骆颜念情绪稳定下来,楚闵曜蹲在她面前,替她把鞋子穿上,声音很轻,“如果你想去看他,我陪你去,但你要保证不能太激动。” 骆颜念的脸颊被泪水覆盖满,任由鲜血从宛如被刺穿的心脏里流出来。 在楚闵曜的搀扶下,两人来到太平间里,关牧易的身体躺在那儿,已经冰冷了。 骆颜念没有哭,在楚闵曜的陪同中,定定的站在旁边很久,心里虽然悲痛,但已经渐渐接受了关牧易死去的事实。 太平间里很冷,骆颜念怀有身孕不能久呆,楚闵曜没让她在那儿很久。再回到病房时,她坐在病床上,纤瘦的身子,凄楚堪怜的模样,真教人心疼。 楚闵曜替她牵了牵被子,“累了就睡一会。” 骆颜念抬头望着楚闵曜,眼眸里冰冷的同时也没有色彩。 她想,如果不是楚闵曜在停车场上阻拦,那她就有可能在关牧易还有意识的时候见到他,说不定还能够把他唤醒,那么他就不会死了…… 归根结底,都是楚闵曜的错。 见骆颜念这么看着自己,楚闵曜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沉默着没再说话,明白她此刻心里究竟有多憎恨自己。 …… 由于联系不到关亿情,关母的情况又不好,只能由骆颜念认领关牧易的遗体。 关牧易生前曾签署过《遗体捐献登记表》,死后,身上还有用的器官都捐赠给了社会上有需要的人。 几天之后,遗体火化,骆颜念把他葬在了跟骆母长眠的同一个墓园里。 举行葬礼这天,天空黑压压一片,寒风呼啸,墓园里显得森冷而寂静。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骆颜念姐弟俩,楚闵曜是陪同骆颜念来的,另外只有帮着打点的柳嫂。 骆颜念站在墓碑前,脸色憔悴苍白,双眼红肿没有色彩,形同一个无生命的布偶。 “姐,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要不我们回去吧?”见骆颜念就像一株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残花,骆锦艺很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感觉这几天下来,她整个人都消瘦了。 骆颜念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墓碑上,她摇摇头,盯着那张黑白色的照片,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陪陪牧易哥。” “可……” 楚闵曜收了视线,不言语,转身离开。 柳嫂提着东西,也走了。 骆锦艺见楚闵曜都同意让她一个人待会,也只好先离去。 大家都走后,骆颜念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那张没有温度的照片,声音沙哑而悲伤:“牧易哥,我再陪你一会儿。” 对骆颜念来说,关牧易就是哥哥的存在,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之后,骆颜念在他身上一直得到了哥哥般的关怀。 在跟楚闵曜分手那一年,十分煎熬的那一年,她在国外遇见关牧易,是他的鼓励和陪伴使她逐渐走出失恋的痛苦和阴影。 其实她跟关牧易真的没什么,她把关牧易当哥哥,关牧易把她当妹妹。后来一再被楚闵曜误会的时候,关牧易也没有在意过,他总对骆颜念说,我没关系,你不委屈就好。 “牧易哥,愿天堂没有疼痛,愿你在那儿能过的幸福快乐!我欠你的恩情,只能在下辈子还你。” 楚闵曜他们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静待着。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骆颜念仍还在那儿,在柳嫂和骆锦艺的担忧下,楚闵曜才去将她带走。 葬礼的这天晚上,骆颜念噩梦不断,后半夜竟还发起高烧。 楚闵曜摸到她的身体滚烫,连忙给柳嫂打电话。 由于骆颜念是孕妇,既不能打针也不能吃普通的感冒药,柳嫂就给她按照土方治退烧。 将生姜贴成片放到水里熬制,熬出味后,端去给骆颜念擦身子,然后让她再捂着被子睡一觉,闷出热汗来,烧基本上就能退了。 不过,发烧的人会身体感觉特别热,一般情况下被被窝里憋不住,像骆颜念,楚闵曜给她用姜水擦拭完身子,捂汗的时候她频频将被子踹掉。 烧得迷迷糊糊,连神志都不太清楚,楚闵曜没办法,只好裹着被子将她抱住,一边小心的护着她的肚子,一边防止她挣脱开。 清晨时分,骆颜念的体温基本上降到正常体温,但楚闵曜由于一夜没盖被子,着了凉,醒来后导致喉咙干涩声音沙哑,还略有鼻塞。 只是,等骆颜念起床时,楚闵曜已经上班去了,她昨夜烧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楚闵曜在照顾她。 按照楚闵曜的吩咐,若九点钟骆颜念还没起身,就上楼叫她,不过在柳嫂准备上楼的时候,她先下来了。 “少夫人,你感觉好点了吗?” 骆颜念以为柳嫂问的是她的情绪,便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 柳嫂把早餐给她端出来,见她今天还能吃得下早餐,安心了些。“少夫人,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冬天一不注意就会生病,孕妇不同于常人,生病了比较棘手。昨夜里,少主为了照顾你,自己却染了风寒。” “我怎么了?”骆颜念对自己发了高烧一事毫无印象。 “少夫人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半夜发高烧了,把少主急得不像样,照顾了你一整夜,今早醒来,他自己又着凉了。”柳嫂说。 骆颜念似乎有点印象了,昨晚睡得很昏沉,隐隐约约感觉到旁边一直有人在照顾自己,只是她以为是做梦,但没想到会是真的。###### 6.22【香香】16打赏书豆、【书友797094300】打赏8书豆、【杜雪】打赏8书豆、【「秦碧」~w】打赏8书豆,6.23【月亮漫过珍珠夏i】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在这里说一下,书旗打赏榜只显示二十个人,排名高低按照打赏的书豆排列,那些给本书打赏了却没有显示名字的小伙伴不着急,你们的打赏作者菌都有收到。 281.他欺负你了?(三更) 将关牧易安葬后,骆颜念的身体又不太好,拖了好几天才到疗养院看望关母。 关母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精神时而清醒,又时而模糊,所幸的是也没有恶化。 骆颜念这天去到疗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一手拿着织毛衣的针,一手拿着一件毛衣半成品,正专心致志的在那儿织着。 站在门口许久,骆颜念调整好情绪,擦去眼角的泪水,扬起一抹笑容才走进去:“伯母,我来看你了。” 听见门口的喊声,关母循声望来,因为对骆颜念没有印象,她没有作声,继续低头织着毛衣。 骆颜念朝关母走过去,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在她面前,轻轻的握住她拿着毛衣的手,说:“伯母,我是颜念啊,我来看你了。” 关母脑子里对颜念两个字有所印象,虽然没能想起来是谁,但再望着她的时候,眼里不再陌生。“你是颜念?” “对啊,我是颜念。”骆颜念抚摸着关母的手背。 关母的手粗糙削瘦,暗黄的手背上那些像蚯蚓似的的血管一道道凸起。 年轻的时候吃尽苦头,年老了却又一个人孤独的住在疗养院里度过晚年,骆颜念是越想越难受。 虽然骆颜念动了将关母接走的想法,但不论接到哪儿,都比不上这疗养院,毕竟这里各种设施完善,还有专人陪护和专业的医疗团队,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关母的病很有帮助。 “伯母,你这织的是毛衣吗?要织给谁?” 关母笑着抚着毛衣,说:“这是给小易织的,给小易织完还再给小情织一件,不然那丫头见只有她哥哥有毛衣,她该说我偏心了。” 骆颜念被关母脸上的幸福的笑容刺痛了双眼,她浑浊的双目,唯有在提起关牧易和关亿情的时候才会绽放光彩,骆颜念真不忍心告诉她关牧易再也穿不上她的手织毛衣了。 关母见骆颜念突然掉眼泪,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傻孩子你哭什么呀?” 一时间情难自禁,骆颜念赶紧把擦干,笑着说:“没事,眼睛进沙子了。伯母,要不你教教我怎么织毛衣吧?我也想学。” 关母高兴的望着她,“好啊,来来,我教你怎么织毛衣。” …… 这一次骆颜念在疗养院待了最久,等跟关母分开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地上已铺上一层薄薄的雪白。 骆颜念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今年的雪来的比以往要早,往年要在圣诞之后才会下雪,现在距离圣诞还有半个月,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司机在外面的车子上等了好几个小时,骆颜念也怪不好意思的,她也没想到这次会逗留这么长时间。 从疗养院离开后,正准备回湖畔庭去,但无意间看见一个坐在马路边的女孩很眼熟,让司机开过去一看,竟然是傅绾绾。 下雪天,没有撑伞,神色寂落的坐在马路边上,骆颜念越看越不对劲,连忙从车上下来。 “绾绾,你怎么坐在马路边?发生了什么事?” 循声望来,傅绾绾抬起头时,脸色苍白,眼睛发红,一看就像哭过那种。 傅绾绾在骆颜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下一秒突然扑到她身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骆颜念拍着她后背,担忧的追问:“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坐这,是不是小艺他欺负你了?” 自从骆锦艺在汽修公司上班后,骆颜念跟傅绾绾也渐渐熟络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骆颜念发现傅绾绾这小姑娘喜欢着她弟弟。 虽然骆颜念在私下里偷偷地问过骆锦艺,问他是不是也喜欢傅绾绾,尽管他矢口否认,但从他的反应上来看,骆颜念觉得他肯定是喜欢,只是不好意思。 找了个暖和的餐饮店坐下来后,傅绾绾才告诉骆颜念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原因就是跟骆锦艺吵架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今天她不用上课,本来是打算去做兼职的,但是突然接到骆锦艺的电话,他问她什么时间有空,想跟她见一面。 接到骆锦艺的电话之后,傅绾绾飞快的赶到约定地点,一路上激动地不得了,因为这是骆锦艺第一次约她出来见面。 本来以为是一场约会,可傅绾绾哪想到,吃完东西之后,骆锦艺突然让她不要再到汽修店找他,也不要再联系他。 傅绾绾一听,懵了呀,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难过的追问他理由,他说她影响了他正常上班,还有就是除了他姐骆颜念之外,他其实很讨厌女生。 当时傅绾绾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话一落下,她的世界就好似消音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才艰难的问了五个字:“也包括我吗?” 骆锦艺沉默着没说话,但傅绾绾已经得到了答案。 傅绾绾一直以为,骆锦艺对她好,也是因为喜欢自己,结果才知道那不过因为她爸爸是他师傅而已,他对她的好,根本没有掺杂半点私人感情。 坐在面前,傅绾绾哭的伤心又难过,骆颜念连连给她递纸巾,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明明感觉到骆锦艺是喜欢傅绾绾的,但为什么他要在傅绾绾谎称自己讨厌女生?跟傅绾绾分开之后,骆颜念决定是找骆锦艺一趟。 骆颜念在汽修公司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穿着汽修公司专用服装走出来的骆锦艺。 “姐,外面太冷了,要不你到我们客人接待室坐着?”骆锦艺一边走出来,一边对她说。 “不用,小艺我是有事来找你的,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骆颜念望着他,一脸严肃的说。 骆锦艺有几分疑惑,但听话的点了下头,“什么事,姐你说。” “小艺,你是不是跟绾绾她吵架了?” 骆锦艺的神情明显一滞,后悄悄地转移目光,否认道:“没有啊,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骆颜念从小看着骆锦艺长大,他一撒谎她就能从他闪躲的眼神里看出来。只是她不解,继续追问:“小艺,你为什么对绾绾撒谎说你讨厌女生?” 骆锦艺垂下眸,语气略有心虚:“我没撒谎啊,确实是讨厌。” “小艺,姐姐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不是在撒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我就是不明白,你明明是喜欢绾绾的对不对?那为什么还故意伤她的心?” 骆锦艺就像被骆颜念拿针戳了一样,卒然神情失意,怔愣了下,不说话了。 282.长得极为相似的脸(四更) 自关牧易跟去世后,楚闵曜跟骆颜念的关系再度降到冰点,感觉一下子就回到初结婚那会儿。 柳嫂不是没看出夫妻俩的变化,没少在私下想法子试图缓解,只是没效果。 上个星期楚闵曜着凉之后,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原本还只是声音沙哑和鼻塞,渐渐转变成咳嗽。吃了药也不见好,他又以工作忙为借口一直没去医院看。咳嗽的太厉害时,担心会传染给骆颜念,他会直接留在书房里过夜。 其实柳嫂明白,楚闵曜使的是苦肉计,希望能因此在此拉近跟骆颜念的距离。 今天柳嫂特意熬了滋生润肺的汤水,熬好之后请求骆颜念一起给楚闵曜送去。 看见骆颜念送汤,想必楚闵曜会很高兴,说不定还对缓解俩人关系有帮助。如此一想,柳嫂觉得这办法甚好。 到了盛曜集团后,骆颜念乘坐vip电梯上了顶楼,柳嫂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只在一楼大堂里等候着。 电梯厢内,骆颜念提着柳嫂熬好的汤,眼睛盯着头顶那不断变换的数字,目光有些涣散,无法让人辨出情绪。 她知道柳嫂的用意,只是不想拆穿而已,因为她明白,柳嫂是为了自己跟楚闵曜好。 从电梯间里走出来,走在通往总裁办的走廊上。就在快走到总裁办的时候,她看见前面不远处乔栎正领着一个女人也往总裁办去。 十米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很近,但却足以让骆颜念在那女人走进总裁办那瞬间,通过那张侧脸看清出那个她的模样。 虽然只有半张侧脸,骆颜念的脑海里却以拼凑出她完整的模样。 这时候,骆颜念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心里一阵抽痛。等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脚下就像生了根一般,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 骆颜念一直以为,白荷的存在对她跟楚闵曜来说是毒瘤一般的存在,但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其实真正过不去的是她自己的心魔。 那个同样怀孕的女人跟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脸,意味着什么?骆颜念心里似乎慢慢有答案了。 将蒋浣歆带到总裁办后,乔栎从里面出来。 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时,在走廊上遇见骆颜念,他神情一震。下意识往总裁办方向看了一眼,后匆匆朝骆颜念走去:“少夫人,你怎么来了?是来给总裁送汤吗?” 骆颜念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纵使离婚协议上她已经签字了,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楚闵曜究竟是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她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笑脸,对乔栎说:“对啊,这是柳嫂特意给他熬的,我负责送来。他人呢?现在在办公室吗?” “总裁他……”乔栎的眼神微微闪躲着,支吾了一下之后,面色不改,“总裁他还在会议室里主持会议,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不如我帮少夫人把汤转交给他?” 骆颜念心里一下子黯然了下去,没想到连乔栎都帮着楚闵曜撒谎。 “也行,你帮我交给他吧。” 她终究还是把汤提给了乔栎,虽然没有从楚闵曜那儿亲口问道,但通过乔栎,她已经找到答案了。 乔栎将骆颜念送到电梯间乘电梯,确实她是离开之后,提着她送来的汤匆匆往总裁办走去。 不一会儿,柳嫂看见骆颜念从电梯里走出来,见她这么快就下来,忙上前迎接,“少夫人,见到少主了吗?” 骆颜念在电梯里的时候就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在柳嫂面前她自然的扬起笑脸,故作平淡的说:“遇见乔栎了,我把汤转交给了他。” “没见着少主?”柳嫂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给楚闵曜创造机会,结果被乔栎截了糊。 骆颜念点了点头,“乔栎说他在会议室里开会。” 从盛曜离开之后,骆颜念再去汽修公司给骆锦艺送汤,到了那儿才从他同事口中得知他出去了。 骆颜念给他打电话,刚要问他在哪时,她听见那端传来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一瞬间能分辨出是傅绾绾的哭声。 她心一急,焦急的问:“小艺你在哪?你是不是又欺负绾绾了?” 骆锦艺看了眼坐在旁边哭红眼睛的傅绾绾,抚着额,如实的说:“我在外面呢,姐你找我有事吗?”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欺负绾绾了?我听见她的哭声了,你可别跟我说没有。” 听着自家姐姐气急败坏的声音,骆锦艺都快以为傅绾绾才是她妹妹了,他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有,她被车撞了,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里。” “被车撞了?严重吗?”骆颜念焦急的语气被不安和关心取而代之。 “伤到了脚,不是很严重,姐你就别担心了。” 骆颜念看了眼手里的汤,只好说:“我给你带了汤,让你同事转交给你?” “好。”话说完,骆锦艺将电话挂断。 其实傅绾绾哭,并不是因为脚痛,而是因为骆锦艺才刚到医院,见她受了伤说给老傅打电话,而他则要离开,傅绾绾觉得很难过,所以才会哭。 收起电话之后,骆锦艺扭头看见傅绾绾泪眼汪汪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递了张过去,“别哭了,我不走。” 傅绾绾抽噎了几下,缓缓抬头望向骆锦艺,听见他说不走,通红的眼眸里露出光彩来,嘴角扬起,缓缓漾开一抹笑,伸手接过纸巾。 骆锦艺有些无奈,蹲在她面前,看了眼她刚被医生处理过的脚,问道:“还疼吗?我送你回学校?” 刚刚傅绾绾说不想让她爸妈知道被车撞的事,骆锦艺才提出送她去学校。 “锦艺哥……”傅绾绾再一次泪眼盈盈的望着骆锦艺。 “嗯?能站起来吗?”骆锦艺站起身,伸手搀住她的胳膊,又见她眯着眼睛,看起来很痛却强忍着不出声的模样,他转过身将她拉到背上,“算了,我背你。” 骆锦艺将她拉到背上,然后双手勾住她的双腿,不费吹灰之力将她背了起来。 傅绾绾受宠若惊,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他背起来了。他的背很宽厚,很温暖,很舒服,她笑了,开心地笑了。 骆锦艺背着傅绾绾从医院里离开,外面很冷,傅绾绾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声音极小的自言自语道:“锦艺哥,我真的好 283.以为苦肉计有用(一更) 晚上楚闵曜回来的时间不算很晚,柳嫂还没休息,骆颜念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骆颜念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在听见一阵咳嗽声之后才察觉到楚闵曜回来了,她扭头朝他望了一眼。 这时柳嫂刚好出来,听见他的咳嗽好像更厉害了,焦急的说:“少主,你的感冒好像更严重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楚闵曜的手握成拳状,虚虚的抵在嘴边咳了几下,面色不改,“不用,我没事。” “那我给少主你熬完冰糖雪梨糖水喝喝吧?可以止咳化痰。” 他点了下头,径自往楼上走。 楚闵曜刚回来没多久,骆颜念也上楼去了,只是她回的不是主卧,而是婴儿房。 推开婴儿房的门,她轻轻走进去。 其实这间婴儿房是楚闵曜布置的,小到墙壁上的贴纸,大到婴儿床以及屋里的玩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当然了,骆颜念并不知道这些细节。 婴儿床靠在角落里,它的周围摆放着柜子,沙发,小衣橱以及玩具。 婴儿房的中央铺着一张圆形绒毛地毯,上面放着两只一公一母的布偶娃娃,骆颜念就地而坐,拿起一只母的,轻抚着它毛绒绒的脑袋。 越看心里越难受,无尽惆怅。 在婴儿房里待了许久,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柳嫂给楚闵曜送冰糖雪梨糖水。 瞅见柳嫂突然朝自己走来,骆颜念明白是什么意思。 “少夫人,这糖水你给少主送去吧?”柳嫂望着她。 果然是这样,刚才见柳嫂望着自己,骆颜念就猜到了。她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来,“柳嫂,我跟他的事你别操心了。” 柳嫂收了手,叹口气道:“少夫人,我怎么能不操心?少主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你们俩是夫妻,现在闹得……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骆颜念眼眸一暗,没有接柳嫂的话,端着糖水往通往三楼书房的走廊走去,“柳嫂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端着糖水来到书房门前,正要敲门的时候,楚闵曜强烈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来。 那些看起来就觉得喉咙难受的声音,骆颜念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她并不是不关心他,她只是觉得楚闵曜不需要她的关心。 那个跟她长相相似的女人,楚闵曜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甚至还藏着掖着,骆颜念一直很介怀这件事,才忍不住想要冷漠对待他。 在门外等了许久,里面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了,她才抬起素白的手,在冰冷的门上敲了敲。 走进去,楚闵曜正坐在办公桌前,走近后发现他脸色不太好,骆颜念假装没注意到,只将糖水放在他面前,“冰糖雪梨糖水,乘热喝吧。” 骆颜念把糖水送来就走了,楚闵曜坐在她身后,目光和脸色一寸一寸变阴沉。 他都病成这样了,她为什么还是连句关心和问候都没有?他还以为苦肉计有用呢,现在看来还真是自欺欺人了。 卧室。 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骆颜念感觉肚子的孩子好似也能感应到似的,她坐到床上,孩子便开始踢她,但与其说是踢,或者说是安抚更加贴切。 轻轻的拱着她的肚子,就像是用小手轻抚肚皮。骆颜念勾唇一笑,摸了摸他踢的地方,轻声对他说:“谢谢宝宝的安慰,妈妈没事。” 由于睡不着,她一直坐在床边看书,直到楚闵曜回房休息。 他咳嗽着推门进屋,脸色也不是很好,本来骆颜念依旧想当做没看见,但他的咳嗽声强行撞入她心里,还是没能忍住的担忧起来。 “咳嗽这么严重,你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她开口道。 楚闵曜迈着长腿走过来,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他竟然“嗯”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上床时,又说了句:“你陪我去!” “……”骆颜念以为自己听错了,没作声。 躺入被窝后,楚闵曜翻了个身,跟以往那样将她揽入怀中,唇抵在她耳畔,说:“你不陪着,我就不去了。” “……”骆颜念感觉楚闵曜不太正常,说话跟小孩子似的,说好的高冷呢?沉稳呢?今晚是忘吃药了吧? 闭眼,继续装死。 嗽意袭来,楚闵曜立即将骆颜念松开,背对着她一阵狂咳。 骆颜念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他都咳成这样了,她哪里还能做得到置之不理。终究还是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句表示知道。 夜深,两人终相拥而眠。 第二天中午,骆颜念接到米熹电话,说前些日子搬家了,让她有时间到她那儿做做客。 “快进来快进来,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不方便出去,肯定出去接你。”米熹打开家门,将骆颜念领入屋里。 骆颜念将水果篮给她递去,“没事,恭喜迁新居。” 米熹笑着将水果篮子接过,“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骆颜念接住米熹递来的一次性鞋套,慢慢穿上,起身时看见鞋柜里竟然放着一双男士棉鞋,她半猜半疑的望着米熹,“小熹,你跟谁一块住?” “就我一个人啊,干嘛这么……”注意到骆颜念的视线落在那双男式棉拖上,米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那什么,其实我,我谈恋爱了。” 骆颜念震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恋爱了?跟谁?” 米熹含糊的嗯啊了几声,迎上骆颜念炙热的视线,从实招来:“顾谦川。” 第一遍骆颜念没听清,她脑海里消化了好一会儿,接着声音因为太激动拔高了几分,“你说谁?顾谦川?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米熹将骆颜念领到客厅里,给她倒上一杯热水,挨着旁边坐下,“不久,就前几天才刚在一起。” 骆颜念沉默着没说话,她知道这么多年米熹一直很喜欢顾谦川,把他当成偶像,追看他主演的电影电视剧,买他的海报,cd等。 但,偶像跟男朋友是两种不一样的人,她分得清吗。 偶像只能拿来瞻仰,而男朋友向来会发展成老公,老公才是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 见骆颜念不说话,米熹察觉到什么,望着她心里有些难过的问:“颜念,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一个圈外人。顾谦川他是影帝,一个受千万人簇拥的男人,喜欢他的人可以组建一个小型地球村。当然,我不是说你配不上他,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你看就拿上次网上私生子那件事来说吧,谣言一被散布,他那些粉丝对你有多么恶语相向你自己不是不知道……” 骆颜念觉得,她跟梁骁婧已经很不幸福了,所以希望米熹能找到一个能给予她幸福的男人。###### 6.23【月亮漫过珍珠夏i】打赏8书豆、【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恭喜【香香】成功登上打赏榜第一名,后面会安排用“香香”这个名客串一个角色=e= 284.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二更) “颜念,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虽然以前的不算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我也依然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想跟他在一起,要跟他在一起,无论……无论将来会有什么变化,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米熹眼眶泛红,握着骆颜念的手说话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逼你们分手,只要你觉在他在一起幸福,我肯定祝福你们的。但是如果他以后敢对你不好,一定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骆颜念拍着米熹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米熹欣慰的擦了擦眼角的泪:“颜念,认识你真好。” 骆颜念笑着抚着她后背,“答应我,要好好的,要幸福。还有,我知道你们很忙,等以后有时间了,必须请我和小婧吃饭。” “好。”米熹将她松开,弯了弯眉眼,“对了,小婧她现在怎么样了?孩子她真的打算生下来吗?” 当初骆颜念把梁骁婧怀孕的事告诉米熹,她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生孩子这么疯狂的举动,梁骁婧竟然说生就生。 骆颜念点头,颇为无奈:“她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决定了的事,九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 在米熹公寓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正准备离开时骆颜念突然肚子痛,吓得米熹以为要生了,赶紧送她到医院去。 医生给检查完之后,说身体上不适是骆颜念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造成,只要她好好休息一下,挂完瓶水就能回家了。 守在病床旁,见骆颜念相安无事,米熹松口气,“刚刚真是吓到我了,幸好你没事。” 骆颜念也有些歉疚,“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我没事,最重要的是你和宝宝好好的。噢对了,我刚才楚闵曜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应该就能来到医院里了。” 听见楚闵曜三个字,心情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骆颜念扭头望向窗外,声音的温度降了几分,“你怎么给他打电话?” 米熹没看出骆颜念不高兴,解释道:“他是你老公,是宝宝的爸爸,那我肯定打给他啊,我不能在这陪你很长时间,等我离开后你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一种复杂的情绪从心底里蔓延开来,骆颜念说道不明是什么意思。 “医生是医生,护士是护士,楚闵曜可是你老公,他们怎么能跟老公比。好了,他人应该也快到了,你好好休息着,我来电话了,先接个电话。”米熹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来。 见米熹一副小娇妻的模样,骆颜念大致猜到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轻笑着,说:“我睡觉,不打扰你们讲电话。” 米熹红了一脸,拿着手机从病房里走出去。 骆颜念躺在被窝里,歉然的抚着肚子,对孩子说:“宝宝,是妈妈不好,妈妈应该多注意自己的情绪,以后不会了,你也别再吓唬妈妈好吗。” 预产期是二月份,刚刚再来医院路上的时候,骆颜念真以为自己要生了,但是幸好医生检查完之后稳定了下来。 早产的孩子身体免疫力会比较差,从现在开始她要很克制情绪,决不能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要控制住,为了孩子她会尽力的。 米熹出去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骆颜念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脚步声凌乱,甚至有些急促,可见脚步的主人是用跑的。 一会儿后,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楚闵曜,样子带着几分狼狈。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发梢上和肩头都披着小小的雪花,嘴里急促的呼吸着,呼出来的气在这大冷天里清晰可见。 骆颜念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楚闵曜立刻阔步朝她迈了过来,询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骆颜念冷声凝着他,明知道他关心的是孩子,她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身上的刺对向他。 楚闵曜平静的望着她,并没有开口,只是结冰了脸上,已有龟裂的痕迹。 两人就这么针锋相对的注视着对方,许久许久,直到米熹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从外面进来。 抬头一看,见楚闵曜已经来了,米熹朝两人走过来,“颜念,既然你老公来了,那我要先走了,你有事就给我电话。” 骆颜念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开,投向米熹,脸上露出笑容,“嗯,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米熹走后,楚闵曜坐在病床旁,牵了牵被子,对她说:“累了就睡会,等输完液了我带你回去。” 骆颜念闭上眼,假装没听见,但听见他又咳嗽了,想起昨晚他答应到医院打针的事。她翻了个身,用一种提醒的口吻道:“你也去看一下医生吧。” 楚闵曜对着她坐下,她却又背着他,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头颅。他把手伸过去,状似安抚的摸了摸,“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挂着水,人确实会比较累,骆颜念闭上眼睛,放空思绪很快便就入睡了。 睡了两个小时,她醒来时输液架上的瓶子早就被护士给拆走了,楚闵曜正坐在床旁看着她。 看见楚闵曜一直盯着自己,骆颜念不自在的别开脸。 手撑着床要起身,楚闵曜立刻过来扶住她。 身体已经基本上没事了,等到医生的允许后,楚闵曜接骆颜念回家。 就在刚从病房里出来,路经候诊大厅时,谁也没有料想到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楚闵曜扶着骆颜念,与只身一人到医院做检查的蒋浣歆面对面相迎。 那一刹那,仿佛拍电视剧一般,周围的人依旧你来我往,但耳旁的消音的。 骆颜念屏住呼吸,费了好大的劲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不敢想象楚闵曜会做出什么反应,是会立刻松开她,去关心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突然冲过来,甩他一巴掌?骂他负心汉? 然而…… 骆颜念脑海里自行脑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各自的脚步有片刻停顿之外,楚闵曜扶着她,与蒋浣歆擦肩而过。 擦身而过那一刹那,骆颜念感觉到蒋浣歆惊慌失措的离开。 “刚刚那个人,好像跟我长得有点像。”只有骆颜念自己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颤抖的有多厉害。 楚闵曜眸里明显的掠过什么,但依旧面色无波的说:“是吗,没注意到。” 骆颜念脸上虽没有表现出异样,但心却像沉入海底。他们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装陌生? 285.大发慈悲的没有拆穿他(三更) 楚闵曜将骆颜念送上了车,但他并没有要送她回湖畔庭的意思,称自己公司里还有事。 骆颜念在心里冷笑,她知道他肯定是要去蒋浣歆身边,公司有事不过只是借口,但她大发慈悲的没有拆穿他,既然他想隐瞒,那她就配合自己不知情。 “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楚闵曜的半个身子还在车厢内,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凑过来吻了吻她的脸颊,接着下车将门关上。 车门一关,骆颜念恶嫌的用手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但不管怎么擦脸上还是残留着那种触感,她烦躁的恨不能把皮掀下来。 司机把车开走之后,开出好远,骆颜念笃了车外后视镜一眼,果然看见他往医院返回。 楚闵曜一边往医院里面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蒋浣歆打电话,确定她的位置之后,立刻去找她。 蒋浣歆坐在候诊长廊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检查单,脸色不太好,没过多久楚闵曜就找上来了。 “浣歆,你不是前些日子刚做完孕检吗?怎么今天又来医院了?”见到蒋浣歆后,楚闵曜阔步朝她走过去。 蒋浣歆将检查单子递给楚闵曜,情绪低落的说:“孩子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再有下次,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自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后,蒋浣歆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身体差加上她本来就是易流产体质。 其实在这之前她已经流掉过两个孩子了,这一个她极力想要保住他,尽管孩子的爸爸并不想让他存活下来,可他现在是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住院吧,我给你找一家好医院,你好好的在医院休养。”楚闵曜看完检查单后,对蒋浣歆说。 蒋浣歆想了想,点了点头,“谢谢你,闵曜。对了,刚才你妻子看见我了,她有说什么吗?” 楚闵曜的眉头轻蹙,他总感觉骆颜念像是知道什么,“没说什么,就问我有没有觉得你俩长得像。” “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希望我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其实刚才对视的时候,蒋浣歆察觉到骆颜念的眼神不对,但不对在哪里偏又说不出来。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骆颜念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想得都是楚闵曜跟蒋浣歆的事,思绪好乱好乱,想得脑子发疼。 突然,车子莫名其妙的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她回神,望了望车外。“怎么了?” 司机扭头对她说:“少夫人,车子出故障了,我下车看看。” 骆颜念点了点头,将手肘搁在车窗上,扭头望着窗外。明天就是圣诞了,街上的商店都在搞活动,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圣诞主题的东西。 这半个月来,隔天下雪却又隔天放晴,天气真是变化多端,地上的积雪铺得很厚,倒是让整个纳北纯净漂亮了许多。 司机打开引擎盖,捣鼓了半天都没上车,骆颜念突然想去逛一逛,便推开车门下车。 “我四处逛逛,车子修理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她对几乎把整个头都埋进引擎里面的司机说道。 司机有些为难,楚闵曜命令他务必将骆颜念安全送到家,现在骆颜念说要逛一逛,可她一个人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被卷铺盖走人这么简单,有可能会脑袋不保。 “我就在这附近逛逛,车子修好了就给我电话。”骆颜念执意要去走走。 司机难为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赶紧打电话给s店,让他们把车子修好。 骆颜念顺着街道慢走,许是还不到周末,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多,偶尔能看见几个手牵着手的情侣说说笑笑从旁经过。 今天没有下雪,但天气还是那么冷,骆颜念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搓了搓又僵又冷的双手。 骆颜念是南方人,家乡从来不下雪,纳北位置偏北,每年冬天都会冷得下雪,加上她是畏寒体质,每年冬天手指都会被冻得发疼。 在一家商品店门口站了一会,她看见一个穿着人偶服装的人朝自己走过来。 那个人停在面前时,骆颜念还觉得奇怪,以为他是想给她派传单,结果看见他把手放在脸上,然后往上一举,把头套取了下来。 看见对方的脸之后,骆颜念惊讶,往前走了两步,“绾绾?怎么是你?” “念姐姐,好巧哦,在这碰到你。”傅绾绾抱着脱下来的头套,冲骆颜念一笑。由于她的头一直憋在头套里面,脸颊绯红,好似黄昏天边朝霞那一抹红。 “你这是……派传单?”骆颜念打量着傅绾绾的装扮。 傅绾绾点点头,“我平常不用上课就做兼职,最经常做的兼职就是派传单了。” 骆颜念突然发觉她身上的人偶服装很熟悉,好像之前在哪见过来着。手抵着额头深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暑假那会自己在路边救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穿的人偶服装好像就是这套。 “念姐姐,你怎么了?”傅绾绾不明所以的歪头望着骆颜念。 “没事。你现在有空吗?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骆颜念望着她。 傅绾绾点点头,随后跟着她走进一家饮品屋里。 由于身上怪异的穿着,招引不少人的目光望过来,傅绾绾有些窘迫的跟在骆颜念身后,在店员的招待下找到位置坐下。 “绾绾,你跟小艺怎么样了?”骆颜念制造出话题。 提到骆锦艺,傅绾绾的脸颊比先前更红了,微微垂下头,手指揪着身上的衣服,支吾着问:“念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骆颜念弯起唇角,笑着说:“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小艺是不是?” 被骆颜念这么直言不讳戳穿自己的心思,傅绾绾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然后慌张的连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有……” 骆颜念认真的望着她:“真没有?” 傅绾绾抬起头,恰巧撞上骆颜念质疑又百分之百确定的眼神,再一次心虚的别开脸,只是嘴上承认了。 “绾绾,你不介意吗?”骆颜念突然问。 傅绾绾不解,“介意什么?” “小艺坐过牢。”其实骆颜念很清楚,骆锦艺一直很介意这件事,所以不爱与人交往。 傅绾绾摇摇头,“不介意,锦艺哥跟我说过,他是被人陷害的。而且在我眼里,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好人,不是坏人。” 骆颜念欣慰一笑,越发觉得自己 286.最好自己老实交代(四更) 安宇焕回国之后,一直很忙,骆颜念就跟他见了一次面,圣诞这天,他约她晚上一块吃饭。 见到的时候,安宇焕还给她准备了圣诞礼物。 收到礼物,骆颜念很高兴,话说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礼物了。打开包装盒一看,里面放着一只很精美的胸针,这做工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无功不受禄,骆颜念怎么好意思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忙把它给退回去,“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安宇焕见送出去的礼物竟然被拒收,不高兴的沉着脸,目光冷然的盯着她:“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就好!”安宇焕打断她的话,将盒子推回到她面前,又说:“小爷我第一次给人送礼物,被拒可是很伤自尊的。” “第一次?真的假的?那我不是很荣幸?”骆颜念笑着调侃他。 安宇焕一本正经的望着她,故意露出凶相:“不许笑,我说的是真话。你若是不收,我就把它丢掉。” “好好好,我收还不行吗,必须收!谢谢啦,很漂亮,我很喜欢。” 安小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盖子打开,对她说:“那里现在就戴起来给我看看。” 骆颜念将别针扣在胸前,拨了拨挡住它的头发,“这样行了吧。” 殊不知,就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楼上有两道阴鸷的目光堪堪锁定在两人身上。 楚闵曜站在二楼的开放式走廊上,深邃的宛如无底深渊的眼眸里,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再一次看见骆颜念在安宇焕面前露出真实的笑容,他胸腔里燃起一把火苗,似要将她焚烧。 他原本跟客户约好在这里吃饭,后来在手机的定位系统上追踪到骆颜念也在这个地方,他心想她不可能一个人,特意找出来,结果看见陪同她一起的是安宇焕。 安宇焕,目前为止楚闵曜最大的情敌! 等骆颜念跟安宇焕吃饭,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由于司机一直在外面等着,安宇焕将骆颜念送到车旁。 “你也赶紧回去吧,外面冷。”在上车之后,骆颜念对安宇焕说。 安宇焕走上来,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笑着说:“知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马不停蹄第一时间赶到你面前。” 骆颜念点点头:“好,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嗯!” 骆颜念将手放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摩挲着别在胸前的胸针,又对他说:“礼物很漂亮,谢谢!” 互相道别之后,骆颜念坐上车,一会儿后车子缓缓行驶而去。 车里开着暖气,十分暖和,骆颜念靠在椅座上小憩。 圣诞的纳北夜晚非常美,车窗外马路边的楼层商铺鳞次栉比,沿路都响着圣诞歌,一道道美丽的景色向后倒退,在车窗上映着灿烂的光影。 骆颜念趴在车窗上,静静地注视着灯光璀璨的街道。 几分钟后,原本一直匀速行驶的车子,突然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不走,骆颜念没看见前面有红绿灯,很显然车子是就路停下,她以为又像前几天那样车子坏了,扭头朝司机望去,“怎么了?车子又坏了?” 不看过去还好,看过去之后才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小李,而是那个一个冷漠眼神就能让人望而却步的楚闵曜。 “怎么是你?”看见居然是他,骆颜念惊讶不已,他怎么会在车里?司机小李呢? 楚闵曜双眼冷漠的通过车内后视镜,望着后排座位上的骆颜念,把她脸上的错愕,惊讶和几分慌张全都尽收于眼底。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推门下车。 骆颜念一愣,还以为楚闵曜这是要把一个人丢在车里,没想到下一秒他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打开车门那一瞬,骆颜念察觉到一股瘆人的寒意强行侵入肌肤,她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往车窗方向挪动位置。 “咚”的一声车门关上,像是掺杂着楚闵曜的怒气,车厢里顿时带着几分危险。 楚闵曜坐上车,视线垂直落在她别在胸口的胸针上,薄唇紧紧抿着,眼底的锋芒犀利而凶险。 骆颜念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之后,手捂在那枚胸针上,试图用其他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会在这里?” “拿来!”他意指被她捂住的胸针。 骆颜念装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闵曜遒劲的大手掰开她胸口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将胸针拿掉。 骆颜念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去抢,“楚闵曜你干嘛,把它还给我!” “喜欢这种东西?这枚跟你不般配,你想要我给你买,这枚丢掉!”楚闵曜捏着那枚胸针,指尖泛白,骨节凸起,那力道简直是要将胸针给捏碎。 骆颜念抿紧了唇,盯着他簇着怒焰的双眼,半晌后说:“不用了,我就喜欢这枚,你把它还给我!” 楚闵曜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在他手上看起来,那枚胸针显得那样脆弱,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葬死在他手里。“什么时候买的?” 骆颜念不敢告诉楚闵曜是安宇焕送的,她以为楚闵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撒谎,“今天买的。” “是吗?”楚闵曜的声音低得好像是零下负数摄氏度的天气,隐含着摄人的危险气息。 “还给我。”骆颜念把手伸过去,以为他真的信了。 楚闵曜冷冷一笑,胸针被他紧紧地捏在手掌心,好似当他再把手张开时,完好无损的胸针会被攥成白色的灰。“不说实话?” 骆颜念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了解楚闵曜知道些什么,但她仍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继续装傻充愣:“什么实话?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楚闵曜伸过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颌,俯身逼近过去,漆黑深邃而神秘邪魅的双眼,堪堪对准她闪躲的目光:“你很清楚惹恼我的后果,所以最好自己老实交代。” 骆颜念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威胁自己,讨厌他捏她下颌,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他随时随地都可以的玩物,没有自尊可以随便践踏的玩物。 “楚闵曜,你发什么神经。”她愤怒的试图将推开他。 呵! “我发神经?好,那就如你所愿如何?”楚闵曜黑眸紧缩一圈,另一只手突然用力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低头就狠狠的将唇朝她压上去。 287.吻我,直到我满意(一更) 骆颜念根本使不出劲来反抗,她一手护着肚子,另一只手用力的抵在楚闵曜胸膛上,可他巍峨的像一座大山,纹丝不动。 唇瓣上越来越痛,感觉楚闵曜根本就是在咬她,把她的唇当成情绪发泄对象。 如果可以,骆颜念真想一脚踹过去,可惜车厢里面空间有限,而且她的身子被他禁锢住,别说反击了,连个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楚闵曜以最凶狠的气势,咬着她的唇,然后用舌头顶开她紧咬的贝齿,得逞之后他十分强势横扫她的口腔。 很痛,舌头很痛,痛得骆颜念直眯眼睛,她实在是受不了楚闵曜这样子,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要制止他的暴行,但没想到惩罚更加激烈。 楚闵曜吮着她的舌头,将它强行卷入自己口中,下一秒更加残暴的对待。 反抗了许久,体力逐渐耗尽,最后骆颜念瘫软在他怀中。 等楚闵曜找回理智的时候,骆颜念已经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脸色因缺氧而变得涨红,睫毛颤呀颤,就像折翼的蝴蝶,双眼虚弱的阖在一起。 被楚闵曜放开之后,骆颜念大口大口的喘息,宛如被搁浅在沙滩上快濒临死亡的鱼儿,大口大口的摄取氧气。 “还不说实话?”楚闵曜喘着粗气,情绪发泄之后,眼神明显没有那刚那样森冷了。 骆颜念用手背抵着唇,防止楚闵曜在作怪,明亮而清澈的双眼带着憎怒,狠狠的剜着他。 “还给我!”她伸出手,但依旧没有向他解释。 楚闵曜转身降下半扇车窗,眼神变得十分可怕,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冰寒之息。 见他缓缓将手伸出车外,骆颜念本能的朝他扑过去,“楚闵曜,你还给我!” 只因一枚胸针,不惜跟楚闵曜剑拔弩张,究竟是因为她喜欢这枚胸针?还是因为送胸针的人? 她扑过来,楚闵曜并没动,担心自己会碰到她的肚子。 骆颜念着急想将胸针夺回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抱住了他,直到他顺势将手环在了她的腰上,她幡然清醒。 当她想要退离时,楚闵曜却又已牢牢的圈住了她,就像猎物掉进了他一早设好的陷阱里,最后只能被他带回家,任由宰割。 “我可以还给你!”他说。 骆颜念却不相信他会好心把胸针还给自己,潜意识用警戒的目光打量他。 “吻我,直到我满意,我就把它还给你!”楚闵曜眯着眼睛,眸子里透着魅惑气息,眸光灼灼,落在她警备的脸上。 “你做梦!”第一次被楚闵曜这样调侃,骆颜念既生气,又觉得羞耻。 “那我就把丢出去,外面车来车往,如果你能完好的捡回来,我就同意让你拿回去。” 骆颜念气愤的瞪大眼睛,气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它本来就是我的,要怎么处置那是我的事,你有什权利干涉?” 楚闵曜凝视着眼神,低头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原本是恋人间亲密的举动,但这一刻却是危险的动作,“楚太太,你乱收别的男人的东西,会让人误以为是我对你不够好。” “你……”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竟然知道胸针是别人送的,她顿时没了话。 “怎么想?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否则我直接丢到马路上。” 骆颜念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1……” 这种男人连骆颜念恨得牙齿痒痒! “2……” 如果杀人不犯法,怕他已经死在了骆颜念手上。 “3……” “你别……”见楚闵曜扬手做出一个丢东西的手势,骆颜念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紧跟着心下一急,迎头吻住他的唇。 由于一开始心太急,没有吻对位置,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嘴角,见胸针还在他手上,她连忙对准位置。 接吻这种事,骆颜念跟楚闵曜早已不是第一次,可由她主动的吻却是头一回,以前接吻的时候,都是楚闵曜主导,而她却享受那一方。 她的吻法很生涩,没有章法,简直就是一通乱吻。 楚闵曜睁开眼睛,垂着眸子望着她。 只见眼前近在咫尺的她双眼紧闭,柔软的双唇在他薄唇上横扫。由于她的方向迎着窗外的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朦胧之美。 吻了一会后,楚闵曜并不满足,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移开,冷声说:“这样的吻,就算你吻一晚上也不会令我满意。” 骆颜念揪住他衣领的手紧握着,恨不得一拳头揍在他欠扁的脸上,可偏偏她不能这么做。 她气恼得咬牙切齿:“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楚闵曜捏着她的下巴朝自己靠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然后进攻她的口腔,掠过她的甘甜,吸摄她的氧气。 一记缠绵悱恻的吻之后,楚闵曜再一次将她松开,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骆颜念感觉自己要气爆炸了,第一次见这么邪恶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她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为了将胸针要回来,骆颜念闭了闭眼,强行将内心里要将这个男人咬死的冲动化成灰烬,深吸了几口气,按葫芦画瓢的学着他刚才的吻法。 起初楚闵曜就像恶作剧一样,压根就不配合,试了半天牙齿就是撬不开,骆颜念气得脸色涨红,各个角度去试探。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才主动迎接她。 骆颜念故意用很大力气去吸他的舌头,也让他尝尝舌头发痛的滋味是什么样子。 只可惜,骆颜念失策了,她越是故意对付他,换来的是他更加强势的恶行。 深吻结束时,骆颜念的舌头已经发麻了,某人却一副食髓知味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遵守约定!”再吻是不可能的了,骆颜念伸手跟楚闵曜要胸针,如果他敢说不满意,她就带着她儿子跟他一块同归于尽。 楚闵曜伸出手,拂过她宛若夜间盛开的玫瑰般的脸,守信的将胸针还于她手上。 “你真的很卑鄙!”把东西要回来之后,骆颜念实在是没忍住骂他,甚至想踹他。 楚闵曜冷声一笑,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使她更加贴近他的身体,薄唇抵着她的耳根轻声说:“再卑鄙你也吻了我,不是吗?” 被他呛声,骆颜念张着嘴,竟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有那燃烧着怒火的眼神,才表达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愤怒。###### 有小伙伴呼吁:来点甜甜的章节吧! 嗯,这章甜了不?甜了就给我留言,九百四啦,九百四啦,爆更你们不想要了? 但是不许刷评论啊,不然破千爆更作废,作废!!! 288.你是不是生气了?(二更) 圣诞这晚,傅绾绾好不容易才约到骆锦艺。 原本他是一直拒绝的,傅绾绾从半个月就一直约他,后来他可能是不耐烦了,终于答应会赴约。 学校今天还要上课,白天的时候傅绾绾一直想着晚上跟骆锦艺一起过圣诞的事,激动地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听课。好不容易等到白天的时间过去,晚上的夜自修她没有去,回家打扮了一番,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两人约在繁花广场的一尊红色高跟鞋雕塑旁见面,等傅绾绾去到那儿的时候,骆锦艺已经先到了。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长外套,里面看得见的是一件白色毛衣。发型早已不是那个一寸平头,他梳着一个凌乱却有型的发。双腿裹着黑色休闲西裤,长腿修长而笔直。单手抄在口袋里,后背斜斜的倚靠在雕塑上。站姿随意,却让他整个人那样迷人好看。 傅绾绾站在远处,望着他几乎愣了神。 广场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但在她眼里,其他人都是动态背景,主角只有骆锦艺,只有他紧紧地牵动她的心。 骆锦艺在广场上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因为一直见不到傅绾绾,他正要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就在抬起视线往前扫时,视线落在了正站在远处发呆的她的身上。 见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发愣,骆锦艺举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还没见她回神,他抬头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发什么呆呢?” 额头上一痛,傅绾绾本能的捂住被敲疼的地方。抬起眸子时,见骆锦艺已经站在面前了,她微怔,然后才反应过来,“锦艺哥。” 这一会儿,骆锦艺打量了下傅绾绾身上的穿着。 她外面穿着一件中长款的翻领蕾丝边风衣,款式很新颖,线条流畅,轮廓简洁,高腰的收腰设计在视觉上改善身体比例,让她更显纤瘦和高挑。敞开的领口处,是一件针织衫,而下半身是藏青色的裤袜配皮质百褶裙。 全身的穿着,除了脚上那双毛绒绒的靴子之外,没有一处看起来像保暖的地方。骆锦艺蹙眉,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戴在了她脖子上,“怎么不穿厚一点?晚上更冷。” 见骆锦艺将他自己戴着的围巾给自己,傅绾绾红着脸蛋,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望着他。 他给她戴围巾的时候,两人的距离极靠近。由于骆锦艺长得高,他低着头时喷出来的炙热呼吸都扑在了傅绾绾脸上,感觉要在她脸上沸腾起来。 骆锦艺认真的替傅绾绾将围巾戴好,起初视线一直关注在围巾上,但戴好围巾之后,目光落在她脸蛋,看着她羞涩得模样,视线好像一下子被紧紧的抓住,便再也挪不开了。 其实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骆锦艺就觉得傅绾绾长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肤,灵动的双眼,如墨般的长发编织着甜美的蜈蚣辫,模样清纯可人,好似一株白丁香纯洁干净。 两人就好似全世界都静止了一般的对视着,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不见了,能听得见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突然,傅绾绾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她脚步趔趄,一下子摔进骆锦艺的怀中,而骆锦艺本能的伸手去接她,两人就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抱在了一起。 但等彼此都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同时做出退离的动作。 傅绾绾羞红着脸别开视线,骆锦艺也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两人就这么不自然的站了好半天,最后还是骆锦艺先开的口:“要不去走走?” 傅绾绾垂着头,始终没好意思去看他,只是点着头,他迈腿先走,她便跟上。 因为是圣诞夜的缘故,广场上今晚超多人,碰来碰去的,一下又一下被人拦隔紧随的步伐,傅绾绾很快就跟不上骆锦艺的脚步。 再次被一个成年男人撞了下胳膊,傅绾绾差点摔跤,幸好骆锦艺返回的及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否则有可能造成踩踏事件。 “你没事吧?”骆锦艺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 傅绾绾红着脸点头:“我没事,谢谢。” “广场上人太多了,跟紧我吧,别走散了。”骆锦艺握着她的手没松开,牵着她在人海中穿梭。 尽管骆锦艺握住的是傅绾绾的手腕,但他手心里的温暖沿着她的动脉血管向全身散发。盯着他高大帅气的身影,她把另一只手按在胸口上,感觉心脏跳动的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快。 对骆锦艺,傅绾绾一见钟情,在超市那一面之后,她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此前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一直在梦里梦见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她还以为自己病了,直到第二次在街上与他相见,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夜空里的烟火般绽开,她才猛然意识到,她喜欢上了他。 真奇怪,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傅绾绾在心里盘问了自己无数遍,找不到答案。 本以为第二次见面之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而时间一旦长了,她会慢慢忘记那种感觉。 可,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半个月之后,她竟然在她家老傅工作的地方第三次见骆锦艺,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汽修公司从的员工,是她家老傅的徒弟。 骆锦艺第一次跟傅绾绾说话的时候,傅绾绾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当天晚上更是高兴的睡不着觉。此后,她便经常自告奋勇的给老傅送饭,以此创造跟骆锦艺见面的机会。 追她的人很多,但能令她心动的却没有,直到她遇见老天冥冥中安排相识的骆锦艺,她从来就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天很冷,可傅绾绾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一直这样牵手下去该多好。 广场上有演唱会,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但围观听众依旧很多,骆锦艺跟傅绾绾也在里面听了十来分钟,后来实在是太挤而不得不退出来。 傅绾绾精心心打扮过的头发被弄得有些乱,骆锦艺有中度强迫症,忍不住伸出手帮她理了理。理完之后发现她一副呆愣的表情,他幡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看你头发乱了,所以……”他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见傅绾绾依旧没反应,还以为她生气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没生气,我只是……”只是被吓住了,害羞了。###### 6.24【「秦碧」~w】打赏8书豆、【香香】打赏8书豆,6.25【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289.别走开,我很快回来(三更) 夜色如墨,夜空之下的城市却是灯火阑珊。 广场外围有人放小型的喷泉烟花,美丽的花火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燃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色彩斑斓的星星,又像一朵朵从天而降的花朵。 骆锦艺跟傅绾绾在广场上待了两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依然是人山人海。 “冷不冷?”骆锦艺见傅绾绾搓着双手,感觉她身上穿的确实很单薄。 傅绾绾摇摇头,“我不冷。” 骆锦艺张望了下四周,然后对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别走开,我很快回来。” 傅绾绾疑惑地望着他,最后看见他跑到对面的肯德基里。她低头搓了搓冻僵的手,感觉今晚的寒风特别凶狠,强势入侵到皮肤里,她又下意识抱住双臂。 她承认今晚为了漂亮,所以穿的比较少。其实在广场里面还不觉得很冷,可能是这马路边四通八达,寒冷从四周围扑过来,根本没法躲。 跺了跺脚,傅绾绾缩了下脖子,她把脸缩进脖子上的围巾里,双手轻轻的抓住它。黑灰色的羊毛围巾,厚度一般,但很保暖,而且围巾上还沾着骆锦艺的味道。 不多时,骆锦艺从肯德基里面走出来,给她递了一杯打包好的咖啡,并贴心的对她说:“捧着它,也许会没那么冷。” 傅绾绾伸手接过,发现杯子是热的。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骆锦艺把手伸出口袋里面,冷风吹拂,拨乱了他的头发,鼻尖上被吹得有些红,但眼神依旧那么温柔。 自上次骆锦艺说让傅绾绾不要再去找他的时候,傅绾绾伤心极了,这次两人一起过圣诞夜,关系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交流,但却是那么和谐。 骆锦艺将傅绾绾送到寝室楼下,“晚上早点休息,晚安。” 傅绾绾朝他追了两步,“锦艺哥,等一下。” 骆锦艺疑惑地回头,见她追上来,他停下脚步不解问:“怎么了?” “围巾还你,谢谢。”傅绾绾将围巾取下来,双手递到他面前,红着脸说道。 骆锦艺伸手接过,顺了顺围巾,却再一次戴在她的脖子上。整理好她的头发,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戴着吧,下次再还我也行。” 这个圣诞夜,对傅绾绾来说比任何一个圣诞夜都要有意义,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过圣诞是一件那么幸福的的事情。 情难自控,傅绾绾上前给了骆锦艺一个拥抱,在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时,她说:“锦艺哥,谢谢你,我非常喜欢这个圣诞夜。”希望往后每一个圣诞都能和你一起过。 等骆锦艺回神时,傅绾绾已经跑进女生寝室里面了,他能看见的只剩那抹小孩子般干了坏事后逃跑的小身影。 将傅绾绾安全送回学校之后,骆锦艺才准备回宿舍休息,可就在半路上他接到一通警察局的电话。 十几分钟之后,他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警察局。等见到祝嘉荣的时候,看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 祝嘉荣是骆锦艺在汽修公司里认识的好兄弟,同住一个寝室,而且在骆锦艺还没到汽修公司上班之前,他曾救过祝嘉荣的妹妹,加上这层关系,两人认识之后一直很要好。 因为无故殴打其人,被报警抓入警察局。 有骆锦艺来保释,警察叔叔给做完思想教育,等缴纳罚金之后,祝嘉荣才被放出来。 骆锦艺扶着他,两人从警察局离开。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骆锦艺说:“如果被你妹妹知道你又打架,她肯定会很难过。” 祝嘉荣眸光灰暗下去,扯了扯被挂彩的嘴角,用恳请的语气说:“帮我保密,别告诉她。” 骆锦艺叹了口气,没说话。 祝嘉荣有一个妹妹,比他2岁,正在念大学。其实兄妹俩没有血缘关系,他妹妹是祝嘉荣父母从福利院抱养的。 虽然不是亲妹妹,但祝嘉荣对他妹妹一直很宠爱,后来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看见妹妹跟异性走得很近,祝嘉荣会不自觉的故意冷落她。 青春期萌动的岁月,18岁那年他才意识到对妹妹的心思。 自那之后他便不再像以前那样了,保持着一种若离若即的关系,直到前年父母车祸去世,兄妹俩从此相依为命。 一年前,他妹妹一次晚上下课回家,却意外遭人强暴。这件事的打击太大,他妹妹被救后,醒来时被医生诊断选择性失忆。 这件强暴事件警察虽然一直在追查,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进展。而祝嘉荣私底下也一直在寻找那个男人,但凡是看见跟录像里男人的身形相似的,他就会跟疯了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据祝嘉荣刚才说,他就是觉得刚刚被他殴打的那个男人很像录像里跟踪他妹妹的男人,所以才会跟其打起来。 不过,很巧的是祝嘉荣的妹妹是傅绾绾的好姐妹,两人也住在同一个宿舍。 这个学期,祝嘉荣的妹妹交了男朋友,虽然祝嘉荣嘴上没说什么,其实他心里难过的要命,骆锦艺经常见他半夜起床在阳台上抽烟。 跟祝嘉荣回到公司员工宿舍后,骆锦艺给傅绾绾发了条信息报平安,然后到冲凉房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时,看见傅绾绾有回复。 她问的是元旦的晚上他有没有空,说她们学校元旦晚上有晚会,想邀请他一起看。 骆锦艺犹豫了几分钟,其实是想拒绝的,但又怕太直接会伤她的心,想了想,他用委婉的拒绝方式告诉她还不确定元旦晚上有没有空。 傅绾绾躺在床上快睡着了才收到骆锦艺的回信,见他没有答应,心里有些小失落,但很快的就被她的好心情覆盖了过去。 她回了一个“好”字,发出去之后又多补了一句“晚安”,这才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 此时此刻她抱在怀里的,不是那只抱着才能睡着觉的兔子布偶,而是骆锦艺今晚给她戴上的围巾。她将围巾折叠好,牢牢地抱在怀里。 围巾上有骆锦艺的味道,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他身上专属的味道,这种味道能让人心情舒畅,让人觉得踏实。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绾绾第一时间发现围巾不在怀里,着急的把床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围巾。 正欲要下床找的时间,见祝嘉仪跟叶紫荨正拿着骆锦艺那条围巾在研究些什么,她急得“噌噌噌”从上铺下来,一把将围巾抢回护在怀里。 祝嘉仪跟叶紫荨见她反应这么大,同时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打量她,异口同声问:“老实交代,这条男士围巾哪来的?”###### 我发现很多人喜欢用豆券,平均一下有一百人用签到的豆券,作者菌的心情不能好了。 很多人没有能力充值看书,我能理解,但是你用豆券看书,就不要一直说更新慢,因为豆券看书作者菌是木有收入的,你都没花钱看,还好意思催更?打死!!! 290.你干嘛偷看!(四更) 冬天脱去寒衣,春天如期而至,新春即将来临。 新春还剩半个月就要到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新春时需要用的东西,比如说花生糖果饼干啦,春联,福字,灯笼之类的。 骆颜念今天跟柳嫂一起去准备这些东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满载而归。 柳嫂到厨房做饭的时候,骆颜念就坐在客厅里,将那些吃的东西全都提到桌上。她买的多数是骆锦艺爱吃的零嘴,比如松果之类的,瓜子也是他爱吃的那种黑瓜子。 楚闵曜一向不爱吃零食,唯一骆颜念记得的,就是他以前喜欢吃啤酒口味的苏打饼,所以这次到超市备年货,她买了一些。 怀孕36周,骆颜念的肚子因为不显怀,肚子不算很大,但是宝宝越长得却越调皮,经常在她肚子里翻跟斗,闹个不停。 中午吃完饭,骆颜念给骆锦艺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饭。 怀孕之后骆颜念曾求过柳嫂很多次,让她教自己做饭,但均被柳嫂以她“怀孕不适合待在厨房”为由拒绝了。不过骆颜念一直不死心,柳嫂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两个月前才“收她为徒”。 学了两个月,现在颇有成效,所以骆颜念打算亲自做一桌子骆锦艺爱吃的菜,给他补补身子,自从在汽修公司工作之后,骆颜念感觉他瘦了很多。 骆锦艺放下挂断的手机,准备继续工作,这时候祝嘉荣突然凑上来,笑嘻嘻的看着他:“阿艺,你还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说话这么温柔,有猫腻啊。” “刚刚是我姐给我打电话,让我今晚回家吃饭,不是你想的那样。”骆锦艺不紧不慢的将工作帽戴好,调整了下松紧度,然后钻回车子底下。 祝嘉荣蹲在车尾旁,探下头望着开始工作的骆锦艺,八卦的说:“阿艺,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对老傅的女儿什么感觉?虽说你们认识没多长时间,但是她跟你比跟我们汽修公司里任何她认识的男员工都要要好。” 骆锦艺无心理会祝嘉荣的话,他望了望手边,没看见要用的工具,往后面一看,东西就在祝嘉荣脚边,他淡淡地说:“气动扭力扳手拿给我!” 祝嘉荣一边将工具拿给他,一边不死心的追问:“阿艺,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骆锦艺接过气动扭力扳手,见祝嘉荣像个女生似的那么八卦,他没好气的说:“你是女生吗?这么八卦干嘛?快走,影响到我工作了。” “嘿,你这人……”祝嘉荣的两道眉毛竖了起来,“我是想要提醒你,如果你不是喜欢她的话,还是保持点距离才好,厂里人多嘴杂……” 祝嘉荣话还没说完,但骆锦艺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他知道,有几次几个同事私底下说他,不小心被他给听见了。 傅绾绾长得漂亮,又是校花,追求她的优秀男生特别多。他呢,一无是处还坐过牢,被大家认为配不上傅绾绾也是正常的。其实他并不怕这些闲言碎语,可却很在意傅绾绾的想法。 祝嘉荣走后,骆锦艺躺在地板上,脑子处于中放空状态。 骆锦艺不是没有试过跟傅绾绾保持关系,上次违心的骗她说自己不喜欢女生,要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可她当时表现出来的那个表情伤心欲绝,让他真的很于心不忍。 傅绾绾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骆锦艺承认自己喜欢她,可他也知道彼此是没有结果的,就像那些同事私底下说的那样,他配不上她。 今天加班了一个多小时,下班的时候已经六点多钟了,等他回到湖畔庭时,将近七点。 刚进入大厅,就见骆颜念一手托着肚子,一手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小艺回来啦,快进厨房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骆锦艺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端到桌面上,“姐,我坐着吧,我去帮忙。” 几分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直接用餐。 骆颜念跟骆锦艺分别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柳嫂给姐弟俩盛汤。 “快尝尝,这汤是我亲自熬的,看看味道怎么样。”骆颜念迫不及待的想听听骆锦艺对汤的评价。 汤很鲜,是筒骨汤,里面加了玉米和花生仁,浓郁不腻口,带着玉米的鲜甜和花生的香味。 “好喝,姐,你的厨艺比以前好太多了,我记得你以前做的饭菜可是黑暗料理。”骆锦艺喝了几大口,一边吃着玉米,一边说。 “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那些都是我的黑历史。”骆颜念竖起筷子,吹了吹汤,热气不断从碗里冒出来,模糊了视线。 “对了,姐夫他不回来吃饭吗?” “不回吧,他没打电话回来。”其实骆颜念也不确定,楚闵曜每次回来从来都像是搞突然袭击,一向不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她。 晚饭之后,骆颜念让骆锦艺今天别回宿舍了,留在湖畔庭过夜。所以吃过饭,姐弟二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九点多钟的时候,姐弟俩各自回房洗澡,没过多久楚闵曜就回来了。 骆颜念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楚闵曜坐在她的笔记本眼前,双腿优雅交叠坐姿随意,一手按着鼠标,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目视着电脑屏幕,而屏幕页面停留在她的博客上。 没想到楚闵曜会在看她的博客,骆颜念红着脸走过去,将笔记本盖上,“你干嘛偷看!” 楚闵曜挑挑眉,无辜的耸了耸肩,“我并没有偷看,而是我进来的时候界面就停留在这里。再说,你写的博客不就是为了写给别人看?” 骆颜念说不出话来,博客写出来确实是给别人看的,可就是不乐意被他看,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他刚才的行为让她有种隐私被偷窥的感觉。 “写得不错!”楚闵曜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往衣橱走去。 骆颜念咬着唇,郁闷,被他夸赞了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楚闵曜从衣橱里拿出待会换洗要穿的衣服,原本打算去洗澡,扭头看见骆颜念站在那儿,头发还没擦干,那些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 他丢下手里的衣服,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还没等她来得及发声,人就已经被他放在了小沙发上。 骆颜念一愣,刚要问他干嘛,他拿起她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边擦着她的头发,一边说:“洗完头要立刻把头发擦干,一是容易着凉,二是水掉在地板上,地板上湿了容易打滑。” “不要你,我自己来。”骆颜念伸手去抢毛巾。 楚闵曜错开她的手,继续说:“作为一个孕妇,你能不能上点心?”###### 求留言,但不许刷评论,刷评论拖出去打死!嗯哼~ 昨天修稿,包子已经出生了,作者菌自己都被小包子就萌化了,你们不想看小包子么? 破千爆更,爆更就能更早看见小包子,真的没人心动? 291.要不你跟我回去?(一更) 洗完澡后,楚闵曜跟平常一样到书房里处理公务,骆颜念待在卧室里写博文。 骆颜念热爱文字,以前都是看别人写的书,几个月前突然想自己动手写写看,构思了半个月思路才开始正式写。等第一篇博文发表之后,没想到会大受欢迎,后来她陆陆续续在博客上发表了多篇文章。 之前写的都是很短的文章,这次她准备写一篇中长篇,主要讲述是三个历经沧桑却依旧有尊严生活下去的女人,她们在面对生活上的困境,在面对爱情面前的挑战,不相信所谓命运,立誓要主宰自己的世界,最终通过各自的拼搏和努力,找到属于彼此的真爱的故事。 开篇已经发表了出去,反响不错,也给了骆颜念继续写下去的信心和鼓励。 “叩叩——” 敲门声停下后,骆锦艺的叫声紧跟着响起。 骆颜念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朝门口方向望去,应道:“进来!” 骆锦艺推门走进来,神色有些着急的对骆颜念说:“姐,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骆颜念下意识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担心地说:“这么晚了?” “我一个朋友被抓到警察局去了,刚打电话来,我得去看看。”想起刚才警察给打来的电话,他越是焦急的想要赶过去。 “那你让司机送你吧,处理好之后早点回来,早上我让柳嫂给你准备你爱吃的早餐。”骆颜念说。 当骆锦艺匆匆赶到警察局外面的时候,正好跟同样着急赶过来的祝嘉荣打了个照面。 待两人赶到询问室时,看见左边坐了一男两女,右边坐着跟他们年龄相仿的三个女生,六个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 祝嘉仪看见祝嘉荣来了,立刻从椅子上起来,朝他跑了过去,“哥!” 询问室里的其他人在听见祝嘉仪的叫喊声之后,同时望向了门口。 看见跟祝嘉荣一起进来的还有骆锦艺,坐在最靠边位置的傅绾绾垂下头,恨不得自己将自己变成一只小小的跳蚤。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糟糕,她真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狼狈样,一定很丑,很难看。 祝嘉荣看见祝嘉仪脸上的伤,心疼之后一阵暴怒,大声吼:“哪个把我妹妹弄成这样的?给我站起来!” “别吵吵,这里是警察局,给我安静!”警察蜀黍发飙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叶紫荨说她男朋友快过生日了,想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所以就约傅绾绾和祝嘉仪出来替她出谋划策。 三个人在商品街逛了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遇到让叶紫荨心仪的礼物,就在刚买好礼物准备去喝杯奶茶时,三人在一家品牌服装店里遇见了叶紫荨的男朋友。 重点是她男朋友跟着两个女生在一起,而且他和其中那个比较漂亮的女生勾肩搭背的,牵手,摸脸,轻吻,一看就像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当时叶紫荨气炸毛,但理智让她别冲动,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跟他算账。 于是三个人一路跟着他们三人,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等他们仨准备进某家宾馆的时候,叶紫荨脱掉脚上的鞋子就朝她男朋友砸过去。 “于彬你他妈混蛋,老娘前段时间刚为你流了个孩子,你他妈这么快就勾搭上其他女人,还他妈带她来开房?”叶紫荨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冲上去就一把抓住那个女生的头发,发疯了似的使劲拽着。 女生旁边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女孩吓得大叫,咬着于彬的手惊慌失措:“姐夫,你快救我姐!” 于彬阔步一迈,一把将叶紫荨扯开,“叶紫荨,你是不是有毛病?”然后温柔细语的扶住刚才被叶紫荨欺负的女生,“小欢,你没事吧?” 这位被称为小欢的女生摇了摇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于彬,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 叶紫荨一看,更炸毛了,她男朋友,却当她这个女朋友的面关心其他女生?她怒火冲冠的再一次冲上去,对着叶彬就是一脚。 然后,六个人就打起来了。 其实傅绾绾不会打架,是那个小欢她妹妹先向她动手,她才反击。 一男五女当街打架,影响很严重,过不久警察蜀黍就出动了,他们六个统统被请去喝茶。 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中,警察蜀黍为他们六人做了笔录,然后进行事故调解,不过叶紫荨跟于彬两人一直吵,连警察蜀黍都没办法,只好给点时间他们私下商量。 结果,守在询问室的警察一走,叶紫荨突然站起来,指着于彬就大喊:“人渣,我要告强姧!” 于彬被吓得跳起来,“你神经病,我什么时候强姧你了!” “刚一交往你就骗我去开房,把我骗到手了就开始勾搭其他女人,人渣,你咋不上天呢!我就要告你强姧!” 再然后,询问室里有一片混乱…… 要不是警察蜀黍冲进来制止,说再继续吵都抓起来拘留几天,估计连警察局都被他们拆掉了。 等各自的监护人赶到警察局后,被警察蜀黍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这才放人。 叶紫荨被她姐拧着耳朵带回家,祝嘉仪也跟祝嘉荣回去了,只剩傅绾绾跟骆锦艺站在警察局外面,谁都没有说话。 傅绾绾连头都不想抬起来,她刚才在警察局的玻璃门上看见自己的样子,真的好丑,虽然骆锦艺之前已经见到了,可她还是不愿再一次被他看见。 “我送你回家。”骆锦艺说。 要是顶着这张脸回去,老傅和她妈妈肯定会担心,而且她妈妈本就不喜欢叶紫荨,要是被她知道叶紫荨带自己打架,那她不得炸毛。“锦艺哥,你送我去学校吧,我不想回家。” “你学校不是放假了吗?”骆锦艺记得她学校在半个月前就放假了。 “是放假了,但宿舍还可以住,可能会没有灯,不过不碍事。” 骆锦艺猜到傅绾绾有什么顾虑,但让她一个女孩子住在空荡荡的女生寝室里,他怎么可能会放心。想了想,决定他开口道:“要不你跟我回去?” 傅绾绾一愣,脸颊立刻就红了,这话好直白啊…… 见她误会了,骆锦艺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忙解释:“你别误会,我现在今晚住在我姐我姐夫那儿,我姐我姐夫那儿还有一间客房可以住,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傅绾绾突然揪住他的衣角,小声说:“我……我愿意……” 292.我帮你吹头发(二更) 骆锦艺将傅绾绾带回湖畔庭的时候,骆颜念还没睡。见他带着灰头土脸的傅绾绾回来,她惊讶的朝两人走过去,“绾绾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红一块青一块的,打架了?” 傅绾绾垂着头,羞答答的喊了声“念姐姐”。 “姐,你怎么还没睡?”骆锦艺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钟了,她竟然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骆颜念将两人领进屋,一边说:“你还没回来,我哪睡得着啊。” “姐,我想让绾绾今晚在湖畔庭住一晚。”骆锦艺说。 “好好,但绾绾脸上的伤得处理一下,不过还是先洗个澡吧,洗了澡再处理。”骆颜念将傅绾绾领到二楼的空客房,“绾绾,你洗个澡,我去找你找身换洗的衣服。” “谢谢念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先去洗澡吧,我一会给你拿衣服来。” 骆颜念回房给傅绾绾找衣服的时候,楚闵曜已经从书房里回来了,只是还没睡,闲适的靠在床头上看经济杂志。 “湖畔庭来客人了?”楚闵曜朝正在找衣服的骆颜念问道。 骆颜念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怀孕之前穿的裙子,把衣橱的门关上,听见楚闵曜问话,她才说:“嗯,是小艺的朋友。” 楚闵曜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裙子上,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等骆颜念拿着裙子回到客房时,骆锦艺正在从衣橱里搬出被子来,她把裙子给浴室的傅绾绾送去,然后坐在床边看骆锦艺给被子装被套。 骆锦艺见骆颜念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他将被子叠成长条塞入被套里面,然后拎着被子两个角,将被子轻轻一扬,问:“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小艺,你出去之前说有个朋友进了警察局,指的就是绾绾?”骆颜念还真不信,在她眼里傅绾绾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把脸弄那么伤,还进了警察局? “姐,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时间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骆锦艺的心思骆颜念看得出来,只当他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说,她也不逼问他跟傅绾绾的关系,笑了笑,扶着腰从床上站起来,“嗯,你也早点睡。对了,药箱在客厅茶几桌下面。” 骆颜念大概刚离开五分钟,傅绾绾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洗了澡,披着湿哒哒的散发,身上穿着骆颜念那条素白的长袖棉裙。 傅绾绾跟骆颜念的身高虽然差不多,但傅绾绾更加清瘦一些,原本微宽松的裙子穿上她身上却有些大。也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她脸颊还浮着一抹红晕,清纯无辜的脸上带着一股青苹果般青涩诱人的味道。 骆锦艺发现自己对傅绾绾看走了神,意识到失态之后忙移开视线,“头发怎么不吹干?” 傅绾绾素白纤细的手不安分的绞着身上的裙子,微微抬起头来。 骆锦艺正在站在灯光下,姣好分明的在柔亮光线下,清晰呈现,帅的一塌糊涂。 这一眼看见他,她心跳加快,脸上更红,又慌忙把头垂下,“我没找到吹风筒。” 客房摆放的吹风机位置应该是一样的,骆锦艺阔步迈到柜子前,打开门一看,果然在里面。他将吹风筒拿出来,找到墙壁上的插座,对她说:“过来吧,我帮你吹头发。” 傅绾绾咬着唇,感觉心脏跳动的快要失去频率了,今晚是梦吗?真的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她不想要这么早醒过来。 骆锦艺头一回帮女孩子吹头发,以前就连帮骆颜念都没有过。傅绾绾的头发很湿,她只是随便用毛巾擦了两下,他将吹风筒通上电,另一只手抓起她一把头发,轻轻吹起来。 吹风筒的风很大,也很暖,余风吹到脖颈上,痒痒的,却又很舒服。只是因为两人都站在,傅绾绾比骆锦艺矮很多,她总感觉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当遮住耳朵的头发被撩起来时,耳根就忍不住发烫。 除了学校之外,第一次外面过夜,第一次跟异性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第一次被异性吹头发,这种感觉让人好害羞。 骆锦艺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傅绾绾的头发上,她的头发乌黑,吹干之后很柔顺,触感特别好。可她的皮肤跟头发的对比很强烈,头发越黑,越显得她的脖颈白皙。 好几次不知不觉的,他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差点走神。拨了拨她的头发,吹了十分钟后湿发已经六成干了,发丝暖烘烘的,摸起来很舒服,骆锦艺故意在手里抓了抓。 后来注意到她耳根子很红,他脸颊上也微微一热,拔下插头。“好了。” 傅绾绾的脸已经涨成熟透的西红柿,听见骆锦艺说吹好之后,她如蒙大赦般,捂着脸颊冲进了浴室,“我去把换洗的衣服整理一下。” 站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脸上烫得要冒热气的自己,傅绾绾捂着脸蹲在地板上。怎么办,脸好红,一会该怎么面对骆锦艺?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感觉好了很多,但脸还是那么红。 就在傅绾绾犹豫着要不要在浴室里待到骆锦艺离开时,外面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悄悄的从浴室里探出半颗脑袋来,往外面一瞅,骆锦艺真的不在了。 她松口气,这才敢走出来。 然而,不到五分钟,房门被敲响。 准备躺上床的傅绾绾“噌”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慌忙穿上鞋子去开门。打开门一看,见骆锦艺还没睡,她说:“锦艺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骆锦艺提起手里的药箱,指了指她脸上的伤,说:“我到楼下拿药箱了,你的伤擦点药吧。” 傅绾绾赶紧让他进来。 骆锦艺将药箱提到床边的立柜上,指着旁边的床对傅绾绾说:“你在这儿坐着,我帮你擦药。” 漆黑的夜幕不似往日里那样昏沉,今晚多了几颗璀璨的星子,虽然依旧不见月亮,却昭示着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柔和的灯光下,骆锦艺坐在床旁的椅子上,他垂着头,一手拿着医用碘酒,一手捏着棉签,沾湿棉签之后将其涂抹在傅绾绾受伤的脸颊上。 碘酒碰到伤口,传来一股刺痛,傅绾绾不自觉的“嘶”了一声,眯了眯眼。 骆锦艺的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绯红的脸在眼前是如此熟悉,反应过来弄疼她之后,他轻声提醒道:“可能有点痛,你先忍忍,很快过去。” 傅绾绾洁白的贝齿咬着柔软的下唇,眼眸里多了几分羞意,轻点下头。虽然,脸上的伤有些痛,可是他的温柔却缓和了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好似自己被小心翼翼的呵护在一个柔软的世界里。 ###### 女主弟弟的戏份没有多少,到时候番外会有几章。 293.大庭广众你干嘛呢!(三更) 夜深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傅绾绾从床上坐起来,回想着刚才骆锦艺替她的脸上药的场景。 双方的距离隔得那么近,连他的呼吸都那么清晰,他说话的时候那么动听,轻轻震着耳膜,那时候她心脏的承受能力差一点到了极限。 认床加上睡前发生的事,傅绾绾这天晚上非常成功的失眠了,第二天醒来时,顶着两只熊猫眼。整理妥当之后,她从房间里出来,刚走到走廊上就碰见骆锦艺,两人一块下楼用餐。 早餐之后,骆锦艺去上班顺便送傅绾绾回家,再等楚闵曜也去上班,家里就剩骆颜念跟柳嫂在。 自从在博客里发表中长篇小说之后,骆颜念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构思情节上,每次用完餐几乎都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码字。 这天下午,骆颜念正是灵感来的时候,那种淋漓畅快的心情就好似恨不得一个小时写出一本书。 然而,却被一个通电话打断了思绪。 “安宇焕?你找我有事?”骆颜念开了扩音,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指还“哒哒哒”在键盘上敲击着。 “姐,你有空没?我今天下午放假,准备去超市里买过年要用的东西,但是我没经验,不知道买什么才好,你来给我参谋参谋啊。”安宇焕的声音里带着请求。 骆颜念看了眼时间,问:“可以啊,几点去?” “你先出来吧,等你出来了再说。” “行,十分钟之后我就出门。” 挂掉电话后,骆颜念将存在脑海里的构思全都打出来,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之前安宇焕说,自从他跟他爸断绝父子关系之后,他在这兰藤郊区里的别墅就被收回去了,现在住在外头。他现在住的公寓骆颜念倒是去过一回,房子面积虽然不算很大,但挺温馨的。 两人直接到百货大楼门口汇面。 安宇焕推着车,骆颜念手腕上挂着一个手提包,两人一起走进百货公司的超市里。 “安宇焕,春节你真的要一个人过吗?怎么听上去怪可怜的?”其实骆颜念挺不理解的,新年就该跟一家人团聚,他怎么还宁愿一个人过? 安家老宅,安宇焕一点也不想回去。 他是私生子,又是最小的儿子,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哥哥自小就对他不好,后妈也不待见他,他家老头子除了一天到晚骂他不争气,别的什么都不会说,这样的家,他才不想要。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那你要不要邀请我春节到你家做客?”掩盖住内心里最不愿让人秘密,安宇焕没心没肺的把手搭在骆颜念的肩,笑嘻嘻的问。 “大年三十一起吃团圆饭吧?”骆颜念见他一个人过年也于心不忍。 “真的假的?姐你这么说我可要当真了。”安宇焕激动的两眼放光,他刚才原本是开开玩笑,没想到骆颜念当真了。 “你一个人过春节,跟谁吃团圆饭?如果你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起过吧。我弟也在,你俩的年纪差不多,肯定聊得来。” 心里突然有种好幸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骆颜念现在怀着孕,不适合做激烈运动,否则她已经被安宇焕给抱起来了。 按照柳嫂前几天添置的年货,骆颜念也给安宇焕挑了差不多的,不过因为安宇焕住的地方是小公寓,需要布置的地方也不多。 “安宇焕,你不买些吃的东西回去吗?”路过零食区的时候,骆颜念见安宇焕连看都没看一眼,忙伸手拽他。 安宇焕摊摊手:“我基本不吃零食!” 骆颜念脑门落下一滴汗,她有些无语:“客人春节期间到你那儿串门,到时候你总要拿出点东西招待客人吧。” 安宇焕漫不经心的看着货架上的东西,左瞧瞧右看看,“没人会去我那串门,除了你,我没有朋友。” “……” 活了二十几年,竟然都没有朋友,骆颜念还能说什么? “如果你要到我那串门的话,那就买些你爱吃的东西吧,至于我嘛,买点棒棒糖就可以了。”安宇焕抓起一包阿尔卑斯的杂味棒棒糖,丢到购物车里面。 骆颜念:“……” “姐,我那平常没人气,过春节的时候你会带着小宝贝到我那串门的吧?”安宇焕突然眼神无比真诚的望着骆颜念,然后目光撇在她肚子上,还伸手摸了摸,“小宝贝,过春节的时候,一定要跟你妈妈到叔叔那儿串门,叔叔请你吃好吃的。” 骆颜念一手拍开他的爪子:“大庭广众你干嘛呢!” “我就摸摸小宝贝。”安宇焕憋屈的把爪子缩了回去。 骆颜念翻他白眼,不想理他,半晌又问:“安宇焕,你真不买点饼干糖果回去?” “你要去我家串门吗?” “不去!” “哦,那就不用买了。” “……” 两人来到洗浴用品区,安宇焕说他家的洗发水用完了,买一瓶回去。 “安宇焕,你用哪个牌子的洗发水?”骆颜念先走到摆放洗发水的货架前,在男士洗发水那一行扫了一圈。 安宇焕盯着货架上各式各样的洗发水,紧蹙眉头,想了许久,结果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骆颜念也是醉了,“你知道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以前家里的东西都是别人给我准备的,我就负责吃,负责睡,负责用。” 骆颜念发现安宇焕有种把人堵得哑口无言的特殊能力,五句话里,有三句能够噎死人。 “好吧,那你想用什么牌子的?自己过来挑。”她指着眼前货架上的洗发水说。 安宇焕走过来,却不是往她指的货架前走,而是往她旁边一站,伸出一只手,抓住她披在后背的一绺头发,举到鼻子前闻了闻,“你头发的味道好闻,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我要跟你用一样的。” 这种举动很奇怪,骆颜念觉得是恋人间才做的,她转身将自己的头发从安宇焕手里抽回来,正想说话,却先被一把悦耳的笑声给吸引住了注意力。 笑声源自洗浴用品对面的婴儿用品专区,以骆颜念现在站的位置,虽然被遮住了视线,只要她稍微挪一挪位置,就能看见站在婴儿用品专区的人。 女人的声音很悦耳中带着丝丝柔情,综合起来是一把很好听的声音,只听她问了一句“哪种婴儿枕头好”。 骆颜念无心听别人说话,给安宇焕找了一瓶她在用的洗发水的牌子。 但当两人要离开的时候,一把男人声音的响起,让她的神情狠狠一震,僵化的脸上瞬间出现龟裂的痕迹。###### 你们用豆券用的太凶了,别以为作者菌我看不见,我是能看见的。 都在用豆券,我要不要考虑少更一点?[认真脸] 294.帮你揍死他(四更) 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大抵就是骆颜念现在这样吧。站在那儿,全身不得动弹,清楚的听见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的问:“这么多可爱的小枕头,闵曜你说选哪个好?” 男的说:“只要是你选的,相信他都会喜欢。” 女的笑了,笑得温柔妩媚。 男人的声音那么温柔,若不是因为这把声音刻骨铭心,骆颜念不会相信是源自她家里那位冰冷寡情的老公。 这一刻,骆颜念脑子里唯一期望的,就是希望耳朵能够失聪。 安宇焕见骆颜念突然神色不对,忙推着车子朝她走过去,担忧的问道:“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骆颜念垂在两腿两侧的双手攥成的拳头在微微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往脑门上窜,身体的温度急剧流失,让她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冰冷。 “姐,你怎么不说话?姐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越看越觉得骆颜念不对劲,安宇焕松开抓住购物车的手,阔步朝她迈过去,把手掌贴在她额头上。 当安宇焕静下来之后,旁边那一男一女还在对话,因为距离得近,以至于安宇焕跟骆颜念一样,瞬间判断出该男人是谁。 骆颜念没有勇气去验证,安宇焕却在第一时间往后回头。结果呢?他看见的是什么?看见楚闵曜陪着一个同样大肚子的女人,正在挑婴儿枕头。 因为太生气,所以安宇焕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看见楚闵曜陪着其他女人到超市买婴儿用品,他只感觉一股烈火沿着血管燃烧到身体各处,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爆炸一样。 骆颜念回过神来,只见安宇焕撸着袖子一副要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她忙一把抓住他:“安宇焕,你别冲动!” “姐,你拉着我干嘛?我这是去帮你揍死他。”安宇焕被骆颜念的举动气得够呛,她老公出轨,竟然还能平心静气的劝他别冲动?这心是不是太大了? “安宇焕,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的事跟我没关系,走吧,我有点累了。”骆颜念松开抓住安宇焕的手,转身先走一步,像是早已看开一样,对此表现的丝毫不在乎。 安宇焕是真生气,没想到楚闵曜竟然背着骆颜念在外面养女人,而且还同样怀孕了。 靠,简直就是人渣! 在心里呸了无数声,安宇焕推着购物车连忙跟上骆颜念。 将车子推到收银台的时候,骆颜念已经等在哪儿了,“安宇焕,我不太舒服,去一下洗手间,一会你在扶手电梯门口等我吧。” “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安宇焕隐约觉得心里不安起来,骆颜念太过平静了,反而更加让人担心。 骆颜念摇了摇头,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看着骆颜念消失在人群里,安宇焕很想追上去,奈何东西还没付账。这时他身后的人催促他还究竟要不要买,他扭头,情绪很恶劣的回了句“关你屁事啊!” 对方黑了一脸,低低骂了句神经病。 安宇焕将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都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员见他一个帅哥,羞答答的给货品扫码。机器上统计好总金额后,女收银员问他是刷卡还是给现金,他下一秒“啪”一声把一张银行卡甩在台面上。 女收银员被他一下,战战兢兢的将卡拿过去,然后又问了句“请有会员卡吗?” 哪知还在气头上的安宇焕不耐烦的低吼了句:“没有没有,买点东西也啰啰嗦嗦的,小心我投诉你!” 刚才觉得他是帅哥,肯定是因为眼花了…… 女收银员默默地在pos机上按下相应的金额,声音发着抖说“请按密码”,便再也不敢吭声。等恭送走这位爷,才释然的喘了口气。 回到湖畔庭后,骆颜念闷闷不乐的,柳嫂还觉得奇怪,出去的时候心情挺好的,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却是这样子? 骆颜念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私底下撞见楚闵曜和蒋浣歆在一起了,她以为自己还能够很淡然的面对,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的很离谱,她的心还是那么脆弱,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孩子还没出生呢,楚闵曜就找他找好了后妈,甚至都有弟弟或妹妹,一想到这些,骆颜念真不愿意孩子生下之后把他给楚闵曜。 他都跟别人有孩子了,能不能放过她和她的孩子?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吃这么少,是不舒服吗?”柳嫂见骆颜念晚餐只吃了几口,很是担心的上前询问,脸色不好,表情不对,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有心事。 骆颜念实在是没胃口吃,双手抵在桌面上用力的用力的揉了揉脸,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柳嫂说:“柳嫂,我不太饿,在外面待了一下午有些累了,上楼洗个澡。” 柳嫂过去扶住她,“少夫人,要不要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没事,我就是走累了。”骆颜念摇摇头。“没事的,柳嫂你忙自己的,我可以。” 回房之后,骆颜念直接到浴室洗澡。虽然怀孕后尽量避免泡浴,但是她心里好烦,好想用热水舒缓一下神经,所以她调好了闹铃在旁边,已便她在安全规定的时间内起来。 整个人泡在热水里面,感觉神经在慢慢放松,烦心的事也被一点点淡去,只不过宝宝在她肚子里闹得厉害,每次洗澡的时候他好像都有感觉似的,各种拳打脚踢。 骆颜念靠在浴缸上,轻抚着一下又一下被隆起来的肚皮。“宝宝,妈妈也舍不得你,到时候妈妈一定尽量把你一起带走。” 没泡多久,她搁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就响了,她在规定的时间里起来,穿上宽松舒适的睡裙,从浴室里走出来。 坐在电脑面前,下午那些灵感还在她脑海里,可却没有一点要将它们转换成文字打出来的心情,呆呆的望着电脑屏幕,脑子根本集中不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这样一坐骆颜念就坐了半个小时,姿势没有换,甚至都没有动弹过。若不是卧室里边开着灯,清清楚楚的照亮了她的脸,否则会被误以为只是一尊人像雕塑。 一个人,是该有多么心灰意冷,脸上才会露出这样万念俱灰的表情? 295.孩子能给我吗?(一更) 思绪集中不了,骆颜念后来去了婴儿房,在那儿待了十五分钟的样子,楚闵曜就从外面回来了。 楚闵曜回到湖畔庭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卧室,而是提着一个袋子打开了婴儿房的门,只不过他没想到一推开门会看见骆颜念坐在婴儿床旁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听见推门的声音,骆颜念回头看了一眼,见推门走进来的人是楚闵曜,她的眼眸瞬间幽黯下来,僵硬的把头转回去。 刚才回来的时候,柳嫂就告诉了楚闵曜,骆颜念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这会看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楚闵曜朝她走过去,将袋子搁在一旁,半跪着从身后抱住她,“怎么了?不高兴,有心事?” 骆颜念没有动,任由她抱着,其实她有私心,因为这么近可以闻闻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楚闵曜就这么抱了她半分钟,待楚闵曜松开的时候,她没有闻到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 见骆颜念没反应,楚闵曜坐在她旁边,与她面对面对视着。几秒钟后,他将手边的袋子提起来,从里拿出一样东西,对她说:“这是我给宝宝新买的。” 骆颜念抬起视线一看,一个蓝色的小象枕头映在她眼眸里,殊不知这个小枕头刹那间就点燃了她的怒火,“拿走!我不想看见它。” “不喜欢?”虽然这个枕头是蒋浣歆给他挑的,但他也觉得挺可爱,还以为骆颜念会很喜欢,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骆颜念气得脸上充血,呼吸急促而沉重,手上将枕头一夺,丢在角落里,“拿走,我让你拿走!” 楚闵曜的面色黑了几分,不喜欢就不喜欢,发这么大脾气干嘛?他按住她激动的小身板,厉声说:“行行行,我一会就丢掉它,你别激动,医生不是嘱咐过你不能激动吗!” “我……”骆颜念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 楚闵曜眼疾手快接住她,将她抱起,快步送回卧室的大床上。 见她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他歉疚的握住她的手,蹲在床边,“不就是个枕头吗,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喜欢扔掉就是了,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骆颜念别过脸,用力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脆弱不堪的那一面露出给楚闵曜看。对他来说,刚才那只是一个枕头,可对她来说,那个枕头就像一颗深水炸弹。 就是因为她知道,那个枕头是下午那会他跟蒋浣歆一起买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她不希望楚闵曜把父爱一分两半,一半给她的孩子,一半给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她希望楚闵曜能给她的孩子一份完整的父爱。 “楚闵曜,孩子能给我吗?”骆颜念沉默了许久,口吻缥缈的问了这么一句。 她话刚落下,卧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沉寂,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骆颜念的话,犹如一本冰水,尽数浇灭了楚闵曜刚才所有的温柔,紧跟着凝冻住了他流通的血液。 “我知道,按照当初的协议,孩子的抚养权归你所有,可是……”你都跟其他女人有孩子了,所以……“离婚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孩子,可以吗?” 楚闵曜的眸底蓦地一寒,见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他徒然提高声音大吼:“骆颜念,你的心呢?被狗吃了吗?” 如果不是被狗吃了,孩子在肚子里都八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想着离婚?为什么不愿意试着一起经营属于彼此的一家三口的生活? “楚闵曜,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得一定要我肚子的这个?结婚两年半,我一无所有了,我只有他,只有他,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吗?”骆颜念压抑着情绪,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大发慈悲放过你们?”楚闵曜冷冷的重复着她这句话,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在骆颜念心里他一直是在折磨她?他付出真心对待她,她却还是过得不开心,不快乐,不幸福? 呵,原来,这一切真的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 说什么感情这种事,只要付出了一种叫做真心的东西,就能得到不一样的回报,简直就是他妈扯淡!说好的回报呢?到头来他的来的确实一句“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去他妈的真心! 楚闵曜掐着骆颜念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布满红血丝,眼神没有温度,声音冻得掉冰渣子:“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是其他女人生的,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不管有多少人愿意给我楚闵曜生孩子,你肚子这个,我也不会给你!” 骆颜念的呼吸骤然一滞,血色像流水一般瞬间褪去,瞪大着眼睛盯着面无波澜的楚闵曜,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忘了,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了,孩子生下来,抚养权给我。否则,那份离婚协议作废!”楚闵曜松开手,径自站起来,摔门而去。 骆颜念像一下子被抽走力气一般,四肢一软,用最后一分力气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指僵硬,声音像被毒哑一般发不出一个字,那双泪水徘徊了许久的眼睛似要溢出泪水来。 楚闵曜怒气冲冲的走进书房,把桌面上的东西都发泄了一地。 一想到骆颜念刚才说的话,怒火就像要灼伤他的五脏六腑,他尽情的发泄情绪。等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后,原本每一样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的书房,已呈一片狼藉,宛如废墟。 楚闵曜靠在书桌上,点燃一支烟放进嘴里,随意将打火机丢在桌面上,表情状似冷静的深深吸了一口。 书房里并没有开灯,里面的光线全来自于外面的路灯,他夹在指尖里的烟燃着猩红的火苗,那么鬼魅的火光在朦朦胧胧富有神秘感的书房里,忽明忽灭的跳跃着。 楚闵曜就半靠在桌沿,一遍又一遍抽着烟,第一支抽完接着抽第二支,第二支抽烟抽第三支,连续的抽,几乎没有停顿过。 一个小时之后,地板上全是燃尽的烟头。 楼下,骆颜念躺在床上没有睡意,楚闵曜的话太可怕了,他简直就是恶魔,即便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和她的孩子,这么可怕的男人,她真后悔当初爱上他。 她裹着被子,双手护着肚子,呈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状态,脑子里全都是楚闵曜那张足够狠戾和冷血的脸。###### 有小伙伴评论说,男主有点渣。 不不不,男主不渣,作者菌的原则是可以虐但不能渣。那至于男主为什么对蒋浣歆好呢,后面很快会提到。 至于蒋浣歆为什么会跟女主长得一毛一样呢,后面也会一并说明。 296.究竟想要我怎么办?(二更) 今天早上楚闵曜吃早餐的时候气氛很不对,但作为下人柳嫂不敢多问,后来等打扫房子的时候,她看到书房里狼藉一片才明白,夫妻俩又吵架了。 地上的碎纸片纷纷扬扬,其中有不少是楚闵曜重要的文件,他这一生气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柳嫂将一些比较完好的纸张粘回原样,叠好放回办公桌上。 等打扫完书房时,已经快到中午做饭的点了,柳嫂赶紧去煮饭。 用餐时,骆颜念又是兴致缺缺的吃了一点,柳嫂见她面色不太对,走过去关切道:“少夫人,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骆颜念搁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点点头晕。” “我看看。”柳嫂用围裙擦了擦手,撩起骆颜念的刘海,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结果她的体温烫得惊人,“哎哟,少夫人你发烧了。” 骆颜念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轻描淡写的说:“我说怎么感觉脚底轻飘飘的,还以为是因为昨天没睡好。” “少夫人,我前几天买了一盒退热贴,这就给你拿一贴过来。” 贴热帖冰冰凉凉的,贴在额头上倒是挺舒服,骆颜念吃了小半碗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就在柳嫂的搀扶下回了房。 由于发烧,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自己忽冷忽热的。 好冷…… 她抱着身子,一阵哆嗦。 好热…… 像是要烧起来了,她踢开被子,好想立刻洗一个冷水澡。 一会像穿着裙子站在大雪天里,一会想像穿着棉袄蹲在大火炉旁,如此反反复复下去。 意识一点一点被吞噬,后来她在梦里幻听,听见楚闵曜的声音,他很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他温柔的抱起她,就像对待珍宝一样。 骆颜念努力睁开眼,可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只有一个虚虚的轮廓进入她窄小的是视线区域。 意识一直在做顽强的抵抗,她努力了很久,才终于掀开一点眼皮,视线是清楚的,张开眼那一刻看见的是一张如刀削般线条分明的下巴。 再往上,是一张神色焦急的俊脸,精致的五官似乎都覆着一层浓浓的焦灼与不安。那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拧成一个深深的疙瘩。 是做梦吗?楚闵曜怎么可能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脑子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昏沉,加上身体上的疲倦和难受,骆颜念最后缓缓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处理,骆颜念躺在病床上逐渐退烧,楚闵曜在旁边守了她一个多小时,寸步没有离。 “少主,少夫人已经在慢慢退烧了,你还是到公司上班去吧,一会少夫人醒了我给你打电话。”柳嫂对楚闵曜说道。 楚闵曜坐在那儿没有动,目光注视着骆颜念,两道眉依然轻蹙着,唇紧抿着,片刻后说:“我在医院就行了,柳嫂你先回去吧,晚上的饭菜做清淡一点。” 骆颜念躺在面前,脸色已经逐渐恢复血色了,只是眼睛依旧紧闭着,眼睫毛不安的发颤,好似在梦里遇到不好的事。 楚闵曜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边,伸手将她脸上的头发理了理,然后俯下身子吻她的额头。是他错了,昨晚他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更不应该在书房里过夜,结果导致连她发了高烧的都不知道。 昨晚的话,根本都是他的违心话,他是被她的话气坏了,才那样口不择人。他是真的想要跟她好好过,原以为有了孩子之后能缓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心里竟始终想着离婚。 他从被窝里抓出她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面,暖暖的掌心包裹着她纤细的手。 望着她还在昏睡中的脸,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口,然后口吻无奈的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办?” 没过多久,得知骆颜念生病入院的骆锦艺火急火燎的赶来医院。 来到病房的时候,骆颜念还在醒,楚闵曜守在她旁边。骆锦艺推开门脚步刻意放轻的走进去,朝楚闵曜问道:“姐夫,我姐她没事吧?” 楚闵曜寻声朝后望去,低头又摸了摸骆颜念的脸,她的睡容很恬静,表情已经没有发烧时那么痛苦了,“已经退烧了,还在睡觉。” 骆锦艺来到病床边,看着骆颜念,见她没什么事,才松口气。 不多时,骆颜念就醒过来了。乏力的张开眼,意识慢慢回笼,扑到鼻息里的是一股她以前很熟悉的气味。 “姐,你醒啦!”看见骆颜念睁开眼睛来,骆锦艺高兴的又朝站在窗边的楚闵曜喊,“姐夫,我姐她醒了。” 见骆锦艺朝旁边喊,骆颜念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抬眼正好看见楚闵曜望过来,她迅速的把目光收回,一醒来就看见楚闵曜那张脸,心情不由地变得烦躁。 “醒了?有没有感觉还头晕?”楚闵曜迈着大长腿走到床边,伸出修长的手臂,用厚实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确定不烧了之后,对骆锦艺说:“小艺,去叫医生。” “好,我马上去!”骆锦艺连忙往病房外走。 骆锦艺一走,骆颜念立刻变脸,抬手盘开他的手,别过脸去,“你别碰我。” 楚闵曜坐在床边,见她背对着自己,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其实昨晚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后悔说了昨晚那些一时冲动说的话了,现在看来骆颜念显然很在意。 他将她从病床上扶起来,她不愿意正脸面对他,那他就从身后抱住她,薄唇抵在她耳边,轻声说:“昨晚那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以后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下不为例。” 好一句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已经像烙铁一样,狠狠的烙印在骆颜念心里,难道他一句“只当没听见”她就能忘记的吗? 混蛋! 骆颜念挣扎,不想让他碰,越是想到别的女人也怀了她孩子,她心里就不舒服,连他的触碰都让她觉得抵触。 只要有楚闵曜在的地方,现在骆颜念一刻也不想多待,她想要起床穿鞋,身体却被牢牢的箍在他怀中,她激动地大喊:“楚闵曜你松开我!” 楚闵曜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困住她乱动的小身板,神情凝然,口吻严厉:“你高烧刚退,别使小孩子脾气。” ###### 6.26【书友755554748】打赏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297.你能不能讲点卫生!(三更) 楚闵曜在病房里陪着骆颜念到下午四点,后来接到一个电话才走,临走前他给骆颜念额头上留了一个吻,气得骆颜念在洗手间里洗了十几分钟的脸,差点没把他亲过的地方的那块皮搓下来。 等骆颜念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额头被她擦红了一大片,虽然有些痛,但是很解气。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病房门被敲响,只见傅绾绾打开门探进来半个身子,笑着朝骆颜念喊:“念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骆颜念正是闷得无聊的时候,看见傅绾绾来她很高兴,忙招呼她进来,“绾绾,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啊。” 傅绾绾抱着一束花走进去,插在桌子上的花瓶里,随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其实我几个小时前遇到了锦艺哥,他说你生病了。念姐姐,我不会打扰你休息吧?” “不会,我正无聊着呢,幸好你来了,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 看见骆颜念额头上红了一大块,傅绾绾惊讶的指着她额头问:“姐,你的额头没事吧?怎么这么红?是撞到了吗?” 遮得这么严实,也被傅绾绾给看见了,骆颜念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没事,刚才洗脸的时候弄到的。” “哦。”傅绾绾还真好奇,洗脸也能弄成这样子吗? 病房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傅绾绾低着头坐在病床旁,双手搓弄着身上的裙子。 骆颜念靠在床头,后背垫着一个靠枕,双手护着肚子,一直这么静静地望着傅绾绾。 过了许久,她开口道:“绾绾,你跟小艺怎么样了?” 提到骆锦艺,傅绾绾的眼里神采渐失,低垂着头,眼帘微敛,声音里也染上些微哽咽,但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挺好的。” 在骆颜念看来,人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你的喜怒哀愁会在不自觉中感染到你的表情上,甚至是声音里。所以当听见傅绾绾说跟骆锦艺很好的时候,骆颜念察觉到了她心里那份伪装之后的悲凉。 “没关系的绾绾,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今天中午骆锦艺在医院陪骆颜念的时候,也是一直表现得心不在焉的,现在能有本事让他这样的,也就只有傅绾绾这个小丫头了。 骆颜念的话刚一落下,傅绾绾的眼眶就开始发红,眼眸被湿润,盈盈的泪水在打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真的吵架了?”看见傅绾绾泫然欲泣的模样,骆颜念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答案。 傅绾绾摇摇头,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珠,片刻后说:“没有吵架,只是锦艺哥这几天突然对我生分了很多,我实在是不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明明前几个晚上他还那么温柔的替自己脸上的伤擦药,她还以为彼此的关系就亲近了一点,可是没想到只不过过了一天,他连说话都带着客套,仿佛彼此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 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只有见到面,他才愿意跟她开口说句话。傅绾绾想了许久,都不记得自己什么地方让他不高兴了。 下午这回跟傅绾绾聊了很久,晚上回到湖畔庭之后,骆颜念给骆锦艺打了一通电话,本来是想让他好好待傅绾绾,结果她却被他劝服了。 骆锦艺说:“姐,绾绾长得漂亮,又那么善良,她的未来是鲜花盛开阳光明媚的。我配不上她,就光是坐过牢这一点,就算我们两情相悦,我师父师母也不会同意,我真的不希望将来绾绾因为我被别人戳脊梁骨,更不愿意让她为了我受委屈,她值得遇到更好的。” “小艺……”骆颜念没想到他竟然考虑到这么多,还都是为傅绾绾着想,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她。 “姐,我跟绾绾的事你别管了,没有我,她将来会更好。”骆锦艺的决心很坚定。 “好,我知道了。”骆锦艺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骆颜念还能说什么,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错过了傅绾绾,就再也遇不上这么好的女孩了。 不过想想,她跟楚闵曜的事情糟糕透顶,确实没有资格再去干涉骆锦艺跟傅绾绾的事。挂断电话之后,骆颜念坐在床边,只能是一遍又一遍的叹息。 一直坐在床边发呆,也记得就这样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楚闵曜推门而入。 听见门口的声响,骆颜念扭头望过去,看见楚闵曜步伐蹒跚的走进来,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一向睿智清明的眼睛多了几分迷离之色。 从这些异常的症状上看,很显然他喝醉了。 骆颜念才不想管他,冷淡的收回视线。对楚闵曜表现出熟视无睹的她站起来,掀开被子爬上床。 楚闵曜的酒品很好,不会发酒疯,当然不包括心情不好的时候。平常从应酬上下来,喝醉了他第一时间洗澡,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但是今晚,他并没有按正常剧情走。 回房后,看见骆颜念还没睡,他走过去,鞋子一脱,钻入被子里,紧跟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头。 楚闵曜身上不仅有酒味,还有一股烟味,怀孕之后骆颜念特别反感这两种味道了,他竟然还敢连澡都不洗就爬上床,爬上床就算了,还抱着她。 等了几秒钟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骆颜念扭身推了他几下,“楚闵曜你给我下去,你能不能洗完澡再上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啊!” 楚闵曜搂着她,头在她颈窝蹭了蹭,她的头发很香,是她身上专属的味道。他食髓知味的深吸了几口,呢喃了句:“好香。” “你究竟没有听见我的话?我让你下去,下去下去!”心里虽然是生气,可奈何骆颜念现在是个有八个多月身孕的大肚婆,就算有力气,她也使不出多大劲来,只能泼辣的大吼。 可楚闵曜的位置根本就纹丝未动,骆颜念骂了半天,嗓音都哑了,他根本不为之所动。 骂累了,骆颜念才终于安静下来,但气得她胸脯还在高低起伏着。 对这种酒鬼无赖,不能用蛮力,只能是智取。 就在骆颜念一心想着怎么把楚闵曜弄下床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鼻息间还带回低微的鼾声。 骆颜念:“……”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骗人的吧! “喂,楚闵曜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装睡!”骆颜念耐着性子叫他。 没反应…… “楚闵曜,你能不能讲点卫生!一身酒气和烟味也能睡得着?”某孕妇彻底暴走了。 298.意图不良的孕妇?(四更) 骆颜念现在的心情很郁闷,结婚这两年半时间,处处受委屈就算了,婆婆不疼老公不爱就算了,怀孕35周了还要夜深起床照顾一个酒鬼,她这是造的什么孽?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欺负,离婚,必须离婚! 从床上坐起来,骆颜念瞪了旁边的男人足足一分钟,忍着踹一脚过去的冲动,才扶住他让他平躺在床上。 他身上的酒味太重,骆颜念都怀疑他应酬的时候是不是将酒直接倒在身上了。解开他西装外套的扣子,将其脱下来,丢在床头立柜上。 外套是脱下来了,可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还是很浓,骆颜念盯着了身上的衬衫半天,决定也脱了。可当她的手指捏住他的衣领时,心头竟然有种羞耻感。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个意图不良的孕妇? 算了,不管他了!骆颜念还是决定觉得随楚闵曜,拉着被子躺下,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名叫牛皮糖的东西,楚闵曜现在就跟一块牛皮糖似的,翻个身就黏在骆颜念身上。 最后,骆颜念还是认命的再度从床上坐起来,麻利的脱掉他的衬衫,嗯……以及长裤。 由于他身上味道太重,骆颜念又到浴室里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子。 不得不再一次承认,楚闵曜拥有一个令同性眼红,令异性垂涎的好身材,个子够高,身材够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一处也不少。 腹肌线条流畅,长长的人鱼线,形成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好吧,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替他擦拭完身子之后,骆颜念找来他平常睡觉时的居家服。上衣倒是挺好帮他穿的,但帮穿裤子的时候就尴尬了。 看见男人某个部位鼓起来,骆颜念红着脸将裤子往他身上一丢,完全不想管了。 不过…… 最终还是她,羞耻的把裤子给他穿上了…… 骆颜念原本以为楚闵曜是真装睡,但没想到她睡着后,第二天醒来时他还睡在旁边。 醒来后刚看她一眼,他恰巧这时候醒来,两人视线相撞上。 骆颜念不自然的别开视线,心里挺郁闷的,怎么这么倒霉,她不会以为他刚刚在偷看他睡觉吧? 果不然,下一秒楚闵曜就搂上来,凑到她耳旁问:“好看吗?” “不要脸!”骆颜念低低地嘟囔道。 楚闵曜在她侧脸上亲了亲,从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身上连衣服都换了,他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骆颜念会不管他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从床上下来,拿起昨晚骆颜念给他脱在立柜上的衣服。有西装外套,有衬衫,还有西裤,唯独少了一样。 他意味深长的勾勾唇,一手拿着衣服,单手撑在床上,抵在她的耳边,一边故意喷热气,一边暧昧的说:“怎么没有给我换内裤?” 骆颜念一听,感觉全身血液瞬间都往脸上冲,红得要爆炸。 但,决定她继续装睡! 楚闵曜用手撩开遮住她耳朵的头发,小耳朵上面红成低头轻轻的咬了一口:“再睡一会,我去洗个澡。” 羞愧致死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骆颜念现在这种心情。 早餐之后,骆颜念忙着码字,写完之后修改语句不通顺的地方跟检查错别字,一忙碌起来,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吃饭的点。 下午,骆颜念发现她需要查找一些资料,但是书房里没有相关的,网上搜来的又不齐全,最后她决定去图书馆一趟。 于是在柳嫂的陪同下,骆颜念来到纳北市中心图书馆里。 在图书馆待了还不到半个小时,柳嫂接到一通电话,随后对骆颜念说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两个小时, 骆颜念说一个人没问题,会在图书馆里等她回来。 图书馆是个清静之地,加上不是周末,现在在图书馆里看书的人并不算多,骆颜念按照书籍分类牌,开始查找自己需要的那一类书的摆放书架。 图书馆有两层,一楼摆放的都是一些名人名著,二楼很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虽说骆颜念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很多书籍的摆放位置换了,所以找起来有些费劲。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本对她写作有帮助的书。 抱着找到的书,骆颜念继续查找其他的,结果她意外发现傅绾绾竟然是图书馆管理,此刻正爬着梯子将收集回来的书籍放回相应的书架上。 这么巧在图书馆里看见傅绾绾,骆颜念迈出腿正要去跟她打招呼,只见她忽然一晃,身子立刻摇摇摆摆从梯子上摔下来。 眼前这一幕把骆颜念吓得呼吸一窒,四肢一僵动弹不得,尖叫声刚要从喉咙里发出来,只见一道黑色旋风迅速朝傅绾绾移动。 下一秒钟,从梯子上跌落的傅绾绾,落在一个男生怀抱中。 那男生的身形身高都跟骆锦艺差不多,骆颜念还以为是骆锦艺英雄救美,但看见那男生的脸后,发现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看来傅绾绾跟那男生应该是认识的,两人现在有说有笑,说话间那男生还亲昵的伸手摸傅绾绾的头,傅绾绾并没有表现出反感。 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原来是傅绾绾将推车的书依序放回原位的,现在却见那男生爬上爬梯,傅绾绾站在旁边负责给他递书。 本来骆颜念还想去找傅绾绾聊天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提合适。她现在别处看了两人好一会,才抱着书往其他方向走。 傅绾绾也没想到译天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她决定将上次欠他的人情一起还了,便向他提出明天一起吃饭。 译天是傅绾绾的在学生会认识的朋友,他是学生会的副社长,为人十分亲和,不少女孩子挤破脑袋也要进学生会的其一原因就是因为他。 私底下有人传傅绾绾之所以通过严苛的会员面试,成功进入学生会,就是因为有译天的帮忙。以至于其他女会员心里难免会觉得不服气,间接导致了傅绾绾经常被排挤和受欺负。不过傅绾绾已经离开学生会好长时间了,只是跟译天私下里还有联系。 “副社长你也是来图书馆看书的?” 话一问出口,傅绾绾真想打自己一嘴巴子,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来借书看书的? 这个话题制造的真尴尬,没有之一。 哪知,译天的回答也不走寻常路,他竟然说是特意来找傅绾绾的,还说:“你明天请我吃饭,我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 总评论达到九百八了,小伙伴们快来留言! 不许刷评论,就像平时那样一人一条就好了。 刷评论不爆更,刷评论不爆更,刷评论不爆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299.抚养权我争不过你(一更) 骆锦艺说的没错,傅绾绾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喜欢她想要追求她的优秀男生趋之若鹜,刚才那个男生不难看出喜欢傅绾绾。 骆颜念有些遗憾,她那么喜欢傅绾绾那小姑娘,要是将来能跟骆锦艺结婚的话,那就太好了。只不过骆锦艺昨晚在电脑里说的那么清楚,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机会。 “干嘛一个人站在这里怨声载道的?”骆颜念正是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悠悠传来一把声音。 骆颜念被吓得捂住心头一个“咯噔”,回头看见那张欠扁的脸,她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拿起手里的书,砸在凑过来的漆黑脑袋上,“人吓人,吓死人你懂不懂?” 安宇焕憋屈的将双手覆在头顶上,揉了两下,对于骆颜念使用暴力的行为他觉得不够妥当,“姐,作为一名美丽的孕妇,使用暴力是很不妥当的行为,你要内外兼修,力争做一个文静的美丽孕妇。” 骆颜念扬起手里的书,作势又要动手,吓得安宇焕抱头躲得老远。 “姐,公众场合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骆颜念放下书,不再跟他开玩笑,正正经经的问:“你这么会在图书馆里?” “我来几本医学的书,明年三月份准备考助理执业医师资格证。”安宇焕扬了扬手里厚厚的专业医学书籍。 “安宇焕,我真的感觉你长大了,像个有干劲的成年人了。”骆颜念欣慰的揉着安宇焕的头发,要知道他刚在她手下实习那会儿,她带他来过几次图书馆找资料,结果他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被他气得够呛。 “姐你干嘛,我的发型!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许动不动摸我的头。”安宇焕将骆颜念在头上作乱的手拉下来,还不忘再整理一下头发。 骆颜念被他逗笑了,摊摊手,无奈的说:“行行行,以后不摸你的头了。” 为毛听见她这么说,安小爷心里更不开森了? “姐,你怎么也会在图书馆里?”安宇焕瞥了眼她怀里的书,好像是本建筑类的书籍。 “哦,我也是来找书的,写作方面遇到一点问题需要查找资料。” “我帮你找啊,需要什么书?” 在柳嫂回到图书馆之前,骆颜念在安宇焕的帮助下,已经找齐了需要用的书。 回到湖畔庭之后,骆颜念将对自己有帮助的资料记录下来,等整理好之后就可以用了。 晚上。 骆颜念正埋头在电脑面前“奋笔疾书”,宁静的房间响起着一阵又一阵“哒哒哒”敲打键盘的声音,突然一道开门声,中途打断了如歌唱般有节奏的声响。 骆颜念扭头望去,只见楚闵曜的高大身形在地板上投下一个又大又长的影子,正好斜斜地落在书桌方向,投影覆盖在骆颜念身上,遮住了她半张脸。 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看见进来的人是楚闵曜后,她将笔记本合了起来,看他的眼神完全是像在看一个偷窥者。 楚闵曜有点好笑她的反应,她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还不能看了? 他走过去,看见她手边放着好几本厚实的书籍,又想起下午那会他在手机gps线路图上看见她在图书馆里面。他俯下身子从后背圈着她,抵在她耳畔,声音难得温和的问:“去图书馆了?” 他的亲密举动让骆颜念觉得反感,凭什么她要当一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供耍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要多远滚多远。心情好的时候,他一招手你就要像听话的小宠物那样朝他扑过去。 从签了离婚协议那一刻起,骆颜念就再也不是任由他摆布的牵线木偶了。 “楚闵曜,我不想跟你吵,所以请你放开。” 楚闵曜的脸色有了变化,但怒气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一旦她动怒,两人必吵无疑。“不过是抱抱你而已,不开心?还是我打扰你了?” 于骆颜念而言,楚闵曜的突然温柔,源自于他内心的自愧在作祟,因为在外面他还养着一个同样大着肚子的孕妇。毕竟两人的婚还没离成功,他这样算得上是他婚内出轨,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多少有些愧疚。 他身上虽然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但不表示骆颜念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出轨就是出轨,不论表面上伪装的多么好,一切不过都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楚闵曜,你不必这样,不就是担心我不肯把孩子给你吗。你放心,我没有权没有势,抚养权我争不过你,所以也不会跟你抢。” 楚闵曜俊美的面孔顿时变得冰冷,几秒钟后心中的怒气遽然喷涌而出。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半天之后他怒极反笑:“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骆颜念瞳孔一紧,双手不由地攥成拳头,怒目瞪着他:“你又想软禁我?” “呵!”楚闵曜冷笑着将她松开,径自往浴室走去,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骆颜念就这么静静地端坐在电脑面前,因为太久没有动,电脑屏幕已经自动锁屏了。黑漆漆的屏幕上,她那张可怜的脸清晰的映在上面,目光那么空洞,仿佛连周边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悲伤的味道。 她慢慢的俯身趴在桌面上,神情依旧那么平静,而平静之中又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凄凉,消瘦的身影更是无端惹人心疼。 等楚闵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骆颜念已经睡下了。 宽大的欧式双人床上,骆颜念裹着一张备用被子,躺在床的一侧,与床的另一头仿佛隔着一条宽阔的银河。 楚闵曜的深邃眸子顿时冷了下来,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靠在浴室墙壁上慢慢抽着。 卧室里的大灯已经被骆颜念关掉,现在屋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 他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靠在墙壁上慢条斯理的抽着,昏暗的光线使得他在这黑夜中更加性感魅惑,就像漂亮的罂粟花,一旦迷恋上了,就会上瘾。 抽完一根烟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才朝床走去。 在床边静默了站了一会儿,楚闵曜知道骆颜念并没有睡,他一把将眼前的被子扯到地上,然后躺上床,再扯过她的被子盖在身上。 她越是不想让他碰,他就越要碰她,不仅碰她,还跟她盖一张被子。###### 6.27【书友799208615】打赏8书豆、【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300.讨厌也是种夫妻情趣(二更)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就是故意的,明明她盖的是备用被子,他却还是要跟她抢。她本来想装睡,但他洗个澡就当做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这让她很生气。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他当做若无其事,就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比如两人婚后第一次发生关系,他拿着一瓶药送到医院,跟她说只要她把药吃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可以忘了。 比如跟安宇焕走得很近,他把她按在墙壁上强吻了一顿,说只要她跟安宇焕保持距离,他可以不跟她计较。 再比如…… 太多太多这样的事例了,每回想起来就让骆颜念心尖无比的痛苦。 她慢慢的翻身,手贴在他的胸膛用力推了推,只不过她没想到他会没穿上衣,手心直接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一股炙热的温度瞬间卷席到心底最深处。 微怔后,她不动声色的又推了两下,对他说:“楚闵曜,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等孩子出生。我保证,孩子出生之后就给你,不会跟你纠缠,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楚闵曜耳尖一动,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寒意。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里面完全被一道幽黯笼罩,眼神冰冷无比。 她还想着离婚的事。 他故对她冷漠,她想离婚! 他对她温柔对她好,她还是想离婚! 这个女人,心一定是最坚硬的石头凿的,否则这个多年了,不会捂不热。 “闭嘴!”楚闵曜眼眸里透着一丝不悦,危险而带着命令之意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面色也低冷了几分。 “你先答应我!”骆颜念急得大声喊。 “让你闭嘴!”楚闵曜的吼声更加响亮,彻底覆盖了骆颜念的声音。 “楚闵曜!”不到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难道他还想要禁足她吗?他凭什么,她是人,又不是他的奴隶他的宠物。 楚闵曜的目光越发深沉和危险,双手伸到她下颌,托着她的脸,狠狠吻住她的唇,甚至是撕咬。 骆颜念吃痛,伸手去抵抗,可奈何她要顾及孩子,那几分力对楚闵曜来说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她越挣扎,他咬得越狠。 楚闵曜吻得深,他不想在听她说有关离婚的话,也不想再听见她说要离开。连亲生的孩子都不要,这个女人是有冷血? “唔……楚闵曜……你松开……好痛!”骆颜念含糊的喊着话,楚闵曜的力道仿佛像一只捕抓到猎物的野兽,而她就是他口中的猎物,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生吞活剥。 吻,发狠的吻,掠夺她的呼吸,用力吮吸她软香的舌,楚闵曜就要让她痛,让她感受到痛的感觉,让她体验到他此刻心痛的感觉。 理智尽数流失,他的手钻入她的衣摆,抚摸着她的腰线顺着往上,最覆盖在她怀孕后涨了一个罩杯的胸口前,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若不是她现在怀孕不能做那种事,否则他一定会让她明天起不来床。 怒火逐渐退去,楚闵曜将她松开,扯了扯滑下去的被子,再一次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睡吧!” 这种口吻和态度真的很让骆颜念窝火,为什么他想要息事宁人,她就一定要乖乖服从? “楚闵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心里卯足了怒气,骆颜念感觉自己如果不爆发出来,今晚绝对会失眠。 “是吗?讨厌也是种夫妻情趣。”一道炙热的气息从楚闵曜的唇缝中吐出,朝她耳侧席卷而去。 “楚闵曜,我们已经离婚了,谁跟你还有夫妻兴趣?”骆颜念被气得脸上充血,越跟他争执越觉得心里烦躁无比,真烦这种感觉。 楚闵曜眸色微暗,骨节分明的两只手掐住她玲珑小巧的下巴,脸迫近,视线迫近,声音也迫近:“楚太太,请容许我再一次提醒你,我们还没去办公证,那两份离婚协议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没关系,也没多久了,楚太太这个头衔我很快就会摆脱了,楚先生!”骆颜念咬牙切齿瞪着他。 楚闵曜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拢,力道加重,同样也有咬牙切齿的意思,“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摘掉楚太太这个头衔,那么作为丈夫的我,是不是可以对楚太太行使楚先生的权利?” “你……你什么意思?”骆颜念呼吸一窒,感觉一道危险信号从楚闵曜微眯的眼眸里传出来,她将身子下意识往旁边挪。 楚闵曜另一只遒劲的长臂揽住她的腰,右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的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当然是字面意思了,楚太太。” 骆颜念挣扎,眼神防备的瞪着他:“楚闵曜,你要是敢乱来,我就……” “就怎么样?”楚闵曜冷冷一笑,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是你的合法丈夫,想要做什么,那都是在法律范围内,我说的有错吗,楚太太?” “你……”骆颜念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快被气疯了,楚闵曜究竟想要干嘛?她预料到绝对不会是好事。 楚闵曜松开她的下巴,抓住她的手,压在他自己肌肉结实的胸膛,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暧昧不明的说:“取悦我!” “楚闵曜,你有病!”骆颜念就像触及到火炉子似的,炙烫的温度使得她瞬间将手收回来,耳根发烫。 “是,我有病!”呵,还是绝症呢。 骆颜念再一次哑口无言,承认自己有病,还真的是有病。 “取悦我!”楚闵曜带着命令之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强制将她的手按在胸口。 骆颜念试图挣扎,但他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她抽不回来。她又气又急,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杏眸圆瞪盯着他:“你做梦吧!” “楚太太有义务帮楚先生解决生理问题,法律赋予的义务。”楚闵曜斜斜的勾起唇角,俊逸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他扯掉身上的浴巾,抓着骆颜念的手覆在他某个鼓起的部位上。 “你……你无耻!流氓!放开我的手。”骆颜念也说不清那种触感是什么感觉,起初是软软的,然后却在手心里渐渐变得硬挺…… 好羞耻的感觉。 “呵,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试一下?”楚闵曜握着她的手,上下动了几次。 “楚闵曜你好变态,松手!”骆颜念想要伸手去推开他,却不料另一只手也被他反手抓住。 楚闵曜低下头,薄唇顺着她柔软的唇角,划过她滚烫的脸颊,附在她耳尖泛红的耳边,声音低哑的说:“这是身为楚太太的义务之一!” 301.跟你有什么关系?(二更) 转眼间,春节如约而至,今年的湖畔庭比往年要热闹许多,人多热闹,也更有生气了。 “舅少爷,你这馅包太少了。”柳嫂对骆锦艺说。 包出来饺子瘪瘪的,那肉馅真的少得可怜。 一旁的安宇焕捏着一只肚皮上露出肉来的饺子君,郁闷的嘀咕:“怎么又破了?第五个了,我发誓我真不是来搞破坏的。” 柳嫂看了眼他手里的饺子,指导道:“安少爷,你那肉馅太多了,再少放一点就好了。” “是吗?我再试试。”听见柳嫂这么说,安宇焕似乎看到了希望,丢下手里的,重新拿起一块饺子皮。 今晚是大年三十团圆夜,之前骆颜念邀请过他来吃团圆饭,今天下午那会儿他就跑来了,当时楚闵曜看见他,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安宇焕很快就跟骆锦艺打成了一片,毕竟两人年纪差不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骆颜念在楼上洗澡,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楚闵曜正坐在卧室里,一副欲要对她兴师问罪的模样。骆颜念知道,他肯定是想问为什么邀请安宇焕。 她拿着毛巾坐在小沙发上擦头发,随着宝宝的长大,肚子也一天一天圆起来,自从五个月之后,她的双腿已经合不上了,走路的时候合不上,坐下的时候也合不上,就比如她现在这样,坐姿真的非常……难看。 然而,随意坐在床边的楚闵曜,坐姿真的真的十分随意,双腿同样也是叉开的,可那姿势却显得更加神秘和性感。 骆颜念有点郁闷的挪开视线,草草的擦了擦头发,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擦面霜。等都整理好后,准备下楼一起去帮忙包饺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闵曜突然在门口拦住她。 她抬眸,神情平淡的望着他。 “安宇焕,什么意思?”低沉的声音如闷雷,楚闵曜虽然面如波澜,但眼神漠然,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闷得这么久,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骆颜念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会如此平静。 “他一个人过团圆夜,怪可怜的之前,我就答应了让他今晚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他可不可怜,跟你有什么关系?”楚闵曜不喜欢骆颜念跟安宇焕走那么近,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安宇焕真真切切给他一种深重的危机感,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人,真的失去她。 “楚闵曜,你这个人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同情心?” 楚闵曜冷笑,勾起她的下巴,眼底里漾着笑容,却是没有温度,“同情心?商人富有同情心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骆颜念拍开他的手,没有丝毫怯意,挺直身板望着他:“我只知道冷酷无情的人才更加可怕。” 最后,这个团圆饭,除了楚闵曜,每个人都吃的非常开心。 第二天大年初一,按照往年那样,骆颜念随楚闵曜到楚庄拜年。 虽然乔姗依旧不待见骆颜念,但不该对她怎么样,毕竟她肚子里怀着楚家的孩子,有了孩子之后,楚老爷子更加器重她。 前段时间,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楚老爷子已经宣布,等孩子出生之后,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孩子名下,另外将百分之三转到骆颜念名下。 因为这件事,乔姗还跟老爷子吵了一架。 乔姗嫁给楚业川快三十年了,一直忙前忙后打理楚家,还给他生了楚闵曜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可她手里掌握的盛曜集团的股份不过才百分之五,可凭什么骆颜念嫁给楚闵曜还不到三年,就能拿到百分之三的股份? 不顾楚业川的阻拦,乔姗跟楚老爷子理论,结果老爷子一句话就堵得她垭口无言。 楚老爷子说:“若不是当初你因为跟阿曜他爸赌气,把年幼的阿曜丢在外面,结果我们整整找了一年才把他接回家,你手里的股份不会只有百分之五。阿姗,你没有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一个做母亲的醒悟,如果当年没有将阿曜找回来,我们楚家怕也容不你到今天。” …… “离吃饭还早着呢,颜念啊,陪爷爷到书房下盘棋去?” 大厅里的气氛实在是沉寂的可怕,没有一点春节的喜庆,幸好楚老爷子提出让骆颜念陪他下盘棋,否则她还不知道时间该怎么才能过去。 “好啊,爷爷,不过好久没有下过棋了,希望爷爷你这个常胜将军待会能对我手下留情。”骆颜念挺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容可掬,姿态落落大方。 楚老爷子哈哈一笑,“阿曜,你这老婆娶对了,这嘴甜的。等孩子出生后若是个女孩,一定得像她,多讨人喜欢。” 书房里,楚老爷跟骆颜念相对坐下,第一盘棋局已经开始了。 一连厮杀好几盘,骆颜念胜了一局,其余的都吃了楚老爷子的败仗。 骆颜念虽说好久没有下过棋了,不过棋艺没有怎么生分,好几回都在故意让着楚老爷子。楚老爷子虽然没有吱声,不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个孙媳妇,他一开始就打心里喜欢着。 跟楚业川谈完话之后,楚闵曜到书房里找骆颜念。见她还跟楚老爷子下着棋,关上书房门,他迈着长腿走过去。 从身后抱住骆颜念,他亲昵地和她脸挨着脸,望着桌面的棋盘,两人这样就好似真的像恩爱如初的夫妻。 每次到楚庄,骆颜念都要跟楚闵曜装成很恩爱,刚才楚闵曜突然亲密的搂过来,她微怔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左手自然的覆在他抚在肚子上的双手。 见骆颜念故意出错棋,楚闵曜伸出上臂,将她欲要把棋落下的手制止住,从她手里要过棋子,放在原本该放的位置上,说:“你以为爷爷会看不出来你在故意让着他老人家?” 楚闵曜这么直言不讳的戳穿自己,骆颜念脸上掠过一阵燥热的尴尬,微微抬眸看了眼面上笑眯眯的楚老爷子。见他老人家笑得意味深长,她耳根子都红了。 “阿曜,这是我跟我孙媳妇在下棋,你捣什么乱。”楚老爷子收敛起慈祥的笑容,故作严肃的呵斥楚闵曜。 “爷爷,你这可是胜之不武,欺负我老婆,我当然得跟她向你讨回公道了。”说着,楚闵曜在骆颜念发烫的脸颊上亲了亲。 殊不知他这个举动,直接将骆颜念羞得无地自容。 “你懂什么,我孙媳妇这是孝顺,你这个混小子赶紧走!” 302产妇的情况不太好(四更) “阿艺,怎么心不在焉的?”祝嘉荣拍了拍骆锦艺的肩膀,搭着他的肩在旁边坐下。 骆锦艺看了他一眼,抬起头,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沉默了半晌,说:“我打算离开纳北了。” “离开?”祝嘉荣惊讶的看着他,见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又似乎明白了他想离开的原因。半天,追问:“是因为傅绾绾吧?” 骆锦艺沉默着没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祝嘉荣就不明白了,两人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告诉对方呢?两人到底在顾忌什么?骆锦艺这婆婆妈妈的作风,真不像个男人。 “那你打算去哪?别跟我说你要去个天涯海角那么远的地方。”虽然祝嘉荣很不舍骆锦艺这个兄弟,但他更懂“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 骆锦艺深呼了一口气,“雅诺和宁城,这两个地方我暂时还没确定下来。” “我靠,这两个地方还不远啊,你就不能考虑锦区这些地方吗?” “有什么远的?坐飞机不是个把小时的事吗,再说我还没决定,我得跟我姐商量,她放不放我走还是个未知数。” 祝嘉荣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替骆锦艺感到不值,“阿艺,傅绾绾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离开啊,老傅做人太不地道了,他女儿是宝贝,你就不是人了?” 其实骆锦艺觉得老傅说的话并没有错,而且傅绾绾是个好女孩,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把她给耽误了。他觉得只要他离开,用不了多长时间傅绾绾就能把他忘掉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骆锦艺打断祝嘉荣的话,从口袋里拿出呜呜震动的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柳嫂,找我有事吗?什么?我姐要生了?好,我马上到医院去。” “什么情况?你姐要生了?” 骆锦艺收起电话,拍了拍祝嘉荣的肩膀,“帮我请个假!”话说完,人火急火燎的就跑远了。 跑到汽修公司大门,恰巧碰见傅绾绾。 傅绾绾见他神色匆匆的,忙叫住他:“锦艺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骆锦艺生生刹住脚步,“我姐要生了,我得赶到医院去。” 傅绾绾一听是骆颜念要生了,她忙迈起脚步朝骆锦艺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骆锦艺迟疑了下,点点头,带着傅绾绾坐上一辆出租车。 当骆锦艺跟傅绾绾匆匆赶到医院时,骆颜念还在产房里没出来。 柳嫂站在产房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而楚闵曜站在走廊的窗口旁,神色淡然的盯着产房的门。 骆锦艺带着傅绾绾跑到柳嫂面前,着急的问道:“柳嫂,我姐她怎么样了?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 “少夫人刚进去没一会,生孩子需要时间,特别是第一胎。”柳嫂听着产房里面的动静,什么都听不见,她接着说:“提前半个月都是没问题的,放心吧,少夫人不会有事。” 