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h)什么模拟世界?我要回家!》 第一章 “呼!这个搞定。”清风拂过,柔和的脸庞像被一层光笼罩着,长发垂在鬓畔,侧脸轮廓精致而白皙,秋安往座位后一摊,口中呼出轻松的气息,搞定这一单提成起码有一两百。 “可比外面一点点派传单强呀,现在那么暑热。”室友莹莹回头看了过来,用八卦专用脸好奇道“其实说实话到底你有没有谢谢那位纪学长,这个好差事可是他介绍给你的”。 晨风继续吹拂,佛动着她身上的裙摆,肩上垂落的黑发,发丝在脸颊上飘过,秋安转着笔,想了想,眉头思索了一下和那位纪学长的关系,想到他脸颊微红,还没想好怎么感谢,等找到了好的机会再做打算吧。 “这样吧,等下...下次吧。”莹莹看到秋安摆烂起来,又殷勤地替她张罗起来。 “别啊,下午学校不是有篮球比赛,那位学长也参加呢,你也算是欠人家人情去送瓶水过去不过分吧。”在被莹莹一通教导下,那些需要注意的人情世故、江湖恩怨啦,让秋安痛定思痛决定听她的去操场还人情,不过事实是什么双方也不点破。 太阳公公发起功来像是要把大地都烤穿,操场上渐渐开始弥漫着热浪,好在时间尚早,现在的太阳公公还正式开始发功。 “哔——”随着一声哨响,篮球比赛时间到了。 裁判把球奋力手用手一扔,那只篮球如小鸟般使劲向上飞,又炸弹般落了下来,凌寒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纪学长见状也冲上去抢球,几番回合下来,只见球被凌寒一个漂亮的跳跃将篮球接在手中,拍着球如入无人之境,旁人想阻拦却又突破不了防线,一路来到篮球筐旁,随着一声怒吼,球落入了篮球筐里。 前排的一群女生拉起横幅当起拉拉队,嘴里大声的地喊着加油鼓气的话,秋安一看横幅上的字,原来是凌寒的粉丝啊。 “凌寒不仅好看打球还那么厉害,那一头黑棕色的头发,配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呀!”莹莹双拳举在胸口,同意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女孩满眼星星的看着球场的人,初升的太阳荫罩在她脸上,眼睑下的睫毛投射在皮肤,每根毛孔的清晰可见,眼神变得迷离,像是沉浸在某个美好的幻想之中。 “啊对对的,你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偶像的,不是一顿教育我说要来感谢人家学长吗。”秋安看着莹莹花痴模样,好笑的调侃道。 不免替她忧心起来,整整一年了也只敢远远的看着,暗恋着,最主要的是连吃饭都拉着宿舍人绕到离凌寒宿舍近的食堂吃饭,还经常去凌寒常走过的地方,就为了假装不经意的遇见,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不免觉得需要激励莹莹主动一下,不然拖到毕业了,都会无疾而终的。再说,再这样折腾下去,真的成望夫石了,自己也会累废掉的。 “你那么喜欢凌寒,主动点嘛,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这样傻傻的只知道默默关注着,这段感情没有进展的啦,说不定凌寒就喜欢你这种的女孩子呢,我们会给你打辅助的,放心。” 听到秋安的话,旁边的人楞了一下,惊喜地转过头来,“真的吗?真的可以努力一下吗?” 第二章 还没等秋安继续说,旁边的人酸溜溜的回道“就你,也配?凌寒是什么人,你看看就算了还敢上前追?”原来是下面拉拉队的队员正巧经过听到了对话,不免出言嘲讽。 莹莹听到否定的话语,眼睛一红,好不容易鼓齐的勇气,积攒的信心又泄气掉了,连忙低下头,心里想着,其实暗恋也蛮好的,如果真的要主动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秋安看到莹莹这般因为他人的话语垂头丧气的,觉得也有必要打破一下她们的想法,“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谁也不能剥夺爱人的权利。”秋安不满对到,女孩倔强的面庞似乎刺到了旁边人的心里。 一群粉丝围了上来,像是要讨回公道般对着秋安一顿输出,“你又知道凌寒心里怎么想的吗?”“暗恋的人多了去了,劝你不要想太多了。” 人越挤越多,就像不给个公道,说不过去了。莹莹见势头不对劲,拉着秋安想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说不过去了是吧,想跑?”旁边的女孩门言语激动期间,推搡了起来。 场下的球赛也到了尾声。 “哔——”一声哨响,代表比赛结束。 “啊!”那惊呼声是在刚刚不小心的相互扯动间秋安被台阶不小心绊倒。只见秋安从侧面向前倒下,偏偏就是那么巧,脑袋磕到椅子角上。 昏迷前的秋安,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人的满脸惊吓、慌不择路“快,喊校医。”“不对,先打救护车。”“等下等下把人先扶起来,直接抱到校医室。”昏迷前依稀看到纪学长望向这的身影...... 嗡——脑中如烟花炸开般轰鸣声齐起,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双脚竟如同面条一般瘫软; 周围的人关心的围了上来,突然一个惊呼“昏倒了,快送医院呐。”思维如同漆黑的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嗯?怎么回事?这是哪?”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如同一桩朽木般倒下去。 等秋安再次清醒已经是医院病床上,看了下周围,这是一个普通病房,隔壁的床位空着,“嘶,不对啊,我不是在学校操场吗,怎么刚刚在马路上。”不小心扯到手上的针管疼的回过神来思绪飘远。 “哎!醒来了,”匆匆地脚步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便利店工服的女孩子提着一袋打包好的饭菜,坐到床边。 左右瞧了一下秋安,“医生说你醒来就代表你没什么事了,其实不就几包零食吗,你教育教育完小孩子就好了,怎么还追出去了呢,幸好你命大,司机及时刹住车也好在附近人多,及时送医。”边摆放食物女孩边碎碎念,女孩自顾自的收拾了一下包“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啊,店里今天就我俩值班,等换班的时候再看你”。 女孩来的急匆匆,走的也像一阵风,秋安干渴的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滴——欢迎宿主来到模拟世界,接下来宿主需要达到回家进度条百分百,方可回到现实世界,如若消极对待,生命值将变弱,更严重者现实世界与模拟世界的你都将不再存在。」播报完,声音就销声匿迹了。 “!什么!什么模拟世界?你谁啊?”秋安着急的四处张望想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一顿对着门口停住,门外小孩有点怕的看着,不知道这个姐姐在喊谁,刚刚的房间里除了姐姐就没其他人了呀。妈妈低头牵着他到床上躺着,侧过来用温柔的语气问“小姑娘,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第三章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就是那种机械的语音,什么世界的有没有听到?”秋安急促的问道,眸光中透着希望,希望不止她一个人有听到这种声音,或许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还是......真的有可能那样, 秋安其实平时也爱刷剧,只是不敢想剧中说的穿越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一般穿越不都是穿越到古代的吗,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可看了看身上穿的和便利店工服女孩一样的衣服,不由的怀疑起来,毕竟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做过便利店员呐?自己还只是一个没出社会的学生人。 “没有哦,你应该是不小心听错了可能只是还没睡醒,再躺下休息一下吧。”阿姨扶着秋安躺下,掖好被子后转头去哄小孩,那动作快的就很怕秋安再说出什么再吓着小孩,帘子一拉,两边隔开。 秋安突然想到什么,四处摸索着,枕头底下没有,桌子上没有,在抽屉找到了,原来是在找手机,拿到手的手机老旧的让人怀疑起是不是九十年代了,好在屏幕还能亮起,顿了下:“屏幕密码是什么?”抱着姑且一试按照现实世界中的手机密码输入了一下,真的打开了,打开到天气页面,显示A市。 “A市?还真的是随意啊,就随便一个字母,这个系统取名字那么随意的吗。” 看了一下手机内的软件和网络的一些信息,逐渐认识到这个模拟世界跟现实世界大部分是一样的,但感觉更像是平行世界。 “欢迎光临。”机械女音响起,一群人走进便利店,吵吵闹闹地挑选好了零食,“一共44元。”秋安低头无精打采地的说着,见众人结账走了。不免瘫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其实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周了,除了一开始的劳什子系统提示音,目前什么都没出现,而且也没说要完成怎么样的指令才能回到现实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点不同。 起码人设不一样,这个世界的秋安名字样貌也是秋安一样,不同的是身世背景。 小省城的高中毕业生,家境贫寒没钱读大学目前独自在外工作,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弟弟,翻了翻手中的学习资料,看来原身还是很上进的,没有放弃继续学习的想法,这是大学课本,应该是书店购买的。但就这种天坑剧本,秋安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攻略别人的,系统究竟要怎么出难题。 许是空调风的凉爽劲吹到了心里,有一次假期在老家因着暑气太热,蒲扇摇晃声都要盖过知了声,奶奶总是一边摇扇子一边担心热着秋安,她笑眯起眼拿起看起来最甜的那一瓣“最甜的西瓜,安安快吃。”还会宠溺地对秋安说着“乖孙孙不用动手”,连汁水都化作柔情。 她想现实世界的奶奶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奶奶怎么样,但她很想家里人,也不知道现实的自己怎么样了,那个时候好像真的嗑到脑袋了,这算是灵魂出窍吧?没有灵魂会不会在医院躺着的? 一声“欢迎光临”门口的机械女音响起,打断了秋安的思绪,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滴——宿主请注意,眼前男主人公,姓名:梵青,职业:杀手,完成内容:攻略他,方可获得回家进度条前进百分之二十。」 秋安双眸盯着男人走过路楞住,还没等反应过来。 “结账。”一只粗壮的手臂递过一瓶牛奶,他手臂青筋微微暴起,修长的手指宽大,显得力量十足,随着声音往上看,他衣着纯黑色连帽卫衣,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布包,应该是行李,抬头看到一张不到二十岁的脸蛋,双眼犹如寒星,阳光小麦色的皮肤却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此刻正眼神冷漠的盯着秋安,像是早就察觉到秋安在观察自己,深黯的眼底充满平静。 秋安意识到盯着看有点冒昧,嘴巴张了张,憋出:“不买点别的吗?”见男人不语, 秋安哑然“那就一瓶牛奶是5元。” 男人把手伸进口袋,拿出老式的钱包,从夹层里面拿出一百大钞,秋安不经意瞄了一下好像都是现金一百的,没想到现在还能有人带那么多的现金出门。 本来想着多套近乎或许能增加个注意力,但男人的疏离气息,让秋安不敢靠近。还没想好刚刚系统分布的任务‘引起注意’如何操作,男人就走了。 留下一句门口的女机械音“谢谢光临。”秋安想了一下,不死心的在男人走后不久跟着走上去,“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总比干等着好。”秋安攥着手小心翼翼的跟着, 男人随着人流走,宽阔高大的身影提着行李,这行李虽说看着很轻便,但不是久居这里就是外地来,秋安觉得还是外地过来做任务这个想法比较靠谱点。 秋安跟着跟着到一个安静的巷子发现刚刚还在前面的男人消失了踪影,寻思自己也没眨眼,四处张望地看了一下,这是一条人比较少的小巷子,这条巷子站着的人除了自己就剩下前面不远处在抖搂面粉的饺子店老板了。 突然发现跟着的人已经没见人影,按照老套的情节,有可能男人早就发现自己了,只是把自己引到这里来。 唯一怕的就是,他这个杀手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带着恶意跟踪的,然后误杀掉自己,但这里可是街上应该不可能杀人的,不过杀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秋安把脑袋里可怕的想法连忙否认掉,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跟踪不成那就打道回府。 突然心头一凉,感受到一股强大气息在背部靠近,甚至不用男人出声,秋安的猜想正确了。 “有事?”男人声音毫无起伏冷漠说道。“我我......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加个联系方式。嘿嘿可以吗?” 秋安说出搭讪的经典话语,以免被误杀了,听说这类人都是冷漠无情的。 “我杀起人来更好看,你要看吗。”男人的话语明显不是疑问句。 第四章 “那那抱歉,你忙。”秋安甚至从一开始连回头都不敢,说完脚底抹油跑了,为了小命秋安怂了,跑的极快,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完成任务。 男人看着秋安滑稽般的逃命狂奔背影,思考着是该早点完成任务了,虽说不知秋安是否有意跟踪,但多呆一天总是不安全,暴露身份就出不去了, 转身朝着巷口那辆不起眼的商务豪车走去。 男人拉开车门,一坐进去对面便递来一张图片,图片男人三十岁不到四十,保养良好中年微发福状态,表情严肃,但看着图片像是结婚照片。 来之前男人也有了解此次的任务,此人是航纪公司的副董事余邵觉,这个公司,主营是做高端芯片开发类项目,无论是各种电子类产品以及其高端技术使用不仅在国内畅销无阻甚至于连国外都求着购买,照片背部是余邵觉今日的行程。 对面的男人身着西装,戴着黑色口罩,显然不希望有人认出,他一直关注着男人的表情,却发现男人就连面部表情都隐藏的很好,不露破绽,不愧是亚洲排名第一的杀手,虽说请过来困难入境也困难,但如果能完成任务,也能让家里那位高枕无忧了。 “梵青先生,定金已经打到您海外的账户,成功之后去到四平码头会有接应的人,剩下的钱立马汇过去。” 梵青听完后无异议,点头“今晚搞定。” 男人听到梵青的回答,没有说什么。 梵青下车后那辆车急速开走,车转到一个拐弯,是一条偏远少人的巷子,车门打开,车上男人已然换好另一身衣服,一个人被扔上来的间隙,男人瞬间跳下车,那速度之快难以辨别,就好像男人从来没有上过那辆车,男人穿着休闲悠闲的往外走去,走到路口上了一辆车。前后发生不超过五分钟就完成了这一出金蝉脱壳。 秋安推开门“这个系统也真是奇怪,只发布任务,有没有完成也不提醒,按照一般的系统套路不都是有一个面板提醒的吗!可恶。”生气的剁了跺脚,还没来得及继续吐槽。 “我看你挺需要提醒的,上着班就跑了,要是被老板发现,你不完了?”谷云揶揄的声音从架子后面传来, 秋安看着谷云不由的晃了神,想起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在刚醒来时,医院那次看到的谷云,风风火火的交代完就走。 谷云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傻了?放心啦,就算老板发现你就说上厕所了,不小心肚子痛,你也真是巧了,要是你早一点晚一点走,估计都碰不到我来换班的时候。 恭喜你下班啦!”谷云耍宝般在目前手舞足蹈起来,眉眼笑起来弯弯的,梨涡在她脸上展现,仿佛太阳照射到心里,一下就明亮了起来,还在困扰的问题又有了重新出发去解决的动力。 不过下班也是蛮开心的,哪能想到一下子从学生到社会人士的转变就在一周之内, “叮。”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到账提醒,今天是发薪日,看过原身的备忘录知道发薪日要回家一趟,正巧今天是周六应该碰巧能见到这个世界的两个亲人,秋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搭上了回家的公交。 这个世界虽然对于主观思想上的秋安来说是陌生的,但踏上这道路,客观的世界就不自觉的指引她该到哪里去,辗转了两个小时,待到脚步落下公交车,风扬起地上落叶,秋安抬头看天空阴沉沉地,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家在偏远的郊区,回一趟蛮不容易的。 郊区,部分都是自建房,一路走来路边还有菜地里种菜干农活的阿叔阿婶。脚步一停,一排过去都是不到十层的旧楼层,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 “号号回来吃饭了!”张阿婶站门口扯着嗓子喊,秋安看了眼所及之处都没有小朋友,阿婶喊的小朋友估计听不见吧,“安安今天回来的那么晚呀?”是刚刚的阿婶靠门口询问。 “有点堵车,号号在哪玩呢,还没回家。”为了不露馅,秋安匆忙交谈了几句连忙走进去,刚进楼梯,就听见号号脚步匆匆地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妈妈,有一个奇怪的哥哥穿黑衣服喊他他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抬脚往楼上走去,声音渐渐远去。 开锁,鼓起勇气推开门,“奶奶我回来了。”秋安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走, 入口玄关摆放着老人的鞋子和一双男孩有点旧的运动鞋,看来弟弟也回来了,小小的两室一厅,一个房间内摆放着两张小床,另一个房间杂物中夹杂了一张床,里面挂着男生的衣服,看来是这个弟弟住的; 客厅内放着许多编织竹条和未编好的竹编小玩意,动物型、云朵型、花等各种形状的,这个奶奶很手巧,如果在路上看到她是真的会买一个的。 “姐姐回来啦,我们在厨房呢,今天奶奶做了你最爱的香煎松花鱼。”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洪亮又热烈,带着兴奋感地凑过来,只见他一身简单白t短裤,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放光地看着秋安,少年明眸皓齿,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第五章 秋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弟弟秋明君,“拿碗筷了,吃饭。”温柔沙哑地声音从厨房传出, “姐姐我去,我去就好了。”说完便转头跑进厨房,秋安回头嘴角开心一笑,这个世界没有那么遭嘛。 走到底看到是一个开放式的阳台,泡沫箱装种植着许多青菜,做菜都能就地取材了,这个奶奶应该是靠着编织手工品养活姐弟的, 应是遭遇了重大的变故,起码原身的父母起码是没看到的,系统介绍也只有奶奶一个长辈,还没想完,思绪再次被打断。 餐桌上,“姐姐我现在可长大了哦,这鱼可是我杀的。”秋安口中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听见弟弟殷勤的说, 奶奶宠溺地看着一双孙孙“是呢是讷现在都敢杀鱼了,都长大了。都那么大了。”声音越说越小,秋安察觉奶奶情绪突然有点失落,连忙夹起一条鱼到奶奶碗里, “现在我都开始工作了,奶奶接下来就开始享福啦。”一阵嘻哈声后愉快的结束一顿饭。 “你工作回来一趟也辛苦,就让你弟弟去吧。”其实还没等奶奶开口,弟弟就已经收拾着进厨房了。 奶奶回坐到客厅地上椅子,手中编弄着竹条,一边询问“安安,在工作上有没有人欺负你呀?虽说是个正经工作,但没前途,奶奶也还是想你能回去读书。如果不是你那不争气的父母生病早逝......你又何至于考上大学也上不了。”奶奶说完低头编织,“啪嗒”一声,泪水掉在手背上,花白的头发,无声的哽咽,无不在诉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以及对孙女的愧疚。 秋安想到因治病倾家荡产的也不少,和之前猜想差不多,况且原身就是因为家里奶奶的年迈,无法负担起一双孙孙的学费等才决定不去读大学的。 “没事奶奶,不一定要在学校学习,还有很多机会的。”想起今天发工资了,听着奶奶的言语,想转移一下奶奶的注意力便从包里取出下午去银行取出的工资三分之二都交到奶奶手里。 “我赚钱了,供君君上大学,我们一样能出人头地”秋安安慰握着奶奶的手,“我会的,我肯定会上一个最好的大学!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少年从厨房出来,张狂许下诺言,少年心气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奶奶双手紧握着编织竹条,欣慰的点点头“我们相信你。” 呆了一会儿秋安起身道:“奶奶我出去外面消消食。”她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场面,尤其是奶奶刚刚对着她愧疚,自己就像是鸠占鹊巢的人,奶奶也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不在了,对于一个白发人来说,是无法再次承受这种痛苦。 这小区虽旧,弥漫的花草树木气息很是浓郁,现在正是初夏,蝉鸣声不绝于耳,知了正卖力的叫着,清风细弱丝,带来凉意。 “欸?刚刚前面不是还有路灯的,怎么这边就没有了。”秋安回头看了一眼,离着有路灯那段路已经有点距离了,一路走来初夏的凉意太舒服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些细节。 正前方是一栋巨大的废弃建筑,看样子是烂尾工程,秋安正打算往回走, 后方的建筑物里铁皮桶“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的梵青一手拉着布条,布条往下是在一个男人颈部上缠绕,拖拽的地上发出“梭梭......唔”衣服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还有人的痛呼压抑声,血随着来的方向流了一地,这血迹是从梵青腹部流出的,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漠然的如同机器人执行任务, “唔......救......”被拖拽的男人发出最后的求救声后便被扼住脖颈一扭昏死过去,梵青将男人塞到刚刚踢倒的铁皮桶内,用盖子封好后,脚一登,桶便滚落地下负层,下面发出的沉闷响声大概十几秒才停了下来。 秋安脚步一顿,沙沙的脚步声引起建筑里的人关注到,事关人命,秋安那长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富有正义感的正常人类听到救字便拔腿往前先一探究竟。 察觉到外面有人,脚步一转本想立即赶去码头,没走几步便脸色苍白地靠着柱子,此刻的伤口感觉正被钝刀捅割般的疼, “哼......这余邵觉的保镖也不是废物”到这时候还不忘夸一下对他致死之人,最后不堪身体重负倒在地上, 秋安靠近借着远处的一点光,看清一个人匍匐在地上朝着秋安的方向,如果不是白天刚见过这张脸,估计自己扭头就走, 建筑里除了能借助点点光看到男人之外看不到其他人,秋安还是害怕的,毕竟是晚上还是那么阴森的建筑,就算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也不用把命丢进去吧,而且这浓重的血腥味,搞不好是这个杀手刚干的事情。 正当秋安愁眉不展之际,远处灯光亮堂,秋安打算赌一下,毕竟如果这个男人死这了,那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原来的世界都不一定了。 秋安走到他身旁蹲下,用手指推了他“喂?你还好吗?”由于刚才的推动扯动伤口,男人身体便抽搐的如虾般蜷缩起来,看到此时的他脸色苍白额上皱纹深深看起来十分痛苦, 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阵清风拂过消散了许多, 男人腹部的鲜血正慢慢向外渗透,血水已浸到地面,看他脸色苍白程度早已是失血过多,到底是如何可怕的求生意识让他撑到现在, 他的声音像烂钟般嘶哑隐忍开口说道“不要......报警不...不去医院”秋安想他这个伤口要是带去医院,估计也会被报警,秋安咬了咬嘴唇痛下决定,双手合十对着天地心里念叨“对不起啊对不起警察叔叔等完成了任务我一定送他绳之以法。” 第六章 秋安拿出手机查找‘论如何治疗一个有刀伤流血的病人’翻查了下感觉眼前这个人必死无疑了,按照网上教的办法,先止血,用衣服把男人伤口绑住后血好像暂时止住了,秋安想一般小区内应该有社区医院的,起身就走,末了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白日那利落的黑发凌乱着被冷汗浸湿垂在额前,凌冽的眸子紧闭着随着每次呼吸睫毛与冷汗粘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没了血色。 往小区走去,看到一群阿叔阿婶站在门口聊天消食,秋安想到这那么多人不好直接问,如果从中走过必定不好再回来,决定绕道后方进去小区找,毕竟整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想蹑手蹑脚穿过小区,眼前阴暗处好像有...有人,秋安一惊,号号走近“安安姐姐,你也在玩捉迷藏吗?”秋安提着的心放下,问大人不行,那问小孩子风险低一点, “嘘~你知道这里绕过去打针的地方最近的路在哪吗?我想我们藏到那边去其他小朋友就不敢来了。” 号号听闻梗着脖子连忙摆摆手说,“往那边拐过去......,一间门口亮着黄色灯的就是了,安安姐姐我就不去了。” 打针真是小孩子的命门,这样也好,秋安强忍笑意拍拍号号的脑袋,语带可惜:“好吧,那号号可要藏好了,不许告诉他们姐姐藏那里了哦。” 果然是最近的路,估计是小朋友的逃跑路线,不到五分钟就走到社区医院门口,说是医院但也就是个小诊所,为了区分还特地在门前挂的是不一样的灯,倒也好找。 秋安脑中回想了一下需要拿的材料,走上台阶发现门虚掩着,推进门后四处张望一下看到了摆放不同的药品和包扎物品的玻璃柜, “你有什么事,需要拿什么药。”秋安又被突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果然做贼心虚的事情不能多干,容易被吓到。 询问的是值班的小护士,应该是不认识秋安,“哦我家人刚刚不小心被刀弄出血了,想来买点包扎伤口的药。” 护士听完走进药房“出血量多吗,伤口多深?需要缝针就带过来。”“就一开始血一不小心没止住,流的挺多的,要吃什么补一下血?怎么做什么可以快速止血?” 护士清点了药品布条一一交代了用处,秋安低着头记到心里,东西拿到手后赶忙往回走。 走过一次,回去的路就好走多了,一边往暗处走,一边警惕有没有人发现自己,来回差不多一刻钟。 秋安看着空荡荡的水泥地上,男人摊躺着,如果不是胸膛起伏的痕迹她真的以为眼前的人没有生命迹象了。 秋安按照护士所交代的处理方式,先把衣服扯开,看到一个竖切面进去的刀伤,很深的伤口,幸好现在没有在流血了,看来刚刚的按压有效果; 用生理盐水进行清洗伤口,再用消毒水进行消毒,使用涂上药用无菌纱布缠绕起来。 秋安靠着手机的手电筒一点点微弱的光全程投入的处理,连男人悄然睁开眼也没发现, 为了更好的处理伤口她半跪在水泥地上,鲜血将她指尖染红,捏着医用纱布的动作微微颤抖却强装冷静,鼻尖渗出细汗,微弱的光线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白皙的脸颊,却遮不住盯着伤口的专注目光,裹好最后一层纱布,她反复检查松紧度直到确认无误,红唇微松从中吐出轻松的一口气。 等秋安看向男人发现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双唇干裂微微颤抖着, 随着喉结艰难滚动,上药时还是溢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秋安现在也无法给他直接输液,只能就着纱布沾上生理盐水涂在他唇上。目前男人躺在地上,失血过多会极冷,不保暖可能会被冻死。 秋安考虑到这个问题,随即起身想找找这里看有什么能用上的,灯光照射之地全是水泥地和沙土,走到黑暗幽深处,正想放弃之际, 地上发现一个黑包,和下午男人提那个包相似,前方还有一张塑料遮雨布,正好拉过来给男人挡风。 随即立刻行动起来,打开包将男人里面的衣服垫着重要身体部位,再将塑料布帮男人挡好之后。 开始研究起男人的包,除了一点衣服就剩下一张照片一部手机,图片这人中年男性不认识,这手机款式也让人不认识,不像是目前市面上产的,解不开密码。 看着男人目前的状态自己也只能先回去,接下来的时间就看男人自己的恢复力了,“你好好呆在这,明天我再来看你。”虽不知男人是否能听见,但还是交代一番。 秋安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下被塑料布包裹住的男人,很像个蝉蛹,喉头不自知溢出的“噗嗤”声,心情极好的向外走去。 “安安,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安全,小区里走走就好了,现在这年头坏人多。”楼下还有一些阿叔阿婶坐在门口聊天,见到秋安回来,关心道“是啊是啊,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哦。”“来,吃点饭后水果,也带点回去给奶奶弟弟。”说罢,把西瓜塞到秋安手上, 她下意识去接,指尖被西瓜的冰冻的一激灵,心却暖暖的,仰起头时清风吹动碎发飘起,将笑意展现在众人面前“谢谢各位阿叔阿婶了。我先上去了。” 秋安回到家奶奶还在编织,放下西瓜:“奶奶不要编了,伤眼睛,吃点西瓜吧,楼下阿叔阿婶给的。” “我没事,等会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奶奶声音像是文火煮出来的糯米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第七章 月光透过汉白玉雕花栏杆,将别墅投映在银冷色的液体里,池水泛起涟漪,男人从水里出来,黑色泳裤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少爷,我们的人看到事已经办妥了。” 身着休闲装的男人递上浴巾,男人随手拿起披在湿漉漉高耸的肩膀上,水珠随着额头滑落,展现出他清晰的轮廓,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线,五官俊美令人赞叹,可当他转头时那双眼睛像两枚淬了毒的黑曜石, “把人都解决,事先准备好的公关发出去。”说完抬脚往屋内走去。 知了声在窗外刺破薄雾,万籁寂静的清晨, 秋安匆忙收拾了一下,趁着家人还没起床,做点吃的拿过去,攻略他,死了可怎么攻略。 秋安一路出来,就怕遇到认识的人,只能从后方绕过去, 到门口看到似蚕蛹的物体就知道男人还在里面,拨开塑料布, 观摩着男人的样貌,那么帅,这身材样貌自己不亏,不过是攻心还是攻身呢?正当秋安YY苦恼之际, 男人缓缓睁开眼,其实从昨晚秋安包扎时他就醒了,秋安走后不就就陷入混沌的半睡半醒之间,多年的身体条件反射让自己无法处于一个熟睡的状态,何况是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至于为什么没走,她说她还会来看他的。 秋安感受到视线传来:“啊...你醒了,正好我带了吃的。”将煮好的肉粥打开,肉香味扑鼻。 “你感觉好点了吗?等下吃完我给你看看伤......”还没等秋安说完,“为什么救我?”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深邃的眼眸探究的望着她, 秋安看了一眼男人,抬手掀开他的衣服,看到已经被血染红的布料,一点点拆开,转头看了眼药品,心想幸好昨天买的还能再用一次,手比脑袋先一步熟练的操作, “我叫秋安,你呢?”秋安低头包扎没有正面回复,是因为她也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理由可以编过去, “梵青。” 刚刚就发现男人声音有点沙哑,抬手拿起昨晚的水,放到他嘴边,男人喝了一口不死心地又问起 “你要什么?”他不相信这世间有不求回报的人,急切的想摆脱掉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意, “因为我是好人呐,不能见死不救吧。”少女抬眸,眼神透出一份穿透心灵的纯净, 秋安看着梵青茫然的眼神,将他扶起,看着他吃下去粥后,站起身:“好了,我就帮你到这了,你好自为之吧。” 昨晚刷到新闻‘航纪公司副董事余邵觉突发疾病,已送往国外治疗’已经刷遍全网了,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突然出事,结合昨晚在他包里看到的照片,新闻给出报道的绝对不是真实的,说明背后的人想法很深,这舆论恐怕也是故意为之,眼前这个人还能不能走的掉还不一定。 但目前她也只能当什么都不知,攻略也需循序渐进,她有直觉,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上班了。”秋安扶着墙边穿鞋,边喊着, “奶奶送编织品去网店了,姐姐那你回去记得注意安全...”秋明君刷着牙走出,“姐姐你今天怎么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不明的问起。 “啊我...我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你今晚回学校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秋安急忙交代一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到楼下,清晨的阳光穿透树木,斜斜的撒在老树梢上,布谷声唤醒寂静的晨曦,秋安走路的脚步慢了下来,眯着眼望向树顶,象征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回市区快了半个小时。 “呼...差点迟到,谷云下班啦。”秋安走进,抬手到谷云肩膀揉揉, “你再晚一丝就迟到了。”谷云眉头舒展往后躺坐“舒服,接着按。” 秋安手一撇“想得美...”谷云双手抓着秋安的手压在墙上,“小美人,今晚跟我回家可好。小爷带你潇洒。” 说着便用手流氓式样的挑起秋安下巴,两人打闹一阵, “欢迎光临。”机械女音响起,有人进来了,两人顿时停止打闹,谷云边收拾东西边说,“你不是急着赚钱吗,今晚我去一个地方兼职,如果干得好,我拉你一起去。正好明天休假,小的去探探路。”秋安看着笑着点头,她再不走,没法解决早上的闹剧了。 虽说主线任务是攻略,但要是原身回来发现自己还是在一家便利店打工应该也蛮失望的,作为占用她身体的报酬,秋安想如果有机会会帮助她上大学。 所以昨晚联系谷云,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快速赚钱,拿起手机查询起,秋安所考上的大学,其中所需要承担的学费还有其他费用,了解清楚才好对症下药。 秋安走在路上念念叨叨地:“奖学金的话,金额只有一部分,而且不能提前预支,前期还得靠自己啊...呜?” 第八章 一股浓烈男人气息的带着血腥与药味在背后抱住她,捂住她的口鼻, 声音在头顶低沉传来:“帮我掩盖身份一段时间,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钱你定。” 梵青在便利店对面街区盯了有一段时间了,视线极好的他隔着窗看着里面的人儿一会在货架前摆放、一会坐着翻资料、一会拿着手机沉思,柔顺的头发垂落到肩膀,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念叨什么,只觉得碍眼极了,恨不得...堵上。从那废弃建筑离开之前,通过手机得到外界的信息,退守的码头已经不安全,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先在A市藏匿一段时间,新的身份三天后会给到他。 鬼使神差的脚步就跟着秋安来到她工作的地方,直到在幽暗的巷子里截住她。 梵青见她没有挣扎,放开了她。 秋安回过神,转身看着梵青,借着近处昏黄的灯光,男人的轮廓在漆黑的夜中如同撒旦,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瞳孔里浮动着说不透的东西,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男人的瞬间挺直脊背保持警惕。 “那给我十万,我帮你十天。”秋安暗压心底的开心开口说道,又能拿钱又能攻略的好事情一下子就降临下来了,看来这个系统安排剧情也不赖嘛。 「作者有话说:不是系统安排的,一切靠自己。」 梵青一路跟着秋安进入七拐八拐最里的巷子,在一处老旧的小区停下, 抬眼看去这边的楼都紧挨着,人员流动很多,从反方向想也最合适藏匿,秋安想相信只要他不下楼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推开单元门,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斑驳的墙壁蜿蜒而上,逼仄的水泥楼梯,窄的只能容得下两人并排。 上楼后,秋安打开门锁,唯一的窗户被防盗网切割成整齐的格子,阳光也只能透过巴掌大的空间照射进来, 秋安住的这间房子不过二十平米,唯一幸运的是阳光可以抵达。梵青从走到楼下就已经开始黑脸,自己花的大价钱就住这么个鬼地方。 秋安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搓搓手,讪笑地说:“你今晚睡床,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做。” 抬手朝他衣服伸去,“你干嘛?”梵青愣在原地不解的问, 秋安掀开衣服看了眼被血微微染红的伤口,看他这般良好的状态,虽说没有龙精虎猛的,但能一人从那偏远的郊区过来,还能不被抓到,如果不是昨晚看到那么深的伤口,还以为他只是受了小伤, “我只是想看看恢复的怎么了,那你不说话我就自己下楼去买了。”抬脚往楼下走去。 梵青都不用仔细观察,抬眼就能看到房间内不过是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床上是粉粉的床单和一个兔子玩偶,一张书桌,上面除了书下面也是书,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旁边一排高高的铁架子,上面放的都是衣服和杂物再然后是厕所厨房,都只能容纳一人的地方。 差不多半小时后,秋安开门回来,看到梵青仰躺在床上,闭着眼。 秋安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打算做个简单的番茄鸡蛋面,第一次见面看他买了牛奶,这次也买了一瓶,还有药和一套洗漱和换洗衣物,这次加上昨天的都一起算到账上,暗地里做好打算到时候一定得让他还。 秋安煮好面见他还没醒,便自顾自的先吃起来,许是香味将梵青勾醒,他睁开眼。 “你睡醒了,我给你端面。”秋安狗腿的转身去厨房盛, 梵青只是闭眼假寐,见她还不来叫自己吃,便索性睁眼看着她。 秋安把面放到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我还特地给你煎了两个蛋呢。”谄媚的接着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呀?给你买东西的钱都一起另外算的哦。” 还没等梵青咽下第一口,就听到秋安迫不及待的问, “三天后。”听到男人低沉又笃定的声音,秋安的心放下来了一点点“那就劳烦你这十天在这屈尊降贵住啦。” 梵青想,其实更差的环境都住过,不对。不能算住,几十上百人呆在一个房子里,每天为了明天的生存相互训练搏杀,几乎每周的擂台赛都有不同的人被抬着出去,未到十五岁可以完成任务之前,都得在这靠拳头存活到被关注,十五岁前的每一日生活都是如此。 是夜,秋安洗漱完在浴室镜子前检查了一遍自己穿着长款的宽松衣服裤子,衣服也洗好放到桶里,一会拿出去,“嗯!没问题。” 开门走出,蒸腾的水汽裹挟着栀子香气漫了出来,发梢往脖颈处滴水,几缕湿发贴在额头脸颊,灯光下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假装不经意一边用毛巾擦着发上水珠, 指着提前拿好的东西,提醒梵青可以进去洗漱了。 梵青过道经过秋安时,看到她那微红起的耳朵,到了浴室感觉到下面微微鼓囊,梵青心中鄙夷了一下自己。 不久,浴室门推开,刚洗完澡的男人穿着黑色短裤,上半身裸着,腹部的伤口经过一番清洗又微微渗出血,许是男人清洗的通过用力,随意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发尖甩出的水珠差点溅到秋安身上, 秋安原本在沙发上看书,抬头看到男人腹部伤口渗血,连忙起身拿起买好的包扎药品, 男人站在床边,秋安站在他胸前,熟练的包扎起来。梵青低头便看到秋安擦的半干的发垂在肩膀,纤细白皙的脖颈恐怕自己一只手都能扣住,想到这便想试试,刚准备扬起手, 眼前的人似是有点紧张,涂药的手重了几分。“好了,少沾水就是了。你这...这伤口恢复的还行。”秋安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弄好了, 抬头看了下男人,自己要踮起脚才堪堪到他的肩膀,应该有一米八五左右了,暖白的灯光下,秋安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起他,湿漉漉的碎发下,面孔给人感觉是东方人,但眼窝五官立体深邃,墨蓝色的眼睛,好像混血,既有东方人的俊秀又有西方人的立体。 “你是混血吗?”到了嘴边的话一时没忍住便询问了出来。 见梵青没有回答的意思,秋安悻悻回到厨房拿出那瓶热了的牛奶, “呐...喝了吧。”梵青拿过,一口喝下也没再说过话。 早在梵青进去洗澡时秋安就收拾好了床铺,这沙发虽小,把手摊开之后,但睡一个娇小的秋安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一开始秋安还担心房间内多出一个男人会不会睡不着,当身体放松下来,一天的疲惫感让她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九章 “吱嘎”铁门关上,梵青猛地睁开眼,此时天空微亮,昨晚沙发旁的人已经不见了,刚刚是秋安悄悄的关上门的声音,梵青喉结不停在脖颈处滚动,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昨晚竟然睡的还不错,竟连正常的警惕都放松了, 余光看到桌子上写的纸条,大致意思是说,她去上班了,饭在锅里,让他待在家。看完纸条的梵青不屑哼一声,当他是小孩子呢? 出门前,梵青还是吃了。 从晨光撕开夜幕的那一刻,街道便苏醒了过来,背着书包的学生攥着早餐快步向前,高跟鞋敲击石板声与电动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早餐店的肉香蒸汽蔓延整条街道,行色匆匆的人们赶着公车去上班。梵青穿过街道,朝巷口走去,进了一家早餐店,抬步上了不对外人开放的三楼,往角落坐下,抬眼看去,眼前应该就是昨晚联系到的交接人,对方压低帽檐,低声道“新的身份按照原定时间给你,这是你要的二十万。”包下压着一个信封“新身份还没到所以只能给你现金,信封里有取身份的时间地址还有卡,尾款已经到了账上,老板对你的速度很满意。还有一个小任务,袭击照片上的人,时间地点在写着上面了,引起骚乱就好。” 梵青利落的提起包,眸光顿了顿,转身下楼,还不忘回头说“干完这次,我要休假三个月”。 不等对方回复说完便朝外走去,不知不觉便走到秋安工作的地方,店里的秋安正托着腮,晨曦暖阳映罩在头顶,挺直的背脊已经弯成月牙,脑袋如捣蒜般,看样子是昨晚没睡好。梵青见此可爱情景表情松动,不免向里走去,待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身份目前不太适宜暴露在监控下,为避免给秋安造成麻烦,梵青听着“欢迎光临”机械女音响起,还没等秋安回过神,梵青转身离去。 秋安眼意朦胧,抬头望去只留一地清风。拍拍脸,打起精神上网查找一下怎么伺候家里的大爷。 傍晚回到,“我回来了,今晚买了很多好吃的......”秋安刚进家门,看到梵青也在,不免腹语“蛮听话的嘛。” 梵青下巴往桌上一扬,“包里二十万,都给你。” 虽只说出几个字,但在秋安心里激起千层浪,转身看了眼门外没人经过,赶忙关上门,两步作一步的急速走到桌子前,打开包把钱拿到手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生怕是假钱,那起其中钞票就验了起来,“不是十万吗?”确实真的之后,理智回笼,梵青看着秋安财迷的样子,心情轻松“剩下的钱去住一个好点的地方,今晚就搬走。” 意思就是嫌弃这里咯,秋安心中有点愤愤,昨天自己还把床给他睡了呢,害得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一直打瞌睡,怎么还...抬眼看了下这三分地,秋安吐槽的话语没说出口,既然他都有心给自己换个好环境,那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梵青眼看着对面女孩的表情从生气转变到笑的眉眼弯弯,‘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具象了。 秋安收起笑意,想了想 “但今晚搬走会不会很仓促,待明天吧,我请假一天。我们去看房子。现在去给您做晚饭去~。”转身回到门口拿起刚刚被丢下的食材,步伐轻松的走进厨房。 “呐呐给你介绍一下今晚的菜式,老姜鸡汤,蛋炒饭,这个蛋炒饭我跟你讲哦,加了不同的食材翻炒,有鸡蛋,萝卜丁...”她的小嘴一刻不停,粉嘟嘟的唇瓣随着话语一张一合,眉毛配合着上下浮动,鼻尖也因兴奋敷上一层薄汗,细微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梵青看着那抹嫣红,心脏像被羽毛钻入挠的痒极了,喉头不自觉的滚动,嘴巴似缺水般想急切的想寻找水源。 秋安看着梵青盯着自己,不免摸摸脸,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停顿道“怎么了,是我话太多了吗哈哈...”秋安不好意思的干笑, “没有,很好吃,说的也很详细。”梵青回过神假装无事发生。两人接下来就一言不发完成这场带点微气息的饭局。 夜里,秋安躺着沙发上,闭眼盘估算着,和梵青的前期关系应该建立起来了,目前的他对自己不排斥,果然那次的救命之恩后的不求回报的举动省下很多事情,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慢慢相处攻下他的心即可,不过有机会还是要送他银手镯。 秋安遮住日头走到梵青身旁“我拿到钥匙了,我们上去吧。”梵青好奇的往她身后看去,狐疑怎么秋安是一个人走来的,“我想到你可能不太想见陌生人,刚刚出门都不愿意,我便直接从中介那边拿了钥匙,我们看完房子就还给他。” 走进小区,绿意葱葱,蝉鸣声叫的起劲。所看的房子不高第五层,推开入户门,玄关处一面全身镜,旁边放着鞋柜,抬眼望去就是前边就是宽阔的阳台,朝向正好是东边,L型厨房操作台干净整洁,还有备好的锅碗瓢盆,一应电器都齐全,房间是装修好的状态,可直接入住,一间普通的二居室,没有华丽的装饰,却处处透着舒适。 秋安一眼看到这房子就喜欢,无论是采光还是装修风格都简约好看,梵青低头看着一会到处摸摸一会手舞足蹈的秋安,就知道她喜欢这里,果不其然“梵青,我们就租这里吧。正好两居室,我们一人住一个,按照昨晚我跟你提议的,我每个月只用交三分之一的房租费用...”秋安掰着手指,略微有点心虚的说,其实昨晚跟梵青商量的时候他沉默不语,秋安也拿不准他的心思。 “就定这吧,不用你给。”梵青嘴角微扬,往阳台走去。“那好,那我们今天就搬家吧!我去找中介”还没说完秋安转身飞奔往楼下走去,生怕男人反悔, 梵青看着小鸟飞着往外而出,心里反复咀嚼‘搬家’,家这个字眼,梵青目前为止的生命里从来没存在过,‘我和她的第一个家嘛?抬眼看了下空间,瞬间觉得有点小,罢了,她喜欢,后面再换大的。’心情愉悦的往外走去。 等秋安收拾好被褥东西,搬的活计都是梵青,看着他提着包裹轻松的样子,还以为东西不重,秋安提着袋子踉跄的走着,一手抱着兔子玩偶走进电梯,待电梯停下,梵青快步走进房间,转身朝秋安走去,低手拿过秋安手中的袋子,“你就呆在这,剩下的我去拿。”就这样,梵青来回一趟一趟的搬完了,虽说东西不多,但搬完家已是傍晚。 秋安还乘此叫了上门外卖火锅,举杯“敬,新家入住第一天!”“嗯!”梵青语调上扬附和。 第十章 隔天换班期,谷云见秋安来到凑上前“安安...安安,我辞职了,我决定全职去做前两天的兼职,虽然累点,但好在薪资还不错,虽说酒吧场合有点负面,但工作下来发现安全性不错,再说应聘上也不易,那边说全职工资更高。我不想再这里熬夜班了,人都憔悴了。”秋安捧着谷云的脸仔细看着“是呢,下巴长了一颗痘痘了都。”见秋安一脸认真,还以为真的长痘痘了,谷云急忙凑到镜子旁,上下仔细瞧了“臭安安,你竟敢骗我!” “那我们晚上下班去庆祝一下吧。”秋安笑意连连连忙躲开谷云的咸猪手,往旁边偏去, “好哇,正有此意。”谷云收好东西“明天我就正式上班了,今晚我在家等你哟~”说完做作般勾勾手推门而出,蓬松的卷发垂在卷头,那忽闪的大眼睛衬托着脸蛋愈发可爱,。 秋安看着谷云离开的背影,想起她不过二十,早早辍学,生活社会经验比两世的自己都要来的丰富。如果是因为样貌所以才应聘成功的场合,那不安全稳定性很多,不过听谷云这两天的观察又好似无事发生,据她所说,各处都有保安,安全的很,而且她干的也是正经的服务员,并不是见不得人的。 对她的担忧,但作为朋友的立场也无法阻止,如果放弃高薪工作,那无法提供更好工作的自己也无法说出口。“毕竟人生的选择是自己决定的。”思路一下子就想清楚了,秋安也不再纠结。 