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茶(np 乱伦 出轨)》 1挖野菜 大山深处,早晨六点多的时候,一切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云雾缭绕,鸟儿欢歌,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当城里的同龄人还在睡觉时,山里的孩子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 一个少女牵着牛在山里走。 少女生的极美,该显的腰俏眉目可都显出来了。 那无可挑剔的五官——红润的唇特别好看,花瓣一样儿;狐狸眼有神,神色娇俏聪慧。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进小屋时,她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清晨的山坡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少女白皙的脸上,她轻轻地对老牛说:“老牛,你你慢慢走。” 老牛仿佛听懂了,悠闲地吃着草,回应着少女的温柔。 少女先是把家里的牛牵到山上有草的地方,然后赶回家做其他的农活。 在这个被岁月遗忘的角落,一张褪色的毛主席像孤独地挂在斑驳的黄土墙上。 旁边,一个老气横秋的手撕小挂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边缘卷曲,页面泛黄,记录着那些被遗忘的日子。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张印着美女跑车的大挂历,它虽然崭新却依旧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外界繁华世界的一抹残影,不经意间闯入了这片贫瘠之地。 黄土砖垒成的墙壁,早已被岁月侵蚀得千疮百孔,每一块砖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辛酸与不易。 墙上的裂缝如同时间的伤痕,清晰可见,偶尔一阵风吹过,便会有细小的灰土簌簌落下,与蚊帐上那几片随风摇曳的不明碎屑一同,构成了这个家独有的“风景”。 真的很穷很穷。 奶奶看见她回来了,招呼她: “菲菲,先吃饭吧。” 少女摇摇头,说: “不了奶奶,你先吃吧。我现在不饿。” “我先把农活干好了再吃。” “……” 一上午在山里走了那么多路怎么可能不饿,奶奶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难过地偷偷擦眼泪。 都怪她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为了婆孙俩生活,但还是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 孙女知道奶奶是在强撑着,就抢着干活,只为了减少自己的负担。 唉,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少女把一天喂猪用到的猪食给拌好,然后喂给猪吃。 在山里,人们喂猪通常用的是一种圆形的萝卜,用他们当地的方言叫做“元更”。 在山里,人们是不吃早餐的,一天只吃两顿饭。而她喂猪用的这种叫做元更的果子,也是在这贫困大山里有能力可以经常吃到的水果。 玖染菲拌好了猪食,端着大盆走向猪圈,边走边和圈里哼哼唧唧的猪崽们说着话:“小家伙们,别急别急,这就来喂你们了。” “今天可有好吃的元更等着你们哦,要乖乖长大哦。” 把猪崽们喂得饱饱的之后,玖染菲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看见奶奶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干粮。 “菲菲,来,吃点干粮垫垫肚子。”奶奶轻声呼唤着。 玖染菲走过去,接过干粮,却没有立即吃,而是先给奶奶倒了一杯水:“奶奶,你也累了,先喝口水吧。” 奶奶接过水杯,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奶奶知道你懂事,但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看你这么瘦,奶奶心里难受。” 她笑了笑,“奶奶,我没事的。您看,我这不是精神得很好嘛。” 说着便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虽然简单粗糙,但此刻在她口中却仿佛有了别样的滋味。 奶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奶奶这就放心了。” 吃完干粮,玖染菲突然想到什么。 “哦,对了。奶奶,我还去山上挖野菜了。”她起身去拿背篓。 奶奶站在门边,轻声叮嘱着,“别去太高的山,就在附近溜达溜达好了。” “奶奶放心吧,我本来就没打算去远的,在附近转转就回来了。” 她背着背篓,朝着奶奶挥手。 奶奶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小心点儿,一会儿就赶紧回家。” “知道了,奶奶!”少女转过身来,遥遥的冲着她挥了挥手,“奶奶,您快回去吧。” —— 玖染菲手持一把磨得发亮的小铲子,肩上背着个编织得十分结实的竹篓,踏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本就漂亮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她上山的目的是寻找那些鲜美的野菜。 刚到山顶,玖染菲便感到有些气喘吁吁,她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坐在柔软的草地上。 她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清凉的水,清凉的水滋润了她的喉咙,然后仔细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个穷山沟四面环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出门去镇上一趟,来回得花上整整六个小时。 因此,村里的生活大多自给自足,村民们很少有机会走出这个封闭的环境。每当家里缺了什么必需品,大家总是会先攒一攒,等到积攒得多了,才会结伴出一趟山,去镇上采购。 休息够了,玖染菲低下头,开始仔细地寻找起野菜来。 每当发现一株鲜嫩的野菜,她都会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将其挖出,然后轻轻地放入背篓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玖染菲的背篓里渐渐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菜。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收获。 下山的时候,玖染菲走到之前精心设置的陷阱旁,只见一只小白兔落入了她的“圈套”。 这只小白兔拥有一身雪白的绒毛,两只长长的耳朵轻轻摇晃,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还有那短短的尾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哇……是可爱的小白兔。” 她蹲下身子,看着这只被困住的小白兔,脸上洋溢着甜美灿烂、人畜无害的笑容, “小白兔,怎么看起来好难受呀……怎么办?” 少女的声音轻柔,双手却牢牢掐住小白兔。 小白兔在她的手中无助地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喉咙深处发出的微弱呻吟。 少女低声说道:“我来帮你早点结束痛苦吧……”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力道更加紧了几分,拿出小刀,毫不犹豫地割破小白兔的血管,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和筐子。 小白兔挣扎着,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生命力。 少女蹲着欣赏完小白兔的死状,再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兔子扔进背后的筐子里。 玖染菲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她哼着悠扬的小曲,背着沉甸甸的背篓,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家里养的几只鸡鸭停下了悠闲的步伐,被她的归来所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奶奶正忙碌地在院子里晾晒着衣物,阳光洒在她的银发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见到玖染菲背着沉甸甸的背篓满载而归,奶奶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温暖如春的笑容,“菲菲,今天收获不少嘛!”奶奶边说边接过背篓,动作娴熟地查看起里面的野菜来。 玖染菲笑着点点头,“是啊,奶奶,你看,我还抓到了一只兔子,今天可以吃兔肉了呢!” 奶奶见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哎呀,我的小菲菲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她抚摸着玖染菲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赞赏。 玖染菲放下篓子,开始和奶奶一起忙碌起来,她们一边整理着野菜,一边聊着家常。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玖染菲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告诉奶奶:“奶奶,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山上还遇到一只小仓鼠呢,它可机灵了,一下就跑没影了。” 奶奶听着孙女的话,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哦?是吗?要抓住它可不容易呢。” 2溪边 夜幕降临,她们坐在简陋黄土屋内的昏黄油灯旁。 灯光微弱,因积满灰尘和蛛网,仅能勉强照亮周遭,与外面的漆黑相比,光亮微乎其微。 地面上,被踩得紧实的黑泥土记录着岁月的痕迹。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它们都是奶奶从各处搜集来的,经过巧手改造,成了家中的一部分。 屋顶的缝隙中透出丝丝光亮,冬日的寒风也趁机而入,让这个本就寒冷的家更添几分凉意。 祖孙俩身着单薄,衣橱中可换洗的衣物寥寥无几。尽管会感受到寒意,但她们仅在难以忍受之时,才会借炭火来取暖。 破败的木桌上,放着一盆野菜和几个窝头,这便是她们简单而质朴的晚餐。 玖染菲拿起一个窝头,包着野菜,慢慢地吃着。 肉对于祖孙俩来说,是奢侈品。所以,她们的日常饮食大多以玉米、土豆等粗粮为主。 作为在山里种地为生的她们,除了种地并没有太多的经济来源。 少女安静吃着窝头,仿佛不在意一连好几个月天天吃。 奶奶想到家里唯一的那头牛,叹气道, “如今连老牛也不行了……” “这可怎么办啊……” 在山上,种了玉米和土豆,由于无法用机械耕种收割,这头牛是他们干农活的好帮手。 如今,这头牛已经是到了晚年,就算它再想帮奶奶和女孩,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用担心,奶奶,一定有办法的!” 头顶的灯光照在少女精致的脸庞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当她微笑时,她的微笑如阳光般温暖,如清泉般甘甜,与周围那破败不堪的房子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仿佛她不属于这里。 “奶奶和老牛都会活很久很久的!”玖染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天真与倔强。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奶奶红着眼,抱着少女,叹了一口气,终究没再说话。 玖染菲的父母都因为疾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还是婴儿的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在生命的最后,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却双双离世,这对老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老人的背不在挺直,一下子老了十岁。耳朵、眼睛也不好使了,但为了孙女,还是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在贫困的大山里,子孙俩相依为命过了事几个春秋。 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玖染菲从小就学会了做饭、干农活,她懂事、勤劳,是奶奶最大的慰藉。 然而,生活的困境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奶奶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而连续几周不下雨,也让地里的庄稼面临颗粒无收的危机。 玖染菲担心起未来的生活。 奶奶年纪大了,再也禁不起打击了! 第二天。 池诸绍像往常一样,到山中采集野菜。 山林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 然而,当池诸绍走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时,他无意间瞥见到河流里有人。 那是一个正在溪水中沐浴的少女,河边的石头上放着她的外衣和肚兜,红红的肚兜晃瞎了池诸绍的眼。 少女肌肤如雪,凝脂般细腻。那线条流畅精致的背部,在溪水的映衬下更显娇艳。 池诸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女,一时间,他羞得耳朵通红,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沐浴中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森林中的异样,惊慌失措地捂住了胸部,快速躲在大石头后面穿上衣服。 “谁在那边?!我知道那边有人。” 池诸绍知道躲不过了,扭扭捏捏地从森林里走出来。 他此刻离少女比刚才近了许多,能清晰地看到女孩的容颜,从她那盈盈动人的眼眸,到娇俏可人的唇瓣……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宛若狐狸精般魅惑人心! 她如同从清水中长出的芙蓉花,无需多余的装扮就十分自然美丽。 池诸绍羞红了脸,紧张地结巴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边会有人洗澡……” “那你为什么要躲在那边?” “因为,因为……” 池诸绍不会说那是因为他看呆了。 “我可以负责的……”池诸绍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青涩与坚定。 “臭流氓!谁稀罕你负责!”少女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紧接着,她毫不留情地扬起右手,手掌带着一阵风,重重地扇在了池诸绍的左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池诸绍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池诸绍呆立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摸脸的动作。 他轻轻地摸了摸还在发烫的左脸,少女指腹碰到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池诸绍把另一边脸转过来,指着另一边脸说, “这里,也随你处置,只求你能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要看到的……” 少女闻言不解气,扬起手,连续几个耳光落在了池诸绍的另一边脸上,每一声都清脆响亮。 直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了手。 池诸绍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脸上红肿。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生气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3发现 又羞又急,生怕少女误会,脸蛋红透了,结结巴巴解释:“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个时候玖染菲也愣了愣,轻轻地咳了咳,不自然地摸摸了一侧的长发说:“好吧,我信你了……” “那、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池诸绍,你呢?” 少女气消了,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池诸绍,缓缓说: “我……叫玖染菲。” “玖……染……菲……” 池诸绍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玖染菲的名字。 “你是哪个村子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跟奶奶独自生活在一起,我们不是这个村子的,你不认识很正常。” 这时,玖染菲突然注意到池诸绍的鼻子下方有一丝血迹,她惊讶地说道:“你……流鼻血了。” 池诸绍赶紧用手一抹,果然鼻血已经留下来了。“不碍事,小伤都不算。你等着,我会去找你赔罪的!” 说完这句,他羞红着脸落荒而逃。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池塘的水面,池塘上方满满升腾起一层如梦如幻的雾气。 周围的小草被露水滋润得愈发青翠,闪烁着点点晶莹的光芒。 池诸绍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当他发现一只肥硕的野鹿时,迅速地举起弓箭,瞄准目标,然后果断地射出箭矢。 只见箭矢如同闪电般划过空中,准确地击中了野鹿。 他兴奋地跑过去,捡起猎物,脸上洋溢着笑容。 池诸绍肩上扛着猎物,满怀期待地朝着家的反方向走去。 …… 玖染菲的家坐落在一个宁静的山谷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环绕。 这里只有她们一家。 家门前有一片宽阔的草坪,草坪上点缀着几朵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当他来到玖染菲家的旁边时,眼前出现了一幅让他心动的画面。 少女正站在那里,专注地照顾着院子外的花草。 她纤细的手指在绿叶和花瓣间穿梭,为它们浇水、施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玖染菲穿着一件褪色的青色对襟布衫,布衫上缀着一块红布和一块蓝布补丁。红布的鲜艳与蓝布的宁静相互映衬,布衫的下襟过长,轻轻盖住了她的臀部。 黑色布裤上同样缀着蓝布和紫红色的补丁,这些补丁虽然显得破旧,但却无法掩盖她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 她的美丽,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那些补丁只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让她更加真实、可爱。 池诸绍放下猎物,走到玖染菲的身边。 玖染菲注意到有人,回头:“你来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猎物,“这是给你的。” 男孩子低垂着眼帘,脸颊上泛起一抹绯红。 他羞涩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后脑勺。 玖染菲没有说话,只是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池诸绍。 这些天,池诸绍有空就回来给玖染菲带东西,肉啊,米啊。 美名其曰,赔礼道歉。 玖染菲欲迎还拒,一开始还不肯接受,后来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慢慢就逐渐接受了他的好意。 现在再见到他,态度不要比之前好太多,这让池诸绍感觉自己仿佛飘在轻柔软绵的白云上。 “谢谢你……” “你要来我家坐坐吗?” 玖染菲歪着脑袋问他,池诸绍心被击中了,只觉得她可爱死了。 “不用了吧……” 玖染菲咬了咬唇,微微点头。 “好。” 两人就在她家旁边转了转。 河边的草已经很碧绿了,还有芦苇,叶儿尖尖地向湛蓝的天空。 两人并肩走着,从池诸绍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精致的眉目。 池诸绍感到自己的心都被纠紧,眼前这个少女,只要一靠近她就心跳不已。 “你以后……还来吗?” 玖染菲望着池塘,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问他。 池诸绍一愣,随即立马点头。 玖染菲眉头一松,头转过去朝着他。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放心,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要来!” “只要你……不谦弃我烦,我一定会来的!” “什么天不天王老子的,而且,我哪里嫌你烦了……” 少女看样子有点委屈。 池诸绍看着她微张的双唇可以看见里面湿红的舌头。 他垂眸认认真真的看过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每看一处,眼里就多了一层的迷恋。 在凉风微微吹起时,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上了她红润的唇。 周遭陷入沉寂,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震动的声音。 他脸颊已经红成一片。 半晌。 池诸绍将人松开,看见她红着耳尖低着头半天没吭声。 她没有拒绝他! 满心欢喜的男孩低下头又急急地吻住了她,毫无章法的。 舌头顺着缝隙伸进她的嘴里,少女瞪大水汪汪眼睛呜呜了两声也无济于事。 池诸绍确实是第一次接吻,他全凭本能行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又粗鲁,与其说他是在亲吻,倒不如说他更像是在咬人。 少女的舌尖被池诸绍轻轻地吸吮着。 池诸绍的吻越来越热烈,半响,他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紧箍住她的双手。 玖染菲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并未滑落。 漂亮的眼睛泛着微红,并未肿胀,反倒像是自然晕染上了粉红色的眼影,增添了几分娇媚。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形容此时的娇美人再合适不过了 她就像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一颦一笑间便能令众生失色,其天然之美,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池诸绍紧紧地抱着双腿发软的女孩,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用脸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池诸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在玖染菲的耳边说道:“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菲菲,可以和我处对象吗?” 此刻,少女的眼神里既有欢喜也有别扭,还有点点害羞,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男孩看得心醉神迷。 玖染菲被他揽在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发出一个气音:“……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却让池诸绍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紧紧地抱着玖染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高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为这对年轻的一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 两人还未到家门口,远远的便看到门边儿有个人影,正在张望。 “是菲菲回来了吗?” 奶奶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搭在额前,遮挡着夕阳的余晖。 她的双眼努力地睁大,试图穿透那抹朦胧,辨认着远处的身影。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眼神也因年迈而略显浑浊,只能依稀分辨出那边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在缓缓移动。 “奶奶,我在这。” 玖染菲出声,她小跑了几步,一边过去扶着奶奶,一边用眼神示意池诸绍先走。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玖染菲说道。 奶奶笑着摇摇头,“没事,奶奶就是想着菲菲你一直没回来,奶奶心里挂念得很。” 玖染菲心中一阵感动,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奶奶总是深深挂念着她。 玖染菲扶着奶奶,奶奶看她没事,这才点了点她的头,“你这丫头,跑出去也不说一声,奶奶眼睛花了,隔远点都看不清人了,你说你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奶奶上哪找你去?” 奶奶今年七十五岁了,头发已经全白,但背还是挺得直直的。 她一向爱干净,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衣服虽然旧了,但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味。 “我错了,奶奶,下次一定不乱跑。”玖染菲乖乖巧巧的认错。 奶奶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怀,她轻轻地摸了摸玖染菲的头,“菲菲,你是不是跟那个小伙子处对象了呀?” 4看戏 玖染菲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奶奶,您……您看出来了?” 奶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你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能瞒得过奶奶这双眼睛?” 玖染菲被奶奶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撒娇地笑道:“奶奶英明,慧眼如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奶奶也被她的俏皮话逗笑了,她拍了拍玖染菲的手,“行了,行了,少拍马屁!谈了也好,这样奶奶以后不在了,也有人能照顾菲菲,奶奶也就放心了。” 玖染菲一听这话,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连忙说道:“奶奶,您还年轻着呢,怎么会不在呢?” 奶奶摇了摇头,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奶奶的身体奶奶自己清楚,奶奶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奶奶拉起玖染菲的手,仔细地端详着,仿佛要将孙女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她的手虽然有些颤抖,但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疼爱。 “菲菲啊,你也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都到谈对象的年龄了。”奶奶感慨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每一条皱纹都透露着对孙女的亲切与关爱。 玖染菲看着奶奶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奶奶,您同意我和他谈对象吗?”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我当然同意你们谈对象了,只要他对你好,奶奶就放心。” 玖染菲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她抱着奶奶的手臂,笑盈盈地说道:“奶奶,你真好!” 今日池诸绍造访玖染菲家后,他们两个一同前往旁边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上玩。 小溪很浅,有手指粗细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干净的沙粒在水中飘荡,趣意横生。 玖染菲和池诸绍牵着手沿着小溪边上细软的沙滩上缓缓的走着,有田间的鸟雀欢快的鸣叫,还有远处不时传来的孩子们嬉闹的欢笑声。 这样的环境,有些像安逸的世外桃源一般,能让人都能放松下来,心情变得愉悦而美好。 小溪很浅,很清澈,玖染菲踩进去,刚好湮没脚背。 少女就像是大山的花之精灵,微风使她美地触目惊心,一双美丽狭长极具诱惑力的狐狸眼,睫毛很长,喜欢专注地望着对方,可爱又娇气。 池诸绍的心跳加速,眼里心里满是她。看着玖染菲的白皙的双足在里面踩来踩去,惊走了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鱼儿。 玖染菲看他也进来了,故意捧起水来往他身上泼。 池诸绍笑着挡了挡,然后就跟玖染菲玩儿起了幼稚的泼水游戏。 他们在溪边玩儿到了天黑,顶着漫天的星辰往回走。 今天是满月,它淡淡的光辉洒满整片大地,照亮了两个人回家的路。 一切都是静谧而美好,不时有虫鸣声传来,给人带来了新奇的体验。 “菲菲……” “嗯?” “感觉我想是在做梦一样,你真的答应做我对象了吗?” “傻瓜,当然是真的啦。阿守对我这么耐心又细心,我也喜欢阿守。” 玖染菲说着用已经沾湿的袖头擦拭着头发,头发从卡子底下散脱出来垂在耳鬓,被河水洗濯过的脸蛋儿温润如玉光洁照人,间或微微一笑牵动得眉梢眼角。 虽然每天都亲亲,但池诸绍总是不知满足的。 他回忆着第一次接吻那个感受,一遍又一遍,要把那种记牢在心里。 他垂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缠绵缱绻。 感受到的都是她唇齿间的甜味。 好甜好甜。 吃完晚饭,奶奶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奶奶看到孙女,伸出手臂,示意她过去。 直到玖染菲钻到她怀里,奶奶才长出口气: “好冷。” 玖染菲用脸蹭着奶奶的外衣,鼻子有点堵。 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奶奶。 “没事,有奶奶温暖菲菲啊!” “我的小呆瓜……“ 奶奶故意用手碰了碰玖染菲的脸,眼中满是疼爱。 “你说你,就不能让奶奶少操点心,整天让奶奶牵挂着。” “还穿这么少,肯定生病。” 玖染菲笑着没说话,一点也没生气。 “奶奶,我想听你讲故事。” “好、好,我的小祖宗。” 奶奶说:“菲菲,你知道吗?城里人可不像我们自己的衣服还要自己做,他们的衣服可以在商场里买。” 玖染菲眨巴眨巴眼:“哇……好棒啊,那是不是他们也有好多衣服穿,不像我们每年这里只有几件衣服穿?” 奶奶笑着点点头:“对呀,以后菲菲去城里就知道了。” “好呀,到时候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把奶奶接到城里来,请奶奶吃牛排、汉堡包、薯片、冰淇淋、泡芙、马卡龙、蛋糕……这些山里见都没见过的东西,都是我在别人那里听到的!” “我的菲菲……真孝顺……” “奶奶……” 两个人在院子里的笑声从空旷的田野里传出很远很远,惊起了已经回巢休息的鸟儿。 奶奶知道孙女做什么事都想着她老人家。 她老人家晚年丧子,自以为人生再无悲欢。没想到孙女却是她的疗伤剂,让她得到深的慰籍。 记得去年,也是这样的时节,是她们过得最困难的时候…… 储存的粮食所剩无几,尽管每天苦巴巴地只吃一点点,但粮食还是吃完了。 老人也眼看着小孙女一点点消瘦下来。 到最后,唯一可以吃的就剩下地菜了…… 那些寥若晨星的地菜,都是从野草避风的根部的缝隙一点一点“剔”出来的。 那天一大早,玖染菲就去后山沟里挖地菜去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玖染菲从野外回来了,头上围着一条旧围巾,不停地咳嗽。 她满手都是冻裂的口子,浸着鲜血,但见了奶奶就极开心地笑了起来,掂掂臂弯里的篮,说:“这下总算挖够了……” 奶奶当时捂着嘴哭了。 现在有了那位小伙时不时的帮助,奶奶心里踏实了许多,不再有什么忧虑。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她的宝贝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为此,她愿意倾尽所有,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全部! 此生能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不经意间,季节更迭,又到了各个村庄举办起“忙会”的日子。 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特定的过会日子。当太阳刚刚露出红边儿,官道和小路上就开始热闹起来。 男男女女都穿上了浆得平平整整、硬硬实实的家织布白衫青裤,看起来特别精神。 他们胳膊弯里还挎着用竹笼子装着的、各式各样的新麦子面蒸成的花馍馍,兴高采烈地去走亲访友。 到了亲戚家,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一直到太阳落山,才慢悠悠地回家去。 今年的“忙会”可真是热闹极了,红火得不得了。 那些稍微大点的村庄,都搭起了台子演大戏,就算是小村小寨,也得演个灯影木偶戏。 这次,他们还特地请来了久负盛名的戏班,连着演了三天三夜。 这可真是一年里除了过年之外的又一个轻松欢乐的好时候啊!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戏台上,戏班的演员们正倾情投入地演绎着一幕幕经典剧目,生旦净末丑轮番登场,各有千秋。 他们的唱腔或激昂高亢,或低沉婉转,每一个音符都扣人心弦,让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 台下,观众们也是热情高涨。他们或站或坐,目光紧紧锁定在戏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每当剧情发展到高潮处,台下便会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将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顶点。 老人们安详地坐在前排,他们或拄着拐杖,或摇着扇子。 小孩子们则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他们或追逐打闹,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也会被戏台上的表演所吸引,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观看。 玖染菲正聚精会神看着表演,黑暗里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玖染菲转过头一看。 那只攥着她手的人暗暗示意她离开戏场。 玖染菲从人窝里挤出去,好在黑咕隆咚的戏场上没有谁认出她来。 那只手紧紧牵着她,带着她穿过热闹的戏场,走过村边幽静的树林,又斜插过一片尚未翻耕、麦茬随风摇曳的田地。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破旧废弃的砖瓦窑里。 砖窑顶上,星光朦胧而神秘,像是从古老的瓦罐中透出的微光。 漂亮的少女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温柔又迷人。 “阿守,这里好神秘啊。”玖染菲抬头望向砖窑顶上那点点星光,眼中闪烁着好奇。 池诸绍看着她,“是啊,菲菲,这里以后当我们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少女轻轻点头。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池诸绍的鼻子。 他内心涌起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女孩。 他轻轻搂住女孩的腰,弯下腰,轻轻地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少女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她也回应着他的吻。 激烈的舌吻后,他的唇流连地轻啜着气移上她的鼻尖,然后,下来,唇,脸颊,耳。 5过年 过了许久,当玖染菲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时,池诸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他依然紧紧抱着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玖染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阿守,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池诸绍点点头,摸索着解开一个个扣子,在解的时候意外地将活扣拉紧成了死结。 于是,他从外套将裤腰缓缓拉下。 他把砖窑里散落的麦秸整理在一起,铺上自己的衣衫。 星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舒适地躺在一起。 池诸绍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星,转头对玖染菲说:“菲菲,你看这星星多不多?我记得小时候,爷爷总喜欢在院子里指着星星给我讲故事。” 玖染菲也抬头看向星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啊,真多。我小时候也喜欢看星星,不过那时候总是想着,要是能摘一颗下来就好了。” 池诸绍笑了起来:“那你现在还想摘星星吗?” 玖染菲摇了摇头:“现在不了,我觉得这样看着它们就挺好。” 池诸绍心里一暖,伸手轻轻揽住了玖染菲的肩膀:“真的吗?那以后我就多陪你看看星星,好不好?” 玖染菲微微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啊。” 今年收成不错,许是老天爷看到她们婆孙的艰难而有意赐惠庄稼人连下了两场好雨。 山村的薄雾,鸟雀欢噪,一些爱在风中飞来飞去的小甲虫不安地四方乱撞。 老牛吞嚼草料的声音从敞开的窗孔传出来。 过年了,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玖家也不例外,进行了大扫除后的屋子干净舒服,然后还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好不有节日气氛。 玖染菲俯首在桌子上细心写着春联时,奶奶就在坐在旁边剪窗花,婆孙俩有说有笑,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一年对于祖孙俩真是个好年。 但对于池诸绍来说是所能记得的最黯淡无聊的一个新年。 他在对玖染菲焦灼的渴望和思念中度过新年佳节,强装笑颜接待家中亲戚,而心中满是他心爱的姑娘。 写完春联,贴完窗花,玖染菲和奶奶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在这片淡淡的阳光下,奶奶静静地坐着,她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刀子,正专心致志地割着橘子皮。 随着刀子的移动,橘子皮被缓缓地割开,露出了里面饱满而多汁的橘肉。老人小心翼翼地撕开橘子皮,将橘肉一瓣瓣地取下来。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 在摘掉橘肉上的筋络时,老人更是格外细心。她用手指轻轻地捏住每一瓣橘肉,仔细地剔除掉上面的筋络,生怕弄破了橘肉,影响了孙女的口感。 当一瓣瓣干净、完整的橘肉呈现在眼前时,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轻轻地将橘肉递到孙女的嘴边。 “奶奶,您为什么要这么仔细地剥橘子呀?”一个娇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奶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因为奶奶想让你吃到最干净的橘子呀,把筋络都摘掉,这样吃起来口感会更好。”说着,她又低下头,继续耐心地摘掉橘肉上的筋络。 玖染菲听了奶奶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橘子瓣,仔细地品尝起来。 这不仅仅是一块橘子,更是奶奶对她满满的爱意。 就这样,老的剥橘子,小的认真地吃着一瓣一瓣的橘子。 “奶奶,我觉得好幸福啊。”玖染菲突然说道。 奶奶闻言,眼眶微微湿润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的头,温柔地说道:“傻孩子,奶奶也觉得好幸福啊。有你在身边,奶奶就什么都不怕了。” 吃完橘子,玖染菲依偎在奶奶身旁,听奶奶讲述着那些古老而又温馨的故事。 奶奶的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流淌出的甘泉,滋润着玖染菲的心田。 就在这时,奶奶突然停下了讲述,从身旁的小木箱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这个木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奶奶轻轻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玉佩。 这枚玉佩通体透亮,温润如脂,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这是奶奶年轻时的嫁妆之一,”奶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奶奶一直想把它留给最珍贵的人。现在,奶奶觉得你就是那个最珍贵的人。” 玖染菲听了奶奶的话,眼眶不禁湿润了。她紧紧握住奶奶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奶奶,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奶奶慈爱地抚摸着玖染菲的头,说道:“傻孩子,奶奶的东西以后还不都是你的?这枚玉佩代表着奶奶对你的爱与期望。奶奶希望你能像这只凤凰一样,勇敢、坚强、自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展翅高飞。” “谢谢奶奶。”玖染菲吧唧一口亲在了奶奶的侧脸上。 “奶奶,您真好!您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您的,给您买好吃的,给您买绫罗绸缎……” “奶奶这把年纪了,牙口也不好,吃不了这么多饼,你呀,只要你过得好,奶奶就开心了。” 玖染菲虚虚的趴在她的背上,左右摇晃着,奶奶拍了拍她的手纵容着她。 “奶奶,这怎么会是画饼呢!”玖染菲努了努鼻子。 她轻轻地拍了拍玖染菲的背,说道:“好,奶奶等着那一天。” 正月初一晌午,池诸绍拎着年货朝村子东头走去,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全是肉等各种好东西。 远远近近的大村小寨,听不到锣鼓,只听得零三碎四的声炮响。 村巷里男男女女带着孩子往祠堂汇集,过年也不能少了给祖宗点一炷香叩三个响头。 快到玖家的时候,池诸绍瞧见少女提着个竹笼子从集市上回来,笼子里装着一捆葱和一捆韭菜。 她迈着小巧轻快的步子,细腰扭着,手臂也跟着甩来甩去。 “阿守……” 少女看见池诸绍,欢喜地叫出他的名字,小跑到他身边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菲菲,新年快乐!” “阿守也新年快乐呀,你今天这是来拜年的吗?” 池诸绍拿出年货递给玖染菲。 “嗯,这是带给菲菲你和奶奶的。” “谢谢!阿守对我真好。” 玖染菲对池诸绍露出甜甜的笑容。 池诸绍移开了视线,脸红成一片。 “嗯?嗯……没事。” 玖染菲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就是觉得能有这么可爱的笑容作为回报,也值了。” “我的笑容可爱?是这样吗?” 玖染菲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仿佛春天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池诸绍耳根微红:“那当然!简直可爱的不行。” “还有……那个……菲菲……我好想好想你了……” 玖染菲亲了一口池诸绍,“我也好想好想阿守的。” 玖染菲和池诸绍腻歪了好久,池诸绍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玖染菲挎着装满东西的年货回到自家洁净清爽的院庭时,听到屋内案板上擀面杖的发出响声节奏明朗。 奶奶正在案板上揉面团听到进门的声音回过头说:“菲菲,等会就好了。瓦罐里的有麦仁汤,你先喝一点吧。” “不用,我也来帮奶奶搭把手。” 玖染菲自告奋勇地拉起风箱,快活地说:“奶奶,你擀面我烧锅,咱俩今日过个好年。” 奶奶在案板上拿着面叶一会儿卷到杖上,一会儿又摊开到案板上。 “好呀,奶奶给菲菲做长寿面吃。” 随着奶奶熟练地将切好的细面倒入木盘,那轻盈的动作中透露出岁月的沉淀与智慧。 老人家端起木盘,稳健地走到锅台前,目光专注地望向锅中升腾起的水汽。 当锅盖被缓缓推开,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奶奶将面条倾泻入滚水中,伴随着哗啦一声,面条在热水中翻腾起舞,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随后,奶奶又迅速伸手拉过锅盖,牢牢锁住。 随着奶奶将最后一锅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凉拌黄瓜爽脆,点缀红椒;韭菜炒蛋金黄翠绿,香气扑鼻;大肉丸子圆润鲜嫩;青菜豆腐汤清淡,绿叶漂浮。 玖染菲跑到餐桌前,“奶奶,今天的饭菜真香啊!您真是太厉害了!”她由衷地赞叹道。 奶奶笑着拍了拍玖染菲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喜欢吃就好,快坐下来吃吧。看你瘦的,得多吃点。”说着,奶奶便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肉丸子放到了玖染菲的碗里。 玖染菲接过肉丸子咬了一口,肉汁在口中爆开,连连点头:“嗯,奶奶做的肉丸子真是太好吃了!” 奶奶听了玖染菲的话,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吃就多吃点,奶奶以后天天给你做。” 玖染菲边吃边和奶奶聊着天,她问起了奶奶年轻时的故事,奶奶便缓缓地讲述着那些过去的岁月。 每当回忆起以前,奶奶总会陷入沉思,感慨如今这份安宁与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回想起那些寒冷的冬日,奶奶为了孙女能够温暖过冬,不惜冒着严寒,拾起一节节枯枝,用它们点燃生活的希望之火。 那些枯枝在奶奶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它们燃烧着、跳跃着,将温暖传递给孙女,也照亮了她们前行的道路。 玖染菲深知奶奶的辛苦与不易,她总是在奶奶身边默默陪伴,用言语和行动给予安慰与支持。 她看着柴垛越码越高,心中充满了对奶奶的感激与敬仰。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奶奶日益佝偻的背影,那曾经挺拔的身姿如今已变得矮小。 在寂静的夜晚,奶奶总是独自在灶炕边忙碌着,那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她慈祥的脸庞和疲惫的眼神。 玖染菲知道,奶奶总是在为她和这个家默默付出着。 那些昏暗的身影成为了她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温暖的回忆。 当新年的鞭炮声响起时,她们站在雪地里,捂着耳朵聆听着这喜庆的声音。 大雪纷飞中,鞭炮蹦出的红纸如同点点繁星般点缀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红色的印记不仅证明了她们的存在与庆祝,更寓意着新的希望和机遇。 新的一年开始了,也是她们新的开始。 6昏倒 冬天的第一场雪,让奶奶病倒了。 过年时的奶奶明明还是那么的有精气神,没想到这竟是回光返照。 玖染菲急匆匆赶回家来,她实在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待着,怕有什么意外。 她一进门就瞧见了奶奶躺在烷上呼吸微弱,连起身都很艰难。 玖染菲仿佛跌入冰窖,眼前一黑。 “奶奶,奶奶,你不要吓我呀……” 奶奶虚弱地说,呼吸有点不顺畅。 “菲菲,奶奶……没事……就是想睡一会……” 玖染菲哭着拼命摇头。 “不,奶奶,你别睡!不然就醒不了。” “唉,菲菲……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两只结满老茧的手露在外面。 奶奶的手依依不舍地摸着孙女的脸,仿佛以后都碰不到了。 那双手饱经风霜,曾在黑暗里抱着哄着婴儿的她,曾给玖染菲洗过衣服,补过裤子。 玖染菲又轱辘滚下泪珠来。 “呜呜呜……奶奶……” “菲菲,你以后一定不要像我们这样苦命,一定要出人头地啊……” “好…好…奶奶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赶紧病好了……” 屋子里弥散着浓厚的悲怆气氛。 “好……好……奶奶…答应你……” 奶奶挂着慈祥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自此,再也没有再睁开过…… 玖染菲在床边一直哭到嗓子哑了。 “奶奶,你起来,起来!你别死,你看不见,我给你当拐棍……你老了,我背着你,你指到哪儿我就走到哪儿……” “奶奶,你起来,你别死……” 可是,以后再也没人有应她了…… 玖染菲头戴一抹刺眼的白孝布,跪在冰冷而潮湿的土地上,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 少女的双眼红肿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一串串地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也湿润了这片承载着无尽哀伤的土地。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身体也随着哭声的起伏而颤抖,仿佛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奶奶的深深眷恋与不舍。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心中的痛苦与哀伤尽情地宣泄。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铲又一铲的泥土缓缓盖上棺材,那里面安躺着她挚爱的奶奶,一位曾经用无数温柔瞬间填满她童年的老人。 “奶奶……”玖染菲哽咽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舍。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伴随着寒风的低吟,显得格外凄凉。她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以此来表达对奶奶无尽的思念和悲痛。 周围的人都在低声安慰,但玖染菲的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回忆起与奶奶共度的每一个温馨时刻:奶奶为她剥橘子时的细心与耐心,奶奶在冬日阳光下为她织毛衣的专注与慈爱,还有那些夜晚,奶奶轻拍她的背,为她讲述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这一切,如今都只能成为她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当最后一铲泥土落下,棺材被完全覆盖,玖染菲的哭声也渐渐微弱。 她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迷茫。 这一晚,少女的泪水流尽了。 她告诉自己,奶奶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没有病痛,没有离别,只有永恒的安宁与幸福。 而她要做的,就是带着奶奶的爱,勇敢地活下去。 最真挚的情感,永远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与奶奶一起,长眠于那片寂静的墓地之中。 从此以后,心中再无波澜。 玖染菲奶奶去世后的那几天,池诸绍的心情也沉重得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 痛,他比她更痛! 他时刻牵挂着玖染菲,担心她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每天,他都会精心准备一些食物,希望能让玖染菲在悲痛之余,至少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天,池诸绍像往常一样提着饭盒,踏上了前往玖染菲家的路。 他的心里充满了忧虑,因为玖染菲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担心她身体的同时,更担心她的心灵是否能够承受这份失去至亲的痛苦。 走到玖染菲家门口时,池诸绍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不安,他急忙推开门,奔进了上房。 然而,当他看到房内的场景时,整个人仿佛被当头挨了一棍,差点栽倒在地。 屋子正中央的那张特别高的大木桌上,挂着一张遗像。 那是玖染菲奶奶的遗像,面容慈祥而宁静。遗像前,用破杯子插了几炷香,几炷香在静静地燃烧,散发出淡淡的烟雾和香气。 然而,这宁静的氛围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打破。 少女倒在灵桌的正下方,鸦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在地上,她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活力。 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无助而脆弱,好像一个没有气的破碎洋娃娃 池诸绍的心瞬间被撕裂开来,他慌忙丢了饭盒,冲上前去抱扶起玖染菲。 他的手在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断地呼唤着玖染菲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菲菲……呜呜呜……你不要吓我呀……菲菲……”池诸绍的哭着抱着玖染菲。 他的泪水滴落在玖染菲的脸上,试图唤醒她。 “呜呜呜……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一起做呢……你要去了,那我也不活了……” 池诸绍无法接受玖染菲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未完之事和美好憧憬。 那一刻,池诸绍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抽离了身体。他无法想象没有玖染菲的日子会怎样,他无法承受这份失去的痛苦。 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少女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这一刻,池诸绍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他用力地呼唤着玖染菲的名字,泪水也更加汹涌地涌出。 终于,在池诸绍的呼唤和哭诉中,少女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依然空洞而迷茫,但看到池诸绍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阿守……” 她轻轻地握住了池诸绍的手,仿佛是在告诉他,她还在。 从那天起,池诸绍更加坚定了要陪伴玖染菲度过这段艰难时光的决心。 在阿守家静养的半个月里,玖染菲的身体逐渐康复,脸色也日渐红润。 池诸绍家建的是一个平层的青砖瓦房,留了很多个房间,堂屋也很敞亮,算得上是村里最气派的房子了。 虽称不上富贵,但在邻里间已是颇为富足。他们家有足够的粮食和衣物,让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这在当地已属难得。 夜晚,池诸绍端着药碗走进房间,轻轻坐在床边,玖染菲抬头望向他。 “阿守,谢谢你这些天的悉心照料。我想……我该回家了。”玖染菲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池诸绍闻言,心中一紧,生怕玖染菲就此离去,连忙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恳求:“菲菲,别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好吗?” 玖染菲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阿守,你这话是何意?” 池诸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菲菲,我想娶你。我无法想象你独自一人在那充满回忆的屋子里,那该是多么煎熬。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没有家人,如何独自生活?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和我一起,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玖染菲闻言,眼眶瞬间湿润,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真的吗?阿守,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池诸绍深情地望着她,坚定地说:“菲菲,这是真的。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玖染菲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哽咽着说:“我愿意,阿守。就算你问我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回答都是愿意。” 池诸绍紧紧抱住玖染菲,“那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亲人了,我爸妈也会像爱我一样爱你。” “嗯,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7之后 夜色渐浓,两人相拥而眠。 当池诸绍望着玖染菲那张恬静的脸庞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轻轻地吻了吻少女的额头,然后缓缓地说:“菲菲,可以把自己交给我吗?” 玖染菲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女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眼中闪烁着温柔与羞涩的光芒。 池诸绍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指尖传来她肌肤的细腻与温暖,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与柔情。 他缓缓靠近她,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与紧张。 池诸绍的唇轻轻触碰玖染菲的额头,仿佛在虔诚地祈祷,又似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玖染菲微微颤抖着,她的心跳加速,脸颊上泛起了两朵娇艳的红云。 池诸绍的吻逐渐向下移动,落在她的鼻尖、脸颊,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他的唇终于停在了玖染菲的唇上。 他们的唇紧紧相贴,彼此的呼吸交融,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池诸绍的吻深情而热烈,带着柔情与爱意。 玖染菲也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唇柔软而温暖,带着一丝丝羞涩。 他们的吻缠绵悱恻。 他小心翼翼地脱掉玖染菲的衣服,虔诚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那一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但在这间屋子里,池诸绍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他们十指相扣,唇齿相依,共同完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大结合。 不久,玖染菲和池诸绍迎来了他们的大喜之日。 那一天,整个村寨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红烛高照,鞭炮齐鸣,池诸绍家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 成亲后,玖染菲和池诸绍的生活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每一天都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在这个简单而幸福的家中,玖染菲与公公婆婆相处融洽,白天她细心照料家务,而池诸绍则外出辛勤劳作,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公公婆婆对玖染菲疼爱有加,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而玖染菲也非常孝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个家,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每天,当池诸绍出门干活时,玖染菲都会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 当夕阳如熔金般洒满天际,橘红色的光辉温柔地抚摸着大地,村寨的轮廓在余晖中渐渐柔和。 玖染菲总是站在院子门口,目光穿过那条熟悉的小路,心中充满了对池诸绍归来的期盼。 又是一个充满期待的傍晚。 玖染菲站在院子门口,望着远方那条熟悉的小路。 她想象着池诸绍踏着夕阳归来的身影。 终于,远处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池诸绍,穿着朴素的衣服,肩上扛着农具,脸上带着笑。 玖染菲一眼就认出了他。 池诸绍也看到了玖染菲,他加快脚步,朝着玖染菲跑去。当他终于跑到玖染菲面前时,一颗心都快被幸福融化了。 他一把将玖染菲紧紧抱入怀中。 怀抱宽广而温暖,玖染菲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阿守,去吃饭吧……”玖染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诸绍的吻夺去了呼吸。他的吻深情而热烈。 玖染菲也踮起脚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日子就在这温情脉脉中悄然流逝,月余的光景转瞬即逝。 玖染菲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每天要起早贪黑,放牛、喂鸡、喂猪,干完这些的玖染还要走到山里树木多的地方,去砍柴。 从前的辛劳与困苦仿佛都被阳光带走。 而现在的生活比以前轻松太多太多,经过这些时日的适应,在公公婆婆和丈夫体贴的关心下玖染菲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家庭,过着简单温馨的日子。 这个周末,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家里也挺忙的。 窗外麻雀守着屋檐上下翻飞,和谐地与这庄户人家好好地过着日子。那个屋子时时刻刻缠绕着麻雀那颗好奇的心。 在屋子里,她和婆婆一起把家里的被套全拆了。快入冬了,这样新鲜的大太阳估摸也不多见了,她们得趁早。 两人一起在院子里忙碌着。 玖染菲挽着袖子,双手灵活地搓洗着被套,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婆婆看着玖染菲忙碌的身影,关切地问道:“菲啊,你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让我来干吧。” 玖染菲抬头看向婆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说道:“妈,我不累。您看,这些被套都快洗完了。您去歇会儿吧,这些活我能干好。” 婆婆:“好吧,那你小心点,别累着了。要是觉得累了就赶紧停下来休息。” 玖染菲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将所有的被套都洗好了。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水珠,看着婆婆说道:“您看,我都洗好了。现在就差晒了。” “行,估计今天天黑前可以搞完。” 玖染菲擦完头上的汗珠,看着婆婆婆婆在一旁整理着刚洗好的床单,关切地问道:“妈,您看起来累了,要不您去歇会儿,让我来帮您干吧。” 婆婆笑着摇了摇头,慈祥地说道:“不累不累,妈还能干得动。倒是你,洗衣服很累的。” 玖染菲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婆婆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于是她撒娇地说道:“妈,您就让我干点活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您看,这些被子我都已经洗好了,现在就差晒了。” “菲啊,你坐在那边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好吧。” 玖染菲坐在凳子上看着婆婆晒衣服。 “妈,我看屋子里还有一些被子,我想要不我也去洗了吧。” “不用不用,那些被子已经用了很久了,又破又脏的,其实可以扔掉了。不用麻烦,你这丫头啊,就是不找点事干难受。” “妈,哪有这么说儿媳妇的~” 玖染菲嘟嘴做委屈的表情。 婆婆不由笑了。 不得不说,婆婆真的很喜欢儿媳妇。 她洗衣做饭做家务样样精通,而且照顾自己和老伴照顾得极好。 婆婆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次带着玖染菲出去,显摆自家儿媳妇,这村里的人见了谁不羡慕阿守家得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妈,你不说腰疼吗?我前几天专门跟隔壁村的徐阿姨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等会给你揉揉呗?” “好好,你这孩子真是有心,妈太开心了。” “妈,你这是什么话,我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吗?” “阿守真是撞了大运才遇到你这样好的媳妇!” 婆婆感慨道。 玖染菲心思敏锐,顺着婆婆的话往下说。 “呸呸,胡说,要不是因为阿守,我可能都活不下来。相比起阿守救了我,我做的再多都不为过……” “还有妈和爸都对我这么好,我才是该开心的人呢!” 8泡脚 这一番话下来,可会讨婆婆高兴了。 漂亮勤劳,真诚善良。 玖染菲这么多天的表现,是块冰山都得融化了,更何况是公公婆婆这种老实的农民呢? 这些天,玖染菲的付出,公公婆婆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他们现在视玖染菲为亲生女儿一样,大大小小的事想着玖染菲。 婆婆在一边晒着被子,一边和儿媳妇聊着家常。 她突然说道:“菲啊,你来到我们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玖染菲认真地回答道:“妈,我觉得很好。您们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阿守也对我很好。我真的很感激您们。” 婆婆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高兴了。她拍了拍玖染菲的手背,说道:“傻孩子,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我们不对你好对谁好?只要你和阿守过得幸福,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妈,您放心。我会和阿守一起努力,让我们的小家越来越幸福。”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走到了下一个季节。 一群老大妈正聚坐在宽敞的大院子里,她们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唠着家常。 远处,小朋友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他们玩着弹珠、丢沙包、鬼抓人等游戏,无忧无虑地奔跑着、嬉戏着。 就在这时,一位大妈兴奋地走进了院子,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像是带来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她走到众人面前,高声宣布道:“知道吗?阿守家的那美娇娘怀孕了!”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大妈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瓜子,惊讶地看向那位大妈,“什么?阿守家真有福气,媳妇长得顶顶好看,现在这么快又有孩子了。”一个大妈感叹道。 另一个大妈则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进来的大妈笑着回答道:“就今天发现的。” 话音未落,大家纷纷表示要前去祝贺看望阿守和他的媳妇玖染菲。 不过一会的功夫,村里所有的人听说阿守家媳妇怀孕了,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礼物和祝福前来祝贺看望。 池诸绍的家很快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阿守媳妇,真看不出你怀孕了,这肚子还平平坦坦的,肯定才怀吧。瞧瞧你,还是那么水灵漂亮。” 玖染菲坐在床上,旁边放着织衣服的工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啊,要不是两个月没来姨妈,我也不相信自己怀孕了。”她微笑着说道。 乡亲们一个个围在她的身边。 “我们都是生过小孩的,这方面的知识可没有人比我们更懂,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 一个个喊寒问暖,没有客套,只有真诚。 大妈们纷纷分享着自己怀孕和生产时的经验,给玖染菲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 一位朴实的中年妇女说:“哪天你和阿守,抽空到我们家吃饭吧,嫂给你烙饼,阿守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玖染菲喊了一声谢谢嫂,然后连声答应。 婆婆拉着玖染菲的手,慈祥地说道:“菲啊,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宝贝,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给我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啊。” 玖染菲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妈。您和爸也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孩子出生了,我们还要一起照顾他呢。” 这时,一位大妈走到婆婆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嫂子啊,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娶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现在又有了身孕,真是双喜临门啊!”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是啊,是啊,我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另一位妈妈也插话道:“菲啊,你可得给我们村争光啊,生个聪明的孩子,让我们大家都沾沾喜气!” 玖染菲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我会尽力的,谢谢大家的祝福。” 乡亲们又拉着公公婆婆说起话来,玖染菲在旁边时不时也说几句,乡亲们言语间都充满了人情味。 ———— 晚上,屋外寒风凛冽,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整个山都被银装素裹。 寒风呼啸着,吹打着窗户,发出阵阵声响,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屋内却是一片暖意。 池诸绍在外屋细心地烧好了一盆热水,用瓢子在缸里兑了一些冷水,调试到最适宜的温度。 他用冻得通红的手试了试水温,确保不会烫到玖染菲后,才端着这盆满热水,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内。 池诸绍脸上挂着笑意,对玖染菲说道:“来,泡泡脚。” 玖染菲正盘腿坐在榻子上,她微微侧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脸上带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前几天玖染菲织毛衣的时候突然流鼻血了,其实流鼻血真不是大事儿,她那段儿只是有些上火。 不过池诸绍是吓着的,他的心尖尖,他可得再照顾好她。 “来,脱袜子,不仅暖身子,而且有助于睡眠。” 池诸绍轻轻地将玖染菲的双腿从榻子上抬起,温柔地给她脱下袜子。 他的双手试探着水温,确认不烫后才将玖染菲的双脚缓缓浸入温水中。 当双脚触碰到热水的瞬间,一股暖流仿佛自脚底升起,直抵心间。 玖染菲轻轻阖上双眸,享受着热水包裹双脚的温暖与惬意。 她的脚趾在水中轻轻划动。 池诸绍则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玖染菲的身前,他一手托着她的双脚,一手轻轻地按摩着。 他的手法熟练而温柔,先从脚踝开始,用指腹轻轻按压,然后逐渐向上移动,按摩着每一个穴位。 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玖染菲感到疼痛,又能让她感受到深深的舒适与放松。 玖染菲的双脚在热水的浸泡下变得更加柔软细腻,仿佛被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它们在水中显得格外白皙,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细心呵护。 池诸绍低头亲吻着玖染菲的脚踝,轻轻一叹:“诶,媳妇,你在家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能着凉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屋子里也冷,要记得烤火。不然你冻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我没那么娇气,哪至于被冻着。” 玖染菲坐在床上,小仙女一样歪着头睨着他,小声说话。 池诸绍一想到上次玖染菲昏倒在灵堂,就心绞痛。 他不愿意她再受任何苦了。 在玖染菲泡脚的期间,随着热水的温度逐渐降低,池诸绍不时地添加热水,保持水温的恒定。 “没事,我不冷。” 池诸绍脾气好,可也抵不住媳妇的拒绝,“不行,媳妇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有阿守给我源源不断地送来热量哦。” “真拿你没办法……” 池诸绍又叹了一口气,最后只得紧紧抱着她,额挨着她额边亲了亲。 “可不能再这样了,你是妈妈了,总得替我们的孩子着想吧。” 玖染菲乖乖地头靠在他肩头,轻轻点头。 “好。” 9取名 午后,一片绿荫之下,是布满晶莹雨珠的草地。 玖染菲吃完中饭就在墙根下晒着太阳纳鞋底,旁边还开着收音机,听着里面的评书。 收音机因为常常有人使用,虽已变得破旧不堪,但仍能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 这台收音机是池诸绍之前送给玖染菲的,也是家中唯一的电器。 收音机在这里还是稀有之物,能拥有一台是令人十分羡慕的事情。 大山几乎与外界隔绝,玖染菲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途径就是这个神秘的小匣子。 每天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听听收音机,有时播放新闻,有时则是相声、戏曲。 “内中一人跳起身来道:“你买酒吃到柜上称银子,怎么乱往里走?”叔宝道:“怎么要我先称银子?”……” 收音机里正放着单田芳评书的《隋唐演义》,讲述的是隋王朝临末日时,以瓦岗寨为首的起义军,联络朝中被隋炀帝迫害的将领,推翻隋朝,建立唐王朝的故事。 玖染菲听着听着忽然笑了,她想到池诸绍。 他明明什么都听不懂,但因为想陪着她,就一起躲在被窝里听。 每次池诸绍都是撑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但最后还是睡过去了,连自己还没有察觉。 “等会我们去徐阿姨她们那儿坐坐转转啊。” 婆婆穿着围裙,拉开帘子从屋子里面出来,拿着盘子里切好的苹果。 “好的妈,我还有一点就完成了。” “菲菲,来吃点苹果。” “谢谢妈。” 玖染菲笑着接过盘子。 说到吃,因为婆婆她觉得头三个月一定要注意,所以比平日更加关心照顾儿媳妇。 现在,玖染菲每天都有鱼吃,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更是不断。 由于玖染从不挑食,各种营养物质得以不断地被她的身体吸收,因此,玖染菲的脸色愈发红润娇艳,充满了活力。 —— 玖染菲现在是在悉心养胎的时期。 她的面容在这个时期更显得温婉娇美。 脸颊上泛起淡淡红晕,犹如春日桃花盛开,散发着柔和圣洁的光辉。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每一次凝视都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随着孕育的进程,她的身体也悄然变化。 曾经纤细的腰肢被日渐隆起的腹部所替代,这是新生命律动的象征,彰显着母爱的伟大。 玖染菲的腹部似乎被一层温暖的光晕环绕,每当她轻柔地抚摸肚子,脸上便绽放出温柔而满足的笑容。 这女人呐,在孕期养胎的同时真是也滋养了自己。 玖染菲就是这样,越养越好看。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而池诸绍,就是那个有幸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池诸绍被玖染菲迷的七荤八素的,真就……越来越爱了。 他每天晚上躺在被窝里,看着床上的美人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垂下来,露出雪白的脖颈。 就会情不自禁地抱着这完美无瑕的脖颈啃,啃地玖染菲吱吱笑。 “哈哈哈……好痒啊……” “你是属狗的吗?” 池诸绍的呼吸似有若无的洒在玖染菲皮肤敏感处。 “汪汪!” 她刚退了一步,腰就被不知何时缠上来的池诸绍箍住。 说着。 他轻舔了下玖染菲的唇瓣,如亲人的小狗,小心的讨好。 不过,远没有小狗老实。 池诸绍眼角殷红,含着她的唇珠,吐字不清不楚道。 “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暧昧的温度攀升,细碎的喘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玖染菲推开他,起身去关灯。 身后,大手撑住床,池诸绍身子靠在床边。 一张脸,此时脸颊绯红,眼底沉沉,颇为怨怼的看着玖染菲。 满脸写着,四个大字。 ——欲求不满。 玖染菲则不同,浑身不见散乱,淡然的脸上,满是无辜。 玖染菲过来抬抬池诸绍的肩膀,用手轻轻摸摸他的头,就像在顺狗狗的毛一样。 “狗狗……乖……” 池诸绍啃着啃着就不老实了。 于是两人胡闹到半夜才睡觉。 —— 转眼间,数月已过。 腹中的生命还在一天一天地成长。 玖染菲几乎可以感受腹中的生命是在用左脚踢,还是用右手摇。 院子里一口老并依然有水,人吊着铁桶,晃几下,便有大滴大滴的水珠漏下来。 这些活池诸绍都不让媳妇做了,要做什么都帮她代劳。 池诸绍家的屋檐,冬天时结满冰凌,夏天时蓄满鸟鸣。 时间过得很快,玖染菲孕相逐渐显出来,每一次村里人的到访,无不被她那如花似玉、隐匿山间的绝美之姿所震撼。 她宛若世间独一无二的瑰丽花朵,绽放在大山深处,令人叹为观止! 池诸绍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摸着媳妇的肚子,那是他和心爱媳妇生命的延续,他的希望,那是爱的结晶。 有时候玖染菲坐的时间过长,宝宝还会提意见——拳打脚踢,提醒妈妈要休息了。 玖染菲现在和肚里的宝宝一样健康,能吃能睡,特有精神。 婆婆在煮饭烧菜的时候,玖染菲就蹲旁边主动帮忙洗菜。 和婆婆聊天时,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 “宝宝,知道吗,妈妈正在干活,你是不是妈妈的乖宝宝,不动了,妈妈爱你”。 玖染菲的小乖乖马上就安静下来了,真是宝宝知她的心。 婆婆的话果然不假,肚子里这孩子真是个健壮的小家伙,阳气十足,特别能给他妈妈带来好运。 想起之前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个三个月时,池诸绍摸着媳妇的肚子,同时一脸的幸福洋溢,仿佛摸的不是肚子,而真的是活生生的孩子。 玖染菲那时正在织给宝宝生下来穿的毛衣,池诸绍则耐心对着还在肚子的孩子说, “宝宝,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爸爸哦。” “你要健康长大哦,爸爸和妈妈都特别期望看到你。” “家里面不仅有爸爸和妈妈,还有爷爷和奶奶,家里还有很多玩具,我们都会陪你一起玩。” 池诸绍充满爱心轻声细语地向宝宝讲述家庭情况以及对宝宝的爱。 玖染菲右手拿着针,不停地向前锥、向左拨,把左手针上的线全挑到右手的针上。 “媳妇,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 “我还差一点就好了。” 不一会儿,玖染菲左手的针空了,又把空针换到右手上继续织。 “媳妇织的衣服好好……” “嗯?阿守羡慕宝宝了吗,等我织好宝宝的衣服,我再给你织好不好?” “好!” 只见线团慢慢在变小,一个用完了又换一个。 玖染菲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垂,扇形的睫毛浓密且卷翘。 池诸绍躺在玖染菲腿上,看着她充满母性光辉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爱。 —— 晚上吃完晚饭,玖染菲和池诸绍到村子旁边的草坪和小树林里散散步。 一阵清凉的夜风轻轻掠过,将屋后的树竹,田野里的庄稼灌醉,它们摇摆着,发出“沙沙”声。 池诸绍裹紧玖染菲身上的大衣,低头啄了她一口,握紧了她的手。 田野里,蛙声虫声此起彼落,一浪高过一浪。一闪一闪灯笼萤火虫飞来飞去,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池诸绍牵着玖染菲的手走着,问她:“媳妇,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取什么字?” “哎呀……怎么这么着急?名字都考虑了?还不知道宝宝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玖染菲撅着嘴巴,瞪了眼池诸绍。 池诸绍捏捏她的手,说:“我太喜欢宝宝了吗,我们把宝宝男生女生的名字都想一个好不好。” “那叫什么好呢……” 两人一路上想了很多名字,玖染菲纠结的不行,实在决定不了,因为个个都好听。 最后还是决定等孩子出生后,再来取宝宝的姓名。 10满月宴 生产的日子终于来了,在玖染菲午睡的时候羊水破了。 婆婆见状,连忙去找来了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而池诸绍则心急如焚地从田间奔回家中,一路上尘土飞扬。 房中,烛光摇曳,映照出玖染菲那张因疼痛而扭曲却依旧美丽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 玖染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发出破碎而痛苦的呻吟。 接生婆站在床边,神色凝重而专注,她的双手在玖染菲的腹部轻柔地按压着,试图引导着胎儿的位置。 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一遍遍地鼓励着玖染菲:“加油!加油!” 但玖染菲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痛苦的神色在她脸上蔓延。 一声声破碎的呻吟从门内溢出。 池诸绍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眼神时而望向紧闭的房门,时而望向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放轻松,放轻松。”接生婆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安抚着玖染菲那颗因疼痛而颤抖的心。 “媳妇……媳妇……”池诸绍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沙哑,他多么想冲进去,陪在玖染菲的身边,给她力量,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外等待,默默祈祷。 然而,每当听到玖染菲那痛苦的声音,池诸绍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他的脚步开始踉跄,眼眶也湿润了。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在媳妇面前倒下,但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再坚持一下,快了,就要快了。”接生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的双手却更加坚定地按压着玖染菲的腹部。 终于,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划破了房间的寂静,一个新的生命在玖染菲的痛苦与坚持中诞生。 接生婆满脸笑意地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宣布:“恭喜,母子平安。” 池诸绍再也等不及了,他冲进房内,看到玖染菲虚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池诸绍拿起毛巾,轻柔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 玖染菲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挤出了一句:“阿守,我没事……” 池诸绍跪在床边,紧紧握住玖染菲的手,泪水再次滑落,声音中带着哽咽,“呜呜呜……媳妇,你太辛苦了。我再也不想让你遭罪了,我们就生一个好不好?” 玖染菲微微一笑,无力地点了点头,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池诸绍,只以及他们共同创造的小生命。 她将脸埋进池诸绍的胸膛里,感受着那份温暖与安心。 这一刻,所有的艰辛与痛苦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儿子出生后,池诸绍和玖染菲决定为他取名为池朔音,寓意着他如同初升的曙光,带着悠扬的音乐,给家庭带来无尽的希望与喜悦。 小名则亲切地唤作小朔。 一大家子人围绕着这个新生命,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他好好抚养长大。 刚出生的毛毛多半还是吃睡,家里人就在身边照顾他和还在养月子的玖染菲。 看着孙子一天比一天结实,从最初的软绵绵到如今能够有力地挥舞小手,公公婆婆的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充实与踏实。 而玖染菲的身体,也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恢复过来。 她经历了生育的艰辛,但看到儿子健康成长的模样,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甜蜜。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池朔音已经满月。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池诸绍一家决定为小朔举办一场满月宴,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满月宴的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池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红色的气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池朔音的满月庆祝。 “哎呀,小家伙真是越长越可爱了!”一位大妈抱着池朔音,满脸笑意地逗弄着他。 “可不是嘛,这孩子真是有福气,生在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庭里。”旁边的一位大妈附和着,目光中满是羡慕 池朔音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又亲切的人,不自觉去找娘亲。 眼看儿子要哭,玖染菲走到阿姨身边,轻轻地接过池朔音,温柔地说:“谢谢大家的夸奖,我们也很爱小朔。希望他以后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池诸绍则在院子里忙碌着,他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公公婆婆看到玖染菲抱着孙子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菲啊,你辛苦了。” 公公婆婆他们手里拿着一串小铃铛,打算给孙子戴上。 “来,乖孙,奶奶给你戴上这个小铃铛,以后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哦。” 婆婆边说边将铃铛系在孙子的手腕上,孙子好奇地盯着铃铛,小手一晃,铃铛便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谢爷爷奶奶!”玖染菲代表儿子向公公婆婆道谢。 满月宴很快正式开始了,宾客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佳肴,谈笑风生。 池朔音则被大家轮流抱着,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关爱和祝福。 “看这孩子,眼睛多有神啊,将来一定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位亲戚抱着池朔音,笑眯眯地说。 “是啊,你看他这小手,多有劲儿,将来肯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玖染菲和池诸绍坐在一旁,看着宝贝儿子被大家轮流抱着。 随着宴会的进行,大家开始轮流给池朔音送上祝福。有的祝福他健康成长,有的祝福他聪明伶俐。 在欢声笑语中,满月宴渐渐接近尾声。玖染菲和池诸绍抱着儿子,向每一位宾客道谢并送行。 客人都走后,一家人收拾了一下厨房,洗洗以后也都回了房间休息。 玖染菲在儿子睡前照例都会给他讲故事,每次听妈妈讲述的时候小家伙都很乖,很少哭叫。 池朔音含着奶嘴,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只盯着妈妈傻笑。 池诸绍慢悠悠进了屋,上床捏了捏儿子撅着的小嘴,又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爹爹来了。” 小崽子被他亲吻得直发痒,发出咯咯的笑声,伸出小手试图回击父亲,却未能成功。最终,他手脚并用,却依然被池诸绍牢牢抱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好啦,听故事。” 玖染菲调整了一下儿子枕头的高度,亲了一口儿子的小嘴,儿子咯咯地笑起来,特别富有感染力。 讲完故事,两人见他闭着眼睛便也躺了下来,小崽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两人中间酣睡着,玖染菲和池诸绍躺着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等到儿子真正睡熟了,池诸绍就黏过来缠着她要。 玖染菲明明生过一个孩子了,她的皮肤却仿佛越来越水嫩了,不夸张,真是像能掐得出水。 一番弄下来,两人都面色潮红。 这一夜,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进了他们的卧室,给这个小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银纱。 窗外,夜色深沉,而屋内,却是温馨而甜蜜。 玖染菲和池诸绍依偎在床上。 烛火摇曳,映照着那张漂亮勾人的脸庞,长发如夜色中的绸缎,顺滑地垂落在肩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池诸绍轻轻地捧起玖染菲的脸庞,她的脸庞在他的掌心中显得格外柔美,肌肤如同初绽的花瓣,细腻而温润。 “媳妇,要是你不爱我了怎么办?”池诸绍的声音其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好怕这份幸福会突然离他而去。 玖染菲轻轻地抬起头,那双眼眸明亮。她柔声说道:“我才不会呢,我最爱阿守了。” 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池诸绍,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她的爱意。 池诸绍紧紧地拥抱着玖染菲,“我也爱你!可是我好害怕离开你……” 玖染菲感受到了池诸绍的担忧,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不会的,这里是我们的家。有你,有小朔,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池诸绍听了,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为了乌有。 “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对吧?” 玖染菲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她轻声说道。 11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玖染菲迷迷糊糊地刚想起来就被池诸绍按住,“媳妇你再睡会儿。” “……嗯,那你去田里的路上慢点。” 池诸绍离开后,玖染菲半梦半醒地抱着暖乎乎的小崽子,又沉入了睡眠。 池诸绍走了,婆婆就去卧房看看,一进去就看到床上还睡得很熟的母子俩。 孙子时不时砸吧着小嘴儿,婆婆看着他这样,只觉得自家乖孙可爱的紧! 见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婆婆又悄悄走了出去。 等婆婆早饭做的差不多了,玖染菲也正好醒了。 给儿子穿衣服,洗完脸后,玖染菲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给他喂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斑驳陆离。 这个小家伙,只有被妈妈抱到怀里,感受着妈妈的温暖,喝着妈妈的奶,他才能安静下来。 玖染菲温柔地笑了笑,将他的手放回自己的怀里,轻声说:“宝宝,别乱动哦,好好喝奶。” 儿子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安静下来。 小崽子那双清澈的眼睛,在妈妈怀里喝奶时一眨不眨地看着妈妈的乳头,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模样既有趣又让人心生怜爱 婆婆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早饭,放在桌子上,喊道:“菲啊,快来吃早饭吧,别饿着了。” 玖染菲应了一声,将衣服放下来,抱着儿子走到桌子旁。 婆婆已经为她盛好了粥,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些小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妈,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婆婆笑着摇摇头,“只要你们吃得开心,我就高兴。” 早饭过后,玖染菲在院子织毛衣。 阳光穿透庭廊的藤蔓与雕花,洒在玖染菲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玖染菲坐在一张摇椅上,手中握着两根细长的织针,灵活地穿梭在五彩斑斓的毛线之间,一针一线,编织着小小的毛衣。 这件毛衣是为儿子准备的,她希望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儿子能穿上她亲手织就的温暖。 池朔音躺在不远处的婴儿床内,他的小手不安分地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璀璨的宝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当他的目光落在妈妈身上时,那眼神中充满了依赖。 玖染菲哼唱着轻柔的摇篮曲,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宁静。 池朔音似乎被这歌声所吸引,他的小手开始有节奏地拍打着婴儿床的栏杆,像是在为妈妈的歌声伴奏。 然而,就在这时,小崽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小嘴一瘪,似乎要哭出声来。 玖染菲立刻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她停下了手中的织针,目光温柔地投向池朔音。 “哦,我的小朔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 玖染菲边说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切,仿佛在看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小崽子感受到了妈妈的怀抱,他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他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妈妈的脸。 