有了柳嫂的话,骆锦艺像是松了口气般,靠在身后的墙上,但双手还控制不住的哆嗦着。 傅绾绾陪在骆锦艺的旁边,抬起头时,又偷偷看了眼对面的楚闵曜。他看起来真冷静啊,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的紧张神色。 其实楚闵曜也只是故作淡定而已。 骆颜念肚子痛的时候,两人才刚刚吵完架,楚闵曜当时被她气得直接驾车离开了湖畔庭。但是车子还没驶上高架桥,就接到柳嫂的电话,说骆颜念的羊水破了。 吓得楚闵曜立刻调头回去,本来是下了高架桥才能调头的,但他太着急了,直接在原地违章调了头。 一路飞车回到湖畔庭,等赶回去时,骆颜念已经昏迷过去了,楚闵曜再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 刚进产房的时候,楚闵曜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孩子要出生了,他终于要当爸爸了。可见骆颜念进产房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开始慌张,心情根本就没有预料中的那样高兴。 生产过程继续了四十多分钟,里面一直没有消息,楚闵曜等得想要冲进去。怎么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出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女医生走出来,朝正在门外等候的四个人喊道:“哪位是骆颜念的家属?” 楚闵曜健步如飞的奔到医生面前,厉声的问:“怎么生了这么久还没生出来?你们到底会不会接生?” 莫名其妙被人吼,女医生的脸色差点没挂住,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产妇的情况不太好,胎儿过大,脐带绕脖两圈,羊水过少,还有缺氧的迹象。” 楚闵曜一听,整个人都懵了?什么意思?难道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是问他保大还是保小的?他几乎是焦躁的大吼起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总之大人孩子我都要,如果你们不行,就给我换专家进去!” 气场好强大,女医生被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怔了怔,她急忙拿起手里的刨宫产同意书,对楚闵曜说:“先生你先别着急,孕妇的情况没有那么坏,就在如果生产过程还是不顺利,可能会刨宫产,现在需要你签下字。” 楚闵曜立刻拿起笔,在家属签名那一栏写上自己的名字。但是他没想到,原来内心里已经害怕得早就超过极限,“楚闵曜”三个字他一天不知道会签多少次,可这是唯一一次让他知道手抖的感觉。 女医生再度回到产房里面,楚闵曜靠在产房的大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少主,你没事吧?”柳嫂都是头一回看见楚闵曜这样,面色极差,现在是阳春三月,外面的气温刚刚好,可他额头上和鼻尖上都布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没事。”楚闵曜的声音更是沙哑,仿佛像是得了重感冒。 心情平复不下来,他往刚才站着的窗口走过去,脚步显得又拖沓又沉重。后背靠在墙壁上,支撑住整个身体后,他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放在嘴边。 该怎么形容楚闵曜现在的样子呢?跟平常的他根本不一样,平素里他都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场。可此刻,能在他身上看见的,只有像一具空壳子似的呆滞状态。 烟点上之后,楚闵曜只抽了一口,后来一直没有抽过。 他幽黯的眼睛死死盯着产房门口,双手无力似的垂在大腿两边,夹在修长两指之间的烟还在燃着。 燃尽了的烟化成灰,在上面积了长长一截。 最后,悄无声息的跌落在地板上。###### 关于爆更的,我说了好多次了,不要刷评,那些明目张胆告诉我你在刷评论的小伙伴们,你们怎么想? 评论已经被你们刷破千了,爆更择日。 小奶包马上出世,大家准备好迎接啦! 都猜猜小奶包是什么性别。 303.她知道,他心里只有孩子(一更) 时间漫长的就像停滞了一样,楚闵曜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一个动作靠在窗口上维持了半个多小时,若不是指尖上的烟火烫到指腹使他猛然回神,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还是个人了。 他把烟丢在脚下,抬脚碾了一碾,但是脚下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究竟使了多大劲,烟头上的火到底碾灭了没有。 这时候,产房的大门突然发生一阵声响。 就在大家都扭头望过去的时候,几个医生一起抱着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小宝宝走了出来。抱着宝宝的那个医生说:“恭喜恭喜,是个小少爷,八斤重。” 柳嫂连忙上前把宝宝接过来,还不见骆颜念,不安的询问医生:“医生,大人呢?怎么还不见大人?” 医生笑着说:“大人还在里面做检查,一会做完检查了就会送到病房里。” 随后,柳嫂抱着孩子,骆锦艺跟傅绾绾跟她先去了病房,楚闵曜留在产房外面等骆颜念。 等骆颜念做完检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看见医生将她从产房里推出来,楚闵曜想要抬腿过去,但是他发现脚在发软。 由于在生产的时候耗尽了体力,骆颜念昏睡了过去。 等将骆颜念转入病房后,楚闵曜在病床边呆了几分钟,当柳嫂想要抱着孩子给他看时,他却说想去抽根烟。踩着虚无缥缈的步子,他精神些微恍惚的离开了病房。 骆锦艺见楚闵曜不太对劲,不安的望向柳嫂:“柳嫂,我姐夫他没事吧?” 柳嫂看了眼楚闵曜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摇了摇头:“估计是刚才少夫人生产的时候吓着了,抽根烟回来就没事了。” 傅绾绾逗弄着柳嫂怀里的小宝宝,圆圆的小脸皱皱的红红的,算不上漂亮,但刚出生的小宝宝个头特别小,看着真可爱。 小拳头小小的,傅绾绾将他的小手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感觉心都要被他给萌化了。 “小宝宝真可爱,锦艺哥是觉得小宝宝像谁?”傅绾绾笑着朝骆锦艺问道。 骆锦艺凑过来,小抱被轻轻的拉开一点,露出小宝宝的脸。虽然小宝宝五官还没长开,但隐约有楚闵曜的轮廓,他说:“像我姐夫吧,小手像我姐的。” 傅绾绾看了看小宝宝的手,又看了看骆颜念的手。这一对比,还真像,手型,手指上的纹路,还有指甲,都是像从骆颜念手上复刻下来的。 骆锦艺扭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骆颜念,不安的说:“不知道我姐什么时候醒。” “估计还得睡上几个小时,小少爷把少夫人折腾坏了。小少爷比一般刚出生的宝宝大很多,少夫人这又是第一胎,还是顺产,遭罪。”柳嫂应道。 产房里骆颜念一直生不下来,楚闵曜签过了剖宫产同意书,医生商量给她改剖宫产,但是骆颜念自己坚持要顺产。 在怀孕的时候,骆颜念听说顺产的小孩抵抗力会比剖宫产的小孩抵抗力好,就因为这一点,她痛死也要顺产,就算以后不能给他完整的母爱,她也想要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在吸烟区,楚闵曜把半包烟都抽完了,情绪才逐渐的稳定下来。抽完了烟后,他靠着墙壁蹲在地上,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他真怕,真的很怕,当时看见医生突然出来,他以为骆颜念在生产的过程大出血,倘若那会儿医生真的要问他是保大保小,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杀了医生? 还是炸了整个医院? 不知道,连楚闵曜不敢确定自己疯狂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一个值班的小护士从楼梯间上来,看见有个男人蹲在角落里,她还以为是他不舒服,忙走过去询问:“这位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到候诊厅的椅子上坐一下?” 楚闵曜扶着墙壁站起来,冷淡的丢下一句“不用”,走了。 小护士在看见他的脸后,心里不由得犯起花痴:这个男人好帅呀! 等楚闵曜回到病房时,骆颜念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抱孩子。柳嫂,骆锦艺和傅绾绾还在陪着她。 楚闵曜并没有推门进去,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收回了放在门把上的手。他转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似乎还在微微发颤。 病房里,柳嫂觉得很奇怪,楚闵曜说出去抽根烟,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看得出来骆颜念心里也很在意,醒来没看见楚闵曜守在身旁,嘴上没说,但心里定是失落了吧。 “少夫人,少主他出去抽烟了,刚才你生产的时间太长,他给吓坏了。”柳嫂说。 骆颜念收敛起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失落,轻轻的拍着小宝宝的背,笑着故作不在意说:“嗯,我没想找他。” 柳嫂一看骆颜念口是心非,笑了笑,没说话。 骆颜念刚生完,急需补充营养,柳嫂得赶紧回去给她熬汤,现在有骆锦艺和傅绾绾陪着,她才放心的离开病房。 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却看见楚闵曜一个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楚闵曜听见关门声,抬起头来。见柳嫂出来了,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朝柳嫂问:“柳嫂,她没事吧?” “少主放心,少夫人没事,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不进去?少夫人醒过来的时候没见找你,可失落呢。” 听见柳嫂说骆颜念刚才醒来没看见自己很失落,楚闵曜的心才好受了那么一点,但他现在是真的没法平下心去面对她跟孩子,如果当初不是他逼她生孩子,今天她根本不用遭这样的罪…… “柳嫂,我公司里还有事,她们母子俩就拜托你照顾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丢下这么一句,楚闵曜匆匆走了。 “少……”柳嫂想叫住楚闵曜,这都在病房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眼?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都还没见过呢。 但他走的飞快,话还没喊完,人一下子走远了。 病房里,抱着宝宝的骆颜念心头一阵苦涩,门外楚闵曜跟柳嫂的话她都听见了。孩子生下来了,他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看来她的作用真的不过是一个生育机器。 骆锦艺跟傅绾绾也听见了楚闵曜跟柳嫂说的话。 见骆颜念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骆锦艺赶紧安慰她:“姐,姐夫他公司里忙,他……” 骆颜念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小艺,不用替他说话。”她知道,他心里只有孩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 不少小伙伴猜小奶包是男的,嗷嗷,恭喜你们猜对了。木有猜对的也没关系,给你们一个么么啾。 对于评论区那位要求是人妖的小伙伴,这个要求作者没法答应,我可爱的小奶包怎么得也要性别正常不是。 304.你俩不是相爱吗?(二更) 孩子出生之后,骆颜念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已经可以下床了,加上每天有柳嫂送来的老母鸡炖汤,面色逐渐恢复红润,精神状态也好了。 米熹一大早赶到医院来看骆颜念和孩子,最近些日子她没有通告,闲得很,几乎天天到医院来。 柳嫂把汤送来,然后提着水壶打水去了,孩子在米熹怀里抱着,骆颜念坐在床头喝炖汤。 自从米熹说跟顾谦川交往后,她的心情看起来一直不错,被爱情滋润的女人都是不一样,一笑一颦间都带着幸福的感觉。 骆颜念看了她,见她对小宝宝这么喜欢,小声问:“小熹,你跟顾谦川有商量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米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了骆颜念一眼。她低头看着小宝宝,摸了摸他的小脸,说:“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几个月呢,交往后他飞罗马拍戏,一直没见过面,连感情都还没培养起来。” “当明星的,都这样吧,听说都是聚少离多,小熹你真的想好要跟顾谦川在一起吗?”骆颜念问。 米熹沉默了下,终于把视线从小宝宝身上移开,望向窗外,凝视着高空中慢慢飞过的飞机,“其实这个问题我真没想过,当时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激动的什么都忘了,一心只想快一点答应他,生怕他反悔。” “小熹,我并不是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老公是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你一定要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别像我……这场婚姻对于我来说,就是坟墓……” “颜念,你别这么说……” “小熹,你不用安慰我,楚闵曜于我而言我很清楚是什么,跟他结婚快三年了,我甚至都忘了幸福是什么滋味,这几年我跟他的相处方式不是冷战就是争吵,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病房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像在门把上触碰到电,猛地缩了回去。 骆颜念放下汤,想到孩子终于出生了,她心里又释然的松了口气,“不过我快解脱了。” 米熹诧异的望着她,有些不解:“颜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颜念深深的吐了口气,嘴角轻扬,她似乎已经预见了将来的美好生活,“我们快离婚了。” “离婚?不是,颜念啊,你们孩子都出生了,还离什么婚?”米熹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这是我跟他当初协议好的,将来有了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后抚养权归他,他就同意跟我离婚。”原本这对骆颜念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但是现在,她可以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们,颜念,你俩不是相爱吗?既然相爱,那为什么……”相爱为什么还要这样互相伤害? 骆颜念摇了摇抬头,轻轻一笑,“只是曾经相爱过……”现在,我还爱着他,他心里却早已没有我。 病房外,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颜念,我觉得楚闵曜他心里还爱着你,真的,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当初江钰安看小婧那样。”米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骆颜念跟楚闵曜的关系真的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连孩子也无法挽回彼此的婚姻。 骆颜念淡淡一笑,“小熹,你不用帮他说话,从我生产之后,这些天他就没来医院看过我,甚至……”连孩子都没见过。 米熹一惊,嘴里所有要帮楚闵曜的好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候,柳嫂提着两个水壶从外边进来。将水壶放在茶几桌上,她朝骆颜念问:“少夫人,刚刚是不是少主来过?” 骆颜念摇头,“没有。”孩子生下来后他都不顾她了,怎么可能还到医院来。 只是骆颜念不明白的是,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现在却为何连孩子都不来看一眼? 小宝贝出生好几天了,他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柳嫂皱了皱眉,刚才看见的那个人的背影,真的很像楚闵曜啊。 在医院里出院四天,第五天的时候,骆颜念才见到整整四天都不见个人影的楚闵曜。 他面色清冷,正装严谨,模样跟平素里基本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他身上,骆颜念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孩子他始终未看一眼。 后来,骆颜念拿着衣服到卫生间换,柳嫂收拾病房里的东西,楚闵曜才走到床边,看了眼躺在床上呼呼睡觉的小宝贝。 柳嫂见楚闵曜像是想抱孩子,但又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她忙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放到他怀里,“少主你轻轻的抱起来就行了。” 等小宝宝在他手里的时候,楚闵曜心里非常震撼,小家伙很轻,小小的,身体软绵绵的,就好像一团柔软的棉花。刚出生的宝宝都爱睡觉,他闭着眼睛小嘴微张的样子,很像骆颜念。 起初楚闵曜不愿看孩子,是因为骆颜念在生他的时候遭了很多罪,骆颜念也因为他一直想要离婚,因此更加不愿意看他。但是现在,抱着他,看着他,楚闵曜心里涌动起一种做父亲的幸福感。 他终于有孩子了,属于他跟骆颜念的孩子。 “柳嫂,宝宝的脸怎么这么皱?是不是营养不良?”楚闵曜抱着小宝贝朝柳嫂问道。 柳嫂将衣服折叠好放入行李袋中,笑着回答楚闵曜的话:“少主,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这样,等出月子了,长相就会慢慢长开。” 楚闵曜放下心来,“那就好。” 卫生间里,换好了衣服的骆颜念靠在洗手台,半天没出来。 楚闵曜的心,她一点也猜不透。 回去的路上,是司机开的车,柳嫂坐在副驾座,楚闵曜抱着孩子,跟骆颜念一块坐到后边。 自从抱起孩子之后,楚闵曜就不愿再放手。这时候小宝贝已经醒了,正转着大眼睛盯着他看,乌黑的眼珠子就像两颗浸泡在清泉里的黑曜石,明亮纯净。 本来一直好好的,小宝贝突然一下哭了起来,那一瞬间把楚闵曜吓得,忙问柳嫂:“柳嫂,孩子好好的怎么哭了?” “少主你别担心,小少爷估计是饿了。” 骆颜念把手伸过去,对他说:“把孩子给我。” 楚闵曜连忙把孩子给她,但视线却没舍得从他身上离开。 骆颜念本来是要给小宝贝喂奶的,但楚闵曜一直盯着,她连拉开衣服都难为情。 “少主,少夫人要给小少爷喂奶呢,你这么盯着,少夫人不好意思了。”柳嫂对楚闵曜说道。 楚闵曜一怔,连忙收回视线坐好。 骆颜念脸上一热,拉开衣服喂给小宝贝,一吃上小宝贝就不哭了。###### 有好些小伙伴问,小奶包出生后开甜吗撒糖吗还虐吗? 这个问题,剧透一下,还虐哦,还会虐几天,放心,就几天。 305.你别用牙把肉咬下来(三更) 带着孩子回到湖畔庭后,楚闵曜给骆颜念找了一个金牌月嫂伺候她坐月子。 原本刚生完骆颜念就应该好好卧床休息,孩子只需要在饿的时候抱给她喂奶,但她坚持要跟孩子睡在一块。能跟孩子待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想多一分钟是一分钟。 楚闵曜没有反对,柳嫂也不能说什么,就由着她了。 小宝贝倒是挺乖的,除了饿了和拉粑粑了,基本上都在睡觉,骆颜念睡眠时间还算充足。 楚闵曜偶尔会在主卧里睡,但他大多时候留在书房过夜。今晚突然特别想见母子俩,处理完公务之后,他推开卧室的门,来到床边。 小宝宝裹着一张薄厚适中的抱被,身上哈跟骆颜念一起盖着蚕丝被,两只小手向上举起,睡得正香。 骆颜念右侧卧着,脸对着孩子,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骆颜念每天都被柳嫂熬的熬汤大补着,十多天的时间,人丰韵了不少,这张下巴尖尖的脸总算有肉了。 楚闵曜拉开被子躺在床上,从身后拥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抱着她睡多久。 凌晨十二点多,宝宝饿醒了,骆颜念连忙坐起来给他喂奶,感觉到腰间有什么滑落,她扭头看了眼,这才发现楚闵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房。 楚闵曜也被宝宝的哭声吵醒了,他坐起来,这时骆颜念已经撩开衣服在喂了,他从身后摸了摸小宝贝的毛绒绒的头发。“孩子还是交给月嫂照顾吧?” 骆颜念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嫌他吵,可以睡在客房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基本上一个小时要喂一次奶,小家伙还吃得慢,楚闵曜是担心骆颜念的睡眠时间不够。 骆颜念不理他,坐在那儿静静给孩子喂奶。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小宝贝就闹了,楚闵曜立刻坐起,将他抱起,骆颜念也转醒。 “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哭了?”楚闵曜不解的望着小宝贝,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骆颜念把孩子抱过来,对她说:“可能是纸尿裤穿着不舒服了,你从柜子上拿张纸尿裤过来。” 楚闵曜带孩子根本就没经验,倒是这半个月里骆颜念渐渐熟能生巧,没有月嫂的帮忙她也已经可以自己照顾好孩子了。 小宝贝爱干净,每次拉完都会哭,告诉大人该给他换纸尿裤了。 给他擦干净小屁屁之后,骆颜念正要给换上新的纸尿裤,楚闵曜突然凑过来说:“你让我试试?” 骆颜念迟疑了片刻,半信半疑的将纸尿裤给他:“你会吗?” 楚闵曜纸尿裤拿到手里,对着它上下研究了研究,说:“试试吧,兴许会。” 骆颜念坐在一旁,看着他怎么换给宝宝换。 楚闵曜一向很少跟小孩子亲近,特别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之前见骆颜念给小宝贝换过几回纸尿裤,他便依葫芦画瓢的照着做,抓着小宝贝两只小脚,轻轻将他提起,把纸尿裤垫在他的小屁股下。 “纸尿裤放反了,带小翅膀的在下面。”骆颜念一边说,一边替他将其调整过来。 纸尿裤调整好后,楚闵曜把小宝贝放下,撕开两边上的小翅膀,将其粘住,再把小裤子给他穿上,这才大功告成。 换上新的纸尿裤,小宝贝一下子就不哭了,睁着大眼睛,没有睡意的样子。 楚闵曜看着他,竟然发现他笑了。 他诧异,“这么小就会笑了吗?” 骆颜念给他把抱被裹好,“不会,柳嫂说这是小孩子无意识的。” 时间还早,骆颜念困得不行,躺下之后轻轻拍着小宝贝,一点一点很快沉入了梦想。 楚闵曜坐在旁边,已经彻底没有了睡意,他看着同样没有睡意的小家伙,心里突然暖暖的。 等骆颜念睡醒时,睁开眼睛发现小宝贝不见了,吓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楚闵曜看见她醒了,连忙抱着小宝贝朝她走过去:“醒了?我让柳嫂给你端早饭上来。” 看见从楚闵曜手里递过来的小家伙,骆颜念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要走了,柳嫂站在站在门口劝她不要走,看见小宝贝一直哭她真的很不忍心。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楚闵曜却突然带着一个同样抱着孩子的女人回到湖畔庭里,然后告诉她他怀里搂着的女人才是湖畔庭的女主人,而她可以滚了。 见骆颜念脸色不对劲,楚闵曜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焦灼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联想起刚才在梦里梦见的事,她的眸色黯淡了下来,“我没事。” “那我让柳嫂给你送早餐!”说罢,楚闵曜起身离开主卧。 骆颜念抱着孩子,默不作声。 楼下,楚闵曜朝柳嫂喊:“柳嫂,汤熬好了没有?” 柳嫂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已经熬好了,少夫人醒了?” 楚闵曜朝厨房走去,“嗯,醒了。柳嫂你准备一下,一会我给她送上楼去。” “少主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上午没什么事,下午再去。” 等楚闵曜端着早饭回到卧室时,骆颜念正在给小宝贝喂奶。 因为起初屋里只有她跟宝宝两个,随便掀起衣服给给喂,但是看见楚闵曜进来后,骆颜念下意识扯了扯身上凌乱的衣服。 楚闵曜看见她遮遮挡挡的举动,并没有生气,端着早饭放在旁边的立柜上,勾着唇角望着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慌慌张张有什么好遮的。” 骆颜念面颊上一烫,恨不得用眼神凌迟他。 楚闵曜将汤吹凉,喂到她嘴边。 骆颜念不适的别开头,“不用了,一会我自己喝。” 楚闵曜却坚持要喂她:“他吃得太慢,等他吃饱饭菜都凉了,乖,张嘴我喂你。” 骆颜念别扭的把嘴张开,接住他送到嘴边的汤。“你小心别滴到孩子身上。” “放心,我会注意。” 坐月子讲究多,吃的菜只能是鸡肉,吃了半个多月,骆颜念已经要吃吐了。 “能不能跟柳嫂说说,我不想吃鸡肉了,来碗白粥行不行?” 楚闵曜用牙将鸡肉一片一片撕下来,剃掉骨头和鸡皮,把肉混着白米饭送到骆颜念嘴边,“白米粥哪里有营养?坐月子要吃好睡好,你坚持要跟孩子睡我没说什么,用餐你必须听我的。” 骆颜念不敢再有半句怨言,硬着头皮把饭盒鸡肉吃掉,只是……“你别用牙把肉咬下来,你到底讲不讲卫生?” “吻都接过,还怕我的口水?”他轻声笑道。 ###### 6.28【书友798795457】打赏28书豆、6.29【797094300】打赏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306.不会把她当情妇来养(四更) 喂完奶,小家伙又睡了回去,乖巧的不得了,眼看着就要出月子了,骆颜念更是舍不得他,真的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把他抱在怀里,生怕自己一放手,孩子从此就远离自己。 “少夫人,吃午饭了。”柳嫂端着饭和菜,推门送到主卧里来。 骆颜念没什么胃口,但是柳嫂说了,只有她吃饱了才会有母乳喂孩子,所以为了孩子,再怎么没胃口她也会把柳嫂送上来的饭菜吃光。 “柳嫂,是不是出月子了我就能出去走动走动了?”骆颜念端着饭,因为嘴里含着饭,说话的时候字眼有些模糊。 柳嫂抱着木木坐在床边,见他安静的睡下了,才缓缓将他放到床上,后轻声应道:“是的呢少夫人,按理坐月子要坐足50天才好,不过少夫人你先前刚坐月子不到半个月就想出去了,我看50天就算了。” 骆颜念嘿嘿一笑,柳嫂算是说到心坎里去了,每天闷在房里不能出去,三十天啊,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受得了啊。 吃完饭后,骆颜念饱的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吃,其实坐月子也是圈养家猪的模式,眼瞅着一个月要过去了,她明显的看见自己的腰粗了一圈,脸也圆了一圈。 挨着木木躺下,骆颜念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有些困倦。 小宝贝还没给起名,木木是乳名。前些日子楚老爷子拿到小宝贝的生辰八字找人算,说五行缺木,让以后的名字取个有木字旁的,楚闵曜忙于工作没时间给孩子取名,于是骆颜念先给取了个带木字旁的乳名。 木木一天一天的长大,跟刚出生的时候已经大不同了,刚出生的时候有些皱巴巴的,现在的皮肤可水嫩了,模样也有些变化,变得更像楚闵曜。 上次骆锦艺带着傅绾绾来看骆颜念和木木,俩人都说木木像楚闵曜,后来骆颜念也仔细的看了,发觉他除了小手和脚丫子外,真的没有一处长得像她的地方。 木木百分之九十都是遗传到了楚闵曜,眼睛鼻子嘴巴都像按照楚闵曜的五官造的,还有双腿,比同龄小孩长很多,看来长大以后定是一个大长腿帅哥了。 不是说儿子会更像妈妈的吗?果然都是骗银的。 下午五点多钟,柳嫂跟月嫂带着木木在浴室里洗澡,骆颜念依旧躺在床上睡觉,但没过多久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妞儿,你是不是快出月子了?”电话那端,传来梁骁婧的声音。 许久没跟梁骁婧联系过了,听见她的声音骆颜念特别激动,“小婧,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没良心的。换了手机号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 “抱歉抱歉,最近医院那边挺忙的,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些闹腾,等再过两天我就去看你和小宝宝。”梁骁婧歉然着说道。 “孩子没事吧?你怀两个,要注意身体,现在六个月多了吧?医院那边你还是别去上班了。”想当初骆颜念怀木木的时候,每天在家里都累得不要不要,梁骁婧怀两个还在上班,身体怎么受得了。 梁骁婧在电话那边笑了笑,继而两人都沉默了,过了好半晌,她再一次开口,“妞儿,我问你哦,就是如果,我说如果我跟钰安重归旧好,你什么想法?” “重归旧好?你们……可他不是没离婚吗?”虽然骆颜念一直希望江钰安跟对梁骁婧和孩子负责,可是他好像没离婚的打算,难道他要让梁骁婧当第三者吗,那孩子……算私生子? “是没离婚,不过……”隔着电话,梁骁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骆颜念解释才好。 “小婧,你们重归旧好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江钰安不打算离婚,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骆颜念不能让梁骁婧做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梁骁婧叹了口气,默了默,又说:“妞儿,这件事我们还是过几天见了面再说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骆颜念“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当柳嫂跟月嫂抱着洗完澡的木木从浴室里出来,骆颜念刚好跟梁骁婧讲完了电话,把手机搁在床头立柜上,她伸手去抱小宝贝。 “木木真香。”她把鼻子凑到木木的脸上,蹭着他的小鼻子,如果让她用一个词来形容对木木的喜爱之情的话,那便是爱不释手。 洗完澡之后的木木看起来一点也不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骆颜念拿着一个铛铛逗他。听柳嫂说,木木还不会看东西,但是他的听觉会很灵敏。 晚上。 楚闵曜下班后回房洗了个澡,没有去书房,而是躺在床上逗木木玩。临近出月子这一个星期,楚闵曜每天下班回来都没有去过书房,每次洗完澡都是留在卧室里陪母子俩。 只要有楚闵曜在照看木木,骆颜念就躺在旁边睡觉,极少跟他说话,有时候木木饿了或是该换纸尿裤了,两人才会说上一两句。 这晚,楚闵曜抱着木木坐在床上,骆颜念想起下午那会儿梁骁婧说的话,忍不住朝他开口道:“江钰安有跟你说过他准备离婚吗?” 楚闵曜面不改色,骆颜念话落几秒,不紧不慢的接上,“他的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 骆颜念有点生气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他:“他不离婚,又纠缠着小婧不放是几个意思,我不反对他俩破镜重圆,但我不允许江钰安伤害小婧,也不能让小婧当千人指万人骂的第三者。” “以阿安对梁骁婧的深爱程度,他不会把她当情妇来养,他们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们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好。 骆颜念闭上眼,不说话,拉着被子再度躺下,希望江钰安不要让她失望。 临睡前,骆颜念去了个厕所,她上厕所的时候木木在哭,几分钟后,等她出去时,楚闵曜已经替他清理好屁屁,并换上了新的纸尿裤了。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这个爸爸当得还算称职,在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做到这样,将一个父亲这样的角色诠释的这么好,因为以前他逼她吃过事后药,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小孩子的。 爬上床,骆颜念翻身躺下,楚闵曜将木木放在她怀里,然后从身后揽着她的腰睡下,每晚一家三口几乎都是这样睡。 ###### 有几个小伙伴提供了小奶包的名字,还不错哒,可惜名字作者菌早就想好了。不过还是谢谢啦,亲亲亲。 昂,快来给作者菌留言,另外爆更窝还没想好定在哪天,让我去查查哪天是黄道吉日。 307.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一更) 骆颜念出月子这天,给木木办了个很盛大的满月宴,应邀的人近千位。除了亲朋好友之外,还有很多商界名流跟政界要员,场面比骆颜念跟楚闵曜结婚时要热闹跟隆重数千倍。 也正因为这场满月酒骆颜念才被大家所熟悉,跟楚闵曜结婚快三年了,她第一次隆重的抛头露面。 记得骆颜念跟楚闵曜举行婚礼那天,在场的不到十个人,两位新人,楚业川夫妇,江钰安和顾谦川,骆颜念的娘家人只有康雅霏,此外只有司仪。 当时骆颜念并不觉得自己委屈,因为她跟楚闵曜结婚时被逼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木木的满月宴上,现在回想婚礼发生的事心里却有点酸涩。 宾客们相继到场,因为木木饿了,骆颜念抱着他在酒店的接待休息室里喂奶。楚闵曜陪同在一块,接待宾客则交给了楚业川夫妇。 世纪大酒店是纳北最大的酒店,一个宴会厅就足足容纳一千余人,这时候宾客到场人数已经百分之八九十了。喂完奶后,骆颜念实在是不想出去,心里甚至萌生等宴会结束再走的想法。 她不明白楚闵曜是什么意思,明明再过些日子,不,也许是再过几天两人就要离婚了,他现在却要把她的身份公布于众。 “楚闵曜,你什么意思?”忍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楚闵曜不解,抱着木木面对着她:“什么什么意思?” 骆颜念从沙发上起来,眼神里带着丝丝绝望,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你明知道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今天邀请这么多人参加木木的满月宴是什么意思?” 楚闵曜眸光一沉,语气依旧没有起伏变化,“这是木木的满月宴,跟我们离不离婚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今天才刚出月子就着急想要离开了?” “楚闵曜,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骆颜念本不想跟楚闵曜吵,可是她心里实在是生气。“参加满月宴的上千人,以前我们隐婚,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就要离婚了,你却准备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难道不是存心想让我出丑吗。” 若不是手里还抱着木木,楚闵曜真想将骆颜念放倒在沙发上,然后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时到今天她还想着离开?就不能为了孩子改变主意吗? 但吃饱之后小家伙睡得正香,楚闵曜怕发怒会吓着他,只能同样将声音压低,不过语气却阴冷如冰,“骆颜念,你的冷血和无情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骆颜念压根没听明白楚闵曜的话是什意思,只是不耐的反击了一句:“楚闵曜你真是莫名其妙!” 话落,骆颜念搁在桌面小手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米熹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将位置告诉了米熹之后,不到十分钟,米熹和顾谦川推开了接待休息室的门。 “来了啊。”骆颜念笑着打招呼,立即从楚闵曜手里接过木木,朝两人走去。 米熹一凑到孩子面前,轻轻的在他水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大红包,塞进包裹着木木的抱被里,“亲爱的小宝贝,小熹姨祝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 顾谦川跟楚闵曜打了声招呼,在被米熹拉过去之前,他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红包给骆颜念,对着木木说:“快高长大!”顿了顿,又笑着说,“孩子长得真像阿曜。” 米熹在一旁连连赞同,“就是啊,感觉特别像。小宝贝长大后一定是位帅哥。” 这时,楚闵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只听他回了一句话,“酒店二楼的接待休息室里”,然后中断了通话。 不到五分钟,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 这次走进来的人令骆颜念跟米熹都大吃一惊,那个穿着粉色绣花蕾丝边孕妇裙的,不正是梁骁婧吗。 自从梁骁婧离开纳北之后,姐妹三个就再没有这样一起见过面了,所以一时激动得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楚闵曜、江钰安和顾谦川三个男人见此情景,互视一眼,把休息室腾出给了三个久别重逢的女人。 三人围坐在一起,梁骁婧看了眼骆颜念怀里的木木,见小家伙可爱的紧,忍不住想要伸过手来抱一抱,“妞儿,小宝宝也太像楚闵曜了吧,简直是一模一样。” 骆颜念无奈一笑,“嗯,大家都说像他。” “取名字了吗?”梁骁婧又问。 骆颜念摇头,“还没呢,不过他太爷爷找人算过,说他五行缺木,所以乳名我给取木木。” “木木……木木……”梁骁婧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喊起来。 米熹见梁骁婧肚子这么大了,忍不住问:“小婧,你肚子几个月了?怀着双胞胎,一定很辛苦吧?”几个月不见,梁骁婧瘦了好多,下巴尖了,原本饱满的脸颊上现在也没肉了。 辛苦是辛苦,不过梁骁婧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还好啦,随着月份的增大,身体确实比以前累,不过还是觉得很幸福。” 米熹仰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仨,颜念已经当上妈妈了,小婧你也快了,我连婚都还没结。” “你也抓点紧啊,顾谦川不着急结婚吗,三十岁的男人了,他家里不催么?”骆颜念说。 骆颜念不说还好,一说米熹就苦了张脸,“我跟他在一起没多久,总不能闪婚吧?其实我并不了解他,他家里有什么人,他家人会不会喜欢我,这些我都不知道。而且我爸妈还不知我谈恋爱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结婚恐怕……” “你想结婚吗?”梁骁婧问。 这个问题米熹有很认真的想了想,才答:“其实也没有很想,毕竟我签影视公司还没多久,就是看见你俩都要当妈妈了,就剩我,突然有点感慨。” 听着米熹说的话,骆颜念将视线投向梁骁婧,想起了前两天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开口道:“小婧,那天你在电话里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要跟江钰安重归于好?” 梁骁婧跟江钰安的事,米熹并没有从梁骁婧口中了解过,都是骆颜念跟她说的,特别是梁骁婧怀了孕却打算不告诉江钰安,要自己偷偷生下来独自抚养,知道这事后别提令米熹感到多震惊。 梁骁婧撩起耳边的散发,静思了十来秒的样子,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落寞,“他对我太好,导致我现在有点举棋不定……” ###### 最近几天的更新好像好些错别字,qaq,作者菌真的有认真的检查过,还是有遗漏,看在我近视眼的份上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308.你打算喜当爹?(二更) 满月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楚闵曜三人聚在vip抽烟室。 “阿安,你搞什么?你不是跟云依依结婚了吗?那梁骁婧肚子里的孩子……?”顾谦川一直国外拍完戏回来,根本不知道江钰安跟梁骁婧还有联系。刚才看见梁骁婧挺着肚子,可他脑子里却记得江钰安好像没跟云依依离婚,所以现在他的脑子混沌不清的。 “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有跟云依依离婚的打算,等再过几个月就去办公证。”江钰安淡然的说。 顾谦川脑子还没缓过来,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又打算跟云依依离婚?“阿安,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你不是刚结婚半年多吗?真离婚?难不成你是想离了再娶梁骁婧?” 提到梁骁婧,江钰安的目光都柔和了,他淡淡一笑,“嗯,虽然小婧现在还不愿意,但没关系,我可以等她。” “兄弟,你脑子确定没问题吗?如果我没人听错,刚才你说梁骁婧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吧?你要娶她?你打算喜当爹?”顾谦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她问过我,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问我还愿不愿意娶她。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多不像个男人,竟然落荒而逃了。后来我想了许久,我爱她,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爱别人,因为爱她,所以我也愿意接受她肚子的孩子。” 顾谦川扶额,想到江钰安竟然会说这种话,试问世间哪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真搞不懂江钰安为什么非得梁骁婧不可,即便明知道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也愿意接纳。大抵,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江钰安见楚闵曜从一进来就开始闷头抽烟,面色凝重,眉宇紧锁,下巴绷紧,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便自然的将话题引向他:“阿曜,今天不是你儿子的满月宴吗?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闵曜深吸了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抽剩的烟蒂,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一圈白烟从他嘴里吐出,朦胧了他的脸,“刚得了个儿子,再过不久又要丢了老婆,这样我他妈还能笑得出来吗。” “什么意思?”顾谦川觉得自己耳朵出现问题,没有理解楚闵曜刚才说的那番话。 江钰安正襟危坐,颇为严肃的望着楚闵曜:“你老婆真的打算跟你离婚?” “不是打算,她就是要跟我离婚。”楚闵曜烦躁的捏着眉心,一想到骆颜念在休息室里听见的那句话,他就恨不得直接把她掐死,至少死了她还是楚家的鬼,离婚了彼此就真的是各不相干了。 听着两人的话,顾谦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钰安宁愿喜当爹,也要跟云依依离婚把梁骁婧娶回家。 楚闵曜呢,儿子今天才满月,老婆却吵着闹离婚。 现在仔细一想,顾谦川还真的他家米熹好,乖巧又懂事,看来他得抓点紧把人娶回家才行,否则被人半路截胡,他上哪哭去。 “那孩子呢?”江钰安问。很久之前他听梁骁婧说过楚闵曜跟骆颜念可能会离婚这件事,但是他以为两人有了孩子之后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 楚闵曜眼底浮现一丝愤怒,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桌面上,由于力道很大,花瓶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为了跟我离婚,她连孩子都不要了,我想搞不懂清楚自己当初怎么会娶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 江钰安跟顾谦川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楚闵曜爱着骆颜念,骆颜念也爱着楚闵曜,只是他们夫妻俩的生活方式真是…… …… 没过不久满月宴就开始了,整个满月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散席。 等宾客散尽之后,江钰安梁骁婧和顾谦川米熹并没有立刻离开,四人又到湖畔庭聚了一聚。 自从搬进湖畔庭后,应该说自从楚闵曜跟骆颜念结婚之后,江钰安和顾谦川要是约楚闵曜喝酒,几乎都是聚在可可西里,他俩一次没到过湖畔庭,梁骁婧跟米熹这也一样是头一回。 家里边难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柳嫂连忙准备茶水和糕点。 男人聊事业,女人自然不感兴趣,骆颜念仨聊着聊着,梁骁婧突然说想去看看木木的婴儿房,骆颜念就领她跟米熹上了楼。 推门进去,里面的装潢和摆设设计都是梁骁婧很喜欢的,她还特意问:“好可爱的婴儿房,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 骆颜念轻描淡写着说:“是楚闵曜自己设计的,整个婴儿房都是他亲手布置的,装修的时候我们还住在御景花园,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布置好了。” 梁骁婧扶着腰走进来,听见骆颜念说婴儿房是楚闵曜设计的,讶异之后是不敢相信,没想到楚闵曜那个面瘫暴君还懂设计这一技术活。 “妞儿,我看楚闵曜对你挺不错的样子,现在孩子也生下来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梁骁婧一直记得骆颜念说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跟楚闵曜离婚。 骆颜念摇了摇头,将木木放在婴儿床里,自己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坐下,目光显得有些迷茫,但语气却很坚定:“当初说好了,离婚。” 离婚两个字说出来这么轻松,米熹很不理解她的做法,既然两人都有孩子了,不能再考虑一下把日子继续过下去,大家都看得出来楚闵曜其实心里有她。“颜念,我觉得你再考虑考虑吧,你真的舍得把孩子给楚闵曜自己走吗?为什么你们不尝试一下重新开始这段婚姻呢?” 骆颜念勾勾唇角,露出来的是一抹非常苦涩的笑容。她垂下眼睑,故意掩盖住眼里那一抹苍凉,“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就在她第一次遇见他跟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妇产科的时候,这段婚姻已经开始瓦解了。 “妞儿,虽然我之前一直希望你能跟楚闵曜离婚,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们有孩子了,你真的舍得以后看见木木喊别的女人妈妈?”梁骁婧现在也是当妈妈的人,所以很能理解骆颜念的心情。 骆颜念深吐了一口气,将囤积在胸腔里的郁气吐纳出去,再然后深深的吸上一口,平复起伏波动大的情绪,“不是我不想,是他令我失望了,我已经忍了半年,再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 难不成等着有朝一日,楚闵曜领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回来,逼着她“退位让贤”吗?与其那样狼狈,倒不如识趣点主动离开,至少那样她还是潇洒的。###### 6.29【书友797094300】打赏8书豆,昨天这位小伙伴打赏的书豆数量漏掉了,补上来,抱歉抱歉。【「秦碧」~w】打赏8书豆,感谢以上小伙伴的打赏,比心。 309.如果我说不想离婚呢(三更) 晚上,跟往常一样,木木吃了奶很乖的睡着了,骆颜念把他抱到婴儿房让月嫂照看着,自己到楼下吃饭。 从酒店回来之后,楚闵曜的心情似乎就不太好,这会坐在餐桌前,那脸黑得差点让骆颜念还以为他刚在厨房里抹了锅底灰。 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骆颜念自然不会傻到去撞枪口,默默的拉开椅子坐下,坐等柳嫂盛汤。 “对了柳嫂,木木现在可以只吃奶粉吗?”骆颜念问。 她刚问完,楚闵曜阴沉着脸,隔着空气冷冷睨着她,但没有发怒,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柳嫂一听,颦眉望着她:“少夫人,小少爷才刚刚满月,虽说出了月子的奶水没有坐月子的营养,但再怎么说也比奶粉好,少夫人这是想给小少爷戒奶了?” 骆颜念突然感觉周身特冷,就像自己身处一个阴沉的冰窖里,这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坐在主位上的楚闵曜一眼,果然见他用冰锥子似的眼神瞪着自己,她说话的底气立刻降了几分,“嗯,有这个打算。” 柳嫂也看见楚闵曜阴着张脸,一看就是不同意骆颜念给木木戒奶,便劝她:“少夫人啊,小少爷才刚满月呢,你怎么就打算给他戒奶了?这孩子戒奶啊,很容易瘦下来。” 果不然,一听见柳嫂说戒奶会导致孩子消瘦,骆颜念一下子就打消了给木木喂奶粉的想法,“哦,那……那等木木再长大一点再说吧。” 柳嫂松了口气,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楚闵曜一眼,那眼神还是冷得让人胆颤。 坐月子的时候,骆颜念都是坐在床上吃的一日三餐,好不容易今天出月子了,终于能下楼吃饭了,可今天这顿饭她怎么吃都不自在,她知道这是拜谁所赐。 好不容易在浑身不自在的情况下把饭吃饭,她先上楼去,楚闵曜紧跟其后却让她有种猎物即将被猎杀的慌促感。 骆颜念想去婴儿房把木木跟月嫂那儿抱过来,可还没走到婴儿房,楚闵曜推开距离两人最近的一间次卧,把她拽了进去。 门反锁的声音使得骆颜念心头“咯噔”局促跳了一下,她下意识想要出去,但脚步还没迈开就被楚闵曜给拽了回去,并被强势的压在墙壁上。 “干嘛?”骆颜念警惕的望着他,虽然她不知道白天他为什么生气,但她知道今晚他是为了什么生气。 楚闵曜抓住她的右手,另一只遒劲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紧接着突然俯身重重一下咬在她的脖子下,那狠狠的一咬他没有心疼,很快就尝到了血的咸腥味。 骆颜念疼得一声惊叫,面色“唰”一下白了下来,意识到楚闵曜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脚手并用想将其推开,“痛!楚闵曜你干嘛,痛死我了!” 尝到血的味道之后,楚闵曜将她松开,嘴角边还沾着嫣红的血,他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冷冷一笑,“我只是想尝尝你的血是不是冷的,看来并不是。” 骆颜念气得直接扬起一个巴掌:“楚闵曜你有病啊!” 楚闵曜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扭,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我有病,还是很严重的神经病,否则我当初怎么会把你娶进家门。” 手腕被攥的有些痛,骆颜念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但楚闵曜抓得很紧,她根本就挣不开,挣扎了几下,她最终选择放弃,“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既然后悔了麻烦痛快点跟我去办公证,办完公证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呵!”话题绕来绕去,骆颜念始终十句里九句不离“离婚”二字,楚闵曜嘲讽一笑。 “楚闵曜,别忘了当初是你把离婚协议甩给我的,上面我早就签字了,是你一直拖一直拖,拖了将近一年。”他不会知道她当时的心情有多绝望,特别是把离婚协议丢给她之后他突然消失一个月,她更是心灰意冷。 楚闵曜怒不可遏,大掌掐在她的脖子上,虽然没有用力,但他那狠戾的眼神就像想将她掐死,“骆颜念,你的心呢?我儿子才一个月,你就着急想要离开了?” “楚闵曜你真是不可理喻,这是你当初承诺我的,只要孩子生下来你就跟离婚,现在反过来责怪我!”骆颜念抬起手,用力的掰开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如果我说不想离婚呢?”楚闵曜盯着她,带着期盼说出这句话。 骆颜念瞪大杏眸,楚闵曜的话就像一记雷鸣,气势汹涌的落在她的头顶,她张着嘴半天,最后颤抖着说出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不离婚?难道他是想像古代那样一妻多妾,坐享齐人之福? “楚闵曜,你让我恶心!”她直接扬起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楚闵曜没有躲,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就像寒冬里的暴风雪,刮得他的脸生疼,他面不改色,可充满了危险的眼眸子却紧缩了几圈,浑身透着一种的风雨欲来的气息。 “恶心?我怎么就让你恶心了?我碰你了还是怎么的你了?”楚闵曜发狠的掐住她的下颚,低头咬着她的饱满而柔软的唇畔,她越是觉得恶心他就越要碰她。 骆颜念直接抡起拳头挤在他身上,感觉嘴唇像被剥下来一层皮,疼得她不自觉掉眼泪,“楚闵曜你够了,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无耻小人!” 结果她越骂,他咬得更用力,直到整个口腔里弥漫满了血腥的味道。 他不仅发狠咬破了她的唇,还咬破她的舌头。 察觉到楚闵曜的意图之后,骆颜念气得去踢他的脚,但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他钻入自己肌肤上的手,那么炙烫,仿佛带着火一般。 情急之下,骆颜念咬痛了他的唇,承受不住的他才从她口中撤离。 骆颜念冷冷一笑,明明很是狼狈,说话却依旧那么有冷硬:“大名鼎鼎的盛曜集团总裁原来这么喜欢强迫女人?传闻中不是说你温柔又体贴么?” 她的话让楚闵曜眸光一冷,她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万般刺眼,她的笑声从她嘴里发出来是那样刺耳,他低头堵住她的嘴,杜绝那些令他火大又心寒的笑声。 “我再说一遍,我他妈只有你一个女人!” 骆颜念冷笑,她很好奇这种话他怎么会说得出口? 她没有表情的笑容,猝然点燃楚闵曜胸腔里的怒火,除了怒不可遏的吻她,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能表达自己的怒意。 310.离了大家都解脱了(四更) 每次在生气发怒的时候,楚闵曜只会想到用蛮力和暴力解决,他又有哪一次真正的在乎过骆颜念的感受?这样的日子和婚姻,再过下去有什么意义? 骆颜念不清楚楚闵曜现在究竟是想要发泄怒气,还是想发泄慾火,但是都无所谓了。 离吧,离了大家都解脱了。 这么想着,她逐渐从挣扎到顺从,并主动脱掉外套,把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前。 楚闵曜被她的举动一惊,所有动作突然都停了下来。低头看了她,只见她平静的眼眸就像暗夜里一潭连丝波澜都没有的死水,绝望的眼神仿佛连人类的基本求生本能都荡然无存。 她冷漠的神情犹如一盆冷水,刹那间将楚闵曜所有的怒意和慾望都泼灭。 “怎么不动了?不是想要吗?我给你啊。”骆颜念笑着看着他,唇角弯起,笑得仿似春日里挂在蓝天上的太阳般明媚而绚烂。 可落在楚闵曜眼里,却那么的刺眼和痛心,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望着她明明想要解释,喉咙里像被塞了个毛栗子,刺疼着,说不出话来。 她把手抽回来,抓着楚闵曜的手绕到她的背后,让他拉开她裙子的拉链,笑容还是那么明媚,仿佛遇到了令她十分开心的事。“怎么了,又不想要了?可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楚闵曜的手指就像触碰到几万伏的电力,猛一下抽了回来,眼里一道锐利的寒意一闪而过。 “你不是想要吗?刚才不是我不愿意都不放过我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楚先生怎么成怂包了?”骆颜念拽住他的衣领,霸气的往眼前一拽,彼此的距离猛一拉近。 楚闵曜的眼眸愈发深沉,心情很是复杂。 骆颜念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一吻毫无章法并且凶残,学着他方才的对待她的方式,咬他,狠狠的咬他。 楚闵曜喉咙干涩发紧,她的吻虽然并不舒服,却让他浑身有种酥麻的成就感。 没过多久楚闵曜就迅速调转了两人的身体,把她压在墙壁上。还没等她来得及喘气,失控般肆掠她的甘甜。 两人耳鬓厮磨的拥抱在一起,整间次卧的温度在不断升高。楚闵曜将她放倒在床上,有点急切的剥除她身上的衣服。 由于临近初夏,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除去春款外套,骆颜念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裙。 生完后骆颜念的身体还很丰韵,因为她怀孕之前很瘦,生完孩子后反而觉得丰韵的刚刚好,肌肤嫩滑,白皙如雪,身上该有肉的都有。 脱去长裙,楚闵曜把手伸到她背后,来到她的胸衣扣子上。正要解开,骆颜念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抵在他的耳畔:“那麻烦解决完需求后,尽快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公证。” 楚闵曜浑身一僵,慾火还集中在小腹上游走,可脑海里的慾望却刹那间被踢得一干二净。原来她的顺从和迎合,只是为了讨好他,让彼此能够尽快离婚。 “我相信楚先生你会是个信守承诺的男人。”骆颜念垂在两侧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头,表面上她面无波澜,一副看破看穿一切的模样,实则心里根本就在不安的颤抖。 楚闵曜翻身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他神色黯然,甚至有些压制不住情绪,不由地提高声量:“突然没心情了,希望等我下次想睡你时你能随叫随到,到时候把我伺候好了,随时离。”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就像狠狠敲击进骆颜念的心里,她躺在床后,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就像一具死尸,全身散发着一股丧气。 楚闵曜刚才说的话,无异于是让她坐等临幸,把他伺候好了他才愿意离婚,这个男人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此时此刻,骆颜念的心头荒凉得好比无边沙漠。 最后,骆颜念也不记得自己在次卧里呆了多久,听见木木哭,月嫂四处叫她,她才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 抱着木木回到主卧里,楚闵曜并不在。看见屋里空荡荡的,骆颜念几乎松口气,爬上床,轻轻拍着木木的后背哄他睡觉。 这天晚上,楚闵曜没有回主卧过夜,到了第二天骆颜念才知道他昨晚吵完架后驾车出去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吃早餐时,柳嫂很无奈的望着骆颜念:“少夫人,你跟少主昨儿个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又吵架了?夫妻之间和和睦睦过日子才能更加长久,要是少主有什么地方令少夫人生气了,少夫人你千万别跟少主计较。” 要离婚的事,柳嫂不知道,楚闵曜还没答应所以骆颜念暂时不想说,她只能随口应两声,不想跟柳嫂纠缠跟楚闵曜有关的话题。 上午十点多钟,骆颜念接到安宇焕的电话,说他正在来湖畔庭的路上,让她准备好东西招待他。 十五分钟不到,安宇焕就提着东西走进了湖畔庭。 骆颜念把他领到沙发上坐下,见他想抱木木,便教他如何抱孩子,“宁城那边的医学研讨会不是四天才结束吗?今天才第三天吧,怎么提前一天回来了。” “嗯,因为授课的教授临时有事,所以研讨会提前结束了,一结束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可惜还是错过了小家伙满月宴。”在骆颜念的指导下,安宇焕将木木抱在怀里。 小人儿在他怀中实在是显小,他真担心一不小心没抱住,所以一直是把心悬在嗓子眼抱着木木。 “对了,上次你说考医师助理,现在有消息了吗?”骆颜念坐在他旁边,问道。 越看越觉得木木像楚闵曜,安宇焕实在是不甘心,骆颜念生的孩子,凭什么要像楚闵曜?他重重的叹了口郁气,“还没,估计得再等十天半个月。” 骆颜念以为他叹气是怕自己通不过,所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尽力了就好,这次不行,咱可以下次再努力。” 安宇焕点点头,实在是没忍住,伸手在木木的小脸上轻轻掐了掐,苦着脸望着骆颜念:“姐,小家伙长得也太像楚闵曜了吧,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你?” 这是一个忧伤的问题,为什么会一点也不像她呢? 思考…… 思考…… 这个问题太奥秘,无解##### 今天,有个小伙伴在评论区说作者很嚣张,每次都在文末威胁你们不给五颗星就断更。 首先,小伙伴你看清楚,作者从来没有说过不给五颗星就断更,只是说没有五颗星不加更。 另外,我为什么总强调要五颗星?因为好多人催更只给四颗星和一颗星,还外带威胁。 如果作者真的更新慢,我认了,但我每天四更,加起来差不多九千字,九千字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写出来的。 而且之前我也说过,你们花钱看书,我就一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311.就是因为她对吗?(五更) 骆锦艺说想去宁城发展,骆颜念并没有反对,因为她觉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总要学会独立和成长,只有磨练一番才能真正像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只不过…… “小艺,你是不是很绾绾有什么矛盾?你之所以想离开,就是因为她对吗?” 虽然骆锦艺说想离开纳北是因为想要出去闯一闯,但骆颜念知道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傅绾绾,只是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一旁逗着木木玩的骆锦艺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过了好片刻才恢复常色,视线仍在木木身上,答应的有些应付性,“姐,你在说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对于骆锦艺,骆颜念太了解了。从小看了他长大,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她却知道这个外冷内热的弟弟喜欢着天真善良的傅绾绾,只是他的前科让他自卑,怯懦,让他不敢放开手追求。 “小艺,绾绾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姐,我没有逃避。”骆锦艺声如坚石的打断骆颜念的话。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逃避,离开纳北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变得更强,他想让自己日后有能力足以成为傅绾绾的避风港。 骆颜念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姐弟俩的情感之路都这么坎坷? 中午,骆颜念刚带睡木木,自己坐在电脑面前赶稿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她的博客就没更新过了,她的收信箱已经被催更的读者攻陷。 到了下午,她让骆锦艺陪她到外面逛逛街。 季节转眼到了春末,天气不再阴阴郁郁,骆颜念穿着一身米色木耳边长裙,脚上穿着一双凉鞋,怀里抱着木木,跟骆锦艺一起出现在商业街上。 骆锦艺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了,骆颜念说不难过是假的,分开两年好不容易等到他重新做人,现在就要分开。不过骆颜念并不是单纯叫骆锦艺出来陪她逛街,其实她是有预谋的。 后来的某个时间点,她以口渴为借口,将骆锦艺支到对面的饮品店给她买喝的。骆锦艺离开,她便抱着木木走了。 骆锦艺买了杯骆颜念指定的奶茶,付了钱从饮品店出来,没料到会在门口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影背对着饮品店,双手捏着挎包的细带,头微低往下脚下,脚尖踢着脚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阵清风吹过,她身上白色的裙摆就像蓦然绽放的昙花,花瓣轻轻摇曳。 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注视自己,傅绾绾回过头去,恰好看见站在五米之外的骆锦艺。调皮的风拨乱了她的刘海,她下意识的将吹拂到脸上的散发撩至耳边。 阳光照耀下,骆锦艺穿着白色t恤衫搭配黑色商务休闲裤,一手提着一杯打好包装的奶茶,站在那儿。 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眼睛透着柔和而泛着光泽。头发飘逸的飞扬在清风中,在阳光下散发着如他人一样柔和的光亮。 傅绾绾愣了一下,继而迈起步子朝他跑了过去,距离并不远,但她却跑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锦艺哥。” “你怎么会在这?”骆锦艺很意外竟然在这儿遇见傅绾绾,看她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刚才在里面,所以说,骆颜念刚才是故意把他支到这儿来的? 傅绾绾正了正色,望着他,坦诚的说:“是念姐姐告诉我的,其实是我让念姐姐把你支到这里。我知道这样也许会令你生气,可是不愿意见我,我没办法才……” 骆锦艺要离开纳北的事,傅绾绾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让她难过和不舍,为什么要离开呢?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锦艺哥,你是不是因为觉得被我纠缠的很烦,所以才想要离开?如果真的是,我以后不缠着你了,我保证,所以你别走好吗?” 如果骆锦艺还在纳北,至少她能在私下里偷偷地看他一眼。可是如果他要离开纳北,那她想要见他一面会变得非常困难,甚至有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傅绾绾的话让骆锦艺心口一阵钝痛,他很想告诉她认识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是他不能说,在功成名就之前他不能给她任何期望和诺言。 如果将来有幸在她嫁人之前闯出一番天地,他一定大胆的追求她。如果遗憾没有赶上,那么他会默默地守护她,祝福她。 “绾绾,跟你没有关系,离开纯属是我的个人原因,你不必感到任何愧疚。”骆锦艺抬起手,向往常那样,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发,就像哥哥那样。 傅绾绾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流转,仿佛下一秒会有一股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 骆锦艺张望了下四周,根本就见不到骆颜念的身影了,很显然她已经先走了。他将给骆颜念买的奶茶放到傅绾绾手里,对她说:“我后天的飞机,你要去送送我吗?” 傅绾绾一震,眼泪顺势落下来,她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眼里漾起惊喜的笑意,“可以吗?我可以去送你吗锦艺哥?”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愿意,我当然愿意。”傅绾绾激动的打断骆锦艺的话,手指捏着杯壁,温暖的奶茶贴着掌心,沿着血管熨帖到心底。 骆锦艺双手抄在裤袋里,头微抬,眯着眼睛望了望蔚蓝的天空,沉默片刻他扭头望向垂着脑袋站在面前的傅绾绾,轻声朝她问:“要不要去走走?” 傅绾绾猛地抬起头,瞳孔放下,嘴角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喜出望外,“可以吗?” 骆锦艺的眼眸深邃凝视着她,她好看的笑容就像美好的鲜花,那些袅袅芬芳拂进他的心房,驱赶走所有不好的情绪,“嗯,想去哪?估计我姐不需要我陪了,所以我今天下午的时间你都可以分配。” 傅绾绾高兴得像个刚得到嘉奖的孩子,原本规规矩矩的模样,一下子活蹦乱跳起来,一会咬着唇,一会歪着头,似乎是在犹豫去哪好,调皮又可爱。 深思许久,傅绾绾脑海里灵光一闪,高兴得说:“锦艺哥,要不我带你到我们学校看看吧?锦艺哥你有去过d大吗?” “d大?好啊,那就辛苦你给我当一次导游了。” “不辛苦不辛苦,锦艺哥往这边走。”要调转走路方向,傅绾绾很自然的握住了骆锦艺的手腕,带着他面向街道另一边。 312.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六更) 宽敞无比的机场大厅里游客人头攒动,巨幅落地窗外可以看见飞机跑道,只见一辆客机在跑道上冲刺,一声巨响后冲上云霄。 办理好登机手续之后是送别的时间,今天来送机的人有骆颜念和木木,傅绾绾以及祝嘉荣。 虽然骆颜念尊重骆锦艺的决定,不论他是要去宁城还是雅诺,她都持支持的态度,可真正到了分离这一天,心里还是难过的揪成一团。 “小艺,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如果在宁城过得不好,你就回来,记住了吗。” “姐,我知道了,这句话你从前天开始都不知道念多少遍了。放心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就行了。”见骆颜念一脸伤感,骆锦艺突然后悔让她来送机。 别说骆颜念了,祝嘉荣都很伤感。跟骆锦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跟他有很深厚的兄弟感情,如果不是因为祝嘉仪还在念书,祝嘉荣定跟随他一起去闯荡拼事业。 “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保重!”男人之间的道别方式简单干脆,一个拳头,一声保重,囊括所有的祝福。 骆颜念跟祝嘉荣都跟骆锦艺道过别了,唯独剩下傅绾绾,从送机一直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实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她不知道该挑哪一句来讲,因为对她来说每一句都是重点。 女孩子的心思,说复杂是复杂,但有时候又简单的让人容易猜测到。骆颜念看了两人一眼,对骆锦艺说:“我有点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跟绾绾聊会吧。” 祝嘉荣也心领神会,忙接话,“我去上个厕所!” 没一会儿,就剩骆锦艺跟傅绾绾两个人。 傅绾绾心里十分难过,虽然她接受了骆锦艺要离开纳北的事实,可是她没办法眼睁睁看他离开,此刻心里堵得一团糟。 骆锦艺见傅绾绾一直不说话,先开口道,声音很柔和,“怎么一直不说话?我要走了,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锦艺哥,你以后……还回来吗?”沉默了许久的傅绾绾终于抬起头来,泪光盈动的眼眸里满含期待。 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卧蚕下面有一抹淡淡的暗青色,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确实,她昨晚失眠了,抱着双膝在床上坐了一夜。 “当然啊,我姐我姐夫在这儿,我小侄子在这儿……”还有你在这儿,我一定会回来的,在这里才有属于我的家。 傅绾绾含泪点点头,伸出手,勾起小指,“锦艺哥,我们做个约定吧?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我等你。 骆锦艺的目光诧异的落在她手上,见她脸上是无比认真的表情,他才郑重起来,勾住她的手指,“嗯,一定。”等我。 一个小时之后,骆锦艺登机了,傅绾绾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贴在窗玻璃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乘坐的飞机消失在云端中。 飞机一瞬间变成个特别小的点点,傅绾绾在玻璃上抚摸着那个小小的缩影,明明强忍着眼泪,却还是失控的落下了几滴。 锦艺哥,你等我,等我毕业了就去找你。 飞机上,骆锦艺望着舷窗下的缩成小方块的纳北,手指轻抚着越来越远的城市缩影。 绾绾,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从机场离开之后,骆颜念跟傅绾绾待了一会儿才带着木木回湖畔庭。 晚上。 骆颜念给木木喂完奶之后,小家伙不肯睡,便一直抱着他。 出了月子之后木木睡觉的时间明显缩了大半,以前每次都是吃完奶就睡,现在不但不肯睡,还不喜欢躺在床上,一放在床上就哭,抱起来就停。 骆颜念以为是不舒服才这样,前几日特地在网上查了一下,专家回答说主要还是孩子太小了,没有安全感,等大一点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果骆颜念要忙,她会把木木抱给月嫂,如果不忙就自己带,毕竟能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了。 抱了很久,至少有一个小时,木木才睡着,睡着之后骆颜念又不敢立刻把他放到床上,又抱了十来分钟,后来确定他睡熟了,才慢慢将他放下。 锤了锤有些发酸的手臂,骆颜念慢腾腾的找衣服去洗澡。 好久没有泡过浴了,泡完全身舒畅。从浴缸起身后,心情不错,她正打算擦个全身乳什么的,浴室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了,吓得她下意识把毛巾挡在身前。 只见楚闵曜衣衫凌乱的靠在门上,几秒之后脚步趔趄的朝里走来。骆颜念还来不及发声,他阔步走到花洒下面,调至最低的冷水开始冲。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不太对劲,他身上衣服跟鞋子都还没换,而且他应该知道她在里面洗着澡,一般情况下他很少这样莽撞的闯进来。 把毛巾围在身上,骆颜念朝他走了过去,越看越不妥,她开口道:“楚闵曜你没事吧?” 有少许冰冷的水花溅到她身上和手臂上,刺激的她不自觉泛起鸡皮疙瘩。 楚闵曜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遒劲的手握成了拳头,隐隐间可以看见他手背上以及脖子上凸显的青筋,在冷水的冲刷下,空气中一股很浓重的酒味散发开来。 骆颜念阔步走过去,将水关掉,然后扯下架子上的浴巾,盖在他身上,“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季节?现在是流行性感冒正流行的季节,难道你不知道冲冷水会感冒吗?” 楚闵曜突然一把将浴巾扯掉丢在地上,双手钳住骆颜念的肩膀,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此刻赤红,面部表情也有几分狰狞,让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张狂的猛兽。 骆颜念被他一推,后背撞到了热水器开关上。一股钝痛从背上传来,她吃痛的弓起身子,痛得站不直身子,可她没想到紧跟着是楚闵曜粗暴的将她往浴室门口推。 “出去!” 楚闵曜的脸色也不对,呈现一种很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就好像有种刚跑完一百米冲刺赛的感觉。 “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骆颜念险些被他推的摔倒在地,见他这么对自己,她心里很是气愤,也懒得再管他,稳住脚跟后转身就朝门口走,再“砰”一声把门关上。 楚闵曜的拳手几乎要攥碎了,他咬着牙根回到花洒下,继续埋头猛冲冷水,想要冲散体内那股汹涌的燥热。 313.你能不能小点声(七更) 夜色浓郁,突然稀里哗啦下起雨来,与浴室里的水声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换洗的衣服在浴室里面,骆颜念被赶出来后重新在衣橱里重新找了一件裙子穿上,然后躺上床睡觉。 她把眼睛闭上,试图让自己快点睡着,但是雨声交融着浴室里的水声,那种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虽然她很不想关心楚闵曜,但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而且他在浴室里已经待了三十分钟了,水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惹得骆颜念头疼的厉害。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朝浴室看了一眼,静等了一会儿发现楚闵曜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看了看木木,然后从床上下来。 浴室里的水声很大,骆颜念敲了敲门生怕他听不见,还喊了两声:“楚闵曜,你洗好了没有?” 静默了一会,里面没有回应。 从里面传出来的,除了水声之外就再也别无声音,骆颜念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结果看见楚闵曜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站在花洒下,浑身上下的衣服还是完好穿在身上的,只是被水浸透了。 推开门那一刹那,扑面而来的是一副令人颤栗的寒冷气息,从花洒里喷出来的水不会冒热气,说明他冲的还是冷水。 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他是疯了吗?骆颜念抓起另一条干净的浴巾,把开关关上的同时,把浴巾盖在他身上,“楚闵曜你是不是疯了?穿着衣服冲半个小时冷水澡,脑子有毛病啊?” 楚闵曜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仿佛是刚刚才回过神来,开口的时候声音冰冷的毫无温度,“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要不是心里犯贱,她才不会管他呢! 骆颜念不顾他的反抗,把手伸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潮的脸上。手心贴上他的额头,发觉他体温异常的高,她颦眉:“你是不是发高烧了,怎么这么烫?” “我让你出去,你听见没有!”楚闵曜看似很不耐的推开她的手,眼神阴沉的可怕,眼角血红,目眦尽裂,凌厉的声音宛如惊天雷鸣,在整个浴室里回荡。 骆颜念觉得楚闵曜真的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关心他,他这是什么态度?若不是看在他看似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她铁定调头出去。 “楚闵曜你能不能小点声,木木睡着了!” 竖起耳朵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听见木木的哭声之后,骆颜念才放下心来。 楚闵曜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她极富耐性的将他身上外套的纽扣一颗一颗解下来。长发披肩,她轻轻一动,脑侧的头发柔顺的滑落。 由于发丝遮住了视线,她伸手轻轻挽至耳背。 鼻息间,被一股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团团包围住,夹杂着一种特殊的馨香,强势的渗入他每一个毛孔,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体内的猛兽想要冲出来的感觉越发强烈。 骆颜念没有注意到楚闵曜的眼神都变了,她脱下来的外套丢在了盥洗台上,只见他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白衬衫浸湿后就像紧身衣似的裹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强健的身材。 但楚闵曜看起来很不舒服,骆颜念没有心情欣赏他的身材,脱掉外套后,里面那件湿透的衬衫三除五下也被她丢在了盥洗台上。 肌肉线条清晰流畅,骆颜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将热水打开。调试好水温后,她扭头对楚闵曜说:“你先洗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骆颜念准备离开,但还没等她的步子挪开,一双大掌突然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楚闵曜高大的身躯迫近,紧跟着她被纳入一个滚烫的怀里。 “已经晚了……”楚闵曜按住她的头,俯身急促的吻了下去。 骆颜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服。几秒钟后她惊得瞪大眼,旋即本能的开始挣扎,纤细的腰抗拒着扭动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 楚闵曜一只大掌就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乱动的腿被他长而有力的双腿夹住,她丝毫动弹不得。 头顶的热水不断冲刷下来,顺着彼此的头发蜿蜿蜒蜒流下,眼睛也冲刷的睁不开。 后背是冷硬的瓷片墙,与头顶的热水形成强烈对比,嘴唇上楚闵曜的吻又霸道强势。 多种冲击画面一起在脑海里交织,骆颜念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自我逐渐迷失在他汹涌的吻雨中。 亲吻间,楚闵曜突然变得狂躁和不耐起来,骆颜念身上的裙子不好脱,他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拉链在哪,耐心用光的时候他当成破布直接撕开。 耳旁的“刺啦”让骆颜念猛然回神,她一手抓住被他撕破的地方,怒气冲冲的对着他说:“楚闵曜你发情能不能分个时候?我去给你找退烧药,体温烫成这样,难道你想把自己烧死吗。” 楚闵曜双手用力将她揽入怀里,掐着她的腰,她整个人转瞬就被他腾空抱起。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得不明清了,朦朦胧胧间笼着一层情慾,“我是被人下药了。” 骆颜念虽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但她听得懂楚闵曜的意思,难怪他一回来就冲到浴室从冷水澡。 这会儿他的手急不可耐的伸到了她后背,她一个激灵,一把阻止他:“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楚闵曜并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罢休,他扯开她肩上的破布,急切的亲吻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没有用的,只有你才是我的解药,只有你能解……” “楚闵曜,你别这样,你弄疼我了。”脖子上一阵阵刺痛,楚闵曜用力的吮着她的肌肤,骆颜念吃痛着想用手推开他,可他像猛兽般于她悍然不顾。 强烈的感官被激发,便再也不可收拾,脑子被控制,连思考的基本能力都丢失了,楚闵曜耳边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想要她,迫切的想要。 楚闵曜额头上和鼻尖上都布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从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 楚闵曜的动作很粗暴,骆颜念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自觉弓起身子想要抗拒,整个人痛到已经说不出话来。###### 遵守承诺,破千评论爆更。 希望大家给力一点,尽量用书豆阅读,一章0.8书豆,你们还只需花几分钟就能看完,可作者菌却要用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写完,希望你们尽量购买正版。 314.我会如你所愿的(一更) 昨晚骆颜念被折腾的够呛,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知道,因为很疲惫,昨夜里木木醒了两次她都不知道,还是楚闵曜叫醒她给小家伙喂的奶。 第二天一早,才早上六点多钟木木就醒了,骆颜念依旧在昏睡,楚闵曜亲力亲为给他换了纸尿裤,然后抱给了月嫂照顾。 把木木给月嫂之后,楚闵曜再次回到房里,搂着骆颜念躺下。 昨晚的事,是他太大意才会被算计。 前些日子,盛曜有意收购一块地。因为是一块肥美的肉,数十家企业都想要,其中就包括盛曜的强劲对手xx集团。 xx集团老总昨晚约楚闵曜吃饭,说想跟他谈一谈关于那块地的事。 楚闵曜知道吃饭是个幌子,表面上他跟xx集团的老总看似和睦,其实两人携领各自的公司暗地里在商场上争斗不休。 事实证明,一个人被逼急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xx集团老总在楚闵曜的酒里下了猛药,还找了个女人陪他。 虽然楚闵曜跟骆颜念是隐婚,外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俩的关系,但xx集团老总却知道骆颜念是楚闵曜的软肋,打算录个视频以此来威胁楚闵曜,让他放弃那块地。 好在楚闵曜先前就做了准备,药效刚发作乔栎就带人出现了。 原本楚闵曜打算冲几个小时冷水澡抵制药力,只要熬过最强烈的前几个小时,如果不是骆颜念一直出现在眼前干扰他,他是有定力可以控制住的。 药效发作的时候自制力本来就很差,再加上骆颜念又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的出现对楚闵曜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骆颜念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从床上坐起身时全身酸痛,扭头看见木木没有在身旁,她急忙起身跑出卧室。 推开婴儿房,月嫂正哄木木睡觉,她松了口气,脚下酸软的回到主卧里。 一头栽进床上,累得不想动,经过楚闵曜昨晚非人的掠夺,骆颜念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身体像是要散架子,心头也莫名很烦躁。 她搞不清楚,现在跟楚闵曜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他,她总是摇摆不定,明明已经决定再过一段日子就离开了。 因为身体上的不适,骆颜念今天哪也没去,不是带木木就是撰稿,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吃过饭后接到骆锦艺报平安的电话。 骆颜念准备带木木睡觉的时候,楚闵曜下班回来了。 对于昨晚的事,还有以前的种种,骆颜念想了很久,她决定跟楚闵曜谈一谈。 楚闵曜站在衣橱前面找衣服,骆颜念走过去,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楚闵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去办公证?” 骆颜念话落,很明显可以看到楚闵曜高大的身形僵住。几秒种后他扭过头来,眼神阴郁的可怕,身上飒然掀起一股强大的冷空气。 对上他的眼,骆颜念并没有退怯,她的手别在身后,用力捏了捏,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继续说:“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既然你答应过要跟我离婚,那麻烦你尽快的……” 楚闵曜就这么眼神冷漠的望着她,恨不得将她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是不是黑色的,离婚离婚离婚,在他面前她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 见楚闵曜还是没表态,骆颜念今儿个不吐不快,“我们结婚快三年了,这几年里我欠你都还清了,孩子我也给你生了,现在该放过我了吧?我也保证以后不会跟你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只求你能放过我。” 骆颜念的话让楚闵曜的眼神愈发变得冰冷,他轮廓分明的脸紧绷着,胸腔的怒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眼睛锐利的剜着她,恨不得撕碎她那张冰冷无情的脸。 “骆颜念!”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那力道简直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眼睛宛如一个黑洞漩涡深不可测,“骆颜念”三个字从他喉咙里蹦出,带着深切的恨意。 骆颜念甩开他的手,低声怒吼:“难道我有说错吗?一开始你承诺过只要我生下孩子就离婚,所以我才答应嫁给你的,现在孩子已经生了,我也愿意把抚养权给你,你究竟还想要怎么样?” “你的心是不是真的被狗给吃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把你当成生育工具吗?”我的真心呢?你的眼睛是有多瞎,才会相处了三年都看不见? 楚闵曜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所有怒气和怨恨都聚集在一处,脑子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骆颜念吸了吸鼻子,冷冷的看着他:“在你眼里,难道我不是生育工具和你发泄欲望的物品吗?” “你……”楚闵曜气恼的一拳锤在墙壁上,眼睛血红,胸腔里那股郁气不停的流窜,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墙壁稳住脚跟,回视着他的眼。“三年了,都结束了,如果你再不跟我去民政局,那我就到法院起诉离婚。” 楚闵曜铁青的面色一僵,眼睛猩红的要溢出血,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收紧,手背上血管暴突,显得异常狰狞。 骆颜念朝床走去,但还没走几步,突然被楚闵曜猛然拽了回去,她脚步磕绊,摔进他怀里。 “楚闵曜你神经病啊!”她抬起头怒目瞪着他。 楚闵曜恼怒的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他深视着她的眼,嗓音寒冷若冰霜,“你把刚才的话给我说清楚!” 骆颜念动了两下,他两指掐在下巴处的手没有抽离,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她声音闷沉的说:“还说什么?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 “你以为那么做会有用?”他的指节泛白,仿佛已经可以听见骆颜念等下下颚骨碎裂的声音。 “楚闵曜你为什么要逼我?你要的我都给了,难道还不够吗?”骆颜念闭了闭眼,收敛起不该出现的哀伤,换上如四月盛开鲜花般的绚烂笑容,嘲讽的抬起右手望着他,“这个疤你还记得吧?你说只要我活过来,就会跟我离婚的。” 楚闵曜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刀疤上,当初为了跟他抵抗到底,她不惜割腕自杀。 当时她气若游丝的脆弱模样,在他的脑海里至今历历在目。 气氛就这么凝固住,四周围宁静得反倒让人不安。他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断。 最后,楚闵曜摔门而去,“很好,我会如你所愿的。”###### 6.30【书友790940548】打赏8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七月了,感谢六月有你们的陪伴。 315.他背着你养情人了?(二更) 这一个月里,骆颜念给木木戒了奶,梁骁婧跟江钰安领了证,米熹接了个影视大片,骆锦艺在雅诺找到了好工作,骆颜念在博客发表的文章被签了约。 这个五月,是一个lucky的月份。 唯一令骆颜念不爽的是,楚闵曜出差了半个多月,期间一个电话也没往家里打过,好歹也关心一下他儿子吧? 这天,梁骁婧约骆颜念出去逛街,骆颜念陪她一起购置了些婴儿用品,然后两人到咖啡店里坐了坐。 自从跟江钰安领证后,骆颜念发觉梁骁婧的气色和状态好的很多,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感情之路历经艰辛和坎坷,梁骁婧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幸福,作为好姐妹,骆颜念替她感到高兴。 “妞儿,我发觉木木好像瘦了啊。”先前梁骁婧一直没发觉,今天这么一看,肉嘟嘟的脸颊怎么小了? “戒奶时和戒奶后有半个月时间不肯吃,营养跟不上,所以瘦了。”骆颜念说,回想刚给木木戒奶的时候,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心疼,当时看他哭得,她也坐在一旁默默掉眼泪。 “他才两个半月,你这么着急给他戒奶干嘛呀。”骆颜念自己不心疼,梁骁婧她都心疼了,这么小的小孩子肯定得吃母乳啊,骆颜念又不是没有。 骆颜念单手托腮,望着窗外,路道上车来车往,她的眸光逐渐黯然失色:“趁我还能把他带在身边就戒了。” 梁骁婧心神一顿,抬起头来,视线投向她:“你俩,真的离?” “这个问题你问我好多遍了。”骆颜念淡淡的说。 “我以为上次你俩吵架了,你跟我说的是气话。”没想到骆颜念这么坚决的要离婚,俩人似乎一点也不考虑一下孩子。梁骁婧叹了口气,盯着骆颜念,“我问过钰安,他说楚闵曜以前那些花边新闻都不是真的。” 骆颜念摇摇头,手指轻撩着垂落在脸颊的散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离婚。半个月后他还不回来,我就到法院起诉离婚。” “起诉离婚?”梁骁婧被她这句话唬的瞪大眼睛,“一定要这样子吗?妞儿,好歹你们结婚也三年了,真的有一点感情也没有?” “小婧,他在外面有人了。”这件事,骆颜念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她憋在心里太苦了,楚闵曜在外面有人,她故作不知情了一年,她究竟为什么才隐忍到现在? “楚闵曜他背着你养情人了?妈蛋,他找死啊,亏我后来还支持你俩,结果现在给我整这出。”梁骁婧心情很是激动,平息了怒气之后,又忍不住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私下里我好几次撞见他们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还有一次是楚闵曜陪她到医院做孕检。”孕检那次,是骆颜念第一次发现了楚闵曜原来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梁骁婧刚平复下来的怒焰“腾”一下被骆颜念的“孕检”两个字撩起来了,她压低声响怒吼:“什么,楚闵曜外面养的女人还怀孕了?他怎么那么人渣。” 骆颜念端起咖啡,抿了两口,也不知道因为嘴巴苦,还是咖啡太苦,喝完咖啡后口腔里突然苦涩的很,甚至哭得舌头有些微麻痹。 “你怀孕的时候他俩搞上的?我靠,楚闵曜那个烂人,&#@4%……”梁骁婧实在火大,没忍住咒骂他。 骆颜念的手指握紧了杯壁,因为太用力,骨节泛白,手背上的血管凸起的厉害,纤细的手显得很脆弱,“听说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而且小婧你知道吗,我跟她长得很像。” “靠!”梁骁婧整个人像被雷劈到,张着嘴,半天才找回理智和声音,“你的意思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青梅,所以当初才追求你?甚至逼你嫁给他?” 骆颜念故作轻声的耸耸肩,“也许呢。” 面对这种人渣,她梁骁婧还能说什么?离婚,必须支持骆颜念离婚! 跟梁骁婧在咖啡厅里差不多两个钟,确切的说是骆颜念听梁骁婧骂了楚闵曜两个钟,最后梁骁婧骂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两人才分开。 等梁骁婧走后,骆颜念抱着木木,母子俩站在马路旁。望着车来车往的街道,骆颜念突然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感。 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五分钟,骆颜念正要抬腿离去时,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从对面行驶而过。 车子走远,车牌号全都映入骆颜念的眼帘。那是楚闵曜的车子没有错,他今天出差回来了? 骆颜念回到湖畔庭,从白天等到晚上依然没看见楚闵曜回来。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骆颜念问柳嫂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柳嫂说他要出差一个月,没听说提前会回来。 楚闵曜真的还在外地出差吗?昨天那辆车明明就是他出差时开去的车,车牌号是独一无二的,她怎么会认错? 骆颜念满腹疑问。 白天,骆颜念依旧是在湖畔庭里写作和带孩子,等吃了晚饭之后,她把木木给了月嫂,自己驾车出去了。 她现在要去一个地方验证一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跟楚闵曜的婚姻今天就走到头了。 夜幕的另一端,可可西里。 “你已经连续七个晚上叫我陪你喝酒了,每次问你都不说为什么,我想现在我大概能猜到原因了。”江钰安将调好的鸡尾酒放在楚闵曜面前,拉过吧台凳坐下。 楚闵曜一言不发的把酒端起来喝掉,搁下杯子后,始终没吭声。 “蒋浣歆也快生了吧?我说你们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好?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照顾她吧?你就真不怕你老婆看出点端睨来?”江钰安望着他,问道。 楚闵曜看似有些烦躁的耙了耙头发,口吻又冰又冷:“她现在一个人怀着孩子,自己身体又不好,我们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再加上……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 江钰安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都是郑天舷的错,他的女人他不管,丢给你算什么事,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楚闵曜眸光一沉:“我这就是算还上一辈人欠下的债吧。” 316.这是在求我睡你?(三更) 骆颜念驾车到御景花园,门卫大叔看见她,亲切的打招呼:“楚太太,好久不见啊!” “大叔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好吗?”骆颜念也亲切的回应。 大叔笑着点点头:“身体硬朗得很呢!对了,楚先生还没回来。” “大叔,他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骆颜念的手,攥住方向盘的时候不自觉加紧,那力道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几乎要将方向盘掰断。 大叔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老花镜看了眼日历,后探出头来:“楚先生住在这大半个月了。” 骆颜念的心突然一阵痉挛,深深的吸了口气,牵强的扬起一抹笑容,“谢谢大叔,那我先进去了,他下班的时候你别告诉他我来过。” “放心吧,大叔我一定守口如瓶。”大叔笑着连连点头,时髦的比了个“ok”的手势,以为这是年轻人制造惊喜的情趣。 骆颜念把车开到露天的停车场上,如果开到地下停车场,楚闵曜有可能会看见她的车。 把车停好后,骆颜念坐电梯上了楼。 等来到公寓门前时,她的心像是一瞬间被悬在了高空上,仿佛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摔个粉碎。 按下密码,门“滴”的刺耳一声打开了,骆颜念的手搭在门把上,脚上却像灌了水泥似的,想抬起却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脏逐渐有种被麻痹的感觉,她才缓缓走进去。 骆颜念很想知道等楚闵曜回来后看见她在这里,脸上会是什么反应,她甚至有些期待。换下鞋子,她故意放入第二格空鞋柜里,然后走进屋。 自从搬回湖畔庭后,骆颜念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但现在这里跟她刚离开时没有多大变化。 也许是因为楚闵曜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的缘故,空气中总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骆颜念在客厅里转了一周,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 楚闵曜叠出来的被子,是军人叠出来的那种标准方块被,整整齐齐,被子上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就像一块方糖。 这是楚闵曜的一个习惯。 骆颜念并没有在卧室里逗留很久,后来她又去了书房。 那时搬回湖畔庭的时候她只带走几本还没看完的书籍,剩下一些还放在书房里。书架上的书大部分是楚闵曜的,琳琅满目的书籍堆放在书架上。 骆颜念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扶着书架缓了一会儿。最近气虚,加上生完没有调理好,体质越来越差。感觉好点了之后,她走到办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了会儿。 视线无意中往桌上一扫,两份文件吸引住了她的眼球,伸手拿过来一看,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离婚协议上,楚闵曜已经签好名了。女方签名那栏骆颜念签上去有一年之久,字迹都有些模糊了,他的字迹是崭新的,很显然是近期才签上去。 原则上,这两份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只要再去民政局做个公证,两人就正式脱离关系。这是骆颜念想要的,她苦苦的等了一年多,可是现在拿在手里,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呢? 拿着那两份离婚协议,骆颜念在书房里呆坐了许久。 她有预感,等楚闵曜把协议拿给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离开书房时她拿走了一份。 骆颜念来御景花园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等到楚闵曜回来,他喝了酒,但没有醉,看见骆颜念出现在眼前,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回来了,骆颜念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而是走到他面前,搀住他的胳膊,把他扶回了卧室,又打湿了条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见他的眼睛逐渐清明了,她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道:“现在清醒一点没有?如果你清醒了我们就谈谈吧。” 楚闵曜没有作声,眸色沉淀,愈发低冷,他逃避了半个月,该来的还是来了。 骆颜念站在他面前,拔下绑在头发上的橡皮筋,轻轻摇晃,乌黑的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散落在她的肩头。 天气愈发的热,骆颜念早就换下了臃肿的羽绒外套,穿上了简约凉爽的裙子。裙子的做工不复杂,脱起来也很容易,她轻轻一除就把它丢在了脚边。 坐在床边的楚闵曜呼吸一紧,恼怒的站起身,一把制止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颜念现在身上只穿着贴身衣服,没有布料的包裹,她的身材坦诚露在空气中。肌肤白皙,手纤细腿瘦长,腰际不盈一握,自怀孕后罩杯猛涨,被胸衣束着,那半圆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光是这样看着,楚闵曜的身体就有了反应,但是他不明白她突然做出这种举动是什么意思。 骆颜念的心里,现在是一种不堪的感觉,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又松开,攥紧又松开,最后扬起一抹笑容,双手一抬勾住他的脖子,迎头望向他:“当然是睡觉啊。” 卧室的灯很亮,此刻更是让楚闵曜觉得亮得刺眼。灯光下,她嘴角的笑容,眼底的嘲弄,神情的温凉,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自愿的,更像是被人逼到了绝境。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的缘故,骆颜念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颤栗。见楚闵曜迟迟没有动作,她贴紧了他,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妩媚:“当初说好了的,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就跟我离婚。离婚协议刚才在书房里看见了,既然你已经签了名,那我也信守承诺陪你睡一觉。” 心底一阵言喻的烦躁涌上来,楚闵曜喉咙一紧突然发现呼吸不太顺畅,他下意识将骆颜念推开,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随意丢在一旁。 离开他的怀抱,骆颜念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几秒种后,她纤细的手大胆按在他的胸口,用力将他压在床上,“楚先生现在是在装正人君子吗?” 离婚协议她已经拿到手了,一顿肉偿之后,彼此再也互不相欠。 呵! “你这是在求我睡你?”楚闵曜冷眼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就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平静,反而更加危险。 面对他身上不觉间迸发出来的怒意,骆颜念视若无睹,脸上依旧挂着达不到眼底的微笑,双手攀在他的胸口,慢条斯理的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楚先生,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不行?”楚闵曜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诮,遒劲的双手掐在她细瘦的腰上,紧跟着一个漂亮的反身两人就互换了位置,“行不行,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317.那不叫吻,叫撕咬(四更) 楚闵曜的吻强势霸道,气势汹汹又不可阻挡。骆颜念清楚的看见他眼眸里的恨意,浓重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立刻杀死她。 不,那不叫吻,叫撕咬。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的吻总是那么凶残。 如果可以,楚闵曜真的想咬死这个女人,她死了还是他楚闵曜的鬼,她死了就没有人敢从他手里抢走她。 楚闵曜发狠,她却迎合,为了离开他,她竟然能忍受这样的耻辱。渐渐地,楚闵曜气不起来了,他希望她能留下来,动作也逐渐变得温柔。 他在想,是不是他温柔了,体贴了,她就愿意留在他和孩子身边了? 楚闵曜突然的温柔让骆颜念全身僵硬,原本是凶狠的撕咬,现在变成缱绻的吮吸。从下至上,顺着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吻上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探入她口中,肆意横扫,贪婪的攫取属于她的甘甜。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腰,掠过她身体每一处,带给她一阵燥热。 夜深了,外面一片宁静,仿佛全世界都陷入了沉睡,而这种静谧让屋内粗重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清晰。 气温依旧在不断升高,暧昧的撞击声让整个氛围越发缱绻缠绵。 一个晚上,折腾了三回,转换了三次场地。这晚的楚闵曜格外温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把这三年的冷漠化成了同等份的柔情,全都用在了这一个晚上。 也不知道究竟几点钟才睡觉,等楚闵曜折腾完的时候,骆颜念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夜温存,本以为会拉近彼此的距离,结果第二天醒来时,骆颜念只有说了一句话。 我们互不相欠了,希望你明天抽出点时间跟我去办离婚。 楚闵曜裸着上身坐在床上,看着骆颜念利索的穿衣服,然后毫无留恋的走了,他有种预感,这次真的是要结束了。 骆颜念回到湖畔庭时,木木刚吃饱睡着,跟月嫂询问了下他昨晚的状况,月嫂说睡得很好,她便放心了。 明天到民政局办理离婚证,离婚之后骆颜念打算去旅游一段时间,先散散心,以后的事情之后再做打算。 骆颜念今天没带木木,出去跟安宇焕见了一面。 原本骆颜念在美国和法国两个国家犹豫不决,后来听安宇焕说要到美国进修,她果断选了美国,毕竟人在他乡,有个相识的人一起不会那么孤单。 见面的地方是安宇焕挑的,一家环境很优美的西餐馆,他订的座位位置也极好。落地窗旁放着一盆品种特殊的盆栽,脚下是繁华的街道,对面是鳞次栉比的小商铺。 骆颜念拉开椅子坐下,见安宇焕选这么高雅的地方,有些好奇:“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穿这么正式,选的西餐馆也这么有味。” “当然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了,就知道你忘了,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安宇焕抬起手,招呼服务员上来服务。 服务员看见指示立刻上来,“请问二人想点些什么?” 骆颜念很少吃西餐,基本上都是听安宇焕推荐的食物,点完餐又点了两杯咖啡。 闲聊间,服务员很快将咖啡送了上桌,这时安宇焕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物盒,放在骆颜念面前。 骆颜念疑惑的望着他,又好奇的看了眼桌面的方形礼物盒,“送我的?” 安宇焕点头,双手交叉收拢,托着下巴,笑着看着她:“对啊,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突然送我东西?今天是我生日吗?我的生日还没那么快到呢。难道是你生日?也不对,你生日应该是我送你礼物才对。”骆颜念苦思冥想许久,都想不到安宇焕突然送她礼物的理由。 “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再说。”收个礼物也要考究这么多,果然女人都是很麻烦的生物。 骆颜念捏着包装缎带的两端,轻轻一扯蝴蝶结便散了。因为没有外包装上,扯开绸带就能把盒子打开了。 缓缓把盒子开启,一股淡淡的馨香从里面飘出来,待盒子全都打开后,里面放着六朵永生花。三朵浅绿色的,三朵米黄色的,造型做工精细,虽然不是真花,但味道很天然。 “很漂亮,怎么突然送我这个了,可别告诉我是心血来潮。”收到这份礼物后,骆颜念很喜欢,比如起几十万几百万的首饰,她还是钟爱这些东西。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安宇焕开启回忆的话题。 骆颜念用手指轻捻着花瓣,触感跟真的鲜花很像,见安宇焕提起以前,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当初俩人见面的场景。“当然记得,你当时脚抽筋了坐在草地上,听声音我还以为谁家的小狗受伤了。” 安宇焕脸一黑,没想到骆颜念对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是这样的,他的形象啊,竟然是受了伤的小狗?“算了,还是别说了,那天早上是我的黑历史,平生第一次那么狼狈,还被你看见。” 骆颜念把礼物收起来,放在手边,因为他刚才的话题,脑海里忽然联想到什么,“难道今天是我们认识两周年了?” 安宇焕重重点头,“对啊,相识两周年!” 骆颜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时间还真是快,不过这两年你倒真的长大了。” “你把我当成小孩了你,还长大!”这个说法让安宇焕不爽,虽然他确实比她小,可也没小多少好不好。 骆颜念是实话实说:“那时候难道你不是小孩子吗?除了偷懒闯祸和四处勾搭小护士,你什么时候做过一件让我省心的事情?” 偷懒、闯祸、四处勾搭小护士,它们就像三道闪电,直接将安宇焕整个人劈成碎块。 这天,真心是没法继续聊了。 “不过现在还好,像个真正的男人了。”虽然前面都是贬义,但是为了衬托对他的赞美。 有了这句话的补充,安宇焕的心情才好起来。 “对了,你真的打算跟我一起出国吗?孩子,你舍得放下?”见骆颜念的心情好像不受这事的影响,安宇焕反而担心她,怕她表面上看似快乐,一个人的时候却偷偷哭泣。 “放下与否,只是时间问题,明天就办离婚了。安宇焕,我们尽快离开这儿吧,我怕待得越久,会越舍不得孩子。” “好,听你的。”###### 作者老在文末留言确实是,因为没有建读者群,都是在文末作者的话里跟大家互动,但这里的数字是不算钱的。要是大家以后不喜欢,我尽量不留言。 我每天四更,偶尔万更啊,这些都是作者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你们心疼一下作者不应该?给星星又不要花钱。 “威胁”你们要五颗星评论,我不都是半开玩笑那种吗,又时候真的少于四更了? 关于嚣张,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定义,我以为自己是软萌那种qaq 318.非离不可吗?(一更)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地面上,轻缓动听的音乐在空气上方流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一男一女从西餐馆外面走进来,在服务员的恭迎中走向了三楼。 敞开式走廊下,是安静静谧的二楼。站在走廊上,楼下无论哪一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注意到角落靠窗位置的有一个熟悉的身形,蒋浣歆止住脚步,叫住楚闵曜,望向楼下说:“闵曜,我好像看见你太太了。” 楚闵曜脚步一顿,视线顺着她望去的方向投去。瞅见骆颜念正有说有笑的跟安宇焕用着餐,他面上的温度立刻降成负数,彷如瞬间结了层冰般冰冷。 视线停留了几秒钟,楚闵曜并没说什么,蒋浣歆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预定的雅间里。 这晚,骆颜念早早的洗好澡带木木,给他拍了不少照片留作以后纪念。如果明天顺利办下离婚证,那么她会在三天之内离开纳北,一想到离开,她心里揪着疼,真心把小家伙一起带走。 木木没有睡,小手手不安分的抓着小被子,圆碌碌又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瞅着骆颜念的脸直转悠。 骆颜念伏在床上,把食指塞到木木小手里,他会不自觉牢牢的攥住。小脸蛋越发白嫩,不再似刚出生那会儿,五官虽然还没张开,却已经可以预见长大后的精致轮廓。 越看越喜欢,骆颜念亲亲他的小手,亲亲它的小脸,又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 这晚,骆颜念睡下好久楚闵曜才回来。 回房后,楚闵曜直接去洗澡,骆颜念是被水声吵醒的,怀孕后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好,稍微有点声响就会惊醒她。 看着浴室里亮着灯,她坐起身,皱着眉望着门口方向。其实门被她反锁了,但她忘了楚闵曜有钥匙,拿到钥匙轻而易举就能进来。 被吵醒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从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一阵烦躁,她原本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是一个圆满的结束和全新的开始。 楚闵曜洗澡的时间不算长,在浴室里把头发吹干之后他就出来了。 骆颜念躺在木木旁侧,清楚的感觉到旁边的床榻下陷和轻微的抖动,然后下一秒钟,腰上便搭来了一条略微沉重的长臂。她原本是装睡的,但楚闵曜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没法静心睡觉。 “楚闵曜,我们明天要离婚了,麻烦你现在跟我保持距离。” 楚闵曜无动于衷,薄唇附在她耳边,声音很低,也很冰沉:“在拿到离婚证之前,你还是楚太太,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骆颜念手握成拳头,心里努力劝自己不要生气,今晚不能跟楚闵曜吵架,万一他明天反悔了,离婚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 窗外,月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升起来,衬得夜色苍白而浓墨。室内气氛就这么时而通畅,时而堵塞的僵持着 ,谁都没有再开口。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骆颜念睁着眼睛,一直这么忍受着耳根后拂来的气息。楚闵曜挨得很近,刚刚在她耳边说完话之后没有挪开,就这么睡着,以至于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息都喷在她耳后。 也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多长时间,在骆颜念快睡着时,楚闵曜突然开腔,嗓音里带着一抹很难察觉的痛楚,“这个婚,非离不可吗?” 因为他突然说话,把骆颜念的瞌睡虫赶跑了。他说话的口吻跟平常不一样,但是她读不懂他内心深处的方法,手指收拢,紧了紧,又松了松,开口道:“楚闵曜,我累了。” 累了,真的累了,将近三年的婚姻,她没有一天是觉得幸福的,这婚不离,难道下半辈子也要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 骆颜念以为楚闵曜会大发雷霆,但没曾想他不但没发火,而仅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这声“嗯”太意味深长了,骆颜念依旧没有理解它的真正意思。 “离婚,我可以答应。” 这是楚闵曜头一次口头上说同意离婚,以前骆颜念提到的时候,他都会乱发一通脾气,或者就算是答应,也只气话,这心平气和是头一回。 “真的?”骆颜念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今晚的楚闵曜这么反常? “我有个条件。” 骆颜念的脸垮下来,就知道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明天给我打领带!” “??!”就这样? 见骆颜念不说话,楚闵曜冷笑了一声,“这点要求都不肯?” “答应给你打领带,你就同意明天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若不是气息和声音还是楚闵曜特有的,骆颜念真怀疑躺在她旁边的男人是个冒牌货。 “嗯!” 今天楚闵曜想了很久,蒋浣歆中午的一句话让他幡然醒悟,如果这段婚姻真的让骆颜念觉得痛苦,那就离吧。 一向跟个暴君似的男人,随时随地可能爆炸的男人,今晚却给人一种有史以来难得的平静,这让骆颜念突然想到电视上某些狗血的剧情。 比如一个本来是十恶不赦的人,突然有一天良心发现做善事,这种剧情往往是这个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难道…… 骆颜念翻了个身,昏暗的暖色光线下,映在她眸里的楚闵曜的五官轮廓层次分明,立体精致,那气息似乎也变得温和了。 见骆颜念突然翻过身来,楚闵曜睁开阖上的双眼,彼此的距离只有十公分。 “楚闵曜,你今晚很反常,难道真是生病了?”连眼神都不一样了,骆颜念更加肯定他有什么事。 “你这是在关心我?” “绝症?” 楚闵曜没说话,他能感觉出来她这是真在关心自己,结婚这么多年,头一回。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难过?” 骆颜念呼吸一窒,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说真的?你得了绝症?” “假的,我身体好得很!”楚闵曜很想试探一下骆颜念的反应,但等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她又会作何反应?最后一个同床共枕的夜晚,他不想闹得不愉快。 听楚闵曜解释,骆颜念悬着的心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楚闵曜突然抱过来,骆颜念下意识想要挣脱,他抱紧她,低声说了句:“最后一次,想让我明天准时到民政局去,就乖乖的别动!” 骆颜念一下子就忘记了挣扎,不自觉地把头往他胸膛抵去。离婚前一夜两人竟然破天荒的相处得如此融洽,这一定是她做梦吧?###### 7.2【书友797094300】打赏66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打赏,今日加更一章。 319.学不会今天不出门(二更) 第二天骆颜念醒来时,木木跟楚闵曜都不在房间里了,估计楚闵曜是抱木木喂奶去了。骆颜念坐在床上伸了伸懒腰,这才慢腾腾的换衣服去洗漱。 挤好牙膏,骆颜念将牙刷放入口中刷了两下,这时楚闵曜突然走进来。她一愣,拿下牙刷,含着牙膏泡沫含糊不清的说:“浴室我在用。” 楚闵曜的脚步没有停留,走到她旁边站着,修长的手拿起他的牙刷和牙膏,不紧不慢的说:“一人用一边。” 骆颜念叼着牙刷,不知道说什么好,视线不自觉的往镜子上的楚闵曜瞟。结婚以来两人第一次早上一起在浴室里洗漱,她有些震撼,她以为这辈子就可能跟楚闵曜做这种事。 没想到两人要离婚了,却做了结婚三年都没做过的事。 洗漱好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里出来,楚闵曜走到衣橱前找衣服,骆颜念坐在梳妆凳上梳头发。 从门口延伸到角落的衣橱就在梳妆台对面,骆颜念坐在梳妆台前,很轻易就能看见映到镜子里楚闵曜,他似乎没有打算到浴室换衣服的意思,站在衣橱前三除五下把上衣脱掉,丢入旁边的洗衣篓里。 虽然骆颜念能看见的只是他的后背,但视觉冲击依旧很强烈,背影尽管清瘦,但肌肉结实,线条非常流畅,脱衣有肉。 看得一时愣了神,骆颜念就这么通过镜子看着楚闵曜慢条斯理将一件衬衣拿出来穿在身上。直到他把裤子脱下来,准备换上商务休闲西裤,她才猛然回神,脸颊一阵火辣的收回视线。 骆颜念低着头,纤细的手拿着一把木梳子,反复着梳着头上的乌发。 身后,楚闵曜拿着一条银色领带朝她走来,“过来给我系领带!” 听见楚闵曜的声音近在咫尺,骆颜念猛然抬头,扭身一看,楚闵曜领口敞开,身长玉立的站在她身后,他手心里捏着条领带,眉目如画,让人有种走入漫画中的错觉。 “哦,马上!”骆颜念发了几秒钟的愣,连忙放下木梳子,起身朝他走过去。 骆颜念走到楚闵曜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领带。他比她高很多,她刚要踮起脚尖来,他先主动把头低下。 她怔忡了一下,把领带套到他的脖子上。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直到她的动作停下,才抬头来。 以前骆颜念给关牧易打过领带,那是他要出席一个重要会议,头一回系领带有些手足无措,才让骆颜念帮忙。其实当时骆颜念也不会系领带,百度出方法,照着上面一点点学。 平生中,也就系过那一次领带,而且已经过去五六年了,记忆早就模糊掉了。 哪里寻着记忆里的系法,手上的领带却怎么系都不对,再加上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的呼吸就在头顶上,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就在鼻前,骆颜念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反复试了好几种系法,结果都行不通,楚闵曜似乎挺有耐心的,定定的站着,不说话也不催促她。 这么系,不对。 换个方法系,还是不对。 奇怪了,她明明记得就是这么系的,可为何都不对? 重新换了种方法,系着系着,骆颜念发现领带穿不过去,她解开打算重新试一遍,指尖却不经意触到他的脖子。 各种方法系都不对,骆颜念急得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敢抬头,因为她不知道楚闵曜现在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自己,他现在一定觉得她很蠢,连系领带这么简单的都不会。 她觉得她现在很尴尬,觉得楚闵曜在看自己的笑话,可她却不知道,楚闵曜心里有多么享受这样的惬意时光。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给她打领带,以往他起得早,基本上都是他吃饱了,或是吃了一半,骆颜念才下楼用餐。现在回想起来,除了床上运动,两人很少有亲密的互动。 “不会?”楚闵曜觉得,如果他再不开腔,骆颜念再这么系下去有可能哭鼻子,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脸已经涨红,看起来有些难堪。“我教你!” 骆颜念刚听见楚闵曜说教她系领带,他的大手就覆在了她两只手的手背上,她本能的想抽走,但被他抓得更紧。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这种感觉突然让骆颜念回想起两人刚刚相恋的时候。 那时候楚闵曜虽然没什么钱,但对她却很好,还记得冬天那会儿,他天天到医院接她下班,温暖的手掌握着她冰冷的手,轻轻的搓着,然后揣入他温暖的口袋里。 而婚后,这样的温暖骆颜念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一次,让她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看见骆颜念分神,楚闵曜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掌心,“认真点,我教你一遍,你系一遍,学不会今天不出门。” 骆颜念立刻回神,屏住呼吸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领带的系法很多,我教你最简单的。” 楚闵曜抓着骆颜念的手,捏着领带宽的一端往下拉,将细的那端留到适合的长度后,宽的一端往右绕至后部,然后向左缠绕,再从领带交叉处穿出,别入领带与领带之间的缝隙从底部抽出来,最后整理拉紧打结部位,一个平结的系法就完成了。 系领带的时候虽没有讲解,但楚闵曜的动作很慢,面色平和,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看起来极有耐心。 骆颜念认真的看着,记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楚闵曜刚才的系法。 与此同时,楚闵曜已经将刚才系好的领带扯下来了。 骆颜念:“……” 握着领带两端,骆颜念将细的那边留短,然后捏着宽的那边绕到后面,一边系,一边回忆,嘴里还不自觉地念出来:“这样绕过去,然后这样绕一圈,接着从这里穿过,最后抽出来……” 系好后,再整理一下领带的宽松度。果然,她系出了一个好看的平结。 “系好了!”骆颜念像个孩子似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楚闵曜心脏一滞,突然想抚摸她的脸,她的笑容就像阳光下翩然绽放的花朵,美得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和污染。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以前就应该这样跟她相处,而不是总对她恶语相向,冷眼相待。 其实他心底里根本不想放手,爱了她这么多年,今天真的要放开她了吗? ###### 昨天有小伙伴抱怨作者经常吐槽,特意查看了所有章节,发现好像是……真的。 唉,我都是看评论区的留言吐槽的,你们都把作者菌我气成深闺怨妇了。 不吐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们阅读愉快! 320.不是今天办离婚吗?(三更) 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钢印在绿色的本子上落下,一段即将满三周年的婚姻终归于沉寂。 骆颜念一直认为离婚是一件复杂和沉重的事情,她对楚闵曜有感情,他们俩还有孩子,它牵扯了太多东西。但没想到,离婚只花了一张证的时间,就这么彻底的了断了三年的所有一切。 当工作人员把离婚证递给俩人的时候,骆颜念伸过手去接的刹那,心里有些难受,鼻子有些微发酸,她等了三年,今天终于等到这天了,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楚闵曜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盯着离婚证看的骆颜念,好半晌才从工作人员那儿接过自己那本离婚证。 终于离婚了,她应该很高兴吧? 离婚流程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外面的天气不太好。从湖畔庭出来的时候还是大晴天,这会儿太阳隐去了,头顶上方飘着几朵乌云。 “回湖畔庭?”楚闵曜问。 骆颜念摇了摇头,“我有点事要在外面处理一下,不用你送了,你忙你的去吧。” 离婚之后,感觉真的变了,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客套和疏离的味道。 楚闵曜抿紧了唇,深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骆颜念站在马路旁,看着楚闵曜的银色布加迪像一道利剑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才缓缓收回视线。抬起手,被她捏在手里的结婚证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感觉手心里早已被它烫的血手模糊。 一个人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街头,直到天空冰凉的雨水飘洒而来,她才拉回思绪,加快脚步赶紧走。 雨水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由绵绵细雨变成倾盆大雨,还没等骆颜念来得及找个避雨的地方,大雨已然将她身上部分衣服打湿了。 飘洒的雨水顺着脸庞滑落,将骆颜念眼前的路变的模糊不清,抬手,她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快步跑到不远处的公交站下。 找到避雨之所时,骆颜念的头发跟肩膀已经被打湿了,打湿的发丝糊在脸上,模样有几分狼狈。 当梁骁婧看见骆颜念淋了一身雨,活像别人抛弃的狼狈样时,大吃一惊:“妞儿,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骆颜念甩了甩裙摆,“别提了,外面下了雨,我没带伞。” 梁骁婧赶紧领骆颜念进屋,“你在客厅里坐会,我去给你拿毛巾。” 骆颜念拨了拨软哒哒趴在额头上的刘海,径自朝客厅沙发走去。 朗庭公寓她之前来过两次,算不上陌生。 梁骁婧给骆颜念拿了条干毛巾,“妞儿,我看你还是换件衣服吧,我给你找件我怀孕前穿的裙子。” 骆颜念接过毛巾,在头发上擦了几下,忙说:“不用,这么热的天不会感冒,行了,你别折腾了,快坐下吧。” 拾起沙发上的猫头抱枕,梁骁婧小心翼翼的坐下,扭头盯着骆颜念,忍不住问:“妞儿……那个你们不是今天办离婚吗?嗯……还顺利吗?” 骆颜念揉了揉,将毛巾搁在脖子上,然后从包里翻出那本崭新的绿色小证,亮在梁骁婧面前:“我跟他的关系真的彻底结束了。” 梁骁婧视线一震,连忙将小本子接过来。翻开里面一看,确实是骆颜念跟楚闵曜没错,虽然这件事骆颜念早就通知了,可亲眼看见的似乎她还是有点震撼。 “呼~” 梁骁婧做了个深呼吸,抬起一只手,示意骆颜念别说话,让她缓一缓。 十几秒后,她望着骆颜念,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没想到楚闵曜真舍得放你走。”她低声呢喃,之后又用正常的声量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骆颜念抓着毛巾擦了擦鬓角:“打算去国外旅游散散心,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出国?” “这几天吧,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回湖畔庭后,骆颜念便开始收拾行李,她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贴身衣物还有些随身必需品,加起来也就一个行李箱和两个旅行袋。 当柳嫂得知楚闵曜跟骆颜念两人今天办理了离婚登记,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骆颜念笑了笑,不以为意。看了看怀里的木木,她又说:“柳嫂,以后木木就多劳你费心了。” 柳嫂还是不敢相信,原本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说离就离了?孩子都出生了,纵使再冲动,也该为孩子考虑啊。“少夫人,你跟少主真的太冲动了,离婚可不是过家家。” “柳嫂,这是我心思熟虑过的决定。其实离婚协议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拿给我了,只是突然有了木木,才会拖到现在才办手续。” 柳嫂沉重的叹了口气,离婚手续都已经办了,再说什么都晚了,只是可怜了木木,他才几个月啊,马上就要失去妈妈了。 办理了离婚手续这天,楚闵曜晚上没有回来睡,第二天也依旧不见踪影,但骆颜念不受什么影响,她想在离开之前珍惜跟木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离婚后的第二个晚上。 诺大的包房,沉闷的气氛,延伸至两头的长沙发,角落的位置里楚闵曜姿势慵懒的靠在那儿,一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夹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 雪白的衬衣领口敞开,并有轻微的凌乱和褶皱,可以见得是他烦躁解开扣子后的杰作。 顾谦川举起酒杯,仰头,将殷红的液体尽数倒入口中,然后放在桌面那杯倒满了却没有碰过半口的酒杯旁,再次将杯子满上,“没想到你们真走到了离婚这一步,说实话,我很意外。” 夫妻俩貌合神离的相处方式,顾谦川早就见怪不怪了,要不是如今看见楚闵曜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他还真不相信他俩已经离了婚。 楚闵曜将烟递至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声音也低哑了几分,“从结婚开始,她就盼着我提离婚。离婚前一晚她跟我说她真的累了,我又何尝不是?互相折磨了三年,不该什么仇什么恨,确实都该一笔勾销了。” “孩子呢?归你?” “嗯!” 办理财产公证的时候,骆颜念一再拒绝参与财产分配。 财产、孩子她都不要,她想要的只有离婚。 顾谦川抽了口冷气,他以为两人有了孩子关系会缓和,现在看来,只要想离婚,孩子财产都不会成为其离婚道路上的羁绊。 楚闵曜起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端起桌面那杯酒一饮而光。喝完手一扬,“啪啦”一声,杯子残片凄零的躺在昏暗角落中。 321.统统给我处理掉!(四更) 两天之后,骆颜念真的走了。 她提着行李离开湖畔庭的时候,柳嫂悄悄的给楚闵曜打了电话,希望他能把楚闵曜挽留下来。可惜电话里楚闵曜很平静的“嗯”了一声,平淡的告诉柳嫂他晚上回去吃饭,就把电话给挂了。 楚闵曜打开定位系统,想查看一下骆颜念现在的位置,位置却停留在湖畔庭,原来他送她的手链她并没有带走。 烦躁到极点,楚闵曜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了,百般陈杂,整个人就像掉入深海里,海水汹涌,口鼻呼吸不了,身子无力的渐渐下沉,脑子里嗡嗡响着,又一片空白。 骆颜念坐着叫车软件叫来的出租车,畅通无阻的去到机场。这一路上她心里酸涩难受,她的木木,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终于还是要离开他了。 柳嫂抱着木木到门口送她的时候,她好不舍,特别是木木跟她好似有心电感性,在她上车时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当时真想把行李丢下,什么美国,不去了…… 可是心软之后呢?她已经跟楚闵曜离婚了,楚闵曜很快就会把木木的后妈接回家,她还留下来干嘛?看他们合家欢乐吗?给自己心里挖坑添堵吗? 那样想着,骆颜念狠下心坐上车,重重把车门关上,闭着眼睛不去回头。 车子渐渐走远,木木哭得厉害,柳嫂心疼的紧,抱着他追了车子好一段路,最后还是能跟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骆颜念和车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机场外面,安宇焕早已等在那儿,看见骆颜念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他忙过去,“姐,你没事吧?”眼睛红红的,哭过了,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楚闵曜? “没事。”骆颜念摇头,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帮我把行李拿下来。” “好!”安宇焕飞快绕到车尾,从司机那儿接过她的所有行李。 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多小时,来送机的米熹匆匆找到了骆颜念的位置。 “太好了,颜念抱歉,在片场耽误了点时间。”米熹气喘吁吁的抱住即将要离开骆颜念。 骆颜念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没事。都说你忙不用来送我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米熹将骆颜念松开,“既然决定去旅游,那就玩得开心一点,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骆颜念。” 骆颜念握着米熹的头,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我会的,你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你们当演员的要很注重身材,可饭一定要及时吃。还有啊,要是顾谦川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等我回国了,帮你揍他。” 米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次扑到骆颜念怀中,“颜念,好舍不得你。”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好啦,别哭鼻子,你可是未来的影后,万一被认出来偷拍到,影响形象。” 米熹破涕而笑,“什么未来的影后啊,颜念你就别取笑我了。” 等广播通知飞机要起飞了,骆颜念跟米熹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开来。 过了安检,米熹在外面使劲朝她挥手,骆颜念红着眼睛转身离去。 本来梁骁婧昨天说要来送骆颜念,骆颜念不放心她挺着肚子一个人到闹哄哄的机场来,给拒绝了。 飞机冲上云霄,纳北已经看不清楚了,在眼里变成了一个小方块,就像块小小的豆腐。骆颜念收回视线,心头阴郁的吐了口气。 旁边,安宇焕拿出一个眼罩递到她面前,“好好睡一觉吧,一会用餐我叫你。” “嗯。”骆颜念伸手接过,拨了拨头发,把眼罩戴上,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睡觉。 湖畔庭。 今天楚闵曜很早就回来了,一直闷在书房里抽烟,从回来后就没踏出过书房半步。 现在烟和酒对来说都没有用了,不论抽多少烟,喝多少酒,都无法将骆颜念的模样从他的脑海里清除。可是不干点什么,他感觉一分一秒都难熬,所以他拼命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漆黑的夜色,外面的路灯光线朦胧,书房里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楚闵曜背着光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已经被他抽完了。他碾灭烟蒂在烟灰缸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并不多,寥寥几张,而照片里的主人公我们都不陌生,就是骆颜念。 结婚三年,楚闵曜也做过偷拍骆颜念的事情。 第一次干这种事的时候,是结婚快一年,白荷哮喘复发住院那段时间。他经常在去医院看白荷时,悄悄到骆颜念办公室看她一眼。有一回看见骆颜念特别认真的在写手术记录,他忍不住拿出手机,隔着门窗玻璃拍了一张。 有时候就是这样,某种事干过一次之后,后面的就会变得自然而然。 相册里,一共有十二张照片,都是不同时间拍摄的。 一张一张翻阅,楚闵曜的眼眸一寸寸低沉变冷。翻到最后一张后,他退出照片,点击全选。 ——删除文件 ——确定要删除选择的文件吗? 确定? 取消? 楚闵曜的指尖轻轻一触“确定”两个字,加密相册瞬间清空了。 把手机丢在旁边,他瘫倒在沙发上,一分钟后他起身,离开书房来到主卧里。 骆颜念虽然离开了,可这里却无处不说明她曾经住在这,每一样东西,仿佛都有她的影子。 梳妆台——有她坐在椅子上梳妆的身影。 书桌——有她坐在电脑前写作的身影。 床——有她坐在上面哄木木睡觉的身影。 衣橱——里面还挂满了她的衣服。 楚闵曜倒在床上,枕头上、被子上,都是她的味道。 她潇洒的走了,可他呢?却无法从有她的世界走出来。 突然,楚闵曜像发了疯似的,扯过一个枕头从床上起来,狠狠砸在地上,随后将床上的东西统统拽下丢在脚边。 打开衣橱,对着那些骆颜念穿过和没穿过的衣服,一通清扫,全部丢在地板上。 怒火就像爆发的火山,直到楚闵曜真的发泄完毕,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看着狼藉的卧室,他靠在墙壁上吁吁喘粗气。转即,他大步走出卧室,走到二楼楼梯间,朝楼下的柳嫂喊:“柳嫂,明天找人把主卧清理一下,凡是跟她有关的东西,统统给我处理掉!” 322.败家的小祖宗哟(五更) 最新消息:《曝顾谦川米熹疑似同居,夜深二人十指紧扣在路边宵夜摊吃宵夜》(图) 据“娱乐侦探”报道,日前,顾谦川在影视城拍戏,米熹曾探班多次。 另外,期间顾谦川拍戏收工后返回公寓休息,多次被目击者看见他与米熹夜深出来吃宵夜,吃完宵夜后两人又手拉手返回居住的小区。 此前,顾谦川曾与米熹一同逛街,同款口罩,戴着同款的鸭舌帽,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米熹原本是平面模特,后出演过多为天王的音乐mv而被观众熟知,近年参演多部电影和电视剧,曝光率逐渐高升。长相文静,带着一股清纯气息,虽然人气不算高,但气质出众,演技也让人折服。 去年12月20号,米熹和顾谦川分别担任影后成恬的伴娘和伴郎,今年1月2号,有人目击米熹在顾谦川的住处出来,女方持有男方居所的钥匙,似乎已经坐实恋情。 5月黄金周,两人再次传出绯闻,被网友爆出同游马尔代夫。 绯闻传出,二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5月12号,米熹在微博上更新微博,放出一组她的新剧照,并戏言“蹭个热度”,给新剧拉收视。 由始至终,顾谦川和米熹都没有正面予以否认过这段恋情。 如今,两人明目张胆的一同出入小区、逛街,显然是间接承认恋情的节奏。 …… “香香,香香?” “来啦来啦!” “这客厅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 “柳嫂,是小少爷,我……我根本拦不住,不给他玩他就哭。” 这边话还没说完呢,柳嫂又瞥见木木抱起了台面上的古董花瓶,吓得她忙喊:“哎哟哦,我的小祖宗啊,你快放下,快把花瓶放下,可千万别摔了。” 木木歪着头望着柳嫂,眨巴着大眼睛,然后手一松,花瓶“啪啦”摔在了地上。看见柳嫂露出震惊的脸,他一脸若无其事的屁颠屁颠跑了。 柳嫂差点昏过去,这么值钱的古董花瓶,一摔都没了,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啊,你个败家的小祖宗哟。 香香赶紧扶住柳嫂,“柳嫂你还好吧?” 柳嫂捏着太阳穴,冲香香挥了挥手,“赶紧给我看住小少爷,我得赶紧把别墅里的易碎物品收起来。” “好,我马上就去!”香香快步朝木木追上去,“小少爷,你等等我,别跑太快,小心摔跤啊。” 香香话刚落下,木木的小长腿就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然后华丽丽的摔了一跤。但作为一个男子汉,他并没有哭,而是爬起来,继续跑! 小长腿跑得飞快,跑到犬舍前,踮起小脚,把肉嘟嘟的手放在插销上,用力一拔门就开了。木木跑进犬舍里,拽着闹闹的狗绳往外拖。 闹闹吓得嗷嗷直叫,之前木木拽伤过它的尾巴,它现在是惧怕这个小主人。 “小少爷,你小心别摔跤。”香香跑进犬舍,在小祖宗发飙之前赶紧把他抱出来。 木木不喜欢别人抱他,当然了,爸爸除外,当香香刚抱起他时,他挣扎着就要下地。脚刚着地,小身影“咻”一下又跑远了。 别看木木现在只有一岁半,不到一周岁的时候他就会走了,现在小长腿健步如飞。 木木长得比其他同龄的小盆友快,身高已经有85厘米,智商什么的也比其他小盆友高。只是说话还不太流利,仅会说几个词。 另外,木木绝对是个破坏小能手!别墅里没有一样东西不遭到他的小毒手,甚至于庭院里的花草,后庭上种的蔬菜,还有闹闹,没有一样没有被他“爱抚”过。 木木还是个捣蛋鬼!有一回柳嫂跟香香给他洗澡,他乖巧的坐在浴缸里,浑身打满了泡泡,就在柳嫂准备给他冲洗时,他突然从浴缸里爬出来,光着脚丫往外跑,留下一地的泡沫痕迹。 要不是那天楚闵曜刚好回来,在走廊上把他给截住了,柳嫂真怕他在会下楼。浑身的泡沫,万一在楼梯上摔一跤,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木木的肠胃一直不太好,有一次他死缠着香香要吃发酵酸奶,香香趁柳嫂不注意,悄悄给他吃了一点,那次他记住了酸奶放置的位置,后来他自己偷偷找来吃。 有一天柳嫂外出买东西去了,香香在湖畔庭照看木木,可那小丫头电视剧看入迷,完全把木木给忘记了。 楚闵曜早上忘了一份重要文件,回来取时他看见木木坐在冰箱前面,一只小手拿着一杯发酵酸奶,一只小手握着汤匙,衣服上、脸上、手上都是黏糊糊的酸奶,活脱脱像一只偷吃的小奶猫。 对楚闵曜来说,木木就是他的宝,自从骆颜念离开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是木木重新唤起了他对生活的期望。 木木满一周岁的之后,晚上八点后他一律推掉所有饭局,准时回来陪小家伙。虽然没有母爱,但楚闵曜给了他满满的父爱。 楚闵曜从来没有说不让木木知道他妈妈是谁,相反的,他经常给木木看骆颜念的照片,告诉木木照片里的人就是他妈妈。 木木三周岁。 “婆婆,爹地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答应陪木木一起吃蛋糕的。”木木不高兴的双手抱怀,小嘴嘟得老高,一副小大人生气的模样。 柳嫂看了眼时间,楚闵曜今天还在外地出差,傍晚六点多钟才往纳北赶回来,这会不到八点钟,估计还在半路上。“小少爷,你爹地他现在一定在回来的路上。咱们再等等好不好?” 生气归生气,木木还是希望楚闵曜回来陪他过生日的,听了柳嫂的话之后,才勉强的点点头,“那好吧,我数到一百,乌龟爹地还不回来我就不等他了。” 木木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桌上特别定制的小熊蛋糕,嘴里开始数数。 “1……” “2……” “3……” …… 三月二号晚上八点许,在203国道定州路段,一辆从周清开往xx郊区方向的小轿车,突然与一辆停在路边的大挂车发生严重追尾,小车车顶几乎被削去一大半,直接造成车内一名男子当场死亡,还导致后面多辆车连环相撞。 323.哪只小猫挠了你?(一更) 角落里。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感谢你们的邀请……好,那我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你们答复……嗯,再见。” 拍摄场地内。 “这段咱们再来一次!”副导演拿着扩音喇叭,招呼演员和各个机器各就位。 骆颜念收起手机,来到监视器前,观看现在拍摄的画面。 监视器里,不论是演技还是外貌,四年了,米熹已不是当年那个徘徊在十八线上的小新人。前年她荣获了纳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去年先后获得最受欢迎女演员和观众喜爱角色人物两项大奖。 今年,在交往四周年纪念日那天,她跟顾谦川在微博上公开了恋情。恋情一公开,便得到了广大网友的祝福和支持。三月,饰演出自于骆颜念笔下的《高跟鞋》女一号一角。 自从四年前离开纳北后,骆颜念在国外久居了三年,去年六月回的国,在宁城落了脚。 这几年来,她一直在做自由撰稿人,因为文采好,写出来的作品深受大家喜欢,先后出版了好几本书,而《高跟鞋》是她第一部处女座,也是她第一部被翻拍成30集电视剧的作品。 现在,她正担任电影《高跟鞋》的编剧。 她一般情况下不到片场,但这两天拍摄遇到了点问题,导演得跟她商讨剧本的合理走向,所以她才会到片场来。 今天的拍摄收工后,米熹跟骆颜念一起回了她住的地方。由于骆颜念住的小区离电影拍摄场地不远,米熹几乎天天到她家蹭地方住。 到家后,米熹自动自发的穿上骆颜念给她准备的鞋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屋,趴在沙发上。“颜念,我好饿,你给我做点吃的呗?” “好,我去看看冰箱还有什么菜。”骆颜念挽着袖子从玄关走进来,这几年她都是自己下厨做饭吃,极少叫外卖,所以做出来的饭菜越发美味,早已不是当年的那种黑暗料理了。 骆颜念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她今天忘了去超市买菜。看了看时间,距离超市关门还有两个小时,她从厨房里出来,朝米熹问:“小熹,冰箱里没菜了,我去一趟超市,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米熹从沙发上坐起身,望着骆颜念说:“需要我和你一块去吗?” 骆颜念笑着说:“那你确定还有力气能跟我去超市?” 米熹软趴趴的靠在沙发上,“还真没有。” 骆颜念拿着钥匙往门口走,“没有东西要买了是吧?那我出门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超市离得有点远,不过小区门口就有到超市的公交车,五分钟一班车,如果幸运没赶上红绿灯的话,不用五分钟就能到目的地。 等提着菜从超市回来时,她发现隔壁一直空的房子好像有人住进来了,大门开着,不过只露出一个小角,看不见里面。 听见开门声,米熹望过去,见骆颜念提着好几袋东西,连忙过去帮忙:“我来我来。” 骆颜念提着一个袋子跟在米熹身后,进了厨房。 一个星期后,经历了数个月拍摄时间的《高跟鞋》圆满杀青,骆颜念也参加了杀青宴。 杀青宴上,顾谦川突然出现,给了米熹一个大大的惊喜,杀青宴结束后自然就跟他一块过二人世界去了。 骆颜念一个人回到小区,路经隔壁的时候,听见从屋里传出小孩子的哭声,还隐隐听到大人的骂声。估计是小孩子犯错了,被大人教训,她没多想,开门回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骆颜念再一次接到星光出版社主编的电话,问她到他们出版社编辑部上班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自由自在惯了,骆颜念觉得当一个自由撰稿人挺好的,到出版社上班她是真不敢兴趣,出版社这样的电话她接多了,觉得有点被骚扰的感觉,索性这次干脆点拒绝了。 挂了电话后,骆颜念把手机丢在一旁,换了身运动服,随便挽起头发,准备到小区公园里跑步。 晨跑,这是她每天的习惯。 小区里的公园虽不大,但是个晨练的好地方,也是小区里夏天乘凉的最佳场所。 跟往常一样,骆颜念先在公园跑了四五圈,然后再去公园的健身器材活动活动。经过小孩子玩得滑滑梯时,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滑梯下面哭。 大人好像并不在她身边,见她哭的很伤心,骆颜念忍不住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询问:“小朋友,你怎么了?告诉阿姨你为什么哭。” 小女孩泪眼汪汪的望着骆颜念,对于骆颜念的突然出现她几乎并不感到害怕,大胆的伸出白皙又肉嘟嘟的小手臂,皱着小眉头说:“有只小猫挠了我一下。” 骆颜念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她手上有几道血痕子,不仅皱紧眉头,“哪只小猫挠了你?” 小女孩指了指远处,哽咽着说:“小猫干完坏事后跑了,阿姨,我好疼。” 公园的猫,多数都是野猫,如果是野猫的话肯定没打疫苗,这挠了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这么想着,骆颜念将小女孩从滑梯下牵出来,追问道:“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爸工作忙,没有时间陪我,妈妈……妈妈她……我跟保姆住在一起,可是保姆刚才把我丢在这儿就走了,让我自己一个人玩。”话说着,一颗豆大的金豆子就从她波光粼粼的眼眶里掉了出来,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这才多大的孩子,保姆竟然把她丢在这就走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骆颜念很生气,也许是因为小女孩跟木木的年龄一般大,不忍丢下她不管,“小朋友别怕,阿姨带你去医院。” 骆颜念带着小女孩去了医院打疫苗,从医院离开后回到小区,按照小女孩的指示把她送到她家家门口,这才发现隔壁最近新搬来的邻居竟然就是她。 “小朋友你住在这里吗?” 小女孩点点头,从脖子掏出一枚挂在红绳上的钥匙,微踮起脚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嗯,我家住在这儿,谢谢阿姨送我回来。” 骆颜念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忍不住问她:“小朋友,你要不要到阿姨家坐坐?”指了指旁边的门。 小女孩惊喜的两眼放光:“阿姨家我想去!”###### 【书友797094300】7.2打赏130书豆、7.3打赏了66书豆,恭喜这位小伙伴登上本书书旗打赏榜第一位。 讲真,打赏了这么多,作者菌受宠若惊,择日加更,感谢支持。 7.3【书友793211621】打赏8书豆、【书友692413359】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 324.你这个坏人(二更) 早餐骆颜念做了两份,做好后从厨房里端出来,朝正在看变形金刚的小女孩喊道:“快来洗个手吃早餐。” 小女孩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裙摆摇曳,花蝴蝶般飞了过来。 骆颜念带着她去洗个了手,然后把她抱在椅子上,突然想起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忍不住问:“对了,你还没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姨你可以叫我“沐沐”,我今年五岁了。”小女孩望着桌上的早餐,舔了舔舌头,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萌的不得了。 沐沐?真是有缘,骆颜念笑着把汤匙递给她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吃吧,小心烫。” 沐沐对骆颜念煮的粥似乎特别喜欢,吃完之后还不吝啬赞美她:“阿姨,你煮的粥真好吃,要是我能天天吃到就好了。”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露出寂落的眼神。 骆颜念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头一次看见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露出这种只有在大人身上才能看见的寂落,“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阿姨,我家的保姆做饭好难吃,有时候好咸,有时候又没有味道,上次煮汤她还把糖当成了盐,我好想回家,想吃婆婆做的饭,可是爹地不让我回去……”说着,沐沐伤心的落下了眼泪,眼睛发红,看着教人心疼。 骆颜念把她抱在大腿上,感觉她的眼泪就像一块巨石,砸在自己心湖里溅起一层层波澜,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你爹地为什么不让你回家?” “保姆说,爹地要给我找后妈了,因为后妈不喜欢我,所以爹地才把我送走。阿姨,我长得不可爱吗?后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呢?”眼泪就像天空飘洒的雨,沐沐哭得满脸泪痕,小手牢牢的抱住骆颜念的脖子呜呜的哭着。 骆颜念突然有种特心疼沐沐的强烈感,虽然彼此认识才几个小时,可从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这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需要父母关爱的年纪,她的家人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阿姨觉得沐沐长得很可爱,阿姨就很喜欢沐沐哦。”她轻声安抚沐沐。 “真的吗?”沐沐停止了哭泣,清澈的眼眸里闪过惊喜的光。 骆颜念抽了张纸,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小脸,“当然是真的啊,阿姨太喜欢你了,以后可以经常到阿姨家吃饭哦。” 沐沐抱着骆颜念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高兴的大叫:“阿姨好棒,沐沐也喜欢你。” 吃过早餐之后,家门突然被敲响。 骆颜念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年龄看似也就20岁左右,模样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骆颜念正要开口问她是谁,她举起手里的骆颜念并不陌生的纸条,探头往里张望了下,气昂昂的开口问道:“孩子呢?你把我家的孩子带哪去了?” 掠过她手里的纸条,骆颜念把视线锁定在她脸上,道:“你就是照看沐沐的保姆吧?你放心,沐沐她很好。只是我想说,你这个保姆做的不称职,沐沐才5岁,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园里呢?” 小保姆似乎没有要回答骆颜念问题的意思,绕过她,直接冲进去,抱着沐沐就走。 沐沐在小保姆的怀里可劲挣扎,泪汪汪的望着站在门口的骆颜念,“你这个坏人,放我下来,我要跟阿姨在一起。坏人,放我下来。” “老实一点!”小保姆差点就抱不住沐沐,见沐沐不听话,她伸手用力在沐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不听话是吧,再乱动当心我又打你。” 等骆颜念想要去制止她的行为时,两人已经进屋。 大门一关,骆颜念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她不禁担忧起来,这个小保姆真的能照看好孩子吗? 中午,做好饭后,骆颜念突然想起沐沐上午那会跟她说的话,她说小保姆做的饭菜不好吃,现在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 把饭菜端到桌上,敲门声响起,然后是沐沐的叫喊声。 骆颜念赶紧去开门,看见沐沐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口,连忙领她进屋,“沐沐吃饭了没有?” 闻到菜香味,沐沐的视线直直的落在餐桌上,咽了咽口水,然后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望着骆颜念:“我还没吃,保姆说她今天中午不想做饭,让我肚子饿了就吃饼干。” “光吃饼干怎么行,你家保姆太过分了,经常这样子吗?”光是听见小保姆有这样的行为,骆颜念就气愤的要命,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只吃饼干充饥。 沐沐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嗯,经常这样子。我本来想告诉爹地她对我不好,可是她说,爹地现在不要我了,如果我告诉爹地这件事,爹地再辞退了她,我只能一个人生活了……” 骆颜念突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小保姆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她怜惜的摸了摸沐沐的头,义正辞严的说:“没关系,以后沐沐就在阿姨家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见这么小的孩子被欺负,骆颜念真的于心不忍,看见沐沐,她就忍不住想起她的小宝贝。 沐沐抱住骆颜念的腰,由衷而发:“阿姨你真好,要是你是我妈妈就好了。” 骆颜念被沐沐这句话哽咽住了,蹲下身子望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一个星期里,由于现在是暑假,沐沐天天粘着骆颜念,不过好在她懂事,骆颜念工作的时候她不会捣乱,乖巧的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 家里,自从有了沐沐天天串门后,骆颜念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一种类似“家”的感觉。 这天,骆颜念正忙着写稿子,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出来倒水喝,看见沐沐正对着电视机比划,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原来沐沐喜欢看变形金刚啊。” 被骆颜念突然这么一说,沐沐的小脸蛋上飘起两朵红云,像是被别人看穿了什么秘密似的,立刻拾起遥控器就把频道给换了。 骆颜念觉得小宝贝是害羞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沐沐渴不渴,阿姨给你倒果汁?” 沐沐偷偷的瞄了骆颜念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异样的,抚了抚胸口,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差点点露馅了。 