屋内,梵青躺着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心情却不坏,只因秋安这两天出门前都曾交代他要在屋里好好养伤,这几天秋安都变着花样做美食,日夜换药,简直把梵青供着养。 至于梵青,自从前些天去拿到新身份后,就去房产处把这个房子买下登记到秋安名下,还将他们一起住逼仄小房间也长期租了下来,他不希望再有人住进去。心思单纯的梵青只是觉得秋安喜欢,便将房子买了下来。 他喜欢看她在厨房忙碌做出美味食品的认真样子;喜欢她指使他去收拾洗碗时,表情认真嘴唇一张一合说的振振有词;喜欢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关键剧情就结束时的跳脚模样;喜欢她每天早上出门前临迟到的步履匆匆还不忘给他问候。 ‘我出门了,你在家好好的,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秋安今早又一次接近迟到,从房间出来就疾跑到玄关处,一手穿鞋不忘回头交代到。 “砰!”关门的响声掩盖了梵青的回答“好...。” 他喜欢她开心的样子,只因她给了他一个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吗?梵青不知道,只觉得这段短暂的时光是生命到目前为止,从未有过的温馨和归属感,梵青不免奢望:要是永远这样下去。 今天梵青一直等到傍晚,天擦黑了秋安都还没回来,心中不免急躁起来,她的下班时间是六点,之前正常到家时间是六点三十六分、四十分、四十五分......最晚不会超过五十分,超市距离家不远,今天已过七点,天都黑了还没回来,梵青从一开始的急躁,到担心,担心她会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刚想夺门而出,可万一她刚好回来没看到自己在家,会不会怪自己。握着门把手的手瞬间卸力垂下来。 另一边秋安从一下班就到了谷云住处,刚坐下,她有想到过家里那位大爷,本想拿起手机通知,举起手机发现自己和梵青住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转念一想,饿了他会自己找吃的,就抛掷脑后,开心的与谷云吃着小烤肉, 谷云翘着二郎腿,“话说,谁都不能拒绝一顿小烤肉。” “对对,这兹兹声简直传到心巴上了,嘶...”秋安点头赞同,夹着滚烫的肉,鼓起嘴吹的像一只河豚。 两人吃饱喝足后,待到秋安出门之际,谷云还挽留秋安与她住一晚,秋安想了想,家里还有个人呢,便拒绝了提议。 “那么着急回家,是不是在家藏了野男人?”谷云的一时之言,把秋安醉意吓醒几分,抬起手摆了摆“哎呀瞎说什么呢,都是为了生活。”看似否定,实际模棱两可的话语。谷云也没用心在意。 作者:下一张有肉。 第十一章(梵青强制h) 秋安回到家打开门,里面灯没开,静悄悄的,“欸?梵青哪去了?” 自从进门就感觉有股视线一直黏着,“啪!”的打开灯,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脸色跟黑锅底有的一比,秋安头晕晕的,今天实在没精力跟他周旋,脱掉鞋子就进了房间。 深夜,头顶的灯光照亮了房间,投下秋安走动的影子,梵青眉头紧皱,墨蓝色的双眸拼命压抑着想要迸发怒火,紧抿着嘴唇,指节捏的发白,她回来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就这样略过他回了房间,积压已久的情绪看到再次从房间出来的秋安终于决堤, “你去哪了?”梵青语气质问,像是丈夫在控诉晚归的妻子, 秋安晕乎的不想回答,她只是刚洗漱完出来倒杯水, 梵青猛从沙发起身,大步朝她走去,宽阔的身躯从背后看,似是将秋安整个都拥住了, 感受到男人热烈气息在背后,“你是我什么人?你太平洋警察啊?”听到对方语气不善,秋安很是恼火,自己把他当祖宗养着那么些天了,就一天给自己放放假,他就这样用抓奸的语气质问她,就算自己去外面找鸭,他也管不着! 尚存理智的秋安并没有把后面那句说出。 梵青并没有理解后面那句,他只是意识到第一句话说的没错,自己对于秋安来说什么都不是。 正当秋安喝完水,起步离开之际,男人一把扯过秋安,禁锢在怀里,躬身低头吻了上去,高挺的鼻梁紧紧贴在秋安的脸上,手顺势扣住她的后颈, 秋安感受到男人的力量,浑身拼命挣扎,却被男人一只手圈住腰,怀里的人身体软乎乎的,坚硬的身体与娇儿的紧贴,梵青只觉得她的唇香甜的如同甘霖,自己像在沙漠中的行者,终于得到了来之不易的珍贵水源。 梵青舔弄的愈发深入,撬开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勾着她鲜嫩的小舌吮吸。虽感觉到她的抗拒,舌头无处安放却又不得不被自己舔舐玩弄,秋安渐渐被男人吻的失去力气,缓缓跌落,梵青轻笑“还没开始呢就没力气了。”将她微微提起,半抱半走带入自己房间。 走动间,秋安察觉到腰处有更坚硬的物体抵着,随后比之前挣扎的还要厉害,奈何男人力气太大了,一把将抱起扔在床上,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被死死禁锢压在床上。 男人俯身吻住她那嫣红的拼命呼吸的小口,他伸手,忽的抓住秋安的手腕往自己胯下的坚硬部位移动,秋安眼眶红了一圈,“唔唔...不...要” 还是逃不掉指尖碰上宛如小山丘的地方,隔着一层裤子,仍能感受到热量爆炸的程度,秋安被吓到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口中被吮吸着,说话含糊不清。 梵青从嘴唇转移到脸部,舔的秋安满脸水,最后转移至脖子,终于被放开的唇,秋安一下子哭求起来“不...不不不要,梵青放开我。” “那就让我做你的男人吧。”他说完,眼缓缓往下移,手随着大腿根部慢慢往上移,将她那条内裤轻轻松松褪至脚上,身体往上一压,她被束缚的动弹不得,一双腿就被男人压住了, 常年摸枪的手指骨磨出不少茧子,这次直奔大腿根的小嫩穴处,女人浑身犹如白豆腐,嫩的的要出水了,果不其然,指尖一掐,水湿了满手,男人把手拿到秋安眼前“都出水了,你也对我动情了是吧。” “滚开...滚”秋安恼火的用手拼命推搡眼前的男人,梵青伸手将浴袍带子拿来,一把缠绕绑住秋安的双手, 男人把女人的睡裙撩了上去,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男人视线盯着身下不安扭动的小穴,女人被他压住,手在床头绑着,小脚趾紧张的卷缩。 被两片肉瓣紧紧包裹着粉色肉豆,他俯下身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甜的。” 浑身更加难耐,满脑子都是想的怎么把下面坚硬的物体塞进去,狠狠的操弄她,操的她一边哭一边给他夹,哀求他再用力点,上面下边一起流水, “我掰开看看好不好?”这句话疑问句,动作确是肯定做,他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呼吸愈发不稳,秋安吓得臀部不住的往上缩,他一只手扣住腰部就轻轻松松挪回原位,拇指食指凑了过去,一左一右,女人粉粉的肉瓣,掰开了。 洞口不大,随着她的扭动在收缩着,粉嫩的穴一看就没有被干过,手指塞进去都费劲,更别说鸡巴能不能塞进去了, 刚刚揉捏过出了点水,男人闻着香甜气味肉眼可见的兴奋,呼吸间呼出烫人的气息。男人对于上床,好似都会无师自通,他用拇指按住小穴上方珠圆玉润的红豆豆,阴蒂被男人捏住,紧接着急速震动。 秋安两世都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被突如其来的快感袭击,摊在床上,难耐的口呼,“啊...啊啊啊痒...不要弄梵青” 她想夹住腿,却合不拢,小穴不停的流水,他指尖在阴蒂上高频的震动着,阴蒂已经被玩到肿胀充血,手指从开始的一根插入变到两根,根本不给秋安喘息的机会。 秋安克制着娇喘,求饶没用,双腿被人家掰着门户打开,按着揉弄亵玩,她的娇软肉体今晚任他宰割。梵青跪坐起身,待那四角内裤脱下,胯间的欲望直挺挺的弹跳出来,扶着鸡巴,止痒似地撸了几下。 那跟肉棒形状似巨杵,尺寸惊人,龟头更是粗大,此刻已经硬的不像话,上面迫不及待的吐露出点点白沫,青筋凸现,梵青将秋安的手拉过来摸上鸡巴,兴奋的生理性颤动着,“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跳动。” “啊啊...变态,放开我!”秋安身体止不住的抖,她不是没看到那粗壮的尺寸,自己都还没做过,一下子来这么大的尺寸自己恐怕会死的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梵青,你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呀,刚刚去同事家了,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一时间忘记了,下次不会了,放开我...”秋安唔咽一声。 第十二章(梵青强制h) 梵青置若罔闻,扶着鸡巴凑过去,龟头开始摩擦流水不止的嫩逼,秋安抓住床单,就感觉尿尿的地方被一个相当滚烫的对象按住不停的研磨,难耐极了,龟头打了打阴户,边打边蹭,积压着刚刚被玩弄到充血的阴蒂, “嗯啊...嗯不要” “到现在了还嘴硬” 屁股被按住,龟头越蹭越兴奋,忽的往里一捅,一下子撑开了肉穴,由于前戏做的够长,淫水润滑着,进入不算太难,但没被开发过的穴,第一次就迎来非一般的尺寸,又撑又疼,“啊...疼啊” 缓了一阵,见她缓过来了,自己要忍不住了,龟头被紧致嫩滑的肉穴包裹着,剩下的部分都在叫嚣着也要进去一探究竟,梵青咬紧牙根,内壁不安的收缩,每次蠕动都把欲望阈值往上拔一层。 抬起秋安的腰,胯下往前一顶,“嗯啊!...疼啊...啊”听见秋安哀呼,梵青低头看了眼,嫩穴夹着鸡巴,穴肉拼命的收缩,仿佛有生命般不停的吸,连接处被插的没有半分空隙,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引得他低咒一声,插进去了就没法再忍住了,再不动,鸡巴快炸,他呼吸愈发急促,血液全往头顶冲,腰腹开始运动,把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操弄。 随着每一次的操弄,双乳如兔子般弹跳着,细看肉棒上沾染了点点血丝,梵青也已顾不得这些,小穴被肉棒插着,男人早已失去理智,不知轻重,越操越爽,那股子爽,比杀一千个一百人都要来的爽, “啊...不要了...呜呜...疼啊...”她叫也没用,此时的男人灵魂已被身下的小穴摄去,粗大的肉棒啊小穴里抽查不止,那骚的不像话的嫩穴,吸着他的鸡巴,吸着他的龟头,整根插入时平平的腹部连肉棒的形状的隐约可见, 他发狠的操干着,乳儿不停的往上跳动,伸手抓住一只娇乳揉搓摆弄,指尖扣了扣乳头,俯身叼住另一只乳头,猛的一吸,连带着小穴颤抖了一下,下体交合处不断拍打,肉棒操弄的越来越快了, “怎么那么会吸,嗯!还吸!操死你!”把秋安压着狠狠操干,粗喘的热气全都喷洒在秋安脸上,秋安被梵青插的根本说不出话,高频的操弄只能让秋安张着嘴喘息,急切的呼吸着。 两个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梵青爽到一对奶子都来不及好好的玩,囊袋里的精液可是蓄满了的,阴唇被插的酥麻肿痛,吐出不少的淫水,顺着鸡巴沾到两人的连接处,囊袋不停的拍打着小穴,黏黏乎乎地,床上各处也被弄的凌乱不堪,身下更是湿漉漉的,兽欲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啊啊...啊...太...重了...呜...呜”鸡巴狠狠的插起来,床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小穴被玩到红肿不堪,正在兴头上的男人爽得浑身冒汗,强烈的气味将两人包裹住,肉棒抽送,顶弄,胯用力的往下插着,圆圆的屁股上满是指印,插的连秋安说话都含糊不清。 粉穴大腿晃动不止,连力道都越来越重,梵青临到界点,数几十次的猛烈抽插后浓浓精液射在她体内的最深处。粗状准备拔出小穴不舍的松开,随着轻轻一声拔出,被长时间插的穴口一时间合不上,细微的血丝和大量的白浊一起流了出来。 秋安以为结束了,抖着身子就想坐起来,他直接将秋安翻转过来跪趴在床上,双膝顶开她的双腿打开到最大,弓腰,抬高她的腰,用力往前一顶,从后面一撞到底,后位进入是最轻易到达最深处的,顶到子宫口,秋安痛苦的哀叫了出来“啊!...疼啊...” 一整晚秋安就像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被梵青反复的吃干抹净。 清晨醒来,窗外的阳光照射到床上,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唔...”不小心扯动到下面,疼的倒吸一口气。 身下还算干爽,应该是最后浴室那次做完洗的,想到这,秋安低咒,脸颊一红,映照在脸上的暖阳更增添了些许温度。 秋安想到昨晚梵青的禽兽荒唐行径,跟法制电视里面的强奸案子倒是一模一样,自己这次不是考虑送他银手镯,是一定要送给他了。 看这日头上班应该快迟到,秋安只能暂且将这些抛在脑后,在送他银手镯之前自己要把攻略任务完成,就当被狗咬了,日后一定加倍让他奉还,秋安揉了揉脸。 “哐当”一声,听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秋安伸腿下床,双腿酸软无力,扶着腰一点点的挪动出去。看到厨房内的高大的梵青半裸着上身穿着围裙,笨手笨脚的操作着手中锅,里面似乎是一个鸡蛋?黑乎乎的已经分不清了。身体前腹部的捅伤已经恢复了大概,在他的胸膛、后背和腰间各处的刀伤枪伤疤痕数不胜数,相交与昨晚用指甲刮出来的痕迹虽明显但不值一提,冒血的指痕已开始结痂了,是谁的杰作也一目了然,秋安看到不免心中震惊,心里暗道活该,假装没看到,别过头,转身回了房间。 待秋安换好衣服,梵青已经端着还算过得去的面包煎蛋放到餐桌,秋安目不斜视径直朝外走去,按照约定十天之约还有两天就到期了,但系统任务还没有完成,此刻不宜撕不破脸。 秋安换好鞋,手一按门把手,诶?没反应?心中狐疑,双手按住使劲掰开,任秋安如何用力,这个大门就是打不开,拿起包,正想拿手机叫开锁师傅,翻遍了包,手机不翼而飞了!秋安转身回到床上找、房间找,也没有。猛的一想还在厨房呆过,即便不想打照面,还是得硬着头皮先把手机找到。 出房门翻遍了客厅厨房所有自己可能放的角落都没有,秋安心中一惊,僵硬的转头看向坐在餐桌前,往那一坐就是男模般的帅气的男人,表情却处之泰然,他手肘撑着桌子,平静的眼底暗含着汹涌,似笑非笑的嘴角弧度“吃早餐。” 第十三章回忆 “我手机在你那里!门是不是你做了手脚!”秋安每蹦出一个字就每确定一分,抬手将旁边的花瓶推到在地“砰!哐当!”满地狼藉。 梵青起身抬步过去,语气关怀“小心点,不要伤着了。” 见男人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秋安火蹭的一下直奔脑门,“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昨晚你的行径我要是报警够你坐几年牢的了,我就当被狗咬了,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今晚我就搬出去!”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了。 男人低头本是在慢条斯理的打扫,秋安说的前半段,男人没反应,听到她说要搬出去,墨蓝色的双眸抬起,散发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秋安“我是你男人,我养你。你不用出门,你是我的,我们一起就够了!” 句有回应,句句踩在法律的底线蹦跶,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秋安看到男人义正言辞的嘴脸,想回答的话一时间梗在喉咙。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安静等待机会,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还要回家回家回家。开始背起初中课文,孟子曰:成功之前都必须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背完后(自我pua后),过了一阵,秋安心情稳定了下来,慢步走到餐桌旁坐下,忽视对面男人的表情自顾自的吃起早餐,“嗯?太淡了。”吃了口鸡蛋嫌弃地吐出来,男人听到立马起身,几分钟后一个新鲜出炉的鸡蛋递到秋安眼前。 “太咸了。”秋安吃了一口放弃了鸡蛋,喝完牛奶,转身回房间。 手机被收走了,电脑可以试试,起码联系上工作上的经理,这份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才被原身找到的,因着年龄学历都不是很丰富,找起工作来格外费劲。 找了一圈,秋安颓然的坐在地板上,男人太警惕了,他把自己所有的电子产品都收起来了,那个双向密码门也被密码锁起来了(双向密码门:无论是从里面开还是外面开都需要密码才能启用)。 用硬的,例如自杀,伤害自己,这些都需要受皮肉之苦,自己绝对干不来,那就用软的! 头趴在床上认真沉思的秋安,似乎没有注意到门口悄悄靠近的男人。认真乖巧模样,梵青看的心里痒痒“地上凉,坐床上吧。”双手一抱,把秋安放到床上,搂腰的手瞬间不安分起来,低头嗅着女孩发顶“好香呀。”一点一点的往下吻去。 秋安见势头不对,连忙挣扎起来,男人身躯压着秋安不管不顾在脖颈处舔弄,“啊...重,重死了。”听到女孩的痛呼,梵青撑起宽阔的肩背“对不起。” 趁着男人自责间隙,秋安翻身滚退到窗前“我要出门。” 梵青见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上班,盯着她“出门是为了上班,上班是赚钱,我直接给你钱,你为什么还要出门?” 秋安看着男人嘴里吐露出的逻辑怪理话语一时间愣住“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允许身体被囚禁,这跟金丝笼里的鸟儿有什么区别。自由是无价的。” “永远陪着我吧,就在我身边。”梵青伸手一拉,秋安被轻松的往前拖到男人怀里。 秋安不敢挣扎,害怕他身体又突然起反应,“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梵青出房门之前不往回头看楞坐在床上的女孩。 秋安倒头躺在床上,想起刚刚梵青没有正面回答的话,她有点骇然,自己目前都攻略到永远的地步了吗?低声骂起,这系统烂的很,除了公布任务,完全不告诉攻略者进度条的完成度行进到哪里。 按照情况,目前的身心都已攻下了,按照看电视的经验,这段剧情相识相知是跳过的,救命之恩是有的,昨晚就是以身相许的剧情,白雪公主与王子不就是在一起了所以结局了吗?怎么到自己这里本该宣告结局的剧情系统却不通告。 系统如死了一般,一声不吭,“喂,系统?按照常规剧情现在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不宣告我的胜利?”秋安嚷了半天都没个响应,喊累了摊躺在床上。 中午的午饭一如梵青操作,简单的一荤一素,摆好饭菜,梵青敲起秋安房门“安安吃饭了。”这是梵青第一次喊秋安的名字,站在门口的梵青双手微微冒汗,低头看着反锁的房门,等待着秋安的回应。 门一开,秋安头也不抬的走出房门,绕过梵青,对于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看着入眼的饭菜,秋安夹起牛肉,有点血淋淋的,实在是让人没有胃口,转手又夹了那盘青菜,看像貌似还行,梵青刚坐下就看着秋安的眉头皱起,巴拉了两下饭菜,秋安心想就不该对这个只摸枪没摸过厨具的男人抱希望的,丢掉筷子起身。 他垂着头坐在凳子上,发梢随着微风晃动,眼神落寞,盯着秋安离去的背影,连衣角都感觉塌着,沮丧的模样像犯了错的小狗。微抿着嘴唇,暗地里下定某种决心。 从六岁起便被丢进血窟,从刀再到枪,一切都必须学会无师自通,拆枪装卸到射击自己都是基地里最快最准的那个,行动时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完成的又快又好。 他是游走于黑暗世界的幽灵,他的身份只是一个代号,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就已化作一柄利剑。敢接这次任务进入这个安全系数拉满的国家,也是想看看母亲口中的故乡,这是母亲跟他说的仅有的几句话,也是仅有的说话时的温柔,是母亲临死都想回到的故乡。在母亲死后,他便被父亲遗弃在血窟基地。直到年满十五岁不停的完成任务,任务环境艰苦时,连阴沟里的污水,甚至是生肉都能不带犹豫的吃下,更别提好了又染上的伤口。自己世界的习惯确实不适宜用在秋安身上,她是安稳世界的娇娇儿,怎能和他比呢。 意识到这点的梵青起身去寻找关于这个安稳世界的更多信息,他会努力进入她的世界,和她永远在一起。 抬眼看了下时间,眼神一凌,无言的往外走去,直到门关上。 第十四章妥协 晚餐两人依旧相顾无言,梵青几次想和秋安搭话,却被她冷然的表情击退,害怕她再与中午那般饿肚子,梵青下楼买了秋安最爱吃的香酥鸡,自己目前摆放着自己做出来的失败食物。秋安吃完走后,梵青拿起秋安没有吃完的东西,病态般一点点吃下去,连喝过的水也不例外,他要狠狠记住这个味道,记住秋安喜欢的味道。 趴在门上的秋安听到对面的门关起来的声音,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轻步走到玄关处,不敢开灯的她蹲着摆弄着密码锁,靠着窗外的微微灯光仔细辨认上面的指纹,试了几次后,秋安懊恼的坐在地上,密码锁的失误次数犯的越多,那被锁住的时间就越多,她可不想被饿死在这了,这一天的没网没交流的世界都感觉快疯了。 秋安也没有办法了,窸窸窣窣声后回到卧室,确定锁住门后,不放心的将桌子移到门口抵住。趴在窗前,此前住五楼,逃生的床单法是不管用的,秋安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这一天的冷漠态度对着他,梵青也没什么反应,知道自己做菜烂晚饭还买了自己爱吃的菜,不会要一直这样下去吧,秋安抓狂的揉头。 一如三天秋安都像今日般冷漠,唯一不同的是梵青的厨艺在慢慢的进步,唯二就是秋安每次吃完便迅速的回到房间内,不再给男人碰到自己的机会。 第五日早晨,“吃饭吧。”一夜没睡的秋安正在厨房,回头看了眼男人。看到秋安端着盘子,梵青快步走去,惊喜地连忙托住盘子放在餐桌。 饭毕,秋安靠着椅子上抬眼看着正洗碗的梵青,“梵青,我们虽然那个了,但感情还不深厚,你难道想整天看着我像昨天那样的脸色吗。你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那我们就慢慢培养感情。” “我们现在就在培养。”梵青理所当然的回答。 “现在?现在的情况按照本国的法律叫违背妇女意愿,要受到道德审判的,严重的还要抓去坐牢。”抬眸的瞬间,睫毛下的双眼投出颤动的蝶影,每一次的忽闪都带着压抑的电流,秋安无语的心情已经到达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梵青这几天都在看这个国家的资料,还没有了解到法律层面,但在他生养长大的地方,是喜欢谁可以直接把对方带回家,只要足够强大,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什么。他认为自己的强大已经是公认的,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更好的与秋安相处,今天她的话给他带来些许震撼,在他们那个地方,枪,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显然不会用枪去对准自己的女人。 见男人不说话,秋安以为将他唬住了,接着讲“喜欢一个女生要尊重她,爱护她,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的和你在一起。”语重心长的说完后盯着梵青的反应。 纠结中的男人手指无意识的紧扣着尚有泡沫的盘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活脱脱一个被主人训斥后委屈巴巴的金毛犬。 秋安起身走到跟前,踮起脚伸手抚上他的头发,指尖轻轻掠过他的耳尖,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声音软下来“我们从尊重的方向慢慢来好吗?”梵青因她的触碰耳尖迅速红了起来,墨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光芒,几乎没有思考就点头了。 回到房间的秋安,兴奋的跳起来,不止是计划成功,更看到了梵青用那英俊的脸作出毫不做作的惹人怜爱的一面,看多了男人的冷酷样貌今天的倒是第一次见,伸手上前本不是计划中的一环,是被梵青可爱到了。 正是这误打误撞的触摸,让还楞站在厨房的梵青毫无理智的点头。梵青还在回味着秋安停留的温度,自己已经四天,不,是104个小时没有碰到过她了,自从那晚之后,日夜自己都仍在回想那食髓之味,喉结上下滑动,浑身血液隐隐躁动着......他想吃了她。那样嗜血的、凶狠的、残暴的一双眼,偏偏还是那样俊美的双眸迸发出来的。 “梵青,我手机呢?”再一次听到女孩喜悦的声音,梵青闭起眼,隔了几秒后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将疯狂压在心底。 正要踏出,梵青一手握住秋安的手,秋安不明所以,心中不免担心起他该不会要反悔。“你还没说离别的话。”秋安暗暗的放下心“拜拜啦,我出门去看看便利店那边,我会早点回来的哦。”哄小孩般说完,扯下他的手。就像是送妻子出门的模样,梵青等在门口看着秋安进了电梯后久久才转身进入房内,不久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梵青压低帽檐朝楼梯走去。 第十五章这是我自己的劳动成果! “欢迎光临”这次是人声响起,“这感应器坏了吗?不响了。”秋安抬着头看向门上的机械感应器开口询问,店员倩倩看到是秋安,惊讶的一把凑过去“安安,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一直没来上班,经理都生气的不行,还说就算你回来也不要你干了!” 这样的结果秋安也有预料到,此次回来就是想把劳动的汗水结清,“我刚刚打经理电话,他没接,我想着要回工资呢。” “不知道呢,不过今天店里刚好停电了,估计一会他会带师傅过来,你也别费劲去找了。”好心的倩倩透露了个关键信息, 秋安想一下,要是直接等在这里,经理回来看到倩倩收留自己可能会对她有意见,她能告诉自己那么关键的信息就很感谢她了。“那好,我在外面守株待兔。”说完朝门外走去,站着站着就累的蹲了下去。 等了差不多一下午的时间,腿都蹲麻了。 临近下午一点左右经理带着人走进便利店“师傅电闸在仓库,倩倩带师傅过去。”蔡经理肥胖的手指挥着,秋安看到经理来了之后便急忙站起来跟在后面“经理...” 还没等秋安说完。“秋安!你还来干什么?无故旷工三天以上,这里已经找到新人了,不需要你了,走开走开。”边说还边往外赶着。 被推的一踉跄的秋安站稳后“蔡经理,造成困扰非常抱歉,原因我也不太方便说清楚,今天我是来结清工资的,我一个小小的打工人工资也不多,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诚恳的说完后,一眼不瞬的盯着。 “结什么结,你旷工造成的经济损失还没找你索赔呢,培养新人不用老员工的时间吗?给老员工的加班补贴不用发吗?开什么玩笑。”蔡经理鄙夷的说完后转身走进店里。 秋安在心里大骂梵青,现在不仅工作丢了,工资也没结到,那工资可是自己早出晚归就该得到的报酬,看这经理的嘴脸是不打算给了。咬咬牙,往街边的派出所走去,一顿解释下,请到警察上到店里。 看着警察对着蔡经理一顿说教下,蔡经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拒不服从,这种道德的纠纷,警察也只能口头劝阻,没有执法权利, 秋安眼看着警察就快放弃了,看了看来往的人,一横心,一屁股坐在店门口的地上“呜呜!我一个孤女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在这里工作,这个经理还不给我结工资,这个人连警察叔叔都不怕,我还要凑钱给奶奶眼睛看病,现在钱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呐......”连哭带喊的引的周围的人都凑上来,听到秋安口中的哭诉纷纷指责这个经理不是人“一个小孩子你还克扣工资,你这个人良心被狗吃了吗!”一个男人站出指着骂, “你懂什么,她无故旷工,浪费了多少人力。”蔡经理不甘示弱的回怼, “我前两天只是家里人生病了,乡下地方也没有网络,这才没有联系到经理请假。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带着哭腔的秋安解释着,漂亮的眼睛泪水挤满,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白皙脸颊哭的通红, 引得周围人直接站到她的一边“那她都解释了,孩子还小,你也不该扣人家辛辛苦苦赚的钱。”“如果你不给,这孩子一直坐在你门口,不是影响你做生意吗。”众人纷纷说着,给着台阶给蔡经理下。 最后,被磨的没办法的才经理提出,扣除三天的工资以做惩罚,但不会再要秋安在这工作的了。秋安连忙点点头,能要回来多少就多少吧。看着手机到账的金额,抬头喜笑颜开的对着警察和众人鞠躬道谢。 走在路上的秋安,不免心中感叹“哎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还是有效果的嘛!虽然招有点损,但这工资是自己每天起早贪黑赚来的,拿的心安理得。”脚步都走的松快了许多。 “你就为了这点钱在地上撒泼?”突然崩出的话,让沉浸在自己世界秋安惊了一下,不知不觉中梵青已经走到秋安的身后她都没发现。 “你不懂,这是我自己赚的,我要对所付出的劳动负责,如果不是你前几天困着我,我那三天的工资不可能打水漂好不好!”秋安气愤地比划着三根手指在梵青眼前晃,泛着水光的漂亮眼睛正生气的看着他,梵青满眼里心里想的都是那晚的她,也是这般泪光满满的哭求着。 意识到男人的表情不对劲,秋安收起手指,心中暗道罢了,再计较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你要是再困着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乘机制定了规定,伸手拉住男人的手“我们回家了。” 梵青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秋安拉着走,她的一言一行时刻影响着他,‘家’,对,我们的家,我们有一个家。心里反复咀嚼这句话,刻在心里。 “今天我有钱,我带你下馆子。”秋安举了举手机屏幕的余额,自信满满地拉着梵青走进饺子店,这里正是第一次遇见时,跟踪梵青到的地方。 梵青也发现了,挑挑眉,嘴角拉扯向上,心有灵犀的两人对视一眼“那个时候你夸我帅。” “对呀,所以后面看到是你我才救的嘛,世界上少一个帅哥是一个很大的损失。”秋安打趣般笑说起。 点完饺子“在我们这个国家,饺子有代表团圆的意思。”撑着下巴,秋安好奇的打听起梵青“你那边呢?” “我还没吃过饺子呢。只听人提起过。”梵青不免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个人, 秋安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谁呢?你是在哪个国家过来的?” “我...母亲,她是从这里过去的。她并不爱他。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待在一间黑暗的小房间里,不久母亲死后,我被扔到血窟里,直到可以完成任务。”梵青冷漠的用这把语言刀把自己的过往刨开展现在秋安面前。 寥寥几句话的总结把秋安震惊的瞳孔放大,结合之前在男人身上看到的伤,不愧是一路过关斩将而来的,难怪会因为自己给出的一点点温暖假象感动到。 男人说完喉咙仿佛有千斤重般艰难的滚动,第一次向外人展示自己的脆弱与过往。他害怕秋安会因此远离自己,紧张感由背脊快速升起,手因害怕的握紧而发白,睫毛剧烈的颤抖着,却怎么也挡不住眼底翻涌的血色,无数此午夜梦回的画面在视网膜重现,眼眶泛起病态的红,一层水光浸泡着太多未说出口的痛苦,最终直直的钉在虚无处。 “都过去了,未来一切都会好的。”秋安安慰到“饺子来了,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喜欢沾酱油,你看看想沾哪种。”在听到秋安说的那句话的那刹那,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软。“我试试醋的。” 第十六章饺子(h) 两人在外逛逛悠悠,回到家时已是夜晚,秋安按照往常走前开门,“密码错误。”机械音响起后秋安才反应过来,密码早已被换了,后退半步想让位置给梵青来开,不料后退半步退到了男人胸膛,一声闷哼声在头顶响起。秋安感觉不对劲,想往旁边走去,却被梵青两只手困在怀里,低头嗅着身前女孩传来的幽香。 感受着腰间渐渐硬挺的东西,秋安实在害怕梵青会在楼道里干这种事,楼道里监控在呢!“梵青,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好。”梵青已被情欲蛊惑,推开门,大门合死,身后的最后一道亮光也被阻隔殆尽。秋安眸光闪烁“不早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秋安把‘各自’这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着重。 梵青将秋安转过身,眼神火热的盯着她的唇,女孩的身体因恐惧而有轻微的颤抖,他掳过秋安纤细的腰肢,低头啃咬在精致的锁骨上,逐步向上,舔弄着脆弱的脖颈,像是野兽在完成狩猎,一步步的将猎物拆骨入腹,最后落在那张小巧漂亮的嘴唇上。 他吻着她的唇,弓着腰由下而上的角度有种膜拜的错觉,女孩虽未回应,他用舌尖细腻的描绘她唇瓣的形状,薄而柔软,像最令人上瘾的罂粟,极尽撩人心魄。 秋安忽的推开男人,她想自己还是没办法那么快就接受了,转身往房间跑去,心中希冀,只要进门后把门锁上就好了,在兴头上的男人很难听得进去自己在讲什么的,那天的自己已经试过了。 只需他略微伸手,就再次轻易把女孩再次禁锢在怀里,再次他的吻是蛮横的,不容拒绝的。舌尖用两片红唇之间挤进去,撬开牙齿,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口中。秋安能明确的感受到男人的舌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勾缠着她的舌与他共舞。 男人一把托起秋安的身体,将她压在玄关鞋柜处,带着薄茧的指掌急切地往女孩身下探去,解开她的裤子后,揉着她的小穴,待到揉出水,急忙扯下裤头,掏出鸡巴向小穴蹭去。 不久后,裸着的躯体向前趴在柜子上,下体不停磨蹭的巨物塞了进去,梵青一手扶着她的腰向上翘起,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秋安脸颊贴着桌面,有些凉意,所以更能感觉到,那肉穴里滚烫的鸡巴,冰火两重天的体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刺激感,“啊啊...轻点,烫...啊” 她唇齿不大,大口的娇喘着,声音被断成一节节细碎的发出,鸡巴凶猛的抽插着,肉穴里的精液和淫水被榨出来,糊在两人的交合部位,囊袋随着空气啪啪甩动,随着每一次的抽打都扇在了她阴蒂周围。 秋安被插的说不上话,口中的唾液流在了书桌上,喘息的哼出来,快感一层迭着一层刺激着浑身所有的器官。下体一抽,顶到小穴的某个敏感部位,阴蒂喷出好多水来,“啊我...嗯不行....了啊”穴里那跟肉棒依旧不停歇,随着她的喷水,仿佛受到了更大的鼓舞。 梵青感受到秋安腿抖的不停的往下掉,两手从后面把住女孩的腿,转身对着玄关处的镜子,“不!”镜子中映照处羞耻的姿势,女孩大张着腿被男人反抱在怀中,腿间的粉红花园毫无遮拦的袒露在镜子前,充血的花瓣被迫敞开夹着肉棒,“不要!不要这样...嗯痛啊...”秋安闭着眼摇头,拼命挣扎,可她那点螳臂当车的力量那抵得上梵青这辆重型坦克。 男人看到镜子中的妖靡画面更激进的挺腰,火热地粗大几乎将花穴撑裂,每一次都是尽根出又尽根入,撞击的女孩身体不住的弹动,胸前的娇乳也在弹跳着仿佛是在怪他的冷漠,后入的每一个角度都让男人轻易的撞进嫩穴的极乐之地,尖锐的快感从嫩穴直胜胸口,堆积地心脏都无法负荷。 “我是谁。” 狂乱的节奏,淫乱的水声,野蛮的拍击, “说出来就射给你。” “唔...唔梵...青啊啊...不要...了啊...啊啊”说出口的话语都被撞的细碎。镜中的她,神情迷离长发披散在肩膀胸前,连呻吟都艰难发出,明明已经无力承受,却还在收缩着他那骇人的凶器,被他撑满每一寸肉穴。 “安安,睁开眼睛看看。你现在好漂亮啊。” “睁开眼睛!”男人粗喘着嗓子命令着,腰部挺动地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快,“嗯啊...啊...不要了...求...求你,要坏...了”蜷缩着脚趾,痉挛从小腿一路向上,在腿间的蜜穴汇聚,最后席卷全身。 仿佛被男人绞杀,男人重重地抽插起来,在一阵急速的操顶中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射完后,肉棒未从里面拔出,梵青放下秋安,俯身紧贴怀中女人的背部,将她抵在镜子前,肉棒堵着淫水,伸手摸下她的小腹,“满了呵呵”男人低笑。再站着操估计会把她坏坏,片刻后,就着肉棒从后抱起秋安往房间走去。 脸色潮红的秋安,不安的扭腰,想把身下的巨物弄出。 “嘶...安安好会扭”男人将秋安压着床上开启新一轮的抽插。 夜色正浓,外面的蝉鸣声与屋内的呻吟一起响起双重奏。 第十七章糟糕没避孕! 清晨的微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纯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开了一道缝隙,光线侵入,不偏不倚的照在她的脸上。 身体的酸痛让床上的女孩皱了皱眉,抬起右手略微遮挡,思绪是混乱的,有些迷茫的缓缓摸索着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没有?心想自己的手机都是放在床头边的,突然想起昨晚在玄关处的激烈,低骂一声“禽兽!” 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估计梵青又在厨房吧。 抬起手背贴在额头上,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再恼火了,就是体验感不是很好。“不对!”秋安瞬间从床上坐起!突然意识到他两晚都没有戴避孕套!还内射了!秋安急忙跳下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浑身止不住剧烈发抖,有腿软但害怕怀孕的成分居多。 被凌迟了整夜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秋安扶着床沿慢慢的站起,心中默念决不能怀孕,她还要回家,去过潇洒恣意的生活。 梵青听到响声后,急忙跑过来,看到半跪在床边的秋安,浑身的青紫痕迹,特别是腰间被掐的红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弭下去,压抑着内心的狂热走上前,轻柔地拉起秋安“多休息一会,还早呢。” “你去给我买盒避孕药。”秋安颤抖着声音指挥梵青。 梵青不解的看着秋安,“为什么要买,有了孩子我们就生下来,我又不是养不起。” 盯着梵青眼里不似开玩笑的神情,震惊不已。压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此时势要将他说服,吃避孕药的危害还挺大,如果后续要做,也要在此刻把规则立好,必须戴套。 秋安暗自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挤出眼泪“我们都还年轻,没必要那么早要孩子,再说你现在的工作也有点危险,等我们感情更深一点,更安稳一点。”积满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泪光闪烁,咬得发白的嘴唇泻出一声呜咽“而且我现在年纪刚成年不久,过早生孩子对我损害也很大的。” 先前昂着的下巴垂垂落,脑袋埋进他胸口,发丝间飘散着委屈的气息,肩膀还随着情绪轻轻耸动。 秋安那滴要落不落的泪烫着他的心,先前还紧绷着的下颌线瞬间松垮,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音,握住她手臂的手逐渐松开,直到她呜咽着撞进他的怀里,才如大梦初醒般一把扣住她的后背,掌心一下下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的厉害“安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别哭了,我现在就去买...”温热的气息裹着懊悔,尽数洒在她的发旋间,低头时,眼尾也泛起红意。 梵青一把抱起秋安,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我去去就回来,你自己乖乖的。”秋安不安地低着头点了点, 梵青见秋安心情低落,知道她是为何事担忧,马上转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梵青离去的背影,秋安仰头露出眼里得逞的目光,眼尾微红的弧度里,尽是算计得逞的雀跃。 吃完药秋安心里总算放松了下来,看着秋安露出笑意的眼睛,梵青心中不免也开心起来,规划着等明晚的任务完成后就与基地谈隐退的事情,然后再找一个 安稳的环境和秋安组建一个家生儿育女。想到这,心中泛起一阵柔软,他一定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爱里长大的。 坐在对面不明所以的秋安,看着梵青由思考状态转为不停的傻笑,上扬的嘴角,墨蓝色的双眸被喜悦充满,眼底的星星愈发明亮。 一下午不知所踪的梵青回来之后愈发黏黏乎乎的粘着秋安,摸摸抱抱亲亲的,让秋安烦不胜烦,但又无法表现的很直接。 直到睡前,“我们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秋安站在房门前拦着梵青。 “为了培养感情,我们一起睡。”死皮赖脸的梵青,把帅脸凑到跟前,讨好的蹭着秋安。 差点被美色迷惑的秋安,把到嘴的话转为“我还疼,昨晚你太用力了,等下你忍不住怎么办,乖啦,晚安。”说完不忘一把蹂躏着他的头发,手下的发质柔顺软糯的不像话,掐了一把他的脸,趁他不注意,后退一步把门关上。 本还沉浸在与秋安贴贴的过程中,忽的幽香一下子抽离,随着关门声梵青无奈扯笑,只是微微晃动在额间的碎发掩盖不住双眸的欲求不满。 隔天一早,手机响起,秋安闭着眼摸索着“喂,你好。” “苍天大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到底去哪,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还去你住的地方找,怎么敲门都没人应。”一阵激动的声音传来,将秋安的瞌睡虫打跑,是谷云,她一直在找秋安,“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差点去报警。” 秋安可以想象到电话前的谷云是如何的‘涕泪横流’,“对不起啦,也就突然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才...”秋安不知道如何说出真实原因,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虽然是对原身的躯壳,但是能真切的感受到强烈的爱意。此刻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自己,那就是对我好。 “你不想说就算了吧,你是没有在便利店干了吗?”谷云察觉到秋安的欲言又止,暖心的扯开话题。 “对呀,因为这次旷工被辞退了。” “那这样吧,你可以过来我这边看看,你不是想赚钱嘛,这边虽说场合没那么好,这边薪资不错。”知道秋安一直想上大学的谷云,提出建议“工作内容薪资待遇就是刚刚我给你说的那个,你觉得可以就今晚八点来这我带你看看。” 可能是警惕心太强,听着谷云的话术,感觉像是听到了传销话术。 楞了楞“好,那你地址发一下哦,么么哒。”秋安想了想目前的处境,距离开学不到一个月,虽说读大学加上学期间的生活费已经凑够了,但自然是越多越好,主要是闲着在家,那位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如果真的如谷云所说,可以干起兼职来。 第十八章兼职 打定主意的秋安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 正巧在房间门口碰到正准备出门的梵青“安安,今天我有点事要出去...”低头向秋安报备着, “去吧。”秋安不在意的回道, 梵青一把抱住秋安,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安安我也想要...” 秋安内心哆嗦了一下,“要什么?” “你刚刚跟朋友说的,我也想要。”像小狗般耍无赖,紧紧抱着秋安, 刚刚?秋安想请他说的到明确一点,自己实在没有get到他想要什么,除了亲亲抱抱还有那个...他还会对她干嘛?想到这个,秋安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刚刚指定在偷听她讲电话呢, “好啦,么么哒。早点回来哦。”回头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他又穿回一身黑,也猜到他说的有事是去干什么。 随着夜色降落,霓虹灯在夜色里蜿蜒出华丽的玫瑰,紫蓝交织的光晕将funk酒吧的鎏金招牌浸成液态。雕花铁门闭着大门两侧站着身材高挑的保镖,一辆跑车在门口停下,穿着性感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旋进聚光灯里,保镖恭敬的低头引进,推开厚重的天鹅帘幕,从里面打开的门透出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与欢呼声,鎏金烛台将水晶吊灯光芒碎成星河。随即跟上来托着香槟的服务生,酒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指引着女人往高楼层的包厢走去。 一路导航过来的秋安看到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让太阳穴突突直跳,双脚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 手机响起,刚接起就听到,“喂安安在哪呢你?”是谷云的声音,但这声音怎么那么清晰。 身后肩膀被拍了拍,吓得秋安蹭的跳起来,激动地比划着“喂你...你怎么能大晚上拍人肩膀,不是有一个鬼故事写拍人肩膀容易鬼上身吗。你要吓死我呀。” “这个前提是鬼,我是吗?我不是呀!”谷云笑得眉眼弯弯地摆摆手,“我就知道你会走到大门口,我特地来接你的。你要是从这进去,就得被收取三千元押金,这还是的最低的,等你出门,那啧啧啧...恐怕底裤都不剩下咯。”打趣起来总是不正经的,搞怪的往秋安脸上摸去。 被蹂躏的秋安看着这笑的梨涡满满的人还以为和善的很,殊不知鬼点子一肚子。秋安对上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边走边不忘给秋安传授经验,“我兼职刚没几天的时候,在吧台递酒给一位姐姐的时候,看着气度就不凡,没想到也在大厅坐着,我就随便关心了几句,没想到姐姐给了我几千块的赏钱。虽说后期‘关心’的客人都没有那么大方的,但这里工作就机遇满满,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在这里工作呢就要醒目一点,服务好客人,欸我说的服务是正常的那种哈,不正经的咱们可不干,要是遇上蛮横的客人,你就按住这个,马上就会有保镖过来的了。” 谷云指了指她腰部的对讲机,下面还有厚厚的一层腰封“你可不要摘下这个腰封,里面有定位器,能定位到你在哪个位置的哦......”谷云看着侧面听到犯困的秋安,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听到没,刚刚说的很重要!我再讲一遍。” “哎呀,别别...”拦不住谷云,只能接着再听着她念经,思绪再次飘远的秋安不免好奇起来谷云为何如此拼命赚钱,自己好似都没问过“谷云,你很缺钱吗?”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谷云愣住,裂开嘴笑道:“因为我有目标呀,等我赚够了钱有了底气,我就可以去他的城市生活,和他一直在一起...” 看着谷云洋洋洒洒的幸福揭露,秋安得知她有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异地恋同乡男友,平时还会常接济他。 感叹爱情的伟大之余,一边听着一边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从大门前绕到后面还挺远的,服务人员有专门的通道,走过去的巷子虽说不暗,灯光通明,但几乎没人经过, 看着秋安好奇的眼神“这是boss专门给服务人员修的通道和路灯。和另一条街道相接,那边就黑漆漆的,你没事千万别过去,那边很多酒鬼的。” 进出一般是从大门,就算散客进入也需要收取而且进入包厢门槛相对比较高,遇到麻烦的可能性会比较低,当然也不乏有些商界政客神秘人士走的专属的VIP贵客通道。 谷云长相甜美,又聪敏机警,所以被分到包厢。秋安不免暗地里对谷云竖起大拇指,短短不过半个月就被提升。 “哎姐的神话都是传说啦。”揽过秋安的肩膀,指着密码门“到了,就这。密码等你入职了就告诉你。” 把秋安带到经理处,是一位女经理,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西装过着纤细的腰身,珍珠胸针别在领口。发尾的微卷黑色长发垂在后背,露出锋利的下颌,眉峰挑着弧度,双眸透着干练, 上下打量着秋安:水洗蓝牛仔裤过着纤细的小腿,米白色的上衣穿到肩头,领口露出半截天鹅颈,露出的莹白的肌肤,灯光掠过她的侧脸,下颌线条柔和的像三月柳条,睫毛扑闪时像振翅的蝶,瞳仁盛着乌蓬船划过的碧波。单薄的身形在宽松的衣料下显得纤巧,活脱脱一个江南美人样貌。 “去喊江枫进来。”看了良久的经理,突然发话。 秋安双手不安的捏着,不知为何总有种监考老师看着的错觉,紧张感油然而升。 “以后可以直接叫我Cora。”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她讲清楚了秋安所关心的所有问题,要点之精准,语速之快,如果不是听谷云讲过一遍,自己可能记不住。心中不免观察起这个Cara,无论是气场还是其业务能力都很强。 第十九章眼熟的酒,回不去故乡 “哈喽?”推开门,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干脆的声响,秋安听到如此清爽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统一的服务员制服在他身上也穿的格外的帅气,藏青色修身西装熨烫得棱角分明,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银灰色领带用温莎结打得一丝不苟,腕表表盘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还没等秋安打量完。“这个人归你区域管理。我还有事。”Cara简单交代完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小美女,从今以后你就归我啦。”轻佻地表情让秋安忍住不打人的冲动,刚刚对他的好感瞬间降低了一点。 “哇,秋安你有福了,这个江枫是这里最帅的服务管理人员,你去的贵宾包厢就是他管理的。”谷云兴奋地拽着秋安的胳膊,话刚说出口才意识到,秋安一来就上到了包厢,高收益的同时也意味着麻烦,对于非富即贵的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担忧的朝秋安看去“安安,注意安全,记得凡事都听江枫的,他最会搞定难缠的客户了!” 感受到谷云眼底的迟疑,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握了握谷云的手,“安啦。”高收益就意味着高风险,刚刚Cara也已经说了丰厚的薪资,等这次工资到手就去带着奶奶上医院好好做一个全身加眼部检查,必须检查的清清楚楚的。 抬步跟上前。 江枫将秋安领到底层的这一个满是各种酒类的房间,“你呢,就先在酒水房配酒水,记住不要乱动乱跑哦。”最后那句话高深莫测的说完,江枫扭头离去。 只剩下站在门口凌乱的秋安,从楼下到这里就交代了一句简单的话,让秋安摸不着头脑,既来之则安之,秋安抬步往前,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房间,内里另有乾坤,说是房间,其实是小看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酒窖,放着各种秋安两辈子都没见过的名贵酒。 大门是特质的雕花铜门,琥珀色的光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房间内如蜂蜜般。整整两面墙的胡桃木酒架呈阶梯状向上延展,秋安看到门口旁的桌面上上的一个烫金册子,好奇驱使下打开一看,上面是各种酒类的介绍。 对着册子上的照片与架子上的酒对应着,法国勃艮第的黑皮诺:黑红色的瓶身,在葡萄酒界有‘林黛玉’的称号,“这比喻满稀奇的,是因为这葡萄比较柔弱吗?”意大利巴罗洛的内比奥罗还有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等酒都错落有序的排列着,瓶颈处的金箔标签在暖光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还有因为不同的酒类保存温度不一,旁边一个房间内一打开里面的冷气铺面而来。 “欸?”经过一个展区秋安察觉到这酒的瓶身好眼熟,素白陶瓷泛着柔和的哑光,圆润的瓶腹和修长的瓶颈相得益彰,正中央烫金的“茅台酒”字样醒目,秋安震惊的张大了嘴,见到与故酒一样的模样未免慌了神。 秋安记得她那个世界的茅台酒是会把地名印上去的,然而这里的没有,心中又变得空落落的。 失望的表情正巧被在这上班的酒保清秋看到“你就是新来的吧,杵在那干什么呢?不想上班就别来。” 醒过神的秋安看到她,急忙拿着册子跑过去“我在照着册子认酒呢。” “我是秋安,秋天的秋,平安的安。” 清秋友好一笑“噢...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样都不愿意来这呢。我叫清秋,水至清则无鱼的清,秋收的秋。” “哈哈,原来我们名字里面都有一个字是一样的呢,好巧。秋天正是丰收的季节。”秋安莞尔一笑,说出两人都喜欢的名字释义。 “看册子很难熟悉的,我先教你认一遍吧。值班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两个人在的。”清秋带着秋安来到第一个架子前,一边翻开手中的册子,一边指着酒介绍起其生产的产地、年份,保存的适宜温度,是否需要醒酒,以及醒酒的时间多长。 秋安边点头,不忘打量起眼前的清秋,留着齐肩的黑茶色直发,鹅蛋脸上最动人的就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瞳孔清亮如湖泊,眼尾自然下垂,没做表情的时候就是一张严肃脸,刚刚看她板起脸来的样子真的有被吓到了。身材高挑,肩颈线流畅,服务员的制服在她身上穿的犹如T台上走秀。向秋安介绍起酒来如数家珍,每一个动作都舒缓轻柔。 手下的笔写的正认真,下巴被一只骨节纤细微凉的手抬起,“你不先认真看酒,死记硬背有什么用?”清秋眉眼微皱。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我写完可以回去再看的。刚刚也在认真看酒瓶身呢。”秋安边说边点头以证实自己这段话的认真性。 接着认酒后,秋安不经意的问出,“那姐姐,这里目前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呐?”刚刚清秋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秋安的八卦之心有点按捺不住。 “小孩子,少打听,你以为外面那么好伺候的,听姐姐一句话,这里永远比外面安全......”清秋没好气的说着类似忠告的话,还没等秋安听到下文,服务铃声响起,“呐,这种声音呢就是外面的人打来的,可能是需要我们提前醒酒的。” 接起电话的清秋,按照要求记录下来,‘八层,一瓶法国波尔多,醒酒时间30分钟’。带着秋安找到相应的酒,并教导秋安如何用开瓶器起塞子,从架子上取下专用的水晶醒酒器。 水晶醒酒器斜倚在桌子上,宛如一株倒置的冰凌花,看着蜿蜒的红色汁水如丝绸瀑布般滑落,在器皿中激起细密的漩涡,暗红的酒液余空气缠绵交织,渐渐晕开紫罗蓝与黑醋栗的暗香。 让房间内的酒香气味愈发浓重“姐姐,你闻多了会不会醉酒呀?”秋安感觉这一会儿已经是有点脑袋晕乎乎的了。 “喊我清秋就好了,这酒闻多了也满舒服的,你以后就慢慢习惯了。”不多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点起酒来,清秋按照要求在指定的区域寻找,秋安见状正要屁颠地跟上去,“你在这再看看你的笔记,刚刚有一个地方记错了。”清秋止住了秋安,往里走去。 秋安拿起笔记本与册子翻来翻去地认真对比,嘴边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不能吧,我很认真记的!” 旁边的服务人员看着秋安认真的神情,没忍住打扰“你是新来的吗?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秋安。”头都没有抬起的秋安根本没有在意眼前的打量目光。 待清秋回来之后,点了点秋安的脑门“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意识到清秋的话里有话,便坐在一旁沉思,秋安不久之后理解了过来,也觉得自己傻的可以,裸漏在外的东西要是不牢牢看住,被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就算有监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问责的还是她们两个的份了。 第二十章执行的任务 w a1t c .c o m 此时的鎏金招牌的对面房顶上正匍匐着一个人,他与黑夜融为一体,隐藏的极佳,将消音器旋进手枪螺纹时,指腹擦过冰冷金属的触感让瞳孔微微收缩,墨蓝色的眼眸紧盯着大门口,等待着最佳时机。 对面楼下一阵繁华,各种名贵的车走走停停,门口台阶上,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们踩着高跟嬉笑推搡、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夹着雪茄交谈着,成群的男女络绎不绝的往台阶上走去,欢笑声、引擎声、刹车声与酒吧内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混作一团,门口两侧的保镖一共八人尽职尽责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整条街像煮沸的锅,蒸腾着欲望与狂欢的热气,连空气都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泛起微醺的涟漪。 周围的建筑物是最好的避体,刚刚梵青已将周围的环境摸透,制定了一条逃跑路线之后,找到了这个最佳隐藏身地点,不止可以观察到楼下的状况,还能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袭击。 为了行动的逼真性,梵青接连跟踪了这位即将上任的航纪公司董事余砚舟好几天。这位余砚舟身边随行的只寥寥一人,但梵青看那人的身材体型以及一些细节,认为那个保镖不像酒囊饭袋,梵青的好几次所待的位置都被对方有所察觉,但对方侦查力没有梵青灵敏快速,早在对方察觉时,梵青就已经撤离到另外的关注地点。 双方对峙的有来有回,梵青在即将引起对方注意的同时,及时撤离,接连几天如此,对方在明知道有人跟踪的情况下却找不到人,如同见了鬼般。 余砚舟在明知被跟踪还是不怕死的出来,身边也不见增派保镖,梵青猜测起他的此举动机,是等着以身为饵将他瓮中捉鳖吗?但刚刚排查周围之时并未发现周围有隐藏之人,以下面的人是根本阻止不了他的。 从接到任务时的准确攻击时间地点,到发现他跟踪却不增派保镖,反而大摇大摆的出入今天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种种迹象说明这局极有可能是他自己设下的计策。随即反应过来的梵青啐了一下,眯起双眼,决定让他这次的苦肉计更真实一点。 楼下突然骚动起来,暗夜中缓缓驶来的宾利使周围人自觉的让开一条空旷的道路,门口的保镖跑上前将雕花厚重铁门敞开,等待着车内的人进入。 车在门口正前方停下,男人修长的腿斜探而出,手工皮鞋精准的落在红毯中,缓缓踏在毯上,后背挺直如出鞘的剑,深灰色定制西装在夜色里泛起冷光,冷灰色领夹随着动作折射出锐利的光芒,垂眸整理袖口的瞬间,周围人看到如此矜贵的人出现在大门口不免凝神狐疑地看着。 当他抬起头的刹那,左耳的菱形耳钉散发的幽蓝光线划过旁人的脸颊,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仿佛的那小小的耳钉随主人一般,藏着能撕裂黑暗的锋芒。 他抬眸的瞬间,眼尾锋利入刀,墨色瞳孔像是淬了冰的黑曜石,冷冽的光芒扫过众人时,带着实质的压迫感,额间的碎发被晚风掀起时都带着压迫感。俊美的脸庞、强大的压迫气场使得周围人呼吸一窒。记住网站不丢失:q yh h s.co m 余砚舟眼睑慵懒地半阖,似是连正眼正视都嫌浪费力气,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弧度,抬脚往门内走去。 房顶的梵青看到目标微微扬起下巴,薄唇缓缓裂开,那笑容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他的笑容中,没有一丝人类的的温和,只有无尽的残忍和暴虐,像是来自黑暗深渊的诅咒,是秋安从未见过的令人胆寒画面。 扣动扳机,枪声撕裂空气的刹那,子弹从男人的脸颊划过,打在窗上,玻璃瞬间崩碎,发出巨大的响声,众人不明所以,楞在原地。 余砚舟虽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寒,但此举无疑是挑衅。 自始至终余砚舟都冷静地站在原地,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子弹飞来的方向。 随从景风见到子弹是正对着余砚舟射出的,根据子弹射出的位置,不到二十秒就判断出梵青所在的位置,已经指挥者保镖上去捉拿。 见位置暴露,撤离之时,梵青扣动扳机,接连打出好几发子弹。下边人群反应过来后瞬间炸开锅,里面的人与外面的人,尖叫声与桌椅倒声混作一团,有人抱头鼠穿,有人瘫软在地。 忽的,周围冲出来一群人黑衣打手,玻璃炸裂声与身体的碰撞声同时炸开,一行十个人,个个手持铁棒、匕首等多个武器。个个如同蟒蛇般朝着余砚舟缠去,脚踩靴子,为首的甩出三棱军刺,寒光露出直直朝着余砚舟的咽喉刺去,却在触及男人半步前被男人的随从景风用拳头从他腹部一锤,两人厮打在一起,十几秒后为首的被景风锤飞。 旁边的人见状,紧接着补上。 在众人打的正酣时,余砚舟突然嗅到空气里异样的金属腥气。巷口楼上阴影里闪过一丝冷光,那抹寒芒在月光下折射出熟悉的弧度,正是手枪特有的螺纹枪管。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体先与意识做出反应,闪到一边,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将后面雕花门下的灯击得粉碎。 从暗夜中飞速而来一群训练有素犹如黑豹瞬间将余砚舟围拢,被簇拥在中央的男人抬手看着腕表,唇角勾起的冷笑未减分毫。 他隔着人墙俯瞰着混乱的场面,瞳孔里跳动的着野兽戏耍猎物般的快意,他从穿着军靴的为首男如下死手般攻击而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有人乘着他的假戏反而准备真做了他,打出第一抢的那个人充满着挑衅意味,墨色的双眸眼神如同淬了毒般“景风,去把刚刚打第一第二枪的人活捉。”此刻开始他要把这场震耳欲聋的骚乱,变成他精心编排的舞台剧目。 打斗 景风撂倒一个人折断他的手臂后,回头领命“好的少爷。”随后往梵青方向跑去。跟随余砚舟多年的他不可能没听出来这句话的阴鸷,言语愈是冷静,隐藏的怒火就愈发强烈。 防爆靴碾碎瓷瓶的脆响未落,七名黑衣打手已如黑色潮水漫过,执着的朝着余砚舟的方向走去,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最前方的壮汉挥着带刺铁棒砸来时,景苍屈指弹开袖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下一秒竟徒手住铁棒下方,指节发白间硬生生接住。铁棒尖擦着他下颌划过,带起的血珠还未坠地,他已反手掐住对方喉结,像捏碎易拉罐般将人掼在墙上,直至对方窒息软下,他才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渍。 寒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好几把匕首同时刺向被护在中央的余砚舟。 景凛的战术靴突然蹬住雕花立柱,整个人倒悬着旋出半圈,甩出的钢珠朝袭击者们的脸上发射,对方甚至没来得及靠近就发出激烈的惨叫,相继捂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 剩余之人尚未反应,景骁的钢鞭就已如巨蟒吐信般横扫,“咔嚓”声响中,叁具躯体同时被甩飞。 寒光闪过,钢鞭将为首的男人的耳垂应声击落,被痛的大叫惊恐后退时,景凛的袖箭已穿透他肩胛骨,将人钉在鎏金立柱上。 满地哀嚎中,余砚舟慢条斯理地走进门,皮鞋碾过敌人颤抖的手指:“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干净。去查。 话音刚落,最后一名敌人的喉管已被匕首划开,温热的血溅在余砚舟锃亮的皮鞋上,宛如绽放的红梅。 “啧...”男人不满地看着血渍,眉头皱起。 “对不起少爷。”景凛垂首的瞬间,喉头剧烈滚动着咽下不安。余砚舟看着他低着的头颅,如同被主人训斥的忠犬。 泛着幽蓝色的耳钉在灯光的折射下,那抹光像是深海里游走的磷火,又似毒蛇吐信时的幽芒,在耳垂处时明时暗,随着他下颌线的起伏,余砚舟不没有说话抬步往里走去。 只见场外众人快速的打扫着,将受伤严重的拖走,留下叁两个预备交到警察局,地上的血迹、满地的狼藉、墙上的子弹印记都在尽力的掩盖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安置着。 厮打没有纠缠到大厅内,里面没有很大的损坏,除了刚刚一群惊恐的人缩在角落,现已被Cora遣散出去了,往常热闹的大厅内,此时空荡荡的,台上的电子乐还在播放着,余砚舟走上前拨动了一下音乐就停止了,他只是觉得太吵了,并没有感兴趣的意思。 踱步走下来的余砚舟扯了扯领带,想着第一枪,隐藏的如此好又精准的枪法,按照自己家里那些叔伯的废物程度是没有渠道请到高手的,估计就是自己请来搅局的那位了,只是不明白为何他要作出这般挑衅。而第二枪的枪法差多了,但明显来要他命的。 门被打开,景骁走进来恭敬的看着余砚舟,“少爷,都处理好了,警察会在十分钟左右到达。” “刚刚看到那些人身上的纹身,是余二叔编外的训练的那群人。” “下去吧。景风回来去领叁十棍。”余砚舟冷然的安排下去后,景骁没有迟疑地点头去执行。 那人多次挑衅跟踪后,面对已有的行动景风没有预判在先。对于突如其来的的一群攻击者,没有做好部署在后,没有从头做起都算轻的了。 余砚舟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正准备往下坐,一阵凌冽的掌风朝他背后袭来。 原来梵青并没有按照刚开始制定的后退路线逃跑,而是往外绕了一圈,甩掉景风的追捕后,静等时机,待到外面进行的七七八八后,余砚舟放松警惕了再次攻击。 梵青也无意欺负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所以摒弃枪支,赤手上阵,只是没想到余砚舟的反应也是极快。 两人动作快如残影,很快便扭打在一起,拳脚相撞发出密集的闷响,带起的气流掀翻一旁的桌椅。 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在眉骨凝成晶亮的水珠,余砚舟旋身避开迎面而来的直拳,肘部擦着对方耳际划过,带起一阵劲风,随即迅速后撤半步,侧身卸力的同时,一记扫堂腿贴着地面横扫而出。 梵青纵身跃起,在空中拧腰变向,膝盖如铁锥般支取余砚舟的面门,余砚舟双臂交叉格挡,闷哼一声后退。 玻璃声在两人脚下发出脆响,余砚舟的膝盖刚撞上对方的肋下,后腰就被一记肘击震的发麻。随后顺势抓起桌子上的酒桶,金属擦着梵青的耳际擦过,在墙上砸出凹痕。 两人对峙时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吊灯碎裂的玻璃蹅在地上里泛着寒光。 一阵厮打后,两人又同时弹起,拳风相向,四目相对,看到对方嘴角溢出的红血丝,都不肯露出半分颓势。 还没等梵青紧接着进攻,门外传来警笛声。梵青进攻的手顿在空中,惹上警察对他来说很麻烦,有没有可能回到原国家都难说,想到利害关系,梵青看了眼眼前的和自己一样挂彩的男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挑衅。 余砚舟余光扫过窗外闪烁的红蓝光晕,还没来得及回应,梵青已经翻身从窗外而出,很快便隐入月色中。 余砚舟看着同样挂彩的男人出逃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相逢对手的感觉,好久都没有打的那么畅快了,这警笛声来的真不是时候,按下内心的烦躁。 正准备拔腿往外走去时,突然眼神一凌,底下的楼梯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要探不探的样子,墙壁上的阴影一颤一动地,可以看到脸颊被吓的煞白,像一只受惊的松鼠,那人缩着脖子,修长的脖颈在伸缩间活像个乌龟, 余砚舟看着眼前的滑稽的场景,眼神放松了下来,不由的盯着这人究竟想干嘛。 楼下的秋安自听到系统的安排后,她就无语地来回踱步,心里又在暗骂着。 第二个?! 就在叁十分钟前,清秋上楼送酒的时候,传呼电话就打了过来,刚刚点法国波尔多酒的八层客人到了,指示就要端上去。 秋安刚开口解释到,此时这边之剩下自己一个人,不方便上去。 对方便强硬的表示,此举动是必须,并把秋安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还在犹豫的秋安,只能联系江枫询问该如何。 “你记住,八楼的要求都需要优先服务,清秋应该快回来了,酒窖也有监控,没事的,去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秋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端着酒往上走,因酒窖在底下负二层,到负一层的没有电梯的。 还没等秋安走到负一层电梯口,上方大厅处便传来骚动,一群人在尖叫、呐喊、求救,有酒杯摔在地上的响声,也有被推翻架子的金属声,推搡着往角落挤。 秋安连忙端着酒小心翼翼的快步走回酒窖,“我任务还没完成,我可不能挂在这,我还要回家呢。”一边碎碎念,一边将门关上,锁的严实。 也有人发现了这个酒窖想躲进来“有没有人啊,开门!”尝试失败后有人走掉,也有不停疯狂的敲打着酒窖门,也有企图想撞开的人。 砰砰声震的门后坐着的秋安一阵心慌,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苟活对不对,但太多的电影电视剧都告诫不能太相信人性,秋安不敢赌,再者这里面的酒大几万几百上千万的都有,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要被问责的只有自己。 过了不久后,外面安静了下来,好像是有人在疏散了。等了好一会的秋安,小心的巴拉着门打开,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剩下一些细琐的脚步声。 蹑手蹑脚的往上走去,手里不忘拿着一个尖锐的酒刀,护在身前。靠着走过一遍的记忆,回忆着细节,只需要从这上去,穿过大厅绕到进入一条长走廊后就能到达服务员呆着的安全区域了,过来时不到两分钟,自己走快点,一分钟应该也行了,打定主意的秋安,鼓起勇气往楼梯上走去。 秋安刚走上一个台阶,就发现上方稍远一点的地方有细微的对话声音传来,刚准备打道回府便发现脚步声往外走去了。 秋安瘫坐在原地缓神,还没等秋安彻底缓下来,更激烈的声音响起,像是打斗的声音,还没等秋安仔细听...... 「滴——宿主请注意,眼前男主人公,姓名:余砚舟,职业:航纪公司董事,完成内容:攻略他,方可获得回家进度条前进百分之二十。」 熟悉的系统声响起,秋安一阵问候话语脑部输出:都这时候了,我都要交代在这了,你还好意思让我攻略,不考虑先把我救出去吗!再说上一个梵青还没解决呢,怎么又来一个! 无情的系统还是没有解答秋安的问题,只留下难题和风中凌乱的秋安。 秋安探出头看着两人打斗的一来一回,谁都没占上风,但也谁都没弱。 难道这就是男主吗,梵青长相偏混血五官立体、身材偏硬朗力量型,打起来拳拳到肉,丝毫不含糊; 另一个应该就是余砚舟了,长相俊美但气质给人的感觉很阴鸷,像是毒蛇,动作凌厉利落,攻击起来像刀。 两人相互打了一阵,警笛声的传来让两人都止住了动作。 不久后梵青跳窗跑掉。 秋安及时的把头缩回去,耳朵贴着墙面,听着上方传来的脚步声。 余砚舟在原地停了一会,似乎是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秋安惊恐不以,她还没有摸清楚这位要攻略的男主人公性情,刚刚看他那动起手来的可怕招式,阴骘的眼神,秋安很害怕。 她也还没想好怎么给对方一个良好的印象,以便后续接触,还是自己直接当缩头乌龟躲过去这一劫。 但人家那身份,这次错过了还不知道几时还有机会,在秋安上与不上的纠结中,脑袋也随着想法伸缩,脚步一上一顿一退的...... 还没等秋安构建好相遇,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余砚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秋安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一句话,“你们打完了吗?”没理由的一句话问出。 把余砚舟都问的一愣,“你还要看吗?” 说出去的一瞬间,秋安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烂开场白,他竟然还认真的回答,好像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秋安快步走上楼梯,看到男人浑身的微微凌乱,唯一出血的地方就是右脸颊的嘴角处渗着血丝,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不知去向,领口歪斜地挂在锁骨上露出大片的雪白皮肤,秋安心中惊叹,这也保养的太好了。 “有酒吗?”余砚舟目光懒懒地开口询问道。 刚想说没有,突然想到什么的秋安,“你在这等会儿...”说完,往楼下跑去。 余砚舟看着秋安纯净的眼眸,在面对他时没有谄媚与讨好。那跳脱的身影活像只飞舞的碟,小时候他也养过呢,只不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小心被捏死了,想到这,余砚舟的眼睛眯起来露出危险的光芒。 不多时,秋安拿着医药箱,一手拿着酒。“反正现在人都跑完了,这酒本来是给一位客人醒的,但看目前的状况他应该是不会来了。我倒了点,待会给你调一个安安特制葡萄酒。” 秋安自来熟的将余砚舟拉到前面坐着,“这是药箱,你可以先擦点药。” 放下药箱,秋安跑进吧台,按照之前的记忆:在玻璃器皿中放入足量冰块,加入红葡萄酒和柠檬味的汽水,调和均匀,加入柠檬或者橙子作为装饰。 这是秋安最喜欢的一款自制酒,只要葡萄酒的质量够好,就越好喝,。 余砚舟靠着椅子,打量着秋安,操作的时候还不忘碎碎念,应是逃跑时撞散的丸子头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小嘴一张一合,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咬着嘴唇。 她刚刚拉自己手臂的时候,竟然对她没有排斥感,身上也没有令人讨厌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危险气味 “OK了。”秋安一共调了两杯,往他面前推过去一杯后,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尝了一口的秋安,心里暗喜,果然是好酒,经过自己的巧手,这也太好喝了! 秋安喜上眉梢,看着余砚舟狐疑的表情,秋安挑着眉,示意他赶紧喝。 还从未有人敢命令他,眯着眼正准备发火的余砚舟,嘴边就感到冰冷的触感,“喝一口,真的蛮好喝的。我在这第一次调酒,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幸运者哦。” 秋安向前俯上举着酒杯,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如今尝试着相处,必须要先探出他的底线,后续才能更好的攻略。 余砚舟再次闻到了,是一种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不明所以的让人安心的香。双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秋安,喉头滚动,如鲜血般的酒随着口腔进入,冰冷的液体经过食管时激起一阵痉挛。 男人挑眉,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那原本冰冷的眼睛如今却盈满了层层涟漪。 下巴顺着秋安的手慢慢的扬起,余砚舟仰头饮尽最后一滴,腥红酒渍顺着下颌线蜿蜒,流至锁骨处,直到领口晕开红色的花。 窗外的蓝红灯光闪烁,与记忆里的那年飞溅的血珠渐渐重迭,同样的鲜红,同样的滚烫的腥甜,此刻在胃里翻涌起铁锈味的潮,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男人的双眸瞬间变得阴鸷,凶狠的盯着秋安,如同蛰伏的野兽被瞬间激怒,那锐利的目光似能洞穿人心。 如同沉睡的火山突然喷发,忽的,一阵若有若无的芬芳,萦绕着余砚舟,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慰着那即将爆发灵魂。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刚刚男人凶狠的气势所凝固,原本举着酒杯笑吟吟秋安瞬间噤声,紧张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门口,“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漏掉的细节,记得及时联系我们。”警察已经取证完,只等将相关犯事人员押解上车后便准备撤走。 景骁一直在一旁跟进,他同时也同样注意到大厅内的情况。 景风发现中计了后,赶到时,看到梵青在大厅内与余砚舟打斗起来,但没有收到指令的景式兄弟无一人敢上前。 论武力余砚舟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是更甚于他们。景骁希望少爷今天积压的怒气正好趁着这次打斗消磨掉。 再然后看着余砚舟饶有兴致的神情,景风本想踏进门内请罪的想法瞬间打消,如若打扰余砚舟的好心情,罪加一等。 众人送走警察后,景风安排了景式兄弟回到各自的暗处接着保护。 景骁回头向景风转达了刚刚余砚舟的命令。 “好,我知道了。等我先跟少爷请个罪再走。”景风低头笔直的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眼神里燃烧着火焰,只有对自己的痛恨。 啪地一声,酒杯拍在玻璃桌上,室内里面的巨大响声引得门外的景风景骁条件反射的急速踏进门内,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兄弟...... 便看到秋安站在余砚舟跟前,被吓得有点呆滞水杯不小心从手边滑落在地,发出巨大的玻璃碎裂的声。 “啊...不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秋安哆嗦急忙转过头,刚刚强撑的心情一下子土崩瓦解,眼前的男人危险的感觉比樊青还要可怕。 顾不上擦拭桌面,看到余砚舟如野兽般的嗜血眼神心脏疯狂的跳动,感觉下一秒就要咬上她的脖颈,她咬住下唇,疼痛保持着冷静。 余砚舟手比脑子反应快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拉住秋安,指着医药箱“我伤到哪了呢?怎么不帮我看看。”见她触电般慌忙甩开他的手。 秋安抬头看了眼进来的两人“有人进来了,你让他们帮你看看吧,太晚了,我先回家了。”不等余砚舟说什么,往侧边的门内跑去。 一路狂奔来到休息室,“诶?人呢,怎么都不见了。”一路走来都没有半个人影,想着奇怪场景的秋安掏出手机,打开手机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是谷云发的。 秋安看到谷云担心的信息,赶紧回拨,手机仅“嘟——”了一声“秋安!你到哪去了,怎么又不接电话,要急死我吗?你现在在哪,安全吗?”一连串的提问,让秋安安心了下来,此时这里静悄悄的她害怕的紧。 “刚刚骚乱,我一直呆在酒窖呢。我现在刚出到休息室,这里没一个人了,你在哪?”听到电话那边秋安紧张微颤抖的声音谷云安慰道:“那你先换好衣服,我在外面呢,等下进来接你。” 不多时,秋安刚换好衣服就看到坐着椅子上的谷云,眼含怒气的盯着她,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去,心虚的秋安低着头跟在后面。 走到外面,见谷云还不理她,便凑过去,挽住她的手“云云云对不起啦,我手机静音呢,安全了这不就马上联系你嘛。” “你这破手机,唉算了,安全就好了。”谷云也无法责怪,最后不忘让秋安保证,以后有问题一定第一个联系她。 秋安连忙点头加保证,竖起的叁根手指指着天指着地的信誓旦旦的。 “那今天的班不上了吗?” “不上了,客人都遣散了。”谷云嘴角疯狂压制,却发现抑制不住“但今天工钱照结哦,你走运啦今天,半天班都没上到。”看到浅浅的梨涡秋安就彻底放心下来了。 两人挽着手往家走去,从背影都能看出的开心,暮色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楼下的树叶打着旋落下,秋安快步走前伸手接住时发梢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夏季枝头上冒头的茉莉。 夜风里裹着丝丝凉意拂来,八层阳台外余砚舟歪斜着倚在栏杆处,领口大开,白色的衬衫已被血迹酒渍沾染的鲜红,随着夜风轻轻鼓动。 他垂眸望着楼下那抹在夜色中跳脱的白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又阴鸷的笑,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与白皙的皮肤相映。 假装不知情 “少爷,已经查清楚了,是您二叔找的人,命令就是下死手。在警察局的那些替罪羊应该会直接把罪行揽下来。”景凛递上一支烟,余砚舟正用丝绸帕子擦拭指尖的血迹,我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烟,火苗跃起的瞬间,映亮起他颌下的淤青。 深吸一口烟,白雾从他微眯的眼尾漫出,在夜风中凝成细碎的水珠。他倚着雕花栏杆,望着楼下渐行渐远的身影,腕表时针扫过十二点整。 “明天去会一下我的二叔。”烟蒂被碾灭在雕花栏杆上,烫出焦黑的印记,“汇合起那群老家伙,就说...我想他们了。”眼神冰冷微笑着说出。 “把那两个废物丢到基地地下室,不用回来了,直接发回底层。”说完,余砚舟往房间内走去。 让一旁的景凛狠狠的打了个战栗,眼前还残留着景风和景骁被拖走时的惨状 ——两人鼻青脸肿,景风的胳臂一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是少爷徒手掰断的;景骁嘴角倘着血沫都是余砚舟铁拳的‘杰作’。此刻余砚舟语调轻缓的话语,让景凛想起地下室的那些刑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 要说景风确是办误了差事,但惩罚已下。错误在两人从门外闯进去的瞬间,见余砚舟并无危险也未及时退出,反而留在原地,惹得余砚舟好不容易被秋安平息怒火蹭的烧到了两人身上。 不知情的秋安正满心欢喜的与谷云道别。 推开门,屋里一片亮堂,秋安往梵青一步步走过去,上下打量着站在厨房的梵青,“去哪了安安?”还没等秋安说话,梵青先发出疑问。 秋安不免心中一阵对比,看到余砚舟那无事般的样子又往前瞧了瞧梵青,果然是没有受很严重的伤,看来两人的武功都差不多,刚刚在一旁观战的秋安看打的那么激烈还以为他们都会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呢。 余砚舟只是下颌淤青和嘴角犯出血丝,梵青身上充满沐浴露的香味,应该是在她回来之前洗了一遍了。彻底凑近后发现梵青额角处红肿的可怕,应是被肘击或者拳击的,不禁抬手抚上“你这怎么了?那么肿。” “没事,怎么那么晚回来呢安安?”梵青拿下秋安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后捂在心口。 两人离得很近,气息混合在一起,秋安不自在的说:“我重新找了个兼职,只不过是晚上上班的,干到开学我就不干了。” 想抽回的手被抓紧,反被抱在怀里。“安安,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梵青下巴低着秋安的脑袋,又再次对秋安深情的说。 夏日的蝉鸣在外像煮沸的浪潮漫过纱窗,树影斑驳落在地上,映照出在室内拥吻的两人。 秋安躺着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虽不知昨晚的的梵青在突发奇想什么,但他是彻底不和秋安分房睡了,死皮赖脸地粘着秋安,甚至于对于秋安提出的同床约法三章也无条件的同意。 秋安心想:难道是昨天打架被打击到了? “第一,睡觉时必须保持三十厘米的安全距离!”秋安举着手机的备忘录说着思考了一小时想出的约法条例,梵青跪坐在床垫上,脑袋凑过来时发梢扫过我脸颊,“那你梦游怎么办?”说着突然伸手想把我搂进怀里。 秋安往后一倒,“第二,每人一张被子,各自盖各自的!”挣扎着从他的阴影下爬出来。他歪头笑,睫毛在台灯下透出扇形阴影“好。” 此刻月光透过纱帘爬进房间,秋安每说一句,他假装无意识地往她那边蹭。“第三,我没说可以的情况下,不可以对我做什么!”秋安推了推趴着她胸口的梵青“这个很重要!尤其是做那个,知道吗!不然我就...”还没等秋安放出狠话,梵青抬手将秋安手中的手机拿走放到桌面,顺便关掉台灯,“嗯嗯嗯睡觉啦”宠溺的说完后,一卷铺盖把秋安裹住,他就隔着被子抱着秋安闭上眼睛。 秋安看着他那敷衍的嘴脸,抬脚朝他那边踢了几下,见男人没有动静,安静的夏风吹着吹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忽然,梵青睁开眼,看着熟睡的秋安,吧唧一下亲到秋安唇上“晚安我的安安。”双眸尽是温柔。 秋安接连几天上班也没有见到那晚的那位矜贵的客人,与梵青的平静的日子一如往常,仿佛那晚发生的厮打只是一场梦,梵青不提,秋安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工作空隙,秋安坐在椅子上用电脑查着余砚舟,连清秋回来都没发现,“安安你想干嘛?” 被吓的一震的秋安,抚抚心口“没有啊,就看看名人。你认识?” 清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秋安捕捉到“清秋你真的知道呀。讲讲嘛...” 秋安还没说完就被清秋不耐烦地打断,“你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多少让走着进去抬着出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着莫名其妙被气的坐在椅子上的清秋,秋安一脸不明所以。 转念一想,那他必定是这里的常客,甚至是很多人巴结的对象,但他似乎对于扑上的人不是很友好,什么叫抬着出去?秋安暗地里打了一个冷颤,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想到这的秋安在心底将系统骂个狗血淋头。 “铃铃...”传呼电话将秋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上手接到电话“八层,一瓶法国波尔多,哦哦好的,醒完酒后三十五分钟后拿上去。”秋安熟练的记着笔记,绕开桌子往里走去。 “清秋为什么有些人爱喝这种醒酒时间那么长的,不会等不及吗?”抱着酒回来的秋安念叨着。 将酒放到桌面后,清秋抬抬下巴示意让秋安来,清秋在一旁指导着,看着秋安手下有点生疏的操作。“这酒是最常boss点的,通常我们都得到boss会到这边的通知后都会提前醒好酒。” “boss?”秋安愣住, “别停,接着操作。”清秋按住秋安的手。“boss喜怒无常,很多扑上去的女孩还是女人都会被赶出去,无一例外是被托着出去的。” 秋安反应过来了她口中说的boss是谁,余砚舟!所以清秋是在警告也是在忠告秋安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 开谈 白日的骄阳高悬于天际,炙热的光芒倾洒而下,给这座古老的中式建筑镀上一层金华。翘起的飞檐斗拱,在阳光下勾勒出刚劲的轮廓。朱红色的大门上,一排排铜钉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门口的保镖尽职的站着。 穿过那道精美的垂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敞的议事厅。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金丝楠木制成的梁柱,粗壮而挺拔,上面可着栩栩如生的图案。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副奇异的画卷。 议事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由整棵树切割而成,上面光滑如镜,倒映出众人神色各异的神情。 十二把太师椅整齐地排列在桌子的两侧,唯有主位的那把紫檀雕花桌椅空着,椅背上雕刻着一只麒麟,眼神威压,仿佛在向众人昭示着它的尊贵不可侵犯。 余廷冈坐在最上方右侧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抓住又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掌已经出汗。他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家族老掌事余青坐在最上方左侧的椅子上半闭着眼睛,手中檀木折扇慢悠悠的扇着,观察着对面人。 墙角的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重锤在众人的心上。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雕花木门打开,余砚舟穿着白色刺绣中西结合的西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厉,目光扫视着桌上的每一个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反而让人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抱歉啊各位长辈,刚刚去警察局处理了一些事情,耽误了点时间。”彬彬有礼的说完后,还没等众人回应,余砚舟走到主位前,轻轻拂了拂衣袖,缓缓坐下。 “砚舟,怎么闹得进局子了?”开口说的是左侧的余青。他虽具体没实权,但话语权极重,家族内凡有大事必须由他的经过,余砚舟对其也是恭恭敬敬的。 “这得问我的好二叔。”余砚舟讲话题抛到右侧一脸压抑着紧张情绪的余廷冈,端起茶盏轻抿,茶汤在白玉盏中黄当初细碎的涟漪。 “这...侄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余廷冈硬着头皮地假装不知道,企图糊弄过去。 余砚舟突然冷笑,“把东西给各位长辈看看吧。”指节重重扣在木头桌面,震得杯碟叮当响。众人拿着手中的图片和口供“昨夜一行十个人,哦不对,十一个,个个好身手,铁棒、匕首还有消音手枪,如若不是我命大,这会儿怕是躺在殡仪馆了。” 图片是现场拍摄的血腥场面与参与凶杀的十一人在地牢奄奄一息看不清面容的模样,看着图片里面的人的惨状,众人无不惊恐余砚舟的狠辣手段,这样的状态非死即残了。还有审出的各人口供,无一不是指向他的二叔余廷冈。 最先说话的是余家旁支余副总,“二叔,自相残杀,在族内是大忌。您对砚舟是有什么误会要对他下此等毒手。”余砚舟嘴角的淤青在日光下愈发明显。 接着帮腔的余家旁支余监事“从小就没怎么受苦的砚舟怎么受得了这般,看看这脸,青的不成样子了都。” “哼!你大哥莫名其妙失踪,别跟我说跟你没关系!”余廷冈听着众人假惺惺的指责也不装了,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在他即将上任董事的时候,你回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也配做董事。” 房间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余砚舟指尖摩挲着杯盏边沿,目光扫过众人后。 “原来二叔是为了莫须有的误会,就对我下手。”他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却没半分笑意,茶杯重重的磕在桌面上,溅起的水晕开了纸张,“能力嘛,强不强的,日后您好好看着。” 话音刚落,余青啪得合上折扇,“李管家。”一声下来,外面一直站着的管家走了进来,低声回道。“把余廷冈先行关看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触。单独去查,如若无误,按家法处置。” 众人倒吸一口气,自相残杀的所受到的家法便是撤掉所有的职权,拖到老宅监禁终身。但有家族理事人发话,众人没有异议的份。 进来两人拉住余廷冈,往外走去。 红木太师椅被踹翻的声响巨大,余廷冈挣开家丁的钳制,面色狰狞,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虬的枯藤,“你们也配碰我?凭什么,他不是没事吗?”余廷冈疯狂的挣扎。 他抓起面前的青铜香炉狠狠砸向地面,香灰在青砖上炸开,“要论起自相残杀,他也有杀害我儿余邵觉的嫌疑,余青伯你不能偏心啊,我儿至今还没下落呢!” 余青手中的折扇咚的敲砸在桌上;余副总慌忙俯身去捡滚落的翡翠扳指;余监事端在半空的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楞在原地;管家佝偻着脊背紧绷成一张弓;在坐的众人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 而董事倚着雕花太师椅,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袖口沾染的香灰,嘴角噙着的冷笑比冬日里檐角挂的冰棱更冷。 “上次的结果你不满意是吧,那就再查。”余砚舟冷然的声音响起,此刻在寂静的厅堂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管家,听到了吗?” “好好好。”身后的管家连连点头,额间上沁出细密汗珠,接下任务之后赶忙小心翼翼退出,生怕再触怒在座的,权力之争最忌讳的就是站队和牵连其中。 余廷冈听闻这话,脸上的怒火并未丝毫削减,他眼眶泛红,彷佛一头受伤后仍在负隅顽抗的野兽,“再查?再差能查出什么?余青伯,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们没玩!”说完猛地向前扑了上去,家丁们见状,又上前阻拦压住他,衣裳都被扯得有些凌乱,原本梳洗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有几缕垂在额前, 话事人 余青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木折扇搁到一旁,双手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那双眼眸,依旧透着历经世事的精明与深沉。“廷冈我理解你的丧子之痛,可这事儿不能仅凭猜测。我在这余家主政多年,向来公正,如若真有证据表明是他人族内之人干的,我绝不姑息。”说罢便意味深长的抬眼看了下余砚周。 接着道:“但如今是已查过一遍,是上次那批货惹出的东南亚那些人的报复。你放心,我们定不会咽下这口气,会给邵觉一个交代的,同时也会尽快找到他。” 此时人群中经历过上次那批货的余财务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余副懂事,您也消消气,余家掌事的都发话了,再给点时间。不然,你这般大闹,倒像是心虚,想借此掩盖什么似的。”这话如同火星燎原了干草堆,余廷冈逐渐镇静的心情瞬间被点燃,“你说什么?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的,我看上次那批货肯定也有你的手笔,不然我儿怎么会好端端的合作就谈崩了!”说罢,他挣脱家丁,朝着余财务冲了过去,众人皆惊恐。 正当众人准备看戏之时,余砚舟慢条斯理地整理了的领带,随即站起身,目光鹰隼般扫过众人,“来人,压下去。”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迅速从门外涌入,径直朝着还在嘶吼挣扎的余廷冈走去。 余廷冈被压着出门之前,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你!余砚舟,你竟敢动我?我可是你二叔!”他奋力的扭动身体,但此时钳制着他的可不是家丁了。 余砚舟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景云向前俯身替他点上一只雪茄,“我只是在执行家法,为什么不敢?在这余氏,还轮不到你撒野。真当我这位置白坐的?”吐出的烟圈缓缓升腾,在他面前氤氲成一片模糊的烟雾。 余廷冈的咒骂声渐行渐远,整个议事厅的人大气不敢出,一片死寂。 “事情就到这了,各位长辈,我就先走了。”说完弹了弹烟灰,鎏金扣在透进来的日光折射下刺得余副总眯起眼。在场无一人敢出声异议,余砚舟跨过门槛心情很佳的往外走去。 - 这座盘踞在商海数百年的庞大家族,从最开始的黑色产业到如今的正经生意,表面如琉璃盏般璀璨,内里却早已被权力欲望充斥着。 余砚舟作为家族当代掌权人,早已将生意版图拓展到海外,自上台后便开始斩断黑色产业,逐渐凭借雷霆手段整合各方资源。却也因此触动了二叔一派的根基,当年祖爷爷分派的任务便是长子洗白产业,次子则接着干黑色产业糊口。 余廷冈一直靠着黑色走私起家,在家族内培植了众多亲信,掌控着国内外物流与地下交易网络,早已不满足的他,安插儿子余邵觉进入董事会,始终对董事的位置虎视眈眈,这几年余砚舟斩断黑色产业的意图愈发明显,他们父子儿子暗地里早就下了不少狠手。 余副总与余监事作为家族旁支,表面维持中立,实则各怀心思。余财务则与余砚舟交情匪浅,看似文人做派下,藏着操盘股市的狠辣手段。 管家作为跟随家族四十年的老人,知晓太多隐秘,在这场权力争斗中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生怕哪一方倒台牵连自身。 利益的纽带与血缘的羁绊交织,编织出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个人都在其中挣扎、算计,只为在这场家族权力的角逐中占得先机。但目前情况下,余砚舟拔得头筹。 - 夜色如墨,渐渐漫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将城市的喧嚣一点点浸入深蓝的底色。