小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指,那小手虽然稚嫩,但力量却出奇的大。 玖染菲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温柔地哄着他:“乖哦,小朔,妈妈在这里。妈妈给你织的毛衣快要织好了,等你长大了就可以穿了。” 说这话时,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穿着她亲手织的毛衣,在阳光下奔跑嬉戏的场景。 池朔音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抓住玖染菲的一根手指,然后放在嘴边吮吸起来。 “看来我们的小朔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什么都听得懂。”玖染菲边说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眼中满是爱意。 池朔音在妈妈的怀抱里安静地待着,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咕哝声。 玖染菲又把一个小铃铛放在他的小手里,他先是好奇地看了看,然后用力一摇。 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这让他兴奋得咯咯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玖染菲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池朔音三个月时,大地早已回春。 晚上村里的大榕树下,热闹的不行。 忙了一天的中年人,一放下农具就往这儿跑,他们开心地聚在一起下棋,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哈哈大笑,那表情变化引得路过的人都想停下来看个究竟。 旁边看棋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蹲着或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棋盘。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就坐在树下的石椅上,摇着葵扇,和老朋友们聊着天,说着以前的故事,笑得可开心了。 小孩子就算是晚上,也玩得不亦乐乎。有的在空地上跳格子,有的在榕树下捉迷藏,到处都是他们的笑声和叫声。 公公也站在树下看旗,把活泼好动的小孙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崽子兴奋地抓着公公的头发,咯咯地笑着,公公也笑得合不拢嘴。 当公公坐下休息时,就让孙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一来一回地玩耍着,笑声不断。 婆婆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学过的儿歌,便一句一句地回忆起来,教给公公。 玩得正开心时,公公突然说“孙子,爷爷要摘颗星星给你。” 池朔音听着爷爷的话,虽然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眼睛一亮,兴奋地拍着手。 婆婆在一旁听了,笑着对公公说:“你瞧这眼睛,真是池家的种系,连一丝假都没掺。” 公公听了,挖了婆婆一眼,然后用嘴巴亲吻着孙子的脸蛋,咕哝着说:“我这不是为了哄小孙子开心嘛。” 12 这小子越长越可爱,已经胖成了一个小白馒头,圆滚滚的小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一笑起来口水就淌了下来,但那纯真的笑容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他的脸颊胖乎乎的,宛如一个白白嫩嫩、新鲜出炉的小笼包,热气腾腾,让人瞧见了就有股想捏一捏的冲动。 池朔音的眼神也变得活泼起来,四处探寻,对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憧憬。 他的五官越长越开,也越来越像妈妈玖染菲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继承了妈妈的灵动与智慧。 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叫妈妈,每当他熟悉的人一出现,他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过,他依旧有些霸道,最喜欢的还是待在妈妈怀里,享受着妈妈的亲亲抱抱。 玖染菲呢,依旧是那么美丽能干,家里被她布置得井井有条,温馨而舒适。 她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时常带着儿子出去玩,让他接触大自然,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有时,可以看见玖染菲在庭廊下晒晒太阳,有劲儿也看看报纸,做做手工。 公公婆婆也极疼爱着孩子和玖染菲。他们时常帮忙照顾小家伙,给他讲故事、唱歌谣。 又一个午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院子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玖染菲坐在院子中央的摇椅上,一边细心地绣花,一边耐心地听着婆婆讲述最新更新的戏曲片段。 她的身边,一张小桌上摆放着各色绣线和未完成的绣品,它们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玖染菲的眼神时而专注在手中的针线上,那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针线之间,时而温柔地转向婆婆,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婆婆哼着那熟悉的豫剧曲调,“咦咦呀呀咚咚锵”,声音里满是沉浸与喜悦。 “菲啊,你知道吗?这次《曹阳沟》里又出了新的情节,那女主角可真是个烈性子,为了家族荣誉,愣是……”婆婆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英勇的女主角。 玖染菲微笑着点头,偶尔插上一句:“妈,那后来呢?她怎么做的?”这样的对话,她们已经重复了许多次,但每一次,玖染菲都像是第一次听,一点也不腻。 公公坐在一旁,手里摇晃着一把老旧的蒲扇,目光慈祥地看着婆媳俩。 偶尔,他也会轻轻地哼上一两句戏曲里的唱词,与婆婆的歌声相呼应,虽然不怎么成调。 “哎呀,老头子,你也会哼这段啊!”婆婆惊喜地看向公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公公憨厚地笑了笑:“都是你唱的好听,我都跟着学会了。” 玖染菲抬头,望向这对携手走过风雨的老夫妻,“妈,爸,等我有空了,也跟你们一起学唱戏,好不好?” “好啊,好啊!咱们一家人,一起唱戏,一起绣花,那该有多好啊!” 玖染菲绣了一会儿花,感觉有些疲惫。她抬头望向窗外,是个适合午睡的好天气。 回到房间,一张宽大的炕占据了主要位置,炕上铺着干净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炕边紧挨着一个古朴的衣柜子,柜门紧闭。 一个脸盆静静地放在那里,旁边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显得格外整洁。 除了日常用的东西,房间里还放着几个大小不一样的瓦缸,有装米的、装面的、装玉米面的,它们排成一排,里面都是吃的。 旁边,还有个瓦罐装满了鸡蛋,看着就让人觉得家里暖洋洋的,东西也多。油和盐呢,就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快用完了,拿也方便。 这些东西没锁在柜子里。因为房间有个小门,所以他们就摆在外面,这样用起来方便,家里也显得更自在。 玖染菲关上大门,决定先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再处理其他事情。 她把小崽子抱上床,和他一起躺在了炕上,没过一会一起进入了梦乡。 等玖染菲再次醒过来,她伸了个懒腰。 往旁边看去,小崽子还窝在她旁边正睡得香甜,小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微微张着嘴,依稀还能看到他粉嫩的小舌尖儿。 玖染菲亲了亲自家萌萌的小宝贝,才穿好外套起床。 池诸绍刚才外面回来,见她起来了,连忙把带回来的柿子放进盘子里,“媳妇,快来吃柿子吧。” 玖染菲还有些困顿,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蹭了蹭,池诸绍笑了笑,低头亲吻了她一下,两人抱了好一会儿,玖池诸绍才慢慢放开她。 “呜呜呜……” 听到儿子的声音,玖染菲连忙说道:“小朔估计醒了,你去给他穿衣服吧,或者让他再睡会儿也行,我先洗洗脸。” 走进卧房时,小崽子正嘟着嘴,眼睛微眯着趴在被窝里,往门边看着。 小家伙看到爹爹进来,软软糯糯地伸出了双手。 池诸绍连忙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他裹着被子抱进怀里,给他梳理了一下头上乱糟糟的软毛,“儿子,要不要再睡会儿啊?” 小家伙显然不愿意。 “行,爹爹给你穿衣服。” 正给小崽子穿着衣服,玖染菲就端着一木盆的热水进来了,她将水里的帕子拧干,走到床边给小家伙擦了擦脸。 小朔闭着眼睛,任由她动作着,等到她擦完,才慢慢睁开眼睛。 玖染菲捏了下他白嫩的小脸儿,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真是妈妈的乖宝贝。 婆婆一进门就看见儿媳妇在亲孙子可爱的小脸蛋,她拉过孙子那软乎乎的小手,入手却感到一阵冰冰凉凉。 她笑眯眯地说道:“乖孙子,小手怎么这么凉呀?来来来,奶奶给你捂捂。”说着,便将自己的大手紧紧地包裹住孙子的小手,传递着温暖。 玖染菲在一旁看着婆婆对儿子的疼爱,心里暖洋洋的,她笑着说:“妈,您真是太疼小朔了,看他被您惯得,都要成小少爷了。” 婆婆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哎呀,咱家的宝贝孙子,我不疼谁疼呀?再说了,小孩子嘛,就是要宠着、惯着,长大了才有出息呢!” 玖染菲把儿子交给婆婆,婆婆小心翼翼地将孙子抱上了床,轻轻地将他放到被窝里。然后,婆婆用她那布满皱纹却异常温暖的手,将被子团紧了,将两人紧紧地包裹住。 小崽子躺在暖呼呼、香喷喷的怀里,感受着奶奶的爱意与温暖,满足又开心地笑着。 婆婆把他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唱着悠扬的摇篮曲。 玖染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笑着说:“妈,您看小朔多喜欢您呀,每次您一来,他就特别开心。” 婆婆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了:“那当然啦,我可是他的亲奶奶,他当然喜欢我啦!不过呀,还是你这当妈的当得好,小朔才这么懂事、可爱。” 玖染菲和婆婆的关系一直很好,两人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共同为家庭的和谐努力着。 随着婆婆的摇篮曲,小崽子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平缓而规律。 13 小崽子又睡着后,房间里只剩下婆媳俩轻柔的话语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婆婆轻轻地拍了拍孙子的背,确保他睡得安稳。 看着孙子安详的睡颜,她轻轻地放下孙子,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转头看向玖染菲,眼里满是笑意:“菲啊,你看这小崽子睡得多香,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玖染菲微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温柔:“是啊。” 一下午,婆媳俩就坐在床上轻声说着话。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池诸绍推开门。 “哟,你们娘俩聊得挺开心的嘛。” “那可不。” 说话间,婆媳俩已经穿上了鞋,玖染菲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小崽子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中,小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玖染菲轻轻地给他穿上了鞋子,然后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朔啊,咱们吃饭去咯。” 玖染菲温柔地说道,池朔音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怀抱和温暖的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一家五口围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红烧鱼、清炒时蔬等,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公公看着满桌的佳肴,满意地点点头:“诸绍啊,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池诸绍微笑着回答:“爸,您过奖了。都是妈教的好,我才能做出这些菜来。” 婆婆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你可别谦虚。这些菜都是你用心做的,我们都吃得很开心。” “今天的地里还顺利吗?”婆婆关切地问池诸绍。 “挺顺利的,妈。您不用担心。”池诸绍微笑着回答。 至于池朔音,玖染菲拿了汤匙来,给他喂玉米糊糊吃。 给儿子喂了一半,剩下的池诸绍就咔嚓咔嚓吃掉了。 吃完饭,玖染菲抱着儿子,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温馨而宁静,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面上,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柔和。 池诸绍在外面冲了个澡,推门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只见玖染菲半躺在床上,头发松散地垂在肩头。 池朔音则像个小猴子一样,骑坐在娘亲的肚子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咯咯”的欢笑声。 “媳妇,让我抱抱儿子。”池诸绍边说边走向床边。 玖染菲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嗯,你快上来,等会睡觉了。” 池诸绍爬上床,坐在了外侧。 池朔音一见爸爸来了,更加兴奋了,小身子不停地扭动着,想要从娘亲身上下来,和爸爸一起玩。 玖染菲见状,便轻轻地将儿子抱到两人中间。 池朔音立刻像个小泥鳅一样,在爸爸妈妈之间钻来钻去,左看看右看看,开心得不得了。 他小手动了动,无意间碰到了池诸绍的头发,感觉到还有些湿润。 于是,他好奇地摸了摸,又用小手捧起爸爸的头,认真地端详着。 池诸绍看着儿子乖巧可爱的模样,心都要被融化了。 他忍不住地抱着儿子亲了亲,小崽子也咯咯地笑着回应着爸爸的吻。 “阿守,你的头发还没擦呢。”玖染菲提醒道。 “那菲菲帮我擦一下吧。”池诸绍说完,便将床边的一块毛巾递给玖染菲。 然而,小崽子却从中接了过去,拿着毛巾玩得不亦乐乎。 “小朔,妈妈还要给爸爸擦头发呢,你就乖乖躺到被窝里好不好?”玖染菲耐心地劝说着。 “对呀,着凉了可怎么办?!”池诸绍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池朔音听着妈妈的话,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舍手中的毛巾,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将毛巾递给了妈妈后,自觉地滚回了被窝里,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抓着被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妈妈。 玖染菲接过毛巾,温柔地帮池诸绍擦拭着头发,动作轻柔而细心。 “小朔真乖。”池诸绍看着儿子,语气中充满了宠溺,“等爸爸头发干了,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崽子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拍着小手。 玖染菲也被儿子的可爱模样逗笑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背,柔声道:“那你先躺下来,等爸爸头发干了就开始讲故事哦。” 于是,池朔音躺在了床上,乖乖依偎在爸爸妈妈中间。 玖染菲夸道,“真乖的小宝贝。” 在玖染菲的细心擦拭下,池诸绍的头发很快就干了。 他轻轻地搂着儿子和妻子,开始讲故事。 儿子听着爸爸讲故事,渐渐地眼帘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平缓而规律,最终完全沉浸在了梦乡之中。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似乎是在做美梦。 二人看着被子里含着手指睡觉的儿子,嘴角扬了扬。 玖染菲轻手轻脚地给小崽子掖了下被子,确保他不会被夜风侵扰。 然后,她对池诸绍轻声说道:“那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池诸绍点了点头,他轻轻地躺下,将玖染菲搂在怀里。 “晚安,菲菲。”池诸绍轻声说道。 翌日,玖染菲拎起包,脚踏出大门的瞬间,回头最后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池诸绍和孩子。 是时候说再见了。 她走到村口的大路上,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离去。 经过数小时的徒步,玖染菲终于抵达站点。由于地形偏僻,这里每周仅有一趟大巴车经过。 没有多余的钱去很远的地方,她要做的是先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虽然连省都没有出去,可没有办法,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玖染菲手里捏着票,最终坐上大巴了。 池诸绍醒来时,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那哭声完全是绝望的嚎叫,震撼着整个屋院。这莫名给了他一缕伤情。 身边的人不在,池诸绍慌了。 他找了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她,只发现一封信,还有玖染菲的一些东西不见了。 这个屋子被幼稚的满是生机的哭声,充斥着。 公公婆婆急匆匆起脚跑进上房里屋,从床上怀里接过乱扑乱抓的孙子,用一种本能的温柔亲近着哄宠着孙子。 “孩子他妈呢?” “我……我不知道……媳妇……你在哪……” “什么!?” 孙子拒绝爸爸温柔的亲昵的话,拒绝奶奶也拒绝爷爷一丝一缕的温情接近,孙子现在只接受妈妈的安抚。 鼓足力气哭着嚎叫“妈妈——” 老两口把孙子换来去都无可奈何, 看着儿子哭得发直发呆的眼睛,池诸绍也泪流满面:“媳妇媳妇媳妇媳妇……” “孩子他妈……真的走了吗?” “菲菲的东西好多都不见了,一些衣服都带走了……只留了一封信……” “我的可怜的孙子呀……” 老两口,现在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孙子在大人们的哭声中反逐渐减缓喊叫,终于无奈地停止下来,只是难过地倒噎着气。 母亲离家出走的孙孙,将从今日开始他没有母爱的苦命的人生历程。 14 “现在是早间新闻时间,各位听众早上好,今天是XX月XX日,最低温度负5℃,以下为您播报最新新闻讯息……” 狭小的的房间播报着早间新闻。 出租屋只有10平方米,房间是老旧的样式,灰白色的腻子墙,只够放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睡觉是打地铺的,每天起来后还要把床垫被子迭好放在角落。 玖染菲每天都在这种环境下起床梳洗。 这里经常停电,幸好她只是把这里当做晚上休息的地方。 她打开屋里唯一的一扇小窗,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但也让房间里瞬间清新不少。 玖染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施粉黛,依然楚楚动人。 她找着衬衫、外套、裙子上一切显眼或不怎么显眼的的褶皱,抚平它们。 明明是很普通的工作服,偏偏就她能穿出不一样的气质,修长的黑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后。 做完这一切,玖染菲赶到公交站台等公共车去打工的咖啡馆。 她之前一直都是黑户,在来到C县不久人口普查才正式上了户口。 正式上了户口的玖染菲,仿佛一夜之间拥有了全新的世界。 她报名参加了夜校;在社区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咖啡店的工作,虽然辛苦钱也没有多少,但每一分钱都让她感到踏实与满足。 “菲菲……早上好。” “菲菲,早上好呀!” “大家早上好呀。” 玖染菲一进店里,同事们就同她亲切地打招呼。打工三个月,大家都特别照顾她这个新人。 简单收拾一番,开启忙碌的工作,玖染菲面带微笑,服务来客,做好接待客人准备,为客人点单上水, “欢迎光临!” “您好,两杯冰美式是吗?” “您好,您的卡布奇诺来了。” …… …… 下午的咖啡店人很多,地方太挤,玖染菲端着盘子没注意好,不小心碰到了二号桌一个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对不起!” “你没长眼睛呀,工作本来烦死了……” 中年男人抬起头的看到玖染菲的一瞬间,便哑了火。 他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服务员。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 “那就好,实在抱歉。” “羽白,店长找我有事,可以帮我把这杯咖啡拿铁给二号桌的客人吗?谢谢啦!” 玖染菲露出笑容,拜托地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 瘦削的男孩正在擦桌子,笔直的身段,白色袖口卷到手臂中间。 “没事。”他接过咖啡拿铁。 …… 在咖啡店打工的日常就是玖染菲给客人上咖啡,及时响应客人要求,解答客人所求疑问。 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时,处理不了的话会求助店长或一起工作的店员。 拖地,擦拭桌椅,清理卫生死角,完成清洁任务,意味着一天的打工生活的结束。 等到下班的时候,一开门,玖染菲便看到靠着墙的银发少年。 他背对着她,白色衬衫配上黑色长裤。玖染菲可以从窗口看见他低着头。 他有着一头好看的银色头发,额前的微卷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她还看见了熟悉的白色书包。 “羽白。” 银发少年等到她,喉结微不可查的滚了滚,淡淡“嗯”了一下。 …… 徬晚的大街上没什么行人,沿大街一路向西行,道路上只有两人并排走在路灯下。 一排排路灯,照出的男女暧昧朦胧影子,忽远忽近,忽长忽短。 “今天二号桌的客人大发雷霆,我都以为要被投诉了。” “幸好最后他说没事,吓死我了。” “……以后这种客人就交给我吧。” “嗯?” 玖染菲蓦地感到小拇指被轻轻地一勾,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抽离,一抹温热的触感悄然留在指尖。 少年外表维持着“波澜不惊”。 但即便是最精湛的伪装,也无法掩盖他耳尖如火烧云般赤红的真相。 玖染菲在心里偷偷笑他的表现,面上却不显。 任由他默默又勾住自己的小拇指。 银发少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睛含笑,宛如春日未融的暖雪,晶莹柔和,带着不易察觉的闪亮。 唇色温润,嘴角淡淡勾起,宛如三月阳光,令人舒适惬意。 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书包带子,侧着头对她说: “你昨天怎么早走了?” “啊……羽白,抱歉昨天我有事先走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这么一说,玖染菲想起昨天的事。 百货大楼搞活动,东西打折,玖染菲一下班就去了。 超市门口已经挂上了一个个大红灯笼,贴上了对联。 超市里面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里面的货物也比平常丰富得多,最有特色的是建了一条年货街。 年货街洋溢着年味,满眼中国红:红灯笼、金福字、火红春联、大红中国结,以及红辣椒、金黄玉米等喜庆装饰…… 促销员不停地向玖染菲介绍促销商品,各种口红、气垫、睫毛膏……不过玖染菲礼貌地拒绝了。 最后她买了一些菜和生活用品就回家了。 思绪拉回现在,玖染菲嘴角上扬,笑道: “谢谢你陪我走到站台,我走了。” 玖染菲朝他挥挥手,看着他站那不动,心里不放心他。 “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家!” “……嗯。” 他其实有点不舍两人的手松开了。 “明天见。” “……明天见。” …… 路灯光线昏黄,滋啦滋啦响,飞蛾盘旋。 天空是阴霾的深紫,像是厚重的天鹅绒,被乱七八精的黑色电线一块一块的切割开来。 只见一条被树荫遮蔽的道路上行驶着一辆公交车,后面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脸孔轮廓沉溺在暗色中,愈发显得美丽迷人。 “……” 夜间公交车继续前行,窗户被推开,一只冷白漂亮的手探了出来,修长干净的手指间衔着一根点燃的女士香烟。 玖染菲屈起手指抖了抖烟灰,她的神情冷淡。 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外面的风光。 街道两旁,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车辆在车流中穿梭,高耸的路灯矗立,商场的霓虹灯璀璨夺目。 人群熙熙攘攘,彩色的霓虹灯不断闪烁,音乐喷泉的灯光更是绚烂非凡,水柱随着灯光的节奏起舞,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视线向远处延伸,一座座高楼大厦映入眼帘,它们拔地而起,气势磅礴,整齐地排列在两旁。 一个不过几千米开外的世界,却是某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15 雪羽白是玖染菲在咖啡店的同事,他在咖啡店工作的时间更久,从一开始玖染菲就察觉到了他的情愫。 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她的身影,表面看起来很冷淡,可一旦目光相遇,他会立刻害羞地移开视线,但又忍不住偷偷地再次回望。 雪羽白会寻找各种机会接近玖染菲,可能是帮她搬店里的重物、解答她的问题或是帮她一起打扫,只为了多和她待在一起。 这几周两人都一起下班回家。 下班走在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雪羽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站在少女身旁,心跳的飞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终于鼓起勇气对玖染菲说道: “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 察觉到对方的眼光,雪羽白有些局促不安。 “菲菲,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敢期望对方的回答。 玖染菲笑眯眯说道,“嗯……这怎么办好呢,我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 雪羽白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但他还是开口了,“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勉强你的……” “可是,我不想让羽白伤心……”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少女拖长了嗓音,像是在撒娇。 玖染菲的眼神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直视着雪羽白的眼睛,不想错过他听到后的任何一丝反应。 “!?” 玖染菲宛然一笑,又道:“但是你一辈子都不可以变心,不然我就不答应当你女朋友了。” “嗯!我发誓我雪羽白此生绝对不会爱上除了玖染菲以外的任何人。” “噗……哈哈……羽白你好可爱呀怎么,你这样的话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 玖染菲看着他,“那就这这样说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手紧紧相握。 …… 交往几个月后,在雪羽白的盛情邀请下,玖染菲和雪羽白正式进入同居生活。 这之后玖染菲几乎没再花过自己的钱。 房租从搬进来后就一直是雪羽白在交,住的地方也离咖啡店不远,不用再坐公交车,每天早上只用坐上男朋友的自行车就好。 衣服鞋子包包等也都有男朋友买。 反倒是雪羽白,把一个月工资都花给女朋友,他自己到也乐在其中。 “喂……” 玖染菲拿出手机打电话。这手机是雪羽白在她过生日的时候买给她的。 玖染菲之前一直没有手机。 原先在大山里和池诸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高科技的存在。 而来到C县后是因为玖染菲觉得手机会花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一直舍不得买。 “菲菲你在哪里?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你了。” 玖染菲站在路边接着电话,长发飘飘,宛然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袅袅婷婷。 他看到了她,小跑过去。 在路灯的照射下,少年身着鸦黑色卫衣,脖子上挂着白色耳机,银色的头发闪烁着不同的光泽。 这种独特的发色不仅让他的外貌更加引人注目,也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清冷气质。 向她伸出手,少年的脸上带着纯净的微笑,如同雪后初晴的阳光。 “买了什么呀?” 玖染菲看了一眼塑料袋,里面全是她喜欢吃的。 “还是我家男朋友最了解我啦!” 玖染菲踮脚吻上了他,少女的唇莹润香甜,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对面的银发少年顺从地闭上眼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 现在他只想凭借本能吻着她,久些,再久些。 两个人分开不到一秒,雪羽白便伸出双手,盯着她,瘪了瘪嘴。 “要,抱。” 玖染菲唇角轻勾,闻言抱住他的腰。 雪羽白搂着她的腰,垂眸睨她,还不忘,亲昵地蹭蹭她的脸,嘟囔着撒娇。 “菲菲……”雪羽白很喜欢这个甜甜的奖励。 “我们回家吧。”玖染菲牵起他的手,两个人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他贴着她微凉的手心,一双狭眸,几乎变成掺着星星的眼。 “嗯。” 小声说完。 他又变得黏糊糊的,去亲吻她的手指。 —— 这几天晚上玖染菲都睡得有些晚。 早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玖染菲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从雪羽白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迅速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快速地穿上。 然后,玖染菲走到梳妆台前,简单地化了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焕发。 “菲菲准备好了吗?”男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温柔。 “嗯,马上就好。”玖染菲回应着,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型,确保一切都完美无瑕。 玖染菲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自行车,雪羽白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这个小县城盛产丝绸,平时寂静安详,垂柳依依,每一条青石小巷里都沉淀着历史,路边的房屋建筑无不透着古典气息。 平时生活非常悠闲,没有什么车辆,当地居民以自行车代步。 玖染菲下楼,看到男朋友已经等在她,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他微笑着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啦。” 玖染菲还不知所觉地抵在他腰腹处,不疾不徐地将一箩筐话砸过来。 “就是和你弄得太晚了。”玖染菲调皮地笑了笑。 少年脸嘭的一下红了。 “羽白,你的心跳好快……” 她默了默,揉了揉每时每刻都处于热恋,黏黏糊糊的男友。 “想什么呢,骑车啦。” “嗯……” 他转头,点了点头,缓了会儿,手摸着泛红的后颈,喃喃。 “今天有点热啊。” 玖染菲自然地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双手轻轻地环住了雪羽白的腰。 他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清晨的街道上。微风拂过,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随着自行车的缓缓前行,玖染菲的头轻轻靠在了少年的背上,耳边传来了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和男朋友身上的淡淡香气。 “今天想吃什么早餐?”雪羽白问道,目光专注地骑着车。 “随便啦,你决定就好。”玖染菲环着男朋友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雪羽白笑,然后带着玖染菲来到了一家他们常去的早餐店。他们点了两份热腾腾的面条,坐在窗边的小桌旁享受着早餐 吃完早餐,再骑着自行车向着打工的咖啡店驶去。 一路上欢声笑语。 想想刚到c县的日子大概是有生以来最难挨的日子。 每天在咖啡店里打十个小时的工,以赚取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的资格。 晚上打烊后回家匆匆洗漱,第二天再继续重复前一天的。 ———— 到了店里,正值休息时间,店里的女孩们像一群活泼的小鸟,叽叽呱呱地讨论着新出的美妆杂志。 一见玖染菲走进来,她们立刻热情地招呼她,七嘴八舌地把她也拉进了讨论的圈子。 “菲菲,快来看,这期杂志上的妆容好漂亮啊!”一个女孩兴奋地说道。 玖染菲微笑着接过杂志,其实她对这些并不太懂。 她也是到了城市里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化妆品,女孩子也是可以工作的。 玖染菲有时候会看到街上走着一群光鲜亮丽的女孩子,听着那些穿着时髦的女孩子们讲着夹着洋文,讨论着恋爱的话题。 一直以来,她的化妆台上只有一瓶大宝,而且已经用了好几个月。 她从未想过要在化妆上花费太多心思,直到雪羽白送给她一套化妆品,她才开始尝试学习化妆,并逐渐对美妆知识产生了兴趣。 “菲菲,你皮肤本来就好,化个淡妆更加美了!”另一个女孩羡慕地说道。 玖染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本来就长得不错,但化妆对她来说仍然是个新鲜玩意儿。 不过,自从开始化妆后,她确实发现走在街上被人搭讪的次数多了不少。 店里的女孩们日常谈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衣服、化妆品、美食及恋爱。 她们使用的护肤品与化妆品皆是价值不菲的品牌货,周末时常结伴出行购物,享受消费带来的愉悦。 玖染菲听着女孩们讨论那些她曾一无所知的化妆品名称与效用。 她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差距。有人竭尽全力生活,却难以企及他人轻易获得之物。 而有人生来便拥有一切,即便再努力,也难以弥补这种天生的差距。 玖染菲无所谓地笑了笑。 反正她现在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还交上了一个宠她的男朋友,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菲菲,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每次来都帮你干这干那的。”一个女孩突然说道。 玖染菲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羽白他对我真的很好。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他。” 女孩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她们知道,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能找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并不容易。 “菲菲,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和他的事情?”另一个女孩好奇地问道。 玖染菲想了想,然后微笑着说:“其实,我并没有想过太多未来的事情。但我知道,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我们做什么,只要当下是在一起,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女孩们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店里的铃声响起,有新的顾客走了进来。女孩们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开始忙碌起来。 16 不知不觉,玖染菲和雪羽白已经携手走过了一年的时光,他们的感情,像是经过时间的洗礼而愈发坚固的纽带,将两人紧紧相连。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那地方像蛋糕,像绵绵冰,像一朵粉色的云。 对于雪羽白来讲,他的那块地方此生此生只属于玖染菲。 他喜欢和玖染菲一起做饭、看电影、逛街,也享受每一个平凡而美好的瞬间。 …… 早晨,阳光洒在房间里,落下斑驳的光影。 “菲菲,你来姨妈身体不舒服,我已经提前帮你向店长请好假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在家休息的,羽白在外面骑车也要注意安全。” 刚睡醒的少女桃腮带晕,眼波盈盈。 雪羽白喉咙滚了滚,轻点了点头。 她闪着的脉脉含情的目光扫过了雪羽白的心尖,让他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 在昏暗光线下,少女是那么独特娇媚。 雪羽白看着触手可及的她,忍不住倾下身。 “你……” 身体被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吻里。 最后,玖染菲轻咬了一下雪羽白的喉结,说道:“要去上班了,不然要迟到了。” …… 雪羽白走后,玖染菲撩了撩长发,瘫在床上,这才有机会看手机。 她打开手机,登录了另一个微信号。 才一晚上就多出来了大量消息。 首先是入目的是这个叫盛明锦的名字。 十几条消息,几乎全是“宝宝,我想你了”“宝宝,要抱抱。”“宝宝,在干嘛呢。” 玖染菲回了一条:“我刚刚才起床。” 对面秒回。 “宝宝,早上好,亲亲我最好看的女友,么么么”末了还配一个可爱小狗狗摇尾巴的表情。 玖染菲发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又陪他聊了一会。 玖染菲趁着空隙又看了下面人的信息。 后面的联系人大部分都是“早安”“晚安”“想你”之类的,玖染菲一一耐心回复,最后还不忘配了个小兔子的可爱表情包 回到盛明锦这边,盛明锦是玖染菲这半年当中的网恋暧昧对象之一。 在联洛薄里,他的名字信息放在重要联系人一栏中的。 话说玖染菲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就是雪羽白买给她手机之后吧。 她在社交平台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白富美,定位是富家小姐。出入的都是人均上万的酒店和餐厅,平时发出来的自拍也都会露出奢饰品首饰。 利用网络做诱饵,每发一个字都是经过琢磨的,营造出一种最喜欢你的假象,以此钓上有钱的男人进行骗财行动。 她在网络也一直表现出来的是楚楚动人的初恋女神形象。 果然在网上那是非常受欢迎,非常多人追。 网上有人向玖染菲表白,她也不拒绝,保持着暧昧的距离,钓着人家。 这时一个混赛车圈的富二代进入了她的视野。 于是,她把目光放到赛车圈。不同于什么饭圈、动漫圈,赛车圈是个很冷门小众的圈。 一般的普通上班族,没有闲暇时间来发展这种爱好。 赛车是一个公认非常烧钱的爱好,一天的练习费用都要好几万。 富二代的条件非常好,名叫盛明锦,又高又帅又有钱,一头张扬的红发如同他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性格一般,引人注目。 单单他的众多爱车的其中一辆改装车就要七位数。 家庭条件也极为优越,是赛车圈内小有名气的富少。 自从在网络上遇到玖染菲后,他的生活似乎被点亮了一盏明灯。 尽管富二代平时脾气不太好,常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发雷霆,但在玖染菲面前,他却总能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他们在网上交流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富二代的键盘上仿佛开满了鲜花,他日日夜夜地倾诉着对她的思念和深深的迷恋。 也会没日没夜地给玖染菲发送消息。 “早安,宝宝。” “晚安,宝宝。”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时她正躺在另一个人的床上。 爱和被爱的关系,就是玖染菲和富二代在手机上互道晚安后,玖染菲被男朋友搂着睡觉,而盛明锦想她想得失眠一整夜。 …… 夜晚,微风轻轻吹过。 街灯昏黄的光晕下,雪羽白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缓缓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一股暖气袭来。 屋内,柔和的灯光如同细腻的绸缎,轻轻覆盖在每一个角落,将一切疲惫与寒冷都隔绝在外。 空气中弥漫着自然的花香。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唯有菲菲会在室内放置鲜花。 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夹缝中,少女穿着白色棉布裙,双腿交迭侧坐在地毯上。 她头发低挽在颈边,单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看的认真。低挽的发丝轻轻垂落在颈边,增添了几分柔美与恬静。 眼前的场景过于温馨,雪羽白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有她在,这个公寓变得真像一个家。 雪羽白轻轻地走近玖染菲,生怕打扰到她的专注。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玖染菲的耳畔。 玖染菲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转过头,目光中闪烁着惊喜。 “你回来啦!”玖染菲放下手中的电脑,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着雪羽白。 他紧紧地回拥着玖染菲。 “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玖染菲抬起头,轻轻地抚着雪羽白的脸颊。 “还好。”雪羽白微笑着回答。 雪羽白回房间拿薄毯,走到沙发旁,安静地给她盖上薄毯。 少女正挨着沙发看看手机,感受到动静,指尖继续点着手机屏幕。 没多久,屏幕熄灭,映出少女的脸。 旁边发出纸张的翻动声,她起身凑到他身边。 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男朋友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着那张漂亮的勾魂脸蛋儿就望着他:“今晚要陪我一起看电影,现在也不许看书了!” 雪羽白轻轻一笑,拥着玖染菲坐下后,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今晚的时间都属于菲菲。” 17 玖染菲听了,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她假装严肃地指了指电脑屏幕说:“好了,快看看这部电影怎么样,我想看很久了。” 雪羽白凑近屏幕,认真地看了看简介,然后点点头说:“嗯,看起来不错,那我们就选它吧。” “太好了,我们一起看吧。” 于是,他们一起挑选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电影,吃着零食依偎在沙发上,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与温柔,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祝福。 —— 煌市。 sofu国际会所最大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十分的热闹,这里面的人都是十分相熟的。 公子哥架着二郎腿,指尖夹着烟,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白白的烟雾,在烟雾的环绕下,整个人愈加的一副吊儿郎当。 穿名牌的女孩拿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并夺下他手上的香烟扔进垃圾桶,“有什么好抽的,都要被熏死了。” 被夺走烟的公子哥也不恼,只是斜睨了女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沉大小姐这是嫌弃我呢?” 穿名牌的女孩冷哼一声:“我才没那闲工夫,只是你这烟熏味实在难闻,污染空气。” 公子哥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抽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被烟熏过的手指。 女孩见状嘴上依旧不饶人:“这还差不多,下次注意点,别什么坏习惯都往我这儿带。” 公子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得嘞,小管家公,我都听你的。” 包间里响起了一阵的哄笑声。 “赶紧喝酒吧,废话这么多!”轻笑着替他解围。 公子哥拿起酒杯坏笑着说,“好,喝酒喝酒,某人脸皮子薄,我们算是欺负不到喽。” 哈哈哈,一群人开心的笑着。 几杯酒下肚,他发现盛明锦他始终都没有参与任何的话题,整个晚上都是拿着手机在不断的看着,好像是在跟谁聊着天。 “盛少,你这是在跟谁聊天吗?”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此话话音一出,众人都扭头朝着盛明锦那边看了过去。 坐在中间的少年不是盛明锦又是谁,少年套着件宽松纯黑夹克,显得肩膀修阔,气场十足。 少年腿很长,一头红发微微卷曲。 脸部轮廓深刻,皮肤白的通透,眉眼如墨画,睫毛又长又弯。 鼻子很高,嘴唇很红。 令人心动的长相,带着冲击性的美。 盛明锦收起手机,“他妈的,我跟我女朋友聊天,关你屁事!” 他十分同情的看着他,“盛少,出来玩都不忘记看手机回女朋友消息。” “滚蛋!”盛明锦眉头支棱起来,不爽摁灭烟头压成粉灰,态度不可一世。 随后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坐在盛明锦旁边的人能看到手机上的内容,那是盛少正在跟人聊天的页面,上面聊着的人正是玖染菲。 小插曲一过,一众人继续闲聊着,气氛一如既往的热闹。 看着桌子上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有人想起什么,他看向盛明锦,“盛少,最近一段时间怎么都没有见到去赛车场?不感兴趣了吗?” “催什么催,过几天就去。” 一屋人发现盛少最近的心情很好,他们想这应该是素未谋面的的女朋友的功劳。 以前盛少和他们一起活动,现在虽然也是如此,但貌似他现在心里只有手机里了。 但他真的看起来精神很不错,虽然还是顶着一头火焰般璀璨张扬的红发,但和以往比起来似乎有了一点非常不同…… 盛少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 —— 盛明锦翘着二郎腿,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对旁边的人调侃道:“想知道她是谁吗?” 他的左边坐着一位长发如瀑、雌雄莫辨的少年,右边则是一位眼神凉薄、留着狼尾的黑发少年。 狼尾少年闻言,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道:“哦?你是谁?”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显然并没有被盛明锦的话所吸引。 “还藏的这么严实,名字我们总能知道吧?” “菲菲……”盛少挑眉突出烟圈,肆意放纵。 “哦——原来盛少的意中人叫菲菲啊。”旁边的人故意拉长了音调,仰着下巴说道。 “呵……全名都不说,盛明锦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吊人胃口了?”长发少年笑着打趣道。 “菲菲……好名字。”狼尾少年低笑一声,侧首撩起眼皮。 说话的是虞棠和萧肆,两人一脸司空见惯。 “那给我们看看照片吧。”虞棠提出了要求。 “哼,本少才不给你们看。到时候我自然会带菲菲和你们见面的。” 盛少神情痞痞,一副无赖样。 “盛明锦,你过分了。好歹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啊。又不是外人,你干嘛这么防备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虞棠嗤笑一声,懒懒地依靠着沙发。 “那到时候真见面,希望人可别让我们失望……” 萧肆闻言勾勾嘴唇,也没多废话。 “对呀,还有万一你们还没见面就分手了怎么办?”虞棠好奇问道,眼中分明藏着戏谑。 他们这几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私交甚好,关于盛明锦和玖染菲那点事儿,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盛明锦弹弹烟灰,脸黑了下来,语气也冷了下来:“不可能……我和她好得很!不用你们担心!” 坐在一旁的女孩见状,笑着打圆场:“哎呀,虞少你就别逗盛少了,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个谁不了解谁啊,盛少对嫂子那可是认真的。” 周围人也附和道:“就是,盛少对嫂子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咱们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等他们见面那天,咱们好好喝一顿庆祝一下。” 盛明锦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还是你们俩懂我。放心,到时候一定请你们吃饭。” 女孩见状,也笑了起来:“行行行,那我们就等着盛少了。不过话说回来,盛少你可得加把劲,别让我们等太久了啊。” —— 国庆假期过后,玖染菲接着上了十来天的班。 盛明锦飞去美国玩了,现在还在国外。 上班的一天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凌晨一点多,昏暗的卧室里一片寂静。 银发少年轻轻搂着熟睡的玖染菲,她的眼眸紧紧阖着,呼吸均匀而平静。 盛明锦发消息后在那边等了半天,突然意识到国内和美国有十几个小时时差,美国的这个点在国内那边可能是凌晨时间。 菲菲没能及时回复消息,估计是还在睡觉。 盛明锦心头的那抹失落情绪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没办法,因为时差问题,两人的消息总是回复得断断续续,一般要隔好几个小时才能回复,但这并不能阻止盛明锦想要聊天的热情。 —— 隔天,国内时间中午12点多,盛明锦床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玖染菲发来的消息。 他迅速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中很快出现了盛明锦那张俊脸,“菲菲在干嘛?” 黑长睫毛倾覆下是一双好看的眼睛,正含笑的望着玖染菲。 “我等会准备吃饭了,你呢,你在干嘛?” “我准备洗澡了,美国这边外面的天是黑的。”盛明锦调转摄像头,拿起手机,镜头晃了几下,他往外头照了照。 外面漆黑的夜映入镜头。 然后盛明锦调转回摄像头,“我这边是凌晨12点多了。” “那你去洗澡,我不挂视频。” “好。” 盛明锦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 她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一边猜测颜他的澡究竟得洗多久,一边玩着手机。 十分钟后少年终于拉开浴室,颀长纤细的身躯松散地裹在浴袍里,红发被冷水浸得卷曲成缕,搭在额前。 “我洗好了。”他轻声说道。 玖染菲抬头看向手机里的他,微微一笑,“嗯,洗好了就来过来。” 盛明锦趴在床上,上半身赤裸没穿衣服,腰间搭了件薄被。 他的下巴压在手臂上,放软了嗓音撒娇:“宝宝,我今天在室外待了一天,我好想你,好想亲亲我的宝宝。” 慵懒的嗓音听起来很是黏糊。 玖染菲不自觉的也放软了声音,“室外晒不晒?” “很晒,跟个烤炉似的。” “宝宝,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玖染菲笑得嫣然:“想啦,超级想你。” 闻声,少年狭长的眼尾微微弯起,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然而,这抹笑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受伤的神色。 盛明锦显得蔫了吧唧的,嗓音低闷:“睡不着,真的好难受。” 异国后的盛明锦变得更加黏人了。 玖染菲问:“难受?你身体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好想飞回去找你。” “我们现在是异国恋,有时差,回复消息可能会不及时,宝宝你要是不开心了记得跟我说。” 玖染菲:“我没有不开心,你好好玩,注意安全。” “有关系,菲菲你不开心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高兴的。” 盛明锦很认真的说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暖黄的灯光倾洒在少女的精致眉眼处,愈发衬得她整个人柔美漂亮。 “睡吧,我陪着你。” 嗓音温软,却掷地有声。 盛明锦凝着玖染菲的脸蛋,眸中流出缱绻柔意,他应道:“好。” 最后,盛明锦没挂视频通话,就让它这么挂着。 有菲菲在那边陪着,他睡了一个好觉。 隔天,玖染菲收到了一束盛明锦订的红玫瑰。 18 大年夜,万家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喜庆与温馨的气息。 雪羽白在厨房里忙碌着,他刚刚煮好了一盘自己亲手包的饺子,那些饺子皮薄馅大,香气四溢,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吃完年夜饭后,雪羽白去洗澡,玖染菲则打开通讯录,开始认真地编辑拜年信息。 刚刚发完所有的拜年信息,玖染菲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她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盛明锦的名字。 玖染菲微笑着按下了接听键,“喂,明锦。” 那边在喝酒的少年一听见她这么快就接电话多高兴,连忙接了电话。 “菲菲,新年快乐!我刚刚收到你的拜年信息了。” 玖染菲笑道:“明锦,新年快乐!我就想在新的一年,给你送上祝福,你收到了就好。” 两人继续在电话里聊着天,少女一边贴年画,一边打电话。 ‘什么,菲菲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好想你,我过去不行吗……我过去……” 玖染菲听着那旁得寸进尺的盛明锦,终于语带警告地叫了他一声:“明锦。” 盛明锦听到少女的声音,猛一激灵,立刻收敛了表情,露出有些讨好的笑容,“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他自知失言,有些懊悔,便小心翼翼地问:“那菲菲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盛明锦此刻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因为知道自己惹了祸,所以显得格外听话无辜,乖巧地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心。 他这副模样,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自己是精神错乱了,出现了幻觉。 这可是盛少啊,打架厉害得很,出手就能把人打服,让对方跪地求饶。 之前对面学校的老大不过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他立马抄起钢棍就给人脑袋开了花,还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今天,他竟然会……这么讨好地看着别人,像是生怕那人会生气一般。 “等过完年吧。” “好好好,你过来你过来,我们在喝酒呢……好好,打什么招呼,到时候我亲自去车站借您好不好……” 等挂了电话,盛明锦抬起了头。 “看什么看!?” 碎发下少年眉眼清晰可见,凌厉的五官充满了攻击姓和压迫姓,清晰的下颌线亦如他本人,只一眼就知道的十分不好惹。 尤其是盯着人的那双黑红色的瞳眸,如同野兽般,竖瞳锁定着。 “愣着干嘛,都继续喝酒啊。” 看人都不往这边看了,盛明锦冷戾的脸色才稍微缓了些。 啧,烦人。 —— 岁月匆匆,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已悄然改变。 雪羽白很好很好。 玖染菲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甜蜜幸福。 她的男朋友雪羽白和她困苦的出生不同,是个小康家庭出生的人,父母都是很勤劳开明的人,知道玖染菲是孤儿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很支持两人在一起。 两人已经交往了一年了,就像天底下所有恩爱的情侣一样,甜蜜幸福。 可时间越久,玖染菲越意识到,两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简单来说,就是她想成为高高在上的凤凰,而他只不过想做安逸轻松的猫。 他或许不理解差距,可她无法接受一个一眼似乎可以望到头的未来。 …… 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玖染菲拉着行李箱离开了C县。 走的那一天,她只带走了一个行李箱。 盛明锦之前就一直求着嚷着想去找她,玖染菲没松口,只说到时候自己会去找他。 坐在去往煌市的车上,玖染菲给盛明锦发消息。 “明锦,你在哪?我快到煌市了……” 盛明锦废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克制心中的喜悦。 “宝宝,我太开心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转圈圈)” “傻瓜,我们是恋人啊,见面这是迟早的事。” “你在哪里下车,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发完消息,盛明锦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他嘴上笑着,心里喜着,不自觉手舞足蹈起来。 终于要见到你了…… —— 半夜,机械甜美的火车播报声在告诉乘客们,煌市即将抵达,请做好下车准备。 靠在椅背上的玖染菲缓缓睁开眼睛,坐了八个小时的硬座,使得她腰酸背痛的。 她压根没睡着,只断断续续的眯了不到四个小时。 女孩子一个人出行,本就不容易,玖染菲时刻提防着不怀好意的人。 拉开车窗上的遮光帘。 玖染菲看着打在手上的淡淡晨灯光,眼波流转,脸上的疲倦也随之消失。 如果不是那眼下的淡青,没人能看出她其实已经疲惫不堪。 玖染菲拉着行李箱,来到了卫生间,进行简单的补妆。 出了火车站,玖染菲依照头顶的指示牌,一边朝着出口方向稳步前行,一边快速地发着消息。 “明锦,我已经顺利到达煌市并下车了,你现在在哪个位置呢?” 几乎是消息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了回复:“宝宝,我就在出口这儿等你呢。” 玖染菲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那个红发少年。 也顾不得身边的行李箱,径直冲过去,一头扎进了盛明锦的怀抱里。 她情绪激动,边哭边说:“呜呜呜……明锦,我真的好害怕……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心里好没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还好,还好你及时出现了。” 盛明锦激动地抱住她,又哭又笑。 玖染菲哭完,笔尖红彤彤的,扭捏道:“那个,我其实是偷跑出来的……没跟家里人说,就带了一些衣服和现金。” “没事,我们是恋人,你就住我家里嘛,好不好?” “好吧……” 外面正下着细雨,雨点细细密密地飘下来,像朦胧的雾一样白茫茫的。 两人打着一把伞,并肩前行,雨下大了。 “明锦,我……有点冷……” “我们马上就到家。” 盛明锦停住脚步,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住玖染菲,然后拥抱她,抚摸她纤细的背脊。 玖染菲抬起头,美目流转,眉目娇美。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 到达目的地后,盛明锦满心欢喜地从敞开的后备箱拖出玖染菲的行李箱。 闹市与这座清幽的私人别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完全摆脱了城市的喧闹与纷扰,四周一片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清新花香,以及那片在月光下静静伫立的、枝繁叶茂的梧桐林。 一进门,盛明锦就体贴地为玖染菲找来了一次性拖鞋。 他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一个人住,所以还没来得及准备女士的,希望菲菲你不会介意。” 玖染菲则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立即摆手,“我没关系。” 随后,他领着她走进屋内,一股清新的冷气夹杂着淡淡的松木清香扑面而来。 别墅很大,干净整洁,家具一应俱全,装饰也艺术。 冷白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墙壁上,整个空间的色调以黑白为主,为数不多的装潢更是低调而有品位,彰显出别墅主人的独特品味。 盛明锦像是一个导游,为玖染菲一一介绍了厨房、客厅、阳台、餐厅和客卫的位置。 最后到了卧室。 “这就是卧室吗?” 盛明锦此时已脱了外套,坐在新铺的黑色床褥上,里面只剩一件略显宽松的酒红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精致的线条。 ”对……我们的卧室。” 玖染菲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卧室内缓缓扫过。 房间很干净,墙上挂着几幅画作,窗外的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地面上,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自然地跨坐在盛明锦的腿上,双手轻轻环绕至他的颈后。 少女轻轻垂着眼帘,睫毛轻颤,她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盛明锦的锁骨,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与锁骨之间,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盛明锦在无意识中紧握住了床单,冷白的手背上隐约浮现出淡淡的青筋,透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你……” 玖染菲这时双手捧起他的脸庞。 天哪,这是一张怎样的艳丽脸庞。 盛明锦盯着这张脸,她本来就拥有让人神魂颠倒的魔力,这下,被情与欲一晕染——更添了几分诱人的魅力,仿佛能瞬间夺走人的心魄。 玖染菲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她的唇瓣轻轻触碰红发少年的额头,如同羽毛般轻柔。 随后,她的唇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 两人的双唇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渴望,彼此的舌尖在唇齿间轻轻探索。 …… 大别墅的四楼,战况激烈。 床上凌乱,胸罩、内衣内裤都毫无章法地丢在地上,无疑在说着,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战争。 “嗯……哈啊……” 床上的少女在他的撞击下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不太亮的室内,少年直直盯着少女的赤眸残留浓稠的占有欲望。 在经历高潮后,媚眼如丝的少女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香汗淋漓,瘫软如泥,微微喘息。 “宝宝,你好美……” “你比照片上你的还要好看……” 盛明锦着迷地伸手抚上了她汗湿的脸,被打湿的碎发黏在白嫩如骨瓷一样的皮肤上。 红发少年黝黑晶亮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满是令人崩溃的欲望。 “啊……啊哈……嗯……” 盛明锦喟叹,虎口卡在她的下颌,她仰头,大股的浊液射入她体内,炙热的液体烫着宫口,让她忍不住攀附在他身上颤栗。 玖染菲最后被没顶的快感剥夺了理智,哭泣着叫出声来。 而盛明锦也真真正正把自己第一次毫无保留的献出去。 此时,他的唇齿间、内心深处、灵魂之处,乃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流淌的血液,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那是他此生唯一挚爱的名字,一个他将铭记一辈子的名字。 19 清晨,第一缕晨曦尚未完全驱散夜色的寂静,早起的雀鸟还未在枝头编织,世界沉浸在一片温柔的蓝灰色调中。 斜斜的一线阳光,悄悄地从窗帘边缘的细缝中溜进房间,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红发少年在这柔和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耀眼,他弯腰随意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随后,他轻轻一拉,厚重的窗帘随之向两侧滑开,整个房间瞬间被温暖的阳光所拥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温馨而慵懒的气息。 阳光透过窗户,毫无保留地洒在那张铺着柔软被褥的大床上,照亮了床上沉睡之人的轮廓。 少女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轻拂过她雪白细腻的脖颈,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与妩媚。 她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仿佛正沉浸于一场甜美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盛明锦站在镜子前,系着衬衫的纽扣,镜中倒映出他眷恋的目光,不时地飘向床上那抹动人的身影。 他拉过少女的手亲,低声低语:“宝宝,起床了……” 玖染菲在朦胧中感受到颈间的温热气息,盛明锦的呼吸轻轻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她微微蹙眉,睁开朦胧的睡眼,抬手轻弹了弹他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别靠这么近……脖子很痒诶。” 盛明锦笑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虽然乖乖地抬起了下颏,但下一刻却轻轻咬上了她的耳垂,低笑。 玖染菲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脸颊微红,她用手臂轻轻推开了他,“都怪你,现在我睡不着了。”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玖染菲一边与他笑闹,一边揉着被他昨晚“蹂躏”过的脖颈。 房门半掩,阿姨端着丰盛的早餐和新鲜的牛奶,用肩膀轻轻推开门,只见床上两人亲密无间的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即又送来了衣物和日用品。 他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待盛明锦安顿好一切离开后,玖染菲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属于她的新空间。 她走下床,打开衣柜。 这是盛明锦特意给她定做的衣服,一整排崭新漂亮地挂在衣柜里。 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都有,每一件都散发着奢华与精致的气息。 玖染菲的手指轻轻滑过一件件衣物,最终定格在一条菖蒲紫纱裙上。 这条裙子设计独特,裙边镶嵌着轻盈的紫色纱质,吊带上点缀着精致的蝴蝶结,胸前绽放着一朵盛开的花朵,裙身上更是布满了璀璨的金片花瓣。 看着标牌上那一串令人咋舌的数字,怪不得衣服一看就是高端贵气上档次。 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盛明锦的时尚品味确实不凡,能挑选出最适合她的衣物。 这样的早晨,心情如同窗外的阳光一般明媚而温暖。 —— 五点后,盛明锦带玖染菲去工作室提前做造型。 城市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少年驾驶着高调的跑车,车身在夕阳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缓缓停在了工作室的楼下。 盛明锦轻轻地为玖染菲打开车门,手亲密地搭在她的腰间,带她走进了工作室。 他带她来的这家,不仅是造型艺术的殿堂,更是名流贵族争抢的对象。 盛明锦作为这里的常客,早已对这里的一切驾轻就熟。 当他们踏入工作室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待员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欢迎光临,盛少,您的专属造型师已经在等待了。” 在造型师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宽敞而明亮的化妆间。 化妆间内,各种高端的化妆品和造型工具整齐地摆放着,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专业与精致。 盛明锦坐在一张由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沙发上,沙发的皮质柔软而舒适,仿佛是为人的身形量身定做。 手中随意翻阅着一本限量版的杂志,封面上的女模特与眼前的少女相比,瞬间失去了光彩。 他手中翻阅着杂志,但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前方正在接受造型的玖染菲。 玖染菲坐在镜子前,造型师正细心地为她打理着每一缕发丝。 造型师轻轻地为她梳理着头发,一边询问着她的想法:“玖小姐,今晚您想尝试什么样的风格呢?还是交给我们自由发挥?” 玖染菲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们的眼光和手艺。” 盛明锦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玖染菲和造型师在说话。 不一会儿,少女的发型被造型师精心处理好了,妆容也被化妆师雕琢得恰到好处。 “好漂亮,谢谢。” 盛明锦照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向造型师表示感谢。 等造型师一走,盛明锦忍不住搂住玖染菲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按着少女的脑后勺吻了起来。 唇齿间激烈交缠吸吮着,发出啧啧的口水声。 像饿狼一样,他的吻凶的要把她吃掉。 玖染菲揪紧他的衣领,摸着被吮红、发痛的嘴唇道:“等会还要见你的朋友们呢,你这样让我怎么见人?” 少年纤长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腰封处摩挲着,玉面晕粉,眼眸含星。 盛明锦在她耳畔吻了吻,语气黏黏糊糊的:“没事的,菲菲,包间灯光暗,看不到的。” 他微微拉扯住裙摆一角,仿佛水柔般的扭缠,难以诉说,缱绻难测。 —— 晚上,盛明锦将玖染菲正式介绍给他的朋友们。 这不仅是对玖染菲身份的一次公开认可,更是两人关系的甜蜜见证。 玖染菲身着一袭红丝绒法式长裙,步入KTV包厢的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静止。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盛明锦的社交圈,盛明锦看出她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紧张。 “有我在。” 当她看到盛明锦那眼神时,所有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包厢内,盛明锦的狐朋狗友们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尤其是那些男生,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玖染菲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今晚最耀眼的存在。 她的美貌,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雕琢,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符合了男人对美的所有幻想。 眼前的美人的长相完全就是按照男人的喜好长的。 玖染菲开口,天生娇嫩甜润的少女嗓音极富魅力。 “大家好,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菲菲。”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中的冰雪。 20见面 掌声雷动,是对她最好的欢迎礼。 就在这时,有人似乎过于兴奋,竟直接询问起了她的微信。 盛明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醋意满满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滚!菲菲是你叫的吗?叫嫂子!” 盛明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霸道,却也透露出他对玖染菲深深的占有欲。 大家纷纷起哄,笑称盛少吃醋了。 “完了,盛少发火的后果很严重。” “盛少,我们怎么敢?开玩笑的,下次再也不敢开嫂子的玩笑了!” “哼,昨天DJ那么炸,也没见你们几个这么激动的……” 随后,盛明锦带着玖染菲一一认识了包厢内的朋友。 “菲菲,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兼死党,虞棠和萧肆。” 玖染菲顺着目光所至,看到坐在皮质沙发的两人。 虞棠,最出众的是那雌雄难辨的脸,如果盛明锦不说,玖染菲可能会以为他是女生。 以其独特的魅力和深邃的眼神,让玖染菲不禁多看了几眼。 “百闻不如一见啊,玖小姐……” 他笑着说,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早已对玖染菲有所了解。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少年身上的米白色风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光亮,时不时随着并不大的动作勾勒出他的身形。 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鼻型流线往上是柔情的眉目,轮廓在光线里忽明忽暗。 那双薄唇在浅笑。 这人笑意不达眼底。 玖染菲闻到长发少年身上檀香与龙涎香混合的味道,她很快想起是那款33号香水。 品味不错。 玖染菲挑了一下眉,没料到他会弯腰与自己碰杯。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玖小姐。” 虞棠声音低沉冷清,吐字在音乐的嘈杂声中晦暗不明,听不出情绪。 而萧肆,那个留着狼尾的黑发少年,则显得更为神秘莫测。 他刚刚在一旁看上去寡言的,却难掩其身上的贵气。 他只露出下颚线分明的侧脸,穿着路易威登满印的外套,黑色高领内搭,戴着劳力士的手表,坐姿休闲放松。 “你就是萧少吧,我听明锦提起过你。你们能从小玩到大真不容易,真羡慕你们的友情……” 狼尾少年闻言,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与厌世气息,周身被一层无形的阴暗所笼罩。 有几分冷峻,半响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玖染菲记得盛明锦和她说过萧肆这个人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见状适时咬了咬嘴唇,露出一个很美好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真诚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 玖染菲离开的时候,盛明锦的朋友们已纷纷改口,一个个的嫂子唤得起劲。 察言观色,是人之常情。 他们曾经以为,高傲的盛少不会为了女人弯腰。 直到今日,他们才恍然大悟,盛明锦真的爱一个人时,会展现出何种模样。 …… 玖染菲长相气质太过出众,人还好相处。 再加上有她在,盛明锦这个暴躁毒舌,也不骂人了,下面的人恨不得把她供起来,逢年过节拜一拜。 自此。 少女轻而易举成为圈子里的宠儿。 但玖染菲深知,要想真正融入盛明锦那个光鲜亮丽的社交圈,仅凭外表的吸引力是远远不够的。 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分,更是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与底蕴。 玖染菲下定决心,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去弥补自己与这个圈子之间的差距。 为了让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符合这个圈子的标准,玖染菲精心规划了自己的日程。 每周,她穿梭于各种高级课程之间,学礼仪、学金融,还有化妆技巧和奢侈品的鉴赏与搭配,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一切能够提升自己素养的知识。 这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在盛明锦的朋友面前不露怯。 现在那群人的承认,让那些没日没夜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 盛明锦的朋友们开始在她不在场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提起她的名字。 …… 这天下午,回家的路上玖染菲去了一趟银行。 她打开银行门口的ATM机,当看到卡里的余额时,她的手浮在键盘上,嘴角上扬。 抽出卡,玖染菲对着卡面亲了一口,轻笑出声。 这些天盛明锦给她花的钱,是她需要辛辛苦苦好多年打工才能赚的。 她原本的生活开销每月都是雪羽白包的,盛明锦能给她这么多钱,全都是因为玖染菲知道他对自己的消费水平有没有概念,只当她是和自己一样的少爷小姐。 这段时日她过得真是充实,甚至繁忙,有人养着不用为钱烦恼,不用忧愁生计就是这么是快乐呀。 朝气蓬勃、容光焕发。 只能说,保持好心态,会让人更美丽。 由内而外的艳美才夺人心魂。 这就是萧肆再见她时的另一种隐隐震撼感了。 少女全素颜,但是真的有种灵气逼人。 她好像才健身出来,最近漂染的樱花粉长发松垮挽在脑后,几丝发湿润飘在美丽的脸庞边。 宽松的篮球背心当裙子穿,露出纤细白皙的双腿,手里握着冰美式咖啡,头戴耳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车已经超过她了。 车里的人少年也没有回头看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车行不久,萧肆突然出声。 “停一下,靠边。” 司机闻言,迅速而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车内氛围因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而显得格外静谧。 他推开车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繁忙的街道上。 玖染菲漫步其中,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自在,未曾预料在路边碰到了熟人。 一抬眼,直直地撞进了远处少年安静而深沉的目光。 红绿灯交织的繁华街道间。 他眼神静默,双手插在裤兜里。 直勾勾望着她,清亮的眼眸平静如水。 两人遥遥对视,谁都没有先走上前。 他看到玖染菲微微一愣的模样,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一双黑漆瞳眸深不可测,喉结滚了滚,手下意识要摸口袋的烟。 萧肆缓缓走向她,步伐不急不缓。 阳光下,他一头乌黑的碎发后面留着狼尾,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搭配削唇却又好看的唇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上车。”他的声音清冷又富有磁性。 玖染菲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 “萧少,确实很久不见了。”她微笑着说。 …… 狭小的车内,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萧肆轻轻撇过头,目光冰冷而锐利,刻意避免与玖染菲的眼神直接交汇。 “看来,最近你过得不错。” 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 玖染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的,还不错。你呢?”她的回应同样简洁。 他轻笑一声,“最近在忙家族企业的事情,都没什么时间和明锦他们一起玩,帮我回头跟明锦说下下次找个时间聚一聚。” 玖染菲闻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少女微笑着回答,但心中却对萧肆的突然提及明锦感到一丝意外。 两人相视一笑,但那笑容中却各自藏着不同的心思。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路无言。 车开到了盛明锦家门前,下午的阳光下,门旁的竹子挺拔翠绿,旁边的石子小路在微风中泛着微光。 司机转动方向盘,将车停稳。 萧肆转头看向玖染菲,此时眼神虽不冷漠,却也谈不上热络,他本身就不是那种轻易展露笑容的人。 “玖小姐,到了。” 玖染菲困的都快睡着了,听到他的话随即醒了过来。 “谢谢你,萧少,这么远还麻烦你送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拘谨,毕竟两人目前还处于不太熟悉的阶段。 萧肆轻轻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简单地回应:“不客气,应该的。” 玖染菲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在开门的前一刻,再次向萧肆表达了感谢:“真的很谢谢你,萧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萧肆微微颔首,“好,有机会的话。” 玖染菲下车后,站在车旁,向萧肆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萧肆简短地回应,目送玖染菲走进家门,直到门轻轻合上,他才让司机缓缓启动车子。 回到家。 玖染菲刚准备打开卧室门,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传来。 随着门开,带着蓬勃热气的年轻躯体压了过来。 一只手臂横圈着玖染菲的腰腹,大腿毫不客气地沉沉把少女的腿拦在中间,肌肤紧密相贴。 “菲菲回来啦……” 吐字时,唇轻轻磨着她,撩拨起透骨的痒意。 伴随着衣服脱落掉到地上的声音。 他们相互搂着,边亲边走向大床。 …… 完事后,俩人缠绵一番。 盛明锦靠在床头,红发稍许凌乱,眸子困顿地半阖,透着股懒洋洋的餍足气息,像只打盹的雄狮,少女则是起身洗澡。 玖染菲沐浴后回卧室,发现盛明锦正含着一根香烟在铺设新的床单。 玖染菲懒洋洋地从背后贴上去,接过他口中的香烟,简短地抽吸两口后,又将其放回他唇边:“吃饭,饿死了。” 盛明锦笑着放下手中的床单,侧身把玖染菲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拨弄着他之前送玖染菲的项链。 “好,我去弄。” 下午阿姨做了饭放在冰箱里,这会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盛明锦迅速从冰箱里拿出菜热,他就怕饿着玖染菲。 晚上。 玖染菲脊背放松地靠在床头,长腿曲起,拿过那本书置于膝头,粉色的头发垂下来,若有若无地遮住了她漂亮的眉眼。 盛明锦洗完澡钻她被窝里,玖染菲还在看书,手机则放在枕头旁边。 他给玖染菲手机抽出去放床头充电,然后贴到她背后抱着她睡。 玖染菲靠在男朋友的旁边,盛明锦见她不贴贴,也不恼,挪动身躯,伸出胳膊捞她入怀。 少年脸贴着她脖颈,手臂搭在她腰间。 现在有女朋友了,他必须嗅着她的味道才睡得着。 而且还必须挤在一块睡,不然也睡不着。 这些日子玖染菲早已习惯,任他跟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盛明锦头埋在玖染菲发间,闻着她的味道,心情颇好。 他挨着玖染菲的耳朵,小声地说了好多悄悄话,像是在分享什么亲密的心事,密密麻麻的。 玖染菲困得不行,没记住盛明锦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盛明锦压低嗓音说话,声音很性感,也很催眠。 但有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他说菲菲我爱你…… 21庆祝 酒吧。 灯光迷离,色彩斑斓,仿佛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混合的香气,以及隐约可闻的香水味,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独特空间的独特气息。 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高声谈笑,或低声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放松与愉悦。 吧台上,调酒师们手法娴熟地调制着各式各样的鸡尾酒,色彩斑斓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摇曳。客人们或举杯共饮,或独自品味。 包厢的一角,一群年轻人正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激情。 酒吧包厢内,灯光更加璀璨夺目,每一束光线都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的奢华与尊贵。 吧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贵酒品,从法国的顶级红酒到苏格兰的陈年威士忌,每一瓶都价值不菲,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这群年轻人,大多是这座城市里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和小姐们。 男生们每一件衣物都透露出品牌的高贵与质感,他们的领带、手表、鞋子,甚至是小小的配饰,都无一不是精心挑选,价值不菲。 女生们则穿着各式各样的时尚裙装或是设计独特的衣服,搭配着名贵的珠宝和精致的手袋。 他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品尝着酒液的醇厚与甘甜,男男女女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趣事与点滴。 在这里,消费之高并不足以让他们皱眉。 整个酒吧包厢内,弥漫着一种奢靡而热闹的氛围。 “小虞,来这坐。” 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虞棠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沙发的中间,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少年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他个子很高。 穿了件黑色机车服,懒散的靠在一旁的沙发,嘴里还咬着烟。 身边坐了三四个虞棠见过几次的公子哥,除了萧肆其他都不是很熟,大约是盛明锦自己带来的。 看样子刚刚是在玩骰子。 “盛少玩好就行。” 虞棠翻了个白眼,他也不看看旁边还有位置吗? 身边一个穿着不俗的公子哥把烟递给盛明锦,盛明锦上半身重新靠回后方沙发,眼皮懒懒抬起,扬起锋利下巴。 “谢了,兄弟。”盛明锦接过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那姿态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虞棠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盛明锦这性子,向来是随性而为,不顾及太多。 他环视四周,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些的角落找到了个空位,便径直走了过去,坐下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特调酒,轻轻抿了一口。 “小虞,你过来点儿,咱们继续玩骰子,今晚谁输谁请客去吃夜宵!”盛明锦的声音穿过人群,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虞棠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可不怕这个,于是应道:“行啊,输了可别哭鼻子。” 说着,他便起身,加入到盛明锦他们的游戏中。 —— 几个回合下来,气氛愈发热烈,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虞棠、萧肆和盛明锦三人配合默契,连赢了几局,让周围的人连连称奇。 凭着他们三个之间的从小到大的友情,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 “看来今晚咱们三要成为这里的焦点了,小虞。”盛明锦笑着拍了拍萧肆和虞棠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得意。 萧肆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酒杯,与盛明锦轻轻一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锦,你女朋友怎么提前走了?” 盛明锦闻言,然后笑道:“哦,菲菲她出去补妆了,等会就回来。她说了,今晚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庆祝。” 游戏继续进行,萧肆、虞棠和盛明锦三人配合默契,又连赢了几局。 周围的公子哥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气氛更加热烈。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漂亮至极的少女走了进来。 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她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身着一袭墨绿色抹胸紧身吊带长裙,纤细优雅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薄绸的布料沿着纤细的腰线垂落下来。 墨绿色的裙子颜色深邃而神秘,与她那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那一头染成粉色的长发。 粉发长发被精心打理成优雅的波浪状,轻轻垂落在肩头。 包厢里昏昏沉沉,只有电视蓝光映在沙发上的几个少年脸上。 玖染菲进包厢,她一眼就看到沙发中央的盛明锦。 他嘴里斜叼着根烟,隔着烟雾晦暗沉戾。 “明锦,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道,然后走到盛明锦身边,周围人纷纷让座。 盛明锦的左手轻轻搂着女朋友的肩膀,将她霸道地拉近自己,而右手则轻轻搭在她的腰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 他的头微微侧倾,脸颊紧贴着女朋友的发丝,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两人低声细语,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 大家很随意坐在沙发上喝酒唱歌,突然,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服务员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缓缓走了进来。 餐车上,一个五层黑天鹅蛋糕静静地矗立着,每一层都透露着精致与匠心。 这只蛋糕每一层都精心装饰着黑巧克力制成的羽毛和璀璨的糖粒,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黑天鹅,令人叹为观止。 “哇,这是谁点的黑天鹅蛋糕?这么豪华!”穿着花哨衬衫的公子哥惊呼道。 “肯定是盛少,他总是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另一个人笑着说道。 服务员轻声问道:“请问,盛明锦少爷在吗,这是他预定的五层黑天鹅蛋糕。” “在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盛少和女朋友恋爱一周年,当然要来个特别的蛋糕庆祝一下!”穿着时尚裙装的女生笑着说道。 “哇,五层高的黑天鹅蛋糕,预定可不容易,这可得好好尝尝!” “慢着,先让我们拍个照,发个朋友圈。” 整个包厢内洋溢着欢声笑语,美食的香气弥漫其间。 这时,盛明锦坐在沙发上,一头鲜艳的红发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抹耀眼的火焰。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扫向周围的人,“大家别光看着啊,一起来庆祝吧!” 说着盛明锦站起身,走到餐车旁,轻轻握住玖染菲的手。 他搂着玖染菲的肩膀,低声细语:“菲菲,你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来了。” “明锦,你搞的这么大的阵仗?” 玖染菲望着那座蛋糕,眼中有着甜蜜,也有着无奈。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少年轻声说道:“菲菲,你值得最好的。” “那我们一起切开这个蛋糕吧。” “好。” 两人一起握住刀,轻轻切入蛋糕的第一层。 随着蛋糕的切开,一股浓郁的奶香和巧克力的味道在包厢内弥漫开来。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欢呼着、鼓掌着,为这个特别的时刻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和气氛。 —— 萧肆吃完蛋糕从包厢里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酒后的醺然,脚步略显蹒跚,眼神中闪烁着微醺的光芒。 他漫无目的地抽着烟,享受着酒精带来的短暂放松。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地面上一个微微反光的物体所吸引——那是一部手机,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屏幕朝下。 萧肆弯了弯腰,轻松地捡起了它,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外壳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翻转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画面是男人和女人的合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的思绪。 玖染菲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 当她看到萧肆手中的手机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那是我的手机。” 玖染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急切,她快步走到萧肆面前,伸出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萧肆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他并没有立刻将手机递给她,而是轻轻晃了晃,笑道:“哦?这是你的手机吗?那怎么证明呢?” 玖染菲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萧肆的这种态度感到意外。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锁屏照片是我拍的。” “这手机捡到了就是我的了。” 少年懒懒地靠在包厢外的走廊上,双手插兜,显得一副无所事事却又自带风情的模样。 走廊的灯光在他头顶洒下,为他那略带几分淡漠的面容添上了一抹柔和。 “给我。”玖染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头也不回地回答:“不要。”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显然是在享受这场小小的拉锯战。 玖染菲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惹恼了,她走到萧肆身边,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中的手机。 22拜访 然而,萧肆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稍稍退后一步,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玖染菲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萧肆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她瞪大眼睛,怒视着萧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手滑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偶尔的白光闪烁,晕染了少年笑意盈盈的瞳孔,碎碎星光在两人之间跳跃。 