继而扬起笑容,她甜甜道:“谢谢阿姨。” 325.我不要后妈(三更) 这晚,骆颜念到客厅正准备熄灯睡觉,门口再一次传来敲门声和沐沐的叫喊声。把门打开,只见沐沐抱着一只小熊,穿着小睡裙,披着散发站在眼前。 抬头望着骆颜念,沐沐开口道:“阿姨,保姆她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去网吧打游戏了,我不敢睡,今晚可不可以跟阿姨你一起睡?” 骆颜念蹲下身子,脸上漫开一抹笑容,轻轻将沐沐抱起来,顺手把门关上,“当然可以,阿姨会讲故事哦。” 但是心里,却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小保姆真的太不靠谱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放心都让她晚上一个人在家?沐沐的家人也真是,至少挑个有照顾孩子经验的保姆啊。 把沐沐抱到床上,骆颜念把手枕在她的小脑袋下,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她讲童话故事。并没有过多久,沐沐在她清甜声音的陪伴下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沐沐,骆颜念伸手拨了拨遮住她小脸的头发,粉嘟嘟的小脸,又肉肉的,怎么看都觉得好可爱。 虽然跟沐沐才相处了一个星期,但骆颜念在这短暂一个星期里发现,其实沐沐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这么乖巧的孩子,他家人怎么忍心把她丢给一个年纪轻轻又不懂照顾孩子的小保姆呢? 第二天,骆颜念做好早餐的时候,沐沐还在睡,骆颜念走进房间来叫她。 刚被叫醒的时候沐沐睡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身揉揉眼,望着骆颜念不自觉喊了声妈妈。 骆颜念微怔,后来觉得这是小孩子一个口误,也就没在意了,亲了亲她的小额头,把她从床上抱下来,“阿姨送你回家刷牙,等刷好牙吃早餐。” 打开隔壁的房门,骆颜念这是第一次走进沐沐家。这栋楼的房子规格是一样大的,但由于沐沐家东西少,显得特别空旷。 骆颜念送沐沐回家洗漱时,小保姆还没回来。 大概到了11点钟,骆颜念正在忙,沐沐突然跑进她房间,说她家保姆回来了,她要暂时跟保姆回家去。 等沐沐跟她家保姆回去后,骆颜念这一天都没再看到过沐沐,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有特意去隔壁敲门,但都没人回应。 饭点过一个多小时,骆颜念去洗了个澡,晚上九点多钟她仍然觉得不太放心,准备去隔壁看看小保姆带沐沐回来了没有,打开门恰好看见沐沐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看见沐沐站在门口,骆颜念就像看见自己孩子似的,激动的一把将她抱起来,“沐沐你回来啦?今天去哪儿了?” “阿姨,我家保姆受伤住院了,胳膊断了,脚也断了,医生蜀黍说是重伤,要很久才能回家,所以这段时间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啊?”沐沐一脸真诚的望着骆颜念,问道。 骆颜念脚边放着一个儿童专用行李箱,很显然是在来之前沐沐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带来了。 对沐沐,骆颜念是喜欢的不得了,这件事不用想也会答应,立刻抱着她,拉着行李箱进屋,“沐沐吃饭了没?” “吃过了。”想了想,沐沐又补充了句,“吃了米饭。” “那就好。那阿姨带你去洗澡?” “好。” 因为没有浴缸,只能直接淋浴,骆颜念调水温的时候,沐沐站在旁边自己把衣服给脱了,只剩一条粉色的草莓小内内。 调试好水温后,骆颜念蹲下来,帮沐沐把小内内脱掉放在旁边的盆子里,然后打湿沐浴球,把沐浴乳揉成泡沫准备给她擦拭身子。 然而,她惊悚的发现,沐沐竟然……有小鸡鸡…… 看见沐沐身上竟然有小男孩才拥有的器官,骆颜念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这一定是她打开方式不对! 见骆颜念突然变成化石,沐沐在她呆滞的眼神前面挥了挥手,“阿姨,你怎么了?” 骆颜念用力眨了眨眼,是她看错了吗?再用力揉揉眼,小鸡鸡依旧还在。她咽了咽口水,望着沐沐,不敢相信的问:“沐沐,你是男孩子?” 沐沐点头:“对啊,阿姨不知道我是男孩子吗?” 长头发,小裙子,公主鞋,连小内裤都是粉色草莓图案的,哪个男孩子会打扮成这样啊! 这下尴尬了,骆颜念一直以为沐沐是女孩子,现在突然发现他其实是男儿身,洗澡神马的好像也就没那么方便了。 沐沐见骆颜念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小鸡鸡看,不好意思的伸手捂住,红着脸说:“阿姨,我爹地说一直盯着别人的敏感部位看,是不礼貌的。” “噗……”骆颜念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收回僵直的视线,赶紧拿起沐浴球给他擦身子。“抱歉抱歉,阿姨……不是故意的。来,咱们快洗吧。” 把全身都擦拭了遍后,骆颜念拿起花洒给沐沐将泡沫冲洗干净,然后裹着大浴巾把他抱到床上。 现在知道他是蓝孩纸了,但是看见他行李箱里都是铝孩纸的衣服,总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挑了条比较款式比较偏中性的小内内给沐沐穿上,再穿上粉色公主睡裙,骆颜念扶额,感觉自己像得了神经病。这样的沐沐,在她眼里明明越看越像个女孩子。 帮沐沐擦头发的时候,他乖巧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熊玩偶。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三百六十度旋转着看,根本没有觉得他一处不像女孩子的,骆颜念终于忍不住问:“沐沐,你是男孩子,为什么要留长头发,还穿女孩子的衣服?” 沐沐的回答简明概要,他说:“我爹地说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希望我是女孩子。” “……” “爸爸说,如果我变成了女孩子,妈妈看见我以后就会跟我一起回家了。” 对爹地的话,沐沐是深信不疑,因为爹地是他的偶像,所以在他心里爹地说什么都是对的! “……” 骆颜念这下是彻底无语了,沐沐他爸爸真的完美诠释了“坑娃的爹”这四个字的含义。 “虽然没人肯告诉我妈妈为什么离家出走,但是我知道,妈妈一定是因为看见我不是女孩子,才伤心离家出走的。所以我现在穿小裙子,扎辫子,妈妈看见了,说不定就开心了,妈妈开心了就会回家,我不要后妈,后妈不好,后妈不喜欢我。” 听着沐沐的话,骆颜念鼻子一阵泛酸,小小年纪,如此懂事,她真羡慕沐沐的妈妈,有个这么讨人 326.妈妈真是个笨蛋(一更) 翌日,骆颜念正在厨房里煎荷包蛋,昨晚沐沐说他想吃荷包蛋。锅里正飘香,沐沐睡醒后从房间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眸子走到了厨房门口。 “阿姨早上好!” 甜甜糯糯的声音,在这样天气晴好的早晨来说,让人好心情倍增。 骆颜念回头看了他一眼,打招呼道:“沐沐早!刷牙洗脸的没?” “还没有。”也许她煎荷包蛋的味道太香了,沐沐迈着小长腿,朝她走过去,抱住她的大腿,“阿姨你做早餐的味道好香哦。” 骆颜念给荷包蛋换了一面继续煎,空闲间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沐沐先去刷牙洗脸,一会就可以吃早餐咯。” “嗯,我马上去!”一听见骆颜念说马上可以吃早餐了,瞌睡虫什么都赶跑了,沐沐立刻精神奕奕的跑出厨房去洗漱。 “别跑,小心摔跤。” “知道了,不会的。” 早餐之后,骆颜念有点事要出去处理一下,虽然很不放心沐沐一个人待在家里,但若把他一同带去又不方便。 骆颜念走到客厅,揉了揉他额前蓬松的刘海,有些难为的说:“沐沐,阿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可以留在家里吗?” 沐沐将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骆颜念身上,看着她,他点了点头,鬼马精灵的拍着胸脯说:“阿姨放心,沐沐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 “有人敲门,一定不要开哦,乖乖在阿姨这儿看电视,一个小时后阿姨就回来了,好吗。”骆颜念真的很不放心把沐沐一个人留在家里,但真的是没办法。 沐沐重重点头:“阿姨你放心吧,老师教过我们,陌生人敲门一定不要开,因为有可能会是大坏蛋。” 骆颜念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口,“嗯,沐沐真聪明,阿姨有钥匙,不需要敲门,所以陌生人敲门一定不要开,那我们拉钩。” 沐沐勾起小指,勾在骆颜念的大手上,“阿姨,我想吃蛋糕,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买蛋糕吃吗?” “好,沐沐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巧克力味的。” 骆颜念安心的离开后,沐沐回到沙发上坐着,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有人来敲门。 敲一下,停顿三秒钟,再敲一下,这样连续敲四下,就是开门暗号。不过接收到暗号之后,沐沐依旧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而是问:“找谁?” 门口的人一怔,确定这把稚嫩的声音她没听错后,忙说:“少爷,是我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快给我开门。” “我是谁?不认识!我妈妈说了,她有钥匙,不需要开门,凡是敲门让我打开的,都是大坏蛋。我不是笨笨的小白兔,不会给你开门,大灰狼你吃不了我的,哼哼。” 莫名被安上“大灰狼”头衔的香香摸摸鼻子,有些无语的说:“少爷,你再不给我开门,你妈妈就要回来了。” 话刚落下,门就开了。 香香:“……” 说好的不开门呢?这下门开的是不是太爽快了点? 香香快步闪进去,把门关上。等沐沐坐到沙发上后,她单膝跪在蹲在他面前,双手交叠放置在膝盖上,做出臣服的动作:“皇上,一切都还顺利吧?” 至于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要这样跟沐沐说话,那是因为有一次沐沐看见一个古装剧里大臣们给皇上下跪请安的片段,他觉得这样太威风了,吵着要香香以后跟他说话时也要这样。 “很顺利,妈妈她一点也没有怀疑。香香姐姐,你把手机给我,我要跟爹地通话。” “好的,少爷你稍等,我立刻给你拨通少主的电话。” 不多时。 “喂,爹地,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的很好哦,那你什么时候答应我把妈妈带回家啊?”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着各个部门的高层人士,主席位置上的楚闵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转即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听见儿子的声音了,他一声甜甜的“爹地”就让楚闵曜阴沉了许久的心情晴朗起来,就像一阵舒适的清风,吹散了笼罩在他心里的那片阴霾。 “妈妈没有认出你来?” “没有哦,妈妈真是个笨蛋,她儿子在她面前竟然认不出来。爹地,妈妈这么笨,幸好我像你聪明伶俐。”说到自己老妈,沐沐叹了口气,脸上皱眉头的神态简直就是骆颜念附体,一毛一样。 “你先跟妈妈培养感情,让妈妈喜欢上你。等妈妈喜欢你了,爹地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可是,妈妈她已经喜欢我了呀,爹地,我想现在就带妈妈回家,好不好?”前几天,他可是亲耳听见骆颜念说喜欢他的,而且不止一次,之前也说过好多遍了,这还不行吗? “在幼儿园开学之前,好好跟妈妈在一起。爹地保证,在你新学期开始前会把妈妈给你带回家。” 沐沐拧着小眉头,掰着手指算了算开学的日子,默了默,最后才妥协:“那爸爸说话一定要算数哦,下一次的家长会我想让爸爸妈妈一起参加。” “嗯,一定算数。” 有了爹地的保证之后,沐沐才安安心心的把手机还给香香。“香香公公,朕口渴了,给朕从冰箱里拿瓶饮料来。” 假装挥袖子,沐沐把自己脑补成古代的皇帝,而香香就是皇帝身边的公公,然后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香香配合的一声“喳”,连忙去找冰箱,送来一瓶橙汁。 沐沐双手捧着饮料瓶,喝了几大口橙汁,由于喝的有点急,加上瓶口比他的小嘴还大,溢出了不少橙汁来,在他白色的t恤上染了色。 香香赶紧抽纸巾给他擦了擦:“小少爷,这段时间我会住在隔壁,如果你有什么突然状况处理不了的,请去敲我的门。” 沐沐挥了挥手,“不用不用,我有妈妈呢,而且我跟妈妈说你断了胳膊和腿,要是被她看见你根本没事,我要怎么跟她解释,你还是走吧。” 换句话就是说,你在这里,只会帮倒忙! 香香捂着受了一万点伤害的小心脏,幽怨的望着沐沐:“皇上,奴才如此为你卖命,你竟然诅咒奴才断胳膊断腿?咱俩还能好好做朋友不?” “我让我爹地给你涨工资?” “你以为钱能弥补得了我心里受过的伤害吗。” “那我让我爹地给你介绍对象?” “这个可以有!” 327.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二更) 整个会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会议结束后,楚闵曜率先走出会议室,乔栎紧跟其后。 “分公司那边的进程怎么样了?”楚闵曜推开总裁办的门,走进去。 “报告总裁,各部门正在完善中,预计一个月后分公司就可以经常运营了。” 楚闵曜拉开大班椅坐下,看了眼桌上叠放着的打量审批文件,视线最后落在旁边的相片上,目光柔和了下来。 去年冬天,由于下了半个月大雪,造成路段严重堵塞,那天木木的幼儿园提前放学,乔栎帮忙接送到了盛曜。 楚闵曜从外面回来,看见木木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动画片。他走过去,便听见木木说:爹地,为什么你办公室里没有相片?我幼儿园的同学浩浩,他爹地的办公桌就放着浩浩的相片。爹地我们拍一张合照放在你桌上吧? 第二天,楚闵曜就带着木木去了摄影馆拍照,放在他办公室上的合影是木木挑的,是木木捧着他的脸,亲吻他脸颊的合影。 楚闵曜挥挥手,示意乔栎退下。拿起立在电脑旁边的相片,他心里浮现阵阵暖意,逐渐柔和了嘴角淡淡的笑容。 一转眼间,木木四岁了,记得当初骆颜念离开的时候,小家伙才几个月,现在人小鬼大,上次还抱着他的大腿恳求说:“爹地,我想当大明星。” 当时楚闵曜的回答是:爹地先给你布置一道考验,如果你通过考验,爹地就同意你当大明星。 于是一个月后,父子俩密谋的一个伟大计划开始了——木木要助楚闵曜一臂之力,帮他爹地把老婆追回来。 紧密锣鼓的租下骆颜念家隔壁,紧跟着安排木木搬进欢乐小区,创造让木木与骆颜念相遇的机会,再到制造木木被虐待的假象,以此唤起骆颜念的母爱,最后达到成功住进她家的目的。 一开始的时候,也许你一开始也觉得很蹊跷,有着跟骆颜念同样的困惑。那么现在可以坦诚布公的告诉你,对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阴谋”,都是为了让骆颜念相信木木真的被家人抛弃而制造的假象。 …… 等骆颜念处理完事情马不停蹄回到家时,木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着他爱看的动画片。因为把木木一个人留在家,骆颜念一直不安心,这会儿看见他甜甜的睡着了,才释然的松口气。 把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放在桌面上,骆颜念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来。也许是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家伙在她胸口上蹭了蹭,小脸颊睡得像颗小苹果。 把木木抱到床上,确定他没醒,骆颜念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有事一忙起来,骆颜念会忘了时间,这不,要不是木木醒过来喊她,她都不知道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骆颜念将房间里的灯打开,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刚刚睡醒的木木,“木木醒啦。” 刚睡醒的孩子都比较黏人,特别是看见妈妈就在面前,木木钻进骆颜念怀里,抱着她蹭了蹭,“阿姨~” “沐沐饿了吗?阿姨给你做饭去。还有哦,沐沐要吃的巧克力蛋糕阿姨买回来了,想吃的话吃一点,剩下的吃了饭才能吃。” 虽然很多人都对木木好,可是木木觉得妈妈的好跟别人的好不一样,但他年纪小,不懂得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唯一的表达方式,就是简单粗暴的表白。 于是,就简单粗暴的表达了自己爱意:“阿姨,木木好喜欢你,木木可不可以喊你妈妈?” 木木的话让骆颜念一阵怔忡,妈妈两个字是一个怎么样的字眼?她幻想了四年,希望有朝一日能听见她的小宝贝能喊她一声妈妈。可是她却不敢去看她的小宝贝,生怕他已经喊别人妈妈,生怕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她承认自己怯弱了。 见骆颜念没有回答,木木觉得有些委屈,他就是妈妈的儿子,可是笨蛋妈妈竟然一点也认不出来,看来妈妈真的一点也不爱自己。 心里伤心难过着,木木推开她,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连阿姨也不喜欢我,我不要待在这来了,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对于木木提出喊自己妈妈,骆颜念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回应,并不是不喜欢他。 木木的话木木的哭声,就像荆棘上的刺,扎在她心里,让她感到一阵阵刺痛。她连忙追出去,一把抱住他:“木木,你别跑,阿姨没有不喜欢你。” 木木小手抵着骆颜念的胸口,眼睛通红,眼泪啪啪往下掉:“木木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爸爸不喜欢木木,后妈不喜欢木木,连阿姨也不喜欢木木,呜呜呜……” 骆颜念将木木抱在怀里,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温柔细语的说:“阿姨没有不喜欢沐沐,阿姨心里一直很喜欢沐沐呢。” “你骗人,你都不肯让我喊你妈妈,阿姨根本就不喜欢我……”虽然木木是在演戏,可有大半感情不是装出来的,是妈妈的拒绝让他真的难过了。 大眼睛泪汪汪的,小眼神受伤的望着你,咬着唇瓣的动作让木木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委屈。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骆颜念的心早就化成绵软的一汪水,不知不觉就妥协了,“好好,沐沐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木木这一听,立刻笑逐颜开,抱住骆颜念直呼万岁。 听见小家伙悦耳的笑声,骆颜念的心情不觉间也晴空万里,暖阳高照。特别是听见木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喊妈妈,心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眼泪悄悄模糊视线,差点落下泪水来。 一会儿后,木木在客厅吃蛋糕,骆颜念到厨房里做饭。 刚淘好米,小家伙捧着一块蛋糕,屁颠屁颠走进来,“妈妈,你要吃蛋糕吗?” 骆颜念蹲下身子,视线与他平视,张嘴刚想说阿姨不吃,但看见小家伙一脸期待的模样,终究把阿姨两个字换成了妈妈,妈妈不吃。 晚饭后,骆颜念陪木木在客厅看电视,电视机上正播放着某儿童游乐园的宣传广告,木木看着这则广告,目不转睛。 “沐沐想去儿童游乐园玩吗?”骆颜念问他。 “我想!”木木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中难掩激动的成分。 看见他高兴,骆颜念心里就觉得有种满足感,她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等下次……阿……妈妈有空了就带你去,高不高兴?” 木木一个跳跃站起来,捧着骆颜念的脸,大大的亲了一口,谄媚道:“高兴!妈妈真好,最 328.她这是被嫌弃了?(三更) 家里的冰箱需要重新添置了,骆颜念带着木木去了趟超市。 头一回跟妈妈逛超市,木木可高兴了,出门后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第一次乘坐公交车,木木觉得很新鲜,小眼睛趴在窗玻璃上,四处张望着。 从小区到超市,路途要经过两个站,由于今天是周六的缘故,不少老人会三五成群约在一起。等还有一个站就达到超市的时候,外面又陆陆续续上了四五个人,这时候车里已经没有位置了。 木木看见一个老奶奶上车来,二话不说从座位上跳下来,朝老奶奶招呼道:“奶奶,这里有位置!” 奶奶步履蹒跚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见木木如此懂事乖巧,夸赞他道:“谢谢小朋友,你真懂事。” 木木语气颇为少年老成:“奶奶不客气,老师说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奶奶望向骆颜念,笑盈盈的说:“你家孩子教的真好。” 老奶奶说,你家孩子教的真好,这几个字让骆颜念颇感自豪,心里荣升一种母亲的骄傲。 下了车后,木木像只小蝴蝶,欢欢喜喜的飞来飞去,因为是人行道,没有车子通行,骆颜念便任由他肆意玩耍。 等到了超市后,里面人多,骆颜念不放心让他自己走,便将他抱到了购物车上。 去了一趟超市,最后满载而归。 骆颜念发现原来沐沐的口味跟自己很相似,零食喜欢吃西红柿口味的,特别喜欢吃鱼,不能吃辣,不喜欢有芹菜的食物。 两天之后。 骆颜念带木木去了游泳馆,这几天天气实在是太热,不适合到儿童乐园玩,便带他来了附近近期刚建的游泳馆玩水。 在来游泳馆的前一天,骆颜念带木木去买了游泳衣。原本是打算给他买男孩子穿的四角内裤,但他的形象着实不符男孩子,为了避免别人用另类的目光看他,骆颜念只能给他买游泳裙。 母女装的游泳裙,从换衣间换好衣服后,母子俩的回头率超高,甚至不少带着孩子来游泳的宝妈夸赞木木像她,长得娇俏。 木木像她吗?骆颜念忍不住打量着自己跟木木的长相。 好吧,她真没看出来。 虽然木木才四岁,他三岁的时候就学会游泳了,现在是个游泳小健将,在水里他就如同一条小鱼儿,灵活自如。相较之下,套着游泳圈在水里狗刨的骆颜念显得尴尬。 “笨蛋妈妈快来!你游了那么久,怎么还在那儿?”木木轻轻一窜,游的老远,回头看见骆颜念还在原地,叉着腰忍不住抱怨,他爹地怎么没教会笨蛋妈妈游泳? 四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骆颜念尴尬的笑了笑,蹬着腿朝木木游过去。这个小家伙,泳池里都是人,好歹给她留点面子啊。 木木等不及了,自己游了回来,小手攀在套在骆颜念身子的游泳圈上,眼神颇为幽怨的望着她:“妈妈,游泳这么简单的一项技能你怎么都不会?算了,我爹地游泳老棒了,以后让他教教你。” “……”她这是被嫌弃了? “妈妈,我渴了。”木木说。 骆颜念认命的转过身,往上岸的入口蹬:“那我们上去吧。” 刚游了两下,骆颜念突然感觉小腿上一阵痉挛。 不好,竟然抽筋了! 意识到自己抽筋之后,骆颜念想以最快的速度上岸,但没想到疼痛来的太突然,她一点也来不及防备,不觉间,整个人已经脱离了游泳圈的庇佑,沉入水里面。 木木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拉她,可他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拽得动将近九十多斤的骆颜念。浮出水面后,他赶紧大声呼救:“救命啊,我妈妈溺水了,快来人救救她!” 这时,一个男人迅速从泳池上跳下来,摆动的双腿就像灵活的鱼尾,速度迅猛,“咻”的一下冲到骆颜念旁边,将她从水里救出来。 “小朋友,自己上岸有问题吗?”男人一手圈着骆颜念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头,往岸上游。 木木摇了摇头,赶紧跟上。 男人将骆颜念救上岸,使她平躺在地面上,立即实施急救。 好在骆颜念吸入肺里的水并不多,挤压胸腔,很快全都吐出来后,人也渐渐转醒了。 看见骆颜念缓缓张开眼睛,木木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她怀里:“妈妈,你没事就太好了,你刚刚吓坏木木了。” 转醒过来的骆颜念对自己溺水的事有所印象,见木木哭得这么伤心,周围又围了不少人,有些尴尬的同时她赶紧安抚木木,“妈妈没事,木木别哭了,嗯?” 发生了溺水事件后,木木似乎很害怕事情会再次发生,等骆颜念醒过来后,他嚷着要回去。 换好衣服,两人从游泳馆出来。 没走几步,在背后被人叫住。骆颜念抱着木木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迎面跑过来打招呼。 溺水的时候就是他义无反顾的跳入水池,对于他刚才救了自己,骆颜念很感激,“先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见骆颜念对自己如此客气,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失落,然后有些不甘心的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听见他这么问,骆颜念下意识仔细打量他的脸,好片刻,仍然没有什么印象,她很歉意的说:“抱歉,我记不得了,请问你是?” 男人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想起能与她再一次于人海茫茫中相见,觉得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分,很快又扬起笑容来:“去年在美国飞往宁城的飞机上,我妈心脏病犯了,你救的我妈,这事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骆颜念的记忆回到他说的那天,仔细搜索了一下,幡然记起。只是记忆中的男人跟眼前这个男人形象上有很大差距,她忍不住惊讶:“抱歉抱歉,你跟那时候不太像了,我一丝没认出来。” 男人抓着头发笑了笑,“没关系。对了,这个是你的孩子?”他才发现,木木一直用一种敌视的眼神望着自己。 骆颜念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跟木木的关系,有点复杂。而且对于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她觉得没有去特意解释,“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跟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在游泳馆门口闲聊了两句就分开了,回去的时候,骆颜念发现木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平常叽叽喳喳像小鸟,现在却突然不吭声的像个闷葫芦。 “沐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骆颜念担忧的问。 “妈妈,我不喜欢刚才那个蜀黍!” 对于不喜欢的人事物,小孩子从来不拐弯抹角。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笨蛋妈妈不仅是笨,连脑子也很迟钝。 木木在心里高吼:爹地你再不出手,你老婆就要跟人跑啦! 329.蠢是会被传染的(四更) 接下来几天,每次骆颜念带木木出去,总会跟上回那个游泳馆救过溺水的骆颜念的男人偶遇一次,偶遇的次数多了,木木甚至都怀疑是那个男人蓄谋的。 这天晚上,乘着骆颜念在洗澡,木木偷偷拿了她的手机,躲到厨房的门后面给楚闵曜打电话。数了数键盘上显示的11位数,确定没有错后点击拨号。 木木打的是楚闵曜的私人手机号,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接电话,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连打了两三次都没人接。木木泄了气的拿着手机从厨房里出来,把手机放回原位。 等骆颜念洗完澡出来时,木木正在看电视,见他这么乖巧,她就回了房写稿子。 几分钟后,骆颜念搁在桌面的手机响了,木木惊喜的拾起手机一看,来电号码是那串他刻在脑海里的数字。 刚滑动接通,骆颜念的喊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木木,是不是妈妈手机响了?” 木木吓了一跳,忙说:“响了,可是响了一声就挂了,要把手机给妈妈拿进去吗?” 骆颜念那头默了默,应道:“哦,那不管他了。” 听骆颜念这么说,木木松口气,从沙发上缓缓滑到地上坐下,捂着话筒位置,对着嘴轻声喊:“爹地吗?我是木木!” “嗯,爹地刚刚在洗澡。”在刚刚电话接通那一刻,楚闵曜就听见了木木跟骆颜念的对话,骆颜念刚刚自称“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爹地大事不好了,你快来找我和妈妈呀!爹地我告诉你哦,最近有个蜀黍一直缠着妈妈,那个蜀黍长得好帅,比爹地还帅,比爹地高,比爹地有钱,爹地你再不来找妈妈,妈妈就要被拐跑啦,呜呜……我不想做没有妈妈的孩子……呜呜……”木木的话里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楚闵曜原本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骤然间就像烧一把火,全都化为了灰烬,声音骤然冰降了几分,“楚言翊,你失职了,还想不想当大明星了?还想不想要妈妈了?” 木木呜呜哭了出来:“爹地,不是我的错,都怪那个蜀黍,像口香糖,黏糊糊的,一直要粘着妈妈,甩都甩不掉。呜呜……爹地,你快来,快把那个蜀黍赶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不要变成草啦,呜呜……” “好了,男子汉不许哭,爹地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了,就去找你和妈妈。在爹地去找妈妈之前,妈妈交给你守护,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坚守阵地知不知道?” 木木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是,一定完成目标!” 一不小心太激动,声音大了,导致骆颜念好像听见他在跟谁说话,“木木,你在跟谁说话?” “妈妈没谁,我在看电视呢。”回应完,怕骆颜念会出来,木木赶紧对电话那端的楚闵曜说,“爹地,就这样先了,有情况我再打电话跟你汇报哦,再见!” 电话挂的很迅速,基本不留给楚闵曜说话的机会,放下手机,楚闵曜却在脑海里想象到刚才木木慌慌张张的画面,不禁一笑,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一想到木木说有个男人对骆颜念有企图,楚闵曜的面色立刻阴沉得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把手机悄无声息的放回原位,木木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骆颜念的动静,确定她没有出来,才若无其事的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第二天。 骆颜念醒来时觉得右眼酸涩又有点发涨的感觉,还有些刺痛,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一看,整颗眼球通红,布满了血丝。 昨晚不小心用指甲刮到了眼睛,当时只是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没多在意,没想到睡一觉醒来,竟然严重成这样。 洗漱好后,骆颜念做好早餐才叫木木起床。 木木看见她眼睛红通通的,吓到了,小肉手摸了摸她的脸:“妈妈,你的眼睛怎么样?为什么变成大白兔的眼睛了?你是兔子精吗?” 骆颜念“噗嗤”笑了出来,将他抱到床边,把鞋子给他穿上:“妈妈看起来像兔子精吗?” “不像,西游记里的兔子精没有妈妈漂亮。” 一大早就小萌宝夸漂亮,心情想不好都难。穿好鞋后,骆颜念把他抱到地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了,快去刷牙洗脸,妈妈给你做了荷包蛋。” “欧耶,有荷包蛋吃,好棒哦!”踩着小拖鞋,木木吧嗒吧嗒跑去洗漱。 骆颜念无奈一笑,小孩子就是好,一点小事也能这么开心。 “洗漱好快出来哦!” 木木把裤子脱下,站着嘘嘘,一边嘘一边应道:“知道啦,妈妈。” 中午。 骆颜念实在是觉得眼睛难受,就去药店买了瓶眼药水。 这么热的天,木木说想吃西瓜,骆颜念又带他去了超市,买了个六斤重的黑美人,然后又买了两排发酵酸奶。 可哪知付钱时发生了一件很囧的事,骆颜念的钱竟然掉了,也许是买眼药水的时候掉在药店里了,又也许是在其他地方掉的,总之钱包里只有十块五毛钱。 木木见骆颜念一直不拿钱出来,往她手里的钱包瞅了瞅,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忍不住问:“妈妈,你的钱是不是掉了呀?” 骆颜念囧然,轻点了下头,正要说东西不买了,身后传来一把声音:“一起算吧。” 声音对骆颜念来说不算陌生,回头一看,身后的男人正对她露出抹迷人笑容。她微愣,忙打招呼:“郑先生,你也来买东西啊?” 郑先生点点头,收银员刚好扫完码,他看了眼提示器上的金额,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家里的酱油用完了。” 付完钱,提着东西离开超市后,骆颜念怪不好意思的,忙对郑先生说:“郑先生你加我微信吧,我用微信把钱转给你。” 钱并不多,郑先生想说不用了,但话到嘴边却想到可以拿到骆颜念的微信号,便点了点头。 到路口的时候就各自分开了,木木回头看了一眼,郑先生还在原地站着,一脸痴情汉的表情。他拧着眉头,不高兴的对骆颜念说:“妈妈,这个叔叔看起来好蠢,你不要跟他走太近,蠢是会被传染的。” 骆颜念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木木不许瞎说,以后更不许当着郑叔叔的面说,这样子是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 木木委屈的捂住头,小声嘟囔:“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7.3【书友雾已泪聚】打赏8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支持。 330.请你自便(一更) 几天后,骆颜念原本只是右眼不舒服,逐渐的,左眼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并带着视力模糊和眼球出血。 这天,骆颜念抽出空去了趟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后,说她右眼眼角膜上皮被划伤,由于受损面积较大,损伤了前弹力膜,又因为治疗不及时,引发中心性视网膜脉络膜病变,而左眼感染了一种眼疾,现在双眼的情况比较严重。 经过上药,眼睛有些痛,由于眼睛暂时不适合见光,护士用纱布把她双眼蒙了起来,两天换一次药,要这样持续一个星期。 眼睛看不见,变得很麻烦,而且要一个星期这么长时间,看来她真的是要体验一下当盲人的感觉了。 木木坐在一旁,看着护士给骆颜念包扎的时候,听见骆颜念说眼睛看不见分分钟可能摔跤,他拍着胸脯自告奋勇:“妈妈,没关系,木木给你当眼睛。” 小护士见木木这么可爱,忍不住说:“小朋友真懂事,你妈妈好幸福哦。” 木木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离开医院后,骆颜念带着木木,按照医生的指示,在一家医疗器械用品买了根盲人拐杖,接下来一个星期她都看不见,拐杖是必需品。 回到小区后,木木把门关上,又连忙把骆颜念的鞋子提出来,放在她脚边:“妈妈,我帮你脱鞋。” 骆颜念小心试探着坐在台阶上,除下脚上的鞋子,摸到脚边的脱鞋穿上,“没关系,妈妈可以,谢谢木木。” “妈妈,医生蜀黍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所以我扶你回房间睡觉觉吧。” “那你呢?” “跟妈妈一起睡。” “好,那我们走吧。” …… 这天,吃了外卖后骆颜念带着木木睡了个午觉,等她醒过来时木木已经不在旁边了。 走出房门,听见两把笑声,一把是木木的,还有一把是个年轻小姑娘的,如果她没记错,就是那个小保姆的声音。 她柱着拐杖往客厅方向走,朝木木喊道:“木木,你在跟谁说话呢?” 听见骆颜念的喊声,木木回过头来,看见她已经醒了,连忙朝她跑过去,牵住她的手,“妈妈,你醒啦!” 香香也急忙迎上来:“夫人你好。” “你是……原先照顾沐沐的那个小保姆?你的伤已经好了吗?”记得木木上次跟她说,他家保姆重伤,要在医院躺一个月,可现在才过二十来天。 香香面上一尴尬,不过好在骆颜念看不见。幽怨的瞥了木木一眼,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其实夫人说的那个小保姆是我胞妹飘飘,我是香香。” 骆颜念点点头,恍然大悟,难怪连声音都一样,原来是双胞胎姐妹。 “夫人,在你眼睛痊愈之前,由我负责你和少爷的饮食起居。” “欸?” “这是我老板的吩咐。” “你老板?是谁?” “笨蛋妈妈,香香姐姐的老板就是我爹地啦。” 骆颜念眼睛看不见,首先生活上不方便,特别是洗澡和吃饭这两件事情,木木年龄又小,忙不了她什么,所以当楚闵曜得知她的情况后,派香香去照顾母子俩的生活。 虽然骆颜念很不好意思,但有了香香的照顾,看不见的日子轻松了不少。 转眼间,两天。 今天香香带着木木出去了,骆颜念在家里没事干,坐在客厅沙发上听音乐。 就在香香带木木出去没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她关掉音乐,拄着拐杖摸索到了门口。 门外没动静,她想了想,开口道:“请问找谁?” 话落,门外迟迟没有回应,骆颜念以为人已经走了,正准备转身,背后就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我是木木他爹地,木木在吗?” 骆颜念一愣,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熟悉,但更多的感觉是这把嗓音好像有点怪,可你要问怪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听对方说他是木木的爸爸,骆颜念把门打开,面带微笑着说:“香香带木木出去玩了,估计还得好一会才能回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进屋坐会吧。” 门口,楚闵曜脚步没有移动过半寸,目光落在骆颜念的脸上,心头欣喜的巨浪在翻涌。 虽然一个月前见过她,可那时候彼此的距离很远,远到他甚至看不清她的模样。可这一次,她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她的脸颊。 “???”骆颜念有点郁闷,人呢?怎么没动静了?难道是走了吗? 她看不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就这么站着更是傻呆呆的。 颦眉的动作还是很以前一样,楚闵曜伸出手,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他猛然收回手,开口道:“那就打扰了!” 原来人没走?听见他说话,骆颜念连忙往一侧门边上靠过去,把进屋的路让出来。听见脚步声从旁边擦肩而过然后传入屋内,她才摸到门把将门关上。 跟随楚闵曜一起进了屋,由于看不见不好招待人,她歉然道:“抱歉,我眼睛看不见,请……唔……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楚闵曜凝视着她的脸,好半天才说了一个字:“木!” “哦,沐先生,我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招呼你,请你自便。” “嗯!” 气氛,突然就这么尴尬了下来,骆颜念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特别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感觉这个男人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她知道也许是她多想了,可她真的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有种被人扒光了围观的羞耻感。 “要喝水吗?”楚闵曜突然问。 “啊?”骆颜念微怔,反应过来后忙应:“好啊,谢谢。” 楚闵曜从沙发上起来,拾起桌上的杯子起身往厨房走。不一会儿,端着杯水走了出来,放在她手里,“小心烫。” “谢谢!”骆颜念摸索着沙发,踏实的坐好后,捧起杯子抵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两口。 “要吃核桃吗?” “不用了,谢谢!” “要看电视吗?” “不用了,谢谢。” “你很热?用不用把空调开低一点?” “不……”咦?不对呀,明明她是房子的主人他家里是客人,可为毛感觉两人的位置像是调换了过来的? 两个人就这么呆坐了半个小时,家门外终于传来了木木的声音,“爹地是不是来了?爹地?爹地?” 他欢快的叫喊声,打破了客厅空气上方维持了半个小时的尴尬气氛,骆颜念也不由地松口气。 331.,我爹地是不是很厉害?(二更) “爹地,终于看见你了,好想你啊。” 换下鞋子,拖鞋还没穿好,木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朝屋里跑进来。特别是看见楚闵曜就坐在沙发上,更是惊喜万分,踩着小长腿朝他扑了过去。 一个月没见过儿子了,他长这么大,楚闵曜还是第一次跟他分开这么长时间。像以前出差,出差时间不会超过五天,记得有一次他要出差半个月,出差期间还回过一次家。 在爹地怀里腻味够了,木木才松开他,转身跑到骆颜念怀里,对她介绍道:“妈妈,这是我爹地哦,可惜你眼睛现在看不见,不过没关系,等你眼睛好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平常木木喊自己妈妈,骆颜念除了一开始不太适应,后来慢慢就融入到妈妈这个角色里了。可现在木木的爸爸就在自己旁边,听见木木喊自己妈妈,心里却有种罪恶感。 “那个,沐先生,木木他……喊我妈妈是因为……这个怎么说呢……就是……”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语言紊乱,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她真该庆幸眼睛被纱布蒙住,否则她的视线真不知该往哪里安置。 “那个,木木啊,以后你还是喊我阿姨吧。”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骆颜念觉得楚闵曜也不会有耐心听自己解释,干脆让木木改口。 木木不解,瞪大双眼,“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妈妈不是我呀。” 木木瘪了瘪嘴,泪眼巴巴的望着楚闵曜,轻轻啜泣着问:“爸爸,我不可以喊阿姨妈妈么?” 楚闵曜的视线迅速掠过骆颜念的脸,落在她纠缠在一起的手上,最后又投向木木。揉着他的头发,眼神里口吻中都充满溺爱:“随你高兴。” 木木高兴的跳了起来,用炫耀的口吻说:“妈妈你听,爸爸都不反对我这么叫你。” “……” 好任性的爹! “妈妈,你是不是想睡觉?木木扶你回房间把?”木木的小手软乎乎的,握在骆颜念手臂上。 气氛尴尬又诡异,木木的话正好让骆颜念找到离开客厅的理由,她弯弯嘴角:“谢谢木木!” “妈妈不谢!木木扶你起来。”临转身的时候,小家伙还调皮的冲楚闵曜眨眼睛。 回到房间,骆颜念躺在床上,木木将拐杖在床旁放好。临出去前,还小大人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木木的吻就像有魔力,让骆颜念无比安心。听着他关门的声音,然后听见他的脚步声哒哒哒越离越远,她勾勾唇,突然觉得乏了,想睡一觉。 从房间里跑出来,木木飞奔到楚闵曜面前,八爪鱼般挂在他身上,亲着他的脸:“爹地你终于来了,我和妈妈都等你好久了。” 楚闵曜托着木木的小屁股,把他抱在大腿上,扭头对旁边的香香说:“找人把隔壁简单布置一下,今晚我要住进去。” “好的,少主,我这就去办。”香香领命退下。 木木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的朝楚闵曜问道:“爹地,你不是跟木木一样跟妈妈一起住吗?” 楚闵曜摸了摸他的头,视线往房间方向扫去,深邃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对上木木的眼睛,道:“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我想和爹地妈妈一起睡,左边抱着爹地,右边抱着妈妈,好幸福哦。”要知道,他一直很羡慕幼儿园同学浩浩啦,浩浩从小到大都跟他爹地妈妈一起睡,浩浩是个幸福的小孩。 “等妈妈愿意接受爹地的时候。” “要等妈妈愿意接受爹地的时候?那是不是还要很久啊?爹地你加把劲,木木的幸福就掌握在爹地你手里了,木木也想做一个幸福的小孩。”木木歪头望着楚闵曜,眼里充盈着期待和希望。 楚闵曜低声失笑,“好!” “爹地你放心,我也会努力的,努力让妈妈喜欢我,等妈妈喜欢我之后,就会爱屋及乌喜欢上爹地。”为了自己,为了不让爹地将来老了做一个孤独的老头子,他一定会努力的,fighting! 不愧是楚闵曜的小心头宝,三言两语总能引发他发自内心的笑。 晚上,木木陪骆颜念在客厅里说话,楚闵曜在厨房里做菜,香香给他打下手。 这几年,只要到了周末,楚闵曜就会待在湖畔庭陪木木,偶尔会带他出去玩,吃饭的时候都是他亲自的下厨。因为厨艺好,木木特别爱吃他做的饭菜。 香香刚到湖畔庭工作的时候,只有十七岁,那时候在她眼里,楚闵曜简直就是神话。当然了,于她心里,楚闵曜这个神话的地位从没有改变过。 长得帅,有权有势又有钱,竟然还会做饭,虽然性格冷了点,可这么绝好的男人世间不多见了呀。以至于让香香很不明白,当初骆颜念还要离开他? “小少爷,夫人,吃饭了。”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香香朝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母子俩喊道。 “吃饭咯,妈妈我扶你起来!” 除下身上的围裙,楚闵曜从厨房里走出来,木木跟骆颜念已经就位了,香香正在盛汤。 木木弯弯眼睛:“爸爸吃饭咯!” 楚闵曜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嗯。” 听见楚闵曜的声音,骆颜念身形微僵。因为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她都忘了木木的爸爸也在她家里。 “妈妈,小心烫。”见骆颜念心不在焉的伸手端碗,木木贴心提醒。 骆颜念对他笑了笑:“谢谢木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摸到碗后,才轻轻的捧上去。 汤很香,虽然看不见是什么汤,但光从味道上闻有胡萝卜,还有乌鸡的香味。 鲜甜的汤里,骆颜念吃出一丝熟悉的味道,她有点怀疑。但转念一想,天下之大,做出相似味道饭菜的人大有所在,便也就没多疑了。 “妈妈好喝吗?” “好喝,不过跟香香之前做的汤味道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呀,这是爹地做的汤哦,还有桌上的菜都是爹地做的,我爹地是不是很厉害?”傲娇的表情,口吻上带着几分炫耀,香香姐姐说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不知道妈妈有没有被爹地帅到呢? “啊?是吗。”这就尴尬了,夸错了人,骆颜念赶紧的低头默默喝汤。 楚闵曜不动声色的坐在对边,泰然自若的看着一抹红晕浮现在骆颜念的脸上,须臾间,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唇角。 332.反正爹地闲着也是闲着(三更) 第二天。 骆颜念刚和木木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木木高兴的喊爹地,跟着就听楚闵曜回应说吃早饭了。 坐在餐桌前,骆颜念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没有听见香香的声音,她开口问:“香香不在吗?” 木木喝了几口牛奶,听见骆颜念找香香,告诉她:“妈妈,香香姐姐不在哦。” 香香不在,意味着早餐是楚闵曜做的,这样的感觉让骆颜念觉得有点怪,她忍不住开口说:“沐先生,那个你其实不用特意过来做早餐。” 楚闵曜并没有多大情绪,只是一边吃一边淡淡的说:“你帮我照顾了木木这么长时间,应该的,这也算是我表达谢意的其中一种方式吧。” 骆颜念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木木忙插嘴,“反正爹地闲着也是闲着。” 楚闵曜冷淡的睨了木木一样,开腔道:“以前怎么教你的,食不言寝不语,忘了?” 木木扁扁嘴,心里有点憋屈,爹地里有没有搞错,我这是在帮你说话呢。 早餐之后,木木提出陪骆颜念出去走走,骆颜念刚答应,他就问楚闵曜要不要一起。听见楚闵曜并没有拒绝,骆颜念好想反悔说不去。 几分钟后,一家三口来到小区的公园里。 骆颜念一手拿着拐杖,另一只手牵着木木的小肉手,慢慢的走在水泥路上。太阳虽大,但公园里的树木又大有密集,有了它们的遮阴,特别凉爽。 楚闵曜就这么闲庭信步的跟在母子俩身后,尽管骆颜念没把他认出来,但能这样一家三口出来散步依旧使他感到满足。 自骆颜念离开后,楚闵曜就没打算再给木木找个后妈。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带着木木生活的,直到去年夏天,顾谦川突然打电话告诉他,说骆颜念回国了,跟米熹有联系。 分别三年,她应该结婚了吧?结婚对象是安宇焕?这是楚闵曜在得知骆颜念回国后,浮现在脑海里的问题,也是他这几年最想知道最关切的问题。 可楚闵曜没想到,三年了,骆颜念依旧孑然一身。在得知她跟安宇焕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后,楚闵曜心里滋生出想和她重新开始的想法。 对于当初答应离婚,从她走后他就后悔莫及了。不管做什么,他总能想起骆颜念,根本就是每天怀揣着一种追悔莫及的心情过日子。 而这种日子他受够了,这一次他要牢牢的抓住她,为了木木,也为了他自己。 “爹地,你在发呆吗?”把骆颜念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木木跑回楚闵曜面前,看见他一副出了神的样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楚闵曜回过神来,低头望着木木。 小家伙有着一双跟骆颜念很像的眼睛,清澈如溪,不见杂质,带着纯粹的美好和善良的童真,楚闵曜笑着把他抱了起来。 几分钟后,长椅周围一百米以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长椅上,骆颜念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木木不在,旁边只坐着楚闵曜,两人都没说话,她浑身哪都觉得不自在。 虽然昨天才认识木木的爹地,就在这短暂的二十几个小时里,骆颜念发觉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明明木木是那么活泼的一个小朋友。看来,木木应该是像他妻子多一些。 气氛真的好尴尬,骆颜念在想,要不要制造点什么话题来聊聊? 而这时,楚闵曜突然开口朝她问:“不知道骆小姐是做什么的?” 突然被搭话,骆颜念有些意外,愣了愣,忙回答:“自由作家,沐先生呢?” 楚闵曜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做了点小本生意。” 简明扼要的一句话,让骆颜念完全没法继续下一个话题,眼看着好不容易有点活跃走势的气氛再一次冷了场。呵呵,这位沐先生真不会聊天。 木木那边,正追着一只小狗跑来跑去,在距离骆颜念跟楚闵曜并不远的地方。 他跑的急,没看路,突然绊到脚摔在了地上,吓得他“哎呀”一声叫出来。 听见木木的叫声,骆颜念几乎是本能反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焦急的喊:“木木,木木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的木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尘土,朝骆颜念应道:“妈妈,我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跌了一跤。” 骆颜念稍稍松了口气,又问:“摔疼了没有?” 木木摊开双手,由于摔倒的时候他本能的先把手伸出来,掌心擦到粗粝的水泥地面上,水嫩嫩的小手心就擦得血痕斑斑。可是,他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怕疼也不可以哭,他握紧双手,摇着头说:“妈妈,不疼。” “快过来!”骆颜念朝他喊。 木木把手往身上抹了抹,擦掉手心的血,确定没有了才跑她跑过去。 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木木说口渴了才回去。 平常骆颜念很少下楼走动,因为眼睛看不见着实不方便,特别是上下楼梯不安全。有一回她就差点踩了个空,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挺惊悚的。 摸索着墙壁,骆颜念迈上一只脚,正准备迈出第二只脚的时候,身体突然一下腾空,吓得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抱住离她最近的东西。 “哇哦,爹地抱妈妈的动作跟电视剧里播放的一样,爹地好帅!”身边的木木一声惊叹,露出艳羡的小眼神看着爹地和妈妈。 回神之后,骆颜念才惊觉自己抱住的是楚闵曜的脖子,而自己在楚闵曜怀中。她红了脸,忙说:“沐先生, 我自己可以走!” 楚闵曜抱着她在怀里掂了掂,踩着轻盈的步子往台阶上迈步,“以你的速度,一个小时也走不到家门口。”顿了顿,他扭头朝木木喊,“木木跟上!” “好的!”木木开始撒欢的往楼上跑。 骆颜念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不安的扣在一起,右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左手。 第一次跟楚闵曜挨得这么近,她无意间发觉他身上有一股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气息,那么相似,就像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对不对不对,骆颜念你是不是一个人空虚太久了,木木他爹地怎么会是那个人呢。骆颜念用力摇晃了下脑袋,示意自己不要多想。 楚闵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并没说什么,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里浮荡着一丝教人看不穿的情绪。 333.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四更) 木木一回到家就开冰箱,楚闵曜声音威严的制止他:“不许喝饮料,只许喝白开水!” 虽然木木很想说“我就要喝饮料”,可是爹地的声音实在是太威严,他压根不敢不从。只能悻悻然将已经抱出来的饮料放回去,默默将冰箱门关上。 刚要转身,又听见楚闵曜下命令:“先去洗手!” 屁颠屁颠跑进厨房把手洗干净,这才跑到楚闵曜面前,接过他倒在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全都喝光了。 “有药箱吗?”楚闵曜朝骆颜念问道。 “有啊,就在电视柜下面。”骆颜念指了指对面的电视柜,又不安的问:“怎么了,谁受伤了吗?” 楚闵曜迈着长腿走过去,打开电视柜门,果然看着药箱。他将其提出来,指着骆颜念旁边的位置,对正坐在地上堆积木的木木喊:“去坐好!” 木木把积木放下,乖乖的在楚闵曜指定的位置坐着,不一会儿就看见楚闵曜把消毒碘酒和棉签盒拿出来。 楚闵曜半蹲在他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浸过碘酒的棉签,左手在他额头上轻叩一下,“把双手给我张开,放在膝盖上。” “木木,你受伤了?”听着楚闵曜的话,骆颜念才知道原来是木木受伤了。 “在公园摔了一跤,手心出血了,不过木木也不感觉到疼,真的不……嘶,爹地你轻点,好痛啊。”木木很想在妈妈表现的男子汉一点,谁知能还没逞完,楚闵曜给伤口消毒也不提前说一声,碘酒碰到伤口,痛得他把手缩了缩,不自觉叫出声。 楚闵曜丢掉手里的棉签,换上新的,继续在他手掌擦伤的部位擦拭,语气有些揶揄:“刚刚不是说不疼吗。” “本来是不疼的,可是爹地你太粗鲁了。”木木咬着唇,以泪眼汪汪,他摊开双手往骆颜念面前举,撒娇着说:“妈妈,你给我呼呼。” 楚闵曜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重重一弹,然后不紧不慢的把碘酒和棉签盒放回药箱里面。 “爹地!”木木幽怨的瞪了楚闵曜一眼,转身直接把手塞到骆颜念手里,“妈妈,你给木木呼呼吧。” 骆颜念笑着抓着他的手抵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有没有好一点?” 嘤嘤嘤,妈妈好温柔,果然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这晚,是楚闵曜给木木洗的澡,话说好奇怪,今天貌似一整天都没有看见香香了。 卫生间里,木木抱怨楚闵曜:“爹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人家妈妈对我可温柔了,所以我一定是妈妈和别人生的小孩。” 楚闵曜抡起巴掌,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 木木光着屁股满卫生间跑,一边跑一边大叫:“爹地使用暴力啦!木木是爹地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妈妈快来救我!” 房间床上,听着木木从卫生间传出来的话,骆颜念情不自禁笑了。若不是眼睛还没好,她真想亲眼看看父子俩平常是怎么相处的,光听声音就很有趣。 洗完澡后,木木浑身香香的扑到骆颜念怀里,把手臂往她鼻子前面抬了抬,说:“妈妈你闻闻,木木身上是不是很香?” 骆颜念配合的闻了闻,点头:“木木好香!” 木木抱着她的脖子,往她怀里钻了钻:“木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楚闵曜清洗好木木刚才沐浴用过的东西,从卫生间走出来。 领口微敞,线条流畅的锁骨,壁垒分明的胸膛,神秘而性感。袖口挽起,露出小半截精壮的手臂。裤脚挽至膝盖,脚上是不知道时候买来的男士拖鞋。 随性的打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人帅气。 不过可惜,骆颜念看不见。 “爹地你要走了吗?”木木朝他问道。 楚闵曜目光淡淡的扫过去,但落脚点不是在木木身上,而是在骆颜念脸上。沉吟片刻,他“嗯”了一声,交代朝木木道:“晚上好好睡觉!” “我知道了,爹地晚安!” 楚闵曜往门口走,刚迈出一条长腿,又回头问:“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豆浆油条狗不理!”木木应的欢快,说完还不忘问骆颜念,“妈妈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其实骆颜念想说不用麻烦的,但她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法起来做早餐,只好说:炒饭吧。” 门口,楚闵曜“嗯”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走远,不多时就从外面传来了大门关闭的声响。 “妈妈你躺下,我来帮你盖被子。” “好,谢谢木木。”有个贴心的儿子真好,骆颜念躺下,心里美美的。只是想到木木终究会跟他爸爸离开,心里又隐隐觉得难过,突然有种当初要离开自己宝贝的感觉,而且很强烈。 “妈妈,要不要关灯?”木木钻进骆颜念怀里,仰起小脑袋问道。 骆颜念搂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木木怕黑,不关灯了,睡吧。” 玩了一天,确实玩累了,可是木木现在还不想睡。 这段时间他跟妈妈在一起过的很开心,虽然爹地答应他在新学期开学之前一定把妈妈带回家,可眼看着新学期越来越靠近了,他不想等了。 “妈妈,你做我妈妈吧?”木木觉得,妈妈这么喜欢自己,那么自己提的请求她一定会满足的。 “木木现在不就是喊我妈妈了吗。” 木木摇头,语气有些急:“不是这个妈妈,这个妈妈和那个妈妈不一样,我想要的是那个妈妈!虽然都是妈妈,可那个妈妈可以跟木木回家,还能参加幼儿园的家长会。” 虽然木木的回答有些饶舌,不过骆颜念能听懂是什么意思,沉默了一下,她有些抱歉:“对不起木木,这个妈妈没办法答应你哦。” 这么直接的被拒绝,让木木觉得心灵严重受挫,小鹿般的眼睛被水雾覆盖,眼泪最终如珍珠般一颗颗滚落,“妈妈不喜欢木木了吗?妈妈不想认木木做小孩?木木很乖的,妈妈不要拒绝木木嘛。” “木木别哭,妈妈没有不喜欢木木,只是……”骆颜念真不知该怎么跟木木解释,大人的世界那么复杂,牵绊着各种利害关系,对于善良天真的木木来说,这个年纪的他根本不能理解。 “哦,我知道了,妈妈一定是因为爹地才拒绝木木对不对?这个妈妈可以放心哦,我爹地长很好帅,我的帅气就是遗传了他的美貌,我爹地像巨人一样高(于他而言),还有很多银行卡,每张卡里面好多零,而且做饭棒棒的,所以你要是答应做我妈妈,一点也不吃亏。”###### 7.4【书友727049431】打赏8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支持。 334.今天开始他要追求你(一) 有人敲门,骆颜念正要起身,木木飞快从沙发上跳下来,穿着小拖鞋往门口跑:“妈妈我去开门!” “慢点走,别跑,小心摔跤。”听见木木吧嗒吧嗒跑动的声音,骆颜念就担心他会不小心磕着碰着。 “妈妈没事!” 木木跑到了门口,打开门只见一个小哥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要不是他身上有花店的制服,简直就是一副“我要表白”的架势。 门开了,眼前却没人,送花小哥下意识低下头,瞅见眼前的小豆包后,他面带职业性的微笑问道:“请问骆颜念是住在这里吗?” “对哒,她是我妈妈!” “这里有她的花,请问她本人在家吗,麻烦她出来把花签收一下。” 木木打量着送花小哥手里的花,思量片刻,指了指,“给我吧,我妈妈现在不方便。” “签收单上需要签字,小朋友你会写字吗?” 这是被人质疑的节奏?他看起来难道不像学霸吗?他看起来像是连字都不会写的笨蛋吗? 木木挺挺胸膛,把签收单要了过来,又指了指别在他口袋里的签字笔,“给我笔!” 送花小哥连忙把笔递上。 木木“唰唰”两下把名签上,然后接过花,“咚”的一声带上门。 送花小哥接过签收单,正过来一看,只见上面七扭八歪的写着三个字,楚言翊。 “木木,谁呀?” 木木抱着一束比他还大的花,磕磕绊绊的跑到骆颜念面前,把花往她怀里一放:“妈妈,有人给你送了一束花,很漂亮的花。” 骆颜念颦眉,她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结交过什么朋友,会是谁送她花? 她在花上摸了摸,没找到类似卡片之类的东西,便扭头对木木说:“木木,看看花里有没有卡片。” 木木趴在花上面,小手扒着玫瑰花在里面里找了找,除了花和叶子,什么都没看见。“妈妈,没有。”顿了顿,又问:“妈妈,会不会是爹地送给你的花?” 被木木这么一说,骆颜念原本蹙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楚闵曜送的?没理由啊! “妈妈你手机响了。”看见骆颜念的手机亮起来,木木飞快的拿到手里,低头看来电显示,高兴的举起手机说:“妈妈,是爹地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楚闵曜在电话那端先开腔:“花收到了吗?” “爹地,花是你送给妈妈的吗?”在电话里得到楚闵曜的回应,木木又笑着对旁边的骆颜念说:“妈妈,爹地说花是他送给你的哦。” 木木的话让骆颜念的手突然一抖,一根手指不小心扎在了玫瑰花刺上,她吃痛的缩回手,放在唇边吮了一下。 “哦哦,我知道了,嗯,爹地再见!”讲完电话后,木木将手机挂断,放回了桌上,然后又缓缓对上骆颜念的脸,“妈妈,爹地说从今天开始他要追求你。” 骆颜念浑身一震,跟触到电似的,嘴巴张得老大,仿佛可以塞下一个大小均匀的鸡蛋。过了好片刻,才反应很是激烈:“木木,不许瞎说!” “妈妈,木木没有瞎说,这真的是爸爸在电话里让我告诉你的。木木是个诚实孩子,不说谎话,老师说爱说谎的不是好孩子。” 虽然不知道木木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骆颜念觉得现在手里这束花就像一块烙铁,快要烫破她的手心。最后,她把花丢在旁边的沙发上,恨不得立刻离它一丈远。 晚上。 香香不在,洗澡变成了骆颜念的一个难题,最后在前期木木的帮助和后期自己的刻苦摸索下,艰辛的把澡洗完了。 穿好衣服后,骆颜念想伸手搁在洗手台旁的拐杖,却不小心把拐杖推倒了。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正要蹲下去找,脚下却踩到滑溜溜的东西,然后…… 听见卫生间传来咚一声巨响,还在讲电话的木木赶紧推门跑进去。 结果一看,骆颜念脸色惨白的坐在瓷片地板上,双手捂着脚踝,一脸痛苦的表情。 见状,木木赶紧去扶她,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慌张:“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妈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虽然看不见他模样,却可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害怕。在孩子面前,骆颜念不想让他担心。 跟楚闵曜的通话还没挂,木木一听骆颜念说她摔了一跤,他急着对着手机大声说:“爹地,你快回来,妈妈在卫生间里摔跤了。”说完就丢下电话,小脸满是心疼的问她摔疼了没有。 楚闵曜就在小区附近的便利店里,刚刚木木给他打电话说想吃果汁软糖,还没付钱就听见木木说骆颜念摔了一跤,他连忙付钱,以最快速度回到小区里。 由于骆颜念摔跤的时候扭到了脚,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等楚闵曜赶回来时,她还在地上坐着。 看见楚闵曜冲进卫生间里,木木焦急的对他说:“爹地你快来,妈妈她站不起来,脚痛痛。” 骆颜念坐在地板上,脸上一阵滚烫在翻涌,刚要说点什么,楚闵曜就将她的手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手环腰一手抱腿,把她抱了出去。 木木迈着小长腿,连忙跟上。 “木木,去把药箱拿过来。” “木木马上就去。” 骆颜念被楚闵曜放在沙发上,将她受伤的那只脚放在他的大腿。他的手掌散发着淡淡的热气,轻轻的托着骆颜念的脚跟,检查了下她脚上的伤势。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浮现,反应过来后的骆颜念,几乎是第一反应把腿抽回。 “别动!”楚闵曜伸出手臂,一把将她的脚抓了回去,声音冷然。 虽然骆颜念看不见,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此刻在皱眉头。 神思恍惚间,楚闵曜按过的部位突然一痛,她痛得一声抽气。 “爹地,药箱来了。”木木抱着药箱放在茶几桌上,看见骆颜念拧着眉头,脸色很不好,他担忧的问:“妈妈,你很痛吗?” 骆颜念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妈妈没事。” 楚闵曜在药箱里找到一瓶跌打药酒,倒了少许在手心里,等把手掌擦热后,又倒了合适的量,对着骆颜念微微浮肿的脚踝揉起来。 “嘶……”虽然楚闵曜用的力气并不大,但骆颜念还是忍不住痛得抽气,而且他逐渐加重力道,她痛得越发想把脚抽回来。 虽然脚不是你的,但也不用玩命的揉吧?###### 7.5【那年锦时】打赏8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支持。 335.披着绅士外衣的狼(二更) “爹地,你轻点,妈妈看起来好难受!”木木不满的揪了揪楚闵曜的衣衫。 妈妈疼得咬紧下唇,爸爸却从依旧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木木现在总算是明白当初妈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不是女孩子,而是因为爹地不懂怜香惜玉。 楚闵曜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但力道依旧没有减轻,只是开口道:“化瘀才能好得快!” 这句话算是对骆颜念的解释吧,曾经作为一个医生的骆颜念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尽管真的很痛,却也只能双手紧紧地抓住沙发上的沙发巾,咬着牙不吭声的忍着。 等楚闵曜停手的时候,骆颜念已经被痛得表情都僵硬了,脚踝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根本比没处理的时候还要难以忍受。 楚闵曜到洗手间里洗掉手上的药酒,看见骆颜念像是受了伤的猫咪似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上,心里浮现些许于心不忍。收起药箱,将她抱了起来。 骆颜念吓得大叫了一声:“沐先生,我想我们还没熟到随时可以发生肢体接触,麻烦你把我放下来。” 楚闵曜的脚步有所停顿,环在她腰上的手不仅没松,反而收紧了几分,甚至有种不得将她融入身体里的狠劲。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愠怒,“木木没跟你说?” “说什么?” “我从今天开始追求你!”平淡的语气,偏带着一股不可置否的威严。 “沐先生,请你别开玩笑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不管是真还是假,我们都是不可能的,麻烦你将我放下来。”骆颜念的手在他胸口上用力推搡了几下。 楚闵曜屹然未动,对于她的拒绝,他并没有再放在心上,态度更加坚定:“不管你愿意与否,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他高人一等的说话口吻使骆颜念感到生气,她之前可是一直觉得他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但是现在看来,他就是一匹披着绅士外衣的狼。 “这位沐先生,如果你是因为沐沐,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扯上半点关系!所以麻烦你放我下来,还有,请你自觉地离开我家。” 木木站在两人中间,看见两人好像吵架了,他疑惑的朝骆颜念问道:“妈妈,你为什么跟爹地吵架了?”然后又看向楚闵曜,“爹地,是不是你惹妈妈生气了?” 骆颜念觉得甚是烦躁,她不明白楚闵曜的沉默代表什么,可木木就在旁边,她不想在木木面前跟他吵架,只能压低声响,声音瞬间冰冷下来:“你再不走,我完全可以控告你擅闯民居!” “或许你可以试试?”楚闵曜挑挑眉,没有被骆颜念恐吓的话影响到半分心情,四年了,还能再一次看见她张牙舞爪时的模样,竟有些感动。 熟悉的脸,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神情,这更让他觉得恍如做梦般不真实。 “你……”骆颜念被气得够呛,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在欺负她这个盲人生活体验者! “爹地妈妈,你们不要吵架!”都一次看见两人斗嘴,木木有种不安的感觉,红着眼眶拉了拉楚闵曜的衣服。 楚闵曜的手穿过骆颜念的腰,伸到木木头顶摸了摸,声音柔和了下来:“我们没吵架。乖,时间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去。” 木木先跑回房间,楚闵曜抱着骆颜念慢慢走在他身后。 骆颜念扭动了下身子,心情很是火大,“放我下来!” 楚闵曜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不乖让他眉宇紧蹙,就这么静静凝视了她片刻,淡淡开腔:“你确定?” “沐先生,还请你自重!”要不是眼睛被纱布蒙住,楚闵曜看见的一定是骆颜念快把眼珠子瞪下来的神情,她已经被气得快没脾气了。 楚闵曜冷声笑,双手微微抬起,作出一个要把骆颜念抛出去的手势。 就在这时骆颜念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在被抛出去前,一把抱牢了楚闵曜的脖颈,头很自然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骆颜念的举动,在楚闵曜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会吓得惊叫,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抱过来。不得不说,她这个举动大大的取悦了楚闵曜,颇带邪气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自重?”他用的是疑问句,语调里带着淡淡的挑衅,轻笑出来的声音足以昭告他现在的好心情。 骆颜念脸上的表情一僵,几乎是一瞬间把手缩回去,气血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 木木见爹地还没抱妈妈进来,又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到门口朝二人喊:“爹地,你怎么还没把妈妈送回房间,我想和妈妈一起睡。” “没有我的帮助,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能走到房间?”楚闵曜不否认,他现在就欺负她受了伤。也就只有在坚硬不起来的时候,她才能收起全身的防备,他才获得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心的机会。 骆颜念一下子像霜打过的茄子,气势焉了。 最后,虽然骆颜念始终不情不愿,但还是被楚闵曜抱到了房间里。 “我认定的女人,就算天塌了也不会改变,所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懂?”说完,楚闵曜抚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木木看见,立刻从床上起来,把额头凑向楚闵曜,大声嚷嚷:“爹地,我也要亲,我也要晚安之吻。” 楚闵曜俯下身,亲了亲木木,又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刘海,“晚安!” 木木心满意足的躺下,“爹地晚安!” 骆颜念一直没回过神来,直到房门被楚闵曜给关上,她幡然察觉到额头上那个还残留着余温的吻。她气得想骂人,可楚闵曜却又已经走了。 “妈妈,你怎么了?” 胸膛里翻腾的怒火,最终因为木木被她强制压在心底,用手使劲擦了擦刚刚被吻过的地方,心生厌恶。 这都什么事,混蛋流氓! “沐沐,你不是说爸爸给你找后妈了吗?” “那是奶奶给爹地找的老婆,但爹地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妈妈,爹地也喜欢妈妈。妈妈,下次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你不要让别人抢走爹地。”木木抱着骆颜念的手臂一个劲的撒娇,甜甜糯糯的声音,简直要酥到人心坎里去。 骆颜念陷入沉思当中。 明天她必须想办法把楚闵曜赶走,实在是没办法的话,让他把木木一块带走。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很不想跟着父子俩扯上任何关系。 336.你不喂妈妈吗?(三更) 第二天,骆颜念走出房间门再一次听见木木喊爹地,她的眉头就不自禁颦紧,这种阴魂不散的感觉真是令人烦躁不已。 “妈妈,你怎么了?我扶你到椅子上坐着。”刚走到房门口,木木发现骆颜念突然不走了,扬起小脸疑惑的望着她。 骆颜念捏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感觉整个事态的发展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了。心情很是复杂,她下定决心一会要跟楚闵曜说清楚。“走吧,扶妈妈过去。” 桌上,楚闵曜做了美味的香菇鸡丝粥,粥面上飘着浓郁的清香,让人一大早食欲大开。 木木爬到椅子上做好,拾起桌上自己的小汤匙,高兴的把自己盛着粥的小碗捧到面前,“爹地好棒哦,煮的粥香香的。”然后望向骆颜念,“妈妈多吃一点哦,跟木木一样长高高。” 骆颜念本来心情是不太好的,但木木的话总能让她的心情不知不觉转好,只是一想到一会要跟楚闵曜说的话,心里又一阵惆怅。 楚闵曜拉开椅子坐下,深看了骆颜念一眼,尔后视线落在木木身上,轻声提醒道:“馋猫,粥烫,吹凉了再吃。” 木木吹着粥,碗上方热气缥缈,他的眼睛对上坐在对面的楚闵曜,突然想起点什么,兴致勃勃的说:“爹地,粥好烫,妈妈眼睛看不见,你不喂妈妈吗?” 骆颜念正准备伸手端碗,木木突然说这种话,她一时间反应过于激烈,手一抖,手指没入滚烫的粥里面,烫得她吃痛叫出声。 “哎呀,妈妈你没事吧?” 楚闵曜的反应极快,立刻站了起来,推开椅子阔步朝她走了去。抽了张纸,抓住她手指伸到粥里的手,擦掉去手指上的粥,“木木都比你聪明!” 骆颜念脸颊上滚烫,他的手很大,厚实,他的触碰让她心头浮现一种熟悉却也陌生的感觉。他的身上,有楚闵曜的味道,一模一样,要不是声音不像,又有个五岁的儿子,她会真的以为他就是楚闵曜。 “我自己来!”恍惚回神,骆颜念第一时间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她不想跟任何男人有肢体接触,特别是他,这个她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男人。 骆颜念的倔强还跟以前一样,她的性格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依旧喜欢逞强,装不出柔弱。楚闵曜对她,又爱,却又恨! 楚闵曜没有理会她的话,将她的手擦拭干净后,确定没有烫伤,才端起她的碗,吹凉粥送到她嘴边,“张嘴!” “我自己来!”骆颜念下意识的向后躲避, 楚闵曜放下碗,那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捏着汤匙,把粥强势的送入她口中,“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乖乖让我喂,二、你可以拒绝,但我会用嘴让你把这碗粥吃光。” 骆颜念气得要抓狂,这人简直就是流氓,是无赖,要不是他是木木的爸爸,她早在昨晚他对自己无礼的时候就不客气了。 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胸腔里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她强颜欢笑,故作平静的说:“沐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请你把我家的门钥匙交出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还请你不要随意在我家走动,否则……” “呵呵,告我私闯民居?”不等骆颜念把话说完,楚闵曜就语气幽幽地把话接上。 骆颜念呼吸一滞,被堵得胸口一阵难受。 “骆小姐,首先,我儿子跟你住在一块,你眼睛看不见,没办法照顾他的一日三天,我并不觉得我现在的做法有任何不妥。其次,我正大光明的追求你,没有使用任何不法手段,就算你去告我,我想法院也不会受理你的诉讼。” 骆颜念的脸跟刚刚吃了一只苍蝇,已不是“难看”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 吐了口恶气,她握成拳头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松开,好,反正她还有几天就能去医院拆纱布了,到时候再想办法赶他走,在那之前暂时忍着! 早餐后,木木坐在铺着坐垫的地板上堆积木,这个积木他堆好几天了,今天还剩下一点点就能完成了,想想他就很激动。 沙发上,骆颜念正在看电视,说是看,其实只是听听声音而已。 她旁边,楚闵曜正在削水果,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锋利的水果刀,那动作分明只是给苹果削皮,却给人一下雕刻艺术品的庄重感。 在他的“雕刻”下,圆润的苹果迅速脱下红色外衣,露出白皙的肉。最后,他将苹果切成两半,然后切成小小的一瓣瓣,放在了桌面的果盘上。 “木木,过来吃苹果!” 木木没有回头,手里拿着快积木在研究,想着究竟放在哪个位置,至于对楚闵曜说的苹果,他压根不感兴趣。“爹地,我不想吃苹果!” 这一点木木很像骆颜念,骆颜念也不爱吃苹果,除了怀孕那会必须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平素里她连碰都不会碰苹果一下。其实苹果挺营养的一种水果,但她就是不爱吃,不爱吃就算了,还遗传给儿子。 “我数到三,过来吃苹果,否则我就把你积木统统清理到垃圾桶里去。”楚闵曜自然有办法治木木,大人有软肋,小孩子同样也有。 听见爹地恐吓的话,木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脚底跟踩着风火轮似的,飞奔到楚闵曜面前,抓起一瓣苹果塞进嘴里咬了口。 见木木听话,楚闵曜的脸色好转了些许,然后他拿起一瓣递到骆颜念嘴边,“张嘴。” 骆颜念颦眉,伸手想把苹果接过来,“我自己来!” 楚闵曜拂开她的手,那瓣苹果已经被他硬塞入了她口中,声音很强势,眼神却是柔和的:“咬!” 骆颜念的脑门上浮现青筋,那是极力隐忍怒火造成的。在心里边安慰着自己再忍忍,再忍几天就好,情绪才缓缓平复下来。 看在旁边看着两人亲密互动的木木,心生羡慕,连忙把剩下半瓣苹果塞进嘴里,伸出小手拽了拽楚闵曜一下,“爹地,我也要你喂。” 楚闵曜从果盘里拿起一瓣苹果,塞进木木嘴里,没有一点刚才对骆颜念的柔情,“自己吃!” 木木受伤的啃着苹果,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爹地有了妈妈之后,好像没那么爱自己了,这是错觉吗? 337.我说我后悔跟你离婚了(一更) 几天之后,骆颜念终于要去医院拆纱布了,整整一个星期眼睛看不到光,整整体验了一个星期做盲人的感觉,她突然很想感叹身体健康真好。 医生给做完检查,说她的眼睛已经痊愈了,一系列指标都没有问题。 听医生说眼睛已经好了,骆颜念高兴的将木木抱紧在怀中。要知道起初几次检查,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颗核桃,那模样真的不是一般难看,就好像整容医院的失败品,她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真的要瞎了。 “妈妈妈妈,你还认得我吗?”木木捧着脸望着她。 骆颜念心生喜爱的摸了摸木木的头,“当然认得啊,妈妈忘记谁都不会忘记沐沐小宝贝。” 从检查室出来后,木木迫不及待的想拉骆颜念去找楚闵曜,“妈妈,咱们快点走吧,爹地就在外面等着我们,看见我爹地你一定会很惊喜的。” “沐沐,你慢点走。”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眼睛许久没有接触到这样强烈的光线,骆颜念觉得有些不适应,眼睛不自觉流出眼泪来。 这时,木木已经看见医院外面楚闵曜的车子了。他欣喜的拉着骆颜念,迫不及待跑过去,“妈妈,快点,我看见爹地的车车了。” 骆颜念揉着泪水连连的眼睛,脚步趔趔趄趄的跟上木木,打开车门,坐到车里。比起外面的三伏天气,车内开了冷气,跟车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妈妈,你怎么哭了?”木木注意到骆颜念擦眼泪的动作。 “妈妈没哭,是妈妈的眼睛好久没有接触到强烈光线了,还不适应。” “爹地,你给妈妈递纸巾过来!”木木趴在副驾座的座椅背上,指了指车头的纸巾盒,朝楚闵曜指挥道。 楚闵曜把纸巾给木木递过去,勾唇看着后面的骆颜念,很好奇一会她把他认出来的表情和反应。 “谢谢沐沐!”骆颜念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慢慢好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爹地,我们是去吃饭吗?”木木钻入骆颜念怀中,小脑袋往她胸口拱了拱,妈妈的怀抱就是舒服,软软的,香香的,比爹地抱着的时候舒服太多了。 “嗯,想吃什么?”楚闵曜的眼睛对上车内后视镜,朝母子俩问道。 这时,骆颜念下意识把头抬起,视线落在那面后视镜上。 映在后视镜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富有神秘,一瞬不瞬的望过来,彼此目光相撞在一起,教骆颜念一刹间忘了呼吸。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骆颜念的心情崩乱,脸色就像被抽干了所有血色,苍白的仿似纸片人,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楚闵曜…… “停车!”她吼叫出声。 楚闵曜淡淡的注视着她脸色的变化。 见车子没有停下来,骆颜念发疯似的大叫:“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看见骆颜念突然表现出这么大的反应,木木被吓住了,小手牢牢的圈住她的脖子,嗓音染上丝丝哭腔:“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楚闵曜把车开入临时停车道,车子刚稳住,骆颜念已经松开木木下了车。 蹲在马路边上,骆颜念感觉思绪被抽空了,明明脑子乱七八糟的,却怎么也理不清。 “爹地,妈妈她怎么了?”第一次看见骆颜念情绪突然失控,木木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连忙挪到车门边,想要开门下车去找她。 楚闵曜推门下车,叫住也欲要下车木木:“乖乖留在车子!” “可是……” “听话,爹地保证妈妈一会就没事!” “那好吧,爹地你一定要温柔的哄妈妈哦。”视线,依旧隔着车窗望着外面的骆颜念。 楚闵曜关上车门,迈着长腿朝骆颜念走过去,把蹲在路边的她扶起来,“我们回去再说!” 骆颜念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气得浑身在颤抖,“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是不是?可是我不懂,我们分明已经离婚了,木木的抚养权也是你的,你究竟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后悔了!” “后悔?你什么意思?”骆颜念气息紊乱,过于激动的她,只觉得连脚下都是虚飘的。 “我说我后悔跟你离婚了!”他蓦然靠近,一只大手轻抚上她莹润的脸颊。 骆颜念不由地倒退一步,抗拒他的触碰,“楚闵曜,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你看看车里,那是我们的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敢说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吗?”楚闵曜阔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扯入怀中。“我上次说的都是真的,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楚闵曜你是不是有问题,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说开始就开始,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具!” 楚闵曜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她不至于挣脱掉,却还有让她挣扎和发泄情绪的空间。“是我说的结束吗?骆颜念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当初没有挽留你?是你坚决要离的婚,是你抛弃的我们父子俩!” 车上,木木看见爹地和妈妈吵架吵得很凶,他推开车门跑下来,抱住两人的大腿,“爹地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呜呜……木木不想看见你们吵架……” 骆颜念低头看着木木,心里软成一滩水。 难怪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觉得那样亲切,原来他就是木木,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可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时间,她竟然都没有认出来…… 蹲下身子将他抱住,心情的心情澎拜而汹涌,惊喜的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她真的很笨啊,沐沐,木木,沐沐就是木木,这么明显的提示,她居然笨到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妈妈不哭,妈妈不要哭,妈妈哭,木木也忍不住想哭。”木木给骆颜念擦眼泪,但他发现越是帮忙她的眼泪流的越多,心下一急,也哇哇哭了起来。“笨蛋爹地,你答应我会对妈妈温柔的,笨蛋爹爹真没用。”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周围路经的行人纷纷投来注目的目光,楚闵曜走过去,将骆颜念揽入怀里,一手牵着木木的手,轻声道:“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发泄完情绪,骆颜念也才想起这是在大马路上,她擦了擦眼泪,推开他抱起木木,转身坐上停在路旁的车。 338.尝到了吗?酒的味道(二更) 回到小区,木木被楚闵曜丢在客厅里,骆颜念被他拽进房间,两个人关起门就吵了起来。 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吵架声,木木一边哭,一边使劲敲门:“爹地你不许欺负妈妈,不许欺负妈妈!” 楚闵曜打开门,拎着木木的衣领往客厅方向推,“自己去看电视,别吵爹地和妈妈谈话。” 骆颜念也走了出来,但还没走几步又被楚闵曜被拽了回去,这一次他反锁上门,把她压倒在床上。她抬腿踢他,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楚闵曜你起来!”骆颜念感觉楚闵曜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楚闵曜双手撑着床,收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卷起她的发梢,心情愉悦的欣赏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我们好好谈谈!” “你先起来!”骆颜念不自在的将目光挪到头顶的天花板上,心里虽然很生气,但却无法否认心脏因为他的靠近而扑通加速,脸颊因为他扑面而来的气息而晕染嫣红。 “我们重新开始!”他霸道的圈住她的腰,搂着她娇小的身体紧紧贴在身上,容不得她有半点的挣脱和拒绝。 骆颜念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手心里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平稳的,有力的,就像他的人一样非常强悍。她想把手缩回来,但这样却拉近两人的距离,她只能故作平淡的继续保持着推搡他的姿势。 “不可能!”这个问题她压根不用考虑,重新开始?从两人办理离婚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可能。 “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骆颜念的一句不可能让楚闵曜脸色阴沉下去,他把她的身体往怀里紧了紧,那力道,就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带着狂野的强势。 “不需要,就算你给我一百分钟时间考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可能!”胸口被勒的很不舒服,眉头的褶皱自然加深。离婚四年了,现在还来纠缠自己,骆颜念觉得楚闵曜有病,严重的神经病。 “不要逼我!”她的肯定让楚闵曜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即便分离了四年时间,她还像块顽石一样没有被软化。 骆颜念气得攥紧拳头,低声吼:“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楚闵曜你不要逼我,你要的我都如你所愿了,你为什么还要步步相逼?四年了,已经四年了,四年时间还不能磨平你对我的怨恨和不满吗?” 楚闵曜俯身靠近,眼神狠戾的凝视着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更像锋利的刀子,凌然得让人不敢正面对视。他抓着她的手,用力按在他的心口上:“感觉到了吗?” 骆颜念不满的却想要把手抽回来,眸底闪过不耐:“楚闵曜你到底想干嘛?” 楚闵曜捏住她的下巴,那力道没有刻意去控制,看见她皱眉,他也始终没有放开,声音愤然拔高了几分:“我问你感觉到没有!” “楚闵曜你没病吧?你究竟想说什么?”骆颜念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的,啃咬,只为了让自己脱离这个男人的桎梏。 楚闵曜抽了几口凉息,原本暴怒的表情在这一刻面无波澜起来,他的唇轻轻抵在她耳边,声音里掺杂着他从来不外露的真实情感,“你觉得我对你只有怨恨和不满吗?骆颜念,我对你的好呢,为什么你要视而不见?我他妈深爱了你那么多年,最后却换来一句没有必要再继续,我他妈就是犯贱!” 他的话他的情绪,在骆颜念的世界里掀起狂风暴雨,她能感觉到的,只有乌云压顶和天崩地裂。 “楚闵曜你……你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所以开始说胡话了?什么深爱了她那么多年,骆颜念好像大吼一句,楚闵曜你有本事再给我说清楚一点。 楚闵曜俯下身,固定住她的脑袋,用力的,发狠的,像要吞噬她的吻下去。撬开她的贝齿,席卷她的口腔,掠夺她的甘甜,吸摄她的灵魂。 身下,骆颜念是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轻轻颤栗着,脑海里唯一的感知就是他唇像是沸腾的开水,她甚至能感觉到唇瓣下那些滚烫血液的喧嚣,像是要炙伤她。 一顿发泄的亲吻后,楚闵曜将她松开,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目光堪堪凝视她:“尝到了吗?酒的味道。” 楚闵曜就是想证明,他刚刚说的实话。 骆颜念气喘吁吁望着他,脸颊上因为缺氧而晕染着一抹嫣红,就像抹了腮红一般,像水蜜桃般诱人和可口。感觉缓了过来,她才吁吁开口:“我觉得你现在脑子不清醒,需要去看一下医生。” “我现在清醒的很!就问你一句,重新开始,答不答应!”骆颜念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喝醉了,就是脑子不清醒,楚闵曜感觉自己被气得已经没脾气了。 “我说了,不可能!” “理由呢?” “没有理由,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说不出理由,我就权当你默认了!” 骆颜念没好气的大吼:“楚闵曜有病啊,除了会强迫我,你还能干什么?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逼我?” 楚闵曜吼回去:“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又何必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说我爱你,你不相信,那你说,想让我怎么证明,把心挖出来给你吗?” 骆颜念咬着唇,被他吼完后,整个人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看起来服帖了许多。只是想起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而且还怀有身孕的女人,她的心更加坚决起来。 “不需要你的证明,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答应,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楚闵曜的眼眸紧缩了好几圈,最后导致气火攻心,他心脏一阵痉挛,紧跟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楚闵曜突然压在身上,骆颜念一声闷哼,“楚闵曜你……” 推了他几下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装的,便趁机用力将他推开了。她成功翻身坐起来,并迅速远离。 过了一会儿,还见楚闵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骆颜念以为是他逼她就范的伎俩,唇角讥诮一笑。“你别装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又过了一会,楚闵曜依旧没有反应。 骆颜念试探性的推了推他,“喂,楚闵曜你够了,还装是吧,那你自己慢慢装着玩吧,我不奉陪了。”说完往门口走。 推开门那一瞬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楚闵曜还维持的趴在那里的姿态,骆颜念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冲回去,掰着他的身体平躺在床上,见他脸色苍白,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喂,楚闵曜你怎么了?喂,你醒醒啊!”###### 近期的更新会不稳定,一是存稿总会用完滴,二是作者菌发现我不在这里不说话,你们就不给我留言了,以上两点导致作者不开森,木有动力码字。 说话又怕影响你们的阅读,不说话你们都不冒泡,这可让作者我如何是好? 339.妈妈,爹地会死吗(一更) 听见骆颜念的喊声,木木从客厅跑进房间,看见楚闵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意识到什么,大声对骆颜念说:“妈妈,爹地的口袋里有药,快找药。” 骆颜念慌慌张张摸着楚闵曜衣服上的口袋,果然在裤袋找到一小瓶药。 葫芦状小药瓶,上面刻着五个字,速效救心丸。 这种药她不陌生,是治心脏病突发的药丸。 “妈妈,这个药要吃10粒,我去给爹地倒水。” 骆颜念感觉脑子已经炸开了,楚闵曜竟然有心脏病?不是,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为什么会有心脏病?握着小药瓶子,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双手。 还好,曾经作为一个外科医生,骆颜念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将楚闵曜平躺,然后解开他的领口和领带,紧着给他实施胸外按压,同时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 木木很快就端着水进来,“妈妈,水来了。” 骆颜念将数好的药丸倒到手心里,接过木木端过来的水杯。原想先给楚闵曜润润喉咙,但是这时的他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水顺着他的嘴角全流了下来。 木木站在床旁,看着没有反应的楚闵曜,伤心的哭起来,“妈妈,爹地会死吗。” 骆颜念已经急红了眼,刚刚还中气十足的一个人,现在突然昏迷不醒是什么意思?她在心里大吼:楚闵曜你给我起来,起来继续跟我吵啊! “木木别哭,爹地不会有事的。” 骆颜念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端起水,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再把药一分二放入楚闵曜口中,嘴对着嘴把水给他灌下去。 喂完药后,给他把了脉,没有出现心脏骤停,呼吸情况还算平稳,看来只是昏迷过去了,她赶紧拨打120,叫救护车。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楚闵曜醒了过来,身体很虚弱,脸上不见半分血色,可他还逞能说不去医院,骆颜念气得把他按回床上。 过不久医护人员就上门来了,楚闵曜虽然不配合,但奈何他没有力气再做反抗,只能乖乖的被抬到担架上,跟随救护车前往医院救治。 路上,护士给楚闵曜挂上氧气罩,尽管他很虚弱,却不肯把眼睛闭上睡一觉,那只手紧紧的将骆颜念的手握在手心里,一刻钟都没有放开过。 木木站在平车旁,小手伸到楚闵曜的脸,轻轻的抚摸着:“爹地,爹地痛痛吗?木木给你揉揉。”说完,小手放在他心口上,轻轻的揉着。 骆颜念蹲在木木旁边,望着正躺在平车上吸氧的楚闵曜,脑子哄哄的乱成一团。 在被推入急救室时,楚闵曜仍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指骨苍白显得那样脆弱,可那力道却那么深,好似要在进去之前与爱人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眼神那么依恋,那么不舍。 骆颜念看出了他的担忧,手指轻轻捏着他,似要给他勇气:“我和木木在外面等你,没事的。” 楚闵曜动了动双唇,却虚弱的发不出声音来,望着骆颜念的眼睛,最后不得不被迫与她分开。直到急救室的门缓缓关上,视线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才消耗尽最后一抹意识,沉睡过去。 手术外,气氛那么低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木木一直在骆颜念怀里哭,直到哭累了睡过去。骆颜念盯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离婚四年,骆颜念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只要离开楚闵曜,生活就会重新开始。可是她不知道,那种思念的感觉不知不觉间融到骨血了,无论她如何拼了命想要忘记,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感受到内心深处灵魂的孤独。 她放不下木木,同时也忘不下楚闵曜。 尽管中间分别了几年,却也从来没有隔断过对他的爱。 尽管婚后生活不幸福,却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她的心。 尽管离婚四年,却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她心里的思念。 这个她二十岁就爱上的男人,她倾注了一辈子爱的男人,同时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么执着为什么。特别是听见楚闵曜说他爱她,她心里竟然有种初恋般的悸动。 她想,她真的是要疯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不多时,已无大碍的楚闵曜被送入普通病房里面。 因为医院床位紧缺,楚闵曜住的是多人病房,一共四个床位,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病人。他旁边床位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因为心肌梗塞入的院。 半夜,楚闵曜醒过来一次,意识回笼,一股呛人的消毒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他想动一动,但身体没有力气,不安的扫了视线范围内的环境一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母子俩让他瞬间安心下来。 骆颜念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怀里牢牢的抱着木木。木木的手臂圈着她的脖子,小嘴微微撅起,小眉头轻轻的拧在一起,可见睡得并不安。 视线再转移到骆颜念脸上,拧着眉头的模样跟木木真是如出一辙。 知道母子俩在旁边守护着,楚闵曜安心地睡了回去,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了。 “咦?爹地你醒啦?”木木看见楚闵曜的眼睛在动,凑近看着他,下一秒就看见他睁开眼睛来,木木惊喜的大叫,扑入他怀中。“太好了,爹地你终于醒了,木木好怕怕。” 睡了一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脸色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楚闵曜缓缓坐起身,看见木木高兴的模样,摸了摸他木木的小脑袋,见骆颜念不在病房里,他问:“妈妈呢?” “妈妈回去给爹地做饭了,很快就来。爹地你感觉怎么样了?心心还痛痛吗?要不要木木给爹地揉一揉?”木木踮起脚尖,把小手按在楚闵曜的心口上,贴心的给揉了两下,“爹地感觉好点了吗?” 隔壁床的老爷爷看见这一幕,笑着对楚闵曜说:“你儿子真乖巧。” 老爷爷的老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多讨喜的一个孩子。” 楚闵曜从来不把别人对木木的赞扬当回事,在他眼里,不管时好时坏,木木都是他的掌中宝。但这一次,他却头一回体会到一种作为父亲的自豪感。 “爹地,木木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所以以后不要生病了好不好?木木和妈妈昨天都被爹地吓坏了。”顿了顿,木木不满的又说:“爹地是坏蛋,惹哭了妈妈。” 340.考虑的怎么样了(二更) 当骆颜念提着饭菜和汤来到病房里,楚闵曜已经醒了,木木坐在他怀里,父子俩正在玩经典游戏泡泡龙。 看见骆颜念,木木高兴的朝她喊:“妈妈,你来啦。” 骆颜念将保温桶放在病床旁的茶几桌上,把木木从楚闵曜怀里抱走,“木木快下来,别阻碍你爹地吃饭。” 楚闵曜把手机给了木木,木木坐在椅子上,小手捧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继续玩着。 骆颜念将病床小餐桌立起来,把饭菜和汤端到桌子上依次排好。 楚闵曜看见桌上那盅红色的汤,皱着眉头,颇为嫌弃的望向骆颜念问道:“这是什么?” “番茄牛肉汤!我知道你不喜欢番茄的味道,但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番茄对心脏好,而且有营养。”说着,骆颜念将木木抱到大腿上,一副“监工”的架势。 楚闵曜确实不喜欢番茄的味道,他不挑食,唯独除了番茄。不过看见骆颜念还记得自己不吃什么食物,心情大好,就算拧着眉头,他也会把汤都喝光。 看着楚闵曜一边吃,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骆颜念心里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淡淡的收回视线,落在木木身上时,看见他极认真的玩着游戏,不禁有些担心。 “木木,眼睛不可以经常对着手机。”说完,骆颜念觉得主要责任在楚闵曜身上,抬头忍不住瞪他一眼,“木木还这么小,你干嘛教他玩游戏。” “偶尔玩玩游戏,可以锻炼智力。”楚闵曜拧紧眉头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末了赶紧把一口饭和菜到嘴里,真是酸的他牙齿都软了。 等楚闵曜吃完饭后,骆颜念才带木木回去吃。 临走的时候,木木还非常贴心的说楚闵曜说:爹地,乖乖睡一觉哦,我和妈妈吃完饭立刻来看你。最后还不忘亲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木木牵着骆颜念的手,一只手帮忙提着一只保温桶,心里想着给楚闵曜买点什么礼物。以前生病的时候,楚闵曜会给自己买玩具和糖果,这次他生病了,要回送点什么好呢? 木木从回去就开始想,想了好久好久,终于在吃饱饭去医院的时候,想到了礼物买什么好。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木木扯了扯骆颜念的衣服,对她说:“妈妈,我想去便利店里给爹地买礼物。” “好,妈妈陪你去。” 等母子俩买完礼物回到病房,楚闵曜正在讲电话,听他的话和口吻,应该是公司里的事。母子俩到了之后,通话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就挂断了。 木木欢欢喜喜的把礼物给楚闵曜送过去。“爹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哦,吃完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快快好起来了。” 楚闵曜把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盒鸡蛋布丁。 鸡蛋布丁是木木最喜欢吃的东西,其他的零食他很乐意跟别人分享,唯独鸡蛋布丁绝对不行,所以能得到他的分享,那是百年一遇的好事。 尽管,最后这盒鸡蛋布丁是木木吃完的,但父子俩仍然很开心,笑哈哈抱作一团。 楚闵曜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担心后期会出现其他症状,所以医生才要求他住院几天。 医生说他可以偶尔出去活动活动,今天天气不错,骆颜念带着木木,陪他在医院休闲公园走了走。 下午的时候天气已经没有中午那会那么热了,加上有树木的遮阴,公园里很凉快,也有人非常多的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在这儿散步。 活动空间大,木木像只小麻雀,跑过来跑过去。 骆颜念跟在楚闵曜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米宽的距离,一点互动也没有,看着就像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走在同一地平线上。 楚闵曜有些不满,周围那么多病人,他们都是在家属的搀扶下散的步,为毛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是在这片和谐的景象中唯一融不进去的人。 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骆颜念一眼,见她根本就没有要看他一下的意思,他不满。一会后,他干咳了一声,捂着胸口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骆颜念察觉到楚闵曜的不对劲,才走过来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楚闵曜“嗯”了一声,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喜悦感,拳头抵在嘴边又故作难受的咳了几下。“咳咳咳……” “我扶你去坐一下。”骆颜念扶着他往不远处的人行道石板凳上坐下,又朝跑远了的木木喊:“木木,快回来,别跑远了。” 楚闵曜把头搁在骆颜念的肩膀上,骆颜念下意识要推开,他却攥住她的手臂,脑袋往她脖颈上拱了拱,就像平常木木在她怀里撒娇那样。 骆颜念不自在的抬手抵着他的脑袋,刚要说话,就听他说:“靠着舒服一点,别动!” 木木小喘吁吁的,见楚闵曜靠在骆颜念的肩膀上,一小脸的关切,“爹地,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木木给你揉揉心心?” “没事,爹地休息一会就好了,木木去玩吧,别跑远了。”楚闵曜说。 木木看了骆颜念一眼,见她没反对,撒欢一下跑了。 带着夏天燥热的风迎面拂来,虽然不太舒服,却带着太阳晒熟树叶的味道,淡淡的味道,让人闻着感觉惬意。 俏皮的风儿撩动骆颜念的发,发梢轻轻的扫在楚闵曜脸上,痒痒的,但空气里充满了她的馨香,越是闻着,越让他忍不住想要触碰她。 骆颜念感觉到右手突然一紧,潜意识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只作祟的爪子,她没好气的甩了甩,“你干嘛?” 楚闵曜握着心口的手抓紧了衣服,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轻蹙着眉头说:“难受!” “药,你等会,我给你找药。”骆颜念将肩上的包取下来,放在膝盖上。正要伸手去找药,楚闵曜就把她的手从包里抽了出来,她不解,“你干嘛?” “重新开始,考虑的怎么样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开玩笑时的随便,而是带着十分的肃穆和认真。 骆颜念甩开他的手,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我说了,不可能。” 再一次被拒,楚闵曜的目光就像尖利的锋刀,堪堪对准她,尽数射过去。“给我一个理由!” 而两人周遭的空气,逐渐被一股寒气冻结。 骆颜念无所惧的对上他冷然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没感情的婚姻就像坟墓,我已经被埋进去一次了,不想再重蹈覆辙!” 341.我对你是真心的(三更)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骆颜念在这样的坟墓里埋了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才爬出来。正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甚至对所有婚姻都失去了信心。 她原本一直以为,尽管没有感情,相处下来也许会日久生情,可是她跟楚闵曜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除了争吵和冷战,没有一丝生气。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三年,不是三个月,是三个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千零九十多个日夜。 “你想要女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只有你一招手,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朝你扑过来,长得漂亮的,温柔娴熟的,温婉大方的,各种类型,任你挑选。” 怒火,在这一刻如江水汹涌,如离弦之箭,如脱缰野马,如火山般喷涌,楚闵曜一把掐住她的下颚,阻止她再把话说下去,“够了,那些女人长得再漂亮,再温柔贤淑,再温婉大方,那也不是我儿子的妈妈,不是我楚闵曜深爱的女人!” 深爱的女人?骆颜念的呼吸在他的话一个不落全装入耳朵后,倏地一滞,全身就像被冰雪冻结,彻底僵硬,就连下巴上他故意为之的疼痛也忘却了。 “我承认,当初娶你,是因为当初你离开我,想要报复你。但是我不否认心里一直爱着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你总说我们之间除了争吵就是冷战,那是因为每次我想对你好的时候,你总是一盆冷水泼过来,浇灭了我的所有热情和爱意。” 骆颜念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这是楚闵曜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都结束了,都离婚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就能修补当初她心里受过伤的裂痕吗? 楚闵曜压着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期许,“重新开始吧,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了木木,为了我们自己,好吗?” 骆颜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手,别开视线,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没有任何可能性的问题,“楚闵曜,你又何必呢?我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 “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有那么难吗?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为什么非要跟我分开?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没有一点幸福?没有一点快乐?” 骆颜念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抗拒,也许是在意他那些风流史吧。就好比一杯水,你不经意间发现被人喝了一口,可等把杯子要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产生隔阂了。 她的沉默,让楚闵曜胸口像堵了一口气,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意,站起身对她吼了起来:“我他妈爱上你就是眼瞎,心盲!” “你别激动行不行?医生说你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难不成你还想再进一次急救室吗。”见楚闵曜激动地脸色都变了,骆颜念赶紧将他扶回石板凳上坐下,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心口绞痛,可再痛都敌不过骆颜念给的打击,他不耐的推开她的手,就像小孩子赌气那样,别过身,只留下个带着怨念的后背。“不用你管!” 骆颜念站在他旁边,莫名觉得好笑,这生闷气的样子跟木木真像,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哦,那我走了!”骆颜念转过身,作势要走。 一听骆颜念说要走,楚闵曜气得“腾”一下站起来,阔步追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就往怀里拽,“你……你个没心的女人!” 远远看见两人好像发生了争执,木木跑回来,一脸小大人的架势:“妈妈,你和爹地吵架了吗?爹地生病,妈妈不要跟爹地吵,婆婆说不要和生病的人计较。” 骆颜念轻轻一掰,将手从楚闵曜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她走到木木面前,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妈妈听木木的,不跟生病的人计较。” 看见骆颜念对木木如此柔情,跟在自己面前就是就是判若两人,楚闵曜突然好想将身份跟小家伙换一换,哪怕一个小时也好,不,半分钟他也满足了。 “医生说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你要不要走走?我扶你。”尽管对楚闵曜很不满,但骆颜念真没想过要跟他计较什么,就像木木说的,别跟病号一般见识。 楚闵曜倒是配合,立刻抬起一只手臂,示意她过来搀住。 几分钟后,骆颜念终于明白楚闵曜为什么那么配合了,纯属是为了报复自己,他身上的一般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后面越走越艰难。 她架着他的手臂,终于忍无可忍,“楚闵曜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在外面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骆颜念才把楚闵曜扶回病房里。 木木也在外面玩累了,回来的时候骆颜念抱着就睡着了,回到病房后,父子俩相拥而眠。 骆颜念自己也有点累,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原想睡一觉的时候,突然接到主编的电话,问她她那部停更的作品什么时候恢复更新,说留言区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自从眼睛划伤又感染,骆颜念连载的那本书就停更了,现在停更了一个多月,她承诺等楚闵曜出院之后,就恢复更新状态。 讲完电话,再回到病房时,木木醒了,骆颜念收起手机,朝他走过去,“木木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妈妈,我想尿尿。”木木坐在楚闵曜的臂弯里,揉了揉眼睛。 “来,妈妈抱,小心别吵醒你爹地。”骆颜念轻手轻脚的将木木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把鞋子给他穿上。 去卫生间后,骆颜念本来也想跟着进去的,却愣是被木木给推了出来,说他自己可以,不要她进去。 骆颜念捂嘴一笑,小家伙才四岁就害羞了?娇羞的表情还真是可爱,让她忍不住想捏捏。 “好了,妈妈不进去,木木就站在门口。”骆颜念从卫生间里退出来,在门口上站着。 木木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骆颜念一眼,最后还不忘把门关上,“妈妈不许偷看哦。” “好,妈妈不偷看。”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紧跟着木木就打开门走出来了。欢欢喜喜的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木木困不困?再睡一会儿。” “妈妈,我想抱着你睡。”妈妈香香,妈妈软软的,睡在妈妈怀里才舒服。 骆颜念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抚了抚他的头,“好,妈妈抱着木木睡。” 342.你到底抱够了没有?(一更) 普通病房的设施不好,纵使大热天也没法洗澡,楚闵曜又还得观察两个晚上才能出院,骆颜念只好端来水给他擦身子。 拉起屏障,骆颜念等着楚闵曜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擦拭。 楚闵曜盘腿坐在病床上,双手慢条斯理的解着病号服上的扣子。 解开第一颗,脖颈以下的部位若隐若现的。 解开第二口,性感的锁骨线条流畅,袒露在空气中。 解开第三颗,壁垒分明的胸肌冲击视觉神经。 解开第四颗,充满禁欲系的腹肌让人欲血膨胀。 解开第五颗,堪称完美的身段敞露无疑。 骆颜念随着他的动作的变化而有点走神,等恍然回神后,病号服已经被他给脱下来了,整个人裸着上身坐在病床上。 “发什么呆?快点给我擦擦,一身的汗简直要臭死了。”楚闵曜催促着说。 骆颜念忙转过身去,站在茶几桌前洗毛巾,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多遍,确定脸上的燥热消失了,才将湿毛巾拧干,来到病床前。“抬手!” 楚闵曜配合的抬起手臂,骆颜念软乎乎的手握在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上,一刚一柔,那触感直袭他内心,她却还毫不自知的模样。 认真的眼神,让楚闵曜一时间没忍住,将她拽到在怀里。 楚闵曜搂住她的腰,将她娇小香软的身体紧紧包裹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感觉,这一刻很美好的。 骆颜念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抵住他的胸膛,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干嘛?” 楚闵曜看了她一眼,一只手绕到她的背后,用力的按在她的背上。 她的力气不能和他相比较,最后还是被他按压在了怀里。他坚硬的胸膛磕得骆颜念的胸口有些疼,她挣扎了几下,未果。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虽然病床被屏障挡住了,外面看不见,可这也不表示他能胡作非为。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放开我。” 生气起来,就像炸毛的小野猫,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更是激起楚闵曜的征服欲。他低低一笑,眼眸凝视着她,“我就想抱抱你。” 骆颜念被气得想爆粗口,抱毛线啊抱,浑身都是汗,木木都比你讲究卫生!真的很想发作,但顾及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她只能忍着,咬牙强忍着。 一会儿后,见楚闵曜还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不耐的说:“你到底抱够了没有?再不松开,身子你自己擦。” 他的头在她脖子上拱了拱,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亲到她的耳根处。 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过跟骆颜念这样的肢体接触了,突然发现,只要一旦触碰到她,他就会有吸食了毒品后上瘾的那种感觉,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种渴望。 骆颜念的脑子是清醒的,看见楚闵曜对自己毛手毛脚,她二话不说掐住他右手的虎口。成功从他怀中金蝉脱壳,抬头就送他两个鄙视的眼神:“楚闵曜你够了,你又不是动物,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发作?” 虎口上的痛倒是让楚闵曜脑子清醒了几分,怕她生气,这才正正经经的坐好,“擦背!” 骆颜念极力的隐忍着怒意,才没有把手里的毛巾摔在他脸上。 “另一只手!” 楚闵曜伸出左手。 “转身,背过去!” 楚闵曜配合的转身,背过去。 擦拭好后,骆颜念把水端到卫生间里倒掉,然后将毛巾挂起来。都整理好后,正要收起屏障,她却发现楚闵曜根本没把病号服穿上。 “喂,穿衣服!” “热!” “热你也要穿,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住在这个病房里。” 楚闵曜倒也没再抗拒,拾起病号服,丢在她怀里,“你来,否则不穿。” 骆颜念虽然很气,但也没说什么,因为她说不过他,也敌不过他的手段,除了顺从,她只能顺从。 她将病号服摊开,走过去抬起他的手给他穿上。 左手右手,然后是整理衣襟,最后是扣纽扣。 骆颜念俯下身,一只脚曲起抵在床边上,一手捏着扣眼,一手捏着纽扣,一粒一粒扣上去。 因为靠的很近,楚闵曜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以及若隐若现的雪白。 看得见,吃不着,撩得楚闵曜心口痒得很,他不自然的移走视线,最后落在她浮着淡淡红晕的脸颊上。 四年了,时间把她变得越发成熟和充满魅力。 微卷的长发随意散披在肩背,优雅的黑色发夹将刘海轻轻挽起,透出饱满的额头,带着一股柔美的气质,使得她举手投足见更有女人味。 帮他把病号服穿好后,骆颜念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他,然后拉开屏障,让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 对于她的举动,楚闵曜略有不满,不过始终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 “我要吃苹果!”他说。 骆颜念从果盘上拿了个苹果,正要给他递过去,却又听到他要求她先给苹果削皮。 “削什么皮,苹果皮才营养。”因为她不会给水果削皮,只能找这样的借口,不过也只是嘴上这么说,她还是配合的拾起水果刀,坐在了椅子上。 骆颜念很少吃要削皮的水果,就算偶尔吃个苹果,她也不会可以先把皮削掉,所以她没有一点实践经验,这会给苹果削皮,一刀下去连一大片肉都给削了下来。 看见骆颜念手法生疏的削苹果皮,楚闵曜越看越提心吊胆,照她这么削下去,她的手也不用要了。 “算了,拿过来!”他伸过手去,把水果刀和苹果要了过来。他厚实的手掌心上,被她削过之后,整颗苹果已经惨不忍睹了,“我教你,认真看着。” 楚闵曜一边给骆颜念讲解,一边削给她看,很快的,那颗被她削得惨不忍睹的苹果被拯救了回来。 不过,骆颜念注意到的不是他手里那颗削得及近完美的苹果,而是他捏着水果刀和拿着苹果的双手。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每根手指长得都很匀称,轮廓又清晰,手掌厚实且大,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楚闵曜将削好皮的苹果切开,切成一瓣一瓣,俯过身,塞了一瓣到正在走神的骆颜念的嘴里。 嘴里一呛,骆颜念猛然回神,拿出被塞进嘴里的苹果,瞪着他的眼神有些埋怨。 楚闵曜低低一笑,把一瓣苹果丢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品味着苹果的清甜。###### 7.8【书友797094300】打赏24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支持,非常感谢,么么啾。 343.别对我拉拉扯扯的(二更) “妈妈,我们回来了!”木木牵着香香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入病人房里。 骆颜念刚要回头,小家伙已经扑入了她怀中。 紧跟着香香才缓缓进入两人的视线,“少主,少夫人。” “妈妈,我和香香姐姐给你带回来了冰淇淋哦。” 骆颜念接过木木递过来的袋子一看,里面放着一根五羊甜筒,还是她爱吃的哈密瓜口味。 如此贴心懂事的好儿子,你说她怎能不爱? 虽然楚闵曜不爱吃甜食,平常也极少吃零食,但看见木木只买了一根甜筒,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儿子,爹地的呢?” 木木看了楚闵曜一眼,对于为什么没有买他的甜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爹地,香香姐姐说你现在生病了不能吃冷冻的东西哦,所以我没有给你买。不过爹地你不要不高兴,等爹地出院了,木木给你买好多好多冰淇淋。” 有了木木这番话的安慰,楚闵曜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原来他儿子是心疼他老子的身体,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平衡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骆颜念让香香赶紧带木木回去休息。 临走时,小家伙在爹地妈妈脸上一人亲了一口,这才乖乖的跟香香离开。 因为天气热,手里的甜筒多捏了两下,已经有种要化开的感觉,骆颜念赶紧撕开包装吃它吃掉。 已经好多年不吃冰淇淋了,冰爽和美味在味蕾上散发开了,让她找到一种童真的感觉。 楚闵曜靠在床头上,望着她吃甜筒的动作,感觉她会比冰淇淋还要美味。看着一阵口干舌燥,他端起桌上的喝了几口,可视线仍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以前吃甜筒,骆颜念最喜欢的不是冰淇淋,而是甜筒底部的脆皮,松松脆脆的特别香,每次吃完总是回味无穷。 骆颜念一门心思惦记着冰淇淋就快要化了,得赶紧吃,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楚闵曜的视线有多炙热。特别是吃完后,她无意识的做个舔舌头的动作,让他的眼角渐渐染上猩红。 看了病房一圈,对面床位的两个人已经出院了,隔壁床的大爷正在睡觉。 骆颜念把装着甜筒的包装纸丢入垃圾桶里面,正准备抽张纸擦擦嘴的时候,楚闵曜突然拽了她一下,不设任何防备的她就这么跌入他怀里。 还没来得及说话,楚闵曜就吻了过来。她扭了下身子,想要抗拒:“松……” 只发出一个字节,楚闵曜的舌头便趁势灵活的袭入了她嘴里,卷住她的舌头,攻城略地。 骆颜念又羞又气,隔壁大爷还在睡觉呢,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把老大爷吵醒,要真把老大爷吵醒了,那就尴尬了。 但是,骆颜念的不反抗让楚闵曜得寸进尺,掐着她腰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往上滑,唇瓣上的吻也越粗重。 眼看着就要发生点什么危险的事情了,骆颜念的手钻到他的腰侧,捏着,挠着。虽然楚闵曜是个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同样怕痒。 果不其然,挠着挠着,他就松手了,骆颜念趁机迅速起身。扭头看见老大爷还在睡,这才稍微松口气,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其实,楚闵曜只是想尝尝她嘴里冰淇淋的味道,哪知就撩起火来了。看见她冷眼瞪着自己,他不自然的别开视线,干咳了一声。 骆颜念转身就走,她就不该心软留下来陪夜,早知道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里,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去哪?”见骆颜念还想出去,楚闵曜一掀被子,忙要穿鞋下床。 骆颜念连头都没回,没好气的说:“出去透透气!” 走廊上夜间的风很舒适,骆颜念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宁城的夜晚很美,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墨紫色的夜空很梦幻,寥寥无几的星光就像点睛之笔,让整个苍穹显得弥足珍贵。 远处,楚闵曜靠在与她手臂下连为一体的护栏上,走廊上不算光亮的光线照耀着周围。 蓝色的竖条图案设计,病号服堪称世界服装最丑的款式之一。明明是丑的不能再丑的一款服装,可楚闵曜却将它穿出另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挺拔的身姿,俊逸的容颜,墨色深邃的双眸波光丝丝流转,尽管他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会成为一道吸引人眼球的风景线。 这样的男人,仿佛就是规格标准的衣架子,不管怎么衣服穿在身上,都是契合的完美。 望着倒挂在夜空上方的月亮,骆颜念心里突然一阵惆怅。在国外生活了两年半,去年特意远离纳北搬到宁城生活,结果还是…… 她一直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但木木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两个月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身边粘着个小豆包。如果楚闵曜要把他带走,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说到底,都怪楚闵曜,如果不是他突然把木木送到她身边来,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踟蹰不定。 旁边突然响起走路声,这才让骆颜念回过神来,扭头朝声源处望去,看见的人是楚闵曜。 “透够气了没有?时间不早了,跟我回病房!”他的大手不由分说就握住了她绵软的手指,厚实的掌心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楚闵曜你别对我拉拉扯扯的,我不喜欢这样!”说实话,自从楚闵曜提出重新开始,并且三番两次的强吻她,她现在一看见他心里就烦躁,所以这会儿语气显然多了几分不耐和厌烦。 她的手从楚闵曜的手里挣脱,她脸上的不耐让他眸色灰暗。他嘴角自嘲的勾起一抹笑,颇为失望的把抓了个空的手收了回去。“走吧,已经很晚了。” 骆颜念抬起头时,楚闵曜给她露出的只有一抹散发着箫寂的背影。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似乎感觉了到他心里的落寞。 半夜,楚闵曜从睡梦中渐渐转醒,坐起身时,看见骆颜念正抱着怀靠在椅子上睡着,睡颜看起来并不舒服。也许是空间太小身体伸展不开,她是扭着身子缩在上面的。 楚闵曜蹑手蹑手的从床上起来,尽管动作很轻,却还是将隔壁床的老大爷吵醒了。他冲老大爷歉然一笑,弯腰将缩在椅子上的骆颜念抱在了病床上。 骆颜念睡得很熟,根本没有知觉楚闵曜把自己抱上了床。躺下后,她很自然的将楚闵曜怀里靠,枕着他的手臂,沉入更加香甜的梦乡。 344.真的怎么看怎么帅!(一更) 也许是在病床上睡比在椅子上睡得舒服,这天骆颜念睡到很晚才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病床上除了她,楚闵曜不见踪影。 抓了抓头发,抬头望了病房一圈,病房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正是疑惑的时候,她看见楚闵曜一身正装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怎么换衣服了?医生说你明天才能出院。”骆颜念下床穿鞋,朝他走了过去。 楚闵曜将换下来的病号服丢在床上,面无波澜的说:“公司那边有点事,还有木木你先照看着,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再来接他。” 听见楚闵曜说他会把木木接走,她的心还是揪着疼了一下,虽然她知道木木不可能长时间留在身边,但…… 她强撑着笑容,点了点头。 楚闵曜出院了,骆颜念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医院,等他走后,她也回小区去了。 家里边,香香在做早餐。木木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电视上放着《西游记》。骆颜念刚进家门的时候,就听见小家伙大喊一声:妖孽,哪里跑! 看见骆颜念回来,小家伙立刻丢下手里的玩具剑,踩着小长腿风风火火朝她扑过来,“妈妈,你回来啦!” “宝贝在干嘛呢?”骆颜念将他抱起来,在医院里积郁在心里的所有烦闷,在看见他后,尽数散去。 “宝贝我在看电视呢。”木木捧着她的脸大亲了两口,扭头发现没看见楚闵曜的身影,他又疑惑地问:“妈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爹地呢?” 骆颜念抱着木木来到沙发上,捏了捏他粉肉嘟嘟滑嫩嫩的小脸,“你爹地公司有事,这几天都很忙,不能回来了,所以木木这几天跟妈妈在一起。” “好,木木喜欢和妈妈在一起。” 白天,木木跟香香一起玩,骆颜念在房间里写作。 到了晚上,骆颜念给木木洗澡。 骆颜念往桶里放满热水,确定水温没有问题后,才让木木开始脱衣服。 因为是小裙子,拉链在后背上,木木自己够不着,骆颜念帮忙脱下,然后将他抱入桶里面。 木木乖巧听话的坐在桶里,骆颜念给他头,搓着他略弯的长头发,有轻微走神。洗完澡后,又把吹风筒帮他把头发吹干,这才把他抱回房里。 第二天,早餐之后,骆颜念带木木去外面逛街,首先就去了一家发型屋。 骆颜念不知道男孩子剪什么头发才好看,所以征求了发型师的意见,发型师听她说木木其实是男孩子,一脸的错愕和不敢相信。 长头发,公主裙,骆颜念以前也同样不敢相信木木是小男孩,所以她理解发型师的震惊。 幸好木木才四岁,性别观念不是很强,要是长大点还是女孩子的打扮,以后的性格会不会扭曲?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骆颜念简直不敢去想象。 最后,发型师根据木木的脸型,给他剪了个蘑菇头的造型。头发的修剪非常有弧度感,浑圆厚重的刘海长度抵眉,这样大造型让肉嘟嘟的小脸更加可爱和讨人喜欢。 剪完之后,木木站在镜子前面,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头发,还时不时问香香他的新发型好不好看。 剪完头发,自然是带木木去买衣服,到服装城走了一遭,买了许多小绅士的服装。 剪掉长头发,换下公主裙,木木明明就是小帅哥一枚,真不知楚闵曜怎么想的,竟然按照女孩子那样来给木木打扮。虽然骆颜念当初是想要女儿,但也没说不喜欢儿子啊。 剪了头发,又买了衣服和鞋子,木木已从那个粉色小公主变成了帅气小绅士,真的怎么看怎么帅! “妈妈,你的手机呢?”木木在骆颜念的包里东翻西找,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手机,然后递给跟班香香,“香香姐姐,你帮我和妈妈拍张照,我要发给爹地,让他看看我的新造型。” 拍完照片后,木木点开骆颜念的微信,翻找楚闵曜的微信号,然后把照片给他发过去,还用语音说话。 楚闵曜今天很忙,是分公司正式运营第一天,等他空闲下来,拿出手机看见木木发过来的微信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点开照片,要不是看见旁边的骆颜念,他还真没认出来那是他儿子。一直把木木当成女儿来养,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把木木当成了女儿。 变回男孩子的木木,模样上隐隐有楚闵曜的轮廓,五官眉眼父子俩极为相似,只是之前像女孩子,看不出来。 点开语音,一听那端传来木木带着兴奋的叫声:“爹地,我的新造型好不好看,酷不酷?” 看完照片,楚闵曜退出微信,翻开通话记录,给骆颜念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端就响起木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喂,爹地~” 楚闵曜推开办公室的门,将衣领扯松,来到沙发上,倒了杯水喝了口,“今天去逛街了?” “对呀,爹地看见我给你发的照片没有?有没有被照片里的我帅到?”换了新造型后,好多人夸赞说长得好帅,小家伙也迫不及待想在楚闵曜口中听见赞美之词。 “嗯,很帅!” 听见楚闵曜说自己帅,木木高兴的跑去找骆颜念,“妈妈妈妈,爹地也说木木很帅哦,爹地是今天第二十个人夸木木长得帅的人。” 本来对帅这个字,木木没什么概念,以前像小女孩的时候,大家都是夸他长得可爱,但是今天突然发现他更喜欢“帅”这个字。 又听见别人夸自己帅,木木有些得意忘形,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头一晕屁股着地坐在地上,手机“啪”一声跟地面来了个正面接吻。 骆颜念听见动静,连忙推开椅子去抱他起来,“摔疼了没有?” “不疼,一点也疼。”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坚强,爹地说男子汉是不怕痛的。对了,还在通话中,他忙指手机,“妈妈,我还没跟爹地讲完电话。” 骆颜念把手机拾起来给他:“好了,小心慢走,别再摔跤了。” 木木接过手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客厅走,以免打扰她写作。 “爹地,你现在在忙吗?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太久哦,妈妈会被抢走了。” “嗯,很快就回去,爹地不在这顿时间里,你要替爹地好好照顾妈妈。” “嗯嗯,爹地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这是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345.家里没个男人确实不行(二更) 自从楚闵曜出院后,骆颜念近一个星期都没再看见过他,不过每天晚上不管多忙,九点钟的时候他总是准时发视频跟木木视讯。 这晚,楚闵曜发视频过来的时候,骆颜念正在卫生间里洗头。 “妈妈呢?” “妈妈在洗头。” 木木拿着手机跑到门口去,将镜头对向正在洗头的骆颜念。 镜头里,骆颜念拿着花洒在洗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短t和五分短裤。其实这么洗头不太方便,水渍已经被打湿了她胸口的衣服,薄薄透透的一层布料,现在全都贴在了身上。 骆颜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洗过澡了,却忘了要洗头,等到洗完澡穿上衣服后,才惊觉头发是干的。唉,她也是醉了。 视频中,楚闵曜看得并不太清骆颜念的模样,因为距离有点远。但是她弯着腰站在那儿,那个不时用手拨动头发的举动,自然中带着些微妩媚,让楚闵曜呼吸一重。 木木拿着手机,再一次回到房间爬到床上,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面的手机架上,调准位置对向自己,这才问:“爹地,你还没有忙完吗?好想你哦,你什么时候才来妈妈家?” 一天一天掰算时间,今天已经算到第七根手指头。 “很快了,爹地过几天就回去。”一个星期没有看见母子俩本人,楚闵曜又何尝不想念。他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最后声音跟着烟雾一起消散在空气里。 骆颜念洗好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由于上衣湿了,她不得不重新换一件。 毛巾裹着头发,她来到衣柜前,脱掉身上湿透了的衣服,随便拿了件上衣。 可她不知道木木还在跟楚闵曜对着视讯,在听见木木喊爹地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过身去。 这一转,不得了了,原本楚闵曜能在镜头里看见的只是骆颜念的美背,只是她突然一转,他清晰的看见了在浅青色胸衣的装束中,饱满而圆润的雪白。 “啊!” 骆颜念难为情的大叫一声,连忙转过身,把只穿到一半的衣服套到身上,紧跟着拾起丢在地板上被打湿的上衣,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卫生间里。 在楚闵曜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骆颜念已经跑进卫生间里了,反应过来之后,镜头前面只剩木木。 然而,对于骆颜念今晚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有心撩拨的举动,楚闵曜在考虑…… 等骆颜念再一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木木已经跟楚闵曜已经结束了视讯,小家伙正抱着小熊玩偶,坐在床上连连打呵欠。 “木木是不是困了?来,妈妈抱你睡觉。”骆颜念走过去,将木木抱在怀中,掀开被子躺进去。 抱了木木不到十分钟,小家伙就香香甜甜睡过去了,骆颜念拥着他,很快也跟着沉入梦乡。 睡着睡着,正是迷糊的时候,骆颜念被一阵玄关上的开门声吵醒。她“腾”一下反应激烈的坐起身,听见外面有动静,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 骆颜念拿出那把她一直放在抽屉里的防狼电击棒,开始小心翼翼往外面走。由于拖鞋会制造响声,所以她是赤着脚。 打开房间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厨房里倒是亮着灯,而且还有用动静,很显然小偷是进厨房去了。 小心翼翼的探寻到厨房门口,骆颜念害怕得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睛更是不敢张开,只是往里瞅了一眼。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有对方的大概位置。 微微提了一口气,为了木木跟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双手握紧电击棒,咬紧牙根就冲了进去。特别是当电击棒触碰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啊!” 正捧着碗剩饭在吃的楚闵曜,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戳在了自己的背上。他蹙眉,回头一看,竟然是骆颜念,而她拿在手里边是一把类似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电击棒?”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电击棒上,过了好半天才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骆颜念闻声一怔,张开眼睛,看见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楚闵曜,手一软,电击棒“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 她的双手扶住身后的流理台,脸色还没恢复,舔了舔干燥的双唇,语气中充满了惊讶跟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楚闵曜端着碗转过身,碗里的饭被他吃了三分之一了。听见骆颜念的话,他的眉宇紧蹙,声音冷了几分:“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 “我被你吓死了!”缓过神后,骆颜念将地上的电击棒拾起来,按了下开口才发现它没电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被楚闵曜的行为气得跳脚,指着他的手在颤抖,“我以为是小偷入室偷东西,幸好电击棒没电,否则你……” “我饿了,没吃晚饭,所以才会找进厨房来,是你太敏感了,看来家里没个男人确实不行。”潜台词是,你真的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们重新开始的问题。 骆颜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在半夜,家里突然有人闯进来,正常思维都会认为是进小偷了的好吗。 视线瞥了他碗里的饭一眼,上面没有菜。吃白饭也吃得这么津津有味,这是该有多饿? 算了,看来他可怜的份上。 骆颜念匆匆回房穿上鞋,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关上冰箱门后,她对厨房里说:“你先别吃,我给你煎两个荷包蛋下饭。” 打开火平底锅热一热,然后倒上油开了之后,骆颜念拿起手边的鸡蛋,在鸡蛋中间部位轻轻一扣,然后再微微一掰,蛋黄连着蛋清就落在了烧开的油里。 很快的,锅里就飘出了鸡蛋的香味。 由于之前骆颜念已经睡了,睡觉时她放下了头发,现在散发披在肩上,总是几缕散发调皮的往下滑,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撩到耳背后。 楚闵曜站在旁边看着她,眸光深邃。 她,给了他一种家的温暖。 把一面煎成金黄色后,翻到另一面继续煎,第二颗鸡蛋也用同样的做法。等加热时,再撒上适量的盐,胡椒粉,并没有花多长时间,荷包蛋就新鲜出炉了。 碗里的饭已经凉却了,骆颜念把饭倒掉,重新将电饭锅里盛出一碗还带温度的白米饭,紧跟着把两个荷包蛋放在饭面上。 “喏,快吃吧,凉了荷包蛋的味道就腥了。”她把碗端到楚闵曜面前。 346.不是住在哪的问题(三更) 给楚闵曜做好了荷包蛋后,骆颜念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楚闵曜吃完饭,将餐具清洗干净,一切都整理妥当了,才关上厨房里的灯,朝房间走过去。 推开房门,屋里亮着灯,很暗的小台灯。母子俩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不亮着灯睡不着觉。 骆颜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一堵很热的墙贴了上来,于是她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被一团火包围住,逃不走,也冲不出去。 好热,她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她翻了个身,想把脚伸出被子,但没想到不但没凉快,全身更像跌入另一个热源里。 好热……好热……这是她连睡觉都能感知到的感觉。 楚闵曜只不过是想搂着骆颜念睡,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睡过觉了,每天晚上都会想到以前相拥而眠的夜晚。现在,终于不是回忆,也不是幻想,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骆颜念的不安分让楚闵曜感觉深受挑战,过了四年清心寡欲的日子,软香在怀,还无意识的撩着你,他又不是素食动物,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按住她的手,想让她安安分分的睡觉,结果一只脚又踹了过来,完全是猝不及防。要不要他反应快,关键部分差点被她踢中,他暗暗抹了把冷汗。 好似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熊熊燃烧,楚闵曜的额头上隐忍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虽然很想要,但介于现在跟骆颜念关系有点复杂,若想要她回心转意,他不能用强的,也不能趁虚而入,只能等她心甘情愿。 可是,却又不甘这么放过她,楚闵曜按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唇,双手在她胸口又捏又揉,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最后才悻悻的离开房间,到客厅沙发上去睡。 他刚离开一会,骆颜念就醒了过来,见床上只有她跟木木两个人,又安心的睡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微风,温度适宜。 骆颜念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木木坐在床上发呆,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她走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早!” 木木在她脸上回了一个吻,算是回应,“妈妈早上好!” “木木睡醒了没有?睡醒了就去刷牙洗脸,牙膏妈妈已经帮你挤好了。”刚起来,木木顶这个小鸡窝头,慵慵懒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猫,骆颜念爱不释手的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骆颜念陪着木木在卫生间里洗漱,洗漱好后,母子俩如影随形走出房间。 厨房里,楚闵曜已经在准备早餐了,两人还没靠近,厨房里就飘出来了香味。 一个星期不见楚闵曜,木木一直惦记着他,一大早看见他出现在家里,高兴的狂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爹地,你回来啦,木木超级超级的想你哦。” 楚闵曜放下手里的东西,将一清早就献殷勤的小家伙抱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刷牙洗脸了没?” “刷了,妈妈监的督,刷的是牙牙乐儿童营养牙膏,爹地闻闻看木木嘴里有没有草莓味。”说着,张开嘴,呼了几口气,自我感觉很良好,“木木是个爱护牙齿的小朋友,每天都有刷牙,最乖了。” “去餐桌前坐好,要吃早餐了。”楚闵曜将木木放下,转身进了厨房,将熬好的粥端到餐桌上。 骆颜念在厨房里拿碗,但是她发现在柜子里找一圈,都没看见木木专用的小碗哪儿去了。 木木趴在桌子上,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粥,见骆颜念还不拿碗出来,叫道:“妈妈,你怎么还没出来?木木肚子饿饿了。” 骆颜念把柜子门关上,听见木木的喊声,她忙应:“嗯,妈妈在找木木的小碗,再稍微等一下。” 楚闵曜解下围裙,随意的挂在旁边的椅背上,然后朝厨房里走。看见骆颜念在柜子里东翻西找,他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在流理台上。 流理台上,放着一个儿童碗,外面印着卡通人物的图案。 分明就在台面上放着,竟然也能看不见? 楚闵曜叹了口气,走过去,拾起碗,将它往她眼前一递。 面前突然多了一样物体,骆颜念眨了眨眼,凝眸一看,是木木的碗。她伸手接过来,有些意外,“你在哪找到的?” 楚闵曜瞥了瞥她身旁的流理台,有些无奈:“就在台面这么明显的地方你都没看见,近视了?” “哦,是吗,那可能是我没注意。”骆颜念端着碗出去。 一家三口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骆颜念会时不时的拿纸巾给木木擦擦嘴。 气氛如此的和谐,这不正是楚闵曜一直向往的生活么。 “木木上次说想去动物园看老虎。”楚闵曜对骆颜念说。 骆颜念闻言望向木木,柔声的问:“木木想去动物园呀?” “想去,幼儿园很多小朋友都去过动物园,他们见过老虎,木木也想去看看老虎。”小家伙眼睛晶莹莹的,带着期盼,眼巴巴的望着骆颜念。 对于儿子,骆颜念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对他好,现在他只不过是提出想去动物园玩,这点小事她怎么可能不答应。“嗯,妈妈今天带你去。” “真的吗?欧耶!妈妈你太好了。”激动兴奋之后,他又望向楚闵曜,“爹地今天也会陪木木一起去动物园玩吗?” 骆颜念刚想说“爹地很忙,妈妈陪你去”,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楚闵曜“嗯”了一声,她讶异。 吃完早餐后,骆颜念在厨房里洗餐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越靠越近。 即便不回头,她也知道是楚闵曜。但并不是因为家里只有他,而是因为他的脚步声,那步伐步调她铭记于心。 脚步声在耳旁停止,骆颜念的眼睛始终在自己握着碗的手上,开腔道:“你工作忙的话,不用特地抽时间出来,动物园我陪木木去就行了。” 楚闵曜走到她旁边,背抵着旁边的流理台,眸光阴翳的望着她,面对她这般善解人意,他该不该高兴? 骆颜念将洗好的餐具沥干水,放入碗柜里面,刚开始清理水槽,就听见楚闵曜说:“我们重新开始,如果你不想回纳北,我可以陪你在这定居。” 骆颜念手一顿,眼神僵了僵,楚家的产业几乎在纳北,盛曜总部也在纳北,他竟然说可以陪她在宁城定居?别开玩笑了。 关上碗柜的门,她淡淡的望着他,面色无波:“你完全不需要这么做,我们之间并不是住在哪的问题。” ###### 7.9【书友797094300】打赏2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支持,择日万更。 顺便冒个泡证明作者菌还活着:潜水的小伙伴们,你们还在吗? 347.让我的小宝贝久等了(一更) 因为暑期的缘故,来动物园玩的游客特别多,那排队买门票的队伍,真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整个过程有多枯燥就枯燥。 好不容易才轮到这一家三口,楚闵曜掏了钱,买了两张半票,因为还没超过一米二的儿童只需买半票。 拿着票,到动物园门口验票,验完票就可以进去了。 首先,从正门进入,走在弧形的开放式长廊上,低头往下看见的是猴子园。园子里有假山和树,有的猴子在晒太阳,有的猴子却在假山和树上窜来窜去。 骆颜念抱着木木,他踩在不锈钢的围栏上,小手牢牢的抓住栏杆。 头一次见到真的猴子,小家伙高兴的哇哇大叫。“猴子,妈妈,你看,好多猴子呀。” “嗯,妈妈看见了。” 骆颜念在这之前,也就来过一次动物园,而且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心情也跟木木现在的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看见的全都说出来。 “咦,妈妈你看,那只猴妈妈身上的是猴宝宝吗?”眼尖的木木发现,视线正下方有一只成年猴子,它怀里挂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猴子,他激动的扯了扯骆颜念的衣服。 骆颜念顺着木木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那只母猴怀兜着猴宝宝,动作敏捷的窜到假山上,来到最高的那座假山,坐下来晒太阳。 楚闵曜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的亲密互动,心里漾起一种家庭幸福美满的满足感,因此也更加坚定了他要跟骆颜念重新开始的决心。 看完猴子,依次看见了斑马、羊驼、孔雀、马、狮子、蟒蛇和鳄鱼,再然后如愿让木木看见了老虎。看完老虎,又喂了长颈鹿。 因为整个过程很有趣,在逛动物园的时候并不觉得枯燥无味,等把动物园逛得差不多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本来是要去吃饭的,动物园侧门附近养着一只巨型河马,木木吵着要去看河马。 这是动物园里体型最大的动物,也是很温顺的动物,它懒洋洋的趴在水池里,偶尔张开大嘴,接住外围观赏的游客给它丢水果。 “哇,河马好大,妈妈它会跑出来吗?”木木缩在骆颜念怀中,双手捂着眼睛,却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从指缝中偷偷露出眼睛来。 “不会,你看看,有玻璃,很牢固的,河马不会跑出来。” 旁边有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父女俩时不时给河马丢苹果,木木看见了,望着骆颜念说:“妈妈,我也想给河马喂吃的。” 骆颜念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父女二人,抱着木木转身,朝出口走,“不行哦,饲养员阿姨会骂的,我们只能看小动物,但不能随便给它们喂食,除非是得到饲养员阿姨许可的。” 木木回头,见父女俩还在给河马丢苹果,他有些不相信,望向楚闵曜,问道:“爹地,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是!” 在木木心里,楚闵曜是最威严的,向来言出必行,所以只要是他说的话木木都会相信。既然连爹地都说不能随便给小动物喂吃的,那他就打消了念头。 从动物园离开后,一家三口在附近的饭店吃饭。 “哇哦,妈妈好凉快!” 外面的太阳虽然不大,但温度很高,马路上散发着热气,一副要活活把人当成肉夹馍烤熟的架势,所以一到冷气开得很足的饭店,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像被激活了。 饭店的环境不错,高雅的装潢。 点完餐后,服务员还送来了免费的例汤。 虽然免费的例汤,但味道不错,在外面走了一上午,又累又渴,骆颜念三两口就把汤喝完了,但木木却说什么不肯喝。 木木打小不爱喝汤,这一点骆颜念也不知道是像谁,后来抬头看见楚闵曜也没喝,她终于明白小家伙像谁了。 相较上午,下午的气温显然热了很多,太热不适合再去逛。可难得带木木出来玩一次,骆颜念跟楚闵曜一致决定带木木去水上乐园玩。 因为正值夏天,天气的闷热使得到水上乐园游玩的游客比其他季节要高数十倍。 骆颜念换好衣服后,缓缓从女换衣间出来。尽管她新买的泳衣款式很保守,可她还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心里忸怩的很。 上一次在游泳馆,因为新开张顾客不多,她并没有很强烈的不自在感。可水上乐园不同,成百上千的人都聚集在这,明明还没走出去,就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唉,早知道她就不答应跟着一起来了。 走出女换衣间,走廊上木木跟楚闵曜早就等在外面了。 等了半天才看见磨磨蹭蹭走出来的骆颜念,木木撒开小长腿朝她跑过去,牵过她的手:“妈妈你好慢啊,我和爹地等你很久了。” 木木穿的是一条平角的卡通泳裤,小家伙本来就长得比同龄的小伙伴高,这么穿着,更像高挑。从背影上看,那轮廓像极了楚闵曜。 “抱歉,让我的小宝贝久等了。”骆颜念亲了亲他的额头,抱起他,往楚闵曜那边走。 视线自然的落在了楚闵曜身上,同样只穿着平角泳裤的他,好身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曝光。 他的泳裤是运动贴身款,墨蓝色,跟骆颜念身上连体泳衣的颜色很相似,你若要说两人的是恋人款式也行。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楚闵曜的身材,骆颜念还是第一时间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偌大的泳池里,聚集着许多游客,楚闵曜带着木木在水里尽情游玩。而不会游泳的旱鸭子骆颜念,只能坐在充气潜艇上,一脸羡慕的望着父子俩。 自由的在泳池里游了几圈,木木看见骆颜念一个人坐在潜艇上太可怜了,又朝她游回去,趴在潜艇上望着她:“妈妈,你真的不跟木木和爹地一起游泳吗?” “不了,木木跟爹地游吧,妈妈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虽然她也很想下水,可上次在游泳馆脚抽筋的事,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木木不依,非要她下来,“不嘛,妈妈跟木木一起。” 骆颜念很为难,“妈妈不会游泳。” “爹地是游泳高手,妈妈你可以让爹地教你啊。”这个提议骆颜念还没来得及拒绝,木木迫不及待的就朝远处的楚闵曜挥了挥手,喊道:“爹地,爹地!妈妈说她想跟你学游泳。” 骆颜念:“……” 她根本就没说好不好。###### 7.10【书友797094300】打赏8书豆,感谢这位小伙伴的支持,非常感谢,么么啾。 348.你想半途而废?(二更) 骆颜念很想解释她根本就没要学游泳,但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的被楚闵曜使坏的拽下了充气潜艇,紧跟着“噗通”一声跌入水中。 那“哗啦”一下溅起大水花,木木捂住眼睛,待把手放下时,他看见骆颜念跟楚闵曜抱在了一起。 被拽下水那一瞬,骆颜念几乎是处于本能反应的把手搂在楚闵曜的脖子上,有了他这个“浮木”,她才幸免狼狈的掉到水里。 危险警告消失后,骆颜念才敢张开眼睛来。抬起头,撞入眼帘的是楚闵曜那张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的下巴,她微愣,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贴在她身上,迅速远离。 