余砚舟站在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下的霓虹。 他摩挲着酒杯 —— 想起五年前被二叔陷害,最后却用了替罪羊洗清罪责,这次,他绝不会放过。 谁能想到,这座悬挂 “科技共赢” 鎏金牌匾的集团总部,前身曾是地下交易的枢纽。 二十年前,余氏老宅里,灯光将祖父余岳杉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擦拭勃朗宁手枪,桌上码放的账本、枪支、不明东西砖堆成小山。 旁边的李管家正宣读着刚定下不久的财产分配,这是近百年来,余氏家族一直致力于提前完成遗产的分配问题,接力棒也终于传到了他们这一代。 简单来说就是大儿子余延辰走白道,二儿子余廷冈接着走暗线。 “父亲,洗白是不是难了点?”从最开始的发家盗墓到后期的走私如今的贩卖脏货,干哪一件不是杀头十次八次的大罪,毕竟这产业做了快百来年了,洗白也从近十年就开始,成果不是很大。 余延辰顿了顿,最终把话说出口。 “难?” 他扯松盘扣,露出脖颈狰狞的刀疤,“当年老子带着叁杆枪抢码头时,子弹擦着太阳穴飞过去都没眨眼。” 煤油灯忽明忽暗,映得他眼底血丝密布,“现在不过是把钱换个口袋,就怕了?!” “记住,能卖的不只是货物,还有人心。” 祖父将沾着烟灰的翡翠烟杆轻敲年仅五岁的余砚舟。 对于父亲的命令,他们是不敢不服从的,他只能缓缓点头,喉间发出干涩的 “嗯” 声,将满心的疑虑与不安都咽进肚里,握紧枪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金属寒意顺着掌心爬上脊背,既然下定决心从暗里转为明里,所付出的代价肯定是不少的,预示着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 祖父吐出的烟圈在眼前炸开,恍惚间看见因货横死街头的好兄弟,也想到挡住余氏前进的路而被处理的那些人凄惨下场,到了地府应该都会一个个向他索命。 余廷冈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我和我的孩子就永远做这些?” 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礼物’ 李管家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余岳杉却忽然大笑,震得现场人的心剧烈摇晃。 他将烟杆重重杵在账本上,油墨字迹被烟灰烫出焦痕:“蠢货!黑的能继续做下去那才叫本事。” “让我在阴沟里吃土,却给大哥铺红毯?” 他拔出手枪,枪口顶住余延辰后腰,金属冰冷的触感透过精纺羊毛传来, “爸,您说句公道话,这些年家族产业我也兢兢业业地打理,去年大哥杀的对家,没收尾好,扣的屎盆子还不是我顶下的,在里面蹲了快半年......” 余岳杉打断道,烟杆指向通道尽头透出的微光,“看到那道光没?想让余氏活人前显贵,就得先在阴沟里把骨头磨硬了!” “这些事情你干的漂亮,你大哥不适合。”用烟杆点点桌面,示意他放下手枪。 “相互配合好,钱都是你们赚的,什么白道黑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揉了揉余砚舟的脑袋,“记住今天的话,心软的人,不配姓余。——以后舟舟把余氏越做越好,好不好?” 兄弟两人浑身一震,这是记忆里父亲鲜有的亲昵举动。 余砚舟感受着祖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与父亲腰间勃朗宁手枪的寒意交织。 他抬眼望去,余岳杉凹陷的眼窝里藏着浑浊的光,似是感觉到祖父沉甸甸的托付,余砚舟挺直脊背,喉结滚动着应下:“是,祖父。” 直到二十年后这一刻的他突然读懂了老人藏在暴戾下的期许,余氏这艘巨轮要在黑白两道的惊涛骇浪中存续,掌舵人的心,必须比船锚更冷,比刀锋更利。 转折发生在那场惊心动魄的缉私行动。 那时的余氏码头,起重机吊起的不仅是明面上的丝绸茶叶,更有藏在夹层里的违禁品,搬运工的号子声与枪械上膛声交织成夜曲。 余砚舟挣扎着从阴暗的仓库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浑身酸软,猜测应是闻到车上的气味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消散。 几个小时前的他正从机场出来,就被二叔余廷冈以‘紧急回忆’为由请上车,此时的他正从国外毕业回来。 思绪回笼,听着暴雨砸在长沧江码头的集装箱上,如同密集的枪声,透过窄小的窗口他望着码头上各色身影正搬运着,想起父亲喊他回来的那句“回来接手白道业务”却没料到余廷冈敢直接做局他。 脚步声一步步接近,直到门口传来响动,进来的人无一不带着黑色面罩,拿着一部通话的手机放到余砚舟面前,里面传来余廷冈的笑声“长沧江的水,脏点才养人。侄子,这是二叔送你的礼物,好好收着。” 余砚舟没有说话,半倚在墙壁上,眸光如刃,指节轻叩地面似叩击猎物喉骨,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余廷冈看着余砚舟这般冷静,不免恼火“还在做困兽之斗?”背景嘈杂欢呼声一阵袭来“海关的人马上就会到,会带着这些海洛因和你的尸体离开。到时候我会去求情收回你的全尸......” 耳钻发出的幽蓝光线闪烁着。 语音未落,不远处码头响起轰然的炸裂声,如白昼刺破黑暗,而余砚舟嘴角扬起的幅度,竟比炸弹声更刺耳。 “怎么回事?”余廷冈屏幕前的脸色骤变。 正在仓库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地“我们也不清楚?马上去查看一下。” 正准备出门的众人还没来得及转过身,铺面而来的子弹骤破玻璃,被突如其来的枪声一阵击倒,猩红在阴暗潮湿的地板蜿蜒成河。 “对不起少爷,我们来晚了,” “外面什么情况?” “他们不知道在搬运什么,警察还有十分钟到。” “砰!”门外又一声枪响震得码头边缘逃跑的人掉落。 余砚舟结果保镖递来的消音手枪,保险扣轻响的瞬间,门外传来搬运工的惨叫声。 “不留活口。”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皮鞋踩过地上挣扎颤抖着人的手背,然后毫不留情地往他背部补了一枪。 他猛地掀开集装箱铁门,惨白的灯光下,成箱的海洛因在水防布下泛着冷光。余砚舟瞳孔骤缩,这本该是余氏十年前就该断掉的黑色生意。 原来二叔一直都没有按照祖父的遗愿慢慢减少黑色交易,余砚舟的脸隐入阴影,他想起祖父与他说过的话‘心软的人不配姓余’,某种决定悄然在心底种下,这场由鲜血与阴谋编织的暴雨,终将洗刷掉余氏门楣上的污渍。 暴雨砸在集装箱上的声响,警笛声撕裂夜幕时,他站在集装箱上阴冷地看着手下将最后一箱海洛因推入长沧江。冰冷的江水灌进衣领,却也浇醒了他,黑色生意对于整个家族而言如同饮鸩止渴。 后面一直在做的便是在暗流涌动的商业棋局中,如同蛰伏的顶级棋手,以雷霆之势展开隐秘布局。 踏入公司的那一刻,他便将海外淬炼的前沿商业智慧化作锋利的刀刃,精准切入传统产业的肌理。 他以资本为笔,在金融市场的画布上勾勒出精妙绝伦的曲线,将带着血腥味的走私利润,巧妙地注入那些蓬勃发展的新兴科技公司。 但在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余砚舟的野心如同深海中的巨兽,永不会满足于单一领域。 他在白道铺就的璀璨道路上大步前行时,暗中维系着黑色产业的根系。那些看似合规的商业操作,实则是精心设计的掩护,让黑白两道如同两条交缠的巨蟒,在利益的驱动下共生共荣, 而他,正站在权力与财富的制高点,冷眼俯瞰着这场由他主导的商业变革,等待着将整个商业版图都纳入囊中的绝佳时机。 但旧势力哪肯轻易退场。无数次二叔在家族会议上摔碎茶盏,飞溅的瓷片在檀木桌上划出裂痕:“放着日进斗金的买卖不做,去搞什么虚头巴脑的芯片?” 获得家族半数人支持的余砚舟只是将审计报告推过桌面,报表上跳动的数字像无声的宣战。 当第一座智能化工厂投产剪彩那日,二叔站在人群外冷笑,等着看笑话。而余砚舟望着车间里机械臂精准运作,忽然觉得那些在黑暗中蛰伏的岁月,都化作了此刻刺目的阳光。 此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捧着最新的 ESG 报告敲响门,景云拿过资料放到桌面。 余砚舟回首时,耳钻折射蓝光如淬毒刀锋,窗外的江风掀起他的领带 —— 那条深蓝底色、绣着银丝浪花的领带,恰似他洗净铅华的商业版图。 曾经的血腥与算计,都成了奠基新帝国的砖石,而浪潮依旧翻涌,见证着一个家族从阴沟暗巷走向资本市场的征途。 “去funk酒吧。”他低唤一声,说完进步便已朝门走去。 调酒还是调情? 酒吧内。 “啊?我去?”秋安握着传呼电话手柄反复确认,在第三次询问被对方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后,停在半空中的手显示这收到这信息的不安心情,秋安不免有点急躁的跺着脚。 “怎么了?”凑近的清秋问起。 “刚刚他说要我去送八层的酒......” “会不会是说错了?我去问问。”拿起传呼电话打了过去,两分钟后,“没事,我去吧,你还不熟,到时候解释一下就好了。”清秋转过去将酒摆放好,准备端起。 刚刚接电话的是Cora,语气是笃定的,秋安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她这么个新人去服务高级客户,她也不敢赌,对方能不能听解释。要是不听,自己就把清秋牵连了。 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过清秋手上的托盘,“我去去就来,你不用担心啦,这些天我都跟你学的很熟了!” 轻敲房门,推开的刹那,鼻尖闻到有点呛鼻的烟味,走进发现空气中夹杂着细微的乌木沉香,男人坐在沙发处,身上的气味倒像是一位僧人踏雪而归,与指尖半燃烟支、酒吧内的装饰气氛完全不一。 男人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她发现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余砚舟。瞥见余砚舟耳坠上的冷光,浑身散发的气息标志着此时的他心情应是不佳。 距离上次见面已是四天前夜晚的事情了,那次之后秋安也没有打听出什么,看到余砚舟那一刻她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他给特地点上来的,但如此好的机会自己也不应该错过。 “您点的波尔多。” 她的声音混着水晶杯轻碰的脆响,男人听到声音的那一刻眸光骤抬如猎豹锁定猎物,自己还没开始找她,没想到她自己送上来了。指间燃着的雪茄时骤然卡顿,--那是古巴千里达的限量款,灰烬簌簌落在定制袖扣上。 “放下吧。” 余砚舟音调没有波澜,夹着雪茄的手指抬起,火光映亮他的下巴,精致的下颌线萦绕着袅袅烟雾。 秋安忍不住的轻咳,清脆的咳声如受惊的雀鸟般溢出,指节刚掩住嘴唇,发现不太合适宜,慌忙轻攥裙摆,额头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不好意思。” 余砚舟夹着雪茄的手指微顿,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圈,浓重的烟雾裹挟着辛辣气息扑面而来, “受不了烟味还在这边工作,怎么当称职的侍应生?”他眯起眼,盯着她那略微无处安放的手,忽然意识到,这定是手下人揣摩错了他的心意,才将这怯生生的女孩送了上来。 空气陷入凝滞,随后男人将烟支按压在烟灰缸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秋安垂眸数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等了片刻,见男人再无言语,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她刚要转身,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拨响了某个隐秘的琴弦:“你上次调的酒不错,可以再给我调一杯吗?” 余砚舟自己也觉得荒谬,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明明从前最讨厌自作主张安排的人在他视线里逗留,此刻却希望眼前女孩能多留一会儿。 喝酒是其次,上次与眼前的女孩相处让紧绷的神经能慢慢随着她的存在莫名松弛下来,仿佛漂泊许久的船终于寻到了宁静的港湾。 秋安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黄铜门把手,金属的寒意顺着指节攀爬,惊得她睫毛轻颤:“啊?哦哦好...” 她刚要拉开门,身后传来的质问如重锤砸在脊梁:“你去哪?” “我去吧台调好了给你拿上来...” 秋安轻攥着裙摆转身,余光瞥见男人从阴影里起身的瞬间。 他抬手松领带的动作漫不经心,却让空气骤然变得粘稠,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掐住她后颈。水晶吊灯的光碎落在他肩头,将西装剪裁的凌厉线条镀上冷金,那扬起的下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头踱步的雄狮在宣示领地。 余砚舟经过时带起的风掀动她发梢,木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皮鞋擦着她脚踝掠过,皮革与地毯摩擦的声响。 秋安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抹刺痛恰好驱散了眩晕,提醒她眼前的男人是她攻略事业进阶的关键筹码。 跟着走进沙发右前方的弧形吧台时,秋安才惊觉这房间的阔绰。大理石台面倒映着璀璨的枝形吊灯,酒架上陈列的威士忌瓶身泛着琥珀色幽光,宛如凝固的星河。 她强压下眼底的惊叹,余光瞥见余砚舟倚在吧台边,耳坠上的耳钻正折射出柔和的蓝光,恍若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吧台内,秋安的指尖在调酒器上微微打滑,金属表面沁出的凉意混着冷汗,顺着腕骨滑进袖口。背后那道视线灼热的,扎得她脊椎发麻,连冰勺碰撞杯壁的轻响都震得耳膜发疼。威士忌酒瓶在她掌心转了个圈,最终却被推回原位, 她抽出鲜榨橙汁,喉结滚动着咽下紧张。 酒杯推过大理石台面时,冰球撞出清脆声响。余砚舟垂眸望着琥珀色的液体,向他跟前推来。 “给。”秋安不安的看着余砚舟,她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成功。 耳坠折射的冷光掠过杯沿,他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拿起酒杯喝,威士忌辛辣的气息尚未散开,余砚舟突然皱眉。 他转动酒杯,盯着液体表面漂浮的薄荷叶,舌尖抵住后槽牙碾出细微声响:“这怎么是果汁?” 尾音拖得极慢,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危险震颤。 吧台吊灯在他瞳孔里碎成寒星,倒映着秋安绷紧的下颌线。 秋安攥紧围裙下摆,丝绸布料在掌心揉出褶皱:“刚刚察觉到您可能心情不太好,我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喝杯甜甜的心情就会好。” 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能直达人心底的眼睛,睫毛却控制不住地轻颤,像暴雨中扑棱的蝶翼。 “感觉怎么样?” 秋安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尾音却在颤抖。 余砚舟握着酒杯的指节骤然放松,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像被搅动的深潭。他盯着女孩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仓库那场厮杀里,满地蜿蜒的鲜血, 此刻这双眼睛,竟比燃烧的血液更灼人。 你只能是我的! 余砚舟指尖摩挲着水晶杯壁,凉意顺着指腹漫延,却不及眼前人眼底藏着的狡黠令他心颤。 他低笑出声,尾音像毒蛇吐信般在空气中蜿蜒:“你很会揣摩人心嘛。” 墨色瞳孔如同深潭,倒映着秋安泛红的耳尖与微微发颤的睫毛,仿佛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猎物。 秋安低着头思索着,既然没有说出凶狠责怪的话,那就代表他接受了自己的安排。但那道炽热的视线灼烧得浑身不自在,后背早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将丝绸衬衫贴在脊背上。 她抬头扬起微笑,在与余砚舟对视的瞬间,却感觉像是被钉在原地的蝴蝶标本。空气中浮动的木松香气突然变得粘稠,余砚舟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暗潮,将她浑身打量个通透。 他微微俯身,木松气息裹挟着危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带着近乎掠夺的炽热。 秋安心脏狂跳,慌忙垂下眼帘,睫毛剧烈颤动,试图躲开这令人窒息的注视,可脸颊的滚烫却不争气地泄露了内心的慌乱,她强装镇定地将发丝别到耳后,声音却不自觉地发颤:“余先生......” 秋安唇齿刚开合欲说离开的话语便被打断,余砚舟微凉的手掌已蛇形缠绕上她纤细的脖颈。指腹带着薄茧的摩挲,像羽毛撩拨着敏感的皮肤,却暗含不容挣脱的力道。 他隔着吧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时,木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汹涌袭来,温热的鼻尖在她发间流连,像是在寻找某种专属的味道,呼出的气息拂过耳际,似有若无的暧昧在空气中蔓延。 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意图,秋安猛地挣扎,却如困在蛛网的蝴蝶,被他钢铁般的臂膀牢牢禁锢。余砚舟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想要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那动作像是在逗弄受惊的小猫。 秋安眸光骤冷,趁他不备,狠狠咬住他虎口,腥甜在齿间散开。 挣脱束缚的她慌乱后退,后背撞上身后的架子。陶瓷器皿接连坠落,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叮叮哐当的声响中,秋安的心跳如擂鼓,恐惧与愤怒交织,将她淹没在无尽的惊惶里,而眼前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场有趣的游戏。 终于,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那... 那我就先走了,下面还有工作要做。” 转身时高跟鞋踉跄半步,碎发在从耳后掉落在脸颊前。 余砚舟望着那道仓皇逃离的背影,喉结滚动着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威士忌的甜辛在舌尖炸开,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陌生情愫。 “有意思。”他低喃着,指腹抚过嘴角残留的甜意,那是秋安调的果汁留下的味道。 跌撞地跑进电梯口,发梢扫过泛着冷光的镜面,秋安伪装的脸恢复到冷然的面孔。 思索着第二次见面足以让他记得她了,方才余砚舟第一眼有一丝错愕的眉峰幅度被她捕捉到,这场相遇应该不是他安排的,那就是有人自作主张的安排了。那晚两人在大厅的接触她不信没有被别人发现。 这几天查找的信息来看,按照余砚舟这种在虎狼窝里夺食的阴骘性格,要沉住气,一步步来。 “只要我把你看透了对症下药,不怕攻略不到你!” 她对着镜子勾起嘴角,在脑海中迅速整理着这两次见面的细节,刚刚的靠近已经可以说明他并不排斥自己,至于原因,她也不清楚。但这也是可以利用的点。 刚回到酒窖的秋安就看到清秋着急的来回踱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快一个小时了!怎么样,boss有没有为难你?” 秋安突然眼眶一红,刚刚在电梯里冷静分析的人一下子变了。 清秋还以为她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要往外走去。 秋安一把拉住“没事没事,就是耽误了点时间而已,我只是有点感动...” 见秋安不愿意说太多,摸摸她的头,“那你先走吧,有事我顶着。” 吧唧一声,往清秋脸上亲了一口,“爱你哟嘻嘻。”这样她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整理目前的攻略进度,秋安快速收拾好往楼上走去。 见到秋安如小孩子一般喜怒变换如此之快,清秋都有点怀疑刚刚她是不是在演戏了,抬眼看去也只看到一个离开背影。 “今天回来的比之前早?” 门锁转动的刹那,秋安还未从夜风的凉意里缓过神,黑暗中骤然响起的声音像根银针,精准扎进她紧绷的神经。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樊青的侧脸从阴影里浮现,强劲的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像是蛰伏的毒蛇。 “你怎么不开灯呀,吓死我了。” 还没在余砚舟的余波中冷静下来,秋安强撑着发出镇定的语音,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却不自觉加快,像只受惊的鹌鹑扑棱棱往屋里逃窜。 暖黄灯光漫过卧室门槛时,秋安后腰突然撞上堵温热的墙。樊青不知何时欺身上前,双臂将她困在门框与胸膛之间,薄荷气息裹着焦躁扑面而来。 柔软的唇瓣刚蹭上她发烫的耳垂,整个人却突然僵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像铁钳掐住她肩头:“你身上怎么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话音落地的瞬间,秋安感觉周身空气都结了冰,那双墨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暗潮,像是被触怒的困兽,泛着危险的幽光。 秋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苦涩,无奈似地开口:“还不是碰到个酒鬼,像滩烂泥似的往我身上倒。” 她刻意夸张地皱眉,眼睫扑闪如受惊的蝶,“我当场就跟甩烫手山芋似的把他推开了,指甲缝里现在还留着他衬衫的线头呢。” 指尖轻轻划过樊青紧绷的下颌,心里却如擂鼓,每一下震动都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生怕眼前人看穿她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秋安话音刚落,没想到樊青竟真将她的手指握着手里仔细的观摩着。 樊青竟如捕食前的黑豹般精准扣住她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纤细的指尖握在掌心,像鉴赏猎物骨骼的猎手,目光一寸寸扫过她泛白的指节。微凉的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虎口处的细纹,喉间溢出餍足的叹息,仿佛在品鉴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放开我。” 秋安抽回手,腕间的红痕在暖光下格外刺目。 她强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语气里裹着不耐:“好不容易早下班,我要去洗漱了。” 肩膀撞开樊青桎梏的手臂,脚步踩出凌乱的节奏,逃也似的冲进卧室,房门甩上的巨响震得墙上相框微微发颤。 门外陷入死寂。樊青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猩红的偏执,掌心残留的温度仿佛还在灼烧。 他缓缓攥紧拳头,喉结滚动着吞下满腔占有欲,呢喃着:“你只能是我的。”混着犬齿咬碎后槽牙的脆响,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 发狠h yuw an gshe.i n “啪啪”凌晨两点,昏暗的房间内,传出躁乱的粗喘和‘噗呲噗呲’的性液搅动声。 床上一个高大的男人站着将女孩的腿分开扯到最大,以淫荡的姿势将女孩抵在墙上狠狠地操干。 宽腰窄臀,深色肌肉虬结,鸡巴如同铁杵般深深捣着小穴,撞出凸起的轮廓,两颗大卵蛋重重拍打在肥臀上。 “呜呜好胀” 女孩被操的嗓子都哑了,眼角带着泪,两只手攀在他宽阔的肩膀厮磨,颤着声儿求饶。 惨白的指尖下,麦色肌肉又热又硬,青筋一跳一突,充满贲张的爆发力。 “嗯啊太深了求求你,别顶那儿要被操破了” 男人瞧着她淫靡模样,狠狠地撮了一下她的乳房,声带粗粝似被砂石碾过,仍然毫不留情地在她两腿间用力耸动。 “吃得这么紧,怎么会破?乖乖的受着,会干得你喷水儿、失禁,用浓精灌满你的小逼。” 说完,他虎口粗暴地钳制住对方的肥臀,再度凶悍的把她顶在墙上狂操。 男人不过刚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操起穴来一点技巧也不讲,全凭蛮力。女孩就像被钉在他的鸡巴上,无处可逃。 不过瞬息功夫,她就像是尿了般,泄得一塌糊涂。 男人的鸡巴被浇得油光水亮,连根部丛生的黑色耻毛都湿透了。 他眯起眼,野兽般的眸子盯着被他肏到失神的小脸,喉结滚动,欲望不减反增。 高大的身躯俯下,故意在她半张的小嘴上狠狠亲几下,大舌衔着她的小舌又吸又吮,水声啧啧作响。 胯下丝毫没有松动,用手臂架住她的腿弯,操着大鸡巴一个劲的往她肉穴里深捅,狠狠的磨着、捣弄着! 女孩被他雄性强悍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熏得更晕了。 睫毛微颤,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在她身前伏动的男人,大脑胡乱想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又惹他了,这情况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梵青眼尾红得刺目,放纵着情欲,一心操弄着这个‘引诱’他肏她的女孩,没多时,总算抵达临界点。 他将她双腿扒得更开,彻底加大了幅度,一阵冲锋陷阵的狠插后,射出了精水。 “唔” 粗重的热烫精液击打内壁,带着压迫,灌满了小穴,秋安感觉肚子都要被射穿。 射精过后,梵青眼皮撩起,满身都是释放过后的慵懒惬意。 他肩膊微耷下,抽出肉棒。 秋安没了支撑,失神淫乱地摊落在地,被梵青一把捞了起来。潮红的脸蛋带着点脆弱的苍白。 大开的双腿仍因快感余韵抽搐痉挛,沾染着精液的穴口不断收缩着。记住网站不丢失:j izai 21.c om 秋安低头看到他胯下粗大、带点弯曲弧度的鸡巴即使射过一次,却还是满满一大坨,茎身盘布的血管一鼓一突,看的双腿更软了。 梵青抱着秋安往床上走去,才射第一次,他确实没打算今晚轻易的放过秋安。 被丢在床上的秋安回头,看着去抽屉拿完套子往回走的梵青,下体的物什正一甩一荡的。她慌张地试图撑起身子想逃离,高潮过后的腿瑟瑟发抖,根本无法跪稳。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在做什么,慢慢跪起双腿想往前挪动,挪动间暴露了双腿间内侧满是红肿的印痕,那粉粉一条穴缝,肏得太狠,合都合不上,正不断吐出浑浊的液体。 泥泞不堪 淫靡景象让在她身后的男人看得两眼发直,下腹一热,直撅撅地竖起。 他凸起的喉结滚动,心里脑里只有叁个字 ‘操死她’! 下一瞬,高大的男人长腿一迈,再次压上女孩,连套都没来得及戴,粗长的鸡巴借着精液润滑噗嗤猛地从后面捅了进去。 “啊——” 可怜秋安还在怔愣之时,就再次被梆硬的鸡巴捅了个通透。 后入,男人发狠似的用力操弄 “啊,不、不要” 后入的姿势让梵青能够插得更深,而他的鸡巴本来就粗,将穴塞得满满当当,几乎快撑裂开 秋安跪着床上屁股一点点软塌下去,梵青伸手一捞,将她固定在自己的鸡巴下面。屁股翘的老高,睡裙皱巴巴的,因二人的动作变化堆积在脚边。 她全然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吓得夹紧穴儿想躲,反将他鸡巴夹的更是硬得发疼。 梵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突”直跳,腰臀的肌肉都绷出凌厉分明的线条。 他一掌拍向她白花花的屁股,哑声发出闷哼声。 接着锢紧她的小屁股,从后面急不可耐狂肏了起来。本就肏得红肿的逼口再次被鸡巴猛烈抽插。 “唔,别,别这样” 秋安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他,小脸又羞又气,咬着下唇“呜呜”直哼。 男人身量大,又极会操弄,性能力强,强壮的男性胯部疯狂摆动。 粗长黑紫的大鸡巴在软烂的小穴全部拔出又尽根没入,直捣宫口。 沉甸甸的囊袋啪啪啪将肉臀撞的通红一片,不久才射进去的精水,很快被他捣成了细沫,黏糊一片糊在逼口处。 没多久,秋安就又被操软了身子,狠狠大泄。 淫水乱溅,嫩肉外翻,小穴根本夹不住那根凶狠的鸡巴。 梵青却是越干越有兴致,鸡巴又暴胀一圈,硬的能把她肏死。 还刻意伸手剥开那小肉唇,将小洞更向两边掰开。 粗大鸡巴对准糜烂软颤的嫩肉大频率地猛烈抽插,毫不留情地把她从高潮中干到濒死般的灭顶快感。 “啊啊啊啊啊太大了,不要顶那里” 梵青也爽得头皮发麻,不为所动,反握着她的手拽着肏穴,淫水被捣的噗呲噗呲作响。 “呜呜,别、别动了” 秋安跪在床上,浑身通红,可怜兮兮的哭道。 梵青听到这句,绷着一张脸,邪火烧得更盛,冷笑一声,被性欲沾染的嗓子格外沙哑。 视线移到她脸上,又一个深顶。 他下腹顶撞的也更加狠厉,凌虐般越来越猛烈。性感的肌肉因他收腹挺胯的动作充满了爆发力,撞得她整个身子都在颠。 “别再让别人靠近你,我会忍不住的安安!说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如此想着他更加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甚至撞击得更加猛烈,粗暴的动作带有惩罚意味,将秋安的声音都撞得支离破碎了。 汗水顺着鼓胀的腹肌流淌进两人交合处。 秋安哭着又泄了几次,身子泛着红潮。小腹里尖锐的尿意一阵胜过一阵。 男人喟叹一声,两指恶劣的去夹住肿胀的肉核,粗鲁扯拽,不停刺激亵玩。 那小肉核已肿得不成样子,也敏感的不得了。 他稍是揉弄,秋安便再也忍不住下腹酸胀的尿意,张着小嘴乱叫,色情的诞液从嘴角淌出拉成了条长长的银丝。 带着哭腔的嗓音又娇又媚,梵青被她一喊快感大大增加。 “呜呜呜求求你了不、不要揉要、要尿了” 双手按在男人胸膛,奶子又大又翘的挺着,被吸到红肿的乳尖像颗成熟了的果子颤颤巍巍挂在半空中。 秋安颤着声音哭着求他,声音跟小猫儿叫一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男人爱死了她这副求饶的小模样,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庞,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循循善诱:“说,安安,说出来我就射给你。” 大手强硬地摁住她的腰腹往下按,用了十足的力道。 “啊啊啊——”又痛又爽的秋安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失禁的感觉来得迅猛,秋安猛得弓起的身子,小穴剧烈收缩起来,屁股抖着,一道清亮水线射出,竟然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一发不可收拾。 “安安,怎么尿的到处都是。” 梵青勾唇,眼梢上挑,脸上浮起些平日没有的放浪邪魅。 尿水喷的股间到处都是,将身下的床单喷得湿漉漉。部分还滴落在地上,一大滩的水渍都不能看了,全是星星点点。 解决 黑色宾利后座,余砚舟假寐时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真皮座椅。路灯的光影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眼睑下投出深邃的阴影。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眸光如鹰隼般锐利:“欧洲科技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 驾驶位的景云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抬眼看了下后视镜里,倒映着余砚舟眼底翻涌的暗潮,眼尾上挑,身上烟味和酒味也没有很浓郁,他似乎感觉到余砚舟今夜心情还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少爷,欧洲那边的几个关键科技项目,进展有些棘手。就说那个离子阱芯片中试线项目,虽然已经获批了,欧盟投了 1500 万欧元,计划运行七年,由 Silicon Austria Labs (SAL)牵头,还拉了英飞凌、Alpine Quantum Technologies 等一堆公司,以及德国国家计量研究院、因斯布鲁克大学等研究机构和高校参与。可这项目刚开始推进,就遇到技术难题,要实现高质量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离子阱器件,现在的工艺还不太成熟,在芯片设计、封装和制造服务这些环节,各方意见也不太统一,进度比预期慢了不少。” 景云又偷偷瞥了眼后座的少爷,见他面色愈发阴沉,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少爷您看?” 余砚舟沉默片刻,冷冷开口:“回公司。” “叁十分钟后让SAL的技术总监和英飞凌的项目负责人视频连线。” 待余砚舟回到大厦,指尖敲了敲显示屏,全息投影瞬间在后排展开,十二块分屏依次跳出欧洲各实验室的实时数据。 景云看见少爷转动着祖母绿表盘,那是他启动「压力模式」的标志性动作。 当天东京时间23:47。 柏林时间16:47。 当SAL的冯·施密特教授揉着黑眼圈出现在屏幕里时,办公桌前余砚舟已经用激光笔圈出了离子阱芯片设计图上的十七处漏洞。 “贵实验室的离子通道间距比行业标准宽0.03微米,”他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屏幕,“这会导致铍离子捕获效率下降12%,而你们的封装方案用了1998年IBM的旧专利,需要我提醒你,那年量子纠错码还没诞生吗?” 英飞凌的项目总监刚要开口辩解,余砚舟已经将一份加密文件拖进共享窗口:“这是我们在新加坡实验室模拟的改良方案,用金刚石色心阵列替代传统电极,误差率可以控制在0.007%以内。” 他看着屏幕里两人瞬间凝固的表情,忽然笑了:“当然,技术授权费可以打八折,如果你们能在今晚十点前,把慕尼黑工厂的3D电子束光刻机组装完毕。” “余先生真会开玩笑。”两人讪笑,但看着余砚舟严肃的表情,两边的空气都骤然冷掉。 隔天,柏林时间20:12。 余砚舟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泰格尔机场。 当他踩着红毯走进SAL实验室时,叁十名工程师正围着光刻机手足无措。“谁是负责人?” 一个金发姑娘举起手,他扫过对方工牌:“安娜博士,您的团队用了错误的对准算法。” 说着,他已经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定制U盘,将自己编写的AI校准程序导入控制系统。当光刻机的激光束第一次精准扫过0.3纳米的间隙时,安娜的瞳孔里映出蓝白色的辉光。 “现在,”余砚舟看了眼腕表,“距离欧盟审计还有不到一周时间,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接管项目,要么等着被踢出‘量子旗舰计划’。” 叁天后,柏林时间23:58。 余砚舟站在欧盟科研总署的监控屏前,看着离子阱芯片的首批测试数据跃然纸上。量子比特保真度从68%飙升至99.2%,误差率低于行业标准叁个数量级。 他接过景云递来的香槟,却在举杯时停顿,想起秋安上次调鸡尾酒时,用收在杯壁上画的莫比乌斯环。 他将香槟杯搁在光刻机操作台上,钻石袖扣刮过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明天飞日内瓦,我要亲自验收CERN的反物质捕集器改造项目。” 转身时,他瞥见安娜正崇拜地看着自己;忽然想起那晚的秋安被他逼到吧台时,面对他的攻势眼底却是不服的倔强。 “舟,你有时间吗?可以请你去喝一杯吗?”安娜忍不住首先开口, 余砚舟垂眸盯着安娜指尖攀附在他袖口的力道,钻石袖扣在顶灯下发冷,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验收项目前需要保持清醒。”他侧身避开时,西装面料擦过对方 lab coat 上的辐射警示标志,那抹亮黄色刺得他眯起眼,秋安昨夜扎的头绳这个颜色。 “只是一杯咖啡......”安娜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娇嗔,余砚舟忽然闻到她发间的玫瑰香水味,与秋安自然散发的淡淡香味截然不同, 却让他想起半年前在里斯本港口,被他销毁入海底的那整个集装箱假冒奢侈品,包装纸上印的就是这种甜得发腥的花香。 “景云,”他突然开口,安娜突然意识到这个空间内还有第叁个人的存在,刚刚的她竟然忘记了。还是景云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安娜的手触电般缩回, “把冯·施特劳斯的量子加密协议发给CERN的技术组,要求他们在一天内完成初步解码。” 安娜看着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实验报告,底下的一迭资料上面放着一张照片,露出秋安的笑脸,那是余砚舟要求调查的‘侍应生’资料。 她张了张嘴,却在触及男人眼底的冰寒时突然噤声。那眼神她曾在柏林墙遗址的狼群标本眼里见过,不是对猎物的兴趣,而是对闯入领地者的碾轧欲。 “对了,”余砚舟的手搭在门把上,声音忽然放柔,“如果下次再让我在实验室闻到香水味,就去西伯利亚分部负责低温超导实验吧。那里的液氮罐,比香水瓶更适合清醒头脑。” 门合上的瞬间,安娜跌坐在光刻机旁,心底不免后怕。 突然想到第一天他到来时自己方才抓过的袖口下方的手掌处,赫然有一道新月形的牙痕。反应过来的安娜了然一笑,原来有了新的猎物。 走廊尽头的电梯里,余砚舟对着镜面调整袖扣,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痕迹,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尾音像羽毛扫过心口,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兴味。 “调查的人什么结果了?” 余砚舟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整理着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却晦暗不明。 (作者:上面资料均来自网上,如有不对,大家就当看个乐子哈。) 调查 景云翻着平板电脑的手顿了顿,脑海中思索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 机械地念出调查结果:“秋安,18岁,有一个15岁的弟弟,七十岁的奶奶。家境贫寒,上一份工作是便利店店员,经朋友介绍来到这家酒吧工作第一天遇到您......”听着那些冰冷的家庭信息,他偷偷瞥向余砚舟。 余砚舟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早已消失的牙痕,像是回味某种难得的滋味。 景云站在阴影里,看着男人镜片后的眸光愈发深邃,像深潭里蛰伏的巨鳄,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翻涌着吞噬一切的暗流。他突然想起一周前那场雷霆手段 ,景风景骁不过是打断了两人的气氛,就被严重处罚,如今想来,那分明是野兽在圈定领地时发出的警告。 电梯镜面倒映着余砚舟的侧脸,金丝眼镜边缘折射出冷光,将他眼底的炽热切割得支离破碎。 而此刻,余砚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选择。当安娜带着浓郁香水味的身躯贴过来时,他本能地皱起眉,那甜腻的香气像团黏腻的蛛网,将他层层包裹,令他窒息。 恍惚间,记忆里秋安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角香突然清晰起来,是纯净的味道,他明白了,他感兴趣了。 “原来如此。” 余砚舟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与势在必得。指尖重重按在牙痕中心,仿佛要将这份悸动永远铭刻。 景云看着男人周身漫开的危险气息,突然想起丛林法则:当黑豹锁定猎物时,整个森林都会屏住呼吸。而秋安,是误入禁区的蝴蝶。 - 秋安是被颈间湿热的呼吸闷醒的。 晨光透过纱帘织成碎金,在床沿投下毛茸茸的边。 樊青的手臂像两条铁铸的锁链,横亘在她胸前,掌心的薄茧隔着棉质睡衣硌着她的肋骨,呼吸声沉沉压在她后颈,像块浸了水的毛巾。 她试着转动手腕,金属床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却没能惊醒怀中的男人。 侧头望去,樊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高挺的鼻梁将晨光劈成两半。想到昨晚的梵青跟疯了似的,没有几句废话,一心惩罚自己。 秋安的指尖悬在他眉骨上方,犹豫着是否要戳破这层伪装,她太清楚这人的警惕性了,昨夜她夜起后回来时,便看到他躺着床上直勾勾的眼神正盯着她看,此刻却偏偏睡得像块沉入海底的礁石。 “好重呀,起来了!”她屈起膝盖顶向男人腰部,指甲故意刮过他脖颈间淡青色的血管。樊青纹丝不动,喉间却溢出模糊的鼻音,像幼兽撒娇般往她肩窝拱了拱,胡茬蹭过锁骨时,秋安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她忽然忆起那晚两人的厮打,他招招狠利,稍不留神便足以致命。 “樊青。”她加重了推搡的力道,掌心按在他胸肌上,能感受到下面蛰伏的肌肉群正微微绷紧。这人根本醒着,却偏要装成贪睡的幼兽,用滚烫的体温将她困在床铺与臂弯之间,他迷糊地呢喃着“不要走...” 秋安沉默了一会儿,卸下力气颓然地抬头看着天花板,“梵青,看过海吗?” 怀里的身体骤然僵住, 樊青的头从她肩窝抬起,墨蓝色瞳孔里还蒙着层雾气,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骤然清明。 “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海?” 秋安侧着望着他,托住他下颌的指尖能感受到肌肉的抽搐,指尖顺着他下颌线画圈。 窗外的麻雀落回晾衣架,尾巴扫过晾着的男士衬衫。那件衬衫昨天还裹着她的身体,被他按在厨房台面上时,纽扣刮过她后腰的皮肤,留下细密的红痕。 樊青的喉结在她掌心滚动,像颗即将坠入深海的鹅卵石,半晌才溢出沙哑的单音节:“想。” 晨光在他睫毛上跳跃,于是她凑近他耳边,让发丝扫过他泛红的耳垂:“那我今天去申请休假,带你去看海。” 沉默像涨潮的海水漫过床铺,樊青的手臂突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现在,我饿了。”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头顶,秋安感受到腰间那只手正顺着脊椎向上攀爬,指腹停在蝴蝶骨处轻轻按压。 她数着窗帘上的花纹,直到第七道褶皱时,梵青才笑着握住她手腕:“那我先去做早饭。”说完在秋安脸上亲亲吻了一下。 洗漱完的秋安走到客厅,看见厨房氤氲的蒸汽里,梵青将煎蛋盛进盘子,余光瞥见秋安正倚在冰箱旁注视着他。他套着她上次一起逛超市买的奶牛纹围裙,看着他已经能熟练的在腰间打个结了,露出的一截腰腹上有道狰狞的疤。 这人总是这样,明明占据着绝对的力量优势,却偏要穿上她选的卡通拖鞋,用她的草莓杯喝咖啡,仿佛这样就能将侵略性伪装成家的温度。 “多吃点。”他将牛奶推到她面前,煎蛋在盘子里颤巍巍的,秋安用叉子戳破蛋黄, 汁液漫过瓷盘,他突然抬眸:“你昨天骗我。” 刀叉与盘子相撞发出脆响,秋安的指尖在叉子处瞬间收紧,面上却扬起困惑的笑:“骗你什么?” 男人的指尖沾着蛋黄,突然伸过来抹在她唇角,动作轻柔得像在给瓷器上釉:“不是酒鬼,是别的男人故意抱你。” 空气瞬间凝固。 秋安能听见窗外蝉的嗡鸣,听见自己太阳穴跳动的声响。她拿起纸巾擦嘴,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樊青突然抓住她手腕,将她按着紧贴着椅子靠背,蛋黄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慢慢冷却,凝成一块难看的黄斑。 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唇,声音却低得像在哄孩子:“安安知道的,我嗅觉很好。” 她强迫自己扬起唇角,指尖抚过他喉结:“那你闻到什么了?” 樊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脏在掌下跳得极快,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蜂鸟:“这里,全是你的味道。”温热的唇落在她手腕内侧, 秋安浑身一颤,听见他含混的呢喃:“安安......别离开我......” 她轻轻将头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掌心在他后背缓缓摩挲,一下下地轻拍着安抚他的情绪。 每个夏天都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 滨海公路的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涌进车窗。 秋安将薄荷糖塞进樊青嘴里,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笑出声。 这人明明讨厌甜食,却偏要含着糖块不肯吐,像在跟什么较劲。 远处的海平面逐渐清晰,浪涛声越来越响,像某种古老的召唤。 樊青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眼皮上:“帮我看看,有没有沙子。” 阳光透过指缝落在他瞳孔里,秋安看见细碎的金光在琥珀色的海洋里浮沉。 “没有沙子。”抽回手,她轻声说。 远处的海浪轰然拍岸,秋安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从昨晚到今天他不止一次说‘不要离开’的话语,发现到他的不安全感在逐步的上升,是因为在她身上闻到其他男人的味道吗。 要继续完成任务就要继续攻略,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一直发生,要做出破局之法,希望海边能让他没有那么焦虑。 车子停在沙滩边时,潮水正在上涨。下车后的秋安拉着梵青飞快的跑到海边,将他放到海水边缘处,迅速往后退。 梵青想跟着走。 “樊青。”她举着帽子向他摆摆手,海风将裙摆吹得猎猎作响, “来拍张照。别动哦。” 待秋安转身时,阳光正落在他肩头,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道跨不过的深渊。秋安按下快门的瞬间,听见他轻声说:“今天的海比我之前看的每一次都要好看。” 秋安手指悬在快门键上顿了顿,海风掀起她的发丝拂过脸颊。 梵青一步步靠近,“以后每年夏天都来看海好不好,安安。” 海风卷着细沙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凝望着远处海天相接处。喉结在皮肤下滚动,心中的波荡混着海浪声,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头被驯服却随时可能暴起的野兽,在日光下蛰伏着危险的温柔。 她不敢承诺什么,朝着海的另一边看去,思绪被浪涛揉得发颤,而他瞳孔里的光,正倒映着她的脸庞形成粼粼的海。 走在沙滩上,秋安踩碎了枚贝壳,脆响惊飞了脚边的寄居蟹。他忽然蹲下身,指尖拨弄她脚踝处沾着的海草,凉津津的触感让她猛地缩脚。 “痒。”她轻笑出声,却被他攥住小腿轻轻抬起,海风卷着他的体温扑进膝盖内侧,他用指腹替她拂去沙粒,动作像在对待瓷器。 “别动。”他的呼吸喷在脚背上,回带着椰奶味的防晒霜气息。 秋安扶着他肩膀站稳,看见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成绺,发尾还凝着颗未化的海盐。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捻掉那粒白晶,他却突然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蛾。 浪潮恰在此刻漫过两人脚踝,他攥着她小腿的手突然收紧,指腹陷进她皮肉里。 秋安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他喉间溢出的低笑:“浪要把你冲走了。”话音未落,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海水深处走。 咸涩的浪花溅上她裙摆,他肩头的温度透过衬衫灼人,而她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夜他枕在她胸口时,指尖也是这样紧扣着她腰侧,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 “樊青!”她惊呼着环住他脖子,发梢扫过他唇角。男人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撞进她怀里,海水漫过他腰线时,他忽然停住,让她的脚掌轻轻触到海底细沙。 “站稳。”他低语着松开手,却仍用手臂圈住她,像围出片安全的孤岛。 秋安感受到他指尖在她腰后画圈,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像在凝视块即将融化的冰淇淋,危险又贪婪。 “看。”他忽然指向前方,退潮的沙滩上,无数小螃蟹正横着身子疾走,在湿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脚印。 秋安俯身去看,惊喜的叫出声:“它们在搬家!” 他向前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听见他说:“就像我们。” 浪潮退去的瞬间,沙滩上露出枚完整的海螺。他松开手去捡,指腹擦过螺壳。 “送给你。”他将海螺塞进她掌心,壳口还沾着他的温度, “放在耳边,能听见海的声音。” 秋安将海螺贴在耳际,却只听见自己轰鸣的心跳。他不知何时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睫毛在暮色里投下颤动的阴影。 远处灯塔亮起第一束光时,她感受到他指尖轻轻拨弄她被海水打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可怕,仿佛面前是件易碎的瓷器。 海风飘起他的衬衣下摆,他腹部蜿蜒到后背的疤痕在日光下泛着青白,秋安指尖微颤,不由自主地抚上那道蜿蜒疤痕,轻声追问:“这道伤......是怎么留下的?” 他望着远处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秋安的手,略带嘶哑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传来,喉结滚动着咽下咸涩的海风, “这里是十岁时被丢进鲨鱼池,”他握着秋安的手一点点划过狰狞的齿痕,“他们说,能游回来的才配吃饭。” 那些疤痕像爬满他身体的蜈蚣,每一只都啃食过他的年少时光。 “后来呢?”她轻声问,指尖抚过他后背数不尽的枪伤到刀伤。 樊青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闷得像埋在深海:“后来学会了割喉要划颈动脉,捅人要转刀柄,下毒要算好时辰。下手要快,动作要狠。” 他忽然攥紧她手腕,指腹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小时候第一次杀完人后,都会在马桶里吐到胆汁逆流,直到有天...”他停顿片刻,喉间溢出破碎的笑,“直到有天,再也吐不出来。” 秋安抬头望进他眼底,看见那里翻涌着黑色的浪,每一朵都藏着没说完的噩梦。 “以后不会了,” 她将海螺贴在他耳边, “你听,海在说,你值得被温柔对待。” 樊青浑身一颤,忽然紧紧抱住她,像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的溺水者,指节掐进她后腰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在她发出闷哼时骤然松成春水。 “安安...” 他埋在她发间的声音带着颤抖,像从未哭过的野兽终于露出柔软肚皮, “那个晚上你决定救下我的那刹那,你就是岛上那束照进牢笼的光,哪怕知道是幻觉,也想伸手抓住。” 秋安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砸在自己肩头,第一次听见他声音里有了裂痕,那是被无数个黑夜啃噬后,终于愿意示弱的缝隙。 远处的灯塔眨了眨眼,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她抬头望进他眼底,看见碎金般的夕阳正在那里浮沉,而他接下来的话,被海风揉成了片羽毛,轻轻落在她唇畔:“别离开我。” 潮水再次漫来时,秋安将海螺紧紧攥在手心,壳沿硌得掌心生疼。她望着他被打湿的睫毛,而他笑起来的样子,像终于等到潮汐的月亮,危险又温柔地,一点点的漫到了她设好的防线。 秋安牵着他的手,漫步的走在沙滩上,享受宁静的时光。 失控 暮色浸染海面时,海边的小吃摊也热闹了起来。 “给。”秋安握着油亮的烤鱿鱼晃到樊青面前时,晚霞正把她的睫毛染成金红色,像蝶翼上颤动的流霞,眼尾扬起的笑意里盛着碎金般的光。 竹签上的鱿鱼块还在滋滋冒油,辣椒面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在沙地上,像撒了把碎火星,溅得她指尖都沾着狡黠的艳红,恰似偷尝了人间烟火的小仙,指尖还凝着未褪的朱砂色。 樊青垂眸盯着她指尖沾着的酱色,小心地伸手接下烤鱿鱼,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一口咬下一整块, “咳——!”辛辣在口腔炸开的瞬间,樊青猛地吸气,喉结滚动着往后仰头,墨蓝色瞳孔蒙上层水光。 看的秋安止不住的笑:“原来你吃不了辣椒啊哈哈哈哈...” 她抬手替他扇风,远处卖椰子的小推车亮起暖黄串灯,灯光在她侧脸投下细碎光斑。 看见他泛红的耳尖在暮色里轻轻发颤,像某种濒危的深海生物,一面亮出毒刺,一面又在柔软腹部露出破绽。 “我给你买冰椰子去!”她笑着跑过去,马尾在身后甩出活泼的弧线,裙摆扬起时露出脚踝,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羽间沾着金粉般的余晖。 回头望去,樊青正弯腰替她捡被风吹走的草帽,浅灰衬衫绷出后腰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直起身后将草帽扣在头上,帽檐阴影里,唇角还沾着粒没擦净的辣椒末。 “呐!”秋安递过椰子时故意晃了晃,吸管戳进椰壳的声响混着浪涛。樊青接过时指尖擦过她掌心,仰头饮下时喉结上下滑动,溢出的椰汁顺着下颌线流进衣领。 秋安忽然伸手替他擦拭,指腹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他偏头咬住她指尖,力度轻得像海葵触须的缠绕。 “痒!”她笑着想缩手,却被他含住指尖轻轻吸吮,直到那点椰汁被舔舐干净。 樊青松开她时,舌尖扫过她指缝,声音低得像退潮后的沙砾:“甜。” 秋安转身看向海面,远处灯塔亮起第一束光, “看!” 她忽然指向浅滩,无数小螃蟹正横着身子疾走,在湿沙上留下蛛网般的脚印。 樊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它们在躲浪潮。” 他的声音混着呼吸喷进她头发, “就像你在躲我。” 秋安侧身时,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樊青的指尖顺着秋安的下颌线缓缓上移,停在她耳后轻轻一按,那里有处敏感的凹陷。 她轻颤着仰头,暮色中的霞光正从他肩后涌来,将眼前她的睫毛染成半透明的金。他的鼻尖先蹭过她的肩窝,像是试探潮水温度的海燕,直到她无意识地踮起脚尖,才终于将她的唇含进嘴里。 这个吻带着海盐的微咸,混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秋安感受到他的拇指在她耳后画着圈,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而他的舌尖却在她唇缝间徘徊,像片被风吹皱的落叶,迟迟不肯落下。 她攥紧他衬衫下摆时,听见他喉间溢出低哑的叹息,像是某种桎梏断裂的声音。 下一秒,他忽然扣住她后腰将她抵在礁石上,这个动作带着经年累月的力道控制,精准得可怕,却在触到她后腰时骤然放轻,仿佛手下是块易碎的琉璃。 秋安的指尖陷进他后背的肌肉里,抚摸着那里的旧疤,凹凸的肌理划过掌心时,让她想起他说过的话。于是她张开嘴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像在惩罚又像在安抚。 樊青浑身一震,指尖掐进她腰侧,却在她吃痛的闷哼里迅速松成春水,转而用指腹轻轻揉按着她被掐红的皮肤,动作与吻里的侵略性截然相反。 浪潮在礁石下轰然炸开,樊青忽然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喘息,睫毛扫过她脸颊时,她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安安,你比所有杀人指令都让人失控。” 她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翻涌的暗潮已化作春水,而她倒映其中的模样,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远处的灯塔亮起全部灯时,他再次低头,这次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温柔。他的舌尖卷住她的,像是要将彼此的呼吸都揉碎重组,掌心跳动的频率与她的脉搏渐渐重合。 秋安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海风变得温热,直到他衬衫上的海盐味被她的体温浸透,才终于在他松开时,看见他唇角挂着水光,眼底却盛着从未有过的清明,那是千帆过尽后,终于找到锚点的平静。 回到酒店后的秋安,趴在沙发上与谷云聊着天“我今天突然就想来看海,然后就来了。”指尖戳着手机屏幕,语音里裹着丝丝愧疚, “对不起嘛。下次,我下次一定再陪你来一次海边......” 话未说完,门铃响起,她趿着拖鞋蹦起来,发梢还沾着水。 “肯定是送毛巾的。”她对着手机努努嘴,却在开门瞬间如被踩中尾巴般警铃大作,慌忙对着屏幕里的谷云摆手道别, “云云我明天上班再跟你聊,白白!”还没等屏幕对面说什么,她便快速的挂断电话。 门槛前的樊青的身影遮天蔽日地堵在那里,肩线宽得像堵水泥墙,身后走廊的壁灯在他侧脸刻下冷硬的棱线。 反应过来的秋安把房门一关,发现关不上了,被男人用脚精准抵住门缝。 “干嘛?”秋安没安好气的说,“说好的一人一间房,你跑这来干嘛?” 男人却恍若未闻,举起手中纸袋时,油纸透出的暖光映得他指节发红,“章鱼小丸子,多加木鱼花。” 看着秋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樊青耸耸肩无辜的打开手中的袋子,喷香的食物香味飘出。 纸袋被撕开的声响里,秋安的瞳孔骤然亮起,见她放松警惕,,樊青一个侧身闯了进来,见食物放在桌子上。 木鱼花在热气中舒展成金色蝴蝶,她叼着竹签的模样让樊青喉结滚动,忽然想起她在海边舔手指酱汁的模样。 “吃完就走。”她含糊不清地警告,腮帮鼓得像仓鼠, 他床上顺势躺下, “安安闻不出危险的味道。” 樊青支着下巴看着秋安的可爱模样,“今天在海鲜市场,有一个小偷,安安都没有发现。” 秋安的咀嚼动作顿住,竹签上的丸子滴下酱汁,流在手上湿漉漉的。 “所以?”睫毛在壁灯下投出扇形阴影。 樊青俯身向前忽然抓住她沾着酱汁的指尖,放进嘴里轻轻一吮,动作快得像本能反应。 “所以我要看着你。”他舔净她指腹时发出极轻的“啵”声,像给这句话画上句点, “何况...”他侧头蹭过她耳尖,声音闷得像裹着棉花,“床很大,足够两个人躺。” 门铃叮咚作响,樊青走过去接过干毛巾,指尖拨开秋安耳后湿发,以指腹为梳,轻柔地顺着发尾拭去水珠。 擦干后,樊青将吹风机调至低温档,左手五指插入她发间轻轻挑起,右手握着吹风机匀速移动,热风裹着香气漫过发梢。 拿了湿毛巾将秋安的手一点点擦干净后,男人的下巴搁在她头顶,指腹揉着她后颈的碎发,像在安抚闹脾气的幼兽: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 秋安现在已经学会了不挣扎,因为反着来他的偏执、不安心理会更加强烈,挣扎也是徒劳。 然而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数到第七下时,鼻尖忽然撞上他喉结,那里有处淡色的痣,像落了粒月光。樊青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怕她化作泡沫的人鱼,而她在即将溺毙的瞬间,忽然闻到纸袋里残留的章鱼烧香气。 原来危险与温柔,真的可以像木鱼花与酱汁般,在同一个夜晚,缠缠绵绵地,爬上舌尖。 舔弄h 秋安仰躺着沙发处,鼻尖是浓烈的靡媚气息,双腿被分开,一道粗重潮腻的热气喷在最敏感的部位。 又麻又痒,带来粘腻、炙热的触感。 她渐渐身上也有些燥意,下意识合拢腿儿,却被宽大有力的手掌掐住腿根,用力一扯。 看着臀缝大开,这样的姿势太过放浪,光滑湿红的肉缝一览无遗,透明的淫水儿不断从紊开的逼口流出。 男人吞了口唾沫,长指微动,轻轻地摩挲她细腻的逼缝,指尖小心地挑拨穴口蠕动的小洞,一点一点往内挤。 “啊哈......呜呜......” 嫩粉的肉褶拉伸,绵密快意泛起,秋安意识很快就寸寸溃败,她难抑自控地娇喘出声。 下一秒,他抬起她雪白的臀,整张脸埋进她腿心。温热的唇覆上去,含住她散着热气的逼口。 秋安身子颤栗,紧张的去推搡埋在腿间的脑袋,“唔......不要,梵青......好痒......” 他没说话,直接扣住她双腕,反剪到她背后,随后将一布条系在她的脑后,遮住她的眼睛。 这次他把整个小肉穴都含进嘴里,猩红的舌头拨开肥厚的阴唇,大力的吮吸舔剔,搅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秋安被蒙住了眼睛,感官更加强烈,瞬间腰都软了,软软呻吟了一声。“唔啊......” 湿漉漉的大舌布满了密集的粝粒,来回摆动,在她的小穴上刷过,扯出淫靡的透明拉丝,引得她娇喘连连,眼角也沁出大量生理性泪水。 “梵青,别舔那儿,呜呜......” 她被吸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双腿哆嗦着,淫水儿像缺了堤似的淌。 男人胸膛起伏,眸色猩红,用力一嘬,将她的淫水吸食一空。又将长舌塞入穴口,快速抽送捣戳,将逼肉捣个翻天覆地,剧烈收缩。 “呃哈!梵、梵青我、我受不了,啊啊......” 秋安纤细的身子都染上一层薄红,十指蜷紧,把身下的沙发攥得皱巴巴。 汁水泛滥的逼穴被大舌舔得湿红糜烂,两瓣阴唇泛肿外翻,他硬挺的鼻梁,反复蹭过逼缝,碾磨着凸起的阴蒂。 她有些难耐地扭着腰躲闪,却被他大手打了一巴掌,白花花的臀肉乱颤,娇嫩欲滴,有种让男人血脉偾张的凌虐感。 “唔呜......” 她娇呼一声,嗓子又细又媚,小逼翕动,吐出一大泡甜腻的水液。 艹!...... 这刺激得男人更加激狂用力,大手掐紧她大腿根,凌厉下颌凑得更近,几乎整张脸埋在了她的腿心。 粗砺的舌根快速摆动,来回碾磨甬壁,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用力抽插着她。 秋安两腿儿几乎被扯成了一字,凶猛快感湮没了神智,猩红的大舌不停奸着她的小逼,往她小阴道深处挤。 淫水的抽插声滋滋作响。 “呜呜......不行、不行......” “......别,梵青,别舔了,啊啊快停下......” 黑暗混沌中她亦是失控,逼肉剧烈痉挛,两条腿一抽一抽地抖,尖叫地攀上高峰。 大股淫液从腿心喷出,被舔吃她小逼的男人尽数咽下。 高潮余后小穴痉挛,粗长的舌头却未拔出,感受着她一下一下收缩的小穴。末了舌头卷着唾液,研磨着逼缝,拨开,舔弄,再探入,整个腿心顿时泥泞不堪。 小逼外沿一圈粉嫩的穴肉磨成了殷红的色泽,一阵阵不停的翕动。 秋安双眸迷离,泪水把黑布都打湿了,张着嘴细碎地喘。 “啊啊,呜,不要了不要了,别、别再舔了......受不了了......” 高大健硕的男人弓着腰,臂肌贲突,掰着女孩的臀缝,整张脸埋进女孩腿心,津津有味地吃她的逼。 猩红的大舌飞快地抽插娇弱的小洞,每舔一下,女孩的身子就抖一下,两瓣殷红的穴肉被舔的大开,大量的淫水涌出。 她被舔得浑身颤抖,扭着屁股躲着,但无论如何躲不开,溢出娇软细碎的哭腔,含含糊糊,可怜极了。 双眼被黑布蒙着,脸上泪痕交错,吞咽不及的口水自她嘴角溢出,沾得雪颈湿哒哒一片。 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肥软白嫩的奶子半露半掩,两只大水球似的,随着她急促的喘息颤颤巍巍地晃,漾开成片肉浪。 海风吹的呼呼作响,白色纱窗帘来回摆动。 房间里都是她难耐的呻吟和男人躁乱的粗喘,以及舔穴的淫糜水声。 梵青从她腿间的穴里缓缓抬头,薄唇沾满了湿亮的水液,不甚在意地舔了舔,黑眸卷着浓烈的情欲。 他起来后,背靠沙发,大掌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腰间。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咔哒一声,是腰带扣被打开的声音。 “啪”,带水腻的一声脆响,狰狞骇人的鸡巴拍打上她肥嫩的臀尖儿。 俩人性器赤裸裸迭在一起,龟头圆钝的顶端沿着汁水泥泞的逼缝滑动。 秋安被烫得一哆嗦,她被蒙了半张脸,即使看不见,却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鸡巴茎身暴起的青筋一鼓一突地跳动。 她瞬间红了眼,慌乱的夹着屁股,试图躲避。 “嗯嗯嗯......轻点......” 男人低颈安抚地吻了吻她,大手扣住她吓得后缩的臀, “好,忍着点儿乖乖。” 他悍腰一挺,龟头破开紧致累迭的嫩肉,一点一点挤入。 秋安脑子一片空白,难耐地尖叫出声,“啊啊啊......不、不嗯啊啊——!” 狰狞骇人的鸡巴太过粗长,仅是入了一小部分,还是好痛,逼穴瞬间扩张到极致,外阴唇掀得大开,淫糜的逼肉剧烈收缩。 呜,好胀...... 她竭力往上缩着屁股,哪知她手脚酥软,没有半点力气儿,屁股很快又坠下,反而将剩下的大半截鸡巴又吞进了一点。 “呜......” 她的小逼早被舔软了,穴肉糜烂胀热,被这么一插,娇躯前挺,拱起夸张的弧度,显然刺激得狠了。 水儿跟失禁似地顺着鸡巴往下流,糊得男人胯下的茂密耻毛粘腻一片。 “鸡巴还没插进去,安安倒把自己玩喷了。” 男人冷厉的黑眸透出笑意,他故意抬了抬腰,将插在她逼里的鸡巴拉出一段。 下一秒,没给她任何喘息机会,臂肌鼓起,紧接着又狠狠捅入,一插到底。 可怕的龟头像一头出闸猛兽,碾开她每一寸甬道,内壁被撑到了极限,好似要裂开了一样。 唔......全吃进了!! 大龟头直戳宫口,顶得秋安一哆嗦,她难耐的昂起脖子,双腿紧绷颤动,直接爽得又一次泄了身。 小逼又热又紧,湿腻腻的逼肉不断含嘬他马眼,梵青爽的头皮发炸,喉结滚动,身上古铜色的健硕肌肉充血鼓立,马眼已经控制不住的渗出几滴浊夜。 他窄臀耸动,打桩似的,自下而上在她体内抽送起来。 他显然忍了很久,插得又深又重,沉甸甸的囊袋不断拍击逼穴,逼肉边缘被肏得掀翻出来,又硬生生塞回,捣磨出了“咕啾咕啾”粘稠的水声。 粗硬耻毛不断刮弄着女人无毛外阴,磨得颜色艳红。 “......啊慢、慢点啊呜呜......” 秋安坐在他胯上,身子被肏的一颠一颠,一双胀硕大奶跳动,乳肉翻滚。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出,堪堪挂在发硬肿大的奶尖上,淫荡不堪。 小腹被顶出一个可怕的凸起,隐约可见鸡巴狰狞的轮廓…… 夜很长,咸涩的海风卷着碎浪涌进房间,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里酿成永不退潮的沉溺。 作者:肉真的好难写??? ps:樊青要暂时下线了。有请二号男嘉宾驻场~~ 甜蜜的夜晚 qin g g ushi.c o m 伴着咸涩的海风,秋安无意识瑟缩了一下,樊青立即将被子拉至她下颌,边角掖得严严实实,垂眸时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温柔。 睡梦中的秋安略微皱着眉,樊青头对着她的额头一贴,发现有点烫。喉结滚动了下,懊悔如潮水漫过心头。 赶忙起身关紧门窗,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向上扯了扯被子,反复确认被子裹住她每一寸肌肤。 归来时秋安仍在昏睡,樊青蹲在床边,指腹抚过她泛红的脸颊:“安安,吃点粥再睡。” 喂完药后,他坐在床沿攥紧床单,墨蓝色双眸紧紧的注视着秋安- 秋安的指尖在床单上蹭过,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房间里的阳光已斜成蜜色。床头的退热贴不知何时被揭下,枕边放着杯温好的蜂蜜水。 她撑着额头坐起,太阳穴仍有钝痛在游走,却比清晨时减轻许多,今早那个把她裹在被子里喂药的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抬手看到屏幕上的时间跳成12:47。 秋安猛地掀开被子,后知后觉想起今晚八点的班,发梢扫过脸颊。 “樊青,你在哪?”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听见电流声里混着熟悉的浪涛轰鸣,比昨夜更澎湃,像是站在礁石边才能听见的。 “醒了?”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头还疼吗?” 秋安靠着床头,“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浪涛声突然变大,像是他转身面向了大海。 “我现在回去。”似是调整好了心情,语调轻快,“在海边给你捡了贝壳。” 秋安望向窗外,远处的海岸线金光粼粼,想起他昨夜替她擦头发时,吹风机的热风里混着的,他掌心的温度。 手机这头的秋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并未说什么,只是低声应下。 能让他心情低落的,想来就只有离开了,应该是他基地上派任务了或者是喊他回去了。 回程路上,樊青指尖敲着方向盘,忽然将贝壳举到秋安眼前。螺壳在阳光下泛着虹彩,他晃得松快,贝壳边缘折射的光斑在她脸上跳成碎金。 “看,比你掌心还大。”他笑得眉眼舒展,仿佛方才电话里的暗礁都被海风卷走。 秋安伸手,指尖蹭过贝壳光滑的弧度,触到他刻意暂时掩盖的所有棱角。记住网站不丢失:p o18 ai.c o m 阳光跳进车窗,将他侧影镀上金边,秋安望着他发梢的金芒,忽然读懂,有些事情不必拆穿,一切都是最好的答案。 秋安望着樊青嘴角扬起的弧度,看似毫无破绽的笑容却让她心口微涩。忽然觉得那些‘刻意制造的偶遇’、生活的点滴,不过是心尖长出的藤蔓,已经悄悄攀附在他衣角乃至心里。 她曾以为攻略是场清醒的博弈,可当他递来的热牛奶总带着恰好的温度,当他眉峰蹙起时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抚平,也会忍不住心疼他的过往,才惊觉防线一点点后退。 不知是否所有的攻略,对于攻略者来说都必须要爱上才算是攻略成功,但所谓攻略成功的定义,或许从来不是掌控,而是心甘情愿让心沦为战俘。 秋安不确定,也只能放任自己的心一点点沦落。 直到樊青的黑色轿车消失在霓虹里,秋安指尖还残留着贝壳的温润触感,他都没有说一句要离开的话。 更衣间的白炽灯将她影子拉得老长,谷云突然从更衣柜后跳出时,她正对着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发呆。 “老实交代!”她指尖戳中她腰眼,眼影在灯光下泛着细碎金光, “昨天挂电话时那声‘白白’说得能那么快,说!是不是和准备和哪个男人在海边看月亮?” 谷云的八卦眼神像显微镜,将她每丝表情都拆解得干干净净。 “别乱讲,”她淡定地抓起口红往嘴上抹,却歪出一道滑稽的弧线, “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半夜十二点给你送章鱼小丸子?” 谷云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停留在秋安昨天下线前的聊天记录, “再说了,你看海时拍的礁石照片里”她突然凑近,睫毛扫过秋安耳垂, “有个男人影子!” 更衣室的换气扇发出恼人的嗡鸣,秋安望着镜子里两人交迭的影子,一个在涂着豆沙色口红,一个咬着亮片美甲思考着, “算啦算啦!”见秋安再叁退缩,她也只好放弃,抱着手臂撇撇嘴。“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你家那位后面肯定要给我过目的哦!”她故意拖长声音,指尖戳了戳秋安锁骨, “下次看海你定时间啦。”秋安没用否认也没有说什么,抓住谷云的手摇了摇, “去南湾,那里的贝壳会发光。” 秋安挑眉时,头发上的发夹上的水钻晃出细碎光斑,像撒在记忆里的星子。 她们曾在暴雨夜挤在便利店分吃关东煮,曾把心愿条塞进漂流瓶,此刻更衣间的镜子里,两个女孩的眼睛都亮得像涨潮的海。 “才不要和你去呢,我要去找我的亲爱的男朋友。”谷云捏了捏秋安发烫的脸颊,“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理你了,哼~” 秋安笑着应好,两人打闹着离开更衣间- 多天后的一个夜晚,月光温柔地漫过纱帘,秋安蜷在淡蓝色沙发里,像只慵懒的猫咪,发梢被暖黄的落地灯镀上金边。 秋安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被逗得哈哈大笑,弯弯的眉眼,笑窝里仿佛酿着蜜糖,连耳尖都泛起醉人的绯红。 电视屏幕幽蓝的光在她脸上流转,综艺里夸张的音效混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里交织成欢快的乐章。 樊青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切着西瓜,水珠顺着鲜红的果肉滚落,像他此刻按捺不住的悸动。 他端着果盘走来时,白色T恤袖口处露出手臂的青筋。将水果轻轻放下,他挑起一块西瓜,叉子上的果肉鲜红欲滴,宛如一颗炽热的心。 “小心叉子,咬西瓜。” 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尾音轻轻上扬,像是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他看着秋安专注盯着电视,睫毛忽闪如蝶翼,比看他的时候都要灵动的模样,心里竟泛起丝丝酸楚,像是吃了一颗未熟透的青柠。 就在这时,秋安笑到前仰后合,白玉般的手掌带着热气拍到他腿上,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心弦一颤。 “看嘛,可好看了。” 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柔软的指尖轻轻扭转他的下巴对着电视,动作亲昵又自然。 樊青任由她摆弄,墨蓝色的眸子倒映着电视画面,可余光却全被秋安占据。她笑弯的眼角、微微张开的唇瓣,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心动不已。 他恍若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望着身旁的女孩,心里满是欢喜与宠溺。 他的动作轻柔又自然,修长的手指握着吸管,小心翼翼地送到秋安唇边,看着她低头轻啜饮料,喉间泛起细微的涟漪; 又捏起零食,精准地递到她微微张开的嘴边,那模样,真像是在悉心照料心爱的小宝贝,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再容不下其他。 要离开 综艺结束的片尾曲还在回响,秋安半躺在沙发上,遥控器在指间漫无目的地切换。 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慵懒,时不时扫过屏幕,嘴里嘟囔着“这个看过,那个没意思”。 今天是酒吧暂时离职后休息的第一天,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想到还有几天才要返校,整个人都陷进了绵软的沙发里。 她发誓要把之前错过的剧集都补上,此刻连指尖划过遥控器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肆意放松的惬意。 “安安...” 身旁传来樊青低沉又欲言又止的声音,尾音在喉间打了个旋儿,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意。 他修长的指尖深深陷进沙发柔软的绒布里,骨节凸起。头顶的吊灯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锋利的阴影,将墨蓝色的眼眸衬得愈发深邃,那里面像是被风暴席卷过的深海,暗涌着汹涌的不舍与纠结,眼尾泛起微微的红意,像是被揉碎的晚霞,又像是即将决堤的潮水。 秋安脑中的警铃突然响起,自从海边那次,电话那头樊青奇怪的语气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端倪了,他一如既往的做着‘家庭煮夫’。 秋安假装没察觉,轻 “嗯” 一声转过头,这才发现他藏在白色T恤下的肌肉线条紧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轮廓,领口处撑得微微鼓起,整个身子有点颤动。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像是在艰难地吞咽着什么,再次开口时,声音沙哑,带着压抑,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双墨蓝色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睫毛微敛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却仍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腕,声音沉得像是裹着砂纸: “我会早点回来的,安安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将秋安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牙齿轻轻咬住一缕发丝,呼吸灼热又急促, 滚烫的呼吸砸在秋安颈间:“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生病,要好好吃饭...不许让别的男人靠近你!” 脸颊不断蹭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赎,要将她的味道刻进灵魂深处,连胸腔里的心跳都在叫嚣着不舍, “我会想你,每时每刻。” 秋安轻轻回抱住,指尖搭在他后背的紧实肌肉上,脑子里思索的却是任务。一个半月的朝夕相处,不过是她完成任务的漫长时间,两人过的几乎可以说是比夫妻还要像夫妻了。 系统却始终静默如死水,无论她如何配合这场虚假的甜蜜戏码,成功提示音都像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进度条依旧顽固地停滞在原点,甚至她连进度条完成到哪都不知道。 她将脸靠在樊青颈窝,呆呆的望着前方,他身上萦绕着潮湿岩石混着松针的冷冽,像暴风雨前的森林,暗涌着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手掌上留下暗红的印记,内心的烦躁如同煮沸的开水翻涌。对着系统的咒骂早已耗尽她的耐心,如今只剩下的疲惫。 他既然提出要离开,剧情进行到这,自己也只能顺势而为。毕竟已知的攻略对象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两人在同一个地方还真不好施展,不过奇怪的是这十几天都没看到过余砚舟再来酒吧,对于这二号攻略者目前来说也是挺被动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秋安闷闷地声音在樊青耳边响起。 樊青拿起他那特殊的手机,将调整好的倒计时页面抬起给秋安看...... “个十百千...,这是时间?” “从现在开始算起的 2246.4 个小时之后,我就会回来。” “安安,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重新回到你身边,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屏幕渐渐的暗淡下去,再次亮起时,屏保是两人在海边的亲密合照,秋安轻笑指点,樊青僵硬地比着耶,两人笑意璀璨,浪影与夕阳凝在瞬间。 隔天清晨,秋安朦胧着睁开眼,旁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秋安伸手一模,床上的余温都已经没有了,他应该离开挺久的了。 轻拍了一下脸颊,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家里的奶奶和弟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早餐,以往厨房那处常站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心中也不免一阵闷感涌上。 - “奶奶呀,您就听医生的话,安安心心做检查,别瞎操心。” 秋安将奶奶的胳膊往自己臂弯里拢了拢,掌心轻轻拍了拍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 目送奶奶被推进治疗室,秋安刚在金属长椅上坐定,就撞上秋明君灼灼的目光。 “姐姐,你到底去哪了?哪来这么多钱?” 少年的声音里裹着怀疑的刺,更多的却是压得睫毛发颤的心疼。 从几天前那笔五位数的转账打进奶奶账户,他攥着缴费单在医院走廊来回走了二十圈,此刻终于绷不住开了口。 秋安的指尖在膝盖上蜷了蜷,喉间滚过海浪般的钝响。 她望着走廊尽头忽明忽暗的指示牌,抬手推了推弟弟的肩膀,指腹触到他校服下比同龄人偏瘦的肩胛骨,阳光从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她眼底碎成一片白浪,终究没说出那些个藏着霓虹与暧昧的每个夜晚。 “就是去酒吧打工时碰到场子出状况,拿了赔偿款,加上那边底薪高、客人赏钱也能分点,七七八八加起来就攒了这些啦!” 她晃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眼尾沾着蜜似的笑。 秋明君的质疑渐渐松了力道。 秋安将他肩膀揽进臂弯,指尖蹭过他校服领口:“你看,钱赚到了,书能读了,奶奶也能做检查了。我已经辞了那边的工作,大学做兼职一样稳当,再拿上奖学金……” 她眼里晃着碎光,勾勒着未来的轮廓。 “姐姐,以后有事我们商量着来,别再去那种地方了,太危险。” 秋明君喉结滚动, 秋安忽然意识到他已比姐姐高出半头,少年人肩线挺括,像棵急于挡风的小白杨。 “暑假我兼职赚了钱,这学期生活费你别操心了。” 他别过脸,耳尖却泛红,手指在裤兜捏紧了,阳光从门框斜切进来,将他单薄的影子拓在地板上,像片努力舒展的新叶。 秋安从弟弟手中拿走缴费单,指尖掠过他攥得发皱的边角, “我去缴费,奶奶那边有情况随时打给我。” 戏剧 缴费处的队伍蜿蜒如蛇,她攥着单据的手心沁出汗来,终于在扫码时听见手机震动。 秋明君的声音裹着阳光漏进耳膜:“姐,奶奶没事,医生说住院观察一天,明天做针灸和全身检查。” 少年语气轻快,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胸腔。 “我带奶奶去办住院,你在哪儿?过来吧。” “这就来!”秋安踩着帆布鞋在走廊疾走,越往上人越少,墙面上的指示牌稀稀拉拉,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她急得跺脚,路过一间虚掩的诊室时,忽闻女声趾高气昂地对着面前站着的男医生说道:“等砚舟哥哥到了,你就说我脚很严重……” 余砚舟?秋安猛地刹住脚步,鞋跟在地面擦出细响。 秋安突然脑海中的任务警铃声响起,‘余砚舟?他怎么会在这?’好奇的扒着门缝左瞧瞧又看看,“没有啊...” 她扒着门缝往里窥探,只见沙发上坐着个涂着晶亮唇蜜的女生,对面男医生正点头颔首。 “没有什么?”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暗笑响起。 秋安猛地一回头,发现被抓个正着,余砚舟以往向来阴鸷冷肃的面容此刻竟染着几分松弛,微挑的眉梢下,一双眼睛浸着清浅笑意,正不紧不慢地望着她,细碎的日光下耳钉处的幽蓝光线显得更闪亮。 秋安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衣角,喉间滚过两声干巴巴的笑,尾音却像被风揉碎的纸鸢,轻飘飘地散在空气里:没... 没找什么...,我...我先走了。 他垂眸看她慌乱的指尖绞着缴费单,忽然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要去哪?医院迷宫似的,我带你走捷径。” 余砚舟侧身让路时,袖口扬起的木松香水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冷冽中裹着几分沉郁,像雪后松林漫进急诊室的风。 他垂眸时,恰好捕捉到秋安颈间晃动洁白又脆弱的脖颈,眼睛一热。 “不用。” 秋安攥紧缴费单,脊背绷得笔直,帆布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可刚奔出三步,就被走廊尽头的死胡同逼得刹住脚,瓷砖映出她泛红的耳尖。 “那边是消防通道。” 余砚舟的低笑像撒在冰面上的碎钻,清冷却灼人, “右转第三个路口直通电梯。”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替她指了指方向,腕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秋安的脸 “轰” 地烧到耳根,鞋底碾着地面打转,路过他身侧时,听见他喉间溢出的轻笑声,那是种极轻的、带着纵容的气音,像冬夜壁炉里的火星子,簌簌落在她发梢。 她加快脚步,发尾扫过他手背,留下若有似无的茉莉香,与他袖间的松木香纠缠在一起,在走廊里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 脱离了余砚舟所目视的范围,秋安觉得自在极了,长舒一口气。 - 秋安的帆布鞋尖刚掠过病房门框,便见秋明君正将奶奶的搪瓷杯轻轻搁在床头柜上,暖壶把手还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掌心泛着水光。 少年抬头时,后颈的碎发沾着层薄汗,在廊灯下泛着柔软的金,像极了老家屋檐下晒着的稻穗。 “快开学了吧?还有几天?”秋安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汗湿的刘海,指尖触到他晒得微黑的皮肤,心口忽然钝钝地疼,这个本该在暑假疯跑打游戏的年纪,却总在医院走廊里踮着脚换输液瓶。 秋明君晃了晃暖壶,不锈钢外壳在日光下映出细碎的光斑, “报道在五天后呢,有时间的姐姐。那你呢?”他说话时,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轻轻滚动,像只想藏起伤口的小兽。 秋安望着他腕间褪色的红绳, “明天先去报道。”秋安从他手里抽过暖壶,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却抵不过心里漫上来的热意, “宿舍床垫薄,把衣柜里的厚垫子带上。你那本《数学错题集》,我帮你加了解题思路,我放在奶奶房间床头的第一个抽屉了。” 少年张嘴欲言,却被秋安截住话头, “晚上陪床只能留一个,你当奶奶真需要两个人盯着吊瓶?” 她故意板起脸,却在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时,指尖轻轻颤了颤。 病房里的小桌子支起来时,正午的阳光正把窗棂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地砖上。奶奶往秋安碗里堆了三块炖得酥烂的排骨,自己却只夹了口清炒小白菜, “明君长身体,多吃点肉。”老人的汤匙掠过秋安碗沿时,满是细碎伤痕的手刺痛了两人。 秋明君忽然伸手替奶奶添了勺蛋花汤,瓷勺相碰的声响里,姐弟俩的目光在汤面的涟漪里轻轻相撞,像两尾默契的鱼。 “我周六日就回来。”秋明君站在病房门口,书包带子在肩头绷成道直线。他弯腰替奶奶调整枕头高度。 奶奶笑着拍他手背:“别总记挂着我,好好读书。” 秋安别过脸去看窗外,住院楼后的梧桐树枝叶正茂盛,知了在上头叫个不停。 等少年的脚步声消失在消防通道,秋安才摸出那张折了四折的检查单。提前去‘踩点’,以免发生上午那种迷路的情况。 电梯下行时,镜面里映出她领口的褶皱,像朵被揉皱的白合花。 夜晚,秋安的帆布鞋底蹭过天台粗糙的水泥地,消毒水混合着夜风的气息灌进领口。她仰头望着那轮悬在楼宇之间的月亮,银辉淌过住院楼的天线,在防护栏上织就一道冷白的边。 远处灯火亮彻天幕,却始终揉不碎月光的清透,那个小小的台阶嵌在天台角落,水泥表面坑洼着几个雨点砸出的小窝。 秋安抬腿跨上去时,膝盖碰到块凸起的钢筋,铁锈蹭在牛仔裤上,留下道暗红的印子。她干脆席地而坐,后腰抵着斑驳的墙皮,任月光漫过膝盖,在帆布鞋尖聚成一汪银水。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这句诗忽然从记忆深处浮上来,像奶奶摇着蒲扇哼的童谣。 秋安盯着月亮缺角处的阴影,忽然想起现实世界老家院子里的石磨盘,每到中秋,爷爷总会在上面摆上月饼,说月亮上的吴刚砍的桂树,影子就落在那片暗斑里。 此刻的月亮却比记忆里清冷许多,悬在霓虹泛滥的城市上空,像枚被抛光过度的银币,边缘透着疏离的冷光。 天台暗涌 “现实世界的家人......也在看这个月亮吗?” 秋安的声音被风扯碎,散在防护栏外的虚空里。 她想起母亲的总是分享有趣的视频,而奶奶每到中秋,说‘月亮圆了,该给安安寄桂花糖了’。 此刻的月亮虽不圆满,却实实在在地悬在头顶,或许在异时空之外的窗台,家人的目光正穿过同一层月光,落在她此刻坐着的台阶上。 喉间忽然泛起涩意。秋安蜷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月亮在云层里忽明忽暗。 如果完不成任务......这个念头刚冒头,便被她狠狠掐断。可月光却像知道心事般,愈发清亮,把她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的轮廓微微发颤,像要融进月色里。 她望着月亮,忽然想起奶奶常说的话:‘月亮底下没有走不通的路,人啊,总得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风忽然大了些,卷起天台角落的枯叶。秋安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灰。她抬头再看月亮,缺角处不知何时被薄云补上,圆得像玉盘,柔光漫下来,把整个天台浸成温润的玉。 “就算暂时回不去......”她对着月亮轻轻呼气,白雾在月光里消散,“应该至少我们还共享着同一片月光啊......” 话音未落,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嗯?怎么是余烟舟的声音?’伸到半空的脚猛地蜷回。 看两人已经到达楼梯口,左右瞧了没法躲避,只能赶忙蹲下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暮色从天台防护栏的网格里漏进来,在楼梯拐角织出张灰蓝色的网。余砚舟的身影嵌在网中央,手工定制的皮鞋尖擦着台阶边缘,鞋面上的鳄鱼纹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他指间夹着的雪茄燃到后半截,烟灰簌簌落在银灰色西裤上,却恍若未觉,只垂眸盯着景云手中的手机,指节轻叩楼梯扶手的节奏,像极了审讯室里的测谎仪。 “那批货是不是跟着货轮走了?” 余砚舟的声音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冷肃,尾音却似浸了冰的丝绸,在 “货轮” 二字上轻轻扬起,隐约透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景云的腰杆挺得笔直,“是的少爷,” “明货与暗货已于京都时间上午10:00整登船,货轮编号JS-07,15:00出港。大西洋航线接应点已部署叁组人马,携带......” 他忽然顿住,余光扫向余砚舟微蹙的眉峰,立刻转口,“总之各环节就绪。” 余砚舟指尖的雪茄突然明灭,火星在阴影里划出半道猩红的弧。 “走什么路线?” 余砚舟微微挑眉,睨了景云一眼,眉梢间尽是不耐。 他简短开口,皮鞋跟碾过台阶上的烟头,橡胶底与地面摩擦出刺啦声响。 秋安注意到他裤脚沾着烟灰,那抹灰褐在熨烫笔挺的西裤上格外刺目,像幅精致油画上溅了滴墨。 “曼德海峡南线。”景云的声音低了半度, “虽然近期有武装冲突,但根据卫星监测,反政府武装控制区每日10:00-14:00有叁小时停火期。江家与当地军阀有交情,也已向当地军阀支付过路费,通行率预估90%。”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秋安瞥见地图上跳动的红点,像极了游戏里标记敌人的坐标。 “90%?” 余砚舟忽然冷笑,笑声里含着冰碴子,恍若秋安此刻胸腔中翻涌的震动 “景云,你该记得去年波斯湾那票货。” “盯紧,” 他忽然开口,声线陡然冷下来,尾音压得极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慑力,“这世上从无百分之百的事情。” 他抬眸时,双眸像是刀尖划过景云的心,“永远留叁分后手。” 景云的喉结滚动,抬手替余砚舟点燃新的雪茄。火苗跃起的瞬间,秋安看见余砚舟眉骨处的青筋,那是他动怒的征兆。 “那江家小姐怎么样了?” 余砚舟忽然转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雪茄在齿间碾出碎裂声, “她的脚踝。” 景云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 “医生诊断为二级扭伤,”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天台角落阴暗处, “但我们在她病房垃圾桶里发现了完整的脚踝CT片,编号与她提供的报告不符。” 秋安突然想起中午时遇见余砚舟的时候,曾在一个病房里遇见一位小姐,那姑娘穿着香奈儿新款连衣裙,脚踝上却缠着夸张的绷带,半带威胁的跟医生说话。 余砚舟闻言,脸色瞬间沉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货还有多久到?” 他的声音里满是烦躁,指尖又重重弹了弹烟灰, “她身上的香水味刺得人脑仁发疼。” 余砚舟垂眸拨弄着袖口的袖扣,指尖摩挲金属边缘的力道极重,仿佛在碾磨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靠在楼梯扶手上,阴影将眉骨压得极深,眼尾上挑的弧度裹着冰碴子,“甜得发腥,像把腐坏的玫瑰硬塞到鼻尖。” 喉结突然滚动着发出轻笑,却不带半分温度。 “按来回,至少需要十五天时间......”景云小声说道。 他盯着腕表,表盘蓝光映得瞳孔发灰,语气里含着烦躁,指尖弹了弹烟灰,忽然抬眼,瞳孔在廊灯下泛着冷汞似的光,望向天台的阴影处,松开领口的银扣,露出冷白的锁骨,“江家那点小心思......” “不过江家那老东西手里攥着中东航线的密钥,暂时还动不了他。最近他们在换新的掌权人,去查一下。” 余砚舟突然将雪茄按灭在楼梯扶手上,火星溅在景云手背上,烫出个红点。 “等货轮碾过曼德海峡的战火,她最好祈祷自己的‘扭伤’能及时‘痊愈’。” 他顿了顿,喉结在阴影里滚动, 秋安盯着那截烟灰落地,忽然想起今天在医院花园看见的枯树枝,被风一吹就碎成齑粉,可眼前这两个人,却在拿人命做筹码,把航线当赌局。 “让江家把码头监控权限开放给我们。至于那位小姐......”他忽然转身,香根草混着硝烟的气息随着风飘去, “给她换个‘专业’的医生,别让她再玩那些小把戏。” 景云点头应下。 两人脚步声渐远时,她听见余砚舟低低吩咐:“去查天台的监控记录。” 心脏猛地漏跳半拍,扶着栏杆站起身时,右腿传来密密麻麻的麻意,像有万千只蚂蚁顺着静脉啃噬。 秋安咬着牙揉腿,目光忽然落在楼梯转角的消防栓上,镜面里映出她心虚的脸,刘海被汗粘在额角。 低头嗅闻 远处传来住院楼的钟响,七点十五分,奶奶该饿了。 刚转过拐角,后腰突然贴上一团带着木松气息的温热,那温度混着香烟与皮革的味道,像条毒蛇般缠住她的腰。 “秋小姐好兴致,” 他的声音擦着她耳际落下,尾音带着猎食者的戏谑,“听壁角的滋味如何?” 他的指尖扣住她腕骨,鼻尖轻轻地蹭着她耳尖,秋安听见自己发出闷哼,那力道精准地压在脉搏上,既不弄伤她,又让她动弹不得。 西装面料下的肌肉坚硬如铁,隔着衬衫仍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偏偏领口散出的香调,淡得让人心慌。 手腕被攥得生疼,秋安却梗着脖子转头:“你讲讲理好不好,我比你们先上来的。” 余砚舟挑眉的动作顿住,指腹下意识摩挲她腕间的脉搏。那里跳得极快,却沉稳有力,像匹被缰绳勒住的小马驹。 他忽然轻笑,松开手替她理了理胸前的发丝,指尖扫过她锁骨时,触感像碰着块刚从溪水里捞起的鹅卵石,沁凉又带着湿润的光滑。 感受到她浑身泛起细密的颤栗,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手掌还停在她颈侧,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绒毛,呼吸裹挟着木松与香烟的气息压下来。 “不过下次躲人,记得屏住呼吸,你的心跳声,隔着叁层楼梯都听得见。” “放开我!” 秋安扭动手臂,却被他用手肘将她抵在楼梯间的铁栅栏上。金属条硌得后背生疼,她看见余砚舟喉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此刻正随着他的轻笑微微颤动。 “耳尖又红了。” 他拇指轻轻按在她发烫的皮肤,嗓音低得像浸在温水里的蜜。她下意识往后仰,却被他一揽,鼻尖撞上他的胸膛,月光下缠绕着两人交迭的影子。 他垂眸望着她局促微微颤动的眼睫毛,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忽然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银白月光顺着铁窗倾泻而入,在他眼底流淌成河,将那抹炽热烧得愈发浓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溺毙在这滚烫的目光里。 月光从他肩后漏过来,在他轮廓边缘镀了层银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影。“我要去给奶奶送饭了。” 她攥紧衣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余先生如果想杀人灭口,麻烦选个不影响病人休息的地方。” 