萧肆把手机举过头顶,轻轻晃动,锁屏画面清晰展现——那是玖染菲和盛明锦的合照。 他清朗而温吞的音调缓缓响起:“就、不、给。”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和挑衅。 玖染菲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她小步挪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踮脚查看手机是否摔坏了。 温热指尖相触,萧肆愣了愣,随后垂眸,任由她碰着自己的食指。 冷淡的清香暗自喧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萧肆一动不动,视线偏移至少女白皙的脖颈,稍上便是如玉般光润的耳垂。 这种亲密的距离并没有持续太久。 玖染菲很快便站开了几分,冲他挑眉,手里晃荡着手机:“捡到东西要归还给失主呀,萧少。” 说完,玖染菲便不再看他,转身跟随稀疏的人流,迈步而去。 她的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萧......少。” 淡冷的嗓音夹杂在冷风中,慢慢消散。 狼尾少年微微垂下头,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在灯光的映照下,他清冷而柔和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之中。 由于低着头,额前的黑色碎发随之晃开,隐约可见眼角的泪痣映衬着冷淡的黑眸,显得异样清纯。 —— 转眼,到了九月。 过几天,是玖染菲的生日。 玖染菲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对过生日没太多讲究。但她知道,城里人都把生日看得很重,就跟过节似的。 前几天,几个关系好的女生提前给她送了生日祝福和礼物,礼物都挺贵重的。 不过她们都是大小姐,家里都不缺钱,所以少女也就没客气,笑着收下了。 —— 影音室。 玖染菲倚在软包上,边吃着零食边沉浸在电影中。 当看到一群人钓鱼的场景时,她忽然觉得盛明锦似乎正朝着“钓鱼爱好者”的方向发展。 天天都去钓鱼。 今天一大早又提着东西出去了。 “滴——”开门声响后,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菲菲,看我钓鱼钓到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红发少年一脸兴奋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桶,袋子里全是他钓的“战利品”。 他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水桶:“看,这里面有一条特别大的青鱼,还有这些,都是我今天早上在河边钓到的!” 玖染菲接过水桶,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鱼,确实都不小。 她笑着夸奖道:“真不错,明锦你现在钓鱼的技术越来越厉害了。” “菲菲你看,明天我们可以做鱼宴!” “好啊,那我就等着享口福了。” 盛明锦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她这副乖巧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摁在床上狠狠一吻。 玖染菲察觉到盛明锦又用那种炽热露骨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些戒备,便侧过头去,往远离盛明锦的方向坐了坐。 盛明锦被逗笑了,把鱼放到厨房,“菲菲,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家里等我。” “好吧……” …… 盛明锦神神秘秘的出去了之后,玖染菲坐在床上神情复杂,不知道他又和虞棠萧肆去干什么了。 这段时间里,盛明锦看起来与平常差不多,只是有总感觉他藏着什么。 行为也显得有些反常,他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单独约萧肆和虞棠,含糊其辞,不愿透露详情。 趁着哪天盛明锦不在的这个时候,玖染菲决定亲自去找虞棠问问。 …… 会所内,灯光昏黄。 盛明锦、虞棠和萧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低声商量着,显然是在策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经过一番讨论,盛明锦终于拍板决定:“这个点子不错,赶紧行动吧!” 其他两人同时应声:“行。” 接着,经理也被喊来布置场地。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整个场地被布置得异常梦幻。 盛明锦还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仔细地摆放在包间里。 一直忙到大半夜,几个人终于弄完才回去。 …… 隔天。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那栋高档的别墅上,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沉稳而大气。 玖染菲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轻轻敲响了门。 门很快被打开,佣人站在门口。 “打扰了。” 佣人微笑着邀请玖染菲进屋。 玖染菲走进屋内,看见整个空间以灰色系为主,显得既沉稳又不失时尚感。 有格调的客厅通亮,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吊顶灯。 客厅的沙发上铺着柔软的灰色毛毯,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几盆绿意盎然的植物。 虞棠一身休闲套装,柔软的粉色毛衣配上宽松的羊毛裤。 他坐在沙发上,眼皮微微耷拉着,显然还没完全睡醒,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佣人请玖染菲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为她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玖染菲品尝着咖啡,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虞棠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长长地呼叹一声。 “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说着,虞棠点燃了一根黑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他透过眼前由浓而淡缓缓飘逸弥漫着的蓝色烟雾,看着玖染菲。 玖染菲站起身,怯怯地挪到他跟前,斜着身子站着。 少女的脸蛋儿温润如玉,光洁明亮,她微微抿起嘴唇,眉梢眼角随之轻轻挑动。 楚楚动人,使人突生怜悯。 虞棠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柔情。 他想起每当她仰起脸冲他笑时,弯弯的眼睛里都有细碎的小星星在闪烁。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干净的眼睛,透彻明亮,没有一丝灰暗阴霾。 她的气质融合了少女与女人的特质,既保留着少女的清纯,又散发着女人的妩媚。 然而,虞棠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开始脱缰,便立刻板下脸来,故作严肃。 过了一会儿,静谧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幽幽传来:“说清楚。” 她没听清,“什么?”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盯着她的眸光却幽黑沉静,里面情绪令人揣摩不透。 他好像在笑,烟雾朦胧又迷离,也遮不住那一丝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烟雾弥漫到他的脸上,霎时间蒙上一层模糊,看不清。 “你叫我说话,也得说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少女扬起头来,“我要是知道明锦在干什么,我就不费这个劲问你了……他就说有事,死活不肯透露到底在捣鼓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满。 玖染菲又问:“你们最近在干什么?明锦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虞棠也不想隐瞒她,便坦然说道:“他半个月前说要给你准备个惊喜。这半个月我们都在弄这个,他怕你知道,所以才死活不透底……”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仿佛对那个小子的神秘行为感到无奈又好笑。 玖染菲闻言,“噢”了一声,她让虞棠继续说下去,显然对这个神秘惊喜充满了期待。 他轻笑一声,说道:“放心,等那个小子准备好了,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 生日当天。 当玖染菲真收到信息的时候还有点迟疑,想了想还是换好衣服过来了,走到里面一看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突然,一抹突如其来的阴影笼罩了玖染菲,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双眼。 耳边,一个熟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菲菲宝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嫂子生日快乐!” 这是盛明锦他们为她精心准备的惊喜。 当手掌移开,光线重新洒落,玖染菲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用红色人民币精心堆砌的微型城堡出现在眼前,金光熠熠,格外壮观。 房间里还闪烁着“Happy birthday”的字样,紧接着,服务员推着蛋糕缓缓走了出来。 周围的人唱着生日快乐歌,有人手里拿着相机记录着这一刻。 虞棠缓缓接过服务员的推车推着装饰华丽的蛋糕车走近,蛋糕上插满了蜡烛,烛光摇曳。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是温馨而又欢快的生日歌,旋律在空气中轻轻流淌。 玖染菲看着盛明锦,眼睛里都是星光,“明锦,谢谢你,我很喜欢。” 盛明锦轻抚过她的唇,满眼的眷恋和爱恋,“嗯呢。” 这时,沉凉递过一把精致的刀子,她笑眯眯地说:“来来来,切蛋糕吧!” 23条件 “慢着,还不能动手切!得先闭上眼睛许个愿!” “不对吧,我印象中的流程是先切蛋糕,然后才许愿的。” 玖染菲看着他们争论,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盛明锦。 没有多余的话语,玖染菲接过刀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许下了叁个愿望。 许完愿后,她睁开眼,将第一块切好的蛋糕递给了盛明锦。 少年神色怔怔接过,微微垂眸盯着手里的冰淇淋奶油蛋糕。 第一块蛋糕,就这样被分享给了最重要的人。 “菲菲我好开心。” 盛明锦笑了,玖染菲看到他有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大家在一旁拍手笑道:“看你们俩,甜蜜得都要把空气都染甜了!” “菲菲,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可是你的主场,可得好好‘招待’我们哦!” 玖染菲笑着点头:“好,大家都吃蛋糕啊。” —— 庆祝生日的喧嚣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这日,玖染菲将车停好,正准备进入电梯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正尾随其后。 少女转头,在昏暗的地库里大致能看到是身高修长的人,看不清对方的脸,玖染菲没有轻举妄动。 对方见她转头,于是走近。 来人身着一件黑色机车皮衣,上面镶嵌着闪亮的铆钉,牛仔裤被巧妙地塞进高筒马丁靴中 浑身散发着一种寡淡的疏离感,宛如冷涧中的深雪,身高腿长,格外引人注目。 在微暗的灯光下,他一头柔顺的黑发被打理成狼尾造型,前额的碎发轻轻垂落。 ——是萧肆。 玖染菲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萧肆唇角微弯,唤她:“不是你发消息叫我来的吗……” 话音刚落,玖染菲开口道:“……你跟我来。” 玖染菲转身,率先走向电梯,萧肆紧随其后。 电梯门缓缓合上,与外界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只余下两人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略显微妙。 玖染菲按下楼层的按钮,目光直视前方。 到了楼层,玖染菲和萧肆走出电梯,穿过走廊,最终停在一间包厢门前。 玖染菲推开门,示意萧肆先进去。 包厢内灯光柔和,音乐低沉,营造出一种私密而舒适的氛围。 两人落座后,玖染菲率先开口,声音在包厢内回荡,“萧肆,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狼尾少年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散漫:“哦?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郑重地请我吃饭?说来听听。” 玖染菲抿了一口桌上的红酒,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明锦之前送我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我一直想找一件同样特别的东西回赠给他。我听说明锦非常喜欢一件古董枪械,但是市面上已经绝版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家不是贩卖军火的吗,想问下你能不能帮个忙。” 萧肆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你确定?你可是知道它的价值和风险的。而且,它现在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件藏品,现在有价无市。” 玖染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它的价值。” 萧肆看着玖染菲坚定的眼神,他微微后仰,笑道:“好,你的决心我收到了。你问对人了,我确实正好有,可是那件现在还在海外,是我的宝贝,轻易不示人的,更别提送人了。” 玖染菲急了,“可是……可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特别爱明锦,真心想给他一个惊喜。明锦什么都不缺,很少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这次他好不容易想要这个,我特别想把它买来送给他当礼物,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最叫萧肆想不到的,一听这话他竟然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又有些,怎么说,微微地无奈。 瞧她是个桃花滟滟,但在“情”字上,却像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她怎么就不想到,会是……不不,萧肆自己都不自觉又扭头看向烟灰缸,我才不是对她…… 萧肆心中正思绪万千,而玖染菲却误以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轻视了她的决心。 玖染菲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臂,摇晃,要他转过头看自己。 “这东西只有你有法子,要不,我就不叫你找了。你帮我准备礼物的事,你说,叫我怎么报答……” 要知道,玖染菲向来重视情义,把事情说清楚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占人家大便宜。 萧肆的唇边都泛起了笑意——难道是因为她这样求他,他感到很高兴? 哼,他当然开心,这个平时冷酷的人竟然也笑了。 萧肆被她摇得不得不转过头来,就像一位傲娇的孔雀般缓缓转身。 “你是说,无论我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若有人目睹萧肆此刻的傲娇姿态,恐怕无人能抗拒,他这样的神情,简直迷人心魄! “怎么?不愿意吗?”萧肆故作失望地问道,眼神中却闪烁着期待。 玖染菲这次是真的急了! “我是说真的,你叫我做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告诉明锦!” 萧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笑意更浓了,看着她说道:“如果我要你呢。”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玩味和期待。 萧肆的条件却如同晴天霹雳,让玖染菲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她自己?! 少女闻言,猛然瞪大了双眼,身体想要后退,却被他死死地禁锢着腰身动弹不得。 如寒玉般冰凉的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脊背缓缓滑落,逐渐抵达她的腰间,轻轻勾住了那略显宽松的腰带,她的腰肢纤细至极,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掌握。 很轻松的解开她的腰带。 他深沉如渊的目光往她身下某处轻轻扫去。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玖染菲感受到那深沉的目光,黏黏腻腻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盯住,一时觉得连头皮都在发麻,不由得颤抖。 他缓缓扯了扯唇角,如玉的手指从她的脖颈出攀到了她的唇上,眸光有些旖旎而病态。 接下来是极其聚冲击力的一幕,周围鸦雀无声。 薄凉的黑发狼尾少年附身用手抬起少女的下巴,唇贴上唇。 玖染菲感受着他的唇瓣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辗转。 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萧肆的衣袖,仿佛要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悸动。 而萧肆则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 玖染颤着红唇,咬着,滟眼汪汪,双眼迷离地望着他……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勾人魅惑,美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菲菲……萧肆不由自主地低语,仿佛被某种魔力牵引,神态间流露出的,着了道一样。 更不得了。 这一刻,萧肆感到自己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玖染菲不由自主地喘息着,本能地张开嘴,刹那间,那唇舌又探了进来,带着一丝清冷的凉意。 他失控地加深这个吻。 …… 昏暗的包间内,两具身体在沙发上纠缠。 两人已经脱得一丝不剩,蛇一样缠在一起。 少女背对着萧肆,双手被裤子上抽下来的腰带束缚在身后。 少年瘦高的身体抵压在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上,粗大的尽根没入,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她的臂部。 “嗯呜、嗯啊……” 她遭受着他一下下的顶撞,双手捂着嘴巴。 细碎的呻吟声夹杂着抽泣声从房间溢出。 萧肆用温热的舌尖轻舔着少女红透的耳尖,青筋隆结的手紧紧扼住她白皙而纤细的脖颈。 俯在玖染菲耳畔的声音清淡而富有磁性,“菲菲……” —— 细细的水声在寂静的包间中响了好久。 事后,在那个昏暗的包间里。 萧肆与玖染菲坐在沙发上,气氛中弥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微妙与紧张。 萧肆冷眸里还有未褪去的燥,衣衫略显凌乱。 玖染菲的妆容也因之前的激情而有些花了,但这在昏暗的灯光下,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媚。 她有些不自在地整理着自己的裙子,似乎在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萧肆坐在一旁,与这个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 然而,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那里面充满了波澜,只是被他刻意隐藏了起来。 少年默默地伸出手,为玖染菲整理着零散的衣物。 动作轻柔而专注,与他那冷漠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说话算话。”玖染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她抬头看向萧肆,试图从他的那双漆黑的眸子中读出些什么。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玖染菲避开了萧肆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玖染菲:“萧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萧肆从包间出来,在走廊缓了会儿,大步走出大门,无言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 风吹不尽眼尾染上的红晕。 24赌场 自从那天后,萧肆接连好几天没看到玖染菲。 他的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痒痒的,又带着几分焦躁。 更让萧肆郁闷的是,他发消息,却发现自己的消息被无情地被她拉黑了。 萧肆被气笑了,他没想到玖染菲竟然会这么决绝。 等下次遇到她,一定要好好治一治她这个不听话的毛病。 让她知道,她,惹错人了。 …… 晚上。 玖染菲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条酒红色的方领丝绒裙,粉发挽在脑后,两边耳垂各戴了一直珍珠耳坠,踏进了会所的包房。 包房内灯光璀璨,音乐悠扬,众人正热情地交谈着,气氛热闹非凡。 她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心中却暗暗祈祷着不要遇到某个人。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就在她刚坐下不久,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萧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玖染菲看到他的那一刻,脸色微变,扯了扯裙摆,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其他人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依旧热闹非凡地聊着天,喝酒的喝酒。 “萧少,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萧肆闻言,目光终于从玖染菲身上移开,扫视了一圈包房内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刚好有空,就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你们都在。” 包厢中温度适宜,但玖染菲莫名感到了一股冷气。 不出意外,是某人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玖染菲微笑着转向其他人,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试图将注意力从萧肆身上移开。 很快,少女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打开看,意料之中是他发来的消息。 萧肆:“到叁楼来,限时一分钟。” 玖染菲找了个借口离去,当她到叁楼时,他正倚在走廊的墙边,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她。 菲薄的唇瓣轻轻开启,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带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少女后退了两步,摇头表示拒绝。 萧肆脸色微沉。 他转动眸子,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的时候,大步上前,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攥上她纤细的手腕,强制地把人拽进房间。 “砰”的一声,门合上,玖染菲被他抵在门上,后背贴着门。 “你要干什么?” 萧肆炙热的胸膛逼近,骨节明晰的手掐上少女的下巴,漆黑的眸底似乎闪烁着小火苗。 他眼神阴鸷:“谁允许你拉黑我了?” 玖染菲不悦地嘟起嘴巴,压低声音抗议道:“我拉黑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不允许我拉黑你?” 因为怕隔壁房间有人,所以玖染菲不敢大声说话。 “不许,马上取消拉黑。” “我不。” 少女的反骨让他的太阳穴跳了跳。 滚烫的热意倏地覆上大腿,少女白皙如玉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爬上淡淡的红晕,她下意识抽动大腿想躲。 但少年炽热的掌心死死地禁锢着她的大腿。 触感细腻软滑,似上好昂贵的绸缎,他微微愣了神,掌心不自觉地想要多摸。 玖染菲神色慌乱,瞳仁颤栗,羞耻得提高了几分声量:“你干什么!”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肆被拉回神,“惩罚。” 他的掌心顺着肤如凝脂的肌肤一路往腿根滑动。 少年垂着眼帘,黑长睫毛在眼睑下打下浓重的阴鸷,光洒下来,他的脸孔处于半明半暗间,使那张阴沉的脸看起来更具侵略性。 桌上摆放着酒杯。 萧肆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随即捏住身旁少女的下巴,吻了上去。 玖染菲吓了一跳,双唇下意识微张,紧接着她就感觉一片湿热卷过,酒香溢满了整个口腔。 她喉咙被迫滑动,全数咽下。 少女半仰着脑袋,绝美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角沁着水渍,娇弱柔媚,诱人而不自知。 他喉结滚动,盯着玖染菲看了两秒,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她不乖,他不介意用点手段让她乖。 “呜……”玖染菲低哼了声,挣扎不开,只能承受。 萧肆目光在她身上锁住两秒,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 “下次还敢不敢拉黑我了?” 他磨着后槽牙,想到刚刚那句“关你什么事”,眼底布满了血丝。 玖染菲小喘着气,“不……不敢……” 果然,她的反应也是叫他酸劲儿阵阵儿。 她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像条不安分的小蚯蚓。 萧肆用力抱紧她,咬她耳朵,热乎乎的。 “这才乖嘛……” 沙发上,一片狼藉。 暧昧的温度不断攀升,萧肆沉浸在情欲的沼泽里,甘愿被溺死在名为玖染菲的潮涌里。 …… 结束后,玖染菲弯腰捡起刚被踢出去的内裤,看着这满室荒唐,喘了口气。 快速整理好衣服,红着脸催促衣服乱的不像样的萧肆收拾自己。 “好。” 萧肆笑眯眯的目送她出去后,抬手拢了下额前的发丝。 露出的耳根,染着薄红。 ———— 一周后。 夜幕低垂。 霓虹灯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闪烁,为这座繁华的都市披上了一层神秘而诱人的外衣。 那些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往往会携带女伴,前往城中最为隐秘且高级的私人会所。 此时,盛明锦正带着女友,步入那家会所的大门。 少年一身来自奢侈品牌的休闲装,上身印花衬衫设计独特,下身修身长裤剪裁得体,脚踏限量版运动鞋。 身旁的少女内着普拉达的条纹针织衫,搭配修身牛仔裙,脚蹬爱马仕的麂皮短靴,完美诠释了女神的形象。 会所里面,奢华的装潢、悠扬的音乐、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高级香水味,无一不在彰显着这里的非凡与独特。 盛明锦轻车熟路地带着玖染菲穿梭于人群之中。 “今晚,就让我带你体验一场不一样的夜生活。”盛明锦附在玖染菲耳边低语。 玖染菲微微一笑,挽着盛明锦的手臂。 他们先是进入了其中一个大厅。 “明锦,你要带我来这里吗,我们不是要去找你朋友他们吗?”玖染菲轻声道。 “阿肆他们还没来,我们等会去找他们。我就是想着先带你体验点不一样的。” 玖染菲轻轻推了他一下,嗔怪道:“别贫嘴了,我可不想成为赌场的输家。” 两人在大厅内穿梭,盛明锦的注意力很快被轮盘赌吸引。 “看这个,多刺激!我要试试手气!”他兴奋地指着轮盘说道。 玖染菲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别急,我们先观察一下。赌博不是儿戏,得有点策略。” 盛明锦闻言,拉住她的手,撒娇地说道:“好吧,听你的。不过,那菲菲你得教我几招。” 玖染菲微微一笑,开始为他分析起轮盘赌的规律和投注技巧。 她的讲解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原来还有这么多学问啊!”盛明锦感叹道。 “快下注吧。记得,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冲动。” 盛明锦驻足在轮盘前,审视着轮盘上的每一个数字,那如火般的发色在灯光下更显耀眼,是他独有的火焰标志。 盛明锦按照玖染菲的指导下注,果然连赢了几把。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少女的手欢呼:“看,我说了有你在我就能赢吧!” 唯有在玖染菲的陪伴下,盛明锦才会卸下防备,展现出他内心那个只对她一人开放的幼稚小鬼的一面。 看着这个英俊非凡的少年,玖染菲笑着摇了摇头:“是你运气好,而且我们的策略也起作用了。不过,别得意忘形哦,赌场无常胜将军。” 两人一边讨论策略,一边互相打趣。ki 25会所 “嘿,兄弟们,看我带谁来了!”盛明锦一进门就大声招呼,随即拉着玖染菲的手,走到众人中间。 玖染菲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 “来了。”一向话少的萧肆难得地开口。 “嗯。” 少女的声音好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但他们也清楚地知道,玖染菲是盛少的女朋友。 “盛少,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一人笑着打趣道,眼神中却难掩对盛明锦的羡慕。 盛明锦得意地扬了扬眉,但随即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悄悄在玖染菲耳边撒娇:“看,他们都被你的魅力征服了。” 她轻轻拍了拍盛明锦的头,像是在安抚一个调皮的狗狗:“别闹了,我们一起玩吧。” 于是,一群人开始玩起了游戏。 玖染菲巧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既不让盛明锦感到被冷落,也不让其他人觉得冷场。 玩了几轮游戏,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 …… 玖染菲今晚通宵陪他们玩了一晚上。 回到包厢时,大家还在做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学狗叫叁声,众人听到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玖染菲正准备去到藤椅上坐着,这时沉凉走了过来,笑着说:“嫂子,还以为你提前走了。” 她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去楼下转了一圈而已。” “沉凉过来一下——”有个女生喊她。 “要不和我们一起玩游戏?”沉凉问面前的少女。 “不了,你们玩吧,我去露台坐一会就好。”玖染菲捏了捏手机的边沿,淡笑着回复。 “行,无聊的话可以来找我们。”沉凉点点头。 玖染菲等她转身后就打开门出去了。 会所的露台,宛如悬于都市之巅的一片静谧绿洲。 四周被璀璨的灯火所环绕,将这座不夜城的繁华与喧嚣尽收眼底。 少女侧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感觉头晕渐渐缓解。 她微微歪着脑袋,望向天边的月亮,只见乌云遮住了月轮明黄的半边,只留下一弯残缺的银辉。 周围的音乐声和谈笑声似乎都远去了,只留下一片宁静。 身边好像又坐下了一人,带起一阵微风,她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去,却意外地看到了虞棠。 他坐在她旁边,神情淡淡,也是出来透透气的。 虞棠从服务员那里要了一瓶矿泉水,打开来喝了一口。 “和盛明锦在一起,累吗?” 玖染菲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以您对他的了解,应该不需要我回答。” 虞棠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看向玖染菲,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辛苦你了,愿意待在我们明锦身边。他有时候可能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他是真心在乎你的。” 听到“我们”这个词,玖染菲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舒服。 “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虞棠闻言,眉头微挑,对玖染菲的回答感到意外。 “明锦以前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眼。” “能和你交往,说明明锦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所有人都知道盛明锦脾气差。 但现在对玖染菲什么样啊,那宝贝的,说句话都恨不得夹着嗓子哄。 “看来,你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女孩。” 玖染菲抱着双膝,粉色长发随风轻轻飘动,她放空神思片刻,才淡淡地回应道:“那只是大家的看法,与我无关。” 萧肆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身体前倾,更加靠近玖染菲:“那,你觉得自己是怎样的人呢?” 玖染菲瞥了虞棠一眼,“我觉得自己是怎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吗……”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矿泉水,没听到回应,反而轻笑一声。 —— 和朋友们喝完酒回家已是凌晨,由于第二天是星期日,玖染菲和盛明锦都没有设闹钟,得以睡了个自然醒。 因为昨夜一番运动加上精神上的刺激,玖染菲睡得很沉。 平日即使没事情也会在八点前起来的她睡到了中午。 盛明锦陪着她一起睡到了九点就起来收拾收拾出门了。 出门前还不忘吻吻玖染菲的唇。 “菲菲在家安心睡觉哦。” 随后房间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 睡意朦胧中,玖染菲感觉到有人开门,于是缓缓睁开眼。 她略带疑惑地问道:“是谁?到底是谁在那里?” 黑暗中,一个清澈而熟悉的男声回应道:“别害怕,是我。” 玖染菲的手已经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正准备点亮灯光,却被少年及时制止了。 “别点灯了,省得招惹人眼。” “你在哪?我什么也看不见。” 玖染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我就在这儿。”萧肆说着,轻轻握住了玖染菲摸索的手,引导她坐到了沙发上。 玖染菲就站在他腿俩侧的中间,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她轻柔而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玖染菲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少年轻笑了一声,“弄好了,弄妥了,全按你想的弄成了。东西在我车上,等会拿给你” 玖染菲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可以可以。” 然而,话音刚落,玖染菲又突然压低了声音,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你怎么有盛明锦家的钥匙的?你这样突然闯进来,就不怕盛明锦发现吗?要知道,他可是个醋坛子……要是让他知道你来过,恐怕会惹出不少麻烦……” “你就不怕盛明锦发现后误会吗?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 萧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个嘛,自然有我的办法。” “倒是菲菲,我那里好难受,你摸……” 萧肆拉着玖染菲的手往下。 “萧肆……”玖染菲小摇头。 “又不用菲菲出力,只要享受就好了…” 少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托着玖染菲的头,一言不发的垂眸吻上她的唇。 少女蓦地睁大眼,“……” 萧肆的吻唇瓣炙热,来势汹汹,玖染菲的整个脑子都是麻的。 唇齿被强势撬开,肆意索吻,似在迫切掠夺她的每一寸呼吸。 萧肆对他们第一次的经历有着难以磨灭的记忆,那一刻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清晰而又深刻。 他依然能够真切地回想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微妙的触碰和她每一个生动的表情。 “你干嘛……前几天才弄过的……你……嘶……是不是有病……我都呼吸不上来了……” 他扳过她大睁着眼的面庞,又捉成他喜欢的“嘟嘟脸”。 玖染菲漂亮眸子红着,马上就要聚集泪,女娃娃又倔强又绝望的神情叫人愈发心疼。 他更盘,手上的劲儿也更坚决,“我是你的人了,菲菲,感受到了么,愿不愿意,我都是你的人了。” 玖染菲眼睛一眨,泪水涌出来,他手松了些。 “我不要你!” 她那可爱的嘟嘟脸跟世上最柔软的棉花一般渐渐恢复丰盈,看着就想咬一口。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菲菲,你心里应该早有准备,我们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准备!!”玖染菲哭着嚷。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有些苦涩的吻里,萧肆低着眸,啃咬着她的唇。 这个吻凶狠又霸道,跟之前的缠绵亲昵不同,他似要将人吞吃入腹,没有给她任何退路,长驱直入。 突然。 激烈的亲吻掺上腥甜,她想退开,又被摁倒在床上。 黑沉的眸在上,内里晦暗不明,眼尾染着欲色,给无生机的脸,增添些生气。 他喘着粗气,舔了下薄唇。 “菲菲起床气不小嘛……”说着再次凶狠地堵住她的嘴。 少女在他的怀里挣扎,她的手指抓在他的脸上,试图推开他的唇。 萧肆勾唇,猛地强势桎梏她的手腕,一握、一拧,反剪到身后。 她双目怒瞪,他却翩翩然笑。 低着头又在少女唇上辗转热吻两下。 面对玖染菲想吃人的眼光,只是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哑喊宝贝。 …… 少女趴在床上沉沉睡去,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睫毛上也还挂着一颗泪珠要落不落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还微微蹙起,嘤咛一声,喃喃着:“你别这样……” 萧肆反常地单手支着脑袋,那双清冷的眸子染上了缱绻柔意,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祖宗,你想怎样都行。” 他低低嗯了一声,在她腮边啄吻。 27上课 “早上好,玖小姐。”礼仪课的老师,一位身着深蓝色套装,气质高雅如兰花般的女士。 玖染菲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早上好,老师。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玖染菲和老师打招呼后,来了电话。 她点了接通,“喂?” “中午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 “你在哪,我中午去接你去吃饭。”萧肆都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撇着嘴的。 他很想见玖染菲。 “……不用接我。” “不想出去吃?” “……对。” “那我把饭菜送过去吧。” “……不需要。”少女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课堂正式开始,老师站在教室前方,双手轻轻交迭于腹前,显得格外端庄。 而玖染菲则站在一旁,她的美丽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引人注目。 少女的出现,为整个教室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她身穿一袭淡雅的白色形体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 身姿纤细而优雅,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品味。 “今天,我们将从最基本的站姿开始练习。请注意,站姿是展现一个人气质与自信的关键。” 老师的声音温柔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学生耳中。 玖染菲深吸一口气,她按照老师的指导认真调整着自己的站姿。 双脚微微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向外,身体保持挺直。 背部线条流畅而优美,好似真的有一根无形的线从头顶拉直,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自信。 “很好,玖小姐。但请记得,站姿不仅仅是身体的姿态,更是心态的体现。” 老师走到玖染菲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更多的鼓励与肯定。 “放松肩膀,让气息下沉,感受身体与地面的连接。记住,优雅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玖染菲微微点头,按照老师的建议再次调整自己的状态。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与专注中。 “老师,我感觉自己好像能站得更稳了。”玖染菲睁开眼睛。 “非常好,玖小姐。你已经掌握了站姿的精髓。”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这样的姿态与心态。因为,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 课程结束后,教室内的气氛逐渐轻松下来。 玖染菲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玖小姐,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老师走到玖染菲身边,轻声说道。 “还有你的站姿、走姿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玖染菲微微低头致谢:“谢谢老师的夸奖。其实都是您教得好,我才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哪里哪里,玖小姐你本身就有很好的天赋和气质。”老师笑着说道。 —— 下楼后,少女沿着走廊缓缓前行。 教室楼下的花园里花香四溢,彩蝶飞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正准备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转发给男朋友。 却在这时,冷淡的熟悉声音传来。 身后,步履声急促而坚定,瞬间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只见他微微喘着气,黑色的冲锋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卫衣。 “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留着狼尾的少年走到玖染菲身边,与她并肩而行,“我知道你今天有课,就想来看看你。” “……我不是跟你说了了我不吃吗。” 少年手里提着精心打包好的餐食,身体向前探。 他的脸从昏暗中暴露出来,乌黑的碎发有几缕跑到了狭长的眸子上,冲淡了冷肃的气质。 “菲菲,这是我给你打包的菜品。” 然而,下一刻,少年的眼神却突然黯淡下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他垂下眼帘,“打你很多电话也不接...……有人说看到你在舞蹈房那里,我去找了也不见你,我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我就在舞蹈房啊。”她淡淡地回应道。 “在哪间舞蹈房?”他追问道,显然并不满足于她的回答。 “就在里面第二间。”她再次敷衍道。 他走近了些,笑容变得有些寡淡,仿佛被她的态度所影响:“是吗。” 这时,她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那是一种混合了食物和荷尔蒙的独特味道,让她不禁挑了挑眉。 她回了一句:“有必要问得那么仔细吗?” 她问完后,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默默地抬起头,“我不问就是了,菲菲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她淡淡地说道。 但他还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那里颤啊颤,像两排乌黑的小扇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两手垂着,粉红色的指尖非常细嫩,稳稳地勾住皮袋绳,那外送食袋看起来精致而诱人。 玖染菲张口想对他说什么,可看到萧肆这个样子,终究没能开口。 犹豫片刻,她伸出掌心,轻声说道:“给我吧。” 萧肆闻言,稍微扬起了眼眸。 他勾着嘴角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她。 玖染菲接过餐袋,指尖不经意间触碰,两人都微微一颤,却都没有言语。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她最爱的那家餐馆的招牌菜,香气扑鼻。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她轻声问。 萧肆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喜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之前说过这家餐馆的菜最好吃,所以我就特意去排了队,想给你一个惊喜。” 玖染菲看着他,到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了解自己。 他们找了个亭子坐下,玖染菲夹起一片菜,轻轻地咬了一口,味道熟悉而美味。 吃饭时,她的目光不与萧肆交汇,即便偶尔相遇,也会迅速移开。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 萧肆轻轻摇头,目光始终停留在少女的脸上。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捋她背后柔顺的粉色长发。 这个举动让玖染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 他摩挲了下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不经意间传递的微弱触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28打网球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天边初升的阳光悄悄爬进房间。 房间里的温度也因为阳光逐渐上升,玖染菲在这股温暖中悠悠转醒。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盛明锦那张离得过近的脸庞,以及他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 红发少年的睫毛根部抻长,睫尾自然翘起,宛如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她的心弦。 在睡沉的时候,盛明锦的容貌仿佛天生就带着一层美颜滤镜,皮肤光滑细腻,宛如初生的婴儿,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 此时,他的半边身子正压着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孩,红发乱糟糟的,没有安全感地紧紧攀附着可靠的物体。 玖染菲默默地看着他,那两片浓密的睫毛离她如此之近,令她心痒痒的,她抬手轻轻地拨弄起他的乌羽般的睫毛。 她的动作很轻微,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然后在沙发垫后摸到手机,悄悄地看了一眼时间。 盛明锦眼睫颤了几下,却并没有立刻睁开眼。 只是轻轻地哼咛了一声,仿佛是本能地屈动肢体,将她搂得更紧了。 玖染菲玩了会儿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 昨晚盛明锦接受了他朋友的邀清,两人一起去生日派对。 通宵的结果便是,她很快便感到困意袭来,又蜷缩进被窝里。 —— 当玖染菲再次睁开眼睛,一双大手将她圈住,盛明锦靠着她肩,半眯双眼,他红发蓬松,有凌乱、肆意的美感。 他睡音浓重:“睡饱了?” 玖染菲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回答道:“嗯,睡得很好。” 她推推他,“收拾一下,我们约了出去和虞棠他们打网球的。” 下午三点,梵屿网球场。 萧肆和虞棠在停车场遇到了盛明锦,他下身穿着耐克牌运动短裤,脚上穿一双阿迪达斯的黑色篮球鞋,身边还带着女朋友。 盛明锦一手轻揽着玖染菲的腰,一手拿着网球拍,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玖染菲一身白色网球服,笑容甜美,球服上装饰着简约的银色条纹,与她的银色发卡相得益彰。 虞棠的视线无意地落在他身后停着张扬的法拉利上,盛明锦顺着视线回头,“怎么?” “车不错。” “那是,新买的。” “走吧,我已经压抑不住想大干一场了。”盛明锦喊他们进去。 —— 网球场位于郊区,四周被葱郁的绿植和精致的喷泉环绕。 场地宽敞而明亮,每一块网球场地都铺设着顶级的红土,显得格外高端大气。 四个人,盛明锦跟玖染菲一组,虞棠和萧肆一组。 盛明锦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是网球队的,体力和运动细胞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萧肆反手挥拍时,白色运动发带下的眉眼凌厉如刀,每次击球都刻意将角度压向少女所在的半场。 当网球贴着她耳际飞过时,飞扬的发丝甚至能感受到球体滚烫的余温。 15-40!记分员的声音里带着惊叹。 玖染菲握着球拍的手指节发白,垂落的银发卡突然被金属拍框轻轻挑起。 萧肆不知何时逼近网前,汗湿的黑色护腕擦过她小臂,压低的声音混着喘息砸进耳膜:为什么不理我? 他说话时喉结的震动清晰可闻,薄荷味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尖上。 萧肆!盛明锦笑着抛来新的网球,欺负菲菲算什么本事? 玖染菲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抵住防护网才勉强站稳。 隔着球网,她看见萧肆用虎口缓缓抹去下巴的汗珠,深灰色运动衫下贲张的肌肉随呼吸起伏,目光却始终如钩锁缠绕在她泛红的膝盖上。 “……” 虞棠突然挥拍重扣,网球在玖染菲脚边炸开尘土。 抱歉。 他甩着被汗浸透的长发,目光在萧肆与玖染菲之间微妙地停顿,球拍搭在肩上:我们要不休息一会吧。 “好……” 休息的时候少女腿软到直接瘫坐在地上,她天生肤色比较白,激烈运动后脸颊耳廓染上红晕变得粉扑扑的,张着嘴呼出了白色的雾气。 “你们打的也太厉害了。” 盛明锦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矿泉水,细心地为她擦拭汗水和递上水解渴。 他还不忘轻声安慰:“菲菲,辛苦了。我们打,你在旁边看着吧。” 虞棠往嘴里倒了半瓶冰水,冲不下运动完身上的热气,干脆仰头把剩下半瓶泼在脸上。 冰水顺着精致的眉眼滑过鼻梁,被骨节分明的手随意一抹,残余的水珠沿着下颚线滑动汇聚在下巴滴落在地上。 “虞棠,你要是身体受不了了,就喊停啊。”盛明锦一脸坏笑。 听到这熟悉又欠扁的话,虞棠的脸一黑,直接回敬了一个爆杀球,让盛明锦措手不及。 “靠。” “看看谁不行。”虞棠举起球拍,指着场外积分的人,“拿到一分记上。” 比赛结束后,他们一同前往附近的酒店吃饭。 吃饭时,玖染菲那边起身去洗手间。 萧肆手放在唇下稍停了下,放下交迭的腿,也起了身。 玖染菲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手放在裤子荷包里的他捉着手腕拉到无人处。 少女用力扭开萧肆紧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你也不怕人看见,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萧肆低头谑笑,“我倒比你还见不得人了。” 玖染菲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更甚。 她猛地抬头瞪向他,终于是把上次他来送饭时就想对他说的话说出了口,“你放过我好不好,萧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萧肆眉毛轻轻一挑,脸上的欢愉渐渐淡去,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玖染菲,许久都未出声。 那眼神实在怵人,令人不寒而栗,玖染菲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 不动声色地戒备,“我是说真的。” 他愣了一下,见她往后退了一步,便顺势将搭在少女肩上的手收回,指尖微微捻动。 眼神落在她脸上,又很快移开,盯住墙上的装饰,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好啊,利用完我,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一脚踢开是吧?” 萧肆眼神兀地变深——玖染菲终究不敢和他再对视下去,他的眼里不知怎的,除了有明显的怒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像委屈…… “你记住,没有你不想,只有我不想。”最后,他好像又站了好一会儿,走了。 玖染菲这才缓缓出了口气。 回到座位上的萧肆显然就心浮气躁许多,尽管旁人看不出来,他始终手托着唇下,注视着舷窗外,以为在思索多重大的人生大事。 其实,萧肆心里翻江倒海,玖染菲刚才说的那句话,望着他那厌烦的眼神——他动了动,想起就——甚至憋屈!我又怎么你了? 他再次仔细回想了他们上次见面的情景,虽然有之前的“秘密交易”,但是她清醒的时候,明明很和谐呀…… “到底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萧肆抿着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烦躁感。 他和盛明锦向来无话不谈,尤其是在与玖染菲有关的事情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事,他一点也不想和盛明锦讲。 他不想说,盛明锦也不强求。 盛明锦自由地伸长双腿,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给玖染菲发消息。 …… 萧肆脸上阴沉着又回来了。 玖染菲还在洗手台补妆一转头就看见他了,吓得一激灵,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萧肆漆黑目光滑过少女骤然僵硬的脸,目光冷恹恹的,徐徐吁了口气,半晌才阴沉至极地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我怎么就不能再过来?” 从他那炽热的眼神中玖染菲仿佛看到了自己马上的下场,她强作镇定。 准备找个时机逃跑,可哪里是萧肆的对手,他一把抓住她细白如凝脂的手腕,猛的将其抓了回来。 萧肆握住玖染菲的手腕,把她拉进门,用手将门反锁。 29音乐餐厅 他的嘴唇抿在一块儿,阴阴沉沉的模样哪里像光鲜亮丽的阔少样,就像一条被抛弃的狗。 他和虞棠不一样,他不爱讲话,因此不会像虞棠一样说一大堆话来哄玖染菲开心。 萧肆是行动派。 在门合上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听着外面人来来往往的声音,玖染菲只想赶紧走。 黑暗逼仄的空间,明明灭灭的灯光,若有似无的酒香。 少年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微凉的脸颊上。 太怪了,像在偷情。 玖染菲想了想说:“萧肆,我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回去?放你逃跑吗?” 萧肆伸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低着头唇瓣落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他直接把玖染菲整个人抱起,少女两条腿架在胳膊上,把她压在墙上,又低头亲了上去。 体香一下子吸进。 淡漠的眸子霎时情绪乱翻,仿佛清水滴入墨汁,浓稠、强横地,想要圈占! 他单单锁定嫩白的圆润耳垂。 遏制力道,一口含住,细细啃吸。 好半晌,仍不停缓。 “啊……嗯……” 玖染菲如同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大海,四周是波涛汹涌的浪涛。 而她则是那孤零零的一片叶子,唯一能抓住的依靠就是眼前这根坚实的浮木。 少女紧紧抱住他,双手似要嵌入他的身体,指甲在他坚实的后背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萧肆感受到了她强烈的依赖与不安,更加用力地回拥她。 少女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膛。 他笑着擒住了她的手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地亲上了她水红色的嘴唇,绵软的唇肉被他含在口腔中。 玖染菲也被人亲迷糊了,抱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过了好久,少女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对方才放开的。 他就这么抱着她,不愿意放开。 就在这个时候玖染菲又开口了:“……我有点冷。” 后背的墙太凉了,虽然抱着自己的人好暖,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后背的凉意。 萧肆听到这个话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拿过自己的外套套在她外面。 他帮她弄好之后,又捧着她的脸亲了起来…玖染菲是真的感觉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浑身瘫软的让对方抱着自己。 萧肆左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拿到自己腹下贴着,直直盯来的黑眸残留浓稠的占有欲望。 右手抚上她的鬓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但语气又是特别坚定的。 “这辈子你别妄想甩开我了。” 接着再次狠吻上她的唇。 —— 叁天后,烈日炙烤着空荡的露天篮球场。 萧肆与虞棠刚结束一场激烈的篮球对决,两人的运动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萧肆随意地扯开领口散热,锁骨处一道未愈的咬痕在汗水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他拿起毛巾擦拭着下颌的汗珠,仰头灌下一口矿泉水,喉结在阳光下随着吞咽动作起伏。 虞棠则跌坐在休息椅上,大口喘息着,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泛红的耳际。 他攥住手中的矿泉水瓶,猛地往地上一杵,“再来!” 塑胶地面蒸腾起的热浪中,篮球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鸣响,宣告着新一轮对决的开始。 虞棠灵活地甩动长发,晃过萧肆的防守,碎发间坠落的汗珠在半空中划出晶亮的弧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还惦记你那破机车?”虞棠旋身将球抛向叁分线外,咬着下唇笑道,“这儿可没有轰油门的退路。” 萧肆反手稳稳接住那在空中旋转的篮球,表带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掠过他微眯的双眼。 他尚未回应,后背就猝然撞上了一股带着凉意的掌风。 “看球!”虞棠的掌心在他肩胛骨上重重一按,一股混着汗水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萧肆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说手心转球太过单调,远不及骑摩托车时的那种刺激与过瘾。 虞棠哪能忍得了这话,直接当面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帅气的盖帽,勾唇笑道:“还需要多练啊。” 萧肆眉棱飞扬,狼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用口型无声地骂了一句:“滚蛋。” 打完球俩去吃饭,两人一同前往餐厅,他们喜好相同,点了一大桌子菜,好不快活。 虞棠随意搭上好兄弟的肩膀,一张嘴就满是自信,“萧肆,明晚有一个局,你绝对感兴趣。” 眼前的人凤眸含笑,一头乌黑长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高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轻飘动,身穿一件黑色皮衣,搭配着破洞牛仔裤和一双马丁靴,摇滚范儿十足。 萧肆垂眸,他的黑色狼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眼睛,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什么局?” “明锦组的局,你要不要去?” 萧肆垂眸,他的手轻握了一下:“去。” 虞棠见状,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就知道你愿意去,明天下午五点我去接你啊,我们一块去。” 第二天下午五点,虞棠准时开着他的炫酷跑车来接萧肆。 跑车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车身上还喷了漆,彰显着它的独特个性。 萧肆静静地站在路边,身穿一件机车夹克,上面绣着银色的骷髅图案,搭配着一双黑色战靴。 他跨上跑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随着跑车的轰鸣声,他们一同前往目的地。 两个人很快到了聚会的地方,是一个音乐餐厅。 露天的设计,不过上面是一层玻璃罩,坐在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盛明锦和玖染菲已经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人。 大多数互相都眼熟,毕竟是一个圈子的,加起来大概有十个人。 “你们坐这里。”盛明锦看见他们就招呼他们坐到他身边。 萧肆和虞棠坐过去,他们对面正好就是盛明锦和玖染菲。 玖染菲在吃雪糕,她拿着一个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吃。 “你这雪糕看起来很好吃啊。”虞棠看着玖染菲手中的雪糕,忍不住说道。 玖染菲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是啊,这个口味的雪糕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她递过手中的雪糕。 虞棠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自己慢慢吃吧,别噎着了。” 盛明锦看着玖染菲,“不够我再给你买一个。” 玖染菲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这个就够了。吃多了会冷的。” 盛明锦嘴角上扬:“喜欢吃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玖染菲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哪有,我最近明明胖了好几斤呢。” 盛明锦挨着她坐着,头搁在她肩头上,蹭了蹭,用腻人的语气说道,“菲菲什么样我都喜欢。” 玖染菲扭头亲了下他的脸蛋儿,“花言巧语。” 盛明锦再次凑近玖染菲的嘴唇,轻轻磨蹭着,说道:“好冰啊。”接着,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唇。 玖染菲笑着回应,伸出舌头,“我的舌头更冰。” “确实菲菲舌头就像个冰块一样。”盛明锦呢喃着,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粘一块儿腻死个人,旁人见怪不怪。 “你们两个真是甜蜜啊,看得我都想谈恋爱。” 旁边的人闻言,哈哈一笑:“那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啊,别整天单着。” “我倒是想找啊,可是缘分这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 “是啊,缘分这东西真的很难说。不过,我相信大家很快就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的。” 这时候菜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众人纷纷享用眼前的美食,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而融洽。 玖染菲轻轻嘟起嘴巴,用手轻轻扇动着,试图驱散周围的蚊子,同时用只有盛明锦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告状:“这里好多蚊子呀,讨厌死了。” 盛明锦闻言,随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说道:“菲菲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花露水。”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旁边的休息区,从包里拿出一瓶花露水。 他轻轻地拧开瓶盖,然后走回到玖染菲的身边,轻声说道:“来,我帮你涂上。” 她微微伸直腿,让盛明锦能够更方便地为她涂抹花露水。 盛明锦小心翼翼地将花露水涂抹在她的手臂和腿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玖染菲感到一股清凉从皮肤上传来,瞬间驱散了蚊子的骚扰。 盛明锦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涂了这个,我等会儿让人再去拿个驱蚊器来。” 说着,他拿起筷子,开始为玖染菲夹菜,“来,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哦。” “谢谢明锦。” 服务员上了一盘虾,盛明锦自然地夹了几只虾,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开始给女朋友剥起虾来。 他递到玖染菲嘴边,少女就看着他,微微一笑,接着把虾咬到嘴里。 盛明锦的手指触到他的唇,颇为留恋地停留了一秒。 看到他俩一喂一吃的样子,众人:“……” 萧肆站起了身,懒懒说了一句:“我去外面抽支烟。” 他这一走,就走了好些时候。 玖染菲:“他怎么还不来?” 虞棠温柔笑:“别管阿肆他了,我们先吃吧。” —— 此时的少年就在外面台阶上坐着,双手撑在自己的额顶。 慢慢闭上了双眼,那双已经通红的眼。 他一手支着头,一手夹着烟眼眯着。 一支香烟快抽尽了,长长的一截烟灰还残留着,他抖了一下手腕,那灰白色的烟灰就被抖落下来。 萧肆灭了烟,把烟蒂扔到地上,用鞋子踩了踩。 走了回去。 人全去棋牌室了,只剩下一个人在里面。 虞棠一双长腿曲起,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截苍白的手腕。 他白色绸质的衬衫袖口挽起,锋利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狭长的桃花眼。 萧肆关上房门,几步走到他旁边,往座位上一躺,呼出一口气。 他揉了揉眉心,冷漠的五官稍稍柔和了一些,骨子里的高傲却仍然从深邃的眼窝中露出来。 虞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只有熟悉他的那叁人,才能免受那份戾气的伤害,安然自若地呆在他身边。 “没什么。” 萧肆说。 “是因为玖染菲吗?” “……不是” 虞棠皱起眉,凉凉地说道:“不可能,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上床了。” 虞棠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和她发生关系了?” “对。”萧肆道。 “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虞棠默然。 一室寂静,只有墙面上的机械表,咔哒咔哒不停转动的声音。 良久,才有人苦涩地开口。 “没想到我还是晚了一步。”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萧肆苦笑一声,坦白:“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住。但我错了。” “你这话听起来,简直就是空口无凭。”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虞棠索性也把话说开,“别以为阿肆你抢先一步,我就会乖乖退让。” “我也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虞棠无所谓地笑笑:“你可管不住菲菲的心。” “这么有自信?”萧肆俊眉倒竖。 虞棠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虞棠。一双凤眸锐利得仿佛能看进人心里。 “说好了,公平竞争。” 30痴迷 菲菲,今天没事吧?我这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咧…… 电话那头的人故意把声音放得柔和。 此时的少女在商场逛街,听到虞棠这句话,她心里头因为虞棠之前帮她了好多次,正觉得爽快呢,于是也很干脆地回答:“说吧,什么事?” 一听她这么问,他那边立马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个特别好玩的东西,你来玩玩咋怎么样?我保证,真的特别好玩,不骗你。” 虞棠确实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一听,也来了兴趣。 “行啊,我在世贸广场,那你在哪儿呢?” “菲菲啊,你可真是我的小甜心。你现在在世贸商场对吧?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虞棠的声音甜得腻人,听起来就像是抹了蜜一样。 “行。” 没过多久,虞棠便驱车抵达世贸商场,接上玖染菲一同返回了他的另一处居所。 玖染菲拎着军绿色小号牛皮革手袋,走进虞棠的家门。 这里并非上次去过的别墅,而是一间装修考究、格调高雅的高级单身公寓。 “这公寓也是你家的吗?”玖染菲好奇地问道。 “没错,我家里有多处房产,我平时喜欢在不同地方住住。” “哦……” 虞棠给她拿了双新拖鞋,他随手拿了毯子铺在少女身上,手指一摁遥控,电视开了,娱乐频道正在放连续剧。 他转身去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包薯片:“我知道菲菲你喜欢吃薯片,特意给你备着呢。” 玖染菲撕开包装指尖夹着薯片吃,虞棠则是把橱柜里其他的零食一一都拿出来摆满整个桌子。 电视屏幕的白光隐隐照着少女的脸。 “你想看什么节目?”虞棠边说边走到了客厅的电视机前,拿起遥控器:电影还是电视剧?” “嗯……看看最近有什么新电影上映吧。”玖染菲想了想说道。 虞棠于是选了一部评价不错的科幻片,两人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喝着饮料,看着电影。 客厅灯光明亮,隐隐露出的客厅边缘有散落在地上的柔软毛毯和零食。 电视声音放得很大,很热闹,仔细听还有少年少女隐约的笑声,和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虞棠一双漂亮的眼睛柔软沉静,目光从电视慢慢挪到她,忽然问:“菲菲,你口不口渴?” “嗯……有一点。” 闻言,虞棠起身给玖染菲拿饮料:“你喜欢喝什么?可乐还是果汁?我这都有。” “果汁就行,谢谢啦。” “好。” 虞棠从厨房取出两杯饮料,一杯递给了玖染菲,一杯给自己。 “专门给你到的饮料,尝尝看。” 玖染菲接过饮料,“谢谢。” 虞棠饶有兴致地注视玖染菲喝完那杯“加了料”的饮料。 他黑色工装裤上的手,青筋浅露,肤色露着不健康的雪白。 无人在意的角落,在兴奋颤抖。 等她放下杯子,虞棠掩下眼底愉悦。 玖染菲莫名总觉得背后凉飕飕,回头一看,虞棠静静站在后面,笑容温柔和蔼。 “我帮你揉揉肩好嘛?” 这个就不用了吧。 还没等玖染菲张口。 便感觉到独自属于他体温炙热的手掌,已经覆盖在了她微凉圆润的肩膀上。 她背对着沙发,长发被他勾起来撩在一侧,露出了细白莹润的脖颈,皮肤又薄又白,看起来格外的脆弱。 虞棠站在她身后,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掌心落在细滑的肌肤上,他看起来没起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跟轻轻按摩似的一圈又一圈揉着。 她偏头靠着沙发。 “是不是要换一边。” 身后传来含笑的磁性嗓音,润着格外悦耳。 “……” 玖染菲肌肤偏冷,或许是因为她偏爱吹冷风,当真是一身冰肌玉骨。 如今身边多了个热烘烘的人,肩膀上舒服的温热一片,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为何有些昏昏欲睡。 虞棠撑在沙发上,垂眸看她安静的睡着了。 长睫冷淡的撒下一片浅色阴影,少女即使是睫毛都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她的睫毛很长很翘。 身后精致绝美的少年眨了眨眸,一等她昏迷,心中隐藏着的邪念则是顿起。 “菲菲?” 躺在纯黑的沙发,身着树莓碎花裙的少女昏睡着,看上去就像是个睡美人。 这是虞棠见过最好看的少女。 “好漂亮……” 他忍不住从正面抱住少女的腰亲了亲,黏黏糊糊往她身上蹭着。 手不断在她腰腹游移,慢慢脱掉了她的衣服。 少女有一头的粉发微卷长发,白皙的肌肤犹咖月色凝聚。 身上未着寸楼,虞棠把一朵白色的玫瑰庄在她的唇上。她双目紧闭,依然美得惊人。 虞棠爬上去,抱住她,与少女唇齿相依。 他冷清的面容浮上诡异的红色,近乎病态的爱意从口中倾斜出来。 “菲菲……” 眼前的他长发散落,与少女的凌乱粉红长发连结在一起。 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扎起,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一头长长的的黑发飘拂在他的脸庞,灯光下仿佛发梢间微微泛着金色的光泽,微微一笑,透着侵略的气息。 洁白的床上,少女香汗淋漓,面色红润。 长发少年炽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探索每一个角落。 期间少女不停地被长发少年变换各种姿势,被他压着抵死纠缠。 “靠……”完美契合的身体让虞棠满足地长叹一声。 他抓着她两条雪白的大腿岔开成“M”字形,还处在高潮余韵中的穴壁被烫得痉挛起来,猛地一锁,紧紧吸着。 “嘶,该死的……” 虞棠抱着怀里的娇躯,低吼一声,又狠颠几下,把浓稠的浊液送入了热穴。 热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入她的体内。 过了很久,他安静下来,脸上是痴迷的表情。 这时候要是有人看见了,任谁不说一句疯子。 他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秀色可餐的唇,然后开始如痴如醉地亲吻她,不满足般的,吻着那诱人的唇不放。 静静等待睡美人的苏醒。 …… 玖染菲睁开眼睛,滚烫的温度从身侧传来。 她侧头看见虞棠就睡在她身侧。 两人都赤身裸体的,玖染菲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暧昧的痕迹。 她拽起被子掩住自己,肌肤的雪白与红痕相互映衬,宛若古典画作里白雪红梅的绝美意境。 “唔……混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31不联系 少女抬起眼哭着看着他,睫毛上坠着的晶莹水珠一颗颗往下掉,漂亮得一塌糊涂。 “菲菲,你别哭,我喜欢你才这样的!” 虞棠精光着身子急忙抱住她。 “你太过分了!” “虞棠!喜欢别人才不会这样呢呜呜呜……” 玖染菲哭越委屈,虞棠无奈,只能把人拖到了怀里安慰,“乖,菲菲乖,不哭了。” 唉,他这该死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简直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明锦要是知道我们上床了怎么办,我对不起他……” 他“哎哎”了好几声,也再积攒不起他刚才的底气出来。 是了,这是他的女人了。 他唯一爱的女人,甚至不惜精心筹谋,刷各种阴招也要得到的女人。 此时在他身下哭成个泪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他——爱死了…… “胡说胡说,什么干不干净。” 虞棠一点点吸她的泪珠儿,尝到那咸中又带着点甜的滋味,没想到这味道竟然这么好。 “菲菲,我喜欢你喜欢到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就算盛明锦是我的发小,那又怎么样?这些都阻止不了我喜欢你,喜欢到甚至想要不惜指染!” 玖染菲听了虞棠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 她试图挣脱虞棠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与他抗衡。“虞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盛明锦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这样破坏我们的感情。”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虞棠!你个坏蛋,坏蛋……” “哪有你么对好兄弟的……” 玖染菲恼火地锤他胸口,虞棠握住她的手移到他心脏的位置。 “菲菲,听到了吗?一颗只为你跳动的心。” “……” 只见少女裹着被子,埋在黑暗里,一双眼亮亮的。 玖染菲这时绝对清醒了点,清醒了,也沉得住气,她在想着心事。 虞棠,一对桃花眼,脸热心冷,甚至说,心枯。 平时一脸淡然微笑、实则一肚子坏水的笑面虎。 绝对不能硬碰硬。 “……所以你经常陪我逛街不是因为也想买衣服?” “那是想见你的借口。” “说什么都是朋友干嘛计较喝同一瓶水?” “也是借口。” “让我摸你在健身房练的腹肌?” 虞棠这个厚脸皮终于有点脸红了,“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和阿肆和你做过了。” “?!” “萧肆也知道我喜欢你,我是绝对不可能退出的。” “所以我们约定好一起……” 玖染菲一把捂住他的嘴,脸羞得通红。 “别说了……” 虞棠乖乖地被玖染菲盖住嘴,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漂亮。 “菲菲。”虞棠突然喊她,“想什么呢?” 玖染菲不躲不避,看他一眼,又移开眼,隐在被子里的半边脸,摇了摇头。 虞棠伸过手来,拂开她前额的,摩挲着她的眼睑,“好漂亮的眼睛。” 他被她这双眼睛看得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下她的唇。 “轻点……”玖染菲微动了下,哼了声,微蹙眉。 少女气哼哼的就要起床,却被一把拉了回来,她一脸错愕的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就听到虞棠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行了,宝贝,我错了,别委屈了,我不该那么用力的,乖。” “让我轻点那我就轻点。” 虞棠抱着少女就开始哄,手还轻拍着她的后背。 玖染菲推开他,眼中含泪将头偏到一边。 虞棠也不生气,就一直耐着性子哄她,好不容易才哄好。 “菲菲,菲菲”一声声缠绵地唤,这是稀罕进骨子里……不由,柔情出来,跟她又契合起来。 ———— 那件事发生后,玖染菲果真如虞棠所预测的那样,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虞棠对此也不怎么着急,因为少女越是表现出这样,越是证明她在意这件事。 到了周五傍晚,虞棠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玖染菲,而与她同行的,无一不是熟悉的面孔。 夜晚,月上梢头。 酒店一派热闹,来往宾客不断。 酒店很大,后院设了一座泳池,很多青年男女在泳池旁开香槟玩游戏。 玖染菲一边走一边给盛明锦发信息,告知他自己去吧台找酒保拿杯特调。 信息才发完,她手臂骤然被人握住,整个人身体一歪,被人拉进了房间,抵在桌边。 房间的灯不知怎么灭了,周围一片漆黑,玖染菲心中恐慌,想要挣脱开那个令她窒息的怀抱。 玖染菲挣扎的动作有多大,对面的力气就有多大。 那人蓦然攥上她的手腕。 少女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强硬地让她动弹不得。 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很熟悉,玖染菲原先因为惊慌害怕的心脏一下子落回原位。 她咬牙道:“你,你有完没完!” 那人气息很热,交织在她耳侧:“没完,永远都没完。” 玖染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并不罢休,牢牢将人抱在怀里,手掌不安分地在腰上摩挲,眼底透着浓厚的欲望和不甘:“在手机上发消息给我说再别再联系了?玖染菲,谁允许你说的这句话,嗯?” 玖染菲想躲,可根本躲不开,只能承受着他的进攻,卷翘的睫毛因为生气和羞恼染上了一层水雾,她轻咬着下唇,瞪了一眼他。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 她接着又继续一字一句补充道:“我有男朋友,跟您这样的花花公子不是一路人,不敢过多牵扯。” 虞棠长着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年轻英俊,带着几分浪子的漫不经心,再加上家里有钱,爱慕者众多,但凡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误以为虞棠是个玩遍人间的情场老手。 但天可怜见,他遇见玖染菲时,初吻都还在。 “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次。 长发少年猫样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地上挤在她双腿间,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琢一下她的眼睛。 愣愣的看她一会,着迷琢一下她的唇,又愣愣看会她,眼睛里有只小野兽,觊觎着又极力压制着。 “我是谁,说啊,我是谁?” 或许,这样绝艳的女色当前,他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有份近乎痴迷的执着,有份全身心的期盼,甚至,有份近乎失态的臣服。 他就像是个会对玩偶倾诉秘密的孩子,目光紧紧锁定在她那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眼眸上,轻声细语地、近乎痴迷地问。 “说啊……” 少年邪妄的笑容闪过脑海,那一幕幕兴奋的、脆弱的、混乱的回忆像加了倍速的影片,快速划过她眼前。 少女闭上了眼,也许,里面还有挣扎、还有类似无望的期盼。 长发少年还像魔怔了般轻喃的凑上去,“我是谁,说啊。” “虞棠,你够了!” 32包裹 ybbn l.c om 虞棠心脏像是被棉花轻轻打了一下,柔软的不行。 可转念想到她对自己那么绝情,刚压下去的那股燥郁又翻涌上来。 他手掌微微用力,将人往上带了几分,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 玖染菲低呼一声,她耳边还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一门之隔。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人现在恰巧推开这扇门走进来,看到这幅场面,往后她和他还怎么自处。 远处传来侍应生推着香槟车的轱辘声,虞棠绅士般替她抚平肩头褶皱。 他抚过发梢的指尖在颤抖,暴露出完美面具下的裂痕:不在这里,难道菲菲是想在外面? “滚啊,简直是个变态!” 她的话似乎把虞棠逗笑了,炽热的两块胸肌在震动,“菲菲,居然是这么想我的……” 少年一边说,那只手便顺着少女的腰线往下,捏住花珠,慢慢揉捏起来。 “我只是想要逗逗你而已。” 他的轻喃消散在唇齿间,湿热的舌头在少女雪白的脖颈上游走。 玖染菲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可虞棠却因为她的反抗变得更加过分,长腿抵开她的。 绵长的吻深刻又缠绵,一路向下延伸,玖染菲身体微微打颤,险些支撑不住滑落下去。 好在虞棠及时托住她,索性将人抱起来抵在桌子上。 玖染菲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声音带着哭腔:“别这样,外面都是……”人。 她连话都说不完整,双唇又被人噙住,远处脚步声逐渐清晰,玖染菲迷乱的眼神骤然清明。 死命推着他,深怕被人知晓她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嗯?现在到知道示弱了?刚刚跟吃了炸药似的……” 虞棠顽劣的勾起唇,像是惩罚似的,在她细白的嫩肉上留下痕迹。 门外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门推开的一瞬间,玖染菲被人揽进了怀里,眼前一片黑暗,有衣服遮住了她的脑袋。 “额……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出去。”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合上。 人一走,虞棠突然伸出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紧紧固定住。指定网址不迷路:wx 1f x.c om 他的眼神狂热而坚定,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玖染菲惊呼一声,但随即被他那充满欲望的吻所淹没。 少年的唇舌霸道地侵入她的口腔,与她纠缠在一起。 这个吻热烈而急促,似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炙热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玖染菲被托着屁股抵在桌子上。 两条细白的小腿被挂在他遒劲精瘦的腰侧。 掌心覆上手背,虞棠的手指扣入少女的指缝,唇瓣若即若离,“菲菲……” ———— 第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肆意的洒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少年健硕有力的手臂环抱怀里的粉发少女。 玖染菲放在他腹肌上的手动了动,缓缓睁开朦胧睡意的眼睛,眼神慢慢聚焦,她蹙着眉看了看房间四周,又看了看抱着她的少年。 这才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她被虞棠拉着进了小房间,胡闹了许久才出来。 经过这一番闹腾,玖染菲对继续参加聚会也失去了兴致。 没什么心情继续待在这,于是便早早地结束了聚会,回到家中。 她拍了拍他的腹肌,声音低哑软糯:“明锦。” 盛明锦的手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声音沙哑:“别闹,菲菲。” “……”玖染菲懒得搭理他,拉开他的手,往床尾爬。 她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唇瓣,轻轻从床上坐起,双脚刚准备触碰冰凉的地面,腰间突然传来一股温热。 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人从后方温柔地捞起,稳稳地撞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 盛明锦紧紧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慵懒与宠溺,就像一只大型犬在主人面前无忧无虑地撒娇:“菲菲,你看,今天天晴了,阳光正好,再多睡会儿吧。” 玖染菲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想抬手拍开他,胳膊又酸的很,无奈地说:“我想喝口水,嘴巴干。” 盛明锦闻言,眼皮微微掀开,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离,嗓音因一夜好梦而略显沙哑:“别动,我给你倒。” 玖染菲本想反驳,胳膊却因昨晚而微微发酸,只好放弃挣扎,懒懒地说:“算了,你还是先放开我,我自己来。” 盛明锦却像是没听见一般,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菲菲,你再躺一会,我来倒水。” 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一会儿,盛明锦松开她,起身下楼,动作熟练地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回到床边,递到玖染菲的唇边,“来,小心烫。” 玖染菲窝在他睡得有些温热的床铺上,待红发少年拿水过来的时候,玖染菲才缓缓起身。 娇嫩的容颜还带着丝丝红晕,凌乱的碎发落在脸颊处,他手指穿过少女的秀发拨到耳后。 盛明锦胸前后背都有暧昧的抓痕,就这样坦然的站在玖染菲面前。 玖染菲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少年的手托着她的下巴,水渍流落在手心。 他食指轻抚着玖染菲嘴角,看着喝完一大半的水:“还要不要?” 她摇摇头,指使着他:“把水杯放回去吧。” 重新躺回床上后,玖染菲惬意地靠在床头,目光追随着正在衣柜前挑选衣服的盛明锦。 “你要出门吗?” 盛明锦转过身,盛明锦走到她身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啊,我倒是想把你揣兜里带走,但是菲菲不愿意。” 玖染菲噗嗤一笑,“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你时刻带着。” 说中了,盛明锦确实每次出门都希望玖染菲陪着,但她并不是每次都愿意。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玖染菲,迅速换好衣服。 在出门前,盛明再次回头,不舍的亲了她一下:“乖乖在家等我,哪都不许去。” 玖染菲轻笑了声:“你真霸道。” 盛明锦哼了声,又抱着她啃了一遍才肯走。 ———— 玖染菲起来洗漱完,听着音乐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准备早餐。 刚出别墅大门,就被门卫保安大叔叫住,说早上有人给她送了东西,存放在门岗。 玖染菲看着那包裹。 “谁送的?” 保安大叔摇头,眼中明晃晃的透着“连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的意思。 玖染菲谨慎的又确认了一次,“是点名送给我的吗?” “是啊。” 保安大叔态度认真,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他补充:“那人还交代说必须送到您本人手里。” 玖染菲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好的谢谢了。” 盛明锦买的? 没提前给她说一声…… 又是惊喜? 想不明白,玖染菲直接拍了照,发给盛明锦。 “明锦,你买了东西吗?” 盛明锦回复的很快。 “不是我买的,菲菲。” 看了这条消息,玖染菲更是满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无端寄个快递? 回到别墅,她看时间还早,于是拿美工刀拆了快递。 玖染菲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骤然一僵。 里面赫然躺着一把蓝蝴蝶胸针。 她当然认识这把蓝蝴蝶胸针,因为这就是她的。 混乱交缠的记忆蹿入脑海,玖染菲身体轻微颤抖,撑着桌子的掌心出了细汗。 33下车 铃声突然响起。 玖染菲猛地一颤,终于回神。 看到来电号码时,她脸色冷了冷。 “我亲爱的宝贝,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那人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语调带着轻漫的戏谑,和平时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抽着烟,哼笑道:“还记得这是菲菲掉下来的吗?” 一边说还一边笑:“我今天给你寄这把胸针的意思就是告诉菲菲,以后……”他故意停下来。 玖染菲没什么表情:“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虞棠淡笑道。 “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 虞棠倏地掐灭了烟,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菲菲你在说什么。 “今晚九点来夜魅找我。” “你……” “菲菲,叫我的名字。” “……虞棠。”玖染菲皱眉。 “不对。” “……棠棠。”玖染菲咬着牙。 一听到这个,虞棠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体内某个部位有逐渐膨胀的感觉。 “唔。” 他闷哼一声,接着赶紧忍住,压抑着嗓子道:“啊……菲菲......” 即便少年那异样的声音只泄露出了一秒,也令玖染菲瞬间黑了脸。 变态! “没别的事的话,先挂了吧!”说完,她狠狠按下停止键,将手机拍在床上。 嘀嘀咕咕骂了一通虞棠之后,玖染菲端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烧热水。 听着咕嘟咕嘟的烧水声,整颗心才稍微平静些。 …… 晚上九点半。 玖染菲急匆匆地赶到酒吧,只见里面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人群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仿佛一群魔鬼在狂欢。 她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找了半天,才找到虞棠。 此时的长发少年正趴在吧台上,脸色绯红,双眼迷离,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几个服务生围在他身边,焦急地试图将他扶到沙发上去休息,但虞棠却坚决不肯移动半步。 玖染菲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虞棠的手臂,“虞棠,赶紧跟我回去。” 虞棠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望着玖染菲,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他一头黑色的中长发扎了个高马尾,碎发落在略有些瘦削的下颌边,随着说话微微晃动,“菲菲来啦。”接着,他又转头向周围的人炫耀道,“我老婆来接我了,看到没有。” 酒吧的连经理也闻声赶来,他一脸无奈地对玖染菲说:“小姐,他刚才已经吐了好几回了,吐得吧台和椅子上到处都是,把我们的客人都吓跑了。” 玖染菲闻言,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她一边按住虞棠,不让他乱动,一边拿出手机扫了付款码,赔偿了酒吧的损失,“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玖染菲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虞棠从吧台上拽起来,准备带他离开。 虞棠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她的名字,还夹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胡言乱语。 玖染菲无奈,只能半拖半拽地将他弄到自己的车上,然后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离开。 车内的虞棠似乎并不安分,他不停地嘀咕着,“菲菲,我再喝最后一杯……”然后又带着哭腔说,“我头晕,难受……” 玖染菲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车窗,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然后发动了汽车。 行驶在路上,玖染菲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不是你老婆。” 虞棠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脾气倔强地回应道:“你是,你就是!”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继续沉默。 此时的虞棠已经醉得失去了理智,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她只能默默地开车,将虞棠安全地送回家。 她把虞棠送到距离酒吧最近的家。 玖染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虞棠从电梯中拉了出来。接着,她按着他的手指打开了智能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家曾经给她留下过整洁有序的印象,但此刻却一片狼藉。 外套、鞋子和裤子被随意地扔得到处都是,客厅的地板上甚至还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认真打理过了。 厨房里更是冷清,一点没有做饭开火的痕迹,仿佛这里的主人已经忘记了生活的烟火气。 她看着眼前的乱象,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硬着头皮将人一路拖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虞棠似乎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紧紧地抱着玖染菲的脖子,嘟囔着要她别走。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扑到玖染菲的身上,让她不禁皱了皱鼻子。 