楚闵曜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感到不悦,拾起挂在充气潜艇的游泳圈,不由分说套在她身上。 骆颜念闪躲不及,反应过来时,泳圈已经滑到她腰上。 泳池的水位并不高,也就一米二左右,等楚闵曜要教骆颜念游泳时,游累了的木木爬上潜艇。 尽管骆颜念真的没有要学游泳的意思,但看在楚闵曜那么认真教学的份上,她才勉为其难的认真听教。 因为是初学,很多地方需要手把手的教,姿势不对的时候,楚闵曜会改正她的姿势,以至于她跟楚闵曜有很多身体接触。 游泳初学者,最容易学的就是狗刨式,骆颜念套着游泳圈,按照楚闵曜教的游。只是楚闵曜双手掐着她的腰,虽然这么做会为了方便她游动,可还是不禁让她脸颊发烫,心里忸怩不自在。 木木平趴在潜艇上,骆颜念学的时候太长,看得他好想睡觉。揉了揉眼睛,他望着骆颜念说:“妈妈,你怎么这么笨,学了这么久还没学会。” 这么努力的学习,却还是惨遭吐槽,骆颜念觉得心情不能好了,自暴自弃的对楚闵曜说:“我不学了,你松开。” 楚闵曜握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声音冷然:“你想半途而废?儿子都比你有毅力。” 骆颜念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外面玩了一天,天黑的时候三人还在金州城这边。等吃了晚饭,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时间虽然不算晚,但如果驾车回去,至少得两个半钟。今天实在是太累,开两个半小时车怕会疲劳,为了安全着想,后来才决定在附近找酒店住下。 开房时,骆颜念说要两个房间,楚闵曜差点没拿眼神杀死她。收敛神色,他搁在台面上的手有节奏的叩了几下,改口道:“不用,一间房就行,要豪华套间。” 骆颜念刚想说“什么一间就够了,你是打算一个人睡在走廊上吗”。扭过头去,偏正好撞上他冰刀子似的目光,只好才讪讪的闭上嘴。 刷了门卡,推门进去,屋里的装潢很奢华,整体是暖色调的设计,很有居家的感觉。 玄关直入是客厅,拐个弯是主卧,客厅右边有一个次卧,旁边还有个小的客厅,那儿放着一架麻将桌。 木木说要看电视,但时间不早了,骆颜念先带他去洗个澡,因为没带换洗的衣服,就给他换上了酒店提供的儿童浴袍。 穿着浴袍,洗过香香后的木木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到客厅看电视。 楚闵曜把点煲水壶通上电,转身就看见木木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在不停的转换频道。 许是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爱看的节目,小家伙爬起身坐在沙发上,眼巴巴望着楚闵曜,朝他喊:“爹地,我想看《倒霉熊》” 楚闵曜朝木木走过去,接过遥控器,给他搜索,又问:“老师给布置的暑假作业做完了吗?新学期马上要开始了。” “都做完了。”其实木木想说的是,爹地你现在才来关心我的暑假作业,是不是晚了点? “喜欢至尊幼儿园吗?”搜索到《倒霉熊》后,楚闵曜点击播放,然后将遥控器随意丢在一旁。 木木爬上楚闵曜的怀里,点了点头:“喜欢啊,在至尊幼儿园里木木结识了很多好朋友。” “要是爹地给木木换幼儿园,木木会不会不高兴?” “为什么换幼儿园?是木木表现的不好吗?”木木扁着嘴,小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不想换幼儿园。 楚闵曜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发,“木木不算想跟妈妈在一起吗?如果木木要在至尊幼儿园念书,那就要跟妈妈分开了。分开之后,说不定会有其他小朋友出现在妈妈的生活里,那样就会取代木木在妈妈心里的位置了。” 对于跟骆颜念分开会产生的危害,他各种添油加醋。 木木一听这件事的严重性,瞪大眼睛,抱着他的腰撒娇似的蹭来蹭去,“爹地,我不要在至尊幼儿园念书了,我不要离开妈妈,也不要其他小孩子取代木木,妈妈是木木的。” 这思想工作做的,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楚闵曜轻松的松了口气,安抚他:“爹地给你在妈妈这找幼儿园,每天由妈妈接送你去上学,高不高兴?” “高兴,太高兴了!木木要在妈妈身边上学。”兴奋之余,木木又想到一个问题,小眉头立即蹙了起来,“那爹地呢?爹地要和木木分开吗?爹地不和木木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当然在,爹地不会离开你和妈妈。但这件事咱们暂时不能让你妈妈知道,得先保密。”楚闵曜竖起手指,抵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木木比“ok”,连连点头:“木木知道,要给妈妈一个大惊喜。” 楚闵曜点头,他儿子真是孺子可教。 骆颜念洗好澡出来,父子俩早已结束了秘密对话,小家伙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机,楚闵曜不知去向。她裹着浴袍出来,拨了拨肩上七八分干的头发,朝木木问:“木木,你爹地呢?” “爹地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一会来回的时候给我们带宵夜。”木木说。 骆颜念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沙发背上,走到木木旁边抱起他,“看什么电视呢?” “《倒霉熊》” “好看吗?” “好看,妈妈要一起看吗?” “好呀!” 窝在骆颜念怀里看电视,没过多久木木就睡着了。骆颜念自己也看得有点打瞌睡,把木木抱回房后,她看了眼时间,十点多钟。 安置好木木后,由于头发还没全干,骆颜念走到观景阳台赏吹风。 她所在豪华套间位于十五层,这个视觉高度,已然可以将半个宁城漂亮夜景尽收眼底。 349.谁允许你私自喝酒了?(三更) 观景阳台上的风吹得实在是舒服,骆颜念也不记得自己在阳台上站了多久,直到楚闵曜回来她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好吧,她站半个多钟了。 回到客厅,楚闵曜将带回来的宵夜放在桌面上,抬头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才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吃。” 肚子确实是饿了,骆颜念并没有矫情,迈腿走过去。在茶几桌前俯身看了宵夜一眼,还真是她爱吃的,食物上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二话不说立刻坐下来享用。 “木木睡了?”楚闵曜给她倒了杯水。 “睡了。”简直好吃的不能再好吃,骆颜念戳了个牛肉丸子,很自然的递到他嘴边,“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可是话问出口后就尴尬了,只有两人热恋那会,骆颜念才用这种口吻跟楚闵曜说过话。现在这样,反倒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感觉。 “哦,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尴尬到极点,骆颜念自己帮自己解围,同时不着痕迹的将牛肉丸子收回来,自己咬了一口。 牛肉丸子里面有馅,被骆颜念咬了一半的丸子“扑哧”喷出了汤汁,她忙抽纸巾来擦嘴。哪知楚闵曜突然凑过来,俯下身就把那剩下半颗牛肉丸子叼走了。 “你……”骆颜念脸上挂着活见鬼的表情,你不是不吃这种东西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还有她的口水啊。 “嗯,味道还不错。” “……” 她看到的一定是个假的楚闵曜! 回来没多久,楚闵曜就洗澡去了,骆颜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和宵夜君拼搏。都怪它们太好吃,吃完之后明明很饱了,却还食髓知味的想要再来一份。 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此时此刻的人生太圆满了! 一会后,她端着水杯,在客厅里走了走,消食,然后发现套房里的红酒柜上放了好几瓶不同牌子的酒。 话说酒店里的酒好像是免费提供的,住一晚三千八百八,开他一瓶红酒,不为过吧? 就在这种念头唆使下,骆颜念随便拿了一瓶看起来比较好喝的。开瓶的时候费了不少劲,因为她不会用开瓶器,好半天才把瓶塞拔出来。 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她拿起一个高脚杯,倒了小半杯。 以前也喝过红酒,跟楚闵曜一起吃西餐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太久没喝过了还是这酒本身的问题,她感觉这酒的味道淡淡,再喝两口,越喝越像喝白开水。 小半杯喝完了,除了口腔里有点酒味,脸不红心不燥,身上一点喝了酒的现象都没有出现。 虽然酒味不怎么样,可比白开水好喝,所以骆颜念又倒了小半杯。 楚闵曜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骆颜念半蹲在茶几桌前,抱着酒瓶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走近一点才发现,红酒已经被她开过了,桌上的酒杯还残留着被用过的痕迹。 “你喝酒了?” 骆颜念闻声抬头,脸颊上带着轻微的醺红,搁下酒瓶,她点点头,“我怀疑酒店里卖假酒,味道很淡,像掺了水。” 楚闵曜戳了戳太阳穴,觉得好气的笑了笑。五星级酒店怎么敢卖假酒,味道很淡纯属是因为她挑的这瓶红酒是特制品牌,酒味虽淡,但后劲不小。 望着她,隐隐有些担心的问:“你喝了多少?” 骆颜念撑着桌面站起来,“没多少,这酒跟白开水似的,没什么好喝。”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晃,头一阵晕乎。 “你确定这酒喝的像白开水?”楚闵曜阔步迈过去,扶住她的手臂,不轻不重的语调,带着点咬牙的感觉。 骆颜念抚着发晕的脑袋,眼前的视线一阵发虚。她用力晃了晃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奇怪,我怎么会有头晕的感觉,明明这瓶酒的味道很淡。” “酒味淡,但不代表酒精浓度不高,谁允许你私自喝酒了?”楚闵曜俯身抱起她,往主卧方向走。 酒后劲上来后,骆颜念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心口烧得厉害,全身还有种飘忽的感觉,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他反抗。 床上,木木睡得很熟,骆颜念爬上床,躺在了他旁边。躺下一会儿,隐隐觉得很热,她朝楚闵曜问:“房间里开冷气了没?怎么感觉突然很热?” 其实哪里是因为热而热,完全是因为她喝了酒的缘故。 “冷气很足了,再低点木木就该冻感冒了。”楚闵曜站在床边看着她。 热得一阵口干舌燥,骆颜念从床上坐起身,对他说:“那算了,我去洗个澡。” 再下床时,骆颜念走路已经走不稳了,穿鞋的时候,半天都没看清哪只是左脚的鞋子,哪只又是右脚的鞋子。 楚闵曜就这么站在旁边看了她半天,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将鞋子分好左右并摆正,放在了她面前。 “能不能走?”看见骆颜念走路摇摇晃晃的,楚闵曜怀疑她会在哪个一秒钟后跌倒,保险起见,还是走过去扶她。 她眼前一晃,险些摔倒,才抓紧了楚闵曜的手臂,“头有点晕。” 这种喝醉的感觉真不好受,头晕的厉害,早知道就不喝了。 楚闵曜将骆颜念扶到浴室门口,在她喝醉的情况下,无论是淋浴还是泡浴,他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骆颜念看见楚闵曜也跟了进来,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洗澡,你跟进来干嘛。”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 “我没醉,只是有点头晕而已,你出去啊,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洗!”在骆颜念看来,楚闵曜的不放心是借口,她才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 “好,你要是能不摇不晃的准确拿到花洒,我就出去。” 骆颜念寻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个电热水器,愣是被分出了三个,还轮流在她眼前晃。至于楚闵曜说的不摇不晃的准确拿到花洒?不可能,她根本做不到。 但尽管做不到,她还是迈出了步子。步伐蹒跚间,结果一个不留神“噗咚”坐在地板上,浴袍由中间叉开,露出了她半截白皙的大腿。 楚闵曜心下一急,阔步过去,蹲在她面前冷声冷气的问:“摔疼了没有?” 骆颜念抬头,楚闵曜低头,两人视线相撞。 楚闵曜率先离开的视线,却无意间落在她领口敞开的胸口。雪白雪白的,看起来很柔软,莫名教他喉咙顿时一紧。###### 卡肉,很不道德,作者菌承认[坏笑] 没办法,谁让你们都潜水不给我留言。 另外关于更新的,因为这几天作者菌在弄新书,这本剩下的稿子没有整理,周四或周五会恢复到四更。 求留言,没有留言我还是这么更吧,感觉像在单机。 350.无赖,你乘人之危!(一更) 倒地时,手掌擦到地板上,虽然不是粗粝的水泥地板,但掌心搓过防滑瓷片,仍袭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这一摔,骆颜念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只是,她坐在地板上半天起不了,就像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 楚闵曜阔步冲了过来,却愣是不扶她起来,她自己顽强的挣扎了几下,起身未果。 “喂,扶我起来啊!”她终于不耐的喊道,并将手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头。 楚闵曜俯身过来,但却并非要扶她,而是欺身将她压在了地板上,那深邃的眼眸有情慾的浮光在流动。 骆颜念警铃大作,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楚闵曜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所以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推他,“楚闵曜你别乱来!” 乱来?这两个字很入耳,他喜欢。 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乱来,只要他想,就没人可以阻止。 “这是你说的乱来吗?还有更乱的,要体验么?”语气是征求意见,实际上却已经付诸了行动,右手探入她的浴袍,轻轻摩挲着她白皙的大腿。 骆颜念怕痒,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试图阻止他:“楚闵曜你别让我恨你,赶紧起开!” 楚闵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俯身凝视着她,猩红的眼角微微弯起。指尖玩弄着她的一绺碎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现在就不恨我吗?既然横竖都是恨,我不介意你再恨一点。” 既然相敬如宾产生不聊感情,就只好做出来,一次不行,那就做两次,两次不行,那就做三次,一直做到产生感情为止。反正无论如何,这辈子他不会再放她走。 手指没入她柔软的发间,往前轻轻一按,他迎面便吻了过去。她挣扎,他便加狠力道,舌尖侵入,攻城略地。 骆颜念试图挣扎,但没有用,楚闵曜像是狠下心要吞噬她,吻得很,抱得紧,不留一丁点给她的挣脱余地。 酒精突然在身体里极速发酵,骆颜念感觉体内熊熊燃着一团烈火,呼吸一点一点被掠走。缺氧,脑子一片空白,双手更像是接收不到控制信号一样,在不觉间攀上他的脖子。 因为骆颜念身上穿的是浴袍,腰带一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这具白皙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 骆颜念感觉身上一凉,双臂下意识环住了胸口,紧跟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倏然恢复理智。看见压在身上的楚闵曜也已不着寸缕,她不安的说:“楚闵曜,你冷静一下!” 声音低柔妩媚,不安中带着轻微颤抖,这样的声音,在这时候无疑是荷尔蒙催化剂。 楚闵曜眸色沉得更加厉害,手在她白皙的大腿攀爬,呼吸炙热无比的全喷在她的颈间,“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能冷静?” 骆颜念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刚要到嘴边的话,就生生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霸道又肆意的吻,再一次攻略她刚刚恢复的理智。 这样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很久,楚闵曜捞住她纤细的腰往上一提,他跟着挺身,终于尽数没入。 身体上突然传来的不适,让骆颜念闷哼一声,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背。 凶猛的感觉,逐渐让骆颜念有了感觉,可是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痛苦,还是欢愉。 戒荤四年,重新尝到肉味的楚闵曜简直就是一匹狼,凶猛起来骆颜念根本就招架不住,被他折腾了两次,最后一次直接被弄晕了。 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某只饿狼又在蠢蠢欲动。 累得连身体都不想动弹半分,见楚闵曜还要折腾,骆颜念不耐的推开他的手,“楚闵曜你够了,我很累,想睡觉。” 感知太强烈,楚闵曜根本无法入睡,虽然他也心疼她,但他实在是憋太久了,就想一次性吃个够。 “你睡你的,不会影响你。” 摇晃摇晃摇晃…… 骆颜念黑脸:毛线,你敢说不会影响我? 真的是累惨了,骆颜念也不知道昨晚楚闵曜几点钟才消停,她只知道等她第二天醒来时,外面的太阳早已高高挂起,而她腰酸背痛,直不起身子来。 还没恢复能坐起来的力气,她听见了从门口传进来的木木的声音。 “爹地,妈妈今天怎么真懒?木木都吃完早餐回来了,妈妈还没起床。爹地,木木去叫妈妈好不好?” 楚闵曜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妈妈累了,让妈妈再睡会,中午爹地带你和妈妈去吃大餐。” 然后,父子俩的说话声就越来越小了。 一听见楚闵曜的声音,骆颜念就没由来一肚子火,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缓缓坐起身。 没过多久,木木看见骆颜念从房里出来,高兴的朝她大叫,“妈妈你醒啦?妈妈今天是大懒猪,木木跟爹地早就吃完早餐了。” 骆颜念瞥了木木旁边的楚闵曜一眼,看见他脸上若有时无的坏笑,瞪过去。等再望向木木,却是笑容盈盈的。“宝贝吃了什么早餐?” “芝士鸡腿堡,超级好吃的,妈妈可以让爹地带你去吃哦。”木木一天天真笑容的看着她。 楚闵曜望过去,朝她问:“想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务。” 骆颜念别开视线,“什么都不想吃!”看见你,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楚闵曜的脸上挂着玩味的轻笑,“昨晚的运动量那么大,你确定不饿?” 骆颜念走过去,拾起木木身后的靠枕,趁木木不注意,朝楚闵曜砸过去,“无赖,你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这我不否认,但我记得你也好像也很舒服。” “你……你不许说!”骆颜念一时激动,昏了头似的朝他扑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双手胡乱捂住他的嘴。 对于骆颜念突然这么热情的扑过来,完全在楚闵曜意料之外。他心情愉悦的勾勾唇角,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仰视着她脸颊绯红的模样。 “妈妈,你和爹地怎么了?玩游戏吗?我也要一起。”说完,木木的小长腿一蹬,三两下爬上了沙发,小屁股一抬就压在了楚闵曜身上。 身后,骆颜念一阵尴尬,刚刚太激动,忘了木木还在旁边,这会儿赶紧从楚闵曜身上下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楚闵曜轻笑,大掌抱住木木,坐起身:“去跟妈妈玩会,爹地给妈妈叫餐。” 骆颜念一听,火气汹汹的说:“我说了不吃!” 楚闵曜淡淡了看了她一眼,用酒店里的座机拨通了前台客服的电话,要了一份养胃粥。 “妈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师说我们要按时吃饭,按时吃饭才是好孩子,妈妈也应该像木木一样当个好孩子。”木木对骆颜念开导道。 骆颜念叹了口气,积郁在心里的怒火,被小家伙的懂事消磨掉了大半。 351.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二更) 在金州城吃过午饭才回宁城区,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让昨晚没有睡好的骆颜念昏昏欲睡,等到了小区停好了车,才被木木叫醒。 “妈妈,我们到家了,你快醒醒。”为了有效的叫醒骆颜念,木木捧着她的脸可劲的亲,亲了她满脸口水印子。 “到家了吗?抱歉,妈妈睡着了。”骆颜念醒过来,下意识看了眼车窗外,见已经回到小区停车上了,才伸手打开车门,抱着木木下车。 也许是没有睡醒的缘故,下车的时候她不留神,头顶“哐当”一声撞在了车门上,光是听着就觉得痛。 听到声响,木木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捂住骆颜念的头,心疼又焦急的问:“妈妈痛痛吗?木木给你揉揉。” “哐当”的一下,骆颜念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有回响,头皮发麻。她咬着下唇,轻轻的拍了拍又痛又麻的头顶一下,扯出一抹笑容,“妈妈没事。” 同样听见声响的楚闵曜快步走过来,从她怀里接过木木,然后长臂一伸,将她揽到身前,用手盘了盘她的发,“你是笨蛋吗,木木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骆颜念咬着泛白唇,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在床上的时候,你要星星他都给你摘下来,一提起裤子,立刻翻脸不认人。 见她眼神幽怨,表情又颇为委屈的望着自己,楚闵曜下一秒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我给你揉揉。” “不用!”骆颜念盘开他的手,阔步先走。 身后,木木捏了捏楚闵曜的脸,小声朝他问:“爹地,妈妈是不是生气了?都怪你啦,干嘛要凶妈妈,一点也不温柔,哼,难怪妈妈不要你。” 楚闵曜脸一黑,儿子教训老子?这还得了!他举起巴掌,在木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又有些无奈的说:“走,哄你妈妈去。” 回到家,骆颜念感觉人一下子就懒散了,她倒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原本就有些头晕了,刚刚再那么撞一下,现在头顶有种要冒金星的感觉。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气了?”换好鞋子后,木木飞快走到骆颜念旁边,趴在她身上,讨好似的望着她。 “妈妈没生气,妈妈不太舒服,木木自己去玩好吗。”骆颜念亲了亲他的小脸,脸色确实不太好,轻微泛白。 “爹地你快来,妈妈说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撞疼了。” 楚闵曜走过来,低头看了躺在沙发上的骆颜念,俯身摸了摸木木的小脑袋,“妈妈这是晕车晕的,木木自己玩去吧,别吵妈妈睡觉。” “哦,那木木不打扰妈妈休息了。” 骆颜念翻了个身,背着楚闵曜,侧卧的姿势让她觉得舒服一点。可才刚觉得身体舒服了那么一丢丢,楚闵曜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她两道眉头扭成麻花状:“我头疼!” “我送你回房间睡,木木在这儿玩,会很吵。”楚闵曜将大掌按在骆颜念的后脑勺上,将她按在怀中,转身往房间方向走。 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睡眠环境,便没有抵抗,任由楚闵曜抱入房里。 将骆颜念放在床上,将枕头往她脑袋下面拉,又将空调被给她牵好。他坐在床边看着她颦眉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晕车这个毛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改掉?” 头疼的厉害,楚闵曜还在耳边吵吵,骆颜念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着他:“我头好晕,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 楚闵曜默了默,无奈中眼里又染上笑意,牵了下滑到她腰上的被子,“嗯,睡吧,就有事叫我。” 等楚闵曜走后,骆颜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着人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不过是半梦半醒那种,还能感知到头晕的感觉。 等她睡醒时,晕车造成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另外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是橘子的味道。 骆颜念扭头往旁边的床头立柜望去,看见柜台上面放着一个浅色的水果盘,上面堆放着许多掰成花瓣状的橘子皮,那清香就是从橘子皮里散发出来的。 这时,木木推门走了进来,本来是来喊她吃饭的,看见她已经醒了,兴冲冲的扑了过来,“妈妈你醒啦?头还痛痛吗?” 看见自家的大宝贝,骆颜念就爱不释手,抱起他放在大腿上,又是亲又是吻,“妈妈已经没事了,谢谢宝贝的关心。” “要谢就谢爹地哦,橘子是爹地,橘子皮也是爹地剥的,木木只是负责吃,不过橘子好酸,木木牙齿都要酸掉了。”顿了顿,小家伙又补充道,“爹地说橘子皮的香味可以去头疼。” 难怪了,睡觉骆颜念那会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淡淡的味道在鼻间萦绕,后来慢慢的就缓解了头痛头晕的感觉,原来是橘子皮的清香。 “妈妈,吃饭咯。爹地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鱼是我和爹地一起挑的,好大一条,今天晚上你要把鱼全部吃光光哦。” “好,吃光光。”骆颜念抱着木木坐到床边,穿上鞋,往门口走。 餐桌上,饭菜已经全都端上来了,比较清淡的菜色,让晕车后睡醒一觉的骆颜念食欲大动。 吃饭时,木木爱吃鱼,骆颜念很细心的将鱼肉上的鱼翅挑干净,确定没有鱼翅了才放到木木碗里,还不忘千叮咛万叮嘱,“吃鱼的时候慢一点,要是吃到鱼翅了一定要吐出来。” “妈妈,我知道,这句话你都念叨好几遍啦,木木没忘记。”对于有个属唐僧的老妈,木木也是挺无奈的。 给木木把鱼肉挑完刺,骆颜念才准备自己开始吃,刚扒了一口饭,碗里多了一大块鱼肉。抬头,只见楚闵曜不急不缓的收回筷子,夹了块肉片丢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看着碗里的鱼肉,骆颜念心头微微触动了下,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晚饭后,骆颜念站在厨房水槽前洗碗。楚闵曜站在旁边,帮忙把清洗干净的碗盘擦干净水渍,依次叠好。 洗完餐具后,骆颜念清洗水槽,眼睛偷偷瞟了楚闵曜他一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咀嚼好几遍,这才吐出来,“你说想重新开始,是认真吗?” 听见骆颜念这么问,楚闵曜被气得脸色低沉下来,长臂一伸,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视线交汇,“我一开始就说是认真的,你觉得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像是在开玩笑?” 骆颜念敛了敛眸,声音变得飘忽起来,“我知道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新书预计下周二之后就能跟大家见面了,欢脱军婚系列,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作者菌,比心。 昂,还有求留言~ 352.想得美,给我下去!(三更) 晚饭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儿童频道。 骆颜念一边掰着酸橘子,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又埋怨楚闵曜说:“橘子才刚上市,酸的要死,你还买这么多。” “它的作用仅限于橘子皮,橘子瓣吃不下就丢掉。”楚闵曜淡淡地说,手却从木木后背穿过,握住了她抵在沙发上的手。 骆颜念本能反应的将他甩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动手动脚想干嘛! 只要皮不要肉?典型的买椟还珠。 九点多钟的时候,看着电视的木木歪着头在沙发上睡着了,骆颜念把他抱回房间。看见小家伙的额头和鼻尖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她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等再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床上不再只有木木一个人,楚闵曜不知道躺在了木木旁边。 骆颜念在挂在卫生间门上的擦手巾上擦了擦手,疾步走过去,单腿曲起跪在床上,伸手去拽他的手臂,“楚闵曜你干嘛,出去!” 楚闵曜长臂一揽,轻而易举的将她拽入怀中,然后翻身压在床上,“当然是睡觉啊,还能干嘛。下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又驾车去买菜,回来还做饭,我现在累了。” “累了你回隔壁睡!” “不回,这儿睡得舒服。”说罢,楚闵曜把头压在骆颜念的肩膀上,然后就没动作了,一直这么男上女下的压着她。 骆颜念被他压的不舒服,他好重,感觉要透不过气了。伸手推了推,发现他没反应,她愣住,“喂,楚闵曜你不是睡着了吧?楚闵曜?楚闵曜!” 身上简直跟压着一座大山似的,骆颜念推搡反抗丝毫没有成效。 片刻,她像泄了气一样,不情不愿的说:“睡睡睡,你想睡哪都行,只要你高兴,这样行了吧!” 半天没个动静的楚闵曜在这会而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额头压在她额头上。两人视线平行,他嚅动唇说:“想睡你!” 骆颜念毫不犹豫的抡起拳头,“想得美,给我下去!” 楚闵曜眼疾手快,一把钳住她的手,将她纤细娇小的手捏在掌心里,轻轻的摩挲着,声音低哑了几分,“不下,我想睡你。” “楚闵曜你别得寸进尺!”骆颜念用力把手收回去,攥成拳头,随时待命中。 楚闵曜视线往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粉润的双唇,明亮的灯光下散着迷人的色泽,他低下头,吻了吻,“你说你会考虑跟我重新开始。” “我是说过,这跟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骆颜念咬牙,盈盈诱人的唇瓣抿在一起,双眼瞪得连周边的皮肤绷紧。 “没关系的话,那就更要做了。”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楚闵曜就想要,特别想,恨不得立刻剥掉她身上的衣服,只是她不配合,他还得有耐心的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卸掉你的胳膊你信不信?”楚闵曜的手开始在身上胡作非为,骆颜念瞪大眼睛剜着他,纤细的手已经攥住了他肌肉结实的手臂。 楚闵曜低声笑出来,蹭了蹭她的额头,“你觉得你的力气能有我的大?” 骆颜念手下,楚闵曜的手臂她根本一只手就握不住,绷紧的感觉,清晰的感觉到肌肉的发达和遒劲。 “就一次,我保证就一次!” 毛线一次,骆颜念会信他就有鬼了! “半次别想,你再说话,我就把木木叫醒!”骆颜念知道,只有木木醒了,楚闵曜才会善罢甘休,她干脆下定就叫醒木木的决心。 不过,她的话到底还是没有楚闵曜堵得快,刚吐出一个“木”字,楚闵曜就掰过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一记深吻,骆颜念被搅得脑子连思考都不会,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去客厅?”楚闵曜的呼吸有些粗喘。 “不去!”骆颜念的脸涨得很红。 “那去卫生间里?”说罢,他看了眼旁边睡得香喷喷的木木,意思是在这儿会吵醒他。 骆颜念咬着唇,见楚闵曜这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沉默了半晌,看见他眼睛猩红,脖子上青筋都凸显出来了,才跟他去卫生间里。 卫生间不大,马桶挨着洗手台,右下方的角落是洗浴区域,上方放着一部小型洗衣机。空间本来就不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就更显小了。 骆颜念不情不愿的走到门口,最后被不耐烦的楚闵曜扯了进去,关上门,把她抱在了洗手台上。 洗手台上有点凉,骆颜念穿着薄薄的居家短裤,触感更加清楚。刚要抱怨,楚闵曜就扒起了她的上衣,把头埋入她胸口。 骆颜念哼唧了几下,轻拍着他的后背,“楚闵曜你别在我身上留东西,疼死了。” 加重一吮,她的胸口上就多了个小小的吻痕。雪白柔软的地方,印着一小块像花瓣一样的东西,造成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强烈,楚闵曜喉咙一紧,伸手用力抓了上去。 “喂,楚闵曜你够了,我很疼啊。”抓得这么用力,他是当成馒头了吗,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楚闵曜抓着她的大腿,将她往身上一拽,把她白皙的两条长腿环到腰上,嘴上也没闲着,亲吻着她的身体。 骆颜念有点受不了,下意识抱紧了他的头。 恍恍惚惚的,上衣跟胸衣就被剥掉了,楚闵曜的t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了脚边。赤着上身抱在一起,他滚烫的身躯让她也渐渐燥热起来。 骆颜念的手贴在楚闵曜的胸口上,突然发觉像摸到了什么,她的手指反复在肌肉凸起的地方摸了两下,感觉不对劲,忙推开他。 “怎么了?”楚闵曜的眼里闪过不满,拉着她想继续。 骆颜念抵住他的胸膛,视线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看见他胸口上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她拧着眉头,不安的问:“这些,怎么来的?” 上次在酒店,做的那几次她头晕晕的,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 楚闵曜拉着她的手往怀里按,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压,在她颈上舔舐了几下,“都过去了。” “怎么来了!”他的身体已经没有这些东西的,那些刀口的痕迹,一看就像近年的新伤疤,骆颜念以前是外科医生,他想瞒是瞒不了的。 楚闵曜吐了口气,这个女人真会扫兴。与她十指相扣,他微微用力拢了拢手指,扣得更紧,“车祸弄伤的。” 353.你正经一点行不行!(一更) 骆颜念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车祸?你什么时候出车祸了?” “去年春天。” 木木三周岁生日的那个晚上,楚闵曜出差从外地赶回来,在开往湖畔庭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造成车子连环撞,楚闵曜的车子侧翻。 碎玻璃直接插入心脏,又受到强烈撞击,心脏受到长远损伤,心血管撕裂,心瓣亦运作出现异常。身体其他地方也受了重伤,包括肋骨断裂、胰脏破裂等。 被送到医院抢救时,楚闵曜已经生命垂危了,整个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手术成功后,仍旧没有脱离危险。 心脏严重受损,不换心脏根本没办法存活下来。医院给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当时的移植手术很成功,只是两个月后心脏出现排斥反应,他只能长期服抗排异药。 自从换了心脏后,他的心脏就一直不太好,各种吃药。也因为那场车祸,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只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骆颜念听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捂着嘴,脸上已经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所以你的声音,也是那次车祸才……” “嗯,做胸腔镜手术时损伤了喉返神经,虽然术后声带恢复的不错,只是变声严重,就像你现在听见的这样。”楚闵曜笑了笑,整个人显得平静,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骆颜念眼睛有些发酸,想起自己眼睛看不见那段时间,她总感觉他像楚闵曜,可因为觉得他的声音不像,才一次又一次否认。直到后来眼睛痊愈,拆下纱布看见他的脸,那时候她不敢相信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看见她眼里眼泪盈盈,他举起彼此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心疼我了,想哭?” 骆颜念举手在他胸口上锤了一下,别开眼睛,吸了吸鼻子,口是心非的说:“别自恋了,谁心疼你。” “痛!”楚闵曜做出个难受的表情。 骆颜念立刻紧张的看着他,手抚着她的胸口,焦灼的问:“哪痛?心脏吗?可我刚刚没使劲呀……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瞅着骆颜念一脸紧张的小脸,楚闵曜心里了然,还说不心疼他呢,心口不一的女人! “浑身都痛。”他说。 “浑身都痛?我陪你去医院看看。”骆颜念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正要将地面上跳。手上正要使劲,他就抓着她的手,往下一按。 骆颜念浑身一僵,只见他笑容邪魅,声线低声的说:“特别是这儿。” “喂,你正经一点行不行!”竟然敢骗她。 “硬得难受!老婆,有什么话不如等做完了我们再说?” “你不许说话了!”太露骨,羞死人! “好,不说,咱只做!” 骆颜念被楚闵曜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她的背脊抵着墙壁,墙壁是冰凉的,身上却像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她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吻得缠绵南风。 站立着纠缠在一起,骆颜念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双手无意识的贴在墙壁上,支撑着快被撞散架的身子。 楚闵曜就像煎饼一样,一遍遍将她翻过来,又一遍遍把她翻过去,变换着各种姿势,后来她的身体严重吃不掉,脚下一软,连楚闵曜没防备也被她一块带到了地上。 “体力真差!”楚闵曜低声嗤笑她,动作上却跟争分夺秒似的。 骆颜念报复般的用指甲掐住他的手臂,他发狠,她也使劲。不过小绵羊到底斗不过大灰狼,没多久她就被弄得连连求饶。 这场情迷的硝烟具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骆颜念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被楚闵曜抱到床上时,她人已经昏昏入睡了。 第二天,不负众望的睡到中午,醒来时,又听见木木说“妈妈是懒猪,睡到中午才起”,骆颜念就狠狠的剜了眼在旁边笑的楚闵曜。 喝了口鱼汤,骆颜念想起正事来:“对了,你不用上班吗?” “分公司刚运行那段时间挺忙,这几天有空,好好陪陪你们母子俩。” “盛曜在宁城设分公司了?” “嗯,以后我会长期在分公司坐镇。” 骆颜念看了眼木木,心里闪过不舍,“你要把木木一个人送回纳北跟楚庄吗?” 楚闵曜抬头望着她,读懂了她眼里那抹对木木的不舍,眉眼舒展,解释道:“他会跟着留在这儿。再说,回纳北也不会回楚庄,也是跟柳嫂住在湖畔庭。” “你要把木木留在这儿?” “父母都在这儿,他一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豆包,还能去哪?” 骆颜念惊喜,也就是说她的小宝贝会留在她身边了?想到这,她欣喜的想掉眼泪,也跟着就情不自禁落下眼泪来。 听见骆颜念的哭声,木木放下汤匙,跳下椅子抱住她的膝盖,“妈妈,你怎么哭了?” 骆颜念抽了张纸巾把眼泪擦擦,笑着说:“妈妈没哭,是太高兴了,木木以后想和妈妈在一起吗?” “当然想,木木喜欢跟妈妈在一起。妈妈,你以后还会离开木木吗?” “不会,妈妈以后都不会离开木木了。”骆颜念把他抱到大腿上,越想越开心。 木木看见骆颜念点眼泪,心慌的望向楚闵曜:“爹地,妈妈哭了怎么办?” 楚闵曜面色柔和,骆颜念的反应他早已猜测到。他搁下碗,对木木说:“你亲亲妈妈,妈妈就不哭了。” “真的吗?”楚闵曜的提示让木木眼前一亮,捧着骆颜念的脸,亲完左脸亲右脸,“妈妈不哭,木木亲亲你。” 骆颜念破涕而笑,揉了揉被泪水积满而酸胀的眼睛,“嗯,妈妈不哭。” 吃完饭,还是一样的分工,骆颜念洗碗,楚闵曜在旁帮忙擦拭餐具。 骆颜念今天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裙子,修身款,妙曼身姿被描绘的很完美。皮肤白皙,脸颊两侧晕染着淡淡的红晕,饱满的两片唇瓣微抿,泛着莹莹色泽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柔软如墨的头发慵懒散在她肩上,与她白皙细长的脖颈形成冲击感。在她的洗碗的动作下,头发轻轻波动,隐隐间,似乎还能看见她耳背下的部位有一小块令人遐想的痕迹。 楚闵曜眸色微暗,想起昨晚身体上产生的快感,他喉咙一紧,眼睛盯着她的脖子,不自觉把手伸了过去。 骆颜念被吓一跳,警惕的瞥着他:“你干嘛?” “昨晚……” “打住,昨晚的事不准提!”骆颜念觉得她就是记不住教训,一想起昨晚的事,双腿就发软。 354.今天想我没?(二更) 转眼间,木木幼儿园就开学了,新念的幼儿园离小区并不远,骆颜念每天下午五点钟去接他,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买菜。 刚开始的时候,骆颜念还担心小家伙在新幼儿园会不习惯,毕竟新幼儿园里没有他认识的小伙伴,环境又是那样陌生。但骆颜念当天下午去接他,就看见他高高兴兴的跑出来,脸上没有一点伤心和难过。 还用小手撩起厚厚的刘海,露出贴满小红花的额头告诉她,他今天表现的很棒,老师奖励了很多小红包,小伙伴们都很羡慕他,结交了许多新朋友。 接下来半个月,木木都是早上欢欢喜喜去上学,下午欢欢喜喜回家。 这天,骆颜念跟往常一样到幼儿园接木木,还没靠近幼儿园大门,看见了她的木木就跟老师打招呼,说妈妈来了,迫不及待跑出来。 “妈妈~”跑过来,他一把抱住骆颜念的大腿,甜甜的喊妈妈。 骆颜念弯腰将他抱起来,蹭了蹭他的额头,“木木今天在幼儿园里乖不乖?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木木搂着她的脖子上,自豪的挺直腰杆,“有啊,木木超级乖的,老师又奖励了我很多小红花哦。不过……我把一半的小红花送给别人了。” “为什么送给别人?木木不是说想集够一百朵小红花吗,等集够了就让爹地就实现一个心愿,木木不记得了?” 木木摇头,“木木没有忘记,只是……只是纪蔚言她哭得太伤心了,为了让她高兴点,才把小红花送给她。” “纪蔚言?女孩子吗?” “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子,班上的小朋友都不太喜欢她,因为她太爱哭了。”说到纪蔚言,木木就想起中午她把眼睛哭成小白兔的样子,看起来真可怜。 “那木木呢?”对于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都会挤兑小伙伴,这种行为令骆颜念感到堪忧。 “木木不讨厌她,木木今天中午还跟她成为了好朋友哦。” “木木真棒,要跟小朋友好好在一起玩,不可能闹别扭,也不可以欺负别人。” “木木知道,木木是好孩子。”顿了顿,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木木指着远处的肯德基说,“妈妈,木木饿了,想吃汉堡包。” “你能答应妈妈晚上把饭吃完,妈妈就给你买。” “木木保证!妈妈给我汉堡包。” 晚上,骆颜念在厨房里做饭,木木在客厅看电视。 骆颜念搁在茶几桌上的手机响了,木木从沙发上蹦跶下去。拾起手机看了眼,是楚闵曜打来的,他高兴的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喂,是爹地吗?” 这几天打电话,似乎都是木木接的,楚闵曜想象中小家伙拿着手机放在耳旁的画面,眸光里染上了温暖的颜色,“跟妈妈吃饭了没有?” 电视上正播放到精彩的地方,木木握着手机靠在沙发边沿坐下,才说:“还没有哦,妈妈在做,妈妈说给木木做木木最爱吃的菠萝咕噜肉。” 快一个星期没看着母子俩了,每次讲完电话,楚闵曜都会想要快一点将盛曜总公司这边的事务处理完,尽快回到母子俩身边。 “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之前答应木木家长会的时候跟妈妈一起参加的。” “家长会在什么时候?”木木不提,楚闵曜差点忘了这件事,最近忙得脚不着地,甚至连楚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也差点不记得了。 “下个星期一,爹地你能赶回来吗?” 楚闵曜翻看了下日历,看见今天的日期,不觉间皱了下眉。今天都周五了,他手头上要处理的事务,最少要三天才能处理完,而且还是要在顺利的情况下。 “爹地?”得不到楚闵曜的回应,木木不高兴的撅起嘴,幽怨的喊道。 “爹地一定尽量在幼儿园家长会开始之前赶回去,行吗?”工作虽然重要,但比不上儿子,楚闵曜只能自己辛苦一点,这两天晚上留在公司熬夜了。 “好!” 有了他满意的答复,木木脸上总算是露出笑容来了。 没听见骆颜念的声音,楚闵曜没舍得挂,但木木说她在做饭,便把通话改成视讯,让木木拿着手机去拍骆颜念。 接通视频后,木木跑到厨房门口,将镜头对准骆颜念,把她拍给楚闵曜看。 楚闵曜那边,镜头里的骆颜念坐在炒菜。 她身上系着粉色围裙,里面穿着一件中袖的蓝色衬衫,下面穿着七分欧根纱白色半身裙,后脑勺上的头发随意挽起,松松散散的带着甜美气息,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四岁半孩子的妈。 如果不是人在纳北,楚闵曜肯定抱过去,在轻轻的凑到她耳边,低声告诉她:你好美。 正在炒菜的骆颜念突然意识到门口有人,扭头一看,看见木木正举着手机望着自己,她弯了弯眼睛,朝他喊:“木木站在门口干嘛呢。” “木木在跟爹地对视频哦,顺便让爹地看一眼正在做饭的妈妈。”木木大大方方的举了举手机。 骆颜念平淡的扫视了木木举起来的手机一眼,旋即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说“木木别玩手机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妈妈的菠萝咕噜肉做好了吗?” “做好了。” 听见骆颜念说菠萝咕噜肉做好了,木木立刻没了跟楚闵曜继续对视频的兴趣,握着手机跑过去,然后把手机往流理台上一放,踮起脚在水槽旁搓动着手,“妈妈给木木开开水。” 洗完手后,木木就坐在餐桌前,等待着美味可口的菠萝咕噜肉上桌。 厨房里,骆颜念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端着炒好的饭,送到餐桌上。“你吃饭了没?” 这么久没人出声,楚闵曜还以为自己被人抛弃了,刚放下手机要挂电话,骆颜念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声音便从那端传了过来。 带着些微轻挑的声音响起:“吃过了。今天想我没? ” “想太多。”骆颜念没好气的回道。 楚闵曜并不恼,脑子里浮现她现在的穿着和打扮,然后感觉她就在身边,只要伸出手,就能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想象着那种美好,他说:“是吗,可是我想你了。” 这样的情话,楚闵曜拈手就来,常常弄得骆颜念一阵羞窘。她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想要挂电话,“没什么事就这样了,我们要吃饭了。” 即便骆颜念现在不在眼前,楚闵曜也能想象到她此刻脸颊绯红的模样,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连嗓音也染上笑意:“嗯,多吃一点,太瘦了,手感不好。” 355.喜欢吃就多吃点(三更) 虽然楚闵曜答应在木木幼儿园家长会开始之前赶回来,但往往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家长会正式开始这天,他还在纳北参加会议。 木木早上醒来时,没看见楚闵曜回来,心情不知道有多低落,骆颜念哄了他半天,小家伙才露出笑脸来。 幼儿园的家长会,有父母都参加的,也有只有一个家长参加的,并非绝对。见不少小伙伴也只有妈妈一个人来的,木木心里才释然。 座位都是随便挑的,骆颜念的位置比较靠后,而右手边是参加家长会的是个老太太,坐在她怀里的是个长得很水灵的小姑娘。 家长会还有十分钟才开始,目前还是自由交谈时间。木木看见旁边的人,高兴的朝她打招呼:“哈喽,纪蔚言早上好!” 听见木木喊纪蔚言,骆颜念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小姑娘正想打招呼,可看见骆颜念望过来,她胆怯的把头往她奶奶身上埋了埋,低低的应了声:“楚言翊早上好!” 木木见来参加她家长会的不是爸爸妈妈,有些好奇的问:“纪蔚言,你爸爸妈妈今天怎么没来?” 小姑娘闻言,咬住唇,眼眶立刻泛红,好像有一大波晶莹的泪水要冲出来。 小姑娘的奶奶慈爱一笑,对木木说:“言言的爸爸妈妈忙,来不了。” 骆颜念看了小姑娘一眼,将她眼里脸上所有表情都收纳到眸底,似乎猜到了什么,制止木木再问下去,“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等家长会结束后,时间还早,刚刚十一点钟,骆颜念见家长会上老师表扬了木木好几回,心里愉快,带他去吃肯德基。 听骆颜念说可以吃肯德基,小家伙高兴的又蹦又跳,“妈妈好棒,吃肯德基去咯!” 母子二人走到幼儿园门口,看见了那个叫纪蔚言的小姑娘和她奶奶。奶奶推着移动早餐车,小姑娘乖巧的跟在身旁,乖巧地让人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早餐还没卖完,祖孙俩就在马路边卖起了早餐。 骆颜念向来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看见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来画去,但她很懂事,都没有吵着要走,感觉心里像是塌陷进去一个地方。 “木木,咱们邀请你朋友一起去吃肯德基怎么样?”骆颜念蹲下身子,抱着木木,眼睛望着小姑娘。 木木几乎没有犹豫,点头说好:“妈妈,木木去邀请她。”说完就跑了去。 骆颜念站了起来,看着木木朝小姑娘跑过去,距离尚远,马路上又车辆来往,听不清这个小家伙在说什么,只见小姑娘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这时,骆颜念走了上去,征得奶奶同意后,她才把小姑娘带走。 走入肯德基里,木木牵着小姑娘,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让她先坐进去了,他才坐下。 面对自家宝贝的绅士行为,骆颜念倍感欣慰。 桌上贴着肯德基的菜单,木木一口气点了薯条,香辣鸡腿堡,菠萝派和草莓圣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的原因,小姑娘坐在那儿,身体僵直,手指紧紧扣在一起,一直不说话。 骆颜念担忧的看着她,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姑娘摇头,垂着脑袋,就是不抬起来。 骆颜念觉得,这小姑娘一定是第一次到肯德基来,担心钱的事,才不敢开口吧。看她身上的穿着,家庭条件应该很一般。 “没关系哦,想吃什么吃什么,阿姨有钱,不担心钱的事。”骆颜念伸过手,在她垂下的头顶头摸了摸,真心疼这孩子。 “纪蔚言,我妈妈很有钱哦,我爹地也很有钱。你点吧,想吃什么?你要不要跟我一样吃香辣鸡腿堡?很好吃的哦。”木木像个小大人似的,给小姑娘解释肯德基的菜单。 小姑娘看了骆颜念一眼,见她对自己微笑,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因为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由骆颜念帮她做主点了几样。 下午在肯德基吃东西的人不是很多,骆颜念排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等餐也才等了十多分钟,东西就送上桌了。但是,骆颜念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姑娘每样吃到一半就不吃了。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骆颜念问她。 她慌张的摇头,“不是的,很好吃。只是奶奶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想带回去给奶奶尝一尝。” 骆颜念闻言,眼睛一酸,被小姑娘的懂事感动到了。泪花溢到眼角,她伸手擦去,这才说:“言言自己吃,奶奶的阿姨再点一份,好吗。” 小姑娘脸上一喜,笑着点头:“谢谢阿姨。” 带着两个孩子吃完汉堡,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把言言送回奶奶身边,奶奶的早餐还有一些没卖完,骆颜念打包了两份粥。 给钱的时候,言言奶奶不肯收,说什么都不肯收,弄得骆颜念很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照顾老人家生意的,结果搞得像占了老人家的便宜。 木木把骆颜念手里的钱拿走,放在言言奶奶的手里,奶声奶气的说:“爸爸说过,买了东西就要付钱,不付钱会被警察蜀黍抓走,奶奶你快把钱收好,木木不想妈妈被警察蜀黍抓走。” 言言奶奶一愣,被木木的话逗笑了,好片刻,才弯下腰,摸了摸木木的脑袋,“好,奶奶把钱收下。” “奶奶再见!纪蔚言再见!” “楚言翊再见!” 互相道别后,木木才跟骆颜念离开。 回到家后,骆颜念把粥热了热,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肉末菜粥,但味道很香。 热好粥后,骆颜念把粥端到餐桌上,朝正在玩玩具的木木喊:“木木快过来吃午餐。” 木木丢下玩具,飞快跑过来,“是奶奶的粥吗?” 骆颜念把碗放在木木面前,“是哦,小心烫,记得吹凉了再吃。” “嗯。” 骆颜念也拉开椅子坐下,拾起瓷质汤匙,刮过粥面那一层粥,吹了吹才送入口中。 木木也小口小口的吃着,“妈妈,奶奶煮的粥真好吃。” 骆颜念也有些意外,言言奶奶煮的粥,带着一种爱的味道,暖暖的,暖到心坎里,让她不觉间,想起骆母以前煮的粥,味道很相似。 虽然因为放在锅里太久,青菜的颜色已经变黄了,粥的卖相不太好。但味道真的很棒,熟悉而温暖的味道,在她心里牵起一阵涟漪。 “ 356.他其实有一个未婚妻(四更) 木木周末放假,骆颜念忙着赶稿,并没有带他出去玩。小家伙也不闹,就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会说想去广场上玩。 转眼周六一天就过去了,睡前木木还跟楚闵曜视讯,视讯完就睡着了。 晨曦与夜幕成功交接,周日的清晨似乎格外美好。 起身后,骆颜念没有做早餐,她特意去了趟外面,花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言言奶奶的早餐车,回来的时候打包了两份粥。 她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照顾老人的生意,更是因为她和木木都爱吃老人家做的粥。 之后,骆颜念每天的早餐都是在老人那儿买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提着早餐回到家,木木还没醒。骆颜念看了眼时间,不到七点半,心想今天周末,就不叫小家伙早起来了。 写了一个多小时的稿子,木木从床上坐起身来,揉着眼睛喊了声妈妈。 骆颜念闻声推开椅子,朝床边走去:“我家大宝贝醒啦,睡醒了没有?” 小家伙估计还没睡醒,望着骆颜念,半天后问了句:“妈妈,爹地呢?” “爹地出差还没回来呢,怎么了,想爹地了?” “刚刚做梦梦见爹地回来了。” 上午,木木吃过早餐后,骆颜念给打扫房子,最近忙,房子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打扫过了。 等清理的差不多时,她突然接到梁骁婧的电话,说来宁城了,让她出去见一面。 是实话,接到梁骁婧的电话骆颜念很意外,自从离开纳北后,她换了联系方式,大家都不怎么联系了,但一到节日或生日,还是会第一时间送上祝福。 两人约在一家宁城很有知名度的西餐厅见面,梁骁婧已经先订好了位子。骆颜念刚带着木木走进去,就看见远处一张桌上有人朝她招手。 距离虽远,但骆颜念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来是谁,脑海里甚至已经刻画出梁骁婧脸上的笑容,她不自觉加快步伐,抱着木木快步走过去。 四年不见,梁骁婧除了发型变了,衣着方式变了,以及脸上的幸福笑容多了,并没有多大变化。性子还像以前那样,豪爽中带着“中二”。 她怀里,还有个小奶包,小名末末,大眼睛的小美人,年纪只比木木小几个月。 “你要死啦,回国一年多了竟然也不来找我,要不是小熹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见我?”梁骁婧把女儿放在椅子上,朝骆颜念走过去抱了两下,“没良心的家伙。” 骆颜念很歉然的望着她:“抱歉啦,我现在还没稳定下来,原先等安定下来了再告诉你的。” 梁骁婧哼哼了几声表示不满,抱了好半天才松开,抬手揉了揉木木的头,“干儿子,好久不见!” “干妈好,末末妹妹好!” 骆颜念把木木放下,走过去跟末末打招呼,小姑娘性格外向,见到她一点也不怕生。 两个经常在一块玩的小孩子,很快就打成一团。 梁骁婧跟骆颜念太久没见面了,这会儿见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什么都想说,想像以前那样跟彼此互吐心声。 “你……” “你……” 沉默之内,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相继一愣,相视而笑。 “这些年过的好吗?看见你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来看,江钰安对你很好吧?”骆颜念也是听米熹说才知道,她出国不久,梁骁婧就跟江钰安和好了。 “嗯,我很好,你呢?抛下我们跑到国外这么多年,过得好吗?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我也很好。你跟江钰安的婚礼,我没参加,你不生我的气吧?”出国第二年春天,梁骁婧就跟江钰安举行了婚礼,当初骆颜念才刚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不愿意在婚礼上再看见楚闵曜,所以只转给转账了礼金,人并没有到。 “没有,我知道你的苦衷,不怪你。”提起陈年往事,再看现在,梁骁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妞儿,我真的以为你跟安宇焕在一起了,结果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楚闵曜身边。” “我跟安宇焕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于我而言,他就像小艺一样。” 能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很大一部分要感谢安宇焕,如果不是他在她最难熬的时候陪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走出来。 只是,老天有时候真像顽皮的孩子,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最后站在身边的人还是楚闵曜。 “只是,妞儿,楚闵曜他有跟你提复婚吗?你知不知道其实……”话到嘴边,梁骁婧却说不下去,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当坏人的感觉。 骆颜念疑惑地望着她:“其实什么?” 梁骁婧喝了口咖啡,咬了咬牙才说出口:“楚闵曜他其实有一个未婚妻,唉……是他家里安排的,早两年就定下来的结婚对象。所以……所以我怕他……欺骗你。” 骆颜念眼波一阵动荡,默了默,故作平静的问:“是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吗?我之前跟木木说过,他说不喜欢那个后妈,但是谁我不知道。” 梁骁婧摇头,“不是,那个女的我见过一次,在一回聚会上。” 观察着骆颜念的脸色,只见她脸色褪去了几分红润,眼神飘飘忽忽。 骆颜念讶异,竟然不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也怀孕了吗?难道楚闵曜并没有给她名分?可理由呢? “一个大集团的千金,模样长得挺好看,但我很不喜欢她,虽然就见过一回,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太做作的女人,实在是令她反感。“而且两人婚期在即了,楚闵曜有告诉过你吗?” 骆颜念只觉得梁骁婧把话说完,她脑子里出现一片鸣叫。如果楚闵曜的未婚妻是那个长相跟她相似的女人,她还能接受,毕竟她五年前就接受了,可突然弄出来一个大集团的千金…… 跟其他女人婚期在即,却还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告诉她他爱她,想和她重新在一起。可实际上呢,啪啪啪打脸,好响,也好疼。 “我知道你俩重新走在一起不容易,但我不想看见你再受委屈,你跟楚闵曜结婚那几年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梁骁婧心疼的望着。 握紧了拳头,骆颜念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只知道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楚闵曜玩弄在股掌之中,肺部像是积了一泡血,好似下一秒钟就要从喉咙里喷出来。 “嗯,谢谢你小婧,这件事我会问清楚他的。”沉默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至无声,仿佛每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都在颤抖。###### 恢复四更咯,小伙伴快给我留言!!! 357.跟我闹什么别扭?(一更) 就这么不乐意见着我? 跟梁骁婧分开,回去的半路上接到楚闵曜的电话,说他已经回来,问她跟木木去了哪。 回到家后,得知楚闵曜已经回来了,木木把小鞋子在脚上一甩,穿上拖鞋飞快往屋里跑,“爹地,爹地你是不是回来了?” 楚闵曜洗了个舒爽的澡,刚迈出房门就听见木木的兴奋的喊声,然后就看见小家伙一下冲到眼前抱大腿,他深邃的眸底一片柔色,“跟妈妈去哪玩了?” 木木搂住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在脸上亲了一口,扭头望向从玄关走进来的骆颜念一眼,响亮的回答道:“妈妈带木木去抓娃娃了,但是一个也没抓着。” 楚闵曜听出小家伙语气里的遗憾,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是吗。” “可不,妈妈技术太差。”说完,小家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补充一句,“木木也抓不着。” 楚闵曜抱着木木朝骆颜念走过去,“吃过饭了?” 骆颜念把钥匙丢在柜子上面,见他头发湿湿的,身上带着一股刚刚沐浴后清香,视线停留了一会就挪走了,“你还没吃?” “嗯。”刚处理完所有事情,他风尘仆仆就赶回来了,那还顾得上吃饭,不过其实也是想吃她做的。 骆颜念听出了楚闵曜的言外音,但她现在没心情做饭,梁骁婧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现在他就在面前了,可她又什么都不想问,脑子里乱糟糟的,“哦,要给你叫外卖吗?” “你做,要吃你做的。” “我有点忙,你还是叫外面吧。”说罢,骆颜念就往房间走,留下母子俩大眼瞪小眼。 关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骆颜念微仰着头,深吸了口气。心情有点闷,似乎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没一会,房门被敲响,那不轻不重的叩动震动门板,从骆颜念背后上袭来,一路蜿蜒,击入她心底最深处。 楚闵曜刚刚拉动门把,发现门被反锁了,敲了门也没人回应,他蹙紧了眉宇,声音冷了几分,“开门!” 骆颜念并没有僵持着不开门,她知道楚闵曜的性格,就算她不给开门,他也会想到其他办法进来。等调整好情绪后,才将门打开,“有什么事?” 楚闵曜走进来,从她刚刚一回来他就注意到,情绪不高,看起来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儿子就在身边了,她还能有什么心事?想来想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因为自己。 “心情不好?”他问。 骆颜念没回答,转身往书桌走去,拉开椅子坐下。 沉默等于默认,楚闵曜更加肯定跟自己有关,因为没有参加木木幼儿园的家长会?他迈腿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怎么了,说句话。” 骆颜念盘开他的手,把电脑打开,下逐客令,“我需要很安静的写作环境,麻烦你出去!” “是因为我没有参加木木幼儿园的家长会?” “不是!” “不是?不是你跟我闹什么别扭?在我回纳北之前还好好的,我一回来你却给我摆脸色,就这么不乐意见着我?”楚闵曜觉得真是活见鬼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听见楚闵曜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凶起来,梁骁婧那些话更像刺一样扎进心里,骆颜念以同样的声响反击他:“谁给你摆脸色了?你要是觉得我给你摆脸色了,你大可走啊,这是我家!”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沉寂,楚闵曜深邃的眼眸深沉如暗夜,眸色遽然间冷了几分,但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行,我不跟你吵。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骆颜念掀了掀眼皮子,楚闵曜已经走出房间了,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伏在桌面上。唉,好烦! 木木听见爹地和妈妈的两声争吵,然后就看见楚闵曜从房间走出来,他放下玩具,问:“爹地,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楚闵曜轻轻在木木的发顶拍了两下,走到茶几桌前,端起盛水皿,倒了杯凉开水到骆颜念的杯子里,对木木说:“爹地妈妈没吵架,儿子自己玩去吧。” “哦。”木木重新将玩具拿在手里,又想起点什么,叫住正离开客厅的楚闵曜,“爹地不要惹妈妈生气哦。” 楚闵曜抿抿唇,挑了挑眉梢,“嗯,爹地知道,小鬼头!” 他端着水走进房间,骆颜念已经恢复状态了,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黑色键盘上敲击,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就好似一只白色蝴蝶在夜间跳舞,身姿轻盈。 把水杯放在桌上的同时,一个方形锦盒也落入她的视线中。 她抬头,望着他,不明所以。 楚闵曜目光往锦盒上瞥了瞥,声音比先前吵架的时候柔和了几分,“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骆颜念兴致缺缺,什么礼物都比不上他主动解释他未婚妻的事,但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她还是把锦盒拿在手上打开。 躺在锦盒里面的,是一条钻石手链,款式是波浪纹的。 互相缠绕的优雅线条,流光浮动,波光中的钻石熠熠闪亮,如无垠的涟漪一般。 简奢款,比起样式繁复奢华的款式,这条手链确实让骆颜念动了心。 看得见她眼里的喜欢,楚闵曜伸手将锦盒要过来,将手链取出,戴在她的手腕上,“喜欢吗,这条手链叫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这个名字让骆颜念呼吸一滞,不坦诚的两个人,真的会有一生一世吗? 骆颜念的手纤细、白皙,跟这条手链很般配,楚闵曜虽然不是第一次送她手链,但这是跟她气质最匹配的一条。 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波纹起伏的手链,骆颜念思绪万千,原来对它的喜爱,此刻却因为楚闵曜说它叫做一生一世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闵曜站在她身后,从后面拥住她的身子,巨大阴影笼罩着娇小的她,头顶上倾下他清冷却不乏柔情的嗓音,“爷爷下个月七十大寿,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骆颜念实在是想不起一起参加楚老爷子大寿的理由,两人已经离婚了。“我想我就没必要了。” 楚闵曜亲了亲她的脸颊,“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你必须跟我回去。” “可是我不想,楚闵曜你别逼我!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她闭了闭眼,心情有些沉重。 楚闵曜因为她的话,脸上的神色有所变化,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色。松开她,转身离开,房门关上之际,他说:“是要主动跟我回去,还是被我强制带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 7.13【香香】打赏8书豆,7.14【书友787981434】打赏8书豆,感谢两位小伙伴的支持,比心。 358.妈妈为什么不理你?(二更) 白天的不愉快,晚上随着夜风的轻拂而消散。 晚餐后,一家三口在江边散步。 夏夜,很多人都会到江边散步,因为这里环境好,夜色好,是夏天夜晚人群聚集很密集的地方。 正因为人流量大,不少小商贩看中这里的生意契机,纷纷跑来做生意。以至于江边一路眺望,白烟袅袅,空气里掺杂着各种烧烤的香味。 每个烧烤摊前,生意都很好,老板脸上红光满面,一直乐呵接待客人。 木木的肠胃一向不是很好,所以饮食方面很严苛,烧烤什么的,他从来没吃过。看见旁边的小朋友吃羊肉串吃的那么美味,他舔了舔舌头,跑去问骆颜念他能不能吃。 楚闵曜听见后,还不等骆颜念说话,就很严厉的说不行。 小家伙一听,脑袋垂得低低的,很沮丧。 看见木木垂头丧气的模样,骆颜念没好气的瞪了楚闵曜一眼,“不行就不行啊,你这么凶干嘛。”说完,安抚状的亲了亲木木的额头。 木木趴在骆颜念的肩膀上,整颗脑袋都埋在了她身上,只是露出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路经烧烤摊的烤串,不停的咽口水。 看起来很好吃,好想吃哦,嘤嘤嘤…… 走了几步,骆颜念停下脚步来,往下身后面无波澜眸色幽黯的楚闵曜看一眼,动了动唇瓣,开口道:“木木吃的又不多,要不买两串给他尝尝吧?” 听着骆颜念的话,木木两眼闪光,立刻目光如炬般的凝望着楚闵曜,那小眼神别提多炙热。 楚闵曜扫见小家伙脸上的期待和兴奋,他的声音无起伏,嗓音依旧严肃:“不卫生,不许吃!”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一下次全幻灭了,木木的脑袋垂的更低,抱着骆颜念哼哼唧唧表示不满,心里暗暗表示以后都不敢爹地亲的。 “真扫兴!”骆颜念吐槽一句,抱着木木阔步走开。 楚闵曜淡淡的看了眼旁边的烧烤摊,只见烧烤架上铺放着各种烤串,老板手法娴熟的左右翻动,撒上各种香料,使得空气里那股味道更香了。 再看看都不搭理自己的母子俩,楚闵曜叹了口气,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母子俩手里了。 “那就买一点吧。”他妥协了说。 木木耳尖上一动,激动的轻轻拍着骆颜念的背,高兴的喊:“妈妈妈妈,爹地说可以买了。” 骆颜念有些意外,刚刚还说不卫生,这会又突然改口了,这人怎么这么矛盾?但是看在儿子这么高兴,她也高兴。 最后,买了两串烤热狗,两根羊肉串和一根烤鸡翅。 一家三口挑了个人不是很多的地方坐下来,一边赏夜景吹夜风,一边吃着烤串。 “木木小心烫。”刚刚烤好的东西,特别烫,而且油也特别多,骆颜念抽出一张纸巾嵌在木木的领口上,防止他吃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滴到衣服。 “妈妈,烤热狗真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热狗。 骆颜念从袋子里掏出另一根热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外面的皮很脆,里面的热狗却很软。 味道确实不错,但刚烤出来的热量很高,吃完回去还得喝点凉茶降降火。 吃完热狗,木木迫不及待的要吃烤羊肉串,骆颜念给了小家伙一根。小家伙一边吃一边蹦跳,别提多高兴。 骆颜念手上都是肥腻的油,不禁皱了皱眉头。见楚闵曜坐在一旁跟座雕塑似的不说话,她用胳膊肘蹭了他一下,“我手脏,帮我拿张纸巾出来。” 楚闵曜从她包里翻出纸巾,她伸手要接过去,他没给。只是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前拉,纸巾覆盖在她肥腻的手上,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不用,我自己来。”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木木还在身边呢,骆颜念脸颊一阵发烫,感觉像被楚闵曜当成孩子对待。 楚闵曜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江边路灯并不算光亮,却照的江面上波光粼粼,楚闵曜低着头,乌黑的头发上泛着如同夜里江面上涟漪般的色泽,鼻息间清风拂来的都是掺着他头发上的淡香。 骆颜念只感觉心里痒痒的,像被什么东西挠着,轻轻的,一下一下…… 正是走神的时候,木木跑回来,在她耳边大叫:“妈妈,我吃完了,想吃烤鸡翅。” 这才幡然回神,正要把手抽回来,楚闵曜率先松了她的手。 把烤鸡翅递给木木,袋子里只剩下一串羊肉串,骆颜念并没有留给木木,她不希望他太多热量高的东西。 吃了一口羊肉串,见楚闵曜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愣愣的把手里的羊肉串送了出去,好心问了句:“要吃吗?” 楚闵曜拧着眉头,那眼神状似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骆颜念瘪瘪嘴,不吃就不吃嘛,那是什么眼神!拉倒,要不是看见他一副很想吃的样子,她刚刚才不会问。 可她哪知道,楚闵曜刚刚盯着的不是她手里的羊肉串,而是她那张沾满了油,泛着晶莹色泽,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双唇。 骆颜念尴尬的正要把手收回去,楚闵曜却在这时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唇瓣上一软,立即被堵住了。 眼皮子一眨,骆颜念伸手要将他推开,他的舌头却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 骆颜念伸手锤了他两下,大江边,那么多人,儿子还在旁边,能不能不耍流氓? 本来还想着他再不松开,她就抬脚踹过去。不过他像是能感应到她心里的想法,在她抬脚之前他松了手,坐在一旁泰然自若,语气中充满了揶揄,“太油了。” 骆颜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烤串太油,对于他方才的行为她气得脸涨红,可碍于旁边都是人不好发作,只能闷闷的转过身去。 木木拿着吃了大半的烤鸡翅,跑到两人面前,见骆颜念背对着楚闵曜,一副吵了架的样子,他望着楚闵曜问:“爹地,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没有。”楚闵曜的目光在骆颜念身上停留了一下。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理你?”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互动,就是吵架了。 “妈妈没有不理爹地,刚刚还给爹地吃了烤串。”楚闵曜故意咬重“吃”字,视线停留在骆颜念身上,没再移开过,嘴角勾起,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骆颜念闻言身形一僵,手里的烤串差点没拿住。 呸,你不要脸! 359.偏偏在这个时候(三更) 从江边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钟了。 骆颜念让木木喝了瓶凉茶才睡觉,怕他明天一早起来会上火。在外面玩累了,回来后刷了个牙,小家伙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安置好木木后,骆颜念才去刷牙,顺便洗洗洗面奶。夏天皮肤感觉油腻腻的,洗了洗面奶清洁毛孔,全身都舒爽。 洗完脸后,骆颜念把头抬起来,视线落在镜子上,却看见楚闵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门旁,她吓了一大跳,压抑着怒意瞪着他:“干嘛吓我!” “我要用卫生间!” “哦,你等会,我马上就好。”骆颜念摘掉头上的发箍,把洗手台清洗干净,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对他说:“可以了,你用吧。” 侧着身从门口出去,右脚刚刚迈出门槛,手腕上突然被楚闵曜给攥住,这么一拽,她就被带了进去。 她一惊,脚步一个趔趄人就撞在了他胸膛上。 楚闵曜低头,把脸贴在她因为刚刚洗过脸而微微发凉的面颊上。她用的洗面奶很香,清甜的果香味,那淡淡的香甜就像她人一样。 “用的是什么洗面奶?”他的唇瓣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声音充满蛊惑和性感,手掌掐着她的腰,若有似无揉捏着。 “曼秀雷敦,蓝莓味的。”骆颜念感觉喉咙发紧,呼出来的气息是滚烫的,她很明白楚闵曜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楚闵曜双手圈在她的腰上,用力收紧,两人的身体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等等,你听我说……”他的唇一点点压下,骆颜念别开头刚想拒绝,却被他固定住脑袋,狠狠吻了下来。 缠绵悱恻的深吻,把骆颜念吻得晕头转向。 她的双手被缠上他结实的肩膀,腰间有一只手在胡作非为,但她没有意识去思考,只觉得自己全身软踏踏的,就像站在高空要掉下去,整个人都依附在了他的身上不敢松手。 楚闵曜顺势推开她的上衣,游走在她的胸口,大小正好一手掌握,软软的,他捏起了劲。 骆颜念脸颊上红晕散开,呼吸一粗一重,还没缓过神来,察觉到他另一只手要去扒自己的裤子,她一个激灵,连忙伸手阻止,“你别!” 楚闵曜拨开她的手,解开了她热裤上的拉链,正要往下褪,她用力的拍了他的手一下。 只见她用力瞪着他,“今天不行!” 楚闵曜的呼吸很粗重,眼角泛着猩红,听见骆颜念说不行,他真的一口把她吞入腹中泄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竟然敢说今天不行? 骆颜念屏住呼吸,把上衣往下拉了拉,一边说一边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我这几天来大姨妈了。” 果不然,楚闵曜的脸色从铁青变得极为阴沉,眸里掠过一抹尖锐的光,像是要杀人。 骆颜念尴尬的干咳了两下,把热裤的拉链拉上,有点心虚的说:“我刚才就想说了,是你不给我机会。那什么,卫生间你用吧,我去睡觉了。” 楚闵曜脸上的肌肉线条变得绷紧不堪,就好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都会崩断掉。骆颜念走后,他的修长的手指蜷缩攥成拳头,用力砸在墙壁上。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骆颜念躺在床上没有睡,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脸上袭来一阵阵滚烫的热潮。不过回想起楚闵曜刚刚的表情,又觉得十分解气。 楚闵曜一直没有出来,骆颜念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楚闵曜回到床上时她有感知,当他带着凉意的手臂触碰到她的手臂后,她蹙着眉头醒了过来,声音低低的问:“你洗冷水澡了?” 耳旁,楚闵曜的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你说呢。” 骆颜念装无辜,不再说话,要怪就怪她大姨妈。 半夜。 骆颜念睡得正熟,却被木木的一阵痛吟声吵醒。 醒来时,看见小家伙捂着肚子,她着急的坐起身,将他木木抱在怀里,“宝贝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楚闵曜也被吵醒,翻身坐起来,“木木怎么了?” 骆颜念将木木躺平在身上,用手摸了摸他手捂的地方,确定身体部位后,她说:“估计是急性盲肠炎。” “我送你们去医院!”楚闵曜翻身下床,从她怀里把木木接过来。 楚闵曜驾车将木木送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后,确定是急性盲肠炎没错,医生立刻为他进行盲肠切割手术。 手术进行时,骆颜念在楚闵曜的陪同下站在手术门口等待,心里有些自责。“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答应让他吃烧烤。” 虽然盲肠炎是一种常见的急性腹部疾病,但五岁以下及五十岁以上的人相对少见。像木木这种情况,应该是寄生虫所致,如果不是她给木木吃烤串,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楚闵曜揽过她的肩,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按着她的后脑勺,贴在他的胸口上,安慰道:“没有人怪你。” 是没有人怪她,可她怪自己。 手术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快木木就结束了手术,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被送到普通病房休息。 第二天去缴费的时候,楚闵曜给木木换了vip间高级病房。 木木是中午醒的,睁开眼睛看见周围是很陌生的环境,他很害怕,但是恰巧这时看见骆颜念从卫生间里出来,才定下心,“妈妈。” 骆颜念端着洗干净的水果放在茶几桌上,她赶紧过去,在小家伙额头上吻了一下,“木木醒了呀,告诉妈妈,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木木摇摇头,“没有不舒服。” “宝贝饿不饿?妈妈给你做了鸡蛋汤,要不要喝一点?”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汁饮食,骆颜念特意去问了医生刚做完盲肠手术该吃什么食物,这才决定煮鸡蛋汤。 “好。”做完手术后,木木一直睡,这都中午了,一直处于空腹状态。 骆颜念将木木抱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这个菜将保温桶提过来。 保温桶的保温性很好,上午做好的汤,中午还是热乎乎的,骆颜念将汤倒到碗里,用汤匙拌了拌。 “妈妈,爹地呢?” “爹地工作去了,等忙完了就会来看宝贝。”骆颜念把汤吹凉,递到他嘴边,“来,张嘴,咱们多喝一点。” 360.这样不太好吧?(四更) 做完手术后,木木得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幼儿园那边不得不请假。 术后第二天,医生建议多下床走动,以防止肠粘连发生。术后第三天可以吃软食,到了第四天就基本可以吃米饭了,只是忌辛辣。 术后第五天,木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白天骆颜念带他到外面活动了活动,中午的时候是楚闵曜送的饭。 打开饭盒,里面的菜色跟味道跟外面做的完全不一样,骆颜念一闻一看就知道是楚闵曜做的。 “我来喂木木,你也趁热吃。”楚闵曜将饭盒要过去,坐在床边喂木木。 “你今天怎么有空做饭?”骆颜念坐在一旁吃,这几天他忙,她自己又走不开身,吃的都是外面买的营养餐,可到底是比不上自己做的。 “公司棘手的事务都处理完了,剩下的不急,老婆孩子重要。”楚闵曜把饭菜吹凉,送到木木嘴里。 骆颜念耳根子一热,一口饭差点卡在喉咙里。某人的甜言蜜语真是越说越溜了,明明之前是那么高冷的一个男人。 “医生有没有说木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骆颜念嘴里含了口饭,一边吃一边说:“今天下午要做检查,医生说木木的身体素质好,恢复的快,如果检查结果没问题,明天中午就能出院。” 在医院里憋了五天,木木天天嚷着想去幼儿园上学,真是可怜了她的宝贝儿子。 吃饱饭后,木木又睡过去了,骆颜念陪在病床旁,见楚闵曜还不去公司上班,她说:“你要忙就忙去吧,木木这儿有我。” 楚闵曜看了眼时间,确实该走了,一个小时后他得主持一下会议。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不是离开,而且揽过骆颜念的肩膀,像补充能量般吮了吮她的唇,“有事给我打电话,晚上我尽量早点过来。” 骆颜念抹了下沾上他气味和口水的唇,抬眼瞪了他:“走就走,别动手动脚的。” 楚闵曜走后,木木又睡了,病房里显得十分寂静。骆颜念看了眼窗外,艳阳高照,隐隐中好像可以在摇曳的枝头上看见阳光的金黄色光晕。 今天闷热,一旦没事做,总是特别容易发困,骆颜念趴在床边,脑子里很快就袭来一阵又一阵睡意。 睡梦中,骆颜念感觉身体一晃一晃,自己就像乘坐在一条游走在急湍里的小舟,身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耳边,响着木木稚嫩的喊声,过了好半天,骆颜念才从这样的感知中醒过来。 坐起身,往病床上一看,木木已经醒了,她揉了揉发困的双眼,有些抱歉,“宝贝醒啦?怎么,是不是要去尿尿?” 木木老实点头,小手捂着那个地方,难为情的说:“妈妈快点,木木要憋不住了。” “好好,妈妈马上抱你去。”骆颜念拨开因为出了汗而贴在脸颊上的乱发,急忙将木木从病床上抱起来,提上鞋就往卫生间里走。 晚上。 木木脱光的衣服让骆颜念擦身子,小家伙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下面说什么都不让她擦,双手捂得严严实实的。 骆颜念站在病床边,拿他没办法,柔声又细哄:“平常不也是妈妈帮你洗吗,木木听话,擦干净身体赶紧穿衣服,不然会冻感冒的。” 这时楚闵曜恰好下班过来,看见他,骆颜念就像黑暗中看见了火光,立刻拿着毛巾就朝他走过去。 “你儿子现在长大了,会害羞了,说什么都不让我给他擦拭下面,喏,你去!”说罢,她把毛巾塞到楚闵曜手里。 vip高级病房里设备很齐全,有电视,木木看了很久的电视才肯睡。病房空间也比普通单人病房大,除了一张病床,落地窗前还放置着一组沙发,晚上骆颜念就睡在沙发上。 楚闵曜前几个晚上都在公司里加班,都是骆颜念一个人在医院里陪夜,不过他今晚看起来似乎是不打算走了。 “你也要留下来?”骆颜念问。 “嗯。” 骆颜念蹙了蹙眉,下意识看了眼那组沙发。 长沙发的长度有一米七,楚闵曜睡在上面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还是能睡的。至于她,反正就最后一个晚上了,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将就一晚也没问题。 将病房内的大灯换成小灯后,骆颜念拾起单身沙发上的靠枕坐下下去。反复调整几个睡在上面的姿势,可都由于沙发面积不够大,睡得不舒服。 楚闵曜站在一旁,看着她在沙发上折腾来折腾去。半晌后,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凝视着她:“你干嘛?” 怎么睡都不舒服,骆颜念只好恢复最开始的坐姿,坐在沙发上,把靠枕往大腿上一放,才撩起眼皮子望向他,“什么干嘛,当然是睡觉啊。你还不睡,时间不早了。” 楚闵曜眉头皱起,抬手指了指长沙发,“睡那去!” 骆颜念见他让自己睡在沙发上,忙摇头,“我没事,你睡吧,虽然沙发对你来说可能短了点,但将就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闵曜抿着唇,目光如剑,嚅了嚅唇,声音冷硬的吐出一个字:“睡!” “哦。” 好心把沙发让给他,他竟然还不乐意,骆颜念抿了抿唇,抱着靠枕躺上去。躺上去后,那舒适度让她忍不住叹谓,还是这里好。 楚闵曜绷着的神色稍微好看一点,视线又落在她怀里的靠枕,他走过去二话不说丢在地上。 骆颜念一怔,望着他,不满道:“你干嘛?” 楚闵曜没搭话,只见他轻松的搬起一米五长的茶几桌,挨着沙发边沿放下。 骆颜念总算是看清他的意图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原来让自己睡过来是有意图的。 “咳咳,这样不太好吧?我看我还是睡在单人沙发上算了。”楚闵曜就这么躺了上来,紧紧地贴着她,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骆颜念想到这里是医院是病房,她儿子就睡到对面,禁不住耳根发烫。 沙发上其实够睡两个人,但需要抱在一起才不至于把另一个挤下去,而茶几桌的作用是给楚闵曜支撑,防止他掉下沙发。 “哪里不好?”楚闵曜将骆颜念娇小的身躯包裹在怀中,低头轻轻咬住她发烫的上耳根,说话时的炙热呼吸就这么全喷在了她的耳朵上。 骆颜念被刺激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耳朵贴住肩膀,防止他再胡作非为,“这里是医院,要是被木木看见了,影响也不好。” ###### 预告一下,正文的内容没有多少了,正文结束有配角的。 另外作者菌的新书已经出来了,预计下周跟大家见面。 求留言哦,求,留,言! 361.考虑得怎么样了?(一更) 楚闵曜将她蹬起来的脚用双腿夹住,不让她有挣脱的余地,抱紧她,也不让她有挣扎的空间,声音冷然道:“医院怎么了?难道在医院就不用睡觉吗。” 被他这么一说,骆颜念心里莫名有种心虚感。舔了舔干燥的唇,她说:“反正我就是觉得影响不好,你还是让我到单人沙发上睡吧。” 医生和护士可是可以随便进出病房,他俩在沙发上抱成一团,不是很让人想入非非吗,一想到那种类似奸情被撞破般的尴尬,脸上就跟烧着似的。 “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外面没人进得来!”早就预料到骆颜念脸皮薄,会各种拒绝推脱,所以楚闵曜在刚来的时候就把门给反锁了。 这一下,骆颜念就无话可说了,讪讪闭了嘴。 骆颜念开始给自己催眠,睡吧……睡吧……睡吧…… 可是某人在她身上捏来捏去,她哪睡得着啊。 终于,她不满发飙:“你别动了行不行?这样子我怎么睡?反正我不会给!” “我也没说要,我就摸摸。”楚闵曜撩起她的衣摆,把手伸进去,在她的腰际摸了摸,捏了捏。太瘦了,没肉感,一摸都是骨头。 “可这样我没法睡。”骆颜念扭动着身子以示内心里的不满,但当屁股蹭到他的下面时,顿时不敢动了,好可怕。 看着她的反应,楚闵曜莫名觉得好笑,一抹暧昧的笑意在他嘴角蔓延。他低头抵着她的耳背,轻声道:“我本来就是打算摸摸你,但是你现在我把蹭出反应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改变主意?” 骆颜念感觉股热源从脚底一路袭击到脸上,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毫无震慑力的威胁话,“你敢乱来,我就去跟儿子睡。” 楚闵曜的嘴角往上扬起,把手从她衣服里抽了出来,环着她的腰,将她往身上揽了揽,“睡觉!” 骆颜念调动起全身的警惕性,警觉的防备着楚闵曜。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任何不轨的意图,身子才慢慢松懈下来,不觉间沉入梦乡。 听着她嘴里呼出来的匀称呼吸声,楚闵曜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眼睛。 翌日。 楚闵曜很早就出去买早餐了,骆颜念醒过来的时候木木还没醒,等刷完牙了,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好听见他喊妈妈。 骆颜念快步过去,将他搂入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宝贝醒啦。” “妈妈,木木要尿尿。” “来,妈妈抱你去。” 等骆颜念陪着木木洗漱完,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时,恰好看见提着早餐走进来的楚闵曜。 “爹地,你来啦!”木木扑过去,习惯性的抱住他的大腿。 楚闵曜把早餐递给骆颜念,俯身将小家伙抱起来,脸颊贴着他冰冰凉凉的小脸,蹭了一下。 骆颜念坐在一旁,手里端着鲜美的营养早餐粥,一边吃,一边看着楚闵曜给木木喂粥。 只听楚闵曜突然问木木,“儿子想不想太爷爷了?” 木木闻声点头,“可想啦,木木想太爷爷。”说着,顿了顿,又望向骆颜念,“妈妈,太爷爷对木木可好了,上次还送了木木一把木剑,超级好看的木剑。” “太爷爷过大寿,我们一起回去给他老人家贺寿怎么样?”楚闵曜又朝小家伙问。 “好呀!”木木欢快应下,视线掠过骆颜念,又问楚闵曜,“那妈妈呢,妈妈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骆颜念刚想说不,楚闵曜就打断了她的话,“当然,妈妈跟我们一起回去。” “欧耶,爹地万岁,妈妈万岁!” 中午,给木木办了出院手续。 回去的路上,木木趴在骆颜念怀里睡着了,骆颜念想起楚老爷子大寿的事,拧紧了眉头。视线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正专注开车的楚闵曜一眼,她开口道:“纳北,我不会回去。” 楚闵曜眸光微闪,目光落在头顶的后视镜上,两人目光交汇。 这么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闪躲,直到楚闵曜面无波澜的将视线收回。“不回也得回!就算五花大绑,我也要把你一块绑回去。” 骆颜念不明白楚闵曜这么坚决是为什么,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总之我不会跟你们一起回去。” 楚闵曜抿紧了唇,没说话,深邃的眸间愈加深沉。 一路无言,车子开入小区。 下车后,木木还在睡,楚闵曜伸手去接,骆颜念说她来抱。 电梯厢内一片寂静,气压很低,就像快要下雨的阴天,骆颜念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在耳旁清晰可见,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骆颜念抱着木木先出去,刚刚从电梯里迈出双脚,楚闵曜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重新开始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骆颜念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楚闵曜此刻的模样有多庄重。她抱着木木的双手紧了紧,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有答案。 楚闵曜盯着骆颜念的背影,下颚的线条绷得很紧,见她一直不说话,他继续说:“如果想好了,爷爷的寿宴跟我一起参加。如果你还是拒绝,寿宴之后,我就把木木留在纳北。” 骆颜念瞪大眼睛,情绪复杂的扭头望着他。看着他刚毅决绝的脸,她嚅动了双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楚闵曜扯了扯嘴角,“我之前确实是打算把木木留在这儿,那是因为你,但如果你都没有跟我复合的打算,木木又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 骆颜念脚步退后了两下,竟然无言以对。 看得出来骆颜念有所动摇了,楚闵曜继续乘胜追击:“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一、复合,跟我回纳北参加爷爷的寿宴。二、我带木木离开。” 骆颜念清楚的感受到抱着木木双臂的手在抖动,她咬住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跟木木一起生活的这几个月,骆颜念已经不能没有他了,如果楚闵曜把他带走,她连生活下去的信念都会没有。她的宝贝,可爱的儿子。 “在大后天之前,给我答复。” 回纳北的机票定在了大后天,楚闵曜不着急现在就得到答复,以她现在跟木木的感情,他不怕她不答应。虽然这个手段有些卑劣,但能给儿子找回妈妈,给自己找回老婆,手段不重要,结果才是重点。 362.究竟有过多少女人?(二更) 因为楚闵曜中午说的事,骆颜念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楚闵曜今天下班比较晚,晚餐只有她跟木木两个人吃,吃完后她在厨房清洗餐具,却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一个不留神,盘子没拿出,掉在地上“啪啦”一声碎成一片片。 “妈妈,怎么了?”听见厨房出来声响的木木,不安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向厨房。 骆颜念拍了拍额头,应道:“没事,妈妈不小心把盘子打破了。” 都怪楚闵曜,要不是他说要把木木带走,她也不会一整天提不起精神来。 叹了口气,有些茫然和失措。 “嘶……”蹲下身去拾碎片,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指腹上就渗出嫣红的血珠,她捏着被扎破的手指,气得想哭,怎么连盘子也跟她过不去。 “妈妈你怎么了?”从客厅跑过来的木木看见骆颜念蹲在地上,立刻飞奔过来。蹲在她旁边,看着他手里扎破皮的手指,惊呼,“哎呀,妈妈你受伤了,痛痛吗?” “妈妈没事。木木小心点,别扎到碎片。” “妈妈,你等着,木木马上就来。”突然丢下这么一句话,木木就跑出了厨房。 骆颜念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消失在厨房门口的小身影,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在水龙头上冲了冲手指上的血。 手指上的血还在流,骆颜念准备去抽张纸巾处理一下,刚走出厨房的门,就看见木木跑了回来。 “妈妈,你快坐下。” 跑到跟前后,木木将骆颜念拉到旁边的餐桌前坐下。 骆颜念正一头雾水着,只见小家伙从手里摊开一张创口贴,撕开了包装,举着创口贴说,“妈妈,把手伸出来。” 木木小心翼翼的将创口贴,对着骆颜念手指上被扎破的地方包上去,贴好后,还一脸童真的在她的手指上呼了呼,“这样就能快一点好起来了。” 骆颜念心头一阵动荡,完全被小家伙贴心懂事的行为感动的一塌糊涂。眼睛一酸,她将小家伙抱入怀中。 “妈妈,你怎么了?手还很痛痛吗?”见骆颜念突然抱住自己,木木误以为她手很痛,小眉头拧得很紧。 “没有,妈妈不痛了,妈妈就是想抱抱木木。”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对骆颜念来说,木木就是她的贴身小棉袄。 她怎么会舍得让他离开自己,四年前已经分开一次了,四年后她不想在体验那种分离的痛苦。 木木像个小大人似的,轻轻的拍了拍骆颜念的背,“妈妈不哭,木木给抱抱。” 楚闵曜下班回来的很晚,木木已经被骆颜念哄睡很久了,才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 从玄关走入屋内,楚闵曜看见骆颜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走过去,问:“木木睡着了?” 骆颜念望着他,“嗯”了一声,又说:“你有空吗?我们谈谈。” 是该谈了,四年前就应该跟他问清楚。有些话有些事,如果不解开,心中留有芥蒂,她也说服不了自己跟楚闵曜复合。 楚闵曜迈着腿走过去,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透透气。来到她旁边,他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望向她,“想好了?复合还是让我带儿子离开。” 骆颜念咬牙瞪着他,没好气的说:“我的答案你不是猜到了吗,还明知故问干嘛?” “那你的意思是跟我重新开始?”楚闵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除了他自己,别人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欣喜,只是面部表情上依旧没有多大变化。 “嗯,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重新在一起。”骆颜念说。 “嗯。” 四年前,对骆颜念来说,那些往事都是不堪的,现在要由她亲口提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搁置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攥住,双唇嚅嗫了半天,才颤抖着问出一句,“你以前究竟有过多少女人?” 楚闵曜面色不变,眸色却深缩了好几圈,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坚定,“除了你,没有别人。” 他话落下,骆颜念几乎是下意识的抨击他:“楚闵曜你能不能坦诚一点?如果你对我不能够坦诚,我们之间还谈什么重新开始。” “你不相信我说的?”楚闵曜眼眸阴鸷的凝视着她。 骆颜念忍着满腔怒火,口吻带着几分讥讽,“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记不住以前的事。你忘了?六年前你送一个流产的小姑娘到慈光做手术,我是亲眼看见的。” 当时的她,有多么心灰意冷,特别是还听见他理直气壮的问她是不是没什么想问,她整个人就像被打入地狱般。 “原来你还记得?” 其实在楚闵曜的印象中,对这件事已经完全模糊了,想了许久,才勉强的记起一点来。 想来他觉得可笑,本以为骆颜念会露出一点动容的表情,他当时甚至做好了任她打骂的准备,结果等来的却听见她说“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吗?换做别人,许是又哭又闹,你呢?那冷静的模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那你现在是承认了?”骆颜念凝望着他。 “承认什么?我根本就跟她没关系,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那是替阿川收拾烂摊子,他是公众人物不好出面,才由我来处理。”越说,楚闵曜越生气,该死的,当初要她质问她不质问,现在才来翻旧账。 “你是说孩子是顾谦川的?那女孩跟你没有关系?”这个解释让骆颜念震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跟顾谦川扯上关系。 事到如今,楚闵曜觉得再不解释,这个女人又要跑了,所以他把往事全盘托出,“不单止这件事,那些报纸上杂志上写的,有关我跟谁谁谁怎么样的报道,都是我给他收拾摊子惹下的。” 骆颜念呼吸一紧,这些竟然都是跟顾谦川有关?虽然她不追星,但却知道米熹从大学就喜欢顾谦川,两人现在也走到了一起,可米熹知道他的这些过往么? “你不相信?”楚闵曜瞪着她,看见她半天不吱个声,心里很是气愤,他的解释她竟然敢不相信?“不信我给他打电话,你找他证实。” 看见已经掏出手机来了,再看他气得脸色又沉又难看,骆颜念才说:“不用了,我信你。那你再跟我说说那个女人的事。” “哪个女人?” “跟我长得很像那个女人。” 363.哪门子的未婚妻?(三更) 几乎是骆颜念话一落下,整个客厅显得一阵沉寂。本是闷热的夏末,却宛如寒冬一般,空气骤降,寒冷刺骨。 楚闵曜显然是没有想到骆颜念会说这件事,他的眸仁深缩了好几圈,吸了口气,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看见楚闵曜脸上的反应,骆颜念心里一阵悲恸的同时,也觉得可笑。他以为他瞒得很好,却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很震惊是不是?我怀木木六个月的时候,就知道你俩的事了。那天我去产检,结束时正好看见你陪着她从妇产科走出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你说你在公司忙。你并不知道,我就站在二楼大厅看见你说谎。” 楚闵曜望着她,脸上除了震惊,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骆颜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除了那一次,我后来也见过你们很多次,在超市,在西餐厅,甚至在你办公室。那天你明明在办公室里,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可乔栎还是替你撒了谎,说你人在会议室。” 这些往事回忆起来,都像刺一样扎进了骆颜念心里。四年前那些伤疤,现在逐一掀开,把她的心脏弄得鲜血淋漓。 楚闵曜呼吸一窒,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骆颜念早就知道了他跟蒋浣歆的事。 情绪激动的,他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恨她的坚强,“当初你为什么不问我?” 骆颜念吸了口气,扯出一个抚慰自己的笑容,讥诮的反问他:“为什么不问你?问你什么?问你为什么要出轨吗?问你我什么时候被扫地出门吗?” 说了这么多,楚闵曜隐隐知道当初骆颜念坚持要跟自己离婚的原因了。他的喉结滚动着,好半天才问出口,“当初非要跟我离婚,就是因为浣歆?” 浣歆?这个称呼真是刺耳,结婚跟楚闵曜那么多年来,他都是极少称呼她,除了生气和吵架的时候会喊她全名。骆颜念有些不是滋味,别开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 “回答我,是不是!”楚闵曜有些激动,扯着嗓子冲她低吼。 骆颜念咬牙,大声应道:“对,为了不让自己颜面尽失被赶出门,我主动提了离婚。” 耳朵“嗡”的一下产生无数噪音,楚闵曜疑惑了四年多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而她的话让他心里有一丝丝惊喜。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声线有丝丝颤抖,“那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你爱过我没有?” “楚闵曜,你把话题扯远了,现在是我质问你们的关系。”骆颜念气愤的抬手狠狠怒打了他几下,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楚闵曜抱紧她,不撒手:“你先回答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什么事都告诉你,我发誓!” 骆颜念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心情很沉重,“当初要跟你分手,不是我本意,是你妈找到我,找到我家,逼我离开你。我妈当初身体原来就不太好,结果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才得知当初分手的缘由,楚闵曜双手握紧了她的手臂,眸色的眼眸锐利如刀锋,不容置信的看着她。 回忆起那时候的事,骆颜念忍不住落下眼泪来,“我当初其实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没有钱,我压根就不在意你能挣多少钱,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想嫁给人民币。分手那天说的话,全是你妈写好让我背下来的,我只是照着她写好的分手词念了一遍而已。” 楚闵曜觉得脑子仿似被什么撞得一下,昏昏沉沉的,又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在了心尖,心脏紧缩,心疼向全身蔓延。 骆颜念的脸色很白,没有一点血色。 她抹去眼泪,咬着牙,垂着眼帘继续说:“我跟牧易哥真的是清白的,虽然出国后都是他在照顾我,但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我知道你很在意新婚之夜,床单上没有落红……可我的第一次真的是你的……那次在酒店里,不知道你还记不得……” 酒店?楚闵曜感觉记忆就像打开了闸门,所有一切都变得历历在目。 “那次是你?”他不容置信的瞪大眼睛凝视她。 记得刚分手的时候,他天天到酒吧买醉。 有一次早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酒店里,身体是裸着的,而素白的床单上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可前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喝断片了,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 骆颜念点头,敛了敛眸,继续道:“虽然我离开了你,可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你总说我没有心,其实我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在意会让我更加难过,我只能假装不在乎。” 楚闵曜只觉得心脏一阵痉挛,他悔恨的闭上双眼,将骆颜念紧紧地抱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今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道歉来的虽然迟,却很受用。其实骆颜念并不恨楚闵曜,因为爱,所以恨不起来。 “现在可以说你们的事了吧?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需要你的解释,解释不清楚,我们复合的事没商量。” 楚闵曜将她按在怀中,手指没入她的发间,来回摩挲着她的头发,“这件事解释是来很麻烦,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孩子也不是我的。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在跟你细说这件事。” 对于他的解释,骆颜念虽然并不是很满意,但话都说开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欺骗她的理由了,就姑且信他一回吧。 不过未婚妻的事,还没完! “那你跟我说说你未婚妻的事。” 楚闵曜拧紧眉头,望着她:“这件事你从哪得知的?” “你别管我从哪知道的,你需要只要解释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明明有未婚妻了,还带木木来招惹我,楚闵曜你到底是想怎样?我真的怀疑你的真心。”骆颜念握着双手,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表面上镇定,心里实则已经翻江倒海。 楚闵曜捏了捏眉间,对未婚妻这个人,他不愿意多提,只是为了让骆颜念放心,才解释了一番:“我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哪门子的未婚妻?是我妈给我谈来的,可从始至终我都没承认过。” “那你为什么跟他们解释清楚?”骆颜念气愤的瞪着他。 “你离开后,爷爷就想尽办法给我安排相亲,拒一个来一个,烦了,干脆就那样了,反正我没打算娶进门。” “真的?” “我骗你干嘛!”楚闵曜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娶也是娶你!” 364.你今晚必须睡客厅(四更) 宁静的夜晚,夜空里繁星闪烁,宛如清水中洗涤过那般清亮,月光皎洁,清辉照影。 如果和谐而美好的夜晚,理应缠绵相拥而眠,然而事实是…… “今晚你睡客厅!”话说完,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把门关上,将楚闵曜拒之于门外。 楚闵曜沉了脸,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冷声开腔,“开门!” 骆颜念把门反锁上,背后紧贴着门板,双手贴在上面,双腿与门成四十五度角,腰向前倾,整个人呈撑住门的姿势。“不行,你今晚必须睡客厅。你要是答应,复合的事我重新考虑。” 门口,楚闵曜气得牙痒痒,虽然他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入房间里面,但听见她说会重新考虑复合的事,只能咬牙答应,“好,这可是你说的,别给我食言。” 骆颜念竖起耳朵,很快便听见楚闵曜脚步声渐渐走远的声音,她松了口气,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木木,走了过去。 这下误会解释清楚了,骆颜念睡觉都觉得比较香,轻轻将木木拥入怀中,不多时就沉入梦里。 门外,楚闵曜坐在客厅里没有睡意。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几秒后吐出绵长的白烟。 客厅里已经关灯了,客厅的窗户并不大,外面的光线从窗口照进来,却正好覆盖在他的背上。整个人背着光,正脸半隐在黑暗里,被赋予了几分神秘感。 现在知道骆颜念当初提分手的真正原因,他情绪很复杂。 楚闵曜跟乔姗的关系,在发生了小时候那件事后就一直不太好,在现在得知当初拆散他跟骆颜念的是她,他真不知道以后还该不该再叫她一声妈。 其实乔姗对木木也不太友善,没有一点和孙子亲的感觉。 记得那时候木木才三岁,楚老爷子想小家伙了,楚闵曜将他送去了楚庄。等下午去接木木的时候,恰好看见他摔一跤,那会儿距离虽远,楚闵曜却清楚的听见乔姗说他太娇气,像骆颜念一样不讨人喜欢。 因此自那后,楚闵曜就再也很少将木木送去楚庄,就算去,也不会逗留多久,吃个饭就带他走。 抽着抽着,陷入那些烦杂的陈年往事中,等烟蒂上火苗烫到他的指腹,才惊觉一根烟已经被抽完了。 骆颜念这里没有烟灰缸,楚闵曜将烟蒂丢到脚下碾了碾,拾起丢入垃圾桶里。继而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后脑。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骆颜念的模样,她的笑容她的愤怒,她的伤心她的无措。细数下来,才发现自己真的亏欠她太多。 但是幸好,老天给了他补偿的机会。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楚闵曜突然问木木想不想去海边玩。 小家伙听后高兴的不像样,抱着骆颜念的胳膊不停撒娇,让她也一起去。 骆颜念这几天都没有写稿子,那边的主编又亲自打电话来催了,她真的打算今天一定恢复更新,但无论她的心多坚定,最终却还是敌不住木木的“美男计”。 坐上车,一路风雨无阻,一家三口在十一点钟前到达了海滩上。 季节已经是夏末了,天气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炎热,但海滩上的游客依旧只增不减。 还没学会游泳的骆颜念,换上泳衣后只能坐在沙滩椅上晒晒太阳,一脸羡慕的看着海里嬉戏玩耍的人群。 因为太阳依旧很强烈,为了避免被晒黑,骆颜念特意带了一支防晒霜,自己能擦的部位都擦了一遍。正思考着后背怎么办时,木木自告奋勇的走了过来。 “妈妈,我给你擦吧?” “宝贝会吗?”骆颜念望着他,将防晒霜盖子拧开,挤了一些到小家伙的手心里,“那就辛苦宝贝了。” 木木就像冬天时给自己擦面霜那样,把防晒霜抹在她的腰上,还不忘确认确认,“妈妈,是这样吗?” 骆颜念趴在沙滩以上,闭上眼睛,有些享受木木的帮忙,“对,就是这样,宝贝抹开一点。” “是这样吗?” “宝贝真棒。” “妈妈,你的背也要擦吗?” “要哦。” 骆颜念正是享受着儿子的服务,但她突然感觉到不太对劲。 背上的那只手宽厚,而且很大,显然就不是木木的手。她一愣,赶紧回头,然后就看见楚闵曜站在身后,手里拿着瓶防晒霜在她背上肆意游走。 “怎么是你?”骆颜念从椅子上攀爬起来,坐起身,把防晒霜要了回去。 “儿子,走,爹地带你去游泳!”楚闵曜看了她一眼,眸色沉了沉,带上木木,往大海方向走。 骆颜念坐在沙滩上,父子两人,一大一小,背影轮廓极为相似,看起来那么和谐。 一个人躺在沙滩椅上晒了会太阳,没过多久就听见木木的声音,睁开眼睛回头一看,父子俩已经游完泳回来了。 她坐起身,摘下太阳眼镜,“怎么这么快就游完回来了?” 木木朝她跑过来,端起桌上的冷饮喝了口,“妈妈一个人,木木回来陪妈妈。” 骆颜念俯下身,凑到他面前亲了亲,“儿子真棒,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木木是妈妈的小棉袄吗?那爹地是大棉被。”木木哼哼了两句,心情愉悦的望着楚闵曜,“爹地,妈妈说我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哦,你是不是妈妈的贴心大棉被?” 楚闵曜望向骆颜念,两人四目相对。 骆颜念先移开眼,对木木说:“宝贝,妈妈陪你去堆沙子吧?你看远处的小朋友,他们造的小房子多好看。” “好,木木也要去造小房子,木木造的小房子一定比他们的好看。”木木已跃跃欲试。 骆颜念牵着木木去堆沙子,楚闵曜躺在沙滩椅上,难得的惬意。 阳光被遮阳伞遮住一般,但仍有一部分笼罩在他的腹肌上。在阳光的勾勒下,使得他的腹部的条线更加流畅而分明。 在蓝天下,在阳光里,海边人头涌涌,那些琳琅满目的五彩太阳伞、各式各样的比基尼美女,便成为沙滩上两道艳丽的风景。 楚闵曜正闭着眼小憩,突然听见耳旁有人在跟他说话。他睁开眼睛,将眼镜取下来,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旁边。 比基尼美女眨巴着她那双暗中秋波的丹凤眼,举了举手里的防晒霜,声音娇嗲的问:“帅哥,能否请你帮个忙?后背我够不着。” 楚闵曜眸色沉淀,盯着美女白皙的后背,眯了眯眼。###### 求留言昂~ 365.你能不能要点脸!(一更) 骆颜念正跟木木对着沙子,视线无意中往楚闵曜那个方向一瞥,正好看见楚闵曜正跟一个身姿妙曼的比基尼美女在说话。 从骆颜念这个角度和方向看,那女人只有半个侧面,不过这仅仅半个侧面,却依旧能让她看得出女人的身材和相貌。 极为吸睛的,是女人的胸部,真心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那么大,确定不是隆的吗?骆颜念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吧,完全没法比。 可恶,昨晚才解开所有误会,楚闵曜现在又来招蜂引蝶,而且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行,重新开始这件事她得仔仔细细的考虑好再作答复。 木木见骆颜念突然发呆,疑惑地朝她望过去,视线正好看见远处被女人搭讪的楚闵曜。看见这一幕,他嘟起嘴,有些气愤的说:“爹地又被坏阿姨搭讪了,我要去帮爹地赶走!” 那边,比基尼美女向楚闵曜解释清楚来意,一脸恳求的望着他。 像她这种女人,身材好长相好还会撒娇,一般的男人都会抵抗不住,基本上帮忙擦完防晒霜,下一步就自然的勾搭上床了。 其实她刚刚在一旁注意到他很久了,他的身材着实让她垂涎三尺,又见他好像是一个人在海滩上晒阳光浴,才按耐不住上前来搭讪。 等楚闵曜摘下眼镜后,长相更是令她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张脸这么帅。她就爱长着一副禁欲系脸的男人,往往在床上,这种男人更加凶猛…… 楚闵曜望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风骚十足的女人,深邃的眸底只有满满的嫌恶,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却不知道这种行为更加令男人反感。 视线笃向对面的骆颜念和正跑过来的木木,他眼眸底神色才柔和下来,勾勾唇,看望比基尼美女:“这个你得问我太太乐不乐意。” 比基尼美女脸色一变,几乎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太太?”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还不等楚闵曜回答,木木小长腿开挂似的已经冲到两人面前来,双手往腰上一叉,瞪着比基尼美女大声说:“阿姨你快走,不许勾搭我爸爸,否则我要报警了。” 比基尼美女看见突然出现的木木,脸色难看到极致,纵使有些不甘,还是尴尬的走掉了。 “爹地,你当着妈妈的面跟其他阿姨说话,妈妈会不高兴的。”木木望着楚闵曜,说道。 楚闵曜目光再一次转向骆颜念,正巧遇到她生硬的把头转过去,他勾了勾唇角。还会吃醋,挺好的。 中午在海滩酒店用餐,因为是这片领域唯一一家靠近海滩的酒店,一楼跟二楼两个用餐楼层座无虚席,房间是楚闵曜昨晚就订好的,否则中午来的时候肯定也没房间了。 中午的阳光最强烈,午餐之后一家三口回房间午睡。 因为刚吃饱,肚子正撑着,便陪着木木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不到半个小时,木木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骆颜念将木木抱到床上去,楚闵曜一直尾随在身后。当她将木木在床上安置好后,身后突然撞到一堵肉墙,还不等反应,人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下意识的攥住楚闵曜的衣襟,她惊吓之后,瞪着他:“你干嘛?” 楚闵曜俯下身望着她,见她闪躲,他用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两人目光对视,融为一体,“还在生气?” 骆颜念不自然的挪开目光,飘飘忽忽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也许是白的有些刺目,她闭了闭眼,又转移到别处,“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闹别扭时的模样很可爱?”楚闵曜低声笑出来,结婚那会,她脸上最多的表情就是冷漠,极少在他面前表露出愤怒以外的情绪。所以现在看见她因为吃醋而闹小情绪,由衷觉得很可爱。 骆颜念的脸更加不自然起来了,越是被戳中了心思,越是想用愤怒来掩盖,声音不由地拔高起来:“我都说没有生气了!” “嘘,小点声,别把儿子吵醒了。”木木刚刚动了一下,楚闵曜以为要醒过来,但一下又睡了回去,松口气。 骆颜念扭头看了木木一眼,抬手用力的打了他几下,“走开,我要起来。” 从海滩上回来后,骆颜念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很显然是因为他被搭讪的事不高兴了。难得她吃一回醋,楚闵曜很享受,就没跟她解释,只是没想到她生闷气能生这么久。 看见她真的生气,他到底还是放开了她,翻身坐在床边。 骆颜念觉得有点口渴,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瓶子就往嘴里倒。 冰箱里面还放着今早上吃的蛋糕,因为还没吃完,木木又得不得丢掉,才一起带过来放在冰箱里保鲜。 突然有点嘴馋,骆颜念把水瓶放下,将半块蛋糕拉出来,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好久没吃过蛋糕了,味道还行,好像就是甜了点。 吃了一口后,她将蛋糕放回冰箱里。将冰箱门关上时,才发现楚闵曜不知道怎么时候站在了旁边,视线突然瞥到他,吓了一跳。 骆颜念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她转身欲离去。还没迈开步子却又被他抓了回去,紧跟着一个漂亮的转身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楚闵曜的接吻三步骤都是蜻蜓点水——深入亲吻——双舌纠缠。 双舌纠缠的时候,每次楚闵曜都有种要将骆颜念生吞入腹的架势,往往在这时她的脑子就会像缺氧一样,完全空白。 再等回神时,楚闵曜已经将她松开了,舔着嘴,笑意妖娆,“偷吃儿子的蛋糕,我自然也要尝到一点甜头才能不去告状。” 骆颜念的脸又红又烫,转身就走,“你能不能要点脸!” 楚闵曜尾随她身后,两人一起回到房间里。 好不容易睡意来了,偏偏某人开始毛手毛脚,骆颜念往左挪一点,身后的男人也跟着挪。眼瞅着这头快没位置了,骆颜念翻身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要干嘛?” “比起睡觉,我们要不要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楚闵曜蹭过来,把头压在她的脖颈上,状似无意的舔了两下。 骆颜念伸手推开他,“没兴趣!” 楚闵曜直接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往床下带。骆颜念反抗时抬脚踹过去,但不料出师不利被攥住脚踝,他轻轻一拽,她便轻而易举落入虎口里。 “真的没兴趣?”楚闵曜俯身望着她,有劲的双腿夹住了她的脚,遒劲的手掌桎梏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两个人的姿势暧昧而引人遐想。###### 7.15【书友791823287】打赏8书豆,感谢支持,么么哒。=3= 366.我才没那么小气(二更) 两天之后,骆颜念还是跟楚闵曜一块回纳北去了。 飞机上她睡意全无,一直盯着飞机眩窗外看。离开四年,这会要回去,那种心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木木在她怀里睡得正熟,楚闵曜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揽过她的肩,轻轻往怀里拥,“有我!” 骆颜念靠在他的肩上,纷乱的心绪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抚平。 飞机降落后,到机场接机的人是乔栎,他人倒是没多大变化,还是精精神神,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 坐上车后,骆颜念朝乔栎问:“听说你和旖旖有个两岁的女儿了?” 乔栎面带笑容点头:“是的,少夫人。不过她带着孩子回老家给我老丈人过寿去了,不知道少夫人这次回来还走吗?” “嗯,过几天就会走,不知道能不能在走之前跟她见上一面,好久没见过她了。” 望向窗外,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让她心里涌现熟悉的感觉,就像相识多年的老友那样,相见泪眼汪汪。 当车子开入湖畔庭时,柳嫂跟香香早就等候着了。 看见一家三口总算是平安到家,柳嫂才松口气迎上去,“少主,少夫人,小少爷。” 香香站在柳嫂身旁,也逐一问好:“少主,少夫人,小少爷。” 湖畔庭里的一切,一如四年前那样,没有丝毫变化。 屋里,木木跟香香玩闹成一片,楚闵曜有事去了书房,客厅里只有骆颜念一个人在。 不一会儿,柳嫂送上茶来,“少夫人,你用茶。” 骆颜念伸手接过,笑着对柳嫂说:“柳嫂你别站着,快坐下。” 第一天回到纳北,木木睡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原本他是不答应的,但不知道楚闵曜跟小家伙说了什么,他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楚闵曜这几个月都在宁城,床单被罩柳嫂都换上了新的,用的依旧是薰衣草味的洗涤剂。熟悉的味道,让她躺上去后觉得心非常踏实。 楚闵曜从宁城回来就一直在忙,连晚饭都是柳嫂送到书房去的,到现在也还没回房睡觉。木木不在身边,骆颜念实在是一个人闲得慌。 睡不着觉,她从床上坐起身,注意到床旁的柜面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伸手拿过来一看,上面印着几个字——木木成长录 翻开封面,里面都是木木的照片,从六个月大一直到现在四岁的。骆颜念一张张翻阅,有种在木木身旁见证了他成长的感觉。 没能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这对骆颜念来说是一种遗憾,不过幸好,前四年她虽不在身边,后面她会一直陪伴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自己儿孙满堂。 想到将来自己老了,儿孙绕膝的场景,骆颜念忍不住落下眼泪。 合上相册后,她擦了擦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高兴起来。这本就是该高兴的事,不哭不掉眼泪。 正准备将相册放回柜子上,楚闵曜这时推门而入,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他,轻声喊:“你都忙完了?” “嗯。”楚闵曜迈着长腿走过来,本听见她的声音不对,靠近后发现她眼睛红红的,一副哭过的痕迹,他蹙了眉,“回来后因为公司事务冷落了你,不高兴了?” “什么呀,我才没那么小气。”骆颜念盘开他的手,将相册放回原位。 楚闵曜的视线落在相册上,再看看她泛红的眼睛,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往浴室走,“我去洗个澡。” 睡前,骆颜念习惯了在脸拍个爽肤水,楚闵曜去洗澡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拍爽肤水。末了她对着镜子发了会呆,就看见楚闵曜洗好澡走出来了。 视线镜子里转移到他真人身上,她的眉头拧得很紧,“你洗的怎么这么快?”有两分钟么? 楚闵曜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像真实的,又像是在做梦。这四年,他曾无数次在这个卧室里每个角落看见过她的身影,可每次靠近了,想抱住她,却又发现只是虚像。 还记得骆颜念出国那天,楚闵曜发了疯似的把卧室里的东西全都破坏了。 床上的床上用品,衣橱里的衣服,还有梳妆台上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他甚至还让柳嫂找人把卧室里凡是跟她有关的,都清理出去,说一样不想看见。 楚闵曜离开湖畔庭后,柳嫂到主卧里看了一眼,那乱得就像打过仗似的,看来骆颜念离开的事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啊,估计是怕睹物思人,才想将骆颜念的东西都清理走吧。 从房间里出来后,柳嫂给清洁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下午派几个人过来。 去了公司后,楚闵曜开了一个两个半小时的会议。 等从会议室里出来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冲到电梯间,一边烦躁的按电梯键,一边掏出手机来。 电话那端,柳嫂正在给木木喂奶,突然接到楚闵曜的电话,她很意外,忙接通:“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梯的门正好打开,楚闵曜迈着双腿阔步走入,按下关门键,嗓音很急切的朝柳嫂问:“柳嫂,主卧你找人清理了没有?” 柳嫂以为楚闵曜这是示意她快一点找人清理,才特意打电话催促,忙答:“少主,清洁公司的人还在半路上……” “别动主卧的东西!”楚闵曜扯着嗓门大声的说。 柳嫂一愣,以为听错了,“不清理主卧了?” 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楚闵曜有些不耐的扯松了领带,“对,都别动,我马上回去!” 电话挂断后,柳嫂脑子懵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楚闵曜是什么意思,连忙给清洁公司的人打电话,让他们不用过来了。 楚闵曜很快就回到了湖畔庭里,见主卧里没有被清理的痕迹,他松了口气。 “少主,这主卧……”太乱了,柳嫂想问需不需要她整理干净。 楚闵曜横空打断她的话,“柳嫂你忙去吧,这里我自己来整理。” 柳嫂迟疑了几秒钟,点点头,退了出去。 虽然,虽然楚闵曜恨骆颜念狠心,恨她恨得真想掐死她,恨她恨得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可是,他却又不想毁坏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因为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证明,她曾经在这里住过。 她人走了,不留下一丝希望,但她的东西却还能留给他一点点念想,这辈子就靠着这点念想继续生活。 367.喝醉了,我背你(三更) 拍完爽肤水后,骆颜念从梳妆凳上起来。见楚闵曜从浴室里出来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不动,她颦眉走过去,望着他:“被点穴了?怎么站在这不动?” 楚闵曜朝她张了手,“过来。” “干嘛?”骆颜念走过去,他伸手搂了过来,她笑了笑,把脸贴在他胸口,仰着头问:“干嘛一副很煽情的样子?公司里的事不顺利吗?” “没有。”楚闵曜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抱着她,感觉心里是踏实的,感觉自己就像一缕在外漂泊了许多年的孤魂,现在终于找到了归宿。“就是想抱抱你,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以前,两人多数都是剑拔弩张,明明心里有对方,却总是说伤害彼此的话,做伤害彼此的事,像夫妻般相处的时光屈指可数。现在他要好好的补偿她,让她受过多少伤害,就加倍补偿给她。 “累吗?”他低头望着她。 骆颜念摇头,“飞机上睡饱了。” “我陪你去楼顶看星星?”楚闵曜的眼眸里柔情艳潋,仿佛要对她倾尽所有的爱,愿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看星星?你确定?”以前从未见楚闵曜提出这样的话题,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骆颜念又喜又惊,第一反应就是掐自己的手背看看是不是做梦。 “当然确定。”楚闵曜点头,瞥见她掐自己的举动,他生气的将她被掐红的手背握在手里,“没事掐自己,傻了吗。” 骆颜念翻翻白眼,但是又很高兴,环着他的腰,觉得此刻不太真实,“感觉现在做梦一样,楚闵曜,自从结婚以后,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楚闵曜歉疚的将她圈得更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你我,“从现在开始对你好,不是梦,都是真的,我说了会好好补偿你。” “嗯。”骆颜念点头,松开他。走到床边拾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并不算太晚,她才说:“那我们到楼顶吹吹风吧,十一点半之前回来,不耽误你休息。”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楚闵曜牵着骆颜念的手。 骆颜念觉得很别扭,她又不是二十多岁小姑娘了,还牵什么手啊,可楚闵曜不让,非要牵着她。 楼顶上很空,除了一张圆桌和两把同款的椅子,除此之外只有几个生机勃勃的盆栽,没有任何装饰,如此一来,显得偌大的楼顶尤为空旷。 以前骆颜念也极少到楼顶来,她觉得一个人跑到这吹风,会显得很孤独,她习惯让自己的生活忙碌起来,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再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这晚的夜空没有多少星星,但月色很好,月亮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圆盘,照亮了周围的夜空。 骆颜念站在围栏前,晚间凉爽的风呼呼刮来,她的白裙摆就像旋转的喇叭花,肆意的撩过她的脚踝,“今天的月亮真圆,话说也快到中秋节了。” 楚闵曜站在她身后,双手没入她的腰间,将她瘦弱的身体裹入他结实宽厚的胸膛里,“月圆夜,团圆夜,你知道这四年我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吗。” 骆颜念靠在他胸口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这样的夜晚她又何尝不是一直都一个人过,每当看到月圆之夜,思念就会像蚀骨的硫酸,从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心脏就像被侵蚀得腐烂了一样。 突然间,楚闵曜将骆颜念松开,亲了亲她的额头,对她说:“在这等着我,很快,五分钟。” “你干嘛去?”骆颜念回头望着他,可他人已经从楼顶上离开了,入口周围空荡荡的。 没想到离开四年,还能站在湖畔庭的楼顶上赏月看星星,这是骆颜念当初离开的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真好,这种感觉真好!她不自觉的张开双手,就像鸟儿张开翅膀要迎风翱翔一样。 闭上眼睛,这晚风真是舒适,吹得整个人全身舒畅。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两声清脆的“咣当”响声,她闻声张开眼,后只觉得腰间缓缓圈过来一只健壮的手臂。 回头后,只见楚闵曜俊逸的脸与她相距寸许。 她再扭回头,低下眼眸一看,他一只手拿着瓶红酒,一只手拿着两个高脚杯。盯着他手里拿的东西,她问:“你要喝酒?” 楚闵曜低着头,脸亲昵的贴着她的脸,声音柔情而轻缓,“我们一起,月圆之夜,不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喝一点,没事,今天高兴。走,陪我喝一杯。”楚闵曜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椅子上。 高脚杯放在桌面,拔下红酒瓶的瓶塞,明亮的月光下,在酒杯里动荡的红色液体泛着一种神秘而魅惑的色泽。 骆颜念也不是不喝酒,就是很少喝,以前跟楚闵曜一起吃西餐的似乎会喝一点,只是酒量真的一般。接过酒杯,她有些纠结,“我酒量差,万一喝醉了。” 楚闵曜捏着杯子,在她杯子边沿碰了下,“喝醉了,我背你。” “真的假的?你从来没有背过我。”说着,骆颜念将酒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小口,酒的味道有点甘甜,还有种淡淡的果香味。 “一会可以试试。”楚闵曜抿唇一笑,嫣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 只见他吞咽的时候,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着,对着月光喝酒的姿势很帅很迷人,同时透着几分魅惑。 骆颜念感觉心跳加速跳动了几下,有种窥视的心虚感,慌忙挪开视线,低头喝酒。因为不专心,她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就喝光了。 楚闵曜拾起酒瓶给她重新满上,不忘贴心叮嘱,“别喝太快,这是酒,可不是白开水。”搁下酒瓶,他伸出手,对向她,“过来。” “干嘛?”骆颜念半疑惑半询问,动作上却已经站了起身走向他。 楚闵曜耐住性子等她走过来,靠近之后,他伸出双手,圈住她的腰就往身上揽。 他的动作来的太突然,骆颜念来不及闪躲,人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中。被他拽住那一瞬间,她几乎是处于本能,将自己依附在他身上。 “啊,你吓死我了。” 回神后,骆颜念抡着拳头不痛不痒的砸在他的胸口。 虽然是生气做出的反应,但在楚闵曜却更像是一种调情,让他不住眯了眯眼,喉结滚了滚,跟着低头就吻了下去。 368.总不能不给我名分吧?(四更) 两人依偎相拥,晚风和煦,月光撩人。 “爷爷大寿,礼物你要送什么?”双手交握,骆颜念捏着楚闵曜的指尖,用自己的指腹摩挲着他手指上的螺纹。 他的手有轻微的粗糙,但摸起来很舒服。 楚闵曜的手臂搭在她身上,遒劲的手掌握着她圆润的肩头,另一只手反捏住她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嗯,一套爷爷很钟爱却得不到手的和田玉福禄寿如意的摆件,我让人寻了很久,才从一个古董收藏家那儿花高价买了过来。” “原来你早有准备,那爷爷收到礼物了,一定很高兴。” 楚闵曜点头,又说:“明天让柳嫂教儿子说祝寿词,等小家伙把老人家哄高兴了,我就跟爷爷提咱们复婚的事。” “复婚?”骆颜念有片刻惊讶,虽然她是打算跟他重新开始,可复婚这个问题她暂时还没考虑过。 看见她的反应是这样,楚闵曜很是不悦,双手捧着她的脸,冷然的目光逼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打算跟我复婚!” 骆颜念咬咬唇,目光虚虚的飘向别处,支吾了下,才对上他的眼睛,说:“你不是有未婚妻吗,要是跟老爷子提复婚的事,他能答应?你爸妈能答应?你未婚妻能答应?” “他们答应不答应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复婚?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你总不能不给我名分吧?”没有结婚证的束缚,没有婚姻的保障,楚闵曜真怕她哪天自己跑了。 不行,他怎么允许! “噗……”名分两个字让骆颜念忍不住发笑,但抬眼看见他一脸严肃,才收敛住笑容,郑重起来,“当然复婚啊,可得在你解决好未婚妻这件事之后我再考虑,小三这个头衔头难听了,我可不想被安在自己头上。” 她的话让楚闵曜脸色遽然变得阴沉,嗓音里含着怒意,“谁说你是小三了?除了你之外,我就没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人跟我有关系。” “哎呀,我就是打个比如,你这么激动干嘛。”见楚闵曜的反应这么大,骆颜念忙解释,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暗暗窃喜被他重视。 “比如也不行!” “不行就不行嘛,别气了。”骆颜念端起手边的酒杯,举到他面前,示意跟他碰杯,“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该去休息了。” 楚闵曜望着她,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跟她轻碰。一饮而尽后,将空杯放在一旁,翻身从防护栏上跳下来,站在她背后,“走吧!” 骆颜念转过身,看见楚闵曜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背影给人一种满满的踏实感和安全感。想起她说过他没背过她的事,迟疑了下,俯身趴在他的背上,“可别嫌我重!” 楚闵曜双手反剪到身后,托住她的双腿,轻松的背起来,往楼梯入口走。脚步轻盈,丝毫不因为背着她而受到任何影响,“这几两肉,木木都没你磕手。” “楚闵曜,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背我的时候?”骆颜念趴在他背上,记忆中楚闵曜背过她,已经是刚刚热恋那会的事了。 还记得第一次背是她崴到脚,根本都走不了路,他当着很多同事的面背起了她,当时她羞得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当然记得,当时的你脸皮薄的就像一张纸。”楚闵曜眸子微眯,记忆中有关她的任何事,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一次,两人还没交往,当他将她背上车的时候,她的脸红成番茄的样子,一路上连话都不好意思跟他说。 骆颜念抬手在他背上轻轻锤了一下,他笑得更欢,又接上一句现在的脸皮依旧薄的像张纸。 楚闵曜一路轻松的将骆颜念从楼顶背下来,气不喘一下。 打开房门后,他将骆颜念放下来。 脚刚着地,门被推开,骆颜念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只是下一秒钟,楚闵曜就抓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卧室中。 被压在了门旁的墙壁上,骆颜念瞪大眼睛,画风转变的要不要这么快,她完全都没准备好伐。 楚闵曜压过来,高大的身形压住她,遮住了她眼前唯一一丝从落地窗细缝中透进来的光线。 “那什么,等等!”骆颜念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视线朦胧中看见他凑了过来,莫名一紧张,咽了咽口水。 楚闵曜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抚上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大腿,轻轻的撩起她的裙摆,手指轻抚着她白皙的肌肤。 骆颜念咬着牙,身体忍不住颤栗,“你先松开……” “你别告诉我今天不行!”呼吸炙热的喷洒在她的颈间,楚闵曜咬着她的耳根,口吻中带着几分强势和危险,手上肆无忌惮的在她腿上游走。 在男人眼里,最讨厌的就是“不行”两个字,尤其是他楚闵曜。 骆颜念背靠在墙壁上,身子左右扭摆了几下。她怕痒,楚闵曜却不休不饶的在她腿上摸了摸去。 呼吸变得粗重,小腹上好像有一股热流在蜿蜒而下,她难为情的咬住了唇。“不要在这里。” 楚闵曜收走了手,掐在她的腰上,微微往上一提,将她抱在身上。两人的脸呈水平状态,他凑前吻住她的唇,用力吮住,舌尖侵入。 骆颜念自然的将手攀上他的脖子上,双腿盘住他精壮的腰,以防自己掉下来。 她生涩的回应,让两唇间的吻越发激烈和缠绵。 楚闵曜搂着她的腰,往床边走去,抱着她将她压倒在床。她的裙子撩到了大腿上,让他更方便的把手伸入,感受她细滑的肌肤。 他的举动让骆颜念忍不住颤栗,下意识的闪躲,却引起了某人的不满。 “我想要你。”楚闵曜将她的手按在一旁,俯身望着她,声音低沉性感,带着他嗓音特有的沙哑,更是拨动心弦。 骆颜念睁开眼睛,窗上洒进来的光线朦朦胧胧覆盖在他的脸上,看看教人看不清楚,却让她在他深邃如墨的眸中看见烟火簇拥点燃炸开。 裙子被拭去,贴身衣服也被丢在床边,他不着寸缕的覆盖了上来,两人身体紧紧拥贴。 “唔……”她的手不自觉抓住了被单,感觉全身像通了电似的,轻轻颤抖,只觉得脑海里繁花簇拥,美丽绽放。 “我是谁?” “楚……” “不是!” “阿……阿曜……” “再叫!” “阿曜……” 369.怎么不阻止他?(一更) “木木回来,别跟闹闹玩了,快过来吃早餐!”骆颜念站在别墅门口,朝正跟闹闹玩耍的木木喊道。 “哦,妈妈我马上来!”木木好不容易才抓到闹闹,自然是蹂躏一番才舍得放过它。 被揪耳朵的闹闹嗷嗷直叫,见木木走了,它一溜烟找个地方躲起来。 木木一直在跟木木玩,热的额头上都是汗,骆颜念把他带进屋里,给他擦了把脸,又将他的手洗干净。 吃完早餐后,柳嫂按照楚闵曜的吩咐,教木木说祝寿词,小家伙学得快,多念了几遍就记住了。 香香带木木在庭院里玩,骆颜念跟柳嫂在客厅里聊天。 “少主跟少夫人昨天把小少爷带回来的时候,我还一时间没认出来,原来小少爷长得这么俊,像极了少主。”木木虽然一直生活在柳嫂身边,可却以一个女孩子的形象,突然变回男孩子,认不出来也正常。 骆颜念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木木的时候,同样也是没认出来,“我当初也是给他洗澡才知道他是男孩子。”当时看见小家伙竟然有鸡鸡,吓得她,还以为见鬼了。 “小少爷的头发三到四个月就会剪头一次,后来到了一周岁后,少主突然跟我说不要给小少爷剪头发了,我当时很纳闷。后来看见少主给小少爷穿裙子,才知道少主要把他当成女孩子来养。”提起当时的场景,柳嫂现在还历历在目。 “柳嫂你怎么不阻止他?”骆颜念扶额,很难想象当时的楚闵曜究竟是怎么想的。 柳嫂叹了口气,说:“我劝了,没有用,少主说少夫人你想要女儿。” 骆颜念一愣,低声咕哝:“我虽然喜欢女儿,那也用不着把我儿子弄得不伦不类啊。” “少夫人,你不在这些年,我看得出来少主他很想念你。每到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会亲自下厨,做一桌丰富的晚餐,一个人在餐桌前坐着。还有你生日的时候,他都会买个蛋糕回来,可却从来不过自己的生日。” “真的吗?”骆颜念不知道,原来楚闵曜做过这些事,顿时心湖激荡,像被撞起巨大水花。 “可不,你刚离开的那会,少主让我把主卧里有关你的东西都清理掉。可是啊,后来又打电话让我不许动主卧里的东西。”最后,凌乱的主卧还是他自己收拾的,每一样东西都归回原位,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 记得刚离开的时候,骆颜念自己也过得很煎熬,她以为离开就可以成全,却不想其实错的人一直都是她。 “柳嫂,中午的饭我来做。”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她想,美食也许也是一种回应方式。 “好的少夫人,食材都在冰箱里。” 中午骆颜念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然后带着木木一起去给楚闵曜送餐。 路上,木木很激动,趴在窗口望着车外面,又兴奋的往怀里钻:“妈妈,木木和妈妈一起去给爹地送饭,爹地会不会很高兴?” 骆颜念摸着小家伙的头:“当然会。” 楚闵曜经常带木木在盛曜出入,所以大堂的前台接待小姐都认识他,并且聊得十分熟络。 这会看见他到盛曜来,热情的打招呼,“小少爷,好久不见哦!” 木木也挥了挥手,“漂亮姐姐们,好久不见了。” “您旁边这位是?”见骆颜念是生面孔,便忍不住打量她。 “这是我妈妈哦,”木木非常大方的朝她们介绍骆颜念的身份,转即又问,“我爹地呢?在不在办公室里?” 前台接待编号65210的脸上露出片刻的惊讶,打量了骆颜念一下,忙点头,“在的,总裁在办公室里。” “好的,谢谢!那我和妈妈走了,姐姐拜拜!” 前台接待编号65210,前台接待编号63264,前台接待编号61452三人立刻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前台接待编号63264:“刚刚小少爷说那个女人是他妈妈?不是说总裁单身吗?听说还是个不婚族呢。” 前台接待编号61452:“不对,我听说总裁有个未婚妻,前几个月还在报纸上看见他俩的消息,可明明不是刚刚那个女人啊。” 前台接待编号65210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幡然醒悟,“我想起来了,这是总裁的前妻!对,没错,是总裁的前妻,你俩来得晚,可能没见过,但我以前见过,确定就是她没有错。” 骆颜念带着木木走进电梯里,木木按下楼层键,一脸期待一会儿楚闵曜看见他跟妈妈一起来送饭的反应。 从电梯间出来后,通畅的走廊直通总裁办。 走到门口时,木木还有些紧张的抽了口气,缓缓打开总裁办的门,然后激动冲进去,“爹地,看见木木有没有被吓到?” 总裁办里的人,皆被他的出现而吸引住,好几把目光“唰唰唰”投到他身上。 紧跟着走进来的骆颜念看见总裁办里还有其他人在,上前去牵住木木的手,看了其他人一眼,视线最后才落到楚闵曜身上,有些歉然的开口问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们待会再进来。” 骆颜念正要跟木木说出去等一会,楚闵曜就站了起来,叫住母子俩,“进来吧,来得正好。” “妈妈,爹地说可以进去哦,咱们快进去吧。”得到楚闵曜的许可后,木木牵着骆颜念走进去。看见坐在待客沙发区的人并不陌生,他逐一问好,“叔叔阿姨好。” “木木好!” “木木好久不见了!” 楚闵曜走了过去,牵起一大一小的手,走到待客区,朝骆颜念介绍坐在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这是浣歆和他未婚夫司康。” 骆颜念点点头,莞尔一笑,“你们好!”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男子搂着女子的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视线扫过骆颜念,望着楚闵曜说道。 楚闵曜点头,目送两人出去。 骆颜念隐隐觉得不对,咦,楚闵曜说刚刚那个女的叫什么? 两人一走,总裁办里就剩下一家三口了。 木木拉着楚闵曜的手,对他说:“爹地,木木和妈妈一起来给你送饭哦,惊不惊喜?” “惊喜!” 楚闵曜将小家伙抱起来,吻了一口,放在沙发上,然后迫不及待想看看骆颜念带的是什么丰盛午餐。 打开盖子一看,色香味俱全,而且跟柳嫂做出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他断言望向骆颜念道:“你做的?”###### 7.16【香香】打赏24书豆。 么么哒,感谢支持,望新书也继续支持我,比心。 370.叔叔,小豆芽是谁?(二更) “嗯,我闲着也没事干,做顿饭打发时间。”骆颜念说。 楚闵曜望着她,又看了眼饭盒里卖相精致的午餐,勾着唇角,心情相当愉悦,“你确定这不是精心给我准备的午饭?” 像是被人戳穿了内心里的秘密,骆颜念立刻粗着脖子反驳,“都说是闲着没事干了。” 楚闵曜深邃的眸子微眯,并没有再去戳穿她。拾起筷子,端起饭盒吃了口。虽然不是什么很豪华的菜色,即便是平常小菜,也让他吃出一种满足感。 “爹地,好吃吗?”木木坐在旁边,歪着头看着他。 “儿子要吃吗?”楚闵曜问。 木木摇头:“不用了哦,木木已经吃过了。” “老婆辛苦了!”楚闵曜夹了块西兰花到骆颜念嘴边,见骆颜念不张嘴,他的筷子往她凑了凑,没有她不吃就不勉强的打算。 骆颜念拧着眉头,见他不吃不罢休,才张嘴吃掉。 但没想到他突然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话,把她呛得,西兰花差点卡在喉咙里。 他说:“老婆昨晚辛苦了。” “妈妈,你怎么了?”木木望着她,眼里充满了关心。 楚闵曜连忙给她端水。 “妈妈没事,木木别担心。”骆颜念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一把将水要过来,狠狠地瞪了楚闵曜两眼,才咕噜喝下小半杯通通气。“你走开!” 下午,骆颜念带木木去逛街,竟然那么巧撞见出来买东西的安宇焕。 当时是跟安宇焕一起出了国,安宇焕在国外呆了一年就被医院分配回纳北了,他回国之后也同样很少再跟骆颜念联系,却总在节日的时候及时打电话给骆颜念道祝福。 三人坐在一家咖啡店里,木木坐在一旁吃草莓圣代。 安宇焕坐在他对面,一直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当初那个小豆芽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越像越像他老子。” 安宇焕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木木却能感觉到安宇焕这是在说自己。他抬起头来,望着安宇焕问:“叔叔,小豆芽是谁?” “小豆芽可不就是你么,小鬼头!” 木木抬起头来,安宇焕把他的模样看得更真实,实在是没忍住,伸手在他的西瓜头上一通乱揉。 木木不满的撅起嘴,还爱漂亮的用手拨了拨头发,确定发型没问题了,这才抗议道:“叔叔,我不叫小豆芽,我叫木木,树木的木,你也可以叫我大名楚言翊。” “嘿,小孩子还敢顶大人嘴!”安宇焕非要跟木木争个高低,一记爆栗敲在他头上。 看着这叔侄俩这你一闹他一闹的,骆颜念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好了木木,快吃吧,不然你的圣代要融化了。” 争不赢安宇焕,木木揉了揉被敲疼的地方,轻声一哼,自顾自低头吃冰淇淋。 “姐,你这是……打算跟楚闵曜复婚了?”安宇焕问。能在纳北遇见她,真的是他的预料之外,因为她说过,不会再回纳北。 骆颜念给木木擦掉嘴角的冰淇淋,抬起眸,对上安宇焕的墨眸,“嗯……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 当初能走出离婚阴影,很大一部分是安宇焕的鼓励,可刚走出来,她自己又自投罗网。 安宇焕定定的看着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由于放得太久,咖啡已经冷了,喝起来更加苦涩。他皱了皱,抬头问道:“你将来会后悔吗?” “不会!”骆颜念很坚定的摇头。 安宇焕凝视着她的眼睛,过了好片刻,看见她眼底里最真实的那一面情感,抱以祝福的心态,“嗯,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决定是幸福的,你不会后悔,我尊重你的选择。” 骆颜念笑了笑,将话题拐到他身上,“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找女朋友?” 安宇焕挑挑眉,不以为意,“现在医院里忙得很,哪有时间去女朋友。麻烦家里有一个就够令我头疼了,再来一个还不如杀了我。” “妈妈,我想尿尿。”圣代吃了一半,木木突然觉得很尿急,轻轻扯了扯正在跟安宇焕说话的骆颜念。 “妈妈陪你去。但是先说好了,妈妈不能进男厕所哦,所以木木要跟妈妈一块去女厕所。”有了一次骆颜念带他在女厕所嘘嘘,结果被一个同龄女孩撞见并被其嘲笑,自那后木木就再也不愿意跟她一起进女厕所。 “我带他去吧!”安宇焕自告奋勇站起来,朝木木伸了手,“走吧,叔叔带你去。” 木木立刻松开骆颜念的手,飞奔过去牵住他,“叔叔,咱们走快一点,木木好急。” 盯着木木的小身影,骆颜念不自觉发笑。 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害羞了。 安宇焕带着木木走后没一会儿,他放置在桌面的手机响了。骆颜念下意识的凑过去看了一眼,来电备注上显示着“小公主”三个字。 不多时,安宇焕就带着木木回来了,骆颜念将他抱回椅子上,抬头又对安宇焕说:“你的手机响了两次电话,都是“小公主”打来的,我没接。” “哦。”安宇焕闻言拿起手机来,然后不动声色的退出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桌面。 “小公主?女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怎么没听你说过?”骆颜念一脸八卦的问道,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弟弟看待,见他到现在还不找女朋友,就自然的着急了起来。 “没有,她啊,是伊教授的孙女。”安宇焕的眸色黯淡的几分,继续道:“伊教授去年春天去世了,我受他老人家去世前的嘱托,照顾他孙女。” “伊教授他老人家去世了?”骆颜念震惊,伊教授以前是她的恩师,恩师去世她竟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心里顿然很愧疚。 “嗯,肝癌晚期去世的,不过走的时候很安详。” 骆颜念默了默,说:“他老人家的墓葬在哪?我想改天去看望他。” 安宇焕点头:“好,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一块去。” 从咖啡店离开时,距离刚进去已经过一个半小时了,三人是在咖啡店门口分的别。 安宇焕走后,骆颜念才带着木木离开。走没两步,突然听见小家伙喊爹地,然后松开她的手就跑了。 骆颜念正要追上去,抬起头,才看见楚闵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马路边。木木拉开门,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坐在车里面的楚闵曜。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远远的督了一眼,两人的目光是正好对撞。 短暂的对视,楚闵曜先不着痕迹的转移,明明是很自然的动作,可却让她心头“咯噔”一下,心间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371.刚刚是吃醋的意思?(三更) 骆颜念坐上车,隐隐觉得车厢内的气压有些低沉。 木木钻到楚闵曜的怀里,同他讲话,他都是很敷衍的样子,车子行驶了好一段路,他始终没有看骆颜念一眼。 以为是公司的事不太顺利,骆颜念也没多问,只是看见他突然出现,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外出谈公事么?” 楚闵曜“嗯”了一声,始终不看她,而是低头看了眼木木。看见他手里的变形金刚,问道:“新买的?” 木木抬头,见楚闵曜是跟自己说话,带着点小炫耀的举起手里的“大黄蜂”,对他说:“对呀,爹地好看不好看?一个叔叔送给我的。” 楚闵曜的薄唇紧紧抿着,双眸掠过一丝黯淡的光影。眼角余光瞥了瞥坐在旁边的骆颜念,见她始终没有要主动跟自己解释为什么会跟安宇焕一起喝咖啡的事,他的下颚绷得更紧了。 骆颜念真的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不顺心,导致他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不敢烦他。 木木顾着玩他的变形金刚,楚闵曜跟骆颜念又都没说话,车厢内安静的不像样,司机坐在驾驶座,反而冷汗涔涔。 车子终于停在了湖畔庭门口,骆颜念带着木木从车上下来。 木木站在车门旁,朝楚闵曜挥手,“爹地拜拜!” 骆颜念看了楚闵曜一眼,他的脸色好像更加难看了。抿抿嘴角,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咛道:“路上小心,晚上应酬别喝酒。”说罢,把车门关上。 楚闵曜透过车窗看了外面好一会,直到母子俩手牵手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才冷冷的开口,“走吧!” 湖畔庭里,木木仰头望着骆颜念:“妈妈,爹地刚刚心情不好啊?在路上都不跟木木说话了,是木木惹爹地不高兴了吗?” 小家伙还挺懂察言观色的,骆颜念抱起他,蹭了下他的额头,“爹地不是因为木木才不高兴的,木木别多想,嗯?” “真的吗?不是因为木木不乖?”木木眨巴着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闪一闪,明亮动人。 “傻瓜,当然不是,木木这么乖,爹地怎么还会没生木木的气呢。” 木木歪着头,觉得骆颜念说的有道理。再仔细想想楚闵曜刚才在车里的反应,脑子里蹦出一句话来,他问:“妈妈,爹地刚刚一直没跟妈妈你说过话,是不是你惹爹地生气了?” “我?”没有啊,中午去送饭那会不是还好好的吗,生气?没理由啊。 难道,他是因为看见安宇焕,所以……所以刚刚是吃醋的意思? 回房后,骆颜念掏出手机给楚闵曜拨去了一个电话,拨出去没几秒钟就接通了。 骆颜念坐在床边,电话接通后率先出声:“你刚刚是怎么了?” 电话那端除了被接通了,一点声都听不见,要不是能从听筒里隐隐听见楚闵曜呼吸的频率,骆颜念会怀疑根本没有人。 “你在咖啡店门口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安宇焕了?”始终听不见有任何回应,骆颜念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总裁,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是乔栎的声音。 “晚上回去再跟你好好算!”那端这才终于响起楚闵曜的声音来,即便现在看不见他,却也能想象到他此刻唇角紧抿,咬牙切齿的模样。 看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骆颜念的眉头舒展后又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原来他心情不好真的是因为她……连儿子都看出来了,她自己都没察觉,还真是迟钝。 她忍不住发笑,笑楚闵曜幼稚,又笑自己太迟钝。 晚上,骆颜念把木木带睡后,才从他房里出来。回主卧后仍未看见下班回来的楚闵曜,她到浴室里洗了个澡。 洗好后从浴室里出来,正好看见推门进屋的楚闵曜,她一愣,继而快步迎上去:“下班啦?这么晚又应酬了?”凑过去后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不禁拧住眉头,“不是不让你喝酒吗,你心脏不好。” “心情不好,喝了一点。”楚闵曜把手臂抬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在她的搀扶下走到床沿坐下,抬手解开领口的几颗纽扣,透着几分禁欲系的性感。 骆颜念坐在他旁边,见他面色沉沉又带着点苍白的青色,很是担心他的身体,“我跟安宇焕就是刚好在外面碰到,所以才一起喝了杯咖啡,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不冷不淡的一个字,很显然就是不相信。 骆颜念翻翻白眼,原来你也会说这个字?怎么看都像在吃醋啊,闻着真酸。 “你一身酒味,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要是觉得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会。”都说洗澡可以让人心情舒畅起来,骆颜念觉得楚闵曜还是去洗个澡,洗个澡的效果可能会比她无力的解释更加有用。 楚闵曜眯着眼睛,望着她走入浴室的身影没说话。 其实看见她跟安宇焕一起喝咖啡,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安,毕竟安宇焕对她的心思,他一直很清楚。 说白了,其实他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失去过,所以更加害怕再一次体现那种失去的感觉。 浴室里传来很细碎的流水声,楚闵曜踩着同样细碎的脚步声,朝浴室走了去。 走到门口,看见骆颜念正坐在浴缸旁边,盯着浴缸里渐渐涨起来的热水看。 听见门口有动静,她才回过头来。见他已经进来了,忙过去扶他,“你慢点,头疼吗?