余砚舟垂眸盯着秋安发顶旋出的小卷,忽然低笑一声,耳垂上的耳钉,幽蓝的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 他的声音裹着窗外蟋蟀的低鸣,比方才又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暗哑的蛊惑。喉结缓缓滚动,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被勾起的下巴,月光在他侧脸勾勒出锋利的弧线。 “秋小姐果然有趣。” 他俯身,西装面料擦过她肩头,带来阵带着木松气息的压迫感。鼻尖几乎触到她后颈的瞬间,秋安猛地挣扎,却被他用手掌扣住后颈,动弹不得。 “躲什么?” 他的声音混着烟草味落在她耳后,拇指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让我闻闻......” 呼吸扫过她锁骨凹陷处,秋安浑身绷紧。 下一秒,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像头终于觅得猎物的兽。“果然......” 他的指尖掐进她腰侧,语调里带着餍足的低哑,“比江家那堆俗艳的玫瑰,舒服上千倍。” 秋安的后背抵上冰凉的铁栅栏,却觉他掌心的温度烧得人发烫。他埋在她颈间的动作太过专注,像是在细嗅某种稀世香茗,鼻尖蹭过她耳垂时,竟让她错觉听见声极轻的叹息。 话音未落,他忽然咬住她耳后薄肉,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浑身一颤,“秋小姐,你这味道......” 他拖长尾音,在她惊呼声中松开手,退后半步用指节蹭了蹭唇角,“会让我想把你锁在香水瓶里。” 余砚舟垂眸看她泛红的指尖,忽然轻笑出声,替她理了理被揉皱的衣领。他的指尖扫过她锁骨时,秋安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藏着即将决堤的汹涌。 做完后他转身就走,忽然他回过头,眸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不过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偷听......” 他拖长尾音,看着她攥紧衣角的手,“我会亲自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屏息’。”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时,秋安摊开掌心,里面蛮是是汗水。 她摸出手机是秋明君发的消息,打下:‘去到了就好,有事及时联系。’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天台的风掀起她的刘海,带来楼下处的汽笛声,那声音低沉悠长,像某种巨兽的呜咽。 低头看表,七点二十八分。想到刚刚余砚舟的发疯行径就心有余悸。忽然转身望向月亮,它不知何时已躲进云层里。 深吸一口气,秋安朝楼梯口走去,帆布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里,她听见自己心跳渐渐平稳。 耳边似乎感觉到余砚舟的体温似乎还留在上面,像道灼热的印记。 但此刻,她更惦记病房里等着吃饭的奶奶,惦记秋明君是否听了她的话,那艘载着 “明货” 与 “暗货” 的货轮,自己根本毫不在乎。 有些秘密,就像这落叶,终会在风里找到该去的地方。而她,只需沿着月光照亮的路,一步步走下去便是。 - 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秋安袖口,医生方才交代的“避免长期用眼,要注意休息”还在耳边回响。 她攥着奶奶的病历本,看老人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总说“人老了,眼睛就像蒙了层雾”。 此刻诊室窗外的香樟树正筛下碎金般的阳光,落在老人眯起的眼角,倒像是把星星揉碎了嵌进皱纹里。 “老人家那么老就不易过度操劳了,这次检查问题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对着奶奶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啦医生,”奶奶笑着拍了拍秋安的手背,指腹的老茧擦过她手腕,像片晒干的丝瓜叶, 秋安望着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去年奶奶在庙里求的护身符。 两人出了医院后,秋安本想带着奶奶回自己的住处,可奶奶却称家里住的习惯,不愿麻烦秋安。 “没事的,家里还有一只狗陪着我,奶奶不会孤单的,倒是你,一个人在学校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哦。有事情找警察。”奶奶拍拍秋安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最终秋安拗不过老人,将奶奶送了回去。 故人相遇 两天后的阳光格外清亮,秋安拖着叁个行李箱站在学校门口时,校名石上的鎏金大字正被照得发亮。 她摸了摸背包里的录取通知书,纸张边缘还留着奶奶用胶纸修补的痕迹。 忽然间,身后传来高跟鞋卡进井盖的声响,伴随着声娇气的抱怨:“烦死了!司机怎么还不来...” 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声音...... 只见穿香奈儿连衣裙的女孩单脚跳着,脚踝上缠着的绷带格外醒目,原来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江家小姐。 她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在阳光下叮当作响,脚边的井盖缝隙里卡着只银色高跟鞋,鞋跟上还沾着新鲜的草渍,显然是刚从花园小径走来。 侧身看着她的高跟鞋鞋跟嵌在井盖上拔不出来了,此刻正恼火的很。 秋安看着她本想假装没看见的经过,午后的校园像被抽走声音的默片,蝉鸣在热浪里碎成齑粉,唯有远处篮球撞击地面的 “咚、咚” 声,隔着整片香樟林闷闷传来。 抬眼看了四周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远处,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行李箱,她本想加快脚步避开,却被江晚吟白娇嗔的声音绊住。 脚步却止不住的停下,在命运的莫名驱使下,秋安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托住她的手。 “需要帮忙吗?”秋安听见自己的声音,竟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江家小姐抬头时,睫毛上的钻石眼影闪了闪,像撒了把碎钻在暮色里。她忽然露出甜美的笑,酒窝里盛着恰到好处的无助: “太好啦!那先谢谢你了。” 那抹笑让秋安想起余砚舟说的“甜得发腥”,可此刻闻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水味,竟意外地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调,像被雨水洗过的花瓣。 “你扶着我吧。”秋安将叁个行李箱在脚边码放整齐,膝盖微屈半蹲至与对方齐平,脊背却仍绷得笔直,像棵被风雨压弯却不肯折断的小白杨。 她侧过身,左肩稳稳抵住江晚吟的腰侧,右手五指张开托住对方手肘下方,指尖刻意避开那处缠着绷带的皮肤。 江家小姐的指尖搭上秋安肩膀时,袖口滑下道精致的蕾丝边, “我叫江晚吟,江水的江,晚来天欲雪的晚,吟诵的吟。” “姐姐你呢?”江晚吟歪着头,发间的珍珠发卡折射出光斑, “站稳了。” 秋安的声音混着初秋的风,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沉稳。 她能感觉到江晚吟的指尖轻轻搭上自己肩头,美甲上的水钻硌着她锁骨上方的皮肤,凉凉的。 高跟鞋卡在井盖缝隙里的角度刁钻,秋安试着转动鞋跟,金属与水泥摩擦发出刺啦声响,惊飞了停在远处路灯上的麻雀。 秋安弯腰时,注意到江晚吟脚踝的绷带边缘露出小块皮肤——那里光滑平整,没有半点扭伤的痕迹。 她想起景云的话,‘她跟医生串通,买了别人拍的片子。’指尖忽然顿了顿,却在抬头时撞上对方好奇的目光。 “看你拿这么多行李,是新生吗?哪个专业呀?” “经济学。”秋安脱口而出,同时握住高跟鞋的鞋跟。 金属凉意透过掌心,用力拔鞋的瞬间,江晚吟忽然惊呼,踉跄着扶住她的腰,发丝扫过秋安鼻尖,带出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她试着左右晃动鞋跟,金属与水泥摩擦出刺啦声响,用力了几下,发现实在是拔不出来, “可能你这个鞋子拔不出来了。你司机快到了吗?”秋安看着她单脚站立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 “我行李箱有一双拖鞋,先借你吧。” 说着,缓步蹲下,打开行李箱翻出白色拖鞋,拿给她。 江晚吟笑着接过,“那真的谢谢你了,加个微信吧!”江晚吟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的二维码,昵称是“晚晚风”,头像正是本人带着墨镜的照片, 秋安犹豫片刻,还是举起手机,通过验证的瞬间,她看见江晚吟的朋友圈最新动态,照片里,她站在医院天台边缘,身后是轮缺角的月亮,身旁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秋安并不陌生,猜出这人应该就是余砚舟。 “我请你去吃日料呀,学校后门那家的甜虾超新鲜!”江晚吟自来熟的挽住秋安的手臂。 “不用啦,”秋安浅笑,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滚出轻响,“我还要回宿舍收拾行李,下次吧。” 江晚吟有点无奈地耸耸肩,“那好吧,下次可不许再拒绝我的好意了哦!”见秋安转头离去,她想猛然想起秋安还没告诉她名字,朝着她的背影喊: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秋安,秋天的秋,平安的安。”她的声音像泡开的茉莉茶,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那下次再见啦白白!”江晚吟踩拖鞋对着秋安背影摆摆手转身,裙摆飞扬起恰好的弧度。 - 秋安拖着行李箱走向宿舍,行李箱在凹凸不平的砖面上发出细碎声响,阳光晒得后背发烫。 午后叁点的阳光斜斜切过紫藤花架,远处教学楼飘出音乐,她再次回到了校园,也替完成了原身的心愿,她抬头望向天空,光斑在睫毛上跳跃,看见云朵正聚成船的形状,缓缓向远方方向飘去。 蝉鸣裹着热浪在宿舍楼前的香樟树上炸开,宿管阿姨的竹椅 “吱呀” 摇晃着,坐在门口摇着蒲扇。 秋安的帆布鞋卡在台阶第二级,行李箱滚轮在滚烫的水泥面上打滑,金属拉杆被晒得发烫,握久了掌心都要沁出燎泡。 秋安拖着行李箱缓步踏上台阶,正打算将叁个行李箱一个个的搬上去,此时正值午后,强烈的暑热并没有多少人在外面,秋安也没办法求助到人,碎花裙摆被汗水贴在后腰。 汗珠顺着脖颈滚进锁骨凹陷处,在阳光下凝成细碎的光珠,刚抬手擦了把额头,行李箱又顺着台阶往下滑,轮子磕在石阶上发出刺耳的 “哐当” 声。 秋安不免怨起这个台阶“修那么高干嘛,累死人了都...” 还没等秋安吐槽完,上方坐着的宿管阿姨,突然扬声大喊,“诶!那个小伙子,过来给这个女娃搭把手!” 秋安喘着粗气回头,看见树荫下有个身影正戴着黑色耳机,白色 T 恤被风吹得鼓起来。 “带着黑色耳机的那个小伙子!” 阿姨起身时竹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秋安望着男生渐渐远去的背影, 秋安又听到宿管阿姨说的话,“噗嗤”一笑,怪不得听不见,带着耳机听得见才怪呢。 但男生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住,转过头才发现宿管阿姨对着他比划着,摘下耳机才知道原因,便缓步朝秋安走来。 在他摘下耳机的瞬间,秋安才看清那双藏在碎发下的脸,却被眼前朝她走来的男生的脸给震撼在原地。 会再遇到相熟的人吗? 蝉鸣突然诡异地停滞了半拍,男生走来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慢放键。黑色耳线垂落在肩头,随着他走动的弧度划出优美的抛物线。 秋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午后的阳光穿透香樟枝叶,在男生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细碎的光斑跳跃在他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间,那双琥珀色瞳孔此刻正映着她凌乱的碎发与微红的脸颊。 宿管阿姨站在上方,竹编蒲扇指着秋安脚边的行李箱:“这女娃搬了快半小时,才挪上来两个箱子!你帮着送到 502 去,这会儿没查房,准你上去!” 男生弯腰拎起最下方最大的银色行李箱,金属拉杆在他掌心几乎看不出形变。他回头挑眉时,耳机线还垂在肩头晃荡,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下颌投下细碎的光斑。 震撼住秋安的不是男生的俊朗面容,是与现实世界那个凌寒几乎一样的脸。 ‘那个男生的脸跟凌寒一模一样!’秋安心想。‘是同一个人吗?应该不可能吧?’ 一回头见秋安还楞在原地,男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还愣着?”尾音像勾人的丝线,缠得秋安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眶。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会在这个世界遇上很多相熟的人。”秋安低咛着。 目无焦距看着对方黑棕色的头发,陷入思绪里,宿管阿姨的催促声突然变得遥远模糊,秋安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男生见秋安楞在原地,也没说什么,只是勾唇一笑,像是把她当做花痴一般。走上前另一只手弯腰拎起秋安手上的行李箱,手臂肌肉线条紧绷,袖口遮住的区域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腕,与晒得发红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秋安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看着男生嘴角那一抹不屑笑,心中有些莫名,他这是看不起谁呢? 楼梯间弥漫着闷热的气息,混合着晾晒的洗衣粉清香。 凌寒的脚步像踩在节拍器上,银色行李箱与台阶碰撞出清脆的 “咚、咚” 声,转眼就消失在楼梯转角。 秋安望着他被汗水浸透的白色 T 恤背影,咬咬牙抱起剩下的箱子,碎花裙摆扫过沾满灰尘的扶手,在寂静的楼道里扬起细小的尘埃。 当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时,后颈的汗珠正顺着脊椎往下滑。抬眼间,却见凌寒逆着光从上方走来,琥珀色瞳孔平静的像湖水。 不等秋安开口,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扣住行李箱拉杆,金属摩擦声惊飞了墙角的蜘蛛。 “谢谢你呀,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秋安小跑着跟上,帆布鞋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男生始终目视前方,秋安锲而不舍地追问: “毕竟你帮了我这个大忙,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搬多久呢,有时间我请你喝奶茶吧?”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顿住脚步,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凌寒。” “我是秋安,秋天的秋,平安的安。” 她笑容灿烂地伸出手,指尖还带着搬运行李留下的红痕。 凌寒垂眸看着那只沾满汗渍的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最终只是指尖轻轻一触,便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 “额...”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穿水蓝色睡裙的女生僵在原地,“抱歉打扰了,我一会儿再下去。”说着就往回走。 凌寒却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叁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行李箱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尽头。 待把箱子放到门口后,凌寒转身离去,像极了做好事不求回报。 “谢谢你了凌寒。”秋安向着他消失的背影喊去。 秋安望着紧闭的 502 房门,抬手敲了敲。 门开的瞬间,水蓝色裙摆再次映入眼帘。 “你好啊,原来你是 502 的。” 林穗露出甜美的笑,主动帮着挪行李, “我叫林穗,麦穗的穗。” “刚刚那是?” 林穗指着楼梯方向,眼尾的亮片在日光灯下闪烁。 秋安倚着门框轻笑,发丝还黏在汗湿的脸颊上:“不过是宿管阿姨当街‘抓’来的热心人。” 她耸耸肩,想起凌寒转身时干脆利落的背影,“冰块成精,高冷得很。” 阳光斜斜切过白色窗台,在水泥地面投下菱形光斑。 林穗斜倚在铁皮书桌旁,指尖轻轻叩着桌沿,发梢的珍珠发卡在日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她偷瞄着秋安整理行李的侧影,脸色微红,揉弄起蓬松的卷发,“可是蛮帅的呀...” “你说什么?” 秋安正把碎花床单抖开,被单扬起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她直起身时,看见林穗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水蓝色睡裙的腰带被绞成了麻花结。 “啊... 我、我下去买洗衣液呢!” 林穗突然拔高声音,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动着,“等会儿带你逛校园好不好?” 秋安望着眼前这个姑娘,微卷的刘海下,那双眼像是清晨沾满露水的葡萄,眸光流转间带着未经世事的澄澈。 她说话时脸颊鼓起两团软嫩的弧度,恰似刚出炉的松软面包,蓬松又带着甜香,不经意间就勾起旁人唇角的笑意 。 她迭衣服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被阳光晒暖的棉布,忽然觉得鼻尖萦绕的霉味都淡了些。 “好呀,那我先收拾一下。” 秋安弯腰打开行李箱,茉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穗立刻像只雀跃的小雀凑过来,拖鞋在地面蹭出沙沙的响, “你都不知道我是第一个来的!我家在岭南嘛,坐了八个小时火车,结果宿管阿姨晚上才上班...” 她掰着指甲数算,发尾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宿舍,风扇转起来全是热风,差点把我烤成广东烧腊啦!” 秋安被逗得轻笑出声,抖开的 T 恤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她看着林穗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想起老家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都是些没心没肺的清脆响动,却能把日子敲打得明亮起来。 “就是不知道其他舍友好不好相处...” 林穗忽然攥住秋安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带着少女特有的暖意, “我初中住过校,隔壁床的女生总把袜子晾在我枕头边...遇到不好说话的舍友很累。”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拽着秋安的手晃了晃, “我们一起祈祷吧!” “希望我们都能愉快的度过这四年时光!” 阳光正好落在她们交握的手背上。秋安看着林穗紧闭的眼睛和虔诚的神情,忽然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金粉,在光影里像落了层碎钻。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温柔,透过纱窗筛进来,与两个姑娘轻细的祈祷声缠在一起,在盛满阳光的宿舍里,织成了第一缕关于友谊的经纬。 (现实世界-回忆)章 “呼!这个搞定。” 秋安往后瘫坐在椅子上,空调出风口送来的,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托起。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洒落,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望着桌上刚签完的合同,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这一单的提成起码有一两百,足够支付半个月的早餐钱了。 “可比外面发传单强多了,现在这天气能把人烤化咯!” 室友莹莹突然从后排探出身,八卦的眼神在秋安脸上来回扫视, “话说回来,你到底有没有谢过纪学长?这么好的兼职机会,可全靠人家牵线搭桥呢!” 秋安转着手中的钢笔,金属笔杆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纪学长推眼镜时耳尖泛红的模样,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说实话,自从接到这份工作,她还真没好好道过谢。 “下次吧,等找到合适的机会……” “别下次了!” 莹莹突然拍桌而起,吓得前排同学纷纷回头。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下午学校有篮球比赛,纪学长也参加!你就当还个人情,去送瓶水,不过分吧?” 说着,还朝秋安挤了挤眼睛,那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仿佛看穿了她所有心思。 秋安刚要反驳,却被莹莹拽着胳膊晃个不停:“听我的!人情世故这东西,早还早轻松……” 在室友连番 “洗脑” 下,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窗外的蝉鸣声愈发聒噪,秋安望着操场上渐渐聚集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意料之外的 “社交战场”。 正午的阳光像滚烫的熔岩,将塑胶跑道晒得发软。 秋安跟着莹莹挤在观众席,防晒霜混着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 “哔 ——” 哨声划破长空,篮球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奋力抛球,橘色的篮球如离弦之箭直冲天际,又急速坠落。人群瞬间沸腾,欢呼声、跺脚声震得看台都在颤抖。 纪学长身着白色球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灵活地穿梭在防守队员之间,发梢随着动作甩出晶莹的汗珠。 然而,风头却被另一道身影抢尽 —— 身着黑色球衣的凌寒如猎豹般迅猛,一个漂亮的跳跃,单手揽住篮球,运球时仿佛脚下生风,突破层层防线,最后以一记霸气的扣篮结束进攻。 “凌寒!凌寒!” 前排女生突然举起横幅,粉色绸布上 “寒哥 MVP” 几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莹莹瞬间化身小迷妹,双手握拳抵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球场: “他打球也太帅了吧!黑棕色头发配上那张脸,简直是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 秋安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合着你拉我来,就是为了看偶像?之前说的感谢纪学长,全是借口?” 话虽这么说,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凌寒的身影。少年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竟让她想起了某个清晨,梵青出门前欲言又止的眼神。 正想着,记忆突然被拉回几天前 —— “干嘛呀!一大早拉着我走这么久!” 秋安打着哈欠,被莹莹拽着在校园里七拐八绕。七月的晨风裹着热浪,蝉鸣声吵得人太阳穴直跳。 莹莹神秘兮兮地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快到了快到了!再忍忍!” 当她们终于抵达西校区食堂时,秋安不可置信地望着建筑上的大字: “我们宿舍离东校区食堂就五分钟!你非要舍近求远,总得给个理由吧?” “哎呀,进去就知道了!这顿我请还不行嘛!” 莹莹吐了吐舌头,拉着她往里走。 食堂里人来人往,饭菜香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秋安刚坐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男生围着一个黑棕色头发的身影 —— 正是凌寒。 “凌寒,你这头发在哪染的?掉色都不掉!快推荐推荐!” “肯定是贵价染发膏,不然效果能这么好?” “就他那经济条件,哪来的钱……” 秋安注意到凌寒始终沉默不语,握着筷子的手却越攥越紧,指节泛白。 突然,一个男生凑近他耳边,嬉皮笑脸道:“听说你在酒吧工作?是不是有不少富婆……” “啪!” 餐盘被重重推开。 凌寒猛地起身,转身时与秋安撞了个对视。 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怒火,让她心头一颤。 下一秒,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满桌窃窃私语。 “啊啊啊!刚刚我和凌寒擦肩而过!他身上好香……” 莹莹兴奋的声音将秋安拉回现实。 - 此刻的室友正双手捧脸,满脸陶醉,完全没注意到刚刚那场小插曲。 看着莹莹花痴的模样,秋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喜欢就去追啊,女追男隔层纱。再这么暗恋下去,等到毕业可就来不及了。” “就她?也配?” 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几个举着横幅的女生不知何时围了过来,领头的女生抱着双臂,眼神轻蔑, “凌寒是什么人?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她看看就行了,还敢肖想?” 莹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来,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秋安见状,心头腾起一股无名火:“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谁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你又知道凌寒怎么想的?暗恋他的人能排到校外!” “劝你别做白日梦了……” 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越围越紧。莹莹拽了拽秋安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慌乱:“我们走吧……” “想走?把话说清楚再走!”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推搡声、叫骂声混着蝉鸣,在烈日下炸开。 她护着莹莹往后退,后背撞上看台栏杆,金属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进皮肤。这场意外的纷争,就像夏日里突然炸响的惊雷,彻底打破了校园的平静。 不知是谁推搡了一把,秋安踉跄着...... 作者:补开头的现实世界剧情。 会再遇到相熟的人吗? 蝉鸣突然诡异地停滞了半拍,男生走来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慢放键。黑色耳线垂落在肩头,随着他走动的弧度划出优美的抛物线。 秋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午后的阳光穿透香樟枝叶,在男生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细碎的光斑跳跃在他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间,那双琥珀色瞳孔此刻正映着她凌乱的碎发与微红的脸颊。 宿管阿姨站在上方,竹编蒲扇指着秋安脚边的行李箱:“这女娃搬了快半小时,才挪上来两个箱子!你帮着送到 502 去,这会儿没查房,准你上去!” 男生弯腰拎起最下方最大的银色行李箱,金属拉杆在他掌心几乎看不出形变。他回头挑眉时,耳机线还垂在肩头晃荡,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下颌投下细碎的光斑。 震撼住秋安的不是男生的俊朗面容,是与现实世界那个凌寒几乎一样的脸。 ‘那个男生的脸跟凌寒一模一样!’秋安心想。‘是同一个人吗?应该不可能吧?’ 一回头见秋安还楞在原地,男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还愣着?”尾音像勾人的丝线,缠得秋安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眶。 “那是不是代表自己会在这个世界遇上很多相熟的人。”秋安低咛着。 目无焦距看着对方黑棕色的头发,陷入思绪里,宿管阿姨的催促声突然变得遥远模糊,秋安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男生见秋安楞在原地,也没说什么,只是勾唇一笑,像是把她当做花痴一般。走上前另一只手弯腰拎起秋安手上的行李箱,手臂肌肉线条紧绷,袖口遮住的区域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腕,与晒得发红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秋安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看着男生嘴角那一抹不屑笑,心中有些莫名,他这是看不起谁呢? 楼梯间弥漫着闷热的气息,混合着晾晒的洗衣粉清香。 凌寒的脚步像踩在节拍器上,银色行李箱与台阶碰撞出清脆的 “咚、咚” 声,转眼就消失在楼梯转角。 秋安望着他被汗水浸透的白色 T 恤背影,咬咬牙抱起剩下的箱子,碎花裙摆扫过沾满灰尘的扶手,在寂静的楼道里扬起细小的尘埃。 当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时,后颈的汗珠正顺着脊椎往下滑。抬眼间,却见凌寒逆着光从上方走来,琥珀色瞳孔平静的像湖水。 不等秋安开口,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扣住行李箱拉杆,金属摩擦声惊飞了墙角的蜘蛛。 “谢谢你呀,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秋安小跑着跟上,帆布鞋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男生始终目视前方,秋安锲而不舍地追问: “毕竟你帮了我这个大忙,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搬多久呢,有时间我请你喝奶茶吧?”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顿住脚步,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凌寒。” “我是秋安,秋天的秋,平安的安。” 她笑容灿烂地伸出手,指尖还带着搬运行李留下的红痕。 凌寒垂眸看着那只沾满汗渍的手,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最终只是指尖轻轻一触,便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 “额...”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穿水蓝色睡裙的女生僵在原地,“抱歉打扰了,我一会儿再下去。”说着就往回走。 凌寒却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叁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行李箱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尽头。 待把箱子放到门口后,凌寒转身离去,像极了做好事不求回报。 “谢谢你了凌寒。”秋安向着他消失的背影喊去。 秋安望着紧闭的 502 房门,抬手敲了敲。 门开的瞬间,水蓝色裙摆再次映入眼帘。 “你好啊,原来你是 502 的。” 林穗露出甜美的笑,主动帮着挪行李, “我叫林穗,麦穗的穗。” “刚刚那是?” 林穗指着楼梯方向,眼尾的亮片在日光灯下闪烁。 秋安倚着门框轻笑,发丝还黏在汗湿的脸颊上:“不过是宿管阿姨当街‘抓’来的热心人。” 她耸耸肩,想起凌寒转身时干脆利落的背影,“冰块成精,高冷得很。” 阳光斜斜切过白色窗台,在水泥地面投下菱形光斑。 林穗斜倚在铁皮书桌旁,指尖轻轻叩着桌沿,发梢的珍珠发卡在日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她偷瞄着秋安整理行李的侧影,脸色微红,揉弄起蓬松的卷发,“可是蛮帅的呀...” “你说什么?” 秋安正把碎花床单抖开,被单扬起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她直起身时,看见林穗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水蓝色睡裙的腰带被绞成了麻花结。 “啊... 我、我下去买洗衣液呢!” 林穗突然拔高声音,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动着,“等会儿带你逛校园好不好?” 秋安望着眼前这个姑娘,微卷的刘海下,那双眼像是清晨沾满露水的葡萄,眸光流转间带着未经世事的澄澈。 她说话时脸颊鼓起两团软嫩的弧度,恰似刚出炉的松软面包,蓬松又带着甜香,不经意间就勾起旁人唇角的笑意 。 她迭衣服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被阳光晒暖的棉布,忽然觉得鼻尖萦绕的霉味都淡了些。 “好呀,那我先收拾一下。” 秋安弯腰打开行李箱,茉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穗立刻像只雀跃的小雀凑过来,拖鞋在地面蹭出沙沙的响, “你都不知道我是第一个来的!我家在岭南嘛,坐了八个小时火车,结果宿管阿姨晚上才上班...” 她掰着指甲数算,发尾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宿舍,风扇转起来全是热风,差点把我烤成广东烧腊啦!” 秋安被逗得轻笑出声,抖开的 T 恤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她看着林穗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想起老家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都是些没心没肺的清脆响动,却能把日子敲打得明亮起来。 “就是不知道其他舍友好不好相处...” 林穗忽然攥住秋安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带着少女特有的暖意, “我初中住过校,隔壁床的女生总把袜子晾在我枕头边...遇到不好说话的舍友很累。”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拽着秋安的手晃了晃, “我们一起祈祷吧!” “希望我们都能愉快的度过这四年时光!” 阳光正好落在她们交握的手背上。秋安看着林穗紧闭的眼睛和虔诚的神情,忽然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金粉,在光影里像落了层碎钻。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温柔,透过纱窗筛进来,与两个姑娘轻细的祈祷声缠在一起,在盛满阳光的宿舍里,织成了第一缕关于友谊的经纬。 聚会 “走啦走啦。今天可是我们宿舍的第一次集体聚会呢!”林穗开心的挥舞着手臂, 她一把挽住秋安的胳膊,“还是安安最积极!” 宋芷青是本地的,今天才来报道。秋安瞥见她桌上整齐摆放的塔罗牌,好奇地凑过去。 “青青,这个是怎么算的呀?你帮我也算算?” “行啊!” 宋芷青笑着把牌在桌上摊开,“我洗牌的时候,你先想好想问的问题,等会儿随机抽叁张就行。” 没过多久,宋芷青将秋安抽的叁张牌依次排开,刚皱起眉头准备解读,窗边传来 “咔嗒” 一声。 刘心文对着小镜子补完口红,抿了抿嘴唇,满意地左右端详。作为宿舍里最精致的女孩,她踩着细高跟 “哒哒” 走过来,身上的香水味若有若无。 “林穗,着什么急,不用好好打扮一下的吗?” 林穗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无奇的卫衣,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样穿多舒服!” 刘心文瞥了眼还在研究塔罗牌的宋芷青,伸手扯她胳膊:“别看了呆子,再不走饭都凉了!” “等等!” 宋芷青手忙脚乱把牌收进盒子里,被刘心文拽得差点踉跄,“我的牌还没放好呢!” 两人推推搡搡地出了门,林穗的笑声远远传来:“快走快走,晚了就抢不到靠窗的位置啦!” - “我的妈耶!这人跟下饺子似的!” 林穗整个人挂在秋安肩上,卫衣帽子歪到后脑勺,露出蹭在秋安 T 恤上的睫毛膏印子。 “昨天我跟安安来压根没排队,肯定是开学前扎堆聚餐!” 她说话时热气喷在秋安颈窝,混着隔壁桌飘来的牛油锅底香。 秋安正踮脚看取号屏,薄荷绿帆布包被挤得贴在后背: “你看那等位区坐满了,估计都是新生抱团。” 她话音未落,刘心文的镶钻美甲 “哒哒” 敲着手机屏幕,香奈儿包带子滑到手肘: “排到猴年马月?我查了下附近有新开的日料...” “别啊文姐!” 林穗猛地直起身子,卫衣绳带扫到秋安下巴, “这家毛肚涮八秒绝了!” 她拽着秋安往队伍里挤, 秋安瞥见宋芷青盯着玻璃门上的招财猫发呆,手指还在口袋里摩挲塔罗牌边角:“青青你咋想?” “啊?” 宋芷青回过神,水晶手链在路灯下闪了闪,“都行,反正算牌说今天宜聚餐。” 四人正纠结,穿白衬衫的男生突然从侧门钻出来,“哈喽美女们!” “文体部定了二楼整层,还有空位,要一起拼桌吗?” 秋安下意识攥紧帆布包带,林穗咬着下唇,刘心文挑眉时眼线挑出精致的弧度。 “二楼全包了?” 刘心文的美甲敲了敲手机,在思考着什么。 “还没给学妹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学生会秘书长舒奇。”舒奇侧身让她们看里面的包厢,火锅蒸汽混着笑声涌出来, “也是想你们日后加入社团的时候考虑一下礼仪队。” 他说话时,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住,倒显得不那么像套路新生的老油条。 “那饭钱我们 AA。” 秋安把林穗往身后拉了拉, 却听见刘心文突然笑出声:“AA 多生分!学长说有人请客是吧?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她挽住舒奇胳膊的动作自然得像认识多年,香奈儿香水味瞬间盖过火锅味。 上二楼时,林穗突然拽住秋安袖口:“你觉不觉得这学长... 特像拉拢人的猎头?” “确实像。”秋安憋笑时,看见宋芷青正低头研究楼梯扶手上的雕花,嘴里念念有词。 伸手将宋芷青拉住,一起往楼上走。 “给大家介绍新学妹!” 舒奇推开包厢门的瞬间,几十双眼睛望过来。 靠窗的男生举着可乐喊:“舒秘书长又从哪骗来的校花?” 角落里卷着大波浪的学姐拿着筷子笑:“他呀,连食堂阿姨都说他像蟑螂,哪儿有动静往哪儿钻!” 哄笑声里,秋安被推到靠墙的圆桌旁,林穗偷偷给她比了个 “安全” 手势,刘心文已经跟邻座学姐讨论起口红色号,只有宋芷青盯着转盘发呆,手指还在桌下比划牌阵。 舒奇把菜单往秋安面前一推,“想吃什么随便点,待会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他说话时,后颈的碎发被火锅蒸汽熏得微湿,俯身向下拿了一瓶可乐,给秋安眼前的杯子满上。 邻桌染黄发的学姐突然探过身,睫毛上的亮片在热气里一闪一闪:“舒学长偏心哦,怎么不给我们倒?” 周围响起哄笑,舒奇笑了笑没说话,往隔壁桌走,“那我也给你满上...” 此种情形引来林穗 “噗嗤” 一声笑。 随后凑过来,拿着菜单,“毛肚!必须叁份!” 林穗的指尖按压着笔帽,在菜单上戳得 “咚咚” 响,“鸭肠要麻辣锅底涮的,鸭肠...” 秋安看着她那边点边咽口水的动作觉得可爱极了。 菜单纸被勾得密密麻麻,直到林穗把笔一扔:“搞定!” 才发现整桌人都看着她,刘心文正用湿巾擦着手,宋芷青正冷静的看着周围热闹的气氛,转盘上的香油碟晃出细浪。 “呃...” 林穗的耳朵唰地红了,笔帽在手里转得飞快,“我...我忘了问你们...” 秋安接过菜单时,看见她勾选的 “脑花” 旁边画了个哭脸,正是自己上次说不敢吃的东西。 “你点的刚好都是我爱吃的。你们也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吧。”顺势将菜单放到转盘上。” 刘心文的美甲敲了敲菜单上的‘香菜牛肉’,“不过我得加份贡菜,不然这锅底浪费了。” 她把菜单推到转盘上时,宋芷青突然指着‘酥肉’ 说:“这牌面显示今天适合吃油炸食品。” 林穗猛地把脸埋进秋安怀里,卫衣帽子蹭得她下巴发痒:“都怪你!刚才咋不提醒我!” 秋安闻到她头发上的樱花洗发水味,混着火锅的牛油香。揉了揉林穗炸毛的头发,发梢还带着下午在宿舍吹头发时的温热。 “哈哈,没事的啦,这桌上不过就咱四个人,还有两个位,估计也没人来了,宿舍聚会讲究不了那么多。” 秋安的笑声震得林穗的脑袋一晃一晃, 隔壁桌传来舒奇的笑声,伴随着啤酒瓶碰撞的脆响。林穗从秋安怀里抬起头时,鼻尖沾着她 T 恤上的绒毛,秋安伸手帮她拂掉,顺便把她歪掉的卫衣帽子戴正。 窗外的霓虹透过雾气照进来,在四人面前的油碟里,漾开细碎的光。 确认众人点完后,秋安伸手举起,“服务员,这桌点好了。” 突然屋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又两个! 随即屋内又传来窃窃私语与女生的一阵惊喜声,秋安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林穗扯着秋安的袖子,袖口被她攥得发皱。 “好帅呀安安!”眼睛里迸发出的惊喜感叹与在座的女生如出一辙“我考这大学考对了呀!好幸福~~。” 秋安转过头去,顺着林穗的目光寻找着引发争议的主人公,稍微有点近视的秋安,眯着眼慢慢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右侧的男生他身着简单的藏青上衣,剪裁贴合身形,低调却质感十足。利落短发衬得眉眼深邃,唇角向下毫无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周身散发着无需张扬的贵气。 而左侧男生截然不同,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周遭,寻找可以坐下来的地方。白色连帽卫衣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浅金色碎发被灯光亲吻出毛茸茸的轮廓,笑起来时虎牙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像只活力四射的金毛犬,满是张扬与自信。 “会长你们来了。” 舒奇的声音在蒸腾的热气里发颤,他从主桌起身时,不慎碰倒了骨瓷调味碟。 符庚承眼神掠过他时,男生眉骨生得极挺,银框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场攒动的人头,落在主桌那椅上时,看着那桌满脸兴奋、交头接耳的人群,那些灼灼的目光像是粘腻的蛛网,让他不自觉蹙了蹙眉。 舒奇刚想开口引座,却被他眼间那抹冷光定在原地。 “那边有空位。” 蒋川植的声音带着刚运动完的沙哑,他手搭在符庚承肩上,拢着他往前走去。 男生单肩挎着的黑色帆布包边角微磨,拉链头的哑光金属刻着海浪纹,懂行的人才能看出那是用某高定品牌的废料重新锻造。 他指向秋安那桌的动作随意,两人并肩走过时,空气里突然混进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其余的人想拉拢也不敢,两人谁都招惹不起。 秋安自看见他们二人开始,脑袋就宕机了,呆呆的坐在原地。 只因系统又出现了。 「滴——宿主请注意,眼前男主人公,姓滋滋......,职业:学生,滋...攻略他们,方可获得回家进度条各前进百分之20%。」 “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持续着响起,让秋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目前樊青进度条已完成至99%,余砚舟进度条已完成至30%,已更新攻略人物符庚承、蒋川植...,滋..滋秋安模拟世界进度条完成至19%。」 过了一会儿后,秋安确定系统播报结束了,电流声却在她脑海中迟迟没有消散,若有若无地在她耳边萦绕。 秋安攥紧了桌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往常系统播报完便会消失,这次的异常播报,究竟预示着什么? 但她也终于知道了樊青进度条到在哪了,那卡在最后的1%是什么原因。秋安虽面无表情愣坐在原地,但心中早已翻涌万分。 蒋川植指尖轻叩桌面,他微微欠身,浅金碎发垂落额前,盛着狡黠笑意:“原来贵校的校花们都藏在这儿,早知道我该带着玫瑰来赴宴。” 说着抬手虚扶礼帽。 蒋川植忽然倾身靠近,苦橙混着岩兰草的气息裹着话音落下来:“这位小学妹,是被我的帅气震碎 CPU 了?” 他伸手在秋安眼前晃了晃。 “坐好。” 符庚承终于落座,衣摆扫过椅面时带起极淡的广藿香味。他推了推银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蒋川植搭在秋安椅背的手,喉结微动,并未说什么。 蒋川植吐了吐舌头,又继续搭话,“学妹的第一次来这吃饭吗?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学妹不会真的被你吓傻了吧,刚刚露那么凶的眼神干嘛。”蒋川植随即对着符庚承丢了一记眼刀。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回神,睫毛轻颤着抬起头,目光像是穿过重重迷雾般渐渐聚焦。 眼前的蒋川植正支着下巴,浅金碎发垂落额前,眼眸里盛着盈盈笑意,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看,仿佛在观赏一件新奇的宝物。 秋安喉结动了动,挤出一个字:“没...” 声音轻得像是要被火锅沸腾的咕嘟声吞没。 她转过头,瞥见桌上原本点好的菜单边角已经被蒸汽熏得发皱。这才意识到,方才那番插曲,让服务员根本没听见自己的呼喊。 她强作镇定地拿起菜单,抿了抿唇,将菜单往蒋川植眼前一放,“要吃点什么吗?我们已经点好了。” 蒋川植接过菜单,单手举起菜单,冲着远处喊道:“服务员,按菜单上!” 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少年意气。 话音刚落,便有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接过菜单。 蒋川植将身子往前倾,卫衣上暗藏的星轨银线在暖黄灯光下闪烁,他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还不知道,学妹叫什么呢?” “秋安。” 她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眼底却还残留着几分紧张的刘心文的美甲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 “学长,怎么只关心安安,都不瞧我们一眼呀?” 她故意拉长语调,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心描绘的眼妆,睫毛膏晕染出细密的阴影,像两扇半阖的蝶翼。 蒋川植爽朗地笑出声,浅金碎发下的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 “是我疏忽了!