玖染菲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虞棠却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少年的领口早已散开,露出了一片绯红的锁骨,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周身笼罩在细碎和煦的暖色灯光里,一双狭长的凤眼,缀在如瓷细腻的脸上,殷红的唇勾起三分缱绻的弧度,弥开妖冶昳丽的笑意。 他身体微微向下压,邪媚的眸子带着诱哄和纵容:“老婆,你想不想要?” 玖染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推开他,严肃地说:“我不想要。” 虞棠散着长发支起身子,手摸上了少女的嘴唇,痴痴地笑,“骗人。” 玖染菲拿起手机,给萧肆打了个电话。 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虞棠醉成这副模样,呆在哪里都可能出问题,但她不可能守着虞棠一夜,只得找萧肆。 萧肆听了,答应很快就会赶到。 半个小时后,玖染菲为他打开门,开门时还在打电话,“明锦,我马上就回家,你先洗澡,乖。”然后挂断了电话,对萧肆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对不起,这么晚还叫你来。” 他们一起走到卧室去看了虞棠,只见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鞋都没脱,酒气依然浓重。 玖染菲有些尴尬地解释说:“他喝醉了很不安生,我怕半夜起来还不清醒,乱跑一气。我实在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事,所以才找你的。” 萧肆低着头,左耳上闪着炫目光亮的蓝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双眸因为眼睑的覆盖而显得深邃而神秘,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投下一片阴影。 “这没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他了。菲菲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玖染菲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 她匆匆忙忙地下了楼,一路赶回家洗了澡。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虞棠的事情,不知道他现在酒醒了没有。 真是一天不让人安生。 —— 那一天后,似乎是虞棠的威胁起了作用,玖染菲未曾再抗拒他的接近。 白天的时光波澜不惊,流水一般过去。 这天,玖染菲开着车去了市中心买衣服。 等她提着袋子出来,打开车门才发现驾驶位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 后面也坐了一个人,少年黑色长发被一根发带扎起,一身白色西装革履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跟今天粉色的玖染菲意外的很搭配。 “……我记得我锁门了。” “我知道。” “所以呢?” “打开一个普通轿车的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 “先进来吧。” —— 车在道路上行驶着。 虞棠松了松领带,桃花眼笑成弯月,一手插着裤兜垂眼看她。 玖染菲受不了他的注视,冷着脸,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起身,冷声道,“这好像是我的车吧?” “没错,所以呢?” “……你们下车。” 虞棠盯着少女的脸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自己会吃人啊? “……哼,你们不下,那我下车总行了吧。” 长发少年随即就笑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34车里 “呵,停车。” 他俯身直接帮人把车门打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朝人挑了挑眉。 “少爷?”助理有点疑惑,玖小姐这幅娇弱的样子,这就放下去?不会有事吧? 玖染菲看了一眼他,然后挣扎着下了车,好不容易站稳,一把将虞棠套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 再次转身的时候,眼前的车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她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马路上,环顾四周,只见一片荒凉,毫无人影。 玖染菲独自走在马路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天空骤然变暗,湿热的夏风夹带着潮气扑面而来,加之玖染菲没有吃饭,步履愈发沉重。 就在她摇摇欲坠,即将跌倒之际,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仰头望见,那个清风霁月的身影仍然抱着她。 虞棠一直在后面跟着玖染菲,刚才看着自己被扔在地上的外套,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望着她,目不斜视,凤眸阴阴,压着气息,似乎在极力克制。 沉沉吐了口气,耳骨微动。 “别走了,命不想要了?” 玖染菲周身的气压很低,眼睛里满是恨意,“放开我。” 他紧紧的抱着还想挣扎的少女,有些无奈的开口。 “快下雨了,别闹,跟我回去。” 他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感觉到了少年的力道玖染菲的屈辱感更甚。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就甩在了虞棠的右脸颊上,他的右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块,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了出来。 助理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这可能是自家少爷第一次挨巴掌吧,这不得出事啊。 在助理眼中,自家少爷从小便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是知礼懂分寸的典范,备受赞誉。 所以应该不会因为玖小姐的举动而生气吧? 助理刚想要不要提醒少爷不要动怒,就发现自家少爷果然没有生气。 只是助理看不到的是,少年微笑着,金色的眼睛却冰冷无比。 虞棠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果然要下雨了。 他用舌头抵了抵火辣辣的脸颊,有些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少女,戏谑的开口“省省吧,菲菲,吃饭了没打的力气这么小,手疼不?” 听着少年戏谑的语气,玖染菲更生气了,更加大力的挣扎,但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虞棠的力气很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想逃跑?” 少年清澈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炸开,玖染菲的心猛地一沉,没有否认,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玖染菲却觉得震耳欲聋,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 她打量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少年,自己居然直接贴在他的身上。 “别想逃跑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虞棠看着她这幅样子沉声解释,“是盛明锦让我来接你的。” 玖染菲听着盛明锦这三个字才停止了挣扎。 没有再说话,但也没有再挣扎了。 一语不发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她低垂着眸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虞棠经常进行力量训练,身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臂力惊人,抱起玖染菲可以说是毫不费力举,毕竟连沉重的哑铃他都能连续挥动数百次,何况一个少女。 一声惊雷落下,乌云翻腾,雨点猛地砸落下来,倾盆的大雨瞬间覆盖了整座城市。 助理站在旁边一直不敢吭气,给人撑着雨伞在旁边静静的跟着。 他抱着怀里的少女往伞内靠了靠,生怕把怀里的人淋着,看着怀里少女将信将疑的样子,继续补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甚至带着诱哄。 “等上车了,仔细给你讲,现在乖乖跟我回去好吗?” 说着就迈着大步走在马路上,玖染菲不语,只听着雨点噼里啪啦打在雨伞上的声音,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只眼皮越来越重,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人居然睡着了他勾了勾唇,低头亲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又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对嘛……” …… “醒了?” 玖染菲缓缓睁开眼睛,才睡醒,瞳孔没有焦距,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睡了多久?”玖染菲道。 虞棠看了眼手表,“快半个小时了。” 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现在偌大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人。 “还没到家吗?”玖染菲不想再跟他废话。 “唔...想和宝贝做了。”他将一根手指放在了唇上,侧着脸笑看着她。 玖染菲在系安全带的手抖了抖,立马想要拉开门出去,然而她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宝贝忘记刚刚哥哥说什么了吗?” 他跨坐过来,优雅的扯下自己的发带,握住玖染菲的双手绑在了车座的头枕上。 玖染菲被禁锢着,声音发颤的看着散落着长发的少年。 “我现在没感觉。” 他好笑的看着玖染菲,金色的竖瞳里是双手向上被绑着的粉发少女。 像个被猎人捉住的小兔子一样。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赌,等一下...”他修长的手隔着衣服压着玖染菲的下腹,向少女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还未等她作反应,他眼神又闪着幽光飘过来:“宝贝一定会舒服的。” 疯子,玖染菲在底下踹了他膝盖一下:“神经。” “?”虞棠露出一个在玖染菲眼里特别欠揍的笑。 玖染菲抖了抖,侧过脸不想他再靠着她敏感的耳朵,“我赢了你就送我回家?” “当然。”虞棠缓慢的直起身,漫不经心的回答。 “好。” 虞棠修长泛着红的右手指尖拂上小兔子的脸颊,轻啄了下。 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浸满欲望的嗓音唤着她。 “菲菲……” “……” 玖染菲看着他将黑色的领带扯下来,脸耳尖都染上了粉色,心里暗骂一声变态。 他后退了一点,将座椅放平,让玖染菲让躺下去坐在他的大腿上,自己俯身压在上面,架着少女两条细腿放在肩头。 双手掀起上衣的下摆。 玖染菲又不是没见过他的裸体,所以并不当回事。 虞棠却将手停在了胸前,白色的棉质布料似遮非遮着上身,雪白的腰在倒三角的身材下更显得不盈而握。 半敞的上衣下,隐约可见腹肌线条流畅地延伸至完美的人鱼线,勾勒出迷人的体态。 他就那样半挂着上身,就掀起了少女的裙子,一路沿着肚子轻吻而下。 ...... “你这样违背了游戏规则...”玖染菲的喉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涩。 虞棠笑的无辜,低垂着眼角看玖染菲那里,晦暗的凤眸噙了几分戏谑。 “宝贝,你好像输了呢……” 玖染菲扭过头,气的一点也不想看他。 虞棠似乎知道自己逗弄的太过,将上衣放了下来,双手捧起玖染菲的脸,啄吻着她。 “乖,愿赌服输,菲菲要说话算数哦。” 玖染菲不应声,他又笑了起来,不再等她的回应,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巴,眼里极致缠绵。 猛然侵袭的吻,热烈而激烈,完全占据了少女的感官,她招架不住般的被虞棠扑倒在座位上。 不可抗拒的缠绵,紧紧包裹着她。 玖染菲真的没想到好好出来购个物,都能把虞棠招来。 “菲菲……菲菲……” 玖染菲本来的一腔愁绪,这会儿也被他打散了。 做的过程中,虞棠意外的热情,一直说着“我爱你”。 把玖染菲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那天简直疯了,最后胡闹到盛明锦打电话来,虞棠才肯放她回家。 35大冒险 一个月后。 昏暗而充满动感的酒吧内,霓虹灯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既神秘又迷人。 年轻的调酒师在吧台后展示着花式调酒技巧,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观众阵阵惊叹。 虞棠坐在高台旁边的一张沙发上,目光虽然偶尔扫过调酒师的表演,但显然兴趣缺缺。 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酒吧的门被轻轻推开,少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粉发少女的面庞被射灯晃动照得光彩斑斓,妆容精致,性感的高开叉裙,勾勒身体曲线,整个酒吧的灯光都因她而黯淡。 玖染菲一进门,就径直向高台这边走来。 虞棠早已经站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 “菲菲你来了。” “……嗯。” 他接过她手中的米色手抓袋。 紧挨着她坐着,头搁在她肩头上,笑。 “想喝什么?” “随便。” “那来杯血腥玛丽吧。” …… 嘈杂的酒吧,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萧肆穿过人群,目光锁定在玖染菲身上。 他向她招手,“菲菲,过来。” 玖染菲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虞棠正与她并肩而坐。 两人的手上下交迭在一起,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玖染菲的手背。 少女空的那只手轻轻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酒杯,杯中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听到萧肆的呼唤,玖染菲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与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她对身旁的虞棠说道:“是萧肆,他叫我过去。” 虞棠闻言,察觉到萧肆的走近,眉头一皱。 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懒洋洋地搭上玖染菲的肩膀,半环住她,低头对她耳语:“菲菲,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过去哦。” “……” “阿肆,你来得正好。”虞棠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不过,菲菲过不过得去得先问问本人的意见哦。” 说着,他的一条长臂不自觉地收紧,将玖染菲紧紧揽入怀中。 手臂揽得很紧,背后的身躯紧紧贴着玖染菲的身侧,两人之间的空隙几乎为零。 他身上的香水味与淡淡的烟草气息交织在一起,瘦削干净的下颌角搁在少女头顶。 玖染菲被两人夹在中间,心情烦躁,她微微垂下眼帘,伸手想要挣脱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 然而,虞棠的怀抱却如同铁壁铜墙一般,纹丝不动。玖染菲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表情。 抬眼,就看见他盯着自己,金色的眼睛里写着“你敢推我试试”的警告。 心里叹了口气,便没再推了。 萧肆挑眉,也不尴尬,慢慢收回手。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萧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扫向了她身后的虞棠,“那好吧。” “一起过来坐吧,那边全是熟人。”萧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卡座。 “好啊,那我们就打扰了。” 萧肆率先向卡座走去。玖染菲和虞棠紧随其后。 当他们走近卡座时,玖染菲发现那里确实坐满了熟人,大家看到他们三人一起走来,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虞棠很自然地拉着玖染菲的手,引导她入座。 —— 午夜酒吧内霓虹灯光迷离闪烁,音乐如潮水般震耳欲聋,人群热闹非凡。 只见卡座里坐着的男女有十几位,都挺年轻,桌子上摆满酒吧特供的零食。 极惹眼的粉发少女坐在最中间,和身边坐着两位人高腿长的大帅哥聊得火热。 这两个大帅哥一个薄唇冷勾,周身气压极低;一个面庞轮廓柔和,唇角下意识地勾起。 虞棠扯了扯领带,拿了个大型的高脚杯,把茶几上的几瓶红酒勾兑在一起。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玖染菲今天喝得不尽兴,刚才虞棠说她有点感冒就只让她喝了一点酒,还劝着不让玖染菲多喝。 正喝着酒,玖染菲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她扫了一眼,“明锦马上到,说是待会儿就杀过来跟我们一起玩。” 卡座里的人听到玖染菲的话,“哟,盛少要来?那今晚可得热闹了。”一个男生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盛少一来,你们的风头可就被抢光了。” 有人抢话:“抢就抢呗,又不是靠风头活着的。再说了,盛少来了,咱们一起玩得更开心不是吗?” 过了一会,卡座的入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明锦穿着一件穿着一件未来感运动夹克,上面有精致的刺绣,再搭配着金属项链,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子不羁。 他一进门,就嚷嚷道:“哟,都在呢?没等本少就开喝了?” 旁边卡座人走了,男服务员还在用抹布擦桌子。 盛明锦就走到跟前来了,他蔑了服务员一眼,讥诮开口:“服务生?就你了。” 语气轻佻又傲慢。 “好的,请您先看看菜单,稍等我把抹布放回去。”男服务员语气平和,面带礼貌微笑。 服务员拿着抹布的手垂下,用另一手示意菜单摆放的位置。 “不用看了,招牌全拿过来。” 盛明锦摆摆手。 众人一见纷纷起身打招呼,盛明锦一一回应。 他径直走到玖染菲身边,一把拉过少女,贴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 众人见状,纷纷笑了起来,气氛更加热烈了。 …… 盛明锦抱着玖染菲把头一直就懒懒地斜靠在她颈项边。 偶尔笑笑,听她说话,一对引人注目的男女,即便身处角落,也不乏时不时有人张望过来。 “玩这么久狼人杀了,要不咱们换个游戏玩吧。” “确实,我早就腻了。” “那你说换啥吧?” “嗯,要不玩国王游戏吧?” 有人不乐意了,说:“这有啥玩的。” “我带了一冲牌,上面的任务都贼刺激。”女生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 一群少男少女们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刺激”,纷纷同意玩这个。 让服务员收拾好场地,放牌放在中间。 众人围坐在一起。 在国王游戏中,每个人轮流抽取扑克牌,抽到“国王”的人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任何事。 这次不同的是要抽卡照着上面的做任务。 玖染菲很幸运,轮了将近大半圈了,她都没被抽中。 跟她坐在一块的沉凉一样幸运,当过国王,没被抽中过做任务。 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抽中两次的比比皆是。 轮到下一轮的时候,这会儿是两人在做大冒险。 一人在身体各个部位贴上便利贴,另一人拿眼罩蒙上眼睛,只能用嘴撕下对面人的便利贴。 沉凉喝着饮料,有些后怕道:“天呐,这玩的尺度是真的大。” “要让我父母他们看到我们是这样玩的,肯定得气死。” 玖染菲说:“安心啦,你父母他们今天晚上都没催你回家,估计就是想让你和朋友们玩的自在开心点。” 跟沉凉聊了会儿天,再看过去时,居然轮到了虞棠当国王。 36扇巴掌 收住话头,抬眼看向虞棠。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这次是……红桃A和黑桃k。” “我是黑桃k。” “我是红桃A” 众人见抽中玖染菲和萧肆,大家纷纷安静下来,都好奇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任务。 “菲菲。”沉凉有些不安,她怕抽到什么过火的,到时候盛少发飙。 玖染菲也注意到了盛明锦的异常,轻轻握着他的手。 眉眼弯弯,她语气柔和道:“明锦,只是个游戏而已。” 盛明锦的嘴唇还是紧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下垂。 另一边,虞棠嘴角翘起,手腕轻轻一扭,抽了一张牌。 玖染菲在跟虞棠对视时,没有立即收回视线,而是朝他微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将视线转移到他捏着卡牌的手上。 她没有起身,坐在原地安静等待着抽卡结果。 “……是接吻一分钟。” 当虞棠缓缓说出“接吻”这个任务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众人纷纷看向玖染菲,好奇她会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 玖染菲看了一眼萧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尴尬。 萧肆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好意思,这个完成不了,我先干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来走到中间,一饮而尽。 “……” 萧肆依然懒懒地斜靠在沙上,唇角带着笑,眼底,却氤氲一片,看不分明。 沉凉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咳咳好了好了,大家别愣着了,我们继续玩别的游戏吧。” “啪!啪!啪!”短促有力的鼓掌声在酒吧的一角响起,盛明锦低声说道:“呵,真是有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带温度的微笑,宛如冬日里冷漠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盛明锦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扫视,突然他笑声一收。 一步一步地朝玖染菲走去,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搂住她。 盛明锦目光在她渔网袜上停留半秒,寥寥灯光和烟雾里他眼神幽黑,继而弯了弯唇。 缓缓抬起手,手指划过玖染菲的小腹,停留在她的锁骨上。 玖染菲被摸的有点发毛。 “是谁,提出玩这个游戏的?” 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明锦……我没有答应接吻。” 盛明锦低下头脸贴着她的脸蛋在耳边不知道说什么,只见玖染菲急急地说,“……不要怪大家。” 玖染菲抬起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又腻到他唇上,磨蹭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音量说:“不要生气,好不好?”接着舔了下他的唇。 盛明锦这时才笑了,伸出舌深入,“那要看看菲菲今晚的表现再说……” 其他人都低着头假装玩手机,努力缩小存在感。 那可是盛少啊,都惹不起啊,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好了。 殊不知,对面沙发上,萧肆的眼光啊…… 他漆黑目光滑过少女,目光冷恹恹的,半晌才阴沉至极地从齿缝间徐徐吁了口气。 虞棠看了啧啧摇头。 其实啊,心里,都还挺不是滋味的。 —— —— 玖染菲的生活一如往常,起床洗漱,一日三餐。 上课,酒吧,会所,KTV,赌场,山道赛车,各种宴会聚会……等等等等。 盛明锦个玩咖。 他很会玩儿,玩的地方五花八门。 玩的方式也五花八门,但都通通带着玖染菲一起。 玖染菲多数时候会陪着盛明锦,他每次都像个一离开主人就会炸毛的狗狗,与她形影不离。 这天下课。 “你来干嘛?” 萧肆低眸掠她一眼,“上课完了?我顺路送你回去。” “你送我?”她回头看他。 萧肆转过身,顿了顿,低低嗯了一声,手闲闲拽拽地插进兜里。 “上车。” 从车库出来,萧肆猛踩油门,保时捷疾驰在路上,一种猛力的推背感袭来。 驾驶座上,萧肆一如既往的不动如山。 只有脚下不断踩着的油门宣泄展露出他情绪的冰山一角。 少女闭着眼,紧紧抓着安全带,脸颊微微发白,死咬着嘴唇。 一路无言。 下车,玖染菲一个人走在前面,萧肆慢慢走在后面。 他慢慢走着,盯着,眼里情绪浓墨如夜。 推开家门,盛明锦不在家,客厅一片黑暗。 玖染菲想开灯,手往开关上碰,还没来得及抚上。 黑暗中,身后少年就忽然伸来一只温热粗粝的手,触碰她的手背,半拢起,将她的手掌撩了下来,重新放回她的身侧。 他声音很低:“不用开。” 玖染菲垂下眼帘,手指蜷了蜷,表面平静,心跳微微加速。 她沉默站着,萧肆的身影却已然适时笼罩下来,黑暗里,气息沉重。 他半眯起眼,凑近盯着那张漂亮的侧脸,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声音压得极沉极低。 “你不愿意和我接吻,就愿意和盛明锦接吻是吗?” 少年眼眶隐隐发红,面色阴冷,忍着没发作。 去他祖宗十八代的! 见玖染菲安静不说话,他语气不大好,憋着掀桌的气,捏住少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冷声吐出两个字:“说话。” 片刻后。 “是。”她仰头看着他的双眼,说,“我就是不愿意和你接吻,愿意和明锦接吻。” 萧肆眼里仅持的笑意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淡抬了下眼皮,慢慢直起身子,盯着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忽然扑面而来。 玖染菲喉咙有点发紧。 他歪头瞧她,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玖染菲笑了笑:“我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面无表情,脸色黑沉。 玖染菲看得分明:“你不爽?” “是,我就是他妈的不爽。” 玖染菲沉静如水:“你不爽也没用。” 萧肆气的砸墙,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将人扣在怀里强占。 他要收点儿利息。 凑近,俯身就要吻去。 离得近了,萧肆闻到了少女身上的清香。 玖染菲反应很快,阴影压下的时候,她偏头准备躲,可还是被亲到了嘴角。 心里恼极。 趁萧肆还想占据她全部的唇瓣时,她蓄力把人推开,挥掌而去。 37矛盾爆发 “啪!” “萧肆,你真让我恶心!”啧,打轻了,玖染菲感受着掌心的麻意。 珍珠般的晶莹顺着少女的面颊滚落。 萧肆还是第一次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可他却破天荒的没有感到气恼。 他为人乖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也不吃女人示弱那一套,既没那个风度,也没有那个耐心和义务。 可看着少女因生气而变得灼灼的眸光,还有她那惹人怜的泪水。 诶,被这人哭得心里乱了。 一种想哄哄她的奇怪念头闪过脑海。 萧肆笑了笑,舌尖在口腔里滚了一圈。 “操!” 最终从嘴里吐出了脏话,然后摔门而去。 “……” 萧肆前脚才刚走,玖染菲就收到了酒吧经理的电话。 玖染菲听到经理的话后无奈地揉太阳穴,一个两个的,真是…… “好的,我现在过来……”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烟味和酒味弥漫在糜乱昏暗的空间中。 玖染菲棕色小短裙配上大长靴站在包厢门口,领口微开,身姿摇曳。大抵是怕冷,她穿了皮衣外套,衬的人更加透亮,美的独一无二。 千金大小姐的样子与这纸醉金迷,龙蛇混杂的酒吧显得格格不入。 少女细长的指节微微曲起,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侍应生微微弯腰,恭敬道:“玖小姐。” 玖染菲状似不经意般朝里扫了一眼:“他呢?” 侍应生:“虞少喝多了,在里面休息。” 玖染菲忍住喉咙深处的痒意,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递给一旁的侍应生,“麻烦了。” 随即转身走了进去,身后的侍应生贴心的关上了厢门。 虞棠坐在最里边的位置,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隐在暗处,听到声音才懒散地抬了抬眸,看清来人后,哂笑了声。 “……” 少女显得格外平静,即便虞棠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她也只是紧紧地攥起拳头,并没有做出其他过激的举动。 他把脸贴在她的耳根旁边,然后轻轻蹭一蹭,喃喃道:“哟,哪股风把您玖大小姐吹到我这了啊。” 玖染菲见他明知故问,加之靠近了难免闻到刺鼻的酒味,不悦地蹙了蹙眉:“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少女嗓音清冽婉转,听着格外好听。 虞棠神色黯了黯,望向她的眼神幽邃湿热,语气却是笑着:“怎么,心疼了?菲菲。” 少年眯着眼故意将最后那句称呼咬的分外用力。 玖染菲被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心烦,抬手就罩住少年的头顶。 红唇微阖:“不是你让经理给我打的电话吗?装醉把我叫过来。虞棠,这种幼稚的把戏你这个月是第几次了?玩不腻的吗?” 少年那点心思被人当面戳破也不着急,反倒不客气地开始侵霸她的意志,叫她不能回头。 他放下迭加翘起的腿,身体略向前,目光锁定她,凌冽也极具魅力——真的,别说一般女子,就是男子,也不敢与他轻易对视。 玖染菲推开虞棠,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少女双手抱臂,一如从前那般一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的姿态。 虞棠回回见到她这模样都恨不得把人拉下泥潭,最好和自己一样,浑身沾满泥腥才好。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把将她压在门上,捏住她下颌,修长身影形成一片阴影。 玖染菲细瘦的腰身被不安分的大掌一把捞过,重心不稳直接跌入了少年坚硬而温热的怀里,她被吓得低呼一声。 白皙细嫩的脸蛋染上一层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虞棠!” 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他微仰着头,怀中抱着少女,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我听着呢。”虞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手指轻佻地抚过她耳垂:“你想说什么?” 被少年桎梏在怀中动弹不得,玖染菲又气又急,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别耍酒疯!” 这一巴掌用了玖染菲七成的力气,但她打在虞棠脸上跟挠痒痒一样。 少年舌尖抵着腮帮,眼底危机四伏,他探过身,湿热的唇贴了上去,唇齿碾磨,不给怀里的人一丁点呼吸空间。 玖染菲没料到他会跟狗一样上来就啃,慌乱中推搡不开,只能用牙关死死抵住,不让对方继续攻城略地。 刚想再给他一巴掌,似乎是出于男人的天性,他眼睛都没睁就抓住玖染菲来不及袭击成功的手,抬眼斜睨了玖染菲一下,翻身仰躺过去。 玖染菲抽不出自己的手,他用力握住的少女的手,玖染菲被他拽到他身上,跨坐在他身上,他先把她的头按在他肩窝,然后两只手环住她的腰。 玖染菲蹭到他腿间的东西,整个人僵住了。 趁她愣神,虞棠又按着少女的脑后勺吻了起来。 他吸吮着她的舌头,发出暧昧淫靡的口水声。 “啊……呃……呜……” 过了好久,两人的嘴唇才稍微分开了点。 剧烈的喘息和黏连的涎水交杂在一起。 虞棠终于松开了她,但并不是大发慈悲地放过,而是转移阵地,一路滑到她后颈。 玖染菲呼吸一沉,挣扎的动作变大,却无济于事。 后颈肉被叼着,一阵刺痛传来,不必想也知道那里留下了痕迹。 在他无形的气场压迫下,少女鼻子一酸,一股难言的酸涨涌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滚落,终于说了憋在心里的事。 “呜呜呜……你……混蛋……强抢民女……” 少年酒也醒了多,单手将地拎起来少女。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翘起的小屁股,怒言从牙缝咬出:“菲菲还学会骂人了!” 他本来就心思不纯。 这样软软嫩嫩的一个美人,哭起来都这么好看,身上还香香的,目光像小勾子一般。 “呜呜呜……呃……” 虞棠见玖染菲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禁软了下来。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哄道:“好了,好了,菲菲,别哭了,你这样我都心疼了。” 玖染菲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懵,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抽噎着说:“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虞棠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菲菲上了我,要对我负责。” 玖染菲被他的话逗得一愣,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你强抢民女,还有理了?” 虞棠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玖染菲轻轻放下,但手依然捏着她的下颌,眼神中满是认真:“菲菲,我不是强抢民女,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看,你这么美,哭起来都这么让人心疼,我怎么可能放手?” 玖染菲被他的话说得脸上一红,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刚才还打我屁股!” “那不是……那不是一时情急嘛。” 虞棠趁玖染菲还没反应,就已经酝酿好了情绪,装作一副怂兮兮的可怜模样,讨好地去舔她的脸颊,“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向菲菲道歉。” 玖染菲见他态度诚恳,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哼,道歉就有用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 虞棠连忙点头:“是是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好不好?” 少女低着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拥住玖染菲,亲亲她的漂亮脸蛋,握住她的手说:“菲菲,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38口是心非 玖染菲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虞棠的胸口:“你……你这个大笨蛋!坏蛋!混蛋!” 虞棠被她打得生疼,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都是,行了吧?你别打了,再打我就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玖染菲听到虞棠的话,哭得更加厉害了,但捶打他的力度却渐渐小了下来。 她抽泣着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哭的……就是……就是突然控制不住……” “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很害怕。” 虞棠抱住她,她微微挣扎,他就力度更紧地抱,下巴搁在她头顶,磨了磨,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以后再不开这种玩笑了。菲菲你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哭肿了。” 玖染菲清冷着一张脸,垂眸,又冷然掀起眼皮,不说话。 虞棠又低下头亲亲抱抱哄哄。 哄了好久,少女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直到紧绷的情绪慢慢平复,这一场小风波,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 每每下课时间,就能看见那一辆张扬奢华的敞篷跑车停在路边。 而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翘起一侧嘴角,笑得痞气的少年,还是红色头发。 那模样桀骜不驯,像是等待着什么人。 “菲菲,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下班啦。” 每次被人这么调侃,玖染菲都会脸颊微红,眉梢眼角舒展含笑,轻轻回了句“是呀”,然后步伐轻快地奔向少年,和他来个熟稔的贴脸吻。 她的朋友圈里,经常有去海边、出省旅游、甚至出国玩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漂亮到极致的惊艳,笑容灿烂如花,肌肤白皙如玉,丝毫不见疲态。 身旁的男朋友帅气潇洒,眉眼恣肆扬起,搂着少女的那只手,展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又富有安全感。 小日子就过得有滋有味的,任谁看了不说一句羡慕嫉妒恨? “不去HUSH吗?” 盛明锦眼皮半阖,声音懒散,“先去吃饭,提前预约了一家。” “就在市中心,很快。” 和盛明锦谈恋爱这一年来,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餐厅去了不少。 玖染菲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的粉色长发纷纷扬扬被涌进的风吹起,微垂的侧脸精致又好看,皮肤柔嫩莹白,眼尾上挑,眼睑微微带着天然的红晕,纤长又细密的睫毛。 安静地垂着,目光始终专注于手机屏幕上。 红灯的倒计时很快结束,启动车辆的同时,盛明锦轻轻唤了她一声:“菲菲。” “嗯?”玖染菲懒洋洋地应他。 “菲菲难道你没发现今天车里与平常不同吗?” 听到问这个,玖染菲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眨眨眼:“有什么不同?” 盛明锦轻声笑起来。 玖染菲这会不刷手机了,观察着车里,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放着一大束红玫瑰,外边黑白相间的银粉纸包着,很炫酷。 “不是吧。”玖染菲抱着靠背跪在座位上盯着那束花,“送我的吗?” 盛明锦开着车,笑了一声:“嗯。” 车停在车库,他把少女的座位往后调了一大块儿,直接从驾驶位翻过来把她扣在怀里,低头亲她,舌头舔进她嘴里,啧啧作响。 伸进去还不够,舌头又勾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 “唔……” 他低头望着怀里面颊绯红的少女,她环着自己的脖颈。 “好漂亮的花,谢谢你,明锦,我很喜欢。” “菲菲,你喜欢就好。” 盛明锦亲昵地拿脸颊蹭着玖染菲的脸颊,玖染菲被他弄得麻麻痒痒的,忍不住拿手挡。 盛明锦显然很喜欢和她这样嬉闹,抓住她的手腕,也不放开,窝在掌心细细抚摸把玩。 两人就在车子里气喘吁吁打闹,盛明锦又去揉她腰间的痒痒肉,结果就是玖染菲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开始是笑声,后边渐渐变成了磨蹭、喘声、皮肤摩挲声。 浅香扑面而来,盛明锦恍惚了一瞬间。 玖染菲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深海里面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沁着一层薄薄的香汗,濡湿了额间鬓边的发丝,肌肤露出来的地方晕着一层浅浅的粉。 半阖眼眸,皎洁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红润的唇似乎因为被咬过而娇艳欲滴。 呼吸微微颤抖着,极度不稳定。 这番风情万种的情态,盛明锦喉结不由翻滚了一下。 就是故意来勾引他的,他低喃一句操,迎着少女潋滟的妩媚眉眼,手不老实地隔着少女的衣服乱摸。 盛明锦修长的手指遂向下寸寸移动,掠过少女清瘦的脊背,指尖拉住玖染菲胸罩背后的扣子,灵巧的手指试图解开她的扣子。 肩带缠绕着他玉白的手指,只是稍稍用力,扣子便解开了。 …… 夜晚。 HUSH不愧是老牌夜店,闪烁不定的灯光在空中跳跃,音乐从四面八方涌来,劲爆的节奏震颤着每一寸空气,势要要将人的灵魂都带动起来,融入这场狂欢的盛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味道,那是香水与美酒交织而成的香气。 调酒师正站在吧台后,全神贯注地秀着花式调酒。随着他的动作,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逐渐成形。 玖染菲牵着盛明锦的手,当黑木门从内被完全拉开,几双眼睛对上,神情皆是一愣。 萧肆眨了眨眼,棒球帽檐稍稍掩藏他的眉,露出的轮廓线条优美,简单黑衣让他身形更加瘦削。 盛明锦:“阿肆,好巧。” 萧肆后两步,让出位置:“你们先。” 盛明锦和玖染菲率先走了进去。 包间内的气氛火热,音乐声震耳欲聋。 玖染菲坐在沙发上,问盛明锦和虞棠:“喝威士忌吗。” “好。” 萧肆摘下帽子,随手扔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眼神在烟雾中变得模糊而深邃,没看玖染菲。 “……” 虞棠啧啧称奇。 这俩人之间的氛围太怪了,说正常吧,也正常,要说不正常吧,也不正常。 可又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你俩也忒客气了,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上次,上上次互相不怎么说话也就算了。” “怎么来了这,见你俩聊天的次数还是不超过一只手。” “合不来?还是闹矛盾了?” “萧肆,你说句话。” 萧肆双腿交迭,扯了下嘴角懒懒道:“没有。” 才怪。 都好久了,他还是被那天的事气得不轻,这几天又梦见玖染菲拒绝了和他接吻的任务转头和盛明锦激情拥吻,半夜被气到脸色瘴黑,胸口闷郁。 “难道我说中了?性格不合?”虞棠皱眉,他捏着下巴自问自答:“不能吧。” “我看你就是太闲,瞎琢磨。” 萧肆听的无语,他抬脚踢了一下虞棠的腿。 “阿肆慢热。”盛明锦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从口中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虞棠:“萧肆的确如此。” …… 玖染菲从夜店出来,抬眼就看到一个留着狼尾的少年低着头嘴里叼根烟,正靠着墙吞云吐雾。 他整个人沉浸在昏黄的路灯边,忽明忽暗的光线半遮,看不清面容。 萧肆掐灭了烟,随手往地上一丢,长腿往前迈了几步,就被少女截住了去路。 少女巴掌利落地挥下。 清脆一声—— 萧肆的脸庞被打得偏到一边,右脸很快浮现出红色痕迹。 他勾起笑:“出来仅仅是为了,打我?” 夜店外,霓虹灯五颜六色。 玖染菲揪着他的衣领,眼里泛着泪花:“自从上次没答应当众和你接吻,你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那好,以后都别跟我说话好了。” “……” “我来的路上,一直强迫自己忘记之前所有你做过的事。我打你,是为了出我这口气。” “出气?你明明快讨厌死我了,真是好笑……菲菲骗人的本事,一向厉害。” 他实在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也没好哪去。”玖染菲驳了一句。 玖染菲把萧肆从头看到脚,目光停留在右侧耳骨上泛着冷光的耳钉。 是她送他的那枚耳钉。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指腹附上她的眼角,被水珠逐渐打湿,他弯腰,靠近她几分,离她仅有一指的距离。 灯光下,瓷白的肌肤无可挑剔,眼神淡冷:“你不是名花有主了吗?既然你男朋友在,那别再凑上来。” “……” 39来的正好 萧肆眄她一眼,想离开这里。 刚一侧身,腰就被玖染菲紧紧抱住。 他眼眸一愣,下意识挣脱...... 玖染菲装着哭腔,鼻音朦胧: “我真的很贱,真的。你好多次都强要了我......我确实有讨厌过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玖染菲缓缓放开手,目光直视着他漆黑的眼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走吧,之前的事,就当作是一场梦,醒了,就忘了吧。” 话音未落,她转过身。 还未来得及擦拭泪水,萧肆突然霸道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气势在深夜里孤僻而诡谲,目光却是血色的旖旎。 “玖染菲,你以为你能决定什么?” 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怒然挤出来的,极力压低声音。 “我和你做了,这是事实。你背叛了盛明锦,也是事实。我们之间的纠葛,不是你说忘就能忘的。” 玖染菲被他的举动吓得愣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放开我,你别这样……” 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萧肆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决绝:“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说着,他双手拦住她的后腰,猛地低下头,强吻了她。 少女的嘴唇柔软湿润,他亲了就舍不得离开,又蹭了上去,撬开少女的牙关,把舌头卷住用力吸吮起来,发出啧啧的淫靡水声。 一吻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 少女那双绚丽的眼眸,流转着斑斓的情绪。 “萧肆......” “……以后跟盛明锦一样叫我就好。” 他们俩明明前一秒还在赌气,忽然之间距离拉近了,感觉好不适应。 玖染菲像刚第一次开口讲话的机器人那样,不甚熟练道:“阿……阿肆。” “……好怪。” 萧肆垂下眼帘,隐下眸中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还好。” 玖染菲微微抬起下巴侧面看他,狼尾少年目视前方,她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 她收回目光。 他独有的,那种带着些许冷漠的嗓音再次响起。 “一起回包厢吧。” 玖染菲默默点了点头。 ———— 没过几天,萧肆单独约玖染菲出来。 包厢内部,酒气缭绕,宛如一层厚重的雾气,将整个空间笼罩得密不透风。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酒香,烈酒的辛辣、红酒的醇厚与啤酒的清爽相互交织。 萧肆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标准的挺鼻黑眸,一张脸轮廓分明。 食指夹着根烟,烟雾缭绕间,狼尾少年薄唇微呡,淡淡的肃和冷。 一个看起来十分讨巧的服务员端着酒正在倒酒。 穿着名牌的粉发少女则坐在萧肆大腿上被他搂在怀里。 服务员离开后,萧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吻上身边少女的唇,将酒渡给她。 …… 半小时后,一辆跑车缓缓停靠在煌市最大的酒吧面前。 霓虹招牌在夜幕下闪烁,诱惑地吸引着每一个过客的目光。 推开门扉,一股热浪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猛然袭来,将人卷入一个无尽的狂欢旋涡。 舞台上,DJ正忘情地操控着调音台,音乐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节奏强烈到足以震撼人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带着魔力,挑逗着神经。 舞池人群涌动,像是一片沸腾的海洋。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肆意舞动,身体扭曲、旋转、跳跃,溢着兴奋与狂热,汗水在灯光下闪烁。 这混乱而喧嚣的场景中,只一个长相妖冶的长发少年从妖魔鬼怪中掠过。 脚步闲庭,气质极为优雅出众。 与周围的狂热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疯狂的酒吧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些被这一抹艳丽身影所吸引的人纷纷扭头,想要一睹其真容。 却,只能看见那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以及一头黑色的长发。 …… 包厢内。 正值酒酣耳热,半醉半醒的时刻。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划破了包厢,门被一股蛮力猛然踹开。 来人直接踹门而入。 包厢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芬芳。 那酒香如丝如缕,缠绵悱恻,不仅钻入鼻腔,更渗透到了每一寸肌肤,让人置身于一个酒的海洋中。 粉发少女靠在沙发上,听到声响下意识向门口望去。 那漂亮的眼睛里湿润一片,双瞳没有焦距,似乎还处在迷茫和失神中。 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红唇微微开启,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长裙卷到腰腹,露出她纤细的腰身和大腿根部几点仿佛晨露般点缀的红梅,透着一丝淫靡的诱惑。 来人挪开在少女身上的萧肆,一言不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厉声喝道,“好啊,不带我玩!” 萧肆微微一愣,懒洋洋靠着柔软的黑色沙发背,眯着眼看他。 眼前的长发少年一撮发丝落下来,凤眸冷冽。 身着银蓝色外套,纤细的腰上系着?根雪丝带,配着右腿上还绑着银丝带垂到脚跟。 似乎察觉到虞棠的不爽,萧肆下巴侧抬,和他遥遥对上。 那一瞬间萧肆很明显地顿了顿,又慢慢地,扬起一丝兴味盎然的笑。 萧肆站起来,走上前。 “……” 虞棠盯着他,没有主动开口。 萧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无奈:“谁说没带你玩的?你自己也没说有空来嘛。” 说完,他轻轻揉了揉刚才被惊扰到的手腕,刚才那一下受到了些许波及。 不速之客,也就是虞棠,他的表情在萧肆的话语下有一丝软化。 “行了,别闹了,阿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生气,你和菲菲自己玩不叫上我。” 萧肆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明白虞棠是在开玩笑。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对于彼此的玩笑早已习以为常。 “你这家伙,来得正好,一起吧。” 40堵人 虞棠走近沙发,顺势坐到少女身边。 “菲菲……” 玖染菲没好脸色,直接上手揪了他背上的肉一下,嗓音清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下踹门,很吓人?” 虞棠悻悻地用下巴在少女肩膀上蹭了几下,那毛茸茸的脑袋也贴着她蹭——这是他暗自观察过能让玖染菲最快消气的办法,小声说:“嘶……对不起……” 这力度根本不疼,但他还是假装很疼地蹙眉长嘶了声。 玖染菲瞪他两秒,还是伸出手慢慢揉了揉刚刚揪过的地方。 “菲菲……” 虞棠这下眼底一热,不顾一切地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上了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红唇。 空气中只剩下酒精的芬芳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少女的嘴唇柔软而温暖,带着一丝丝甜意。 一吻毕,虞棠正面跪在了玖染菲的腿边,抱住了少女的腰,眼尾泛红,柔柔地贴在她的肚子上摩挲。 萧肆则从后面抱住了她。 这一站一跪,三个人像夹心饼干似的紧紧贴在一起。 萧肆脸贴在玖染菲的颊边,笑着低声在少女耳边说:“别怕……菲菲,会很舒服的……” “……” 灯光昏黄而迷离,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层暧昧而热烈的氛围之中。 包厢内的音乐再次响起,旋律缠绵悱恻。 夹杂着从里面隐约传来的湿漉漉的水声和破碎的喘息声。 —— 自那一次三个人一起后,萧肆和虞棠变本加厉,每天死皮赖脸地缠着玖染菲。 雷打不动。 玖染菲就这样子生活了一段时间,竟也慢慢适应了。 这天,虞棠来接玖染菲下课。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小道上。 女孩们三五成群地笑着出来了。 长发少年斜倚在他那耀眼的跑车上,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待着少女的出现。 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泽,引得路过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与欣赏的目光。 他穿着垂感极好的白色衬衣,双手插兜,姿态闲适而自信,雌雄难辨的面容上挂着一抹微笑,浑身透着慵懒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人群逐渐稀疏。 虞棠在外面等了半天没看见人,等他上去的时候,发现人早都散了。 他晃荡了一圈,才逮到一个人。 他堵住那乖乖女的去路,问:“玖染菲呢?” 乖乖女她见到长发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菲菲姐姐半个小时前就走了。” 闻言,虞棠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呵。”他冷笑。 见他这样,乖乖女瑟缩了一下脖子。 过了几秒,她小心翼翼道:“那个,你要不要……” “不用。” 他冷漠地丢下俩字就往大门口走。 …… 隔天。 玖染菲没想刚下楼就看见虞棠了。 “你怎么来了?”玖染菲惊了,有点心虚。 少年摘下墨镜,露出他柔美白皙的脸庞。 “上车。” 玖染菲冷静地拿着坐上车,硬着头皮故作平静地系安全带。 好死不死,钱包掉了。 他帮她捡包,顺便捡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里面除了现金和卡,夹的是盛明锦的照片。 “去吃饭。” “不去。” 他笑了一声,每回他一笑她就要倒霉。 “那干嘛去啊。”他问我。 “我要回家。”玖染菲准备逃出去,被他截住。 虞棠把她扣在臂弯里,歪头开始舔她的脖颈,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吸了一口。 烟雾笼罩下,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情绪,玖染菲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别人都看不到的虞棠。 所以每次听到别人夸虞棠绅士有礼、温和谦虚的时候。 她都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心里直冒火,真想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大声道:“你别被他的表象骗了,这家伙可会伪装了!” 虞棠把少女按在车座子上,他不需要辅助任何绑缚工具,只靠一只手就能完全扣住她。 玖染菲用脚踢他,他的腿就压在了她下半身,膝盖顶着她的膝窝。 他缓缓靠近了她的耳朵,无形的压迫力缓缓逼近。 “菲菲,伸舌头。” “不……我想回家……你,先松开我……” 玖染菲摇了摇头,紧接着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钳住了。 少女被迫张开了嘴,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长发少年伏身含住。 所有的喘息和呻吟声都被揉碎在唇舌间,只有舌头交缠吸嘬发出的口水声越来越响亮。 她紧搂着他脖颈,声音不自主地颤抖哽咽:“唔……我……是你兄弟的女朋友……” 虞棠俯身把她抱起来拍拍,很缓慢、也很无奈地在她耳边笑:“那没办法,谁让我是变态。” “你……!” 正当玖染菲偷偷蓄力准备偷袭时,却突然听见正上方传来闷哼声。 抬起头看了一眼,虞棠眉头紧蹙,额头冒了点虚汗。 玖染菲愣着问怎么回事,他说胃疼。 …… 阳光斑驳的路边,一辆跑车静静地停着。 微风吹过,带来了树叶沙沙的响声和远处隐约可闻的人声。 虞棠靠在车座上,随后直起身子,接过玖染菲递来的水,轻轻地抿了几口。 他的胃里依旧不适,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搅动,不禁皱起了眉头,唇色略显苍白,微微翕张:“菲菲,我难受......” “还很不舒服吗?找医生?” 他抬手,直直看她:“菲菲牵我的手。” 生怕她不肯,又低声补了一句:“我现在浑身没力气。” 直到暖热的手贴上掌心,虞棠握紧,瘦高身躯顿时虚弱,他贴靠上娇巧的肩膀。 嗅到她发间搅浑的浅香,是独属于菲菲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沉沉呼吸,将唇慢慢贴到她的耳边。 “菲菲能不能再摸摸我?”声音很低磁,带点生病可怜的哑。 玖染菲看着他,说好,然后凑近摸了摸他的头,礼节性般疏远。 他说不是摸头,大掌轻握着她的手,放在肚子这,说摸这。 两人近在咫尺对视几秒。 虞棠心脏鼓动,少女头顶的发丝挠在他的下颌角,发痒。 “你好麻烦……” 她低着头,慢吞吞靠近。 红唇湿润润的,颤颤的,轻轻啧的一下。 手落在他肚子上,顺时针慢慢揉着。 声音在静谧的车里特别清晰,缠绵缱绻,两人都缓慢呼吸着,很热。 虞棠大脑嗡嗡响,血涌上头,呼吸变得很急,全身发烫。 牵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有点撒娇的意味。 耳畔传来玖染菲的声音。 她说:“生病了还不老实。” 他抬眸,只看见玖染菲的侧脸,少女神色冷冷淡淡。 她低着眼,“你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吧,等会儿我给买点吃的,吃完再回去。” “菲菲……”他轻轻摇头,望向她:“我没事。” 俩人手还在牵着,虞棠指尖微动。 “还说没事?” 玖染菲突然伸出她那如葱段般修长、柔嫩的手指,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虞棠的嘴唇。 青葱指尖离开,留下薄痒触感。 她似嘲笑道:“嘴巴好苍白。” 41陪我 虞棠呆呆摸向自己嘴唇,再看少女揶揄的神情。思索几番,他轻轻躺靠,闭上双眼。 但明显睡不着。 电瓶车的滴滴声、远处传来的汽车的鸣笛声、以及人们交谈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伴随路边经过的人小声交谈,嘈杂脚步声不绝于耳。 “你睡觉眼皮还动来动去。”玖染菲淡淡说道。 虞棠睁开眼睛,只见一件香奈儿小香风外套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玖染菲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他转头看向玖染菲,只见粉发少女正低头整理着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件衣服我今天才穿的。” 她单穿一件毛领开衫,瓷白脖颈垂低,眼尾天生勾起,纯然的秀美与周遭嘈杂的环境相隔开。 虞棠看了好半晌才说:“谢谢。” 小香风外套残留着温热,他手指轻捻两角,衣服从下巴盖到肚子。 虞棠两手放在身侧,不安地隔空抓了抓,直到捏住衣袖,像是找到庇护体一样,他放心的稍阖上眼。 —— 虞棠这一觉睡得并不好,睡一会睁眼,额间全是密密汗珠。 不自觉松开怀里的外套,轻声喊:“菲菲。” 良久没声音出现。 他抿着干涩嘴唇,垂眸:“我想枕在你腿上睡……” 虞棠习惯性看了眼副驾驶,那里却没有人,他攥住拳头,略微失措:“菲菲……” “你在哪……” 车外远远走来一个人,少女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提着纸袋。 他眼眸一亮,掀开外套,下车火急火燎似的几步走到她面前,想抱却不敢抱。 只好偷偷勾住她的衣角。 玖染菲懒得看他一眼。 他不敢像往常那样牵住她的手,只好慢慢攀上旁边扶手,说道:“你待在车里,我想你陪着。” “我一直都在啊,只不过刚刚下车去买东西的。” 玖染菲未走近,他眼神锁定,直勾勾看她。 “哝,吃的。”她提着袋子,香气前仆后继地涌出来。 虞棠的长发因刚刚的小憩而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翘着。 仰头望来的眼睛水莹莹,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感。 长发少年抿着唇,眸光乱窜,“这是给我的吗?”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抿着唇。 玖染菲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不是给你吃的,难道是买了喂狗吃的吗?” “吃吧,补充点能量。”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虞棠伸出有些无力的手,轻轻地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那软糯香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绽放,连带着他的心情都跟着明媚起来。 少女双手搓热,探进他的衬衫里,帮他暖着。 “有比较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蜷成一团,像虾一样紧贴着少女。 头靠在她的肩上,看她,“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了。”玖染菲轻声提醒。 吃完后,玖染菲轻轻地拍了拍虞棠的肩膀,示意他该起身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 少女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轻轻地拉着虞棠站起身来。 虞棠微微点了点头,任由玖染菲牵着他走,两人的掌心紧紧相贴。 …… 别墅二楼。 玖染菲小心翼翼地将虞棠带进卧室。 他脚步虚浮,仿佛一滩软体动物,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偎在她身上,显得既柔软又黏腻。 她费力地将他安置在床上,刚准备抽身而起,腰部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 “菲菲……” 虞棠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那里萦绕着他熟悉的清香,让他因不适而轻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毛绒绒的脑袋不自觉地蹭着她,寻找着更多的安慰。 玖染菲被他蹭得有些发痒,试图往旁边挪动,却反被抱得更紧了。 虞棠结实的小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愿分离。 无奈之下,玖染菲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背,哄着他:“乖,松开我,你身体还不舒服,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听到这话,虞棠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了,眼皮在打架,却始终不愿意合上。 “我要你陪着我。” “……” 见少女不回答,长发少年执拗地抱着她,一遍遍重复着要她陪在自己身边的话语。 玖染菲以为他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情绪低落,“我就在这里,我不走的。” “骗子,你每次都会趁我睡着离开……上次我喝醉了就是,把我丢给阿肆就走了……” 虞棠固执地回应,像个小刺猬一样,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刚才在车上还哄着我松手,一睡醒你就走了,你个大骗子。”少年嘟哝着,还不忘气鼓鼓地咬了她脖颈一下。 他胃疼得厉害,这一咬如同奶猫叨人一般,没有丝毫力道。 “……”玖染菲一时无语,只能再次重申,“我不是骗子。” “你就是!”虞棠坚持己见,语气愈发坚定。 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此时与他争辩无济于事。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总行了吧,直到你睡着。” 她原本桎梏着他胳膊的手,轻轻移到了他的腰间,模仿着他的动作,回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虞棠潋滟着黏糊糊的凤眸,专注的睨着少女,薄唇轻启,似命令,似请求。 “吻我。” “……” 少女唇抿的很紧,盯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清透的眸底,涌出些不易察觉的暗色。 虞棠哪里受得了她的一点冷待,弯下脊梁,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 凑近她,两人的鼻息相交,冷冽的浅香与玖染菲身上的淡香相互交织在一起,融合。 他虚虚抵着她的鼻尖,唇离的极近,却不主动。 深沉的眸子,软了软,富有磁性的暗哑声音,也带上钩子。 “吻我。” 玖染菲的眸光闪了闪,终于有了动作。 “好。” 少女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上来,双唇碰撞发出响亮的水声。 伴随着“嗯嗯唔唔”的声音,两人的唇激烈地亲吻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沿着下巴滴落在胸口。 许久,玖染菲轻轻推开了虞棠。 “菲菲……”虞棠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与不舍。 “陪我睡嘛。” 玖染菲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我陪你,但你要闭上眼睛。” 虞棠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但手还是紧紧地抓着玖染菲的手不放。 这一次,虞棠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很快沉睡过去。 玖染菲守在他的床边,直到确认他已经完全熟睡后,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 回到家中。 盛明锦正戴着耳机坐在电脑上正襟危坐。 手里拿着手柄,屏幕是游戏界面。 少年顶着一头张扬的红发,身穿柔软的毛衣和休闲裤,家里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略显毛绒的头顶,多了几分居家风。 “菲菲回来了!”盛明锦注意到少女的身影,立刻从游戏中抽离出来。 玖染菲放下手中的东西,轻盈地走向盛明锦,双腿一盘,坐在了他的右侧。 “嗯,我回来了。” 盛明锦看着玖染菲,后手绕过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的头别过来,随后凑近少女,带着几分霸道,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嘴唇。 “哎呀,你吃薯条了!” 他刚才吃了薯条,下唇沾着番茄酱。 玖染菲被他亲完后嘴也沾了番茄酱。 盛明锦又贴上去亲了亲她的眉尾,将头慢慢贴上她的肩膀,枕着,十指轻轻、却又紧紧地扣向她。 他坐在电竞椅上,双脚晃动着,向少女撒娇,“菲菲,亲亲……” 玖染菲瞪了他一眼,轻轻地将盛明锦推开,“再挂机,队友要骂你了。先打完这局,等会儿让你亲个够。” 盛明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痒痒的,但还是乖乖地坐回了电脑前。 玖染菲则依偎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打游戏。 —— 一局打完,盛明锦放下手中的手柄。 把茶几上没吃完的外卖和奶茶丢进了垃圾桶,坐在客厅沙发上拆包装盒上的塑封。 小小的盒子,玖染菲没看出来是什么。 盛明锦看她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动作,是以招呼少女过去,“来,这是送菲菲的礼物。” “菲菲真的不过来看看?” “是什么?” 玖染菲端着水杯过来,坐在了沙发另一边。 盛明锦将已经拆掉塑封的盒子往她跟前推,“打开看看。” 玖染菲打开盒子,是日产东芝Cosmic Siner exclusive手机。 这款手机全球限量一千台,面板上镶嵌了十四颗钻石。 盛明锦见玖染菲捧着盒子不说话,他问:“怎么了?” 玖染菲放下盒子,说:“我有手机的,明锦你不用送我手机。” “……你是我女朋友,我送你礼物怎么了?”他有些生气的说:“我盛明锦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玖染菲忙哄他,“明锦,我收下就是了,你别生气……” “菲菲,把卡换上,开机试试。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再给你换别的牌子。” 42不敢猜 少女拿起手机,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外壳。 “不用换,我很喜欢,最新款呢。” 盛明锦笑,“试都没试就说喜欢,菲菲可真会哄我。” “好好好,我现在就试。” 盛明锦撅了撅嘴,亲了她一口才罢休:“快试试吧,看看功能怎么样。” 玖染菲点了点头,将手机卡换好,开机后,屏幕亮起,流畅的操作界面和清晰的显示效果让她不禁赞叹,“真的很不错呢。” 她趁着盛明锦也在注意手机界面,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明锦,我是真心喜欢的。而且,你送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 接着她轻轻触碰上他的唇。 偏盛明锦就吃这套。 不到三秒,少年便揽住她的腰,偏头将唇朝她压了过来。 他的气息很热,吻也很热。 玖染菲的牙齿被盛明锦撬开了,少女本能地把舌头往回缩,却被牢牢咬住,用舌头卷住她的舌头。 然后含住她的唇重重舔舐,吸吮起来。 长驱直入的吻,强势且霸道地侵蚀着她。 “唔......” 玖染菲被他吻的浑身发软,无力的抬起手抵抗。 这反倒让盛明锦单手捉住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沙发上亲吻。 盛明锦的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激烈,甚至可以听到清晰而淫靡的吸吮声。 气息也由热变成了烫,烫的她皮肤都红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衣摆不断向上,吻也从她的脖子向下延伸。 盛明锦的情绪传递给了少女,她意识跟着迷乱,不知何时与对方一起滚在了床上。 …… 一发结束,俩人缠绵一番起身洗澡。 中午阿姨做了饭放在冰箱里,这会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盛明锦迅速从冰箱里拿出菜热,他就怕饿着玖染菲。 晚上。 玖染菲脊背放松地靠在床头,又白又细的双腿曲起,拿过一本书置于膝头。 粉色的头发垂下来,若有若无地遮住了她漂亮的眉眼。 盛明锦盯着她,哑声开口,“亲亲。” “刚刚不是亲过了吗?干嘛一直亲。” “可是我还想亲你……” “……不亲了,明天还要早起。”玖染菲拒绝。 盛明锦不听,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很快离开,点到为止。 等她反应过来,盛明锦已经盖被躺下,拍拍他身旁的空位,潋滟着眸子,勾她。 “来男朋友怀里睡。” “……” 看着还有心思说骚话的盛明锦,玖染菲笑了笑继续看书。 盛明锦见她不来,也不恼,挪动身躯,伸出胳膊捞她入怀。 这些日子玖染菲早已习惯,任他跟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盛明锦头埋在她发间,心情颇好地盘算。 “菲菲你说,我们什么时候领证比较好?还有婚礼也应该挑个好日子……” 玖染菲被闷在他胸口,听着有序的心跳,无奈地合上书。 “拜托……这些事还早,别想了,睡觉。” 盛明锦虽还有一堆话想说,但怕扰她休息,乖乖停了念叨。 只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玖染菲更加舒适地靠在他的怀里。 看着少女恬静的面容,他的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进入了梦乡。 …… 一周后。 洗手间。 少女轻轻拨弄着刚精心打理过的粉色卷发,每一缕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对着镜子仔细补上了口红。 收拾好随身物品,起身离开,脚下那双高跟鞋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洗手间外音乐震天响,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随着节奏扭动着身体。 灯光闪烁间照亮他们的面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陶醉,营造出热烈的氛围。 玖染菲安静地靠在酒吧二层的栏杆后,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 阴影遮掩了少女脸上的表情。 抽完烟,她站直身子,走进包间。 今天几个和盛明锦关系好的凑了个局,还叫了很多不认识的人。 玖染菲一进包厢,发现还真有很多生面孔。 里面已经有人在扯着嗓子唱歌了。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着,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洋溢的开心氛围。 音乐声震耳欲聋,欢声笑语和歌声交织在一起。 大家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手中拿着麦克风,尽情地歌唱着自己喜欢的歌曲。 “咳,来了!” 玖染菲来到座位,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 “怎么现在才过来?”萧肆叼着烟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早给她准备好了。 少女笑着一边坐下来,一边把包包放下,“路上堵车了。”又看向旁边的长发少年。 虞棠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夜色中的绸缎,柔顺地垂在腰间。 服务员从外面拿来一车酒水饮料,摆在桌上。 玖染菲顺手给萧肆递了瓶他常喝的。 虞棠调整着座椅的摆放位置:“怎么没有我的份儿?” “……你喝哪个?” “嘻嘻,菲菲给我拿哪个我就喝哪个。” 萧肆损他:“你没长手啊?” 虞棠回敬:“我跟你一样。” 萧肆佯装要用水瓶子砸他:“让你找事儿。” 玖染菲笑着给虞棠拿了瓶水。 虞棠握着瓶子左摇右闪,演的跟真的似的。 “盛少呢?” “明锦去修车间了,马上来。” “嫂子,你来晚了可得自罚三杯哦!”一伙人起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 萧肆随即转头看向周围起哄的朋友们,烟灰磕进烟灰缸里笑着说,“你们这群家伙,别明锦不在就……”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 玖染菲没所谓地耸耸肩,“没事没事,我自罚一杯。” 少女笑着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那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抬头间,恰好对上了他们深邃的眼眸。 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迷人。 像水蜜桃般散发着让人沉醉的香甜气息,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忍不住想要靠近。 喝完酒后,玖染菲点了首歌。 “菲菲,你怎么白天没及时回复我的消息?”虞棠趁机凑近玖染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我当时在上课,下课之后才看到。” 虞棠闻言,笑着低下头脸贴着玖染菲的脸蛋,继续跟她咬耳朵:“那……如果我和萧肆同时给你发消息的话,你会先回谁的?” 玖染菲微微皱眉,“先回谁的不重要,我看到了都会回的。不过……既然你先问了,那就先回你的吧。” 凭借余光,她刚好可以看到虞棠的嘴角微微上翘。 “那如果……” 就在这时,沉凉跑了过来,她端着酒杯一脸兴奋地冲玖染菲晃了晃:“嫂子,你也该意思意思下吧!” 她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萧肆见状,立刻伸手想要替玖染菲挡酒:“别让她喝了,我替她喝。” 然而,沉凉却灵活地挡住了他的手,并给他和虞棠也塞了一杯酒:“你和虞棠也不能例外哦,不然找叔叔告你们的状,都得喝!” 她的坚持让两人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三人一饮而尽后,沉凉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缠上了玖染菲,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地叫着,显得格外亲昵。 她一会儿夸赞玖染菲的项链好看问她在哪买的;一会儿又邀请玖染菲一起去新开的理发店做闺蜜发型;甚至在遭到萧肆虞棠两人的反对时还假装委屈地哭起来。 萧肆和虞棠坐在玖染菲旁边,他们知道沉凉只是喜欢开玩笑并无恶意,所以萧肆也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沉凉你别太过分了。” 虞棠坐着,神色懒散的靠在沙发扶手处,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酒液泛起涟漪。 流里流气咬着棒棒糖:“游戏别停呀,继续继续。” 玖染菲陪着虞棠玩,萧肆则手肘撑膝看手机。 遇到好玩好笑的,他身子不动,目光也未移,只是轻声唤她一声。 少女心领神会,视线从人群中挪开,身子往后一仰,凑近他身旁一起看。 片刻之后,两人相视一笑,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交融。 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举止并无异常,却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和谐与亲近,让人诧异。 就像是两块原本毫无交集的拼图,突然间被巧妙地拼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明明前几次还像赌气似的,互相不说话。 现在莫名又和好了,这其中……可又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啧,不敢猜,真不敢猜。 43温泉 正值五一假期,连空气中都飘散着出游的轻松与喜悦。 盛明锦打来电话,说下午接她出去玩。 挂断电话后,少女匆匆洗了个澡,水汽氤氲中,她的肌肤更显娇嫩。 随后,坐在梳妆台前,细致地梳妆打扮,挑选着漂亮的衣服。 三点二十分左右。 门口传来了输入密码的滴滴声。 玖染菲从沙发上弹坐起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飞奔过去迎接。 盛明锦一推开门,就看见粉发少女像小鹿一样朝自己奔来。 他鞋都没换,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转了几圈才放下。 “菲菲,我快想死你啦!”他边说边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盛明锦像抱起个小宝贝似的,把玖染菲抱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瞅见少女的双脚裸露在外面,便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既心疼又假装生气地说:“鞋都不穿,是不是想生病?” 玖染菲小声辩白,“刚刚跑掉了。” 下一秒,她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少年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盛明锦捏住她的下巴,压下身体将唇贴了上去,舌尖勾着她的。 渐渐,渐渐,她的双臂开始合拢。 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攀上他的后背,颈项,一点点,一点点。 几分钟后。 两人分开,盛明锦低头看靠在他怀里的少女。 少女胸口不断起伏,她嘴巴微微张开喘息着,小嘴樱桃红的,看上去饱满欲滴。 口红被吻花,唇瓣颜色艳丽中透着颓靡,仿佛被揉烂的红樱桃般,显得格外诱人。 盛明锦再次吻上去。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玖染菲推他,“不是说好要带我去玩吗?” 眼前的少女领口大敞,眉头向中间弓起,脸颊覆上一层薄红,白皙的胸膛起伏不定。 明明是生气,却无端给人一种色如春晓,面若桃花的感觉。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略带委屈的语气撒娇,“可是……我还没亲够……” 玖染菲一下子僵住,不敢再动一下。 少女张了张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明锦,别乱动。” 盛明锦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暗哑道,“好吧好吧,不然可就真的出不了门咯……” 盛明锦缓了缓,把人放回沙发上。 “好了,我收拾好东西就出发。” —— 泡温泉的地方依山傍水,四周环绕着四季常青的树木,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随着几辆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宏伟的建筑映入眼帘,它外观是日式风格,典雅而大气。 下车后,众人进入大堂。 大厅宽敞明亮,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精致的纸灯笼,地面铺设着温暖的木质地板,走在上面舒适而宁静。 墙上装饰着简约的日式壁画,与整体风格相得益彰,透露出一种淡泊宁静的美感。 前台区域井然有序,服务人员身着传统和服,面带微笑,态度恭敬而热情。 大厅一侧摆放着几组舒适的沙发和茶几,供客人休憩交谈,旁边还设有精美的日式茶室,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可以隐约看到室外的美景,山光水色与建筑完美融合。 穿过大堂,坐上观光接驳车。 途经可以眺望森林、山麓和碧绿湖水,终于来到了居住的庭院。 参观完毕后便各回各的房间,玖染菲痛痛快快洗了澡,一觉睡到晚上九点。 醒来肚子饿了,她下到一楼餐厅。 虞棠、萧肆和盛明锦正好坐在餐桌旁。 见到玖染菲,盛明锦立刻招呼道:“菲菲,快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玖染菲微笑着走过去,坐下。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扑鼻。 盛明锦拿起一只虾,熟练地剥去外壳,放在她的碗里,轻声说:“知道你爱吃虾,特意为你准备的。” “谢谢明锦。” 虞棠坐在旁边,轻轻眨动着迷人的桃花眼,眼神流转间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暗自打量了一眼正戴着一次性手套给玖染菲剥虾的少年。 暗自腹诽道,也就玖染菲能让这小子亲自剥虾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打量的盛明锦穿着朱红色的毛衣,坐在那柔声细语的跟旁边的少女聊天。 少女看着确实乖巧。 盛明锦看玖染菲把虾都吃的差不多了,他侧过身低声问:“菲菲,要不要我再去拿点过来?” “不用。”玖染菲说:“再取些西葫芦就好。” “好。” 盛明锦褪下手上的塑料,便要起身。 “阿肆想吃什么?”盛明锦将视线投向虞棠,“还有小虞?” 萧肆掀起眼皮,语气寡淡道:“不用,我想吃什么会自己去拿。” “我也不用。” 吃个饭净见盛明锦忙着照顾玖染菲了,都没看见他吃几口。 “菲菲,我去拿吃的了。”他对玖染菲说。 玖染菲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去吧。” …… 盛明锦预定的住处是京都式宽敞宅邸,外人禁入。 踏入宅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精心布置的日式庭院。 庭院中,碎石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和盛开的樱花树,偶尔还能见到几尊形态各异的石灯笼,在夜幕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微风轻拂,细流潺潺,鸟语花香交织其中。 玖染菲和盛明锦的房间位置得天独厚。 房间的窗户宽敞明亮,拉开窗帘的瞬间,一片宁静而壮丽的景色映入眼帘。 窗外,一个透明清澈的湖泊宛如明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远处的壮阔山峰,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穿着白色睡袍的少女站在行李箱旁,行李箱收拾得满满当当,各种衣物和日常用品整齐地排列在内。 她站在镜子前,脱了睡袍,丝毫不避讳旁边坐着的少年,拿出另一件质感极好的衣服穿上。 盛明锦坐在旁边的床上,目光始终不离少女。 穿着一件宽松的红白相间的运动衫,头发略显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少年的不羁。 玖染菲随手将脱下的睡裙抛向他,盛明锦稳稳接住。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的布料,指尖揉搓两下,手掌顿时余留淡淡香味。 玖染菲穿好衣服,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裙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更加透亮,整个人都在发光。 盛明锦靠在沙发背上,双腿大剌剌地敞着,眼神悠闲而炽热。 直勾勾地盯着少女那绝美匀称的身材,目光如同窗外直射的耀眼阳光一般,热烈而难以克制。 玖染菲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微笑。 轻轻撩开垂落在肩头的长发,俯身向前,俯身往红发少年唇上献上轻吻。 “走吧。” 盛明锦大手一揽她的腰,撒娇地说道:“等会再走。” 玖染菲莞尔,低头,吻上盛明锦未褪干净的颈侧吻痕。 …… 温泉区,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扑鼻而来。 室内温泉池采用了传统的木质结构,屋顶悬挂着纸拉门,可以随意开合,调节光线与通风。 池水温暖舒适,能洗去一身的疲惫。围池一圈的藤竹板上摆着精致的日式料理和茶点。 女生们身着色彩缤纷的日式浴衣,叽叽喳喳地围成一个小圈,兴奋地讨论着如何捕捉这温泉美景的最佳角度。 她们手持自拍杆,相互为对方拍照,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拍照界面。 男生们一些趴上暖暖的岩石床享受按摩,其余的都迫不及待地沉浸在温泉里,不断响起满足的喟叹声。 温泉池特别大,从最南一直延伸到百米之外的最北,池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硫磺香气,能一次容纳几百个人。 黑夜浓郁,雾气蒸腾。 红发少年慵懒躺在温热岩石床上,手臂交迭在脑后,赤裸着上半身,腰间围着条松垮白浴巾,修长双腿吊儿郎当抻着。 他闭着眼,嘴里惬意叼着根香烟。 淡青烟雾里,盛明锦来到温泉池前。 扒了浴巾,露出两条修长有力的腿,他里面穿了条泳裤,窄腰结臀长腿,极为吸睛。 少年浓眉大眼直直瞪着温泉池,嘴咬着烟,捋了一下红发,下了水。 沉凉舒坦泡在温泉里:“菲菲你快下来泡泡吧,是真舒服,别老盯着手机了。” 得到懒洋洋的应声:“嗯。” “菲菲,快下来。”旁边人又喊。 玖染菲挥手示意,慢慢站了起来,也下了水。 温热雾气腾得她血液流通顺畅,疲倦困乏瞬间一拥而入大脑神经,顿时有些头重脚轻的昏沉感。 她正闭着眼睛,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从背后轻轻抱住自己。 44露天 玖染菲睁开眼,回头一看,原来是盛明锦带着一脸浪荡的笑容,正从后面紧紧拥抱着她。 “嗯?明锦,你……”少女的话音未落,就被盛明锦轻轻打断。 “别动,菲菲,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玖染菲扭过头看向盛明锦。 他低下头来,抬起手来想顺顺她颊边的。 可是,手抬起一半,又放下。 这里,太多人了。 可是他多想亲亲她!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场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邪笑着退出让出二人空间。 渐渐的,哄闹声逐渐远去。 温泉池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盛明锦感受着怀中少女柔软的身躯,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仿佛缺了一个角的心被补全了一样。 玖染菲唇角勾着,不紧不慢地朝他笑,美眸水光潋滟。 “你呀……” 轻叹了口气,忽然向盛明锦伸手,温热指腹轻抚他的左边脸颊。 少年颓然低下头,闭眼,蹭她的掌心。 一向狂放桀骜的脸颊微红。 盛明锦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怀中的少女。 这是一种真实而又带着几分虚幻缥缈的美,一种妖艳至极却又纯洁无瑕的美。 宛如绽放于幽谷中的绝世之花,不染尘埃,却又绚烂得令人窒息。 那双眼眸,能勾走人的魂魄,让人甘愿沉沦。 她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一种活生生却又鬼魅般勾人心魄的气息,能令整个世界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少年重重压了上来。 玖染菲被他撬开了牙关,舌头被重重吸吮,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嗯、嗯唔、唔……” 少女的舌头被盛明锦用力咬住,津液顿时漫了上来,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便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他狠狠吻着她,分开了,又吻上。 松开了,又覆上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呼呼。 雾气缭绕间。 少女眉眼潋滟,湿漉漉水流沿至粉白如蜜的肌肤。 轻挑秀眉,嘴唇嫣红,带着微醺的痴然。 “从来没在这里,要不......” 他凑到她的耳边,手蠢蠢欲动地缓缓滑至少女的锁骨,暧昧地勾住她的发丝拉近两人。 “现在?” 意思,很明显。 …… 到了宵夜时间,众人结束泡温泉,带着一身轻松与欢笑,闹闹哄哄地回到客厅。 饥肠辘辘的他们手中提着各式烧烤食材。 在偌大的客厅里,蒸、煎、烤、炸,花样百出。 炭火噼啪作响。 众人举杯畅饮,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泛红,横七竖八地歪躺在沙发上,胡吹海聊。 玖染菲本来不饿的,奈何盛明锦在她旁边烤鸡翅,香气四溢。 “菲菲,诺。” 盛明锦殷勤地将烤好的鸡翅摆她面前。 鸡翅外表金黄诱人,泛着微微的油光,外皮烤得酥脆,剥开裹着的两层锡纸,内里肉质却依然保持着鲜嫩多汁,恰到好处的火候让鸡翅的香味四溢。 玖染菲笑着点点头,接过鸡翅咬了一口。 果然如盛明锦所说,外皮烤得焦香,内里却保持着鸡翅的柔软与多汁,口感层次丰富。 于是不饿的玖染菲也跟着他们吃了几口。 “来,我们再干一杯,祝大家都能健康快乐!”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笑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盛明锦这帮人年轻气盛、精力充沛,鬼点子一堆。 半夜三更也不睡觉。 热热闹闹地聚在客厅玩各种游戏、喧天笑语、高谈阔论。 一直玩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 清晨,温泉宅邸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显得宁静而神秘。 只有窗外的鸟鸣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玖染菲被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唤醒。 拿起手机一看,是虞棠发来的信息。 “现在来室外温泉。” 她悄悄起床,穿上轻便的浴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生怕吵醒旁边还在沉睡的盛明锦。 清晨的宅邸格外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庭院正中央有一口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陈设高级洁白,充满野奢禅意,浅浅水蒸汽氤氲上升。 这露空山泉私汤是供整座别墅的人使用的,特别宽敞,汩汩冒泡。并且每个池子都配备了私人空间,确保了客人的隐私与安静。 室外温泉相比于室内,则更加注重与自然的融合。 温泉池被巧妙地设置在绿树环绕之中,紧邻溪流,听着潺潺水声泡温泉,别有一番风味。 可以远眺山景,泡在池中即可欣赏到壮丽的山川美景。 —— 好像听见有人下水,虞棠缓缓睁开眼。 迷迷糊糊间,望见雾气蒸腾里,慢慢出现了一个袅袅身影。 潺潺水珠顺着锁骨流淌进胸前的深邃沟谷,肩膀肌肤白皙透亮,微弱晨光中,她的脸庞被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掩,轮廓若隐若现。 虞棠眯着眼睛没说话,心脏微微鼓动。 早晨的温泉池格外僻静。 他听见,空气间缓缓响起少女柔软的声音—— “虞棠。” 少年手指颤颤举到嘴边,本能地想去吸一口烟,才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没有烟,只好讪讪地放下手,再次将手浸入温泉水中。 “……菲菲,去帮我拿根烟过来。” 玖染菲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她起身,穿上浴袍,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当玖染菲回到温泉边时,虞棠正静静地靠在池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玖染菲走到虞棠身旁,低头挑出一根烟,那双细腻白皙的手,夹着烟特别漂亮,特别有感觉。 虞棠眼微微发热。 玖染菲咔哒一声点了烟,将手中点燃的烟递给他,“给,你的烟。” 虞棠往下滑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很轻,但温度炽热,他轻声说:“可以了。” 如同沙漠中的热浪扑面而来,激得人心头一阵燥热。 很少人知道虞棠会抽烟。 他总是穿着洁白无瑕的衣服,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扬起的笑意干净亲和。 无论是对父母、老师还是朋友,虞棠都表现得翩翩有礼,内疏外亲,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握着那份微妙的分寸。 没有人不夸他知礼懂分寸。 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玖染菲却是极少数能够窥见他真实面目的人之一。 或者更准确地说,只有她一个人真正了解虞棠的表里不一。 她清楚知道他私底下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的伪善,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具,面具之下,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尤其擅长伪装,擅长将那些尖锐难听的话语,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巧妙包装起来,让人在不经意间便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温泉区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温泉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长发少年咬着烟,把长发撇到后面的动作,禁欲,诱人又干净。 下颌线紧绷,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他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玖染菲被虞棠抱着,袅袅烟雾蒙着他清冷的脸。 少年低下头想吻她,她撇过脸避开。 往前凑了几次,都被她巧妙地避开。 那漂亮的眉眼,眼底覆上一层阴影,低声说:“下次别这么早叫我。” 原来在跟他闹脾气,他笑了笑。 许是泡温泉除了一身汗抒发了所有情绪的燥郁。 那双温度很高的手,轻柔抚过她的后脑勺,软下声音哄她:“早上泡温泉对身体好。” …… 众人在前一天的狂欢后,此刻都沉浸在梦乡之中。 唯有一人因内急而起身前往卫生间,边走边不解地喃喃自语:“虞棠这小子究竟跑哪去了?大早上的不睡觉,难道他疯了不成?” 与此同时,长发少年并未被里面的动静所打扰,动作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或减缓。 他在流汗,额头、胸膛都汗津津的,耳垂涨红。 突然,看着她,一下一下冲撞着,嘴角带着笑,挺坏的。 “你轻点!” 玖染菲不敢叫得太大声,怕被里面的人察觉出异样,只能低声咬牙切齿地警告。 好在虞棠没有那样做,他慢慢地,双手在温热的泉水里轻轻环绕着玖染菲的腰肢,俯身,头部埋进她的颈窝里。 那力道时而轻柔时而重,叫人说不清是亲吻还是撕咬。 劲瘦的身躯紧贴着少女的后背,轻轻地亲吻着她那白皙如天鹅绒般的天鹅颈。 一寸一寸亲吻,温柔啜吸,循着吻她的唇,轻轻地磨蹭、啃咬,又轻而易举撬开她的齿,用力吮吻。 玖染菲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虞棠所掠夺,变得稀薄起来。 她的右手不自觉地后倾,插进了他浓密的长发间。 指尖轻轻扯动、摩挲着他的头皮,她侧过头去,与他的炙热呼吸交融在一起,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道:“你要这样玩是吧?” 虞棠在她的发丝间留下一个又一个细腻的吻,深深地埋进她那馥郁的发香之中。 呼吸变得粗重而沉哑,低语道:“菲菲……你喜欢的。” “虞棠……你个混蛋……” 他被她叫得心痒难耐,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伸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忍不住又亲了过去,含住那殷红莹润的唇,贴在少女张开吐息的舌头上辗转吸吮。 隔着一道墙。 他们在温泉里放肆亲吻。 45第二个家 如今,玖染菲常与萧肆、虞棠来到华府天地的公寓。