心脏不会不舒服吧?一会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帮我脱衣服!” “那你先坐下。”骆颜念扶着他坐在浴缸旁边,然后半蹲在他面前,耐心的将他衬衫的扣子解开,脱下来后丢在了盥洗台上。“裤子自己能脱吗?” 楚闵曜突然站起了身,骆颜念疑惑的望着他,接着只见他倏然将她抱起来,还不等她反应,就把她丢进了浴缸里面。 “哗啦”一声巨响,躺在浴缸里的骆颜念被吓得够呛。反应过来后正要发飙,楚闵曜坐在浴缸上,突然就抱住她的头,狠狠吻了下来。 骆颜念知道,他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发泄情绪。换作是以前的话,她也许就很生气,但是现在不了。她抬头迎合他,学着他那样,吮吸着他的薄唇。 楚闵曜松开她,看见她脸色潮红,眼色迷离,顿时觉得一股烈火在小腹上蔓延开来。 骆颜念盯着他,坏坏一笑,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拽,浴室里再一次响起“哗啦”的巨响。 372.可你们已经离婚了!(四更) 一夜缱绻,什么误会都解开了。 只是苦了骆颜念,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腰酸背痛,感觉像干了一个月的重活。 这天是楚老爷子的寿辰,但并未要举办很隆重的寿宴,老人家不爱折腾,就是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凑在吃个饭。 九点钟出发,到楚庄大概是九点四十分,出来迎接的是管家刘叔。 管家刘叔看见骆颜念也在,愣了愣,还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少……少夫人?” 骆颜念莞尔点头,“刘叔好久不见!” 走到大门口,木木已经迫不及待松开了骆颜念的手,跑了进去,“太爷爷,木木来向你贺寿咯!” 一会后,里面传来楚老爷子高兴的声音。 “哎哟喂,这个小帅哥是我的小曾孙吗。”楚老爷子看见自家小孙子一身潮流装扮出现在面前,笑眯了眼,忙张开手臂,“来来,太爷爷抱抱。” “太爷爷今天也很帅哦,太爷爷是我看过最帅最帅的寿星了。”木木甜甜的说,把老爷子逗得乐极了。 骆颜念还跟楚闵曜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她迈不动脚步,脚下就像被灌了重铅一样。 楚闵曜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目光温柔的望着她,给她鼓励,“没事,还有我!” “我……有点紧张。万一爷爷不想看见我怎么办?”当初离婚,没有经过任何的人的商量,她据说老爷子知道后大发雷霆了一顿,还差点被气得入了院。 楚闵曜搂着她的肩,往身上收拢,举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薄唇贴在她的手背上,“一切有我!” 走入富丽堂皇的大厅,正好迎上乔姗,骆颜念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楚闵曜旁边躲。 乔姗看见骆颜念,精致的妆容上错愕万分。待楚闵曜牵着她走近在眼前,才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不解的望向楚闵曜:“阿曜,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你爷爷今天过寿,你把她领到家里来干什么?” 看见乔姗,骆颜念脸上一脸的尴尬和难堪。不管是跟楚闵曜热恋时,还是结婚后,亦或现在离了婚,乔姗依旧不喜欢她,依旧不待见她。 楚闵曜扭头看了她一眼,用唇语告诉她没事,她才友好的喊了声“伯母”。 乔姗始终没用正眼看过骆颜念一眼,质问着楚闵曜:“阿曜,我问你话呢,你把她带回来干嘛!” 跟乔姗的关系也是这两年才有所缓和,不过仍然母子不像母子。看见她这么当着骆颜念的面大吼大叫的,没有一点当长辈的该有的礼教,楚闵曜拧着眉头,冷声道:“她是木木的妈妈。” “可你们已经离婚了!阿曜,你不该带她来,你明知道你爷爷今天中午的寿宴青蓉会来,被青蓉看见了,她该不高兴了。”乔姗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狠狠瞪着骆颜念说的。 青蓉?楚闵曜的那个未婚妻吧?也是,爷爷寿宴她肯定得参加的。 骆颜念扯了扯楚闵曜的衣服,轻声说:“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别人不高兴我管不着,我高兴就好。走,我们去见爷爷!”看见骆颜念要临阵脱逃,楚闵曜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瞪着她,声音很重,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一旁的乔姗气坏了,一把拦住两人的去路,瞪了骆颜念一眼,又语重心长的对楚闵曜说:“阿曜,你忘了吗,当初你爷爷听说你俩离了婚,气得差点犯病,现在你再带她出现在咱们楚家,万一把你爷爷气出个好歹来……” 楚闵曜不耐的看了乔姗一眼,“我们会复婚!” “什么?”乔姗两只眼睛瞪着跟鱼泡一般大,不容置信的看着两人,“复婚?我不同意!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们已经离过一次婚了,而且你现在的未婚妻是青蓉,你要跟她复婚,青蓉呢?你怎么对人家青蓉做交代?” 乔姗的之火之大,骆颜念深深的感受到了她满怀的恶意,而她的话就像毒针一样,一枚枚扎进心里。 今天老爷子寿辰,骆颜念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闹得不愉快,便伸手拽了拽楚闵曜,“要不我……” 她话还没说完,楚闵曜就冷眼瞪了过来,把她剩下的后半句话瞪了回去。再对上乔姗时,已经全然没有了耐心:“我们是回来给爷爷贺寿的,如果你不想看见我们,那就请你留在房里不要出来。” “阿曜……”乔姗被气得够呛,没想到楚闵曜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骆颜念光明正大走进去。 木木正跟楚老爷子和楚业川在大厅里面玩,看见楚闵曜带着骆颜念进来,他高兴的朝两人喊:“爹地妈妈!” 楚老爷子跟楚业川齐齐望过来,两人均在看见骆颜念后,脸色上有明显的变化。 骆颜念肯定不敢跟两人对视,赶紧鞠躬问好:“老爷子好,伯父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楚老爷子,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老眼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回来了啊,快坐吧。”又招呼管家倒茶。 楚业川还一脸疑惑,这时候正好看见乔姗走进来。他走了过去,低声朝她问:“怎么回事,颜念怎么也来了。” 乔姗瞥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恶声恶气的说:“还不是因为骆颜念,这都离婚这么多年了,竟然又勾搭回阿曜。阿曜也是,跟被她灌了迷魂汤似的,刚刚跟我说要和她复婚。” “复婚?阿曜真的这么说?” “真真切切,阿曜甚至还为了她让我在房里别出来。老公,你说说,阿曜是不是被她迷住了?他俩要是复婚,青蓉呢,咱怎么跟她交代,怎么向她家里人交代?” 楚业川叹了口气,“我当初就让你不要操心他的事了吧,你不听,现在好了,他把颜念找回来了,两人还要复婚,他俩要是复婚,庄家那边的人全得罪了。” “老公,你这是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我给阿曜张罗婚姻,我有错吗,我是他妈,亲妈,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要怪就怪骆颜念阴魂不散,缠着阿曜不放。” “亲妈?是啊,亲妈,是亲妈当初就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他也不会因为那件事记恨你,现在更不会因为那件事和你关系疏离。”楚业川略带讽刺的说道。 没想到楚业川会旧事重提,要知道那件事是乔姗这辈子做过的最悔恨的一件事,提一次就戳心戳肺,现在楚业川还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她愣是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73.前妻在这算怎么回事?(五更) 管家给楚闵曜和骆颜念上茶后便退下了,楚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楚闵曜带着骆颜念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楚业川跟乔姗还在一旁窃窃私语。 “说什么悄悄话,快不过来坐着!”楚老爷子看了夫妻俩一眼,不悦的敲了敲手中雕刻精致的拐杖,地板上发出几声沉闷且有节奏感的声响。 老爷子发话,没人敢不从,楚业川跟乔姗迅速在右手边坐下,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气氛有些沉寂,纵使楚庄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骆颜念始终没能适应这样庄重而严肃的家庭气氛。她清楚的听见心脏“砰砰”加速的声音,这种心情就像楚闵曜第一次带她回楚庄那会儿一样。 “颜念什么时候回来的?”楚老爷子发话道。 突然被点名,骆颜念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忙回答:“就在昨天。” 楚老爷子默了默,追问:“跟阿曜一起回来的?” 骆颜念心头莫名有点心虚,偷偷睨了楚闵曜一眼,点点头:“是。” “最近这几年都在哪?”楚老爷子似乎要一直盘问下去。 “前两年一直在国外,去年回了国,现在住在宁城。”骆颜念只能像个小学生一样,他老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 楚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乔姗也不知道楚老爷子一直关心骆颜念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反对两人重新在一起。 不行,她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俩复婚! 所以就在这时,她开口道:“爸,咱们楚家跟庄家是有婚约在身的,阿曜现在竟然想悔婚。爸,他最听你的话,快说说他,婚姻不是儿戏,哪有离婚都四年又复婚的道理。” 楚业川用胳膊肘碰了乔姗一下,见她什么话都敢说,连忙观察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 乔姗扭头瞪了他一眼,低声说:“反正我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俩复婚!” 骆颜念的心悬了起来,偷偷的看着楚老爷子的神色,紧张的一阵口干舌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你俩什么意思?”楚老爷子望向楚闵曜和骆颜念两人,神色十分严肃。 “我们准备复婚!”楚闵曜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握着骆颜念的手紧了紧,很坚定。 楚老爷子望向骆颜念,“颜念呢?你要跟阿曜复婚?心甘情愿的?不是他逼你?” 骆颜念点头,“心甘情愿的。” 楚老爷子还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老太爷,庄家二小姐来给您贺寿了。” 大家齐回头,只见一个有着妙曼身姿的女子提着礼物走了进来。 巴掌大的脸蛋,弯弯的黛眉,漂亮细长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抹着嫣红的口红,娇艳欲滴的,好似那清晨沾着露水的玫瑰。 她直朝老爷子的方向走过去,走到老爷子面前时,停下脚步,送上礼物:“祝爷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楚老爷子的贴身随从裘叔,替老爷子接过礼物。 老爷子盈盈一笑,“谢谢青蓉,快就坐吧。” 庄青蓉这才转过身,望向楚闵曜等人,先是扫了楚业川跟乔姗,甜甜问好:“叔叔阿姨好!” 楚业川的反应不大。 乔姗却连连点头,笑容盈盈,“看看,这有教养的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听着像是夸庄青蓉,可暗着却嘲讽骆颜念没教养。当乔姗话一落下,除了她自己和不知情的庄青蓉跟木木,楚闵曜等人皆变了脸色。 庄青蓉被乔姗夸得羞涩一笑,这才看向旁边的楚闵曜。 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早春盛开的粉色桃花,美好而纯粹,可当看见与楚闵曜挨坐在一起,两人手指还紧紧扣在一起的骆颜念后,笑容和她的人都遽然僵在那儿。 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噢不,是楚闵曜紧紧握住骆颜念的手,庄青蓉表情僵硬的扭头看向乔姗,声音颤抖着问:“这位是……” 乔姗正要开口说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木木的话比她抢得快,飞快回答了庄青蓉的问题:“这是我妈妈哦,我妈妈比阿姨漂亮吧?” 庄青蓉的神色刹那间变得一片煞白,瞪大了妩媚的眼眸,不容置信的脸几乎要昏过去。 “阿姨,我爹地是我妈妈的哦,你抢不走,我和妈妈也不会把爹地让给你哦。”木木继续一脸天真的说道。 庄青蓉终于有了反应,转身望着楚老爷子,希望他老人家能给她一个解释,“爷爷,青蓉不懂,我才是闵曜的未婚妻不是吗,前妻在这算怎么回事?” 乔姗忙起身,去安抚她:“青蓉你别管她,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千万别为了外人气坏了身子。” “奶奶,我妈妈不是客人,她是我妈妈。”木木对乔姗对骆颜念的称呼不满意,立刻开口纠正。 乔姗回头瞪了木木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那一眼,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落在了木木的身上,由此可见乔姗对木木根本就不上心,没有当成孙子对待过。 楚闵曜瞬间被乔姗的举动惹恼了,他带着骆颜念站起来,对楚老爷子说:“复婚的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不出意外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庄青蓉被楚闵曜的话气得眼前一片空白,牙关紧咬,唇瓣轻颤,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你未婚妻,婚期在即,你却说你要跟前妻复婚?”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切都是你们自编自导,我楚闵曜会娶的女人,只有她!”楚闵曜的声音冷漠中带着坚决,一言一字对骆颜念来说都是一种承诺。 庄青蓉握紧拳头,妖娆妩媚的丹凤眼里含着怒意和狠戾,对着乔姗切齿道:“这件事,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交代。”说完,面色稍缓望向楚老爷子,“爷爷,让您见笑了,我就先回去了。” “青蓉……青蓉……”乔姗紧张的叫了庄青蓉几声,见她头也不回,忙对老爷子说:“爸,我去送送她。” 骆颜念由始至终站在楚闵曜旁边没说过一句话,她觉得很尴尬,有种做了楚闵曜小三的感觉。 楚老爷子没发话,楚业川没有发言权,当庄青蓉走后,整个大厅寂静的好像连院子里水池滴水的声音都听得见。 木木也感觉到气氛的沉重,轻轻的摇了摇骆颜念的手臂,声音轻轻地喊了声妈妈。 骆颜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别做声。###### 非常感谢【书友797094300】一直以来的慷慨打赏,承诺加更,加更完毕,感谢支持。 374.可以把妈妈带回家吗?(一更) “阿曜你随我到书房来!”楚老爷子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大厅里的一派沉寂。 裘叔扶着老爷子往楼梯方向走,拐杖敲打地板的声音,像是一下一下敲在骆颜念心头,脑子里有一阵阵回响。 她颇为紧张的握紧了楚闵曜的手,楚闵曜扭头望着她,神色柔和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事,你跟爸聊会天吧。”因为知道楚业川不会为难她,所以他很放心让她跟楚业川聊天。 楚闵曜跟着楚老爷子离开后,大厅里只剩下骆颜念带着木木和楚业川。由于现在关系的复杂性,骆颜念不知道该跟楚业川聊些什么好。 楚业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脸上露出笑容来,还如以前那样和蔼亲切,“坐下吧。”又向木木招手到身边去。 骆颜念点点头,“嗯”了一声,在身后的沙发坐下。 楚业川给木木剥葡萄皮,木木吃了一颗,不忘甜甜的道谢。他笑盈盈的摸了摸木木的头,这才望向骆颜念:“你和阿曜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骆颜念有些局促的搓着手指,“三四个月前。” 楚业川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话题结束后,顿了顿,他又问:“你们是真心实意要重新开始吗?虽然阿曜他妈的话不太好听,但有句话说的没有错,就是不希望你们拿婚姻当儿戏。” 相比乔姗,和楚业川的相处轻松也温和了许多,骆颜念心里的局促慢慢就消失了,说话也没那么拘谨:“嗯,以前我们有些误会,现在那些误会都不存在了,我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想给木木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 楚业川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表现出跟乔姗一样的神色,相反的,他只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以后的日子就好好过吧,你们都不小了,木木也长这么大,日后再有什么事,心平气和坐下来商量。” “伯父……你……”骆颜念不敢相信的望着楚业川,听他的话,是同意两人复婚了? 楚业川看着她,叹了口气,“当初听说你们办了离婚的消息,我挺遗憾的。阿曜为了你,这四年多时间来一直单着,如果你们要复婚,如果你们觉得幸福,我不反对。” “我反对!我反对!你瞎说什么呢,你竟然不反对?我们楚家是什么货色的人都能高攀的上的吗。”从外面进来的乔姗听见楚业川对骆颜念说的话,气得炸了毛,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你这张嘴……”听见乔姗用货色两个字来形容骆颜念,楚业川蹙紧眉头,“孩子还在这呢,你注意点用词。” 乔姗不以为意,继续说:“想第二春也嫁入楚家,门也没有,总之我不会同意!”说着目光凶狠瞪着骆颜念,“别以为仗着阿曜你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告诉你,你们复婚这事我不会同意。” “奶奶,你不许对我妈妈这么凶!”听见乔姗大嗓门大嗓门的朝骆颜念吼,木木红着眼眶望着她,像是要急哭了。 “木木不许这样跟奶奶说话。”骆颜念呵斥住木木。 木木委屈的撇着嘴,不高兴的说:“是奶奶对妈妈不礼貌在先的。奶奶,你别吼我妈妈。” 见木木要哭出来,楚业川赶紧抱起来,回头盯着乔姗说:“你看看,一会儿爸要是看见孩子哭了,少不了一番责问,你就少说两句话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哼!”乔姗气愤的掉头就走。 楚业川脸上颇为尴尬的望向骆颜念,“颜念,你别介意,她一直都这样。” 骆颜念大方的点点头:“嗯,我没事。” 楚闵曜跟楚老爷子在书房里待了许久,等下来时已经快到用餐时间了,但此刻的气氛仍是有些僵硬,还没恢复一开始的活跃。 看见楚闵曜跟楚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特别是看见楚闵曜对自己招手后,木木欢快的蹦跶了过去,“爹地!” 父子俩在旁边窃窃细语,等楚老爷子坐下后,木木兴高采烈的朝他老人家奔了过去,甜甜的道:“太爷爷,木木还没送祝福给你呢。” 楚老爷子眉开眼笑,“木木有祝福送给太爷爷吗?” “有的哦,太爷爷请听好。”木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太爷爷,今天是你生日,木木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仙。” 楚老爷子高兴的连连点头,“好好,太爷爷的小曾孙就是懂事听话。” 木木抱住老爷子的大腿,激动又说:“太爷爷,还有哦,木木还祝你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帅气,永远做一个帅气的快乐老头子!” “哎哟,这小嘴真甜啊,这句话是谁教你的?”楚老爷子对木木的眼神宠爱有加。 “不是别人教的,是木木自己想得哦,是木木的真心话。” 楚老爷子乐呵的,立刻想奖赏东西给他,“太爷爷高兴,说吧,想要什么?太爷爷送给你。” 木木歪头想了想,脑海里想要的却并非是玩具。思忖着,他问:“太爷爷,是什么都可以吗?” 楚老爷子点头,“想说出来听听。” 木木回头看着身后的骆颜念和楚闵曜,转即一脸恳求的望着楚老爷子,缓缓道:“太爷爷,我想要妈妈,木木可以把妈妈带回家吗?” 骆颜念呼吸一滞,没想到小家伙竟然会这么说,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 “太爷爷,可以吗?”见迟迟得不到回复,木木抱着老爷子的大腿,轻轻摇晃着,开启撒娇模式。 楚老爷子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太爷爷都依你。” “真的吗?太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木木高兴的要起飞,两眼熠熠闪光的望着楚老爷子,脑子里消化了半晌,揪了揪老爷子的袖口,“太爷爷,你快弯下腰。” “怎么了?”老爷子好奇,却配合的弯下腰。 本以为木木是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却突然感觉脸颊上一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被小家伙给亲了。 “谢谢太爷爷!” “你这孩子……”楚业川在旁边看见木木的举动,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木木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在大家周围跑来跑去,“木木可以带妈妈回家咯!有妈妈的孩子像块宝,木木以后就是有妈妈的宝啦。” 骆颜念靠在楚闵曜肩上,双手被他牢牢的裹在手心里。 漆黑而明亮的眼眸里小身影在不断晃动,她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此刻的她有多么感激老天赐予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宝贝。###### 7.17【香香】打赏8书豆 7.17【飞儿】打赏188书豆,一次性打赏这么多,作者菌受宠若惊。 7.18【书友797094300】打赏8书豆, 感谢以上三位小伙伴的支持,不出意外,新书今天抓取书旗,过两天应该就能搜索了,么么哒。 375.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二更) 中午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当然了,在忽视乔姗的冷眼之外。 午餐后,楚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是过去了,楚闵曜一家三口待到下午才离开楚庄。 路上,骆颜念抱着木木坐在后座,一直没说过话。楚闵曜见她太安静,不免有些担心,开口道:“是不是又晕车了?” 骆颜念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些许,看了楚闵曜他一眼后,又重新闭上,抬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嗯,有点,你车里有音乐吗?” “有。”楚闵曜在车内播放器上捣鼓了好一会儿,原本有些闷沉的车厢里流淌起了舒缓的音乐。 在这样轻松环境下的车厢中,骆颜念微拧的眉头便也渐渐松开了。 “睡会吧,到了我再叫你。”楚闵曜说,手指抬起在车内后视镜上,轻轻的触了下镜子里面的骆颜念,眼神里带着爱意和怜惜。 骆颜念点点头,把头靠在车窗上,任由风灌入,让她的脑子吹得更加清醒些,也减缓一下头痛的症状。 回到湖畔庭后,木木都醒过来了,骆颜念仍在睡。 木木本来想叫醒她的,却被楚闵曜阻止了。“嘘,让妈妈睡。” 楚闵曜将木木从车内抱出来,然后钻入车厢里,将骆颜念公主抱抱在怀中,往主栋别墅走去。 夕阳美好,橙红色的一片渲染了天空,蔚蓝色和橙红色交辉相应,一冷一暖的色调,却是相融的如此和谐。 黄昏时刻的风已经脱去了浓重的燥热,带着丝丝清凉,夹杂着鲜花的幽香,一阵一阵扑鼻而来,使人心旷神怡。 水泥路的人行道上,楚闵曜抱着睡着了的骆颜念,闲庭信步的走在前头。木木踩着同样快的步伐,跟在他旁边,小肉手拽着他的衣角。 水泥地板上,两道影子一深一浅,一长一短的缓缓移动着,如此和谐的一番景象,映照在这黄昏美景中。 走入主栋别墅大门,柳嫂正好迎出来。看见骆颜念是被楚闵曜抱着进来的,她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焦急的正要说话,就看见木木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木木把手指竖在嘴边,“嘘,婆婆不要吵哦,妈妈睡着了。” 柳嫂忙捂着嘴,退到一边去。 木木一路上为楚闵曜和骆颜念保驾护航,终于畅通无阻的回到主卧。 骆颜念睡得很沉,楚闵曜将她放在了床褥上,她都没有知觉,只是翻了个身还继续睡。 木木趴在床的那边,像条小美人鱼似的,一直盯着骆颜念,最后望向楚闵曜,“爹地,妈妈她是不是很累?” 楚闵曜伸手将骆颜念脸上的散发乱发统统清理到一边,再抬头凝视着她时,她那柔软蜷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落下一个小小的阴影,白皙的脸上泛着一种淡淡的红晕,小嘴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从内呼出。 “走吧,别吵妈妈睡觉。”木木在旁边,楚闵曜不方便肆无忌惮的亲吻骆颜念,淡淡收回视线后,对木木喊道。 木木轻轻的从床上挪下来,太回头看骆颜念一眼,见她没有被惊醒,才大胆的朝楚闵曜走过去。 昨晚没睡好,因为到后面楚闵曜变着法子折腾她,也不记得究竟是几点钟才睡觉,总之待她醒来时感觉自己就睡了一会,以至于现在这一觉让她从傍晚一直睡到了天黑。 醒来时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夜幕降临,别墅里的所有路灯后亮起,巍峨的矗立在人行道两旁。月光高挂天空,散发着耀眼的月亮,使得周围的星子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骆颜念从床上坐起来,脑子放空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房间里。 因为睡得有点久,脑子昏昏涨涨的,她磨磨蹭蹭爬到床边下床,刚支起身子,脚还没着地呢,人就“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恰好赶上刚推门进来的木木,看见骆颜念摔倒在地,他紧张的朝还在走廊上的楚闵曜喊:“爹地,爹地快来,妈妈摔下床了。” 看见木木刚有动作时,骆颜念就想制止他了,可到底行动上没有他声音叫得快,以至于还没等她来得及出声制止,那头楚闵曜已经推门冲进来了。 她的手支撑在床边,脸上带着丝丝尴尬的笑容,试图解释:“我没事,就是睡太久了,身上没力气,才会不小心栽倒在地上的。” 楚闵曜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木木趴在床边,望着她:“妈妈你疼吗?” 骆颜念揉了揉他的发,“妈妈不疼。” 楚闵曜给骆颜念检查了一下,确定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才放下心来。 骆颜念见他大惊小怪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大反应,我怀孕那会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楚闵曜分不清骆颜念这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但却默默地记住了她这句话,低着眉凝视着她,一本正经道:“以后都补偿给你。” “啊?补偿什么?”骆颜念反应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孕期的关心,以后补偿给你。”楚闵曜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眉间吻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低低的温柔。 骆颜念推了他一下,“你干嘛,木木还在旁边呢。”没看见儿子在一旁吗。 木木立刻配合的捂住脸:“哎呀,木木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皆是一笑。 楚闵曜抬手,在小家伙头上轻轻一敲:“哪学来的?” 木木放下遮挡在眼睛上的双手,露出那双明亮而不含杂质的眼眸子,一脸天真的说:“没有哦,电视上都是演的呀。” 骆颜念把鞋穿上,见自己睡了这么久,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抱怨父子俩:“我睡到这么晚,你们怎么没有人叫我起来?” “爹地说妈妈很辛苦哦,所以让妈妈多睡一会儿。妈妈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呀?” “嗯,妈妈已经没事了。”小宝贝如此可爱,骆颜念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吃饭了!”凝视着腻歪在一起的母子俩,楚闵曜拧着眉头,朝两人提醒道。 走廊上的灯光很通透,散发着一种温暖的光亮,木木像只小花蝴蝶般在走廊上飞来飞去。 小家伙的身后,楚闵曜跟骆颜念牵着手,闲庭信步的走着。 其实骆颜念并不情愿,曾试图把手收回去,却怎么也甩不掉某人的爪子,甚至幽怨的瞪了某人一眼。 然,某人却勾唇笑得更欢。 376.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三更) 在纳北待了四天,回到宁城的生活一如往常那样平淡,却有着家庭美满的幸福。 一转眼,迎来了中秋节日。 中秋这天是周五,但是国家规定放假一天。木木不用去上学,却依旧起得很早,起来的时候还问骆颜念:“妈妈,咱们今天可以吃月饼了吧?” 昨天楚闵曜带回了一盒包装很精致的月饼,说是公司中秋节发给员工的,当时骆颜念还得意看了眼月饼的牌子,是宁城最有名也最贵的月饼。 送给员工的月饼都是这么好的,骆颜念很想问一句:楚总裁,你们分公司还缺清洁工不?你看我条件行么? 其实木木从昨天就一直馋着想吃月饼,骆颜念告诉他可以吃一个,虽然他当时的反应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坚持要留到中秋这天才吃。 虽然国家规定这天是放假的,整个分公司的员工都没有上班,可偏偏楚闵曜今天去了金州城签合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以至于,木木时不时的问骆颜念:“妈妈,爹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骆颜念见小家伙这么想吃月饼,就说:“木木不用等爹地回来一起吃,木木自己也可以吃,没关系,吃吧。” 但木木却摇头,对自己下定决心的事很坚持,“不行,老师说月饼要和家人一起吃,木木一定要和爹地妈妈一起分享月饼。” 见木木这么坚持,骆颜念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不觉间将怨气转移在了楚闵曜身上,抱怨他什么时候不忙,偏偏今天忙得起飞。 中午吃过饭后,木木午睡睡着了,手边还压着那盒月饼,嘴里还轻轻呢喃着:“爹地,你怎么还没回来?木木想和你一起吃月饼……” 从房间里出来后,骆颜念拿着手机来到客厅,给楚闵曜打了个电话过去。他可能是在忙,电话打不通,骆颜念见一直无人接通,只好将手机收起来。 中秋佳节团圆日,昨晚骆锦艺给骆颜念打了电话,说今天会带女朋友过来吃晚饭。骆颜念听他这么说,高兴得不行,要知道这几年她一直催他找女朋友,他都说不急,不急不急,一拖就拖了三四年。 骆锦艺终于找女朋友了,骆颜念自然是替他感到高兴,但听他说女朋友不是傅绾绾,心里又隐隐有些遗憾。 傅绾绾那姑娘,骆颜念是中意的不得了。都说长女为母,所以看傅绾绾的时候,骆颜念都有一种看儿媳妇的感觉,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欢喜。 可惜啊,这两个孩子始终是没有缘分走到一块。 骆锦艺第一次带女朋友来,骆颜念自然得将屋子收拾一番,何况现在家里有个小孩,自然会乱一些,客厅四处都是玩具。 将木木的玩具都拾在一个箱子里,该回归原位的都回归原位,这才让客厅恢复整齐有序。 收拾好客厅后,骆颜念靠在沙发上休息,这时玄关传来了开门声。抬眼望过去,便看见一身正装的楚闵曜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走进来。 “你回来啦!”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的客厅,骆颜念有些累,看着楚闵曜走入屋里,没有上去迎接。手支撑着沙发,指尖上却碰到什么东西,她拾起来一看,是个长方体的盒子。 楚闵曜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扯掉了领带,又松了两粒扣子。微敞的领口,性感的锁骨线条分明,约隐约现中带着神秘的性感。“木木睡了?” “嗯,睡着了。”骆颜念将盒子把玩在手里,很精致的玩具盒子,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将盒子打开,可哪知盒子里突然有东西弹了起来,吓得她直接倒在旁边楚闵曜的怀里,“啊,吓死人了,什么东西?” 盒子“吧嗒”掉在了地上,楚闵曜搂着突然像受惊小白兔一样钻入自己怀里的骆颜念,又弯腰将那个盒子拾起来。 将盒子正过来一看,里面有一根很大很有弹性的弹簧,弹簧上镶嵌着一只手拿吉他的布偶熊,轻轻一动,小熊在弹簧上蹦蹦跳跳。 骆颜念盯着楚闵曜手里的恶作剧盒子,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继而颇为气愤的夺到手里,“什么鬼,原来是这东西,刚刚差点没吓死我。” 楚闵曜将骆颜念抱在怀中,对于她遇到危险本能的朝他身上躲这个举动,深得他心,同时也令他心情大大的愉悦了起来。潜意识的举动,更加说明在她心里他是她的避风港。 “奇怪,我怎么不记得给木木买了这种玩具?”看清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后,骆颜念心里的恐惧感已经消失了,甚至还自己把玩起来。 把小熊装回去,小心翼翼再打开盖子,小熊再一次从里面弹跳出来。这一次骆颜念倒是没在被吓到,只是距离挨得太近,鼻子被袭击了一下。 等木木午睡醒来时,看见楚闵曜已经回来了,高兴的连鞋子都没穿,屁颠屁颠冲到他怀里:“爹地,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抱歉,爹地今天有点忙。”楚闵曜看见他没穿鞋,大手轻松将他举了起来,抡起掌在他的小臀上拍了两下,“怎么不穿鞋?” 木木讨好的搂住楚闵曜的脖子,笑嘻嘻的说:“刚刚听见爹地的声音,太高兴了。” 楚闵曜把木木抱回房间,单膝抵在地面上,拾起床边的鞋子给他床上。 木木坐上床,将床上的月饼拖到怀里头,盯着正在给他穿鞋的楚闵曜,甜甜地说:“爹地,我们一起吃月饼吧?木木好想吃月饼。” “好,走吧,吃月饼!”楚闵曜将月饼拎在手里,另一手牵住木木的小手,父子俩来到客厅。 椅子上,木木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儿,就像庄严的对待某件事,目不转睛的盯着楚闵曜将圆圆的月饼一分为六,看见月饼露出中间色泽上好的红豆馅后,他馋猫似的舔了舔舌头。 确实,从昨天一直等到现在,小家伙的确是馋坏了,骆颜念连忙叉起一块拾到他面前,“好了,吃吧,小心别把碎末掉到哪里都是。” 好久没有吃过月饼了,骆颜念也叉起一块放入嘴里,许是品牌高档的缘故,这月饼似乎比她以前吃的月饼味道都好。 “你不吃?”骆颜念望着楚闵曜,木木已经在吃第二块了,楚闵曜却还是坐在旁边看着母子俩吃。“其实月饼不算太甜,你也吃一块吧,木木他在家里等了你一天了,就为了一起吃月饼。” 楚闵曜“嗯”了一声,视线却凝视在她手里。突然一下,他俯下身,将她手里叉子上的半块月饼咬进嘴里。###### 不知不觉,书已经八十几万了,正文内容已不多,然后是番外,感谢前期作者菌在发牢骚的时候你们木有抛弃窝,比心。 377.楚闵曜,你够了!(四更) 骆锦艺带着女朋友四点多钟就到宁城了,是他自己驾的车,不到半个小时便开入了骆颜念所住的小区里。 “一定是舅舅来了,妈妈我去开门。”听见敲门声,木木飞快从沙发上起来,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朝门口跑去。 骆颜念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耳旁就传来了木木跟骆锦艺的说话声。扭头朝玄关入口走去,只见骆锦艺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 “妈妈,舅舅来了,舅舅给木木买了一个大玩具哦,你快看!”木木吃力的抱着装着玩具的盒子,脸上的笑容却笑得很开心。 “姐!”骆锦艺朝骆颜念喊道。 “到了啊,来,快进屋坐。”骆颜念应一声,赶紧迎上去。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她的目光有片刻怔忡,后忙问:“这位就是小语了吧,你好啊,我是小艺的姐姐,你也管他一样叫我姐姐吧。” 小语羞涩的点点头,这才喊出一声姐姐来。 骆颜念的视线扫了骆锦艺一眼,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把领人到沙发上坐下。 骆锦艺将中秋礼品放在桌上,见没有看见楚闵曜的身影,他问:“姐,姐夫呢?” “有事出去了,估计得到六点才能回来。”骆颜念给两人把茶倒上,随后坐在小语旁边,笑容可掬的望着她,“小语是哪的人?” 小语抬起头来,望着骆颜念,见骆锦艺有个性格这么温和的姐姐,一路上的紧张稍微舒缓了些许,“我是宁城崇银人。” 骆颜念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徐徐又问:“你是干什么职业的?多少岁了?” “我是幼师,比阿艺小一岁。” “原来是老师啊,这个职业不错,”话说着,见小语显得有些拘谨,骆颜念忙给她递吃的,“来,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好了。” 小语毕竟是当幼师的,每天跟小孩子打交道,加上她性情温和,木木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玩。 骆颜念准备晚饭时,骆锦艺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听着从客厅传来的欢笑声,骆颜念叹了口气。见旁边的骆锦艺并没有多大反应,她还是忍不住问:“小艺,你跟小语在一起多久了?” 骆锦艺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情绪。把茄子削好皮,他搁置在砧板上,回答道:“快三个月了。” 骆颜念在旁沉默着,拿起了菜刀,拾过他削好皮的茄子,一刀一刀切成薄片。砧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带着点沉闷,她再次开口:“交往是奔结婚去的?” 骆锦艺的脸色有了变化,只不过很短暂,又挂着了笑容,望向骆颜念:“姐,你究竟想说说什么?” 骆颜念捏着刀柄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看着笑容越灿烂就却越是刺眼的骆锦艺,语气肯定的说:“小艺,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小语很多地方跟绾绾很相似,身形,性格,还有一些动作。小艺,你跟小语在一起,是因为她长得像绾绾是不是?” 茄瓜柄上有刺,骆锦艺没注意到,手指按了下去,无意被刺了一下,指腹上的痛却蜿蜒到了心底深处。他勾了勾嘴角,笑容略微苦涩,否认道:“姐,你想太多了,哪有这回事。” 虽然这仅仅是骆颜念的猜测,当然她也希望只是自己的猜测,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小语来说是不公平的。 “小艺,没有谁是谁的替身,谁也都替代不了谁。”她说这番话就是想让骆锦艺明白,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就不要耽误人家。 骆锦艺嚅动着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姐,我知道了,你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了。” 姐弟俩在厨房里准备做饭时,楚闵曜回来了,走进客厅看见家里多了姑娘,他下意识望向厨房。 “爹地,你回来啦?”木木高兴的朝他喊。 楚闵曜“嗯”了一声,走向厨房。 听见门口的动静,骆锦艺率先招呼出声,“姐夫!” 微微颔首,楚闵曜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快来,帮个忙,煎鱼你比较拿手,这个菜交给你了。”骆颜念指了指盘子上已经杀干净的鱼,对楚闵曜说道。 楚闵曜挽起袖口,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健康的皮肤色,肌肉结实的手臂,自然的散发着一种男人独有的刚阳之气。 有了楚闵曜的帮忙,骆颜念这才对骆锦艺说:“小艺你出去等吧,厨房里有我和你姐夫就行了。” 厨房本来就不算大,现在站在三个人,显然有些拥挤。需要帮忙的事基本上都做完了,骆锦艺洗了洗手,对骆颜念说:“有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骆锦艺走后,骆颜念凑向楚闵曜,朝他问:“你刚刚看见小艺的女朋友没有?觉得她怎么样?” 楚闵曜戴上一次性的手套,右手拾起另一把刀,在鱼背上割了几道,动作很利索。听见骆颜念的话,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没细看,反正没有你好。” 骆颜念没好气的碰了他一下,“哎呀,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楚闵曜各种调味料,各自倒入适合的量到玻璃调味碗中,搅拌均匀后,抹在鱼的身上。挑挑眉,答:“夸了你,你还不高兴?” 骆颜念撇撇嘴,若有所思的想了下,“你还是别夸我吧,继续保持你的高冷好么。” 都说恋爱中的男人会性情大变,骆颜念以前是不相信的,现在却相信了。特别是有时候看见楚闵曜会跟木木为一点跟她有关的小事斗争输赢,她哭笑不得。 “对了,听说城西那边今晚有花灯节的活动,要不我们吃完饭,带木木去热闹热闹吧?” “嗯。” 所有的食材都备好了后,骆颜念准备大显她的厨艺。 这时楚闵曜突然蹭过来,她往旁边走,他也跟着一块,反复几下,终于,她不解,抬起头来,“干嘛啊?” “后背痒!帮我挠挠。” “你自己挠啊,干嘛要我帮你!” 楚闵曜举起套着手套的肥腻腻的手,说:“我不方便,你帮我。” 骆颜念把手洗干净,认命的走到他身后,撩起他包裹在商务休闲裤里面的衬衫下摆,柔软的手钻了进去,“哪里痒?” “上面!” “这里?” “左边。” “哦,是这里吗?” “右一点。” “楚闵曜你很麻烦啊,这里?” “嗯,挠吧。” 骆颜念的力道不轻不重的,楚闵曜觉得她的小爪子像是挠进了他的心坎里,撩拨的他小腹上一团烈火在缭绕。 突然一个转身,他将她压在了流理台上,眼眸愈发深邃,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硬了。” “嗯?” 骆颜念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好半天,感觉到有什么抵住她的小腹,她猛然领悟那两个字的意思,没好气的用手怕了他一下,“楚闵曜,你够了!” 378.可你是我老婆!(一更) 中秋节日,晚上有活动举行,外面的街道上很是热闹,特别是城西那一带,人山人海。 车道上严重塞车,所幸楚闵曜早有预料,所以这次去城西看花灯节坐的是地铁。 花灯节现场,上万市民来到城西景区游玩赏月,那场面异常隆重,等楚闵曜等人到来时,景区里人满为患。 因为赏花灯的人实在多,骆锦艺不知不觉就跟大家走散了,小语差点急哭,好在他及时打电话来报平安,说一会找个有标志性的地方再碰面。 跟骆锦艺分开的时间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在一处人造的巨型荷花灯重新碰面。 远远的看见他,小语红了眼眶,快步扑入他怀里,嘤嘤哭泣着:“阿艺你没事吧?刚刚吓到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把你弄丢了。” 在小语扑过来那一刻,骆锦艺高大的身形有那么片刻的僵硬。 脸上恢复常色后,他并没有抱住她给她安抚,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弄不丢。好了,别哭了。”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骆锦艺旁边还有个人,但骆颜念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有些不容置信的走过去:“绾绾?” 傅绾绾朝骆颜念挥了挥手,向她和楚闵曜打招呼:“念姐姐好久不见!姐夫好。哎呀,这是木木吧,四年不见长这么大啦?” 骆锦艺给小语擦了擦眼泪,松开了她。看见骆颜念脸上带着看见傅绾绾的错愕,他才解释道:“正好碰上绾绾,她跟朋友也走散了,然后她听说你也在这,才说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傅绾绾将木木抱起来,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笑着望着骆颜念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念姐姐你说这是缘分不是?” 骆颜念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骆锦艺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傅绾绾也表现的非常自然,她这才笑盈盈的接上一句:“可不是缘分。四年了,绾绾你大学都毕业了吧?” “对呀,我毕业快两年了呢。”傅绾绾爽朗一笑,好看的笑容配着白色长裙,头顶月亮的光辉洒下,衬得她越发美好动人。 突然多了傅绾绾在,气氛有轻微的变化。虽然她全程都在跟骆颜念聊天说话,说到高兴的地方的时候,她的笑容悦耳又动听,可骆锦艺跟小语那边沉默不语了。 西城景区有一条很宽的河,那里可以放河灯,骆颜念等人等了好久,才等到几个放河灯的空位置。 一个河灯只可以承载一个愿望,在河灯底部写下愿望后,才放在河里面,任它随着河流飘走。 放河灯的有骆颜念、木木、傅绾绾和小语,楚闵曜跟骆锦艺两个大男人并没有去凑热闹,两人就坐在不远处可以休息的地方。 其实骆锦艺很羡慕楚闵曜跟骆颜念,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即便分开了这么多年,最后依旧走在了一起。而他呢?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奋斗了四年,可最后的结果却…… 骆锦艺的视线落在了傅绾绾那抹娇小而显眼的小身影上,仿佛就再也挪不开了,就这么一直定定的看着她,将她的轮廓一遍又一遍加深于脑海。 花灯还没赏完,傅绾绾的朋友就找到来了,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骆锦艺也曾经见过他。 虽然傅绾绾之前说两人只是朋友,但从他俩的交谈还有肢体动作上看,关系并不那么简单。 花灯结束时晚上十一点,十点多钟的时候木木就趴在楚闵曜怀里睡着了。所以没等花灯节结束,大家就离开了西城景区。 骆锦艺和小语住在南阳区,便没有跟骆颜念等一起回去,五人就在路口上分开了。 因为花灯节还要一个小时就要结束了,原本堵塞的交通已经基本上疏通了,骆颜念仨打租出车回去,到家时正好十一点钟。 回家后木木依旧睡得很沉,没法去洗澡,骆颜念只能给他擦擦身子,再给他换了套干净舒适的衣服。 楚闵曜躺在床旁,一脸艳羡的望着被骆颜念服侍的儿子,他也好想享有这么舒服的待遇啊。 终于,他等骆颜念给木木穿好衣服了。 他碰了碰她的手,指了指身上的衬衫,示意该轮到他了。 骆颜念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佣人!”说完,拿着木木换下来的衣服,带上自己的换洗睡衣,往浴室走。 楚闵曜躺在床上挺尸,脸上极为不爽:“可你是我老婆!” 可惜骆颜念没听见这句话,人已经走进浴室里面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水声。 某心里不平衡的男人翻身坐在床边,阴沉着脸,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纽扣一粒粒的解开。上衣一脱,随意丢在一旁,敞露在空气中的身材好到让人舔屏。 浴室里,骆颜念正站在花洒下洗头。门口突然传来声响,由于泡沫还没冲干净,热水夹着泡沫不断冲刷下来,她只能眯着眼睛张开一条缝,往对面看了一眼。 看见楚闵曜穿着件贴身短裤就走了进来,她又气又羞:“你走进来干嘛,我还没洗完呢。” “一起!”楚闵曜朝她走过来,她还来不及闪躲,就光溜溜的被他抱在了怀里中,他炙烫的身躯就像个大火炉。 “你让我洗完头先好不好?等我洗完头了,把浴室让给你还不行吗。”全身无一遮挡物,骆颜念感觉哪都不自然,她扭着身体想要脱离他的桎梏,却给了某人可以为所欲为的机会。 楚闵曜肆意妄为的在她白皙的腰间摸来摸去,在她怒气快要爆发之前,才食髓知味的收了手,替她托住湿重的头发,“我帮你洗。” “不用,你出去!” “我都湿了。”两人抱在一起站在花洒下,他的身体早就被热水冲刷的湿透了,黑色的贴身短裤浸湿后,紧紧贴着他的腰身,视觉冲击力更强。 骆颜念咬咬牙,心里岔了气,她赌五毛钱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见骆颜念算是默许了,楚闵曜暗自偷笑,旋即极认真的将她还没洗干净的头发放下来,又拿起置物架上的梳子,一边给她冲洗,一边梳顺。 “将来咱们有女儿了,头发一定要像你的,又柔顺又乌亮。唉,可惜木木不是女儿。”儿子虽然也乖巧,可会跟他抢老婆,这一点他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听你的语气,木木是儿子你很遗憾?”骆颜念扭头,杏眸瞪着他。 把木木打扮成女孩子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不遗憾,想要女儿我们可以再生。”楚闵曜垂眸凝望着她,右手从她面前绕过,食指和拇指掐住她的下颚以此固定住她的头,低低一笑,继而低头吻下去。 379.他出车祸了……(二更) 寒冷冬天,雨雪霏霏,这场雪从圣诞节之后就一直下,已经足足下一个星期了,街道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理,现在堆积得厚厚的。 昨天去接木木放学时,幼儿园门上贴着公告,通知各家长幼儿园里这两天因气象台发布了暴雪蓝色预警和寒潮蓝色预警,从而暂停上课。 今天早上,骆颜念醒来时推开窗看了一眼,外面又冷雪又大,寒风呼呼的叫,简直就是暴风雪啊,冷得她赶紧把窗关紧。 洗漱后,去做早餐。 自从气象台前几天发布了这两日的暴雪蓝色预警和寒潮蓝色预警后,她就已经到超市里屯好了货,冰箱里的食材不出意外的话能吃三天。 早餐是简单的白粥和水煮蛋,骆颜念还用一个小碟装了点酱油和植物油。她和木木都有这样的习惯,吃不惯淡而无味的水煮蛋,必须沾上酱油才吃得下。 因为天太冷了,骆颜念醒来时已经是快九点钟,做好早餐后是九点半,这个时间木木还窝在被窝里睡得正舒服。 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小家伙把自己裹成一只小蚕蛹,睡得正是香甜。骆颜念走到床边,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宝贝,起床吃早餐咯。” 小家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慢慢的从被窝里伸出脑袋来。因为一直憋在被窝里的缘故,他的脸颊上红彤彤的,就像抹了圆圆一坨没散开的腮红,“妈妈早上好。” “宝贝早,该起床吃早餐了。”骆颜念用手理了理他乱糟糟的西瓜头。 “妈妈,外面是不是下大雪了?”木木推开被子坐起身,望向窗口。窗帘半开,窗玻璃上有雾气,外面的景物看不真实,但却可以清楚听见寒风怒号的声音。 “是哦,下了很大的雪。”骆颜念拾起椅子上的衣服,放在床上逐一排开,首先拾起毛衣给木木穿上,“木木快点把衣服穿上。” 木木伸出手,一边穿衣服,一边又朝骆颜念问:“妈妈,爹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木木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爹地很快就忙完了,等爹地忙完了,妈妈就跟爹地一起带木木去看大电影,好不好?” “好,希望爹地能够早一点忙完回来。”木木的声音里满含着期待。 骆颜念望着窗外的大雪,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楚闵曜是四天前出的差,原打算是今天回来的,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从昨天上午开始,骆颜念就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不过昨夜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手机里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上说因为大雪的缘故,电路被中断了,手机没有电。 简讯号码用的是别人的,最后的署名是楚闵曜。 总算是有了他的消息,担心了一天的骆颜念才安心的睡下。 带木木洗漱好后,骆颜念将充好了电的暖电宝给木木取暖。 绿色小乌龟造型,是前段时间木木自己挑的,小乌龟的造型又呆又萌,倒是蛮可爱的。 吃过早餐之后,骆颜念陪着木木在沙发上看电视,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手机里打入了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乔栎焦灼和电话被接通后的淡淡欣喜:“少夫人,总裁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市二医院里,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电话那端乔栎的话还在继续,骆颜念只觉得脑子“轰隆”一阵炸响,突然一下就一片空白了。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甚至眼前一黑,身体无力跌坐在沙发上。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没事吧?”木木爬过来摇晃了骆颜念好几下,她仍是没什么反应,很是担忧。 骆颜念耳边回响的都是乔栎说楚闵曜出车祸了,出车祸了……他出车祸了…… 这个消息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噌”一下站起身。她一边不安的来回踱步,一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木木,妈妈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记住了吗。” 木木不安的望着她:“妈妈,你要去哪?木木不能跟你一块去吗?” “不能哦,外面的雪太大了,木木得留在家里。木木听话,妈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蛋糕,好不好?”外面的雪势实在是太大,骆颜念不能带着木木一起出去冒险,那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骆颜念说有蛋糕吃,木木仔细的考虑了好一会,才答应下来,“那说好了,妈妈要给木木带蛋糕哦。” 骆颜念摸了摸木木的小脑袋,拾起沙发上的围巾和帽子,临走前却又千叮咛万叮嘱:“木木记住,不可以私自出去,更不能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 这句话木木已经熟烂在心了,见骆颜念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边,他拧着眉头挥挥手,“妈妈放心吧,木木没有这么笨哦,这句话一直都记得呢。” 骆颜念低头亲了木木一下,“乖儿子,那妈妈走了,回来一定给你买蛋糕吃。” 风风火火往外赶,骆颜念系好围巾和戴好帽子,一路风雨无阻的往医院前行。 因为大雪造成交通堵,从早上七点钟就一直堵在现在,车子没法通行,骆颜念只能步行跑到医院去。 但是好在市二医院并不是很远,骆颜念发挥自己念书时参加马拉松长跑的最佳状态,一路奔向目的地。 狂风夹着雪花不断的往脸上刮过来,又冷又疼,她咬紧了牙根,不管不顾的在街道上狂奔着。 刚刚乔栎打电话说楚闵曜出了车祸,她当时里脑子是一片空,后面乔栎还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就只听见市二医院和让她有空过去一趟这两句话。 路上,她越是不安就越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脑子就越慌乱,于是导致那眼泪更加控制不住的争先恐后滑下来。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楚闵曜千万不能有事。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楚闵曜所在楼层时,却看见乔栎跟一个护士推着一辆平车从某病房里出来,平车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就是这一眼,骆颜念只觉得心脏猛地破膛而出,这么怔忡了好片刻,她阔步冲了上去。 推开护士,她趴在楚闵曜身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楚闵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丢下我和木木自己走了?你说复婚我们还没去办手续呢,你还说我们再生一个女儿跟木木作伴的……你说这辈子会好好补偿我的……这些你都还没做到,你又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 380.吓得魂都没了(三更) 骆颜念的突然出现,把护士跟乔栎都给整懵了。 乔栎看见她趴在平车的尸体上又哭又喊,悲痛欲绝,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以为躺在平车上的人是楚闵曜。 听着骆颜念感人肺腑的告白,乔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病房。 门口上,楚闵曜额头上包着纱布,右手骨折做了包扎挂在脖子上,对于骆颜念搞错了对象的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倚靠在那儿,凝视着骆颜念哭得昏天暗地的身影,邪肆的嘴角高高扬起。 乔栎实在有点不忍心看不下去了,见楚闵曜迟迟没有反应,他才走过去将趴在尸体上哭得快要昏厥过去的骆颜念扶起来,好心提醒:“少夫人,你搞错对象了,这不是总裁,总裁在你身后呢。” 骆颜念的哭声戛然而止,糊满了泪水的脸上一脸懵,盯着乔栎看了好半天,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的之后,才缓缓回过头去。 身后,那个男人身材修长,一套墨蓝色西装罩在身上。即便头上有伤,右手挂在脖子上,如此狼狈的一番模样,却一点不减他的英气和翩然清贵的气质。 骆颜念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确定那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她才调头朝他扑了过去,“原来你没事?我刚刚还以为那个人他是你……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有些激动过头,血冲头顶,骆颜念差点晕倒过去,幸亏楚闵曜接住了她的身体。 “乔栎没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吗?我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和手臂骨折。” 楚闵曜虽然生气她的莽撞,但是听见了她刚刚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之后,心里又是很高兴。 骆颜念擦了擦眼泪,回想起自己刚刚又哭又喊的蠢样,脸上悄然多了几分尴尬。“乔栎在电话里说你出了车祸,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压根没听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 因为来的路上承受了风雪的“洗礼”,骆颜念的脸已经被寒风吹伤了,再这一哭,咸味的泪水刺激伤口,让她的脸看起来有点红肿,给人一种过敏的感觉。 楚闵曜不放心,带她去看了皮肤科的医生,确定真的只是寒风的吹伤后,才放下心来。 两人从皮肤科走出来,骆颜念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平静了,只是她搞不懂乔栎刚刚为什么跟护士推着一个死人从病房走出来。 然后,听了楚闵曜的解释后,她哭笑不得。原来医院里人手不够,乔栎只是顺手帮个忙,将人运送到太平间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正好被她看见。 骆颜念一想到自己刚刚抱着个陌生的死人哭了半天,浑身一个冷噤,不满的在楚闵曜胳膊上拧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我以为你……想看看我是什么反应。” 楚闵曜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被她的行为惊到了,后来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很想听听她接下去会说些什么,于是就顺水推舟…… “我没躺在上面,你不应该高兴吗。难道看见上面的人不是我,你还遗憾了?”楚闵曜望着她。 骆颜念抬头瞪了他一眼,“呸呸呸,瞎说为什么,医院还没走出去,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只要他没事,那就是万幸,否则她真不知自己以后该跟木木怎么过下去。 从医院里出来,外面的天空依旧是大雪纷飞,楚闵曜身上的衣着比较单薄,外面一件黑色西装外套,里面一件衬衫和羊毛衫,仅此而已。 骆颜念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闵曜拧着眉头看着脖子上的女士围巾,还没等骆颜念给他整理好,他就伸手取了下来,套回了她的脖子上。 骆颜念以为他是嫌不好看,觉得男人带着女士围巾显得娘娘腔,所以不乐意带,她没好气的在他胸口上锤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形象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你的身体更重要,自己戴好,我没事,不冷!”楚闵曜一只手不方便,只能用一只手给她整理围巾,拉一下两边的长短,又调整了下宽松度。 “我的衣服穿得厚,里面有加绒毛衣,外面又是羽绒服。”说着,骆颜念就伸手去扯围巾,但到底还是被楚闵曜给制止住了。 “我身体机制生来耐寒,在床上做的时候,你每次不都说我身体很热吗。”楚闵曜低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后面几个字,还是学她说话的口音和语调。 “哎呀,你别说这些!”骆颜念连忙捂住楚闵曜的嘴,见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些事,耳根不自觉就红了,脸颊上一阵滚烫,“你不戴就不戴,说这些干嘛,咱们快走,木木还一个人在家呢。” 等骆颜念跟楚闵曜回到家时,木木还在看电视。 听见玄关又爹地跟妈妈的声音,小家伙才丢下手里的玩具,兴致冲冲的跑了上去,“爹地,妈妈,你们回来了啊。” “妈妈离开这段时间了木木有没有听话?”骆颜念提着半路买回来的蛋糕,朝木木问道。 木木见骆颜念真的买了蛋糕回来,满心欢喜,“木木真的很乖哦,一直都在家里,也没有给陌生人开门。” “真乖,来,妈妈给你切蛋糕吃。”骆颜念率先走入屋里。 木木正要跟上去,却看见楚闵曜受了伤,又掉过头朝他走了过去,关切的望着他:“爹地,你的手和额头怎么了?痛痛吗?” 楚闵曜换好鞋子走进来,摸了摸他的头,“爹地和木木一样是男子汉。”言外之意是不怕痛。 骆颜念发觉木木热衷于吃甜食,爱吃的东西有蛋糕、果汁软糖、鸡蛋布丁、发酵乳酸奶之类的,他几乎很少吃咸味类食品。 木木爱吃甜东西,这让骆颜念有些担忧,小孩子长蛀牙是件很令人困扰的事情,不但要经历牙疼,日后换新的牙也会长得不好。 给木木切了一块蛋糕之后,骆颜念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木木,咱们以后要尽量少吃一点甜食,甜食吃多了会长蛀牙,宝贝知道什么叫蛀牙吗?” 木木点头,“小胖有蛀牙,有一次他在幼儿园的时候疼得满地打滚呢,小朋友们都取笑他。”顿了顿,小家伙几乎明白了骆颜念话里的用意,忙说:“那木木以后再也不吃甜的了。” “也不是不可以吃,只要是适量的,木木晚上睡觉前又勤刷牙,这样子就不会长蛀牙哦。” “哦,那木木以后一定勤奋刷牙,保护好自己的牙齿。”木木举起小拳头,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7.18【飞儿】打赏8书豆,么么哒,感谢支持。 新书即将能够搜索,希望你们支持新书的同时,评论给五颗星啊,你们动动手指多点几下,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作者菌更有动力码字了。 381.你的皮带怎么解啊(四更) 木木正在客厅里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电视,房间里突然传来楚闵曜的喊声,骆颜念匆匆走进去,原来他想换衣服。 车祸之后,他身上虽然没有流血,却被弄脏了衣服,加上回到家还穿着正装,他也觉得不自在,想要立刻换上便装。 因为要顾及到他受伤的手臂,骆颜念给他脱上身衣服的时候格外小心,等上身的衣服换好了,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上身的衣服都换好了,下身的裤子就简单多了,因为他的脚没有受伤,不需要顾及到伤口什么的。 起初骆颜念真没觉得有什么的,他是个伤号,她也不会在两人身上想到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事情。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她不想,气氛就不会尴尬的。 因为她弯下腰在他皮带上弄得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解下来。 第一次接触男士皮带,她发现男士皮带跟女士皮带不一样。女士皮带有扣眼,有皮带扣,可男士皮带没有啊,除了皮带上有鳄鱼皮的皱纹,一个扣眼都没看见,真的没有。 楚闵曜盯着骆颜念乌黑的发顶,见她低着头在他皮带上捣鼓了半天,最后连个动静也没有,他自己额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动不动了?难不成你看见了什么?”他半带揶揄半带调侃的开腔道。 他的话让骆颜念手上一抖,跟着一不留神手心就朝某个鼓起来的地方……按了下去……,那触感……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骆颜念第一反应迅速远离,并与他保持距离,还把刚刚的责任全推在他身上。“能不能不精虫上脑?身体受伤了也不能安分点。” 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说女人就是逻辑强盗,这句话还真一点错也没有。刚才明明是她先赤果果的盯着他男人的重要部位,他要是还能没反应的话,就真的是他身体有问题了。 “我让你给我换衣服,这都半个小时了吗,还没给我换好。” 身体突然出现反应,他也很尴尬的好吗,所以为了避免尴尬继续,速战速决了行么。 “你的皮带怎么解啊,我不会。”虽然这很丢人,可骆颜念她确实是不会,那皮带上都没有皮带扣啊。 原来是找不到皮带的开关在哪,楚闵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可爱得紧。“过来,我教你。” 骆颜念翻翻白眼,视线撇着他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有些无语,觉得他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你明明可以自己脱,裤子你自己换,我先出去了。” “过来!”楚闵曜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骆颜念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明亮的光线下,她白皙的耳根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给她增添了几抹风情的味道。 楚闵曜并没有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皮带扣,拇指轻轻按住了侧边的自动扣,再轻轻一抽,皮带就抽出来了。 “按住这个自动扣不松开,就能把皮带解下来了,记住了没?” 骆颜念拿起他的皮带研究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原理。 尴尬的解皮带事件就过去了,给楚闵曜换好衣服后,骆颜念觉得脸上有些疼,又给自己抹了点润肤霜。 许是因为脸上被风刮伤气得缘故,刚摸润肤霜的时候脸上疼得要命,她几乎是一边抽气,一边抹。 中午到了做饭点,父子俩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骆颜念从冰箱里找出要用的食材来,准备做午饭。 原本楚闵曜手臂骨折,喝点骨头汤会更好,但冰箱里没有准备,外面雪太大她也没法出去买,只能将就着。 几个家常小菜,一个鸡蛋花紫菜汤,做饭很快就做好了。 由于楚闵曜伤的是右手,他的左手没法使筷子,所以骆颜念给他准备的是木木的汤匙,但他好似有些嫌弃,迟迟都没将汤匙拾起来。 “怎么不吃?”骆颜念好奇的望着他。 “受伤了,吃不了。” 骆颜念无语,“所以我不是给你准备汤匙了吗。” 楚闵曜淡淡的看了碗里印着桃花瓣的汤匙,很任性的说:“嗯,但我不喜欢。” “现在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啊,以你的条件现在只能使用简单的用餐用具,你将就一下不行吗。” “不行!”楚闵曜回答得很果断。 骆颜念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那不然你想怎么样?直接把饭往嘴里倒?” “你吃,吃饱了再喂我。”这说话的口吻,简直跟木木一模一样。 骆颜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楚闵曜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明明能自己吃,非得要我喂,在儿子面前你能留点做父亲的尊严么?” 呵,尊严?尊严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见骆颜念跟楚闵曜吵了起来,木木搁下自己的小碗,忙对俩人说:“爹地妈妈你们别吵架,等木木吃饱了喂爹地。” “爹地跟妈妈没有吵架,木木快吃吧。”骆颜念摸了摸木木的小脑袋,再抬头时,撇了楚闵曜一眼,见他正得意,气得牙痒痒。 许是怕楚闵曜饿着,贴心的木木迅速的将早餐吃完,然后对楚闵曜说:“爹地,木木吃饱了,木木喂你吧?” “木木去玩吧,妈妈也吃饱了,妈妈来喂你爹地。” “哦。”有了骆颜念的话,木木撒欢跑向了客厅。 粥虽然骆颜念是一口一口的喂过来,可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心甘情愿的,楚闵曜紧抿着嘴角,口吻中颇带不悦:“就这么不乐意吗!” 骆颜念一怔,对于他突然冒出来的话很疑惑:“什么?” 楚闵曜的下巴线条和嘴角的肌肉都绷得很紧,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将她手里的汤匙要了过来:“算了,我自己吃!” 看见楚闵曜莫名其妙就生气了,骆颜念摸不着头脑,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喂他吃早餐了吗,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你怎么了?”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见他脸色很沉,不由地抽了口气。 “没事!”楚闵曜闷闷的应了一声,开始吃粥。 “我喂你啊。”骆颜念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汤匙。 楚闵曜却避开了她的手,“用不着!” “喂!”为毛骆颜念觉得楚闵曜这是在跟她生闷气啊? 382.他跟别人有孩子了(一更) 楚闵曜车祸受伤后,骆颜念的任务重多了。 之前吧,她要一边写作,一边照顾儿子,不过木木白天要去幼儿园上课,所以任务不算重。但现在多了一个任务,就是还要伺候楚闵曜。 晚上,给木木洗完了澡,还得伺候楚闵曜洗澡。面对吹毛求疵的某人,等他洗完,她自己热得一身汗,要知道现在明明是严冬,她竟然还热出汗来。 伺候好楚大爷更衣沐浴后,骆颜念才如蒙大赦的自己畅畅快快冲了个澡。 第二天,雪仍然在下次,但没有昨天那么大了,只是天气依旧很冷。 木木跟骆颜念坐在一块,母子俩手里一人一个暖电宝,楚闵曜坐在旁边,稍显孤独。 楚闵曜意识到自己有点被抛弃的感觉,位置往母子俩挪了挪。不易察觉的挪到了骆颜念旁边,悄无声息的将手臂环在了她的肩膀上。 骆颜念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顺势靠在了他身上。 快十点半钟时,骆颜念随意搁在桌面的手机响了,拾起来一看,是米熹的。 “喂,小熹。”她将手机接通,夹在耳边。 “颜念……”米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像是感冒了,却更像是伤心过度,哭成那样的。 骆颜念一听,担忧的坐起身,严肃的问她:“小熹,你怎么了?感冒了?还是……” “颜念你有空吗?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在宁城一家酒店里。”米熹说着报上了酒店的名字。 “好,我马上去。”骆颜念中断通话,放下怀里的电暖宝,对楚闵曜说,“小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就在纳北一酒店里,我得去看看她。” “妈妈,你要出门吗?”木木望着骆颜念问道。 骆颜念点点头,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嗯,妈妈有事要出去一下,木木乖乖和爹地在家里看电视,妈妈很快就回来。”末了,顺便在楚闵曜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拿上大衣围巾和帽子就出门了。 政府今天早上出动了好几台铲雪车,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车辆畅通无阻。骆颜念坐上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米熹入住的酒店。 乘坐电梯来到米熹入住的楼层,很快就找到了房门口,骆颜念站在门口上敲了几声。 不一会儿,米熹就来开门了。门打开,骆颜念正要迈出腿,她人先扑了出来。 骆颜念被吓了一跳,忙问:“小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米熹抱着骆颜念好一会儿,才把她带进房间里,把门关上。 来到屋里,骆颜念看见米熹的眼睛又红又肿的,一看就像是哭过好几天,脸色颇为苍白,模样也稍显无神。 自认识以来,骆颜念就没见过米熹这样,她心里顿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小熹,你这是怎么了?你跟顾谦川吵架了?” 除了顾谦川,骆颜念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能让米熹变成这样。 怎知,骆颜念就像一下子戳到了米熹的痛楚,话刚落下,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颜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 骆颜念走过去,将她抱住,扶她在床边坐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说。” “他……” 米熹哽咽着,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样了,苍白的唇瓣嚅动了好几下,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受了伤的蝴蝶扑动翅膀,终究还是没能飞起来。 “他欺负你了?”骆颜念拧着眉问,轻轻拍着米熹的后背。 米熹松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艰难的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他跟别人有孩子了。” “什么?”骆颜念耳边如遭雷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错愕的情绪在翻江倒海,“小熹,你是说……” “是真的,那个女人都抱着孩子找上门来了,刚出生的孩子,不到两个月。”回想起那天那个场景,米熹就觉得心脏一阵又一阵抽搐,她也不愿意相信她的顾老师会背叛彼此的感情,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那顾谦川呢?他怎么说?他承认了孩子是他的吗。” 眼泪又啪啪往下掉,米熹怎么擦都止不住它们的汹涌。她垂下头,素白的手指揪着身上的衣服,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泪,摇着头说:“他不承认啊,可那个女人根本不像撒谎,所以我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小熹……也许你真的误会了顾谦川呢?万一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呢?你应该听他解释的。”听米熹这么说,骆颜念反而松了口气,既然顾谦川不承认,那孩子的事就不能下定论了。 “这件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只想静一静。颜念你不知道,跟他在一起我的压力其实很大,特别是公布了恋情后,他的演艺之路越来越好,而我却……”渐渐地,米熹觉得自己配不上顾谦川。 “小熹,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的演艺之路不是也越来越好了吗,也获了不少奖项。你也别对自己太苛刻,感情方面,两情相悦是最重要的。”顿了顿,骆颜念又问:“顾谦川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吗?” “知道,但我是偷偷来的纳北,谁都没说,他的电话也被我拉黑了,所以颜念你帮我保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但孩子的问题还没解决之前,她不想回去,一想到顾谦川背叛了彼此的感情,脑子就像要炸开似的。 “行,我帮你保密。但是小熹,顾谦川找不到你肯定会着急,我说如果,如果他找到你了,你就跟他回去,认真的听一下他对孩子的解释。” 米熹的情绪不太好,骆颜念怕是暂时回不去了,只好给楚闵曜打电话,让他中午跟木木委屈一点,叫外卖来吃。 电话那端,楚闵曜听见骆颜念说中午回不来,眉头拧动,没做声。 骆颜念自然是感受得出来楚闵曜在生气,但真的没办法,她不能丢下米熹不管。柔声细语的说:“小熹的情绪不太好,中午就委屈你和木木吃外卖了,晚上我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几点回来?”沉默了良久的楚闵曜问道。 “还不确定,我一定尽快回去。”顿了顿,骆颜念又说:“那就先这样了,我挂电话了,啾一下。” 电话被挂断后,楚闵曜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望向正在旁边看电视的木木,“中午想吃什么?妈妈不回来了,我们吃外卖。” 木木眼前一亮,一脸谄媚的笑容:“爹地,我可以吃披萨吗?” 383.你们男人真不可靠(二更) 等骆颜念从米熹那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打开大门,走入玄关后屋里安静的很,没有木木吵闹的声音,客厅处亮着那盏暗灯,隐隐传来电视的声响。 骆颜念换好鞋子从玄关走入,只看见楚闵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一边张望着四周,朝他问:“木木呢?他睡着了么?” 楚闵曜就像老僧入定那样,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骆颜念疑惑的靠近他,发现他面色很难看,铁青铁青的,面无表情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骆颜念很识时务的挨着他坐下,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结实而强劲的左手臂上,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望着他:“怎么不理我?该不是生气我这么晚才回来吧?” 楚闵曜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凌厉的轮廓,冷硬的五官,皆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冷气,很显然这声“哼”就是默认了骆颜念刚刚的话。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你要不要听我解释?”骆颜念突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生闷气时跟木木是一样的,除了哄着供着,几乎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其消气。 楚闵曜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将电视关闭,随后将遥控器丢在一旁,目光堪堪锁定她的双眸。 这眼神,感觉有点审视犯人的意思,骆颜念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今天小熹跟我说,顾谦川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楚闵曜眉宇一动,表情上有了反应,声音有些冷,带着轻微的嘲讽:“这还真像他干的事。” 骆颜念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真的了?” “以前他又不是没干过!”那次楚闵曜替顾谦川背了黑锅,本来想借此刺激骆颜念,结果她表面上视若无睹,实际上那件事却成了彼此心里抹不去的膈应。 “我的天,那小熹不得伤心死啊,没想到顾谦川竟然是这种人,我还以为他对小熹是认真的……”算了算,这两人都交往四年多了吧?骆颜念还以为他俩能走到最后呢,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 话题还没结束,骆颜念却先沉默,楚闵曜撇撇眼角的视线,看见她坐在一旁像是在深思什么,拧紧眉头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唉,你们男人真不可靠,追人家的时候当成宝,追到手却不珍惜,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真爱可言。”骆颜念突然一阵感慨。 “不能以偏概全,我对你就是真爱。”楚闵曜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扭,面对这面,低头在她唇上啾了一下。 骆颜念趁势谄媚他:“既然是真爱,今天的事就不生气了吧?时间不早了,该洗洗睡了。” “是该睡了。”楚闵曜特意将“睡”这个字咬得很重。 骆颜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我要睡你!” “喂,你的手……”楚闵曜就这么压了下来,骆颜念担忧的看着他挂在脖子上的手,双手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你别,小心你的手啊。” “嘘,别吵!”楚闵曜单手支撑着沙发,身子渐渐朝骆颜念压去,当彼此的身体与身体之间只剩寸许时,他俯身含住了她的粉润而饱满的唇。 骆颜念身上穿着的羽绒服还没脱下来,楚闵曜的吻热情而狂热,她渐渐有点招架不住了,渐渐地感觉身上很热,热得要流出汗来。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正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木木抱着他的小乌龟电暖宝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客厅里有灯,却空无一人,顿时觉得害怕,“爹地?爹地你在哪?” 刚刚醒过来时身旁没有人,木木便找出来,可客厅里也见不着爹地,红着眼眶忍不住想哭,爹地跟妈妈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了吗? 骆颜念推了楚闵曜一下,楚闵曜猛地坐起身来,脸色凝得铁青,被人打断的感觉还真是令人……抓狂。 跟着骆颜念也翻身坐起,理了理头上凌乱的头发,同时站起来朝木木走了去,“宝贝怎么醒了?” “咦,妈妈你回来了呀?”看见骆颜念,木木兴冲冲的朝她扑了过来,直接抱住大腿,憋红的眼眶里泪水汪汪,“木木以为妈妈今天不回家了。” “怎么会,妈妈还要回家木木呢。”骆颜念抱起木木,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妈妈抱你回房间睡觉。我的小宝贝睡觉啊。” 楚闵曜还坐在客厅里,听着母子俩的甜蜜对话,神色凝重,儿子果然是他最大的情敌! 等将木木哄睡着后,骆颜念不可避免的还是被楚闵曜拖到卫生间里啃了一顿,两人吃饱餍足之后,才慢腾腾的洗澡,爬上床睡觉。 夜深了,外面的风呼呼乱叫,骆颜念将木木抱在怀里,身后的楚闵曜抱紧了骆颜念,一家三口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一番剧烈的运动后,骆颜念没有睡意,一想到一个人躲在酒店里伤心的米熹,她就睡不着觉。过了一会,低声开口道:“你睡着了没有?” 楚闵曜见骆颜念还没睡,头绕到她耳旁,轻轻含着她的耳根,嗓音低声又别有深意的说:“还不睡?难道还想在床上再来一次?” 骆颜念忍不住翻白眼,过了一会儿,抿着唇,她认真的朝楚闵曜问:“说真的,你觉得那个孩子会是顾谦川的吗?” 要是换做是以前的,楚闵曜倒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现在嘛,以顾谦川如今宠爱米熹的程度,可能性不大。也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现在就是顾谦川还的时候到了。 “孩子不会是他的。”楚闵曜口吻肯定的说。 “真的吗?我说你要不打电话跟顾谦川确认一下吧?跟你他总会说实话的,如果他跟你说孩子不是他的,那就一定不是他的了。”当然,骆颜念是由衷希望孩子不是顾谦川的,否则对米熹的打击就真的太大了。 “你让我去问他是不是有个孩子?” “对啊,举手之劳,你帮忙问问嘛。” “我会得到什么好处?” 骆颜念炸毛,“就帮忙问一问,这还要好处啊,你要不要这么吝啬?” 楚闵曜轻声笑,说:“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骆颜念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着,若是换做在古代,你绝对是无恶不作的奸商。但为了好姐妹,她只能牺牲了一下自己,翻身对着他,抱住他的头吻过去。 384.听说你当爹了?(三更) 雪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今天终于停了,木木在家里憋了两天没有出门,今早去上学的时候特别高兴,背着小书包一路蹦蹦跳跳。 路上低洼的地方有水,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木木一看见有这样的地方就飞快上去踩一脚。薄薄的冰层变回裂开,裂痕看起来就像蜘蛛网。 骆颜念跟着木木身后,见他一路上小跑着,都没消停过,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木木,你慢点跑,路上地滑,小心摔跤。” “知道啦,妈妈!”正像只快乐小鸟飞来飞去的木木渐渐停下脚步,两只小手抓着肩上的书包肩带,开开心心的哼着《上学歌》 把木木送到幼儿园后,骆颜念去了趟米熹入住的酒店。 米熹给开门的时候,她睡眼惺忪的,一看就是还没睡醒。 骆颜念把早餐给她放在桌面,朝她问:“小熹,你没事吧?” 米熹坐在床边,神色略有复杂,“颜念,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突然觉得就这么离家出走了,行为有点偏激。” 骆颜念轻声一笑,会这么想就好,说明你已经想开了。 “我离家出走了,没有告诉顾老师我去了哪,我还把他给拉黑了,就算他想跟我解释,他也联系不到我啊。”米熹昨晚才想到这个问题,哎呀她真是气过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当时竟然没有顾虑到。 “可不,顾谦川联系不上你,他就是有十张嘴要跟你解释,他也解释不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主动联系他么?可是那样很丢脸啊,而且……而且他错在先,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为什么要我主动联系他啊,我不要。”不行不行不行,不能主动联系,不然顾谦川会以为她好欺负,以后结婚了他得寸进尺怎么办。 骆颜念扑哧笑出来,热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会比平常更像一个小女人,不过也可以看得出顾谦川平常有多宠米熹。 米熹苦着脸,抱着骆颜念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颜念你别笑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怎么样才能在自己不主动的情况下,又能让顾老师他主动来找我?” “我让楚闵曜帮你向顾谦川透透口风?”骆颜念斟酌着话问道。 米熹一听,立刻就眉开眼笑了,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颜念,我的好颜念,你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闺蜜。” 骆颜念在她旁边坐下,看见她睡醒一觉后就像是注满了活力,没有了昨天的颓丧和难过,便好奇的探问:“不生顾谦川的气了?” “也不是不气,我就是想把那件事弄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如果,我说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我就……我就跟他分手。” 在感情上,米熹有很严重的洁癖,她不在乎顾谦川以前有过多少女朋友,但如果在彼此交往期间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坚决不会原谅,哪怕自己再爱他,也不行。 “你舍得?”米熹这话让骆颜念倒抽了几口凉气。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我在舍不得也没有用。”咬咬唇,米熹又说:“等分手之后,我就去尼姑奄剃度出家。” “小熹,你疯啦?出家?你……”骆颜念盯着米熹,发现她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笃定眼神,坚决的口吻,搭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尼姑奄我都选好了,如果那孩子真的……我就……”说着,也许是害怕了,害怕孩子真是顾谦川的,米熹靠在骆颜念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 中午。 炒菜的时候骆颜念突然发现家里没有酱油了,她就到小区对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才刚回到家还在换鞋,大门再度传来开门声。 回头一看,是楚闵曜,她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楚闵曜把门关上,脚跟蹭着另一只鞋的脚跟,皮鞋就轻松脱了下来。他换上自己的棉拖,跟着骆颜念走入客厅里,“回来吃饭,在公司里没人喂。” 骆颜念刚想说话来着,听见他的话之后,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想知道正经的定义是什么?”楚闵曜长腿一迈,欺身而去,将她压在了客厅的置物架上,单手壁咚,画面不要太美好。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脸,“这样?” 骆颜念害臊的把脸躲开,不满的娇嗔:“楚闵曜!” 楚闵曜去吻她的唇,她却把头扭了过去,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她撩起头发的耳朵上。白皙的耳朵,轮廓清晰而分明,上下耳根泛着淡淡的粉色,玲珑剔透。 “还是这样?”他先提出疑问,紧跟着俯下头,轻轻的将她柔软圆润的耳朵含在唇间,用牙齿轻轻的摩挲着。 厨房里,米熹见骆颜念半天还没把酱油买回来,有些担心,该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吧?连忙掏出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米熹的电话拨通后,客厅的茶几桌上传出手机铃声,铃声响起,旁边置物架前的骆颜念跟楚闵曜动作皆是一顿。 听见客厅的声响,米熹拿着手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视线一瞟,却看见骆颜念被楚闵曜压在置物架上,两人的动作暧昧而引人遐想。 她“哎呀”一声捂住了眼睛,连忙往厨房退,“那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哈。” 看见米熹出声,骆颜念这才想起她在家里,抬头看了眼压在身上的楚闵曜,慌忙推开:“都怪你,赶紧走开,我饭还没做完呢。”说完,提着酱油匆匆往厨房走。 厨房里,米熹还一阵尴尬,咬着唇,她暗暗在想,该不会是破坏他俩那啥好事了吧? 骆颜念提着酱油走入厨房,看见米熹站在流理台前发呆,她拾起挂在墙壁上的围裙,一边围上一边说:“小熹,你发什么呆呢?” “颜念,我刚刚是不是……”说到底,米熹有些羡慕他俩,他俩孩子都四岁多了,还这么恩爱甜蜜。 骆颜念脸上一阵滚烫翻涌而过,连忙岔开话题:“小熹,帮我把酱油的包装撕下来。” 米熹捂嘴一笑,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客厅里,楚闵曜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手掌上把玩着一部手机,过了好半天才翻动通话记录,找了个号码拨出去。 手机上“嘟”的一声通话接通提示震动,他将手机搁在耳旁,语气幽幽的问了句:“听说你当爹了?”###### 7.19【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一如既往的支持,比心。 另外小伙伴们,羡儿新书已经可以在书旗和uc书城搜索了,《军婚蜜爱:少校老公猛如虎》,或搜索作者名,或直接在本书主页面往下拉,能看见作者菌其他作品。 求大家支持新书,求留言,各种求。 385.一如既往的人渣!(四更)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电话那端楚闵曜开口就问他是不是当爹了,顾谦川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冷静下来后,他口吻不太确定的追问:“你是不是有米熹的消息?” 楚闵曜冷声一哼,语气讽刺的说:“看来这事是真的了?你可真行,一如既往的人渣!” 顾谦川耙了耙头发,声音急促的问:“米熹她现在跟你跟老婆在一起?在宁城?” 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毒品的广告,广告结束时,屏幕正上方打出了一列广告语,楚闵曜眯了眯眼,幽幽说道:“你放心,我跟我老婆会好好劝她,让她远离人渣,珍爱生命。” “卧槽,阿曜你还是不是兄弟了?这时候落井下石?我警告你别乱来,要是我老婆跑了,我跟你没完!” 顾谦川还在电话那端吧啦吧啦吧啦骂个不停,楚闵曜可没那个耐心继续听,手机也不挂断,往沙发上一丢,继续看电视。 电话那端,顾谦川骂得滔滔不绝又口若悬河,结果楚闵曜连句回应的都没,“阿曜?阿曜?我警告你别给我乱来,否则兄弟就没得做了。喂喂,阿曜?” 叫了半天,电话另一边跟没人听似的,顾谦川气愤的挂断通话,紧跟着拨通罗自励的手机。 “给我订一张去宁城的机票,要最近一班航班!是不是头等舱无所谓,有一个座位就行。” 因为有米熹在,楚闵曜吃饭的时候倒是收敛了许多,虽然很不喜欢使汤匙,但还是自己用汤匙吃饭。 午饭后,楚闵曜回房间午睡了,米熹帮骆颜念的忙,一起收拾餐具到厨房去清洗。 冬天的自来水特别冷,骆颜念倒了一水勺的热水综合了一下水温。 米熹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条擦餐具水渍的擦碗布,盯着她打满了泡沫清洗盘子的手,“颜念,你真的不打算搬回纳北去吗?” 骆颜念将洗干净的碗递过去,“本来是没搬回去的打算的,但既然要跟楚闵曜复婚了,还是搬回那边比较方便。不管是于他而言,还是于木木而言,纳北才是家乡。”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米熹将碗擦拭干净,叠放在一旁。 “最近盛曜分公司这边挺忙的,楚闵曜一直忙进忙出,等他忙完了再说吧。” 下午,米熹跟骆颜念一块去接木木放学。 木木高兴的一手牵着骆颜念,一手牵着米熹,蹦蹦跳跳的告诉两人今天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看着木木,米熹觉得一阵暖心,这样的小宝贝实在是太可爱的,不由地让她联想到自己跟顾谦川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像她多一点呢?还是像他多一点? 车道上的车来来往往,人行道上行人却不多,木木松开了两人的手,自己玩去了。 见米熹一直看着木木,眼里掩盖不住喜爱之意,骆颜念笑着说:“小熹,你跟顾谦川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你看我儿子,小婧的女儿,都已经有四岁了。” “其实,这两年我爸妈一直催我赶紧结婚,可颜念你知道的,我那会的事业刚刚起步,要是结婚生孩子,至少要在荧幕里消失一两年,所以我就跟顾老师提出不想太早结婚,他也没有反对。”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有多错误,她就应该早一点生个孩子拴住顾谦川。 “现在呢?后悔了?”骆颜念笑眯眯的看着她。 米熹老老实实点头,“嗯,现在有一点后悔了。” “妈妈,木木的手好冷啊,冻僵僵了。”骆颜念在跟米熹说话的时候,木木突然跑了过来,把两只小手往她手里塞。 骆颜念停下脚步,蹲在他面前,搓着他的手呵了呵气,“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木木欢喜的点头,“妈妈的手真暖,跟爹地的手一样暖,但是妈妈的手更软,摸起来更舒服。” 骆颜念在他冻红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小嘴真甜,走吧,咱们快点回去就不冷了。” 把木木从幼儿园接回家后,骆颜念有点忙,回房闷头写作去了,米熹带着木木在客厅里玩游戏。 两人盘着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目视着对方,不能笑也不能眨眼睛,谁先笑了先眨眼睛了,谁就输了,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玩了七回,米熹输了四次,第八回还没分出胜负,门口传来敲门声。 米熹穿起鞋子,对木木说:“木木等一下哦,米姨姨去开一下门。” 楚闵曜有家钥匙,肯定是不会敲门,米熹觉得可能是骆颜念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快递员给送来了。开门后,她抬起眼眸,礼貌性的朝来人问道:“请问找谁?” 刚撩起视线,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见一道压迫性的黑影压了过来,刚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其抱住了。 本能的正要发起挣扎,耳边就传来了一把低醇悦耳带着焦灼的声音,“总算找到你了,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顾老师?”米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两人分开后,她抬头望着他的脸,确确实实是顾谦川没错,她欣喜万分,“顾老师真的是你?” “你一声不吭跑到宁城来,是不是要急死我?”看见米熹是平安无事的,顾谦川悬起来的人才缓缓落下,可是一想到她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他又忍不住火冒三丈。 刚刚还柔情蜜语的,突然就变了脸,画风转变得不要太快。米熹心里一下子就憋屈了起来,什么啊,他找过来不是要跟她解释,而是来骂她的吗? 盘开他的手,她转身往屋里走,“明明是你有错在先的,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顾谦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连忙追上去好声讨好:“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我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你这就赶我走了?” 米熹“哼”了一声,往屋里走。 顾谦川脱掉皮鞋,踩着袜子快步跟上她,见她背影夹火,他阔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家里没有你在,我都睡不着觉。” “撒谎!一年三百六十天,三百天你都在片场拍戏,你敢说没有我你睡不着觉?”虽然刚刚看见站在门口是顾谦川,米熹很高兴,可一想到孩子的事,她又惆怅起来了。 顾谦川拦腰抱住她,将闹脾气的她抵在墙壁上。垂下眸,凝望着她那张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小脸,以及嘟起来以示不满的粉润小嘴,他神使鬼差的就忍不住吻了下去。 386.是吗,那就现在滚吧!(一更) 米熹觉得有种全身快要自燃的感觉,脚下虚飘飘的,她葱白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顾谦川的衣服。身后就是一堵墙,没有任何退路,她只能承受着如此激烈的热吻。 察觉到米熹没有换气,顾谦川张开了眼睛。看见她小脸上涨得通红,就跟充血了似的,他恋恋不舍的把唇挪开,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问:“还生气吗?” 米熹就像一只不具有任何威胁力,却不自觉会让人产生怜惜的小动物,全身一软,挂在了他身上,“才不,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消气了,我没有那么大方。” 顾谦川凝视着她,却不恼:“你住哪?” “酒店!”米熹从他怀中退离。 “走,现在立刻就回酒店去,那个孩子的事到了酒店之后我再跟你慢慢细说。”顾谦川扣住她的头,轻轻往怀里按。 明明一直在等顾谦川解释,可现在顾谦川提到孩子的事了,米熹却不想听,潜意识里她是害怕的,害怕会听见顾谦川说孩子是个意外,他是爱她的,类似这样的话。 “那个……再等等吧,我现在……现在不想听了……你别说。”她推开他,往屋里走。 顾谦川一把将她拽了回去,捏住她的下巴,与她清澈而波光粼粼的眼眸对视着:“你听我说,其实……” 米熹反应很大的捂住耳朵,表情痛苦的摇着头,“不要说,你不要说,我刚刚说过了,现在不想听,你别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等你什么时候想听了,再问我。”顾谦川暗暗咬牙,都怪他来的时候太匆忙,那份亲子鉴定忘了一起带过来。 没有那份亲子鉴定,他没法证实自己说的是实话,他只能让罗自励快递过来,但是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才能送达。 木木在客厅里听见门口有争吵声,立刻抱着小乌龟暖电宝跑出去。看见米熹跟顾谦川在一起块,小家伙惊讶的朝他扑过去,“顾叔叔,你怎么会在木木家?” “小家伙好久不见,好像沉了啊,看来你妈妈把你照顾的挺不错。”顾谦川抱起木木,在他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往屋里走时,另一只手抓住了米熹娇小的手。 不情不愿的,米熹被顾谦川带回了客厅里。 “顾叔叔,木木去给你倒水。” 米熹叫住他:“不麻烦木木了,米姨姨来,木木玩去吧。” 木木蹭上顾谦川的大腿,小家伙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可以当明星,所以一直将顾谦川视为偶像,以至于很黏他。“顾叔叔,你最近又在拍电视吗?木木又可以在电视机里看见你了吗?顾叔叔可以给木木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 木木立刻去翻自己的小书包,从书包里拿出小本子和铅笔,屁颠屁颠放在顾谦川面前,还不忘说:“顾叔叔要签大个一点哦。” 顾谦川拾起铅笔,将本质在桌子上放平,手下一挥,线条流畅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木木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翻开另一页,“顾叔叔再帮我签一个,我自己留一个,送给别人一个。” 顾谦川挑挑眉,望着木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笑眯眯的问:“噢,送给谁?小女朋友么?” “才不是呢,是送给好朋友的。算了,反正跟顾叔叔说了你也不懂。”木木一口小大人的口吻。 顾谦川“扑哧”笑出来,大掌覆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你个小屁孩!” 米熹站在旁边,盯着两人看得出神,顾谦川也很喜欢木木,那他自己心里喜不喜欢孩子?有想过生一个吗? 给签完名后,木木小心翼翼的收起本子,将它放回小书包里。 顾谦川见米熹站在一旁出了神,伸手揽过她的肩,搂住怀里面,薄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而暧昧的说:“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今晚也造一个出来……?” 即便话还没说完,米熹却也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音,耳根上悄悄爬上一层红晕,难为情的推了他一下,“才不,你走开,我还没原谅你呢。” 晚上。 吃过晚饭后,米熹跟骆颜念两人在房间里聊女人间的私房蜜语,顾谦川跟木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楚闵曜今晚没有去应酬,忙完了便下班回了家,走入客厅看见顾谦川正陪木木在看电视。 看见顾谦川会在,楚闵曜一点也不意外,他阔步走了过去,半调侃半揶揄的说:“动作挺快!” 顾谦川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快,怕你落井下石把我老婆弄没了。” “爹地你回来了啊!”看见楚闵曜正走过来,木木激动的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你的手臂受伤了?”顾谦川的视线落在楚闵曜挂在脖子的手臂上。 楚闵曜将木木松开,转身走向酒柜,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对顾谦川说:“怎么样?要不要喝一杯?” “你的手不是有伤吗,能喝酒?” “舍命陪君子!”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大多数都是沉默的,但彼此也很明白彼此在想什么。虽然顾谦川没说,楚闵曜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惆怅。 “误会还没解释清楚?”楚闵曜举起酒杯,在顾谦川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轻缓的喝了两口,喉咙上下滚动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和性感。 顾谦川敛了敛眸,眸色深沉的盯着杯子中嫣红的液体,嘴里有些苦涩:“没有,她现在不肯听我解释,等明天她心情好了点再说吧。” “今晚别留在这儿!”楚闵曜口吻嫌弃的说。 顾谦川翻白眼:“谁稀罕,你这儿这么小,连活动都活动不开。” “呵,是吗,那就现在滚吧!” 顾谦川:“……” 冬天冷,时间稍微晚一点街道上就看不见几个路人,不到十点钟的宁城已经是一派夜深人静的景象了。 虽然米熹很不想跟顾谦川一块走,但毕竟她留在骆颜念这儿不方便,终究还是不情不愿被扛走了。 顾谦川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米熹愣是被他塞了进去,司机问去哪儿的时候,她就是不肯说出酒店的名字,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盯着后面两个像在置气的小两口,半晌后,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你俩要是不坐车就下去,别耽误我拉活。” 听着司机不耐烦的口吻,米熹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报上酒店名。 旁边,顾谦川扬起嘴唇一笑,揽住她的细腰,在她脸颊上亲了口:“这才乖。” 387.我可以不姓楚么?(二更) 一转眼间,木木幼儿园里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放寒假的第一天,木木缠着骆颜念带他去吃肯德基,后面几天倒是乖巧。许是知道骆颜念忙,也没缠着她要去这儿要去那儿。 这天楚闵曜下班回来,看见木木正坐在小书桌前写字,写的极认真。 楚闵曜不免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然后看见小家伙手下的本子上写了个大大的楚字。由于部首与部首的距离太远,看上去就像三个字。 看见楚闵曜下班回来,木木搁下手里的铅笔,有些丧气的对他说:“爹地,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难写?我可以不姓楚么?我可不可以就叫木木?楚言翊三个字太难写了。” “爹地姓楚,你得随爹地姓,爹地教你写,小笨蛋。”楚闵曜捏了下小家伙的鼻尖,重新把铅笔给他拾起来,放在他的小手心里。 大掌包裹住他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手把手的一横一划,一撇一奈写下“楚”字。 木木的小书桌不高,从地面到书桌台面的话也只有七十五厘米。楚闵曜身高一米八五以上,木木的儿童小书桌对他来说实在是矮小。 他弯下腰,握着木木的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极具耐心,弯弯的眉眼中,都是一种宠爱和溺爱的结合体,缓缓流淌着。 这幅画面,和谐的如此美好。 骆颜念洗好澡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楚闵曜正在教木木写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甜甜的,就像是心脏上被凿开了一个小口,缓缓被人灌入了浓稠的蜂蜜。 她现在门口发了好久的愣,最后被木木的喊声唤回了神。 木木举着纸上工工整整“楚言翊”三个字,激动的对骆颜念说:“妈妈你看,爹地教我写我的名字哦。” 虽然木木已经在念幼儿园了,但幼儿园里现在不教小孩子写字,再上加上木木年纪太小,骆颜念觉得过两年等他读小学了再教他写名字也不迟,可没想到小家伙自己已经学起来了。 “爹地好棒,木木的名字这么难写爹地也能写出来。”看着纸上楚闵曜手把手教自己写出来的名字,木木心生艳羡,捏着铅笔,自己津津乐道的在另一页纸上仿写。 骆颜念走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脸颊上被水气熏的泛着淡淡地红潮,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白里透红。 楚闵曜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久久才移开,对上她明亮而清澈的双眸:“洗过澡了?” 骆颜念点头,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你今天下班早了,吃饭了没?用不用我去煮碗面?” 楚闵曜阔步走向她,长臂一揽,将她抱住。压下身子,唇覆在她耳边,轻声说:“更想吃你。” 骆颜念看了木木一眼,小家伙依旧埋首在书桌上,她稍微松口气,将楚闵曜推开,眼神娇憨的瞪了他一下,“儿子还在这儿,正经一点。到底要不要吃面啊?不吃可就算了。” 楚闵曜抿唇一笑,扣过她的后脑勺,揽到眼前吻了她的脸颊一口:“去煮吧,我先去洗个澡。” 骆颜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嘴角却不自觉扬了起来,往厨房走了去。 楚闵曜洗澡的速度很快,骆颜念还没把面煮好,他就已经出来了。悄无声息的走到厨房,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高大的身躯裹住她娇瘦的身子。 骆颜念被吓一跳,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之后,精神舒缓了下来。手拿着锅铲,给鸡蛋翻了个面,这才开口道:“这么洗好了?你到客厅坐会吧,快好了。” 这四年来,每次下班回到湖畔庭,自己思念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楚闵曜总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在下班回家后看见妻儿都在? 之前柳嫂对他不止说过一次,说木木还小,父爱和母爱对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来说都必不可少,让他再给木木找个后妈。 他摇头,很坚决。从跟骆颜念离婚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再娶,骆颜念在他心里的位置别人是无法替代的。 分离四年,命运再次令两人交集重逢,他会加倍珍惜。 楚闵曜从厨房里走出没一会,骆颜念就把香喷喷的鸡蛋面做好了。她把面放在茶几桌上,刚松开手,腰上一紧,就被拖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哎呀你干嘛!”她扭头,娇嗔的瞪了他一下。 楚闵曜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粉润饱满的唇上来回逡巡了几下,声音低哑而魅惑,话语中带着暧昧不明,“我想吻你。” 骆颜念推开他的手,“你别,儿子还在呢,松手,让我起来。” 楚闵曜抬头看了眼正在写字的木木,因为书桌是背对着,只能看见他的小身板,他的笑意更浓,眼神更加深邃,“没关系,他看不见。” “你松……唔……”还没抗议完,骆颜念的唇已经被堵住。 她现在从身后被楚闵曜扣住腰,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却被他圈过来的手紧紧地禁锢着,这样的姿态她无法拒绝。 刚开始只是吻着,后来楚闵曜并不满足于此,手勾起她的毛衫衣摆,缓缓伸了进去。 “楚闵曜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骆颜念一惊,伸手去拽,但被他另一只手拉开了手。 楚闵曜在她的唇上轻轻点着,就像蜻蜓点水那样,“我就摸摸。” 感觉再这么继续下去就要发生点不可描述的事了,坐在小书桌上写字的木木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举起手里的小本子转过身,朝坐在沙发上的骆颜念和楚闵曜喊:“爹地妈妈,木木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因为沙发跟小书桌是背对着,等木木拿着小本子来到两人面前时,两人已是一副故作无事的模样。 “咦,妈妈你是不是发烧了?脸好红呀。”木木朝骆颜念走过去,举起小肉手伸到她的额头上,皱着小眉头。 “妈妈没事。”骆颜念将木木的手拉下来,取过他手里的本子,低头看了一眼。名字写的七扭八歪的,有些部首还一个大一个小,尽管如此,还是不吝啬的夸赞他:“宝贝写的真棒!” 楚闵曜吃着面,朝木木招了招手:“儿子过来,要不要吃面?” 木木立刻屁颠跑过去,挤入他的两腿间,盯着他碗里的面,舔舔唇道:“爹地,我想吃煎蛋。”###### 7.20【飞儿】打赏8书豆、【香香】打赏16书豆,感谢这两位小伙伴的支持,非常感谢,么么啾。 qaq,新书旧书都没人留言,你们都抛弃作者菌了么? 388.真的?想好了?(三更) 昨天上午接到信息通知,说由于10kv设施计划检修,小区这一片区域所在的电力线路计划在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六点钟之间进行停电。 白天骆颜念带木木去外面玩,直到下午五点钟坐车回去,回到小区门口时,还差十分钟就六点。 由于是冬季,时间昼长夜短,所以只有五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天黑了,尽管现在还不到六点,夜幕已经拉下。 上楼的时候,楼梯间黑漆漆的,骆颜念拿出手机,打开自带的手电筒,一手牵着木木,母子俩慢腾腾爬着楼梯。 “宝贝怕不怕?”骆颜念攥紧了木木的小手,垂眸望着他。 周围黑漆漆,只有前面的路被手电筒照的清晰,木木的轮廓在这黑暗中被光线勾勒出来,越看越有楚闵曜的影子。 木木摇摇头,声音依旧响亮:“木木是男子汉,一点也不怕,妈妈害怕吗?木木保护你。”说着拍拍胸脯,稚嫩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回到家,拿出钥匙推开门,时间已经是六点钟了,骆颜念习惯性将灯开启。 六点十分,电依旧没有来,站在窗边往外一看,除了远处亮着灯光,小小的簇拥在一起,就像夜空里的星星,小区四周围挨得近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木木坐在沙发上,包里抱着一个玩具,歪头盯着站在窗边的骆颜念:“妈妈,为什么还没有来电?” 骆颜念的手里立在了茶几桌上,小小的一簇光,勉强能照亮客厅一个角落。她照着光朝木木走了过去,“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木木是不是想看电视了?” 木木点了点头。 骆颜念有些无奈,说好了六点钟来电,现在却延迟了。可偏偏她手机一天没充电,现在已经是低电量了,响起了提示声。 在手机没电关机前,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买过蜡烛,好像还有一根没用完,她赶紧翻箱倒柜,果然找到了一根。 有了蜡烛代替手机,尽管光线不算太亮,却能隐隐约约照亮整个客厅,一瞬间室内已没有那么漆黑,多给人几分踏实感。 没有电,什么都干不了,骆颜念就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木木,给他讲故事。一连讲了三四个故事,仍是一片漆黑,可木木倒在她怀里,却睡着了。 这时她的手机已经因为低电量关机了,她将木木抱回房间,然后将蜡烛掰成两半,一半立在床旁的柜子上,以防木木醒来时房间一片漆黑而害怕。 拿着另一半蜡烛,她从房间里出来。闲着没事干,她就把客厅收拾了一下。 刚刚收拾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响,抬起头望过去,没一会儿就看见楚闵曜高大的身影从玄关入口走进来。 客厅距离玄关入口还是有点远的,楚闵曜站在那儿,蜡烛的灯光根本照不到他那儿。他迎着蜡烛的光芒越走越近,他的轮廓他的模样也越加清晰。 骆颜念屏息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木木的小乌龟暖电宝,感觉自己像是看见电视剧的男主角从电视里走了出来,并且正朝自己走来。 “怎么还没来电?”楚闵曜把公文包随意搁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眸紧锁着桌上只剩下一小截的蜡烛。 骆颜念移开眼,将小乌龟暖电宝搁在沙发上:“嗯,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已经快七点钟了。” 听不到木木吵闹的声音,楚闵曜环视了客厅一遭,问:“儿子睡了?” 骆颜念点头:“我给他讲了会故事就睡着了,估计是今天玩累了。” 楚闵曜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今天去了哪儿?” 骆颜念打横坐在了楚闵曜的大腿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因为木木不在,不需要顾忌,她也没有躲避,把头压在他的胸膛,“也没去哪,就是去公园里走了走,带木木到动物园里看了看小动物。” 楚闵曜“嗯”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手指卷着她背上的长发,轻轻打着转,深邃的眼眸里映着那蜡烛上的小小火光,眸光随着它轻轻跳跃着。 “想过换房子吗?”沉默了良久,他突然问。 骆颜念不明所以,抬头望着他。 “木木快五岁,应该让他一个人睡。”楚闵曜试探性的看着骆颜念,想要看一看她的反应,见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平淡,便继续说:“蓝鲸湾那里的房子不错,明天一起去看看?” “你要在这买房子?”骆颜念惊讶道。 “总不能一直住在这,房子太小了,地段也相对偏僻。”楚闵曜说。 骆颜念还不曾跟楚闵曜提过跟他回纳北的事,所以他以为她会一直住在宁城,才提出买房子。 她想想,自己做出的决定是该告诉他了。 嚅动着唇,她缓缓道:“其实我想过了,还是回纳北吧,什么地方都比不上湖畔庭。” 那里,才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尽管痛苦的回忆居多,可却早已跟它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楚闵曜眉梢跳了一下,很意外听见她说这样的话,语气里已经控制不住的喜悦溢出了出来:“真的?想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不会勉强你。” 骆颜念心里是感动的,为了她,楚闵曜宁愿放下总公司留在分公司里,她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更何况,一开始不愿意回纳北,是因为当初两人离婚了,那座城市便也成了她心口一块禁忌。 可现在,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禁忌什么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有,不是勉强,是真的想回去了。” 楚闵曜心里忍不住欢呼雀跃,面上即便再刻意掩饰,却藏不住他眸里的光亮,因为那是只有他心情好的时候才露出来的。 骆颜念双手抱着他脖子,看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她笑着问:“开心了?” 这语气,就像问木木那样,带着宠溺,带着溺爱。 楚闵曜低头咬住她的唇,轻轻的,又把她下唇瓣含在嘴里,轻轻吮吸着,然后吃下她整张嘴,用力的啾了一下,“要是你以前也能这么听话,我就省心多了。” 骆颜念捂着被他弄疼的嘴,眼神颇带幽怨,“你别这么用力!” 记得有一回他把她的嘴嘬肿了,第二天木木追着她问她的嘴怎么了,当时的她不知道有多尴尬。 389.她抢了我未婚夫在先(四更) 春节将至,骆颜念带着木木跟着楚闵曜一起搬回了纳北。回到纳北的当天,看见这一家三口回到湖畔庭,柳嫂别提有多高兴。 回纳北后,生活没多大变化,骆颜念白天依旧忙着写作,偶尔会带着木木去跟梁骁婧聚一聚。 就在前天,梁骁婧给骆颜念分享了一件喜事,她怀上二胎了。 四年前江钰安做了结扎手术,一年后又去做了复通术,尽管这三年两人从来没有做过措施,想要再给末末添个弟弟或妹妹,可梁骁婧的肚子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江钰安安慰她,说有末末一个人就够了,他也不想她太过辛苦。 三年都没怀上,梁骁婧渐渐便也不抱希望了,可前些天她无意看了日历一眼,才猛然想起大姨妈推迟了半个多月,心情忐忑的到医院一检查,怀上了,正好六周。 梁骁婧怀上二胎,骆颜念自然是为她高兴,但当梁骁婧问她准备时候再生一个时,她才意识到什么。 跟楚闵曜重逢已经有半年多了,前面两个月不算,后面几个月同房一直很频繁。楚闵曜的需求量很大,有时候一天折腾她好几回,有时候两天或三天,总之没有一回做过措施的,可她大姨妈总是很准时的来报道。 骆颜念暗暗有些担心,她不是不能生了吧?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反正心间就是隐隐不安起来。 看了看时间,这个月破天荒迟了一天,白天的时候她去药店买了两支验孕棒,回来后却放在包里不敢拿出来用。她想,再推迟两天看看,要是姨妈还没来,她就验一下。 推迟的第三天晚上,洗过澡后的骆颜念拿着验孕棒在浴室里待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验。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有些好笑,明明那些担心怀上了的人才会有这种紧张的心情。 踟蹰了好久,最后还是验了,但结果并没有怀上,看着上面的一条红色杠杠,她心绪有些复杂,也有些失落,捏着验孕棒的指节微微泛白。 春节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了,是该给木木添新衣裳了。这天,骆颜念约上梁骁婧,带着两个孩子去百货公司买衣服。 不料冤家路窄,遇见了庄青蓉,跟她在一块的同样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两人手里拎着大袋小袋,袋子上都是品牌服饰的logo。 楚老爷子寿宴后,楚闵曜到庄家登门拜访过,尽管庄家并不同意,楚闵曜还是坚持把婚给退了,并将盛曜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赔偿转让给了庄家。 完全是看在股份的份上,庄家才勉强答应解除婚约。 但庄青蓉对楚闵曜退婚这件事却一直耿耿于怀,要知道她有相貌有家世,样样不错,最后却输给了一个普通女人,这种情况,放在谁身上都会有多少不甘。 虽然庄青蓉对楚闵曜没感情,可谁不喜欢有权有势还有相貌的男人,更何况楚闵曜还这么出色跟优秀。嫉妒心让她产生了小小的报复心理,就在趁骆颜念不注意的时候,伸出腿。 骆颜念毫无防备的摔在了地上,手里的袋子散落在地,手心从瓷片地板上擦过,虽然不痛,却是火辣辣的。 木木看见她摔跤,飞奔过去,伸出小手扶住她的肩膀,“妈妈你没事吧?妈妈摔疼了吗?” 目睹了一切的梁骁婧抱着末末,性子火爆的快步上前来,瞪着旁边故作无辜的庄青蓉:“你干什么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是故意把腿伸出来的,道歉!” 庄青蓉并不表现的心虚,相反的,她说话更加理直气壮和理所当然:“道歉?凭什么?是她抢了我未婚夫在先,我只是小小的给她一个惩罚罢了。” 梁骁婧一愣,看着骆颜念觉得有些意外。虽然知道楚闵曜一直有个未婚妻,但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凑巧,正好撞一块。 对于庄青蓉的行为,骆颜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她神色淡淡的牵着木木,提起东西,轻轻的拉了梁骁婧一下,“小婧,我们走吧,末末不是想喝奶茶吗。” 骆颜念的性子一向都这样,对一件自己不想在意的事,向来都是能忍就忍,梁骁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抱着末末跟在她身后。 但没想到庄青蓉竟然不依不饶的,再一次拦住四人的去路,“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骆颜念颦眉,警惕地盯着庄青蓉,将木木往身后拉:“庄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 庄青蓉不甘心,她想要看一下骆颜念究竟哪里好,竟让能让楚闵曜跟她退婚。 连木木都察觉到了庄青蓉对骆颜念的敌意,小家伙突然从骆颜念身后冲出来,对着庄青蓉一个猛推:“坏阿姨,你离我妈妈远点。” 小孩子的力气并没有多大,但庄青蓉脚踩着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再加上没有防备,被木木这一推,脚步趔趄往回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回推木木。 骆颜念哪里预料得到庄青蓉会对木木出手,等反应过来时,木木被她推倒撞在了旁边的圆柱上。 小家伙后背撞到坚硬的柱子,等坐在地上时,呜呜的哭了出来。 心下一惊,骆颜念丢掉手里的东西朝木木冲了过去,“木木,是不是撞疼了?哪疼啊?快让妈妈看看。” 看见木木大哭出来,庄青蓉才意识到自己对木木动了手,周围路过的人望了过来,她慌慌张张拉上旁边的女子,飞快逃离。 等梁骁婧要拦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人跑远了。 骆颜念紧张的要撩起木木的衣裳给他做检查,但他忽然就不哭了,望着骆颜念,大大的眼眸里面水汪汪的,“妈妈,其实木木不疼,刚刚是吓那个坏阿姨的。” “真的吗?你让妈妈看看撞红了没有。”虽然木木这么说,骆颜念还是不放心的给他检查了检查,见后背上确实没什么,才松口气。 一旁的梁骁婧揉了揉木木的头发:“小小年纪,心机挺深,哪学来的?” 木木歪歪脑袋,咧开嘴一笑,“电视上呀,木木演的像不像?” 梁骁婧竖起大拇指:“把你妈妈和干妈都吓坏了,这演技杠杠的,小宝贝长大之后是要当大明星演电视么?” “对呀,要想顾叔叔一样成为大明星,演很多很多电视。” 骆颜念将木木抱起来,对梁骁婧说:“走吧,带他们去喝奶茶。” 梁骁婧抱着末末,跟在她旁边,见她面色忧愁的,不禁担心的问:“怎么了?” 骆颜念摇摇头,“没事。” 390.你沾花惹草的结果(一更) 关于白天在百货公司遇到庄青蓉的事,骆颜念原本是不想跟楚闵曜说的,但木木告状快,他一回来就把庄青蓉推了自己的事告诉了他。 楚闵曜听后面色很沉重,凝视着骆颜念,半晌才吐出一句:“是真的?” 既然木木都告诉他了,骆颜念也没有在隐瞒,轻点着头。见他神色凝重,又忍不住补了句:“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楚闵曜眸子里黑云压压的,就像那大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朝骆颜念走了过来,本以为会说什么责备的话,却不想他突然伸出手,屈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弹:“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 骆颜念捂着被弹疼的地方,瞪着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骆颜念带着木木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接到楚闵曜的电话,说中午一块出去吃饭。 木木一听要跟楚闵曜在外面吃饭,高兴的不得了,骆颜念不忍心泼儿子冷水,只得答应。 坐上车后,骆颜念觉得不太舒服,每次一坐上车脑子就不舒服,她真怀疑自己是被人下了不能坐车的诅咒。 木木看见她拧着眉头靠在窗口,似乎是猜到了她不舒服,双腿横跨在她身上,伸出小手轻轻按住她额角两边的太阳穴,“妈妈,我给你按按,按按就舒服了。” 骆颜念心里一暖,“谢谢宝贝。” 车子没过多久就停在了楚闵曜指定的高级饭店门口,骆颜念推门下车将木木抱出来,然后没走多少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楚闵曜。 小家伙看见爹地,自然是高兴,松开骆颜念的手就跑了上去,“爹地!” 楚闵曜弯腰将他抱起,待骆颜念走上前后,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儿子,带领母子俩往里面走。 这一家饭店骆颜念知道,是纳北很有名的饭店,因为菜式繁复奢华,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到这里用餐,味道她是不知道了,只知道饭菜贵的令人咂舌。 一路跟着楚闵曜上楼,骆颜念在身后轻轻的拽了他一下,“吃顿饭而已,不用特意到这种地方来吧?” 楚闵曜牵紧她的手,“会有令你开心的事,走吧。” 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骆颜念跟着楚闵曜走进一个豪华包间里。 等进去了才看见,原来还有其他人在,而且其中一个人骆颜念并不陌生,是庄青蓉,坐在她身旁是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见楚闵曜抱着木木带着骆颜念走进包厢,立即用手碰了碰旁侧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庄青蓉,随后连忙站起身打招呼:“想必这位就是楚总的太太,你好,我是青蓉的父亲。” 庄青蓉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但就是没看骆颜念,目光斜斜的瞟向其他地方。 骆颜念不理解的看了楚闵曜一眼,说好的一起吃饭,怎么还有外人? 等坐下来后,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在服务员上菜的功夫,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楚太太,真不好意思,小女青蓉昨天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都怪我管教无方,今个特地来给你和小公子道个歉,还望你们能大人大量原谅她。” 手臂上暗地里被碰了好几下,在自己父亲快要发飙之前,庄青蓉这才望向骆颜念和木木,口吻中带着几分不情愿:“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她今天之所以回来,那完全就是被逼的,今天一大早被父亲质问,才知道骆颜念跟楚闵曜告了状。哼,真是小看她了,原来也是有心机的女人。 骆颜念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既然对方都道歉了,她也没有捏着这事不放。 吃完饭后,楚闵曜率先带着骆颜念和木木离开。 离开的时候,骆颜念有些抱怨,“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 楚闵曜拦住她的肩:“惊喜吗?” 骆颜念翻翻白眼:“只有惊吓!” “以后被欺负了,记得反击,不要傻傻的任人欺负,出了什么事,还有我给你撑着。一点威严和气势都没有,以后怎么能坐好楚太太这个位置。”楚闵曜满满的吐槽。 “还不都是你的错,这是你沾花惹草的结果!”骆颜念抡起拳头,砸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更像是小妻子的娇嗔。 楚闵曜抓住她的手,包裹在宽大厚实的手掌心里,口吻揶揄的说:“敢情在我面前你才是母老虎,在外人面前只是小兔子?” “什么母老虎?楚闵曜你这是嫌弃我凶的意思?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骆颜念瞪大双眼盯着他,嘴唇抿着,眼皮子上折出很深的褶皱来。 楚闵曜愉悦一笑,对着木木说:“儿子觉得妈妈生气的时候像什么?” 木木偏头盯着骆颜念,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她滴溜溜的转着,片刻后高兴的说:“像木木的那个小乌龟电暖宝!” 骆颜念一听,脸垮了下来,小乌龟电暖宝…… “唔……妈妈别生气,木木亲亲。”见骆颜念看起来更加生气,木木捧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安慰她道。“不管妈妈像什么,木木一样爱你哟。” 骆颜念一下子就没气了,抬手在小家伙肉嘟嘟的脸上掐了一下,“不许跟你爹地学坏了!” 木木抱着楚闵曜的脖子,轻轻的摇晃着,对他说:“爹地,妈妈还在生气哦,你快亲她一口,亲一口她就不生气了。” 刚从饭店里走出来,外面人来人往的,听见木木的话后,骆颜念第一反应的是让他不要瞎说,可她哪料楚闵曜会突然凑过来,两人正好两唇对碰。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下,骆颜念还是悄悄的红了脸。 木木看见她的反应,笑得更乐了,“爹地你看,妈妈她脸红了。” 楚闵曜深邃的眸底也有笑意在蔓延,点了点小家伙的小鼻子,“嘘,不要说出来,不然你妈妈一会该哭了。” “嘘!木木不说,木木不说。”木木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斜斜地向骆颜念脸上瞟。 骆颜念被这父子俩气得够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饭店门口的车辆停泊员将车开到了门口,楚闵曜坐上驾驶座,骆颜念抱着木木坐在后排。 坐上车后,木木盯着空无一人的副驾座,嘟着嘴望着骆颜念,“妈妈,木木可以坐前面吗?” 骆颜念知道木木说的是哪,摇头:“不行,木木还太小了,等长大了才能坐在前面。” “哦。”木木眼珠子转了转,长大是什么时候?###### 【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小伙伴的支持,么么啾。 其实我想说,新书书评区好冷清,大家都不喜欢羡儿新书咩? 今天新书评论区要是超过20评论的话,这本明天五更。 391.踹了我还不敢承认?(二更) 春节一天一天接近,楚闵曜在公司越来越忙碌,近一个星期里,都是半夜回的家。 虽然楚闵曜让骆颜念不要等他,让她早些休息,可他不回来,她哪睡得着的。习惯了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他,有时候等到十一点多,有时候等到凌晨一两点。 今天骆颜念照常在沙发上坐着,不过今晚并没有等多久,只是楚闵曜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还是被一个女人扶回来的。 这个女人很高挑,虽然身上穿的是略显古板白领工作制服,却抵挡不住她的好身材。雪白的衣襟半开着,那双大长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更加修长。 “那总裁就交给夫人你了。” 将楚闵曜送到骆颜念手里后,女人就走了,没有片刻的逗留。 盯着女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骆颜念眼眸里掠过什么,唇瓣紧抿。再望向沙发上的楚闵曜,喝得醉醉的,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心脏不好,不是不让你喝酒的吗,乔栎是怎么看住你的?”她走了过去,心里很生气。弯腰扶起他,却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浓的酒味和香水味,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那个女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真是奇怪,以前楚闵曜很少有女性朋友,除了白荷经常在他身边神出鬼没。这个女人骆颜念是第一次见,而且她长得漂亮又妩媚,身材又好,这让骆颜念隐隐有些危机感。 “醒醒,能走吗?”骆颜念有些吃力的将楚闵曜从沙发上扶起来。 楚闵曜有七八分醉,脑子里依旧保持的几分清醒,直了直腰,尽量不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等回到卧室后,他倒在床上就睡。 骆颜念无法容忍他身上的酒味,不对,是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半跪在他旁边,用力拽了他几下:“别睡,去洗澡,你臭死了!” 楚闵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楚闵曜你给我去洗澡!” 躺在床上的男人纹丝未动,骆颜念气急败坏的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结果他手一揽她的腰,再往后那么一倒,她就被带到了床上。 身体压在他的身上,脑袋撞在他的胸膛,磕得有点疼。 一是因为楚闵曜喝的这么醉,二是对刚才送他回来的女人有猜忌,三是月经不调,脾气暴躁,骆颜念感觉此刻的怒火已经快从头顶飙出来了。 可纵使再生气,这个男人醉成这样他也不会知道,她只能恨恨的咬紧牙关,忍着把他抽醒的冲动,帮他把身上沾着酒气跟女人香水味的衣服脱下来。 胸腔里憋着一口郁气,骆颜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个男人的身体,从里到外(咳咳,不包括贴身短裤)都扒掉后,重新找来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整个过程不用五分钟。 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都丢入垃圾篓里,骆颜念这才爬上床准备睡觉。可奈何心里憋气,郁郁不得解,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身边的男人倒是好,睡得连醒都不醒一下。越想越恼火,骆颜念抬脚踹了他一下。 楚闵曜翻了个身,却没有醒。 骆颜念又踹了一脚。 他直接趴在床上睡,依旧没醒。 当骆颜念准备又一脚过去的时候,脚踝上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不等她反应,身体猛地被一拽,莫名其妙的就被楚闵曜压在了身下。 楚闵曜缓缓睁开眼,酒并未醒,脸上染着有些违和却又异常迷人的红晕,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眸里带着些迷雾,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为什么踹我?” 骆颜念别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实际上是因为有些心虚。 虽然她刚才确实是想将他踹醒,但没想到他会真的醒过来,现在的她就像上课搞小动作被班主任抓到的小学生,被质问的时候不敢吭声。 楚闵曜眯了眯眼,缓缓俯身欺近,口中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脸上。应酬时喝的应该是高粱酒,他呼吸里的酒味香香的,好似还带着一点点甜味。 “怎么不说话了?踹了我还不敢承认?”楚闵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掐住她的下巴,阪正她的头,让她与自己平视。 骆颜念对上他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睫毛每眨一下,就会与他浓密的短睫交缠在一起。她屏住呼吸,双手垂在两侧松开了又攥紧,最后攥着床单,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楚闵曜是醉了,同时也是累了。骆颜念一直不说话,他头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在直打架,这样的状态实在是没法跟她持久战,最后支撑不住,头窝在她脖颈上就睡着了。 见楚闵曜压在身上就睡着了,累成这样,骆颜念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就为了一点小事叨扰日理万机的他睡觉。 “楚闵曜你醒醒,躺好再睡!”她轻轻地拍了拍楚闵曜的后背,试图将他推开,可惜他真的是太重了,怎么推都是纹丝未动的。 她望天天花板,一脸求助:天呐,谁来拯救我一下? 骆颜念也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被手臂上的麻痹感麻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楚闵曜枕着她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这样睡的。被他压住的那只手酸酸麻麻的,感觉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却惊醒了睡梦中的男人。 楚闵曜睁开眼,见她咬着唇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才翻身坐起来,握住她举起的右手,“怎么了?手麻了?” 骆颜念点点头,手臂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我给你揉揉!”楚闵曜将她的手臂平放在大腿上,温热的指腹就像弹钢琴一样在她手臂上来回游走,有点痒。 待手臂逐渐恢复知觉后,骆颜念才把手收回去:“已经可以了。” 楚闵曜坐在床上,捏了捏还有些发涨的脑袋。 对于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几点回来了,这些他统统都不记得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记住昨晚骆颜念在他腰上踹了好几脚这件事。 “昨晚踹了我几次?”他俯身靠近,平淡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骆颜念望天,装傻充愣:“什么踹了几次?” “你心里不清楚?为什么踹我?” “我没有,是你做梦了吧,我没事踹你干嘛。”骆颜念的视线左飘飘右飘飘,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楚闵曜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钻入她衣服上,捏住她白皙细滑的腰,俊逸明朗的俊颜渐渐欺近:“不说实话是不是?” 392.叫老公也没肉吃!(三更) “昨晚你和谁在一起应酬?”骆颜念眼睛定定的望着楚闵曜。 “几个老总啊,怎么了?” “没有女的?” 楚闵曜神色微顿,想了一想,说:“女的?有啊,那几个老总一块带去的秘书都是女的。” 憋了一晚上了,骆颜念实在是想知道昨晚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便试探着去问他:“昨晚送你回来的,是谁?” 楚闵曜蹙着眉头,昨晚喝的有点高,真不记得是谁送自己回来了。见骆颜念颇为严肃,好似发生了什么事,他斟酌着语气,问道:“司机?” 骆颜念闻言一瞬间愣住了脸:“你的司机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女的?”抓住关键词,楚闵曜忽然恍然大悟:“昨晚是杨秘书送我回来的?” “她是你秘书?你不是没有女秘书吗?一直辅佐你工作的不是乔栎吗。”满肚子的怒火的猜忌直往上涌,骆颜念有点控制不住怒意,越说口吻越像审犯人。 看见骆颜念的反应这么激动,楚闵曜总算是明白过来她从昨晚到现在的异样举动了。原来是吃醋了?万年难得遇见一次的吃醋,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真愉快。 看见楚闵曜还笑,骆颜念直接暴走:“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回答我啊,你是不是心虚了?那个女的……” 楚闵曜按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消气有很多种方法,有时候接吻是最有效的,比如现在。 火热的舌探入她口中与她交缠,用舌尖亲吻她的舌尖,用舌头卷住她的舌头,缠绵的吻,缱绻纠缠,呼吸交错。 一记深吻后,骆颜念已经收起了所有锐利的刺。她仰着头望着楚闵曜,眼角泛着红晕,眸子里迷离带着几分波光,像盛了一汪春水在里面,美得令人心神荡漾。 “杨秘书是秘书室的秘书长,她已经担任这个职务五年了,平时都是乔栎跟秘书们有交集。这一次是因为乔栎被我派到分公司考察,而我身边又需要一个助手,这才将有能力辅助我的杨秘书暂时调到身边。” “哦。”有了楚闵曜这番解释,骆颜念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 见她“哦”了一声这就完了,楚闵曜将她拽回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凝视着她,目光炙热:“昨晚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踹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踹你,是你自己做梦了。”骆颜念干笑了几下,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不说实话?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说实话。”他大手一伸,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修长的腿挤进她的双腿间,另一只手直接掀起她身上的棉睡衣,埋头在她的胸口上。 骆颜念下意识的扭动着身子想反抗,慌张开口:“你别这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楚闵曜还是恶作剧般的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说!” “你先起来!”她抓在被单上的手依旧那么紧。 楚闵曜骆颜念微微抬头,唇挪动了位置,顺着她的下巴往上,亲吻到耳垂旁:“说!” “你这样我怎么说,你先起来。”她柔软的胸脯不着寸缕的紧贴他结实的胸膛,一刚一柔,分别给彼此的身体带来不一样的触感。 “我现在又不想听了。”楚闵曜的手一抓被子,盖过头,被窝里一片漆黑,彼此的呼吸更加清晰,唇与唇之间的纠缠也更加激烈。 气温逐渐往上攀爬,粗重的呼吸声,女人口中溢出来的小猫一般的嘤咛以及引人遐想的撞击声响,散开了一室的旖旎。 就在骆颜念撞得快要散架子的时候,楚闵曜突然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的说了一句话:“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喜欢!” 骆颜念初醒过来时,才五点多钟,被楚闵曜压在身下运动了快一个小时,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洗漱好下楼时,破天荒的看见楚闵曜竟然没去上班,一大一小父子俩正坐在电视机前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一人拿着一个游戏手柄,正在玩坦克游戏。 上午的阳光暖暖从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淡淡的金色像是一层金粉,镀在父子俩的身上,骆颜念眯了眯眼,突然觉得眼前散发着万丈光芒。 最先注意到骆颜念的是木木,他看见她站在远处发呆,高兴的挥了挥手:“妈妈快过来,我在跟爹地玩游戏哦,我都玩不过爹地,妈妈快过来帮我。” 楚闵曜扫了一眼过来,柔和的目光落在骆颜念的身上,随即有些不屑的低哼:“搬救兵也没用,你妈妈更不可能赢我。” 骆颜念被刺激到了,虎着眼睛瞪向楚闵曜,转即扭头满脸自信的对儿子说:“宝贝等一下,等妈妈吃过早餐了一定帮你把你爹地杀个片甲不留。” “好!”有了骆颜念这句话的保证,木木高兴的扬起笑脸来,然后得意的望向楚闵曜,“爹地听见了哦,妈妈说等她吃完早餐就帮我把你杀个片甲不留哦。” 楚闵曜勾唇一笑,放下游戏手柄。 木木得意完,正要继续,结果抬头一看,他老爹趁机偷袭他,他又输了。小家伙噘着嘴,不满的大声抗议:“爹地你耍赖,这次的不算。” 楚闵曜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一点要让让儿子的意思,“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愿赌服输。” 木木生气的鼓着嘴,心里暗暗的说:一会儿一定要让妈妈把爹地打得哭鼻子,哼! 见儿子被欺负,骆颜念那个心急如焚,飞快的吃完早餐,坐在电视机前跟楚闵曜pk。 楚闵曜的实力很强,骆颜念刚开始玩不到五分钟,就杀出局。不过她以太久没玩过为借口,要求刚才那局算热身,楚闵曜也同意了。 第二局开始后,结果还是五分钟就被杀死了。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结局都一样,死的好惨。 骆颜念“啪”的一声放下游戏手柄,抱起旁边观战的木木就走。 到了晚上楚闵曜才知道,原来惹恼了老婆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那惩罚远比跪榴莲跪键盘跪搓衣板还要可怕,因为她让你看得见摸不着,摸得着却吃不到。 “老婆,我错了。” “哼!” “老婆,我真的错了。” “哼!” “老婆……” “叫老公也没肉吃!” 393.你因为她情愿离婚(四更) 时间如沙漏,转眼迎来了新春。 年初三这天,楚闵曜说带母子俩去高尔夫球场玩,骆颜念原本是兴致缺缺的,但听见楚闵曜说梁骁婧跟米熹都会在,她这才有了那种兴奋的感觉。 明月湖高尔夫球场,白家的产业,占地总面积两千多亩,设计独步,韵味天成又远离烦嚣闹市,是一处休闲度假的好来处。 坐在观览车上,木木高兴的像只小麻雀,一直嚷嚷着让楚闵曜教他打高尔夫球。 等一家三口到那儿的时候,梁骁婧米熹他们几个,已经聊很久了。 她们几个女人都对高尔夫不感兴趣,来这主要是见面聊天的。楚闵曜他们几个男人不同,一边打高尔夫,一边谈事,反而更加有气氛。 得知梁骁婧怀上二胎后,米熹那艳羡的目光连阳光的光芒都给覆盖住了,一直蹭着她,说要沾沾孕气。 米熹跟顾谦川年前已经秘密领证了,婚礼的话打算等五月的时候再举行。因为两家人都催生,米熹现在是恨不得一夜怀上,从领证一直到现在,肚子还是没动静,搞得她精神紧绷绷的,像是得了孕前抑郁症。 说到怀孕,这件事骆颜念也很惆怅,上个月推迟了一个星期的姨妈大亲戚,到底还是来了,半夜来的。那天夜里她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时没出来,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了。 虽然已经有一个木木了,可骆颜念还是想再要一个女儿,没有兄弟姐妹太孤独了,等日后长大了,若是有什么事发生,至少还有兄弟姐妹可以商量一下。 目光凝视着远处,楚闵曜正耐心的教木木打高尔夫球。看着父子俩的身影,骆颜念觉得就像寒冬里一股暖意在心脏萦绕,久久消散不去。 途中骆颜念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不慎与人相撞,自己稳住身形后,她连忙去扶对方,“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蒋浣歆忙摇头,还之以微笑,抬起眸看见眼前的人是骆颜念,她脸上有讶异之色:“原来是你呀,好巧。” 骆颜念记得蒋浣歆,之前在楚闵曜的办公室里见过她一次,不过却没记住她的名字。 蒋浣歆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脸上笑容依旧不减,道出自己的名字,“蒋浣歆。” 骆颜念觉得“蒋浣歆”三个字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想了想也没能记起来,便随它去了。 正要各自分开,却看见她脚好像扭伤了,骆颜念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蒋浣歆脸上挂着笑容,淡淡一笑:“没事,我没事。” 是刚刚撞到才扭到脚的吧?骆颜念有些歉疚的看着她的脚,抿着唇,开口道:“要不我先扶你找个地方坐下吧?” “好,那你扶我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一下吧,麻烦了。”蒋浣歆很客气的说。 骆颜念陪着蒋浣歆好一会,她未婚夫接到电话后立刻赶了过来。 因为骆颜念离开太久了,担心她的楚闵曜很快也找了出来。阔步上前,转移视线才看见蒋浣歆跟司康也在。 蒋浣歆笑着说是骆颜念好心把扭到脚的她扶到这儿休息,丝毫没有提及是两人撞在一起才导致脚受伤的。 楚闵曜找过来后,骆颜念才跟着他离开。 “有没有觉得浣歆眼熟?”楚闵曜牵着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捏着她的指甲。她的指甲盖不是平的,而是有弧度那种,没有打过指甲油,但摸起来又滑又顺。 被楚闵曜这么一问,骆颜念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就见过蒋浣歆,可真的没有印象啊,但那种很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你见过,见过不止一次。”楚闵曜眉梢一动,说道。 骆颜念惊讶,“真的假的?可我自己没有印象啊,而且我敢肯定自己没失过忆。” 楚闵曜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可言说的情绪,盯着她疑惑的眸子,口吻中略有责备的说:“你因为她情愿离婚,自以为是的以为我跟她有什么。你说呢?” 骆颜念的杏眸瞪得老大,嘴巴一张一翕,半天才发出一个字节:“她……” 楚闵曜咬着牙,“嗯”了一声。 骆颜念还是不敢相信,是她?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可能啊,她现在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那张跟自己一样的脸。 “不可能啊,她的脸……” 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楚闵曜握着她的手,往暖暖的衣兜里揣,“晚上我再跟你细说吧。” 骆颜念离开了那么久,小家伙也担心坏了,这会看见她,高兴的朝她跑了过来,“妈妈,你去了好久呀,木木好担心你。” “抱歉,让宝贝担心了。”骆颜念歉然的将木木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过来,我教你打高尔夫。”楚闵曜朝骆颜念招了下手。 骆颜念摇头,却还是走了过去,“不了,我又不感兴趣。” 木木搂着她的脖子,轻轻摇晃着:“妈妈,打高尔夫球很好玩的哦,木木已经学会了哦。” 楚闵曜阔步迎过来,将木木从她怀里抱走,牵着她的手,将高尔夫球杆放在她手里,“拿着。” 骆颜念对打高尔夫球真的不感兴趣,规则多,讲究多,她也看不出打高尔夫球的乐趣在哪。但楚闵曜教的那么仔细,她也不好意思不认真学。 楚闵曜仔细的教了她一遍握杆的方法,然后再纠正她的站姿:“右脚与弹道平行的一条线呈90度,左脚向外开四分之一,双臂和关节尽量向身体靠紧,双脚向内指。 ” “这样?”根据他的提示,骆颜念略微的调整了下自己的站姿。 “嗯。”楚闵曜走到她身后,以同样的站姿下俯身握住她握杆的手,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包裹着她。 一边给骆颜念讲解,楚闵曜一边带动她的手,上挥杆、挥杆顶点、下挥杆,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又一气呵成。 只见一个侧旋球,球漂亮的被击入了球洞中。 木木在一旁高兴的鼓掌,“哇喔,妈妈好棒!” 骆颜念笑的有点干,宝贝,这完全是你爹地的功劳好吗。 楚闵曜带动骆颜念转移了位置,见她在分神,脸贴着她的脸,握住她的手的那只大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指腹,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性感,“认真一点!” 394.同父异母的哥哥 木木先前是跟香香睡一个房间的,孩子小,一个人不敢睡,香香的任务就是晚上守着他。 但自从骆颜念回纳北后,三天两头嚷着要跟她一起睡,有时候哄哄他还有用,有时候怎么哄都不行,要跟妈妈睡就一定要跟妈妈睡。 今晚亦是如此,可怜巴巴的揪着骆颜念的衣服,眨着眼睛朝她问:“妈妈,木木晚上想让妈妈抱着睡,可以吗?” 骆颜念对木木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最没抵抗力了,那模样就像一只可爱又乖巧的小动物,会让你内心深处一塌糊涂。 “好。” “欧耶,妈妈万岁!” 木木白天玩得很疯,晚上却破天荒的精神头十足,睡前一直缠着骆颜念给他讲故事,讲完故事又要听唱歌。把骆颜念折腾的够呛,小家伙才渐渐有睡意。 小家伙窝在骆颜念的怀里,双手拽着她胸口的衣服,头轻轻的压在她的胸口上,在她的轻拍背部的安抚下逐渐沉入梦乡里。 楚闵曜躺在旁侧,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木木揪住骆颜念衣襟的手。 骆颜念身上穿的是衬衫式睡衣,纽扣原本扣得很严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家伙弄开了一个,他的小手揪住领口,便露出一小部分她肌肤细腻的胸脯。 由于骆颜念是侧卧,手臂无意识的压在旁侧,挤出了一道很深的沟,楚闵曜越看越觉得喉咙发紧。 骆颜念丝毫没有注意到楚闵曜异常而炙热的目光,确定木木睡着了之后,才翻身下床到浴室里刷牙。 刚刚洗完把脸,楚闵曜一脸如狼似虎的走了进来,一扯架子上的浴巾,丢在盥洗台,然后将她一抱,放在浴巾的位置上。 话不多说,直奔主题。 亲亲亲,从额头顺着鼻梁亲到鼻子,缓缓往下吻到她的唇。撬开她的唇,带着湿意的舌头瞬间俘获她的舌,再卷入他口中,恶作剧般用牙齿轻轻啃咬。 接吻的时候,骆颜念很容易进入状态,会被楚闵曜带着走。突然,她感觉胸前一凉,才遽然回神,推开他的手将睡衣穿回去。 楚闵曜脸色一沉,凝着目光望着她,“怎么了?” “那个关于蒋浣歆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这件事都困扰她一天了,好不容易才等到晚上,她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楚闵曜伸手去扒她的衣服,声音略带烦躁,“做完再说。” 骆颜念不依,推着他的胸膛,“你别一天到晚想着这些事好不好,先说,不然我不会让你碰的。” 楚闵曜吐了口气,被这个折磨人的小女人气得够呛,双手托住她腿,夹在腰间,然后搂住她,两人抱在一起,这才娓娓道出往事:“其实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骆颜念一惊,不可置信:“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住在国外,没有归宗认祖,况且家里边也不会认他。”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三十多年前,我爸应酬被人设计,跟秘书发生了关系。当时我爸跟我妈结婚还不到一年,虽然两人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但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我爸还是很愧疚,就给了那个秘书一笔钱,把她辞退了。” 可楚业川并不知道,后来那个女秘书怀孕了,跟着没多久,乔姗也怀孕了。 女秘书怀孕后,并没有挺着肚子找上门来。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把孩子生了下,不过她也没想要抱着孩子找楚业川,母凭子贵。 楚闵曜八岁那年吧,女秘书患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她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个人无依无靠,这才带着孩子找到楚家来,想让孩子认祖归宗。 楚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扬言不会让她的孩子进楚家,楚业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着女秘书和孩子被赶了出去。 