原来对面还有叁位漂亮学妹,我这眼睛都挪不开了!” 他夸张的语气惹得邻桌女生也跟着捂嘴轻笑。 火锅的热气渐渐稀薄,铜锅边缘凝起暗红的油圈。之后的时间里,刘心文和蒋川植聊得热火朝天,更多时候,是她托腮聚精会神地充当捧哏的角色。 烫染过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肆意甩动,她半眯着眼,眼神像裹着蜜糖般拉丝,直勾勾地盯着蒋川植。 每当蒋川植开口,她便立刻凑上前,“真的假的?快接着说!” 说到兴起处,她仰头大笑,露出纤细的脖颈,耳垂上的坠子跟着晃出诱人的弧度,活脱脱一只围着猎物打转的野猫。 火锅的蒸汽模糊了视线,秋安叁人则吃的火热,转盘上早已摆满琳琅满目的菜品。 服务员将刚出锅的小酥肉放到符庚承面前,金黄酥脆的模样引得人垂涎欲滴。宋芷青偷偷瞥了眼盘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袋中的塔罗牌,几次欲言又止。 秋安察觉到好友的渴望,此时蒋川植正热情地往她碗里夹毛肚。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开口:“符学长,能把小酥肉往前挪一点吗?”说话完还咽了咽口水。 找我算账吗? 符庚承垂眸看向她,银框眼镜下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修长的手指托着盘子,动作优雅地将小酥肉推到她面前,全程未发一言,却莫名让人觉得他并非表面那般冷硬。 “蒋学长,你们这是什么社团聚会呀?好热闹,等开学了我也要加入。” 刘心文忽闪着精致的睫毛,声音娇俏。 “哈哈,不过是开学前学生会的简单聚会。我可不是学生会的,老符收到邀请,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总不露面也不好,我就硬拉着他来凑个热闹。” 蒋川植大大咧咧地解释道。 正听得入神的秋安,突然咬到一颗花椒,辣得她直吐舌头。她慌忙拿起可乐杯,却发现早已见底。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杯可乐,她想都没想便接过一饮而尽。 周围突然响起细碎的抽气声,秋安这才反应过来,这杯可乐是符庚承递来的。她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尴尬地挠了挠杯壁:“谢谢符学长。” 顿了顿,她又举起杯子,故作镇定道:“再给我来一杯吧谢谢。” 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符庚承却神色如常,拿起可乐瓶为她斟满。 秋安感受着周围惊诧的目光,心里也满是疑惑。这个大家不敢靠近的人,此刻竟如此顺从她的 “指使”。 她悄悄打量着符庚承,看着他专注地为火锅下菜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全然没有传闻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不禁愈发好奇他真实的模样。 火锅聚餐从下午六点吃到八点,整整两小时。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后话渐渐多了,气氛也热闹起来。眼看时间不早,众人虽意犹未尽,却都不敢先于付庚承离场,只能默默坐着。 秋安困意上头,低头看手机时,手肘撑桌,冷不丁和符庚承对上视线。两人都没躲开,就这么平静对视着,秋安心里却在盘算:该同时攻略符庚承和蒋川植,还是错开时机?时间和地点得好好拿捏。 旁边蒋川植靠坐在椅里,卫衣松松垮垮地裹着他挺拔的身形,卫衣袖口被他随意挽到手肘,露出腕间铂金链条缠绕的机械表,金属光泽与柔软的棉质布料形成奇妙反差。 他单手支着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壁,嘴角噙着从容的笑意,侃侃而谈。 每当讲到精彩处,他便微微前倾身子,向着秋安所在的位置靠过去,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银质项链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当时那场面,我一个假动作晃过叁个人,结果落地时才发现...” 他故意停顿,黑眸扫过众人好奇的目光,忽地抬手模仿队友滑稽的姿势,卫衣宽松的袖子跟着甩出潇洒的弧度, “那家伙居然把篮球当成足球踢飞到场外了!” 众人看他那有趣的表演被逗的哄堂大笑,有人附和道,“没想到蒋学长那么幽默,之前怎么没见蒋学长多出来聚聚。” “蒋学长,以后可得常来呀,你就是我们学生会的气氛组组长了。” 蒋川植靠回椅背,只淡淡道:“看时间安排吧。” 拿起一旁的玻璃杯轻抿一口,姿态慵懒又闲适,周身贵气与卫衣的随性奇妙融合,任话题自然流转。 正出神的秋安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谷云。这个点她不是该在上班吗?秋安满心疑惑,匆忙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完全没察觉身后有目光如影随形。 走廊暖黄的灯光在瓷砖上投下歪斜的影子,秋安仰着脖子辨认厕所指示牌时,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 “喂?怎么了?” 她肩膀抵着冰凉的墙壁,火锅香味从各个房间往外渗。 “明天有早课,今晚真去不了...” 话没说完,电流声突然刺啦一响,听筒里传来陌生的女声:“我是 Cara,给你一千,今晚过来上班。” 金属音混着背景乐的鼓点,像冰锥敲在耳膜上。秋安皱紧眉头,指尖在手机壳上划出白印,这价格高得反常,指不定是什么烫手山芋。 “我不去。” 她贴着墙角往后退,帆布鞋蹭到消防栓发出闷响。 “是 Boss 点名要你。”Cara 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磨砂质感,“安全绝对到位。有钱不挣...” 话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脆响,“你朋友还在这儿的工作呢,你一个钟内不到岗就辞退她。” “嘟...” 忙音像根针戳破耳膜。 秋安僵在原地,瓷砖缝里渗出的凉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是余砚舟?医院天台那次之后整整一周没联系,他怎么会突然在酒吧点她?难道是为了上次撞破他和别人说话的事?可算账何必去酒吧... 她咬着下唇,Cara 那句‘辞退朋友’也让她惴惴不安。 转身想回包厢拿包,却猛地撞进一堵‘墙’里。苦橙混着岩兰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裹,秋安被吓一跳,赶忙摸上胸口。 “你怎么在这?” 她扬起头时,发顶刚好擦过蒋川植的下颌, 哎哎哎,怎么不叫蒋学长啦? 他突然弯腰凑近,发梢扫过她额头,湿漉漉的眼神亮得像含着星光,尾音故意拖得老长, 刚才在包厢还喊得挺欢呢。 蒋川植微微俯身,衣摆扫过她手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周遭的火锅味在他苦橙气息里显得格外狼狈,她下意识闻了闻袖口,突然想起等下要去的地方,不免考虑要不要回去洗个澡。 秋安并未察觉到此刻两人的暧昧距离,只一心想着赶快到酒吧解围。 “蒋学长,我有事先走了,白白。” 还没等对方说什么,秋安便急急忙忙冲进包间,脸颊泛红,语气急促, “我有事情先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抓着背包带。 林穗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面露担忧:“都这么晚了,你几点回来?” 秋安露出个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处理完就回。” 说完,她拿起椅背上的包,转身快步往外走,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捉摸不透 初秋夜晚的风已经有点凉,秋安在街边搓了搓手臂,低头看着自己为了出来聚会穿着的短裙,被冷的脚尖不停地轻点地面,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睛有点焦急地望着马路两头。 就在她准备再刷新打车软件时,余光突然看到一辆黑白路虎SUV无声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符庚承的侧脸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指尖夹着香烟,半张脸隐在烟雾缭绕中,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秋安愣了一瞬,脑海里闪过包厢里他随和的模样,随即想起现在时间不等人,而且刚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时间紧迫的焦虑与突然涌上来的勇气交锋,她攥紧背包带走上前,指尖在车窗上敲出叁记轻响,像敲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脏上, “符学长,能麻烦您帮个忙吗?送我去一个地方,现在这里不好打车。” 她双手合十举在胸前,睫毛在眼下投出紧张的阴影,眼尾还泛着被冷风吹出的水光, “可以付您车费,麻烦你了。”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整个人像被寒风摧残的小花,脆弱又无助。 符庚承夹着烟的手悬在半空,本想开口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看着她。烟灰在指尖簌簌掉落,他自己都没察觉,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秋风掀起秋安单薄的衣角,她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和泛白的脸颊,让他莫名有些烦躁。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应了声 “上来”,随后用力掐灭烟头,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把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一并掐灭。 见他点头应允, 秋安意识到要和他同处一车,莫名的局促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伸手去拉后排车门,仿佛隔开一个座位的距离,就能将方才走廊里暧昧的氛围挡在外面,也能让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些。 “坐副驾驶。” 符庚承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秋安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只好绕到副驾驶座。 关上车门的瞬间,薄荷混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谢符学长。Funk 酒吧。” 秋安系上安全带,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中控台上小巧的挂件。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风声,她攥着背包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直到看见酒吧闪烁的招牌在前方若隐若现时, 秋安急忙开口:“就停这儿吧!” 不等符庚承回应,她已经解开安全带,拉开了车门。 秋安下车后弯腰朝车内摆摆手,马尾辫扫过肩线, 符学长,下次请你喝奶茶,谢谢你呦。 晚风掀起她的裙下摆,像一朵在夜晚盛开的花。 省下打车费的雀跃让她脚步轻快,帆布鞋踩在路边树叶上发出细碎声响。她摸出手机看时间,屏幕光映得鼻尖通红,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车里,符庚承正撑着手在方向盘上。 眼前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想起从下午见到的那一刻,她看向他时,眼白像浸在泉水里的月光,她的眼神给他的是没有其他人的谄媚、崇拜、讨好、敬畏的窥探那些复杂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他又想起对视时,那双眼眸像是有魔力,让他不自觉的被她吸引,带进她的眼神世界里,只剩自己心跳的声音。 当她和他对视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瞳孔里清晰映着他的模样,干净得像块没沾墨的宣纸。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的眼神可以像刚摘的茉莉,带着露水的清甜。直到秋安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垂,指尖不自觉的加重。 - 秋安紧赶慢赶的走到酒吧门口,突然想到要走专属的员工通道,转头要往隔壁巷子走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喊。 “安安”。江枫攥着对讲机跑过来,领带略歪斜地挂在脖子上,额角汗珠顺着鬓角滴在白衬衫领口, “从正门进,Boss 的车快到了。” “噢噢。” 秋安跟着他向大门口走去, “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江枫这才娓娓道来,“Boss本也不常来的,毕竟这只是他众多产业中的渺小一个,可能是上两次你在他面前露了脸,表现的好,所以这次云哥打电话来指名要你去端酒呢。” 他拍了拍秋安肩膀,指尖沾着吧台常用的柠檬消毒水味, “别紧张,这儿规矩是只端酒不陪酒。等会儿送完特调就能走,一千块入袋不亏。” 听完后渐渐松下眉头,秋安看着他充满笑意的解释,心情也跟着安定了下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声,秋安回过头去看见门口保镖正清场。 穿黑西装的保镖们列队分开人流,白色玛莎拉蒂的轮胎碾过门口红毯,景云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余砚舟弯腰出来时,初秋的夜风裹着冷意掠过酒吧门口,卷起细沙扑簌簌打在地面。 他直起身的动作慢条斯理,眉宇间是松弛的淡漠,仿佛周遭喧嚣都隔了层毛玻璃。可当目光扫过江枫搭在秋安肩头的手时,眼睑下的弧度陡然冷硬,瞳仁里漫开的寒意像隆冬湖面结的冰,连带着晚风都似乎凝出了霜花。 走定到秋安身前时,秋安闻到他身上的木松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眼睫轻颤, “可以请你喝杯酒吗?秋小姐。”尾音轻轻勾住‘秋小姐’叁个字,让秋安的忍不住的打一个冷颤。 他似笑非笑的弧度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潮,让人辨不清那抹转瞬即逝的情绪,究竟是审视还是别的什么。 “啊...行啊,这次就让我来请余先生吧。”话音一顿,睫毛轻轻颤动,声音也不自觉放软,“正好因着上次的事情给你解释一下。” 秋安松开攥紧裙摆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余砚舟带起的风裹着木松香追上来,经过江枫身边时,那人插在裤袋里的脚步突然顿住,分明是初秋,江枫却感觉有冰棱子从眼角扫过,连带着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秋风突然卷风扑来,将秋安垂在肩头的发丝吹得纷乱。她下意识抬手拢发,露出的脖颈白得近乎透明,耳尖却烧得通红。鼻尖沁出的薄汗在路灯下闪着光,混着心跳声在胸腔里敲鼓,出卖着她刚刚的紧张。 直到走进酒吧暖黄的内厅,雕花大门在两人身后吱呀合拢。 合作伙伴 落地窗外的夕阳把客厅的意大利丝绒沙发染成暖橘色,江晚吟蜷着腿斜倚在靠垫上,发梢晃着父亲的手臂。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她眼底跳动,像是藏了簇燃烧的小火苗。 “爸爸,砚舟哥哥怎么不理我了?” 她的尾音拖得又长又委屈,指甲无意识抠着沙发扶手。 江辰林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杯底在茶几上磕出轻响,“上周在餐厅,他还特意给你盛汤呢。” “那是因为他那批货还没到!” 江晚吟猛地坐直身子,耳坠跟着晃动,“现在货还没清关就摆脸色,分明是瞧不起我们江家!” 她气得胸脯起伏,还没等继续诉苦,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玄关处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而富有节奏。江觉意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最上面叁颗纽扣肆意敞开着,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冷白的肌肤在红绳衬托下显得愈发娇艳。 衬衫领口处,一抹艳红的口红印格外醒目,像是不经意间留下的印记,又仿佛在诉说着某个未被言说的故事。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妹妹涨红的脸,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要不要我给你报个恋爱培训班?”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 江晚吟腾地站起身,拖鞋重重砸在地毯上。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余砚舟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身边根本没有能叫得上名字的女伴!” “够了。” 江辰林的拐杖在地面重重一顿,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他转向儿子,眼神变得锐利:“觉意,来书房。” 又回头看着女儿,语气缓和了些:“晚晚,感情的事急不得,越想抓紧越容易失去。” 他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快开学了,想要什么尽管说。” 楼梯拐角传来父子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晚吟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眼眶突然发酸。 她抓起靠垫狠狠摔在地上,丝绸睡裙下摆扫过茶几,碰倒的茶杯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茶渍。 “都不在乎我!” 她踩着鞋冲上楼,每一步都像是要把满心委屈踩碎。 房间里,行李箱被她粗暴地拉开拉链。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她浑身一颤,她抓过手机没好气地接通: “最好是天大的事!” 听筒里传来下属战战兢兢的声音:“江小姐,余少爷去了 Funk 酒吧...” 江晚吟握着手机的手突然收紧,眼中燃起兴奋的光。 她随手抓起外套,踩着高跟鞋旋风般冲出门,裙摆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客厅水晶灯的光透过虚掩的书房门,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亮斑。 书房内,江觉站在巨大的办公桌,此刻正有条不紊的向江辰林讲述着目前的集团近况。 铜胎珐琅镇纸下压着泛黄的股权协议书,他指尖抚过 “江氏集团” 烫金 LOGO 时,腕表哑光表盘随动作若隐若现,袖口滑落间露出半截青筋微凸的手腕。 “表叔那边的航运码头已经断了资金链。” 他的声音褪去了客厅里的漫不经心,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上周董事会投票,支持率已经跌到 27%。” 窗外梧桐树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晃动,那双与江晚吟相似的桃花眼,敛去平日里的散漫,倒映着月光,盛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鸷锋芒。 江辰林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红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书桌上的茶杯飘出袅袅轻烟,缠绕在两人之间摊开的资产负债表上。 “余砚舟的货物清关文件,你亲自跟进?” 老人的目光掠过儿子衬衫领口处,那里隐约有道淡红的痕迹,但他只是敲了敲桌面的牛皮文件夹。 江觉意转动着茶杯盖,瓶中茶色液体晃碎了窗外斜射进来的月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法务部拟的协议滴水不漏。” 他忽然轻笑,喉结在江辰林双眸倒影里上下滚动, “但余少的货,走的可不是普通集装箱。” 话音未落,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溅出的茶液在桌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老人摩挲玉扳指的动作一顿,月亮的冷光在他瞳孔里忽明忽暗。 江觉意伸手扯了扯领口,红绳从衬衫领口滑落,在月色下泛着冷芒, “他要我们的运输渠道打掩护,我们要他的长期订单...” 他攥紧酒杯的指节发白,银链在掌心勒出红痕, “海关那边我都打点好了。等这批‘特殊货物’安全落地,江氏就是他甩不掉的合作伙伴。” 江辰林忽然笑了,皱纹里漏进的月光碎成金屑:“你妹妹还在楼上闹着要搬出去。” “她去 Funk 酒吧找余砚舟了。” 江觉意转头看向楼下江晚吟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正好让她替我们探探余家那小子的底,省得我们出面显得太急切。” 江晚吟的红色跑车呼啸着驶出别墅大门,在柏油路上留下刺目的尾光。 湿热的风裹着热浪拂过他的领口,江觉意忽然想起远在国外的母亲。那时他刚接手家族事务,表叔联合其他股东在董事会上发难,打的他有点措手不及。 是母亲深夜从海外打来越洋电话,声音温柔却字字铿锵:“记住,真正的猎手从不急于露出獠牙。” 次日,母亲安排的私人侦探便送来表叔情妇私生子的照片,连孩子脖颈上的平安扣都拍的清晰,那是只有江家人才能佩戴的器物。 江觉意心领神会,转头便转交了出去。不出一日,表叔家便传来争吵声,夫妻间的裂痕在猜疑中迅速蔓延。 月光透过书房窗棂,在江觉意熨帖的西装上流淌出银边。他抬手整理领带的动作行云流水,方才那丝刻意营造的纨绔气息,此刻彻底融进妥帖的衣褶里,化作运筹帷幄的锋芒。 “爸,下个月的董事会,我会让表叔主动提交辞呈。” 他的声音沉稳如古寺洪钟,桃花眼里淬着寒芒,与母亲当年决胜商场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江辰林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恍惚间二十年光阴重迭。当年那个抱着襁褓里江觉意见证江氏奠基的自己,与此刻这个能独当一面的继承人,在月色中交织成影。 酒吧赔罪 s eni anch i.c o m 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荧光灯在人群头顶划出迷幻的弧线。 秋安踮脚看着涌动的人潮,但穿着铆钉皮衣的男人蹭过她肩头时,刺鼻的香水味混着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台上 DJ 突然推高音量,欢呼声浪撞在天花板上又砸下来,她数着卡座隔断上的铜钉往前走,直到看见角落台阶上临窗的沙发,既能避开舞池蒸腾的热气,又能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 刚转身想招呼余砚舟,却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双眸在频闪灯下忽明忽暗,耳钉的蓝冷光划过他微弯的眼角, 迷路了? 话音未落,秋安已经攥住他袖口,指尖刚触到内衬的真丝滚边就触电般缩回半寸,最终还是用指腹勾住纽扣孔往前拽, 人太多,怕跟丢了。 她的解释被重低音撕成碎片,余砚舟垂眸看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当秋安埋头挤过叁个举着香槟塔的男女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闷笑,温热的气息擦着耳廓落下, 你说什么? 秋安也不管他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拉着他的衣袖就闷头往前走。只是把他的衣袖攥得更紧,皮革手环硌着掌心,却莫名生出点孤注一掷的勇气。 终于在沙发前站定,秋安松开手时才发现,他袖口处留着四个湿漉漉的指印。她揉着发疼的手腕转身,正对上余砚舟的眼神,他眼尾微微上扬,笑意盈盈,却又带着几分促狭,像是在故意逗弄她,那目光好似在说 ‘看你还能闹出什么花样’,让她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秋安扒开人群时,并未留意到吧台镜面反射出的画面,Cora 正将一迭钞票拍在临窗卡座的黄铜桌沿 当秋安拽着余砚舟的衣袖穿过舞池时,那对被请走的男女正骂骂咧咧地经过消防通道,女孩高跟鞋踩碎了地上的亮片,却没注意到 Cora 在他们身后朝服务生比出的噤声手势。 回到二楼 VIP 包厢的阴影里,Cora转动着威士忌杯,看着监控屏幕里秋安仰头寻找座位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 Boss 倒是越来越有闲情雅致,看只迷途小羔羊都能看这么久。- 记住网站不丢失:hua nha or.co m 你先坐,既然是请你喝酒,这次就让你来选喝什么吧。 秋安把包往沙发角落一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竖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葱白的手指在吧台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但丑话说在前头哦本人预算有限,只能请得起两百块以内的酒。 余砚舟慵懒地陷进沙发,黑色西裤随着翘起的二郎腿绷出利落线条,腕间腕表冷光在暗色皮革上流转。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秋小姐这是提前画押?” 尾音漫不经心地拖长,带着几分蛊惑, “既然做东,不如替我选一杯?” “好。” 秋安转身朝吧台走去,她穿过摇曳的人群,吧台暖黄的灯光在酒瓶间折射出斑斓光晕,调酒师手中的摇酒器划出银色弧线。 当她端着两杯酒回来时,冰块在透明高脚杯里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杯酒。” 秋安将一只方形酒杯推到他面前,琥珀色的酒液上层泛着细密气泡,下层沉淀着深褐茶渍,宛如阴阳两极, “这是酒吧新出的「阴阳」主题系列,底层是乌龙茶冷萃混着威士忌,像极了深秋的雨夜;上层是辣椒梅斯卡尔,烈得能烧穿喉咙。” 她举起竹制吸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的冷凝水珠, “用这个刺穿分层,辣味与茶香会在舌尖炸开,余先生待会儿喝的时候要小心哦。” 余砚舟修长的手指搭上杯沿,目光却落在她手边那杯粉白渐变的饮品上, “那另一杯呢?” “另一杯自然是我的。” 秋安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唇,耳尖烧得通红, “蜜桃苏打宾治,无酒精版。” “余先生任选。” 她将两杯酒同时推向他,指甲无意识抠着杯垫边缘,似是笃定他不会选择自己那杯甜甜的酒,毕竟上次他不是吐槽过自己调的酒太甜了吗。 那我自然是不能抢人所好。 余砚舟指腹摩挲着杯壁,将粉白渐变的蜜桃宾治推回她面前时,冷光划过杯口漂浮的玫瑰花瓣。 秋安接过杯子,玻璃壁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方才特意让调酒师在「阴阳」里多加的半勺墨西哥辣椒汁,此刻正藏在琥珀色酒液深处。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边缘,小口抿着宾治,舌尖被过于甜腻的糖浆蛰得发麻。 余砚舟突然叩响膝盖,指节落在西装裤面上发出闷响, 秋小姐还没说那晚怎么会在天台? 秋安抬头撞进他覆着薄茧的目光里,那视线像显微镜般扫过她颤动的睫毛。 我只是上去散散心 她攥紧玻璃杯,冰块撞在牙齿上发出咔哒声, 等你们上来时已经在说话了,我戴着耳机听歌呢,耳朵不好使 尾音消散在突然灌进喉咙的甜腻液体里,她偷瞄余砚舟端起「阴阳」的动作,竹制吸管刺穿分层时,辣椒梅斯卡尔的辛辣气息混着乌龙茶冷萃的清苦,突然在空气中炸开。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第一口,秋安死死盯着他泛白的指节,预想中的呛咳并未发生,反倒是他眼角漫开的笑意更深了, 空口白话,我怎么信你? 酒液顺着杯壁滑下,在他唇角留下深褐茶渍,像道未愈的伤口。 你都喝了我送的酒了! 秋安突然提高音量,宾治溅出杯口打湿手背, 俗话说吃人嘴短,这事儿该揭过去了吧? 她看着余砚舟再次举起杯子,竹吸管刺破最后一层茶沫时,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下一秒却看见他将杯子推向自己,指腹抹过她手背上的黏腻液体, 是吗?可我觉得,这酒的辣度 倒像是某人特意准备的惊喜。 秋安也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还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的皮革纹路,支支吾吾道, “那那你想怎样,我以后要去学校上学,总不能再因为你一句话的事情就跑过来上班。” 余砚舟修长的手指叩着杯壁,冰块碰撞声清脆如铃,他扬了扬下巴,下颌线在暖黄的灯光下冷硬如刀, “喝了这杯酒,就当作你的赔礼了。” “不行!” 秋安猛地往后缩了缩,发梢扫过脖颈激起一片战栗, “这酒度数那么高,喝了明早起不来去上课,明天可是第一天开学!” 她慌乱地摆手,却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蜜桃宾治,粉色液体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蜿蜒成河,秋安心疼的看着只剩下半杯的饮品。 “况且我这是请你喝的嘿嘿,你干嘛给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般的嘟囔,眼神游移着不敢与他对视,只盼着这场尴尬能快些过去。 “砚舟哥哥” 突兀的一声撒娇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质问我吗? 砚舟哥哥... 这声黏着蜜糖的呼唤突然刺破酒吧的喧嚣,秋安正收拾着酒液的手瞬间一僵,琥珀色酒液在桌子上流的到处都是。 她抬眼望去,只见江晚吟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裹着香奈儿菱格纹外套,像只炸毛的孔雀般气势汹汹走来。女孩精致的妆容下,眼底藏不住的妒火几乎要将秋安灼烧,方才在二楼目睹两人谈笑的画面,此刻正化作汹涌的醋意翻涌。 你怎么在这? 江晚吟的质问裹着尖锐的尾音,目光如芒刺般扎在秋安身上。她本精心策划了今晚的偶遇,满心期待与余砚舟独处,却不想撞见这般刺眼的场景。 更让她惊愕的是,坐在余砚舟对面的,竟是那日在校园里好心借她拖鞋的女孩。 秋安感觉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江晚吟步步逼近的模样,让她莫名生出一种正宫抓包的窘迫感。 她悄悄瞥向余砚舟,心里泛起阵阵不安,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可这场景落在旁人眼里,难免会生出误会。 反观余砚舟,依旧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喉结滚动间,目光始终没有落在江晚吟身上。 江晚吟见余砚舟眼皮都没抬一下,珊瑚红色的唇瓣抿成委屈的弧度,气鼓鼓地坐到他声旁。 砚舟哥哥怎么不理我了呀... 她仰头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睫毛上凝着的水光在吧台灯下晃出细碎亮片, 是不是爸爸帮了你,事情结束就不理我了? 哭腔里裹着蜜糖般的黏腻,指尖却狠狠攥住余砚舟的手臂。 余砚舟转动着杯中的冰块,威士忌在水晶杯壁上划出琥珀色的痕迹,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叁个字, 工作忙。 这叁个字像投入沸油的水珠,让江晚吟精心维持的委屈瞬间炸开。她正想继续追问,却瞥见秋安悄悄往沙发边缘挪了挪,帆布鞋尖已经碰到了地毯边缘的流苏。 等等! 江晚吟突然转过身,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指向秋安,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样荡然无存, 那你和秋小姐到底怎么认识的?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凝固,秋安能看见余砚舟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一顿,腕表冷光划过他微弯的指节。 而江晚吟挺直的背脊上,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在聚光灯频闪灯着,像一串即将引爆的信号弹。 当江晚吟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精准指向自己时,秋安刚抬起的臀部猛地又跌回沙发。 她听见皮革发出的轻微闷响,混着心跳声在耳膜里炸开。余光瞥见余砚舟依旧把玩着那支竹吸管,将它在指间转出残影,仿佛被质问的人与他毫无瓜葛。 秋安不免心里暗骂他。 “额 你别误会...” 秋安的声音被突然拔高的音乐切得支离破碎,她下意识挺直脊背,却发现江晚吟的眼线尾端正挑着生气的弧度。 玻璃杯壁的冷凝水顺着指尖往下滑,在虎口处聚成冰凉的水珠, “主要就是解释一下上次不小心打扰到余先生谈话了,今天正好在这里碰到余先生就特地点杯酒赔罪一下。” 她飞快地偷瞄余砚舟,那人依旧垂眸研究杯底沉淀的茶叶,仿佛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幻觉。 秋安咬了咬后槽牙,扯开嘴角笑起, “那...余先生那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哈,以后也不敢劳烦您再来找我了。那两位慢慢喝,我就先走了。” 说罢,秋安的手指像受惊的蝶群般慌乱地掠过沙发边缘,一把捞起背包紧紧搂在胸前,让她找回了几分真实感。 霓虹灯光在江晚吟上扬的嘴角流转,映得那抹得意愈发刺眼。 “这样啊,那你走吧。” 江晚吟指尖轻轻点着沙发扶手,尾音拖着漫不经心的弧度,仿佛在驱赶一只误入领地的麻雀。她满意地朝秋安点点头,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光。 转身时,秋安的马尾扫过两人,余砚舟始终把玩着酒杯无动于衷。高跟鞋在地毯上碾出细微的褶皱,她听见身后传来皮革摩擦的窸窣声,不知是江晚吟得意的挪动,还是余砚舟终于放下了酒杯。 直到推开酒吧厚重的雕花木门,冷冽的夜风灌进领口,她才敢大口喘气,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余砚舟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这个余砚舟太难搞定了,等我修炼修炼再回来,不过以他这种喜欢掌控的性子来说,自己如果越推,说不定他越粘上来。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霓虹光影在余砚舟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烁。 当江晚吟还想追问他与秋安的关系时,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让空气瞬间凝固。 江晚吟正拽着余砚舟手臂的手指猛地僵住,后背渗出的冷汗浸湿了丝绸衬衫,高跟鞋在地毯上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半寸。 “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管了?” 余砚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尾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杯,冰块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江晚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精心化的妆容下难掩慌乱。她慌乱地往前倾身,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晕,她不顾场内有那么多人,伸手想要去抱住余砚舟,却在触及他冷硬的眼神时又猛地缩回, “不是不是的... 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呀砚舟哥哥。”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睫毛上凝着的水光不知是恐惧还是委屈, “你这些天不理我,我... 我真的很担心你。” 别再做无为的事情,到此为止。 余砚舟的声音像冰锥般扎进江晚吟耳中,他甚至未看她骤然煞白的脸,径直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竹吸管被随意丢在桌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为这场闹剧画上句点。 他起身时,带起的风卷过桌面,秋安留下的蜜桃宾治轻轻晃动,粉色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不舍的痕迹。 江晚吟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雕花大门,背影在霓虹与阴影中交错,腕表冷光最后一次扫过她颤抖的指尖,便消失在厚重的门板之后。 酒吧的音乐依旧喧嚣,DJ正带动全场欢呼,可江晚吟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瘫坐在沙发上,香奈儿外套滑落肩头,露出的真丝衬衫上,那片深褐的酒渍像极了余砚舟眼中转瞬即逝的狠戾。 情不自禁 与秋安相差不过两分钟出门的余砚舟,当他踏出酒吧大门时,夜风裹挟着冷气扑面而来,吹散了他发梢残留的酒吧暖香。 他下意识地扫视四周,却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忽然低声自语:属蝴蝶的吗?飞得这么快。 明明刚才还在眼前巧舌如簧地解释,这会儿倒跑得没影了。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在意,只觉得那杯被‘加料’的酒,此刻正在血管里烧出一团莫名的烦躁。 “她呢?” 他问得随意,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打火机,金属外壳被捏得微微发烫。 景云立刻回应:“刚刚秋小姐往那边巷子走去了,应该是去酒吧后面休息区域了。” 余砚舟只觉酒劲翻涌,太阳穴突突直跳,分不清是 「阴阳」的后劲儿作祟,还是心底那股没来由的急切在发酵。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目光落在巷子口斑驳的路灯上,那忽明忽暗的光线像极了秋安躲闪的眼神。 “开车,去巷子口等着。” 他坐进车内,皮革座椅的凉意让他稍稍清醒,却驱不散满脑子的疑问:她跑得这么急,是真怕江晚吟误会,还是怕和自己再有牵扯? 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巷口停下,余砚舟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低声自问,目光死死盯着幽深的巷子,像是要把那抹迟迟未出现的身影看穿。 - 酒吧后方休息区的烟味混着,秋安侧身挤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向Cora 办公室区域走去。 她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微信到账的数字在冷光中跳动,嘴角不受控地往上扬,又被她迅速抿成平直的线。 谢谢合作。 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尾音里雀跃的颤意,她对着阴影里的 Cora 扬了扬手机,指甲在玻璃屏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但后面就不要喊我了。 秋安将手机揣进帆布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拉链头,金属齿硌得掌心发痒 开学后课业忙,怕是没时间兼职了。 她垂着眼睫,余光瞥见 Cora 倚在桌子旁,指甲正一下下叩着桌面。 Cora 盯着女孩转身时晃动的马尾辫,看她脚步轻快地迈向门口,那双帆布鞋仿佛要踏碎满地月光。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猩红的唇色在黑暗中像滴血的伤口, 被 Boss 看上的人,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她轻声呢喃,对讲机在掌心发出微弱的电流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行啊你,什么时候和 Boss 搭上关系了? 谷云突然从拐角窜出来,手肘精准安肩膀, 让他给我涨涨工资呗! 她头发扫过秋安耳畔,指尖正勾着草莓棒棒糖,伸手递一支给秋安。 秋安被揽得踉跄半步,帆布包带子滑到手臂上。她慌忙扶住谷云的手腕,却被对方亮晶晶的眼神盯得发虚, 不过... 你老实交代,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谷云突然收了笑,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点在她心口, 你是没把我当朋友吗? 哎没有啦! 秋安反手抱住她,下巴蹭过对方肩窝, 就上次送酒的时候见过,在医院又碰巧遇到... 她声音越来越小,低头抠着棒棒糖纸,剥好后往嘴里一塞。 可能就留了点印象,他那么忙,转头就忘了。 巷口的霓虹灯透过玻璃门在她脸上明暗交替,映得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 谷云狐疑地眯起眼睛,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这种有钱人指不定有什么怪癖,我在这儿干了快半年,就没见他带过女伴。 温热的气息喷在秋安耳尖,他要是再找你... 可得小心点。 好! 秋安叼着棒棒糖拽住她胳膊,往员工通道推去, 快去上班吧!等下次都有空,我请你吃火锅! 看着谷云不情不愿地转身,她在背后比了个鬼脸,帆布鞋尖踢飞脚边的石子。 回去注意安全! 谷云在门口突然回头,在感应灯下闪着微光。 秋安站在夜风里挥了挥手,看着玻璃门缓缓合上,方才谷云提到‘怪癖’时,她莫名想起余砚舟喝那口辣椒酒时,眼底转瞬即逝的笑意。 午夜钟声即将敲响,秋安低头划着手机叫车软件,巷口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手里的草莓棒棒糖吃剩半颗,裙摆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她完全没注意到阴暗处停着的白色玛莎拉蒂,直到走到车门旁,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车内。 “啊!救命呀!” 秋安尖叫出声,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拼命挣扎着喊道:“我没钱也没身材,放开我!” 身前的人将她压在车座上,俯身靠近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肩颈间。 秋安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酒气混合着微弱的木质香气,突然意识到这味道的熟悉,是余砚舟! 秋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今晚的折腾已经够累了, “余先生,你这样我可以报警告你猥亵。”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闷声低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嗯?” 她语气诚恳地在他耳边说, “余先生,对不起,我以为你酒量蛮好的,所以才多加了点高浓度酒精,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额...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秋安话音刚落,余砚舟撑起手臂,俯瞰着她,碎发在额前轻轻地摆动着,耳钉泛着危险的蓝色冷光。 看着她局促地把双手护在胸前,双眸警惕地看着他,脸颊因挣扎泛起红晕。 “你喷什么香水了?” “嗯?” 没来由让秋安摸不着头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没有啊,我哪买得起什么香水。” 她开口说话时,口中的草莓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余砚舟撑在车座两侧的手臂青筋微凸,手指蹭上秋安发烫的耳垂。 当草莓甜腻的气息撞上他鼻尖时,他竟然没想躲闪这甜腻的气息,身体不自觉地向前贴近,那双总是淬着冷光的眸子骤然翻涌起火苗。 他看着女孩因警惕而圆睁的杏眼,看着她慌乱中抿成嫣红的唇瓣,喉结猛地滚动,下一秒,车座落下去的瞬间,带着威士忌与烟草余温的吻便狠狠落了下来。 这吻毫无预兆,带着酒后的灼热与不容抗拒的力道。秋安的惊呼声被堵在喉咙里,只化作呜咽般的气音。 余砚舟的喉结在光影中滚动出危险的弧度,不等秋安反应,骨节分明的手已狠狠扣住她的后颈,指腹碾过细腻的肌肤,将她无处闪躲的唇舌卷入更深的掠夺。 皮革与带着木质香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混杂着方才酒里未散的辣椒辛香,在狭小的车厢里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完全桎梏在真皮座椅上。 她像只被暴雨淋湿的蝶,徒劳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帆布包带缠在手腕上晃出凌乱的弧度。 但那力道在余砚舟看来不过是羽毛搔痒,他甚至低笑出声,舌尖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卷走最后一丝草莓糖的甜腻。 直到秋安快要喘不过气,指尖在他西装上揪出褶皱,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滚烫的呼吸喷在两人之间。 没喷香水... 为什么这么好闻?” 放开...... 秋安的抗议被揉碎成断断续续的气音。她刚刚慌乱的拳头砸在他肩头时,却被他单手反剪到头顶。 秋安的挣扎在他铁钳般的禁锢下毫无作用,背脊被压得几乎弓成月牙。重新获得空气的秋安大口呼吸着。 还未及尖叫,带着威士忌辛辣与烟草余韵的吻又已重重落下。 余砚舟的舌尖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将所有抗拒的呜咽都吞入腹中。滚烫的呼吸交织成网,他贪婪地掠夺着她口腔里草莓糖的甜腻,齿尖甚至在她唇瓣上碾出淡淡的齿痕。 余砚舟身躯完全笼罩住她,领带垂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在急促的呼吸间摇晃出危险的弧度。 他的吻愈发激烈,从唇瓣到下颌,再到纤细的脖颈,滚烫的触感仿佛要将她的皮肤灼烧出烙印。 秋安被吻得几乎窒息,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水光时,余砚舟终于舍得退开些许,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沙哑:记住,下次别再耍小聪明。 