那里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而且远离熟人视线,方便亲密缠绵。 在白天,她是众人瞩目的盛少女朋友,光彩照人。 但在萧肆和虞棠身边,她不属于任何人。 他们会拥抱她,亲吻她,做尽恋人之事。 两人中,萧肆淡漠冷然,宛如雪山之巅孤傲高洁的高岭之花,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 虞棠温文尔雅,嘴角总挂着微笑,似阳光下肆意盛开的蝴蝶兰,绚烂而明媚。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从容与优雅,让人如沐春风,心生欢喜。 他们气质迥异,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各怀其美,各有风韵。 …… 华府天地。 外卖已经送到公寓楼下了,萧肆下楼去拿。 “吃吧。” 两个人戴上手套专心给玖染菲剥虾壳,两个人剥,一个人吃,三个人心情都很好。 “我不吃了。” 玖染菲的饭量很小,给她盛的一碗米饭她只吃小半碗。 她自己主动要求吃的虾,也没有吃掉一半。 “好。” 他们没有强迫少女多吃一点,她的饭量小,一时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慢慢来。 萧肆和虞棠摘下了手套去洗手,待洗好后,他们才开始吃饭。 玖染菲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吃饭,两个人很会照顾人,玖染菲每天过的很舒坦。 午饭后,萧肆躺在床上,手捧一本书阅读。 而玖染菲则斜倚在床上,姿态慵懒,她轻轻抬起一条腿,正细致地为脚趾涂抹着鲜艳的指甲油。 突然,虞棠悄无声息地从她背后靠近,双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润而充满磁性:“菲菲,我好想你……” 少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是啊,每天都见,但我就是觉得不够。”他故意把“每天”这两个字说得格外缠绵。 “你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吗?”虞棠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玖染菲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专注地摆弄着她的指甲。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菲菲,你能不能……以后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这次,玖染菲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指甲油,转头来看向他,微微蹙起眉头。 虞棠:“问菲菲你一下就被凶,真是……” 玖染菲顿了顿,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他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有吗?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想让你永远陪在我们身边。” 话毕,他忽然咯咯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里夹杂着几许孩童般的纯真和俏皮。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却令玖染菲感到头皮发麻,莫名的悚然,她不清楚他今天到底抽什么风。 “你能学学萧肆看书安静会儿吗?” 玖染菲轻轻推了推他,试图让他松开怀抱。 然而,他却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一样,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紧紧地抱住了她。手臂像铁箍一样勒住了玖染菲的腰身,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不想看书怎么办?” “你……快松手,你要勒死我吗?”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喘息和无奈。 虞棠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菲菲……” 长发少年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紧紧依偎在她的背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亲密。 玖染菲虽然被勒得有些不适,但也拿他没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玖染菲地拍了拍虞棠的手背,“好了,都睡午觉。” …… 玖染菲和萧肆午睡醒来已经多时,还不见虞棠要醒的样子。 快到黄昏的时候,玖染菲从客厅推开黑色的卧室门,直直的走进去,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也没能让床上的人动弹一下。 她来到床边,打开窗帘遥控器。 厚重的窗帘缓缓打开,窗外的光线一照进来,床上的人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 玖染菲看着坐在床上还在迷糊的长发少年,站在门边提醒他。 “睡多久了还不起?” 虞棠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没听见。 玖染菲一把扯过他身上浅灰色的被子,扔到一旁。 虞棠睁开眼睛。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平角裤,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靠在床头,一副悠闲模样。 “宝贝,别站那么远,快过来。”虞棠的脸颊因长时间侧睡而泛起了红晕,他笑着向玖染菲展开双臂,明摆着是要个拥抱。 玖染菲思索片刻,觉得他这般疲惫也与自己有关,便走近他,任他抱住了她的腰。 “给哥哥穿衣服,怎么样?”他搂着玖染菲,长发如墨,垂至腰际。 他如同一只慵懒的玉面狐狸,眯着眼在玖染菲的腹部轻轻蹭着,口中发出的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玖染菲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手指僵硬的开始替他穿衣服。 虞棠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 玖染菲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虞棠衣兜里的糖果包装,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虞棠最近似乎开始喜欢吃糖了。 她抬头看了虞棠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虞棠感受到了玖染菲的目光,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我最近开始吃糖了?” 玖染菲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啊,你以前从来不吃糖的。怎么现在开始吃了?” 虞棠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就是突然想尝尝了,感觉挺甜的。” 玖染菲没有再多问,继续替虞棠整理衣物。 她不知道,糖对虞棠来说,不仅仅是一种甜食,更是他对她思念的寄托。 每当虞棠想玖染菲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地吃一颗糖,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缓解一些烦闷。 这个秘密,他一直憋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 穿好衣服,虞棠先是捧住玖染菲的脸,亲了下她的侧脸。 “菲菲……” 颀长的身躯挡住她,萧肆如果此时从客厅往门内看的话,只能看到长发少年往下弯的脊背。 “……嗯。” 玖染菲不太习惯这自然的亲昵,但并不讨厌,也没挣开,应了声。 虞棠弯眸,露出狡黠的笑,阴柔的五官一下子明媚起来。 慢悠悠从衣兜里面掏出原先那根透明包装的糖,紫色的糖身,葡萄的糖形,溢出股清甜味。 玖染菲瞟了眼糖。 刚才的只是稍微碰到了下,现在看到了。 玖染菲默默收回视线,虞棠已经撕开包装,放到她嘴边,期待的望她。 “菲菲尝尝,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没多想,张口含住糖身,嫣红的唇,跟手指离得很近。 虞棠觉得手心有点烫,眼底也涌出些晦色。 玖染菲尝着糖,点了点头,空出嘴来点评。 “很好吃。” 好吃是好吃。 但,她想不出,虞棠起床,第一件事让她吃糖为了什么。 独特的味道,清甜不腻,甜度恰到好处。 虞棠盯着她毫无所觉的脸,压下那点躁意,又染上温柔。 “你喜欢就好。” “谢谢。” 虞棠轻笑一声,“我不要你谢我……”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 说着,他拉住少女的肩膀,俯身,凑近她。 大手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放缓了声线,暗哑的在她耳边低语。 “菲菲,既然说好吃……那我也想要吃糖。” “……” 长发少年接下来的动作,让玖染菲无意识的咬碎了嘴里的糖,细碎的甜从口腔中炸开来,像是蜜糖做的烟花。 那根陌生的舌头强行闯入她的口腔,肆意妄为地掠夺,玖染菲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鼻息间充斥着虞棠独有的气息。 他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糖果,发出啧啧的水声,湿润而黏腻。 糖的甜味在两人唇齿间,升腾,蔓延,诱人。 玖染菲大脑有些空白,连嘴里的糖什么味都忘了。 “……确实挺甜的。” 虞棠舔着薄唇,直起身,笑的一脸餍足。 玖染菲轻轻地推开了虞棠的手,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该让萧肆送我回家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玖染菲被萧肆送走后,虞棠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双刚被换下来的拖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的拖鞋柜里,那双可爱的兔子拖鞋静静地躺在那里,粉嫩的色调在一堆冷色调的蓝色拖鞋中显得格外醒目,就像是她在这个家中留下的独特印记。 每当他回到家,看到这双拖鞋,心中都会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仿佛她就在身边。 屋内,每一件家具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统一采用了低调而沉稳的暗色调,处处透露出奢华的气息。 皮质沙发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坐上去柔软而舒适,浅灰色的地毯,既耐脏又不失优雅。 但心细的人总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楼梯处的琉璃花瓶里插着一束娇嫩的粉玫瑰,花瓣柔软而细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周围的暗色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暗色调的环境中熠熠生辉。 还有纯白的餐桌,一个精致的卡通餐具盒格外引人注目,与其他餐具格格不入。 在这个空间里,处处可见玖染菲的痕迹。 化妆台上摆满了她的化妆品,瓶瓶罐罐都放在镜子前;书架上,几本她常看的书籍静静地躺在那里,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玖染菲曾经在虞棠身边生活过的有力证明。 自然而然,也让这个地方,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家。 46搭讪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一家时尚而热闹的夜店内,人声鼎沸。 五颜六色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众人早已聚集在这里,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 等玖染菲和盛明锦终于来后,其中一位突然提议道,“来来来,我们干一杯!”他高举着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大家纷纷响应,各自拿起手边的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酒精在舌尖跳跃,带来一丝丝微醺的醉意。 随着酒精的微醺,整个卡座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而欢快。 音乐声逐渐升高,如同潮水般涌来,女生们相视一笑,纷纷起身,走向了舞池。 舞池内,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她们身着名贵的服饰,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 而男生们,则悠然地坐在卡座里,继续品尝着精致的美酒,偶尔抬头望向舞池,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玖染菲在舞池中尽情舞动,她穿着一件露脐上衣,搭配着引人注目的超短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展现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粉发被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随着动作轻轻舞动,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随着时间的推移,玖染菲渐渐感到有些疲惫,便想回卡座稍作休息。正当她准备从舞池中抽身而出时,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原本在夜店中间和人谈笑风生,余光瞥见少女走过来,连忙放下酒杯,笑意吟吟的过来,走到她面前。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西装,显得既优雅又成熟。他微笑着看向玖染菲,眼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小姐,你的舞姿真是太美了,简直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他礼貌地称赞道,随后又继续说道,“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喝杯饮料,进一步交流呢?” 玖染菲正要婉拒,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从卡座方向射来。 她顺着目光望去,只见盛明锦正坐在那里,眼神阴鸷可怕。 红发在灯光下更加耀眼,仿佛一团燃烧的烈火。 “真的很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没关系,只是想认识一下,当个朋友嘛。” “看看看,菲菲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卡座里突然有人发现。 盛明锦太阳穴青筋微凸,没应这句话。 突然,“砰”地一声。 酒杯碎了的声音响起。 盛明锦手中的酒杯猛地倒地,酒液混杂着碎片洒了一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边。 在夜店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火焰般热烈的红色头发格外抢眼。 尽管这里染发的人众多,颜色各异,但如此漂亮、如此耀眼的红色,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盛明锦掌心紧握成拳,旁边落座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虞棠赶紧把他手掌掰开,看到他掌心被碎片嵌入,渗出血迹,看着有些可怖,惊道:“你疯了吗!” 萧肆也皱起眉,不用想他都知道盛明锦为什么突然发疯:“被人搭讪一下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 盛明锦收回长腿,赤眸一瞬不落地注视前方纤细背影,修长手指攥紧掌心,语气比古井还沉:“正常个屁!” 虞棠望向盛明锦那只满是猩红血渍的手,不知怎么说。 盛明锦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赤红的冷眸,散发着如同深渊般的危险。 萧肆淡定地吸了一口烟,“也是……他不吃醋还不正常了。” 在虞棠质疑的眼神中,他淡淡道:“我们谁不知道盛明锦妥妥一少爷脾气的活祖宗,对玖染菲什么样啊,那宝贝的,说句话都恨不得夹着嗓子哄。” 虞棠:“……” “好了,别生气了。我们今天是来玩的,别让这些小事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萧肆掸了掸烟灰,瞥了一眼脸色比木炭还黑的盛明锦。 “你看到盛少他头上有字吗?” “没啊,哪有什么字?” “头上写着玖染菲专属吗?”有人开玩笑。 “哈哈哈……” 盛明锦嘴角冷冷扯了扯,一脚踹了过去。 “妈的!盛少你踹我干嘛啊!”被踹的人惊呼。 “你他妈的就是欠踹!”盛明锦脸色阴沉,毫不客气地回应。 “戳盛少心窝子了是吧,恼羞成怒了。” 盛明锦眼神冷冰冰地骇人:“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得得得,盛少发飙了,不说了。” —————— 玖染菲虽然在和男人说话,但余光瞥向另外一处。 男人挑眉:“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少女一楞,淡笑道:“是的。” 男人“啧”了一声:“难道说你男朋友在现场?” 男人看她这表情立即就能明白了,“看来你男朋友真在这里。” “嗯?” 陌生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好吧,真可惜。” 他很快便恢复了笑容:“是我冒昧了,祝你们玩得愉快。”说完,他便让开了路。 直到男人离开,她才慢慢收拢思绪。 玖染菲坐回卡座,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刚刚那人谁呀?” 玖染菲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有个陌生人想加我,聊了几句,我已经拒绝他了。” 说话间,玖染菲垂眸看向盛明锦的手。 少年那双手极具观赏性,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 可现在这掌心里却遍布着血痕。 玖染菲眉心一蹙,“明锦,你手受伤了。” 盛明锦抬眼,瞳色深如幽潭,宛如上弦月般神秘莫测,只需一瞬,便能引人坠入那无尽的深邃漩涡。 “杯子不小心摔碎了。” “?” 少女如星河般的眼眸里浮上一层疑惑。 虞棠在一旁好心解释:“他刚瞧见你被人搭讪,发疯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回事。” 盛明锦:“……”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玖染菲低眸看他。 47争执 盛明锦目光一寸寸从少女身上刮过去,缓慢地开口: “……虞棠说的没错,我他妈的就是看不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更别说别的男人对你动手动脚了,要是有人敢多瞅你一眼,非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而且,他还碰到你小拇指了,真想锯断他所有的指关节……” 盛明锦眸色晦暗,他是真想把男人碰她的那双手给剁了碾成粉。 玖染菲看着他没说话。 盛明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菲菲,你不高兴了吗?” 玖染菲居高临下地觑他,伸手抬起他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先回家,处理伤口。” 盛明锦心里憋着火,双目阴鸷,但在玖染菲转身离开时,他还是站起来乖乖跟在她后面。 目睹一切的众人唏嘘不已。 —— 坐在车里,玖染菲闷声不响,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盛明锦原本还在气头上,可一见玖染菲沉默了,他心里反而没了底。 时间一点点流逝,盛明锦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心态也从想把那男人的手剁了,转变到了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的极端。 他越琢磨越觉得是自己的不对。 盛明锦眉头紧蹙,开始自我反省,反省到最后,他认定全是自己的错。 接着便是懊悔、自责,心里虚得慌。 等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前,车还没挺稳当,他就急不可耐地下车,殷勤地玖染菲打开车门。 玖染菲瞥他一眼,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他这又是整的哪出。 夜晚的冷风吹过,玖染菲咳了几声。 盛明锦拦腰将人抱起,径直往前走。 他抱人的方式霸道又不懂变通,既不浪漫又不舒服,只是占有欲极强地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中,挣脱不得。 双臂跟铁做的一样,力气大得出奇,玖染菲的双手被他锢在怀里动都没办法动。 注意到他的手,玖染菲惊了下,蹙眉道:“你的手……” “不碍事。”盛明锦语气漫不经心,动作却温柔细心。 进了屋,他才把玖染菲放下来。 玖染菲走向杂物间,拎出医药箱,轻声吩咐道:“坐好,别动。” 他闻言,立马乖乖坐好,一动不动。 “手给我。”她命令道。 盛明锦乖乖把手伸了过去。 玖染菲用碘伏细心消毒后,指尖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她柔软的指腹,让盛明锦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瞳色渐深,目光紧紧锁定在玖染菲的脸上。 “菲菲……”盛明锦嗓音沙哑,轻声唤着她的小名。 玖染菲低头,一圈一圈地用纱布将他的掌心包扎好。 盛明锦瞧着她的神色,知道自己选了个不合时宜的时机,只好默默等着她把纱布包完。 玖染菲收好东西,凉凉地说:“既然你不想跟我说什么,那我走了。” 还没等脚迈出客厅,玖染菲的胳膊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那力道大得惊人,动作又快又猛,简直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给拽了回来。 玖染菲毫无防备,被这么猛地一拉,整个人直接跌进了少年那散发着熟悉淡香的怀里。 她手上提着的小包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盛明锦搂着她的胳膊轻轻颤抖,声音恳求“不要,不要去理别人的搭讪。” 他的语气太过可怜,像只害怕被抛弃的狗狗一样。 盛明锦不说话,只是收紧手臂死死圈着她,不让她离开一步。 “不想我走,那怎么连个话都不说??”玖染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质问道。 “不说是不是?不说那我可真走了。”她说着,开始假装挣扎起来。 盛明锦一听这话急了,顿时慌了神:“别走,我说还不行吗?” “我……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显得有些心虚。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玖染菲怎么挣也挣不动。 盛明锦喘息着停了下来,看上去既倔强又懊丧。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盛明锦望着玖染菲的鼻梁和嘴唇,忍不住又想凑上去亲她一口,却被玖染菲避开。 盛明锦顿时焦急委屈起来,“不要躲我。” 玖染菲轻叹了声气,问他:“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抬起眼,没有作声。 玖染菲说:“你说你偏执,占有欲强,还小心眼脾气坏,但这些只要我不舒服你都会改。” “你做到了吗?” 她线转向少年比深谭还阴沉的脸,头一回正了脸色:“今天我只是被人搭讪了你就一副恨不得把那男人杀了的模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还会接触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把我困在家里吗。” 盛明锦实在太过霸道,在相恋的的时间里,占据了她几乎所有的喜怒哀乐。 红发少年沉默很久,仰起头,表情诚恳的近乎可怜。 他太喜欢玖染菲了,他喜欢她笑的模样,喜欢她哼哼唧唧的模样,喜欢她的一切。 喜欢她只给自己的偏爱,喜欢亲她,抱她,她一颦一动做什么他都喜欢。 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可是,要如何改呢? 他改不掉的,这份爱已经深深融入了他的骨髓。 玖染菲站在灯光下,那张脸美到那么不真实,叫人看不真切,眼底眸光揉成碎影。 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大雨磅礴的深夜,那晚,她拉着行李箱站在路灯下,也像现在这样,影影绰绰,仿佛中间跟他隔了一道银河。 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却怎么都碰不到。 盛明锦心口突然一跳,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吞没,眼角染上一层猩红。 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玖染菲安静地看着盛明锦焦躁的发泄完心里的不安,缓缓抬手,抚上他耳垂:“如果我真要跟你分手呢?” “菲菲,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给我下死刑……”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小狗委屈不甘,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亦或是在向主人寻求一个公正的说法,唇色被他咬的泛白。 盛明锦缓缓靠过去搂住她的腰,用鼻子蹭她温热白皙的脖子,“你不喜欢不舒服,我就不做,别生我气……我错了,行吗?” 他眼里布满不安和无措,语气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像是深怕她说不行。 见她不说话,盛明锦拉住她的胳膊,眼角不受控制的红了,赤眸浸上层水雾,咬着牙没让泪掉下来。 少年噙着泪,俯身执着于亲她的唇。 呜呜咽咽的小狗,极其没有安全感,想要主人的亲吻作为安抚。 “不行。” 玖染菲还是没有纵着他,躲过了吻,冷着嗓音道。 “……” 房间内静的可怕。 突然,一滴烫人的水砸到脸上,玖染菲怔愣着回过眸。 48变心 只见他那张漂亮到具有攻击性的脸,紧绷着,滚烫的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敲打在她名为理智的弦上。 “呜呜呜……你肯定变心了,不喜欢我了,对我厌烦了,呜呜呜……” 他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玖染菲清楚的听到自己脑中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 “你……呜……” 盛明锦还想继续控诉,领带就被扯住,柔软灼热的唇封住他剩下的话。 两人分开,玖染菲望向他,终是轻叹了声气,指尖从耳垂慢慢移向他侧脸。 “盛明锦,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让你感到不安吗?” 盛明锦蹲在她面前,稍仰着头,睫毛轻颤了下,赤红的眼珠牢牢盯着她的脸。 玖染菲拇指压在他鼻翼上轻轻摩挲:“这次,暂且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胡乱吃醋。” 少女的五官在灯光下映照的精致漂亮,瓷白的肌肤透着一点粉嫩,美的动人心魄。 她揉了揉眉心,再次低头轻吻了他一下。 他被激地扬起脖颈,浓稠迷离的眸,变得粘稠炽热。 这一幕,像梦,可唇间的触感不是假的。 盛明锦很快回神,带泪的长睫微微垂下。 “嗯呃、嗯……”少年的呼吸愈发沉重,粗喘声清晰可闻。他仰头,加深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嗯唔、哈啊……” 不可控地完全沉溺在这场潮湿黏腻的吻中,小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全心全意地回应着她。 吻从唇瓣滑落至下颌,再蔓延至后颈,他反复啃吮着,每落下一处都带着轻轻的啃咬。少女白皙的肌肤上,如花朵般绽放着红晕。 盛明锦手臂从身后绕至前方,紧紧搂住她的腰,让两人之间不留丝毫缝隙。他覆手在少女的手背上,十指紧紧交缠,仿佛要将她永远锁在身边。 他伏在她的脖颈处,呼吸声凌乱,嗓音低沉而沙哑:“菲菲,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玖染菲的耳垂感到湿热,她轻哼了一声。盛明锦就像上瘾一般,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线条流畅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他呼出的热气洒在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单手握住她修长白嫩的脖颈,弯腰重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凶猛而放肆,浓重的烟草味弥漫在两个人交缠的口腔里。 暖黄色的灯光洒落,映照出两人紧紧相拥、缠绵悱恻的身影。屋内一片宁静,只有黏腻的喘息声和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回响。 ———— 一直等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后,盛明锦才缓缓起身,走到客厅阳台。 夜空如深海。 盛明锦坐在阳台上,折断的烟蒂落在他脚边。 一束月光透过旁边的树影漏进来,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他又摸出一根烟缓缓点燃。 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透明的雾被夜色染成深蓝,缓缓升入半空,他抬手拨了个电话。 虞棠刚躺下,就接到了盛明锦的电话,语气透着无奈:“这大晚上的你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盛明锦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漠:“夜店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虞棠一楞,“没怎么样,菲菲不都说了不能伤害他了吗。” 盛明锦沉着脸:“都他妈的什么狗屁年代了,那人是不是眼瞎啊?他惹错人了,真他的活腻了!” 虞棠:“你说的跟什么是的,再这么乱吃醋,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他没继续往下说。 盛明锦一手夹着烟,在阳台的暖灯下,眼前高楼耸立,万家灯火通明。他红发被冷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被灌满寒风。 夜幕下,他缓缓掐灭烟蒂,“你们帮我看着点,别让菲菲再被别人搭讪了,我不放心别的男人……” 电话挂断,盛明锦又在冷风中伫立很久,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尽,才折回屋里。 睡在床上,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气势在深夜里孤寂而幽深,目光犹如炽热的火焰,盯了好一会儿才拥着少女缓缓闭上眼睛。 —— 自上次在舞池闹矛盾后,盛明锦虽没限制玖染菲活动,却不许她再理陌生男人的搭讪。 不仅暗自叫萧肆、虞棠把她盯着,还时不时偷偷翻看她的衣服口袋、包包。 玖染菲也没觉得束缚。 盛明锦管她不严,只不许她理别人的搭讪,不理就不理罢,正好玩去。 她现在出门玩,萧肆和虞棠还陪在身边,多了两个出手阔绰的富少,玖染菲还挺开心的。 而在外人看来,萧肆、虞棠和她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们一有时间就会一起出去玩,盛明锦到是不阻止这个。 —— 车子停到公寓楼下,萧肆来到副驾驶给玖染菲开门,他说:“走吧,虞棠在家做饭。” 玖染菲伸出手,萧肆便像抱小孩一样将她轻轻抱起,随后两人一同乘坐楼。 回到公寓,虞棠给玖染菲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铺好温暖柔软的被窝,把她留下的衣物都一一洗净,晾晒在阳台上。 还亲手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热了汤,香气四溢。 要知道,虞棠在虞家可是被当作金枝玉叶般养大的,是个对饮食极为挑剔的小公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为了玖染菲,亲手做这些家务活,还下厨做饭。 就连阳台上的那些水仙和蝴蝶兰,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换盆栽种得愈发完美无瑕。 吃完饭,萧肆在厨房收拾,玖染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放下杯子,一抹乳白色的奶渍留在了嘴角边,并未察觉。 虞棠在一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站起身,身影瞬间笼罩住了她,好听的声音响起:“菲菲,你嘴角有奶渍。” 玖染菲闻言,“啊,谢谢提醒。” 她连忙用手去擦拭嘴角的奶渍,但似乎越擦越乱。 虞棠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 “别动,我帮你。”他说着,轻轻地伸出手,用指尖慢条斯理地拭去少女嘴角边的奶渍。 她可以清晰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暖和细腻。 玖染菲抬头看着他,“……谢谢。” 虞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怎么,怕我吃了你?” 说着,他俯身更近,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长发少年轻启薄唇,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倒是不介意……”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少女的下巴,附身,唇靠近少女的脸颊,舌尖缓缓地帮她将嘴角的奶渍舔去。 漂亮的少女一双狐狸眼雾朦朦。 睫毛总是那么柔软,时时刻刻都簇在一起,给人一种无比脆弱的感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而长发少年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反应,只是继续用舌尖轻轻掠过她嘴角边的奶渍,亲昵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 玖染菲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任由虞棠摆布。 当虞棠终于结束这个略带侵略性的动作时,他轻声问道:“明天有空吗?”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玖染菲微微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有。” 虞棠微微一笑,“一起出来逛逛吧。” 49逛街 萧肆从厨房忙完,三个人躺在沙发上聊天。 “菲菲下次你还想待我这里,还是去萧肆那里?” 玖染菲吃着两个少年给她切好的果盘,她说:“我都行。” 萧肆:“去我那吧,菲菲这几次都来的是你家。” “也行。” 虞棠叉起一块火龙果,喂给少女,哄着她说:“现在还早呢,再陪我们一会儿吧,等会再送你回去。” 玖染菲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张嘴咬住了虞棠喂过来的火龙果,含糊不清地说:“那好吧。” —— 转眼间就到了六点,玖染菲把腿上的抱枕放到一旁,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萧肆也跟着站起身,“我开车送你回去。” 玖染菲走到门口,临走前又说了一句:“对了,下次我想吃糖醋排骨和酒酿小圆子。” “好,下次做给你吃。”虞棠说。 虞棠站在阳台上,直到玖染菲和萧肆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转身回了房间。 长发少年坐在沙发上吃少女没有吃完的果盘,他给萧肆发了个消息让他开车别开那么快。 走在小路上,萧肆自然地握住了玖染菲白皙柔嫩的手。 白天他才陪她做了美甲,很清新的裸粉色,每个指甲上点缀了一两颗细细小小的银色闪片,很美。 玖染菲和萧肆手牵手慢慢地走,就当是饭后散步消食,并不急于前往车边。 夜色中,狼尾少年的五官显得格外俊朗立体,轮廓分明,尤其是左耳上那颗闪烁着炫目光芒的蓝钻石耳钉,在微弱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玖染菲的目光落在萧肆左耳上那颗蓝钻石耳钉上,伸出手轻抚过他耳垂上的那抹璀璨。 萧肆感受到少女的触碰,微微侧头,“周末想去哪里玩?” 玖染菲摸着他红透的耳朵,“嗯……还没想好。”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车前。 萧肆为玖染菲拉开车门,并轻柔地为她系好了安全带。随后,坐回车中,发动引擎,车子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 他驾驭着车辆,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 车内播放着她喜欢的轻音乐,少女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门口。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还在低声运转。 萧肆熄了火,转头看向副驾驶。路灯透过车窗照在少女脸上,她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显然已经睡着了。 “菲菲,”他声音压得很低,“到家了。” 没有回应。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些,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菲菲,”他又叫了一声,“醒醒,回去再睡。” 少女的粉发轻轻散开,微红的脸蛋细腻的能看清脸上的毛绒,香软的唇瓣无声的吸引着他。 他垂着眼眸,喉咙上下动了动,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两人唇瓣贴合,冰凉柔软的触感。 玖染菲并没有熟睡,她缓缓睁开了眼,少年浅尝辄止。 两人眼神近距离相望,他还想深吻她,玖染菲侧开脸伸手挡住了,声音轻软:“我困了。” 随后,玖染菲轻巧地解开安全带,看向萧肆,亲亲他的下巴,轻声细语道:“晚安。” “……晚安。” 话音未落,少女迈出车门,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 萧肆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去,直到她的最后一抹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才缓缓发动车子。 引擎轰鸣声中,跑车缓缓驶离,留下一串悠长的回响。 …… 翌日。 玖染菲洗漱完,虞棠的电话正巧打了过来,问她有没有出门。 玖染菲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告诉他自己要先去买点东西,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约定的地点。 “是去买衣服吧?”虞棠迅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他看了眼放在副驾上的几个礼盒,笑着说:“正好,前两天去商场挑礼物的时候看见两条不错的裙子,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下来。” 玖染菲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买衣服?” “我猜的。”虞棠笑眯眯地打开车门,长腿一跨下了车:“不信,你拉开窗帘看看?” 玖染菲将信将疑地走到窗边。 虞棠竟然真的站在别墅楼下,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外面随意披着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风衣的质地柔软而光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少年的长发如瀑,凤眸含笑,雌雄莫辨的美丽令人窒息。 见她望过来,还朝她挥了挥手。 玖染菲回应了虞棠的挥手后,便转身迅速换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拎起自己的小挎包,踩着高跟鞋便匆匆下了楼。 一出门,她便看到了虞棠那辆显眼的限量款粉色跑车停在路边。 虞棠倚在车门旁,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还以为还得等一会儿呢。”虞棠调侃道。 玖染菲走到他面前,轻轻打了他一拳:“你故意的吧?知道我要买衣服还故意这么说。” 虞棠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拉开了车门,示意少女上车。 车内装饰豪华,座椅柔软舒适,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 玖染菲坐进车里,发现副驾上放着的正是他之前提到的那几个礼盒。 “里面是什么?”玖染菲好奇地问道,伸手拿起一个礼盒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连衣裙,裙摆轻盈飘逸,款式和颜色是她最喜欢的。 裙子上还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和珍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喜欢吗?”虞棠微笑着问道。 “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和款式的?”玖染菲抬头看向虞棠。 虞棠耸了耸肩:“你喜欢穿类似款式的裙子时,我注意到了。” 玖染菲闻言,低下头,轻声道谢。 随后,虞棠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带着玖染菲朝着他们约定的地方驶去。 抵达目的地,虞棠绅士地为玖染菲打开车门,两人并肩走进了大门。 玩完娱乐区的各种游戏后,两人拉着手,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购物区。 玖染菲在一家女装店前停下了脚步。 店里的衣服设计独特,面料上乘,每一件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虞棠提着一袋子刚才在抓娃娃机抓的毛绒玩具,笑着说:“这家店的衣服不错,我们进去看看吧?” 玖染菲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店内。 临近中午,一位店员悠闲地倚在柜台上。 这时,一对俊男靓女携手步入,男子清隽俊秀,女子精致漂亮。两人风采各异却又莫名登对,十分引人注目。 她见状,立刻站直身子,眼神瞬间亮起,目光灼灼地看过去。其他店员也注意到这对男女衣着不凡,气质脱俗,纷纷热情地迎上前去。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位店员微笑着问道。 虞棠轻轻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看看就好。你们这里有这季新到的连衣裙吗?” 店员立刻点头,领着他们来到了新品展示区。 玖染菲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一条。 裙子以白色为底色,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既高贵又不失优雅。 “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玖染菲指着裙子,征求虞棠的意见。 虞棠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称赞:“很好看,很适合菲菲。去试试吧。” 玖染菲拿着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50 在她进入试衣间后,虞棠便坐在店内的沙发上等待。 少年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显得俊美柔和,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少年。 眉眼间流露出别样的魅力,皮肤白皙,五官线条柔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气息,让店内的店员小姐姐们都不由自主多投去了几分的目光。 店员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哇,他真的好帅啊!” “对啊对啊,他的五官好精致,就像雕刻出来的一样。”立马有人附和道,脸上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而且他的气质也超好,坐在那里就像个贵公子一样。” “可惜,有女朋友了……” 她们的声音压的虽低,却满载着对这个少年的赞许与心动。 时不时地,偷偷瞥向虞棠,生怕错漏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 不知为何,每当目光触及他那如神祇般俊美的面庞,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脸颊也悄悄染上了红晕。 而被她们悄悄议论的虞棠,此刻双手轻轻交迭置于膝盖上,坐姿优雅从容。 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淡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不一会儿,玖染菲穿着裙子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 虞棠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少女的肌肤在裙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细腻,金色的纹理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华丽。 “菲菲你穿上这条裙子真是太美了……” 她转身看向虞棠:“那你觉得我买这件好吗?” 两人对上视线。 玖染菲看到他白的肌,冷的眉,和似笑非笑的薄唇。 “当然好,菲菲你去换衣服吧,我来付款。” 后面两人又逛了几家店,虞棠为玖染菲挑选了几件配饰和包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买完衣服,两人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虞棠两个胳膊上面都挂满了购物袋,这些都是两人一上午的战况。 他麻利地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转头问玖染菲:“逛这么久,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好啊。”玖染菲回应道,同时在手机上与盛明锦发消息。 虞棠发动汽车,驶出购物中心,向餐厅方向驶去。玖染菲坐在副驾驶上,边发信息边转头看向虞棠,好奇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吃大餐吗?” 虞棠神秘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而且绝对是大餐中的大餐。” 玖染菲无所谓,继续低头玩手机。 车子穿梭在繁华的都市中,最终停在了一家装饰奢华、氛围高雅的半岛酒店。 酒店的外墙镶嵌着金色的浮雕,大门上则悬挂着一块精致的招牌,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的。 玖染菲惊讶:“我听说这里的菜品和服务都是一流的,而且位置也很难订到。” “你确定要在这里请我吃饭吗?” 虞棠轻轻一笑:“没事,菲菲你以后再回请我一次就好了。” 玖染菲被他的话逗笑了:“那我请你吃大排档你介意吗?” 虞棠摇了摇头:“不介意。” 她点了点头:“好,那下次带你去吃。” 半岛酒店3楼,走廊上熙熙攘攘,服务员们穿梭其间,热闹非凡。 他们身着统一的制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中难免流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大人物的好奇与期待。 服务员们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大场面,但每次有大人物莅临,还是会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次来的是哪位显赫人物。 经理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手持对讲机,不停地指挥着现场的秩序,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透过酒店那扇半掩的雕花大门,店员们窥到了一幕令人惊艳的景致。 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光斑。 就在这片光斑中,一对男女缓缓走来,他们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 美得令人窒息。 长发少年长相妖冶异常,凤眸勾动人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笑容,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在他旁边的少女,面容娇艳如花,肌肤如雪般白皙。 他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廊上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他们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回荡。 两人一同走进了餐厅,经理迅速上前迎接。 虞棠微笑着说:“之前预定的,姓虞。” 经理微笑着点头,领着他们来到了预订好的座位前。 这个座位位于餐厅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少女坐下后,不禁感叹:“这里的视野真好,可以看到整个城市。” 虞棠笑了笑:“是啊,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菲菲先点菜吧,尝尝这里的美食。” 玖染菲翻开菜单,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 两人一边点菜,一边聊天。 虞棠推荐了几道创意法餐给玖染菲,“这家的鹅肝不错。” “那我点了。” 虞棠坐到一边,撑着下颌盯玖染菲。 金色光影侵透,他黑色长发宛如镀上金辉,狭长凤眸中,满意地笑似要溢出来。 梨涡刻在脸颊,好看且迷人。 可惜这样一副美景,少女却在盯着菜单。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少女翻阅着菜单,服务员们在一旁细心记录。 这气质非凡的两位,让服务员们深刻感受到了“财力”这两个字的分量,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惊叹。 出手如此之阔绰,令人咂舌。 虞棠还点了招牌菜,特意要求为少女准备一份她最爱的甜品,这份细致入微的关怀让服务员们暗暗称奇。 —— 尽管服务员们对这两位神秘客人的身份充满好奇,但酒店严格的保密制度让他们只能将这份好奇藏在心底。 只听经理在私下里透露,那位少年似乎来自一个颇有势力的黑道世家,这让服务员们更加好奇他的真实身份。 而对于这位少年与身边美丽少女的关系,周围的服务员充满了好奇与猜测,他们默默地观察着,猜测着。 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轻易下结论。 大多数人往暧昧关系上想。 有人细心地观察到,少年对少女的关怀体贴入微——在等待菜肴上桌的间隙,他轻轻拉起少女的手,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后将两人的手上下迭放在一起,虚虚地十指相扣。 午餐过后,服务员们迅速而有序地为两人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甜品和咖啡。 两人又在这呆了一会儿,随后一同返回复萧肆所住的公寓。 ……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整洁的天台里。 狼尾少年站在洗衣机前,手里拿着玖染菲那条的内裤,眉头紧锁,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这样的场景,对于外人来说,简直难以想象——那个在外冷心冷性的萧少,此刻竟在为一个女子做着如此私密的家务。 “叮咚!”门铃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萧肆的思绪。 他迅速将手中的衣物扔进洗衣机,调整好模式后,才去开门。 门外,虞棠给少女拎着大包小包。 “阿肆,我们回来了!”虞棠毫不客气地踏进门槛,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 萧肆萧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落在玖染菲身上:“买了这么多东西?” “哎呀,这不是有棠棠陪我逛街吗,一不小心就买多了。”玖染菲一边说着,一边将购物袋一一打开,展示着她的“战利品”。 “而且我买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给你们的哦。” “哼,我看你就是自己也想要。”萧肆嘴上调侃着,但眼神却不由自主落在那些物品,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哼,你就是口是心非。”玖染菲小声嘀咕着,突然发现洗衣机正在嗡嗡作响,“呀,你在帮我洗衣服吗?连……那个也洗了?” 萧肆的脸颊微微一红,故作轻松地回答:“别瞎想,只是顺手洗了而已。” “顺手?”玖染菲眨了眨眼睛,凑近他,“萧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还是说,这其实是你的另一种示好方式?” 萧肆被她逼得退了一步,耳根和脖子也渐渐染上了绯红,嘴唇微启,脸上露出一种像是被逗弄得手足无措的表情,声音沙哑而柔和地响起。 “……快去换鞋子,食材我刚才买好了,等晚上我来做饭。” 虞棠一听萧肆说他亲手做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吗?阿肆,你居然也学会做饭了,而且还是亲手做?这真是太意外了。” 萧肆轻笑一声,那笑容是他平日里绝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轻轻说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其他人代劳吗?” 除了玖染菲,没人能劳驾他亲手做饭。 —— 晚上。 餐桌上,叁个人围坐,气氛温馨而和谐。 虞棠边吃边赞不绝口:“阿肆,你做饭真好吃,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幸福死了。” 萧肆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不由自主看向玖染菲:“那菲菲呢?觉得好吃吗?” 玖染菲愣了一下,“当然好吃。” 自从遇见了玖染菲,萧肆仿佛变了一个人。 连虞棠都对这份改变感到惊讶——曾经的萧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却心甘情愿为了少女放下身段,亲手为她洗手作羹汤。 饭后,叁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玖染菲被萧肆和虞棠夹在中间。 “什么时候回去?今天会不会太晚了?” 虞棠手搭在玖染菲的腰上,脑袋在对方怀里蹭啊蹭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的小奶猫般,让人忍不住想抱抱他亲亲他。 “我跟明锦说过晚上在这吃晚饭,他放心的,晚一点回去没事。” “好。” 萧肆也不说话,偏头勾起粉发少女的下巴,俯身垂眸吻了下去。 他吮着少女的两片唇瓣,吸得口水声啧啧作响。 与此同时,虞棠的手也不安分,顺着内衣边缘往下抚摸,手掌把少女的身体摸了个遍,最后才落在中间的肚子上。 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唔、痒、哈哈……” 少女舌头被吸得发麻,口腔里的津液都被尽数夺走,她含含糊糊的说道,抗拒得相当敷衍。 “哈哈……真的好痒啊……” 玖染菲下巴轻轻抵着对方的胸膛,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咯咯的笑声在胸膛间回荡,仿佛温暖的涟漪,一路波及到两个少年的心里。 萧肆和虞棠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淡淡的弧度。 他们格外珍惜少女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拥有魔力,能让每一刻都充满温暖的阳光。 怎么办,感觉心脏要化掉了。 51揍人 夜晚。 某间装饰的金碧辉煌、奢华至极的包间内。 低沉的咆哮声如同雷鸣般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红发少年此刻正一脸暴怒地站在包厢中央,他的脚下踩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肚子,那男人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妈的,收了老子那么多钱,就是这样办事的?到现在都叁天了,货连根毛都没摸着,也好意思号称业界第一?!”少年的声音充满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入中年男人的心中。 中年男人痛苦地挣扎着,试图从那人的脚下挣脱出来,但他的努力只是徒劳。 “盛少,我……我真的尽力了,但是对方实在太难缠了,我……”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盛明锦冷笑一声,脚下的力道再次加重,中年男人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尽力了?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告诉你,再给你叁天时间,如果还拿不来,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盛明锦眸底一片阴寒,他掸了掸烟灰,忽地一笑,在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烟头直接烫在了他的皮肤上,中年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周围的人露出惊惧的表情。 中年男人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试图求饶,但少年充满了冷漠和决绝。 盛明锦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猛地一用力,将脚下的男人踹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之大,几乎让中年男人整个人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包厢的墙壁上,然后又无力地滑落,瘫倒在地。 中年男人的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脸上鼻青脸肿,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看起来凄惨无比。 盛明锦走过去,又朝中年男人胯下猛踹一脚,一声惨叫顿时响彻整个包间。 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叫啊,再乱叫啊。” 此刻的盛少,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魔鬼。 包厢内的其他人,包括那些原本在角落里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除了中年男人的哀嚎声,再无其他声响,一片死寂。 盛明锦一把拉过身旁站立的粉发少女,嚣张地亲吻了她粉嫩如花瓣的唇,随后暧昧地贴在她的唇边轻声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宝贝,你先去玩吧。” 虞棠很有眼色地挡住中年男人狰狞的脸,一脸温柔冲粉发少女笑,“走吧。” 玖染菲抿唇,最后看了盛明锦一眼。 他赤红的眸中是不容置疑。 “……好。” 虞棠拉着她,步伐向外走去,萧肆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叁人一同离开了包间。 大门合拢的瞬间,身后就传来“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紧接着是一片哀嚎与尖叫。 然而,随着门彻底关上,所有嘈杂声都被彻底隔绝在了门内。 现在是叁人独处的空间。 “菲菲……” “嗯……?” 玖染菲微微偏头,撞进一双沉欲的眼睛。 虞棠勾起眼眉,直勾勾锁盯她的目光。 竟像开了屏的孔雀,招摇过市一般,略过之处,又湿又热。 他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少女的腰肢,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亲密不言而喻。 玖染菲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四个人已悄然形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小团体。 盛明锦主意多,是主心骨,担当决策重任;虞棠心思细腻,承担周详规划;萧肆行事稳妥行动力强,负责执行。 而她,曾经只是成果的享受者。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之中最为关键的纽带人物,巧妙维系凝聚着其中的平衡,使小团体更加紧密。 本来,她是不愿意和他们两走得太近的。 可是……事与愿违,到现在,她居然还和他们两个纠缠不清…… 她不清楚,从何时起,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轨道。 这笔账太过混乱,她无法理清。她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脱身了。 萧肆一瞬不瞬盯着两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那双墨黑如玉的眸子里,翻涌着某种深浓的情欲。如惊涛骇浪,即将翻涌。 炽热的呼吸在鼻息间交换,少年的手臂抵在少女纤细的后腰上将她提起。 玖染菲被两人压制在角落里,吻得津液都流下来了。 她腿发软,攀搂上他们的颈臂间,喘息着,“别在外面……去另一个包间……在这里明锦会看到……” ———— 包厢内,一片狼藉。 香槟,红酒,高脚杯与酒杯同时碎裂。 欢愉声交织重迭,液体气味盖过酒香,糜烂的场景如同露骨的交缠画卷。 虞棠跪坐在粉发少女身边,柔柔地亲了亲她的唇。 他只是短暂接触后便分开,随即又轻轻贴上,仅限于唇瓣的轻触,并未深入。 经过一番轻柔的磨蹭后,他缓缓探入她微启的唇间,以舌尖轻触她的小舌,带着好奇与谨慎进行试探。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易碎品。 狼尾少年则是把玖染菲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压制在头顶上,双腿也压制在他两腿间,被钳制的死死的。 他埋首在她的肩胛,顺着蜿蜒的曲线一路向下。 萧肆向来喜爱在她的锁骨停留久一会,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他的吻像毒蛇的芯子,从脖子滑过乳房,一路向下,舌尖抵达终点。 “嗯唔……” 萧肆开始手口并用,那双干净修长、不知道阅读过多少书籍的手也在揉着少女的下面,那里被弄得通红泛肿。 他一边抚摸,一边用舌尖挑逗、缭绕,将甜美的汁水吞下。 少女原本躺着,被摆成趴在沙发上的姿势。 屁股半翘,抬起上半身,下面一览无余。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美人,虞棠喉咙间发出笑意,音色是柔和的,偏润,就像苦涩的咖啡中搀进丝滑的牛乳。 萧肆也觑着地那漂亮得勾魂似的少女,小脸哭得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他心头又痒又难受,像被一群猫儿在挠。 右手微微用力拍了下她的屁股。 “菲菲……” 萧肆胸膛溢出一点笑意的震动,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呃……嗯……” 玖染菲只觉后脊有股灼热的气息裹挟而下,温热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身下。 裙子被推上来,裙子下面是虞棠还在窜动的头,舒服的来源是一个在他口中,一个在手中被服务的胸。 玖染菲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白玉般的脚趾微微蜷曲,渐渐地,呼吸也变得急促湿润起来。 一声娇哼从少女的鼻尖轻轻溢出,精致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绯红,眉头轻轻蹙起。 浑身如同被熊熊烈火炙烤着一般,皮肤泛着诱人的红晕,又烫又软。既像是想要逃离这炙热的大火,又像是渴望在这火焰中彻底放纵,不管不顾地沉沦下去。 这个角度,她的眼睛只能看到长发少年的毛茸茸的头顶。 似乎是察觉到目光,长发少年缓缓抬起头。 风流肆意的桃花眼眼尾晕出一点湿红,鼻尖沾着暧昧的湿痕。 玖染菲看到他的下巴,脸庞的轮廓感很强,往下是欣长的脖颈,青色的经脉透过薄白的肌肤露出来,再往下是锁骨…… “宝贝,舒服吗?”虞棠轻挑嘴角,勾着一抹笑,又美又坏。 这个时候虞棠周身的气场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褪去了那层温柔的伪装,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魅。 萧肆此时也目光炽热地锁定着少女,黑眸内潋潋星光,流淌着深不见底的爱意。 繁复细微,难窥毫发。 就像——猛兽天生就是肉食动物,本可以尽情地撕咬和占有他的猎物,却为了伴侣压抑自己的天性。 萧肆盯着玖染菲靡艳的眼睛,主动凑上前向她索吻。 “嗯唔……呃唔……”唾液交缠啧啧作响,唇舌间拉着淫靡的晶莹丝线…… 玖染菲被虞棠像条蛇般缠绕似的攀着,双手则被两个人紧紧扣着。 虞棠的脸原本向她的颈窝埋着,随后嘴巴也朝少女的唇靠近。 激烈纠缠的唇舌间黏连着半透明的涎水,看上去相当淫乱。 少女闭着眼睛一边被虞棠吸吮唇瓣和舌头,一边被萧肆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这下直接脱力软塌下去,面对面贴在了虞棠的身躯上。 “啊、哈啊……” 到达顶点时,玖染菲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有道白光闪过。 周遭骤然变得安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唯有那攀登顶峰后的余韵残留在身体里,勾起她仅剩的理智。 玖染菲迷迷糊糊地想着,太……太荒唐了,不敢想要是明锦突然闯进来看到这番景色,会是何等反应…… 52荒唐 时间如水般飞速流逝,不察觉间,数月已过。 近段时间,玖染菲很亲近萧肆和虞棠,有什么事都会和他们沟通,盛明锦对此并没有意见,甚至乐见其成,觉得女友能融入自己的朋友圈子是好事。 但盛明锦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哥们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会照顾到床上去了! 而且,就在位于华府天地的公寓里。 那间公寓是叁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隔音良好,私密性极佳,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只属于他们叁人秘密的舞台。 这里也是背叛滋生的温床。 最初,或许只是玖染菲和虞棠相约逛街后的顺路拜访,或是萧肆以“新到了好酒”为名的寻常小聚。 但不知从何时起,气氛开始变质。 一次,两次......底线被模糊,禁忌被打破。 他们叁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危险的默契。萧肆的一个眼神,虞棠的一句暗示,玖染菲心照不宣的沉默,便足以编织一个盛明锦绝对无法想象的夜晚。 客厅那张宽阔的沙发,卧室里弥漫着她常用香水气息的床铺,甚至开放式厨房冰冷的岛台,都一次次成为他们放纵欲望、践踏友情的见证。 荒唐难言。 日子就这样走过了一天又一天。 ——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于地平线之下,城市的灯火开始星星点点地亮起。 萧肆结束了在外面的事情,走向停靠在路边的机车,熟练地跨坐上去,头戴炫酷的头盔,瞬间将他俊朗的面容遮掩起来。 少年身姿矫健,手臂曲起紧握车把,背部如同蓄势待发的黑豹般低伏弓起,与机车那流畅的线条完美融合,展现出一种狂妄不羁的美感。 四周,狂风肆意呼啸,带着夜晚的凉意和不容小觑的力量,似要撕裂一切阻碍。 明灭的路灯下,尘土被卷得漫天飞舞。 萧肆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拧油门,机车轰鸣着响应,如同夜色中的一道黑色闪电,以一种超乎寻常的角度紧贴地面疾驰而出,瞬间轰隆而过,只留下一道令人震撼的轨迹和逐渐消散的轰鸣声。 到了小区,直接乘坐电梯上直达十九楼,他的公寓在十九楼,卧室门一推开——他两手插进裤子荷包里就歪靠在门框边。 大床上,两个人拥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尽的情欲气息。 萧肆唇角一弯。 “嗨。”床上的少年散着黑色长发赤裸着还和萧肆打了声招呼,又抱着怀中的粉发少女靠在她肩头跟她窃窃私语。 这里是萧肆的地盘,萧肆不在,自然这两个人就相当于主人。 少女好像说了些什么,显然虞棠他爱的不得了,抱着少女狠狠亲了一口,“宝贝,怎么这么让人喜欢。” 萧肆脱了黑色运动外套,随意搭在宽阔肩膀上,慢悠悠走到他们面前。 床上的两人心平气和睇着他。 萧肆眼睛阒黑,手里提着袋子。 “给你们带了吃的,等会吃吧。” “好……” 萧肆也没废话叁两下脱掉身上剩余的衣服,只剩下内裤走上前。 虞棠给他腾出位置,萧肆从后面拥住少女,依恋地轻唤:“菲菲……” 痴痴地呢喃,声音里含着升腾的欲望,干渴喑哑。 两人贴得这般近,又是这样暧昧的一个动作——少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畔蔓延至全身。 她抿着唇,条件反射般往旁边缩。 狼尾少年不让,掌心落下,默不作声反手扣住她温凉的掌心。 “菲菲,别走。”亲昵的呢喃宛如情人。 背部贴着少女香滑软腻的肌肤,她的屁股就挨着他的腰。 他脸色骤变,刻意维持的淡定瞬间抛之脑后,直接翻身压她身上,呼吸热气沿着少女脖颈往下延伸。 “菲菲好香……” 伸出舌尖,舔上少女的脊背,将她的汗珠抿在舌尖,细细品味,呼吸一点点急促,脸颊红潮遍布。 “你是属狗的吗……” “什么?”萧肆半捂着通红的脸,喘着粗气,清眸淌着春水。 “我说你是属狗的!” 他先是呆了下,随即吻上她的眼角,细密轻柔的吻携着带笑的嗓音。 阖着眸,亲昵着说,“我只属于你……” 尾音拉长,狭眸眯起。 最终他也没说自己是不是属狗的,只一直说自己是属于她的。 虞棠慵懒靠在床上抱着少女,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缠在手上绕,粉色与冷白交相辉映。 玖染菲也懒得继续追问,被萧肆握着细腰,狠狠刺入贯穿的同时倚在虞棠身上,任虞棠勾着她头发把玩。 “菲菲,亲亲我……” 虞棠舔了舔染着水渍的红唇,顷身过来。 面对偏颊索吻的长发少年,玖染菲顺从亲了一口,又揪了下他的耳朵。 虞棠的吻技很诱人,舌尖钻进她唇齿间与她的舌头缠绕吸吮在一块,舔她的舌下和边缘。 直到少女被亲的气喘吁吁才放过她,鼻尖相抵,微微喘息。 虞棠眸底软的一塌糊涂,又沉又柔,舔了下被吻过的唇瓣,还残留着丝丝酥麻。 环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又吻住少女的蜜唇,轻舔厮磨。 —— 翌日。 酒吧灯光迷离而狂野,红的、蓝的、绿的,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放纵的精灵在空间中跳跃。 “盛少,菲菲呢?没跟你一起来?” 盛明锦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来了,在楼上跟小姐妹聊天。” 虞棠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有什么事偏偏要菲菲不在的时候说?” “没什么事。”盛明锦拨弄着手上的打火机,顿了顿,突然说:“但之后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萧肆:“你说。” 盛明锦的手漫不经心滑进长裤口袋里,指尖触碰到一个硬质的小礼盒。 眼角眉梢顿时柔软下来,漾起潋滟勾人的笑意。 “我想跟菲菲求婚。” 话音落下,对面的几人直接诡异的沉默了。 萧肆微抿着唇,细长的手指有些烦躁地揉搓着。 他摸到桌上的烟,叁两下点燃。尼古丁的焦涩浓烈萦绕,灰白色的烟雾升腾至半空,无声消融,笼罩着他冷峻的面庞。 光线穿透烟雾,落在少年冷白的皮肤上。烟气从唇间逸散,斑驳的光影汇聚于瞳孔深处。 他想起与玖染菲一同度过的那些日子。此后,那份曾经只属于他们叁人之间的默契与联系,恐怕也将悄然改变。 萧肆轻轻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 而坐在阴影处的虞棠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深红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却映照不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的目光停在盛明锦脸上。盛明锦笑着,眉眼舒展,嘴角扬起,整张脸浸在明晃晃的喜悦里。 一方面,他为兄弟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另一方面,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涩意悄悄渗出来,不明显,却硌得人心慌。 原来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同样激烈的内心挣扎。 虞棠觉得有些烦,伸手进兜里摸,摸出一颗水果糖。他捏着糖看了几秒,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甜味很快散开,清甜,冲淡了些那股燥闷。 心里像是裹了层清凉的糖衣,甜滋滋的,比抽烟有用。 虞棠执着糖棍,这么想到。 “求婚?”周围人惊讶地挑了挑眉,“盛少,你这进度条跳得也太快了吧?” 盛明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笑得阳光灿烂,一双眼弯起,眼眸深处映出些许暗红的色彩,精致具有攻击性的容颜映着灯光,越发光彩照人。 “感情这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怎么样,兄弟们,这个忙你们得帮到底。” “行,求婚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肯定全力支持。说吧,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做?” 盛明锦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礼盒,轻轻摩挲着,“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需要你们配合一下,制造一个惊喜。到时候……” 他压低声音,将计划细细道来。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主意不错!”其中一人击掌赞同,“盛少,你放心,我们一定把这场求婚搞得轰轰烈烈,让嫂子终身难忘!” 盛明锦点头看着他们,“那就这么定了,具体细节我们到时候再细化一下。这次,我一定要给菲菲一个完美的求婚。” 53惊喜 近来的日子里,周围的气氛似乎悄悄地起了变化。 众人对玖染菲的态度中不仅保持着以往由衷的欣赏和喜爱,还多了一份别的。 他们时常找个角落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偶尔还会发出压低的笑声。 每当玖染菲靠近,他们便迅速而默契地转换话题。 —— 装饰典雅、灯光璀璨的舞台上,一位艺术家正用他手中的小提琴,拉出如泣如诉的旋律。 沉凉目光从舞台离开,轻轻侧头,对身旁的粉发少女说:“过几天有草坪派对,我们一起去呗。” 玖染菲欣然答应:“好啊。” “那我们得打扮得好看些,等会去买衣服吧!” 音乐会一结束,玖染菲就被沉凉拉着去买衣服。 夜幕降临。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黑白色系的公寓里,长发少年坐在餐桌旁,时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时钟。 她白天和沉凉去私人音乐会了,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会晚点到。 终于,门铃响了。 虞棠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见到粉发少女的那一刻,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虞棠其实不是个爱笑之人,可面对她时,他总是笑意吟吟,眼中是如水的温柔。 “你来啦。”少年接过她的手挎包,轻声说,“饭菜都准备好了,快进来吃吧。” 玖染菲点点头,走进屋,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这么多好吃的。”她说着,走到餐桌旁坐下。 虞棠为她盛饭夹菜。 “菲菲你尝尝这个,我特地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他边说边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玖染菲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嗯,真好吃。你也快吃吧,别光顾着我。” 两人边吃边聊,虞棠问起了她音乐会好不好听,少女点头,还讲了一些白天和沉凉发生的趣事。 虞棠静静地听着,偶尔插话。 洗完碗后,虞棠走到客厅,看到少女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轻轻摇晃了玖染菲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但见她睡得如此香甜,又不忍心打扰。 于是,他转身走向客厅的另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盛明锦的电话。 “喂,明锦吗?是我。菲菲在我这里睡着了,她今天可能太累了,我等会就送她回去。” 电话那头,盛明锦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趣事可以分享?” 虞棠轻笑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熟睡的玖染菲:“趣事嘛,当然有。不过等菲菲回去,让她亲自告诉你吧。” 挂断电话后,虞棠瘫坐在沙发边,额前的碎发遮挡住半张脸,看不清情绪。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你知道吗?每次你来,我都觉得特别高兴。”虞棠自言自语着,其中的落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为玖染菲盖上一条薄毯,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喃喃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你这么好的人……” 可是你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虞棠弯下脊背,手肘撑着大腿,眼中晦暗不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玖染菲的脸上,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却只有薄薄一层,情绪莫测。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虞棠的存在,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虞棠温柔的身影坐在自己身旁。 玖染菲坐起身来,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菲菲……”虞棠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少女的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上覆盖的薄毯带来的温暖。 “你一直在这里吗?”玖染菲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 虞棠转过头,一只手勾住玖染菲的肩膀,冰凉的脸贴到她脖颈,目光中满是温柔,巧笑道:“嗯,我怕你着凉,所以一直在旁边守着。” 他边说边轻轻拂过玖染菲额前的碎发。 少女像个小乖乖就在他怀里蹭,唇里哼出的气息娇的滴水,“哦……” 声音是软的,身体是软的,眸光都是湿湿软软的,酥酥麻麻撩得人身体发软。 听着少女哼哼唧唧连声的呻唤,虞棠条件反射地用手托着她的臀,搂得更紧了。 忍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舌头勾旋打转。 手抚上少女的身体,难掩痴迷地在她身上游移。 玖染菲任由他的亲吻和抚摸,手虚虚地拢在他的腰上,而虞棠的耳垂却在这亲密的接触中渐渐染上了红晕。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嘬吸着玖染菲口中的舌,啧啧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完全沉浸在这个吻中,用心感受着少女的温度。 在吻的间隙,虞棠轻轻睁开眼眸,注视着对方,轻声说道:“菲菲,我喜欢你。” 喜欢你,无法停止,喜欢你。 玖染菲同样缓缓睁开眼帘,长发少年璀璨的金色眼眸瞬间占据了她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她能从中感受到了少年那份浓稠而真挚的爱意。 —— 转眼到了派对的那天。 沉凉叫司机从家开车去了草坪派对,下车时在门口看到了辆银色的迈巴赫,车窗半开,那人垂在车窗外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指节泛出苍白的冷感。 这个角度,沉凉只能看到半张侧脸,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她没多想,拉着玖染菲快速朝大门走去。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草坪上,一场梦幻般的露天派对正在缓缓拉开序幕。月光如银,将修剪齐整的草坪染成朦胧的银白色。 一整片绚烂的花海被细碎的彩灯覆盖,铺成散落的花海银河,美的如同人间幻境。 微风拂过,花海轻轻摇曳,花香四溢。 派对上聚满了人。 玖染菲今天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上身迪奥的白色丝绸衬衫,下身咖色高腰裙,白皙的大长腿配着圣罗兰的咖色高筒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被沉凉紧紧挽着,穿梭在人群之中。 少女抬眸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聚在一起,“好多人啊。” 沉凉脸上漾着浅笑:“那当然啦,很热闹吧。” 盛少可是花了大手笔的。 “嫂子你看这布置,简直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场景。” 草坪上,一条由鲜花编织而成的红毯蜿蜒伸展,如同一条天梯。红毯两旁,点缀着精致的花篮和摇曳的烛光。 来宾们都身着不凡,或站或坐,谈论着事情。 在红毯的尽头,一座精美的花拱门矗立,上面缠绕着鲜花与绿叶,宛如童话中的仙境入口。 正当玖染菲准备说话时,一曲悠扬的音乐突然响起,灯光瞬间聚焦在花拱门。 54求婚 玖染菲顺着光线望去,花拱门下好像一个人的身影缓缓走出。 刹那间,一大群人让出一道走道,玖染菲被惊到,疑惑地看了看两边站着的人。 有人大喊:“女主角来了!” 紧接着,众人欢呼起哄。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少女的身上,玖染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她抬了抬眼睫,终于看清站在花圈里的红发少年。 “……” 沉凉压低声线道:“盛少跟你求婚呢,嫂子快去吧,”她轻轻地推了下身旁人。 玖染菲恍然大悟。 原来这场派对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幌子。 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只见鲜花簇拥,灯光柔和,整个场景布置得既浪漫又美好,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布置者的用心。 盛明锦知道她喜欢被重视的感觉。 少女勾了勾娇嫩唇瓣,朝着盛明锦走过去。 走近时,一股淡淡好闻的花香传入她的鼻腔。 盛明锦身着定制的深蓝色双排扣西服,修长冷白手指间捧着一束鲜花。 他的红发被精心打理过,整齐地梳了上去,露出额头,显得非常正式。 许多人拿着手机在拍。 他手捧着鲜花一步步向她走来。 “明锦......” 她喊他的名字,很轻很轻。 盛明锦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心海仿佛被跌宕起伏的巨浪掀拍,潮水涌动。 紧紧盯着她,睫毛不住地颤动。 他俯低身体,单膝自然流畅跪下,举起由各色鲜花编织而成的花束,那花束如同彩虹般绚烂。 少女漂亮的眼眸晶莹剔透,闪着细碎的光。 她伸出手。 盛明锦将花束送到少女手中。 接着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钻石戒指。 “菲菲……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字一句,盛明锦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目光火热而专注,直勾勾地望进她的心底。 玖染菲的眼眶湿润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我愿意。” 盛明锦站起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 “菲菲,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少年眼眸深深,目光缱绻而眷恋。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瞬间,周围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天空中,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夜空点缀得更加美丽动人。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盛明锦搂着女友的腰肢低头亲她。 白嫩的手搭在红发少年的肩上。 鲜花扑簌扑簌地落下,落在两人的身上。 空气中似乎冒着粉色的泡泡。 ———— 角落。 一身漆黑的修长人影隐藏在夜色中,他曲着长腿坐在上方,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月光。 草坪正中间,落下的鲜花飘飘洒洒,热闹暧昧的氛围里,红发少年狂放嚣张,精致美人在旁边娇声细语,好不肆意。 桀骜不驯的少年和美到令人窒息的少女,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烟雾袅袅升起,虞棠沉默地看着一支烟从头烧到尾,然后掐灭了烟头,将最后一点余烬扔到垃圾桶里。 萧肆也看到了,他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不辨喜色。 嘴里叼着烟,打火机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黑暗中的猩红一点忽明忽灭,烟雾要把他侵袭。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抚摸着耳垂上的那个蓝色耳钉,“他们感情真好,很般配吧?” 虞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冷冽的金色竖瞳,直直的锁定在盛明锦和玖染菲身上。 黑夜中,月亮高悬,那双竖瞳在此映衬下显得分外妖冶,闪烁着诡异堕落的光芒。 萧肆稍稍低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将喜怒爱憎分明的情绪隐没在了无人的角落里。 这时,虞棠忽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萧肆:“站住。” 声音清润而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你现在去找明锦和菲菲的话,会打扰到他们。” 虞棠单手摁着墙头,透过他苍白无温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只手上的淡青色血管。他修长冷冽的身影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萧肆面前。 “他们现在很开心……” —— 被盛明锦求婚后,玖染菲的生活似乎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她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生活节奏,每天认真上课,下课后陪伴在男友的身边。 过得如鱼得水。 她的笑容依旧灿烂,朋友间的聚会上,遇到萧肆和虞棠,也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表现得尤为从容。 语气亲近又客气,好像真的只是好朋友。 然而,正是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却在萧肆和虞棠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他们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那份莫名的怅然若失。 好像那些日日夜夜的疯狂都只是他们的臆想…… —— 蓝天白云之下,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朵,斑驳陆离地洒落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在别墅宽敞明亮的卧室中,少女正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从床底翻出一个行李箱,随手取过衣帽架上的深色大衣。 少女轻轻地披上大衣,拉着行李箱推开别墅的房门。 “别了,宝贝。”她低声呢喃。 随着房门的轻轻合上,少女的身影也一并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淡淡的一抹,映照着她离去的方向。 55找人 盛明锦坐在返回别墅的车内。 目光凝视着窗外的风景时心脏突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中。 虽然短暂,却异常强烈。 这一刹那,他的内心仿佛突然缺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连带着自己的一部分生命也随之消逝。 这种感觉让盛明锦感到空落落的,内心就像是一片荒芜之地,令人极度不适。 说不出的慌。 少年的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他紧握着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司机吼道:“开快点!我要马上到别墅!” 司机闻言,心中猛地一紧。 他从后视镜中瞥见盛少那痛苦的表情和捂着胸口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您……要不还是先去医院?” “你他妈……”盛明锦粗声骂了半句,拳头砸在副驾椅背上,“没看老子都快厥过去了?!废话那么多,你倒是给老子开快点啊!” 司机被他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您……您真的没事?” “你看我像没事吗?!问他妈的屁话!加速!听不懂人话?油门给我踩死!” 盛明锦眼神死死剐着前方,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分钟内到不了别墅,老子先拆了你这破车!” 司机见状,半个字不敢再多说,猛踩油门。车子猛地加速,朝着别墅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家后,盛明锦经过空空的卧室,房间里被子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褶皱。 他目光往里面停了好一会儿,心烦意燥的感觉更为强烈。 别墅里空空荡荡,尽是冷意。 盛明锦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窒息。 他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闷酒,拿起手机,手指再次拨通了菲菲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忙音,一遍、两遍、三遍……少年不断地尝试着,但回应他的始终只有那无情的机械声。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拨打、挂断、再拨打。 “操!” 盛明锦将啤酒瓶狠力发泄砸在墙上,清脆的哐啷一声,紫色玻璃瓶瞬间四分五裂,在地上闪着零碎的遗光。 他的胸脯拼命起伏。 盛明锦开始安慰自己,或许菲菲只是手机没电了,或许她临时有事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菲菲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窗外的街灯一盏盏亮起,玖染菲却始终没有出现。 盛明锦心中开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像是一团乌云,逐渐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他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寂静的街道上每一辆驶过的汽车、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是不是菲菲遇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她被人绑架了?这些想法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中切割着,让他痛苦不堪。 盛明锦决定不再等待,他要立刻出去找她。 迅速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盛明锦又叫上其他人,一大群人把附近的商场、酒店宾馆、车站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虞棠试着安抚盛明锦:“说不定是跑到哪个朋友家里去了,菲菲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跑丢的。” 盛明锦焦虑至极来回走动,“不会的。” 除了萧肆和虞棠家,她不怎么喜欢去别人家里。 “盛少,你先冷静。”周围人都试图安抚眼前这位明显处于极度焦虑中的人。 手机一晚上都没开,菲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少年的声音颤抖,赤红的眼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嘴角紧紧地抿着。 盛明锦!”虞棠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一丝理智。 盛明锦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菲菲她平时出去,无论多晚,都会发消息给我的……这次,为什么没有……” …… 夜越来越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盛明锦心急如焚,车速也随之飙升。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自己就不能放弃。 街灯在眼前飞速掠过,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况,但心中的焦虑驱使着他不断加速。 这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让盛明锦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只想尽快找到玖染菲,确认她的安全。 他闭上眼睛,试图用意念平复这份紊乱,但脑海中少女的身影却愈发清晰,她的笑容、她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转弯让盛明锦措手不及。 他的车速过快,车子瞬间失控,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和混乱。 当盛明锦艰难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狼藉之中,车身已经严重变形,周围是散落一地的碎片。 他试图动弹,但身体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刻,红发少年满身是血,衣服被撕裂,伤口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将他的衣物染得斑驳不堪。 盛明锦艰难地抬起手,触碰到脸上的伤口,黏糊糊的血迹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伤势让他无法动弹。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盛明锦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消逝。 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 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四肢也变得僵硬无力。