乔姗得知楚业川在外面跟别人有了孩子,跟楚业川闹翻了天,后来一气之下带着楚闵曜离家出走。母子俩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在酒店里住了三天。 当时乔姗真的被气昏了头,她为了报复楚业川当初对自己的背叛,将楚闵曜一个人丢在酒店里独自走了。 当时的楚闵曜一觉醒来见乔姗不在了,哭着到处找她。 那时候正值寒冬,天特别冷,他身上又没有钱,就这么饿了两天,最后饿昏在一家福利院门口,福利院院长好心将他带回福利院里。 等他醒过来后,却一直不愿说话,什么都问不出来,院长见孩子可怜,就收留了他在福利院里。 蒋浣歆就是那个福利院的孩子,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她见楚闵曜经常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也不跟其他小伙伴玩耍,就主动跟他说话。 虽然楚闵曜始终不愿意开口,但蒋浣歆也不在意,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跟他分享。 楚闵曜在福利院里待了快一年才被找到了,被接回楚宅后,他的性格跟以前完全不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其实把楚闵曜丢下的第二天乔姗就后悔了,她返回酒店里,可是楚闵曜早就不在了。 楚闵曜不见的那那些日子,乔姗天天以泪洗脸,哭着忏悔自己的过错。好不容易把儿子找回来了,楚闵曜却对她心生抵触,不愿意喊她妈,也不愿意跟她接触。 这也是楚闵曜一直对乔姗冷眼对待的主要原因,对于当年抛弃自己的事,他始终没法原谅这样自私而不顾后果的母亲。 “后来呢?”骆颜念好奇后面的故事发展,“你那个哥哥他……” “高中的时候我跟他同校,他早就认出我来了,刻意的接近我。”回想当初,楚闵曜现在还是忍不住嘲讽一笑,把他当兄弟,从高一到高三,三年的兄弟情谊,到头来…… 当初在楚闵曜被家人找到没多久,蒋浣歆就被收养了,很凑巧,念高中的时候就跟楚闵曜同校。 当时,楚闵曜、郑天舷、蒋浣歆三个人经常如影随形。在其他人看来,蒋浣歆跟楚闵曜的关系比较好,都以为他俩暗地里在交往,可实际上蒋浣歆喜欢的人是郑天舷。 楚闵曜生日那天请了蒋浣歆和郑天舷一起出去庆祝,蒋浣歆正打算在那晚跟郑天舷告白的,可没想到令人意外的一件事在那个晚上发生了。 当时原本一直都好好的,却不料在转瞬间,郑天舷突然掏出匕首刺了楚闵曜一刀。 而那一刀,差一点要了楚闵曜的性命。 395.就知道除了离婚 骆颜念闻言,呼吸一紧。以前她确实注意到楚闵曜胸口有一道浅浅的伤疤,看着像是被锐器所伤,但没想过会是这样来的。 “当时,很痛吧?”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上,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眼眸里溢着对他的心疼。 “还行,当时就昏过去了,并没有多大感觉。”其实真正令楚闵曜痛心的,是郑天舷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后来呢,楚业川对郑天舷也许是心存愧疚,虽然父子俩没有半点感情,但毕竟身上流着他的血,楚闵曜出事后,楚业川瞒着乔姗偷偷地将郑天舷送出了国。 等楚闵曜身体痊愈了后,他也在楚老爷子的安排下,到美国留学去了。自那后跟蒋浣歆的联系也断了,只知道她也出了国。 当几年前蒋浣歆再回国时,看见她的脸,楚闵曜自己也被吓一跳,第一眼看见她,他真的以为是骆颜念。 在国外那几年,郑天舷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不少的成就。也是在那期间,蒋浣歆再一次跟他相遇,并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那几年支撑着郑天舷的,是报复楚家的这个信念,为了替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和出一口恶气,他一直想报复楚家。甚至不惜让蒋浣歆整容整成骆颜念的模样,让她去接近楚闵曜,去获得盛曜的重要机密。 蒋浣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答应帮郑天舷。不过郑天舷的报复计划还没实行,蒋浣歆突然明白,这个男人对她没有爱,只不过是想利用她对他的爱去报复楚闵曜。 幡然醒悟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重新踏回国土。 故事到这,所有事情都很明了了,骆颜念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令人痛心疾首的经历。 “所以,当初蒋浣歆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为什么她现在的未婚夫却又叫司康?”骆颜念感觉脑子就像打了个结。 “是他的,浣歆虽然想要离开他,但他不肯放她离开。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最终没保住。” 骆颜念呼吸一紧,脸色不自觉白了几分,“孩子都八个月了,没保住?” “嗯,孩子没了。当时大出血,她的命也差点没保住。” 骆颜念经历过怀孕那个过程,可以想象到失去孩子那种悲痛,她很惋惜,活生生的一条小生命,说没就没了。 说起来,楚闵曜很生气,气骆颜念当初的倔强。她知道有蒋浣歆这个人,还误会了他俩的关系,竟然连一声质问也没有,坚持离婚。 “我跟浣歆就是这样普通朋友的关系,你说当初是怎么想啊?就那么断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正常情况下,你们女人遇到这种问题,不是应该歇斯底里的去质问自己的丈夫吗?你默默忍受做什么?就知道除了离婚,只字不提这件事。” 要是知道当初骆颜念是为了这件要离婚,楚闵曜他肯定会解释,不会让她离开四年之久,也不会让自己煎熬的生活在思念与回忆里四年之久。 骆颜念咬着唇,没有说话。坚持离婚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在先,如果她当初能开口问他,也许结局会截然不同。 如果当初两人都能对彼此敞开心扉,坦然的告诉对方“我爱你”,也许那段三年的婚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 只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现在应该庆幸,好在最终没有错过彼此。 就在骆颜念有些伤感以前的事情时,楚闵曜突然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其实也不是疼,就是被他吓到了,她“啊”的叫了一声。 “你干嘛咬我?”她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被他咬过的地方。 “这是惩罚!” 楚闵曜把手钻入她衣服里面,她睡衣的扣子以前就被他解开了,现在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扯下来,不过浴室里有点凉,他只扯了一半。 现在睡衣半挂在她的手臂上,让她看起来隐隐多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带着以前的怒火,楚闵曜的吻并不温柔,更是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单手托着她一条腿,另一手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他用牙齿咬她的唇,让长舌直入,攻略城池。 最后她被楚闵曜抵在墙壁上做,墙壁上冰冰凉凉的,刺激的她泛起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后面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炉子一般的肉墙。冰火两重天,感官上却是愉悦了,骆颜念的手指没入他的发。在他的动作中,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脑子仿佛同时炸开了千万朵烟花。 结束时,骆颜念身后是空的,她感觉身体软趴趴随时可能倒下去,只能更加用力的攀住楚闵曜的强健的身躯,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唇缝中有些气喘吁吁。 楚闵曜身上全是汗,甚至有一部分已经黏在了骆颜念身上,冰冰的,让她觉得有些冷。楚闵曜在浴缸里放了水,两个人一起洗。 浴缸里的水很暖,骆颜念觉得很舒服,楚闵曜给她捶背的时候她没动,还觉得有些享受。过了好一会,她突然说:“我想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一下。” 楚闵曜不解,敛眸,眉眼间浮现几分担忧,“检查什么?” “我们不是一直没做过措施吗,可我每个月例假都来的很准时,我想去检查一点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 “你还想再生一个?”楚闵曜闻言抱紧了她。 “独生子女很孤单。”骆颜念说,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再生一个,给木木做做伴。何况前些日子她问过木木了,小家伙说想当哥哥。 楚闵曜的眸子不知因何,紧缩了几圈。眸色很沉,几乎看不见光,眸底就像是高深莫测的黑洞,声音很坚决:“可是我不想要了。” 骆颜念胸口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有些难受,说话时忍不住颤抖:“你不喜欢孩子?” 楚闵曜摇头:“不是,我喜欢。儿子那么乖那么懂事,我也想要一个同样乖巧懂事的女儿。” 骆颜念不太懂楚闵曜的话,既然喜欢孩子,也想再要一个女儿,那为什么又说不想要了?是怕再生一个儿子么? “我知道害怕了,你生木木那会,我站在产房外魂都快吓飞了。”楚闵曜吸了口气,脑子里闪过当时骆颜念生木木时,他焦急在产房门口等候的画面。 还记得当初医生走出来,让他签剖腹产知情同意书,他误以为骆颜念有危险,脸色骤变,吓得大吼医生说大人孩子都要。 骆颜念靠在他的胸膛上,她仰起头,在他下巴上吻了吻,“可我还是想要再生一个。” 396.可以反悔么?我的楚先生 寒冬已然过去,春日里暖阳高照,院子里的桃花吐着粉色花蕊,暖暖的阳光带着湿意倾洒在花枝上。 骆颜念的新作《紫色蒲公英》上市出版,销量畅销。 新书还没构思好,这段时间在家里,闲的时候她就打理打理院子的花草和菜园的蔬菜,生活很是惬意。 不过这几天她觉得父子俩怪怪的,感觉像是在背着她密谋着什么。她好几次去探木木的口风,拿美食玩具诱惑他,竟然都不管用,小家伙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这天周六,骆颜念又见父子俩在沙发上坐着讲悄悄话,她特意凑过去听,两人一看见她立刻就收住话闸子了。 骆颜念瞪大着眼,叉腰质问父子俩:“说,你们是不是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木木的小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哦,绝对没有说妈妈的坏话哦。” 骆颜念才不会信,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让她听?她气了,觉得楚闵曜这是在教坏她儿子,不满的抗议:“你究竟跟儿子说了什么?最好从实招来!” “想知道啊?”楚闵曜挑着眉。 “对。”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楚闵曜勾唇笑着对她说。 骆颜念虽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诡异,可还是按耐不住内心里的好奇心,朝他走了过去。凑过头正想去听听,楚闵曜突然捧住她的脸,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木木一看爹地跟妈妈亲热,羞羞的立刻把脸捂上。“哎呀,木木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骆颜念没好气的推了楚闵曜一下,“你干嘛啊,老不正经!” “不是你凑过来给我亲的么?”楚闵曜得意的反问,语气中难掩心情的愉悦,然后朝儿子伸出手:“儿子走,爹地带你去书房下棋。” “走咯,下棋去了!”木木欢喜的拉过他的手,蹦蹦跳跳的跟着他往楼上走。 骆颜念摸了摸刚刚被楚闵曜俩亲过的脸颊,明明是有些气,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二天,木木吵着要骆颜念带他出去玩。在外面还没半个钟,突然接到楚闵曜的电话,他说他要准备到国外出差,让她到机场送他。 楚闵曜说出差可能要半个月,临时决定的,出差时间太长了,他想在出国前再见见她跟儿子。 骆颜念抱着木木,立刻打车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后,机场里人山人海的,骆颜念根本找到楚闵曜在哪,她只好给他打电话。 楚闵曜说路上塞车,让她带着木木带个地方休息。 这样一等,骆颜念就等了快半个小时。 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间段不是交通高峰期,塞车怎么塞这么久?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骆颜念哆哆嗦嗦的拨通楚闵曜的电话。电话那端飞快的接了,她焦灼的夺声先出:“你在哪了?怎么还没到?” “路上突然想起点事,估计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楚闵曜令人心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确定楚闵曜是平安的,骆颜念松了口气,通话中断后,继续静心等待着。 说好的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楚闵曜依旧没有来。骆颜念在想,也许是他有什么事耽搁了,也再没打电话去打扰他。 于是又傻呆呆的等了半个小时,张望了四周一眼,来来往往的游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可就是没有楚闵曜的身影。 骆颜念突然在想,楚闵曜该不会是在耍她吧?一个半小时还没出现,就算是乌龟也该爬来了啊。于是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不过楚闵曜没说在哪,只是让她打开手机地图。 完全莫名其妙的感觉,挂断电话后骆颜念打开手机自带的地图,却上地图上看见一个坐标线路图,坐标还在移动,起点就是纳北国际机场。 看着正在移动的坐标,骆颜念疑惑地要死。那是楚闵曜的位置吗?可他明明早就到机场了,却为什么又走?而且越走越远是什么鬼?不是要到国外出差么? “妈妈,你怎么了?”见骆颜念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生气,木木抬起小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亲一下妈妈就开心了。” 骆颜念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妈妈没事,宝贝饿不饿?渴不渴?妈妈带你对面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吃吧?” “好,我想吃面包哦,红豆夹心面包。”木木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爹地太慢了,他肚子都饿了。 买了面包从便利店里出来,骆颜念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见是楚闵曜打过来了,她接通后又忍不住抱怨:“你到底在哪啊?不是出差吗?我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你到12号登机口等我,还有,记得打开手机地图!” 骆颜念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楚闵曜已经匆匆忙忙把通话给挂断了,她有点郁闷,收起手机后,抱着木木去找12号登机口。 等找到12号登记口后,她发现显示器上的地点是雅诺。难道他是去雅诺出差吗?可明明在电话里听见他说到国外出差半个月。 骆颜念各种郁闷各种不解,然后想起楚闵曜说让她打开手机地图。她一手牵着木木,一手掏出手机来,点开地图。 地图上的红色路线坐标图让她视线一震,原本只有一半的路线,现在跟起点重合在了一起,而那形状是一个心型。这时,她感觉心脏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咯噔跳得飞快。 “妈妈妈妈,我看见爹地了哦。”木木拽了拽正在愣神的骆颜念,然后迈着小长腿,快步朝正缓缓走来的楚闵曜跑过去。 骆颜念回过神来,只见楚闵曜一身正装,但又跟他平时的装束不太一样,这一次穿着显得更加庄重。 剪裁得体的西装,露出白色衬衫的衣领,领口处镶着一枚墨玉,低调而又奢华。头发梳的整齐有型,干净利落,英气逼人,自然而然的展现出一种男性独特魅力。 神色严谨,薄唇轻抿,刀削般完美却有棱有角的脸部轮廓,五官精湛而样貌俊逸非凡。 若不是他怀中抱着一束花,单单从他的打扮跟穿着上看,就好似是要准备出席什么隆重场合。 他的出现,让骆颜念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仿佛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安静了下来。 骆颜念站在那儿,手指紧张的蜷缩着。在四周围那些行色匆匆的背景墙中,楚闵曜抱着一束花,手中牵着木木,步履款款的朝她走了过来。 “你……”当他站在眼前,骆颜念有些说不出来,今天的他,真的好帅。 楚闵曜嘴角含笑,将花递到她手中,紧跟着单膝下跪,缓缓打开一个红色锦盒,亮出里面做工精致的求婚戒指。 “哇!是求婚!” 周围的人渐渐聚集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骆颜念抱着花,有些局促的站在面前,她的心脏跳得很快。没想到楚闵曜会选在机场里向自己求婚,她抱着玫瑰花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 楚闵曜凝视着她,眼眸里充满了爱意,“十二年前的今天,我们相识了,那时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病人,还记得那时候的你很迷糊,也很迟钝,还有点傻气,可是你的善良你的美好,深深的吸引了我,那时候的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你为妻。” 骆颜念眼眶泛红,静静地听着他的深情告白。 “后来,我终于如愿娶到你了,却没有珍惜,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让你受了苦。现在,我当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向你郑重承诺,我会此生竭尽全力补偿你,宠爱你,呵护你。” 骆颜念捂着嘴,眼里逐渐被泪水朦胧。 楚闵曜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戒指上,然后对上骆颜念的双眼,声音里溢满了柔情:“这枚戒指叫住守护,我愿意倾我一生,矢志不渝的守护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一番深情表白之后,周围的人一致齐声高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骆颜念动了动唇,却发现嘴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也迈不出脚步,只觉得心脏好似那草原上脱缰的野马,控制不住,随时有可能破膛而出。 与楚闵曜深情对视着,她嚅动着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最后重重点了头。 楚闵曜眸里漾起笑容,将戒指缓缓戴上她葱白的手指上,起身后,两人甜蜜相拥。 周遭,掌声和祝福融为一体,不断响起。 靠在楚闵曜温暖的怀抱里,骆颜念幸福的落下眼泪。想起他把自己骗到机场来,又有些生气,轻轻的吸了吸鼻子,语气娇嗔道:“你求婚就求婚嘛,干嘛要选在机场,好多人,难为情死了。” 楚闵曜轻轻的拥着她,眸色里温柔似水:“我想让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见证我对你的求婚和承诺,这是我的诚意,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嗯,感动。”骆颜念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突然发现他的心脏也跳得很快,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笑着说:“你的心也跳得很快啊,我以为你不会紧张呢。” “怎么不紧张,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求婚,而且……我也怕你拒绝。” 骆颜念噗嗤一笑,“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觉得我好意思拒绝吗?” “你还想拒绝?”楚闵曜口吻凶了起来。 骆颜念嘿嘿一笑,语气颇为俏皮的说:“想来着,可戒指已经戴上了,可以反悔么?我的楚先生。” 楚闵曜捏着她的下巴,温润的额头轻抵着她,声音里含着笑意:“戒指戴上可就不能反悔了,我的楚太太!” (正文完) ###### 正文终于结束了,接下来是配角的番外,戏份不会很多,也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 等番外都结束后,还有个团体大结局。 如果不 397.你压根不疼我! 从医院回来,梁骁婧疲惫不堪,值了个大夜班,白天又接着上了四个小时,眼睛困得挣都挣不开,倒在床上就睡。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一直蹭自己的脸。梦里梁骁婧梦见闹闹趴在她身上拱着她的脖子,她伸手过去,推着闹闹的小脑袋,“妞儿,快把你的狗牵走……” 吻着她的脸的江钰安“扑哧”笑了出来,她竟然说他是狗?他张开嘴,在她唇上用力一吮,那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 梁骁婧被疼醒过来,张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江钰安俊逸的脸就近在咫尺,她以为是做梦,伸手搂了上去,“真好,做梦也能梦到你。” 江钰安的脸上带着无奈而又宠溺的柔情,抬起手捏住她玲珑的小鼻子,“小笨蛋!” 梁骁婧再一次将眼睛睁开,见真是江钰安而不是在梦中,她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声音因刚睡醒还没化开,“你怎么回来了?现在几点?” 感觉她才睡了一会啊,已经是晚上了吗?可明明天还亮得很呀。 江钰安见她是真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我两个小时之后要去宁城出差,去三天,回来拿个重要文件,顺便收拾替换的衣服。” 听江钰安说他要出差,而且两个小时之后就出发,梁骁婧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张眼望着他,明亮的眼中带着不舍,“这么着急啊?不能再推迟推迟吗?” 江钰安握着她白皙的手,捏着她软软的手心,眼神宠溺而温柔,“临时行程,宁城那边比较赶。别难过,我就去三天,等事情办完了我立刻回来。” 梁骁婧也不是不理解江钰安,相反的她很理解他,只是要分开三天她觉得难过,骆颜念正跟楚闵曜闹离婚,一想到他俩的事她就更加不愿意离开江钰安。 “那你要快点回来。”她恋恋不舍的望着他,抱着他的手渐渐收紧,把脸贴在他的胸膛。 “嗯,我会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江钰安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只要她在身边,心里就是满足。 梁骁婧仰起头望着他,小脸上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但除了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月亮,以及除我之外的男性。”江钰安捏着她的脸。 梁骁婧嘿嘿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突然翻身坐在他身上,眼睛笑成一条缝,“礼物可以提前给么?” “嗯?”江钰安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梁骁婧对准他的唇,俯身下去,准确无误的吻上去,学着他以前吻她那样,她轻轻顶开他的牙齿,将自己柔软的舌头伸进去,然后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扫。 江钰安浑身一个激灵,神经紧绷着,他掐住梁骁婧的腰肢,翻身对换两人的位置,他重新压在了她身上,“别闹了,玩出火后果自负哦。” 梁骁婧咯咯的笑着,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她把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上轻抚,摸着他的脸,仰起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礼物我只要你,你给不给提前送?” “小坏蛋!”江钰安被梁骁婧的话刺激的理智全失,他咬住她的唇,火热的舌探入她口中与她交缠在一起,那强势的气息不言温柔,带着一种急切。 江钰安三两次就把梁骁婧的衣服扒了下来,梁骁婧羞涩的拍着他的背,指着窗台对他说,“窗帘没拉……” “没事,没人看得见……”江钰安松开她,伸手将衬衣上的一颗颗纽扣解下来,衬衣一丢又吻住她。 白日宣淫啊,而且还不拉窗帘,呜呜,她不要!梁骁婧推着他,护住胸口,故作生气的说:“你把窗帘拉上,否则……否则不许碰我。” 江钰安好气的笑了,从床上起来,走到床边把窗帘一拉。厚重的窗帘隔住外面的所有光线,只余朦朦胧胧的光亮笼罩着整个卧室。 “好好的,享用礼物。”江钰安抱着梁骁婧,重新压在床上。 梁骁婧一声浅吟从唇瓣中溢出,之后便沉沦其中。 夏日炎热,阳光照在窗玻璃上,反射着一圈圈绚烂的光晕。室内的温度也在急剧上升,空气中旖旎盘旋,浅浅的粗喘掺杂其中。 梁骁婧觉得她确实是玩过火了,原来只是想逗逗江钰安,却没想到他把她压榨快成碎渣,渐渐承受不住后不得已向他求饶。 然而,求饶并没有卵用,照样被压榨走最后一丝力气。 整理好彼此后,江钰安帮梁骁婧把睡衣穿上,然后打开窗帘。 梁骁婧躺在床上,压根不想理他。 江钰安见梁骁婧从浴室出来后就不说话了,除了翻他白眼,没有其他任何表情。他走过去,伸手将她捞起来拥入怀中,“生气了?” 梁骁婧推开他的手,拉着被子躺回床上,背对着他:“你压根不疼我!” 江钰安错愕,后轻轻笑了出来,“我哪不疼你了?” “我刚刚说不要了,你还是……所以你根本不会心疼我。”太过分了,后来看见她哭了他才没那么急躁,什么嘛,混蛋啊! “不要不是要的意思吗?”江钰安摸摸鼻子,表情有点无辜。 梁骁婧瞪大眼睛,“腾”一下坐起身,两只眼睛就像小尖刀,对准他的脸,“谁说的?你跟其他女人也做过?她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江钰安可不可以把她现在的反应理解成吃醋?不过他家小媳妇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呀。 “你还笑?原来你……”原来他不是她一个人的,他竟然还……梁骁婧的眸子顿时泛起水雾,模糊了她的眼睛。 见梁骁婧掉眼泪,江钰安才知道玩笑开大了,连忙把她抱住,“没有没有,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女人。那句话我是在网上看到的,真的,你相信我。” “你怎么会突然在网上查那些东西,我才不信!”梁骁婧用力推搡着他,结果推不动,她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被梁骁婧这么一问,江钰安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粉色,他望着梁骁婧那像镜子般通透的眼眸,言语也变得有些吞 吐,“听说女孩子第一次很痛,我那时候是上网查这个的,无意间才看见刚那句话。” 江钰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完,梁骁婧脸色涨红。她连忙推开他从床上起来,赤着脚就跑外面跑,“那什么,我口渴了,去倒杯水喝……” “鞋子,别光着脚……”江钰安拎着她可爱的粉色拖鞋,追上去。###### 7.22【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支持,比心。 398.带着……某种敌意……? 江钰安出差的第三天,梁骁婧因为昨晚又值了大夜班,所以今天白天打算在家里补眠,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早上八点多钟,跟江钰安通过电话才睡过去。 大概睡到下午两点多钟,她被饿醒了,才爬起床去冰箱找吃的,刚好这个时间江钰安给她发信息。 发信息说明他有空,梁骁婧将速冻饺子放在流理台上,拨通他的电话。 “喂~” “刚睡醒?”江钰安通过梁骁婧说话的声音判断出她才刚刚睡醒。 梁骁婧点点头,打了个呵欠,用慢条斯理的撕开速冻饺子的包装袋,“嗯,家里安静,所以不知不觉睡到刚才,现在饿了,煮饺子吃。” “饿了叫外卖,别吃饺子,那些东西我都是买给你饭后饿了填肚子的。”江钰安的语气颇为责怪,唉,看来她家小媳妇离开他,连肚子都填不饱,今天必须尽早赶回去。 “不想吃外面的,一点也不好吃。我想吃你做的,你晚上回来做给我吃好不好?”梁骁婧对着电话那端的江钰安撒娇道,可惜江钰安看不见她眨眼睛放电的表情。 “好,我晚上回去做给你吃。”对于梁骁婧,江钰安是无限宠溺,捧在手里都怕磕到碰到,他宝贝得不得了。 梁骁婧将饺子倒进汤锅里,把盖子盖好,这时突然听见门铃响,她忙对江钰安说:“那我不跟你聊先了,有人按门铃,可能是我快递到了。” “好,去吧!” 梁骁婧把手机放在吧台上,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去给快递小哥开门,“来了来了……” 然而,站在门口的却不是快递小哥,而是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墨绿色的旗袍,脸上没有笑容,面容反而严肃,单单看一眼就能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 梁骁婧错愕,以为她找错门,“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 江岚盯着梁骁婧看了几秒钟,缓缓开口道:“梁小姐你好,我是钰安的姑姑,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钰安的姑姑?啊啊啊,这个称呼差点没人梁骁婧保持住该有的礼仪。保持镇定后,她忙打开门,请江岚进屋。 江钰安怎么没告诉她他姑姑要来啊?害她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且她身上穿的那么随意,头发还乱糟糟的,给他姑姑的第一印象肯定很差…… 呜呜呜…… 之前听江钰安说过,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姑姑江岚因一直未嫁人,膝下无子,所以从小就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样,那梁骁婧这次相当于丑媳妇见婆婆呀…… 将江岚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赶紧沏茶去,“姑姑,您稍坐一会儿,我给您沏茶。” “梁小姐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江岚叫住梁骁婧,“梁小姐坐,我想跟你聊两句。” 江岚说聊两句,梁骁婧紧张得很,同手同脚的走过去,像呆板的机器人似的坐在江岚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羞涩的开口道:“姑姑,你可以跟钰安一样喊我小婧。” “不了,梁小姐,我们还没熟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还有请梁小姐称呼我为江女士,这一声姑姑我担待不起。”江岚的口吻就像在商场上对待合作伙伴一样,威严,谨慎,没有一丝笑容。 梁骁婧一听,脸上的笑容骤然溃不成军,为什么她感觉江岚好似并不喜欢她?更像带着……某种敌意……? “姑……江女士……请问您是来找……” “我找你!”江岚强势的打断她的话。 梁骁婧就像呼吸骤停,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她心底隐隐浮现一丝很不好很糟糕的预感。电视剧看了那么多,江岚对她是这样的态度,梁骁婧她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请问江女士找我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梁小姐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我找你的目的了吧?”江岚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但却无法让人觉得亲切。 梁骁婧的手不由地攥紧身下的沙发,不敢确定的问:“您的意思是让我跟他分手?” 江岚在商场上打拼惯了,性格很豪爽,比起拐弯抹角她更喜欢开门见山,见梁骁婧已经猜出了她找来的目的,她也就不避讳了,“是的,我希望梁小姐能离开钰安!” 尽管已经猜到结果,可被江岚这样直言道明,她的心还是突然一窒。她咬着牙,缓了半天的情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我拒绝呢?” “梁小姐你还年轻,将来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对象,我并非说你配不上钰安,只是他更需要一个能辅助他的女人,而很不巧你不是那个合适人选。而且我想,梁小姐你应该不会想当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人。” 梁骁婧的手用力攥住沙发,纤瘦的身体在听见江岚的话后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连声线都带着抖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钰安要结婚了,时间就定在下个月月底。”江岚面无波澜的望着脸色苍白的梁骁婧。 “不可能!”梁骁婧嘶声否认,“他怎么会结婚?我不相信,您一定是骗我的,您只不过是为了骗我离开他。” 江岚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放在了桌面上,旋即说:“梁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邀请你参加他们的婚礼。” 梁骁婧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红得刺目的请柬,她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动作,将它拿到手里。 那个大红的精致“囍”字让她眼睛开始发酸,不会的,江钰安怎么会要娶别人了呢,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一边安慰自己这一定不是真的,一边缓缓将请柬打开。而打开请柬看到里面的文字之后,梁骁婧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新郎的名字确实是江钰安,但新娘的名字不是她。云依依,跟他结婚的女人叫云依依……不是梁骁婧…… “梁小姐,你们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之所以现在才来找你,是因为钰安说他会处理好你跟他的事,但是眼看着他的婚期将近,他还是没能给出个让我满意的做法,所以我只能亲自上来门。” 江岚在朗庭公寓里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这一个小时里她讲了很多关于江钰安的事,梁骁婧听得眼睛发酸,泪流不止。 等她想起锅里的饺子再回到厨房时,别说饺子了,连汤锅都烧穿了。 锅烧的又红又黑,在关火的时候她不小心被烫到,捏着被烫伤的手指,情绪就像走下坡路的汽车,她蹲在地上大哭…… 他要结婚了,可新娘却不是她…… 399.吹吹就不疼了 没有什么比这种打击还要让人崩溃,梁骁婧觉得她就快要死掉一样,心疼的要死掉。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眼泪都哭干了,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脚麻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她又重重的跌坐回地上,然而想继续发泄情绪,眼泪却已流不出来。 在地上坐了许久,她两手撑着地面,像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出厨房。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那么吃力,就好似赤脚踩到刀刃上,更像一点一点走出江钰安的世界。 厨房到卧室的距离并不是很长,但梁骁婧几乎是倾尽所有力气才走到床边,抱着江钰安用过的枕头,把脸埋进去。 天一点一点的黑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夜幕就像噩梦笼罩着梁骁婧。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只觉得身体好似越来越冷,就像被困在冷藏室里,那股寒气不断的侵入肌肤,冷的她浑身打颤。 当初是怎么决定的?明明说好了,江钰安对自己有恩,只要他一天不让自己离开,她就不会离开他,哪怕只能做他的情人,她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当初下定这些决心的时候是那样的干脆而利落,现在呢,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她想要光明正大的跟江钰安在一起,想和他结婚,想为他生孩子,想跟他一起组织幸福家庭。 然而这是这些,都成了幻想。 梁骁婧以为,江钰安是爱她的,虽然他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但如果他不爱她,怎么会为了做那么多? 可是,如果他真的爱她,却又为何娶别人为妻?一个月之后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还一直隐瞒着她…… 除了梁霆笙之外,江钰安就是她的唯一她的全部,离开江钰安,她就会像条离开水的鱼儿,迟早有一天……会死掉…… 等江钰安出差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他匆匆赶回来只为了能早一点见到梁骁婧,但是回到公寓的时候他发现连灯都没开,他以为梁骁婧在外面,忙给她打电话,结果听见手机铃声从厨房里传出来。 从厨房里拿着梁骁婧的手机,江钰安往卧室走,打开灯看见她就躺在床上,那蜷缩的睡姿好似很不舒服。他心里一紧,直冲过去:“小婧?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梁骁婧在睡梦中被江钰安叫醒,睁开眼红肿的眼睛,她的目光还有些涣散,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江钰安来,“你回来啦?”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告诉我你哪不舒服了。”江钰安捧着梁骁婧的脸,看见她眼睛又红又肿,还布满血丝,脸色苍白不止,嘴唇干燥快要裂开,他不过离开了三天,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看见江钰安紧张自己的神情,梁骁婧咬着唇,突然哆嗦一下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很理直气壮的问他为什么,可是当他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不想问,只想扑到他的怀中大声哭出来,让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被她这么放声一哭,江钰安吓坏了,不停的问她究竟什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骁婧摇着头,不停的摇头,她什么都不想问了,努力将江岚来过的事情忘了,努力把江钰安即将要娶别人为妻的事实在脑海里抹去。 只要爱还在,无名无分又如何? “我……我的手烫到了,好疼……”她终于把头抬起来,将受了伤的手举到江钰安眼前,眼里依旧泪花盈动。 江钰安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右手虎口被烫掉了一层皮,因为没有处理的缘故,被烫伤的地方有点血肉模糊。他的眉头紧缩,满眸都是心疼,“怎么烫伤的?疼吗?我给你处理一下。” 疼,很疼,特别疼,可它能降低我心里的疼…… 江钰安将梁骁婧抱出客厅,找到药箱给她处理烫伤部位。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温柔,梁骁婧又忍不住掉眼泪。 江钰安以为她是疼哭的,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是不是很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梁骁婧的眼睫毛上挂满了细小的泪珠,眸上覆盖着一层水雾,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心湖却波涛汹涌着。钰安,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你不是真心的…… 等手上的烫伤处理好后,江钰安开始收拾药箱,还细心的叮嘱梁骁婧的伤口不要碰到水。 就在这时梁骁婧突然一下扑入他怀里,她的声音急切而慌乱:“钰安,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爱我吗?不,你喜欢过我吗?跟我在一起你是真心的吗? 第一次听梁骁婧说这意义深重的三个字,江钰安先是一愣,后深邃的眼里炸开烟火般璀璨的笑容。他紧紧的将她按在怀里,唇瓣抵在她耳畔,应声回应:“我也爱你!” 听着江钰安的回应,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她喜极而泣。 只要他说爱她,她就愿意相信他。 擦了擦眼泪,她的声音虽依旧沙哑,但少了几分沉重,“我下午煮饺子,结果忘了关火,把锅烧坏了,还烫到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江钰安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松开:“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梁骁婧点点头,嘴角咧开笑容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饭做好后,江钰安一直陪着梁骁婧,直到亲眼看着她吃饭菜都吃光。 等江钰安去洗澡时,梁骁婧坐在床上,盯着浴室方向在发呆。婚礼下个月就进行了,江岚还给她送喜帖,显然是早就想来找她了。 抚摸请柬里烫金的字,梁骁婧感觉就好似在做梦,如果真的是梦的话,请让她离立刻醒过来好吗? 正发呆,浴室的门响起来,她猛然回神,手忙脚乱的将请柬塞到枕头底下。 江钰安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见梁骁婧慌慌张张的,他笑了笑,走了过来,摸着她的脑袋问:“藏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梁骁婧摇头,苍白的脸上牵强的扯出笑容,爬进他怀中,“这几天我好想你。”特别是今天,想得心里发疼。 “我才离开三天就这样了?那我以后要是远途出差呢?看来必须得带着你一块去。”江钰安笑着说。 梁骁婧靠在他胸膛上,眼里黯然失色,钰安,我不在乎你欺骗我,但我希望你能骗我一辈子…… 400.你穿哪件都好看! 梁骁婧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忘记江钰安和云依依将在下月底结婚的事,她甚至自私的祈祷婚礼不会顺利进行。 为了跟江钰安在一起,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坏女人。 这段时间,她变得越来越害怕天黑,天黑意味着今天就要过去了,同时也意味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婚礼。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脑子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下班之后,江钰安还没回来,尽管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梁骁婧不由地联想到以后没有江钰安的生活,每天下班回家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承受着独孤的煎熬,她好害怕,眼泪不受控制的也就掉了下来。 客厅的灯十分光亮,光亮到让人觉得有些刺目,刺目的灯将梁骁婧的脸照得更加惨白。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从一回来就站在那儿,眼神涣散,眼泪顺着眼角缓慢往下淌。 江钰安对她那么好,等他结婚后她是不可能再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她不能当一个厚颜无耻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不能去破坏他的美好家庭,她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刻在他心里。 抱着胳膊,梁骁婧在原地上蹲下,把头埋在手臂里面,咬着唇控制不住的流泪。 等江钰安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用笑容将所有的悲伤掩盖住,继续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世界只围着江钰安转的梁骁婧。 “你回来啦!”梁骁婧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江钰安下班回到家中。 江钰安提着公文包朝她走过来,见她两眼红肿,声音严重鼻塞,他急切的将她搂入怀中,“傻瓜,怎么哭了?” 梁骁婧把头搁在他的胸口,那种快要窒息的疼痛感又在心底里蔓延开来,她用力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哆嗦的哭起来,隐忍着内心里巨大的痛苦说:“我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爱情片,故事太悲惨,所以控制不住泪腺。” “傻瓜,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江钰安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角,见她脸上还泛着泪光,他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去,“以后都不许看这类型的电视了,看你哭的,眼睛又红又肿,我心疼。” 梁骁婧抱着他,重重的点着头,“嗯,不看了,以后都不看了。” 江钰安洗了条毛巾给梁骁婧擦了擦脸,然后洗干净折叠起来敷在她的眼睛上:“敷一下,这样眼睛舒服一点。我去洗个澡,晚点带你出去看夜景。” 梁骁婧乖巧的躺在沙发上,“好,我等你。” 江钰安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然后径自回了卧室。 没过多久,江钰安就洗好澡出来了,而梁骁婧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躺在那儿。 江钰安丢下擦头发的毛巾,笑着走过去,单手撑在沙发上,低头吻了吻她那微微嘟起的唇。 被吻了两下,梁骁婧掀开毛巾,露出双小白兔似的的眼睛,双手往他脖子上一勾,主动迎接他的吻,“偷袭,我也会!” 江钰安被她逗乐了,托住她的头把吻加深,然后松开她,理了理她耳边凌乱的散发,“去换衣服,我带你去看夜景,顺便将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一听有好消息,梁骁婧眼睛一亮,圈着他的脖子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好消息?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江钰安摇着头,故作神秘,温热的指腹点了点她微凉的鼻尖,“不行!” 梁骁婧瘪了瘪嘴,从沙发上起来,穿上鞋子牵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好吧,那我去换衣服。” 打开衣橱,里面放着一堆新款式的衣服,都是江钰安买给她的。有好多她还没来得及穿,因为平常上班要穿白大褂,白大褂一穿上,里面的衣服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所以穿衣服赶不上买衣服的速度。 看着衣橱里琳琅满目的裙子,梁骁婧纠结的颦着眉,她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以后这些都将会变成回忆,她希望江钰安记起她的时候,总是记住她美丽的模样。 “哪件好看?”纠结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梁骁婧还是决定征求江钰安的意见。 江钰安从身后搂住她细瘦的腰,下巴虚抵着她的锁骨窝,薄唇细细的在她下颌边沿来回摩挲,“在我眼里,你穿哪件都好看!” 梁骁婧开心一笑,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一吻,然后随意的选了一件,“那就这件吧!” 把裙子穿上之后,江钰安站在一旁盯着她,脸色却冷却了几度,眉头紧锁,摇着头说:“不行,去换一件。” 梁骁婧不理解哪里不行了,这裙子明明很好看呀。 甜美修身的露肩连衣裙,高贵的水晶粉,显得她气质脱俗;后背半镂空,露出她漂亮的蝴蝶骨;腰节处拼接绣花蕾丝边,下摆拼接几层玻璃纱荷叶边,层次丰富。 这条裙子收腰显瘦,尽显梁骁婧的窈窕之姿,真的很美。 “可是我觉得很漂亮,为什么要换?”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她发现自己爱极了这条裙子,对于江钰安说不行,她表示很伤心。 江钰安从身后搂住她,手轻轻抚上她裸出来的后背,低头吻在她一道线条流畅的蝴蝶骨上,“不舍得让别人看见。” 梁骁婧“扑哧”一笑,心情总算是释然了,原来只是这样而已,突然感觉心里甜丝丝的。“现在这么晚了,没有人看得见的,就这一次,以后我在家里穿给你看好不好?” 江钰安很想说不好,一次都不行,但他不想破坏梁骁婧的心情,精准的捕抓住她的小嘴,餍足了她的吻才勉强答应,“就这一次,以后在家里穿给我看。” 梁骁婧高兴坏了,自己又主动献上一个吻,“爱你哦~” 换个衣服换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总算是从家里出来了。 车上,梁骁婧一直很好奇的问江钰安去哪看夜景,但江钰安很神秘,不管她怎么套他的话他都不肯想告诉她,挫败! 她噘着嘴,望着车窗外,“好吧,那我不问了,反正我一会就能知道在哪。” 江钰安笑了笑,驾着继续往前行驶。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来到郊区,最后停在了一座观景山脚下。 梁骁婧从车上跳下来,好奇的望着眼前的观景山,“你该不会是带我来这儿看星星吧?” 江钰安关上车门,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牵在手心里,“如果我说是,你开心吗?” “开心!”梁骁婧欣喜的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处一吻,牵着他先往前走,“走啦,看星星去咯!” 401.早就预谋好了? 观景山上的夜色不错,因为这里地势较高,站在山顶上可以观览整个纳北的夜色。灯光璀璨放光芒,以至于处于纳北顶端的星空都变得不那么华丽。 宁静的观景山,那排整齐的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亮度恰到好处的将上方的夜空衬托得迷离梦幻。 梁骁婧牵着江钰安的手,两人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自由漫步。 江钰安工作忙,其实很少陪梁骁婧出来,梁骁婧有时候医院也很忙,所以这种晚上两人一块出来散步的次数真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要是你能经常陪我就好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真真正正的约过会呢。”梁骁婧望着江钰安,眼里充满渴求,她希望在离开前能和他创造很多美好回忆。 江钰安歉意的凝视着梁骁婧,搂着她的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是我不好,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 这段时间指的是多久?一个星期?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不要,等他结婚之后她已经离开了,没有机会了,她等不了那么久。所以,她要任性一次,缠着他的手臂,撒娇式的摇晃着他的手臂,“不要嘛,我就要这半个月,你这半个月好好陪陪我行不行?” 江钰安蹙着眉,隐隐感到不安,她从来不会这般无理取闹,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我最近基本不忙,难得我医院里不忙,你就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我嘛,我不要求别的,只希望你晚上早点回来,好不好?” 梁骁婧明亮透彻的眼眸凝望着他墨黑的眼睛,她的心在颤抖,害怕他拒绝。 “好,我答应你,以后晚上的应酬一律推掉,早点回家陪你。”江钰安宠溺的望着她,爱她爱得连心都可以挖出来送给她,她提的这些小要求他怎么舍得不答应。 梁骁婧高兴的扑他的怀里,除了心底那种汹涌澎湃的感动之外,她实在是用言语形容不了此刻的心情,似乎只有谢谢两个字才能表达出来。 听见梁骁婧对自己说谢谢,江钰安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小傻瓜!” 梁骁婧双手捧住他的手,明净清澈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钰安,我爱你……” 爱到为了你可以委屈自己,爱到可以牺牲自己成全你,真的好爱你……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表白,江钰安神情微怔,低着头望着她明净而美好的眼眸,眼里渲染着柔意和溺爱。他单手抄入口袋中,拿出一枚定制钻戒,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小婧,我也爱你,嫁给我吧?” 惊喜、惊愕以及恐慌各种不同的情绪在心口炸开,梁骁婧无措的望着突然向自己求婚的江钰安。片刻后,泪水终于剪不断,汇成两道溪流。 “小婧,你还记得当初你答应我的事吗?再等我一年,一年后我就娶你为娶。但是这一年时间太漫长,我害怕,所以你能先答应我的求婚吗?” 梁骁婧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在江钰安单膝下跪那一刻起,她再也不想什么离开不离开,不管有没有以后有没有未来,她想嫁给嫁给他,哪怕就做半个月他的新娘。 “我答应!” 江钰安将钻戒套入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站起来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小婧,谢谢你!” 即便这只是短暂的快乐,梁骁婧也不会后悔,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足以曾经拥有。 梁骁婧坐在江钰安的大腿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她摩挲着手里的钻戒,抬头望着他:“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就等着找到机会跟我求婚是不是?” 江钰安垂下眸,温柔的盯着她,嘴角微扬带着笑意:“真聪明,不愧是我老婆。” 梁骁婧把头靠在他胸膛上,举起带着钻戒的手,对向满天星光的夜空,“真漂亮,我很喜欢。” 江钰安抚着她后脑飘柔的秀发,声音柔意至深:“等结婚的时候,我送你更好看的。” 梁骁婧笑而不语,盯着手里的钻戒,低低的应了声:“好!” 山顶的夜晚比较凉快,一阵凉风吹来,精神舒畅。 过了半晌,梁骁婧突然想起江钰安说有好消息要告诉自己,她忙问:“对了,你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江钰安点了点自己嘴角,迈着关子说:“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梁骁婧颦眉盯着他,心里虽不满,但还是把唇凑了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亲,“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江钰安抚着她白皙的脸颊,越看越觉得中意,“你哥哥的病情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回国休养没问题。” 梁骁婧惊喜的推开他,两眼烁烁闪光,漫天闪烁的星光都不及她此刻的眼眸流光溢彩,“真的吗?我哥可以回国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我已经在派人办理手续了,等医院那边的手续办好了,你哥哥下个星期就能回国。”梁骁婧的反应虽然是江钰安意料之中,但是看见她笑得比花还灿烂的笑脸,他心底一暖,暖意蔓延到身体各处。 “太好了,我好想我哥!”梁骁婧抱着江钰安,激动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站起来,像个孩子一般跑来跑去,“太好了……太好了……” 江钰安跟着起来,站在远处望着花蝴蝶翩翩起舞似的的梁骁婧,心里下定决定这一辈子都要给她幸福,等一年之后跟云依依的协议失效,他就娶梁骁婧为妻,他现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别乱跑,小心摔跤。”江钰安在身后柔声提醒。 梁骁婧欢快的跑回他面前,拉着他转起圈圈,“钰安,我高兴,好高兴,谢谢你!” 江钰安将梁骁婧环腰抱起,蹭了蹭她的额头,“时间很晚了,我们回家吧,还想来的话明天晚上我早点下班陪你来。” “好。”梁骁婧圈住他的脖子,享受着被他抱着下山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梁骁婧的情绪一直很亢奋,坐在车上一刻都没有安静下来过,不停歇的跟江钰安讨论着跟梁霆笙有关的话题。 车子原本一直匀速向前行驶着,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下不走了,梁骁婧疑惑地望着窗外,又扭头望向江钰安:“怎么了?车子坏了?” 只见江钰安俯身过来,一只长臂伸过来托住梁骁婧的后脑勺,然后薄唇强势的吻了过来,重重的吮了两下,故作生气的说:“不许你想着我以外的男人。” 梁骁婧手指抚上被弄疼的唇瓣,有些委屈:“他是我哥,连我哥的醋你怎么都吃?” 江钰安扣着她的头又吻了吻:“除了我,就是谁都不许!” 402.以身相许好不好? 梁霆笙今天要从国外回来了,梁骁婧高兴得一大早就起了床准备接机。 江钰安今天很忙,他没时间陪梁骁婧一起去机场给梁霆笙接机,原本是派人陪她一起去的,她说有骆颜念一起,这才作罢。 其实梁骁婧是一个人去为梁霆笙接机,接到梁霆笙之后,护送他回国的工作人员才离开。 近一年没见梁霆笙,他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身体气色好多了,那双不能走动的脚现在勉强可以行走,但要借助拐杖。 推着轮椅,梁骁婧将梁霆笙从机场里接出来,坐上出租车,一个小时之后来到离纳北市中心最远的一个区——叁州。 在这儿,梁骁婧早就找好了房子,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小区,但这地方环境不错,离医院和菜市场很近,加上交通也很便利。 房子是两房一厅式,家具什么的都不缺,日常用品也早就准备了,直接住进来没有问题。 梁骁婧将梁霆笙推到客厅,给搬运行李的人付了费用后,将拐杖拿起给梁霆笙,“哥,这里你喜欢吗?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不好?” “我们?”梁霆笙有些疑惑的望着她,“你要跟我一起住?那江先生呢?” 梁骁婧垂下头,默默地收拾着梁霆笙的行李,片刻后才平静的说:“我们分手了……哥,我以后不会跟你分开了……” “分手了?”梁霆笙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分手了?为什么分手?小婧你得改改自己的小脾气。” 梁骁婧将行李提进梁霆笙的房间,把东西一一摆放好。听见梁霆笙这么说,她睫毛上已经沾上了细小的泪珠,用力扇了扇,泪珠陨落,她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哥,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这……”实际上梁霆笙跟江钰安见过几次面,也通过好几回电话,他从每次彼此的对话中完全可以确定江钰安对梁骁婧是真心的,但结婚为什么却是娶别人? “哥,我们的事你别管了,回家了咱好好休息。你放心,我没事,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只是感激他才跟他在一起罢了。”梁骁婧费了好大的劲,才违心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真的?”梁霆笙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梁骁婧露出灿烂的笑容,望着他,“真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我干嘛骗你。对了哥,你渴不渴?我去厨房里烧壶水,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吧,快躺下休息一会。” 将梁霆笙在房里安顿好后,梁骁婧离开房间,关上门那一瞬,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而下。她捂着发疼发涨的心口,咬着唇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将梁霆笙在叁州安顿好,梁骁婧再一次回到纳北。 坐在卧室的床上,梁骁婧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许久,最后将它取下来,用一条银项链串出来,戴在了脖子上。 距离江钰安跟云依依的婚礼不到半个月,但梁骁婧早已准备好了离开的准备,医院那边的工作也已经辞去了,等婚礼举行之后她就离开江钰安。 如果没有梁霆笙的话,离开江钰安梁骁婧也许会走上很极端的路,但是梁霆笙现在回国了,她不能丢下他不管,所以她会好好地活着。 江钰安下班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自从上回答应梁骁婧晚上不应酬后,他几乎很准时下班回家。 看着电视的梁骁婧听见玄关传来脚步声,她放下手里的抱枕从沙发上起来。 跑到玄关入口正好看见刚换好鞋的江钰安,她高兴的冲过去,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你回来啦?” 江钰安托着她的腰和臀,缓缓朝屋里走去,直接将她抱回卧室,压在床上,捏着她的鼻子问:“怎么样,今天见到你哥哥高兴了吧?” “高兴,非常高兴,谢谢你把我哥照顾的那么好。”梁骁婧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缓缓滚动的喉结,然后顺着他的下巴吻到他的唇,“为了表示我诚挚的谢意,今晚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江钰安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纠缠,炙热的手掌顺着她细滑的腰肢来回游走,吻的温柔却又急切。 梁骁婧觉得痒,受不了他的抚摸,开始拒推。见他没反应,她开始手脚并用,最后还是挠他痒痒才得以脱身。 她笑着滚到一边,略带警惕的盯着他说:“现在不行,你还没洗澡呢,身上一股汗味,快去冲洗干净啦。” 江钰安好笑的抚着额头,站在床边望着一脸狡黠笑意的梁骁婧,他有些无奈:“狡猾的小狐狸!” 梁骁婧嘿嘿一笑,盘腿坐在那儿,捞起个枕头抱在怀中:“快去洗澡,一会咱们出去吹风散步好不好?” “好,等我十分钟!”江钰安望着梁骁婧,那盛满了爱意的眼睛,柔情的可以滴出水来。 江钰安进浴室后,梁骁婧还坐在床上,只是那伪装起来的悲伤不在遮掩。扭头,望着响起哗啦水声的浴室,她沉默了一会儿,穿上鞋子走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江钰安没有泡浴。正站在花洒下洗头时,浴室门突然被敲响了,他一愣,望向门口方向。 白雾缭绕中,梁骁婧探入脑袋来,红着脸羞涩的对他说:“其实我也没洗澡,要不我也一起洗……啊……你你你……” 梁骁婧还没把话说话,人已经被江钰安阔步走过来后伸手拽了过去。花洒上温热的水洒到身上,她的身体被刺激得一个小小的激灵,下意识抱住他健硕的裸露的身体。 “那什么,你先松开我啊,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脱衣服……”梁骁婧红着脸难为情的推着江钰安,他炙热的目光就在头顶,她不敢抬头,那被湿发覆盖着的白皙耳朵现已一片通红。 其实刚才的共浴只是一时的想法,现在她完全后悔了,在床上“赤”诚相待她有勇气,可在浴室里坦诚淋浴是第一次啊…… 然,江钰安并没给她后悔的机会,他将她压在了坚硬的瓷片墙面上,低头亲吻着她泛红的耳尖,双手轻车熟路的脱掉她的上衣。 上衣,然后是半身裙,接着是贴身的胸衣…… 热水在彼此的身上流溢,室内的旖旎温度愈加升高,粗喘,嘤咛在空气中交织,随着速度和力道增加,在彼此的脑袋里绽放出最绚烂而美丽的火花。 “宝贝,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所以原谅我…… 403.没有为什么,性格不合 接近中午的太阳很烈,梁骁婧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太阳晒红的。她捏着那张已经被泪水浸湿的纸巾,依旧不停的擦着从眼角流下来的泪水。 彰寺杰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眼泪横流的脸,眉头一寸寸加深,眸色一点点下沉。他把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手里的纸巾已经湿透了,梁骁婧用力捏了捏,抬头望向眼前的彰寺杰。 刺眼的阳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脸上,落下来却变得柔和,他紧抿的唇泛着光亮的色泽,那神色透着若有似无的怜惜。 此刻的梁骁婧是最需要倾诉的时候,彰寺杰的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安慰,她颤抖着伸手接过,眼角的泪“唰”一下流了出来,而她脚步一迈,直接扑入他怀中,“肩膀借我靠一下……” 彰寺杰微怔,有些意外梁骁婧的举动,她之前一直扬言讨厌他,现在却扑到他怀中。他没有推开,而是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野猫,你不是一向很彪悍吗?今天干嘛伤心成这样?难不成失恋了?” 他跟江钰安虽然不熟,但他好几个晚上都看见梁骁婧跟江钰安手牵着手在街道上散步,两人的感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因此,他才敢开这样的玩笑。 然,听见失恋两个字后,梁骁婧小声的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手里紧紧的拽住彰寺杰的衣服,心想他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见梁骁婧哭得更伤心,彰寺杰意识到自己真的一语成谶了,忙改口:“你别哭啊,欸欸……我说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别哭。” 哪知彰寺杰态度越好,梁骁婧哭得越汹涌,手里捏着他好心递过来的手帕,却把眼泪蹭到他昂贵的衬衫上。 两人站的位置是大马路,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梁骁婧这么一哭,大家都看过来,都以为俩人是吵了架的情侣。 彰寺杰头一回遇到这么窘迫且棘手的问题,哄女孩子他不在行啊,他接触最多的异性只有她妹妹,而且彰寺媛性格坚强,从来不哭。 一位路过的大妈见梁骁婧哭得那伤心,彰寺杰连个安慰都没有,忍不住上前说他:“小伙子啊,你女朋友哭得这么伤心,你怎么不哄哄?女孩子多哄哄就消气了。” 彰寺杰想向大妈解释来着,但梁骁婧哭得那么伤心,他哪有时间解释啊,忙按照大妈说的安慰她:“小野猫,你到底哭什么啊?你要是心情不好,我请你吃一顿发泄一下?” 不是说化悲愤为食欲吗,彰寺杰觉得这一招应该挺好用的,以前彰寺媛就经常用。 他把话说完,梁骁婧果然不哭了,两眼泪汪汪的盯着他,嗓子沙哑的问:“真的?你要请我吃饭?” 彰寺杰皱着眉头,有些恶嫌的望着胸前被梁骁婧泪水打湿的衬衫,上面应该还有鼻涕…… 啊啊,他可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啊,梁骁婧竟然在他身上留下这种东西,有那么一瞬他后悔刚才没把她推开。不过,对上梁骁婧那双像是浸泡在溪水里黑曜石般的眼睛,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就在几分钟前,彰寺杰驾着车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个站在路边的女人特别像梁骁婧,结果车子开近一看,还真是她。 本来他是想降下车窗打趣她的,却看见她竟然在哭,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于是乎捉弄她的心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推开车门下来给她递手帕。 从马路边载走梁骁婧后,彰寺杰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西餐馆里。 两人坐在一处采光极好的位子上,彰寺杰把菜单递给梁骁婧,对她说:“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梁骁婧用手帕擦了擦鼻涕,伸手将菜单接过来,往菜单上一看,每样菜都贵的咂舌。 其实她没真想让彰寺杰请吃饭,哭了这么久,早餐也没吃,她是真的饿了,想填一下肚子,然后借机发泄一下情绪。可腰包里的钱只能点一个菜,而且还是最便宜的…… 考量着自己的经济情况,梁骁婧最后放下菜单,瞥了旁边等待着的侍应生一眼,凑到彰寺杰旁边低声的说:“要不我们去别处吃吧?” 彰寺杰立即蹙了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哭红了双眼的她:“没有一样你喜欢吃的?” 梁骁婧忙摇头解释:“不是,这里的菜好贵啊,我没带那么多钱。” 彰寺杰一听,神色释然了,直接点了几个西餐馆的特色招牌菜,然后把菜单还给侍应生,转即扭头对梁骁婧说:“说好了我请你。”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很快便转换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马路旁哭?” 梁骁婧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十分难看,她低垂着头,放置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身上的裙子,几秒种后眼眶渐红,声音哽咽的说:“你不是猜对了吗,我失恋了。” 彰寺杰神情微微一滞,盯着只给他露出个头顶的梁骁婧,半晌后开口问道:“为什么?” 梁骁婧不跟想彰寺杰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讨论这个话题,她随便敷衍了事:“没有为什么,性格不合。” “你不舍得?”彰寺杰突然问。 梁骁婧抿着唇角,眼眸顿时变得黯然失色,她的身体在刚刚那一瞬有轻微的颤抖,长长的指甲用力的嵌在大腿上,恨不得嵌入肉里。 从梁骁婧的反应上看,彰寺杰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得出她真正的心思,便不再跟她谈论这个问题,而这时候侍应生正好送饮品上来。 梁骁婧端起咖啡准备品尝,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后脸色苍白了几分。 彰寺杰注意到她表情的微变化,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端起饮品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只是眼角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她身上。 手机铃声还在响,声量并不大,但手机一直在梁骁婧的手心里震动,每震动一下仿佛都在强烈颤动她的心,她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哭了太久,声音沙哑,如果说话,江钰安一听就能听出异样来,梁骁婧不想让他有所猜疑,最后狠下心挂了关机键。 “怎么不接?”彰寺杰问道。 梁骁婧佯装无事,淡淡地说:“推销电话。”###### 梁骁婧的番外不多,大概几天就更完了,希望你们一如既然的支持番外。 404.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 几个月后…… “哥,我上班去了。”梁骁婧一边换着鞋子,一边朝屋里的梁霆笙喊。 梁霆笙支着拐杖从屋里走到玄关,面色和睦,对梁骁婧提醒着说:“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小心一点,中午按时吃饭,晚上哥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梁骁婧把鞋穿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梁霆笙挥了挥手,“知道了哥,你快进屋吧,我走了。” 转眼就到了新的一年,天气也已经不似12月那么寒冷,不过早上的天气还是有些低,梁骁婧穿着宽松羽绒服,提着随身挂包从家里出来。 她住的地方离工作的医院不是很远,步行十来分钟的就能到。 医院附近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据说准备建一座集餐饮、娱乐、购物为一体的大型时尚购物中心,目前已经进入初级动工阶段。 叁州虽然不比纳北其他地区繁荣昌盛,但目前正在慢慢崛起,相信不久的以后,也能挤进纳北繁华地区的排名榜中。 梁骁婧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妇产科医院,职位还跟以前一样,虽然工资没有以前那么高,但生活却过得很充实,不过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总有些小护士在她背后说闲话。 医院不算很大,大家几乎都认识,梁骁婧未婚先孕的事早在她刚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就传开了,一开始她有些在意,后来渐渐地就觉得无所谓了。 胎儿已经有三个月,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比普通孕妇还要一些。怀孕初期时,医生诊断梁骁婧营养不良,加上她怀了两个,更加需要营养,为了孩子,她现在已经没有吃不下的食物。 中午下班后,护士长张姐今天生日,她请了几个关系比较要好的同事吃饭,邀请人中包括梁骁婧。 张姐老公是个证券公司经理,夫妻俩的经济收入还算不错,请大家吃饭的地方是很高档的一家酒楼。 菜还没上齐,梁骁婧去了趟洗手间。由于洗手间的位置比较偏僻,她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可偏偏走廊上没有其他人。 梁骁婧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对方是个亡命徒,伤到她的肚子怎么办。 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旁边放着一个清洁工的手推车,她二话不说拿起手推车上的扫把,转身就朝跟上来的人一通乱打。 只见一个穿戴非凡的男人抱着头被堵在墙壁上无路可逃,他一边嗷嗷大叫,一边躲避梁骁婧的“乱棍”。 梁骁婧玩了命似的,一旦打下手之后就是停不下来的节奏,过了好半天好像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她才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的望着缩在墙角的男人一眼。 这时候男人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红一块青一块的脸。 梁骁婧手里的扫把“啪嗒”一下掉在地板上,错愕不已:“怎么是你?” 彰寺杰怒火一下子冲到脑门,大声的吼:“谋杀啊,我都快被你打死了!” 梁骁婧歉疚的朝他走过去,见他真是被自己打得不轻,她既心虚又憋屈,却还是梗着脖子说:“谁让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变态。” 变态两个字让彰寺杰越发不爽,他面色铁青,眉宇间都写满浓郁的不悦之色,“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只是刚才觉得你的背影很熟悉,才跟上来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结果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 “误会误会,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要不去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吧?医药费我出。” “医药费,误工费和安抚费,一样都不能少!” 梁骁婧翻白眼:“误工费跟安抚费?这是什么。” 彰寺杰用手指摸了下脸上隐隐发痛的地方,结果刚碰上就痛得他嘴角一阵抽搐,他说话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怎么上班去?还有,你莫名其妙打我一顿,于情于理你得另外再付精神上的安抚费。” 刚才见自己把人给打了,梁骁婧还十分的歉疚懊悔,但是见彰寺杰现在正经八百的对自己实施敲诈勒索,她又突然后悔刚刚怎么没有失手打死他…… 最后张姐的饭没吃成,梁骁婧将彰寺杰送到医院做检查。 处理完伤势之后,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二人说:“这夫妻吵架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使用暴力是不行啊,姑娘啊,你下手太重了,他怎么说也是你老公……” 乍一听老医生的话,梁骁婧才知道被误会了她跟彰寺杰的关系,她狂摇头,医生啊,你弄错了,他才不是我老公……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张嘴想解释,彰寺杰却在旁边直点头附和老医生,“没错没错,医生你说的太对了。” 梁骁婧直接抬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 “啊,刚说完你呢,又使用暴力,医生救命!” 等从医院离开时,彰寺杰看起来比进去之前伤的还要重。 肚子好饿,梁骁婧打算找个地方去吃饭,本想着两人就此别过了,彰寺杰却非要跟她一块去。 饭馆里,彰寺杰一边倒茶,一边朝梁骁婧问:“原来你搬到叁州来生活了,好歹朋友一场,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梁骁婧接过他递过来的茶,但没有喝,只是捧在手心取暖,“走的时候很匆忙,除了颜念之后,其他人谁都没来得及通知。不过还真巧,竟然能在这儿遇见你。” 彰寺杰喝了口茶,想起她跟疯子似的实施暴行,现在还心有余悸,抹了一把冷汗道:“对啊,真的很巧,而且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用这么奇葩的出场相遇。” 梁骁婧抽了抽嘴角,还真是记仇,要不要三句不离这件事? “对了,你到叁州来干嘛?” “集团准备在叁州这边建一座大型购物中心,我负责到这边来监工。” 梁骁婧诧异:“你说的该不会是妇产医院旁边的那个建筑工地吧?” 没想到她还知道,彰寺杰点点头:“对啊,就是那里。” “你之前不是说你家是开餐饮的吗?” 听说那里被投入25个亿建一座购物中心,这个投资数额大的简直要吓死人。 彰寺杰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桌上的筷子,说:“也不仅仅发展餐饮产业,同时也涵盖了房地产和其他产业。” “……” 没成想彰寺杰他居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而她竟然跟富二代做了朋友…… 梁骁婧决定喝口茶压压惊。 405.你很介意别人说的? “哥,我回来了!” 梁霆笙端着最后一样菜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梁骁婧的喊声,他抬起头刚好见她从玄关进来。瞅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顿时诧异。 梁骁婧领着彰寺杰进屋,对梁霆笙说:“哥,这是我以前在纳北认识的朋友,今天刚好在叁州遇见,就请他到家里做做客。” 彰寺杰朝梁霆笙颔首:“你好!” 梁霆笙笑脸相迎:“欢迎欢迎。快进来吃饭吧,饭菜刚刚做好。” 彰寺杰快步朝梁骁婧跟上,她现在住的地方对他来说还真显小,不过却很温馨。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纳北?明明怀着孕,却是跟她哥哥住在一起。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彰寺杰串过一回门之后,后来几乎天天上门蹭饭吃,更令梁骁婧还真意外的是,没想到他竟跟梁霆笙成了好朋友。 不过说实话,梁骁婧很感激彰寺杰,梁霆笙没什么朋友,他平常不出门,也不要跟人交流,彰寺杰是他出事这几年来,第一个朋友。 彰寺杰一直住酒店,其实他要在叁州待很长的时间,有一次梁骁婧很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不找个稳定的居所,他说住酒店方便。 每天住酒店,还是豪华酒店,那些钱简直就是烧的。 今天又跟往常一样,彰寺杰忙完工作到医院接梁骁婧下班,然后陪她一块到超市买菜,今晚接着蹭饭吃。 每天下午都到医院接梁骁婧,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一个星期了,梁骁婧医院里的同事心照不宣的一致将彰寺杰当成了孩子他爸。 大家的想法梁骁婧都知道,只是懒得去解释。 离开医院的时候,护士站两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很小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梁骁婧却敏感的觉察到跟自己有关。 等进入电梯后,梁骁婧扫了旁边的彰寺杰一眼,对他说:“下次你在医院外面等我就可以了,不用上来。” “怎么了?你很介意别人说的?”彰寺杰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就像黑玛瑙,折射着一种纯净的光辉,若不去看她隆起的小腹,怎么看都像个大学生。 这样的闲言碎语梁骁婧早就习惯了,别人什么看法她不在意。“原来你都知道?我根本无所谓,只是怕你在意而已。” 彰寺杰十指交握托在脑后,一副慵懒得不行的模样,说话的口吻更是随意:“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她们要说就说,反正我又不会吃亏。” 两人去了超市,买完食材,路经母婴物品专卖区时,彰寺杰突然拉着梁骁婧走过去,拿起一个u型孕妇抱枕问她喜不喜欢。 梁骁婧抱起比她还高的抱枕,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干嘛用?” 彰寺杰脸上一垮,戳着她手里软绵绵的抱枕说:“孕妇抱枕啊,以后肚子大了不好睡觉,抱着这个睡就能舒服多了。” 梁骁婧脸上立刻露出防备的眼神,看变态似的盯着他,“彰寺杰,你怎么知道这种抱枕的用处?你该不会自己试过吧?” 彰寺杰脸上一黑,她的话差点没让他倒在地上抽搐,这位女士,你的脑洞开的太大了,你把我当成什么? 作者菌默默在旁边补刀:当成变态…… 彰大人一个小李飞刀秒过来:作者,你给我圆润的滚起来! 咳咳,好了,回归正题。 “我妹怀孕那会买过,说挺好用的。你想哪去了,真是的!”彰寺杰没好气的看着她,没想到要送她抱枕,却被先冤枉成变态,还有没有比这更加悲催的? 梁骁婧吧唧着嘴,忙向他道歉:“好好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向你道歉。” “喜欢哪个?我觉得这个粉色就挺好看,上面还绣着一只小白兔呢,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类型的可爱东西吧?” 梁骁婧忽然发现,彰寺杰买什么东西,优先拿粉色包装的,若是不合适才会换下来,若是合适就直接丢入购物车里。 现在回想起刚才购物时彰寺杰挑东西的每个细节,梁骁婧突然像发现了个好笑的惊天大秘密,“噗”一声笑了出来。 彰寺杰冲她翻了翻白眼,抬起手来,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弹:“笑什么笑,看你的表情就不像在想什么好事。” 梁骁婧捂着被弹疼额头嘿嘿一笑,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天,一脸狡黠的说:“彰寺杰,你是粉色控!” 注意了,这里用的不是问句,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彰寺杰的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抵在嘴边轻咳了两下,目光开始四处飘忽,“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走,快饿死我了。” 梁骁婧嘿嘿嘿的看着他,就抱着手里粉色的抱枕说:“那就这个吧,我也挺喜欢的。” 终于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之后,彰寺杰将食材放在车尾箱里。 由于抱枕太长的缘故,抱着它梁骁婧不方便坐在副驾座,便移驾到车子后排。 当车子开到半路上的时候,梁骁婧突然对彰寺杰说:“其实我也是粉色控,彰寺杰,没想到我们都有一颗少女之心。” 彰寺杰被她的话一惊,一脚踩住刹车,下意识扭头瞪了她一下。 正好路上车辆不多,不然非得出事不可。 梁骁婧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实话实说也有错?而且喜欢粉色又不丢人。“彰寺杰,其实喜欢粉色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己走回去!”彰寺杰气急败坏的朝她恐吓道,然后打开播放器播放音乐,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梁骁婧在后排笑得更欢,她总算是抓住一根彰寺杰的小辫子了。 回到小区,车子在停车场停好,由于露天停车场离梁骁婧住的那一栋楼层比较远,两人还得步行走好几分钟的路。 抱枕又大又长,梁骁婧抱着不方便走路,便跟彰寺杰一人抱着一边。 因为正是下班时间,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路经的旁人见彰寺杰一个男人抱着个粉色抱枕,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大袋食材,从身后看挺滑稽的,都是捂着嘴匆匆而过。 接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彰寺杰隐隐觉得头有些疼,“我还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梁骁婧推卸责任:“这可不怪我,是你主动问我想不想要的。” 彰寺杰:“……”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7.24【香香】打赏8书豆,感谢支持,么么哒。 另外昨天有小伙伴问怎么写回去了,这个问题怎么说呢,早几日作者菌就强调过,现在是配角的戏份。 还有就是有小伙伴说感觉在前面看过,因为之前在正文里可能涉及到部分内容,所以你们看的时候有印象,不过作者菌可以保证没有重复发表。 406.摔疼了吗?哪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梁骁婧的生活依旧是那样按部就班,上班——下班——回家休息——再上班。唯一能让她感觉日子是有发生变化,是她逐渐隆起的小腹。 两个小萌宝正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梁骁婧很欣慰,虽然没有江钰安陪伴在身边,却还有他们,她的生活依旧充满希望。 离开江钰安这么长时间,起初梁骁婧天天夜里以泪洗脸,自怀孕之后医生说要控制情绪,她不敢再轻易掉眼泪,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会拿出跟江钰安的合影,一边又一边抚摸着照片里他的脸。 刚开始离开他那段时间,梁骁婧感觉自己活着好痛苦,若不是还有梁霆笙要照顾,恐怕她会支撑不到现在。 每天夜里被思念折磨,特别每当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江钰安的感觉像是要将她的心脏撕裂。等后来她实在是没忍住,动了偷偷回纳北公寓看一眼的心思。 梁骁婧觉得,江钰安跟云依依结婚了,他肯定会从公寓里搬走,搬走之后有可能会将公寓卖掉。 她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才坐上回纳北的车,可当她站在公寓门口时,她拿着钥匙的手还是控制颤抖。 也不记得在门口究竟站了多长时间,才缓缓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里,她以为一定转不动,甚至可以说她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才回到这里。但,突然“啪嗒”一声,那是门开锁的声音。 在那一声脆声响起瞬间,梁骁婧心里不可否认掠过一抹不法计量的欣喜。 开了……竟然开了…… 梁骁婧捂着嘴,怀揣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拉开门走进去。 鞋柜上,她专属的拖鞋还整齐的摆放在鞋柜上。她换下鞋子,换上那双跟江钰安凑成情侣款的拖鞋一步一步,迈入她离开已久的地方。 从玄关走入屋内,她还来不及看一看在自己离开这段日子里公寓里有没有发生变化,视线率先看见的是躺在沙发上的江钰安,而他旁边的茶几桌上放着不少酒瓶,东倒西歪,绝大部分都是空瓶子。 很显然,他喝了不少的酒,现在醉了。 看见他,梁骁婧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像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走向他,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板上,汇流成河。 她想过无数个他婚后的模样,却没有想过他会想现在这样子,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一身酒气,像一滩烂泥瘫在沙发上。 梁骁婧将他扶起来,却到底忍不住把头埋到他怀里,抱着他痛哭。她歉疚她愧疚,是她对不起他,明明说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却不辞而别。 江钰安喝得连意志都是糊糊涂涂的,他确实听见了梁骁婧的声音,那把魂牵梦绕的声音。 他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她的模样。 睁开眼后,他一向精明睿智的眼眸里笼着一层浓重的迷雾,但却一眼将梁骁婧认了出来。他欣喜若狂的抱住她,激动地连声音都在颤抖,“小婧?小婧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你别走,我错了,别离开我。” 江钰安的话让梁骁婧泪若汹涌的江水,她用手背抵住同样颤抖个不行的唇,在这一刻积累于心里数个月的悲恸一触即发。 她道歉,不停的道歉向他,除了道歉的话她不知道还能跟对他说什么。 就那么抱着他痛哭,她多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也很委屈很心痛,还有真的很想你。 两人就维持着一个拥抱的姿势,不久之后江钰安醉过去,而梁骁婧在他怀里找到熟悉的感觉,安稳的睡了过去。 等梁骁婧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天空中早已出现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 醒来之后她想要离开,她在江钰安酒醒之前必须离开,可不忍心看他在沙发上过夜,她还是没忍住将他扶到卧室里。 当时江钰安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梁骁婧,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身影孤独的坐在床边,勾着唇冷笑:“我又梦见你了,又梦见了……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梦里?” 他大声咆哮,将床上的东西全都发泄性的摔在地上,枕头,被子,床罩,凡是他的手能触及到的,均无一幸免。 梁骁婧就站在他面前,枕头摔在她身上,她没稳住脚跟,“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两股热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幻化成一朵朵晶莹的冰花。 江钰安看见梁骁婧摔在地上,他的心一紧,脚步蹒跚的走过来,眼眸里言语间都是疼爱之意:“小婧,我不是故意的,你摔疼了吗?哪疼?” 他的温柔,对梁骁婧来说是最残酷的毒药,每品尝一次,就会沦陷的彻底。 心空了,只有江钰安的温柔才能填补,梁骁婧不管不顾的扑入他怀中,“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酒精不断的在身体里发酵,此刻的江钰安已经彻底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他遵循着自己的心,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梁骁婧仰头迎合,以吻回吻他,手臂勾住他的颈项,与他一同滚在地板上。 纠缠许久,两人身上的衣衫半褪,江钰安亲吻着梁骁婧的脸,亲吻着这张每到深夜就会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每次梦见她,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只要手指一触摸到,她就会像幻象一样瞬间消失掉,这次是这样的真实,真实到让江钰安不愿在这场梦里醒来。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客厅里的灯光照进来,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感。 梁骁婧睁开眼睛看着他,想将他永远的刻在脑海里。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她会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为了创造最后一个美好夜晚,梁骁婧抬起头,吻住他的唇,迎合着他满含着深情的吻。 她眼睛被泪水打湿,显得那样明亮透彻。江钰安褪去她挂在腰间的裙子,拭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用唇舌的柔情安抚她,一边缓缓进入她身体。 身体又酸又涨,抽搐过后的心脏也又痛又酸,梁骁婧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抬起身子,让他更好的进入。 身体的填满,起初的痛逐渐被欢愉取代,那种居高不下的感觉,就好像胸腔里开满了花朵,那么满足,那么幸福。 久违的感觉让两个人像偷了腥的猫,食髓知味的一遍又一遍缱绻纠缠在一起,好似只有这样,才足以表达对彼此的深爱。 407.怀疑我们被人跟踪了 梁骁婧并不后悔,因为孩子让她对生活再一次燃起希望。 昨天一晚上都梦见江钰安,第二天醒来时梁骁婧还以为是真实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低落的坐起来。但等洗漱完后,情绪也调节好了,早餐之后去医院上班。 梁骁婧的工作很清闲,就是坐坐诊,因为不是什么大医院,所以平日里看诊的人也不多,她大多时候的时间都是自由利用。 院里给她分配了一个小护士当助手,名字叫薇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手脚挺伶俐的,上进心也很强。没有人来问诊的时候,两人就坐在值班室里聊聊天,有她的陪伴,一天漫长的时间很容易打发。 上午就只有两个孕妇来问诊,看了眼时间也快到饭点了。在她静等下班时间到来的时候,薇薇欢欢喜喜的跑进来,往她桌上放了一小把糖果。 梁骁婧好奇的将桌面上彩色包装的什锦糖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婧姐,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医院里那个看起来禁欲系的李医生跟林护士在一起了呀,这是他们发的喜糖。” “他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从梁骁婧在这家医院上班开始,就听说过李医生跟林护士的事迹,他俩根本就是欢喜冤家,每天斗嘴争吵,这怎么说在一起就在他一起了? 薇薇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糖果的味道酸酸甜甜的,跟初恋的感觉真像。“前几天就在一起了,其实我也挺好奇他俩怎么走到一起的,要知道我之前还对李医生心存幻想呢,呜呜,失恋了。” 梁骁婧扶额一笑,有时候她真的在薇薇的身上看见过自己以前的影子,也许就是因为跟自己有些相似,她才会这么喜欢这个小姑娘吧。 “大学的时候没谈恋爱?”她笑着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薇薇的脸就垮下来,表情泫然欲泣的望着梁骁婧:“婧姐,我在卫校念大学,周边的同学百分之八十是女生,虽然还有百分之二十的雄性,但他们太抢手,我还没出手人就被抢光了。” 梁骁婧“扑哧”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状似抚慰:“没关系,你还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以后肯定有大把的好对象供你挑选。” “婧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妈经常说我丑的像只猴子,她已经替我预言过我会嫁不出去了。”薇薇一副“我已看开”的神情,笑容里略带无奈。“算了,男票神马的都是浮云,婧姐下班了,咱们去吃饭吧。” 因为医院提供的饭菜没什么营养,所以梁骁婧一直在外面的餐馆吃。而薇薇呢,她家家境其实挺不错,吃不惯医院里的食堂里的食物,平常也在外面吃。 平时两人都是一块吃午饭,今天跟平素里一样,薇薇挽着梁骁婧的手,两人步行到餐馆。只是梁骁婧觉得薇薇这一路上有些奇怪,总是东张西望的。 “薇薇,你在找什么?” 薇薇神神秘秘的收回视线,凑到梁骁婧耳旁说:“婧姐,我怀疑我们被人跟踪了。” 梁骁婧好笑的笑了笑,望了四周围一眼,说:“哪有啊?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跟踪我们?我一个孕妇,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人家图什么?” “可是……”虽然梁骁婧这么说,可薇薇觉得她的感觉没有错,明明真的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望过来,可究竟来自哪里呢? “好啦,别东张西望了,我们进去吧!”梁骁婧拉着薇薇走进餐馆里。 点完餐之后,梁骁婧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天气渐渐转暖,久违的阳光散发着温暖的热量,普照着整个叁州,窗外的天气甚好。 刚刚跑去洗手间的薇薇突然兴致勃勃的走出来,一脸有好事分享的“八卦脸”,压低声响故作神秘的说:“婧姐,你知道我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在走廊上看见什么吗?” 梁骁婧不明所以的望着薇薇。 虽然梁骁婧没有表现出迫不及待想知道的表情,但丝毫不影响薇薇有好事分享的激动心情:“我刚刚看见一个大帅哥了,好帅好帅的大帅哥。” 梁骁婧无奈一笑,薇薇犯花痴的表情跟她当年还真是像,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犯花痴的时候是这样傻里傻气的。 “那你跟他要电话号码没有?” 梁骁婧就像一语惊醒梦中人,薇薇猛一拍自己的额头,口吻很遗憾很可惜的说:“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子事呢。要是还有机会再见到,我一定跟他要电话号码。” 吃过饭之后,薇薇还念念不忘在走廊上见到的那个男人,回去的路上一直念经似的叨叨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梁骁婧听在耳里,回想起自己也曾这么希望过。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会不会选择不认识江钰安?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而答案是不会,不后悔,更不后悔爱上江钰安。 回到医院后,坐诊时间还没到,梁骁婧披上白大褂,捧着杯子站在饮水机前倒了杯水,不多时她看见薇薇垂头丧气的推门进来。 喝着水回到办公室办公椅上坐下,梁骁婧笑着问她:“怎么垂头丧气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跟护士站几个护士姐姐在聊天,结果被李医生跟林护士强塞了好几把狗粮,他们肆无忌惮的在大庭广之下虐狗,我的心脏受到千万点暴击。” 梁骁婧捂着嘴一笑,“我倒有一个法子让你报复回来,想不想听?” 薇薇重重点头,小鸡啄米一般:“想啊想啊太想了,婧姐你快告诉我。” “你找一个比李医生更棒的男朋友,然后在她们面前花式虐狗不就好了。” 还以为是什么好法子,没想到这竟然就是梁骁婧给的答案,薇薇泪流满面的望着她,“婧姐,全医院最厉害最年轻的李医生都被抢走了,我在哪去找一个比他还棒的,没机会了,我已经没机会了。” “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薇薇叹口气,“不是没有信心,是有自知之明。” 梁骁婧被她的话逗笑了,还准备说点什么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坐诊时间,她以为是问诊的孕妇,直接应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缓缓被推开,梁骁婧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没曾想推门而入的并非挺着肚子的孕妇。 刹那间,她原本眼里还在流淌的笑容立刻凝聚成冰,全身一僵宛如动弹不得。 408.谁稀罕你的感激了? “婧姐?你怎么了?”薇薇见梁骁婧突然不对劲,目光直直的望着门口方向,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哎呀不得了了,这个男人不就是他在餐馆见到的那个大帅哥吗? 他拥有一具很颀长精瘦的身材,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特别严谨,身上透着一股翩然清贵的气质。他缓缓地推门而入,仿佛就像从时空大门走进来了,自带一种神秘感。 刚毅却又俊美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斜扬起,深邃的双眸里糅合了淡淡的悲伤,脸色略显苍白,颇见几分憔悴。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种眼神该怎么形容呢?就像终于见到挚爱的心上人,盛着满满的柔情蜜意,那些柔情蜜意彷如要溢流出来。 如果不是深爱,是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薇薇这个局外人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望梁骁婧看了一眼,只见她呆若木鸡的坐在办公椅上。 梁骁婧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被凝住了。 整个值班室中笼罩着一种用语言描述不出来的古怪气氛,寂静的诡异,而她耳旁唯一能清清楚楚听见的,是脑袋里血管咚咚跳动的声音。 怎么会?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这个这个问题萦绕在耳旁,凌迟着她的神经系统,脑子里突然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薇薇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他俩关系不一样,她识趣的从椅子上起来,对梁骁婧说:“婧姐,我发现我自己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 “咚”的一声关门声响起,梁骁婧猛地如同被惊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本能的想要逃走。 江钰安神情一僵,几乎是阔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婧!” 被他碰到后梁骁婧的反应很激烈,她用力甩着他的手,大声的吼:“你放手!松开我,我让你松开我。” 江钰安巍然不动,伸手将她圈入怀中,低哑的声音带着悲伤的,似无数根针扎入她心里。“小婧,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吗?我想你,很想你……” 梁骁婧原本挣扎的动作停止了下来,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般,软趴趴的任由他抱住怀里安抚着。眸里泛起水花来,眼角周边通红通红,那些泪岁蓄势待发。 江钰安的神色很痛苦,他将梁骁婧松开,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无比真切的对她说:“小婧,跟我回去好吗?” 梁骁婧仰起头,她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将快要掉出来的眼泪逼回眼眶里。忍着心里那份沉重的悲痛,她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回去?回哪去?。” “回家,回我们的家。”江钰安神情激动的对她说。 梁骁婧推开他的手,脸上噙着一抹冷笑,望着他那双逐渐燃起希望的双眼,她无情的泼去一盆水:“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哪里?据我所知江先生你好像现在已经结婚了。” “小婧,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给你解释。”江钰安的声音哽咽着,她冷漠的眼神和口吻头一回让他觉得这样无助跟茫然。 “用不着解释,我对江先生你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不好意思我要上班了,麻烦你离开,请不要打扰到我工作。”梁骁婧的脸色发白,她是真的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心里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江钰安没想到梁骁婧就是这样的反应,这么冷淡,这么的置身事外,他倒真希望她能在面前大吵一顿,甚至可以无理取闹的质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冷淡让江钰安心灰意冷,仿佛两人之间的事,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念念不忘。 “小婧,你别这样,我知道欺骗你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听完我的解释再做决定好吗?” 梁骁婧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心里就像被强行剥了一层皮,那个地方那么痛,那么鲜血淋漓,可她却还要装成一副冷漠不屑的样子。“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江钰安脚步趔趄的退了几步,神情颓废,眼神绝望,好似一棵被风一吹就会倒的树,那么高大,却显得那样脆弱。 “小婧,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回去就离婚。我知道你介意自己被当成第三者,不是的,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那个人,我是被逼无奈才娶云依依,结婚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碰过她,你相信我。” 江钰安放低了姿态,为了让梁骁婧回到身边,他表现得很卑微,仿佛卑微到泥土里。 他的话令梁骁婧感动,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一旦自己心软了意味着什么,除了坚决和强硬,她不能再给他其他回应。 “江先生,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那种关系,你现在不过是少了一件玩具而已,你家财万贯,身边定不缺女人,有何苦纠缠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你不爱我?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着我。是我太混蛋,是我伤了你的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改正。小婧,跟我回去吧,好吗?”江钰安深邃的眸里被湿润了,痴情的望着梁骁婧。 “不,我并不爱你,我只是感激你,感激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感激你救了我哥,感激你让我对生活再一次燃起希望。”梁骁婧藏在身后的拳头紧握成全,指节泛白,手背上血管凸起。 听见梁骁婧说她是在感激自己,江钰安的脚步浮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旋即情绪失控的大声吼叫:“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的是你的爱你的心,谁稀罕你的感激了?我他妈只想要你!” 江钰安刚失控的喊完,梁骁婧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拽到面前,吻上了两瓣思念已久的唇。 梁骁婧的举动将江钰安一惊,反应过来后捧住她的脸,低头亲吻着她香甜的唇。 此时此刻,不再是梦里的虚幻,不再是臆想的渴求,而是真真切切的。江钰安急切的吻着她,生怕下一秒钟她会后悔,他想用真挚的吻告诉她,他爱的人是她,只有她。 长枪直入,唇舌与唇舌间缠绵交缠,本以为这样下去就是天荒地老,而梁骁婧下一秒却抓住他的大手,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江钰安震惊,下意识将她松开,神色错愕的盯着她那隔着衣服用肉眼看不出来,手掌却真实感受到的的隆起的小腹。 梁骁婧用手拨了拨连弄乱的头发,平淡的对他说:“我怀孕了,三个半月。” 409.是我配不上你 夜很深,窗外月色朦胧,宛如披着一层迷蒙的轻纱,看不清透。 云依依也记不得自己守了多少个这样寂落的夜晚,每个夜晚直到天明,门口也没有传来响声。 结婚这么长时间,江钰安晚上就从来没有回来过,云依依知道他还住在以前那个公寓里。 那儿她去过一次,那次江钰安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而是大方的请她进屋。 公寓里的摆设,让云依依呼吸艰难,哪怕他跟梁骁婧已经分手了,哪怕他已经跟她结婚了,他住的地方却还是摆放着许多梁骁婧的用品,仿佛从来就没有处理过。 鞋柜上放着一双粉色棉拖,跟江钰安脚上穿的是情侣款。她进屋之后,他说穿鞋进屋没关系。 走进里面,云依依发现,客厅的置物架上,摆放了数个相框,里面全是顾谦川跟梁骁婧的合影。 茶几桌上,摆放的杯子也是情侣的。 就连电视机的遥控器,套的也是粉色的蕾丝套袋,一个男人不太可能用这样花俏的东西,一定是之前一直在用,他从来没有换下来过。 从公寓里的种种迹象表明,显然江钰安从来都没有要把梁骁婧忘记的打算。 那天,云依依终于没忍住,扑到江钰安怀里,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希望他能忘记梁骁婧,试着爱上她,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 但是,当时江钰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说对不起,我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爱上别人。 她蹲在地上大哭,明知道当初是为什么嫁给他,她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那么果断拒绝她的事实。 又一个晚上,今天江钰安也不会回来了吧? 云依依从沙发上起来,关掉嘈杂的电视,抬腿朝卧室走去。 但就在她迈出第五步的时候,门口传来声响。 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猛地一回头,结果真的看见江钰安。他回来了,婚后第一次晚上回来。 忘掉了心里所有的不开心,云依依欣喜的朝他跑过去,高兴的有些手足无措,站在他面前支吾了半天才说了几个字:“你回来啦?” 江钰安喝了酒,喝醉了,跟楚闵曜一起喝的。自从叁州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好似一具空壳,得知梁骁婧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他就丢了魂。 喝醉之后,他不想再回朗庭公寓去,所以就回这边来了,他没想到这么晚了云依依还在等他。 云依依见他喝醉了,连忙伸手扶他,“怎么喝这么多酒?是应酬吗?你先坐下,我给你泡杯茶解解酒。” 江钰安没说话,任由她费力的搀扶着坐到沙发上。 他按着太阳穴,这个地方又痛又涨,脑子里明明是一片空白,可为什么还是不停的浮现梁骁婧的模样? 云依依在旁边泡茶,那身姿跟梁骁婧的真像,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爱上别人?为什么不愿再等一等他?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 “有点烫,你慢点喝。” 云依依将泡好的醒酒茶端到江钰安面前,坐在旁边看着他,眼里流露着对他深深的爱意。 江钰安喝了两口便搁下了杯子,注视着云依依,心头思绪万千。想起梁骁婧说她怀孕三个多月了,那时候他们分开还没几个月,她那么快就…… 被江钰安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云依依红了脸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微微别开脸,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想到梁骁婧第自己的背叛,江钰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恼怒之后,滋生出既然她都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想着她?云依依这么温柔贤淑,为什么不能跟她试一试的想法。 他摁住云依依的肩膀,将她压在沙发上。 明明想要跟云依依试一试,可是吻她的时候脑子竟然不由自主将她当成梁骁婧…… 每当想起梁骁婧,身心上就会空虚无比,江钰安恨她,同样恨自己,便不自觉将怒气发泄到云依依身上,他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哭出声来。 云依依的哭声让江钰安猛然回神,看见身下的她泪流满面,眼前却掠过梁骁婧泪痕肆意的模样,他心中狠狠一滞。 他,果然还是做不出背叛梁骁婧的事。 “对不起!”江钰安翻身起来,扶起云依依,替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云依依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双手攥紧他的手,心化成灰,“为什么?”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江钰安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抱歉的字眼。 “我不要你对不起,钰安,你别这样,我是妻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求你别这样。”对不起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云依依太清楚了,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她急切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泪汪汪的望着他,“钰安。” 江钰安却像触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猛地将手收了回去,敛下眼睑,他十分歉然,“依依,你是个好女人,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 “你还是爱她,对吗?”云依依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口气,故作平淡的问道。 江钰安点头,他知道会伤害云依依,可是他不想因为自己误了她一生,他这辈子是会爱一个女人,那便是梁骁婧。 “还有半年,这期间我不干涉你跟其他人交往,等离婚之后,我会按照协议上说好的补偿你。” 云依依没有作声。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 直到过了许久,云依依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他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江钰安感激的望着她:“依依,谢谢你。” 云依依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但转身之际却泪如雨下,疾步往里面走。 江钰安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瘫在上面。客厅的光线有些刺眼,他把手臂抬起来,抵在眼睛上,嘴里轻轻浅吟着:“小婧……” 叁州那边,梁骁婧站在房间窗台前也睡不着觉。 这时梁霆笙推门进来,见她还没睡,支着拐杖朝她走过去:“窗口风大,怎么还不睡。” 梁骁婧靠在梁霆笙的肩头,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声音哽咽着说:“哥,我想他了。”想得心好疼,想得这几个夜里都在失眠。 梁霆笙将她抱住,轻抚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发顶,“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呢,还有两个宝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梁骁婧含泪点了点头,“嗯。” 410.你更没资格! “我中午在外面吃,让朱姐不用准备我的饭。”彰寺杰一身正装的从楼上下来,朝客厅里正在跟宝宝玩耍的彰寺媛说道。 彰寺媛将小车子塞到宝宝手里,然后抱起他飞快朝彰寺杰走去,“哥,你要去哪?妈说了,让你今天中午必须留在家里吃饭。” “我有事,约人了吃饭。” 小家伙看见彰寺杰老高兴了,张开手要抱抱,彰寺杰便将彰寺媛手里接过来,又摸头又亲额头,无意间透露出他对小家伙恩爱有加。 约了人?彰寺媛狐疑的望着他,打量着他身上的穿着。虽然跟平常见客户也没差,但总感觉今天整体上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直接告诉她,彰寺杰约的是女人。 “女朋友?” 彰寺媛试探的眼神让彰寺杰不舒服,他蹙着眉,否认道:“不是,普通朋友。” “女性朋友?” 这下彰寺杰倒是没有否认,彰寺媛一看,这下有戏了,亮眼睛一弯,像只狡黠的玉面狐狸。 彰寺杰见彰寺媛又在那儿开阔脑洞,他把小侄子还给她,拿上车钥匙,转身朝玄关入口走。 彰寺媛举着小宝贝的手,朝彰寺杰的渐渐远去的身影挥了挥,还在身后声音兴奋高昂的喊:“哥,加油,争取早日把女性朋友变成女朋友!” 彰寺杰连头都没有回,实在是不想搭理彰寺媛的话,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句话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中午,彰寺杰跟一个女客户吃饭,但仅仅是谈工作上的事,绝没有掺加任何私人问题,但他却因此被打了一拳。 由于没有防备,脚跟碰到椅子脚,整个人摔得不轻。 事情呢,是这样子,跟对方在谈判桌上合作的非常愉快,吃完之后两人准备离开,对方崴了下脚,彰寺杰出于绅士,过去扶了她一把。 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将手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彰寺杰哪知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臂上被人猛然一拽。 下意识望过去,只见一记铁拳挥过来,那速度快到没法躲。下颌的部位被狠狠的揍了一拳,那力道绝不含糊,欲有将他颌骨打碎裂的倾向。 身体跌落时不小心带动椅子,椅子翻落,发生一阵足以吸引周边人注意力的声响。 那位女客户吓得大声尖叫,周围的人也都望了过来。 等彰寺杰反应过来之后,他捂着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的右下颌,抬起头。原本以为会是女客户的男朋友或未婚夫,但他没想到看见的人会是江钰安。 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的动作,江钰安冲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迎面又是一拳。 这下彰寺杰的反应极快,迅速伸出手臂挡在眼前,阻拦住江钰安迎面出击的拳头,再趁他不注意,左手出拳,同样痛击他的下颌。 江钰安被打倒在地,彰寺杰迅速从地上站起来。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江钰安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从地上站起身,走上前拽住彰寺杰的领带,怒目瞪着他:“你配不上小婧!” 自上一次梁骁婧为了摆脱江钰安的纠缠,撒谎骗他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彰寺杰的后,江钰安就把彰寺杰当成敌人。 正因此,刚刚看见彰寺杰跟其他女人有亲密举动,看见他竟然背着梁骁婧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江钰安一时火大,才会冲上来。 彰寺杰跟江钰安并不熟,不过彰寺杰在私底下打听过江钰安的事,得知了他在跟梁骁婧交往的期间,跟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梁骁婧深爱着他,即便他结了婚也依然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自己独自抚养。 他呢?明明有家室,还说爱梁骁婧,说什么再给他半年时间一定离婚。 真正爱一个女人,你会心疼她受委屈,梁骁婧都怀孕三个多月了,江钰安竟然还让她再等半年。这种男人,是彰寺杰最鄙夷的,既然自然做不到,就别给出承诺。 刚才听见江钰安说自己配不上梁骁婧,彰寺杰着实火大,但并没有爆发出,只是用轻蔑的笑容还击他:“我配不上,你更没资格!” 说罢,伸手将他一把推开。 江钰安脚步踉跄往后退,退了好几步,撞到身后的桌子才停下来。他垂着头,敛着眸子,脸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彰寺杰摸着已经浮肿起来的下颌,气得要命,他跟梁骁婧之间明明是清白的,却他平白无故挨了她前男朋友一拳,这笔账他先跟梁骁婧记着。 纳北最边沿的那个城市,坐在办公室里的梁骁婧突然打了个喷嚏。 “婧姐,你没事吧?要不我把窗户关上?” 梁骁婧揉揉发痒的鼻子,摇摇头:“没事,我不冷,刚才只是鼻子突然有点痒。” 薇薇叼着只笔在手里,熟练的转来转去,见那天之后梁骁婧状态一直看起来挺好的,她心里反而担心。 那天发生的事,就跟拍偶像剧似的,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噢不,是抢一个孕妇,抢人的还是两位超级帅哥,这种情节只有在偶像剧里面才有可能发生的好吗。 梁骁婧将薇薇盯着自己看,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她:“发什么呆?这视线是被强力胶水黏在我脸上了吗?” 薇薇在梁骁婧的召唤下回神,按耐不住体内八卦因子的洪荒之力,她突然凑向前,朝梁骁婧问:“婧姐,就是那天在医院里差点打起来那两个帅哥啊,究竟跟你什么关系?虽然大家都在传你跟那个彰先生是男女朋友,可是我觉得不像,反而是……” 反而是在看江钰安的时候,眼神里有真情有愧疚,那样的眼神在看普通人的时候是无法露出来的,唯独对深爱之人。 提及江钰安,梁骁婧的脸色低沉了下来,宛若原本是天空夏日,却在须臾间乌云密布,阴沉的云团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 “婧姐?”见梁骁婧不作声,薇薇低叫了她一声,疑惑着望着她。 不会察言观色,是薇薇唯一的缺点,明明都戳到对方痛处了,她还一脸无辜的继续追寻答案。 “我去个洗手间,有看诊的你让她稍等我一会。” 梁骁婧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薇薇在身后追问:“婧姐,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先回答了我再去啊!” 梁骁婧来到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她双手撑在台面上,微微低着头,将重心放在双手上,听着水龙头里哗啦啦的水声,脸色差得很厉害。 一想起江钰安,心里就痛得呼吸不了,仿佛随时会窒息死掉…… 411.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转眼一段时日后。 中午从外面吃完饭回到医院,薇薇陪着梁骁婧正往值班室走,不一会儿就看见值班室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精瘦颀长的身材,庄严的装束,一头浓密自然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又透着优美的气息。他单手抄着口袋,目光略微涣散的望着天花板。 像一棵孤独的苍松站在那儿,又像一株饱含风霜打击的君子兰,无一不在透露出一种孤寂而落寞的感觉。 薇薇眼尖,第一眼认出江钰安来,激动的拉了拉梁骁婧的手,对她喊:“婧姐,是上次跟彰先生打起来的那个男人。” 骆颜念耳膜狠狠一震,抬起头往前望过去,当眼球看见那张烙印在脑海深处的脸,她视线狠狠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离开。 薇薇不解,在身后疑惑地叫她:“婧姐,婧姐你要去哪?值班室在这边啊!” 也许是因为听见薇薇的叫声,江钰安寻声朝这边扭过头来,视线捕捉到梁骁婧渐远的背影,他立刻迈着大长腿追了过去。 梁骁婧怀着孕,又不能跑,就算脚步跨的再大,说什么也抵不上江钰安那双三步并作两步的大长腿。 她走入电梯后,还没来得及等电梯门关上,他就已经追了进来。 由于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梁骁婧不想跟江钰安在外人面前发生任何争执,只能等着电梯从三楼下去。 从三楼到一楼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梁骁婧却觉得异常漫长。从3到2,从2到1,再到电梯门缓慢打开,那几个数字就像是在播放慢动作,每一分每一秒不在牵动梁骁婧的神经。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梁骁婧以最快的速度从里面走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所以她只能找一个安静又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跟江钰安谈。 最后,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收发室里。 “江先生,我还要上班,所以有什么话请长话短说。”梁骁婧将双手藏于身后,不长不短的指甲狠狠的掐着她另一只手的五指,企图用这样的疼痛逼自己在江钰安面前狠硬起来。 梁骁婧的生疏而陌生的称呼让江钰安心里像被开水泼过一般,火辣辣的痛着,难受着。但又不能抚摸,不能安慰,因为一旦触碰到,那些水泡就会破,整颗心脏也会跟着腐烂。 江钰安脚步沉重的向前迈出了两步,每一步就跟挂着一个将死囚犯脚上栓着的铁球,那么沉重,带着一股淡淡的死亡气息,“小婧,你别这么跟我说话,还想像以前那样,我想听你像以前那样喊我名字。” 梁骁婧的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着,他愈是靠近,她便愈往后退。“江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希望往后你别再来打扰我,再见。” 他受伤的眼神,他身上淡淡地那股专属他自己的味道,她很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扑到他怀里。 “小婧,别走!”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揪住,江钰安猛然想起自己找来的目的,忙上前将她拉住,“小婧,我问你,你跟彰寺杰是认真的吗?他真的会娶你吗?” 梁骁婧甩开他的手,冷声笑着问:“什么意思?” “小婧,离开他,他对你不是真心的,我看见他跟……” 江钰安很想将他在纳北看见的事告诉梁骁婧,可是顾及到她怀孕,不能够受刺激,所以话分明已经到了嘴边,他却不忍说出来。 “是不是真心的我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对我和孩子责任。”梁骁婧别在后背的手不由的发起抖来,想起那天她撒谎说怀的是彰寺杰的孩子,当时他脸上露出的崩溃表情以及随后仓惶逃走的模样,她的心就揪着痛。 江钰安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眼里是恳求,同样也是请求,他害怕彰寺杰会辜负她,“小婧,我不会害你的,我是为了你好,离开他,不要跟他在一起。” “现在让我离开他?是不是晚了一点?”梁骁婧伸手抚了抚肚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江钰安望着她的肚子,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他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眼神真挚的说:“小婧,离开他,回到我身边,孩子如果你想留下,我绝不逼你放弃,我会给他们完整的父爱。” 梁骁婧错愕的睁大眼睛,心底的震惊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无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她张口就一句“你疯了?” “不,我没有疯,小婧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爱你,所以你的孩子我也会把他们当成亲骨肉,不管他们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会当成自己亲生的来疼爱。”江钰安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某种坚定。 他的话在梁骁婧心里激起千层浪,她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各种复杂的思绪就像打了架的线团缠绕在一起,让她的头一阵乱成一团糟,耳边失聪般的嗡嗡鸣叫。 江钰安见梁骁婧突然难受的抱住头,他连忙将她扶住,神色焦灼的问:“小婧,小婧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头疼吗?我给你按按。” 他手忙脚乱的给梁骁婧按额头,好似一个遇到棘事却手足无措的小孩子,那表情绝不是能演出来的,他是真的还在乎她,还甚至不介意“喜当爹”。 情绪一时间平复不下来,梁骁婧现在急切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自己呆一会,她推开他的手,“我现在心情很乱,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吧,求你了。” 梁骁婧没有拒绝,这意味她在考虑,江钰安欣喜若狂,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带着一种喜极而泣的心情,激动的吻着她的头发,“小婧,我跟云依依只是协议结婚,协议时间一年,还有半年我跟她就离婚了,你相信我,我是爱你,当初娶她是迫不得已。” 协议结婚这件事,梁骁婧并不清楚,但是江钰安爱她的心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因为他心痛的时候,她的感觉也很强烈,就像心有灵犀一般。 等梁骁婧从收发室离开,江钰安站在门口,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软,就似刚从高空走钢丝的险境中走出来。他靠在门旁支撑着下滑的身体,脸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感觉。 抬手一擦,才发现那些都是泪水。 412.跟我回家好吗? 骆颜念生了,今天刚刚满月,梁骁婧回纳北看她和孩子。 等从湖畔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原本蔚蓝的天空,此刻被绚烂妖冶的晚霞染上了色,唯美的好似一幅大师名画。 郊外的景色很美,梁骁婧倚靠在车窗上,自由自在的欣赏着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 江钰安坐在旁边的驾驶座上,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缱绻的看她一眼。 以前的她性格活泼开朗,现在的她似乎更喜欢安静,安静的让他心疼。他最深爱的女孩,竟被他伤的如此之深,他发誓今后一定会加倍疼爱她。 因为在昨晚就说好了,参加完木木的满月宴后,第二天才回叁州去,所以江钰安驾车送梁骁婧去朗庭公寓。原本她是要住酒店的,江钰安不放心,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她才答应跟他回公寓。 车子在底下停车场,人从车上走下来之后,梁骁婧站在车门旁,迟迟没有迈动过脚步。 江钰安从车上绕到她旁边,伸手搂住她的腰:“怎么了?我们上去吧。” 梁骁婧犹豫的看了江钰安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她不该答应跟他回这儿的,她已经不属于这儿了。她伸手将他环在腰上的手推开,视线迅速掠过他的脸,随意投向一个远处,“你还是送我去酒店吧。” 江钰安眼里闪过一抹受挫的光,她连公寓都不愿意上去了?这里可是以前充满彼此最快乐时光的地方啊,而对他来说,这里才是家。 见梁骁婧拉开车门要上去,江钰安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染上几分哽咽,“小婧我想你了,跟我回家好吗?” “回家”两个字触动梁骁婧身上最柔软最脆弱的心房,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险些就掉下眼泪来,她用力把眼睛闭上,才阻止了它们滑落。 就因为江钰安的一句回家,梁骁婧就跟着了魔怔一样,不由自主的点了头,与他牵着手,缓缓走进电梯间。 直到江钰安按下门密码,门打开那一刻她猛然回神。 见梁骁婧突然不动了,江钰安疑惑而不安的望着她,“怎么了?我们到家了。” 这是梁骁婧跟江钰安分手后,第二次回到朗通公寓,第一次的时候是她一个人,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才回这里来,她真的以为那次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第二次居然是跟江钰安一块。 现在站在门口,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再次面对它勇气,她心里害怕,害怕一旦进去了,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小婧?”江钰安抓着她的手,举到嘴里吻了吻,看见她眼里浮动着退怯的碎光,他先发制人将她带进屋里。 大门“滴答”一声锁上,梁骁婧猛然回神,视线本能的寻着四周望了一圈。落到眼前时,正好看见江钰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可爱棉拖出来。 这双棉拖梁骁婧并不陌生,因为她以前一直在穿,是她在网上淘来的情侣款。没想到她离开了这么久,鞋子竟然还在。 江钰安将棉拖放在梁骁婧的脚边,他坐在台阶上,弯下腰抓起她的右脚,替她脱下脚上的马丁靴,帮她把棉拖穿上。 梁骁婧低头看着他,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看着他替自己换鞋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不过同时心情又有些复杂。 替梁骁婧把两只鞋子就换下来之后,江钰安才将自己脚上的皮鞋脱下,换上跟梁骁婧脚上凑成一套的棉拖,然后牵着她进屋。 屋里,始终是梁骁婧所熟悉的那个公寓。 置物架上的照片依旧立在那儿,上面还有她爱看的言情小说,小到生活物品,大到家具,没有一样东西跟她离开之前有过变化,这里的一切让她有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的感觉。 “你一直住在这儿?”梁骁婧感动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点。 江钰安点头,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上,“渴不渴?” 梁骁婧摇头,手自然的搁置在沙发两侧。当指腹触摸到熟悉的质感,她低下头一看,是那款田园绣花系列的沙发巾。 她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布料,仿佛购买这套沙发巾的那天就在昨日。 还记得,某天晚上梁骁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等江钰安下班。由于江钰安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他忙到很晚才回来,等他到家时,梁骁婧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好久了。 那时候,两人刚在一起没几个月,梁骁婧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知道从小就跟江钰安认识。但江钰安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寻找了十几年的女孩,现在就陪在身边,这是一种多么大的幸福。 看着熟睡的她,他心里边无比踏实。 就这么静静的蹲在沙发上看了她许久,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他回来,她高兴的抱住他的脖子:“你回来啦?” 江钰安揉了揉她后脑勺柔软的发丝,声音温柔似水:“困了怎么不回房间睡?” “等你呀,你回来的太慢,我自己等不及就睡着了。”梁骁婧打着哈欠,把头搁在他的胸膛上。 江钰安宠溺一笑,将她抱起来,刚要转身往卧室走,但视线却被沙发上的那一抹嫣红吸引住了。他震惊的望着她,以为她哪里受伤了。 听见江钰安突然说自己是不是哪受了伤,梁骁婧下意识感受了下身体上有没有哪里不适,除了小腹微涨之外,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啊。 直到,当她看见沙发上的可疑痕迹,才恍然惊醒,她家大姨妈居然不打招呼的悄无声息的跑来拜访了。 她捂着屁股火箭般窜入卧室里,等换好衣服出来时,江钰安已经将弄脏了的沙发巾丢进洗衣机里了。 然而因为弄脏的时间太长,且面积很大,洗完之后沙发巾上面仍然有淡淡的痕迹,最后只能重新买一套。 梁骁婧有很严重的选择困难症,在面对款式多样的各种沙发巾时,她犹豫了许久,连营业员等的都不耐烦了。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江钰安突然说只要是她选的他都喜欢,她这才下定决心选了一套田园绣花系列的沙发巾。 因为梁骁婧偏爱粉色,在后来的有一天里,她忽然发现原本白灰色调的公寓,突然多了很多粉色元素的东西。 比如沙发上的粉色田园绣花系列沙发巾,比如茶几桌上的粉色蕾丝边遥控器套和粉色波点餐巾盒,再比如餐桌上的粉色碎花餐桌布,以及窗口的粉色喷花壶等等…… 而这些东西,现在依然像站岗放哨的列兵,工工整整的待在它们该待的位置,仿佛一直在等在主人的归来。 413.又一个人独自逃走吗? “是不是累了?累了要不先回房睡一会儿?”江钰安见梁骁婧看上去有些疲惫,心疼的摸了摸她消瘦的脸。彼此离开的这些日子,她真的瘦了好多。 梁骁婧点点头,确实觉得有些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奔波劳累。 江钰安将梁骁婧扶进卧室,坐在床边替她牵好被子,又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做好了晚饭我再叫你起床。” 梁骁婧闭上眼睛,被子上枕头上都沾着属于他身上的气味。 他的味道就像安神剂,让梁骁婧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沉入梦乡。 江钰安坐在旁边,一直没舍得离开,视线更是舍不得离开半寸,深深的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牢牢刻入脑海里。 梁骁婧起初刚离开那段时间,江钰安一度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他一直到处寻找她的消息,也曾去找过几次骆颜念,但骆颜念却不愿意告诉他她的下落。 除了醉生梦死,清醒的时候他的心痛得让他没有办法忍受,甚至就是喝醉了,他也忘不了梁骁婧。一想到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娶云依依,他就懊恼和悔恨。 有一次,他喝醉了,眼前出现幻觉,看见梁骁婧泪流满面的出现在眼前,问他为什么不要她了,然后哭着调头就跑了。 他一路步伐蹒跚的朝她追上去,结果最后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那时正是寒冬,冰冷刺骨的湖水让江钰安瞬间清醒,但他挣扎了几下后来放弃了。一想到梁骁婧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直接丢弃求生本能,一心求死。 不过还是没死成,因为被好心人给救了。 送到医院去的时候他发了高烧,退烧之后却又反反复复,没几天转化成了肺炎。再加上因为他不愿意配合治疗,之后病情相当严重,那次他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身体才痊愈。 梁骁婧消失有半年的时候,其实江钰安有想过好好跟云依依在一起,可每次面对云依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人都是梁骁婧,只有梁骁婧。 再后来,他无意中从骆颜念口中得知梁骁婧在叁州,他立刻找到叁州去。 没有人会知道当他看见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时,他的心情是何种激动,那种激动的情绪膨胀得快要爆炸。 虽然梁骁婧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可他却一点也不怪她,因为是他伤害她在先,只要她能原谅他,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孩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会爱屋及乌。 轻抚着她熟睡的脸庞,江钰安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卧室,驾车到超市买菜。 以前的时候,梁骁婧最喜欢他做的饭菜。他做饭的时候,她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大厨大厨的叫他,有时候还对他自居“我家大厨”。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想再次听听梁骁婧这么喊他。 挑了些梁骁婧爱吃的菜回家,把食材提到厨房后,江钰安到卧室里想看看她踢被子了没有,结果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小婧?”他惶恐的推门进去,把浴室找了一遍,然后冲到书房和客厅各找了一遍,都不曾看见有梁骁婧的身影。 怎么都不在?她是不是自己走了?她又一个人独自逃走吗? 那一天那一幕,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婚礼举行的第二天回到公寓里,他发现梁骁婧旅游还没回来,他就一直在家里等她电话,等着去接她,结果后来发现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 隐隐觉得不对劲后,他跑到茶几桌旁,挪开餐巾盒,发现下面果然压着一样东西——一封信。 信的内容并不长,但字里行间都都这一种告别的悲伤气息。 看完告别信后,江钰安发了疯似的离开了家门,那时候的心情宛如一种灭顶之灾,恐惧和黑暗笼罩住了他的世界。 现在呢,再一次体会到梁骁婧不辞而别的心情,他的心情就跟那时候一样,疯掉似的狂奔出去。 他在外面找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梁骁婧的身影,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始终找不到那抹熟悉的小身影,他眼眶发红,眼眸上笼着一层水雾。 明明才刚失而复得,那么快又再失去,江钰安绝望的想哭。 而在这时候,他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缓了好半晌,才颤抖的接通电话,将其举到耳边。 “你在哪?又出去了吗?” 电话那端,是梁骁婧的声音。 确定是梁骁婧的声音没错后,江钰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激动地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的厉害。 电话接通了却没人说话,梁骁婧疑惑的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见确实是在通话中,她又开口道:“怎么不说话?我看见你把菜买回来了,以为你在家。” 江钰安迈着风风火火的步子往回走,心脏就像刚坐了一次过山车,急速跳动的想要骤停,说话声线也颤抖不已:“在家待着别乱走,我马上回去。” 在电话里梁骁婧察觉到江钰安的声音有点不妥,本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梁骁婧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屋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也只有这儿才给了她家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梁骁婧正在厨房里洗着菜,突然听见江钰安的叫喊声,她把还没洗好的蔬菜放回水槽里,朝厨房外走了去,“你回来啦?” 江钰安正要往卧室跑,见梁骁婧从厨房走出来,他脚步一下急刹车,回头朝她冲了去。牢牢地将她圈在怀中,他的嗓音里满载着不安和跟心里同样还未平复的恐慌:“你去哪儿?你刚刚去了哪?你……” 梁骁婧没想到江钰安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才她只是突然接到彰寺杰的电话,在外面聊了两句,他这么紧张是以为自己走了吗? “小婧,别离开我,我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江钰安已经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绪了,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落在梁骁婧白皙的颈项上。 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梁骁婧将江钰安推开,第一次看见深爱的男人像个大男孩似的,脸上眼泪纵横。她心疼的伸手抹着他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软柔的说:“大傻瓜,你哭什么呀,我刚刚只是跟个朋友见了一面,不是要离开你。” 414.可我不想当第三者! 吃饭的时候,江钰安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梁骁婧在看,那眼神似乎是在观赏世界珍宝。 等梁骁婧吃了小半碗饭后,见他还望着自己,他自己碗里的饭根本没动过,她有点费解:“总看着我干嘛?从吃饭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快吃饭啊,菜都凉了。” 江钰安勾着唇,目光温柔的不像样,带着宠溺和深情,“还不够,我要把分开那段日子见不着你的都看回来。” 梁骁婧脸颊上一红,低头吃饭不再理他。 吃过饭后休息了半个钟,梁骁婧准备去洗个澡,准备找衣服时发现行李袋的东西都空了,打开衣橱才发现江钰安把她衣服挂进了里面。 衣橱里,还挂满了她以前穿的衣服,以前临走的时候她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还以为离开之后江钰安会处理掉她的东西,但没想到属于她的每一件物品,他都保存的完好。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这很让梁骁婧感动。特别是他说即便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会把亲生孩子看待,就是这句话令她坚如磐石要远离她的心开始动摇。 想着那天他说这番话的坚决态度和模样,梁骁婧不自觉抚摸上肚子,宝宝,妈妈没有爱错人。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江钰安已经回房了,正坐在床边看相册,里面都是两人以前的合影。 “快坐下,我给你吹头发。”江钰安将相册放下,立刻起身去扶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以前梁骁婧洗了头,要是江钰安在家的话,都是江钰安替她吹头发,她只需要躺在床边,枕着他的大腿,心安理得的被伺候就好。 以前,江钰安真的是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以至于两人刚分手那段时间,梁骁婧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 “会不会太烫?”江钰安摩挲着她的发丝,轻声问道。 梁骁婧摇了摇头,他的温柔对她来说绝对是毒药,吸上一口从此不能自拔。 吹干头发之后,江钰安将吹风筒收起来,然后从衣橱中抱住一张备用空调被,扭头对身后的梁骁婧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梁骁婧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空调被上,沉默了半晌后,轻点了下头。“晚安。” “晚安。” 爬上床,梁骁婧没有丝毫睡意,身下的床又大又宽,一个人睡显得好孤独。 客厅里,江钰安也同样没有睡意。 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可心里对梁骁婧的思念之情宛如藤蔓,缠绕住他身心的每一个角落。 辗转反侧了许久,他从沙发上起身,站在卧室的门外,靠着墙坐在那儿,好似这样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能让他心里更踏实一些。 梁骁婧在床上也折腾了许久,后来好不容易才睡着觉,只是半夜的时候被渴醒了。推开门往外迈出脚步,眼角余光却看见有个人坐在旁边,吓了一跳,定神发现竟然是江钰安。 她诧异的弯下身子,轻轻的推了推他。 在梦里江钰安听见有人喊自己,身体一摇一晃的,他很快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梁骁婧站在面前,他忙站起来,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梁骁婧摇了摇头:“你怎么坐在门口啊?是不是在沙发上睡不着?” “没有,我只是想守着你。你怎么出来了?”江钰安颇为紧张的看着她。 “我渴了,出来倒杯水。” “我给你倒,你先回房。”江钰安扶着她往卧室里走,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匆匆往外走。 梁骁婧坐在床头,心头思绪万千。 江钰安端着水杯进来,水温已经很适宜了,应该是特意兑过一定比例的冷开水。 梁骁婧喝完之后,江钰安又伺候着她躺下,“睡吧,有事就叫我。” 梁骁婧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一双杏眸波光粼粼的望着他:“你别坐在地上睡,会着凉,要是你在沙发上睡不着,就在卧室里睡吧。” “我没事,你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江钰安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坐在床旁,温柔一笑,又伸手拨开散乱在她肩膀的头发。 梁骁婧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她都主动开口让他睡床上了,他竟然还敢拒绝?她不悦的变了脸,护着肚子缓慢的翻了个身,腔调也冷了下来:“那算了,你爱睡哪睡哪!” 察觉到梁骁婧似乎不开心,江钰安连忙脱下鞋子爬上床,翻身躺在她脸对着的那边。 灯光下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心里更加肯定她这是在生气。江钰安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一面低声细语的说:“不高兴了?别生气,我这不是躺上来了吗。” 梁骁婧低低的哼了一声,并没有理睬他。 好久没有看见梁骁婧现在这副生气的模样了,生气的时候唇瓣紧抿,两腮微鼓,两道柳叶眉往中间挤,眉间形成一个浅浅的“m”,像极了两人刚交往那会儿,她娇嗔的样子。 江钰安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虚虚的环着她的腰,“你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不高兴。” 梁骁婧动了动,将后脑勺贴紧他的胸膛,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不生气,好不好?”江钰安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她,现在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卧室里的氛围突然变得静谧,江钰安以为梁骁婧真生气了,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哄她开心,这会儿突然听她说:“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 “真的!”江钰安得口吻十分肯定。 “不后悔?” “绝不后悔!”回答几乎没有犹豫。 “可我不想当第三者!”这是梁骁婧心里的一个疙瘩,即便江钰安跟云依依不是因为真爱才结婚,可他们确实是夫妻,只要他们没有离婚,那她就算是第三者。 “我一定会给你名分,风风光光娶你进门。”这是江钰安的答案。 梁骁婧沉默了下,心情很是复杂,她没想过要逼他离婚,如果她有这个想法,以前就不会对他不辞而别。“可是我不想逼你离婚。” 江钰安把她拥得更紧,吻着她的发丝给她最美的承诺:“我知道,没人逼我,这本来就是我跟云依依协定好的,我不爱她,只爱你。” 梁骁婧沉默着,最后声音有些缥缈的问:“也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包括!我说了,会把他们当亲生的对待。” 梁骁婧一闭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大喜欢配角的戏份,但作者菌已经写了,也不能丢掉,所以我争取发快一点。 可编辑大大昨天发信息说准备给我排推荐,要求4000-6000换着更,还要分时段更,我当时也是吐血的。 我觉得两更太少了,你们一定也觉得,所以我跟编辑大大说了,最后她同意我三更。 倘若推荐结束后还没完结,作者菌一定加速更新。 最后,感谢大家支持番外。 415.这辈子非她不可! 没过多久,梁骁婧跟江钰安的事,江钰安的家人和云依依的父母都已经知道了,云依依的父母到江家给云依依讨说法,直接把老太太气得心脏病复发住了院。 江钰安接到电话的时候,梁骁婧正好在他身边,两人正在逛超市。 自两人决定重新开始后,江钰安就把她接回了纳北,梁庭笙还住在叁州,但不是一个人,他也寻到了挚爱的宝贝。 “怎么了?”见江钰安接完电话之后整个人变得很紧张,梁骁婧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安的望着他。 江钰安神色慌张的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我奶奶心脏病犯了,正在医院里做手术。” “那你快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一会买完东西了就回去。” 江钰安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我先送你回去,把你送到家了我再去医院。” 梁骁婧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超市离公寓那么近,十分钟都不用,没事的,你快去吧,一会我到家了给你电话。” 老太太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早几年做过心脏支架手术之后身体一向不错,但医生说过如果再犯病,情况会很不乐观。江钰安看着梁骁婧,左右为难。 梁骁婧凑向他,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一个人可以,你快去医院吧。” “那你一个人别在外面逗留太久,到家了给我电话,还有大件的东西不要买了,下次我再陪你来。”江钰安叮嘱她,揉了揉她的发,然后才转身离去。 江钰安不在,梁骁婧也没什么心思逛,选了几样家里需要的日常用品到收银台付钱。还没走出超市就接到彰寺杰的电话,说想约她出来喝茶。 从超市里出来后,梁骁婧在门口等彰寺杰,他说他就在附近,估计十分钟就能到。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阳光有清风,街道上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行人,有说有笑的,一派祥和的景象。 等了五分钟的样子,梁骁婧觉得脚有点酸,把袋子放在了脚边,伸展了下四肢。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劲风袭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手上的提包就被抢了过去。 手包被抢走之后梁骁婧才反应过来,看见那个渐渐跑远的仓皇身影连喊“抢劫”。这时那男子有些惊慌,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摔了一跤。 梁骁婧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见他又要跑,一把拽住提包的带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敢抢劫,欺负我是孕妇追不上你?你把包还我!” 男子慌了神,脸色刷白,一看就是第一次干抢劫这种事。特别是听见梁骁婧说要报警抓他,他情急之下伸手往她身上一推,惊惶失措的跑了。 而梁骁婧没想到他会推自己,力道丝毫没有顾及到她是孕妇,她身体一阵摇晃,然后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啊!” 跌坐在地上那一刻,梁骁婧本能的伸手想要支撑住跌落的身子,但屁股还是强烈撞击到地面,不到一秒钟腹部骤然紧疼,然后开始产生强烈的阵痛。 离她不远的一个小姑娘赶紧过来扶她,低头见她大腿内侧有血流出来,吓坏的大叫,“你没事吧?你你你,你流血了,快来人帮个忙啊!” 一个大婶匆匆跑来,搀住梁骁婧的另一只手臂,看见那鲜红的血唰唰从她腿上流下来,脸色大变:“哎哟喂,这可不得了了,姑娘你都见红了。” 恰好这时,彰寺杰驾着车子停在了路边,见梁骁婧被两个人搀扶着,他立刻推开车门冲过来,从小姑娘那边扶住她。看见地上的血,他瞳孔紧缩,“怎么回事,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旁边的大婶以为彰寺杰是梁骁婧的老公:“你老婆刚刚摔了一跤,流了这么多血可不得了啊,快赶紧的送她去医院!” 彰寺杰立刻将梁骁婧抱起来,放到副驾座上,以最快的速度驾车离开。 梁骁婧靠在窗口,脸上已经看不见红润的气色了,惨白的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两道眉毛紧紧地扭在一起,贝齿咬着泛白的嘴唇,很痛苦却没有吭声。 “怎么样?能挺住吗?我很快就送你到医院里,你一定要挺住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彰寺杰加大油门,可偏偏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发生了交通堵塞。