余砚舟微h 忽的他的手从衣摆处缓慢向上,隔着胸罩,准确无误掐住了她若隐若现凸起的乳尖。 “呜...” 秋安身子弯的更厉害了,声音流露处无措中夹杂着隐忍,乖巧酥软的甜叫声,那只手开始加大了力道,她‘勾得’他早已失去了控制。 男人絮乱的呼吸声从她的头顶喷洒,吹动着她的发丝,侵入头皮发麻的羞耻感让她无处遁形。 男人的手掌整个覆盖上她的右胸,掌心贴着奶头,隔着吊带,温热的触感非但不减,还越来越热。 他修长的五指蜷缩,渴望将她的整个乳房包裹住,完美的大小正好符合他的掌心,像是天生为他而存在。 乳头在掌心中揉搓,晃动,不知轻重地揉捏,带来不少的酸痛。 她想并拢了腿根闷哼,却被男人的长腿阻隔,生理机制令她无法摆脱瘙痒的敏感,卑微的哀求声,乞求着男人放轻力道。 听到他极为短促地从胸腔理发出一声沉闷的笑,语气冷冽而慵懒。 余砚舟按住身下之人的双腿,用力一扯,衣领底下的白色内衣就显露了出来。刚刚已经试过乳房的柔软了,余砚舟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不耐的用手扯开她的内衣。 被禁锢在布料里的乳肉没了束缚,一下子贴在他手上,泛红的乳尖像颗待采撷的红梅,缀在白皙的乳肉中间,随着胸的摇动一下下晃。 冰冷的空气与炙热的视线一起贴上赤裸的乳,秋安抖着声音尖叫: “余砚舟!” “嗯?” 余砚舟敷衍着回答她,手开始毫不留情地抓着乳肉乱揉,甚至夹住乳尖捏玩,刺激得时鱼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乳尖却被拉长,疼痛与快感一并袭来。 她呜呜咽咽:“别捏!” 猛地一巴掌扇在她胸上,扇得乳浪摇晃,哑着声音说: “别动。再动揉烂你的奶子。” 秋安已经哭到眼睛红肿。 他亲上她胸上被扇出的红印,叼着她娇嫩的乳尖狠狠地吮,似乎要从里面吸出奶来,乳尖被蹂躏得发疼,秋安哭着想用腿抵住他,男人却顺势握住膝盖,把她的腿掰开。 另一只手从裙摆里探入,揉着腿上的肉,一点点向上移动,内裤被他迅速扯下,秋安隔着他的裤子布料都能感受到他勃起的性器贴在她的大腿肉上,蓄势待发。 感受到腿上贴着的滚烫,秋安更加拼命地扭动。 “余砚舟你放开我!不可以!你这样算什么?发泄吗?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生......” 还没等她质问完,手指捅进她已经湿透的穴里,余砚舟听见她哭着反抗的话,在她的乳肉上啃咬着,言语含糊地说:“给我玩一会儿,不操进去。” 余砚舟弯下腰,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低颤的笑声,耳鬓厮磨。 指甲修剪整齐的指尖,慢悠悠地犹如毒蛇般侵入秘密花园,压在她的穴眼正中间,开始往里挤压。 “呜啊......不要............啊” 秋安颤音抖了数个频率,率先的刺痛感,被接下来羞耻的水声所掩盖。 指腹的薄茧,带着凸起的指关节,满满当当地填充着窄小的穴道,强硬地向里寸寸怼着。分泌的淫水密不透风包裹着他的手指,他不断地侵入和挤压,往后抽出时溢出透明的水。 秋安失控哭出声,一时间分不清是爽还是羞耻,又或者求饶。 她抓着男人的手腕,表情崩溃地仰望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神涣散的状态,明显是在求着他更快一点。 “在吐水呢,你很舒服,很想要对不对。” 霸道的指尖强悍地戳捯进去,他用力搅弄着濡湿的花穴,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破裂,手指不断地抽插晃动,车子都要被他速度震动得激烈摇晃。 “呜......呜呜......” 他俯身下来,从大腿内侧开始亲吻,一步步往上,牙齿咬着柔嫩的软肉,直至看着秋安哭到失神的模样才放开。 指尖再次嵌入进穴道深处,他弯曲的手指,往上拨动着一块凸起的嫩肉,纹理清晰的穴壁带着明显的颗粒感。 手指停在里面旋转,抠挖。 他的手心朝上,拇指压着充血的阴蒂左右拨弄。 秋安脚趾蜷起,崩溃的喉咙挤出怪异的声音:“咿啊......” 两根手指再次往外拔出,并拢着猛地往里贯穿。 飞溅的淫水咕叽作响,他的手心上流满了从她体内抽出的淫液,清亮的液体甚至打湿了他的袖口。 秋安想要并拢双腿,余砚舟另一只手用力摁住她的腿根,秋安一触即溃,抓着他的衣襟,哽咽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不要......了。” 男人低垂着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余砚舟将手指抽出,手心像是刚才裹住她的奶子一样,包裹住了整个肥软的阴唇。 修长的中指抵住阴唇缝,上下剐蹭,指尖时而在她穴眼处打转,用坚硬的指甲盖抠挖两下,偏偏就是不塞进去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像是海中的蚌肉被搓揉得不停出水,滑黏的淫液就这么湿透他的手心。 秋安浑身颤抖,眼泪侵湿了他的衬衣,口齿不清在他怀中溃败乞求:“不要......不要......求啊!” 两根手指突然冷不防地刺了进去,饱满的汁水瞬间刺破出来,黏腻的水声,要命地回荡在空荡狭窄的屋子里。 湿热紧窒的穴道中,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又开始循环往复地抽插。 秋安声音似哭似喘,哀哀欲绝扒拉着他的衣襟,拼命想用溺水的状态中被拯救出来。 余砚舟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落进情海,他就像个岸上的观望者,不给予救援还把她推向海水深处,由他操控的速度,接管着她的身体掌控权。 他衣冠齐楚,除开狂热的双眸,袖口打湿的几处淫水,看不出有几分沦陷。 面前的女孩耳热潮红的粗喘,普通的吊带都像个情趣内衣,光着屁股被他指奸,淫荡的模样在对比中显得放浪形骸。 看着秋安彻底瘫软在他怀中时,他低头看着女孩泛着水光的杏眼渐渐失去焦距,潮红的脸颊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喉结滚动着吞下她残留的甜。 指腹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唇角,沾着的水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惑人的光泽,他忽然轻笑出声,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原来把你弄到腿软,比谈成十单生意都让人上瘾。 再次帮她 距离校门口还有段梧桐夹道的路,秋安突然敲了敲前座隔板, 师傅,就停在这儿吧。 景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余砚舟,见他微微颔首才踩下刹车。 白色玛莎拉蒂悄无声息地滑到路灯下,秋安几乎是推开车门的瞬间,就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她指尖抠着车门把手,金属的凉意也压不住掌心的烫。深吸一口气踏下车,脚刚碰到地面就猛地一软,膝盖不受控制地打弯,整个人踉跄着撞在车门上发出 咚 的闷响。 身后传来余砚舟低沉的笑:逞强。 秋安没回头,帆布包带子滑到肘弯,露出手腕上未消的红痕。她刻意避开后视镜里的视线,转身时余光却被一抹冷光攫住,余砚舟耳尖嵌着的蓝钻耳钉,在月光与车内幽光的交迭下流转着妖异的芒,将他侧脸的轮廓衬得愈发邪魅。 我自己能走。 她咬着牙站直,帆布鞋尖碾着路边的石子,鞋跟却在发软的膝盖带动下晃出细碎的弧度。 在看什么? 车内,余砚舟突然向前俯身,烟草混着木质香的气息涌出来,精准裹住她发颤的后颈。 秋安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他耳尖处的手看出了神,慌忙低头拽了拽裙摆, 没...... 没看什么。 喉间突然泛起痒意,是他刚刚咬过的锁骨处正在发烫。 她逃也似的转身走进梧桐道,帆布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响。走到拐角时忍不住回头,玛莎拉蒂还停在原地,车灯在路面投下狭长的光带,像道灼热的视线钉在她背脊上。夜风卷起她的马尾,发梢扫过唇瓣时,似乎还残留着威士忌与草莓糖混合的、令人晕眩的气息。 秋安像片影子般贴在寝室门后,借着走廊应急灯的微光确认室友们都已睡熟。她踮脚摸到衣柜里的珊瑚绒睡衣,指尖触到布料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发抖。 浴室门合上的瞬间,镜面被蒸腾的热气蒙上白雾,她扯掉发圈的动作突然顿住--- 镜中倒影里,锁骨凹陷处盘踞着绛紫色的吻痕,像被揉碎的桑葚汁洇开在雪纺上。手腕内侧的指痕呈青白色,正是被余砚舟攥住的位置。 她试着伸直双腿,膝盖却不受控制地打弯,撞在瓷钻边缘发出闷响。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瓷砖上碎成八瓣,秋安狠狠抹掉脸颊的湿意,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任务成功就甩掉他们...... 晨光透过窗时,林穗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安安,起床啦! 秋安从被子里探出头,只觉浑身骨头像被拆散重组过,胸前的酸痛让她猛地回神,想起昨晚的事情,将被子扯到下巴处,拿起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看,红痕还是没有消下去,看着她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秋安快速跑下去找遮瑕膏...... 快点哦,新生讲座要迟到了! 林穗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秋安下意识瑟缩一下。 她胡乱抓过遮瑕膏冲进厕所,对着镜子反复迭涂,直到指腹蹭得皮肤发疼,那些蛮横的痕迹才终于隐进肤色。 出来时头发散着垂到腰间,林穗看着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不扎头发更温柔嘛。 女孩的脑袋往她肩窝蹭去,秋安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对方直起身才敢偷偷吸气,方才林穗靠过的地方,正是昨夜余砚舟咬过的位置,隔着棉质 T 恤仍能感受到残留的灼痛。 初生的太阳不烈,倒是在初秋的早晨显得有点温暖。秋安眯着眼睛看着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符庚承,银框眼镜在他高鼻梁下泛着微光,白衬衫领口被风掀起又落下,勾勒出流畅的脖颈线条。 他握着话筒的指节骨节分明,声音清朗沉稳,在操场里回荡:“希望大家在新的学期......” 台下不时响起细碎的掌声,而秋安却听得有些出神,昨夜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余砚舟滚烫的呼吸、颈间残留的刺痛,与此刻台上少年干净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脖颈,触到已经被遮瑕膏盖住的痕迹,又迅速放下。 身旁的林穗凑过来,小声说:“这个符学长可是你同系的学长哦,也是今年的奖学金获得者,不仅成绩好,而且家世好,一毕业就是继承家产的人。” 秋安点点头,目光却无法从符庚承身上移开,他说话时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竟和余砚舟带着侵略性的笑有几分相似,这发现让她猛地回过神,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 阳光在额前突然晃了晃,秋安眨了眨眼,将思绪拉回现实,“同系的吗...”嘴角扯起笑,继续听着台上的发言,慢慢从昨晚的情绪漩涡之中回神。 - 秋安抱着沉甸甸的军训用品,跟在舍友们身后往宿舍走去。塑料包装袋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林穗把迷彩帽顶在头上,笑得眉眼弯弯:“听说这次总教官是部队里调来的,去年带的连队踢正步能踢成直线!” “那不得把咱们往死里练?”刘心文舍友哀嚎着, “我昨天刷到视频,隔壁学校军训居然要练战术匍匐,膝盖都磨出血了!” 秋安被挤在中间,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没来由地发虚。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军训手册,封面上“铁血铸魂”四个烫金大字刺得眼睛生疼。 推开宿舍门的瞬间,热浪裹挟着洗衣液的香气扑面而来,阳台晾着的衣服随风轻轻晃动,像是在提前演练即将到来的训练。 “要是教官长得帅就好了!”林穗扑到床上,翘起脚晃着, “色迷,那你就可以上去要联系方式了是不是。”秋安打趣道。 舍友们哄笑起来,窗外的蝉鸣声愈发聒噪,秋安望着天边翻滚的积雨云,突然意识到,比起即将到来的高强度军训,如何在这个模拟世界里完成系统任务,才是更大的挑战。 迷彩服粗粝的布料蹭得脖颈发痒,秋安盯着教官板正的军训服,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汗珠顺着发梢滚进衣领,眼前的绿色方阵突然扭曲成波浪,膝盖一软便栽进滚烫的空气里。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薄荷清香涌入鼻腔时,秋安费力地睁开眼。白炽灯在头顶明灭成光斑,符庚承的白衬衫袖口垂在她眼前,腕表金属扣泛着冷光。 很好,她已经醒了,低血糖导致的昏厥。 医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午不用训练,休息后送回宿舍。 喉间像塞着团干涸的棉花,秋安艰难地转动眼珠,正对上符庚承垂落的目光。 谢谢你,符学长,你又帮我一次。 她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少年默不作声地递来保温杯,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淡漠的眉眼。 我先走了。 他转身时白衬衫掠过病床栏杆,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冷香。秋安慌忙撑着坐起,牵动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学长!等一下! 她眨去呛出的泪花,仰头望着逆光中的人影,校园太大了,我...... 我怕迷路。 单独相处 符庚承的手指在裤兜里顿了顿,最终摸出手机坐下。他修长的腿交迭着,屏幕蓝光映得侧脸愈发冷淡,却没再开口。 秋安盯着他利落的短发,此刻这人周身却裹着层寒冰,倒让她攥紧了被角。似乎昨晚好心送她的不是他,那个传闻中冷漠又疏离的符庚承又回来了。 高岭之花般的优等生,应该才是最难攻克的关卡。 她慢慢躺回枕头上,望着天花板的裂纹出神。空调出风口的风拂过泛红的脸颊,慢慢想着计划。而一旁的符庚承仍在专注地滑动手机,唯有偶尔轻敲屏幕的声响,在寂静的医务室里格外清晰。 两人走在偌大的校园内,夏末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叶片缝隙间漏下的光斑在青石板路上跳跃,宛如无数金色的萤火虫。 他始终与秋安保持一臂距离,白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腕骨处戴着块简约的黑色腕表,表链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自医务室那场等待后,空气里就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只有帆布鞋踩过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操场传来若有若无的口号声。 秋安实在忍不住,指尖绞着下方的衣摆,发丝随着风跟着轻轻晃动。 她嚅嗫了好久才开口: “符学长,你是负责招待新生的吗?今早看到你在台上代表学长学姐讲话。” 她仰起头时,发间的柠檬味洗发水香气混着皂角香飘散开来,尾音微微上扬,惊飞了树梢上打盹的麻雀。 “嗯。” 得到的回答只是冷漠的一个字,却让秋安眼里亮起微光。 她加快脚步跟上,帆布鞋带在脚踝处晃出活泼的弧度,鞋头还沾着军训时留下的泥点。 “那是为什么呢?又怎么会出现在医务室?我记得军训汇报演出时没看到你呀?” 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混着柠檬气息,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飘来,像团柔软的云,不经意间漫过符庚承的鼻尖。 “因为我是学生会会长,今天碰巧路过。” 符庚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 他侧过脸时,阳光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轻轻滚动,想起医务室里她额头滚烫的触感,耳垂不自觉地发烫。 秋安见状有戏,指着不远处的小卖部雀跃道: “符学长,太热了,我们去买根雪糕吧!” 没等他回应。 符庚承回头时,她就像只撒欢的蝴蝶蹦跳着过去,在阳光下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看见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发尾随着跑动轻轻晃动。 “学长,你等我哦,我去给你买,就当是谢谢你送我回去啦!” 她转身时,阳光正落在她脸上,睫毛像小扇子般投下阴影,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两汪清泉。这一眼让符庚承想起图书馆顶楼的琉璃窗,在某个午后也折射过这样的光芒。 没过多久,秋安却步伐缓慢地走出来,指尖紧张地揪着衣摆,衣摆边早已被她捏出褶皱。 她低着头走到符庚承面前,声音细若蚊蝇: “我... 我没带钱...” 抬起头时,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手机不见了,又没带现金所以...” 她咬着下唇,露出的半截脚踝在凉鞋里不安地扭动。 “那就走吧。” 符庚承语气平淡,转身就要离开,心里却莫名烦躁,像有团乱麻缠住了思绪。 “不行!” 秋安急得拽住他袖口,衬衫被她攥出褶皱,布料上残留的皂角香突然变得清晰。 “刚刚我已经打开了一个包装。” 她往后指了指,小卖部门口的店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捏着根拆开包装的绿豆雪糕,融化的冰水正顺着包装纸往下滴。 符庚承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还是跟着她走过去。 “老板,就拿这两根。” 秋安拿起雪糕递给他,他却先拿起她另一只手里的那根,利落地撕开包装递给她,才接过她递来的那根。 薄荷绿的雪糕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都像被烫到般缩回,仿佛触到了什么禁忌的东西。 走在幽静的林荫道上,秋安小口舔着雪糕,绿豆沙的甜腻在舌尖化开,不时有融化的雪糕滴在她手腕上。 “符学长,你快吃呀,都化了。” 她抬头看他,伸手将他手中的雪糕推到他唇边,手腕上的皮筋晃出一抹亮色,发梢扫过他手背,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符庚承看着她吃花了的脸,嘴角沾着白色的雪糕渍,唇瓣被冰得有些发红,水光潋滟。 “这是最好吃的一款了,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哦,我把我的童年款今天推荐给你。”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脸上还带着军训晒出的淡淡红晕。 他默不作声地滚动着喉结,低低应了声:“好。” 可直到秋安吃完自己那根,他手中的雪糕还未动,融化的汁水顺着纸壳滴在青石板上,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秋安看着快化完的雪糕,突然探头过去咬了一大口,冰凉的触感让她眯起眼睛,发丝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的柠檬香。 符庚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后退半步,耳根却悄悄泛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屏住了呼吸。 “符学长,都化了,我帮你解决吧。” 秋安说着,干脆拿过他手中的雪糕,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的雪糕渍在阳光下闪着光。 虽然这雪糕他一口未吃,但两人分享一根雪糕的场景,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暧昧,连路过的知了都停在枝头,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嗝~好饱啊。” 秋安满足地拍拍肚子,突然指着路边公告栏喊道:“学长!那是不是你的照片!” 褪色的海报上,符庚承穿着西装站在知识竞赛领奖台上,手中奖杯折射的光与此刻腕表的冷光重迭。 符庚承神色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年的事了。” “原来学长还是学霸!” 秋安绕到他面前倒退着走,帆布鞋差点踩到台阶边缘,他伸手一拉, “我高中参加物理竞赛,结果决赛时把电路图看错了...” 她吐吐舌头,“说起来,学长当学生会会长是不是特别忙?” “还好。” 话语寥寥,他的目光却悄然织成网,兜住她眼底闪烁的细碎光芒。 路过琴房时,秋安突然停住。 透过虚掩的门,钢琴声潺潺流出,是肖邦的《雨滴》。 “我小时候学过钢琴,” 她的声音突然放轻, “但后来为了攒钱给奶奶买药...” 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卷起她鬓角碎发,露出淡粉色的耳尖。 “不过今天谢谢符学长,今天说好的请你吃雪糕没请成功,还让你付钱了。” 秋安语气故作轻松,揉捏着手,“不过你放心,算你欠你两个人情,以后我会补给你的。” 符庚承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远处传来尖锐的自行车铃声。 一辆失控的单车朝着秋安直冲而来,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将人拽进怀里。薄荷般清凉的木质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听见他慌乱的心跳声,和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悸动重合。 “对、对不起!” 骑车男生连连道歉。 秋安从他臂弯里抬头,睫毛扫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学长,你的手...” 符庚承这才发现,自己掌心被车把蹭破了皮。 “没事。” 他想抽回手,却被她一把抓住。 “校医室就在后面!” 秋安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跑,帆布鞋带在风中飞扬。夕阳将两人交迭的影子投射在梧桐树上,像一幅渐渐晕染开的水彩画。 处理完伤口,天色已暗。路灯次第亮起,在地面洒下暖黄色的光晕。 “今天真是谢谢你,还连累你受伤。” 秋安晃着手里的碘伏棉签,突然狡黠一笑, “不过这样,我们是不是就扯平啦?” 符庚承看着她沾着药膏的指尖,鬼使神差地说:“还差一次。” “啊?” “你说欠我两个人情。” 他别开脸,耳尖在路灯下泛着红,“还有一次。” 秋安先是一愣,随即笑弯了眼。 晚风拂过,她发间的柠檬香又淡了些,却更清晰地融进了他呼吸里。 “好,” 她摆了摆手,“那学长可要记好,我一定会还的。” 说完,她朝宿舍跑去,雀跃地像只展翅的蝴蝶。 “符学长,拜拜,下次见!” 她的声音飘在晚风中,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惊起了树梢栖息的归鸟。 符庚承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宿舍楼处,身旁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让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被她拽过的袖口,又猛地收回手,甩甩脑袋快步离开,却在转角处再次回头,期待能再看一眼那抹的身影。 为了攻略拼了 回到宿舍的秋安一头栽倒在床,床垫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下午那两根雪糕在胃里翻江倒海,冷热交替的胀气感顺着食管往上涌,她蜷缩起身子揉着肚子,鼻尖蹭到枕头套上淡淡的皂角香。 “甜美人设倒是演得逼真,” 她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肚皮,“就是委屈了我的胃。” 挣扎着爬起来时,床架晃动的声响惊醒了下铺的林穗。 秋安趿拉着拖鞋翻找冲剂,药盒在铁皮柜里发出哗啦声响。 接下来的军训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她没有再见过符庚承,秋安每天在烈日下踢正步。 直到军训倒数第叁天的夜晚,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突然热闹起来。 各连队围坐成圈商议汇报演出节目,隔壁连已经定了军体拳和大合唱,唯有秋安所在的二十人小队迟迟没人吭声。 “都积极点啊!” 薛教官站在人群前,卡其色作训服被汗水浸出深色斑纹。 他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眼角的皱纹里嵌着风霜,说话时总爱背着手晃悠。见众人蔫蔫的提不起劲, 他突然压低声音:“要是你们拿了第一名,军训最后一天免除训练!” “真的?!”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 旁边的林穗猛地抓住秋安手腕摇晃着...... “哎哎我也听到啦,手疼...疼...” 秋安扒拉着林穗的手分开。 “真的吗!!” “教官你可别说大话哦。” “教官您可别骗我们!” 有人扯着嗓子喊。 薛教官眼神中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讨论的热烈,却始终没再说话,他拍了拍腰间的武装带,金属扣环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夜风送来远处的歌声,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秋安率先问起, “那我们有什么?” 林穗在旁边嚷嚷:“对呀,咱们到底演什么节目?” “算塔罗牌吧!” 宋芷青突然开口,鼻尖耸了耸, “我昨天刚学了几招,说不定能唬住大家。” 众人哄笑起来。 林穗眼睛一亮:“算塔罗也行,咱们搞个心理魔术表演!隔壁连都是正儿八经的节目,咱们剑走偏锋说不定能拿第一!” 刘心文突然站起来,迷彩裤腿扫到旁边的水壶。 “都别吵!” 她托着腮,咬着指甲沉思着,“要不我们跳舞吧!全部人一起上场!” 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秋安看见刘心文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可我不会跳舞啊。” 秋安的声音细若蚊蝇。 林穗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不用跳的多好看。或许咱们可以设计个情景剧,你演被魔法困住的公主,我们来当解救你的骑士!” 旁边的男生们开始起哄,秋安下意识地往后缩。 有男生提议,“你们几个女生跳好看的舞蹈吧,我们就在后面当气氛组。”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要不这样,刚刚林穗提议骑士救公主的戏码不错,但这个骑士换成女生!设计情节后面再跳。” 刘心文思考良久说出建议方案。 “我觉得可以,毕竟大家常规不都是男生是骑士嘛,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一边的男生拍手叫好。 “要不穿古装吧?” “可是我们时间、装备有限,哪里去弄服装呀。” 大家激烈讨论了许久,直到...... 薛教官的哨声突然响起,众人立刻站得笔直。 “还有叁天,各位可要加油哦。解散!” 他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众人最终以 17 票赞成、3 票弃权通过了情景剧+集体跳舞的提案。 - 隔天众人求得教官给出半天时间排练后,刘心文展开那张画满火柴人的舞蹈流程图时,阳光正从篮球馆的高窗斜斜切入,把地板上的灰层照得像撒了把碎银。 秋安的帆布鞋尖蹭着地面,今天还在踢正步的脚,此刻却要踩着音乐的鼓点,在叁天内排出一支齐舞。 “看好了,膝盖要像装了弹簧!” 刘心文单腿立地旋转,迷彩裤腿扫过地板发出 “哗啦” 声响。 秋安跟着比划,却把 wave 动作做成了抖肩, 林穗笑得蹲在地上捶地板:“安安你这是在模仿电动马达吗?” 然后秋安跟着刘心文的动作学着扭起来, “太为难安安了哈哈哈,看着是多么柔软的一个人,怎么‘后台’那么硬呢?” 她的笑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惊起的羽翼扑棱声混着宋芷青憋笑时的抽气声,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 嘲笑完秋安没多久的林穗,很快就迎来了‘报应’。 “手臂伸直!” 刘心文拄着拖把充当拐杖,纠正动作, “林穗你抬手的样子,像在召唤外卖小哥!” 她突然被自己的比喻逗乐,手里的尺子差点戳到天花板的吊灯。 众人笑作一团时,林穗偷偷用手机录下宋芷青跳错动作后,慌乱地把眼镜往头顶推的滑稽模样。 排练到深夜,地板上的汗渍汇成地图。 秋安的白 T 恤后背结了盐花,刘心文喊 “再来一遍” 时,她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把彩色皮筋。 “扎头发用!” 她蹦到林穗身后,把对方翘起的发尾编成小辫子, “这样跳起来就不会挡住视线啦。” 林穗刚要反驳,就被宋芷青的惊呼打断,她不小心打翻了用来压节拍的保温杯,褐色的凉茶在地板上蜿蜒成不规则的溪流。 整个气氛很容融洽,薛教官也被拉着一起摆动着,虽说时间短暂,但有着整个队伍的陪伴,秋安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有种有事情一起抗的热血感。 回宿舍的路上,宋芷青突然抓住秋安的手:“你看天上的星星,” 她指着猎户座的方向,“今夜的星空好亮呀。” 秋安仰起头,月光洒在她睫毛上。训练的气氛不知何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的悸动。 宿舍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秋安摸着黑爬上床,听见下铺的林穗在小声哼歌。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上台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为这个充满期待的夜晚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悸动 p o18q s.c o m 演出当天,后台像炸开的蜂巢,各路人马都齐聚。 秋安在往头发上扎头发时,听见隔壁连队传来训练的喊叫声、训练的歌声紧张的不自觉的攥着衣摆,手心开始出汗。 刘心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她手心塞了颗糖:“含着,上台别紧张。” 糖果的包装纸是鲜亮的橙色,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好,谢谢。” 刘心文顺势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文文你经常上台表演吗?”秋安仰起头问,“我看你都不紧张的欸。” “是呀~姐从小到大各种节日都要上台表演的啦。”刘心文臭美一番后,还不忘安慰秋安,“总之,当台下都是大白菜就好了。”- 舞台顶灯骤然亮起时,秋安仰面躺在铺着银色亮片的地胶上,风吹的纱裙作响。 林昊抱着吉他从幕布后小跑出来,领带在他胸前晃动:“怎么有位美丽的女孩睡在地上呢?” “快叫醒她!” 躲在音响后的刘心文举着彩色灯棒捏着嗓门低喊,发间的蝴蝶发饰在聚光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他弯腰准备叫醒,“地上凉,睡了腰疼,起来吧美女。”他的话语引得台下观众席传来轻笑声。 林昊伸手在秋安眼前晃了晃,突然触电般缩回手:“烫、烫手!她好像发烧了!” 他夸张的表情让前排同学笑作一团,秋安努力憋笑保持着面无表情。 又上来一个男生抱着充气星星道具冲上台,塑料摩擦声沙沙作响:“用魔法唤醒她!” 男生们围着秋安在叽叽喳喳地,紧接着七八个身影举着荧光手环围成圈,像是完成某种仪式,一顿仪式下秋安奇迹般的复活了。 当前奏响起时,她睁开眼看见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有个穿白衬衫的身影格外显眼——符庚承坐在第一排右侧,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在灯光下反射冷光,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追着她移动。 “谢谢你们!” 众人开心的拉起秋安,秋安坐起身时,裙摆扫过满地亮片,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搭着林昊的手借力站起,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声响。 林昊单膝跪地假装亲吻秋安手背,却被她恶作剧地甩开, 而台下的符庚承的指节在座椅扶手上莫名地捏出青白,他紧盯着男生的手托住秋安手,喉结滚动,不明的嫉妒像毒蛇侵入心脏。 明明只是舞蹈动作,他却觉得那双手灼伤了自己的视线,某种陌生又强烈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当舒缓音乐的尾音消散在礼堂穹顶,观众席爆发出善意的笑,所有人都以为演出即将结束,准备鼓掌 突然,秋安攥住林昊的作训服,将他往旁边一推。帆布鞋底走到舞台中央的瞬间,舞台两侧的灯光骤然亮起,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背景幕布上,像只展开利爪的夜枭。表情狠辣地说:除掉他们! 舞台顶灯突然转为猩红,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女生从升降台涌出,黑色裙摆的风扫过地板,将散落的亮片卷成暗金色的漩涡。 刘心文站在 C 位,金属链条随着重低音鼓点摇晃,发出冷冽的碰撞声。 随着鼓点前奏响起,所有人同时甩出利落的机械舞 wave,脊椎如蛇般扭曲,银色挑染的发丝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副歌炸裂时,秋安单膝跪地,手肘重重砸向地板,而一侧为女生另一侧为男生以她为中心,呈扇形散开,同时做出极具攻击性的踢腿动作,震落的舞台亮片顺着气流腾空而起,在镭射灯下折射出万千细碎的锋芒。 舞蹈进入高潮,众人突然组成紧密的叁角阵型,随着节奏加快,秋安翻身跃上半人高的铁架台,其余人立刻散开成半圆形,以地板为舞台激烈舞动。 当重拍落下,秋安从铁架台纵身跃下,双方人马对拉完成同步完成极具张力的撕裂动作,舞台两侧的烟雾机适时喷出白色浓雾,只剩下部分人在朦胧中直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地动作,锐利的眼神在灯光下寒光一闪。指定网址不迷路:heh ua n4 .c om 最后一秒,所有人摆出战斗般的定格姿势,微微勾起唇角,身后女生们微微扬起黑色裙摆,双眸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猩红的光,仿佛一群从黑夜中降临的女战士。全场寂静叁秒后,雷鸣般的掌声与口哨声彻底引爆了整个礼堂。 鞠躬谢幕后,秋安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发梢扫过鼻尖,闻到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味道。 她抬头望向观众席,符庚承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镜片后的眼神炽热得能点燃空气。在台下的欢呼声浪中,她被林穗一把搂住,混着兴奋的热乎气扑面而来:“我们做到了!” 后台化妆间的白炽灯嗡嗡作响,秋安还沉浸在刚刚的热烈气氛中,发梢仍在细小的亮片,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盯着镜中自己晕染的眼线,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观众的欢呼声,丝毫没有注意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安安!你好棒啊!” 蒋川植半跪在她侧面,运动服肩头还沾着道具纸屑,胸前别着的校徽在灯光下晃出银色光斑。 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外壁凝满水珠,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拧开瓶盖时,水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正巧滴在秋安手背,凉意驱散了舞台带来的燥热。 蒋川植突然凑近,棒球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两人,身上混合着青草与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刚才你推开那个男人的时候很决绝哈哈,干得漂亮。” 他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痞气,眼底却闪着认真的光, “就该让那些毛手毛脚的家伙知道,你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他自来熟又亲昵的模样,秋安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接过矿泉水。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她注意到蒋川植掌心的薄茧,和他笑起来时眼尾的细纹。 “谢谢。” 她轻声回应,喉间还带着舞台上嘶吼后的沙哑,仰头喝水时,水珠顺着下颌滑落,隐没在领口处。 后台化妆间的白炽灯依旧嗡嗡作响,秋安拧着矿泉水瓶身,金属瓶盖在指尖转得飞快。 蒋川植突然凑近,棒球帽檐下的目光像灼热的探照灯,牢牢锁着她泛红的耳尖: “后天晚上礼堂有迎新晚会,安安会去吗?” 他说话时,胸前上的金属项链在灯光下划出细碎的银光,正巧落在她锁骨凹陷处。 秋安捏了一下瓶身发出噼啪声响。 “应该不会吧。还没听过。” 她盯着对方的双眸,余光却瞥见蒋川植喉结滚动的弧度。 “那我可以加一下安安的联系方式吗?” 蒋川植单膝跪地,手机解锁声清脆如铃, “我把邀请函发给你。有邀请函才可以进去的哦。” 举起手机对着秋安,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秋安盯着他掌心交错的薄茧,突然想起 “攻略男主” 的设定。睫毛轻颤间,她点开二维码界面,屏幕冷光映得眼尾晕染的眼线愈发妖冶。 “需要穿的怎么样吗?但我不一定会去。” 锁骨在吊带领口若隐若现,她说得漫不经心。 “安安放心,” 蒋川植突然伸手按住她身后的化妆台,将人半圈在臂弯里。他身上混合着青草与汗水的气息裹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我也邀请了你的舍友刘心文,你不会孤单的。” 说话时,他低头看着她手机屏幕上的微信号,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好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情谊 迷彩服的汗味还萦绕在鼻尖,尽管只夺得了军训汇报演出第二名,薛教官还是破天荒挥了挥手,免了最后一天的训练。 阳光穿过训练场的树木,在众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跟教官道过别后,欢呼声响彻云霄。 有人把迷彩帽抛向天空,有人勾肩搭背跳起不成调的舞,二十道身影欢呼雀跃地四散开来,往校园各处奔去。 “大家等下!” 气喘吁吁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秋安转身时,正看见林昊拨开人群跑来,军训服的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掉了,露出半截锁骨。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帽檐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咱们今天下午校门解禁后,一起聚聚怎么样?就当给这段日子画个句号!” 宋芷青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可别又是去操场干坐着呀,上次和别的队联谊尴尬的我上厕所都不敢,憋了两个小时。” 她的吐槽惹得众人频频点头表示同意,林穗笑得直拍大腿,军训时晒伤的胳膊上还敷着芦荟胶。 “这次绝对上档次!” 林昊直起身子,秋安从口袋里掏出纸递给他, “谢谢。”他边擦汗,边说:“我叔在莛潇酒店当经理,吃饭唱 K 一条龙服务。他说给咱们打八折员工价,AA 下来人均不到两百!” 他说得眉飞色舞,腕间的运动手表在阳光下闪了闪。 刘心文眼睛一亮,“莛潇?那我没意见。” 说完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美甲 APP:“那我等下就去 DIY 个名媛风美甲!上次跳完舞指甲断了叁根,这次必须支棱起来!” 她对着镜头比划着,把林穗的脸也框了进去,两人笑闹着争夺手机。 林穗凑上前,指尖捏着手机链上的偶像钥匙扣晃了晃,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个酒店很出名吗?都没听过。” 她话音刚落,刘心文就伸出食指往她脑袋轻轻一点,美甲上的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你呀,除了追星你还注意到什么呢。这可是本市最有名的酒店了,里面的侍应生都帅气十足,而且去的都是些大人物。上个月我刷到热搜,当红影后就在那儿举办庆功宴,安保严得跟铁桶似的!” 她越说越兴奋,干脆翻出手机相册里刷到的酒店照片,放大给众人看旋转楼梯上璀璨的水晶吊灯。 秋安看着这群并肩晒过烈日、熬过通宵排练的伙伴,突然想起军训第一天大家生分的模样。 再看着如今大家都培养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不少人都表示没问题。林昊抬眼看着秋安,眼神躲闪地问:“那你呢,安...秋安。” 话音未落,广播传来铃声的嗡鸣,惊起栖息在梧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里,少年们的笑声传得很远。 她伸手接住飘落的树叶,微笑地点了点头:“好啊,算我一个。” 林昊在转身的瞬间不自觉的红了耳尖。 - 秋安踮脚望向天边的晚霞,随口问道:“薛教官真的不来吗?” 她话音刚落,林穗就蹦跳着凑过来,发梢扫过秋安晒伤的脖颈:“真的呀,刚刚林昊他们都去问了,说是怕打扰我们年轻人的兴致。” 林穗双手捧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校门口涌动的人群, “你看啊,这蠢蠢欲动出校门口的都是约好了去聚会的,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帅哥呢?” 刘心文突然伸手戳了戳林穗的酒窝:“上次聚会遇到符庚承和蒋川植,你开心得饭都不敢多吃,硬是装了两个钟头矜持!” 宋芷青笑得肩膀直抖,“还是你会拆台。” 秋安竖起大拇指,调侃道:“两个钟头都硬熬过来了,厉害厉害!” 四人笑闹着穿过马路,惊起路边树上的雀儿。 远远望去,莛潇酒店宛如一座镶嵌在城市边缘的巨型水晶宫。鎏金打造的旋转门如同一件精密的艺术品,门把手上镶嵌着水晶,随着门的转动折射出万千细碎光芒。八根汉白玉石柱矗立在主入口,柱身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当众人站在酒店前,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这哪是酒店啊,” 刘心文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分明是座豪华王国!” 她的目光掠过整栋建筑外立面的玻璃幕墙,此刻正倒映着漫天晚霞,流光溢彩。顶部的无边泳池宛如悬浮在空中,池水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深邃的宝蓝色,与星空遥相呼应。 “听说这里还有博彩区呢。” 刘心文晃了晃美甲上的水钻,故意压低声音。 林穗立刻捂住胸口:“那我可要捂紧钱包!” 穿过大门,挑高二十米的大堂穹顶上,巨型枝形水晶吊灯由上万颗水晶串联而成,璀璨光芒让宋芷青忍不住抬手遮挡。 地面铺着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纹理细腻如流动的水墨,中间镶嵌着用黄铜勾勒出的几何图案。大堂一侧,施坦威叁角钢琴泛着幽幽光泽,林穗突然凑近秋安耳边:“在这里弹首《小星星》,会不会太掉价啊?” 沿着铺着波斯地毯的旋转楼梯往上,二楼露台种满了各色名贵花卉,藤蔓沿着雕花栏杆肆意生长。 宋芷青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突然一拍手:“我都担心等下会不会手痒,真去赌两把!” 她的话让刘心文眼睛一亮,立刻勾住她的肩膀:“怕什么,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去顶楼吃豪华甜品!” 包厢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金色的光,在雕花餐桌上流淌成河。龙虾、牛排与香槟的香气交织,众人围坐在一起,杯盘碰撞声与谈笑声此起彼伏。 林昊突然起身,举起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来,为咱们军训的情谊,干一个!” 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满桌菜肴旁竟摆满了红酒白酒,一瓶饮料的影子都不见。 秋安盯着面前泛着光泽的高脚杯,喉咙发紧,小声对身旁的刘心文说:“文文,我不敢喝酒。” 林穗和宋芷青也跟着附和,林穗捏着裙摆,眼神怯生生的:“对呀,我也没喝过诶。” 刘心文安抚地一拍她们肩膀,发间的水钻发饰随着动作闪烁:“放心啦,姐姐千杯不倒会罩着你们的,你们意思意思抿一口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便仰头饮尽半杯红酒,艳丽的唇色在灯光下格外夺目。 酒过叁巡,劝酒声渐渐此起彼伏。 每当有人举着酒杯凑向秋安她们,刘心文总是眼疾手快地挡在身前,笑着调侃:“想灌我妹妹们?先过我这关!” 她一杯接一杯,脸颊泛起红晕,却依旧稳稳护着身旁滴酒未沾的叁人。宋芷青悄悄握住她发烫的手,触到满手的汗,心里泛起酸涩。 秋安看着刘心文脚步都有些虚浮了,还有人端着酒杯不依不饶地劝,终于咬了咬牙,端起酒杯灌下半杯。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呛得她眼眶发红。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夺下她的酒杯。 “女孩子喝不了多少的,我替她。” 林昊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异常坚定。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脖颈处泛起淡淡的红。 水晶吊灯依旧明亮,众人却都醉醺醺的。林昊脚步踉跄地往门外走,领口歪在一边,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 秋安攥着纸巾,犹豫再叁,转头对宋芷青说:“芷青,我去上个厕所。” 辉煌暖黄的灯光走廊照得人纸醉金迷,秋安在距离厕所还有一大段距离的雕刻墙面靠着,静静等待。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红酒香,远处隐约传来其他包间里的欢笑声。她望着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想着等林昊清醒点出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