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在这生死边缘,盛明锦知道,或许再也无法见到心中想见之人…… 气息奄奄之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呢喃般的两个字:“菲菲……” 56纸醉金迷 叁年后。 S市 华尔道夫酒店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灯光璀璨,水晶吊灯将碎钻般的光斑洒在香槟塔上。 名媛们身着华丽的晚礼服,交头接耳,笑语盈盈。 今晚的女主角,身着礼服,穿梭在人群中,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人的脸精致美丽,宛若一枝染上霞光、犹带水珠的美艳玫瑰,看得众人纷纷露出惊艳的表情。 礼服是香槟色,裙身紧贴着曼妙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裙摆上的蕾丝如融化的雪瀑垂落,在脚踝处绽开半透明的水花。 她轻晃酒杯,脖子上戴的那璀璨的蓝宝石项链——据说是上个月在拍卖会上拍下的。 “菲菲!”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身着鹅黄色高定礼服的倩影,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而来。 苏芝琪将手中的爱马仕鳄鱼皮包随意甩在侍应生的托盘里,脸上带着几分歉意与急切。 “菲菲,真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堵车,真是让人头疼。”苏芝琪边说边快步走到女人身边。 女主角微笑着迎上前去,握住苏芝琪的手,“没事的,苏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宴会刚刚开始,我们还不算错过什么。” “路上辛苦了,喝点什么?” 苏芝琪招来服务员,说:“两杯香槟。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妈烦死了,又在催我相亲。”她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玖染菲点点头,垂眸浅笑,任由苏芝琪挽着她的手臂。 叁年前,正是这双手的主人,将她引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上流名利场。 两人一同走向宴会厅的一角,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 一位平时和玖染菲挺熟的名媛,带着好奇和羡慕的神情,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菲菲,听说慕先生给你买了一千零一夜钻石包,这是真的吗?太羡慕你了!” 全S市恐怕没有人不知慕式集团董事长爱她爱得要捧她上天。 女人宛如樱花般艳色的唇潋滟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之前去美国玩的时候,逛街时正好看到那款包,他就当场买下来了。” 名媛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足,她继续追问:“你别说,你和慕式集团董事长交往的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听说慕先生把日内瓦湖畔的房子过到菲菲你的名下?上周私人飞机还直接降落在秀场后台呢......” “多少爱死你的男人伤透了心,你真的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另一位名媛开玩笑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与羡慕。 玖染菲捻起侍者托盘中的马卡龙,轻叹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一心只想发展自己的事业。至于感情方面,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越来越多的名媛加入她们的谈话。 在灯光的照射下,女人脖子上佩戴的蓝宝石项链,与礼服上的蕾丝图案相互映衬,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头发被精心地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五官。 玖染菲巧妙地应对着各种问题和好奇的目光,始终保持着自信和从容。 在众人投来的赞美与羡慕目光中,服务员突然急步走到玖染菲身后,俯身耳语:慕先生十五分钟后到。 女人将酒杯抵在唇边,未饮先笑。 忽然想起前几日那个拥抱——他从身后环住她时,臂弯里带着雪松的气息。 那个时常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男人,不仅位高权重,更执掌着万贯家财。 “玖小姐……” 玖染菲的思绪被服务员的提醒拉回现实,她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 “抱歉各位,先失陪一下。” —— —— —— 刚到S市的时候,玖染菲便动用自己手头的资金,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购置了一套房子。 这天下午,中介领着她走进新家。 这天,在中介的引领下,玖染菲来到了她即将入住的新家。 门一开,一股木质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房间以白色为主色调。 中介微笑着介绍道:“玖小姐,欢迎来到您的新家。这个房间是我们小区最受欢迎的户型之一,整个设计以白色为主,给人一种简约而不简单的感觉。” 戴着墨镜的少女,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 很美,美得过分。 几乎超出了常人的范畴,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美得过分的气质。 可以说,纵使中介阅人无数,但还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人。 少女环顾四周,果然如中介所说,房间内的家具、墙壁、窗帘等都是以白色为主。每一处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使整个空间显得既宽敞又明亮。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整个房间都沐浴在温暖的光线中。 “这里的采光不错。” “是的,这个房间的位置非常优越,无论是采光还是通风都是一流的。小区的环境也非常好,绿化率高,空气清新,非常适合居住。” 少女轻轻点点头,又走到卧室。 除了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也都设计得十分高级。这些空间的设计语言和谐统一,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高品质的生活追求。 “非常感谢你的介绍。”戴着墨镜的少女转身对中介说道。 “不客气,玖小姐。如果以后您有任何问题或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中介微笑着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对这位美丽客户的深刻印象。 —— 苏芝琪推门出来,站在路边等车。风拂过她的长发。 对面那户的门也开了。 一个穿中介制服的男子侧身让出通道,脸上堆着职业笑容。跟在他身后的是位少女,一身小洋裙,裙摆齐膝,腰后精致细腻的蝴蝶结系得工整。 少女抬头时,日光正好映在她脸上。 脸庞美得令人窒息,仿佛不属于尘世,但这份美丽却不带任何攻击性,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阳光。 她的出现,连苏芝琪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中介向客户介绍道:“对了,忘了告诉您。这一层只有两户,您隔壁住的就是这位S市着名企业家的千金。” 57初来乍到 苏芝琪想,这位少女原来是新搬来的邻居。 两人目光相遇,少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好,我是玖染菲,马上要搬来这里。很高兴认识你。” 苏芝琪微笑着回应道:“你好,我是苏芝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玖小姐。” “我刚刚来到这个小区,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以后有机会的话,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呢。” 苏芝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啊。我对这里很熟悉,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两人相谈甚欢,浅聊了一会。 不一会儿,苏芝琪的司机便来接她了,她微笑着与玖染菲告别,驱车离去。 ———— 另一边,煌市。 空荡的别墅内,昏暗的灯光洒在散落一地的空酒瓶上,反射出寂寥的光芒。 红发少年的身影蜷缩在一堆女士衣物之中,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 他颓然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无力垂下,任由酒瓶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液浇在地板上,淌了一地,漫出深浅不一的痕。 少年头裹着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就像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消散在茫茫人海,无处寻觅,只留给他无尽的思念和一颗空荡荡的心。 菲菲,你好狠的心…… 他四处寻找,却发现无论是联系方式、社交账号还是新闻平台......任何地方都没有她的痕迹存在。 他一个个去问她的老师、朋友、都摇头说不知道。 她就这样消失了,没有告别,没有消息,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盛明锦被自己无意识地掐出一道道血印,胡乱地在墙壁上摸索着。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机械启动声,墙上的暗格悄无声息地开启,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手指哆嗦着,艰难抓起手枪,缓缓将手指搭上扳机,眼中流露出一丝毅然决然的决绝。 以前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还经常暗恨自己太霸道会不会被你嫌弃……没想到菲菲你居然直接人间蒸发了…… 菲菲……你就要不属于我了啊…… 盛明锦的眼睛渐渐泛红,唇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枪口无情地抵上了自己的脑袋。 “明锦!”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声音却兀地从门外透出来,惊醒了他。 “明锦,你在不在家!开门!” 盛明锦咬了咬牙,看着手里的枪,又把它放回了暗格。 虞棠和萧肆给盛明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决定亲自去找盛明锦。 在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里,盛明锦很多痛苦,他们很担心他一个人想不开。 当虞棠和萧肆推开别墅大门时,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只见盛明锦这个才刚从医院回来的病人躺在客厅的地上,手中握着一个空酒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脸色苍白,脑袋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胡茬杂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明锦……” 盛明锦抬起头,看到萧肆和虞棠站在门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低声说道:“你们来了,可惜菲菲没跟着一起来……” 萧肆和虞棠看着盛明锦,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他们走到盛明锦身边,坐下,看着满地的空酒瓶,“明锦,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呢?你知道我们有多心疼吗?” 盛明锦看着他们,握着酒瓶的手颤抖着,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殊不知比哭还难看。 “你们不懂。在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狱里一样……我找不到她,也联系不上她,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明锦,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盛明锦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涩:“我现在每天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她,忘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萧肆和虞棠听着盛明锦的话,心如刀割。 盛明锦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个人…… 可是,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明锦,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还想不想找到她了?”萧肆坚定地说道。 盛明锦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从散落的酒瓶移向对方的脸,慢慢攥紧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当然想。”少年声音低哑,却比先前清晰了许多,“……好,我会试着振作。” 他停顿片刻,又轻声补充道:“为了菲菲,也为了你们。” —— 叁个月后。 少女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后,手中握着一台高倍望远镜,目光冷静而专注。 透过镜片,可以清晰地看到千金的私人司机正驾驶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大门。 车内的苏芝琪神情自若,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连衣裙,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手中则挎着限量款的香奈儿包包。 隐蔽在窗帘后的少女,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她已经跟踪苏芝琪整整叁个月,期间几乎没有任何疏漏。 每一天,她都会记录下苏芝琪的行程、习惯、喜好,甚至是她与周围人的互动方式。这些信息被她整理成一份详尽的档案,存放在她书房的加密文件夹中。 少女的行动冷静而周密,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 她放下望远镜,转身走向书桌,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苏芝琪未来一周的行程。 —— 几天后,S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画展。 展览厅内,一幅幅描绘春天的画作错落有致地挂在墙上,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少女身着纪梵希的的褐色连衣裙,站在一幅画作。 “哦?这不是住我隔壁的玖小姐吗。”苏芝琪恰好也在欣赏这幅画作,转过来头看到玖染菲,“好巧,也来看画展啊?” 58交谈甚欢 少女微笑着回应:“是啊,听说这次展览有很多知名画家的作品,就想来感受一下艺术的魅力。你呢,也是被吸引来的吗?” 苏芝琪轻轻点头,看着画。 “当然,我特别喜欢名叫庄世昌的画家,他的作品总是能捕捉到生活中最细腻的情感。这次展览有他的几幅新作,我当然不能错过。” 少女心中一动,顺其自然地接过了话题。 “庄世昌啊……我也很喜欢他的作品。特别是那幅《晨曦》,色彩柔和却又不失力量,每次看到都能让我心情平静。” 苏芝琪显然被玖染菲的话触动了心弦,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你也看过《晨曦》?那幅画真的很有魔力,每次看到它,我仿佛都能闻到清晨空气中的花香。” 两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庄世昌的其他作品,以及各自对艺术的理解和感悟。 十几分钟后,苏芝琪微微侧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 “玖小姐说得真好,看来你对艺术有很深的理解。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玖染菲谦逊地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和而克制:“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苏芝琪似乎因为她的话对她更加感兴趣,伸出手,指尖微微抬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我相信你会给我带来很多新的启示。” 玖染菲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苏芝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好呀,能一起探讨艺术,是我的荣幸。” 苏芝琪笑意更浓,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穿过画廊的走廊,来到一家私密的咖啡店。 咖啡店内装潢典雅,墙上挂着几幅现代艺术画作,柔和的灯光洒在深色的木质家具上。 苏芝琪轻轻抬手示意侍者过来。 “两杯拿铁,谢谢。” “好的,您二位稍等一会。” 玖染菲和苏芝琪两人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景。 轻柔的钢琴曲在空中缓缓流淌,吧台旁,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很快,侍者礼貌地为她们送上拿铁。 两人面前的杯子里,热气袅袅上升,散发出咖啡的香气。 “这家店真不错,这氛围很好。”苏芝琪轻轻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玖染菲点点头,“是的。” “环境也很适合放松,咖啡也好喝。” 两人开始聊起天来,话题自然而然地流转。 “你身上的这件衣服真漂亮,是哪个品牌的呀?”苏芝琪首先开了口,她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那件设计独特的连衣裙上。 玖染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微笑着回答:“哦,这是纪梵希的。不过我最近也喜欢在小众设计师店里淘衣服,那里的衣服都很有特色,我觉得很适合我的风格。” 苏芝琪点了点头:“好巧,我也很喜欢逛那些设计师的店,总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宝贝。” 夕阳斜照,咖啡馆的玻璃窗上镀了一层金。 两人面前的咖啡杯早已见底,却谁也没有先说要走。 苏芝琪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杯沿,忽然笑了笑:“真奇怪,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却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玖染菲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唇角微微弯起,点了点头。 看着窗外天色渐沉,苏芝琪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摸出一张素白卡片,压在桌上推了过去。 “我们住的那么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号码。”她说,“有空来找我玩。” 卡片触手微温,上面墨迹清晰。 少女将它收进掌心,应道:“当然。” —— 苏芝琪,人称苏千金,出生于一个极其富裕的家族。 父母都是商界的佼佼者,平日里总是忙于各种高端商务活动,经常出差在外,这使得千金从小就习惯了独自居住的生活。 尽管享受着优渥的物质条件,苏芝琪却从未因此变得骄纵任性。相反,她性格开朗活泼,易于相处,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艺术是她最大的寄托,一得空就钻进画展里,在色彩与线条间消磨时光。 玖染菲看准了这一点。 她陪苏芝琪看展,陪她选画,陪她散步、游泳、吃甜品…… 渐渐地,苏芝琪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 此后,玖染菲一边花着之前的钱各地游玩,在朋友圈上更新各种旅游照片,维持白富美人设。 一边又跟着苏芝琪,游走于各种画展和社交活动,结交各种有头有脸的真富豪…… 不到一年就让整个上流社会认识了她。 众多高级餐厅、俱乐部及会所纷纷将她纳入VIP名单,给予她尊贵的待遇。 在她为自己打造出来的生活中,充斥着美食、豪华酒店、私人飞机、以及各种S市的上层人士。 艺术、地产、时尚……她稳稳踏进一个个圈子。 毋庸置疑,玖染菲成了众人眼中的名媛。精致,耀眼,处处受优待。 —— 在一次画展上。 苏芝琪向一位知名艺术家介绍玖染菲: “这是我的闺蜜,她对艺术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才华。我相信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知名艺术家闻言打量着穿着玫瑰色礼裙的少女。 微卷的长发披在后面,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纤细的脚踝,美妙的小腿不时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 艺术家眼中闪过惊艳,微笑着: “你好,玖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对艺术有很深的理解,我很期待听到你的见解。” 59事业 “您好,我一直很敬佩您的作品。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在之后的交谈中,少女侃侃而谈,她的见解和才华得到了在场众人的赞赏。 “玖小姐你很有天赋,是否考虑过将这份才华转化为事业?”突然人群中的一位男子问道。 玖染菲心中一动,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爱好能够成为事业。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一直对时尚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从未敢付诸实践。”玖染菲坦诚地回答。 那位男子微笑着递给她一张名片:“我是时尚界的资深人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指导。” 玖染菲接过名片,点头致谢。 —— 受到上次画展的启发,玖染菲萌生了一个新念头。 苏芝琪听后,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很好,我来投资,我们一起做。” 资金到位,玖染菲便全心投入。 她一边物色合作方,一边运用学来的市场知识和品牌逻辑,一步步推动计划落地。 苏芝琪不仅出了钱,也出了力。 她动用人脉,为玖染菲引荐了不少时尚行业的资深人士,渐渐织起一张可靠的资源网络。 不到半年,玖染菲的个人服装品牌正式问世。设计风格极简、克制,瞄准当代都市女性,一经推出,便迅速引发关注。 市场反响热烈。三年间,品牌声量持续上涨。 玖染菲也频繁现身各大商业场合和慈善场合,这些举动为她赢得更多目光,公众形象愈发立体——人们不再只记得她是谁的朋友,更开始认可她本人的名字。 —— 玖染菲不仅有敏锐的商业头脑,更擅长经营人脉,贵妇们都对她夸赞有加。 也因此,圈内不乏有人主动介绍把她给社会精英认识。 面对一些富豪们的盛情邀约,玖染菲并未蹙眉拒绝,而是回眸一笑。 她似乎深谙引诱之道,随后步伐轻盈地离去,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三步之遥,若即若离,巧妙地维系着彼此间的分寸。 这其中也包括慕浦。 他的商业版图广阔,覆盖互联网、时尚、传媒、能源等多个领域。凭借精明的头脑与出色的运营,将家族企业推向一个又一个高峰,建立起难以撼动的商业地位。 尽管财富数字随市场波动,但据最新统计,他的净资产仍达到了令人瞩目的水平。 LV的晚宴上,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晚的玖染菲,一袭礼服勾勒出背部完美的曲线,纤细的白丝带从颈间绕过,巧妙地遮掩了斜挂在颈上的月牙链心型扣。 她身着鱼尾裙,手腕上佩戴着施华洛世奇Dakhia全球珍藏版手链,熠熠生辉。 坐在C位的男人,西装笔挺,气质儒雅。 身姿挺拔,举止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经年沉淀后的稳重风度。岁月没有带走他的神采,反而为他增添了深邃。 男人眉宇间透着历经世事的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女人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 女人的唇瓣如花瓣般柔美,琼鼻精致得仿佛雕刻而成,每一处细节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是个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尤物。 这一看,他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声——这一张脸,简直过于漂亮。 ——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浦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玖染菲的生活中。 为她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浪漫约会,从高级餐厅到私人游艇,从音乐会到艺术展览…… 每一次都充满前所未有的惊喜和浪漫。 然而,玖染菲并没有被这些物质上的奢华所迷花眼。 对慕浦忽冷忽热,简直是将他的心置于熔炉与冰窖之间反复煎熬。而这无疑令他在辗转反侧之间,越发深陷其中。 男人更加趋之若鹜了。 …… 玖染菲最近一直在忙风投公司的事,几乎每天都沉浸在合同的审核、项目的评估以及市场趋势的分析中。 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容不得丝毫差错,所以她对待每一项工作都格外严谨认真,没有半点马虎。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女人刚刚审阅完一份关于新兴科技项目的投资合同。 她仔细研究了项目的商业模式、技术可行性等多个方面,确认无误后,拿起笔在上面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轻轻地将合同推到一旁,交给旁边的助理。 公司一位重要的女高管端坐于对面,双手十指交迭放置于桌上。 作为风投界内一位表现杰出的女性,她对每一个潜在的投资项目都展现出极高的敏锐度和非凡的洞察力。 她微微倾身向前,好整以暇地问:“玖总,不再仔细看看了?这可是笔不小的投资,涉及到的技术风险和市场不确定性都很大……” 女人抬起头,对着女高管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礼貌,却也不失真诚。 “季总的专业素养和判断力我向来都很放心,你在业界的口碑和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能够准确评估项目的风险和收益。” 女高管闻言,她轻轻点头,表示对玖染菲的信任和尊重:“玖总果然是个爽快人。放心,我会尽心尽力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还有,关于这个项目,我已经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研和技术分析,认为它有着巨大的潜力和前景。当然,我也会持续关注项目的进展,确保我们的投资能够取得预期的回报。” 玖染菲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这位风投领域的佼佼者在,公司必将越来越好。 女高管离开办公室后,玖染菲拿起手机,发现有好几通未接电话。 60约会 她点开一看竟然是慕浦打来的。 他出差回来了? 算算时间,他离开S市也有一周了。 最近一段时间,二人联系频繁,慕浦时不时的找理由约她见面,吃饭。 每次见面都会给她送花。 可谓是攻势十足。 就连他出差的这段时间,俩人也没断联系。 她照着未接栏回拨过去。 没等多久,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你回S市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昨天刚到,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你们公司门口接你。” “行,那我等一会下楼。”玖染菲回应道。 通话结束后,玖染菲稍微收拾了一下,随后下楼站在路边等待。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朝她打了几下双闪后,在她跟前稳稳停下。 后排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英俊非凡的面庞,尽管岁月已至中年,但他的风采依旧不减,眉宇间透露着事业有成的自信与从容。 他侧目看向窗外,“菲菲,上车。” 女人笑着点点头,轻盈地绕过车身,坐进了车子。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与慕浦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最近公司怎么样?”慕浦吩咐司机启动车子后,关切地问道。 “还不错,有几个项目正在稳步推进中。”玖染菲微笑着回答,“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不过就是坐飞机有些累。”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玖染菲闻言,她侧头看向慕浦,“那你可得多吃点,好好补补。” 慕浦笑着点点头。 车子很快抵达了餐厅,这是一家他们经常光顾的西餐厅,环境优雅,氛围宁静。 两人刚步入餐厅,便有侍者迎上前来,微笑着将他们引至预留的座位,并体贴地为他们拉开座椅。 窗外景致如画,恰好纳入眼底。 餐厅中央,一位身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掠过琴键,流淌出舒缓而悠扬的旋律。 长桌中央的花瓶中,几支玫瑰娇艳欲滴,花瓣上露珠晶莹,在柔和灯光下微微闪烁。 淡淡花香与钢琴声轻轻缠绕,无声地漫开一层优雅而浪漫的气氛。 偌大的二层餐厅里,竟然就只有她和慕浦两位客人。 “想吃点什么?”慕浦将菜单递给玖染菲。 女人翻阅着菜单,指尖轻轻划过每一道菜品,最后指着上面的牛排和沙拉,说道:“我想吃牛排……还有沙拉……” “好,”慕浦熟练地点着菜。 …… 服务员轻轻地将最后一道精致的菜肴摆放整齐,随后微微颔首,安静地退至一旁。 用餐间隙,玖染菲轻轻放下刀叉,用餐巾轻拭嘴角,目光看向男人,“我很好奇你的办公室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像网上说的那样。” 慕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其实,我的办公室没有网传的那么夸张……但确实有着一些我个人的小特色。我收藏了一些世界各地的艺术品,还有一些特别的装饰品,都是我出差时带回来的。” “听起来好有趣……”女人闻言,轻轻托起下巴。 “明天来我办公室看看?”男人满怀期待地提出邀请。 “反正明天又没事,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吧。”他仿佛生怕玖染菲会拒绝他似的。 就这样,隔天,慕浦带着女人来到了集团总部。 慕式集团的大楼巍峨耸立,如同其在商界的地位一般,不可撼动。 办公室在集团的顶楼,装修得十分有格调,茶几和柜子上摆着从各国挑来的香薰蜡烛和精美艺术品,让人感觉到处都是高档的气息。 助理无疑是合格的,完全没有问她的身份,便端了她喜欢的红茶进来,放在茶几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慕浦开始工作,她就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慢悠悠喝着红茶,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瞥了几眼。 男人处理事务时神情自然而然地锋锐起来,动作熟练而迅速,却也含着一种别样的放松。 慕浦堪称全能,什么都懂得来,并且做得好。 但他对自己总是带着些…… 就像是……玖染菲歪着头想了想。 就像捧着一个瓷娃娃,仿佛稍稍用力自己就会碎掉。 自己真的如此脆弱吗? 玖染菲感到有些无语,她轻轻垂下眼帘,品尝了一口温度适中的茶水,让那份温暖缓缓渗透到心底。 男人工作起来,着实很忙,玖染菲当然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只是看了看,就随手从书架拿了本杂志翻阅。 结果内页的内容出乎意料,竞是对慕浦的专访。 照片上的他,英俊挺拔,坐姿端正,透露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气质,宛如松柏般肃穆,对着镜头微微挑眉,唇畔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好像总穿杰尼尔和阿玛尼的西装。 漫不经意翻着问答,玖染菲边看边笑,不知不觉已是仰躺在沙发上。 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午餐时分,玖染菲从卫生间款步而出,只见慕浦正忙着打电话,眉头紧锁,显然沉浸在工作中。 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玩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照在女人专注的脸上,耐心等待男人处理完手头的事务。 过了会儿,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身前的光线,一道阴影投落下来。 她被一只大手轻轻勾住肩膀,紧接着,慕浦那张还带着工作余温、略显冰凉的脸贴到了她的脖颈处。 慕浦带着歉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抱歉,菲菲,让你等了这么久。” 女人放下手机,巧笑倩兮地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工作狂先生,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午餐问题了?再不吃,胃该抗议了。” 慕浦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滑到了中午,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看我,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人拿过来。” “好……” 男人捧起她的脸亲了口,又在唇畔啄吻几下,把人拉起来,顺手抱在怀里。 “菲菲,我早说这里挺没意思的……” “……看你工作也挺有意思的。” 确实挺有意思,一个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突然发现他还有另外一面。 以前虽然有所耳闻,但没想到是这般模样,玖染菲也不介意在这里花上一整天时间,好好瞧个够。 “下午还要继续待吗?” “你想我待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玖染菲情商并不低,她完全能够看出到他的期待。 于是礼节性地回吻了一下:“我今天没什么事。” 慕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抱着女人的脑袋亲了又亲。 “既然没什么事,那下午就继续陪我吧。” 玖染菲笑着点头。 午餐过后,慕浦抬头看向玖染菲,眼中满是温柔:“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区躺一会儿?那里的床更舒服。” 女人欣然同意,跟着慕浦来到了他的私人休息区。 这里布置得十分漂亮,有柔软的沙发、柔和的灯光,还有一旁摆放的绿植,让人心情愉悦。 慕浦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口,又将腕表取下,搁在床头柜上。 正要转身,女人趁其不备忽然贴近,一下子搂住他的腰侧,将人推倒在床上。 手掌上移,指尖轻轻掐住男人的下巴,带着几分戏谑的力气让他不得不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嘲弄似地说道: “居然因为工作忘了吃饭……看来我得好好‘惩罚’你一下,才能让你不再做傻事,这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哪天把自己累垮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微微一顿,男人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心中顿时明了。 知道这次不是真的惩罚,慕浦笑着仰头望着她。 眼神微醺,舌尖伸出唇瓣,绕着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舔舐,痴痴地说:“好……” …… 窗外,繁星点点。 女人轻轻闭眼,懒洋洋地倚靠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缓缓坐起身,伸展了一下双臂,丝被顺势滑落至腰际,彻底暴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 自肩头到脊背,乃至胸前,尽是深浅不一的红痕,如同被反复吮吻留下的印记,在昏暗中显出几分靡丽的光泽。 “你还有工作要忙吗?” 慕浦轻轻转头,此刻,怀中人的发丝因动作而略显凌乱,垂落在脸颊旁,洗发水的清新与桂花香水的甜腻交织在一起。 “没有了。” 其实还剩一些,但是可以带回去处理。 “回去吧。”玖染菲问。 “好。” 慕浦终于愿意松开手,坐直身体。 玖染菲起身,余光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时钟。 不知不觉在休息室里都待了好久了。 慕浦伸手拉住女人身侧的手,在她垂眸看下来的时候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这个仰头的角度再加上晕红的眼尾,男人平日里身上那股稳重而深沉的气质,在这一刻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依恋。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慕浦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在她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他脸庞的时候,他的手指勾缠钻进她的手指缝隙,然后缓缓扣紧。 玖染菲偏眸看去,慕浦低着头凑近怀里女人纤细的脖颈似乎是在嗅闻:“谢谢今天菲菲陪我,我很开心……” “嗯……”她不假思索地回复。“我买给你的东西到了,方才不太好拿,我放在自己车上的,明天让人放到你办公室去。” 玖染菲被扣住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对方注意自己现在说的话,“乖乖吃饭,好好调养。” “嗯……” 慕浦低低应声,不知怎么又有些蔫蔫。 玖染菲思考了一下才开口试探:“我有空会来办公室监督你。” “唔,好。” 慕浦上一秒垮着的脸下一秒又舒展开。 玖染菲无奈摇摇头。 男人的心思,真是复杂又简单。 61无可取代 茗山茶叶店 店里人很多,都是文人雅士这类人,为古色古香的茶店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店铺深处还藏着一处僻静的院落。那是老茶客和清谈之人偏爱的地方,寻常过客很难留意。 院中有树,有竹椅,有木桌。盖碗、紫铜壶、老虎灶——喝茶的器具一样不少,随意中透着讲究。 玖染菲与一位女士对坐在小桌旁,杯中茶汤清亮,言谈间笑意清淡。 此时,一位茶艺师缓步上台。她身形端正,落座时衣裙不惊。先燃一炷檀香,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顿时漫开一股宁静而深远的香气。 对面的女士轻转茶杯,似是不经意地问:“玖小姐怎么突然想成立基金会了?” 玖染菲抿了一口茶,唇角漾起浅淡的弧度:“一时兴起罢了,总得做点有意思的事。” 台上,茶艺师已从容开始演示。热水温壶、茶匙取茶、乌龙入宫,淋壶初泡。复以三起三落之法高冲低斟,水满则止,再以沸水徐徐浇淋壶身。 最后分杯入盏,动作如云卷云舒,一气呵成。茶香四溢,满院无声。 “玖小姐的合作意向书我已经仔细看过,非常满意。以后,我们便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愉快而长久。” 玖染菲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打算再久留:“十分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微笑着说,目送女人离开。 —— 高尔夫球场。 阳光像金色的粉末一样,轻轻照在广阔的球场上,给整个场地铺上了一层闪亮的光。 整个球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覆盖,宽广平坦,草叶修剪得整齐细腻,在日光下泛出清新而宁静的色泽。 穿着专业运动服的女人正凝神望向远处的球洞,保持下半身稳定,上身微微向后扭转,腰腹间蓄力。 下一刻,她流畅地回转身体,力量自腰传至肩,再由手臂导向球杆—— 一道清脆的“啪”声响起,白球应声飞出,在空中划出干净而优美的弧线。 几秒之后,球完美落洞。 “哎呀!”苏芝琪低叫一声,说:“哇……菲菲好厉害!” 玖染菲偏过头朝着好友笑了笑,“有点歪了,这杆没打好。” “我不管,反正我怎么打都进不了洞。” 玖染菲扯开唇角笑了笑,指着里面的休息区:“去那边坐着聊吧。” 冬日暖阳晒的人浑身放松下来,变得慵懒。 休息区里,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茶几,中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高档饮品和小点心。 苏芝琪看着正在挑选饮品的女人,笑道:“菲菲,你新创立的风投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玖染菲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很顺利,超乎想象的顺利。” “团队请的都是业内的佼佼者,他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独到的眼光。目前,已经成功投资了几个很有潜力的项目,收益也相当可观。” 苏芝琪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行。” 玖染菲笑着耸了耸肩:“哪里哪里,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两人聊了几句,便找了个舒适的沙发坐下。 苏芝琪环顾四周,赞叹道:“这个地方真不错,环境优雅,氛围也很轻松。” 玖染菲拿起茶几上的一杯热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放下杯子,目光转向苏芝琪:“是啊,我特意选的这个地方,之前和慕浦经常来这里打打高尔夫。” 她们边吃边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带来一丝丝温暖和惬意。 窗外橡树和枫树挺拔,枝叶如翠绿穹顶。 苏芝琪拿起一块小点心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这个点心真好吃,你尝尝。” 玖染菲接过点心,咬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嗯,真的很好吃。苏苏,下次我们有机会再来。” 苏芝琪笑了笑:“好啊,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对了,我还知道最近新开了一家日料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没多久慕浦就来接人了。 玖染菲挽着男人的胳膊向苏芝琪告别,慕浦虽然年纪大些,却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又大权在握、地位超然。 两个人都笑得温和,看上去还真有点天生一对的夫妻相呢。 他们出去的时候,苏芝琪亲眼看着慕浦细心地为女人围上围巾,穿上大衣,才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两人十指相扣缓缓行走,闲聊声隐约可闻。 雨滴从天上落下,女人的发梢凝着细碎雨珠,羊脂玉般的脖颈缠着淡青色围巾。 而素来冷峻的慕式集团董事长竟将伞面完全倾向她肩头,任凭自己半边西装被雨水浸成深色。 没走几步远的路,她扬起脸庞似乎在言语,而男人俯下身来,印上一个带着丝丝凉意的吻。 —— 男人紧握玖染菲的手,直至车前都未曾松开,下属见状心领神会,连忙为他们准备了一辆专车。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董事长这么不避嫌。 他们俩就这样大方地对视着,谁也没躲闪。 车门刚关上,董事长便一把将玖染菲揽入怀中,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玖染菲纤细的手指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头,眼波流转间漾开一抹笑意:“慕慕。” 他喉结微动,低沉的嗓音里浸着化不开的 缠绵:“想你了。” 她嘟起嘴,凑近慕浦:“想我?” 两人越靠越近,呼吸交织,鼻尖相触。“对,我想你了,一刻都等不及要见到你……” 未尽的话语被柔软的唇封缄。女人捏着他的下巴,主动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这个吻由她主导,他却甘之如饴地沉沦,紧闭的双眼里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像两艘在迷雾中漂泊已久的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又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除了疯狂汲取甘泉再无他想。 格外甜蜜。 男人小动物似的用脸不停地蹭玖染菲的下巴。 “菲菲……”他埋在在女人脖子上道。 玖染菲轻抚他的背,“嗯,”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他不满意,“那你想我吗?” 她低下头,唇抵着他的鼻尖,“想,非常非常想,想的我的心都疼了。” 然后又亲到慕浦的耳后,轻声细语地称赞男人,只有他能听到。 两人就这样缠绵在一起…… 看看此时的董事长,魅力四溢,使人不由自主倾心。 所以说,真正极品的是成熟稳重的男性,他们身上有一种微妙而迷人的融合——内敛中藏着不羁,沉稳里透着锋芒。 因为经历过风雨、见识过起落,他们早已褪去了张扬与浮躁,可那份被岁月打磨出的棱角与底蕴,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既让人感到踏实可靠,又蒙着一层看不透的深邃,引人一再靠近、忍不住想去探寻。 “乖慕慕,忍忍,回去……”司机还在车外等候,玖染菲实在不想就这样仓促地在车里和他亲热。 “可是……”他的眸子里全是缱绻柔意。 玖染菲用拇指摩挲着他炙热的脸颊,男人的眼中似有光芒在跃动……显然已经无法等到回去的那一刻。 得到玖染菲的默许,慕浦贴近她的耳畔,低声给车外的司机打电话:“你先回去。” “好的。”司机没有多问,转身离去。 这一刻,慕浦清楚自己越界了。 他从未让私人冲动凌驾于理性之上,可她的呼吸落在他颈间,令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寸寸瓦解。 他是真的动了心。 所以明知失态,仍为她一再破例。 此后,无论他在玖染菲的影响下变了多少,或是在车座昏暗的光线里、在房间私密的角落中如何与她纠缠亲密——都愈发清楚地印证: 她是他规则之外,无人能替的存在。 62别人的新娘 慕浦,一位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以其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将慕式集团推向了行业巅峰。 然而,他的私人生活却一直神秘莫测,外界鲜少知晓。 直到玖染菲的出现,这位商业巨擘的内心世界才被逐渐揭开。 恋情初曝时,整个S市一片哗然。 人们纷纷猜测,这位女子究竟有何魅力,能够俘获这位冷硬不苟言笑的商业大亨的心? 然而渐渐地,人们才意识到,慕浦对她的纵容与疼惜,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仅为女人购置了豪华别墅,还亲自为她挑选了最顶尖的私人教练和营养师。 每当女人出席各种场合时,慕浦总是陪伴在侧,为她保驾护航。 娱乐记者拍下的,永远是他们并肩同行、十指相扣的画面。 曾经的非议与揣测,终被时间酿成了羡慕与祝福。 之后每每提起这段恋情,人们总是满脸羡慕和祝福,仿佛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 煌市。 泡夜店,酗酒,飙车……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下去,日落东升一天又一天。 那件事之后,周围没有人再敢提起关于那个少女的事了。 盛明锦仍旧保持着那份骄纵娇气,性格热烈张扬,笑容如同盛放的火焰,炽热耀眼,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怒无常、一点就炸了。 朋友们都开玩笑说盛少可能是因为上次的车祸一夜间成长了。 说这话时盛明锦就在旁边。 他食指夹着根烟,烟雾缭绕间薄唇微呡,脸色冷戾。 …… 私人俱乐部 盛明锦站在定制的豪华拳击沙袋前,朝着沙袋挥拳。 拳击台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跑步机、划船机、哑铃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与俱乐部内的高级红酒香交织在一起。 他赤裸的上身肌肉分明,汗水随着动作飞扬,划出晶莹的弧线。汗湿的红发大多向后掠去,唯有额前垂下两缕,衬得那张脸越发夺目,几乎令灯光都黯然失色。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谁要结婚了?” 盛明锦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猛地一沉,不自觉地一记重拳砸在沙袋上,“啪”的一声闷响回荡在空间里。 虞棠连忙向萧肆递了个眼神,低声提醒:“小声点。” “明锦,别激动。” 盛明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脏骤然加速,眼前隐隐发黑,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你们……刚刚说……谁……结婚了?菲菲吗?她……她结婚了?” 问完这句话,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垂下头来。 虞棠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轻拍他的后背以安抚他的情绪:“别激动,先冷静下来。” 回想起上次的车祸,虞棠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周围人也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盛明锦的身体再出什么状况。 虞棠一边安抚着盛明锦,一边瞪了萧肆一眼,小声抱怨道:“你现在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盛明锦的情绪稍稍平复后,又不甘心地一遍遍向萧肆确认:“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次不是求婚,而是结婚?婚礼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确定了吗?” 萧肆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你还不知道?菲菲已经领证了,现在就差办婚礼。”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盛明锦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他声音沙哑,胸腔剧烈起伏,“之前明明都还好好的——” 愤怒与不甘如野火燎原,他猛地转身,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向沙袋。赤裸的上身肌肉绷紧,汗水随着动作四溅,在灯光下划出凌厉的弧线。 “该死!该死!该死!”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回荡,与他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打破了一室奢靡的宁静。 萧肆坐在不远处的豪华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银质打火机。 他缓缓起身,目光冷冽而深邃。 随手拿起桌上那支镶着暗色宝石的纯银飞镖,手腕一甩——飞镖破空而去,“嗒”的一声正中靶心。 萧肆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明锦,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冷静?说得真好听!” 盛明锦愤怒地咬开拳套,眼神中充满了阴鸷与不甘,“我听你的忍了一年又一年,她现在都结婚了,你还要我冷静?我怎么冷静?” 萧肆眼睛漆黑幽邃,看人都自带降温效果,说出来的话更是凉嗖嗖。 “你应该庆幸听了我的劝告,没有在知道她在S市的时候就立即飞去找她。当时的我们在S市有势力吗?能比得过慕式集团吗?结局不还是这样吗?现在,我们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 盛明锦抿了抿唇,看进萧肆那双永远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冷笑一声:“慕家那个老男人,年龄都那么大了,菲菲肯定不爱他。” 虞棠斜倚在台球桌边,指尖托着一杯剔透的红酒。目光却直直刺向盛明锦:“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有多乱,明锦你都必须给我稳住。别说菲菲她现在只是有了个丈夫——就算连孩子都有了,你都得忍下来。” “他妈的!”拳套重重砸在地上,滚出老远,盛明锦眼里满是阴鸷,“我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萧肆和虞棠对视一眼,他们齐声说道:“直到我们足够强大。” 盛明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吸入体内。 他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好,我会忍下来。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直到有一天,我有足够的能力。” 萧肆盯着他:“而且,不是我,是我们。” 虞棠从台球桌沿站直身体,走到萧肆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同样身高的两人,一个妖冶昳丽,一个冷肃薄凉,一热一冷,气质迥然却又同样熠熠闪光,叫人移不开眼。 “哼,公司的事你到底渗透得怎么样了?”盛明锦轻哼一声转移话题。 “三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最后这点时间,”虞棠拍了拍盛明锦肩膀,“这三年来,变化的不只是我们……她会意识到,无人能取代我们的位置。明锦,耐心些,她是喜欢我们的。” 盛明锦抿了抿唇,声音和眼睫一起垂下来:“我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嫉妒……” 嫉妒那个正大光明拥有她丈夫身份的人,嫉妒他能理所当然地品尝到的她的亲吻,她的爱抚,她的一切…… 那些本该属于他的。全部、一切都该是他的。 63天价婚礼 象征慕式集团未来的婚礼,历经长达数月的精心雕琢,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揭开了它的面纱。 由董事长亲自督导,数百人的筹备团队对每一个环节都进行了极致推敲——从遴选场地、甄选顶级面料手工缝制礼服,无一不彰显着非凡的重视与心力。 婚礼当日,气氛隆重而热烈。 酒店门外冠盖云集,身着统一制服的侍者队伍从容有序地立于红毯两侧,手捧精心搭配的鲜花束,以无可挑剔的礼仪迎候着每一位身份显赫的来宾。 步入主宴会厅,仿佛置身于一场盛大的梦幻剧场。挑高穹顶之下,数以万计的水晶自吊灯垂落,犹如璀璨星河,将宏伟空间映照得光辉烂漫。 环绕四周的是由国际花艺大师团队打造的鲜花景观,数以万计的玫瑰、铃兰与郁金香经由连日连夜的手工编织,形成一道道馥郁而庄严的花墙。 中央舞台耸立着十层高的婚礼蛋糕,顶部以心形花环镶嵌。 宴会厅两侧墙面装饰着新人的巨幅婚纱照,而中央的巨型LED屏幕则循环播放两人相识至今的片段——每一帧光景,都浸泡着爱意。 看到现场名流云集的那一刻,苏芝琪才明白为什么包下整个五星级酒店结婚。 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宾客如潮,远超寻常社交场合的规模。除了慕家的亲戚,更多的是慕家数十年来积累的政商资源。 衣香鬓影间,人们娴熟地交换名片、轻碰酒杯,言语间不着痕迹地传递着行业动向与合作意向。 更有不少人看似闲谈,目光却始终未离二楼那间半开放贵宾厅——慕氏核心成员偶尔现身之处,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问候时机。 这场婚礼,俨然成了慕式集团影响力的无声展示。 苏芝琪不禁轻声感叹:原来婚礼场合,也能把人的圈子和层次看得明明白白。 此外,酒店早已接到指令,不仅全部客房预留予宾客使用,更将泳池、SPA与行政酒廊均设为专属区域,配以倍增的服务人员。倘若有感到疲惫想要休息的客人可以直接找到酒店工作人员办理入住。 晚上六点半,全场灯光暗下,只余点点筒灯如星光般闪烁着浅浅光辉。 音乐响起,新娘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走来。 她的长发被精心盘起,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发间缀以细腻的珠饰。婚纱的肩带以轻柔的蕾丝细细勾勒,绕过白皙的脖颈,唇角一直挂着甜美笑容。 一袭华丽梦幻洁白无瑕的高级定制婚纱,如动画片中的公主裙一般,大大的裙摆由羽毛状的轻纱组成,层层迭迭,在微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裙身缀满细碎的亮片,令她即便在昏暗朦胧光线下也如同披着一身星光。 新郎身着定制的黑色燕尾服,上位者的气质非凡尊贵。可当他望向新娘时,目光瞬间柔软下来,只余缱绻眷恋。 —— 仪式隆重而庄重,在满场祝福的掌声中,他们为彼此戴上戒指,相拥亲吻。 紧接着是倒香槟与切蛋糕的环节。 当两人共同执起长刀切下蛋糕的瞬间,厅内灯光倏然亮起,礼花自两侧纷扬洒落,金粉与彩带如细雨般飘散,仿佛将幸福具象地绽放在空气中。 那一刻,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温柔地落在这对新人身上,掌声与笑意久久未歇。 仪式结束后,工作人员将侧面近一人高的蛋糕细心分切,置于精致的骨瓷盘中,等待宾客随意取用。 晚宴正式开始。 长桌上铺陈着各式珍馐:从细腻的法式甜点到醇厚的中式热菜,从现切火腿到即开生蚝,无不彰显着慕家对这场婚宴的用心与品味。 宾客们端着香槟浅笑交谈,服务生有序地穿梭其间及时斟酒换盏,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欢愉的低语,整个会场沉浸在一片温暖而轻松的喜庆氛围之中。 苏芝琪听旁边的宾客闲聊时提到,菲菲稍后换完装就会过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新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她换上了一身与主婚纱同色系的抹胸礼裙,裙摆自然撑起,如一朵微微绽放的花苞,即便没有裙撑也依旧挺括有型,不知是用了怎样高级的定制面料。 她将头发放了下来,长卷发温柔地披在肩头,仅于两侧编入细辫,挽至脑后。原本华丽的钻石发冠也换成了精巧的钻饰发箍,点缀在微卷的发间,闪烁低调的光芒。 果然是更轻便的装束,衬的她整个人特别灵动。 女人一眼就看见了苏芝琪,眉眼顿时弯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惊喜:“苏苏,你居然和他们在一块儿。”她快步走近,语气亲昵,“我刚才在楼上还找你呢,都没看到你。” 苏芝琪笑了笑,之前她给菲菲发了消息,不过那会儿对方正忙着彩排,想必是没来得及看手机。 “新婚快乐,菲菲。” 玖染菲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苏苏。” 两人还在聊,慕浦走了过来。极自然地侧身贴近妻子,与她十指相扣,温柔地说道:“亲爱的,我们要去敬酒了。” 玖染菲微微侧脸与他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又转向苏芝琪:“苏苏,我得先去敬酒了。你今晚一定要玩得开心,知道吗?” 苏芝琪努力微笑点头,眼眶却已经湿润:“放心吧,菲菲,我会的。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玖染菲上前紧紧拥抱了好友一下,在她转身时男人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人依偎着朝宴会厅另一端走去,慕浦不时低头与她耳语,引得她轻笑靠向他肩头。 苏芝琪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菲菲看上去真幸福呐。 那种被人妥帖收藏、细心呵护的幸福,明明如此低调,却又如此耀眼。 真好,能被这样确凿地爱着,真好。 …… 苏芝琪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向桌上众人告辞。 正要敬酒的玖染菲见她准备离开,连忙拉住她的手,眼中带着几分不舍:“苏苏,你看台上那些礼盒,是我给朋友准备的小礼物,你也挑一个再走吧。” 苏芝琪望向舞台上整齐摆放的礼盒,莞尔一笑:“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啦。” “跟我就别见外了,随便挑。”玖染菲说着,又看了眼窗外,“天都这么黑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 苏芝琪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便点头应下:“也好,那就麻烦你啦,菲菲。”她看了眼时间,又补充道,“下次我们再好好聚聚。” 玖染菲笑着应道:“没问题,随时约。你快去挑礼物吧,具体时间咱们慢慢定。” 苏芝琪走上舞台,在琳琅满目的礼盒中仔细挑选,最终选中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一旁的司仪见状,主动帮她取了下来。 “谢谢。”苏芝琪轻声道谢,朝玖染菲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啦。”苏芝琪含笑应道,转身离开宴会厅。坐进等候在外的轿车,车子缓缓地驶离了酒店。 64入住庄园 在那场盛大的婚礼圆满落幕之后,玖染菲的人生也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首先,她以慕家女主人的全新身份,正式搬入了宏伟壮观的慕家庄园。 更引人瞩目的是,慕式集团董事长赠予了夫人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以及多处房产。 时间很快被传了出去,一时间,女人成为了舆论的焦点。羡慕与嫉妒之外,更多人开始重新评估她的身份与能量。 财经版面上,分析她持股影响的长篇报道接连不断,说这笔股权“不容小觑”;社交场上,她是需要小心对待的、握有实权的慕家女主人。 …… 温暖的午后,阳光透过精心修剪的枝丫,斑驳地洒在古老的庄园里,为这座恢弘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辆装满行李的货车缓缓驶入。 行李一件一件地被搬下车,由慕家的人亲自监督着搬运工作,确保每一件物品都能被妥善安置。 “请小心一点,这些都是夫人的东西,很重要。”慕家的人对搬运工人嘱咐道。 搬运工人小心翼翼地搬起行李,轻手轻脚地将其搬进了庄园。 午后阳光斜照进庄园,管家——一位衣着熨帖、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步履无声地走近。 他微微欠身,笑容谦恭却不失气度:“夫人,欢迎回家。我是管家李伯,往后由我为您打理家中琐事。” “好的,李管家。麻烦您了。”阳光掠过女人挺拔纤细的鼻梁,在那双漂亮的瞳仁里映出细碎光点。 玖染菲跟着管家穿过爬满铁线莲的拱形回廊,路过花园时看到里面错落分布着众多珍稀花卉。 蓝紫色鸢尾在晨露中打开像蝴蝶一样的花瓣,金边山茶花与白瓷般的昙花在鹅卵石小径两侧对望。 高跟鞋的跟突然陷入鹅卵石缝隙,她扶着铸铁栏杆稳住身形,抬眸的瞬间看到了一片盛开的玫瑰花海。 “这片黑巴克玫瑰是先生特意为夫人准备的。”老管家在一旁解释道,“先生知道您喜欢玫瑰,所以特地吩咐我们精心打理这片花海。” 女人颔首,唇边浮起清浅的笑意。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 大厅的门半掩着,透进一线柔和的光线,与室内昏黄的昏黄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一阵悠扬而略带忧郁的钢琴声悄然传来,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空气中的每一丝尘埃,直击人心。 管家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顺着琴声走上前去,慢慢推开了大厅的门。 玖染菲跟在后面,踩在橡木的地板上有细微的咯吱声。 大厅里头弥漫着雪松香薰和旧书特有的味道,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彩绘玻璃窗棂间流转。 只见一位少年正坐在一架古朴的钢琴前,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 琴声缭绕,委婉动听。 他坐在皮革的长凳上,指尖拨动的黑白链,令人心静的旋律在他的手指尖流窜。 窗帘因为风随意飘摆着,既而也微扬了他的发稍。 他有着一头墨蓝色的柔软头发,额前的碎发随意地垂落,为他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 少年面容精致不似真人,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冷漠,肤色更是有种毫无血色的病态白。 大厅没有开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专注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显得他如同从画中走出的贵族王子。 这便是首富之子,她的继子——慕月言。 玖染菲站在门口,微笑着。 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慕月言也没有抬头。 玖染菲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或生气,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继续聆听着琴声。 这个无视继母的少年,坐在远处,垂着眼眸,穿着干净的白色上衣,独他一人继续坐在钢琴前,手指纷飞游走,阳光洒在他白皙修长的后颈。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一曲终了,慕月言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门口拿着象牙色蕾丝阳伞的漂亮女人身上。 玖染菲率先开口,“你好,月言,我是你的新妈妈……我叫玖染菲。” “……我知道。” “那……希望我们接下来相处愉快。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或者想聊什么……都可以随时告诉我。” 少年只是微微颔首,随即沉默地转身离去。 管家见状,从容地上前半步,温声解释道:“夫人请别见怪,少爷性子向来清冷,对谁都是这般神情。”他微微躬身,恭敬地抬手引路:“这边请。” 说着,他引领着女人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来到一座华丽非凡的楼梯前。 楼梯扶手镶嵌着精美的宝石,每一级台阶都铺着柔软的地毯。 管家说道:“夫人,这座华丽的西式旋转大楼梯可以直接通往三楼夫人您和先生的卧室和书房。” “另外还有电梯可以到其他的楼层,如果您在房间有任何需求或者问题,只需要按铃告诉我,我会立刻为您解决。” 玖染菲随着管家的指引,逐一参观了庄园的各个角落。 从宽敞的游泳池,到精致典雅的书房;从绿意盎然的花园,到设施完备的健身房…… 在参观的过程中,管家还详细介绍了庄园的日常运作与管理制度,以及庄园内各个工作人员的职责与分工。 玖染菲听得很认真,作为庄园的女主人,她需要尽快适应并融入这个新的环境。 在管家的带领下,玖染菲终于完成了对庄园的全面参观。 …… 夕阳西下。 女人站在庄园的主楼上,风从远处吹来,拂过她的裙子。真丝面料被风吹得贴向身体,又轻轻扬起,最后缓缓垂下。 她俯瞰着脚下这片被夕阳染金的广阔天地。 此刻,整个庄园如同一幅细腻繁复的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 建筑群错落有致,每一栋都彰显着古典与奢华的融合,精雕细琢的石柱、繁复华丽的雕花窗棂,在夕阳下更显贵气逼人。 主楼高耸挺拔,采用了奢华大气的欧洲古典建筑风格,米白色的外墙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屋顶上镶嵌着金色的浮雕,象征着家族的荣耀与辉煌。 主楼周围,几栋副楼呈众星捧月之势分布,它们或优雅或庄重,各自承载着不同的功能,。 远处,一座座青铜喷泉池底沉淀着昨夜凋零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水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玖染菲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芬芳,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角落里传来的细微声响,那是财富与地位所无法比拟的宁静与和谐。 “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玖染菲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她转过身,看着跟在身后的管家,微笑着说道:“管家,谢谢您带我参观庄园,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管家恭敬地回应道:“夫人,您太客气了。庄园的每一处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设计与布置的,旨在为您和先生少爷提供最尊贵、最舒适的生活体验。” “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或者建议,请随时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让庄园成为您和先生最满意的家园。” 她点了点头,笑意更深了些,没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慕浦是干净的哦,继子是在国外找的代孕 65新的生活 数日后的早上。 阳光透过庄园巨大的落地窗,温柔地洒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餐厅中央,一张长形雕花木桌铺着洁白的餐布,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餐具,以及由佣人精心准备的丰盛早餐。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佣人们在一旁恭敬地侍立,随时准备为他们服务。 女人穿着一件柔软的香槟色丝绸睡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名贵的白色披肩,衬得她肌肤胜雪,慵懒又高贵。她面前摆放着一杯刚泡好的香浓咖啡,以及几份小巧精致的法式甜点。 丈夫紧挨着她身边坐着,几乎没有任何空隙。他并没有专注于自己的餐点,而是完全侧着身子,目光缱绻地落在女人身上。 他先是为她添了些咖啡,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椅背,“亲爱的,尝尝这个马卡龙,是厨师新学的做法,我觉得你会喜欢。” 他轻声说着,却没有将甜点递到她手里,而是直接送到了她的唇边。 女人微微侧首,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唇角沾上一点细微的糖霜。“嗯,确实不错,很甜。” 她话音刚落,慕浦便就着她咬过的地方,极其自然地也将剩下的半块送入了自己口中,“嗯,很甜。” 少年坐在他们对面,穿着定制的校服,显得高冷而矜贵。 他默默地吃着早餐,偶尔抬头,看着男人女人之间的甜蜜互动。 玖染菲注意到继子的眼神,但还是微笑着向他递去一块刚烤好的面包:“月言,尝尝这个面包,是厨师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面包,优雅地咬了一口后,淡淡地评价道:“不错。” 慕浦开始关心起儿子的学校和生活:“最近学习怎么样?” 慕月言轻轻应了一声,“还好,我习惯了这种节奏,学校的课程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慕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月言,你真是个优秀的孩子,不让爸爸操心。” 早餐桌上,银制餐具偶尔相碰,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佣人们安静地侍立一旁,适时更换餐盘,送上冒着热气的烤面包和鲜榨橙汁。 慕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身旁的妻子。他放下咖啡杯,右手很自然地覆上她放在桌面的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那串梵克雅宝手链。 “今天有什么计划?”他声音轻柔,拇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画着圈。 玖染菲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微微一笑:“还没想好呢。” 慕浦倾身靠近,“花园新种的薰衣草开了,味道很好闻。”他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女人的耳际,“陪你去走走?” “好呀。”她轻声应道。 “真不想去上班。”慕浦低声嘟囔,像个耍赖的孩子,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玖染菲忍不住轻笑,抬手揉了揉他梳得整齐的头发:“别闹了,该迟到了。”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怀抱,“等我回来。” 玖染菲目送他离开,脸上还残留着他触碰的温度。阳光透过长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痕。 …… 此时正值七月,夏日晴空万里,午后更是热得惊人,即使庄园里的树郁郁葱葱也阻挡不了蝉的叫声愈发高昂。 庄园里却一片清凉,佣人们有条不紊又小心细致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整座宅子显得由外安静。 玖染菲坐在书房里,刚刚审阅完管家送来的本月开支报表。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过几处数字,抬头对侍立一旁的管家说道:“客房的窗帘该换了,选些适合夏季的轻薄料子。” “已经联系了之前那家定制店,明天就会送样品来请您过目。”管家恭敬地回答。 待管家退出书房,女人舒展了下纤细的腰肢,今日诸事顺遂,连带着窗外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明媚。 她信步走向花园,在盛开的薰衣草丛前驻足,精心挑选了几枝开得最盛的花穗。回到客厅,亲自将花枝插进水晶花瓶,室内弥漫开淡淡的清香。 插完花,玖染菲躺在独属于她的躺椅上,一旁桌子上放着刚从国外运过来的车厘子。 酸甜可口,一咬爆汁。 她捧着茶杯,望着楼下花园里盛放的红白玫瑰。微风拂过,她的长发被轻轻吹起,又柔软地落回肩头。 恬静而自在。 瞥了眼时间,她起身准备出门。 …… 夕阳西下时,一辆粉色玛莎拉蒂驶回庄园。女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门厅,一身新装衬得她光彩照人。 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的。 她刚走到宽敞而华丽的大厅,管家早已身姿挺拔地立在一旁,身着整洁的燕尾服,眼神中透露出恰到好处的尊敬与恭谨。 当看见夫人回来,他便适时地上前几步,脚步轻盈,停在夫人的不远处,以一种近乎完美的礼仪姿态说道:“夫人好。 玖染菲嘴角下意识地显出一抹微笑,“好。” “那您在这坐一下,我去给您端些精致的糕点过来。” 管家眼睛笑意不变,微微欠身后走向厨房。 人就坐在那张由顶级工匠精心打造的沙发上,腿踩着质地柔软、色泽温润的毛毯。 不一会儿,管家端着精致的茶水和香气扑鼻的糕点走了过来,他轻轻地将它们放在夫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站立着等待吩咐。 此时一道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在路过客厅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慕月言没想到自己一回家就碰见了她。 玖染菲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瘦削的脸上还有一丝未尽的青涩。 一脸冷漠好像没什么情绪。 墨蓝色的额发自然下垂,遮住狭长的眼,刀削的脸庞棱角分明。 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俨然一副豪门小少爷的模样。 慕月言站在客厅,目光与玖染菲交汇。 “你回来了啦。” “嗯。”继子的声音略带冷淡。 玖染菲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温柔地看向慕月言。 “等会可以吃饭了,厨师们已经在准备了。” 继子闻言,“……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回房间。 —— 餐厅。 少爷到的时候,餐桌上还没有坐人。 佣人按照规矩为他拉开椅子,他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坐下,双手自然下垂,耐心地等待着。 管家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整个宽敞的餐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男和女主人的出现。 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喧闹声。他感受到椅背的轻微晃动,随即起身,佣人迅速将椅子移开。 餐厅双门徐徐开启,在众人簇拥下,一对身影出现在门口。 慕月言微微躬身行礼:“父亲,玖小姐,晚上好。” 玖染菲笑着走上前,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腕:“怎么还这么见外?不是早跟你说,说我小妈就行。”她的举止很亲切,就像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母子一样。 慕月言顺着女人的力道直起身,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是我疏忽了。” “两个人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慕浦适时地开口,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难得显露出几分温情,“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月言,你今天来得真早,是不是特意在等我们呀?” 慕月言微微颔首:“嗯,想着早点来陪你们用餐。” 慕浦闻言,显露出几分满意:“好,好。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 说着,他示意佣人开始上菜,餐厅里顿时忙碌起来。 玖染菲坐在慕浦旁边,而慕月言则坐在她的对面。 餐桌上。 银质烛台映照着精致的餐具。 慕浦熟练地切着牛排,忽然抬头望向旁边的妻子。 66白纱噬心 “菲菲,今天玩得开心吗?”他轻声问道,刀叉在盘中微微停顿。 慕家一向都有食不言的规矩,但是玖染菲来后,很多规矩都为她破例了。 女人眼中漾起笑意:“和女伴逛了街,还看了场电影。”她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听说很快会有一批新珠宝到店,到时候我想带些回来给你看看。” 男人的目光柔和下来:“都好,你喜欢就行。” 慕月言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餐毕,佣人们悄无声息地收拾妥当。慕浦起身,示意二人随他去花园散步。 月光如流水般洒在草坪上,为夜间的花园披上一层银辉。慕浦与玖染菲并肩走在前面,慕月言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三人的身影在蜿蜒的小径上拉成长长的影子,轻声交谈渐渐融入了夏夜的虫鸣中。 —— 煌市 停车场内的的一辆豪车里。 盛明锦打开副驾抽屉,翻出盒粗烟,夹起其中一根点着。 他刚刚又在自虐般不停地刷着有关她的新闻。 那张婚礼照片如同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间击碎了男人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照片上,年轻漂亮的女人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高级定制婚纱,那婚纱的裙摆层层迭迭,轻盈而蓬松。 长发编成优雅发髻,露出漂亮勾人的脸庞。 旁边的中年男人紧紧拥抱着女人,缠绵悱恻地吻在一起。 盛明锦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女人。 他的眼神中悄然掠过落寞与不甘,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复杂而细腻的酸楚,难以名状,却又真切地啃噬着他的心。 安静昏暗的车里,只有火苗吞噬卷烟纸的“嘶嘶”声。 盛明锦猛吸一口,缓缓打开车窗。 待一口烟吐尽,他烦躁的灭掉剩下的大半根。 太久没见面了,久到足足有三年。 好烦。 玖染菲玖染菲玖染菲……到处都是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是刻进了他的DNA里,和他融为一体,刺伤他的免疫力,犹如蚀骨的病毒一样侵占他的四肢百骸。 他蜷缩在狭小的驾驶位,闭眼掩面。 —— 大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位红发男人踱步而入。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腕间名表微闪,通身透着不经意的奢贵。 门童快步上前,躬身接过车钥匙,动作利落而恭敬。 一位穿着唐风长裙的迎宾女子含笑走近,侧身引他向内走去。他们穿过一道朱漆牌楼,步入曲折的回廊。廊边盆景错落,浅香浮动,远处一座小巧假山上流水潺潺。 转过廊角,整面琉璃窗外展开如画景致。餐厅将金碧辉煌与古典风韵巧妙交融,飞檐翘角,绿植倚角而生,营造出宁静氛围。 厅周环列数间雅厢,分别以“兰亭”、“竹涧”等为主题。门前侍者身着唐装,齐齐躬身问安:“恭迎贵客,顺颂祥安。” 盛明锦推开包厢的门,萧肆和虞棠早已坐在老位置。 他径直走向萧肆身边的空位,熟练地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哐”地一声将杯子撂下。 “照旧?”虞棠抬眼问道,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盛明锦懒懒地“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晃动着刚重新斟满的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 他曾以为自己真的能放下那个人。 呵。 放下?谈何容易? 这辈子,他都做不到。 若杀了他,进入来世,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也不会放下。 她永远摆脱不了他。 生生世世。 菜肴迅速摆满桌面,每一道都是她昔日所钟爱的。 盛明锦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只感到往昔的滋味日渐模糊,能给予他的心灵慰藉也日益减少。 虞棠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抬头瞅了眼萧肆。 男人的手指则无意识地抚摸着右耳骨上的蓝色耳钉,细细感受着它穿出来的冰凉触感。 像是在摸自己的爱人般深情。 盛明锦和虞棠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那是菲菲留下的耳钉。 就因为上次有人不知轻重碰了一下,萧肆当场把人揍得咳血。从此再没人敢碰。 虞棠淡然饮了一口茶,对面前的美食未动一筷。 “我要忍不下去了。”盛明锦忽然出声,“你们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我这边已准备好随时接管虞家,目前虞家的命脉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虞棠微微一笑,轻轻放下茶杯,他的思念向来克制的很好,即便是在他们二人面前,也未曾有过多的流露。 然而,盛明锦与萧肆又怎会不了解他呢? 他们深知,虞棠如今整晚整晚都睡在她曾经住过的公寓里,那份思念,早已深入骨髓,与他们二人无异。 “我还有……一些事情处理。”萧肆用力抓住可乐,把易拉罐捏得变了形状,“等我接任老爷子的职位后,我们就去找她。” 盛明锦嗯了一声。 虞棠正准备叫服务员,忽然见盛明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 S市 下课铃声悠扬响起,少年有条不紊地整理好书本。 走出校门,一辆豪华轿车静静守候,车身上精致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慕月言缓步上车,车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开来。 车内,空调送出宜人的凉风,空气中淡雅的雪松香轻轻萦绕。 车辆平稳启动,慕月言的目光透过车窗,浏览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致。 夕阳如金,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暖意。 慕月言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内,随口问道:“家里有人吗?” 司机身着笔挺制服,面容严肃,迅速而准确地回答:“先生仍在集团,夫人下午举办了茶话会,邀请太太们过来一起享用下午茶,刚刚才结束,夫人此刻应该仍在玻璃房中。” 慕月言闻言生出一些兴致,他骨节分明的手撑住下颌,漫不经心地想道:下午茶啊,不知道是什么样…… 抵达庄园后,慕月言让司机将他放在门口,随后他漫步穿过绚烂的花田,停在了透明玻璃房外。 玻璃房内,女人正低头轻啜着花茶。 她身着一袭暗纹长裙,肩披薄纱,裙摆如玫瑰花瓣般垂坠流动。微卷的长发松散地搭在肩头,几缕发丝轻贴颈侧。 低垂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细密的影,双颊泛着浅淡的红晕。她面容明艳却不失柔美,尤其那双微挑的狐狸眼,抬眸时仿佛能漾出光来。 茶杯边缘留下一点淡淡的唇印。 玖染菲若有所觉地抬眼,正好对上门外人的视线,两人都纷纷愣住。 慕月言率先回神,他将手放置在嘴前轻咳一声,移向另一侧,“玻璃房这样装扮不错。” 玖染菲闻言欣喜,虽诧异继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回答道:“谢谢你的夸奖。” 然而,话题似乎就此中断,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玖染菲有些受不了这氛围,于是礼貌问道:“你……怎么来花园了?” 慕月言回道:“我在这里新养了一片花田,过来看看它们的生长情况。” “噢……那片绣球花真的很漂亮。”玖染菲了然,朝他笑道。 此时,管家适时地出现在门外,提醒道:“夫人,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慕月言率先动身,对着玖染菲说道:“走吧。” 见到女人点头,少年眼底划过笑意。 两人并步向餐厅走去,相顾无言。 老管家看着两人的背影,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更准确地说,是少爷对夫人的态度有了变化。 管家想起之前少爷对夫人总是客气却疏远的样子,看来夫人这段时间的体贴和耐心,少爷到底还是感受到了。也许这个家,真的会慢慢好起来。 老管家看着两人的身影转过廊角,心中暗自感慨:嗨呀,真让人欣慰啊。 67宠妻成瘾 集团上下,无人不知董事长夫人。 她时常会来公司,每每出现,都能为董事长办公室带来一抹亮色,连空气也柔和几分。 但若她比预期来得稍晚一些,整个顶层便仿佛笼罩在一片无形的低气压之中。 董事长坐在办公桌后,面色沉静,低垂的眼里透着玻璃般冷澈的光。 此时的他,不再是夫人面前那个温和的男人,而重新变成了那个员工们熟悉了十余年的、锐利而强势的领导者。 他看似专注,指尖划过文件纸页,但那份藏不住的关切,却化作沉重的静默压在每一个角落。 “难道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吗,怎么还没到?”董事长低声自语,眉间蹙起深深的刻痕。 立在桌边负责汇报的总监轻声回应:“夫人已经在路上了。” 他眉头锁得更紧,目光不时瞥向门口,不耐之中掺杂着隐约的不安。 外间的秘书们早已察觉气氛有异,彼此眼神交汇却无人出声,只是默默加快动作,连敲键盘的声音都放得更轻。 时间流过,他再度抬头望向那扇门,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 秘书会意,立即拿起电话再次确认夫人的行程——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怒董事长。 关键时刻,女人身着价值不菲的衣服,踩着高跟鞋步入办公室。 她手提精致购物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阳,迅速消融了办公室的紧张氛围。 董事长自桌后抬眼望向女人,紧锁的眉头随之舒展。 他复又低头审阅文件,嘴角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意。 玖染菲走到董事长身边,一边捯饬着自己刚卷的头发,一边轻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秘书适时地为她端来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边。 董事长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怕你有事。” 玖染菲闻言,玖染菲轻笑:“能有什么事?保镖不都跟着吗?就是和几位太太多聊了会儿,看你紧张的。” 董事长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态,但嘴角的笑容却在不断加深。 他没有反驳,只继续翻着文件,指尖无声地掠过纸页。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眼轻声说道:“菲菲,是我太着急了……” 玖染菲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算了吧,某些人之前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照顾自己,谁知一工作起来又不晓得吃饭了。” “菲菲,这次可不一样了。” 说完,他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午餐,示意玖染菲看他今天的午餐:“看,我今天可是乖乖地吃了午餐哦,是不是营养又健康。” 玖染菲走过去,看了看午餐,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还是要记得多吃蔬菜和水果,对身体好。” 董事长笑着应道:“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好吧,下次也要记得按时吃饭,我可不想再来这里监督你了。” 董事长闻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玖染菲的手,“我知道了,菲菲。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担心。” 玖染菲感受着董事长手心的温度,“这次就相信你。不过,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饭,我可就要生气不理你了。”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董事长,会议人已到齐,大家都在等您。” 慕浦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应道:“这就过去。另外,准备几样夫人喜欢的点心。” 秘书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的,马上安排。” 门刚一关上,慕浦便就着环抱的姿势将下巴搁在妻子的肩窝,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 他侧过头,嘴唇几乎贴着女人的耳廓,低声呢喃:“一会儿就好,等我开完会,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玖染菲被他蹭得有些痒,轻笑着偏头躲闪,却被他收拢的手臂更紧地圈在怀里。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纵容:“知道啦,快去快回。” 慕浦这才满意地直起身整理西装,却仍恋恋不舍地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眼中是化不开的浓稠爱意。 “我很快回来。” …… 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 女人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身姿绰约。 穿着YSL的套装,搭配着BONVOYAGE的金属配饰。 手中拿着一本杂志,随意地翻阅着。 身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茶点和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整齐地迭放在一起,电脑屏幕也处于待机状态。 桌上的手机响起,但她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又放回原位。 片刻后,她推门走出办公室。沿途遇到的员工纷纷驻足,恭敬地向她点头致意。 她缓步走向接待会议室,门才推开一道缝隙—— 原本端坐于主位的慕浦几乎立即抬起头。冷峻的眉眼在触及她身影的瞬间如春冰消融,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甚至没放下手中的文件,便已起身朝她走去,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动作熟练而体贴。 “怎么不在办公室待着?”男人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女人微微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在办公室等得无聊了,就想着来找你。”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会开完了?”她轻声问。 “嗯,”他低应,目光仍专注地落在她脸上,“我这边正好结束,我们回家吧。” 慕浦摸了摸她的头,随口说道:“你前两天不是念叨着,说想吃三文鱼吗?今天回家让厨师做了给你吃。” “我就是随口说上两句。”玖染菲挽着他的胳膊。 “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慕浦笑着说道。 “你空运过来的?看来这顿饭很不便宜。”玖染菲打趣道。 男人笑眯眯地亲亲她的侧脸,“钱不重要,你吃着开心就行。” 68蚀骨之名 电梯门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开,准备进电梯的员工见状,连忙让出一条道。 董事长伸出手要牵住她那一刻,所有工作人员均十分默契地望向别处,之后,都走到他们前边,只留下他们两个走在最后。 牵着牵着,玖染菲发觉他看她的眼神不同寻常,羞臊地,“大白天的你干嘛。” “菲菲……菲菲……我想亲你……” 慕浦压低声音对玖染菲说着悄悄话,难耐起来,要不是顾忌着员工还在旁边,恐怕他真的会去亲玖染菲。 他强忍到地下停车场,一关上汽车门,他再也忍耐不住,挂在了玖染菲的身上,磨蹭着女人,“我好爱你呀菲菲……” 她没抵抗,任由那只手将她抵到车窗上,男人古驰香水的味道铺天盖地袭来,她美艳眉眼轻拧着。 暖气为车玻璃覆上一层模糊的盖。 慕浦俯下身凑上去亲,舌尖探进女人的口腔纠缠。 腹部贴着她柔软的腰,湿润亲吻声朦胧又挑逗。 两人在车里吻得越贴越紧,呼吸加重。 兀自闭眼亲了一会儿,玖染菲退开点距离:“先回家。” …… 回到庄园,两人并肩步入大门,淡雅的花香轻柔地弥漫在空气中。 慕浦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指尖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抚过,低声道:“先去歇一会儿,我让管家安排晚餐。” 玖染菲却抬起头,眼中漾起一丝笑意:“今天我来准备。” 她转身就朝厨房走去,慕浦怔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要亲手为他做饭? 他走到客厅,心不在焉地拿起报纸,目光却一次次掠过纸缘,飘向厨房门口。 那里隐约传来的动静,他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 暮色渐沉,厨房里飘出阵阵温暖的香气。 玖染菲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身侧有两三名佣人安静地配合着——递过她需要的调料,或是接过她刚切好的配菜。 她动作不算娴熟,却格外认真,偶尔轻声吩咐一句,佣人便心领神会地执行。 几道简单的家常菜陆续出锅,虽是寻常菜色,却因她的亲力亲为而显得格外不同。她知道慕浦嘴刁,尤其分得清是不是她亲手做的。 有时家里送了汤来,他只尝一口便放下勺子,眼神淡淡一扫——那意思很明显,不是她经手的,他就不肯多喝。 现在董事长哪儿还离得开她。 最后一道菜被佣人端上桌时,慕浦正站在餐厅门口。 他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妻子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还沾着淡淡油烟味的肩头,声音低柔:“都是你做的?” “嗯,”她侧过脸笑,“我知道你喜欢吃我做的菜,所以特地为你做的。” 