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交通事故,连警察都出动了,看样子路况一时半会疏通不了,彰寺杰看了眼梁骁婧,她这时候已经昏过去了,他暗咒一声该死,只能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医院就在面前不远处,除了把车丢下,将梁骁婧抱去,彰寺杰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行的办法。 梁骁婧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比一般同期的孕妇大,好在彰寺杰经常到健身房锻炼身体,要不然将她抱到医院去是很不理智跟妥当的做法。 等梁骁婧被推入急救室时,彰寺杰守在门口,看着血迹斑斑的双手,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江钰安那端,老太太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江父将江钰安叫到病房外,质问他跟梁骁婧的事,他坦言交代,江父气得扇了他一个耳光。 江母(继母)心疼的将江钰安拉到身后,瞪着江父:“你打儿子干嘛呀!” 江父气得脸色发青:“你看看他做过的好事,明明已经成家了,还敢在外面养女人。我江家的家教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个忤逆子,赶紧去跟依依承认错误,向她保证你会跟外面的女人断了。” “爸,我跟云依依没有感情,我不爱她,当初是为了让姑姑同意到国外治病我才答应娶她的,现在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再过些日子就去做离婚公证。”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依依她哪里配不上你了,你非要跟外面那个女人在一起?”要不是江父身体还硬朗,否则也会被江钰安气出病来。 “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江父顺了口气,过了几秒钟后冷静了下来,缓缓道:“你要跟依依离婚,娶那个梁小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种,你愿意喜当爹,我也不乐意白捡个爷爷来当!” 梁骁婧的事,江母不太了解,只知道江钰安喜欢的人不是云依依,今个一听江钰安喜欢的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眼睛瞪得老大,“儿子啊,你烦什么糊涂……这事别说你爸了,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江钰安望着江父和江母,态度很坚决:“妈,我这辈子非她不可!” 416.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大哥一样让我省点心?总之这件事没商量,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气急攻心,江父眼前突然一黑,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壁。 江母一看江父的脸色不对,连忙去扶他,后扭头对上江钰安:“儿子,听你爸的,好好跟依依过。那个梁小姐,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想嫁入江家,私生活太混乱,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江钰安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他不喜欢别人当他的面批评梁骁婧,即便对方是他父母,也不行! “妈,你不用说了,我刚说过这辈子非她不可,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孝,那就撤销我副总的职位,我回去重新经营自己的酒吧。” “你……”江父被他的话气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江钰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梁骁婧的电话,他拿着手机背过身去接听。 本以为是她到家的平安电话,结果那端的人却告诉他梁骁婧流产了,正在医院里急救。挂断电话之后,他对江父江母丢下一句“我不会放弃她的”,火急火燎的走了。 江母见江钰安这么坚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老公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江父沉思许久,“还能怎么办!你找个时间去跟那个梁小姐谈一谈。” 梁骁婧那边。 彰寺杰在急救室门口左等右等,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在给江钰安打过电话后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走了出来。“谁是梁骁婧的家属!” 他阔步走过去,“医生,我是她朋友,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子宫缺氧,胎膜早破,有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需要立刻做引产手术。你不是她的家属,那通知了她的家属没有?” 子宫缺氧,胎膜早破,还有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这几句话好沉重,彰寺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忙答:“联系过了,正赶过来。” 等江钰安赶到医院来的时候,梁骁婧已经进急救室半个多小时了,当被医生告知梁骁婧肚子里有个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他心里猛地被抽了一下。 梁骁婧那么爱两个孩子,若是醒来后她得知自己痛失了一个孩子,该会有多么难过。 江钰安拿着笔在引产同意书上签字时候,手指根本就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整个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梁骁婧才终于被推出来。 由于身体虚弱,手术之后一直昏睡。期间骆颜念跟米熹来看望过她,梁霆笙那边江钰安怕他担心,所以还暂时瞒着没说。 第二天早上,江钰安在外面准备热水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很昏沉,病房里白得耀眼,视线被刺得有些睁不开,她眨了眨眼才慢慢缓和过来。 病房里有一种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她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好像自己沉睡了许久。好半天她的意识回笼,手覆在了肚子上,惊慌的大叫:“孩子……” 听见梁骁婧的叫声,端着热水走到门口正要进来的江钰安飞快推门而入,他把盆子搁在茶几桌上,欣喜的扶起她:“小婧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 梁骁婧眼神惊恐的望着江钰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的说:“孩子呢?为什么我的肚子小了?我刚刚梦见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钰安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江钰安不忍心欺骗她,看见她还不知道真相就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里揪着疼,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小婧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就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是我该死。” 梁骁婧趴在他的胸膛上,眼泪“哗啦”一下滑了下来,都说母子连心,原来那个梦是真的,她真的失去了一个孩子…… “这不是真的,钰安,我一定是在做梦,他在我肚子里已经六个多月了,已经完全成型了,有心跳了,会踢我了,他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这一定是在做梦……” 江钰安把她纳入自己宽厚的怀里,她消瘦的身体显得那么软弱,仿佛稍微用些力气就能捏碎她。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亲吻着她头顶的发,“小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道歉让梁骁婧哭得更加汹涌,浑身颤抖的厉害,撕裂人心的哭声绝望的从她嘴里传出来,伤痛的气氛笼罩着整间没有生气的病房。 江钰安安抚了好久,梁骁婧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后来没过多久骆颜念就赶到医院看她来了。 看见骆颜念,梁骁婧忍不住又朝她哭了起来。骆颜念坐在床边,将她抱住,她抽泣着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 “小婧,你的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我知道很伤心,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一定要控制情绪。”昨天接到江钰安打来的电话,骆颜念也不敢相信,梁骁婧一直好好的,竟突然就这么失去了一个孩子。 “妞儿,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太不称职了,我竟然去追那个抢包的男人,如果我没有追上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回想起那一幕,梁骁婧万分后悔,她的孩子啊,摔一跤之后竟然就失去了一个。 骆颜念轻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自责的话,忍不住落泪:“小婧,你别这样,他一定也很不想离开你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只能怪你们没有缘分。” 眼泪汹涌而来,就像奔流的江水,梁骁婧早已泣不成声。 在骆颜念近一个小时的开导下,梁骁婧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等梁骁婧睡着了,骆颜念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江钰安就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见她走出来,忙站起身询问梁骁婧的情况。 “已经睡着了,不过情绪还是很不好。失去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块心病,严重一点也许这辈子就没办法释然,所以你以后得花多点时间开导她,多陪陪她。”骆颜念说。 江钰安点点头,眼睛红肿,眉宇间有着一抹化散不开的哀伤和痛苦。“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了,你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骆颜念突然问。 “嗯,但是我之前已经跟小婧说清楚了,不管孩子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不会放弃他们。” 骆颜念沉默了一下,原来梁骁婧还没告诉他真相,既然这样她也不好多说,还是等梁骁婧以后亲口告诉他吧。 “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 417.只要你把孩子拿掉 梁骁婧住院这几天,情绪一直处于低迷状态,若不是肚子里还保住一个孩子,恐怕她会自暴自弃。江钰安陪着她,有时候心疼的说不出话。 今天天气不错,医生说梁骁婧可以下床活动活动,江钰安打完水壶回来,看见梁骁婧又坐在床上发呆,他把水壶放下,轻轻拥着她:“今天天气很好,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 梁骁婧扭头望着他,那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过了好半晌,她眨了眨眼,把头搁在他的肩头,“钰安,我想出院了。” 江钰安抚着她的头发,从头发到发尾,如此一个动作反复着,“还不行,得医生同意了才能出院,乖乖的再待几天,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家,好吗。” 梁骁婧咬着唇,眼泪轱辘在眼眶里涌动,虽然过了好几天,她还是没能释怀,但是好在她还有一个小天使没有被带走,好在身边依旧有江钰安的陪伴。 “要出去晒太阳吗?”江钰安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略微苍白的脸颊。 “好。”梁骁婧点头。 “来,我给你把鞋子穿上。”江钰安将梁骁婧扶到床边坐着,半蹲下身子在面前,拾起地上的鞋子给她穿上,动作柔情,神情深情。 对于江钰安,梁骁婧已经离不开他了,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离开他,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她也不会跟他分开。 江钰安牵着梁骁婧的手,两人从病房里走出来。 走廊上病人、家属、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生怕梁骁婧被碰着,江钰安全程将她护在怀里。 医院有个人工开凿的生态湖,环境很优美,江钰安陪梁骁婧到那儿走了走。 湖中的荷花还没开,一株株粉色的花骨朵像羞涩的小姑娘,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因为这里是医院里环境最好的地方,不少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在这儿散步。 江钰安扶着梁骁婧走到湖边坐下,将她搂入怀中,一起欣赏这湖中美景。他抓着梁骁婧的手,摩挲着她指腹上的纹路,她的指甲,她柔软的掌心。 也许是因为太阳暖和,又也许是这几天住院来一直没有休息好,这么静坐在湖边,梁骁婧不知不觉睡着了。江钰安没有吵醒她,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晒了半个小时太阳。 等回去的之后,梁骁婧的状态开朗了不少,笑容多了,话题多了,时不时还会跟江钰安撒撒娇什么的。 梁骁婧住院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是江钰安做的,因为情绪低落,一直没有好好的吃饭,今天想通了之后,突然很想吃他做香菇炖鸡。 江钰安见她突然有胃口吃饭了,立刻到超市买菜,回家给她做饭去。 等江钰安离开后,梁骁婧一个人待在病房没什么事干,就拿出手机给骆颜念打了个电话。正巧骆颜念有空,两人东扯扯西掰掰,不知不觉讲了讲了四十分钟电话。 还意犹未尽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紧跟着一个穿着低调却很雍容尔雅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梁骁婧疑惑地看着这个中年妇女,在印象中好像没有见她,可她却一副认识你的表情。梁骁婧草草跟骆颜念说了两句,便收了线。 “请问你找谁?” 江母步伐不紧不慢,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好,脸上只有几道淡淡的细纹,走起路来依旧仪态翩翩。“梁小姐,我找你。” 见江母能准确的念出自己的姓氏,梁骁婧有预感她是认识自己的,再仔细的打量她,眉眼间觉得很像一个人。 穿着打扮很低调,但掩盖不住她身上贵妇的气质,即便她就站着什么都不做,那股端庄华丽的风韵也会自然地流露出来。 她是江钰安的母亲吧,梁骁婧在一秒钟之内找到答案。 “伯母坐吧。”梁骁婧招呼江母坐下。 江母拉开椅子坐下,打量着她的肚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梁小姐怀孕几个月了?” 梁骁婧有种预感,江母就是冲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盖在肚子上,“六个半月了。” 她的动作江母都看在眼里,没有作声,只是笑着说:“前几天阿安跟我和他爸说过你俩的事,他说这辈子非你不可。我这个儿子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决定了的事就没有人可以左右,既然他的态度那么坚决,我跟他爸再反对也没有用……” 江母把话说到这儿,梁骁婧有些讶异,听她的意思,是同意自己跟江钰安在一起了? 打量着梁骁婧的表情,江母把未说完的话继续补充道:“你要嫁给我儿子,我跟他爸可以同意,但是梁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江家不能接受,如果你愿意把孩子拿掉的话,那么……” 梁骁婧听出了江母真正的意思。 她怒不可遏,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她竟然让自己把孩子拿掉?不管是不是江钰安的孩子,但从孩子已经完全成形这件事上讲,拿掉是不是太残忍了? “江夫人,您不觉得您这句话太残忍了吗?孩子已经会踢我了,您竟然让我把他拿掉?”没想到江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梁骁婧气得手指发颤。 江母面色也不太好看,她本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可她这也是被逼无奈,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替别人养孩子,这事日后要是传出去,多伤风败俗,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梁小姐,我跟他爸就这个要求,只要你把孩子拿掉,我就同意你们结婚。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尽快给我答复。” 江母走后,梁骁婧靠在床头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结果孩子的奶奶竟然跑到医院来,要求她把肚子里唯一的小天使拿掉…… 江钰安提着饭菜和汤到医院来,原来离开前梁骁婧还好好的,结果等他再回到病房里,却看见她情绪低落的坐在床边,手里拿捏着前几日做检查的b超单。 把晚饭放在桌面上,江钰安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见她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颇为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叫医生了没?我去叫医生来。” “钰安,刚刚你妈妈来过。”梁骁婧一把将要起身出去的江钰安拉住,既然决定跟江钰安在一起了,她就不会退缩,只是心里因为江母说的那番话感到感受。 418.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 既然决定这辈子不分离,梁骁婧不想再瞒着江钰安些什么,遇到事情她也不想在自己扛着,因为江钰安有权利知道。所以对江母到医院来过的事,她没有隐瞒。 江钰安听见梁骁婧说江母来过,面色骤变,堪忧的望着她:“我妈她说什么了?她打你了吗?是不是骂你了?” 见江钰安的紧张样,梁骁婧释然一笑,摇着头说:“没有,你妈妈没有打我没有骂我,她是来告诉我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真的?”江钰安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迟疑了好一会儿。 梁骁婧把脑袋搁在他的胸口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缓缓又说:“但前提是我要把孩子拿掉。” “我妈她真的这么说?” 江母在江钰安嫁给了江父,都说后妈恶毒,但在江钰安眼里,江母是个性情温和的女人,连一只蚂蚁都不敢碾死的善良之人,如今竟然让梁骁婧把已经成形的孩子拿掉?他真的不敢相信。 “其实我挺理解她的,毕竟没有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女给别人养孩子……” 梁骁婧话还没说话,就被江钰安打断:“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说过了,不管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不会放弃他,更不会放弃你。” “钰安……”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 本来是梁骁婧是想告诉江钰安孩子就是他的,但听见他感人肺腑的表白之后,突然觉得其实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男人爱她,够了,这就够了。 至于孩子的真相,等过段时间找到适合的机会了再告诉他吧。 “那你爸妈那边怎么办?” 江钰安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平和的让人感觉到踏实:“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你只管好好养胎,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我们就结婚。” 梁骁婧点头,心里甜甜的,这个男人这么好,这辈子她都会牢牢的抓住再也不放手了。 “饿了吧,吃饭吧。”江钰安松开她,提过放在桌面的保温桶。 梁骁婧的口吻难得像个孩子一样,“嗯,我要你喂。” “好,我喂你吃。”江钰安的目光宠溺极了。 晚上,江钰安跟往常一样留在医院陪夜。在梁骁婧住院这几天,除了回去给她准备一日三餐,江钰安没有去上班,天天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这晚,等梁骁婧睡着了之后,江钰安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才轻悄悄的离开病房。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旁,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 从通话记录中找到熟悉的号码,点击拨号。拨出去不一会来,那端便被接通了。 “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江钰安靠在窗口旁,晚风灌入,带着丝丝凉意拂动他的衣襟,目光远视着那座在黑夜中发光的建筑物,缓缓道:“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帮我准备一下吧,看看排哪天好。” 那端的人听见他的话后很惊讶,愣了半晌才开口:“你确定要做吗?我说,你脑子没坏吧?你要做了……唉……真的想好了?” 脑海里想起梁骁婧,江钰安的眼神和声音都柔和了下来,“嗯,时间尽量帮我排前一点吧,这件事我必须抓紧解决了。” 电话那端的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同时也有些羡慕:“行了,确定好时间我再通知你。” 收起电话之后,江钰安回到病房,打开门正要进去,结果梁骁婧从里面扑了过来,神色紧张的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钰安看见她光着脚下床,连忙将她抱起来,抱回床上:“慌慌张张要去哪?怎么不穿鞋,万一脚滑摔跤了怎么办。” 梁骁婧抱住他,低低的哭了出来,抱住他不敢松开:“我刚刚醒过来看见你不在,我以为……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我很害怕,所以……” 江钰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低头吻着她的额角,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温和的爱意:“我刚刚出去打电话了。傻瓜,我怎么丢下你呢,是我怕你不要我才对。” 梁骁婧抽泣了两下,抬头望着他,两眼泪花盈动,模样见我犹怜,“今晚你也睡床上吧,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睡,我害怕。” 虽然江钰安留在医院陪夜,但他都是坐在椅子上打盹,病床不算大,梁骁婧又大着肚子,两人睡在空间窄小的床上他担心会压到她的肚子。今晚见梁骁婧哭声这样,他终不忍拒绝,“好,我跟你一起睡。” 这天晚上,梁骁婧睡得特别安稳,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江钰安已经将早餐做好带到医院来了。 这些天江钰安在医院里忙着照顾梁骁婧,一直没怎么休息好,眼下覆着一层淡淡的暗青色,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吃着他一口一口吹凉的粥,梁骁婧有些歉疚:“钰安,白天你还是回家休息吧,一天二十四小时这样照顾我,你的身体哪吃得消啊,这几天你都瘦了。” 江钰安依旧宠溺的看着她:“我没事,别担心。明天你就能出院了,等你出院后我就能好好休息了,所以在出院之前你好好吃饭,必须把我做的饭菜全都吃完。” 梁骁婧乖巧点头:“嗯,我知道了。” 等梁骁婧吃好早餐后,江钰安看了眼时间,把餐具收拾了一下。 “小婧,今天上午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不能在医院里陪你了,你乖乖的待在病房不要乱走,等中午的时候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嗯,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就待在病房里哪也不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你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江钰安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这才离开。 梁骁婧心情愉快,吃饱之后美美地躺在病床上,轻轻抚了抚肚子:“宝宝,爸爸很棒对不对,爸爸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江钰安把保温桶提到车上,把蓝牙戴好,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多时,那边就接通了,传出的是云依依的声音:“你在哪了?” 江钰安驾车离开停车场,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道:“刚从医院出来,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还在家里,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一会坐车去。” “没事,还是我过去接你吧。路上有点塞车,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到。”江钰安看着眼前时而堵塞,时而通畅的马路。 “嗯,那好吧,路上小心。” 419.只要你心里不介意 “我们好像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你瘦了,但是看起来很幸福。”云依依把江钰安领进屋,笑着说道。 “抱歉,我连累你了。”对云依依,江钰安只有亏欠。 云依依莞尔一笑,“不用道歉,跟你结婚我家的公司也拿到了好处,咱们谁都没有对不起谁。”顿了顿,她又说:“你等我一下吧,我去拿一会要用的证件。” 江钰安轻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里虽然是两人的婚房,但江钰安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喝醉的那次,他从来没有留下来过过夜。 在这里,他感受不到家的感觉,给他的只有一种客人到访的陌生感。在他心里,没有梁骁婧的地方,都称不上是家。 等云依依准备好之后,两人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其他人把红本换成绿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江钰安只知道自己心底里所有的郁气都散尽了。 “介不介意我去看看梁小姐?”问完,看见江钰安脸上立刻露出的担忧表情,云依依笑了笑,对她还真是宠爱有加呢,“你放心,我只是想跟她说清楚我们俩的事。” 江钰安迟疑了会,点了点头:“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对你们我是真心祝福。” 云依依去到医院的时候,梁骁婧正坐在床上吃苹果,因为病房里很寂静,所以云依依走路时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很清楚。 梁骁婧望向门口时,敲门声正好响起,下一秒钟云依依便身姿娉婷的走了进来。 看见云依依,梁骁婧愣住了,手里的苹果差点没拿住掉在地板上。 云依依踩着轻盈的步子,缓缓朝她靠近:“你好梁小姐,我是云依依,你应该知道我吧?” 梁骁婧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忙回应:“你好!请坐吧。” 云依依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梁骁婧趁势打量她。 不得不说,云依依是个丽质天成的美女。浓淡适宜的精致妆容,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同样精致的五官。目若星辰,气若幽兰,一身米黄色衣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看上去端庄温婉,全身透着一种名媛风范。 梁骁婧顿时有点自卑的看了看自己,怀孕之后身材臃肿,住院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更不佳,跟云依依站在一起,真的没有可比性。 对于云依依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按照梁骁婧的猜想是云依依想逼她离开江钰安。按照正常走向,云依依会做出两个举动,一、扇耳光,二、冲她甩钱。 然而,梁骁婧等了好一会,只见云依依始终面带笑容的坐在那儿,甚至没有一点要发怒的征兆。 梁骁婧等的有些如坐针毡,便先开了口:“不知道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让我离开钰安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会离开他的。破坏你们的婚姻我很抱歉,你说我不要脸也好,无耻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他。” 云依依捂着嘴轻笑出声:“你别紧张,我不是来让你离开他的,我就是想在出国之前见你一面。” 梁骁婧诧异,听不懂她的意思。 云依依从包里拿出那本绿色的离婚证,举到梁骁婧面前:“我们已经离婚了,刚刚办的手续。之前就一直想见你一面,过些日子我准备出国了,所以钰安的同意后我就来了,有点唐突,希望你不要介意。” 梁骁婧看着她手里的小本子,上面印着离婚证三个字,这样的气氛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为云依依是在吵架的,却没想到她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告诉自己她跟江钰安已经离婚了。 “钰安他很爱你,虽然他跟我结婚了,但我俩其实一直都是挂名夫妻,结婚这么时间我们也没有住在一起过。现在你们终于走到一起了,我祝福你们,这些话我必须在离开之前跟你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云依依的善解人意然梁骁婧羞愧,没想到她这么温婉大方,这反倒让梁骁婧觉得自己是个破坏俩人的狐狸精了。 这天,云依依在医院里跟梁骁婧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相处的方式一点也不像情敌,更像是姐妹,有共同语言,话题总能说到一块去。要不是中间夹着江钰安,梁骁婧觉得跟云依依成为好朋友也不错。 云依依离开之前,梁骁婧跟她互相关注了微博。她躺在床上刷微博的时候,江钰安提着午饭来到病房。 “怎么不好好休息,还玩手机。”江钰安把午饭放在桌上,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放在一旁,说的话虽是责备的,可语气却是宠溺。 梁骁婧笑着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心情愉悦的望着他:“钰安我跟你说,我跟云依依变成朋友了,有跟她互相关注微博。” 江钰安讶异,对于女人的交友方式,作为一个异性他真心不懂,云依依是他前妻,梁骁婧居然还能跟她成为朋友?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江钰安一边把午饭从袋子里端出来,一边问道。 “其实也没说设么,就是聊了一些女人之间的秘密啦。聊得太投机,干脆交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就等于少一个敌人,很划得来啊。”梁骁婧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 江钰安把汤倒出来,吹凉了一口一口喂她:“只要你心里不介意,我并不反对你跟她交朋友。” 梁骁婧张嘴把汤接过来,嘴里哼唧了几声。 说句心里话,云依依长得漂亮,人又温柔贤淑大方,如果江钰安是选择她,梁骁婧也不会怪他。 可为什么他偏偏没有呢?明明她长得没有云依依好看,也没有云依依一半温婉,甚至于肚子里怀着孕,他仍不顾家人反对要跟她在一起,她究竟哪里值得被他这样爱了? “钰安,你以后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江钰安把汤吹凉,送到她嘴边。 “后悔你今天的决定啊,我比不上云依依,既没她漂亮也没她温婉大方,甚至有时候还会无理取闹,这样的我,你以后会不会后悔?我很害怕将来某一天我们因为一点琐事吵架了,你会说“早知道当初应该选择云依依”这样的话。” “傻瓜,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听到。”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不爱她!” 420.是不是很难受? 在医院待了五天梁骁婧终于出院了,出院这天她高兴坏了,嚷着要吃芒果香蕉和菠萝。把她送回朗庭公寓后,江钰安又带了她去超市。 鉴于上一次发生的事情,现在在外面江钰安对梁骁婧是寸步不离,她去上个洗手间他也要在门口等着,生怕她和孩子再出一分一毫差池。 梁骁婧格子间里出来,看见一个小孩子先洗手,可洗手台太好她够不着,梁骁婧好心的过去抱她起来,末了自己洗手,在烘干机前烘干才出去。 在洗手间里面花的时间稍微有些长,江钰安见她一直没出来,正要找个去女洗手间的人问一问,结果还没行动她就从里面出来了。 看见她,他阔步过去,神色很担忧:“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舒服吗?” “我没事。都说让你在外面等我嘛。”梁骁婧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真心觉得他紧张过头了,不过上个洗手间而已,能有什么事。 “不跟着我怎么放心,要不是女洗手间男性禁止入内,我肯定在格子间门口等你。”江钰安一本正经的说。 梁骁婧却不好意思的抬手在他胳膊上,作势掐了掐,“你别这么不正经好不好。嘘,不许说了,我们快走吧。” “我很严肃!” “你的话不正经!” 从超市里采购完后,梁骁婧死缠着江钰安给自己买了一些零食,在再三保证绝不多吃的卖萌兼撒娇的情况下,江钰安勉强给她买了少许零食。 事实上她真的好久没吃过零食了,发现跟江钰安和好之后,自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贪吃爱玩的梁骁婧。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按耐不住开了包薯片吃。 “少吃点,吃多了上火,对你不好,对孩子也不好。”江钰安说。 “嗯,我知道的,就吃一点,一会我就收起来。”梁骁婧乖巧的点头,嘴上答应的欢快,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止。 等到家的时候,薯片已经被她吃的七七八八了,这才听见她嘿嘿笑着说了句:量太少,没吃多少就已经被我吃完了。 江钰安无奈的望着她,把大门打开,等她进去了他才提着东西跟在她身后:“家有一只馋猫,看来以后还会有一只小馋猫。”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梁骁婧到鞋柜上拿鞋,不紧不慢换下脚上的,“抱歉啦,一经使用,恕不退货!”说罢,把他那双放在他脚边。 江钰安覆在她面前,一手提着两个袋子,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间,俯身抵着她的额头,然后在她唇上点了几下,“我可以申请签订终身使用条款吗?” “唔……” 梁骁婧还没拿到话语权,他的唇就覆了下来,轻轻的含着她的唇瓣,就像在品尝某种好吃的东西,整个过程绵长深切。 许久没有这般亲吻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或是更长?这个吻这么美好,带着一种希望之光传达至彼此的心底,照亮内心深处最孤独寂寞的地方。 江钰安的身体压过来,梁骁婧情不自禁的把手攀在他的脖颈上,甜蜜相拥,缠绵亲吻, 待分开时,两人均急促的呼吸着,江钰安的额头跟鼻尖上冒着一层细细的汗珠。梁骁婧绵软无比的趴在江钰安的胸口,一个低头一个抬头,恰好四目相对,两人相视而笑。 江钰安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薯片的味道好像有点咸。” 梁骁婧脸一红,连忙推开他先进屋去。 江钰安见她走的飞快,担心地板上打滑,忙出声提醒道:“慢点走,小心地板滑。” 晚饭之后,两人相拥在床上看偶像剧,因为梁骁婧喜欢看,所以江钰安陪着她一起看,尽管过程有点无聊和枯燥。 梁骁婧靠在江钰安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还把一只脚压在了他的大腿上。虽然这种的坐姿不是很雅观,但却很舒服,要知道怀孕六个月之后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一集放完之后,江钰安特意看了眼时间,见已经不早了,开始催促梁骁婧睡觉,“好了,该睡觉了, 早睡对身体才好,孕妇不能熬夜。” 看得正意犹未尽,一听江钰安说睡觉,梁骁婧当然不干了,抱紧他的胳膊摇晃:“再看一集,不,再看半集好不好?现在时间也不是很晚,你就再让我看一会嘛。” 江钰安一向对梁骁婧撒娇没有抵抗力,看见她撒娇的模样,他心里莫名就妥协了,“半个小时之后必须躺下睡觉。” 梁骁婧高兴的捧住他的脸就亲一口,“亲亲亲,爱死你了。” 半个小时后,卖萌撒娇已经不管用了,江钰安已经开启了卖萌撒娇防护墙,完全没得商量的把电视机给关了。 梁骁婧只能认命的躺下,算了,她这个孕妇还是乖乖睡觉吧。 两人都躺下之后,梁骁婧习惯性的往江钰安怀里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对自己好像有点抵触,不过只有片刻,她以为自己多想了,所以没有在意。 等睡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梁骁婧尿急醒了过来,结果她发现江钰安不在床上,而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在床上坐着等了好一会,那水声才停下来,然后很快的就看见江钰安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她醒过她坐在床上,他快步走了过去,“怎么醒了?” 梁骁婧摸到江钰安的手冰冰凉凉的,她又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脸,结果她蹙着眉,有些生气的说:“你冲冷水澡了?你怎么半夜冲冷水澡?会生病的!” 江钰安吻了下她的唇,扶她躺下,“我没事,快睡吧。” 躺下来后,梁骁婧咬着唇没说话。半夜起身冲冷水澡说明什么,她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江钰安跟云依依结婚很久了,但两人只是挂名夫妻,所以他也禁欲很久了。可是她前几天才失去一个孩子做了手术,医生叮嘱说一个月内不可以,所以她没办法给江钰安。 挨着他,梁骁婧把手覆在他的胸口上,有些歉疚的说:“是不是很难受?” “能忍受,再过一会就好了,快睡吧。” 梁骁婧知道江钰安这是安慰她,如果不是难受的话,又怎么会半夜起身冲冷水澡呢。 也许…… 梁骁婧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深吸了口气后,她的手大胆的顺着他的腹肌逐渐往下移动。 当她手在身上游走一番,最后锁定位置停下来时,江钰安浑身一震,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声音低哑的不像话:“乖,睡觉。” “我帮你。”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动作,梁骁婧其实是很害羞的,可是都大胆的迈出第一步了,后面的……再勇敢一点…… 421.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梁骁婧出院之后,米熹因为工作忙的缘故来看过她一次,倒是骆颜念经常抱着木木来找她。 家里边,江钰安最近好像有些忙,早上很早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所以他请了个佣人阿姨回来照顾梁骁婧的一日三餐。 季节已经到了初夏,天气越发热了起来,梁骁婧穿着裙子,手里端着盘西瓜,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突然有人按门铃,梁骁婧以为是佣人阿姨出去买菜忘了带钥匙,忙放下手里的西瓜,擦擦手去开门。 打开门口,梁骁婧看见的不是佣人阿姨,而是江母,带着一股气势汹汹的江母。她一愣,说话不自觉变得磕巴:“伯母,您,您怎么来了?” 江母一看就因为什么事导致心情不好,看了梁骁婧一眼后,径自进屋去,连背影上带着怒火。 梁骁婧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关门也快步跟上江母。 刚走到客厅,话还没说上一句,江母突然拿出一份东西,重重的拍在桌面上,隐忍了许久的怒火就在这一瞬爆发:“梁小姐,你到底给我儿子施了什么迷魂药?为了你,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梁骁婧根本不知道江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将桌面的文件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薄薄的纸。疑惑不解的把纸抽出来,标题几个字令她视线一震。 掠过内容,右下角手术者签名栏上是江钰安三个字,而手术时间就是前天。 “这……怎么会……”梁骁婧大致将内容看了看,面色发白,不敢相信的望着江母,“钰安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梁小姐,我儿子为了表明要娶你的决心,不惜去做这种手术。这种手术能随便乱做的吗,他是存心想将我跟他爸气死。”江母被气得无力坐在沙发上,抹了把眼泪。 梁骁婧半天没缓过神来,手指泛白捏着那张有江钰安签名的手术记录。过了许久,她拿出手机给江钰安拨了通电话。 江钰安正忙着要去开会,在进会议室之前接到了梁骁婧的来电。 “你在哪?”梁骁婧的心情很复杂,声音哽咽,心里难受。 听出了梁骁婧的声音不对劲,江钰安的脚步立刻往回返:“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回去,你别乱动。” 收起手机后,梁骁婧给江母倒了杯水,坐在一旁,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手术记录上的字。 标题:输精管结扎手术记录 姓名:江钰安 …… 术中情况及处理:术中顺利,无意外情况发生,无特殊处理。 …… 梁骁婧掩面,忍不住掉眼泪,这个笨蛋,擅自做了这种手术,他竟然都没有跟她商量。 江钰安火急火燎赶回朗庭公寓,到家之后连鞋子都没换,冲进客厅按着梁骁婧的胳膊上下检查,“哪不舒服?肚子吗?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梁骁婧将他推开,扭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江母。 江钰安太着急,一心想着梁骁婧,压根没有注意到江母竟然也在公寓里。他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妈,你怎么会这儿?” 视线落在桌面上,他看见的那张手术记录,然后对江母出现在公寓里的目的顿时明了了。 “钰安,你怎么做这种手术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手术啊,做了这种手术之后就能要孩子了,你……”梁骁婧气得想打他,这个男人真的是要把她气死啊。 “我知道,我想和你结婚,我想让你放心,也想让孩子知道以后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而不爱他。”江钰安把手贴在她的肚皮上,眼神里充满了父亲对孩子的溺爱。 “你……”梁骁婧被他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为了她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这个男人是不是傻了,傻瓜啊大傻瓜。 “妈,我的决心已经跟你和爸表明了,这辈子只非小婧不可。” 江母在一旁,气得愣是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一句:“你哥早几年检查出不能生孩子,现在你又做这种手术,儿子啊,你是想让咱们江家的香火在你们这一代断了吗?” 大一个儿子天生不能生育,小儿子为了娶心爱的女人进门,宁愿做结扎手术。一想到这儿,江母气火攻心,直接昏倒在沙发上。 梁骁婧大惊,赶紧去扶她:“伯母,伯母您没事吧?” “妈!”江钰安也被吓到了,赶紧掐她人中。 江母醒来后,扬手就一个巴掌甩在江钰安脸上:“你这个不孝子,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伯母,您别打他。”梁骁婧一把抓住江母的手,半蹲在沙发前的姿势改成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您要打打我。” 江钰安心下一惊,立刻架着她的手,拉她起来,“小婧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梁骁婧推开江钰安的手,望着江母:“伯母,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钰安,如果我早一点把孩子的真相告诉他,他就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江母看见她的举动,心里有所动容,但“孩子的真相”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梁骁婧扭头看向江钰安,眼睛一阖,睫毛轻颤,鼓足了把真相说出来的勇气,才缓缓开口:“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是钰安的,他就是孩子的爸爸。” 她的话一落下,堪比爆炸性新闻,让江钰安跟江母同时震惊不已。 梁骁婧知道,她现在说出来,不知情的人肯定不会相信,所以她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去证实孩子就是江钰安的。 “做个亲子鉴定吧。” 为了让江家人接纳自己和孩子,当天,在江父江母的陪同下,江钰安跟梁骁婧肚子里的孩子做了个羊水穿刺检测dna。 检测结果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从医院离开之后,江父发了话,说如果孩子真的是江钰安的,那他就同意两人结婚。 做完检测之后,江钰安一直怀疑这不是真的,脚底轻飘的好似在做梦。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她不辞而别了半年,他找到她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时间对不上,孩子怎么会是他的…… 当梁骁婧将她离开期间偷偷回来见过他的事告诉了他,他喜极而泣,抱着她流下眼泪:“原来那次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喝醉酒后做的梦……” 梁骁婧把头埋进他的心窝,“对不起,我不该一直瞒着你孩子的事,”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委屈……” 一个星期之后,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孩子跟江钰安的亲子配对率高达99.99%,证实两人就是父子关系。 江父也信守承诺,同意江钰安娶梁骁婧进门。 梁骁婧怀着孕,不便办婚礼,所以两人领了证,商量好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补办婚礼。 ###### 梁骁婧的番外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是米熹的番外,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更完了,更新完后有两章是骆锦艺跟傅婠婠的,最后是团体大结局。 422.那你还跑来当电灯泡? “上边上边……” “顾老师,是这里吗?” “左边左边……” “顾老师,是这里吗?” “右一点右一点……” “顾老师,这里对吗?” “再稍微的下去一点点……” “顾老师,你确定整个后背都痒吗?” “扑哧……哈哈哈哈……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见顾谦川这么逗弄米熹,米熹傻乎乎的还不知道,成恬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米熹看见成恬就站在门口,吓得她急忙把手从顾谦川后背收回来,脸色涨红,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顾谦川旁边,“成恬姐……” 见成恬这时候出现,顾谦川很不顾形象的翻了她一个白眼:这位影后女士,能不能识趣一点不要来打扰? “顾老师,我下回再来看你!”米熹见成恬正一脸揶揄笑容的盯着自己,她没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匆匆忙门口跑,“成恬姐再见!” “拜~”见米熹一眨眼人就跑掉了,成恬笑了笑,朝脸上写满了“大爷不高兴,大爷不开森”几个字的顾谦川走过去,“顾谦川,你可以的呀,手受伤也耽误不了你撩我们小米熹。” 顾谦川拉了拉枕头,靠在上面,语气冰冷的说了句:“那你还跑来当电灯泡?” 成恬迈着婀娜的轻盈脚步,落在病床旁的椅子,动作轻缓的坐下,拨了拨肩上梨花烫,“我这不是关心你才来看你的吗,难道只许米熹来,就不准我来?不是说友谊万岁吗?” 顾谦川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补了一句:“爱情价更高!” 成恬捂着受了一万点打击的心脏,做了个受伤吐血的动作:“顾谦川,你可真伤我心了!” 米熹突然走了,顾谦川觉得跟谁说话都没意思,他拉着被子躺下,下逐客令,“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门口直走,开门右拐,顺便把门带上,谢谢!” 傲娇龟毛的顾谦川,成恬被气得后槽牙都疼,但是认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想想既然都忍你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分钟,“下个月我生日,你别跟我说不来,不然我跟你绝交!” “嗯,礼物一定到!” 成影后炸毛! “顾谦川,我告诉你,礼物可以没有,但人必须得到!”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一条妙计,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柔起来,“参加我生日趴的都是圈内人,单身钻石男不少,说不定小米熹会遇到她的真命天子……” 顾谦川耳尖一动,脸色顿时变了,他的锐利目光恶狠狠的朝成恬射过去,咬牙切齿起来:“我会亲自送上大礼!” 成恬耸耸肩,将挂在胸前的帕莎墨镜戴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那我就期待着!” 等成恬走后,顾谦川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本来是想用微信给米熹发个信息,结果想起他只有米熹的微博。 唉,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另一个病房里,米熹从一回去就憋在被窝里。 “我说小熹,你真没事吧?大热天的你躲在被窝里干嘛?赶紧出来透透气。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见米熹回病房后变得反常,岚姐都怀疑她在顾谦川那儿受了刺激。 “岚姐,我没事,就是困了。我想睡一会儿……”米熹低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那好,你睡一会,我晚点再来接你。” 岚姐离开后,米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咬着牙,想起刚在顾谦川病房的事,她就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 她竟然帮顾谦川挠痒?还被成恬撞见,真是羞死人啦! 下午,岚姐来医院接她,离开的时候她还不及告诉顾谦川,坐在车上准备在微博上发条私信给他的时候,才看见中午他发了好几条微信过来。 ——米熹,加我微信,手机号150xxxx96 ——有微信,以后方便联系! ——什么时候出院? 记下电话号码,米熹赶紧在微信上添加他为好友,验证发出去后一直没有回应,她只好先将手机收起来。 岚姐将米熹送到小区门口后,叫住了她,“小熹,你不能继续住在这儿了,我跟霍司琅说一声,叫公司分配一间公寓给你。” 米熹现在是公众人物,住在这种人群复杂的低层住宅区,一是不安全,二是这里太偏僻。 其实霍司琅之前提过这个问题,被米熹给拒绝了,但是现在想想,真该换地方了,上次就被人跟踪了,她差点没吓坏,那天晚上之后只能亮着灯才敢睡觉。 “好!” 回到家之后,米熹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刚搁在桌面的手机传来了微信提示声,点开一看是好友通过认证的消息提示。 顾谦川:听说你出院了? 米熹没想到顾谦川会主动给发微信,她连忙回复:嗯,刚到家,没来得及跟顾老师你说一声。 等待了三四秒钟的样子,顾谦川又发信息来: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谢谢你中午替我挠痒。 最后一句话差点没让米熹脚下发软眼前发黑晕过去,亲爱的男神,求你别再揶揄我了,求你忘了这件事…… 米熹没再回复,因为她总不能说“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这样的话吧…… [笑哭] 晚上,米熹洗完澡在客厅里记了下明天的戏份。 正准备睡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那人嗓门大气很粗,不停地敲打着大门,吓得她压根不敢出声。 “臭娘们,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把门给我打开!开门开门!” 那嘈杂而急切的敲门声,一阵阵击进米熹的心,外面那人该不会是黑社会的吧?她一直勤勤恳恳,不可能得罪这种人啊…… 男人还在叫骂,米熹赶紧拿手机给小区的保安室打电话求救。在保安室值班的人接到电话后,派上来了两个保安,并强制将那男人带走了。 在得知男人确实是找错门后,米熹松口气,安安心心回去睡觉。在睡觉之前,门窗反复检查好几遍,房门也反锁上,窗户也关紧,亮着盏灯才睡下。 半夜的时候好像听见隔壁有什么声响,不过太累了没听清,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出门才知原来隔壁昨晚被人入室盗窃了,那贼还是从下水管道爬上来了。 想想,米熹还真觉得可怕,这里是四楼啊,要不要舍命偷盗? 423.你很怕我? 米朵微电影拍摄完毕后,米熹跟陈嘉毅比之前走的更近,又因为奶豆两人经常见面、通电话或者聊微信,现在已然成为十分要好的朋友。 每次米熹在朋友圈发点什么,点赞和评论的人就一定少不了陈嘉毅,每次他俩总能在朋友圈里聊起来。 以至于好不几次顾谦川有将米熹朋友圈屏蔽的冲动。 顾谦川不想看见米熹跟陈嘉毅在朋友圈里“打情骂俏”,但如果屏蔽她,那他就不知道她每天的生活状态,想想,他还是忍了,只要不去点开评论。 虽然眼不见为净,可每次有人去评论,特别是看见那个人是陈嘉毅,顾谦川总会忍不住去关注两人的对话情况。 看着评论回复里两人欢快的用词,他都能想象到他俩平时的相处模式,真是让他嫉妒的发狂。 米熹平时跟顾谦川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一副面对“长辈”的乖巧模样,左一句“顾老师”,右一句“顾老师”,有时候紧张了连“您”这个尊称都搬出来了。 可跟陈嘉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爱笑,爱闹,十分活泼。 以前顾谦川很喜欢听见米熹喊他“顾老师”,但是他现在觉得这个三个字大大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什么时候能听见小丫头喊他一声他的名字? 十分钟前,米熹在朋友圈发了张自拍照,说刚贴完青瓜面膜,感觉肌肤水水的。 照片里,米熹箍着发,刘海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脸型属于杏仁脸,瘦瘦的很有立体感,五官又精致,再加上她皮肤好,即便是素颜,也美得出尘。 每天睡前顾谦川一定会刷一次朋友圈,无论白天拍戏有多累,因为他知道米熹一定会更新朋友圈。今天没白等,他将照片保存了下来,然后退出朋友圈退出微信。 当然了,米熹不知道粉了多年的男神竟然保存了她的自拍照,否则她的少女心怎么hold得住啊,铁定激动地当场昏过去不可。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的时候,顾谦川意外在片场里看见米熹的身影。起初他还以为是看错了,并没有太去在意,等后来看见成恬跟一个和米熹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有说有笑的,他才确定那人真是米熹。 上一次在医院见面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星期不曾见到了,拍戏那么忙,顾谦川连吃饭的时间都能忘记,偏唯独一直记得跟米熹有多少天没见过面。 顾谦川现在有点哭笑不得,原来他也能落下个这样的下场,看来米熹注定是他此生的救赎。 米熹正跟成恬聊着天,可是她却突然碰了碰自己的手臂,疑惑的顺着她挤眼睛的方向望过去,恰好看见顾谦川正朝这边走过来。 看见顾谦川的一瞬间米熹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反正就是下意识的紧张,双手一会藏在身后,一会搁置在身前,不安的抠着指甲,清透灵动的美眸有很明显的躲闪。 成恬偷偷地打量着米熹的反应,她抿着唇笑,没有说话,直到顾谦川走到面前来。 “米熹,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和顾谦川好久没见了吧,你俩继续聊啊。”成恬看了米熹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米熹的肩膀,“米熹也还没吃饭,你们可以考虑一边吃饭一边叙旧。” “成恬姐……成……”说好一起吃饭的,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给顾老师…… “走吧,一起吃饭。”顾谦川说,他单手抄着口袋,先走在前头。 米熹没法拒绝,但一想到跟顾谦川两个人一起吃饭,她的小心脏就受不了,羞窘的跟在他身后,“顾老师,您不在片场上吃吗?” 顾谦川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常色,回头看了她一眼,勾唇说道:“请你吃饭,上次说好的。” 米熹立刻闭上嘴,她真担心顾谦川又会说谢谢她帮他挠痒……这件事太尴尬,赶紧让它过去算了。 两人就在片场附近的餐馆吃饭,为了避免被人偷拍,选在了二楼角落一张比较隐蔽的桌位。 点完菜之后,服务员送上茶饮。 米熹跟顾谦川面对面坐着,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为了掩饰去脸上的不自然,她一直不停的倒水喝,结果还没等菜上桌,她三急想上洗手间。 跟顾谦川东聊西扯,基本上都是顾谦川在问话,一轮提问结束之后,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红着脸不敢看他,“顾老师,我去上个洗手间……” 看着米熹仓皇跑远的背影,顾谦川开始对自己反思,为什么总感觉米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学生做错事的表情? 他看起来很严肃吗? 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他开始反思自己其他方面。 等米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菜已经上好了,她连忙回到座位上。 顾谦川看了她一眼,招呼道:“快坐下来吃吧,菜已经上齐了。” 米熹“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拾起桌面的筷子。因为菜看起来都很好吃,在她正犹豫着吃哪样的时候,顾谦川突然往她碗里夹菜。 “多吃一点,别顾着减肥,女孩子胖一点才好看。” 手里的筷子一哆嗦,米熹差点没被顾谦川的举动惊到,这样一来她就更加紧张了,手就像被冻僵了似的,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看顾谦川一眼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米熹无比紧张,顾谦川给她夹了三次菜,后来他还把盘子里的虾都给剥好了,但他却一只没吃,他说他不爱吃虾。 当时米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心情了,心里跟拌了蜜似的,吃虾的时候感觉已经不是吃虾了,而是吃出一种蜜的香甜。 吃完饭之后顾谦川还得赶回片场继续拍戏,米熹跟他是在餐馆里分开的,等米熹回到家时候,给他发了信息报平安。 然,手机刚放下,电话就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人是顾谦川,米熹手一抖,几乎是哆嗦着将电话接通,“喂,顾老师?” “到家了?” “嗯。” “米熹!” 听见顾谦川突然喊自己名字,米熹本能的挺直腰杆站在那儿,“是!” 隔着电话,顾谦川都能想象出米熹现在的模样,他无奈一笑,声音柔和了下来,“你很怕我?” 424...我没有那么可怕 米熹不假思索,否认道:“没有!” 有还是没有,顾谦川他自己能感觉出来,他不希望米熹把他当成长辈看待。他希望在米熹心里,他能跟其他人一样“平起平坐”,如果她只把他当成前辈当成男神,那他几乎没有机会了。 “米熹,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自然一点。我不是严厉呆板的班主任,你不是做错事的小学生。我不是可怖生猛的野兽,你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动物,所以你不需要紧张。” 米熹听完,张张嘴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原来她的紧张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竟然让顾谦川看出来自己其实很怕他? 尴尬的无言以对,米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老师你生气了?” 顾谦川以为米熹会沉默到挂电话,还好,她还敢问自己是不是生气了,那他要不要逗逗她?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生气?”他把问题抛回给她回答。 米熹咬着下唇,心里渐渐浮现出不安,片刻后道:“顾老师你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顾谦川迅速打断她的话,然后继续说:“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能够克服紧张心理,我没有那么可怕,你就试着把我当成普通人,或许你把我当成我经纪人试试?” 正在喝茶的罗自励打了个大喷嚏…… 米熹点点头,“好的,顾老师,我试一试。” 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结束后,米熹开始对着顾谦川海报练习。 然而,练习了十分钟她表示都坚持不了。在顾谦川面前表现出来的紧张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她面对的是一张海报,她也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当天晚上,米熹跟着岚姐和霍司琅与《相思劫》的导演、制片人见面。 《相思劫》是前几年最热门的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的消息一出,引发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注。男女主角扮演者据悉已经定下,但尚未公布出来,现在正在选拔男女二号和男女三号还有一些打酱油的配角。 因为前年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去年三月电影上映,收视收视率非常好,所以很多人期待拍出来的电视剧版本的《相思劫》 跟导演、制片人见过面后,女三号这个角色虽然最终定下了米熹,但第二天她还是要试一下镜走走形式。 第二天,米熹来到《相思劫》的试镜地点。 米熹的号码牌是二十,目测前面的已经试镜过的有大半,估计也快轮到她了,她便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没有走动。 尽管周围很嘈杂,但米熹还是差点睡着了,但幸好一把声音及时的吵醒了她。 睁开眼睛,她旁边坐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长相还算清秀,但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苍白苍白的,一脸紧张神色,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这时女孩见米熹望过来,便朝她搭讪:“你好,我叫乔小嫣,19号,你呢?” 米熹笑了笑,应道:“我叫米熹,排在20号。” 乔小嫣见米熹一脸淡定,看似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她好奇的问:“你不紧张吗?” 米熹摇摇头,不是因为已经内定了女三号就是她,而是因为即便没有内定,她也有把握拿下女三号。 “我好紧张,太多人来参加试镜了,感觉她们都很厉害,自己好像没什么希望了。”乔小嫣垂下头,搓着自己手里的号码牌,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经红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米熹想起自己参加《月光交响曲》试镜时的心情,当时的她就跟乔小嫣现在差不多,不安、焦虑以及紧张。 “别紧张,越紧张越对自己没好处,你试试深呼吸,然后放松心情。”米熹轻轻的拍了拍乔小嫣的后背,安慰她道。 乔小嫣学着试了试,果然感觉自己好多了,她感激的望着米熹,感激的抓住她的手,“谢谢你!你是叫米熹吧?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米熹点点头,莞尔勾唇一笑,“嗯,当然可以啊!” 因为身边有人说话,等待的时间不再变得漫长而枯燥无味,很快的就叫到了19号乔小嫣。米熹给她打油打气,然后静静地坐在外面等候叫自己。 乔小嫣进去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工作人员喊了20号,米熹赶紧起来。 等乔小嫣出来后,见她垂头丧脸的,米熹已经猜到了结果。她拍了拍乔小嫣的背,安慰着说:“别丧气,结果不是还要几天才公布吗,你觉得自己没演好,万一被选上了呢,做人总要有希望。” 乔小嫣擦擦眼角的泪水,“嗯!米熹,你也加油,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进组。” 米熹冲她露出迷人的笑容,随即推开门走入试镜房间。 米熹不想搞特殊待遇,她看了十分钟台本,酝酿着情绪,然后等工作人员喊开始后,她开始演。 《相思劫》这部小说,讲述的楚国亡国公主柳云雅与蜀国太子孟祁晋、北汉皇帝连玉成之间的爱恨纠葛。在历史局势中,柳云雅与孟祁晋并肩作战,历尽艰辛,最终共同完成举世伟业。 女三号金玉这个角色戏份并不多,但却是个推动整部戏发展的角色。她与柳云雅形同姐妹,最后为了成全柳云雅和孟祁晋牺牲了自己。 《相思劫》试镜结束的第三天。 米熹突然接到陈嘉毅的电话,他说他拿下了《相思劫》的男三号。 “陈嘉毅你也参加试镜了?可我那天怎么没看见你?”米熹很惊喜,但也很意外。 陈嘉毅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我比你前一天去试镜,先前没告诉你是为了等结果出来。” “没想到我们又可以继续合作了!”米熹的语气里掩盖不了喜悦。 “对啊,女三号跟男三号的对戏可不少呢,米熹,以后多多指教了!” “嗯嗯,多多指教!” 选角结束后,剧组正式公布参演人员名单。 顾谦川拿着手机,站在暮色中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冷肃的杀气! 米熹成功入选女三号,他当然是高兴了,但是当看见名单里也有陈嘉毅之后,他气得差点没捏爆手机,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而且比夏昱还要碍眼上百倍! 夏昱:“……” 没过多久,米熹更新了朋友圈。 ——开心哦,合作愉快! 文字下配着一张合影,她跟陈嘉毅的合影,照片是两人在拍摄米朵微电影时期拍的。 顾谦川几乎是找不到理智了,走到床边来回踱步,同时拨通一个电话:“张勋,把孟祁晋的这个角色让出来!” 425.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喂,我说你长眼睛没有?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你都能撞上来,你是不是眼瞎了?” 化妆间门外,传来一把尖酸又刻薄的声音。 拔高的咒骂声后,是一把忍气吞声的求饶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即便没看见画面,光是听着对话,都能想象到门外一个人高高在上,而另一个人卑躬屈膝求原谅的画面。 “米熹姐,你别动,画着眼线呢,不然该戳到眼睛了。”化妆师小雅用手固定住米熹的下巴,防止她再乱动。 门外的声音还在响,米熹一听声音就听出来那两人是谁。一个是小有名气的三线小明星,饰演女四号的房汝悦,另一个是在《相思劫》中担任酱油小角色的乔小嫣。 《相思劫》已经开拍一个星期了,米熹跟剧组里的人混了个半熟,跟大家相处的都挺不错,唯独除了这个嚣张跋扈的房汝悦。 房汝悦,唐薇的表妹,刚出道时在圈内有唐薇在照顾,混的一直还算不错。出道三年后,被xx影视老板认作干女儿,自后她便仗着自己的靠山在娱乐圈里肆意妄为,那放肆嚣张的性格顶了两个唐薇。 说来也奇怪,米熹第一天进组就得罪了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水瓶子没拿稳,不小心砸在了她脚边,然后她就开始小题大做了,一直骂咧咧个不停。 那次之后,房汝悦就像一直用敌视的眼神看米熹。 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米熹眯着眼睛,对小雅说:“小雅,你先放下吧,我想出去看看。” 小雅专心的替米熹画着眼线,见她又要动,立刻抬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米熹姐,你别动呀,都画歪了。外面的热闹你还是不要去凑,得罪那个房汝悦,绝对会倒八辈子的霉。” “可是……”乔小嫣的性子那么软弱,房汝悦那么欺负她,真心是听不下去。 “别可是了,制片刚才都来催过了,就等你化好妆开拍。” 等妆化好后,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岚姐推开化妆间的门,让米熹赶紧的,机都到位了,就差她这个“东风”。 因为这场是和张勋的对戏,合作了一个星期,两人早已组建起默契来,拍摄过程中基本上没有ng过。 “采莲妹妹,一会孟哥哥带你去吃大餐,约不约?”收工之后,张勋搭着米熹的肩膀,朝她问道。 “孟哥,我今天中午已经约人了,你来晚一步。”米熹笑呵呵的望着张勋,对于张勋喜欢搭肩膀这种举动,已见怪不怪。 米熹戏中这个女三号的角色叫采莲,她足智多谋,古灵精怪,是男一号孟祁晋青梅竹马的妹妹,虽然她深爱着孟祁晋,但最后却不得不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最后死于难产。 在戏中,米熹要喊张勋“孟哥哥”,而张勋喊她“小采莲”。 由于张勋跟顾谦川的关系很铁,他知道顾谦川跟米熹的私底下混得不错,所以对米熹也格外热情,私底下的时候经常喊米熹为“采莲妹妹”,而米熹半推半就喊他孟哥。 “那可惜了!”张勋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随即拍了拍米熹的肩膀,笑着说:“先去卸妆了,饿死孟哥哥了!” 男演员跟女演员的化妆间是分开的,分别在两边走廊的镜头,张勋走后,米熹也到化妆间卸妆。 等卸完妆,换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戏服之后,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米熹提着包从片场里离开。 等赶到餐馆的时候,骆颜念已经等好久了,她推开门歉然的跑进去,“颜念,很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骆颜念回头望过来,淡淡的说:“没事,你拍戏是不是很忙?我突然叫你出来有没有打扰到你?” 米熹拉开椅子坐下,摇摇头:“再忙也要吃饭,没事,我不是主角,也忙不到哪里去。” 这次见面,骆颜念将梁骁婧的事跟米熹说了。但由于米熹不清楚梁骁婧跟江钰安的事,所以骆颜念也没提到江钰安,就说梁骁婧搬到叁州跟梁霆笙一起生活去了。 吃完饭,话题东拉西扯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才分开。 回到片场的时候,大家都在午休。 由于之前一直在化妆间里休息,米熹往女化妆间走去。平常也有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休息间睡,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她蹑手蹑脚把门打开。 今天的化妆间没有其他人来,把门关上后,她朝休息椅走去。但刚躺下,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小小的啜泣声。 她从椅子上坐起身,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声响,最后确定声音是从用屏风做成隔断形成的小换衣间内传出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米熹心里有些忐忑的从椅子上起来,抬起脚,小心翼翼的靠近换衣间。等挨到换衣间的屏风后,她屏住呼吸用手撩开了布帘的一角。 往里一张望,她看见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正抱着腿在那儿哭。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但从她身上的穿着中看出,这个人并不陌生,就是乔小嫣。 “小嫣?你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危险警号解除后,米熹迈着大步子朝她走过去。 眼前突然有人说话,乔小嫣被吓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见眼前之人是米熹,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抹掉脸上的眼泪。 “你没事吧?”米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了一张递给她擦泪。 乔小嫣低着头,垂着眸伸手接过来,低低的道一声“谢谢”。 无意间看见她哭,又想起几个小时以前她跟房汝悦发生冲突的时候,米熹对于她为什么哭的事猜到了个大概,“是因为房汝悦对吧?她对谁都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乔小嫣擤了擤鼻子,含糊的“嗯”了一声,她知道,只是觉得心里委屈而已。 由于没有固定的角色出演,或者可以说是群众演员吧,在整个剧组里没有谁记住过她的名字,甚至连导演叫她都用“那个谁”这么称呼,唯独除了米熹。 起初《相思劫》试镜的时候没认出米熹来,等进组之后才突然记起她,在《良辰静好》这部电影她饰演的是女一号,跟影帝顾谦川合作。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那儿有面包,你等着,我给你拿。” 米熹转身离开,匆匆忙忙去翻自己的行李包。 平常彼此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米熹一向性情温和,乔小嫣见她对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这么友好和热情,心里倍是感动。 426.应该不会隔墙有耳吧? 下午的戏有米熹跟房汝悦的对戏,两人一块在化妆间里化妆,房汝悦用的是她私人聘请的化妆师。 小雅在给米熹扑粉底,由于她皮肤好,气色友好,忍不住多说了两句:“米熹姐,你这皮肤真好,除了有点黑眼圈,肌肤水水嫩嫩的,快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 米熹玩弄着手里的玉簪子,通过眼前的镜子望着一脸艳羡的小雅,笑着说:“没保养,就是偶尔贴贴面膜,我用的那款面膜挺好用的,你感兴趣可以买来试试。” “好呀好呀!”小雅高兴的点点头。 一旁的房汝悦冷眼盯着旁边的两人,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不就是一张玻尿酸打多了的脸吗,嘚瑟什么!” 房汝悦的声音并不小,语气中还带着挑衅跟不屑的意味,她把玩着手里的精美扇子,嫣红的嘴唇勾起轻蔑的弧度。 小雅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过是小小的化妆师,哪敢跟她抬扛,只能忍气吞声将被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咽。 “那款面膜是免洗型,你最好是睡前贴,贴完就睡着,第二天你会感觉脸像喝足了水似的,特舒服。”米熹也不在乎房汝悦的话,跟这种人没什么好生气的,生气了才显得自己没风度,嗯,所以她不生气。 “好好,是什么名字?等下班后我就去买,今晚睡觉前就试试。” 见两人无视自己,房汝悦更加生气了,手里的扇子“啪”一下拍在了化妆台上,“赶紧给我化妆,这屋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一股子恶心的酸馊味。” 米熹跟小雅介是一愣,但两人依旧没理会她,自己聊自己的。 等化好妆后,房汝悦率先离开了化妆间。等就剩米熹跟小雅的时候,小雅开始吐槽房汝悦。 “一个三线小明星,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不就是有个了不起的靠山吗,我就等着她被踹飞的那一天,到时候看她嘚瑟什么!”小雅的眼神凶狠的,手上的腰带都快被她扯断了。 米熹赶紧从她手里将那无辜的腰带解救下来,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嘘,你小声让别人听见。” 小雅下意识往后门张望,刚才义愤填膺的神情一下子怂了下来,小声的说:“她应该已经走远了吧?应该不会隔墙有耳吧?” 米熹拍了拍她的肩,自己拿着腰带往身上套。 戏中,米熹饰演的采莲跟房汝悦饰演的赵玉燕是好姐妹,到后半部分的时候两人才因爱生恨,前半部分的赵玉燕一直为采莲出谋划策如何追心上人。 虽然私底下米熹跟房汝悦关系并不好,但都没把私人感情带到戏中。把戏演好了,房汝悦私底下仍然冷眼对待,米熹也并未介意房汝悦的态度。 拍摄到下午的时候,米熹正在休息,在她正拿着扇子“噗噗”扇风的解热的时候,顾谦川带着一个男助理,提着两大袋东西来到《相思劫》的片场上。 确定自己没看错人后,米熹手里的蒲扇“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看见顾谦川步履款款的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才一下子回神,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 尴尬了一脸,又窘迫的整了下身上的衣服,等顾谦川的脚步真的停在眼前时,她响亮的喊了声“顾老师”。“顾老师怎么突然有空来这里?” 顾谦川将米熹脸上的表情全都尽收入眼底,他勾着唇,将手里的甜筒给她递过去,“到附近办点事,顺便来给你们送冰淇淋。” 正热的要命,这冰淇淋简直就是人生救赎,米熹欢快的把甜筒接过来,身上完全没有刚才的忸怩,“哇,顾老师你就是我的救星啊,大热天有冰淇淋吃,简直不能太好。” 顾谦川的助理将冰淇淋分给所有人,米熹也拿着甜筒欢快的吃着,冰冰凉凉的冰淇淋入口即化,就这一口感觉整个人舒爽的都要飞起来了,她忍不住的叹谓:“好好吃!” 张勋见顾谦川带着助理来送冰淇淋,而且一来就找米熹说话,很明显探的不是他的班。他拿着冰棒,挂着一脸“被重色轻友”的神情,朝正在说话的两人走去。 “阿川,今天是神马风把你吹来了?这一来就找采莲妹妹,意图很明显啊。” 张勋舔着冰棒,一手搭着顾谦川的肩膀,调侃的望着他。 顾谦川懒懒的睨了他一眼,抓住他捏着冰棒的手,然后用力一推,“冰淇淋都堵不住你的嘴!” 张勋完全没准备,被顾谦川这么一推,冰棒一下子没到喉咙,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 见张勋咳得厉害,米熹赶紧给他拍拍后背,“孟哥,孟哥你没事吧?还好吗?” “没……咳咳咳……没事……咳咳……” 眼泪都咳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直起腰后,瞪着那个一脸安然自若的罪魁祸首,张勋拿着被热化得掉水的冰棒,怒不可遏的指着顾谦川,但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给我记着……” 顾谦川好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挥,握住米熹的手腕,拉着她往有遮阳的地方走,抛下孤寡老人张勋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靠!”张勋扬起手里的冰棒,准备砸在地上,但介于真心太热需要冰来消暑,他才勉为其难的将它放进嘴里,“你给我等着!” 由于顾谦川给大家送冰淇淋,拍摄延迟,纷纷坐下休息。 屋檐下,只有米熹和顾谦川两个人在。一心想着赶紧把冰淇淋吃完的米熹,渐渐觉得气氛有那么一丢丢尴尬,因为顾谦川什么都没拿,而且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她悄悄地转移视线,往旁边一挪。 咳咳,刚好与顾谦川的目光相撞。脸色涨红,她赶紧若无其事的低头吃冰淇淋。 “好吃吗?”顾谦川抿唇笑着朝她问道。 米熹始终没敢抬起头来,只感觉连耳根都在发烫,她默默地舔着冰淇淋,含糊点了点头,“好次……” 顾谦川个高,米熹的身高个子只到他的鼻子,两人站一块的时候,顾谦川随意低下头,就能看见她那飘浮着一层红晕的耳朵。 自从米熹进了《相思劫》的剧组后,顾谦川跟她就一直没见过面。他想来探班,但却不到理由,直到今天上午成恬无意中说了一句“好热啊,要是有根冰淇淋吃就好了”,他才终于找到了见米熹的借口。 没错,就是给《相思劫》的剧组送冰淇淋。###### 应编辑要求,近几日本是三更,但趁周末编辑大人不上班,作者菌偷偷加一更,但愿不会被抓到。 对了,大家都看作者菌新书木有?新书需要你们,亲爱的宝贝们=3= 427.她喜欢鲜肉! 生日那天,成恬要在她的花园洋房里办生日趴,并提前邀请了不少圈内好友参加。而作为被邀请参加生日趴的米熹很是烦恼,因为她不知道送什么生日礼物才好。 成恬肯定什么都不缺,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要送礼物的那个人肯定头痛的。嗯,没错,现在米熹的脑袋痛得要爆炸。 连度娘都给不了她实际性的建议,她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最后不得已才给打电话向顾谦川求救。 顾谦川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接到米熹的电话他很意外,生怕电话那端立刻挂断,铃声响起第二遍他赶紧接通。 “顾老师,顾老师救命!”米熹在电话那头大声呼救。 顾谦川心头一紧,心脏直逼嗓子眼,“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老师,成恬姐要生日了,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她才好,你跟她感情那么要好,你知道成恬姐喜欢什么吗?求助求助!”如果顾谦川现在就在眼前,米熹一定会露出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而顾谦川重点只抓住“感情要好”四个字,他不是在思考成恬喜欢什么,而是在考虑要不要跟米熹解释一下,其实他跟成恬其实是死对头?两人同一年出道,出道之后她一直扬言等当成影后就雇他当端茶倒水的小弟。 他俩其实根本就是最佳损友好伐。 电话那端没声,米熹还以为电话挂了,疑惑地喊了两声:“顾老师?顾老师你还在听吗?” 听见米熹的呼唤,顾谦川回过神来:“她喜欢鲜肉!” 米熹:“!!?” 男神现在是在跟她开玩笑吗?喜欢小鲜肉?她到哪找小鲜肉送给成恬当生日礼物啊! “顾老师!”她语气幽怨的抱怨。 顾谦川这才终于不跟她开玩笑:“礼物是什么都不重要,她看中的是心意,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买就好了。” “噢。”果然男神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会让人信服!“那顾老师你送什么给成恬姐?” “空手!” “……” 米熹花了一天时间去挑选礼物,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在一高级精品店里看到一款音乐按摩靠枕,款式多样,不仅可爱,还很实用。 记得之前在拍《月光交响曲》的时候,在片场午睡的时候,成恬一直念叨说睡得不舒服,应该买个靠枕,但由于拍戏太慢,一直没买。 成恬喜欢《超能陆战队》里的大白,连手机壳都是大白的,所以靠枕米熹也选了一个超能大白。让老板精美的包装一番后,欢欢喜喜的抱着礼物回了家。 生日趴当天,由于不知道成恬家的位置,就坐着顾谦川的顺风车跟他一块去。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开往郊区的景色越来越美。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太阳西落,天边那抹云霞好似绚丽的烟火,红得妖冶,美得旖旎。 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开入一处别墅区,最后缓缓停在一栋独门独户的三层的欧式别墅门前,门口的停车位已经停满了各种款式的豪车。 “好漂亮的地方!”米熹推门下车,望着前面的豪华别墅,艳羡的感叹道。 顾谦川打开车尾箱,将米熹给成恬买的礼物拿出来,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听见她夸别墅好看,他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住在漂亮的别墅里。” 米熹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啊啊,男神刚才说什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推开铁艺门走进别墅的院子里,顾谦川回头发现米熹还站在远处发愣,他喊:“走啊,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小心被记者拍到。” “噢,来了,马上!”米熹对记者两个字尤为敏感,听顾谦川这么一说,她飞快的朝他跟上去。 生日趴七点钟才开始,但这时候参加生日趴的人都基本到了,被邀请的人员里面,不乏极具实力的一线明星,好几个都是米熹很崇拜的前辈。 往大家面前一站,米熹高兴的不知道手放在那里。 “小米熹来啦!”看见米熹跟顾谦川到场,成恬立刻迎上来。 米熹赶紧将礼物送上,并道祝福:“成恬姐,生日快乐,祝永远的18岁!” 这一声祝福甜到成恬的心坎里去了,接过礼物送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小米熹,你的嘴可真甜,要是我是男的,必须娶你做老婆!” 米熹刚想接话来了,顾谦川突然横空将两人分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塞到成恬面前:“生日快乐!又老一岁了,希望你的脾气能好一点。” 顾谦川的祝福倒是令成恬气得够呛,但在场的人听见的都笑了,不过这种玩笑开惯了,成恬也没当真,欢喜的将礼物接过来。 因为没有包装,成恬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来看了一眼,结果看见里面是一对自己看中好久但因为缺货没买到的耳环,她高兴的直接给了顾谦川一个大拥抱,“这礼物我非常喜欢,谢了哈!” 拥抱的时间很短,还没等顾谦川嫌弃,成恬已经松开他了。 生日趴还没那么快开始,米熹准备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正犹豫的不知道坐哪好的时候,人群中的张勋朝她招着手:“采莲妹妹,来来,坐孟哥哥旁边!” 被张勋这么一喊,大家纷纷望向米熹,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米熹脸颊一红,赶紧走过去,有些小抱怨:“孟哥,你声音太大了!” 张勋不以为意,给米熹端了一杯果汁。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啊,刚才看见顾谦川瞪过来,他感觉自己被顾谦川踩在脚下多年,那一瞬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在场的人都是成恬的朋友,又都是圈内人,自然跟张勋也很熟。得知米熹也在《相思劫》里饰演了角色,坐在旁边的几个人都开始跟她搭讪。 等聊开之后,大家都熟络起来了,话题也渐渐的偏隐私,其中有人问米熹有没有男朋友。 米熹刚想摇头来着,张勋突然把几个八卦凑过来的人赶走,“干嘛干嘛,采莲妹妹她可是我的人,你们别想打她主意。” “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人家年轻漂亮又有潜力,你这块老骨头就不要祸害我们祖国未来的花骨朵了好吧。” “我老骨头?”张勋被这句话气得差点犯高血压,指着自己“貌美如花”的脸一阵臭屁,“男人三十一朵花,你们这些俗人懂什么!” 米熹连连在旁边附和:“嗯嗯,孟哥,你一点也不老,真的!” 428.怎么跑到我梦里来了? 原本生日趴七点钟开始,但时间已经到七点钟了,生日趴却还没开始。过了好半天,米熹听张勋说才知道,原来是还有个人没到。 还个人没到?连寿星都在等他?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在米熹好奇不已的时候,玄关处还没看到人,就先传来一把男人的歉然声,“抱歉,公司有事耽搁了,生日聚会开始了吗?” 话落,一位穿着一身熨烫妥帖西服的男人,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出现在大家眼前。 男人长得很英俊,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身形偏瘦,两条腿笔直修长,极为吸睛。他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五官分明,狭长的眼睛充满柔情,整个人就是一副遮挡不住儒雅的形象。 好帅呀!米熹忍不住犯花痴。 男人刚到,成恬迎上去,直接搂住他的腰,当着大家的面亲了下他的脸,“你好慢,大家都在等你!” “对不起,我一定将功补过。”男人宠溺的望着成恬,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生日快乐,宝贝!” 成恬接过礼物,踮脚送上香吻一枚。 “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公然虐狗!” 一道调侃声从嘉宾席上响起来,接着一阵哄笑声。 男人一到,生日趴就开始了,几个人从厨房推出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带头唱起生日歌,接着其他的人缓缓站起来,众多声音汇成一把,嘹亮的生日歌响彻整个大厅。 带着祝福的生日歌缓缓收尾,接下来是关灯吹蜡烛许愿的环节。 就在大家揶揄成恬许什么愿望的时候,张勋凑到米熹耳边,轻声说:“成恬的未婚夫。” 米熹惊讶的望向这对童男玉女,无论从气质上还是相貌上,两人都很般配,只是没听说过成恬有未婚夫,所以很讶异。 顾谦川站在米熹的斜对角,他这个位置正好将看见窃窃私语的米熹和张勋。见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里好窝火,为什么米熹跟谁都可以表现的很亲密,唯独除了他? 许完愿之后开始吃蛋糕,顾谦川端着蛋糕准备给米熹送去,结果张勋比他快那么一步。 他还没走到米熹面前,米熹已经接过张勋的蛋糕了。这样也就算了,张勋给米熹送完蛋糕,还挑衅的望了他三秒,那得意脸真想让人揍过去。 张勋搭着米熹的肩,指着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说:“采莲妹妹,不如我们去那里去坐?那里清静。” “好。”米熹捧着蛋糕,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张勋正跟米熹聊得如火如荼,顾谦川突然凑过来当“电灯泡”,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位子,顾谦川直接就坐在那个位置上。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乌乌的头颅,张勋不满的瞪着顾谦川,没好气的说:“阿川,你干嘛呢,没看见我和采莲妹妹在说话吗,你给我坐到别的位置去。” 顾谦川手搭在张勋的肩膀上,眼里带着警告的意味,“如果你不想我把那件事说出去……”末了,压低声响,凑向他耳边,“离米熹远点!” 公然被人威胁,张勋的脸黑得堪比锅底,咬着牙,他站起来,骂咧咧的指着顾谦川,“你小子,给我记着,等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就完了!” “孟哥他怎么了?”见张勋突然生气的走掉,米熹一头雾水的望向顾谦川。 顾谦川淡然的吃着蛋糕:“没事,忘吃了药。” 过没多久,有人提议唱歌,成恬打开音响,播放cd,麦克风立刻变成最受欢迎的对象。 听着成恬与未婚夫的深情情歌对唱,米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顾谦川。 此刻的他也正认真的在听,他棱角分明却不是柔美的侧脸就近在咫尺,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勾动着米熹的心。 俊美的五官汇成一张绝美容颜,墨黑的头发凌乱而有型的搭在前额,半遮着眼睛却掩盖不住那自然流露的柔情,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这一刻,心脏跳动的突然十分厉害,“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正是无措的时候,顾谦川却扭头望过来,恰好对上了她倾慕流露的晶亮眼眸。 心脏仿似一度骤停,米熹心虚的倏地站了起来,直奔洗手间的方向。 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上之后,她站在盥洗台前,盯着面色涨成西红柿的脸,捂着嘴好像大声尖叫:米熹你是不是疯了,当着人家的面你竟然犯花痴,你敢不敢再丢脸一点? 在洗手间里呆了半天,后来觉得霸占洗手间却不用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才从里面出来,回到大厅里。 只是她再也不好意思坐会顾谦川旁边了,而是故意挑了个离他很远的位置。 虽然现在距离是远了,可她的位置很显眼,更方便顾谦川看她,以至于她后来一直觉得顾谦川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于是乎她更加紧张了,手心里都是汗。 一紧张手心里就冒汗,每次紧张的时候米熹都要喝冰水才能冷静下来,但生日趴上没有冰水喝,只有冰过的啤酒。 不管了,她拿起一罐瓶酒就往嘴里倒。 喝一罐冷静不下来就喝两罐,当第二罐喝完之后,起伏很大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下来了。 只是,情绪是平复下来了,可身体却变得有些燥热,脸也变得滚谈滚烫,脑子还有点晕乎。 生日趴持续了三个钟,从离开的时候,米熹感觉脚下都是轻飘的,连自己什么时候坐上顾谦川的车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趴在窗口睡觉,睡了大概十五分钟后醒过来。扭头一看旁边的人是顾谦川,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于是大胆的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顾老师跑到我梦里来了,呵呵,顾老师……顾老师……” 因为觉得是在梦里,所以米熹不仅掐顾谦川的脸,甚至像小孩子似的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脸颊。 路上的汽车很多,米熹让顾谦川没法专心开车,等看见有临时停车道处,他干脆把车子停下来。 “顾老师,你怎么跑到我梦里来了?以前想梦见你的时候都梦不到呢。” 她的脸蛋酡红,看样子醉得不清,眼神迷离,那呢哝软语传入耳朵里,听得人骨头发酥。 顾谦川抓住她伸过来捣蛋的手,另一只手臂伸到她脑后,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迫使两人目光对视。 他努力的想要在她眼睛里寻找些什么:“平常想梦到我吗?” 如此深情对视,米熹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乖巧的轻点着头:“嗯……” “有多想?”顾谦川循循善诱。 “很想……” 429.昨晚在他家过夜? 第二天,夏日的晨曦依约而来,慵懒的阳光在微风的吹拂下洒了一地。 欧式大床上,那张恬静的睡脸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太阳一点一点升高,人儿才渐渐醒来,当意识一恢复,脑袋就像炸开过一般疼得厉害。 “呃……头好痛……” 从床上坐起来,张开眼睛无意识的望了周围一眼,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而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地方。 彻底反应过来后,米熹震惊的一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衣服。 啊啊啊,谁能告诉她男士长裤和衬衫是什么鬼?这里又到底是哪里? 就在米熹正努力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房门突然有人敲响。 “米熹?米熹你醒了没?” 醇厚的声音,在这充满阳光的早晨格外动听。 “顾老师?” 确定声音是顾谦川的没错后,米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朝门口奔去。打开门一看,眼前这个穿着好看白衬衫的男人,不是顾谦川又是谁。 一大清早就能看见男神,这种感觉真美好! 不对呀,怎么会看见顾谦川呢?难不成这里是他家?而她昨晚在他家过夜? “顾老师……?”米熹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脸,结果,嘶,好痛! 顾谦川盯着米熹怪异的举止,片刻后问道:“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米熹连连摇头,“不,不疼了……” 其实疼得厉害…… “洗漱一下,出来吃早餐了,浴室里已经给你备了新的洗漱用具。”顾谦川说,说完然后转身离开了。 米熹靠在门边,脑子还是懵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参加完成恬的生日趴,第二天竟然会出现在顾谦川家?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昨晚竟然喝断片了,而且一点印象也没有,明明没喝多少酒啊,这这这不科学…… 洗漱完毕后,米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顾谦川已经坐在餐厅区用着早餐了。 顾谦川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块吐司,另一只手正给吐司涂果酱,白衬衣黑色休闲西裤,随意的穿着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的儒雅迷人气息。 “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吃早餐!”顾谦川朝正在走神的米熹叫道,然后朝厨房喊:“张妈,再送一份早餐出来!” 米熹脸色一红,快步走过去,“顾老师,那个……我昨晚……不对,我怎么会在你家?” 顾谦川咬了口涂满了果酱的吐司,红色的草莓果酱,沾在他泛着光泽的薄唇上,更添几分诱人气息。他不紧不慢的吃着,不紧不慢的反问:“忘了?” 米熹很诚实的点点头,“喝……喝断片了……” “一点也不记得了?”顾谦川眯着眼睛,目光中带着审视,不加掩饰的落在她脸上。 米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里浮现一种犯了大错的感觉。 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她点头坦诚道:“一点也不记得了……” “你吐了我一身,真的不记得了?” 米熹,震惊了!她竟然吐男神身上了?吐? 是的,她吐了,而且是在顾谦川准备吻她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他的衣服,然后就…… 本来是打算在就近的酒店里整理一下,但毕竟两人都是公众人物,万一被拍到就麻烦了,顾谦川只能草草的清理一下,将米熹带回自己的私人别墅里。 其实米熹的酒品还是挺不错的,除了错把真实当成梦,抱着顾谦川不撒手…… 私人别墅顾谦川并不经常回去,因为常年拍戏的缘故,就算不住酒店,他也是住在市区里的公寓。 把车停入车库后,顾谦川将米熹从车里抱出来,她还算乖巧,窝在他怀里像只睡着了的小猫。 彼此的身上都弄脏了,顾谦川将米熹抱到客房的浴室里,先让她坐在马桶盖上,然后调试好水温给她放洗澡水。 别墅里白天会有佣人阿姨来打扫卫生,但打扫完确认别墅安全系统没有问题就会离开,现在顾谦川将喝醉的米熹抱回来,她洗澡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他顾谦川承认自己不是柳下惠,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他自己都很意外),加上他喜欢米熹,他真怕自己在浴室里呆久了会失控。 米熹就像一朵纯洁无暇的百合,常年生长在幽深的山谷中,没有沾染一丝一毫人间污秽,顾谦川喜欢她,想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不想用不入流的手段。 水放好后,他将米熹叫醒,“米熹,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洗个澡换下来,我去给你找两件干净的衣服。” 米熹眯着眼睛,傻呵呵的笑着说:“顾老师你还在我梦里呀?今天这个梦真长,唔……真不想醒过来。” 傻憨的表情,两边的腮帮子红成鲜美多汁的水蜜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引人犯罪,顾谦川把这辈子没用上的理智全都用上了,才勉强压制住想要吃掉她的冲动。 “乖乖洗澡,不听话这个梦一会就醒了。” “好,洗澡!乖乖的。” 米熹站起来就扒身上的裙子,吓得顾谦川宛如惊弓之鸟,赶紧远离浴室。 确定门锁好了,顾谦川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正人君子可真不好当,简直是自作虐! 私人公寓只有顾谦川一个人住,除了打扫卫生的佣人阿姨之外,米熹是第一个走进这里的女人,因此自然就没有女人的衣服。顾谦川从衣橱中找出两件不常穿的衣服,给米熹送到浴室门口挂着。 顾谦川没有照顾别人的习惯,而且他自己的生活都十分随意,等给米熹找好衣服之后,他赶紧自己去洗个澡。 洗完澡简直全身舒坦,然后再到客房看米熹,结果发现她还在浴室里面没出来。 他皱着眉头敲了敲门,朝里喊:“米熹?米熹!你还没洗完吗?” 如果被他知道米熹泡着澡,因为太舒服睡了过去,顾影帝会不会被气吐血? 被吵醒之后,米熹赶紧从浴缸里起来,扯下架子上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 等她从里面出来时,顾谦川就站在门口,但是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别开了视线。因为她上衣的扣子都扣错了,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雪白的…… 米熹提着拖地的长裤子,对于自己干了什么毫不知情,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歪头望着顾谦川,“顾……老师……?” 430.我能抱抱你吗? 时间好像在那一刹凝固一般,顾谦川第一次发现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美好,仿佛所有情感全都汇聚在一起,化成充满柔情的春水,缓缓地灌满心里每一个角落。 “米熹!”顾谦川举止步子朝米熹走过去。 米熹站在那儿,没有动,呆呆的望着他应了一声。 彼此只是几步之遥,顾谦川长腿一迈就站在了米熹眼前。 他望着她醉意朦胧却已经那么动人的双眼,带着期待的问:“你喜欢我吗?” 米熹点头,“喜欢!顾老师你是我的男神。” “不,我要的不是那种喜欢。”顾谦川略微激动,抓住她的手臂,视线缓缓迫近。 米熹皱着小眉头,似乎不明白顾谦川究竟想表达什么。 刚沐浴完的米熹,身上飘着淡淡的馨香。其实跟顾谦川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但在她身上似乎格外好闻,这样的诱人气息强势的激活了他的每一个占有欲细胞。 他扣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墙壁上,俯身就吻住她的唇。 肖想已久的唇,带着无法言喻的甘甜,远比想象中要美味,舌尖横扫她的贝齿,邀请她羞涩的舌一起缠绵共舞。 米熹娇小的身子被包裹在顾谦川强健的胸膛里,他的吻如同带有魔力,一点一点掳走她的理智,直到空白的大脑完全脱离掌控。 吻了许久,顾谦川渐渐感觉到事态开始不受控制了,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松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喷在她醺红了脸上。垂眸望着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苦笑,心里有种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感觉。 顾谦川将米熹抱到床上,替她牵好被子,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种快破茧而出的冲动压制回去,“睡吧。” “顾老师,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漂亮的眼睛里徜徉着琉璃的光波,一只小手抓住顾谦川的衣服,柔软的唇微肿,呈现出一种娇艳欲滴的色泽。 顾谦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越是见她露出这种温顺无害的眼神,心里越是蠢蠢欲。他推开米熹的手,用被子盖好,然后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睡吧,晚安!” “顾老师,我能抱抱你吗?”米熹却又一把拽住他。 顾谦川是多想拒绝,可是看着那双眼睛他就不忍心。 软香在怀,看得见又不能吃,看着怀里的米熹,顾谦川发誓,以后决不能再让她喝酒! 等米熹睡着之后,顾谦川才会自己的房间休息,但是要知道,他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发誓,吃干抹净的日子不会很远了! 从回忆回到现实,听顾谦川说自己吐在他身上,米熹吓得差点没跪下来求原谅。 “顾老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以前不喝酒,不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么样子……顾老师你大人不记小人,千万别生我的气!” 其实顾谦川并不生气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才给了他把她带回自己私人别墅的借口。但是看见她一副吓坏了,恨不能以身相许来补过,他又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单手托着下巴,眉梢轻挑,语气幽幽的说:“你把我强吻了,还记得吗?” 米熹一听,脑子里像被丢入两个手榴弹似的,“嘭嘭”炸开了,屁股一崴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地。 她哭丧着脸,恨不能将桌上的叉子捅在心口上:“我……我强吻……顾老师,我错了,我喝醉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你这是想推卸责任?”顾谦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米熹那褪色的脸,瞧把她吓的,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不过他恶趣味的觉得可爱…… 推卸责任?都严重到这个份上了吗?这话让她完全无所适从了。 “顾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那你想让我怎么样?”不然我让你强吻回来? “我觉得……” “嗯嗯……”米熹眼前一亮,望着他,内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然……” “嗯嗯嗯……”米熹屏息,男神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等得好抓急…… “其实……”顾谦川观察着她的脸色变化。 “嗯嗯嗯嗯……”米熹重重点头,因为紧张,她无意识的攥住了铺在餐桌上的桌布。 顾谦川真的是被她的模样给逗乐了,“扑哧”笑了出来,忙说:“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当真啦?” 所以说,她刚刚是被耍了? 一大清早被倾慕多年的男神给耍弄了? 米熹只觉得头顶被响雷劈了一遭,心情简直不能太好…… “生气了?”打量着她的表情,顾谦川问。 “没,没有生气。”换个角度一想,这不是好事吗,强吻男神啊,这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出来的,这么掉价的事情刚才幸好只是顾谦川开玩笑,不然以后怎么有脸再见他。 “你今天上午有一场戏,我打电话给导演了,帮你推到了下午。快吃早餐吧,一会我送你去片场。”顾谦川说。 米熹默默的流眼泪:男神,求抱大腿! 顾影帝非常绅士的让罗自励替米熹送来一套裙子,但送完裙子惹来的后果就是罗自励怀疑他俩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米熹想解释来着,罗自励却捂着小心脏,神情诙谐的说:“别解释,我都懂。” 米熹泪流满面:罗大哥,你懂啥啊,我跟顾老师是清白的! 到了片场之后,米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张勋突然跑过来,哭丧着脸,遗憾的仿佛本以为自己中了奖,结果开奖日却发现把6看成了9:“没想到好好的一枝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又摧残在了阿川手里。” “孟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采莲妹妹,我都看见了,你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了我,说好的忠贞呢?说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呢?说好的今生非我不嫁呢?” 米熹汗:“孟哥,我演的是女三号,不是女一号,你搞错对象了。” 张勋捂着胸口,恨不得去跟道具组借一袋血浆含在嘴里,当着她的面吐出一口鲜血以示内心里的悲恸。“被我抛弃了,我被抛弃了啊!” 米熹“噗”一声,有些无语的问:“孟哥,你今天是不是忘吃药了?” 张勋摇着头,表情突然变得如丧考妣:“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阿川你害人不浅啊,还我天真可爱纯真善良的采莲妹妹……” 这两人的对话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米熹决定无视他,到化妆间化妆。 张勋在身后不依不饶的呼唤她:“采莲妹妹,你别走啊,别抛下孟哥哥!” “……” 米熹顶着一头黑线,能走多快走多快。 431.其实我什么都没听见 米熹在《相思劫》里的戏就要杀青了,她的戏份一杀青,陈嘉毅的戏份也跟着杀青。因为戏中米熹难产而死,陈嘉毅不忍让她黄泉路上一个人,跟着自缢而死。 戏拍到今天,还剩四分之一没拍摄,如果顺利,下个月底《相思劫》就能杀青。 今天收工后,有人提议去唱歌,aa筹钱开包房。大家都参加,米熹不好扫大家的兴。 唱歌的时候,最高兴的要数张勋了,他霸占着麦克风一连唱了好几首歌,大家对他都有些不满,甚至有人动武直接抢他手里的麦。 包房里打闹成一片,米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观看大家是如何“勾心斗角”。 陈嘉毅也没去凑热闹,坐在米熹旁边,给她递水果,陪她聊聊天。 后来,一通电话让陈嘉毅暂时离开。 陈嘉毅离开十分钟的样子,米熹想上洗手间,但发现包房里的洗手间有人在用,等了五分钟的还是没认出来,她只好到外面找洗手间去。 几分钟后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准备回包房里,却听见旁边楼梯间有人吵架。吵声很大,她不小心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只听有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吼:“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你,如果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爷爷的病能治好吗。你现在出人头地后就想一脚把我踹开,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米熹真没听人墙根的习惯,她继续走,没有停留,但另一把声音的响起使得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钱算是我借你的,我不想跟你发展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我承认,我在娱乐圈能顺风顺水,都是因为你的照顾,但是我也说过,你的好我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感情来回应,我只把你当恩人。” 听到这,米熹听见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声响,那是刮耳光的声音。虽然她没有看见,可那声音撞进耳膜,下意识都觉得腮帮子疼。 “欠你的钱我已经还了,欠你的恩情我也用钱补偿了你,但是如果你想要别的,抱歉我给不起。这一巴掌,就算是咱们两清了。” 话说,脚步声朝楼梯间的入口越传越近。 等米熹想起赶紧躲的时候,却来不及了,因为那人已经看见她。 两者对视,米熹尴尬的站在那儿,视线心虚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陈嘉毅没想到米熹竟然会在这儿,看见她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想必是听见了他跟程芳的对话。 尽管方才陈嘉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程芳还是不依不饶的追上他,正要说话时,她也看见了米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其实,其实我什么都没听见。”米熹窘迫的向俩人解释,解释完拔腿忙走开。 但没想到陈嘉毅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薄凉,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一起走吧。” 程芳一眼认出米熹来,也知道她跟陈嘉毅合作过几部戏,私底下关系不错。如此一来,这种人与人的差别对待再一次激怒程芳,她似乎认定陈嘉毅是因为移情别恋才抛弃她。 “是不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对不对?”程芳一把将米熹拽到身边,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米熹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自己没防备,被她这么一扯,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陈嘉毅迅速转身,将险些摔跤的米熹扶住,然后护在身后,“我们的事跟别人没关系,而且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把你当成恩人。” 程芳,一个刚四十出头的女人,她就是陈嘉毅签约公司的制片人,自公司签约了陈嘉毅之后,就是她砸钱把陈嘉毅捧红的。 虽然四十岁了,但保养得好,看上起顶多三十岁。一身紫色开叉长裙穿得成熟妩媚,身上自有一番独特的女人风情。 见陈嘉毅就这么牵着女人的手在眼前头也不回的离开,程芳气得眼睛发红,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威胁道:“陈嘉毅,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无义!” 陈嘉毅充耳不闻,带着米熹离开了ktv。 米熹是一路被陈嘉毅拽着出来的,他的手劲特别大,攥着她的手腕生疼。但他在气头上,脑子里根本不受控制,已然失去思考能力。 秋夜微凉,米熹穿的比较单薄,一阵风吹过来,她冷的哆嗦了一下。 在这时,陈嘉毅好像从愤怒中恢复了理智,扭头看了米熹一眼,见她咬着牙皱着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忙一松开,他愧疚万分的说:“抱歉,我刚才……” 米熹摇摇头,轻轻的揉了揉已经别攥红的地方。“我没事,你还好吧?” 陈嘉毅的眼睛赤红,但在秋风的吹拂下一点一点散去,静默着看了米熹几秒,他声音嘶哑的问:“你可以陪陪我吗?就半个小时。” 见陈嘉毅这样,米熹也不忍心拒绝他,她点点头,“好,你想去哪?我陪你。”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荒废的公园里。 路边的灯光还算光亮,俩人就坐在路灯旁的长椅上,就这么坐着看星星。 气氛就这么一直寂静着,过了许久许久,陈嘉毅终于开口道:“米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很龌龊的人?” 米熹一愣,没想到陈嘉毅会这么问,她忙摇头。 陈嘉毅以为米熹是在安慰自己,他轻轻一笑,眼里却是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认为陈嘉毅是被程芳潜规则才一直拿好资源,所有人都把他当成靠肉上位的小白脸,这些事情其实他知道,都知道,但他自己觉得无所谓,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用实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今晚,他想找个人诉苦,把这几年心里的委屈都倒出来,急切的想统统都倒出来。 程芳当初看中陈嘉毅,的确是因为他的实力,她承诺两年之内捧红他。 而陈嘉毅答应跟她的影视公司签约是为了救病重的爷爷,因为程芳说只要他签约,公司就立刻出钱救治他爷爷。 签约出道一年,程芳对陈嘉毅是过分的照顾,以至于后来陈嘉毅逐渐察觉到程芳对自己的私心。 再后来程芳也坦言喜欢他,想跟他发展恋人关系。不过,他当时就拒绝了。 那时候的陈嘉毅已经挣了不少片酬费,欠公司的钱早已还上,自己也有多多少少的存款,见程芳一再逼自己,他扬言如果她再逼他,他就退出娱乐圈,然后是程芳先妥协。 这几年来,陈嘉毅跟程芳之间是清白的,但程芳却一直在私底下谣传两人的关系。 忍至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陈嘉毅才跟她摊牌。 432.看起来让你最想Kiss? 几日之后,米熹跟陈嘉毅在《相思劫》的戏份先后杀青。 后没过多久,米熹被邀请参加一档大型户外竞技真人秀节目,拍摄时间是半个月之后。 除了这个真人秀节目之外,米熹暂时没有接其他任何广告和采访,所以她有很充足的时间可以休息。 戏份杀青隔天,米熹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醒来时精神舒爽。 洗漱完毕从卧室里走出来,她一边刷微博一边翻冰箱,拿出一瓶益酸乳。拧开盖子刚喝一口,盯着手机屏幕的视线突然一僵。 ms影视公司通过官方微博,公布了一则“陈嘉毅因身体原因需要暂缓工作,进行休养”的公告。 微博发布时间是今天早上九点。 公告曝光以后,不少网友粉丝留言,议论纷纷,评论楼炸开了锅。 举个栗子:@陈嘉毅,男神,早日康复[飞吻][飞吻] 我是谁的cc:身体原因?什么身体原因?我嘉毅哥前几天还拍着戏,工作怎么说暂缓就暂缓?跪求求解答! 姜呵呵:加油,养好身体,我们等你呢![太阳花][太阳花]fighting! 好大一颗鸽子蛋:老公,一定要养好身体在回归,别让我们担心,我们会等你的。 最纯情的小桃子:#陈嘉毅#好好休息,在家多吃几个鸡腿,期待那个生龙活虎的嘉毅哥回归! 也有不少网友猜测陈嘉毅要被雪藏了,因为他前天才在微博上发出两张《相思劫》戏份杀青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跟米熹的合影,杀青后他便回了家,之后一直呆在家里,根本没有任何他身体抱恙的消息。 签约公司的官方微博突然发布这种公告,很显然是要雪藏他的意思。 看到这消息后,米熹立刻给陈嘉毅打电话,他说那确实是公司的意思,就是要雪藏他。 米熹突然想起程芳那天晚上在ktv说的话——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无义! 所以,雪藏陈嘉毅等于这句话? 雪藏,名义上该艺人仍属于该公司,可实际上该公司却将不为其出唱片、拍戏和参加活动,但又不与其解除合同。也就是在合约到期之前,该艺人不能再去其他公司谋发展,相当于让其坐吃山空。 这一招太狠了,没想到程芳竟然一点旧情都不念,说雪藏陈嘉毅就雪藏陈嘉毅。 “陈嘉毅,你还好吧?”米熹很是担心陈嘉毅,他的心情一定很难受吧?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早就想退出娱乐圈了,这个圈子不适合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离开公司。” 雪藏的这个结果陈嘉毅已经猜测到,雪藏之后必定是封杀,被封杀之后在娱乐圈内会寸步难行,与其负隅反抗,倒不如退出这个圈子,重回到以前那个朴实自然的生活。 “你要退出娱乐圈吗?”米熹震惊陈嘉毅的这个决定,被宣布雪藏已经够令她难接受了,结果陈嘉毅还告诉她要退圈? “跟ms的合同还有一年才到期,一年时间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大家肯定会渐渐淡忘我的存在。到时候人半红不红的,路也会更不好走,所以我退出娱乐圈的可能性会很大。” 挂断电话之后,米熹靠在冰箱门前,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酸酸的,觉得十分惋惜。 心情颇为沉重,所以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转身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脑子空空荡荡。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再一次响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顾谦川。 米熹“噌”一下在沙发上恭恭敬敬的坐好,做了一组深呼吸,然后滑动接听键。 “顾老师?” 顾谦川在电话那端“嗯”了一声,后问:“听说你在《相思劫》里的戏份杀青了?” 他的声音又好听又迷人,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让米熹心情澎湃,教她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她压抑住内心里的兴奋,语气故作平常的说:“嗯,前天刚拍完。” “今晚有空吗?《月光交响曲》今天杀青了,晚上是杀青庆功宴,你在这部戏的戏份也不少,要不要一起参加?”顾谦川问道。 米熹没想到顾谦川是特意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参加《月光交响曲》的杀青庆功宴,这让她倍感受惊,但是又不敢轻易答应,她说先请示霍司琅再给他答复。 晚上八点,庆功宴举办的地点就在一家大酒楼里,庆功宴结束后,成恬自费请大家唱k! 唱歌,玩游戏,玩的是真心话与大冒险,米熹本不想玩了,是成恬非拖着她一块。 不过她的运气也真背,刚开始玩了五回,有两回被空酒瓶子转到她。 真心话有风险,大冒险也有风险,两者之间的风险根本没法评估。 栽倒的第一回,米熹眼睛一闭,选了真心话。 提问的人是成恬,看见她勾着唇坏笑,米熹感觉心“兀”的一下掉进肚子里。 艾玛,有种不想的预感! “小米熹,我也不为难你,就问你一个很简单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成恬搭着米熹的肩膀,阴测测的笑着。 米熹是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友好,怀着忐忑之心,对她露出“口下留情”的求助眼神。 成恬拍了拍她的肩,表示接收到她的求助。转即,却开口问:“你觉得在座哪位异性的嘴唇看起来让你最想kiss?” 米熹一听,表示想哭! 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一共有七个人,三男四女,其中包括同样被成恬强行拽来一起玩的顾谦川。 除了顾谦川,在场的两个男演员其实米熹不太熟悉,虽然是一部戏的,但戏中没有交流,私底下更是不熟。 视线逐一扫过参加了这场游戏的人,米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什么问题很简单很容易回答,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坑,一旦跳下去就上不来了。 顾谦川姿态慵懒的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原本觉得很无聊,但成恬的问题一出来,他狭长深邃的黑眸一眯,突然感兴趣了。 “成恬姐,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我自罚一杯行不?”感觉回答是谁都不对,米熹觉得还是自罚更能保命。 成恬对她翻了翻白眼,有些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难回答的?在座的一共就三个男人,哪个的嘴唇让你看起来更有kiss的欲望,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米熹知道,成恬这是不把她的答案逼出来就不会罢休的意思,她咬咬牙,索性豁了出去,闭着眼睛伸手一指。 433.让老子的脸往哪搁? 米熹感觉今晚自己被整惨了,真心话大冒险被抓五回,惩罚太残酷。 选真心话,被问“在场哪一位异性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最开心?”以及“你对左边第四个异性有什么感觉?”,注意重点是左边第四个异性是顾谦川。 选大冒险,被要求“选一位异性,由对方决定亲哪里,但不能是手。”以及“坐在其中一个异性大腿上坚持10秒。” 有了这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她发誓再也玩这个游戏,太坑爹! 等从ktv离开时,米熹的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虾,连走路都是飘忽的。由于成恬在游戏上故意刁难,所有提问和要求她都没有做到,被罚喝了四杯啤酒。 米熹酒量不行,只是喝了四杯啤酒就晕乎乎的,成恬就趁机给顾谦川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把将护送米熹回家的光荣任务交到了顾谦川手上。 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顾谦川本来是让米熹在外面等候的,结果她可能是醉了,答应过什么又忘了,步子摇摇晃晃的跟在他身后。 夜间的风比较大,米熹身上只穿着一条长袖九分裙,衣料稍显单薄,凉风吹拂过来,她抱着手臂哆嗦了几下。 顾谦川见她跟着身后,抱着胳膊颇为可怜的样子,他心间简直瞬间化成一潭春水,转身就往回走。由于他也只穿着件长袖衬衣,只能将她快一点送到车上。 坐上车后,车厢里的气温明显暖和了许久,顾谦川问她:“还冷吗?” 米熹摇了摇头,松开自己的手臂,目光中带着羞涩,脸上的红晕也更明显了几分。 “以后别喝酒。”顾谦川看着她,说道。 米熹先是愣了愣,后慌忙点头。 “但是可以在我面前喝。”顾谦川突然又补了一句。 米熹的眼神显然是呆滞的,她歪着头望着他,一脸的茫然,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听错了。 喝了酒,有些头晕,一路上米熹都靠在窗口睡觉。等正是睡得正迷迷糊糊时,突然被顾谦川柔声叫醒。 惊醒之后,米熹下意识望了眼窗外,问道:“到了吗?” 顾谦川俯身过来,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嗯,到门口了。” 见顾谦川体贴的替自己解开安全带,米熹只感觉耳边有种烧红的感觉,挨这么近,特别是顾谦川突然扭过头与她对视着说话时,他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心脏“咚咚咚”的作响着。 她真怕,他会听见她打鼓般的心跳声。 顾谦川将米熹送到楼下,望了望眼前的楼层,抬头摸了摸那她些微凌乱的头发,“上去吧!” 喝酒喝得脑子晕乎,导致米熹现在对顾谦川对自己的亲密举止没有思考能力。她重重点头,转身往楼层入口走去。 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顾谦川一眼,见他还站在那儿,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好想问他要不要到她家里坐一坐。 可是一想,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传出去了,影响不好,米熹还是忍住了,只能抬起手朝顾谦川挥了挥。“顾老师晚安。” 大门缓缓关上,顾谦川收回追随她身影的视线,转身离去。 楼梯间,米熹艰难的爬着楼梯,好不容易爬上楼,找钥匙却找了半天。 在包里找钥匙好久才找到,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拿出来,身后突然有人抱了过来,吓得她大声尖叫,“啊!” 那种惊悚的感觉就像突然见到鬼一样,米熹猛地一推,连忙往家门口退。再抬头一看,原来是个醉酒,也是住在这一栋的住户,米熹见过他几回。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老婆前段时间跟他离婚了,离婚之后带着孩子走了,妻离子散之后他就整日买醉。 醉汉被米熹这么一推,没有防备的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酒瓶子“啪”一声脆响碎的稀巴烂。同时他也被她惹怒了,爬起来就撸袖子,一副要开干的架势。 “妈的,嫌老子是建筑工人丢颜面,也不想想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说离婚就离婚,你让老子的脸往哪搁?” 听醉汉的醉话中可以听得出,他是把米熹当成他老婆了。 看见他这副凶狠的模样,米熹从包里抓出钥匙,低头快速去找锁眼,可因为太害怕导致手抖,半天都没把钥匙对准。 “啊!” 突然被从身后猛然一拽,米熹摔在地板上,钥匙从手里脱落,直接滑落到楼梯口。 见醉汉眼里凶狠之光,米熹赶紧爬起来,一边解释:“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婆。” 醉汉虽然醉着,但速度不算笨拙,他一把抓住米熹的手,将她用力一甩,“我们还没离婚呢,这么快就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了?臭婆娘,老子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忘了老子是谁!” 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醉汉的手劲绝对不含糊,米熹被撞在了墙壁上,脊梁骨被撞得生疼,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好不容易站起来,见醉汉气势汹汹又要冲上来,她迈腿就往楼梯间跑。但是因为太着急,绊了一脚直往楼梯下扑,身体坠落的感觉吓得她连尖声都消音了。 本以为这下彻底的完蛋,光荣住院吧! 可哪知在跌落地面之前,顾谦川突然像天神一样出现在面前,他毫不犹豫的张开手,一把接住她,“小心!” 92斤的巨大冲击力,使得顾谦川在接住米熹的瞬间,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上。 身体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有额头撞在顾谦川胸口的一阵眩晕感,等缓过来之后,米熹赶紧起来,伸手扶住他:“顾老师?顾老师你怎么样了?” 顾谦川捂着撞到地板上的脑袋坐起身,用力摇晃了两下,然后紧张的抓着米熹的手臂问:“我没事,你受伤了吗?” 米熹摇头,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顾老师,我也没事。” 话落,楼上突然发出一阵“咚”的巨响,等两人上去一看,是那个醉汉醉倒了。 打电话给物业,物业那边很快就派来的人处理。事情处理好后,米熹将顾谦川领进屋。 “顾老师,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顾谦川想,也许是心电感应吧,其实他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可坐上车之后心里很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他连忙下车返回来。 走到楼层下面的时候,正好有人开门进去,更没想到的是他走上楼时,会正好看见米熹从楼上摔下来。 千钧一发,他庆幸自己出现的及时。###### 昨天有小伙伴反馈说这几天的更新错别字很多,tat,其实发之前检查过的,因为是一目十行的检查,所以可能还是有遗漏,以后作者菌检查的仔细一点。 434.什么小秘密不能让我听? 经历上次被醉汉骚扰的事件后,米熹很快搬入了新公寓里。 一房一厅的单身公寓,面积不算大,但是设备齐全,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 在很久之前,霍司琅就跟公司给她争取住的地方,但上头一直拖延着没批下来,前几天批下来之后,岚姐立刻陪同她搬家,住入新公寓。 目前除了上回公司那边给接的真人秀节目之外,米熹暂时没有再接戏,这几天在家里吃吃喝喝,睡得又饱饱,精神头倍足。 这天,米熹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岚姐突然打电话来,说她家公摔伤了,她跟她老公得赶紧回老家一趟,但由于她儿子还在幼儿园上课无人接,想让米熹帮忙照顾一晚。 米熹说没问题,让岚姐安心的回去,孩子她会帮忙照顾着。 由于岚姐已经跟幼儿园的老师说过了,下午米熹拿着证件到幼儿园接人的时候很顺利。 岚姐的儿子叫聪聪,五岁,上幼儿园大班,是个肉嘟嘟又非常可爱的小盆友。以前米熹见过几次,聪聪跟她聊得也挺好。 将聪聪从幼儿园接回公寓后,聪聪说想看动画片,米熹便给他打开电视机,又把儿童台给他调出来。 聪聪是个挺乖的小孩子,不捣蛋,到家之后专心的看着动画片。米熹照顾着也省心,便闲适的拿着手机坐在旁边刷微博。 前段日子《月光交响曲》杀青后,等进入后期制作,这部剧的主演们开始奔往各地做宣传,昨天是最后一站,宣传结束回到纳北,成恬还发了微博。 成恬经常更新微博,米熹基本上每天刷微博就能关注到她的新动态。 但顾谦川就很少更新微博,他上一条微博还是四个月前的,每次刷新都没有看到他的新动态,米熹心里就会有种失落感。所以,一旦看见顾谦川更新微博,米熹的心情比中了彩票才亢奋。 看着动画片的聪聪见米熹捧着手机在旁边兴奋大叫,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怎么了?” 米熹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忙摇头:“没事没事,姐姐没事,聪聪继续看电视吧。” 顾谦川更新微博了,文字下附着一张咖啡的照片,文字上四个字——大家约么? 虽然只有四个字,评论下方粉丝们几乎快掐起架来。 浪里一条街:约约约,男神你约我了!大家都别跟我抢,我抢到的是沙发! 开着大奔的美女:楼上闪开,顾影帝是我老公! 我是顾谦川他女票:男神,约我约我约好!我会卖萌会撒娇,上得厨房下得厅堂,还能给你暖被窝哦![害羞][害羞] 方得始终:楼上表脸,我老公才不屑你暖被窝。老公老公~被窝我给你暖。 评论楼里粉丝们起了内讧,掐的那是满山红,当然也有吃瓜子的围观群众。 高冷的大白菜:围观撕逼直播!@程佳佳佳佳的家 @伤心太平洋 @做女人心太累 旺旺雪饼:各位女中豪杰加油,我给你们跳一支拉拉舞助阵! 谦虚的高小调:默默的等着撕逼大战结束,到时候来捡个现成的老公。[得意][得意][得意] 有时候,粉丝真的是很可怕的群体,米熹看完后,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将聪聪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他乖乖的在客厅里看了两个小时的动画片,就在米熹准备做饭的时候,她搁在茶几桌上的手机响了。 聪聪拿着手机,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找她:“米姐姐,你的手机响了。” 米熹放下手里的菜,擦了擦手,朝他走过去,“谢谢聪聪!好了,快去看电视吧,一会做饭给你吃。” 再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顾老师”三个字教米熹手上一抖,随后欣喜若狂。 “顾老师?你找我啊?” 顾谦川坐上保姆车,助理将车门关上,刚调整好坐姿,电话那端就传来米熹的喊声。 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跟米熹通过电话了,一来是忙,二来也找不到给她打电话的借口。 她甜甜的声音响起,顾谦川感觉全身每个角落都舒坦,他笑着说:“我听说你迁居了?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被男神邀请吃饭,米熹被宠若惊,下意识之下就点头答应了,“好啊,在哪吃?” “你想吃什么?”顾谦川问道。 “我都可以。”跟男神一起,就是吃西北风也是幸福的。 顾谦川那头默了默,说:“那不如约在桃苑居吧?” 米熹欢快点头,生怕他反悔:“好的好的。” 通话结束后,米熹拿着手机从厨房里走出来,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打扮一番再去赴约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还在看电视的聪聪。 啊呀,她怎么把聪聪给忘了? 答应了岚姐晚上会照顾聪聪的,米熹自然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便一块带到桃苑居吃饭,但愿顾谦川不会生气。 桃苑居是处很高档的吃饭地方,平常不少大咖明星到这儿来吃饭,安全性和保密性极好,所以不能时刻担心被人偷拍。 找到包厢之后,米熹敲了敲门,然后领着聪聪走进去,“顾老师。” 顾谦川见米熹带着个小孩子,眼里闪过一抹讶异,“这是……?” 米熹把门关上,抓了抓头发,解释道:“这是岚姐她儿子,她家里有事,所以托我照顾一晚上。” 顾谦川点点头,表示知道,后招呼两人坐下。 米熹将聪聪抱到椅子上。 点餐的时候顾谦川十分绅士的先问米熹想吃什么,还问了聪聪想吃什么。吃饭的时候呢,聪聪喜欢吃虾,顾谦川还不嫌油腻的亲自剥肉给他吃。 如此亲民,一顿饭下来后,聪聪偷偷地告诉米熹,他说他喜欢这个叔叔。 见两个人在讲悄悄话,顾谦川好奇的问道:“说什么小秘密不能让我听?” 聪聪笑嘻嘻的望着他,人小鬼大的说:“这是我和米姐姐的悄悄话,叔叔不能告诉你。” 一个姐姐,一个叔叔,这是赤果果的差别。 顾谦川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米熹很多,顾影帝表示不开森!他阔步走过去,将聪聪抱起来,又对米熹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外面散散步。” 聪聪搂着顾谦川的脖子,高兴的嗷嗷大叫:“叔叔万岁!叔叔万岁!”###### 8.2【香香】打赏8书豆,么么哒,感谢支持。 435.要不我们买一个走? 圣诞节即将到来,不少商铺已经挂起了跟圣诞有关的东西,甚至有些咖啡厅连圣诞树和圣诞老人都已经搬出来了。 天气异常的冷,天上还飘着细细的雪花,感觉呼出来的气感觉都会冻成块。 顾谦川抱着聪聪,看起来似乎不冷的样子。 其实他今晚的穿着特别有范,里面穿着黑西装,外面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头上戴着皮质鸭舌帽,脸上带着纯黑色口罩,再配上那双大长腿,就是韩国欧巴的即视感,整个人帅出新高度。 米熹今天穿的其实很保暖,短款风衣里面穿着一件加绒毛衫,另外还套着一件加厚针织衫,腿上穿着加绒加厚磨砂袜裤,脚踩白色雪地靴,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手又冷又僵。 “姐姐?姐姐!”聪聪的小肉手在米熹面前扬了扬,见她走着路也能发呆,大声喊了两下。 米熹回神之后,见聪聪跟顾谦川都望着自己,她一愣,意识到自己才刚走了神,忙问:“嗯嗯,聪聪怎么了?” “姐姐,走路要看路,否则会摔跤的。”聪聪用一副大人的口吻对她教训道。 米熹脸上一个大写的“囧”,被一个只有五岁小盆友进行思想教育,而且还是在顾谦川目光如炬的情况下,这感觉…… 不远处的一家蛋糕店里推出圣诞蛋糕体验活动,橱窗上的蛋糕各式各样,都是圣诞主题的。 说实话,米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蛋糕了,拍戏的时候要很注意身材,该节制的就要节制,现在看见有可爱又好吃的蛋糕,她感觉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馋虫。 看见米熹对着橱窗里的蛋糕要流出口水来的样子,聪聪笑着对顾谦川调侃她说:“叔叔一看,米姐姐就是一只大馋猫。” 感觉聪聪一晚上都在拆自己的台,米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怨愤的盯着小家伙。 见米熹故作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只小仓鼠,顾谦川感觉自己心里被塞了一块棉花糖,甜甜的又满满的。他抱着聪聪走过去,指着一个上面有雪人的蛋糕说:“要不我们买一个走?” 营业员从店里走出来,对欲要买蛋糕的三个人说:“请问要买蛋糕吗?今天店里搞活动,买一个圣诞主题的蛋糕,免费送一只圣诞老人的小挂饰哦。” 三人离开的时候,提走了一个蛋糕,由于顾谦川跟米熹都是公众人物,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怕被记者拍到,所以经商量,决定回米熹的公寓去。 到家之后,聪聪第一个高兴的往屋里跑,“吃蛋糕里,吃蛋糕咯!” 米熹换好鞋子跟在他背后,笑着取笑他:“我看聪聪才是馋猫呢,是一只小馋猫。” 顾谦川提着蛋糕最后一个进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米熹和聪聪,此刻他竟然会有种家的感觉,好似其实三个人就是一家三口。 由于米熹也才刚住进来几天,一些必要的东西也还没备起,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她忙对顾谦川说:“顾老师,你就跟聪聪一样穿着鞋子进来吧。” 但是顾谦川并没有,他在玄关入口把皮鞋脱下来,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没事,进屋吧。” 蛋糕并不大,小小的一个,也就只有六寸,杯子蛋糕的形状。 底下是巧克力酱做成的波浪边,上面铺着白色奶油,做出雪花掉落在地上的效果,几颗草莓围成一个圈,中间放着一个同样用奶油和草莓做成的雪人。 款式新颖,造型可爱,整个蛋糕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奶油草莓味。 将蛋糕拿出来之前,聪聪就已经摆出小学生坐姿,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了,特别是顾谦川拿着刀在蛋糕身上切下去时,他两只眼睛更是“欲眼望穿”。 顾谦川先给小家伙切了一块,米熹则将那只雪人一块放在了他的蛋糕上面,聪聪一看,更高兴了。 顾谦川切了一块递给米熹,他自己却只切了一小个角的蛋糕。 入口即化,甜味适中,又不腻口,果真好吃。米熹才发现,原来能吃上一口蛋糕,也是幸福的一种体现。 “咦,顾老师不吃了吗?”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顾谦川好像只吃了两口, 顾谦川把叉子放下,摸了摸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聪聪的小脑袋,说:“嗯,我不太吃甜食,你们吃吧。” 吃完蛋糕之后,米熹跟聪聪皆摸了摸肚子,一阵叹谓:“真好吃……” 米熹收拾了桌面,而顾谦川正跟聪聪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清洗干净桌面之后,见沙发上两人各看得目不转睛,米熹真没想到顾谦川竟然也会看骗孩子里的电视节目,而且还是看的很入迷那种。 顾影帝这可不可以说是童心未泯? 不,顾影帝才不会告诉你,他这是为了跟聪聪停留在同一个年龄阶层,若要想让聪聪改喊哥哥,就必须先爱上他喜爱的动画片。 清理完卫生后,米熹也坐在旁边一起来。 宁静的公寓里,只能听得见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他们就像一家三口,画面那么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聪聪靠在顾谦川的怀里睡着了,然后顾谦川将他抱到了米熹的房间里。 顾谦川离开的时候,米熹到门口送他,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奇怪,居然有种丈夫要出差,即将离开家里的不舍感。 啊啊啊,在想什么啊,什么丈夫什么夫妻的,米熹你要点脸好不!米熹拍了拍胡思乱想的脑袋,跟在顾谦川身后,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 顾谦川穿好鞋,推开门走了出去,对低着头跟出来的米熹说:“不用送了,外面冷,你快进去吧。” 米熹动了动唇,感觉关心的话已经涌到嘴边了,却说不出口来,最后删减再删减的只有一句话:“顾老师你路上小心!” 顾谦川点点头,缓缓将门关上。 米熹的头垂得更低了,这鼻子酸酸的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想哭吗?why? “对了!”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顾谦川突然又拉了开来,迈着长腿走了进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个给你,我差点忘了。” 米熹见顾谦川突然回来,欣喜的抬起头,视线落在他厚实宽大的手掌心上,她看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圣诞老人挂饰。 顾谦川走上前,一手拿起米熹的手,将挂饰放在她白皙的掌心里,“晚安!” 436.疑私生子曝光 第二天,米熹将聪聪送去游乐园上课,在外面买了早餐才回家,刚到家门口的时候,岚姐来电话了。 米熹打开门,提着早餐在玄关换好鞋,一边接电话,一边慢悠悠的走进屋里,“岚姐啊?我已经将聪聪送到幼儿园去了。” 岚姐语气很急的声音从那端传来:“米熹,你昨晚是不是跟顾谦川一起带聪聪出去了?” 米熹惊讶,将早餐放在茶几桌上,“岚姐,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被记者偷拍了,连照片都传到了网上,幼儿园那边没事吧?”岚姐问。 米熹摇头,心里隐约变得不安起来:“幼儿园那边没事啊,岚姐我是不是闯大祸了?网上是怎么说的?” “你自己上微博上看看吧,我找霍司琅问一下这事要怎么解决。”话说完,岚姐便匆匆挂了电话。 米熹吐了吐舌头,自从岚姐当她助理之后,她好像惹了不少麻烦。 电话收线后,米熹登录微博,看见推送热点,那标题,用一句网络用语就是——闪瞎我24氪金狗眼 《疑影帝顾谦川私生子曝光》 点进去,里面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米熹从中拣出重点,拼凑成一句完整的,概括了整个热点的内容。 就是有人昨天晚上看见顾谦川和米熹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逛街,先是从桃苑居出来,然后“一家三口”逛街,在一家蛋糕店里买完一只蛋糕后,三人返回某公寓里。 内容里,没有说顾谦川昨晚有离开公寓。 文字下,好几张聪聪脸上打着马赛克的照片。从照片距离上来看,当时偷拍的人并不是很远,只是没想到米熹跟顾谦川都没有察觉到已被人跟踪。 内容里写的有声有色,评论楼里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 采辣椒的小姑娘: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这不是真的,我老公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顾谦川,老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会背叛我们爱情的对不? 天鹅小公举:幼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打击。脑公,你始乱终弃,我要粉转黑! 跳舞高跟鞋:虽然备受打击,但是男神你幸福就好! 钱多多¥¥:小编脑子有坑,鉴定完毕! 坐着宝马车的女人:同意楼上说法!脑子有坑的小编,就许你有家庭?就许你有儿子?人家一家三口出来玩,关你屁事!小编太缺德,鉴定完毕! 这件事将顾谦川和米熹两人直接到推上热搜榜。 ——《顾谦川私生子》 ——《网曝顾谦川米熹早年已领证》 ——《顾谦川米熹》 顾谦川跟米熹两人的微博也快被攻陷了,两家粉丝发动撕逼大战,战况激烈。 很快的,岚姐又给米熹打电话,说已经联系顾谦川的工作室澄清这件事,但在这件事热度还没降下去之后,她暂时不要出门。 米熹挂断电话后,紧跟着又有电话打了进来,翻起手机一看,竟是顾谦川。她欣喜,在接电话之前先调整了下激动的心情,“喂,顾老师?” 听见米熹相安无事的声音,顾谦川松了口气。昨晚被偷拍的事他也是刚刚才看见,由于很担心米熹,于是立刻给她打了电话确认她的安危。 “你没事吧?网上的事你听说了吗?”他问。 米熹点点头:“我看见了,顾老师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傻瓜,说什么傻话,怎么是你连累我,要也是我连累你才对。这几天你暂时别出门,不安全。” “嗯嗯,我知道,顾老师你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之后,米熹心里就跟拌了蜜似的,被男神关心的感觉真好,好幸福啊! 这天晚上,两家工作室同时澄清关于顾谦川和米熹有私生子的事,并告诫那些喜欢捕风抓影的人,若是再无凭无据的网络上散播谣言,官司就吃定了。 睡前,米熹见这件事已经解决好了,松了口气。同时,微博上也各自消停下来。 躺在床上,米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谦川那张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认证,她终于察觉到,原来她心里对顾谦川的喜欢,不再是迷妹对爱豆的倾慕,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痴迷。 怎么办,她真的喜欢上顾谦川那个神圣而被众人拥簇的男人,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她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手滑落,碰到了搁在床边的手机,触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她摊开手掌,一把握住,然后拾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她被挂在手机上的圣诞老人挂饰。头上戴着顶红色圣诞帽,肩头扛着一个装得圆鼓鼓的袋子。老人脸上笑容可掬,白花花的胡子就好像昨晚吃的那个蛋糕上的波纹奶油。 临走的时候,顾谦川将挂饰放在米熹手里,然后很温柔的说“晚安”。现在这两个字不停的米熹耳边回荡,不知不觉让她脸颊发红耳根发烫。 “叮!”手机上有信息提示声。 米熹解开屏保,打开桌面,显示栏上显示信息来自“顾老师”,她急忙点进去。 ——睡了吗? 米熹刚敲字——还没呢,顾老师也还没睡? 约莫过了十秒,顾谦川那头——方便打电话吗? 米熹迟疑了半秒钟,然后飞快回复——方便方便,非常方便。 但是信息发出去之后,米熹后悔了,那句话越看越觉得她很急切…… 只是还没等她后悔多少秒,顾谦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句后,忽然都沉默的不说话了。 米熹突然发现气氛好像有些微妙,就好像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坐在一块,有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发开来。情不自禁的,她轻声喊:“顾老师。” “嗯?” 听见顾谦川回应,米熹愣了一下,才察觉自己喊了他,说话不由地支吾起来:“其实我……” 半天都没等到下文,顾谦川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没,没事了,顾老师你早点睡吧,晚安!”捂着“扑通”跳动的离开的心脏,米熹飞快的挂了电话。 顾谦川在那端捏着手机,一头雾水的盯着已经挂断的屏幕。 米熹一扯被子,钻进被窝里,捂着像是要烧起来的脸颊,懊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差一点啊……差一点她就跟顾谦川表白了。 好险,真的好险! 一会后,被她丢弃在床边的手机“叮”了一声亮了起来,来自“顾老师”的短信。 ——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明天晚上请我吃吧? 437.好姑娘怎么能配渣男 一晚上下来,顾谦川和米熹荣退头条榜。 见没已经什么事,米熹彻底的放心了。今天在家里看了一天顾谦川以前主演的电视剧。 到了晚上,大概是七点钟左右,门铃被按响。打开门一看,顾谦川跟罗自励两人站在门外。 米熹来开门后,罗自励朝她笑了笑,提着两大袋子的食材先走进屋里,“米熹,我听阿川说你做饭很好吃,想尝尝你的手艺,你不介意我留下来蹭饭吧?” “当然不介意。”米熹回之以微笑,又连忙请顾谦川进屋,“顾老师你快进来。” “米熹你家里没鞋子可以换?”罗自励望着空空荡荡的鞋柜,隐隐有种要光脚进屋的预感。 外面下着雪,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积雪,鞋子在外面走了一遭,鞋底都是水,总不能踩着鞋子进屋。可这么冷的天赤脚踩地板,那酸爽光是想象小心脏都受不住。 “有一次性鞋套,我忘拿出来了,等等,我马上去找。”米熹连忙跑进屋里。 鞋套是今早送聪聪上幼儿园回来时在路上买的,本来是打算买鞋子的,只是想到平常也没有多少人到家里来,干脆买一次性鞋套。 穿上一次性鞋套之后,罗自励提着菜走进客厅里。一字型封闭厨房就在对面,他将食材放在了厨房的流理台上,然后走出来参观房子。 “米熹你这地方倒是不错,就是面积小了点。不过你就一个小姑娘住,倒也绰绰有余。”罗自励甩着胳膊,刘姥姥观园似的在客厅里走了一遭。 “顾老师罗大哥你们在客厅看看电视,我去做饭。那什么,茶我已经泡好放在茶几桌上了。” 顾谦川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茶壶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朝罗自励问:“喝水喝茶?” 罗自励眯眯眼,一边打量着顾谦川,一边找位置坐下,摸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盯着他:“阿川,在你身上我怎么找到一种男主人的即视感?看你不像第一次到米熹这来了,你俩该不会……” 顾谦川淡然的喝了口茶,茶味稍浓,略带苦涩。但等苦味散去,喉咙间却有一股淡淡的甘甜涌出,唇齿留香。 第一口喝完,接着喝第二口,等第二口的余香在口腔中回荡时,他打断了罗自励的话:“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 ” 看见顾谦川脸上那么邪魅的笑容,罗自励仿佛看见了大灰狼的本来面目,可惜米熹这个小红帽却不知情。 “我说阿川,你是不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的话,你别去招惹人家,米熹是个好姑娘。” 罗自励并不是不反对顾谦川谈恋爱,其实合同上说明了公司与艺人在合作期间,艺人不许私底下谈恋爱,主要原因是担心恋情会影响其工作。 只是,顾谦川从来没有遵守过。 顾谦川在感情方面花心到什么程度呢?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以前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也是常有的事,罗自励在私下里给他解决私人感情的问题已经不计其数了。 以前顾谦川交的女朋友,罗自励真心没一个喜欢,为什么呢?除了长相漂亮身材好,要不背景不干净,要不私生活混乱等等…… 在罗自励的心里,顾谦川在感情方面就是渣男形象,所以他爱玩,只要别捅出大篓子,罗自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不一样,顾谦川想追的人是米熹啊。 在他看来,米熹是个好姑娘,好姑娘怎么能配渣男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好男人?”顾谦川听出了罗自励的言外之意,扭头便一个冷如冰刀的眼神秒过去,身上已散发出可怕的戾气。 咳咳,好吧, 罗自励承认顾谦川这一年收敛了。但,不代表可以抹掉他的滥情史啊。 “我就是让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待她,别再像以前那样玩腻了就……”话还没说话,看见顾谦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罗自励急忙闭嘴,做出一个拉拉链的手势,“ok,刚刚你什么都没听见。” 厨房炒菜的噼里啪啦声很响,缓缓传到客厅来,顾谦川扭头望了过去,脑海里已经描绘出米熹在炒菜时的模样,神色逐渐变得柔和起来,“这次我是认真的。” 罗自励带来的食材很丰富,米熹已经做出了三个菜,另外还有三个菜,由于时间不够,所以没来得及煲汤。 第三个菜上盘后,米熹洗了洗锅,然后听见电饭锅跳闸的声音,她擦了擦手,走过去将电源关闭。 再回到灶台前时,顾谦川正好走进来,她打着火,朝他望过去,说道:“顾老师,你怎么进来了?厨房里油烟味挺重的,你还是跟罗大哥在客厅里看会电视吧。” “我给你打下手吧?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在来厨房之前,顾谦川已经脱掉了外套,现在身上外面穿着一件米色针织衫,里面是件水蓝色的衬衣,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朝米熹走过去。 “顾老师,真的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还是到外面去吧。”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米熹只要一想到要跟顾谦川独处,心里就紧张得不行。 但顾谦川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袖子挽到小臂上,露出来的那半截手臂精壮有型。他走到旁边,在流理台上看了一眼,说:“那我洗碗吧?碗放在哪里?” “就在你右手边第二个吊柜里面。”米熹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被他注视着,感觉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怎么办,突然好想变成一粒尘土在他面前飞走。 顾谦川迈着长腿走过去,以他的身高,正好跟吊柜平视,而如果是米熹的话,得踮起脚才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他轻松的从里面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来到水槽前。 米熹麻溜的炒起第四个菜,锅热好之后,倒上油。但因为顾谦川在旁边使得她有些分心,过滤篮里的菜还有很多水没沥干她直接往锅里倒,导致油四处飞溅。 “啊呀!”一滴油溅到脸颊上,米熹吃痛一声捂住了脸,连忙用锅盖把锅盖上。 听见米熹的叫声,顾谦川放下手里的碗阔步迈了过去,抓住她捂着脸的手,焦急的询问道:“怎么了?被油给烫到了?” 米熹尴尬的看着他,笑着说:“嗯,不过没事,就烫到一下,一点点疼。” 顾谦川把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垂眸在她脸颊上逡巡着。看见她白皙的皮肤上被烫红了一个小点,他俯下头,轻轻的吹了一下,后凝眸望着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恢复更新,接下来没有意外的话万更到完结了。 438.