他收紧手臂,吻了吻她耳垂:“谢谢菲菲。” 女人转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稍稍踮脚——反而将他整个抱进自己怀里。 像母亲一样,她低下头唇挨着他额顶,“好啦,吃饭吧。” —— 煌市 湖畔边,夜色如墨般深沉,但那座矗立在湖边的湖景别墅依然光芒四射,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别墅之内,灯光犹如漫天繁星,璀璨夺目,将室内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重金属音乐的旋律震耳欲聋,伴随着音乐的节拍,一束束烟花在夜空中腾空而起,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每一次烟花的炸响,都伴随着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呼与欢呼声,将派对的氛围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二楼宽敞的阳台,派对的主人公此刻靠着栏边,神色惫懒。 男人拥有一头凌乱的红色头发,面容耀眼夺目,他手持一杯香槟,注视着楼下的人群,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难以挥去的厌烦情绪。 “怎么,大少爷又不高兴了?” 旁边坐着两个男人。 左边的男人黑衣黑发,五官冷峻,笑容若有似无。 修长双腿交迭,手上晃动着钥匙。 右边的男人,如墨的长发到达了腰间。 唇红齿白,眉眼秾丽。 盛明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眉宇间戾气更重:“哼。” “不该叫人来的,嫌吵?”萧肆收了钥匙,走到盛明锦边,指指下面,“这么多人陪你过生,多热闹啊。” 盛明锦冷笑一声,“妈的,热闹个头,这群傻逼吵得老子脑仁疼。 虞棠一针见血道,“我看盛明锦是想菲菲了吧……” 去年和前年盛明锦过生日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们看不下去嫌冷清,今年叫了人来玩。 热闹倒是很热闹,就是盛明锦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萧肆瞪了虞棠一眼。 接着,目光转向盛明锦,只见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想虞棠这话真是戳人痛处。 萧肆沉沉地吐了口气,呢喃道:“她还在S市呢……哪有时间来陪大少爷过生日。” 盛明锦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望着外面的夜空。 三个男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死寂。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下个月去S市的计划吧吧。”萧肆终于打破了沉默。 盛明锦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在驱散心中的一丝烦忧,然后转头看向虞棠,声音沉稳地问道:“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 虞棠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都妥当了,明锦,你就放心吧,就差我们过去了。” 盛明锦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他低低地呢喃着,“终于要见到了……” 这句话虽然说得含糊不清,但虞棠和萧肆却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他们又何曾不想呢…… 69神秘客人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沉滞。空气干得发脆,风卷着枯叶和尘土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在脸上。 可那场据说要来大风,却迟迟没有来。只有厚重的、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天际线,一动也不动。 玖染菲总感觉这样的气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多虑,因为周围的人和事依旧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可这念头却像藤蔓般缠绕不去。 —— 早饭后。 司机把夫人和董事长送到慕氏集团的大厦。 慕浦工作时,女人就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朋友安利给她的电影。 玖染菲看到片尾时,抬头看向正在签文件的男人。 “慕慕,等会我要去趟NineCharm Salon。” 听她这么说,慕浦签字的手顿住,第一反应是她要去视察工作。 “需要我派人接吗?” “不用。” 玖染菲走进慕浦,单腿抵着办公椅,两只手撑着办公椅的扶手,低头正对着男人那张携着笑意的脸。 “乖乖在办公室办公,嗯?” 玖染菲箍着男人精瘦的腰,轻吻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好……” 慕浦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耳尖悄悄泛起了一抹红晕,他扶着椅背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蜷曲起来。 玖染菲在董事长办公室呆了一会便出去了。 马上要到节假日,今天是假期前最后一天,大家都在忙着做最后的项目收尾。 她上车,看了眼手机,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慕浦那边就给她弹了几条消息。 玖染菲将手机按灭,让司机启动车子,驶离慕氏大厦。 另一边的慕浦,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放下,拿起下属递来的合同,开始工作。 —— 司机驱车前往了NineCharm Salon。 那里是玖染菲婚后不久着手打造的私人会所,供各界高品位人士聚集。 会所内不仅设有数间风格各异的高级餐厅,还为每位会员配备专属管家的舒适休息区。更 除此之外,女人还将让这里陈列着各种艺术品,打造成极具品味的视觉艺术中心。 步入大厅,黑与灰的主调勾勒出沉稳而现代的氛围。玖染菲微微颔首回应工作人员的问候,脚步未停,径直朝着自己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很快,俱乐部的经理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她向玖染菲汇报了一个月的工作,包括特别为节假日准备的派对活动、新引进的美食佳肴以及预定的客人名单。 女人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表示满意。 “另外,玖总,有位特别的客人提前好几个月预约了今天的包间。”经理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玖染菲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是谁这么有心,还提前预约好几个月?” 经理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与好奇:“实在抱歉,玖总。这位先生不愿透露姓名,只坚持说一定要亲自见您一面。” 她稍稍压低声音,“看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不像寻常人物,倒真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感觉。” 玖染菲眼波微转,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沉吟片刻,才缓声道:“连你都觉得神秘?这倒勾起我的好奇了。去吧,好好请他过来。” “是,我这就去安排。” 在经理的躬身引领下,玖染菲踏入了一间极为私密的贵宾室。 室内光线朦胧,墙面覆盖着冷峻的深灰色大理石,流畅的天然纹理间镶嵌着纤细的黑色金属条。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进口皮质沙发。 她优雅落座,纤指接过侍者呈上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曳。 时间在寂静中被拉扯得格外绵长,细微到能听见冰珠在酒杯外壁缓缓滑落的声响。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杯座,那一声声几不可闻的轻叩,成了这方空间里唯一的节拍。 终于,厚重的包间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被光线拉长的身影步入室内。 女人抬头望去,瞬间愣住了—— “菲菲!” 此时,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豪不掩饰的思与恋啊! 玖染菲的心猛地一颤,她微微张开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红发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思念的煎熬,一把将玖染菲紧紧地抱住。 他抱着她,疯狂地吻了下去。 女人的唇瓣被他炽热的吻覆盖。 就想吻,想狠狠地、重重地吻她,好长时间了,多长时间了没亲她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份爱意和渴望,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 “菲菲……菲菲,快让我抱抱,不然我都要疯了!” 玖染菲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 “明锦,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急得啊。 盛明锦贴近她的唇,呼出的气息炽热而疯狂。 “你不在的日子,我整夜整夜失眠,感觉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盛明锦露出手腕,上面全是用刀刮过的痕迹。 这些,都是爱你的证据。 女人捂住嘴,痛哭起来。 “明锦,呜呜呜……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盛明锦双手捧起脸颊,低头急急的说,“不要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 玖染菲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盛明锦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他的眼睛通红,看着她,多贪婪渴望的看着她,“出车祸时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他妈真的以为会失去你……”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助。 “什么……你出车祸了!?” 盛明锦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无声地滚落。鼻尖泛红,湿漉漉的眼睛里清晰映出她惊惶的轮廓。 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滴落在玖染菲的手背上。 玖染菲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抬起手,指尖轻颤地抚过他湿润的眼角。 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 话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不成声。 “你这个笨蛋……” 玖染菲反倒哭得更厉害了,这哭声烫藉着盛明锦的心,让他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即便死在这里也毫无怨言…… 盛明锦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痛苦仿佛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紧紧握住玖染菲的手,看着她:“菲菲,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玖染菲凝视着他那张写满渴望的脸,缓缓抬起头,轻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盛明锦感受到玖染菲的温柔一吻,眼角不禁滑落了泪水。 这一刻,对他而言,是心灵深处最为渴盼的安慰…… 真还没抱热乎,门把手又有人扭动。 “是我们。” 两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们的表情都又哭又笑的,快步走向还在拥抱的两人,都忍不住,往前几步,将女人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盛明锦挨着玖染菲的脸揉揉,“我们是一起来的。” 萧肆和虞棠目睹着盛明锦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人,不停地亲吻着她,而那女人的脸庞却转向了他们,泪水涟涟。 玖染菲不知道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里,盛明锦怎么过来的,别人可能不知道,萧肆和虞棠是亲眼看着的。 挺好一人,给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说句生不如死都不夸张。 萧肆凝视着她泪眼婆娑的脸庞,声音颤抖地说:“菲菲,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想得心口都快痛死了,你知道吗?!” 他赤红着眼,眼神中布满了伤痕与思念,耳垂上一直戴着玖染菲上次送给他的那枚蓝钻耳钉。 “我真的……呜呜呜……不配得到你们的爱……”玖染菲哽咽着说。 “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竟然同时爱着你们三个人……”她继续低语。 虞棠凝视着她,那双经年冰冷的眼眸因玖染菲的话而碎裂,有些无措。 盛明锦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后,又被喜悦所淹没。 还有什么事,能比你深爱的人也深爱着你,更让人感到幸福呢? 那一刻,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份满足足以让他包容玖染菲的一切过往,甚至她话语中隐约透露出的“我还爱着他们”,也可以被他忽略不计。 盛明锦并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相反,他心胸狭窄得很。 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心爱的女人还爱着他,只要这份爱还存在,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虞棠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流着泪,“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 “你是我们唯一爱的女人,今生今世都认定你了!” 萧肆也说。 “只要菲菲你不介意,我们愿意一起守在你身边!” 玖染菲破碎的声音都连不成句子。 “我真的……呜呜呜……不配你们的喜欢……” “你们……就,就绕了我吧……”玖染菲颤声说道。 盛明锦红着眼眶,终于还是走上前去,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贴在她的背后。 “不,就不绕,一辈子不绕!” 就在包间里,四个大人纠成一团。 70禁忌沉溺 自那次在包间说开了之后,玖染菲常与盛明锦他们常见面。 通常是工作日的白天。 他们去的最多就是玖染菲自己的私人俱乐部。 那里地方大环境好,隐私性也好,玖染菲之前就经常带朋友来这,于是他们就常常来这里找她。 这天,盛明锦送玖染菲回到家。 时针已经悄然滑向了晚上十点的位置,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菲菲,亲我一下。” 盛明锦坐在车里,仰头望向已经下车的女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与眷恋。 玖染菲笑着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唇齿相依。 “还要。”女人稍分开,盛明锦呢喃,声音低沉而缠绵。 玖染菲双手轻轻捧起男人的脸庞,微笑着,又一次低头。 他的舌尖被她勾住,柔软地打着圈,一圈又一圈,而盛明锦的手则轻轻抚触着她的后颈。 男人的车离开,玖染菲走进家门。 谁也没看得见二楼的一双眼睛。 ——— 慕月言这些天的心情都不太好,烦躁如影随形。 为了排解这股烦躁,他选择了最熟悉的方式——弹钢琴。 音符跳跃间,本该是心灵的慰藉,但他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现实。 少年的指尖在黑白键上无意识地游走,弹出的旋律时而激昂,时而低沉,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与一个男人在家门口深情相拥,甚至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女人的嫣红唇瓣在那男人的唇下显得格外娇艳,这一幕如同一幅烙印,挥之不去。 正当这时。 他的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下,“弹什么呢?这么入迷。” 他转过头,只见女人站在他身旁。 她轻轻笑着,嘴角上扬,手还保持着拍他肩膀的姿势。 “没什么。”他一笑而过,停下弹琴,“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吧。” 玖染菲身体陷进沙发里,慕家的佣人端上来红茶和点心。 “谢谢。”玖染菲扯出一抹礼貌的笑。 午后的阳光很熟悉,和那天一样,不过空调温度适宜,体感没那么燥热,可不知为何仍让人感闷沉。 嗒。 嗒。 节拍器来回摇摆,与之相伴的,是流淌的琴音,优雅而清澈。 玖染菲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悠扬的琴音。 突然—— 琴音戛然而止。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迎上了身旁少年深沉的注视。 慕月言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节拍器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刻凝固的宁静:“小妈……” 他顿了顿,那双酷似他父亲的眼睛紧紧锁着她,不容她闪避。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不告诉父亲?”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急切,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研磨得极其细腻的质问。 那话语幽幽地飘散在温凉的空气里,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沉沉地压了下来。 慕月言看得很清楚。 她在听到那句话时,瞳孔几不可察地、剧烈地,颤了一下。 少年那淬着幽蓝色的双眼淡漠冷然,压低的眉骨与深邃的眼眶让他的目光显得极有压迫力,看得人心下一凛。 对视不过一秒,她便躲了。 “月言……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少年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琴键,让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然后转过身,直视着继母。 “小妈,”慕月言的声音刻意压低,“我看到的那一幕,不是误会吧?那天晚上在大门口……你和那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一直在瞒着父亲,也瞒着我,对吗?” 问题直接而尖锐,不容回避。 玖染菲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紧咬着下唇,眼眸垂下,避开了少年充满压迫力的目光。 那锐利而充满探究的目光,这让他原本就漂亮到近乎锋利的面孔越发显得不近人情、不可亲近。 这一刻,她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玖染菲抬起眼眸,对视着少年,声音颤抖地开口: “月言,你看到的……确实不是误会。我和那位先生,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些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父亲,也从未想过要破坏这个家的和谐。” 女人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应该,也很自私。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月言,你能理解我吗?能原谅我吗?”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与无助,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在寻找着最后一丝希望与救赎。 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 慕月言听到继母的坦白后,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并未立即消散。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妈,我不能就这样简单地原谅你。你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这个家的底线,也伤害到了我和父亲的感情。” “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今晚,到我的书房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说完,慕月言转身离开,留给女人一个决绝的背影。 少年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失望和愤怒却让玖染菲感到一阵心寒。 玖染菲愣在原地,看着慕月言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 夜幕降临,女人来到了继子的书房。 她轻轻地推开门,只见少年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月言……”玖染菲轻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叫我来到底是要说什么……” 慕月言没有回头。 清冷的声线在夜色中缓缓荡开:“小妈,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他顿了顿,语气沉静却不容回避:“我希望您能真诚地向这个家道歉。并且……好好接受该有的惩罚,这是您证明诚意的唯一方式。” 慕月言椅子转过来,只见女人孤身一人站在门前,宛如一尊精致无瑕的白色瓷偶,没有声音,也不动,只兀自不断流着眼泪。 晶莹的泪珠无声地自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滑落,润湿了雪白娇嫩的脸颊与脖颈,留下一片片湿润的痕迹。 她低着头不发一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悲伤。 慕月言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他乌沉沉的眼眸带着侵略性,直白地盯着女人,薄唇轻启,口吻强制:“过来。” 玖染菲没动,开口道:“我……我……” 慕月言懒懒挑眉,“我只是叫你过来,没想对你做什么。” 见她仍旧迟疑,他声音却依旧平静:“既然你不肯过来,那我只好过去了。” “好……好吧……” 玖染菲终于挪动脚步,朝他走去。脚步如同被无形的重力牵引,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在胸腔内回响。 带着绝望,女人一步步挪到慕月言身边。 少年终于笑了,露出尖利的獠牙—— 他伸手将她扯入怀中。 重重地咬上她的唇,掠夺走她的呼吸。 “唔呜……” 陌生的气息占据口腔,玖染菲皱起眉,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连简单的言语都难以发出。 他的耳廓晕上一层薄粉,眸子里沾染浅薄的羞色,嘴里却怨恨地说道:“接下来,是对小妈犯下错误的惩罚……” 玖染菲听着他的话,一心中瞬间百感交集。 “你……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开她的衣领,揉捏着雪白的双乳。 细腻的乳儿在手中绷紧,顶端粉嫩的两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好漂亮……” 他低头咬住那点娇艳,用牙齿仔细研磨,大力地吮吸着。 “对不起……”她低泣道。 他的手指竖在她唇间,掩住她未尽的话语。 “我不需要你道歉,这是你犯错应受的。” 那双曾弹奏肖邦的修长手指正神经质地游走,指尖在布料下描摹女人脊骨的轮廓。每节指骨都绷成弓弦,仿佛正在克制某种想要掐碎又想要融入血肉的冲动。 他就这么扯下她的内裤,指尖轻柔地刮过那隐秘的缝隙,引得身下人一阵轻颤。几声甜腻的呜咽难以自抑地漏出,宛如诱人的猫吟。 “嗯啊别……”玖染菲蜷起身子,一双玉足在地面轻蹭。 她知道慕月言想做什么了,震惊羞恼之余,还有些不敢置信。 但已经晚了。 “啊……” 少年手指分开媚肉,按上娇嫩的花珠,激得女人一颤。 她的继子,正在用手指挑逗她。 指尖细细碾过细珠,缓缓地、细致地揉搓,直至花珠变得饱满圆润。 那柔软的轮廓也浸润着微光,宛若晨露中微微颤动的幽谷,又似一颗饱胀、亟待采撷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小妈的水很多呢……”慕月言抽出手来,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条清亮的银丝。 他把自己华贵的衣服丢在桌面,让她躺在书桌上,拉开她的两条纤长雪白的腿,让她挂在自己手臂上。 “小妈一定要看仔细了,这可是继子的第一次。”慕月言嘴角漾出一抹轻笑,额前刘海遮住蔚蓝色的眸子里泛起的涟漪。 他修长的手指引导着灼热的硬挺,对准那早已湿润的入口,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慕月言的动作极其缓慢,整个过程都凝视着身下的女人,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刻意要让她看清自己是怎样被一点点占据的。 那滚烫的欲望逐渐地、一寸寸地被吞没。 直至彻底没入最深处。 内里湿热而紧致,仿佛有生命般包裹着他。 “母亲……”他紧拥着怀中微微颤抖的娇躯,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叹息。 玖染菲的手指死死攥紧床单,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淡淡的粉色。 …… …… 激情褪去,玖染菲瘫在书桌上,神智渐渐清醒过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慕月言已经换上了严谨挺括的浅蓝制服,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正端坐在书桌旁。 他垂着头,一头墨蓝色的柔软头发。 板正的衬衫袖口被挽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手机上发消息。 注意到女人的目光,“醒了?” 玖染菲抿嘴不语,激战后的缭乱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眸,她把头撇过一边,也不知在作何感想。 慕月言垂首,寒凉的吻落在光裸的肩膀上。感受到她的轻颤,他反而觉得高兴,空荡荡的心脏逐渐充盈。 她还在。 没有逃离,没有消失。 这具温热的躯体真实地存在于他的怀抱中,不再是梦中一触即碎的幻影。 慕月言握住继母的手,十指相扣。 指尖传来她的脉搏,一下一下,敲打着少年沉寂已久的心房。 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容纳他。 接纳他的偏执,他的疯狂,他所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真好。 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即便即刻堕入无尽深渊,他也甘之如饴。 71早已越界 慕月言感觉自己上瘾了。 她如同毒药一般,深深地诱惑着他,一旦尝过便无法自拔。 第一次的意外没有成为警钟,反而像撕开了一道隐秘的口子,释放出压抑已久的、黑暗的渴望。 那甜蜜的滋味,如同烈火般燃烧着他的味蕾,让人沉醉其中,上瘾到根本停不下来。 偌大的庄园,那个慕浦以为最安心、最值得托付的港湾,在亲生儿子对继母一次次的越界后,悄然变成了欲望的温床。 当佣人不在场时,慕月言会把继母紧紧压在墙上亲吻她。 无论是洗手间、书房、卧室还是杂物间,总能找到时间和地点来供他们亲密。 客厅的沙发、厨房的流理台、甚至主卧的那张床……都一次次见证着对亲情和爱情最彻底的背叛。 耳鬓交缠之时,慕月言宣泄着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低头笑着在女人耳边呢喃着甜蜜情语。 —— 这天。 庄园内,园林郁郁葱葱,绿树成荫,花卉争艳,精致的小径穿梭其间。 阳光斑驳地洒在庄园的餐厅窗外,庄园里的佣人们各司其职。 玖染菲用过午餐后,便去午休了。 她躺在床上,身体随着柔软的床垫缓缓下沉,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午去花园吹了风的缘故,她一直睡得很冷,纤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迷糊中后面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玖染菲隐约觉得像是有人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环住。 后背像是被一块温热的火炉紧贴,舒适而暖意融融,原本想要挣扎的玖染菲放弃了抵抗。 那热源的“主人”却像是不知足的餍兽,手掌悄然探入,细密的吻痕沿着她的脊背蔓延,在她的后腰上轻舔慢揉。 腰部突然传来的痛感将玖染菲从梦境中拉回,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模糊地嘟囔了一声:“烦。” 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玖染菲感觉到腰上的力量骤然消失,以为对方已经离开,刚要松一口气,耳垂就被人叼住。 谁…… 玖染菲骤然惊醒,扭头看到那张帅破天际的脸,差点气急攻心。 “你疯了?”玖染菲倏地挑眉,猛地抬起头,往门口警惕地看了看,确认门关着的才低声骂道,“你神经病啊,无缘无故的,又来我房间干嘛?这样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对方却镇定自若,慢腾腾地勾起唇角,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是我家,我想到哪就到哪——” “另外,小妈你心里十分清楚,你身体不舒服的真正内情,只有你我二人心照不宣。” 玖染菲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似有似无的威胁成分,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迅速收敛心神,眼神变得锐利且充满警惕。 慕月言不动声色地想:若不是捏住了她的把柄,此刻她恐怕是早就翻脸了。 女人竭力保持镇定,刻意平稳呼吸,但她的嗓音仍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紧绷。 “你什么意思?” 少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继母的嘴唇,他面带微笑,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抹清冷,宛如一位禁欲而克制的贵族。 他轻声说:“别这么紧张嘛,小妈。我们昨天在书房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难道你忘了?” “你有本事别只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去外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哦?小妈,你以为我会怕吗?” 她捂着肚子,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名字:“慕,月,言!我现在是真的肚子不舒服。” 慕月言默不作声地翻身下床,给她倒来一杯热水:“加了红糖的。” 由于从小生活在优渥环境中,他说话时自然流露出一种命令式的矜贵气质,递东西就像在颁布旨意。 玖染菲盯着少年看了几秒,到底还是接过了杯子,淡声说谢谢。 喝下之后肚子好受很多。 慕月言见她喝完,自然而然地接过空杯拐去厨房才折返回来。 玖染菲秀眉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慕月言在她旁边坐下:“其他地方找不到你,就来这儿了。” 玖染菲深吸一口气:“我在睡午觉。” “嗯,我知道。”慕月言双手撑在她两侧,压得很近,手臂青筋微凸,嘴角露出笑:“我想和小妈一起睡午觉。” “离我远点。”玖染菲抬手抵住他极具压迫感的胸膛,眼尾因为咳嗽染上红渍,引人无端生出怜惜。 慕月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他蔚蓝的瞳色,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会像海洋一样幽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菲菲……” 玖染菲皱起眉头,这时只能依靠辈分来应对,既像是一种警告,也像是一种提醒:“慕月言,我是你继母。” 慕月言眼底瞬间汹涌,片刻后归于平静,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那又怎么样,抱着你的是我,亲你的是我……” “菲菲,我们早就越界了不是吗,现在才说这些算什么?” 他在激她。 “闭嘴!”玖染菲彻底听不下去他这些混账话,“要不是你胡搅蛮缠,每次中午趁我睡着闯进来抱着我啃,你以为我……” “我以为你怎样?”慕月言贴近她,呼吸交缠:“菲菲,别总拿辈分压我。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个疯子,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玖染菲叹了声气,刚来慕家的时候,慕月言一直是冷淡而疏离的,那种高冷矜贵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现在却变成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的小疯子…… 她伸出手臂搭在慕月言的胳膊上,想要将他挪开,可还没来得及用力,慕月言就顺势而动,脑袋埋入她的肩膀,轻咬一口。 玖染菲被这一咬弄得手指微微发麻,一股类似电流的感觉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 “你是狗吗?”玖染菲捂住脖子,面上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显然,这样的偷袭对她来说已经多到快习惯了。 慕月言听到玖染菲的话,眼底升起一股难以捕捉的愉悦。 “菲菲说话好搞笑。”他嗤笑:“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怪我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烂打哦。” 玖染菲皱着眉看他,不懂自己骂他怎么还把人骂高兴了。 她抿了抿唇,决定不再理会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慕月言此番占尽了便宜,心满意足地被逐出房间。 盯着慕月言离开的方向,玖染菲心中愈发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阴险狡猾的气息。 —— 人走之后,玖染菲躺在床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被弄醒之后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回放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 少年的呼吸是那么炽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让她越想越清醒,完全无法入睡。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两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那是慕月言发来的,简短而直接:“小妈,没有你在身边睡不着。” “......” 玖染菲抿唇,面色平静。 三秒后,把手机扔到床边。 72午夜暗涌 晚上。 一辆银灰色加长版豪车徐徐驶入庄园,轮胎与路面轻柔地摩擦,发出沉稳而有序的声音。 随着车门的开启,一位男人身着黑色西装,从车内从容走出。 一旁的佣人训练有素地接过男人手中的公文包,低声禀报:“夫人在客厅。” 慕浦微微垂着的眼眸轻轻撩起,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那扇通往客厅的大门,嘴角轻抿嗯了一声。 男人走近客厅大门,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了她。 女人沉浸在屏幕上,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她慵懒地把长发披到前面,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露出白皙的颈脖。 一凑近,就闻见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清香。 真好闻。 慕浦从身后贴近时,整个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脊背。他先是把下巴轻搁在她肩头,才伸手抚上那截细腻的后颈,指尖顺着脊柱缓缓下滑。 温热的呼吸和他的专属味道,让女人渐渐回神。 “忙完了?“她偏头时,脸颊无意间擦过他微凉的唇。 闷闷的应答声带着胸腔震动传遍她后背。他忽然孩子气地把整张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鼻尖蹭过她的肌肤。 “菲菲……”这声呢喃又沉又黏,像融化的太妃糖缠在舌尖。 —— 晚餐结束,庄园重归宁静,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却丝毫不显刺眼。 当慕浦洗好澡穿着白色浴袍走进家庭影院的时候,女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橙汁,看着电影。 慕浦不吭声,就这么悄悄走进。 男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不过眸底的星子照样灿着光,他手上用力,将女人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慕慕,别闹……” 看电影的玖染菲没有防备,又猝不及防被按住,“我在看电影了,放我下来。” 她想下来,慕浦不肯。 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肩头,不急不缓地吐字。 “一起看。” 他指尖挑起她纤细的五指,揉着她的薄茧,眉眼认真,像在抚摸珍宝。 …… 电影结束后,他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回到卧室,走进弥漫着柔和光晕的浴室。 浴缸里早已放好了温度恰好的水,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漫开一片朦胧的暖意。 男人细心地帮她脱下衣物,为她清洗身体,梳理长发。 再把她抱回床上,给她吹头发,给她按摩,伺候地不用她动一根手指头。 …… 半夜。 一阵敲门声,卧室外便没了动静。 玖染菲看声旁的男人还在熟睡,等了会儿才开门。 门外。 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棉质睡衣,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疏离。 他双腿交叉靠在墙边,闻声转头,他委屈张开手:“做噩梦了。” 女人轻轻弯下腰来,他顺势依偎进她的怀抱中。 玖染菲将慕月言拉进他的卧室。 手腕上的力道松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三更半夜的,你现在精神正常吗?”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将发烫的额头抵上她的耳畔,轻轻蹭了蹭。呼吸扫过颈侧,温热而潮湿。 他又这样了。 白天折腾得不够,夜里还要来磨人。 她刚要开口,却对上一双湿亮的眼睛。 “做噩梦了。”他低声说,睫毛垂下来,“可不可以亲亲我?” “什么梦?” “你不理我的梦。” 话音未落,眼泪就掉了下来。一颗接一颗,迅速而安静。 睫毛湿成一绺一绺,水珠沿着脸颊滚落。眼尾和两颊泛着红,像被人用手指抹过。 她抬手替他擦泪,他却哽咽着继续:“我梦见你在前面走,我一直追……但你从不回头。” “只是梦。”玖染菲的指尖停在他眼角,“我在这里。” 哭声忽然停了。 少年抬起脸,眼神清亮得像没有哭过。 “可我刚才敲了很久的门。”他注视着她,声音轻而稳,“你一直没有开。” “你是故意的。” “菲菲,为什么欺负我?” 他一动不动,眼角还挂着一滴泪,将坠未坠。 窗外大雨忽至,雨声淅沥。 “幼稚鬼...... 女人忽然笑了,伸手拨开他额前的湿发。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他唇上。 “砰”的一声轻响,他后脑撞到墙壁,手腕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慕月怔怔睁着眼。她离得太近,近得能看清低垂的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哈......“他得以喘息,胸口起伏。 目光却定在她喉间—-她吞咽了一下。 她的指尖掠过他湿润的唇角,声音带笑:“很软。” 顿了顿,又补一句:“还甜。” 他靠在墙上,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他始终望着她,一言不发。 “……” “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也亲够了。”玖染松开他,撑墙起身,“我去睡了。” 他看着她推门离去,而后缓缓滑坐床边。 窗帘重新拉拢。他仰面躺下,在黑暗里睁着眼,一夜未眠。 …… 清晨出门,偏偏碰见女人。 她出门时戴了帽子,头低垂着。 两人一前一后,慕月言按好电梯,没注意她奇怪的神色,他说:“之后确实没有做噩梦了。” “嗯......”细如蚊子的轻声。 慕月言歪头看她,白色帽檐掩藏部分神色,只能看见她精巧好看的下颚。 他眸子灵动转悠,目光不由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昨天半夜光顾着跟她控诉,该不会是没睡好,黑眼圈没退,所以才戴个帽子吧? 还微微侧开身,不着痕迹地和他隔开半步。 “小妈……” “嗯?” 电梯门开了。玖染菲唇角很淡地扬了一下,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昨晚说过梦是反的。他不听。 哄过一次就够了。今天不想再哄了。 —— 玖染菲今天没有打算自己开车,她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在一家位于都市核心地段、装修高档的商场前缓缓停下。 车门被司机轻轻拉开,女人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色小西装,颈间佩戴着精致的珍珠项链,优雅地下了车。 走进店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 店内以白色为主,灯光柔和,几处摆设简洁精致。墙边整齐挂着各色女装,有长裙,也有日常穿的便服。 “欢迎光临。”一位身着制服的女店员迎了上来。 “老板已经在VIP休息室里面了。” “好。” 话音刚落,VIP室的门帘被掀开一道缝。一个熟悉而清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笑意:“菲菲,你来了。” 73情难自禁 玖染菲转过头,看见虞棠站在衣架边。他穿了件米白色西装,合身挺括。 “棠棠,你等很久了吗?”玖染菲走到虞棠身边,问道。 “没有很久,刚到一会儿。”虞棠微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你今天很美,这身装扮很适合你。” “谢谢。不过今天主要是来看礼服的。” 店员上前一步:“有什么需要吗?” 虞棠代为答道:“她想看看新款礼服。”说完侧过脸,等玖染菲的意思。 玖染菲点点头,目光扫过四周:“要一件适合茶话会的,最好有些别致的设计。” “明白了,这边请,新到的几款您应该会喜欢。” 店员引他们走向里区,一边介绍,一边留意着客人的反应。 ——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帘缝隙,洒在铺满柔软地毯的店里。 女人正忙着挑选参加茶话会的服饰。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一件件华美的礼服,最终选定了一件礼服,裙摆轻盈如雾,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你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她转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的男人问道。 男人留着长发,很有气质。 他抬头,目光瞬间被玖染菲身上的礼服吸引,“很美,非常适合你。” 男人微微一笑,但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玖染菲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整理着配饰,“对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可能要早点走。” 虞棠放下杂志,眼神一亮,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我……我下午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菲菲,我能不能……也跟着你去那个茶话会?” 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请求,生怕被拒绝。 玖染菲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虞棠,那是太太们的聚会,你一个男人去了会不适应的。” 虞棠闻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好吧。” …… 当玖染菲换好礼服从更衣室里面出来,工作人员全都退下了,只剩下一个女人。 玖染菲望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女人,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回头看那人。 他那张比女人更明艳生动的脸,穿上女装不但不违和,反而比女人还美。 “棠棠……” “我在。” 虞棠点点头。他伸出手,目光温柔似水。 “到我这里来,菲菲。” “你……”玖染菲一步步走过去。 她坐在虞棠腿上,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口,“刚换的?” “不喜欢?”虞棠眼神微微一暗。 “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想到。”玖染菲顿了顿,“你穿裙子,真的很好看。” 虞棠将鬓边的长发捋到耳后,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这样……看得出来是男的吗?” 玖染菲仔细看向他的脸。 那张脸五官精致,难以分辨男女,却自有种动人之处。 “看不出来。” “怎么突然想到穿这种衣服?” “因为我也想和菲菲一起去茶话会……这样子总可以吧?” “菲菲,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你的世界。” “菲菲,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而且,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你的世界。”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视线从虞棠的眼睛移向他握住自己的手,又缓缓移回他脸上。 虞棠的手指温热,握得并不紧,但也没让她轻易抽开。 他低头,将她的指尖含进唇间,舌尖轻轻掠过指腹。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睫毛垂下来,眉梢眼角染着朦胧的诱惑,眼神却亮得惊人。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潮湿而柔软,像无声的火焰,一点点渗入肌肤。 玖染菲将手抽回时,那两根手指上残留着明显的黏腻湿润。 她下意识地用食指掠过男人的下唇,而他歪了歪头,白净的面庞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梨涡,显得格外乖巧可人。 “求你了……” 虞棠双手环上她的颈项,撒娇。唇软软地摩挲着她的唇。 “菲菲,我真的好想跟着你去。” 玖染菲被他环着,任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自己的唇,轻声诉说着心底的愿望。 虞棠就是这样,当他变得黏人时,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让人无法挣脱他的温柔束缚。 他伸出舌头,还是点点往里面挤。 “好吧……” 虞棠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菲菲我爱你。” 他笑起来时,眼底含着璀璨的碎光。 长而浓密的眼睫轻轻抬起,笼着一圈浅浅的光晕,如同灿然开屏的孔雀,漂亮得不似凡人。 玖染菲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跟紧我,不要多说话,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 虞棠抬起头,轻轻“嗯”了一声。“我答应你,菲菲。会一直跟着。” 说完,他拉着女人的手,引向自己裙侧的拉链。因为动作不便,他微微侧过身,将她的手按在拉链头上。 拉链滑下的细微声响中,裙摆散落。他躺下去,颈项舒展,呼吸平稳地落在她视线下方。 玖染菲的手指停顿在半空,随后很轻地落在他腰侧,目光沿着他的肩线缓缓下移。 …… VIP休息室的沙发上,两道身影紧密交迭。 男人垂着头,长发散乱地贴在泛红的肩头,呼吸沉重,眼睫半阖。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眉间染满春色,泪水混着断断续续的低吟从他喉间溢出,与平日优雅冷静的模样全然不同。 他无力地靠在女人怀中,腰身微微下沉,挺起臀部,努力将自己的分身挺入身上女人的体内,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摆动。 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又稍稍松开。 女人的手落在他微颤的背上,缓缓移向颈后,她的目光始终黏在他泛红的耳尖和湿润的睫毛上,像在欣赏一件被情欲浸透的艺术品。 她跨坐在男人紧绷的腰腹间,腰肢如波浪般起伏,每一次下沉都带来令人战栗的深度。 白哲的大腿内侧残留着斑驳的指痕和吻痕,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汗水沿着她优美的脊柱曲线滑落,消失在两人交合之处。 屋内回荡着肉体相撞的黏腻声响,混合着沙发弹簧的呻吟和湿滑的水声。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麝香,每一次深入都带出更多蜜液,将两人的交合处染得晶亮。 长发男人的手指深深陷进她的后背,留下绯红的印记。她仰起头,胸前的柔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滚烫—— 屋内,他们尽情沉溺在这场激烈的欢爱之中。 —— 自那之后,虞棠发觉玖染菲尤其爱在床上跨坐着他,像是格外钟情看他情动不能自持的模样。 起初他还半推半就,后来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要她喜欢,怎样都好。 74餐桌之下 清晨,女人悄悄推开门,将迭好的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 “菲菲……” 玖染菲正要走进浴室,听见男人的声音。 她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还早,我冲个澡,你再睡会儿。” 女人转身时呼吸还未平稳,额角沁着细汗。 这些天她总说去晨跑。 慕浦按亮床头灯,含笑支起身子。 “菲菲,我醒了,不用这么小心。” 玖染菲轻叹口气:“真拗不过你。”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窗边,指尖挑开一丝帘缝——楼下园丁正提着水管,水珠在朝阳下划出银弧。 “今天的家族宴会别忘了。” 玖染菲扯了下慕浦牵着她的手。 “忘不了,一起去洗手间吧。” 慕浦笑着推她走向浴室,手掌温温热热地贴在她肩头。 洗手台的镜前,男人低头刷牙,泡沫沾在嘴角。 女人坐在一旁的台面上,小腿轻轻晃荡,手里攥着他的洗脸毛巾。 “今天忙什么?”她问。 慕浦含着牙刷点头,声音含糊:“有个项目要谈细节……应该很快能结束。” 他俯身漱口,水声哗啦,抬头时却仍从镜子里望着她笑。 “那正好赶得上晚宴。” 玖染菲递过毛巾时,慕浦忽然用毛巾角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水珠滴落,他眼底映着晨光和她。 “还是你想的周到。” …… 晚上。 宴会大厅金碧辉煌,如同宫殿般奢华。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 宾客们身着定制的华服,佩戴着璀璨的珠宝,他们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举止间彰显着身份与地位。 少年独自倚在西式旋转楼梯的扶手边,手中握着一只水晶杯。 墨蓝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暗泽,目光淡淡地扫过楼下往来的人群,指尖偶尔轻晃杯脚。 “踏踏踏。”一连串高跟鞋声清脆地敲在大理石阶上。少年摇晃的酒杯的手一顿,掀开眼皮朝身后看去。 女人一袭流金长裙,耳畔坠着摇曳的珠光,正停在楼梯转角处看他:“不下去吗?” “等一会儿。” 她举杯将剩余的酒饮尽,从他身旁经过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慕月言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楼下,慕浦一眼看见玖染菲,含笑走近,自然地将手揽在她腰间。“菲菲,来见见我舅妈。” 他的动作熟稔亲昵,周围有人交换了眼神。 亲近的人多少也看出来了,慕浦越来越离不开夫人了。 舅妈扬起笑容和玖染菲打招呼:“好呀,怎么没有看见月言呀?” 玖染菲笑着说:“月言也来了,他应该就在附近。” 慕月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戴了黑色的钻石耳钉,收到好多名媛投来的惊艳的目光。 慕月言统统视而不见。 慕浦说:“这里也不用你应酬,你还是去找他们小辈吧。” 慕月言点头:“那我先去了,失陪了。” 舅妈:“不要客气,去玩吧。” 见人走后,玖染菲招呼道:“那边有沙发,我们去坐着聊吧。” 舅妈轻轻点头,两人随即在沙发上落座,聊起了新的话题。 不一会儿,她们的身边就聚集了一群富太太,她们或穿着华丽的长裙,或佩戴着璀璨的珠宝。 贵妇们的交往自是别有一番风味,她们低声交谈,偶尔会心一笑,气氛十分融洽。 玖染菲这些月与这个大家族的亲眷们都有交往,她能与每个人都亲切地寒暄几句。 在这个宴会上,慕浦的地位无疑是最为显赫的,他不仅拥有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力,更有着令人仰望的社会地位与影响力。 而玖染菲的精致优雅也同样出众,一直备受太太小姐们的喜爱。 因此,这些富太太们对玖染菲的巴结与讨好也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她们纷纷围绕在玖染菲的周围,希望能与她拉近距离。 ———— 餐桌上,慕家人围坐,谈笑声不时响起。 慕月言安静地坐在其中,偶尔与对面的人低声交谈,指尖轻搭在桌沿。 “慕月言,你手机掉了。”玖染菲开口提醒。 他嘴角微扬,语气如常:“是吗?我捡一下。” 说着俯身下去。 桌布垂下,形成一个隐蔽的空间。 他没有去碰手机,而是无声地靠近她的脚边,手指轻巧地解开她高跟鞋的搭扣,将鞋褪了下来。 玖染菲脚上一凉,猛地一怔,随即屏住呼吸。 少年握着她的脚踝,没有松开。 片刻后,低头将嘴唇贴在她脚背上——是一个很轻、几乎无声的吻。随后又用舌尖极快地舔过她的脚尖。 玖染菲浑身一颤,但依旧端坐。 她先望向慕浦,他正笑着与人说话,并未察觉。她才稍稍低头,蹙紧眉头瞪向桌下的少年。 继子抬眼迎上她的目光,眼里带着笑,似在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然后他松开手,为她穿回鞋,重新坐直,继续用餐,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玖染菲的手指在茶杯沿口停顿片刻,随后缓缓收回手,放在膝上。 慕月言悄悄侧目看她,她却只是望着窗外。 树影掠过她的眼角,她的睫毛低垂,纹丝不动。 他倾身靠近,声音压得很低:“小妈。” 玖染菲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 慕月言的指节微微发白,但最终只是将筷子轻轻放在碗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出口。 没多久,见人起身走向楼梯回房。 他在原地静坐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起身跟上。 他走进她的房间,门在身后合拢,传来轻微的锁扣声。 “为什么不理我……” 女人没有回答,脱了外套,目光直直看着他,缓缓走近,伸手理他发鬓微乱打结的发。 像抚炸毛的猫一样。 慕月言抬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菲菲……” 他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透着养尊处优的傲慢,恍若上帝亲自雕刻的珍品,矜贵而冰冷。 她睨着少年,嗓音刻意冷淡,轻飘飘的: “跟着继母一起回房间,像什么话。” 女人的眼睛宛若冬日幽谷中清澈见底的湖水,静静地映照着窗外那片深邃暗蓝的天幕。 “出去。” 她缓缓开口,声线清澈而冷冽,不再有往昔那般,即便是再冷淡的话语,尾音中也总会带着点哄。 玖染菲的手轻轻搭在慕月言的肩上,但力度却足以传达出她不容置疑的决意。 她缓缓而坚决地将他推出了房间。 门扉在他们之间缓缓合上,将少年隔绝在了门外。 75秘密约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玖染菲与慕月言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寒冰。 人前,她仍然是庄园的女主人,慕月言的继母,维持着得体而疏离的客气,举止言语皆合乎分寸,任谁也瞧不出异常。 可一旦回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女人便不着痕迹地退避。 她绕过他常待的地方,错过他回家的时间,甚至连目光都吝于投往他在的方向。 慕月言不是没有察觉,也尝试过示好。 可她始终没有回应。 一个字都没有。 这冰冷的僵局让慕月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拿起手机,翻到苏芝琪的号码,指尖悬停片刻,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接通,他声音低沉:“琪姐,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所以有了那天,苏芝琪来电邀好友小聚。 玖染菲原本含笑应允,却在对方无意中提到“月言也来”时,骤然静默。 电话那头还在笑着说细节。 片刻,她只轻声回了一个“好”字。 既然他这样费心要见她,那她便去看看—— 他究竟想做什么。 —— 当天。 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节目,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是萧肆。 她按了接通。 “你在哪里?”男人低着头,修长结实的双腿跨坐上车身,嗓音磁哑。 “家里。” “有事?”淡若云烟。 他嗤笑一声,嗓音极淡:“有事,现在就过来,我在摩托俱乐部。” …… 摩托俱乐部 工业风的空间里,试车区极为开阔,地面划着鲜明的标线。维修车间沿墙设立,整面玻璃墙透出内部整齐排列的工具与器械。 休闲区设在一旁,吧台、麻将桌、KTV一应俱全。 在整个S市,都是赫赫有名的。 每当夜晚降临,这里便迎来客流高峰。在试车区,一群群狂野不羁的人骑着摩托车在赛道上飞驰,油门轰鸣,震耳欲聋。 车灯如利剑划破夜空,照亮整个试车区,欢呼与喧嚣交织,异常热闹。 过了一会,门口走来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一身奢侈品牌的服饰,却绷着脸,只是眉头微蹙,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萧肆正靠在摩托车旁,光线流过他的脸。看见她,他嘴角扬起,笑着迎上去。 他走上前,手臂环上她的腰,掌心贴住她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重,却带点儿脾气:“我好好待在家里,你叫我出来就出来啊?”娇声怒语,“就没见过你这么混蛋的人。”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热热地扑进她耳根,“这次绝对不亏。” 萧肆把头盔塞进她怀里,声音扬起来:“戴上,带你去兜风。” 玖染菲白了他一眼,利落地戴好头盔。抬头时,他已跨坐在重机车上,只戴了副防风镜,狼尾短发在风里轻轻晃动。 “你要去哪里?”她问。 声音被头盔阻隔,他没听清,大声反问:“什么?” 她指指头盔,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骑太快,别担心。去郊区,没交警。” 玖染菲真想回一句:坐你车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个。 她跨上摩托车后座,双手抓住他衣角,车身便猛地一颤,轰鸣炸响。萧肆向后靠了靠,脊背贴紧她的前胸,体温穿透衣料。 车速骤起,山风扑面而来,混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掠过她的皮肤,卷入身后无边的黑暗。 车最终停在一处僻静山坡。 萧肆刚熄火,就瞥见玖染菲下意识抱紧双臂。 夜风掠过草尖,带来一阵凉意。 “冷?” 二话不说就动手脱自己的外套。拉链滑下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厚重的外套瞬间阻隔了寒风,被他体温烘得微热的衬里贴着她裸露的皮肤,一种独属于他的、带着淡淡机油和烟草的气息将她轻轻包裹。 玖染菲没说话,也没推开。只是任由那过大的外套罩住自己,袖口长得遮住了她的指尖。 萧肆看着女人被裹在自己衣服里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眼底那点惯常的散漫笑意渐渐沉淀下去,变成一种更专注的温柔。 他喉结微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伸出手,用指节极其轻地碰了碰女人被风吹凉的脸颊。 “还冷么?”他声音低了些。 她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之前听到朋友提过一嘴说这里风景不错。” 玖染菲凑近,手心掩着嘴角,悄声道:“没见你开之前的那辆,新改装的摩托车很贵吧!” 萧肆被她的反应可爱到,他笑了下,学着她的样子,压着声音:“是啊。” 男人呼出的气息洒在玖染菲的耳畔,有种撩人的痒,她缩了下脖子。 还未来得及躲开,就被萧肆一把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他半覆在她身上,手护着她的后脑,笑得眼睛发亮。 “菲菲不许躲。”他额头轻抵着她的,呼吸交错,“让我抱一会儿。” 她推他,没推动,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他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像要把她的气息都收进身体里。 —— 无人的山坡上,她伏在他身上,双腿跨开,抵着他劲瘦的腰侧。隔着衣料,也能觉出他身体的硬朗与温热。 他肩背的骨骼线条绷得清晰,她大腿内侧贴着他腰际,随他呼吸起伏。萧肆的手自她腰后滑下,掌心滚烫,将她压着她贴近自已。 她的惊呼还未出口,便被他仰头吻住。 唇瓣湿热相抵,他含吮得深,舌尖顶开齿列,缠得她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烟草和机车皮革的味道,混着青草与夜风的气息。 玖染菲侧过脸,他却紧追不放,舌尖湿漉漉地探入,缠着她,舔过她上颚、齿龈,叫她浑身发颤。 半响,两人分开。 女人的小脸晕出娇媚的红晕,伏在他胸前轻喘,唇色润泽,颊边染红。 萧肆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目光灼灼地凝视她,声音低哑:“菲菲,喊我。” “不要.....她偏过头。 “叫我。”他诱哄般低语,膝盖轻轻抵开她的腿。 她气息不稳地低喃:“萧肆.....” “……再换一个,之前没说过的。” 她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潋滟雾气,哼唧唧地翻脸骂他:“别乱搞……我等会还约了人吃饭。” 他低笑,唇贴着她耳廓呵气:“喊声’老公.'.....就让你走。” 她抿唇不肯出声。 他便低头,吻得更凶,唇舌滑入她衣领,指尖亦不安分,撩开衣摆揉上腰肢。 女人终于受不住,细声开了口。 萧肆终于听到他满意的,喘着粗气深深吻她,黏糊糊地蹭着她的脸颊耳畔,一遍遍低语:“爱死你了……” 幕天席地的,两人缠在一块,吻得如痴如醉,难舍难分。 玖染菲的手机落在大衣口袋里,一声声地响。 屏幕亮起来,一遍又一遍,显示来自“继子”的消息提示。 但两人草坪上打得火热,丝毫没有发觉。 76未接来电 装饰雅致的餐厅里,慕月言和苏芝琪已经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着女人的到来。 苏芝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慕月言,笑道:“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啊,是不是在想菲菲什么时候来?” 慕月言被苏芝琪的话拉回了思绪,点了点头:“嗯,有点担心小妈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别担心了,菲菲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她一定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餐厅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但玖染菲还是没有出现。 慕月言拿起手机,看到之前给她发的消息都没有回,想要给玖染菲打个电话。 苏芝琪看出了慕月言的顾虑,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再给菲菲发个信息吧,问问她到哪了?” 慕月言点了点头,他拿出手机,给玖染菲发了一条信息。 …… 终于,这次手机屏幕上亮起了一条新信息的提示。 慕月言打开一看,是玖染菲的回复:“抱歉,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看到这条信息,他放下手机,看向苏芝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让我们先吃。” 苏芝琪看着慕月言失落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 安慰道:“没关系,下次我们再约菲菲一起吃饭。你也别太担心了,她既然说了有事情要处理,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 餐厅门口。 “抱歉,来晚了。” “小妈。” 玖染菲随着发声处看去,看到了两人。 少年今天穿着材质一看就很高档的西装,外搭一件欧式双排扣大衣。 冷色系的搭配,配上胸针的点缀,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豪门贵族少爷的程度。 “……苏苏。”玖染菲眨眨眼,脚步微顿。 慕月言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说不清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安心高一些。 玖染菲很快就走到这一桌。 “快坐快坐。” 这边两人已经自如地聊上。 慕月言留在原地,低声吩咐服务员重新点菜。 “这一份换成香草味。”慕月言指着平板菜单上的饭后甜点。 服务员依言将那份柠檬味小蛋糕换成香草口味。 “请稍后,我现在去让后厨准备。” 借由等待的空隙将视线稍稍偏移,落到让自己的心不上不下好长一段时间的女人身上。 少年黏腻的目光一直锁着继母,那目光炽热而执着,以至于连正在与玖染菲交谈的苏芝琪都感到些许不自在,她的话语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慕月言自然地在玖染菲旁边的座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芝琪正在问玖染菲为什么说来接她但是又联系不上人,到现在才姗姗来迟。 “……嗯,遇到一点意外。”玖染菲答道,语气有些含糊。 她能感觉到身旁慕月言坐下时带来的细微气压变化,也能感觉到旁边那道黏腻的视线一直锁着自己,“你的慈善捐助怎么样?”她转移了话题。 苏芝琪的眼角余光瞥过施施然坐下的慕月言,没在这个时候纠结:“按时完成。”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桌子上摆满了各式佳肴,热气腾腾。 玖染菲坐在桌边,正与一旁的好友热烈交谈着,笑容明媚。 慕月言在旁边给玖染菲把杯子默默斟满,没插入她们的闲聊。 少年似乎没有感觉到玖染菲极快掠过他眉眼的一眼,对苏芝琪看过来的视线也无知无觉。 饭后,夜色已深。 玖染菲和慕月言一同坐进车里后,司机启动了引擎,车辆缓缓驶向庄园。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像往常那样聊天。 女人靠在车窗边,目光凝视着窗外快速掠过的夜景,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 回到庄园,正当她欲关卧室门之际,慕月言突然抓住了门框,看过来的黑眸泛泪光。 “......你再也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 “……我现在不就在搭理你?” 他微微垂眼,小声道: “不……不是这种——” 自从家宴之后,她的态度一直就是很冷淡。 “啊?”玖染菲没听清。 然而下一刻,他蓦地凑近。 拉住她的手腕,蔚蓝如琉璃珠的瞳孔,泪光附上一层薄薄的水膜。 “对不起……” “什么?” 少年纤长五指渐渐附上女人侧脸,轻缓揉捏。 一颗清透泪珠滚落,他微微低头。 “家宴那次我不应该那样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人的脸颊仍被轻轻揉捏,她伸手覆盖在那只手背上,接触的瞬间,她能清晰感受到那只手下意识地紧绷起了青筋。 慕月言紧紧抱住女人。 他抿唇,似乎有些委屈道:“小妈打我吧,怎样欺负我都没关系。” “你先给我放手。” 慕月言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答应我不再生我的气,我才放开你!” “放手!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生气!” 慕月言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紧紧地搂抱着她的腰,丝毫不肯放松,“不放……除非你原谅我。” 就在这时,玖染菲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慕浦的来电。 她看向慕月言,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放手……你父亲打电话来了,你想让他发现我们这样吗?” 慕月言听到了“父亲”两个字,但他还是固执地不肯放手,“不……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 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决定先回打电话,于是她腾出一只手,拨通了电话,“喂,慕慕……” 慕月言看到她接电话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加大了搂抱的力度。 当女人挂断电话,她抬头看向慕月言,眼神已经变得涔冷了几分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就不会生气了吗?真是幼稚。” 慕月言闻言,第一次有些慌乱起来。 玖染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放手。” 这次,慕月言终于依言放开了她。 玖染菲迅速与他拉开距离,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声音不平不淡的扬声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先回房了。” 看着玖染菲转身就要走,慕月言想要留住她。 “小妈……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难道真的不再理我了嘛?” 玖染菲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慕月言看着她直挺的背影,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甘,“可是你还是会关心我,担心我不是吗?” “你不要误会,那只是继母对继子的正常关心。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就抬步往房间走去。 慕月言呆愣地看着她关上门,长卷的睫毛在瓷白的脸蛋上投下浅浅的淡影,神情极其晦涩。 77自毁式告白 翌日,玖染菲受邀参加了一场备受瞩目的红酒品鉴会。 品鉴会汇聚了众多红酒爱好者和行业专家,一起在这里共同品鉴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红酒。 品鉴会一直持续到夜深。 回到庄园,玖染菲挥退了迎接上来的管家与佣人,自己懒懒散散踱步进去。 月光淡薄,廊下只余几盏壁灯亮着。 本以为已经回房间的某人趴在沙发一侧睡着了。 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少年慢慢醒来。 墨蓝色的头发乱了,睁着惺忪的眼睇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沙发不远处的女人。 少年定了定神,稍微拢了一下衣领,起身过去。 “喝酒了吗?” 他站在玖染菲面前,果不其然闻到了酒的气味。 玖染菲取下帽,微眯起眼不温不凉地看着他,“不会回自己房间?” “……我在等你。”他眼睛带着湿气,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样子。 “……” “小妈还生气?”慕月言又问了一次,似乎笃定她刚才就是在生气。 玖染菲交叉手在胸前,问:“我生不生气,你在意?” “我是害怕小妈不喜欢我了。”他语气委屈,睫毛低垂。 玖染菲面无表情,只淡淡反问:“你觉得我喜欢你么?” 少年像是刻意遗忘了先前的种种不愉快,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妈会关心我,知道我的口味……之前还说过我好看。” “我昨天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那都是你自己多想的。” 慕月言的神色明显暗了下去。 空气凝滞了片刻,直到他轻轻叹息:“心里好难过……还以为菲菲喜欢我呢。” “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错觉的?” 他静了半晌,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也对……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菲菲,你也是这样吧。” 他声音渐低,却又猛地抬起眼,“但你为什么还要来接近我?明明可以像他们一样,只站在一旁就好……为什么要向我靠近?”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眼底翻涌着浓稠的黑暗:“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让我习惯你的存在?” 为什么让我贪恋你的温暖?”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见到你……只是希望你的目光能为我停留。”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哀求,“哪怕只有一瞬间……只看着我就好。” 玖染菲迎上他偏执的目光,语气依然清淡:“我是人,不是物品。” 他忽然靠近,双手捧起她的脸,声音里带着脆弱的执拗:“是嫌弃我?觉得我丑,才不愿意么?” 她轻轻别开脸,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跟这些没有关系,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要!”他骤然失控,声音撕裂般地拔高,“我不要更好的——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说罢,少年潋欲的眸子暗下来,委屈的酸楚再也顶不住,大滴大滴地眼泪决堤,跟倒豆子似的,扑扑簌簌地往掉。 多数划过流畅的下颚线,沿着轮廓分明的锁骨淌,还有的落到地面上。 明明在哭,可表情却是在笑,扭曲又勉强,“没错,我就是疯了,你满意了吧……” “慕月言……你都不会累吗?” “不……不累……” 玖染菲听到他闷着声,断断续续还倔强着说不累。“只要是你,我永远都不会累……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啊……” 她不自在蹙眉,拍开他的手道:“别哭了。” “不要。”他被拍掉手,哭得更加汹涌。 “慕月言,你需要冷静一下。” 慕月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而是缓缓伸出右手,那是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但在月光下却显得格外脆弱。 他轻轻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皮肤,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既然小妈不愿意和我和好,那我……就用这只手,来换取小妈的原谅吧,好不好?” 他猛地松开她,后退半步,右手却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而锋利的水果刀。 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没有看刀,而是死死盯着玖染菲。 女人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慕月言,你疯了吗?!” 她惊恐,连忙冲上前去,试图夺过他手中的刀。 然而,慕月言却紧紧握住刀柄。 玖染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从未见过如此偏执的人。 尤其是在自己明确表示后,对方竟然采取了自残这种极端手段来威胁她。 她深吸一口气,“慕月言,你这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靠你伤害自己来维系的。” 慕月言仿佛完全听不进她的话:“菲菲,我只想要你和我和好,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慕月言,你这样做值得吗?” 慕月言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值得,只要菲菲能原谅我,能和我和好,我做什么都值得……” 接着在玖染菲惊恐的目光中,刀光冷冽一闪——他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少年的衣袖和手指。 他竟在笑,笑得满足而绝望。 “你看……现在你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玖染菲气得浑身发抖,她终于明白慕月言已经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境地,无法再用常理来劝说。 她推开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慕月言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滑落脸颊,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次他真的做错了。 ———— “这都几天了,少爷还没醒吗?” “是啊,自从从手术室出来,少爷就一直没有醒过来,我看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 “你说少爷还能醒来吗?” “希望能醒吧,不然……” 病房外,小声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两人想到什么,纷纷叹息。 整个房间明亮无暇,床头柜上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 雪白的病床上,躺着的少年仿佛只是在熟睡般安详。 只不过他带着氧气管,脸色苍白的宛若透明,衬得眉眼漆黑如墨。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乍一看去,仿佛一个破碎的琉璃娃娃。 病房内的气氛沉重而压抑,窗外的阳光虽然明媚,却似乎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氛围,为这间病房带来一丝生机。 病房外的走廊上,管家与医生低声交谈。 管家的声音虽然尽力压低,但仍透露出一丝焦虑,“这都几天了,少爷还没醒吗?”管家再次确认。 医生轻轻摇头,眉头紧锁。 “是的,自从手术结束后,慕少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根据我们的监测,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只是何时能醒来,确实是个未知数。” 管家闻言,继续问道:“那少爷有没有可能自己醒来?” 医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当然有可能。有时候,病人的意志力会成为他们醒来的关键。” 听到这里,管家心中稍微有了一丝安慰。 他转身看向病房,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少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78破碎身影 少年的身影在雪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内的仪器依旧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突然,一个细微的动静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少年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紧接着,他的眼皮也开始微微颤动。 “我……这是在哪里?”慕月言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终于醒了!”管家激动地走上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医生也走上前来,为少年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看来慕少爷的身体状况正在好转。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管家点点头,立即联系了董事长。 ———— 病房内,灯光昏黄而柔和,却难以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 一大堆医生围绕在慕月言的病床前,他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病情严重性的担忧。 医生中的一位,面色尤为为难,似乎想要继续开口说明病情,但刚一张口,就被慕浦抬手轻轻制止了。 慕浦缓缓走上前,“月言,饿了没?你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爸爸让人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步离开病房,去安排食物。 然而,终于从昏睡中醒来的少年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他一手勉强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扣住刚刚被慕浦轻轻触碰过的肩膀,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自己的血肉生生挖下一块来。 他的头低垂着,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嘴里不断呢喃着:“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慕浦的心如刀绞,他看得出来儿子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与挣扎。 他试图靠近一些,想要安慰慕月言,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加剧儿子的不安。 于是,他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焦急而温柔地呼唤着:“月言,月言,你在听爸爸说话吗?” 但慕月言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充耳不闻。 他只是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医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终于忍不住开口:“慕少爷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这样下去可能会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严重的伤害。我们需要给他打镇静剂,让他先平静下来。” 慕浦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明白,如果不让儿子先平静下来,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于是,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医生的提议。 很快,护士准备好了镇静剂,小心翼翼地为慕月言注射。 随着药效的逐渐发挥,少年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呢喃声也渐渐平息。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慕浦站在病床旁,看着儿子平静下来的脸庞,心中却难以平静。 不知道什么事情对慕月言的打击这么大…… —— 病房内,少年在镇静剂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呼吸变得平稳而规律。 慕浦坐在床边,紧握着儿子的手,他轻声对身边的医生说:“拜托你们了,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医生沉重地点点头,表示会尽全力治疗。 随后,病房内恢复了平静,只有管家偶尔替慕月言调整枕头,或是轻轻为他掖好被角的声音。 —— 慕月言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儿充斥在鼻尖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菲菲呢……他还记得失去意识前她决绝的背影。 不顾手上的针口,他挣扎想着要撑起身子。 “少爷,别乱动。” 守在一旁的管家在他要起身的时将他按住。 少年眨巴几下眼睛才看得清老管家此刻的模样。 他不知多久没合眼了,眼角微红,面容疲惫,就连下巴也冒出一点不明显的青色胡茬。 慕月言恍惚地想,管家肯定偷偷哭过了,要不然眼睛怎么会这么肿。 “我睡了多久了?小妈她……来过了吗?” 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少爷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夫人……没有来过,但是先生过来过,还让人送了一些水果过来。” 慕月言闻言,心中一阵失落。 “扶我起来吧。”慕月言挣扎着说道,“我想喝点水,然后……算了……。” 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慕月言接过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护士端着食物进来。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晦暗死寂,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不是……她。 慕月言重新躺回病床上,痴痴的看着天花板,眼底满是血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管家跟着走过去,他瞬间转头瞪过来。 管家忙说:“少爷是我。” 少年收回视线,他一开口,声音沙哑非常:“别吵我。” 这一刻管家连呼吸都放轻了。 满肚子劝慰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少爷,大概不需要任何人劝他。 最后他只说了句:“您安心养病,庄园里有我看着。” 少爷没出声,直勾勾的盯着天上。 不知道听见没听见,或许听见了没在意。 管家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劝道:“少爷,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若是先生和夫人知道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们心里也会难受的。” 或许是‘夫人’两个字刺激到了慕月言,他眼珠子麻木的转了转,沙哑的说:“她要是心疼我,就应该前几天过来看看我。” 少年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要哭了一样,管家不忍多看,悄然离开。 咔哒一声,当房门轻轻合上以后,整个病房瞬间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79脸红心跳 自那天不欢而散后,慕月言接连消失了半个多月,玖染菲难得耳根子清净一些。 到是盛明锦、萧肆和虞棠三人恨不得天天都得跑一趟玖染菲那。 这天,盛明锦发消息给她:“菲菲,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玖染菲回了:“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 当晚。 当玖染菲推开包间的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三个男人。 盛明锦今晚穿了一身定制西装,深蓝面料上暗纹浮动,在灯光下隐约流淌。酒红领带衬着银质领带夹,既张扬,又沉稳。 男人起身时眼角弯起,笑意像盛夏阳光般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愈发显得眉眼深邃、气质夺目。 他自然地牵起女人的手,引她入座。 玖染菲轻笑,声音压低了些:“别装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在外是狼,到我这儿就装小羊。” 谁不知道S市的盛家掌门人手段凌厉、说一不二?对待对手从不手软,多少人光是听见他的名字就心生寒意。 可偏偏到了她面前,他仿佛换了个人——眉梢眼角都是柔软,所有锋芒尽数收敛。 盛明锦嘿嘿一笑,双眼弯成了月牙的弧度,眼眸深处闪烁着暗红的光泽。 “那可不,我只对菲菲你好。” 盛明锦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揽过女人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亲了亲她的耳朵。 玖染菲被他这黏糊糊的样子逗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但并没有真的挣脱。 瞧着这架势,站在一旁的经理很有眼力见,马上把菜谱放到那个漂亮到晃眼的女人面前。 玖染菲手一摆,“你们看着上吧,我又不熟悉这。” 男人们都笑起来。 “菲菲,你就放心享受吧,这里的菜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话的男人有一张妖魅的脸,眼窝略深,眼尾带痣,一头柔顺的长发。 “既然菲菲都这么说了,那你们就别客气了。” 盛明锦起来拍了拍经理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开始安排了,“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让我们好好尝尝。” 经理闻言,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吩咐服务员去准备菜品了。 ———— 四人围坐在由名贵的红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圆桌旁。 地上铺着的是来自波斯的手工编织地毯,柔软而细腻。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每一道都是精心烹制的艺术品。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服务员们身着统一的制服,手中端着精致的餐具,上面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每当一道新菜上桌,服务员都会轻声介绍菜品的名称与特色,声音柔和而清晰。 几个男人不停地给玖染菲夹菜,还不忘调侃几句:“多吃点,你太瘦了。” 玖染菲翻了个白眼,“那你们还天天折腾我?” “天地良心,我们哪敢啊……” “就有,”她轻哼一声,筷子轻轻点着碗边,“昨天是谁大中午的非要拉我去骑马,晒得我头发都快焦了?” 正当说笑间,萧肆忽然转了话题,声音压低几分:“说起来,慕家那位小少爷,好像有些日子没见着人了?” 他斜倚在椅中,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劲儿。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指间夹着的烟燃起一缕细灰,在灯光下明明灭灭。 “我听说他病了,”萧肆顿了顿,烟雾自唇间逸出,“病得不轻,已经在医院躺了快半个月。” 女人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住院了,还挺严重的。” 虞棠闻言,眉头微皱:“真的吗?之前还见到过他,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盛明锦眸色一变,随后漫不经心抓着玖染菲的手指玩,慵懒音调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玖染菲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没去医院看过,只是听家里佣人说的。” 虞棠看着女人,笑着问她:“那菲菲打算去医院看看他吗?” 玖染菲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其实,我和他只是继母和继子的关系,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虽然知道他生病了,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话题很快转向别处。 长发男人夹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入口中,品味片刻后笑道:“说起来,菲菲,你最近是不是喜欢上画画了。” 玖染菲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果汁,唇角漾开一抹浅笑:“是呀,画笔握在手里的时候,心里特别宁静,感觉很美好。” 盛明锦闻言,眼睛一亮:“绘画?听起来好有趣, 他不自觉地倾身向前,轻轻拽着女人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地撒娇:“那……下次能不能也给我们看看你的画?” 玖染菲被他这副模样逗笑,点头应道:“好啊,下次聚会我就带几幅过来,让你们点评点评。” …… 吃饱喝足后女人瘫在盛明锦怀里,而虞棠刚从外面打电话回来。 “菲菲,这就吃饱了?”虞棠的笑容温润清冷,一副禁欲洁净的绅士模样。 他今天穿了身粉色的西装,没有戴领带,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是解开的。 一头长长的的黑发飘拂在他的脸庞,发梢间微微泛着金色的光泽,微微一笑,透着侵略的气息。 玖染菲心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她像猫儿玩闹一样滚到了虞棠怀里,双手交迭,趴在对方胸膛上。 虞棠急忙放下手机,有些欣喜地环抱住玖染菲。 “棠棠……”玖染菲眨巴着他那双似笑非笑、水汪汪的桃花眼。 “我在呢……” 虞棠应了一声,将玖染菲抱的更紧了几分。 萧肆微微动了动手指, 旁人不懂,虞棠很明白,扭过头。 “菲菲。”一手微抬示意她过来。 玖染菲缓步走近,萧肆伸手将她揽到怀中,让她自然地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掌轻扶在她腰间,而她则含笑环住他的脖颈,目光转向桌边另外两位男子。 不知为何,这一幕竟让包厢内的服务生们都有些失神。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对身影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氛围所牵引。有人耳根微微发热,有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一对璧人身上,脸上竟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心跳也随之加速。 空气中流淌着若有似无的亲昵。 玖染菲纤细的手指轻搭在萧肆的手背上,时而低头在他耳边私语,时而侧首听他说话,睫毛轻颤间漏出细碎的笑音。 服务员看着两人原本交迭的手渐渐十指相扣。 红发男人带着玩味的笑意凑近说了句什么,引得几人低笑出声。 坐在另一侧的长发美人目光温柔地望着他们,伸手将女人垂落的发丝轻轻捋至耳后。 