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吧? 顾谦川的举动让米熹的大脑间歇性空白了几秒钟,后知后觉才发现彼此的距离太靠近。 他的呼吸轻轻喷在脸上,他的睫毛清晰可数,映在他漆黑眼眸里的人儿那么了然。 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 他的眼神温柔地如春日的暖阳,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沦陷其中。 米熹的心跳在加速,比在草原上脱缰的野马还要难以控制。脸颊涨红,好似一杯西红柿榨成的汁,泛着隐隐色泽,多了几分绮丽的效果。 “……” 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罗自励听见米熹的叫声,担忧的跑过来想确认一下发生什么事,结果看见两人正在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捂着受了一万点暴击的心脏,罗自励一边吃着狗粮,一边故作无事的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好。 “没……没事了……”闻到锅里传来一股淡淡的糊味,米熹猛然回神,连忙推开顾谦川,将锅盖打开,又将灶上的火关小。“那什么,顾老师你还是到客厅坐下休息吧,厨房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视线扫到米熹那泛着粉色的耳尖上,顾谦川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唇,知道她不好意思,便顺着她的意从厨房离开。 确定顾谦川走后,米熹捂着红得要滴出番茄汁来的脸,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头。 过不久,剩下几个菜也做好了。 准备开吃时,罗自励的电话突然响起,然后说他有事要先走。 临走之前,依依不舍的望着桌上丰富的饭菜,内牛满面,“美食就在眼前,我竟然吃不到……嗷,请这个世界善待孤寡老人好吗。” 米熹抽了抽嘴角,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突然有事要走不是她的错,但毕竟这一桌子的食材都是他带来的,于是乎问:“罗大哥,要不你打包一些带走?” 见米熹这么一问,罗自励眼睛发亮,可察觉到身后如同锋芒在背,他咬咬牙,把话咽回去,只能说:“不用了,你们吃吧,以后有机会我再尝尝你的手艺。” 一分钟后,罗大哥宛如失恋一般离开了米熹的公寓,公寓里就剩米熹跟顾谦川两人独处着。 这时候顾谦川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可是米熹却怎么也没法安心的与他面对面坐下,这样的单独相处真的好需要勇气,她紧张的已经快要窒息了。 “对了!”她突然想象到什么,惊呼一声往电视柜快步走过去,只见她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瓶还没开封的红酒,又快步走回来,“顾老师,要不要喝点红酒?” 其实米熹是打算自己喝点酒壮壮胆。 她又从杯架上拿来两个普通的玻璃杯子,各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红酒,把其中一杯推到顾谦川面前,有些窘迫的说:“这瓶酒是上次在超市里刷奖抽到的,味道可能会差了那么一点,希望顾老师你别嫌弃。” “嗯,其实我也好一阵子没喝过酒了。”顾谦川不介意的将杯子端起来,视线落在杯子上,只是觉得奇怪,明明用普通玻璃水杯装红酒很滑稽,但此刻他却觉得这样搭配也别有一番风味。 米熹空着腹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完,然后才有勇气坐在顾谦川面前。 吃着饭的时候,米熹跟顾谦川聊着一些生活上和拍戏时的一些琐事。 两人有说有笑的,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也由于聊得比较开心,米熹不知不觉 喝了三小杯红酒。 起初还好,她没有感觉到不适的地方,但晚饭之后,酒后劲起来了。脚步有点漂浮,脑子微微发昏,脸上感觉烫得厉害。 “喝醉了?”顾谦川见米熹脸色不太对,扶住了她脚步摇摇晃晃的身子。 米熹戳着太阳穴,有些难受的说:“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谦川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喝下去稀释一下胃里的红酒。 好一会后,顾谦川问她:“感觉怎么样?好受些了没?” 米熹点点头,其实就是觉得头有点昏和脸烫,也没有其他不良症状。 “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 米熹迟疑了下,轻点了头,“谢谢顾老师。” 顾谦川将米熹扶进她房里,房间面积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另外还有一个书架,那些陈设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风格。 米熹在顾谦川的搀扶下回到房里,在就快走到床边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绊了一跤。摔倒的时候她忘了松开顾谦川的手,两人齐齐摔在床上。 摔在床上那一瞬,米熹先倒在床褥,还没来得及反应,紧跟着顾谦川跌压在了她身上,两人之间脸与脸的距离,连五厘米都没有。 那一刹那,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两人目光相撞在一起,好似蓦然间成了永恒。 米熹的酒意在摔一跤之后,清醒了许多,只是仍未从懵圈的大脑里反应过来。 顾谦川俯身望着米熹,她带着些微醉意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波光,无辜清纯的眼神就像一只无形的小爪子似的挠着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低头靠近。 就在彼此的唇快要碰上的时候,米熹蓦地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白皙的手捂在嘴唇上,同时含糊的喊了声:“顾老师……” 顾谦川勾着唇,将她的手拿开,低了眸认真的看她,声音里带着低低的温柔,口吻无比郑重,“米熹,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吧?” 根本就不容米熹思考,下一秒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米熹瞪大眼睛,原本清醒了许多的脑子在这一刻忽然又变得恍惚,酒精的发酵让她全身瘫软,神志也被他的吻带走了。 顾谦川见米熹没有反抗,反而变得乖巧起来,他慢慢吻着,一只手穿到她的后脑勺,托起她的头。她的嘴里还有酒的味道,酒的味道将她的唇越发甘甜。 米熹只感觉脑子飘飘忽忽的,就像是做梦,她想开口说话,结果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顾谦川一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将米熹从床上托起来,起初温情的吻变得几分疯狂,他的舌伸入她口中,一点一点的掠夺走她的氧气。 “米熹……”他松开她的小嘴,低声喊着她的名,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好似压抑着某种情绪,蛊惑着她的心。 米熹在他的呼唤声下,睫毛轻轻颤抖着的缓缓睁开眼睛,而他正目光温柔的盯着她。 439.我怕会挠你一脸血 参加完上次那个真人秀节目之后,米熹又接了几个广告,一个是茉莉茶的代言,另一个是品牌服装的代言。昨晚还接到岚姐的电话,说她被邀请参加tp时装的发布会。 tp时装是时尚品牌最新产品的发布会,也是聚合时尚文化产业的展示盛会,能够参加发布会的邀请嘉宾,都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大人物。 tp时装的发布会就在两天之后,这两天米熹倒是没什么事,只能吃吃喝喝等发布会的到来。 这天中午,米熹正考虑吃什么菜好,顾谦川打电话进来了。 自从交往之后,两人每天都会通一次电话,不过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面了,因为就在两人正式确定关系的第二天,顾谦川飞罗马拍戏去了,戏没拍完,暂时回不来。 因此只能用电话联系,或者晚上等顾谦川收工回酒店休息,两人对对视频。 罗马跟中国有时差,见顾谦川这时间点打电话来,米熹把手擦干赶紧接通电话。 “吃午饭了没?”顾谦川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米熹拿着手机来到沙发上坐下,听着他疲惫的声音,心里很是心疼,“正准备做呢。顾老师你那儿现在还是半夜四五点吧?怎么还没睡?” 顾谦川靠在沙发上,外套已经脱下丢在一旁了,他又松了松领口的纽扣,“拍完夜戏刚回酒店,想跟你聊两句。” 拍夜戏竟然拍到凌晨四五点,这剧组虐待演员呢?要是有遁地术,米熹铁定立刻遁到顾谦川那边,投诉剧组的工作人员。 见米熹在那边不出声,顾谦川朝她喊:“熹熹?” 自从交往之后,顾谦川就一直喊米熹“熹熹”,这个称呼有几回被罗自励听见,扑簌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嗯,顾老师?”米熹回过神来。 顾谦川低低一笑,伴着温柔的笑容,说了三个字:“我想你。”顿了顿,他又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米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见顾谦川不依不饶的追问,她才红着脸说:“想了。” 她的声音很小,顾谦川还是听得很清楚,他愉悦的勾着唇角,却又故意说:“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米熹的脸滚烫,知道顾谦川是故意的,贝齿咬着粉润的唇瓣,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声的说:“顾老师我想你了!” 顾谦川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的唇角因为她的话而高高扬起,迷人的笑容就像是盛夏夜空中散发着耀眼光辉的星星。 “怎么办?”他低低的呢喃道。 米熹不明所以的追问:“顾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你……” 顾谦川打断她的话:“我想见你了,要不剩下的戏我不拍了,回纳北陪你?” “当然不行……”虽然听见顾谦川这么说,米熹心里很高兴,但她还是希望他能以工作为重,她也不希望自己耽误他工作。 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罗自励就给米熹打过电话,说公司并不是反对顾谦川谈恋爱,对两人的恋情保持祝福态度,只希望恋情不要影响到顾谦川正常的工作。 “顾老师,我答应过罗大哥的,一定不能影响你工作,所以你千万别因为我跑回国来,没关系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有了米熹这番话,顾谦川觉得心里特别充盈,这种被人设身处地着想的感觉真幸福。 两天之后。 tp时装的发布会正式开始,近百家媒体参加了这场发布会。 观看席上,几乎都是有头有脸,在纳北有一定震慑四方能力的大人物,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一线明星坐镇,仗势真的非常大。 由于米熹坐的位置不算靠前,就是东张西望也没太大关系。结果她在旁边的观看席上捕捉到了一道利刺般的目光,先是一愣,然后看清那张脸,她连忙将视线收回来。 刚刚把米熹当成仇人死死瞪着的人,是房汝悦,她和经纪人就坐在离米熹隔一行的位子上。 发布会结束之后,是媒体采访主办方的时间,同时也是应邀的嘉宾随意用餐的时间。 米熹去上了一次洗手间,出来时正好跟房汝悦撞见。 房汝悦穿着一身性感露肩镂空的黑色开叉紧身裙,一字型设计,展现出她那女性迷人的锁骨。镂空设计,完美的展示了她白皙而富有线条感的美背,脚上踩着性感的红色高跟鞋,鞋子的颜色与她手里的红色手包相呼应。 不得不说,房汝悦确实很漂亮,比唐薇这个表姐漂亮得多。但,长得漂亮却不表示人品一定好。 是的没错,她的人品比唐薇还差。 见撞见米熹,她眼里的鄙夷连掩盖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当着面说:“你果然跟我表姐说的一样,是一只手段了得的狐狸精,这次的tp时装发布会竟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米熹从来不爱惹事生非,因为她一直觉得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了一个敌人,不管是什么事,总认为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她现在发现,有的时候一味去隐忍,换来的是更加残忍的对待。 唐薇跟房汝悦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捏,现在米熹决定要让她们知道,她这个软柿子也是长着刺的! “说的好像你很高尚似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干爹,房小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靠自己真能进的来吗?”米熹眯着眼睛朝房汝悦迫近,眼里的强势和强硬,不由地让房汝悦害怕。 “你一个十八线的小新人,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房汝悦被米熹的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没想到平常看起里那么好欺负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敢跟她这样说话。 米熹学着《月亮交响曲》里季茹梦说话的口吻,一边伸出白皙的玉手摆弄着指甲,恐吓她道:“房小姐,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恼我,否则我怕会挠你一脸血。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就算退出娱乐圈了也不会有几个人记得我,所以退圈我并不怕。” 这一招还挺好用的,米熹刚绘声绘色的演出自己狠戾的一面,房汝悦就被吓得丢下一句“你以后给我小心点”,转身跑进洗手间里。 当走廊上只剩米熹自己后,她松了口气。估计这样一来房汝悦就再也不敢来找自己麻烦了,这招挺好,以后就用这招来保护自己。 米熹没有立刻回会场,她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先休息一下,可哪知突然一个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嘴,被其强制拖进楼梯间里面。 440.那我们回去继续? 米熹不过觉得会场里太吵,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而已,她哪知道危险正在逼近自己。 嘴巴被一个大掌牢牢捂住,腰间环着一条同样遒劲无比的长臂,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挣脱不得,瞳孔不自觉扩大无数倍,心头被恐惧感占据满。 楼梯间的门一关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力道不算重,但很强势。反应过来之后,米熹正要反抗,抬起眸子的时候视线却突然狠狠一震。 震惊,错愕,以及不容置信,三者情绪糅合,在她眼眸里窜动着。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指这具身躯上戳了一戳,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之后,她高兴的一个跃起,直接扑向眼前他身上。 抱紧这个男人的腰,米熹把头搁在他怀里,惊喜的大叫:“顾老师,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谦川低头笑着,双手圈着她细瘦的腰,俯身吻了吻她激动大叫的唇瓣,低声提醒道:“嘘,小点声,别被人听见。” 米熹下意识把嘴闭上,但并没有安静多久,又忍不住小声的问他怎么回国了。 看着她的反应,顾谦川知道她很高兴看见自己回来,也不枉他千里迢迢赶回来见她一面。 江顾谦川抵着她的额头,然后亲了亲她因为太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人往墙壁上靠。“想我吗?” 米熹如实点头,“想。” “见到我高兴吗?” “高兴。” 顾谦川俯身凑到她眼前,两人的唇碰在一起。他温柔的吻着她,用虔诚的心,感受着彼此心有灵犀的交流。 米熹不自觉将手臂攀在了顾谦川脖子上,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吻了几下,然后望着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顾谦川低低笑出声,立刻将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粉舌咬住,然后掳入自己口中,尽情的品尝她的甜美。 米熹的脸被他的举动挑逗得更加红,一边难为情的举起拳头垂在他胸膛,一边闪躲,好半天才逮到可以说话的机会:“顾老师你别这样,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顾谦川把头抵在她额前,呼吸有些重,带着淡淡清新薄荷味,一直扑在她脸上。他抓住她的手,裹在手心里,然后牵着她往楼下走,“从楼梯间离开比较安全。” 米熹快步跟上,“可是我还告诉岚姐要先走呢。” “一会再给她打电话。” “可是……” 顾谦川突然停下脚步,摸了摸她的额头,“我今下午就要飞回罗马。” “这么快?几点的飞机?”米熹错愕后心情有些失落,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六点的飞机,明天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戏份。” 这么赶,明明都挤不出时间来,他竟然还回国,米熹握着拳头的手轻轻砸在他胸口上,“都没有时间你还回来!” 顾谦川嘴角轻扬,用手指理了理她额头乱飞的刘海,眼底里含着笑意:“你刚刚不是说见到我高兴吗,这就够了。” 米熹被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主动扑入他怀中,然后拉着他往楼下跑,“我们快走吧,” 两人手拉着手从四楼跑下地下停车场,坐上车之后,米熹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笑着说太刺激了。 刚才两人在楼梯间撞见好几个人,虽然顾谦川乔装打扮过,但米熹穿的还是发布会上那条裙子,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两人几乎是一路奔着下楼。 这会坐上车,总算觉得安全和踏实了。 系上安全带后,米熹笑着望向顾谦川,刚要说话,唇瓣上忽然一热,原来是他搞突然袭击。 顾谦川咬着她的唇,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顾老师你别这样,这里是公共场所,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那我们回去继续?”顾谦川笑了笑,立刻发动车子。 到了米熹住的公寓之后,为了避嫌,米熹先回去,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顾谦川才从车里下来。 米熹给顾谦川留了门,他拉开门走进屋里,走到玄关的时候,看见鞋柜里摆放着一双崭新的棉拖。他拿到脚上一对比,码数刚刚好。 这间公寓里有顾谦川专用的鞋子,也就意味着米熹把他当成了这里的男主人,顾谦川心情极好,二话不说换上鞋子。 米熹正在屋里泡茶,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然后放下茶具,高兴的朝他跑了过去,“我以为顾老师你还在楼下呢。”看见他脚上穿的鞋子,她又问,“鞋子合穿吗?” 顾谦川张开手臂将她抱到怀中,深情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她的头发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闻着令人感觉心情舒畅,“合穿。” “顾老师你肯定饿了吧?你坐下看会电视,桌上我给你准备了茶和饼干,你先垫垫肚子,马上给你做饭去。”米熹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把遥控器往他手里一塞,偷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后,夹着尾巴一溜烟跑进厨房里。 早上她吃的是饭,现在还剩下一些没吃完,本来是打算晚上吃的,现在提前派上用场。其实也可以冲洗淘米,只是得花好半天时间,米熹担心他会饿坏。 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她朝顾谦川喊:“顾老师,吃今天早上的剩饭你介不介意?” “只要是你做的,前天早上的剩饭也没关系。”顾谦川应道。 米熹脸一红,连忙回到厨房里,顾谦川甜言蜜语拈手就来,她一个脸皮薄的小姑娘,哪里hold得住的。 因为冰箱里的食材有限,做不了大餐,米熹干脆就炒个饭,既好吃又快出炉。 食材有胡萝卜,豌豆,火腿肠还有鸡蛋。 胡萝卜跟火腿肠切成丁,然后和豌豆一起放到锅里炒,加入这种调味料,炒出香味之后倒入米饭拌均匀。 厨房里的味道太香,顾谦川对饼干一点兴趣也没有,搁下茶杯,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入厨房里。 米熹正准备将调好的鸡蛋倒入锅里,顾谦川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亲密的将脑袋搁在她肩头,轻声说:“好香啊,做了没?” “嗯,快了,顾老师你再等几分钟。”因为顾谦川的头就搁在肩膀上,米熹稍微转过头,就轻而易举的吻住他光洁的额头。 顾谦川立刻抬头,快准狠三个步骤捉住她的唇,贪婪的吮了一口。 441.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 米熹羞红了脸将顾谦川推开,连忙将灶上的火关小。闻到淡淡的焦味,她娇嗔的瞪了顾谦川一眼:“都怪你跑进来干扰我,炒饭都炒糊了。” 殊不知,米熹生气的时候模样看起来更有风情,脸颊上飘着两朵绯红,她越是露出瞪人的警告表情,越是像在害羞。顾谦川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将她松开,“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多时,一大碗名叫“爱心炒饭”的炒饭就端上桌了。 米熹拉着椅子坐在顾谦川面前,双手托着腮,清澈明亮的眼睛朝他眨巴着,“顾老师快吃,一会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顾谦川拿出瓷质调羹,舀起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浓浓的香味在鼻间萦绕,那些滚烫的热气还在飘散着。吹凉了最后,他递到米熹嘴边。 米熹红着脸迟疑了一下,张嘴吃下,顾谦川才接着吃下一口。 就这样,一大碗炒饭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吃了个精光。 放下调羹,顾谦川给米熹递过去纸巾,然后又优雅的自己擦了擦嘴,末了凑过去蹭了蹭米熹的额头,夸耀道:“有个会做饭的老婆真好。” 米熹被他的“老婆”两个字调侃的连头都没好意思抬起来,羞答答的望着其他地方。咬咬唇,半天才呸他一口:“谁是你老婆,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 顾谦川用手阪正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锁定着她神色闪躲的眼睛,他肃穆的问:“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不打算嫁给我了?” 米熹阖下眸,微微颦眉,双手不安的抠着自己的指甲,听着他的话,半天没回答出一个字。 “以后真的不打算跟我结婚?”顾谦川捧着她的脸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他很害怕她会点头。 “不是,我……我……你要是跟我求了婚……我就嫁啊。”刚刚没回答,只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承认而已嘛,干嘛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怪吓人的。 顾谦川松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可不许出尔反尔,苍天大地都可以替我作证。。” 米熹“扑哧”一笑,顺势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上。 “我去洗碗!”顾谦川说。 米熹急忙起身制止:“我来洗,顾老师你坐着别动。” 顾谦川却盘开她伸过来拿碗的手,“你做饭,我洗碗。” 为了赶回来见米熹一面,顾谦川拍完戏就坐飞机赶回来,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好,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根本没休息好。所以吃过饭之后,米熹让顾谦川去她房里睡一觉。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能把时间浪费在睡觉里,顾谦川坚决不依,米熹劝了他半天,最后答应跟他一起睡,他才愿意躺下。 虽然以前拍戏的时候两人也有过亲密戏,但拍戏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在场,跟现在两个人交往之后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脸颊烫的像是烧起来。 睡的时候各自脱掉了大衣,米熹现在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跟顾谦川身上穿的款式有点像情侣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谦川手心的温度好高,他搂着她的腰,明明隔着衣服,米熹却还是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他手心上炙烫。 这样子搂着一块睡,根本就睡不着啊,米熹偷偷的张开眼,看见顾谦川脸上的疲惫已经在慢慢散去,她不敢作动,生怕吵醒他。 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望着他。 换做是以前的自己,米熹打死也不会相信会跟顾谦川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更别说两人还搂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了。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神,现在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米熹觉得这一切太梦幻的,但愿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些都不是梦。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下午五点钟顾谦川的闹铃响起。 伸手将闹铃关掉,睁开眼睛看见米熹就像一只小猫窝在自己怀中,顾谦川心头无比满足。他搂住她的腰,揽着她往身上贴,又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米熹被他的动作惊醒,乏力的掀了掀眼皮子,眼前有一张五官俊美的脸忽远忽近,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当顾谦川清楚无比的映在眼眸里,她见这一切都不是梦,欣喜的抱住他。“顾老师,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谦川拨了拨她的头发,无论看多少次,每次看见她这张脸总是忍不住想吻上去。 “罗马那边的戏,估计还有两个半月才能拍摄完,这次回来之后我只能等到戏杀青才能离开罗马。所以我不在这一个半月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如果是急事我又没及时接到,你就打给罗自励。” 米熹点点头,手抓紧他身上的衣服,心里很舍不得他走。一个半月这么长时间,虽然以后还可能会更长时间见不到面,但以后的事她现在不想去多想。 “顾老师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不拍戏的时候休息好,吃饭要准时,不要太劳累了。”米熹像个小娇妻一样,叮咛了他一些生活琐事,虽然这些她根本不需要去操心,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重复一遍。 “好。”顾谦川搂着她的腰,提力将她抱到身上,然后从床上坐起来,而她以一个暧昧坐姿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样的坐姿好羞耻,米熹下意识是想离开,但刚提臀不到十公分,又被顾谦川用手按了回去,她红着脸娇嗔一瞪:“顾老师!” 顾谦川把头温柔地搁在她的颈项里,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跟浓郁香水的味道截然相反。香水闻太多了会令人反感,但她身上的香味却使人心旷神怡。 “你的身体好香。”他说。 米熹浑身一震,被他的话吓得不敢动弹了。 虽然米熹心里很喜欢顾谦川,她也不是什么保守的女孩子,婚前性行为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觉得跟顾谦川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直接赤诚相待的探讨肉軆问题,她会觉得很奇怪。 对她说,从相识到相恋,等感情升华才能发生肉軆关系,那么发生肉軆关系之后,就该到了谈婚论嫁。而然现在于两人而言,谈婚论嫁言之过早。 察觉到她身体上的僵硬,顾谦川才知道刚才那句话的更深层意思,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轻轻的说:“别怕,我就抱抱你。” “顾老师,如果我说不想太早那什么,你介意吗?”米熹很羞耻的问出这个问题。 442.怎么看都像蓄谋已久 “叩叩叩……” “喂,姐,你要在里面呆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出来,要吃饭了!”米弟不耐烦的再一次来到米熹的房门前叫她,从十分钟前开始就催她快出来了,十分钟之后竟然还在里面。 “好啦,我知道了,你们先吃嘛,不用等我。”米熹将手机捂在手心,朝门口方向大声应道。 “快点哦,一会我可不会再来叫你了。”米弟的声音越来越远。 房间里,米熹坐在书桌边,继续讲电话:“顾老师,你还在吗?” 刚才顾谦川听见了米弟说的话,见她家要吃饭了,他笑着,声音里尽显无限宠溺:“快吃饭去吧,等你吃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米弟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她要再不出去,米妈就该杀过来了,米熹恋恋不舍的说:“那顾老师你要等我哦,很快的,就十分钟。” “吃饭得讲究细嚼慢咽,慢点吃,我等你。” 挂断电话之后,米熹放下手里,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 跑到客厅的时候,饭菜才刚刚上齐,她还以为大家已经在吃了。 米爸正在盛汤,米熹拉开椅子坐下,那浓郁的汤味可真香,迫不及待的拾起筷子来。 全家人都就位后,米熹捧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汤,美美地喝起来。 全部人都在喝汤的时候,唯独除了米妈,眼神考究的打量着米熹,就在她捧着碗喝汤时,突然问:“小熹啊,妈问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米熹的反应是差点喷了一桌子的汤,幸好嘴捂得被她及时,否则桌上的菜都已经沾上她的口水了。 “姐,你真的很不讲卫生耶!”米弟一边数落米熹,一边给她递纸巾,后又扭头望向米妈,“妈,不可能的,哪有男生会喜欢姐这种类型。” 米熹擦了擦嘴,又把被喷到汤的位置擦干净,把纸巾丢到垃圾桶后,她抬手一个爆栗赏在了米弟脑袋上,“我也没有很差好不好。” 米弟捂着头,幽怨的望着米熹,“荧幕上跟私底下根本就是两个人,不行,我一定要去告发你,你这是欺骗群众。” “米小花,你造反啊,你敢在网上胡诌我,我就把你小学五年级还尿床的事说出去!”米熹叉着腰,挺着胸,扬起下巴,一副对抗到底的气势。 米弟用力瞪着米熹,气得直磨牙:“你敢!” 米熹得意的一哼:“你可以试试啊。” 米弟像菜花似的焉巴了…… “好了好了,你俩都多大了,还斗嘴。”米妈打断两人的话,往碗里盛好饭,尝了一口后又问米熹,“小熹啊,妈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到底有男朋友没有?” 上次米妈怎么说来着,她说希望米熹将来能找个普通人结婚,要是被她知道她跟顾谦川在一起了,不得炸天啊,不行不行,时机未到,现在还不能说实话。 “妈,没有,我现在以工作为重,还不打算谈恋爱。”嘴里含着汤,米熹言辞含糊的回答道。 米妈搁下筷子,望着米熹,意味深长的说:“小熹啊,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找男朋友了,现在找个男朋友,再谈上一年半载,结婚年龄刚刚好。” 不妙,米熹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立刻摁住不安跳动着的眼皮子。知母莫若女,米熹试探性的问:“妈,你别跟我说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米熹的话跟米妈的想法一拍即合,她高兴的说:“对啊,我听隔壁邻居张婶说,她有个外甥年初三从国外回来,30岁,单身,在银行工作的,据说年薪好几百万呢。” “所以呢?”米熹听了半天,都没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瓜葛。 “张婶问我你有男朋友没有,说如果没有的话,把你俩介绍认识认识,毕竟熟人更知根知底。小熹,既然你没男朋友,要不让张婶约着见一面?” 见米妈想要安排自己相亲,米熹脑袋里第一个浮现顾谦川的模样,她二话不说直接拒绝:“妈,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我才刚在娱乐圈立足脚跟。” “哎呀,见个面交交朋友也好嘛,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米妈的口吻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 米熹好奇:“妈,人家不是年初三才回国吗?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才年初二。” 米妈不好意思的一笑,立刻从围裙前面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了,让米爸给米熹传过去:“张婶硬是给我塞了张照片。” 米熹:“……” 这怎么看都像蓄谋已久! 妈,你确定随身带着一张其他男人的照片,真的有考虑过我爸的感受吗? 米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照片里的人,半晌后,说:“长相倒是不错,就是看起来有点胖。” 米妈一把将照片夺回来,瞪了米爸一眼:“你懂什么,这才是标准身材,男人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看,中看不中用。” 米弟也好奇的往照片上瞅了一眼,直接笑抽:“妈,你什么眼神啊,这也叫帅气?长的还没我帅呢,我才不要这么丑的男人当我姐夫。” 既然米爸跟米弟都这么说了,米熹觉得自己已经不用看了,再说她有一个演技好,身材好,长相好的三好男票,其他男人都是浮云,浮云。 吃饱饭之后,米熹收拾了碗筷,麻溜跑回房间。 米妈紧随其后,敲着门喊:“小熹啊,小伙人看着真不错,交个朋友也好啊。” 米熹拿着手机钻入被窝里,大声说:“妈,你死心吧,我不会去见他的!” 等门口清静了之后,米熹开始拨通顾谦川的电话。 打过去之后,被挂断了,但是那端很快又回拨过来。 “吃饱了?”顾谦川问。 米熹拉了拉身后的靠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语气有点打小报告的意思:“没吃饱,被我妈气饱了。” “怎么了?跟你妈吵架了?”顾谦川已在脑海里脑补出她此刻噘着嘴的模样。 “我妈她竟然想给我安排相亲,不过顾老师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我对你的忠心坚定不移!”许是因为太生气,话说的很溜,溜到连自己赤果果表白了也没有留意到。 电话那端半天没有声音,米熹不安地以为顾谦川生气了。 就在这时候,顾谦川突然问:“他有我帅吗?” 米熹一头雾水,顺势接下他的话:“没有。” 顾谦川轻笑出声:“那我就放心了。” 443.抵不住一个“色”字吗? 罗马的戏份杀青之后,顾谦川跟剧组一块飞回纳北。原本是秘密回来的,但不知道谁把他回国的消息泄露出去了,下飞机之后,机场人围着数千位给他接机的粉丝。 看见声势浩大的接机仗势,顾谦川脸黑了几分,这么大的仗势,想让别人不知道回国都难。原本是打算给米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 他下飞机没几分钟,就已经有人在微博上曝光了他的机场照,一传十十传百,他回国的消息就自然的传到了米熹那儿。 在保镖的护送上,顾谦川安全的坐上了接机的车子,正要拿出手机来时,铃声提前响了。看见是米熹的来电,刚才积郁在他心里的不愉快瞬间消散。 “顾老师,你今天回国了?” 仔细一听,米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和生气。 “嗯,刚下飞机。” 米熹鼓着嘴,不高兴了,为什么她男朋友回国,她却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他回国的消息?“顾老师你怎么没告诉我?” 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顾谦川想了想,问她:“你现在在哪?” “在家。” “那我们见面再说吧,你到千湖那边的别墅找我,好吗?” 半个小时之后,米熹以最快的速度乘车到千湖别墅。她到的时候,顾谦川还没回来,她自己有钥匙,便自私走了进去。 虽然顾谦川在离开纳北之前,把千湖别墅的备份钥匙留给了她,并说她随时都可以进去做客,甚至住下也行,不过米熹没有来过。 她觉得主人不在,私自入住不好。 因为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屋里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米熹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估计顾谦川应该也快到了,就这么等着。 等了约莫十分钟吧,门口隐约传来声音,米熹赶紧站起来,朝门口跑去。听见确实有钥匙开锁的声响,她率先一步把门打开。 门一开,顾谦川跟罗自励都站在外面,她不由的紧张,各喊了一声。“顾老师,罗大哥。” “嗨,米熹好久不见!”罗自励笑眯眯的跟米熹打招呼。 顾谦川一把将米熹抱入怀里,扭头对跟屁虫黏上了的罗自励说:“那些事你在车上已经说过一遍了,我记性没那么差。好了,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好歹让我进屋喝杯水啊……”结果,回应罗自励的,是一阵关门声。他脸上一黑,当场炸毛,“你我多年的情分,都抵不住一个“色”字吗?” 罗自励还在门口骂着,米熹颇为尴尬的抬头望着顾谦川:“顾老师,就把罗大哥这么赶走不好吧?” “哪里不好?”顾谦川抱着她,抵在身后的墙上,敛着眸,凝视着眼前这样数个月不见的脸。 “罗大哥他特地送你回来,至少请他进屋喝杯……”茶啊…… 不过,后面两个字米熹还没有机会说出口,顾谦川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个半月的思念,就像久逢甘露,顾谦川把她按在墙上,急切而细密的亲吻她。 这么久没见面,米熹想他想的每天都梦见他,现在他就在眼前了,反倒有些不真实。她勾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 米熹的回应让顾谦川更加亢奋,他搂着她的小细腰,薄唇吻上她红润而柔软的唇瓣,辗转反侧,慢慢摩擦,然后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 这样缠绵悱恻的吻让米熹渐渐无力招架,她身上瘫软的被他抱在怀中,后来察觉到他骤热的手掌没入腰间,摩挲着她的肌肤在渐渐往上,她吓了一跳,伸手按住他,“顾老师……” 顾谦川的手停顿住了,但是没有抽出来,他喘着粗气吻了吻她的额头,声线低哑的开口道:“我不碰你,就摸摸,好吗?” 米熹的脸红得想熟透了的苹果,看着他吁吁喘粗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多了几分魅惑感。她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舌头,“我……” 殊不知这个小动作让顾谦川心里一阵荡漾,他按着她的腰往身上揽,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宛如亲吻棉花糖般温暖甜蜜。 米熹感觉脸在冒热气,这种感觉真的好令人害羞,顾谦川的力道不轻不重,覆在她胸口上,那种怪异的触感,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是舒服还是难受。 顾谦川还算遵守承诺,说摸摸就只是摸摸,摸够了才食髓知味的放开她,替她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 见米熹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顾谦川心里欣喜的很,他真是找到一个小宝贝,连接个吻也能害羞成这样。他爱之如宝的又吻了吻她绯红发烫的脸颊:“想我吗?” 米熹轻点了下头,没好意思回答,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但顾谦川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他一定要听见她亲口说。搂着她的腰,再次将她按在墙壁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回答我,这一个多月想我了吗?” 他的目光太炙热,米熹感觉在他的直视下自己快要烤焦了,闹着大红脸点头一应:“想。” 顾谦川满意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好饿,给我煮点吃得好吗,好久没有尝过你做的饭了。” “好啊,可是还没准备食材呢。”米熹忧愁了一个小脸。 顾谦川笑了笑,牵着他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们,里面放着满满的食物。“我昨天就已经让佣人阿姨来打扫卫生时一块把食材带回来了。” “吼吼,原来顾老师你早有预谋。”米熹这才反应过来。 顾谦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原本我是打算给你个惊喜的,结果我回国的消息被人传出去了,不生我的气吧?” 米熹咬着唇,想了想,说:“本来在电话上的时候挺生气的,但见到你之后就不生气了。”说完,她主动扑入他怀里,“顾老师,见到你真好。” 气氛原本挺好的,结果顾谦川肚子里发出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米熹赶紧将他松开,搜罗着冰箱里的食物,“顾老师,你等着,我给你做一席美味的大餐!” 由于顾谦川的肚子已经在叫了,米熹以最快的速度做饭炒菜。 顾谦川一直以来几乎都住在外面的公寓里,这里在休假时偶尔会回来,每次回来的时候,空荡荡的。但是现在,有了米熹,他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有家的味道。 米熹正在切菜,顾谦川突然站到身后来,她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顾老师,你去看会儿电视吧,饭菜我很快给你做好。” 顾谦川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灯光下璀璨无比的项链,轻轻戴在了米熹脖子上,吻了吻她的脸,他说:“辛苦了。” 444.你会心疼就够了 脖子上微微一凉,米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低头一看是一条项链。项链上镶嵌着一颗粉色心型钻石,乍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吓得米熹赶紧说:“顾老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谦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有什么不能收的,将来我们结婚的,我的东西都是你的,现在只不过是区区一条项链而已。” 这是变相求婚的意思吗?好感动,好想回答他“我愿意”肿么破? 不行不行,米熹你要淡定,怎么能为了一条项链就摇摆不定呢?说好至少交往两到三年才谈婚论嫁的! 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里澎湃的感动和欣喜,米熹踮起脚,快速在顾谦川脸上吻了一下,“顾老师你在外面看会电视吧,我保证饭菜很快就好。” 顾影帝此刻内心的小活动:等不及了,眼前这个小人儿好像比较美味啊! “我去洗个澡,一会好了叫我。”顾谦川勾着她的下巴,轻轻啃了口她的小嘴,压下邪恶的想法,才转身离去。 米熹捂着爆红的脸,心情飘忽的有点不真实,现在是做梦吗?是做梦啊?老天保佑千万别是她在做梦。 等重新调整好情绪后,开始炒菜。 花了一个小时做了一桌子好菜,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米熹还不见顾谦川下来,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被告知正在通话中。 把手机收起来后,米熹“蹬蹬蹬”的上了楼,楼上她以前在这儿借住过一次,大抵知道顾谦川的房间在哪个位置。 走到门口的时候,米熹伸手刚要敲门,发现门并没有关紧。 她推开门,隐隐听见顾谦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于是探进半个身子在里边张望了张望,瞅见顾谦川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顾谦川看见她在门口,勾起嘴角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去。 米熹紧张地快要手脚并用,顾谦川现在没穿衣服呢,身上只围着一条围巾,那身材那肌肉,简直就是引诱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犯罪好吗。 瞥见米熹走路像个机器人似的极不自然,顾谦川迈出腿朝她走了过去,亲密拥过她,又对着手机说:“嗯,她来了,你自己跟她说。” 米熹见顾谦川将手机递给自己,她一头雾水的接过来,这时候顾谦川提醒她是成恬的电话,她赶紧将手机放在耳边。 “成恬姐。”她甜甜的喊道。 “好啊小米熹,你可真不拿成恬姐当朋友,跟顾谦川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一瞒就瞒了好几个月,你真是太令我失望。”成恬半真半假的抱怨声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米熹歉然,忙道歉:“成恬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千万别生气,要不我下回请你吃饭当做赔罪,好不好?” 成恬见米熹这么容易就心软上当,哈哈一笑。“好啊,那可是你说的。不如这样,就定在下星期三的晚上吧,怎么样?” “好啊,那就下周三晚上吧。” “对了,我指的是你跟顾谦川一块请我吃饭,不是你一个人哦。”成恬使坏着说。 米熹望向顾谦川,低声对他说:“顾老师,成恬姐说下周三晚上要咱们请她吃饭,你下周三晚上有空吗?” 顾谦川点头,米熹这才答应下成恬。 挂掉电话之后,米熹将手机还给顾谦川。看见他敞露在空气中的胸膛,这才想起他没穿衣服,她下意识的别开眼睛。 顾谦川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盯着她红红的耳尖,明知故问道:“脸这么红,是不是热了?” 米熹垂下眼睛,视线胡乱的扫射着地板,支支吾吾的半天,她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顾老师,吃饭了,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到楼下吃饭吧。” 顾谦川从身后拥住她,用下巴蹭着她的耳根,“这就害羞了?那以后还有更让你害羞的事情要怎么办?” “顾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米熹将他推开,撒腿就跑出了房间。 顾谦川抚着额一笑,脸皮子太薄也不好啊。照这样下去,他猴年马月才能吃上肉? 这是个忧伤的问题。 等他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米熹已经盛好饭了。 “顾老师,可以吃饭了!”见顾谦川把衣服穿上,米熹这才敢大胆的直视他。 顾谦川来到餐桌前,看了眼桌面上清楚的菜肴,食欲大动,“好香啊。” 米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往顾谦川碗里夹了几道菜:“顾老师快尝尝,你到国外拍戏这几个月都瘦了,得赶紧补补,不然你的粉丝们该心疼了。” 顾谦川凝神望着她,目光柔和,“那你呢?” 米熹夹菜的手一顿,默了几秒钟后,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含糊其辞的说:“我……当然也会……嗯,心疼你。” 顾谦川满意的点点头。“别人我不在乎,你会心疼就够了。” 这一顿饭,是顾谦川这几个月在罗马拍戏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有个会做饭,还能做得这么美味的女朋友,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顾老师,今晚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吗?”米熹吃饱了也跟着放下筷子。 “非常合。我这几天没有通告,你好像也没有吧?不如多给我煮两顿饭?吃了几个月的盒饭,我的胃病都快犯了。”他捂着胃,皱了皱眉。 米熹这一听,立马心软了,“没问题。” 吃完饭后,顾谦川开始收拾餐具,米熹连忙阻止,他却轻轻推开她的手,跟她说:“你做饭,我洗碗,说好的分工。” 米熹心里一暖:男神,你好暖,求抱大腿! 顾谦川在厨房里清洗餐具的时候,米熹在旁边擦拭他洗干净的碗盘。 “对了,顾老师,你应该知道颜念生了吧?”顾谦川跟楚闵曜是兄弟,想必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顾谦川拿着洗碗海绵在盘子上擦拭着,“嗯,阿曜给我打过电话,听说骆颜念快出月子了?” “嗯,后天出月子了。”米熹将擦干净的盘子叠放在旁边的流理台上。 “那天我们一起去看她和孩子吧?”顾谦川说。 米熹重重点头,“好!”她心里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吃过饭,又将餐具清洗干净,米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顾谦川见她盯着手机看,便好奇的也凑了过去。见她一直盯着时间看,问道:“怎么了?有事啊?” 米熹脸颊微红,望着他:“顾老师,时间不早了……” “确实不早了。” 顾谦川立刻打断她的话。 “所以……” “所以今晚就留下来吧!” “!!?”这一瞬间米熹怀疑自己被人安装了假耳朵,她不可置信的醉了眨眼,看着顾谦川:“顾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今晚别走了,嗯?” 445.再不快点我可就后悔了 米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迷迷糊糊就答应了顾谦川留下来的事,晚饭之后两个人待在客厅里看电视。 原本米熹是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的,等顾谦川坐过来的时候,把她手里的抱枕给挤走了,他枕着她的大腿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害得米熹的心思都集中不了在电视上。 这发展似乎有些快哈,虽然两人交往好几个月了,可这次交往后第二次见面啊,要是被米妈知道她这么轻易就住在异性家里,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顾谦川见米熹不回答自己的话,疑惑地抬头望向她。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细滑的脸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米熹忙摇头,又不好明挑,只好拐着弯抹着角,十分委婉的说:“顾老师,我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自从答应留在千湖别墅这边过夜之后,米熹就开始发呆,发愣,心不在焉。顾谦川此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坐起身,叹了口气:“那我送你回去吧。” 米熹:“!!?” 为什么她表达就是这个意思,可顾谦川提出要送她回去,她的心里又有些失落? “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顾谦川从沙发上起来,将鞋子穿上。 灯光将他的身影笼罩,一道巨大的投影正好落在旁侧的米熹身上,影子不偏不倚,正好覆盖住她。米熹觉得它就像一团乌云,把她心里最深处的阳光也给遮住了。 “顾老师……”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顾谦川扭头看向她,见她脸上纠结着,他伸出手来,轻轻的压在她皱起来的眉间:“怎么了?不是想回去吗?走吧,再不快点我可就后悔了。” 心里想回去又不想回去,米熹也拎不清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咬着牙沉默了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顾老师,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能把你的衣服借给我吗?” “不回去了?”顾谦川身形微微一顿,有点猜不透米熹在想什么,女孩子的心思都是这么多变的? “不回去了,但是顾老师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要忘记了。”米熹红着脸,微微的看他一下,后像干了坏事似的,迅速挪开视线。 顾谦川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要现在去洗澡吗?我去给你找衣服。” 走进浴室之后,米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那她刚才怎么不答应让顾谦川送自己回去?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在异性家过夜,当然了,上次醉酒的不算,因为她自己根本不记得。这次是在意识清楚的状态下,顾谦川一个眼神怎么就把她给收买了? 美色误事美色误事…… 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米熹不知不觉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等顾谦川敲门送衣服的时候,她幡然回神身上什么都没穿。她一惊,赶紧扯下架子上的浴巾裹着身子,这才把门打开。 顾谦川看见一条白皙细长的手臂从浴室里伸了出来,他轻声一笑,把衣服放在了她的手上,“别洗太久,小心着凉。” 米熹把衣服拿进去,丢下一句“知道了”。 下一秒浴室门“砰”一声被关上。“滴答”一声,顾谦川还听见门反锁的声音。 顾谦川不生气她的行为,反倒而觉得她可爱。 米熹以为,顾谦川这次给她拿的衣服一定跟回一样是没穿过的,然而然后洗完澡的时候,她才发现是他穿过的衣服。 并非说不是衣服很旧,而是衣服上显然没有新衣服特有的味道,反而有一股专属于顾谦川身上的气味气息。 顾谦川的衣服很大,上衣米熹穿在身上可以当成裙子,裤子穿上显然也还多了一大截。她把衣袖子卷了卷,将多出来的衣摆都塞到裤头里面,然后将多余的裤脚挽起来。 大体上是没问题了,可裤头对她来说太大,如果不用手提着,根本就穿不住。 在浴室里面磨蹭了许久,米熹不想让顾谦川误以为自己是在里面便秘了,赶紧提着裤子从里面走出来。 这时顾谦川刚好推门走进来,看见米熹提着裤头从浴室走出来,他走过去,问:“裤子太大了?” “有一点点大……”米熹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洗完澡被一室的水蒸气醺红的,还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 哪里是一点点,顾谦川低头看了眼她抓在手里的裤头,分明是大很多,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这么瘦。 “你今天下午做饭时扎头发的橡皮筋呢?”他问。 米熹举起右手,将戴在手腕里的黑色橡皮筋取下来,“在这儿。” 顾谦川伸手接过,把橡皮筋将多余的裤头都扎起来,扎了两圈,确定扎紧了才松开手。盯着自己的杰作,他笑着说:“这样不就好了。” 米熹一愣,虽然好像有点滑稽,但是心里甜甜哒,让她不由自主扑入他怀中,“顾老师你好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顾谦川摸着她的头,她的头发湿哒哒的,显然刚刚洗完头没有擦干,他牵着她往浴室走:“我给你吹头发。” 两人站在镜子前面,面对这镜子。 米熹站在盥洗台前,顾谦川拿着吹风筒站在她身后,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把梳子,一边替她将长发梳顺,一边轻晃着吹风筒。 “会不会太烫?”他低头问她。 米熹摇摇头,双手不安分的摆弄着盥洗台上的日常用品,顾谦川娴熟的举动让她有点心里发酸,他是不是以前也经常这样温柔的给别人吹头发? 一直没人说话,浴室里只要吹风筒发出来的声响,顾谦川通过镜子看了眼米熹,见她做出一个抹眼泪的动作,他立刻把吹风筒放下。 阪正她的身体,捧起她的脸一看,眼睛果然红红的。 “怎么了?是不是我用吹风筒把你烫疼了?”他担忧的问。 米熹摇摇头,感觉自己有点不争气,顾谦川这么优秀,以前有过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以前都没有在一意过,现在怎么突然在乎起来了? “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嗯?”顾谦川低下头,吻了吻她泛红的眼睛。 “顾老师,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帮别人吹过头发?”她揪着他的衣服,口吻有点吃醋的味道。 顾谦川一愣,这一点他不否认,但是……他拥过她,俯下身,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但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你是唯一一个。” 446.你考虑好了没有? 昨天霍司琅刚给米熹接了两个通告,一个是代言活动,还有一个是参加某娱乐节目,争取在电影《田螺姑娘的春天》开机拍摄前提高她的曝光率。 《田螺姑娘的春天》是网络同名小说改编的,将于下个月底启动拍摄。其中男一号和女二号的饰演者是一线当红偶像,张勋跟米熹再度合作,饰演男二号。 因为这部网络小说坐拥书粉无数,所以当月空卫视官网发布改编电影的消息后,引发各界关注。因为演员阵容都是国内的鲜肉小花,不少往网友喊话等不及了。 由于顾谦川在罗马拍完戏后,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所以现在两人都有时间,以至于顾谦川回国后这几天,两人天天腻味在一起。 顾谦川将米熹送到公寓楼下,见她只说了声“顾老师拜拜”就要推门下车,顾谦川先一步将她拦住。 米熹看着车门上的手,死死的覆盖在车门把上,很显然是不让她走的意思,她疑惑的回头:“怎么了,还有事吗顾老师?” 顾谦川伸手圈在她的腰际,将她抱入怀里。“熹熹,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一想起楚闵曜跟江钰安两人那些糟心事,顾谦川就无比担心米熹会跑掉,所以他打算加快跟米熹的交往进程,争取早一点把她娶回家。 米熹趴在他怀里,此刻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深思了一下还是想不起顾谦川说的是什么事。“顾老师,你有跟我说过什么重要的事吗?” 顾谦川被她这句话气得够呛,他等了这么多天的结果,最后呢,这个小妮子竟然连记都不记得这件事。他深叹了口气,下巴蹭着她耳旁的头发,轻声提醒道:“搬去跟我一块住的事啊。” 米熹身形一僵,这件事她还没想好呢,虽然她很喜欢顾谦川,可毕竟两人交往后分隔两地好几个月,能见到面的也就这几天,所以立刻就住在一起是不是太仓促了? “还没想好?”见她不作答,顾谦川大致已经猜到她心里的答案了。 米熹闷声“嗯”了一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面色微微发烫。 顾谦川胸口憋了口郁气,有些无奈,揉了揉她的发,“好了,上去吧。” “顾老师你要到我那儿吃饭吗?”米熹担心顾谦川不高兴,想用美食来讨好他。 “不了。”顾谦川拒绝。 拒绝的这么干脆,显然就是生气了啊,米熹难过的撇了撇小嘴,伸手捻住他衣服的一角,轻轻地拽了拽,“顾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嘛,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吃,已经饱了!”顾谦川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眉宇间的褶皱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连美食诱惑都没有用,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啊。 记得米熹上次不知道在哪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男票生气了怎么哄? 解决方法一:要想抓住一个男人,首先抓住他的胃。 然而刚才这招试过了,然并卵…… 解决方法二: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直接开啪! 咳咳,米菇凉作为一个矜持的妹砸,这么简单粗暴不好吧? 解决方法三:爱撒娇的女人是男人的挚爱。 撒娇?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啊。只不过米熹还没跟顾谦川撒过娇,心头有些小别扭。 在心里酝酿了酝酿,她搂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顾老师你别生气啦,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米熹软绵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带着一种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的味道。 顾谦川第一次体验到被米熹撒娇的感觉,所以这种方法对他很奏效。 果然见顾谦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米熹继续动摇他:“顾老师,你今晚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鱼吧?” 几分钟后,米熹跟顾谦川站在了公寓门口。 事实上,撒娇确实是个好方法! 米熹把搁置鞋柜里顾谦川的棉拖拿出来,放在他面前,一副小妻子的姿态的说:“顾老师,你先进屋看会电视,我去给你做饭。” 把鞋子拿给顾谦川后,米熹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在她弯腰正要将棉拖换上,顾谦川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一个转身把她抵在了墙壁上。 米熹下意识伸手勾住了顾谦川的脖子,一脸有“大事发生却浑然不觉”的无辜表情,微微颦眉望着他:“顾老师,怎……么了?” 顾谦川圈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双脚踩在自己的脚上。 赤脚踩在顾谦川的皮鞋上,鞋面上凉凉的,但很舒服。米熹微微踮起脚,仰头望着他:“顾老师?” 顾谦川没告诉她答案,直接简单粗暴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唇,让她自行体会。 辗转摩挲她柔软的唇瓣,反复数十下,他的舌尖终于难耐的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去戏弄她湿软的舌。 米熹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他鼻间呼出来灼热的气息全拂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好似铁锅里的沸水,把她的脸也熏烫了起来。 吻了许久,顾谦川发觉米熹一直没有换气,他连忙将舌头从她口中退出来。低头看见她的脸憋气憋得由红转变成紫色,他好笑的抬起手在她额头上重重一敲:“傻瓜,怎么不会换气?” “还不都怪你……”米熹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明明生气,但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是没有力气发怒,只能从嘴里低哼出几个字,以示不满。 顾谦川摸了摸她的头,越看越爱不释手,这可咋好? “熹熹,你真的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 米熹只想说这话题跳跃的好快。 后来这一整个晚上,顾影帝就像复读机似的,一直都在重复这一个问题。 吃饭的时候—— 顾影帝端着碗,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吃的架势:“熹熹,你真的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吃饱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顾影帝整个人杵在眼前遮住米熹的视线,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开的架势:“熹熹,你真的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米熹准备洗澡的时候—— 顾影帝堵在浴室门口,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要看沐浴直播的架势:“熹熹,你真的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到最后—— 他自己去洗澡,直接光着身子走出来,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穿衣服的架势:“熹熹,你真的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吗?” 米熹:“……” 亲爱的顾老师,在谈论这个问题之前,您能先把衣服穿上么? 447.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昨晚拍了夜戏,半夜三点多才睡觉,再加上亲戚拜访,身体不适,米熹睡到八点多钟还没起来。若不会岚姐打电话来催促,她真不知自己会睡到几点。 挂了电话后,米熹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坐在床上没有动。真是要命,近半年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以前她都不会痛经,现在每个月第二天必痛,而且量也多。 痛得抽气,米熹找了个枕头压在小腹上,然后平趴在床上,小时候肚子痛妈妈就教她这么做,但是现在一点用也没有。 额头冒汗,脸色也很苍白,过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缓解,她爬下床,弓着身子,脚步踉跄的走向卫生间。 磨磨蹭蹭了很久,离开房间后,米熹走到酒店一楼大厅就看见了岚姐。 岚姐见米熹脸色不对劲,走路也有些虚飘,忙走过去扶她:“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没事,忍几个小时就好了,岚姐我们走吧。”话说着,米熹挺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要不先去医院看看?”见米熹的脸色苍白得泛青,岚姐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今天的戏份也不多,那个房汝悦不是一直想看我笑话吗,我不会如她所愿的。”在这部《田螺姑娘的春天》里,米熹饰演男二号的妹妹,而房汝悦饰演女一号的表妹,一个狠角色,两人在剧中是情敌。 两人不仅在剧中针锋相对,私下里也水火不容,仇怨早就在拍摄《相思劫》时结下了,新戏再合作,越积越深。 到了片场,米熹忍着身体的不适将上午的第一场戏份。 中场休息时,岚姐不知道从哪找来一瓶热的水,让她敷在小腹上。 米熹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岚姐简直就是她的小天使。 休息了几分钟,片场上忽然一阵骚动,米熹伸长了脖子往围观人群望去,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岚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朝走过来的岚姐问道。 岚姐笑了笑,伸出手搀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一群妹子犯花痴,还能为了什么事。走吧,我刚跟导演说了你身体不适,他答应把你的戏份推后半个小时再拍,我现在扶你到换衣室休息一下。” 换衣室里没有可以睡的床,岚姐找来一张凉席平铺在地上,又找来两件道具服装叠好用作枕头,扶着米熹躺下。 米熹将水瓶搁在小腹上,上上下下的移动着,没几分钟感觉痛感缓解了不少,也渐渐有了点睡意。 岚姐离开没多久,再一次有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并反锁上。那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迈着步子缓缓朝米熹走过去。 睡意朦胧间,米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由上至下,动作极温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看见一张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猛一下就彻底惊醒了。 一个弹跳的从凉席上坐起身,看清楚男人的容貌了之后,她先是一愣,后惊喜的一把扑入他怀中,“顾老师,你怎么在这儿?你……你不是在锦区拍戏吗?” 顾谦川伸手环住她细瘦的腰,将她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想你了,所以来探你的班。” “虽然我很高兴,可是顾老师,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探我的班,那不是暴露我们的关系了吗。”她之前跟顾谦川约定过,两人的关系暂时不对外公开,但若顾谦川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是暴露了吗。 顾谦川点头,这件事他没有忘,“所以我在这部剧中接了个客串角色。” “客串?”请一个影帝来做客串,导演你确定觉得合适吗?不,应该是顾影帝你行程都安排到明年了,还跑来当客串演员,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对了,徐岚说你不舒服?”顾谦川将她松开,低头一看,她的脸色果然很差,眉头立即蹙了起来,“不舒服怎么不请假?” 米熹拿着水瓶,在小腹上滚了滚,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谦川抬手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撕开包装,取出贴片,揭下防粘离型纸,后抬头对她说:“来,我给你贴上。” 米熹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才看见他拿的是张暖宫贴。她的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望着他:“顾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内个痛……?” “哦,徐岚告诉我的,让我在来的路上帮你去药店买,说你疼得厉害。”话说着,顾谦川已经伸出一手,撩起她身上的裙子。 米熹一惊,连忙把裙子给扒回去,“顾老师,我自己来就好了,你把它给我吧。” 顾谦川叹了口气,倾过身去,一手环到她脑后,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让自己面前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熹熹,我们迟早要做亲密的事,所以你要趁早习惯。” 米熹的脸红成大番茄,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这么暧昧的话题,竟然毫无违和感,重点是她竟然还觉得有道理。 顾谦川撩起她的裙摆,把暖宫贴隔着内内贴在她小腹上。把裙子给她整理好时,她一副快羞愧而死的表情,那头耷拉着就像压着千斤重的巨石。 “我怎么找了个脸皮这么薄的女朋友?”顾谦川笑着将米熹圈在怀里,爱不释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米熹刚要说话,门外传来说话声和开门声,心脏被吓得冲到嗓子眼差点跳出来,紧跟着听见外面的人说怎么反锁了,才稍微松下口气。 “有人吗?里面的人开开门!” 敲门声响起,感觉每一声都是敲在米熹的心尖上,她着急忙慌的四周张望了下,后连忙推着顾谦川往换衣屏风后面走,“顾老师,你快躲一下。”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顾谦川嘴上在抱怨,但行动上却很配合她。 “嘘!”米熹把她推进去之后,竖起一指抵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等确定没问题了之后,忙去开门。 “怎么把门反锁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里面换衣服……” 把门开开后,米熹立即站在屏风的入口,防止有人进去。 等着刚进来的工作人员拿完东西离开,人一走,她快速上去锁门,然后跑进屏风里面。 “顾……唔……”她本来想说顾老师你快走,结果话还没说完,腰际被一条长臂一揽,转身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抬头,下一秒唇瓣就被一堵柔软的东西堵住。 448.让我抱抱你 好不容易从今天收工了,米熹飞快离开片场。有顾谦川在的片场太可怕,时不时跟你暗送秋波两下,害得她一直提心吊胆怕被人看出来。 自从第一天进入剧组后,米熹便跟其他演员一起入住在酒店里。每个人住的都是标间双人房,她跟岚姐同一间,但由于这几天岚姐儿子生病了,晚上都回了家睡。 回到酒店后,米熹首先进卫生间沐浴。中午之后,她的身体已经感觉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谦川送来的暖宫贴的缘故,还是说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洗完澡,米熹觉得有点饿,正想着要不要到楼下吃饭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住在这一层的基本都是同一个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米熹直接把门打开。 门一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形闪了进去。她慌张把门带上,往里面一冲。 顾谦川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扒下头上卫衣的帽子,冲她邪魅一笑:“饿不饿?我给你带了晚餐。” “顾老师?”米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才欣喜的朝他扑过去,直接跳起来挂在他身上,“你不是跟李导他们吃饭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对于米熹第一反应就是扑过来的举动,顾谦川煞是满意,抬头揉了揉她的发,托着她的小臀往床边上走,“突然想起我家有只身体不舒服的小猫还没吃饭,给她送晚饭来了。” “顾老师你真好。”米熹亲了亲他的脸颊,他抱着她坐在床,她则跨着腿坐在他大腿上,暧昧又引人遐想的姿势让她微微红着脸。 顾谦川将饭盒打开,菜式就很清淡,但荤素结合的很好。生理期本就不适合吃油腻,可以看得出这是顾谦川用心挑选的菜。 米熹从他大腿上起来,坐在床边,从他手里将饭盒接过来。菜色看起来真不错,完全食欲大动。吃了几口,她突然想到他,问道:“顾老师你呢?” “我吃过了,你吃吧。” 听顾谦川说他吃过了,米熹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熹熹,站起来。” 米熹疑惑的望着他,同时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顾谦川伸手圈住她的腰,轻轻一揽,把她揽到怀中,“让我抱抱你。” 米熹一惊,差点将饭盒里的菜汤溅出来。确定没有滴到顾谦川身上后,她有些为难的说:“顾老师,你这样子我就把汤汁弄到你身上的。” 顾谦川蹭了蹭她的脸,“没事,弄脏了洗个澡就好。” 他的话让米熹的手微微一抖,耳根子悄然爬上一层绯红,“顾老师,你今晚住哪?”她有种预感,他今晚会赖在这儿不走了。 “就这儿!” 果然…… “可是……”米熹叼着筷子,表情显得有些难为情。 顾谦川望着她,脸就近在咫尺,用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望着她:“徐岚今晚不是不回来吗?怎么,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还不好意思?” 米熹赶紧低头吃饭,草草结束这个话题:“才没有呢。不跟你说话了,食不言。” 吃完饭后,顾谦川给米熹端来一杯刚刚放凉的温开水。 “肚子还疼吗?”把杯子放回桌上时,顾谦川把手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了两下。 米熹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嗯,我去洗个澡,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不多时,卫生间里传来了流水声,米熹躺在床上,只觉得脸上一阵阵滚烫的红潮袭来,仿似要把脸生生烧熟。 最普通的双人房,除了两张床之外,只有一个卫生间、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没有电视。无事可做的米熹拿起搁在袋子里的剧本,翻阅着。 这几天的戏份都不多,明天的更少,估计一个上午就能拍摄完。 她拿着笔,在剧本上标出重点,刚好将明天要记的台词过了一遍,卫生间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听见声响,米熹下意识的抬起头,脸颊更烫了,顾谦川竟然只穿着浴巾就出来了。裸露的胸膛,腹肌,人鱼线,还有浴巾下随着他的走动约隐约现的长腿。 天,传说中的美男出浴图? 待顾谦川走近来了后,米熹赶紧别开视线,语气有些抱怨,只差把脸埋进剧本里面:“顾老师,你怎么不穿衣服?” “出了一身汗,臭了。”顾谦川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把毛巾递给她,坐在床边。“帮我擦头发。” “哦,好。”米熹赶紧放下剧本,快速挪到他身后,把毛巾拾起来,“顾老师,那你明天怎么办?” “嗯?” “衣服。”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阿励了,一会儿会给我送衣服来。” 米熹咂咂嘴,看来住下这事是顾影帝早有预谋的。 这个话题结束并没有过多久,房门被人敲响,在听见罗自励的声音后,米熹才放心的将门打开。 “你俩小心点,别被人拍到。”罗自励将衣服拿给米熹,低声提醒道。 其实他并不同意让顾谦川留在这里过夜,毕竟住在这里的都是圈内人,但顾谦川是个说一是一的人,他说多了反而是浪费口水。 米熹脸颊发烫,连连点头:“嗯嗯,谢谢罗大哥,我们知道了。” 罗自励瞥了里面一眼,由于房内有面隔断墙壁,他从门口往里什么都看不见。收回视线后,他看向米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还有,注意安全。” 米熹没有领悟到他话里的深层含义,只理解了表面上的意思。 罗自励离开后,米熹抱着衣服走进去,对顾谦川说:“顾老师,罗大哥把衣服送来了,你快去换上吧。” 米熹的脸皮真的很薄,顾谦川光着膀子从浴室里出来了多久,她的头就低了多久,由始至终压根就不敢看他,哪怕是一眼,就算不小心望过来,她也会红着脸迅速把视线收回去。 顾谦川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朝卫生间里走去。 一盒东西从衣服里面掉下来,米熹弯腰拾起。小小的一盒,上面全是英文,水果的图案,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米熹拿着糖果盒坐在床边,正好有点嘴馋,心想应该是罗自励连衣服一起送来给顾谦川的,便拆了外面那层薄膜,把糖果倒出来。 等顾谦川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见米熹拿着七八个彩色包装的小玩意在研究,等他走近点一看,脸都变了。 449.你真是我的小甜心 看见顾谦川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米熹举起手里的小玩意,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的说:“顾老师,这糖好奇怪,里面的形状怎么那么怪异?这是糖吗?” “咳咳……”顾谦川干咳了两声,脸色有几分不自然,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哪来的?” “刚刚从衣服里掉出来的。”米熹说着,光是隔着包装纸摸,实在是摸不出来装的是什么,已经准备撕开一包来看看。 顾谦川阔步朝她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还有床上的,全都拾起来,统统放回盒子里面。 米熹疑惑不解:“顾老师怎么了?” 顾谦川把盒子盖上,随手丢在床上。 低头见米熹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他就特别想扑倒她,可惜地点是对了,时间不对,罗自励送他送这东西来,纯属给他添堵。 双手撑着床边,米熹被他困在双臂间。他微微低头,盯着她清澈如泉的眼眸,他的眸珠往下,落在她唇瓣上,紧跟着就吻了上去。 这吻来的太突如其来,米熹一时间忘了反应,等回过神时,顾谦川的唇已经离开了。 只听他低笑着说:“等你月事走了,我们可以试一试。” “试……试什么?”隐隐有种……不太详的预感…… 顾谦川勾着唇,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被他丢在床上的小盒子,语气暧昧的说:“试一下你说的糖果啊……” 虽然没有挑明是什么,但米熹已经隐约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她的脸“轰”的一下涨红,原来是……亏她刚才还天真的以为只是普通的糖果…… 她羞得把脸埋进他胸膛里,脸色发烫,声音细弱如蚊,“顾老师……你笑话我。” 顾谦川揉着她的发,“好了,去躺好,我给你揉揉肚子。” 第二天早上,顾谦川一大早就醒了,片场那边他今天有是十一场戏要拍,必须得在七点钟之前赶回锦区。 顾谦川醒来时,只有还不到六点钟,米熹正是睡得迷迷糊糊时。 听见卫生间里有洗漱的水声,米熹睡眼朦胧的从床上坐起来,没一会儿,已经洗漱好的顾谦川走了出来。 见米熹也醒了过来,顾谦川迈着长腿朝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拥住她,亲吻她的额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两个小时,闹钟我已经帮你调好了。” 米熹靠在他颈上,空气里有他的味道,海洋香调的淡香,闻着舒心又安心。 “顾老师……”她柔软的唇瓣无意识的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没散开。 一股类似电击的感觉从背脊传来,顾谦川整个人一僵。戒荤太久,他现在的抵抗力基本呈负数,幸好她身体不方便,否则昨晚就被他吃光抹净了。 “睡吧,我要走了,记得吃早点。” 米熹缓缓躺下,见顾谦川站起身准备走,她不舍的拽住他的手,原本惺忪的眼眸已经全部清醒过来了,“顾老师……” 顾谦川回头,俯下身子望着她,见她依恋不舍的模样,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舍得我?要不我不走了?” 从刚交往的时候就明知道彼此不可能天天在一起,米熹以为自己真的可能可以,现在看来她根本就做不到嘛,嘤嘤,好想跟着他一块走。 可是,她不能任性。“顾老师,你到锦区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一定给你打。”别说米熹了,顾谦川也不舍得离开,可是没有办法,做演员的本就三天两头各个城市奔波,夫妻情侣间聚少离多就像家常便饭。 米熹“嗯”了一声,看着顾谦川转身往门口走去的背影,鼻头一酸,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顾老师你等一下。” 顾谦川回头,还没来得及反应,米熹“噌”一下挂在了身上,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顾老师,要记得想我哦。” “你真是我的小甜心!”顾谦川低声笑出来,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纵使太不舍,顾谦川还是得赶回锦区拍戏。 他走后,米熹躺回床上,却怎么也了无睡意。把脸埋进他昨晚枕着的枕头,鼻息间有专属他身上的味道,这才安心的渐渐沉入梦乡。 这天之后,米熹每天忙着在片场上奔波。 时间很快,眼看着过了两个月,她的戏份还有两场就要杀青了。 今天岚姐请假了,米熹一不小心又睡晚了,等赶到片场已经要开拍了,幸好第一场不是她的戏份。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化妆间,赶紧让化妆师化妆。 第一场是男一号跟女一哈的戏份,第二场是米熹跟男二号张勋的戏份。 化好妆后,米熹从化妆间出来,风风火火的往外走,由于走的太急,在拐角处就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身子一晃就往地上摔,米熹惊呼一声,但对方反应过来撞到人时,她已经重重摔在地上了。 “抱歉,你还好吧?”跟米熹对撞的男子连忙朝米熹伸手,意要牵她起身。 米熹揉了揉擦到地板的手肘,听见对方抱歉之后,她连忙说没关系。 “你的手受伤了,不要紧吧?”他走过去,搀住米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米熹抬起头,这才终于看到男子的脸。俊逸秀气的脸庞,潇洒飘逸的头发,眉目如阳的五官,这不就是当红一线偶像,《田螺姑娘的春天》的男一号饰演者——夏荣锦吗。 虽然米熹进剧组已经三个月了,可由于角色饰演的角色在戏中跟男主角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私底下与夏荣锦也没说过话。 这是,头一回。 当红一向偶像,实力男星榜排名第一,他被网友评选为“当下最想拐回家的老公”。 “嗯,没事,一点点擦伤而已。”虽然被擦伤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疼,但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大男孩面前,她也不好意思矫情说疼。 远处,导演助理举着大喇叭喊着米熹的名字。 米熹一惊,想起下场戏就轮到自己了,对上夏荣锦的脸:“抱歉,我先走了!” 那边,张勋看见米熹擦伤了,反应极为大惊小怪:“采莲妹妹,你的手肘怎么了?弄伤啦,怎么不处理一下。” 米熹不以为意,“没事,就一点点擦伤而已,走吧,全部人都等着咱们了呢。” 这边,夏荣锦缓缓收回视线,往走廊对面走。 450.你俩真的搞到一起了? 下午最后一场,是米熹溺水身亡的戏份,而造成她溺水身亡的幕后黑手就是房汝悦饰演的角色。 掉入池子里的那个镜头,房汝悦一直为难她,以至于一个五分钟的镜头,ng了十多遍才通过。 导演喊“咔”的后,米熹还在池子里面。好在她会游泳,天气正值夏季池水也不冷,加上她肺活量还不错,最少能在水里面憋气一分钟,否则真会被房汝悦给整死。 由于岚姐今天请假了,米熹从池子里爬上岸后,自己找毛巾披着。 尽管最后一场戏拍的有点不如人意,但索性她在《田螺姑娘的春天》这部戏的戏份杀青了,也不用再每天对着房汝悦那张“欠了她八百块钱没还”的脸。 收工时,傍晚六点多钟,张勋说为了庆祝她的戏份圆满杀青,晚上去k歌。 米熹原想拒绝的,但张勋说他已经通知很多人一起去k歌了,导致她没法拒绝。 张勋叫去的人并不多,都是《田螺姑娘的春天》这部戏里跟他和米熹聊得比较好的演员,一共六个人,三男三女。 每天拍戏的压力挺大,难得戏份杀青了可以好好玩玩,米熹逐渐玩开了。k歌玩游戏,由于酒量不行,就没有碰酒了。 刚唱完一首歌,米熹坐下来休息,丢了一颗葡萄到嘴里,张勋突然走过来,说想跟她拍张合影。 米熹没问要来干嘛,配合的跟他拍了两张,可哪知他转手就发到了朋友圈上。 不到十五分钟,顾谦川的电话就炸了过来。 米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顾谦川的电话,很是高兴的拿着手机飞快从嘈杂的包房里走出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才把电话接通。 “你的戏今天杀青了?”顾谦川的声音听似很平淡。 米熹没有在他声音里听到任何不妥,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对啊。咦,顾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告诉你呀。” 顾谦川似乎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转瞬就拐了话锋,“现在在哪?” 对于张勋组织大家给自己庆祝杀青的事,米熹没想隐瞒,她觉得顾谦川跟张勋是好兄弟,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便如实回答:“在外面跟张勋和剧组的人一起唱歌。” 顾谦川就是看见张勋更新的朋友圈才给她打电话的,本打算如果米熹对他撒谎,等他回去就把张勋大卸八块,听见米熹并没有隐瞒自己,他才松口气。 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铁青的脸色也逐渐缓和,静默了片刻后,他说:“张勋呢,让他接一下电话。” “哦,顾老师你稍等。”顾谦川提到“张勋”两个字的时候,米熹隐隐有种他咬牙切齿说话的感觉,他的话她不敢怠慢,连忙回到包房里找张勋接电话。 张勋接过米熹的电话,拐入无人的洗手间里面,悠哉的靠在洗手台上,不紧不慢将手机搁在耳边,“有我有事?哥老忙呢,有话快说。” 虽然张勋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可今天顾谦川听来尤为不爽,尽管刚才他发在微博上的照片不是很清楚,可他把手搁在米熹肩膀上,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你给我离米熹远点!” 张勋挑眉,“哥们,这话怎么有点威胁人的味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我可是有自由交朋友的权利的。” 跟米熹交往大半年了,张勋早就察觉到他跟米熹的关系不同寻常,特别是上次他跑到《田螺姑娘的春天》里当客串演员,两人片场上若有似无的互动更让张勋觉得有猫腻。 私底下张勋也问过顾谦川几次,由于米熹还不想公开两人的关系,顾谦川一直没有回答过他,现在张勋很显然就是想逼他说出跟米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你少打她主意,否则兄弟没得做了。”顾谦川觉得他再不宣誓主权,张勋就把毒手伸向她的小甜心了,他敢! 虽然张勋一直觉得他跟米熹的关系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可如今从他嘴里亲口得到证实,还是忍不住激动:“我靠,你俩真的搞到一起了?” “别让她喝酒,她沾杯醉。” 张勋做了个被箭射中心口的动作,一脸受伤的说:“虐狗啊!不要对我秀恩爱,多年的兄弟情谊到此为止!” 顾谦川无视他的话,“她呢?把手机给她。” 张勋知道从顾谦川这里已经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题了,暗想从米熹嘴里套出点什么。 等散场时,张勋玩游戏输了不下十次,被罚了不少酒,离开ktv时走路都不稳。 等回到酒店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米熹前脚刚把房门关上,手机立刻响了。 “顾老师,你收工了吗?”米熹脱掉鞋子,倒在床上,拍了一天的戏,真累。 “嗯。”那边,顾谦川把门给关上,拾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冷器打开。“回酒店了没?” 米熹点头,翻身趴在床上,拉过一只枕头抱着怀里,“刚到,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顾老师,你主演的电视剧还要多久才能杀青啊?” 顾谦川是主演,戏份最多也最重,只有他的戏全部拍完了,整场戏才会杀青。 “大概还有两个月,怎么,想我了?” “嗯!”自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之后,米熹发觉自己的脸皮厚了,对顾谦川的调侃有了抵抗力,心里想他了,也会如实的告诉他。“顾老师,反正我的戏也拍完了,不如我偷偷去找你吧?” “为什么要偷偷的?”虽然听见米熹主动提出要到锦区来很高兴,但顾谦川却不知道她用“偷偷”两个字,“其实你光明正大的来我更高兴。” 米熹咂咂嘴,有些无奈:“我不想我们的关系这么快曝光嘛。” 以前顾谦川交往过的异性,没有一个不想曝光彼此的关系来增加知名度,唯独除了米熹,她怕公开恋情会给他造成困扰,她懂事的反倒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公开彼此的关系。 “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到时候等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我让阿励去接你。”他,也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好,我明天收拾一下行李,后天就去找你。”米熹抱着枕头从床上坐起身,一想到过几天就要见到顾谦川了,心里就控制不住的高兴,嘴角扬得高高的。 “时间不早了,睡吧。” “嗯,那顾老师晚安!” 过了一会,谁都没有把电话挂断。 “你先挂吧!”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提出让对方挂电话。 米熹一愣,脸颊上悄然飘起两朵绯红,“顾老师晚安。”对着手机发出亲吻的声音,然后迅速将通话挂断。 顾谦川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他勾勾唇,心情愉悦的笑了。 451.也不敢抢你的女人 第二天米熹睡了个自然醒,醒来后慢悠悠的收拾行李。刚收拾了几分钟,门口传来开门声,扭头望去,走进来的是岚姐。 “岚姐,你来啦。聪聪怎么样了?”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倒是你,昨晚跟张勋去ktv唱歌了?”岚姐关上门,掏出手机放在她面前。 听见岚姐这么问,米熹已经有种昨晚被偷拍的预感,拾起手机一看,果真是被人给偷拍到了。 张家小侦探:张勋恋情疑曝光!关爱八卦成长协会发出了一组照片,有网友爆料称张勋被拍到和一白衣女子一起唱ktv,举止亲密,疑似恋情曝光。 照片里,米熹搀着张勋的胳膊,两人一同坐上了张勋的专用保姆车。 米熹把手机放下,有些无奈的扶额:“现在的网友想象力太丰富,照片里我跟张勋又没有暧昧的举动,怎么一口认定我俩有关系?” “现在的媒体就是喜欢捕风抓影。不过幸好,拍到的不是你跟顾谦川,否则你俩的关系真的会捂不住。”主角不是顾谦川,岚姐倒是松了口气。 如果现在米熹跟顾谦川的恋情曝光,对米熹来说是很不利的,她现在还没混出头,虽然接了不少戏,但在娱乐圈依旧没什么重要地位。一旦曝光了两人的恋情,她肯定会被指借顾谦川上位。 现在的社会舆论太可怕,万一她还因此受到人身攻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恋情曝光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那现在怎么办?昨晚不只有我和张勋两个人,明明还有同剧组的其他人,却偏偏一个也没拍到。”对此,米熹真的郁闷。话说她忘了,这则微博顾谦川肯定也会看到。 “你跟张勋成功上了热点头条榜,我刚在路上跟张勋的经纪人商量了一下,与其立刻澄清,倒不如借这件事增加你和张勋的知名度。等热度下去了,你再跟张勋发文澄清这件事是子无虚有。” “哦,那这也是霍司琅的意思吗?”米熹问。 “对。” 既然霍司琅都同意,那米熹没什么意见。 “不过……”岚姐突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她。 米熹眼皮子跳了两下。 “顾谦川那边你自己赶紧打电话跟他坦白吧,我觉得他要不已经看见了这条微博,要不在未来一个小时内看见这条微博。”岚姐抬手拍了拍米熹的肩膀,使给她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啊啊啊……她还真把顾谦川忘了。 “手机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哪儿去了……” 锦区某拍摄影视城。 角落里,两个群演妹子在窃窃私语。 妹子甲:“你有没有发觉顾影帝今天不对劲?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妹子乙:“可不是,逮谁骂谁,连女二号都被他讽刺带资进组没演技,太可怕了。” 一旁,罗自励刚好听见两妹子的对话,干咳了两声提醒二人别乱嚼舌根。 接收到警告的信息,妹子甲和妹子乙连忙闭嘴,各忙各的去。 罗自励收回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顾谦川身上,见他把带资进组的女演员给骂哭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老大,半个小时间前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在意吗?你心情不好,把制片人的表妹骂成那样,最后还得我给你收拾烂篓子啊。 罗自励正要去哄哄那妹子,米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看见她的来电,罗自励觉得她简直就是自己的救星,捏着手机连忙给顾谦川送过去。 听见罗自励在耳边轻声说是米熹打来的,顾谦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找个了空旷的地接通电话。 …… 两天之后,张勋发微博澄清前几天唱k被偷拍的事,声称还有其他友人在一起,不是跟米熹两人的单独约会,并贴出了一张那天晚上朋友圈里有大家合影的截图,来证明此事。 米熹窝在顾谦川的怀里,当着他的面转发了张勋的微博。 米熹:张勋人很好,就像哥哥一样。//@张勋是个大帅哥:米熹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们唱k那晚还有其他友人在一起,不是跟米熹两人的单独约会啦,有图为证哦。 发微博发出去之后,米熹仰头望向顾谦川,笑着说:“顾老师,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吧?” 顾谦川抓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迎头吻上去。等一记食髓知味的深吻结束后,勉强的点了点头,“那就奖励你给我做一顿美味丰富的晚饭。” 米熹亲了亲他的嘴角,继而丢下手机,翻身爬下床:“那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 一个小时之后,罗自励提着几大袋食物,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人是顾谦川,原本他是打算把菜留下,把人赶走了,但罗自励就像看穿了他的阴谋,不让进屋坚决不给菜。 上一回好不容易等米熹做好了一顿美味无比的饭菜,结果罗自励愣是没吃上,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吃上一口,要知道他在来的路上就把手机关机了,谁都别想打扰他吃饭! 哼!傲娇的小脸! 帮忙把菜提到厨房,米熹正在淘米,罗自励自告奋勇的撸起袖子:“米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米熹把电饭锅通上电,笑着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罗自励不干,非要帮忙:“那不行,我不能吃白饭,其他的我不会,不如我帮忙洗菜吧?洗菜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那行吧,就麻烦罗大哥帮忙洗洗菜了。” “不麻烦不麻烦。” 顾谦川原本是在客厅看电视的,但自从罗自励来了之后,他的心思便集中不了在电视上,厨房里不断传来的欢笑声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罗自励那家伙,难道是想打他女朋友的主意?意识到这一点后,顾谦川非常生气,丢下遥控器就从客厅冲进厨房。 罗自励正跟米熹说让她帮忙介绍对象的事,顾谦川突然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副“捉奸”的气势冲冲的表情,罗自励暗自腹诽:你安啦,给我十个胆,也不敢抢你的女人。 “顾老师,你怎么也进来了?饭还没做好呢。”米熹试了试汤的味道,嗯,还不错。 顾谦川扫了罗自励一眼,挤到两人中间站着,以他的身高,完全遮住了罗自励。“电视无聊,我来看你做饭。” 罗自励踮了踮脚,视线还是被顾谦川给挡住了,他默默地蹲角落抹眼泪:腿短是硬伤…… 452.这样有没有凉快一点? 两个月后,顾谦川在锦区的戏全部完成了拍摄,杀青宴之后,第二天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纳北。 季节转眼到了初秋,天气转凉了,昨夜里米熹被子掉在了地上,冻了一晚上,第二日就受凉了。 吃了药,还喝了碗姜茶,结果直接鼻塞变成鼻涕流个不停,只能拿纸巾把鼻孔塞起来。幸好她最近没有通告,不然这个样子,真的好难看。 捧着面条,米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上次她被邀请当嘉宾的那个真人秀娱乐节目。幸好在屏幕里,她的样子不是特别蠢,记得那天她连续出错n多次,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 塞着鼻子吃东西,也是一种力气活,鼻子不通气,嘴巴既要呼吸又要吃面,吃的好辛苦。 拔下塞在鼻孔里的纸巾,鼻涕已经不流了,但是鼻子被弄得红红的,还很痛。 米熹刚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门铃就响了。 今天收三个快递,还有最后一个,她以为是送快递的,连忙去开门。结果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花。 怔愣了片刻,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声唤道:“顾老师?” 话落,玫瑰花缓缓移开,紧跟着就露出了顾谦川那张笑容邪魅迷人的脸。 见真的是顾谦川,米熹高兴的忙拉他进屋,“顾老师你回来啦?我以为你还在锦区得今天下午回来呢。” 门关上,顾谦川张开手,把她搂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发,“惊不惊喜?” 惊喜的都要跳起来了,米熹牢牢抱紧他精壮的腰,生怕出现的是幻觉,“顾老师,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 顾谦川笑着将她松开,低头亲吻了她的脸,然后把花抱给她,“喜欢吗?” 平生第一次收到花,激动的要起飞,她嗅了嗅花香,欢喜的踮起脚主动送上一枚香吻,“谢谢顾老师,我好喜欢。” 换好鞋子走进屋里,米熹把顾谦川领到客厅里,首先找花瓶把花放好。 顾谦川见她鼻子红红的,声音也有点不对,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大腿上坐着,“怎么了,感冒了?” “嗯,昨晚着凉了,有点鼻塞。”米熹揉了揉鼻子,她庆幸刚才把纸巾拔掉了,不然该有多难看啊。 “吃药了没?” “吃了,现在好多了。”米熹故作无意的把垃圾桶往桌子底下踢了踢,一垃圾桶的纸巾实在是有损她的形象。“对了,顾老师,我煮了面,你要吃吗?” 顾谦川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那碗面里,只见他伸过手,把那碗面端在手里,竖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米熹心下一惊,忙说:“顾老师,这是我吃过的,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顾谦川不以为意,又吃了一口,脸上露出的那抹笑容教人根本没有抵抗力,“把感冒分我一点,你会好得快。” 米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她伸手把那碗面要回来,起身往厨房走:“顾老师你别闹了,真的会传染给你的,我再去给你换一碗。” 顾谦川从锦区回来后,白天就一直腻歪在米熹的公寓里,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晚饭过后,两人窝在客厅沙发看娱乐节目。 “顾老师,你好像没有参加过这种真人秀节目。”米熹怀里捧着香瓜子,手上不紧不慢的把瓜子壳掰开,将瓜子仁攒起来,攒到一定数量了,送到顾谦川嘴边。 顾谦川低头把她手心里的瓜子仁全吃进嘴里,最后还故意伸出舌头在她手心里舔了舔,“嗯,不感兴趣。” 手心里温湿的感觉,他还一脸戏谑的表情,羞得米熹立刻把手缩回去,从袋子里拾出香瓜子,低下头默默地啃着,不再说话。 “时间这么晚了,我去洗个澡。”顾谦川默默米熹的头,从沙发上站起身。 “那个……顾老师你今晚要留下来过夜吗?” 顾谦川回头,凝视着她:“不欢迎?” “没啊,顾老师你想留就留。”那眼神,她根本没法拒绝…… 睡前,米熹抱着一只小猴子玩偶躺在床上,顾谦川在阳台上打电话了,还隐隐听得见他的说话声。她把头往小猴子的肚子里埋了埋,虽然不是第一次跟顾谦川同床过夜了,可今晚格外紧张。 算一算,跟顾谦川在一起也快一年了,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彼此拥过抱接过吻,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她也帮顾谦川解决过几次生理需求……咳咳,用手…… 隐约觉得,今天逃不过。 胡思乱想间,顾谦川已经讲完电话进屋来了,她仍未察觉。直到背后一堵发热体贴上来,才猛然回神,慌张一动,她扭过头去。 顾谦川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捏在她玲珑小巧的下巴上,低头吻了吻她带着几分闪躲的眼睛,“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严重了?” 米熹捂着脸,想起刚才自己胡思乱想的事,一阵心虚,故用笑容来掩盖,“没事啊,就是突然觉得房间里有点热。” 顾谦川凝视着她,环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撩起她的衣服,就像灵活的水蛇般钻了进去,在她腰际轻轻摩挲着,“这样有没有凉快一点?” 米熹惊得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他的手有点冰凉,他的动作很温柔,被他抚过的地方都会不自觉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很舒服,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顾老师……”米熹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推了推。 “熹熹,我们在一起多久了?”顾谦川的声线比平素里低哑很多,呼吸有些微轻喘。 这种眼神,尽管米熹没有类似的经历,却也明白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太过赤 裸,她羞红脸,微微低着头:“快一年了。” 发颤的声音,却是软软绵绵的,听得顾谦川眸光一暗,燎原之火迅速集中在一个地方。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吻她,额头,鼻尖,唇瓣,低头凝望着她,带着某种渴求:“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能收手吗?米熹在心里暗自腹诽。 还不等米熹回应,顾谦川就压住了她,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唇。 虽然米熹有点害怕,据说会很痛,可是顾谦川为了她一句不想太早那什么,足足忍了快一年,她也不能得寸进尺。 如果今天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那就…… 承受着他的吻,米熹主动把脖子勾在他脖子上,下一秒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僵直,然后彼此唇瓣上的吻更加狂热。 453.还不公开恋情吗? 两个月后,娱乐圈迎来一大好事,成影后成恬要结婚啦!于12月20号,也就是今天,嫁给东盛影视副董之子。 婚礼举行的国家在悉尼,地点在一座岛上。这座岛背山面海,环境优美且隐秘性好。 成恬的婚礼是水上婚礼,邀请的人超过40位,都是些亲朋好友,其中伴娘6位,伴郎6位,包括米熹和顾谦川。 婚礼现场异常隆重,交换誓言的时候成恬几度哽咽。 观礼席上,米熹看着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互相亲吻,感动的一塌糊涂。 仪式结束,然后是新娘丢捧花的环节。 仪式台上,成恬看准米熹的位置,转过身有意朝她的方向扔。 台下,米熹看见那束捧花朝自己抛过来,她原本是下意识伸手接的,但奈何想要它的人太多。在左右两边的攻击下,她下意识往身后推,不料肩膀被撞一下,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向后倒。 身体迅速往地上倒,米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本以为倒地已成定局,可这时突然伸过来一只长臂,强有力的揽住她的腰,紧跟着只觉得身体像被吸盘吸住似的,下一秒钟撞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倒吸一口气,仪式台上的成恬也被吓得够呛,见顾谦川及时出现,又松口气,意味深长的冲他眨了眨眼。 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后,宾客们移至宴会厅继续婚宴。 宴会厅的布置以成恬喜爱的紫色为主,华丽又不失优雅。 婚礼持续了一个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才结束,等到晚上七点钟开始晚宴。 在晚宴开始之前,米熹一直跟成恬待在一起,当然了,还有其他的伴娘,大家跟美丽的新娘子各种拍照各种合影,非常开心。 等晚宴结束时是八点半钟,九点后依旧是娱乐时间,酒店里举行了香槟派对。 参加派对的都是年轻人,不到二十人,不过大家都玩得更尽兴。 成恬的朋友,不论男和女,顾谦川基本都认识,一起合作过,或者经常还有往来。相较之下,米熹除了张勋之外,成恬的朋友她都不熟,可偏偏张勋原本跟她在一块聊天了,看见美女后,立刻把她给甩下了。 成恬今天是主角,忙得很,顾谦川跟一帮男的坐在一块聊天,所以被张勋抛弃后,米熹只能一个人吃吃糕点,喝喝香槟,做点什么让派对时间过得快一点。 今天成恬的婚礼很盛大,米熹不自觉想到以后自己结婚的场景,其实婚礼场面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只希望将来嫁的人是顾谦川。 这么想着,脸颊一阵发烫,连婚礼都在幻想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恨嫁的。 搓了搓发烫的脸,她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脚底好疼啊。但是转身,她看见顾谦川从远处,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因为说好了在婚礼上尽量不要互动的太密切,所以从白天婚礼的开始一直到现在,两人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互动,现在看见顾谦川就朝自己走来,米熹下意识看了四周。 她周围都没有人,很显然顾谦川就是冲她来的。犹豫着要不要走开,顾谦川已阔步从远处走了来。 两人面对面的时候,米熹甚至不敢看顾谦川的眼睛,心虚的低着头,只给他露出戴着花环的头顶,“顾老师,怎么了?” 顾谦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脸上带笑,口吻绅士的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能把你手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听见他这番话,米熹猛地抬头,看见眼前的人确实是顾谦川没错,她一脸懵圈,疑惑不解的望着他:“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谦川俯身过去,凑到她耳旁,轻声的说:“大冒险,我输了,跟他们指定的异性要联系号码是惩罚。” 有了他的解释,米熹往不远处那帮人那儿望了一眼,果然看见所有人一脸看热闹的望过来。她连忙配合,把号码输入他手机里面。 拿回手机后,顾谦川对她眨了眨电眼,转身离去。 派对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等到成恬一个人,米熹终于有机会跟她说上话。 成恬给米熹端了杯香槟,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天。 “成恬姐,你累不累?”米熹觉得,她作为伴娘都这么累了,新娘子肯定累得不行,不过成恬的气色很好,看不见一点疲惫之意,源源发散的只有幸福和快乐。 成恬靠在护栏上,喝了口香槟,笑着望向米熹:“很累,特别想好好睡一觉,不过人生只有这么一次,我等好多年了,值得,再累也幸福。” 从出道认识她老公一直等到现在,有争吵,有泪水,却一路相扶相持,跨越了十年的爱情长跑,如今终于迈入婚姻殿堂,再累也是幸福的。 “之前听说成恬姐你结婚后准备退出圈子?”结婚虽然是大好事,但听说成恬准备隐退娱乐圈,米熹觉得很惋惜。 “有这个想法,目前已经不接那么多通告了,我想趁还能生,赶紧怀一个,再不抓紧点,我就成大龄产妇了。”成恬笑着说。说到孩子,她突然想到顾谦川,又问米熹:“你呢?跟顾谦川在一起一年多了,还不公开恋情吗?” “顾老师的演艺之路越走越好,这时候公开我们的恋情,只会对他的事业起绊脚石的作用,再等等吧,其实我自己也没做好准备。” 公开恋情的危害,岚姐跟米熹详说过,她也不想被别人认为自己是靠顾谦川上位,所以再等等吧,等到她的演技被人们认可的时候。 成恬从出道就认识顾谦川,两人是革命友谊,所以顾谦川交往过哪些女朋友,她也知道个一清二楚,米熹真的是他交往的众多女朋友中,她最喜欢也是最想结交为朋友的一个。 希望,顾谦川能好好珍惜才好。 “对了,我在酒店的顶层给你们开了间情侣套房,我问过了,那层除了我跟我老公,只有你们两个入住,所以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成恬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们都在一起一年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怕什么。”成恬挑挑眉,坏坏的笑着。 米熹脸颊红艳艳,难为情的推了她一下:“成恬姐你在说什么啊,我跟顾老师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454.你用了什么?好香 派对结束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为了避嫌,米熹跟顾谦川没有一起回房间。 套房在顶楼,电梯里只有米熹一个人,盯着头顶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她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感觉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电梯门终于打开了,米熹捏着房卡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廊上空无一人让她稍微安心。 这层楼设计跟其他楼层一样,只是门与门之间的距离远了一些,房间也不多,米熹很快便按照门牌号的提示找到了成恬给订的房间。 刷卡进入,把门卡放在感应器上,房间里的灯便亮了起来。头一回走入情侣套房,米熹被里面的装潢和布置震撼到了。 整体以红色为主题,同色系的欧式圆顶蚊帐下,放置着一张白色欧式大床,床面上铺着错落有致的火红玫瑰花瓣。 套房里布置的很奢华,也很浪漫,但唯一尴尬的是什么,卫生间竟然采用的是全景落地玻璃,也就是开放式设计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一眼全都看得清。 虽然入住的是情侣,但好歹给对方稍微的留点隐私吧?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好在,卫生间里面设有落地窗帘,如果不喜欢全景,还可以把落地窗帘拉上。趁顾谦川还没回来,米熹赶紧洗个澡。 浴缸旁边放着许多种类型的香精油,米熹挑了一款自己喜欢的味道,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香喷喷的,还全身舒畅。 悉尼跟纳北是不同一个季节,这时候的纳北正是白雪皑皑的冬季,而这里每天却是艳阳高照的夏季。穿上从家里带来的睡衣,米熹吹干了发,稍微拉开了点房间的窗户窗幔。 打开窗户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的声音十分清晰。由于已经是晚上,海面上看的并不是太清,只见一轮明月倒挂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异常的美。 站在床边吹了会夜风,顾谦川依旧没有回来,米熹拿起手机,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作为新娘子,成恬今天超美的,从头到脚,每一处打扮的都十分精致,堪称完美。 米熹倒在床上,耳边突然回想起半个小时前成恬说的话。 男人那个憋太久,真的会出问题吗? 其实上一次干柴烈火差点烧起来了,但扫兴的是到了最后关头的时候,米熹突然小腹坠胀,跑进卫生间才发现大姨妈驾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来了那么一出,那晚顾谦川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其实米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可惜后来两人忙着拍戏,接下来两个月私下里根本没有时间见面,那种事一直搁,搁到现在。 退出相册,米熹红着脸去翻看日历,离亲戚拜访还有半个月,今晚应该不会突然跑出来捣乱吧? 大概十五分钟后,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米熹丢下手机急忙去迎接顾谦川,结果看见他喝醉了,西装搭在手臂上,步伐蹒跚的从外面走进来。 “顾老师,你没事吧?喝醉了?”米熹赶紧去扶他。 刚刚那帮孙子联合灌他酒,幸好顾谦川留有一手,在派对开始前喝了几片解酒药,现在大概就是五分醉罢了。 米熹身上会有一种奇特的飘香,她人靠近之后,那股馨香强势的袭入他鼻间,渗入他每一个毛孔。 “顾老师,你还能走吗?”米熹感觉自己快被顾谦川身上的重量压弯了腰。 顾谦川抱住她的腰,还算清醒的理智突然变得朦胧。他按着她压在了身后玄关的墙壁上,低下头埋在她的肩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眼眸愈发的暗沉下来,声音也低哑的不像话,“你用了什么?好香。” 他突然就抱过来,吓了米熹一跳,他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她缩了缩鼻子,心跳加速着说:“没用什么,刚刚洗澡的时候往水里加了香精油。” 顾谦川抱着她的腰,搂得更紧了,她一定不知道那些香精油不仅有提神醒脑抗疲劳的作用,还有种提高情趣的功效。 他开始亲吻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到她的锁骨处,因为她穿的睡衣比较宽松,他轻轻一扒就能露出她半个胸口。 温凉的嘴唇掠过肌肤,他身上的浓郁的酒味不断扑入鼻子里,画面转换的太快,米熹甚至都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情侣套房讲究气氛,所以屋里的大灯是暖黄色的,而现在这种灯光让整个氛围看起来更加暧昧。 由于刚刚洗过澡,米熹并不觉得热,可是不知道从刚才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有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朝肌肤里沁入,加热再加热,教她忍不住把背往冰凉的墙壁上贴了贴。 神思恍惚间,胸前突然一松,米熹猛然回神,这才反应过来顾谦川把她胸衣的扣子松开了,而他依旧耐心温柔的舔舐着她的锁骨。 米熹觉得脚下有些发软,下意识攥紧了他手臂上的衣服,声音不觉轻颤的喊着他:“顾老师……” 顾谦川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双手已经钻入她的衣服覆上了她胸口。 “顾老师……”米熹感觉自己已经站不住了,靠在墙壁上的身体微微下滑。 顾谦川一把托住她的腰,紧跟着一个打横公主抱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旋即欺身而上,细腻的与她唇唇相吻着。 顾谦川眸光沉得宛如窗外那片深邃的深海,眼角微红,抬起下颚,低头凝望着她:“害怕吗?” 米熹有些害怕,但是她并不想退怯,反正迟早就经历的。“顾老师,你轻一点。” 得到进行下一步的许可,顾谦川激动地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原本还算温柔的吻变得狂热起来。 米熹生涩的回应他,学着他的样子把舌头微微伸了出去,触动他的舌头,与他交缠在一起。 缠绵的亲吻间,只见地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堆起来,最后终于坦诚相待。 米熹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虽然以前跟顾谦川一起拍过亲密的床戏,可比起那时候,现在是真刀真枪啊,两者的感觉完全没办法比较。 顾谦川抱着她,他的身体又热又烫,就好像一个大火炉。米熹坐在他怀中,下一秒被他放倒在床上,然后就感觉一种没发言说的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她咬着唇,皱紧眉头,有气无力的喊道:“顾老师,好疼……” 顾谦川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轻轻的,柔柔的,就像舔舐棉花糖那样,声音里带着几分紧绷:“宝贝,再忍忍,疼了一次,以后都不疼了。” 455.我睡床你睡地板 转眼间,顾谦川和米熹在一起已经四年多了。 四个三百六十五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米熹早已做好嫁给他的准备,可却没想到这中途会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顾谦川跟别人的孩子……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细细的就像一根根线,将整个街道银装素裹了起来,很冷,但也很美。 车子发动后,米熹便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而是乖巧的靠在椅背上,柔软的手掌托着下巴,目光茫然的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她打开了些许窗户,夜间的寒风从细缝中灌入,轻轻的拨动了她头顶的发丝。从窗缝灌进来的风让她觉得有点冷,却使她脑子更加清醒。 顾谦川坐在旁边,看见她抱着手臂,身子轻微的哆嗦着。他俯过身,将车窗完全关闭,“别吹风,小心着凉。” 米熹低哼了一声,对于他的关系毫不留情:“哼,不是都不关心我了吗。” 对于她的恶人先告状,顾谦川表示很无奈,一边轻声哄她,一边将她冰冷的身子拉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中,把身上的热气过渡到她身上,“我要是不关心你,还会丢下一个剧组的人,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找你?” 米熹咬咬唇,没说话。 等出租车来到酒店门口后,两人一前一后从车里下来。 米熹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又拢了拢头上的帽子,自我感觉遮掩的很好了,才迈步朝里走去。 顾谦川大大方方的跟在她身后,对于她刚才的举动有些不满,凑上去,抗议道:“熹熹,我们可是正常恋人,你别整的来跟我偷情似的。” 米熹回头,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用词很不喜欢。“我可不想再上头条,被人说蹭你热点借机炒作。” “熹熹,你知道反击他们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吗?”顾谦川快步跟在她身后,搭着她的肩故作神秘的说。 “是什么?”米熹好奇的问。 “哪天在微博上晒出我们的结婚证,每个人的脸挨个打一巴掌。怎么样,心不心动?想不想试试?” 米熹心头“咯噔”加速跳动了几下,却没有回答,只是指着服务台方向,淡淡的对顾谦川说:“顾老师,服务台在你身后。” “我今天要跟你住一间。”这话说的,是笃定的口吻。 “不要!床小,睡不下两个人。”米熹一口拒绝。 “让酒店换张大的双人床。” 米熹转身,干瞪着他:“我说了不要!” “你确定?那好,那我现在就去前台再开一间房,反正我的知名度那么高,分分钟被认出来。”顾谦川一边说,一边有动作,眼神斜斜的朝米熹瞟着,试探着她。 “等等……”米熹到底还是改变了注意,还不等他转过身离去,连忙伸手拽住他,“算了,还是住一间房吧,但是说好了,我睡床你睡地板。” “好。”当务之急,肯定是先答应了,等住进房里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数那就不好说了。 米熹订的房间就是标准单间,一张双人床,右边对着窗户,窗前拉着厚重的不透光窗帘,旁边放着一组座椅套装。正对面是电视柜,上面放着一部液晶电视。 顾谦川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时,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关门时他还特意看了眼门锁,确定没问题,才走入里面。 “怎么不住好一点的房间?”他问。 米熹将水壶通上电,将随身包搁在椅子上,然后拾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暖气,这才说:“我又不是来度假的。” 顾谦川将长外套脱下来,随意抵在椅子扶手上,然后走到米熹伸手,从后面环抱住她,把她圈入怀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特别可爱?” 米熹站在那儿,任他抱着,咬着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身,面对这顾谦川,望着他说:“顾老师,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我现在想听了。” 顾谦川的眸色却因为她这句话暗下了几分,本以为他会解释,然而却并没有,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细语的说:“时间不早了,早点沐浴休息,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 米熹感觉心头像被一根刺扎了一下,他想解释的时候她不想听,她想听的时候他却不想解释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不是应该先解除误会吗? 到底米熹还是没有去追问他,只是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从袋子里找出换洗的里衣里裤,绕开他,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米熹的不高兴都直接表露在了脸上,顾谦川不会没看见,只是他想等“证物”送来了再做解释,一次性杀死那些不该有的误会和矛盾。 过了好半天,卫生间里才传来流水声,顾谦川拿着手机走到床边,给罗自励拨去了个电话。 拨开厚重的窗帘,窗外昏冷的光线照入屋里,房间的所在楼层虽不高,但是位置还不错,正对方是一处正在完工状态的游乐场, 虽然还没有正式运营,但到一晚上,那座高耸入云的摩天轮上就会亮起绚烂多彩的迷离彩灯,远远看上去很美很梦幻。 “阿川?找我有事?”罗自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让你寄的东西你寄了没有?”顾谦川将手机放在耳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窗帘,用力一拉,转身扶着椅子坐下。 “寄了啊,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到,你现在跟米熹没事吧?” “暂时没什么事。就这样,挂了!”顾谦川收起电话,随意丢在一旁的桌面上。 各自洗完澡后,就躺床上睡觉了,米熹到底还是因为心疼顾谦川,担心他睡地板会着凉,把床让出了一半给他。 米熹有轻微的夜盲症,睡时习惯留一盏灯,躺上床后,她背对着顾谦川,丝毫没有睡意。 顾谦川想去抱她,抱住她软软香香的身子,可担心她会拒绝,所以就这么纠结着,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米熹动了一下,像是睡得不够安稳,又像是根本没睡着,只是睡得不舒服,顾谦川灵光一闪,忽然捂着嘴咳了几声。 前面那几下,米熹还是没多大反应,后面顾谦川假装咳得很难受,没一会,果不然她还是担心他的,立马凑了过来,“顾老师你怎么了?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感冒了吗?” “不知道啊,突然觉得有点冷,这被子是不是有点薄啊?”顾谦川扯了扯被子,有意要将身躯裹起来,说话的声音特意降下了几个声响,让人听起来有种有气无力的错觉。 “顾老师你觉得冷吗?”米熹将身子往他身上挤了挤,双手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下搓动着,“这样呢?有没有感觉暖和一点?” 456.撞疼了吧?小呆瓜 说好坚决不心软的,到底还是没能做到,一听顾谦川说觉得冷,米熹立刻就朝他挤了过去。最后睡着的时候,是顾谦川用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从身后环抱住的她,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米熹还在顾谦川怀里,一只大腿压在了他的双腿上面,脑袋枕着他修长的手臂,这样场景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之前。 想起那个孩子,米熹红了眼眶。在顾谦川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已经离不开他了。如果他把孩子真相告诉她,说孩子真的是他的,她该怎么办? 潇洒的说分手?她真的做得到吗? 顾谦川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哭声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正在哭的人竟然是米熹。他一下子坐起了身,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哪不舒服?” “顾老师,你会离开我吗?你会不会离开我?”米熹揪着顾谦川胸口的衣服,望着他,吸了吸鼻子。泪珠挂在她的羽睫桑欲落未落,她轻轻的抽噎了几下,一个抖动,眼泪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顾谦川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头,温湿的薄唇吻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眼角,“小傻瓜,无缘无故我怎么会离开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做恶梦了?” 米熹摇了摇头,她果然还是没办法做到像嘴上说的那样潇洒,她不想分手,也不想到尼姑奄出家做尼姑,就想跟他长长久久,相伴到老。 顾谦川突然一怔,抓住米熹扒着他领口的手,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 米熹始终是摇头,她不知道,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就是突然想把自己给他,无条件的给他,仿佛只有这样以身相许才能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 她咬着粉润如花瓣的唇,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包含着对他无法掩饰的爱意,手指上紧紧的揪住他已经被扯开两粒扣子的衣襟,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顾老师,我想要你。” “你说什么?”顾谦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她的长发垂下披散在肩上,发间淡淡的馨香让他突然心痒难耐。 “想要你……”米熹把额头抵在他胸口上,说话的时候因为害羞而没有多少底气,殊不知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更能让男人着迷。 顾谦川呼吸一窒,喉头干涩又发痒,紧接着下一秒钟,两人的位置骤然发生了变化。他俯视着她嫣红的脸,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入了她的衣服里,“你确定吗?” 米熹不自觉一阵颤抖,并不是因为顾谦川的手冷,恰恰相反,他的手很暖和,就像自带发热系统。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她腰上光滑的肌肤,每掠过一处,就像点燃了一小簇火苗。 近几个月,两人都忙于拍戏,除了偶尔探彼此的班,几乎都在床上温存过,以至于现在两个人就像两块发热的石头,轻轻一碰就能擦出火花来。 顾谦川托着米熹的脑袋,拉近彼此的距离,唇瓣与唇瓣之间的摩擦,让整个亲吻的过程更加缠绵难耐。 米熹的唇就像小孩子吃的水果软糖那样美好,顾谦川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的啃噬,用舌头轻轻的舔舐,舍不得离开。 过了很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往下,温湿的舌头来回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游走。 “顾老师……”米熹几乎是下意识将把手伸入顾谦川的发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的头往脖子间按了按,好似想把他融入身体里。 顾谦川手上也没闲着,撩开她的上衣,覆盖在她的胸口上,轻轻的揉捏着。 “唔……”那种感觉令米熹想要尖叫,舒服得令人好难耐,她颇为难受的抱着他,唇缝里因为他的动作,不时溢出一些声音来。 这个亲吻的前奏很长,顾谦川虽然也想要,却耐住了性子想让身下的人儿更舒服。 当终于要融于一体的时候,米熹忍不住在他背上挠了一下,那一瞬间全身仿佛每个都在发颤。 久逢甘露,顾谦川来来回回的折腾着米熹。 窗外还飘着雪花,外出的人哪个不把拿自己裹成粽子。可屋内,被窝里的两人却热的冒汗,彼此的汗水都融在一起,而耳旁那令人害羞的撞击声还在继续。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等结束时,两人都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体力透支的米熹再一次昏昏睡过去。 再等米熹醒过来时,顾谦川已经不在旁边了,但是他留下来的温存还在。米熹裹着被子,往他自己之前睡得位置躺过去,想到一开始是自己提出来的,脸都羞红了。 门外,顾谦川提着早餐回来。走进屋看见米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傻笑,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憨憨的娇羞,他忍不住把脸凑过去,低声的问:“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米熹吓一跳,反应激烈的要抬起头,却正好跟顾谦川凑过来的额头撞在了一起。她捂住额头,一声低低的痛吟,“哎呀。” 顾谦川把手伸到她后脑勺,托住她,伸手在她撞到的额角轻轻的揉了几下,“撞疼了吧?小呆瓜。” “顾老师现在什么时辰了?” “中午了。我带了外卖回来,起来洗洗漱,饭菜趁热吃。”顾谦川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好。” 等穿戴好洗漱好后,米熹准备吃早餐,却看见桌面上放着一份快递。她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听见顾谦川让她拆开来看。 沿着快递封皮的开口撕开,垂眸往里一看,是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等全部抽出来,才看清标题上的字——亲子鉴定报告书 米熹呼吸一窒,几乎是立马屏住呼吸,手指轻轻颤抖的,缓缓翻到最后一页的鉴定结论。 一个红色的章子印在结论处,鲜红了几个字——确定无血缘关系 见米熹激动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顾谦川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这下安心了吧?孩子不是我的。虽然那天晚上确实是我把她扶回的酒店房间,但逗留不到两分钟我就出来了。” 看见这鉴定报告后,米熹觉得一下子就释然了,她担心了好几天的事,没有发生,她也不用跟顾谦川分手了……如此想着,便喜极而泣。 顾谦川低头亲吻着她眼角的泪,歉然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没有安全感。” 米熹摇头:“是我不好,我应该相信你的。” “以后别再离家出走了,找不到你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嗯。” ###### 还有三更在下午,今天一次性更完了。 457.他有女朋友的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骆锦艺搁下酒杯,推开谄媚凑过来的美女,对旁边的老总说了句,起身就往外面走。 宽敞的舞池艳歌缭绕,男男女女们身姿游弋,劲爆的音乐在耳边炸响,这种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实在是不适合他,要不是工作需要,这种地方他一辈子都不会来。 从尽情扭摆的舞池里穿行而过,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骆锦艺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住对方的胳膊。 还没看清楚怀中女子的模样,只见一个喝得脸色醺红的男人走了过来,拽住女子的手腕往前面拽,“合同的事情好商量,只要你再陪我喝一杯。走,咱们边喝边谈合同的事。” 女子反抗,想要把手抽回来,“方经理,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放我开。” “不是想让我签合同吗,你不付出点牺牲就想有回报?” 夜总会里嘈杂的很,骆锦艺虽然没听太清女子的声音,却从她的话里可以读懂对男人的不情愿。他没有多想,就是一个念头间出手帮她,“这位先生,这位小姐的意思很明确了,请你放开她。” 骆锦艺怀里的女子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来。五彩斑斓的琉璃灯光下,她认出了他的脸,蓦地一下瞪大眼睛,潜意识唤出他的名字,“锦艺哥?” 女子声音不大,再加上音乐声在耳边炸开,骆锦艺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傅绾绾的模样。 他猛地低头,怀中的女子脸庞白净,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身上穿着白色连衣裙,头上扎着干脆利落的马尾,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气息。 “绾绾?”骆锦艺几乎错愕,不容置信的望着眼前女子。 最后,一直骚扰傅绾绾的那个男人被骆锦艺给打发走了,傅绾绾跟着他从夜总会里走了出来。 初夏的夜晚,街道上的风带着淡淡凉意,迎面吹拂而来,让骆锦艺因为喝了酒而略感燥热的身体凉快些许。 会在这儿遇见傅绾绾,骆锦艺觉得实属意外。刚刚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应酬吧?想到那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了,不自禁蹙了蹙眉头。 “刚刚那个男人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傅绾绾淡淡一笑,口吻轻描淡写:“一个合作公司的经理,本来是来签合同的,没想到他竟然想潜规则我,如果刚刚不是锦艺哥你帮了我,我有可能已经报警了。” 骆锦艺心里一紧,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应该表现出害怕才对,何况以前傅绾绾的性子本就是柔柔弱弱的。可现在的她,坚强的是她却又不像她。 距离上一次在花灯节上分开后,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上一次的见面让他心痛,现在亦是如此。 “听念姐姐说锦艺哥你现在自己开公司了?”傅绾绾笑着问道,笑得很好看,漂亮的眼眸弯成月牙,甜甜的就像糖果。 骆锦艺不着痕迹的将视线从她脸上收走,淡淡一笑,“跟别人合伙开了家汽修公司,员工只有二十来个,规模并不大。” “那也很厉害了,自己当老板。对了,听说你准备结婚了?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哦。”傅绾绾攥住包包肩带的手紧了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可她却不知道嘴角的笑容有多僵硬。 骆锦艺眉头一动,想跟她解释点什么,不过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嗯”一声,眼睛眺望着远处,目光有些微涣散。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通行的车子并不多,很快的,骆锦艺就按照导航上的提示,让傅绾绾送到了家楼下。 傅绾绾踟蹰了一路,有很多话想跟骆锦艺说,可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到嘴边的只有一句话,“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绾绾……”骆锦艺不自觉出声叫住傅绾绾。 傅绾绾呼吸一紧,脸上掠过一抹错愕,回过头时重新挂上笑容,“嗯?” 骆锦艺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他到底还是懦弱了,对她淡淡一笑只说了两个字:“晚安。” 傅绾绾心里一阵失落,面上却依旧笑容不减,关上车门快步跑开。 骆锦艺并没有立刻就开车走,而是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傅绾绾一会儿。 准备离开时,就看见一个男人朝傅绾绾跑了去,两人不知道在门口说了什么,最后男人搭着傅绾绾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了大门。 那个男人骆锦艺认识,他是傅绾绾的男朋友。 车子在路边停留了很久,骆锦艺想了很多事情,情绪复杂,最终还是乘着夜风,驾车离去。 傅绾绾从一回来就跑到窗边站着,那神色寂落的模样就像刚刚失了恋。 路风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见她还恋恋不舍的站在那儿,忍不住调侃她:“刚刚坐在车上的男人,就是你那个一直暗恋的人吧?既然舍不得,干嘛不请他上来喝茶?” 看着骆锦艺驾车离开,车尾的灯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夜幕中,傅绾绾才缓缓收回视线,将窗帘拉上,“他有女朋友的,已经快结婚了。” “是吗,那可惜了。没事,老哥赶明儿给你介绍个更帅的。” 傅绾绾兴致缺缺:“不用了,物以类聚,你的朋友能好到哪去。” 路风一听,脸都黑了,“小丫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老哥我不是好人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傅绾绾挥挥手,“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躺在床上,傅绾绾满脑子想得都是骆锦艺的模样,本以为半年前那一面后就再也不会见到了,今晚这一次究竟是缘分还是…… 还记得大三那年的元旦,傅绾绾特意坐火车一个人来找骆锦艺(在大三之前两人一直有联系)。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却正好看见一个女生跟他表白。 骆锦艺当时拒绝的很干脆利落,他说,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当时傅绾绾还暗暗的兴奋了一把,觉得他拒绝别人的时候模样还真帅。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突然指着一个朝他走去的女孩说“我女朋友来了”,随即当着表白女生的面,两人手挽着手就走了。 傅绾绾傻了眼,本以为他是为了拒绝那个女生才说有女朋友的,却没想到他是真的有女朋友。躲在暗处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碎成玻璃渣渣。 458.那不是你暗恋对象吗 日历一页页揭掉,转眼就是一个月后。 这天骆锦艺跟几个好友一同爬山,南屏山是宁城这边很有名的山,景色不错,山上空气好,四周围都是一年四季的长青树木,郁郁葱葱的,抬眼望去,就像身处一层层绿色波浪当中。 山路有些崎岖,从山脚蜿蜒盘曲而上,扭头往回看,根本看不见上来的路。 本来骆锦艺是不想来的,他对户外运动一直不感兴趣,平常锻炼身体的话也只有打网球这一项运动,或者是偶尔去健身房跑跑步。可没办法,哥几个非要拖着他来。 因为来爬山,所以特意换上了轻便的运动装,是他平常去健身房锻炼时穿的跑步健身四件套。 除了短t时灰色的,里衣裤子运动短裤都是黑色的,特别是他的长腿被紧身的黑色裤子包裹着,在视觉上拉伸了身体曲线,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高大。 爬到半山腰处,热得不行,有人提议暂时休息一下。 骆锦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从肩上将黑色单肩挎包取下来。包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些水和食物。 从里面拿出一瓶运动型饮料,拧开盖子,仰头咕噜噜喝下了半瓶。就当他正准备放下瓶子时,视线无意中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粉色身影。 傅绾绾也是被硬拽来了,路风跟他女朋友吵架了,可却又拉不下面子去道歉,一个朋友给他出了主意,让其带着女朋友出去玩玩,等玩开心了,自然就和好了。 路风他女朋友,也就是傅绾绾的小嫂子,不愿意跟路风两个人来爬山,于是傅绾绾就路风被强行拽来当电灯泡了。 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小媳妇儿不慎扭到脚,路风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立刻屁颠屁颠去献殷勤,提出背她先找个地方休息。 于是,三人就来到了半山腰这一块平地上。 找地方坐下来后,路风又是递水又是扇风的,别提那模样有多谄媚,不过好在做法受用,小媳妇儿看样子已经消了大半的气了。 傅绾绾站在旁边注视着两人,她简直就是一路被虐着爬上来了,下一回她可打死也不当电灯泡了。 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她喝了口水。等往四周张望时,才看见正注视过来的骆锦艺。 她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在凝神望去时,骆锦艺依旧还在。 “傻傻的,看什么呢。”路风在旁边暗暗的吐槽着傅绾绾傻呆傻呆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对面,语气里带着讶异,“那不是你暗恋对象吗,呵呵,真巧啊,他竟然也来爬山了。” 傅绾绾也很想说,真巧,宁城好歹也不小,这也能碰见,真的是缘分么? 原本傅绾绾想着当做没看见的,毕竟隔得有点远,她总不能傻乎乎的就跑过去跟他说声“嗨”吧,除了打声招呼,实在是想不到还能跟他说什么。这么想着,就觉得算了。 可哪知道骆锦艺会突然走过来跟她打招呼,“你也来爬山了?” 傅绾绾局促的站起身来,忙点头应道:“是啊,来锻炼锻炼身体。” 路风在一旁看见傅绾绾在骆锦艺面前局促得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不由的乐呵起来,对自己小媳妇儿调侃着说:“媳妇儿,你有没有觉得绾绾跟平时在咱们前面不太一样啊?平常啊,凶的跟只小野猫似的,这会啊……啧啧,我都快不认识了。” 傅绾绾回头,瞪了路风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路风一看她的反应,笑得更加欠扁。 傅绾绾如果这时候抬起头来,就会看见骆锦艺脸上的神色变化很大,像是在深思着什么。 为了躲开路风的噪音干扰,傅绾绾跟骆锦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说话。 “刚刚那两位是?” “啊?”傅绾绾像有些不解,几秒钟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忙回答,“是我表哥跟未来表嫂。他俩吵架了,为了讨好我表嫂,我表哥提议来爬山,可我表嫂不愿意跟他两个人来,所以就把我拽上了。” 骆锦艺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后面傅绾绾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听见她说路风是她表哥。 是我表哥…… 表哥…… 哥…… 不是她男朋友吗?为什么又成表哥了?到底哪个环节他搞错了? 记得前年圣诞,他特意回了纳北,因为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她会回去。圣诞夜晚他去学校接她,却看见她跟路风手挽着手从学校里出来。 当时他看的清清楚楚,傅绾绾笑得很开心,还把手伸到路风的羽绒服口袋中。 所以骆锦艺一直以为傅绾绾跟路风是恋人关系,可哪曾想傅绾绾会告诉他,路风是她表哥,两人其实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骆锦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天空同时炸响无数璀璨烟花,心情飘飘然的。 “锦艺哥是跟女朋友一起来爬山吗?”傅绾绾笑着问,脸上的笑容很干,背到身后的手死死的扣在一起。 “我跟小语……我们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骆锦艺话刚落下,天空突然飘起雨来,而且雨势很大,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傅绾绾的手腕,两人躲在了一棵树叶茂木的大树底下。 刚刚听见骆锦艺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傅绾绾眼里掠过一道欣喜的光芒,她并不是想要幸灾乐祸,只是突然觉得骆锦艺单身了,就代表她有做他女朋友的机会了…… 其实就像骆颜念说的那样,因为小语有很多地方跟傅绾绾很相似,所以骆锦艺潜意识里是把小语当成了傅绾绾的替身。后来小语知道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不能接受,就提出了分手。 骆锦艺并没有挽留小语,她提出了分手,他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 以前,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不能承诺给傅绾绾未来。可现在他有能力了,而且他也不想再继续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他迫切的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雨势虽大,但只是下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太阳拨开厚重的云层,阳光照射下来的同时,天边竟然架起了两座美丽的彩虹桥。 傅绾绾惊喜的大叫:“锦艺哥,你快看,是双层彩虹!” 骆锦艺朝傅绾绾走过去,轻轻的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听说恋情在罕见的双层彩虹见证下,会得到祝福。 傅绾绾一愣,看了骆锦艺一眼,又低头看着被握在一起的手。她抿着唇,忽然觉得呼吸有些重,犹豫了一下,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骆锦艺手里一空,心头一阵失落。可又突然的,她把手伸过来,与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他一愣,望向她。 她眼里闪烁着笑意,手指紧紧的扣着他的手。 两人对视,含情对笑。 459.大结局之幸福美满 6月17日,米熹跟顾谦川的婚礼在巴厘岛的浪漫海边进行。 纯白色的海洋,纯净美丽而无可挑剔的蓝色海域,葱郁的热带树木以及金色阳光,都让整个婚礼显得非常的浪漫甜蜜。 参加婚礼的见证人不到二十个,但到场的都是非常要好的亲朋好友。在众亲友的祝福下,米熹和顾谦川结束了五年半的爱情长跑,步入婚姻的殿堂,喜结连理。 交换完戒指,新人幸福拥吻。 观礼台下,骆颜念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爹地,妈妈怎么哭了?”看见骆颜念抹眼泪,拥着楚闵曜的木木小朋友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望着她,露出一脸神色心疼的小模样。 楚闵曜揽过骆颜念的肩膀,有些无奈,几个月前他们补办婚礼的时候,也不见得她感动到哭啊。 “妈妈不哭哦,木木给亲亲。”木木搂过骆颜念的脖子,朝她凑了去,在她面颊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骆颜念捏了下小家伙的鼻子,把头靠在楚闵曜的胸口上,感动在心头久久散不去。 结婚仪式完美结束后,是婚宴。 婚宴在露天场地上举行,各种吃的应有尽有,更有厨艺精湛的厨师排成一排,专业的表演他们的煎炸烧烤厨艺,烤架上的食物十里飘香。 婚宴开始后,骆颜念觉得胸口有点闷,对桌上的美味食物都不感兴趣,只喝了杯果汁。 楚闵曜带着木木从厨师那儿端了两份美味可口的牛排,本来想让骆颜念尝一尝的,结果她看了牛排一眼,竟然吐了起来。 不过只是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妈妈,你生病了吗?”木木担忧的望着她,小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扑朔朔的。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楚闵曜眉毛蹙紧,伸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背,“感觉好点没有?” 楚闵曜给她递来纸巾,骆颜念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心口闷闷的,还是有些难受,她拧着眉头,“胃里不太舒服。”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楚闵曜见她面色很难看,怜惜的将覆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撩开,摸了摸她苍白的脸。 骆颜念摇摇头,手捂着胸口,顺了顺气,“不知道,这两天的肠胃好像不太好。” “我扶你去坐下。”楚闵曜将她扶到身后的椅子上,替她整理好裙摆,半蹲在面前看着她。见她刚才吐得那么难受,脑袋里掠过一个猜想,他有些惊喜的问,“老婆,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骆颜念一愣,他的话让她下意识的抚上肚子,诧异、惊喜、不容置信:“啊?不会吧?真的怀上了么?” 前段时间她去了医院做检查,身体的检查结果都是良好,除了有轻微贫血外。医生说怀孕这事,不能着急,越着急越上火,反而会给自己造成很重心理压力。 那次检查完后,得知不是自己身体有问题,骆颜念就没那么在意怀孕的事了。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这个月的例假好像推迟了半个多月没有来。 婚礼结束后,一家三口在第二天回到纳北,然后楚闵曜陪同骆颜念一起去医院做检查,结果是真的怀上了。 怀孕之后,骆颜念格外的谨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小生命。特别是孕晚期后,她把楚闵曜赶去次卧睡,晚上连主卧都不让他靠近。 自从骆颜念怀上二胎之后,楚闵曜感觉儿子比他受宠多了,郁闷的是小家伙好几次还跑他面前来炫耀。 这会儿,他正一个人在客房孤枕难眠,小豆包突然推开了房门,屁颠屁颠爬上了床。 楚闵曜翻身坐起来,看了他一眼,“你也被妈妈赶出来了?” 木木钻进被窝里,哼哼了两声:“才不是呢,我是看在爹地你太可怜了,妈妈怀上妹妹之后就不疼你,所以我今晚来陪你睡。” “……” 楚闵曜好想把他这个儿子吊起来打一顿。 “爹地才不可怜,你妈妈对你爹地我爱惨了!” 可木木却不这么觉得,努着嘴说:“可是我妈妈比较爱我。” “我!” “明明是我!” 楚闵曜跟儿子较上劲了,“没有我,怎么有你?” “妈妈给我冲的奶奶你喝过吗?妈妈给我的糖果你吃过吗?妈妈给我的爱心小早餐你吃过吗,妈妈给我的……”木木一脸小炫耀,把骆颜念对他做过的事挨个挨个掰着手指念出来。 楚闵曜一脸不服气,语气里透着谜一般的自信:“你妈妈给我吃过,你吃过吗?” 最后,楚包子,完败。 第二天早上,楚闵曜牵着木木从楼上下来。 骆颜念朝父子俩喊:“快过来吃早餐了。” 楚闵曜将木木抱到餐椅上坐好,小家伙看了眼盘子里的荷包蛋,两道小眉头拧得紧紧的,小嘴觉得老高了,“妈妈,怎么又是荷包蛋,天天吃,好腻哦。” 骆颜念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摸了摸木木可爱的小蘑菇头,“那宝贝想吃什么?我明天让婆婆给你做。” 木木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看了主位上的楚闵曜一眼,才对上骆颜念的眼睛,“爸爸昨晚说妈妈好好吃,木木也想尝一尝。” 骆颜念面上一沉,似笑非笑的睨视着楚闵曜:“楚闵曜?” 楚闵曜抬起眸子望过去,已然嗅到某孕妇要咆哮发飙的气息,他赶紧移开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专心看报。 第二年三月份,楚家再添新丁。 小公主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骆颜念给取小名米米。 米米小公主是深得妈妈的喜爱,自从出生后,骆颜念一抱着就不肯放下,有时候楚闵曜想抱一下,还得先预约。 等米米两个月的时候,木木经常要求要跟妹妹一起睡。倒是可怜了楚闵曜,一个人孤独的睡在客房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子仨甜甜蜜蜜的睡在一张床上。 有一回,他提出想和母子仨一块睡,结果被无情的拒在门外。 木木叉着腰,一脸正义小使者的模样,“不行哦,床只睡得下我和妹妹和妈妈,所以爹地你走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小乌龟借给你抱着睡哦。” 楚闵曜雕刻般的俊脸黑了大半截,原本有一个小情敌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个,是不是意味着他后半生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不知道又过了几个孤枕难眠夜…… 这天夜里,楚闵曜睡得正迷糊,突然感觉有什么香香软软的东西钻入了自己怀里,被惊醒的他睁开眼一看,骆颜念像只小猫似的,窝在了他胸膛上。 “你怎么跑来了?” 某人心里很高兴,但面上却是一副平淡的模样。 骆颜念在他胸口蹭了蹭,说:“儿子睡前一直说爹地一个人睡好可怜,我慈悲心大发,来陪陪你。” “我可怜?我哪里可怜了。儿女双全,家庭美满,不知道有多幸福。”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骆颜念作势要走。 楚闵曜立刻就原形毕露,双臂牢牢地圈住她的腰,轻咬着她的耳垂不满道:“真不可爱,就非要戳破我吗。” (全文完) 2017年8月6日 ###### 感谢【-心机g】妹子提供的小剧情,上面有小部分内容根据小剧情改编。 本文今天正式完结,半年时间,感谢一路有你们相随。 时间很快呀,还记得刚确定稿子那会儿,编辑酱问作者菌:书名不错,但为什么是隔壁?隔壁老王么? o(╯□╰)o 作者菌:因为他们不住在一块,但是房间挨着。 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