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而细腻,像是在呵护着一朵娇嫩的玫瑰。 这一切,那样自然,却又那样撩人。 服务员们看着这一幕,满脸通红。 他们心里有点怕,却又忍不住用余光悄悄追随;脑子里不想去想,可又控制不住自己。 —— 慕月言醒来后的半个月后办了出院,在家里休养了将近一个月,身体才恢复的好一些,不至于三步一喘,两步一咳了。 外人眼中,慕家的少爷似乎并未发生太大变化,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但事实是,慕月言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总是会出神地盯着某处发呆,直到佣人多次呼喊,他才如梦初醒般回神,扯着嘴角勉强一声“嗯?” 管家看着少爷也发愁,少爷又连着好几日不吃不睡了。 这么下去人怎么可能熬得住? 管家想找医生,少爷不让。 他其实也清楚少爷的病找医生根本没有用。 慕月言现在的模样宛如一个蒙尘的宝石,失去了光彩与生机。 谁也无法预知他何时会像宝石一样从高空坠落,化为碎片。 如果说白天清醒时慕月言还能强撑着,那夜晚,白天所压抑的情绪便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总之,睡觉很不安稳。 80理智崩溃 但玖染菲没有那个闲心去管慕月言。 自从上次过后,她就没有再和他说过话。 在偌大的庄园里,两人也极少数地狭路相逢过一两次。 她偶尔能在能在慕月言放学回来的时候见到他。 少年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 一早,慕月言拉开窗帘,外头天光大亮。 他穿上熨烫好的校服,下了楼。 细碎光亮斜入落地窗,将女人姣好面容镀上光晕。 她端坐在由纯银餐具点缀的餐桌上,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套裙。 颈间佩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手指上套着一枚耀眼的宝石戒指。 整个人珠光宝气。 女人把慕月言当成空气,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用餐。 慕月言默默经过。 “少爷,您今天没吃早饭啊?”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佣人迎面走来,眼中满是关切。 她手中拿着一块洁白的抹布,刚才正忙碌地擦拭着楼梯的扶手。 慕月言停下脚步,看向佣人:“没事的,王姨。我今天不饿,就不吃了。您忙您的吧。” 老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少爷。您要注意身体啊,别饿坏了。” “好。” ———— 在慕月言走了不久,玖染菲也准备出门了,她今天约了和李太太还有王太太一起去逛街。 出门前,她细致地在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上都喷了防晒,随后拎起一只漆皮手袋,走向车库。 她选了一辆铂金色的保时捷卡宴——这个颜色正好搭配她今天的衣着。 车子驶向国金中心,几位太太陆续会合,一家一家逛起来,细细看着本季新款的服饰。 有几件心仪的单品暂时缺货,需要调货之后寄送到家;其余看中的,吩咐店员打包寄回。 逛得有些累了,她们便说笑着转场至预订的餐厅。 席间她们聊起近况,笑声不断,氛围轻松惬意。她们点了几道精致的菜品,举杯小酌,闲话家常,惬意地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 晚餐接近尾声时,手机轻震,是慕浦发来消息,说要来接她。玖染菲放下手中的酒杯,把定位发了过去。 她含笑向两位太太说道:“等我先生过来接我,咱们下次再约。” “好呀。”她们也微笑着回应。 没过多久,慕浦的车到了。几位太太相互道别,在夜色中挥手作别。 …… 加长版豪车平稳地行驶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车内空间宽敞而私密。 玖染菲坐上车后,腰间被细心地垫上了柔软的垫子,让她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自然放松的状态。 女人的双腿笔直而白皙,宛如艺术品般优雅地伸直,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诱人。 她的头轻轻倚靠在男人坚实的肩膀上,脸上懒洋洋的。 慕浦揽住妻子的肩膀,轻声问道,“逛了一天,累了吧?” “嗯……确实逛了好久,真的好累哦。”女人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腻的软糯,宛如蜜糖般融化在心间。 “不过和太太们买了那么多好看的东西,也值了。” “我的宝贝辛苦了,来,让我给你揉揉腿。” 他说着,掌心已温柔地覆上玖染菲的脚踝,缓缓向上揉捏她的小腿。动作又轻又稳,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一点点化开酸胀,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玖染菲闭上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垂下。 慕浦仔细地揉着她的腿,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她脸上,从睫毛到鼻尖,再到微微翘起的唇——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生怜爱。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动作,轻轻拿来薄外套盖在她腿上,又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车窗外霓虹流转,而他的世界只剩下怀中这个昏昏欲睡的她。 ———— 卧室之内。 少年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额头,双手紧握胸前的被子,不时发出微弱的呜咽,像是在低语,嘴唇翕动。 他身体蜷缩,心脏剧烈疼痛,呼吸变得艰难,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稀薄。 脸色白得吓人,指尖泛着白,床单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又做噩梦了。 夜幕如墨,房间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一盏摇曳的台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少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清冷的月光洒在二楼那间房间的窗户上,白色的窗帘上映着一个静止的身影。 慕月言睡不着坐在窗边,墨蓝色的柔软头发无力地垂落在额前,几缕发丝随风轻轻摇曳。 他的手指细长而苍白,轻轻摩挲着那只已经凉透的茶杯,茶杯上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模糊不清。 一辆银色私家车开进庄园,停在大门面前,车前立着一个小金人。 楼下。 驾驶司机从车上下来给后面开门,恭敬地对她说道:“先生,夫人,到庄园了。” 车上下来一个怀里抱着人的男人。 男人紧紧抱着人下车,完全没管后面的司机,女人如一朵娇艳的花依偎在男人怀中。 她身披黑色貂皮,脚踏高筒靴,双腿细长笔直,面容被貂皮大衣的领口半掩,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慕月言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靠在椅子上,脑袋枕着椅背,紧闭着眼睛,额头冒出细细的一层薄汗,神情似乎很痛苦。 菲菲……我的菲菲……!! 痛苦——好痛苦。 女人的身影像一根根银针似的刺进他的心里,割着他紧绷的神经,折磨着他。 霎时,他睁开了眼睛,一把抓起桌面的小刀,想要在自己的手臂上留下痕迹。 然而,当他看到右手腕上贴着的止血贴时,停下了动作,紧紧抓着刀柄,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最后,他用刀刃轻轻划过手臂,未干的血迹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淡红的痕迹。 看着那些被血痕覆盖的淡蓝色血管,他紧缩的心脏才稍稍放松,再次能够顺畅地呼吸。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靠你伤害自己来维系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道声音。 玖染菲,是他理智近乎失控时——唯一的解药。 不行。不行。不行。 慕月言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把小刀扔在桌面上。 他瞥见右手沾染的血迹,随即起身步入浴室,拧开水龙头,奋力搓洗双手。 不久,血迹被水流带走,露出他修长且白皙的手掌。 他捧了一鞠凉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少年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墨蓝色的额发还在滴着水,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充满迷茫和懊恼。 下一秒,他蹲下来,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微微耸动。 水龙头没有关紧,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白瓷砖上,激起细小的水花,像极了少年在抽泣。 —— 等玖染菲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看着这个庄园安安静静的,就知道他们都去上课和上班了。 “李姨。”女人慵懒地倚在庄园客厅的沙发上,突然轻声喊道。 目光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落在那边正细心擦拭着茶几上精致茶具的老佣人身上。 “慕月言这几天没事吧。” 老佣人闻声抬头,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少爷恢复的很好,夫人您不用担心。”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玖染菲闭上眼睛,显然对恢复此事漠不关心,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就在这时,“叮铃铃”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女人缓缓睁开眼,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号码。 她微微挑眉,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菲菲,你最近在家干什么呢?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喝个下午茶呀?” 玖染菲微微一笑,“行呀。” “嘻嘻,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法式甜品店,特别好吃,我们去那呀?” 81病月垂泪 玖染菲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呀,正好我也想尝尝新鲜。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稍后就到。” 挂断电话后,女人踏上西式旋转大楼梯,推开衣帽间的门。 这里摆满了精心挑选的名牌服饰和包包。 从经典永恒的爱马仕到限量版的香奈儿,从璀璨夺目的珠宝到精致小巧的发夹,还有各式各样的项链和手表,可以说应有尽有。 其他地方装的则是定制的高级礼服、华丽的套装。 这些年来,玖染菲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购物,转而收藏艺术品与珠宝,时常出入拍卖行与私人沙龙。 不仅拥有私人飞机与游艇,更是名流圈与慈善晚宴的常客,与各界精英相交甚笃。 她的指尖掠过一排丝绒衣架,最终落在一只鳄鱼皮手袋上。皮面泛着幽微的光泽,金色搭扣上雕刻着洛可可风格的繁复花纹。 “就它吧。”她轻声吩咐,佣人戴着白手套取下皮包。 …… 法式甜品店 店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与甜蜜的糕点气息。 玻璃柜中,精致的法式甜品摆放得错落有致,马卡龙小巧精致,巧克力慕斯浓郁丝滑,都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靠窗的座位上,两位女士正悠闲地对坐着。 桌面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法式甜点,从经典的提拉米苏到浓郁的巴斯克蛋糕,琳琅满目。 其中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执小银叉,轻戳面前的蛋糕。她指间的钻戒在阳光下不时闪烁,映出细碎而夺目的光芒。 她们刚聊完圈内几桩不大不小的传闻,话题便转到了即将举办的马球赛。 “苏苏,过几天我们去看马球吧。”戴着钻戒的女人说道。 “好呀,”苏芝琪抿唇一笑,“看完正好可以去卡地亚转转。” 这几乎是整个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日程——马球赛从来不只是竞技,更是一场盛大的社交盛宴。 盛夏的社交季节,往往就从这一杆击球开始,一路喧嚣至七月底。 之后,名流富贾们便会纷纷动身,前往世界各地的度假胜地,享受属于他们的悠长假期。 店内古典乐低回,与她们的谈笑交织成慵懒的背景。 窗外树影微动,微风拂过叶片,也捎来几分属于夏日的宁静与惬意。 …… 苏芝琪买完单,皱了皱鼻子,依依不舍看着玖染菲,站起来,跟抱小孩似的朝她张开手。 “菲菲,好舍不得你呀。” 玖染菲笑着回抱住她,指尖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下次再约,可不准迟到哦。” “知道啦~”苏芝琪拖长了语调应道,眼角弯成了月牙。 她们离开甜品店,玖染菲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 司机身着整洁的制服,见到玖染菲出来,立刻微笑着为她打开车门,“夫人,请上车。” …… 回到庄园,女人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里。 过了一会儿,管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银耳羹走了进来。 “夫人,红枣银耳羹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轻声说道,将红枣银耳羹放在了女人面前的茶几上。 玖染菲睁看了一眼那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枣银耳羹:“嗯,都先下去吧,有需要我再叫。” “是,夫人。”管家和佣人们应声退下。 玖染菲拿起小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红枣银耳羹送入口中,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香气瞬间在舌尖绽放开来。 她一边品尝着红枣银耳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玖染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显示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虞棠。 她微微一笑,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黏人的声音。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指尖还停留在杂志的某一页,偶尔她被逗笑了,便回两句“好啦好啦”、“知道啦”。 …… 慕月言放学回家,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穿着整齐的校服,还没来得及脱下,只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和半张精致的脸庞。 少年的肤色异常白皙,即便是与大多数女性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隐约能看见脖子上青色的血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玖染菲正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银耳羹,细细品味着。 她听见了慕月言进门的声音,对电话那头柔声道:“……先不说了……嗯……回头再聊。” 慕月言换完鞋就准备径直上楼。 玖染菲结束通话,将手机自然放到一旁,端着碗走到他身后,轻轻咳了一声。 慕月言一眼便看见了她,眼中顿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本能地想要靠近,却又在一步之外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行,她会不开心……他黯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玖染菲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慕月言,你站住。” 娇冷中含些甜的声音。 少年沐浴在昏黄的霞光里,黑白校服令他清贵气质愈发隽冷。 净白的一张脸略显病态,但别有一番风味,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雾沉沉的。 他敛着眸子,微微垂头,视线范围内只有冰冷的地板。 “看都不敢看我?怕我骂你?” 一只白色家居鞋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制服的少年带着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眸子中情绪零零破碎。 黑眼圈很重,看起来这些天都睡眠不好。 只用一种有些难过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见人不应,女人唇角微微勾起,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哑声:“呵呵……怎么不回答我……” 听到声音,他动了动手指,仍不抬头,紧紧盯着那只白鞋,朗声稍哑:“你不是生我的气吗,再也不理我了……” 少年嗓音清淡,因为虚弱而染上了几分软意。 “我生气了不能找你啊,小鬼。” “我不是小鬼……” “你就是就是,你挑什么时候不行,偏偏是那么多人的家宴,你就想想让我出丑是不是?” “我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是……想要你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不断下弯,直到与她平齐,手想去抱她却不敢,只能死命扣住门板,双手绷出突兀的青筋。 “你哭了。” “我没有哭。” “那你脸上的是什么啊?” 慕月言缓慢抬头,眼睑一颗一颗积聚的泪珠连串掉,眼膜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他听那道声音继续质诉:“成吧成吧,我就是想让你严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右手的伤口还疼吗?” 那伤口被纱布包裹着,一向修长漂亮的手缠了几圈碍眼的白色绷带。 那天血染的场景玖染菲还历历在目。 “.......不疼。” 胡说。 眼睑上的泪被女人冰凉指尖一一擦干,视线终于清晰。 这些天他不怎么吃饭,瘦了好多。 女人摸了摸慕月言瘦削的脸蛋,顺带拿下他的口罩:“疼就直说,还有戴一天口罩你也不闷。” 少年眼下青黑一片,冷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没有什么血色,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冷冰冰的直线。 凉风吹扬黑发,他抿掉唇珠上晶莹剔透的水滴。 目不转睛凝视她的脸色,道:“真的疼。” “但是心更疼……”呢喃自语停顿。 鼻尖泪珠被抿掉,女人接过慕月言手里的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我的丈夫,但我同样不能失去你……所以放心吧。” “不要再试探我了,除非你不想继续了。这个爱哭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真的,我有点烦你了,喜欢闹变扭,时不时还会生气,又爱哭又爱作。” 他眼神闪烁,无措地小声嘟囔:“哼……我没作。” 余光瞥到小疯子一脸委屈可怜又失落的模样, 干脆利落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少年的某一根脆弱神经似乎被这个突兀的举动所触动,他骤然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这无声的泪水蕴含着无尽的无奈、困苦、自我挣扎。 看着慕月言这个样子,她又揪着他的衣领扯过来。 踮脚含住少年的唇,舌尖探他的口腔,唇舌交缠的水声掺进起伏不均的呼吸。 她这次吻得有些急,掺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窜燎着烧得慕月言不知所措。 “和好吗?” 哭的鼻子红彤彤的小疯子愣了一下,随即唇边绽开一抹笑,“嗯!” 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只觉得心里有烟花在炸裂,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厉害,连拥着她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她像朵云一样飘走。 薄薄的肌理下,玖染菲听见某人心脏疯狂鼓噪的声音,像是要替不敢开口的爱意说到极致。 82雾夜情灼 后来,玖染菲和继子的关系又和好如常。 可只有慕月言自己知道,那层得体的外壳之下,翻涌着怎样不见天日的暗潮。 他们常在无人处放肆纠缠——少年滚烫的唇掠过继母战栗白皙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滚烫如偷尝禁果,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理智崩裂的声响。 明知是深渊,却甘愿沉沦,在背德的快感中一次次将灵魂焚尽。 如此放纵而隐秘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玖染菲已俨然融入慕家,成了这个家庭里不可或缺的支柱。她太聪明,也太漂亮,仿佛天生就该是慕家女主人的命。 也正因如此,家中的父子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她身上寻求着慰藉。 —— —— “小妈不在家?”少年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朗,在挑高的大厅里荡起细微回音。 佣人接过书包,恭敬地垂首:“少爷,太太她出去聚会了。” “嗯。”慕月言应了一声,视线掠过玄关处那个插着新鲜百合的水晶花瓶。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是刚换的。 玖染菲又不上班,平时空闲时间很多,几乎每天都去健身、购物、美容、喝咖啡。 说聚会,其实也就是和几个富家太太相约喝茶聊天,偶尔还会打打麻将、一起逛街。 她们贵妇人的生活大抵如此,眼下晚饭时间将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慕月言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手中握着一本厚重的教材。 沙发旁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杯未动的热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嵌入少年劲瘦修长的腰间,干净整洁,没有掺杂多余的装饰。 一如既往的清贵。 …… 过了很久,玄关处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她戴着参加宴会的黑色小礼帽,一条精致的纯铜翻领链悬挂在长外套左侧的上方,随着女人的轻微动作,轻轻摇曳。 从帽檐抬起的脸美得过分,手里还拎着一个绑了丝带的礼袋。 “小妈回来了。”慕月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小礼帽,又帮着她脱下外套。 “等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说着,玖染菲示意管家将晚餐准备好,然后拉着继子的手一起走到宽敞而豪华的餐厅。 少年被玖染菲牵着,像一只傲娇多年突然开窍温顺下来的猫咪,黏人得紧。 女人轻启朱唇,吃了几口之后,不经意间侧目,才发现身旁的少年正以一种异常安静的姿态坐着。 餐厅内,淡雅的百合花香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他眼帘半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幽暗,整个人蜷缩着坐在那里,筷子静静地摆在桌上,未曾夹起过任何食物。 这时,慕月言见女人终于看向他,便赶紧委屈地把藏在口兜里的手取出来,放在她面前。 一只苍白且修长的手映入眼帘,上面缠绕着洁白的纱布,好似冬日凋零的花瓣,十分引人注目。 他轻轻垂动着湿漉漉的睫毛,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手疼得厉害……难用筷子夹食物。” “……” 玖染菲瞥了他一眼。之前还自己吃得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可是看着少年的漂亮的眼中氤氲着雾气,眼尾委屈的染上一抹红,还病恹恹的垂着睫毛压抑的咳嗽了两声。 被连续冷落数天后,慕月言显然是在渴望她的关注和疼爱,那副委屈又急切的模样,让女人最终轻叹一口气。 “好吧……我喂你吃。” 玖染菲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嫩豆腐,递到慕月言的嘴边。 少年微微张开嘴,轻轻地咀嚼着。 “好吃吗?” 慕月言点点头,“好吃,小妈喂的都好吃。” 玖染菲又叫佣人端来了粥,轻吹几下,舀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 瓷器的汤勺还有瓷碗相撞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放心吧,不烫的……” 慕月言张嘴把那勺子含在了嘴里,乖乖把粥吃了进去。 在玖染菲想把勺子抽出来时,却被他紧紧咬住,“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半晌后又松了松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里的粥果然像她说的那样,温度刚刚好。 吃完饭,玖染菲叫他上楼。 去的路上,女人问,“最近还做噩梦吗?” 她记得之前有几次他做噩梦了,求着要亲亲。 “小妈这是在关心我吗?”慕月言一边嘴角上扬,死沉双眸片刻含悦。 玖染菲抬脚向前,随意摆手:“只是顺便问问。” “你就是在关心我。”他长腿很快跟上,语气抑不住开心。 慕月言跟着她上楼,刚进书房,手里忽然被丢过来一个东西。 “礼物。” 慕月言低头一看,是原本被玖染菲拎着的小礼袋。 打开看,是一个银色手镯。 墙上挂着的复古挂钟轻轻摆动,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 少年低垂着眼帘,“我很喜欢……” “什么?” 慕月言眼底发热,把自己埋在她脖子的发间,贪婪的闻着她的气味,这才感觉到了这是真实的,“我很喜欢……” “那还不赶紧谢谢我……” 还没到女人说完,慕月言就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仰起头,唇,吻上她的颈项,吻上她的下巴,吻上她的脸庞—— 玖染菲顺势抱着他,两个人一起倒在办公桌上。 女人闭着眼,任他吻,她的手一如既往轻轻呵护的抚摸他。 慕月言声音带着哭腔,有些激动:“小妈……小妈……”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我不喜欢这些天你离我远远的,不喜欢你不跟我说话,不喜欢你不关心我……我就想你爱我……” 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说话也变得乱七八糟。 玖染菲静静地听着,然后微微歪头,嘴角上扬了一点点,伸手帮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还再计较这件事情呢,不是都原谅你了吗?”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我,我就是不敢相信。” 慕月言任由她擦着泪,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袖子,声音哑哑的。 “我无法忍受你的疏远,你的冷淡,你的不在意…” “我想留在你身边……也不想离开你……” 慕月言垂下眼帘,将自己卑微的情感展露无遗。 他既自卑于自己可能不配得到玖染菲的爱,又贪婪地希望拥有她的爱。 得不到时,他会失控,会哭泣,会发疯,此刻,慕月言紧紧捏住她的手,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抬头,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却看见玖染菲正用温柔而含笑的眼神注视着他。 那一刻,心猛地一颤,泪痕在脸上凝固。 他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过了许久,慕月言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微微颤抖着:“你……笑什么?” “因为你在乎我呀,让我觉得你特别很可爱。”玖染菲直言不讳。 他安静垂着眼,沙哑的声音里夹杂了一点哭腔,仿佛真的要哭出来了。“爱我……我需要你爱我……” 玖染菲见他比先前憔悴了不少,有些同情和可怜,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好,爱你……” 双耳灌满了她对他说的话,仿佛有烟花砰砰在耳边蓦然炸开! 在这一刻,心脏从高空激烈地远远抛出一丝弧线。 他再无任何回旋余地。 女人有些灼热的呼吸缠绕在慕月言的唇间,带着甜糜的香气,令少年的心变得更乱了。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奔腾的轰鸣,根本无法做思考…… 夜月交融,初冬雾起。 窗外的雨点还在落下,风声却停了歇,雨势相较比之前更大了一点。 雨声掩盖了缠绵声响,却盖不住肌肤相贴的黏热触感,温度节节攀升。 书房中的两个相依的身影放肆交缠着。 83隐秘欲望 十年后。 窗外,母鸡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啼鸣,而树影随风轻轻摇曳,为这景致增添了几抹宁静与怀旧的色彩。 瓦房,这座满载回忆的建筑,尽管已破旧衰败,但房内的摆设仍保留着玖染菲离开时的样子。 旧箱子、老柜子、传统的桌椅,每一件物件都似乎在倾诉着过去的故事。 青砖瓦房,是玖染菲遥远的快要忘记的记忆。 如果她此刻能够回到这个曾经的小家,或许会有一种时光穿越的错觉。 墙上的挂历虽已泛黄陈旧,却依然挂在那里。 老式的收音机安然置于原处,好像随时都能重现那些熟悉的场景。 她昔日最爱的那件衣服,挂在门后随风轻轻摆动,低语着往昔的温馨与美好。 池朔音,这个在瓦房中出生、长大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洗衣做饭、读书写字,甚至是一个人入睡。 尽管有爷爷奶奶的悉心照顾,在缺失母爱环境中成长的男孩,内心深处其实对母爱有着无尽的渴望。 这种渴望,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目睹了父亲对母亲那份深沉而执着的爱。 父亲实在太爱母亲了。 自他记事起,父亲便时常沉浸在对母亲的回忆中,那些片段如同破碎的镜片,拼凑出一个既清晰又模糊的母亲形象。 也正因如此,池朔音对玖染菲的情感始终复杂难言。 他爱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他也恨她,恨她为何狠心离开,让他们父子俩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折磨。 但,在这爱与恨的交织中,更多的是对母亲深深的渴望和思念。 他常常在梦中幻想,幻想母亲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微笑着向他走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每当醒来,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父亲那无尽的幻想,他只能默默地流泪,将那份对母爱的渴望深埋心底。 ———— 这些年,父亲曾经为母亲栽种的小树,已经茁壮成长,枝叶茂盛。 尽管正值酷暑,但池朔音对这棵树的记忆却横跨四季,见证了时光的流逝。 大雁成群掠过天际时,父亲总是独自站在落雪的庭院,固执地守候着那个永不会归来的女人。 小时候的池朔音曾经问过爷爷:“爷爷,妈当年为什么会离开?她真的从未想过回来吗?” 爷爷当时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被温柔所取代。 “朔音,有些事情,大人们也很难说清楚。你妈妈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尊重她的决定。但她是否想过回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从未放弃过希望。” 池朔音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声音哽咽地说:“可是,爷爷,我……我一直都很想妈妈。每当看到别人有妈妈陪,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每当邻里从家门前经过,投来那种似怜悯又似审视的目光时,他总是忍不住低下头,脸上烧得发烫。仿佛周围人都在对他们家指指点点,嘲笑不已。 爷爷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池朔音的肩膀,安慰道: “朔音,你并不孤单。你有我,有爷爷奶奶,还有这个家。我们都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成长。你妈妈虽然不在,但她也是你的妈妈,她也在某个地方关心着你。” 池朔音抬起头,看着爷爷坚定的眼神,他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说:“爷爷,我知道了。” 爷爷拉着池朔音的手,一起走到那棵为玖染菲种下的树下。 他指着树说:“朔音,你看这棵树,它是你妈妈离开那年你爸爸种下的。现在它已经不一样了,就像你一样,也在不断地成长。无论未来怎样,我们都要像这棵树一样,坚韧不拔地生活下去。” 小时候的池朔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 随着年岁的增长,池朔音的性格逐渐变得阴郁而沉默。 他不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而是变得寡言少语,仿佛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 墙角那辆早已生锈的叁轮童车,是池朔音童年时期唯一的慰藉。 他小时候常常骑着这辆童车,在院子里追逐着天空中的鸟儿,仰望着飘落的黄叶,享受着那一刻的自由与快乐。 如今,这辆童车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成为了过去的回忆。 那些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玩耍之地,也已长满了青苔,见证着岁月的无情与变迁。 —— 男人忙碌的身影在厨房与餐桌间穿梭,他熟练地操作着锅碗瓢盆。 不一会儿,叁菜一汤便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特意摆上了筷子,其中一双,是为媳妇准备的。 “菲菲,这是你爱吃的韭黄炒蛋。”男人的声音轻柔而充满爱意。 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将这道菜夹到那个永远属于媳妇的空碗里。 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 男孩坐在餐桌的另一侧,低垂着睫毛,安静地吃着饭。 “什么?有这么好吃吗?”池诸绍与一个看不见的人对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要你想吃,我天天做给媳妇吃。”池诸绍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仿佛媳妇真的就在身边,能听到他的承诺。 “放心,儿子可懂事了,一点也不会让你操心的。”池诸绍边说边看向儿子,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 这原本该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叁口啊! 餐桌上摆满了爱意的菜肴,空气中弥漫着温馨。 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玖染菲的离开,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池诸绍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剧中,既是主角,也是观众,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池朔音讨厌这个家,讨厌这个充满幻想和谎言的地方。 他渴望逃离,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环境。 —— 吃完饭,池朔音就回了卧室。 他坐在床上,拿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之前悄悄溜进父亲房间,在抽屉深处找到的。 面容俊美的男孩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脸上没有表情,神情不悲不喜。 他托举着之前躺在掌心里的照片,握紧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像是掠夺来的稀世珍宝。 攥在掌心里捧起来,放在鼻尖。 贪恋地嗅闻。 母亲…… 眉眼撩起,往不远处的茶色玻璃上轻轻一瞥。 玻璃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男孩脸庞上泛起不寻常的潮红,为那张本就漂亮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异样的魅力。 脸颊和耳廓泛着桃粉的漂亮脸庞,完美继承了母亲的颜值,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男孩低垂着眼眸,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他轻轻地抚摸着照片,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心中那份对母爱的渴望便愈发强烈…… “母亲……母亲……”随着他叫唤的频率,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急促。 最后……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的安静。 他微微喘着气,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突然亮起,驱散了黑暗,他向床柜前的毛巾伸出手,用毛巾擦掉了手上的那片粘濡。 毛巾准确无误的被他扔在了桶里,他唾弃的轻摇着头。 仿佛是在自我嘲笑,嘲笑着自己心里阴暗处的那一抹邪恶。 作者有话说: 儿子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之后的剧情涉及亲母子,雷的宝子慎入 84逆袭登冕 在S市,流传着无数关于成功与荣耀的故事。 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始终是那个女人的传奇。 她凭借出众的才华与不懈的努力,在时尚界锋芒毕露;更因那一场轰动全城的天价婚礼,成为许多人羡慕与议论的焦点。 十年前,她以一种近乎奇迹的方式,嫁入了S市最显赫的豪门。 消息传出,整座城市为之哗然。 豪门本就难进,更何况是像玖染菲这样——年纪尚轻,出身平凡,背后并无倚仗。 可她,偏偏做到了。 二十出头,便身披价值百万的婚纱,如童话中的公主一般,步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婚姻圣殿。 那场婚礼,堪称S市史上最奢华的庆典之一。 慕式集团董事长包下整座五星级酒店,宴请八方宾朋,名流云集,熠熠生辉。 现场布置如梦似幻,每一处细节都极尽精致,每一秒光影都写满昂贵。 当她身着璀璨婚纱,在众人的注视与祝福中缓缓走向新郎时,许多人不禁屏息——她美得惊人,也遥远得如同幻影。 老话常说,女人一生有两次投胎: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婚姻。 玖染菲仿佛牢牢握住了第二次机会,完成了许多人不敢想象的阶层跨越。 她的故事,也因此成了S市茶余饭后,最常被提起的现代童话。 ———— 此刻,故事的女主角正在慕氏集团大楼内。 董事长和股东们正在外面的会议室里开着会。 玖染菲则在里头的休息室给他补衬衣掉了的一个袖扣。 耳朵里放着耳机,边听歌手的歌。 “你让爱一点一滴汇成河,在心底时时刻刻流淌着……” 她刚抿了一口咖啡,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便亮了起来。 打开聊天界面,是慕月言发来的——一个没头没尾的表情包,这实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玖染菲此刻心情尚好。她心情好的时候,倒也愿意哄一哄人。 于是她耐着性子,回了一条消息。 那边秒回,“想你,超级超级想。” “什么时候下来,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可怜)” 慕大少爷在外看着这么正经,私底下谁知…… “我在休息室,就隔着几层,很快就过去。你乖乖的,别胡思乱想。” 慕月言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想你了,你能不能早点过来陪我?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 她没立刻回复。 目光从手机移向桌上的衬衫,拿起针线时,嘴角很轻地动了一下。她穿好线,低头咬断多余的线头。 “知道了。”她回过去叁个字。 接着又补了一条:“等着。” 她放下手机,指尖捏着细针,仔细地将最后一针穿过纽扣孔,拉紧,打了个结。 …… 开完会,男人正坐在办公室处理着手头的文件。 敲门声响起。 “进。” “董事长,刚刚Jamp;F的人打了电话过来,邀请您去后天的宴会,问您需要几张邀请函。” 董事长看着女人在沙发上一脸看电影入神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一点烦恼也没有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 “菲菲,你想去吗?” 靠在沙发上的女人抬眼正好对上慕浦那双明亮的眼眸。 “想去。” 男人微微勾唇,他就喜欢她有话直说的性子。 “好,你回话说要两张邀请函,夫人跟我一起去。” “明白。” 玖染菲从慕浦办公室离开,发消息给盛明锦他们叁个。 刚出电梯,秘书就神秘兮兮的到她面前,“小慕总说让您去他办公室。” 玖染菲差点忘了。 大的才去完,怎么小的又叫他去办公室? 到底有没有完,能不能让她稍微休息一会儿? 就连那耕田的牛,也还有停下来吃口草的时候呢。 他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 —— 玖染菲推开门,径直走进慕月言几百平的办公室。 办公室以灰色调为主,墙壁采用了高级的哑光灰色涂料。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它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空间,可以从高处俯瞰繁华的街道、穿梭的车流。 落地窗旁的办公桌,采用了深灰色的实木材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笔筒和台灯,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严谨与品味。 男人从休息室走出,西装外套随意地挂在衣架上,额前的发丝还带着水珠。 他没有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没系, 白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 “过来。” “不了。”女人站在原地,“有什么事吗?”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还是就这样说吧。”她的声音很轻,却一步未动。 慕月言缓步走近,停在她面前。“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真的不用……” 话音未落,他已经俯身将她轻轻抱起。 “慕月言……”她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 “别乱动。”慕月言抱着她稳步走向里间,小心地将她放在休息室的白色床铺上。 休息室的窗帘都是拉上的,黑漆漆的,只有刚刚慕月言用过的浴室亮了一盏柔和的灯。 慕月言去关了灯,现在只有门口照进来的光了。 男人抬手解扣子,单膝跪在床上,俯身靠近她,嗓音清淡,“菲菲……要不要待会再走?” “……不用了小慕总。”女人往旁边一滚。 慕月言抓住她白皙娇嫩的脚踝,“小妈你跑什么,我身体你哪处没看过……现在好意思跟我在这装什么不熟?” 他的掌心太烫了,手劲大,一下就把女人给拖了回去。 看他要脱衣服,玖染菲连忙挡住。 “……我忽然想起来,我上次过生日,菲菲你上次不是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的吗?”慕月言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头俯视她,“那句话现在还作数吗?” 虽然他们两人的身体没有半点接触,可玖染菲就是被控制的无处可逃。 头顶是床头,两边是慕月言的手臂,下面还是他的腿。 太暗了。 玖染菲看不清慕月言的神色,以及他眼中翻涌的欲望。 她说,“小慕总,有句话叫做过期不候。” “好遗憾啊……”慕月言脑袋逐渐埋低,试探性的靠近玖染菲。 “慕月言——” “那现在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慕月言俊朗的脸与她面面相觑,“小妈求你了。” “菲菲……” 玖染菲冷声,“你再发情我就走了。” 慕月言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随即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手在玖染菲的脸上轻轻摩挲,有些失神地亲了她一口。 “能遇见你……真好。”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散在空气里,眼底却翻涌着某种沉郁的执念,“菲菲不要走,我会很乖的。” 又发病了。 玖染菲沉下脸色:“你要发疯,别找我。” 他却不退反进,无声地又贴近几分,用气音重复:“我只会找你。因为我这辈子……只剩下你了。” 她不留情给他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不要犯贱。” 慕月言偏回头,蔚蓝瞳目更加明亮,眉花眼笑:“贱?你早该知道…从你走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打算放过自己,更没打算放过你。” “小妈对我来说,是唯一的。”他抬手,抚摸她冷凝的眼尾,似呢喃般低语:“这个世界,我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他微微偏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真奇怪,明明你是我的继母,可为什么……我的每一刻都在想你?” “知道吗?每次你以继母的身份坐在餐桌对面……我都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吻你。” 手指缠绕上她一缕长发,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毫无温度的脸,缱绻音调蕴含缥缈尾声:“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缓缓起身,眼底满是浓稠的执念:“你休息。” 玖染菲也起身。 慕月言见她下床,不理解,“床是干净的,只有你睡过!” 女人丝毫不怂,“我一个人睡你休息室,你让其他员工怎么想?” “这么多年都睡过了,还怕这一回?”慕月言凶巴巴地说。 玖染菲却笑了,“小慕总的休息室尊贵无比,我无福消受,小慕总自己休息吧。” 男人黑了脸,“哼——” 玖染菲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慕总,别生气嘛。” 她转身欲走,却被慕月言一把拉住。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谁都能睡的我的休息室吗?我的休息室是什么地方,垃圾场吗?” 女人闻言,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会比喻啊。” 说完,她挣脱慕月言的手,潇洒地离开了休息室。 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纸老虎一个。 85突来之人 集团大厦矗立在城市中心,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天光。 此时,男人正站在公司的大厅中央,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身着笔挺西装、神色恭敬的下属和高管。 “董事长,关于下季度的市场规划,我们已经做好了初步的方案,请您过目。”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 男人接过文件,只是轻轻一扫,便准确地指出了其中的几个关键问题。“这里,还有这里,需要再调整一下。”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落地,“我们要的不是数据,是影响力。” 他穿着合身的深色西装,领结一丝不苟。 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微微屏住了呼吸。 …… 集团外。 一个身形消瘦修长的人影逆着光,从僻静的小巷子中缓步走了出来。 男孩的肤色是死寂的苍白。 宛如冬日的白雪,又像是清晨的冰霜,只一眼就能让人感到钻入骨髓心肺的冷。 男孩站在慕式集团巍峨的大楼前,手中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柔,是他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日光穿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光斑,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寂。 “妈妈…”他低声自语。 他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某个路人在看到照片后认出了她——那位常出现在报刊杂志上的集团董事长夫人。 门口几位身着黑色制服、神情冷峻的保安拦住了他试图迈进大门的脚步。 “小朋友,这里是公司区域,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一个保安用冷硬的声音说道,没有表情。 男孩急了,“我……我很重要的事,必须见找董事长,他就在里面!” 众多周知,董事长只有一个儿子,能力非常的出色,年纪轻轻却已经是父亲的得力干将。 作为唯一一个孩子,董事长在少爷小时候给他的关心很多,但后来他越来越忙碌,就不再亲自带孩子,也没有时间与他沟通。 自然而然地,慕少爷对父亲的感情逐渐淡漠,相较之下,他甚至与继母亲近得多。 保安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他,这个男孩看起来很年轻很年轻,小巧的薄唇却好像没有血色一样。 一整个身体看上去颇为孱弱,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之色,眼珠黯淡无光,有种阴郁的感觉。 身穿一件略显旧色的棉质T恤,搭配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踏一双已经磨损的布鞋。 他的衣着与周围光鲜亮丽、身着名牌服饰的都市精英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从另一个时代穿越而来。 保安们相视一笑,谁也没把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放在眼里,并不相信这个衣着破旧的孩子能与集团董事长有什么关联。 另一个年轻些的保安显然没了耐心,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董事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别胡闹了。快回家吧,再不走我们可要‘请’你走了。” 男孩咬紧牙关,决定不再等待。 趁保安们不注意,猛地一冲,灵活地穿过了他们之间的缝隙,冲进了大厅。 “哎!站住!” “喂!那个孩子!拦住他!” 身后传来保安惊怒交加的喊声和急促追赶的脚步声。 但男孩不管不顾,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个被一群人簇拥着、马上要进电梯的中年男人。男人气场强大,不怒自威,周围的人都对他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男孩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他凭借着一股豁出去的猛劲,在那些惊愕的人们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已经冲破了无形的人群屏障,猛地刹停在了那位中心人物的面前。 男孩剧烈地喘息着,小脸因奔跑和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仰起头,用那双清澈却充满急迫的眼睛直视着对方,声音因气喘而断断续续,却异常响亮地问道: “请……请问……您,您就是这家集团的董事长,慕浦先生吗?”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一下。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的孩子身上。追赶而来的保安面露惶恐,正要上前强行将男孩带离。 被突然拦下的慕浦先生微微一怔,脸上的商业式微笑凝固了片刻。 他低头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眼神炽热的孩子,没有预想中的不悦或恼怒。他抬手,轻轻制止了正要上前的手下和保安。 随即,他脸上露出了真正和蔼而带着些许好奇的笑容,甚至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男孩平行,温和地回应道: “是的,我是慕浦。小朋友,别着急,慢慢说,你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男孩抬头望向董事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摩挲得边缘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位年轻女子巧笑嫣然,眉眼温柔,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我……在找我的妈妈。”男孩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寂静的大厅里激起层层涟漪。“有人告诉我,她……她可能是您的夫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些原本神色恭敬、或手持文件准备汇报、或低头耳语的下属和高管们,此刻无一例外地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了中央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孩,窃窃私语声低低地响起。 慕浦脸上的和蔼笑容在看清照片的瞬间微微一滞,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震惊。 他下意识地低头,更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男孩——那眉眼,竟真的与妻子的容颜有着惊人的神似。 慕浦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然后,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轻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是……菲菲的儿子?” 池朔音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到来。慕浦微微倾身,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池朔音的头上。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你先别急。我明白你的心情,孩子。” 他走到池朔音身边,不再是居高临下,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轻轻拍了拍男孩单薄却紧绷的肩膀。“这件事就先交给我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 说完,他倏然转身,面对身旁一位等候指示的高管时,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果决与威严,但内容却石破天惊: “立刻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带这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要最快,最保密。” 高管眼中闪过一丝极大的诧异,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是,董事长!”随即迅速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开始紧急安排。 慕浦重新看向池朔音,眼中的威严已然褪去,只剩下长辈般的温和。 他伸出手,不是命令,而是邀请:“孩子,别怕。我们一起去确认一下,好不好?” 池朔音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次点头。 这一次,他紧跟着慕浦的步伐,在所有人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大厅。 —— 亲子鉴定的过程并不复杂,但等待结果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男孩坐在沙发里,手指绞在一起,嘴唇抿得发白。 慕浦坐在他旁边,偶尔拍拍他的肩,讲些轻松的话,声音温和。 报告终于送来。 “董事长,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一位高管恭敬地走进办公室,将一份报告递给了慕浦。 空气一下子静了。 池朔音屏住呼吸,目光锁定在慕浦的手上——看着他拆开文件袋,取出那几页薄纸。 纸张翻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慕浦的视线快速掠过前面的数据,直落向最后一行。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难以言喻——有惊愕,有了然,有许多来不及整理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一片深沉的怜惜。 时间像被拉长的弦。 他抬起头,望向身边几乎僵硬的男孩,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孩子。”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报告证实了,你的确是菲菲的儿子。” 稍作停顿,他语气转为坚定: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 同一栋大厦的高层。 宽阔的办公室黑灰两色为基底,简洁干练,处处透着极致的奢华与简约。 男人坐在办公桌前,背对整面落地玻璃,一身合身的纯黑手工高定西装,衬出他落拓匀称的身材,禁欲感十足。 墨蓝色的柔软头发,眉眼俊美矜贵,神情漠然,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严。 此刻他正垂眸看着手里的策划书。 男人的手很白,手背透出青色筋络,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像是女娲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 敲门声响,他也不抬只冷冷的说了声进。 “小慕总,今天出现在集团的那个男孩的身份查到了。”特助快步走进。 “什么身份?” 86执手不离 “那小孩……真是夫人的亲生儿子。” 慕月言闻声抬眸。 宛如琉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有一丝近乎冷血的无波澜。 眸子微暗,他抬手,冷声道,“拿过来。” 特助非常识趣的递上调查报告,男人接过报告认真的翻阅起来,而特助则笔直的站在一旁候着,等他看完。 随着指尖翻动,他每看一页脸色就难看一分。 观察到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特助小声地开腔了,“小慕总……这件事……”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自己的话是否合适。 特助看到慕月言沉默不语,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月言终于开口了:“……你先下去吧。” 与此同时,高档美容室内。 女人坐在一张镶嵌着金色边框的椅子上,双手被轻轻地放在一张铺着柔软丝绸的桌子上。 手指纤细修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一位身着高级定制制服的美容师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美甲工具,轻柔地为她涂抹着指甲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美容师先从一瓶标有着法国品牌的指甲油中蘸取了一些,那指甲油的颜色宛如深海中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接着,又拿出了一些细小的钻石和珍珠,它们都是在专业珠宝店中精心挑选的。 每一颗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她将这些宝石一颗一颗地镶嵌在女人的指甲上。 突然,玖染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丈夫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让她刹那间愣住了。 那个她曾以为永远不会听到的名字——池朔音,竟然出现在慕式集团,说是来找她的。 玖染菲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总是在她怀里,咿咿呀呀不会说话的小身影。 美容师注意到了客人的异常,轻声问道:“慕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女人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 她匆匆结束了美甲,起身离开美容室。 车子一路向前,她望着窗外,手指轻轻搭在膝上,又低头瞥一眼手机。 当玖染菲来到慕浦的办公室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状:一个瘦弱的男孩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领口松懈、颜色泛白的旧T恤,肩线松垮地垂着。 牛仔裤被洗得薄而发白,尤其在膝盖处绷出细微的褶皱。一双布鞋鞋头已经磨毛,边沿开线,脚踝瘦削地凸出。 男孩蜷坐在那儿,低着头,细瘦的胳膊搭在膝上。 一身粗服并没能盖住他清秀的骨相和柔和的轮廓。皮肤很白,颈后的发梢微卷,衬得整个人更加单薄。 他看清楚来人,怯生生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轻轻地叫她: “妈妈……” 玖染菲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她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儿子。 “小朔,妈妈对不起你。”女人泣不成声地说道,泪水打湿了男孩的肩膀。 池朔音僵住了。 一股酸涩毫无预兆地冲上他的鼻腔,喉头也跟着发紧。 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母亲的颤抖和温度透过衣衫传来,男孩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伸出手,抱住了这个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身影。 “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池朔音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这个怀抱,比他模糊记忆中还要温暖。 …… 回去的车上很安静。玖染菲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丈夫。 “慕慕,”她声音有些低,停了一下才继续,“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件事。我……有一个儿子。很多年前,我把他丢下了。” 慕浦微微一怔,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近。 玖染菲的额头抵在他肩头,西装面料下的温度渐渐透过来。 过了一会儿,慕浦感到那里洇开一小片湿痕。 那是她的眼泪。 慕浦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平稳:“别哭了。” “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你的过去。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他低下头,用指节擦过她的眼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他。” 玖染菲没有出声,只是更紧地靠向他怀里。 尽管他们之间有着不小的年龄差距,但这份差距在爱情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女人的泪水渐渐止住,但眼尾都湿了,睫毛黏答答地连成一缕一缕的,衬得嘴唇特别红艳。 她抬起头,看向慕浦。男人目光深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没有丝毫回避。 “我没想到……”她声音还有些哑,顿了顿,“你会这样接受我的过去。” 慕浦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男人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但现在和以后,你都在我这里。” 他略微停顿,继续说道:“朔音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 玖染菲听着慕浦的话,睫毛微微扇动,抬眼静静看着她。 “慕慕……我知道,你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怎样,我都一定会在你身边。” 慕浦的眼眶微微泛红,“菲菲,你说得对。我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你的出现,让我终于卸下了防备。” 慕浦叹出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眼神软的不能不能再软,那里面,又透露出他长久以来极力掩饰的悲伤与孤寂。 “只要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就足够了。” 他珍惜玖染菲,自然和她深谈过关于他们的将来。 “菲菲,有你陪伴,已经是命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想与你共享。”他声音低涩,“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 慕浦拥着她,眼眶微红。 他比她大那么多岁,尽管他外表如钢铁般坚韧,是广受赞誉、财富惊人的董事长,看似无所不能。 但,内心深处,又怎能没有伤痕,没有脆弱呢? 这些不为人知的脆弱,他只愿在玖染菲面前展露,由她温柔地包容与抚慰。 女人怎么会让他把伤心的话说完,连忙以唇封缄,辗转亲吻。 同时,攀上他的脖颈,与他更深地吻在一起。 男人吻着她,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却,丝毫不放手,不放唇,不放心。 她明白,越是那些表面看似强大无比的人,一旦内心防线失守,就会变得像孩子一样,既自卑又容易陷入绝望。 这样的他,让她更加心疼不已。 “别想那么多,”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女人轻轻捧起他的脸庞,额头相抵,“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弃你而去。我还指望你养我呢,把我养得健健康康的。” 慕浦闻言,眼中又漾开孩子气的笑意,再一次轻轻覆上她柔软的唇。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何其有幸,能在生命后面的时光,遇到如此贴心的小糖果。 慕浦再次在心中坚定决心,一定要为菲菲挣一个光明安稳的余生。 —— 几天后,轿车缓慢的行驶在大路中,最后开进庄园。 这…… 就是妈妈住的大房子吗? 男孩痴痴地看着窗外,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着略显旧却干净的牛仔裤。 一头柔软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洋娃娃。 听司机说里面光摆设的文物就价值不菲。 他一下车,就看到一排人站在门口迎接他。 一个六十岁左右,看上去仍然十分精神的男人穿着管家服饰恭敬站在门口,佣人们在他的身后站成两排。 “欢迎二少爷回家。” 87初至慕家 庄园的女主人和男主人并肩站在庄园的雕花大门前。 女人穿着漂亮华贵的旗袍,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男人站在一旁,眼神中同样流露着对这位新成员的欢迎与关怀。 女人率先伸出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晨光中闪烁了一下,“小朔,欢迎你回家。” “小朔,”男人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我们一直期待着这一天。” 男孩停下脚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微微低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早上好,妈妈、叔叔。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 慕浦上前一步,“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谢谢慕叔叔。”池朔音的声音细若蚊呐,目光却始终黏在母亲身上。 “来,我们先带你看看你的房间。”玖染菲牵起儿子的手,带着他走向庄园深处。 慕浦跟在一旁。 穿过装饰典雅的长廊,他们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温馨又不失少年气息的房间。 满墙的湛蓝壁纸在晨光中流淌着细腻的光泽,天花板上悬停的飞机模型正在缓慢旋转。 池朔音站在门口,“妈妈,这是我的房间吗……” “对呀,以后这就是你的天地了。”她指向墙上的智能面板,“不过这些可能需要时间适应……” 池朔音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困惑:“这是什么?山里的瓦房里可没有这东西。” “小少爷,这是智能控制面板,可以用来调节房间的温度、光线,还能播放音乐呢。” 老管家耐心地解释,一边示范操作,“看,像这样轻轻一按,灯就亮了。” 男孩歪着头,眼神纯净得像山涧清泉:“好厉害……” “不用担心不会用,我会慢慢教二少爷的。”老管家拉着二少爷在床边坐下,“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比如怎么用这个面板播放二少爷喜欢的歌……” 老管家带着池朔音操作智能面板时,男孩的手指总是先悬停一会儿才敢碰下去。每次屏幕亮起,他嘴角就翘一下,很快又抿住。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指节处还留着干粗活留下的薄茧。当台灯突然亮起时,他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玖染菲看见这个动作,突然背过身去。 用右手快速抹过眼角,戒指在眼底留下一道微凉的触感。 丈夫的手无声地落在她肩上,掌心温热,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现在小朔已经在我们身边了,我们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幸福。” “菲菲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 玖染菲向后靠了靠,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再抬头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外,其他看不出什么。 她转头看向儿子,“小朔,在这里会教你很多新东西,妈妈和叔叔也会让你在这里过上快乐的生活,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池朔音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到这句话时,睫毛快速颤动了两下。他慢慢把手藏进袖口,点了点头。 “好的,妈妈。” —— 高楼林立的S市,被淡金色的夕阳笼罩,晚霞如绮,将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绯红。 黑色轿车驶过漫长的林荫道,最终停在慕家庄园的铁艺大门前。 男人从车内走出,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步履沉稳地穿过精心修剪的花园,走进那栋气派的欧式别墅。 书房的红木门被轻声推开。 父亲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光而立,夕阳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他转过身,神色是慕月言熟悉的严肃。 “父亲。”慕月言微微颔首。 慕浦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方才开口:“月言,从今天起,池朔音就是你的弟弟了。”他语气沉稳,每个字都带着分量,“你这弟弟身体比较弱,以后要多照顾他。既然是一家人,做哥哥的要学会照顾他。” 慕月言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是,父亲,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慕家人特有的克制与稳重。 作为慕家长子,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继承家业、光耀门楣只是基本,更重要的是守护这个家,守护每一个家人——包括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 慕月言从书房退出,轻轻带上门,父亲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他转身走向走廊,不经意间瞥向客厅,脚步微微一顿。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纷纷好奇地望过去。 那是个长得比女孩还要精致的男孩,崭新的上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身形单薄。 夕阳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乌黑的发丝泛着柔软的光泽。 他安静地低着头,侧影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和懂事,让人莫名心疼。 就在这时,男孩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他步履轻缓地走向庄园的女主人,将茶杯递过去,声音轻软:“妈妈,请用茶。” 女人接过茶杯,温柔地笑了笑:“谢谢小朔,真乖。” 男孩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顺从地坐到母亲身旁的小榻上,姿态乖巧得让人心生怜爱。 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地问身边的人:“那个小妹妹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慕月言的目光从那对母子身上淡淡扫过,唇角几不可察地抿紧。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别问这些。” 他这句话非但没有打消众人的好奇,反而让更多探究的视线投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孩。 慕月言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个被称作“弟弟”的漂亮男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 —— 池朔音来到慕家的第一个月,时常有种不真切的恍惚。时间在这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就流走了——只因母亲始终陪在身旁。 他还不习惯这样轻快的日子。 过去十几年,他活在大山的褶皱里。风是割喉的,路是陡峭的,食物、衣服都要用满手的茧和汗去换。他熟悉泥土的气味、雨前的闷热、深夜的孤独,熟悉生活粗糙磨人的质感。 而慕家是另一个世界。 这座庞大的庄园运转得如同无声的精密仪器。 厨师团队能端出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国菜肴,数十名佣人将一切打理得无懈可击。没有灰尘,没有杂乱,甚至连一声沉重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所有需求在说出口前就被满足,财富在这里化作一种近乎绝对的秩序,温柔地抹去所有不便与狼狈。 而玖染菲,他的母亲,就是这精密秩序里唯一鲜活的温度。 她每天都会来,细致地问他睡得好吗、吃得惯吗、还需要什么。 女人的关怀具体而熨帖,像一道细密温暖的针脚,将他与这个过于光滑的世界缝合起来。 男孩总是在母亲离开时悄悄松一口气——这一切不是梦,他真的找到了归处。 …… 这天,池朔音在浴室里洗澡。 女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她的目光不时地透过门缝向内张望,生怕儿子在里面因为地面湿滑而摔倒。 终于,浴室的门缓缓打开,男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儿子出来,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池朔音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水珠沿着他的发梢缓缓滴落,沿着他精致的轮廓滑落,为男孩平添了几分无辜与纯真的气息。 他的脸庞也因为热水的熏蒸而微微泛红,看起来更加可爱动人。 玖染菲见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轻轻地走到儿子身边,替他擦拭着湿湿的碎发。 擦拭完毕后,她又牵起池朔音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领着他来到房间,让他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妈妈来给你吹头发。” 她拿起吹风机,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头发吹干后,玖染菲起身。 玖染菲收好吹风机,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近。 她转头看到池朔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朔今天闻起来好清爽,是换了新的沐浴露吗?” 池朔音呆呆地站立在那里,身体微微一僵,脸颊发热:“可能就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吧。” 玖染菲轻笑,靠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味道让我想起你小时候,奶乎乎的。不过现在更好闻了,是很干净的少年气息。”她说着,顺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88鸠占鹊巢 “妈妈……” 男孩望来的眼眸纯净而信赖,沁甜丝丝的蜜。 玖染菲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嗯,妈妈在。” 池朔音指尖卷着衣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声说道:“我喜欢妈妈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是……是妈妈独特的味道。” 女人的手顿在半空。 过了一会儿,才落下去,碰到他的头发。 很软。 她的手掌在他发顶上停了一会儿,指尖很轻地动了一下。 “能让你安心就好。”她说,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晚饭应该快好了。叔叔和哥哥……也快回来了。” 男孩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映衬着这座宏伟的建筑。 客厅的装饰尽显奢华与品味,墙壁上挂着几幅名贵的油画,每一幅都透露着深厚的艺术底蕴。 柔软的沙发上放着精致的丝质抱枕,脚下的地毯柔软舒适,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云端。 庄园的女主人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优雅地交迭放在膝盖上。 发丝被精心打理过,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老管家从茶几上拿起茶壶,为夫人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红茶。 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感受茶水的甘醇与花香交织。 穿着浅蓝制服的男孩坐在她旁边,看着绘本,偶尔抬头望向母亲。 不一会儿,大门被缓缓推开,两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走了进来。 年长的那位,一身玄黑色西装,岁月的洗礼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魅力,眼神里透露出干练与自信。 年轻的那位,则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丝绒西装,内搭黑色真丝衬衫,带着凌冽。 他们的西装上都别着一枚精致的家族徽章胸针,低调中彰显着名门的气质。 一进门,慕月言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他透过玖染菲看到坐在她旁边的男孩,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脸上却笑得格外温柔。 “我们回来了。”慕浦边说边走向沙发,自然地坐在了妻子的另一边。 玖染菲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笑道:“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男人摇了摇头,笑道:“还好,今天的工作挺顺利的。 “我还说你今天怎么没回我消息,原来是和小朔在客厅啊。” “对呀,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他们脱下外套,由佣人接过并细心地挂在衣架上。 接着,佣人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步入餐厅,熟练地摆好餐具后,又递上了碗筷。 玖染菲眼角弯起,朝池朔音招手,声音里漾着暖意:“朔音,来,坐这儿。” 慕浦坐在妻子左侧,神情一如往常般沉稳,目光掠过她时却柔和了几分。 而她右侧,紧挨着的,正是池朔音——那个不久前才回到这个家的、她亲生的儿子。 慕月言的脚步在桌边顿住。 男人看着那个本属于他的位置被池朔音占去,牙关无声地咬紧,腮边微微一动。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拉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 正要继续往前走,手腕却被玖染菲轻轻拉住。 “还往哪儿去呀?这边坐不下了,你去对面坐吧。” 慕月言的指节在身侧悄然收拢,指甲陷进掌心。他垂下眼,避开那道刺眼的身影,再抬眼时,脸上已换上温顺的神色。 “对了,小妈,”他声音放得轻软,“舅妈下午来电话,说后天家里有个小聚,特意想请您也过去坐坐……” 玖染菲闻言,原本轻握着池朔音的手缓缓松开,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的讶异,像是没料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个。 “是么?”她顿了顿,“……好,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女人目光微转,很快落在了面前的甜点上。 她顺势拿起手边一只白色的小碗,笑意重新弯上眼角,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来,小朔,试试这个。” 玖染菲白金色的冰透美甲被白色的碗边衬得更加鲜亮,池朔音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 隔着瓷碗传来的热度像是烫进了他心里。 “谢谢妈妈……” 男孩耳尖染上一点红晕,他拿起筷子,细嚼慢咽。 …… 吃饭的时候,妈妈和哥哥、爸爸他们聊着事情,那些公司、项目、人际往来,就算他能说话,也是他根本无法涉足的世界。 哥哥从进了这个家后,明明没有对他冷眼相待,也没有对他恶言恶语,却仍旧成功地让池朔音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 他在这里是多余的。 男孩默默低着头,小口吃着碗里的饭,食物的味道此刻尝不出好坏。 托着碗的指尖微微用力,瓷器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心里。 池朔音偷偷抬眼看了眼妈妈,见妈妈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神采飞扬的哥哥和频频点头的叔叔身上,眼神不禁一暗。 刚准备放下碗筷,悄悄离开这里给他们腾出真正的“家庭空间”,却见坐在旁边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温和地看向他,轻声问道: “吃饱了?” 见哥哥和叔叔也看了过来,池朔音点点头。 男孩突然感觉到腹部一暖。 女人的手在他腹部压了压,凑近了些轻声问道。 “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再吃点?” 浑身骤然绷紧,男孩屏住呼吸,转身想跑,又强忍着坐稳。 精致的容颜近在眼前,池朔音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映出的倒影,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腾地红了脸。 隔着衣服感受到玖染菲的体温,让他瞬间回想起,自己被再见妈妈时,妈妈抱着他安抚的温柔。 孤独的感觉被驱散,池朔音莫名的感觉放松了许多。 “那好吧,妈妈,我再吃一点……” “小朔真乖。” 看着两个人,慕月言雾沉沉的眸子闪着寒光,“啪嗒”一声将筷子放在桌上。 他几乎没怎么吃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爸,小妈,我吃饱了”。 慕浦看了看他的碗里,脸色微敛,“饭还满满一碗,怎么就饱了,坐下……吃完了再上楼”。 慕月言轻吐了口气,“爸,我真的没胃口。” 慕浦无奈地点点头,“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我上楼了……” 见继子离开,玖染菲握着儿子的手,他的手微微有些发凉,她微微皱眉。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女人关切地问道,同时将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男孩的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池朔音抬头望向母亲,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腼腆:“没,没事,妈妈。可能是刚才在房间里坐久了,手有点冷。” 玖染菲轻轻拍了拍池朔音的手背,掌心温暖。池朔音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才慢慢放松。 “自己要注意身体。觉得冷,就加件衣服,或者喝点热茶。” 慕浦立刻转头对佣人说:“把空调温度调高些。”他看向池朔音,语气温和:“朔音,别总待在房间,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男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上。 玖染菲笑着瞥了慕浦一眼,带着亲昵的埋怨:“你还好意思说小朔?自己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她接着儿子的话头,语气轻柔:“不过你慕叔叔这点说得对,是该多活动活动。” 慕浦接受了妻子的埋怨,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回男孩身上,那眼神里有种不容错认的、希望她自在的恳切。 “朔音,这里就是你家,多和我们说说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讲。” “好的,叔叔。”池朔音应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温热,正好。 他抬起眼,看到慕浦说话时,另一只手一直自然地搭在母亲的手上。 …… 吃过饭,玖染菲拉着儿子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她吩咐管家拿礼盒过来。 “妈妈感觉会很适合你,就买来送给你。” 她从礼盒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漂亮,质感很好的抱枕。 池朔音不懂这些,但是以慕家的财力和能力,这个抱枕应该很贵。 “谢谢妈妈。” 女人再示意管家将她精心挑选的生活用品账单拿了过来,然后叫佣人,一样一样地往儿子的房间里摆放。 “看,妈妈还给你买了新的袜子,短裤,牙膏、牙刷,毛巾等等。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妈妈特意挑选的。另外,还给你准备了一堆文具,希望对你的学习有帮助。” 等佣人摆放摆放完毕,女人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池朔音的手中。 玖染菲笑着问他:“小朔,缺不缺零花钱?” 男孩摇摇头:“不缺的。” “这里面是妈妈给你的零花钱。你手里要有点钱,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去吃,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用完了妈妈再给。” 玖染菲在那里细碎地叮嘱着,男孩半天都没动的嘴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那、那妈妈……怎么办?妈妈自己够用吗?” 89月锁贪嗔 【番外】阿守(一) 后来的后来,玖染菲托人找到了隐居在大山深处的池诸绍。 她亲自安排了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将男人从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接了出来。 为了给池诸绍最好的治疗环境,玖染菲毫不犹豫将他安置在S市最高端的疗养院。 此刻,池诸绍面对的不再是荒芜的山野,而是S市最高端的一所疗养院。 这所疗养院坐落于静谧街区,环境优美,以专业的照护闻名。宛如另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不同的是,这里隔绝的是喧嚣,环绕他的是葱郁的园林和绝对的宁静。 作为S市首屈一指的疗养胜地,这里入住的病人身份不凡。 相应的,每一位医护人员都经过精挑细选,具备专业的技能和高超的沟通能力。 医生在仔细检查后,神色凝重地告诉女人,池诸绍不仅因为几年前的意外导致双腿残疾,更因长期的孤独与创伤,患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他现在,”医生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忍,“除了您,几乎不认得任何人。” 除了玖染菲,谁也不认得——这短短几个字,蕴含的是池诸绍这些年无法想象的孤寂与绝望。 医生的话音落下,走廊里一片安静。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抵住了窗框。 她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的池诸绍。他坐在轮椅上,头微微偏向窗外,一动不动。 夕阳照在他身上,显得他那件病服更加宽松,空荡荡地挂在肩膀上。头发比记忆里长了很多,也消瘦了。 旁边的医生又低声补充了几句治疗方案,但她好像没太听清,只模糊地捕捉到“漫长”、“耐心”几个词。 她只是看着。看着男人放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只手,手背上有几道清晰的疤痕,手指无力地垂着。看着他被光影勾勒出的侧脸,颧骨高高凸起,皮肤是一种不见日光的苍白。 一阵穿堂风吹过,带来消毒水的气味。 她最终只是对医生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地说了句“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然后转身,沿着空旷的走廊慢慢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 —— 去疗养院的那天,池朔音眼睁睁看着父亲操控着轮椅来到妈妈面前。 男人仰起头,小心翼翼地想抓住她的手,眼眶通红,嘴唇翕动,明明想哭却努力笑。 “菲菲,真的是你吗?”他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池朔音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父亲是把妈妈当成了他在无边黑暗里唯一能看见的光。 他所有的支撑力,仿佛都来自于眼前这个人。 “真的是你吗……”他喃喃着,眼神像迷失已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池诸绍没有像刚刚那样唐突地来抓她的手,而是固执地、小心翼翼地向空中伸出手,指尖在离她手背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微微颤抖着。 男人就那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只想从她那里获得一丝微薄的温度,来安放他几乎崩溃的灵魂。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母亲,让池朔音想起小时候,自己极度渴望某个玩具时,也会用那样的眼神无声地央求大人。 只是父亲眼中的渴望,更深,更重,几乎押上了他的全部。 医生解释:“您别害怕,这位病人现在心智就跟小孩子一样,只是有时会脑子不太清醒。” 玖染菲也发现了,他看起来智商并不像正常人。 池诸绍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菲菲,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被女人轻轻抱住。 父亲坐在轮椅上,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哭着抱住玖染菲,叫她“媳妇”。 玖染菲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告诉他实情。 只是红着眼睛,喊他“阿守”。 诶,命运弄人。 夫不是夫,子不是子。 池诸绍嘴里嘀咕着周围人听不懂的音调。 “医生,他这是在干什么?”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池先生现在身体都在康复,就是不爱跟别人说话,反而喜欢这样自言自语。”医生说起时,略微惋惜。 听着医生的话,池朔音心跳都停了半瞬。 玖染菲整个人也像被闷头敲了一棍,半响才颤着唇瓣接过医生的话“自言自语?” “对的,自言自语,嘴里还不时念着什么‘菲菲’。” 池朔音移回父亲身上,男人把头埋在玖染菲怀里。 看着他父亲这个凄惨的样子,池朔音指着妈妈手里的矿泉水问“父亲,你是想喝这个吗?” 男人不会回话,只是咧嘴笑着,幼稚地拍拍手,想伸手去接玖染菲的水。 玖染菲缩回手摇摇头“这是我喝过的了,阿守你等等。” 见状,池朔音转身吩咐保镖去重新买一杯。 “喝这个。”医生将原本床头放的水给池诸绍。 池诸绍摇了摇头,只要玖染菲手里的那个。 没过多久,“您要的水。”保镖适时将买好的水递给玖染菲。 “谢谢。” “送给阿守,阿守你不是刚刚想喝吗?”玖染菲扯出抹笑将水递向池诸绍。 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水,试探着伸手接过,动作不堪熟练地拧开盖子。 “外面雨下大了,您二位没事就早点回家吧,下次再来。”医生好心提醒道。 “好……”玖染菲点点头,眼神还落在池诸绍身上。 父亲抱着母亲,喝一口就开心地笑出古怪的音调,大概是因为池朔音帮了忙,他没有一开始那么防备男孩了。 喝几口后,还直勾勾地盯着玖染菲。 女人会意,也喝水。 得到她的回应,池诸绍咧嘴笑得更灿烂。 “好开心……” 那双眼睛异常明亮,里面没有恶意与贪婪,反而像个稚嫩儿童那般纯粹无知。 玖染菲却笑不出来,多愁善感地开始想,要是自己没有接池诸绍过来,他以后会多么凄惨? —— 此后,母子俩时不时就回来看望池诸绍。 女人每次到来,都会带来一些新鲜的水果和书籍。 有时推着他在花园里散步,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讲述着这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 池诸绍真的太想见玖染菲了。 想见她想得已经疯了,甚至不惜让自己着凉发烧。 他就是想见见她。 前些日子,菲菲还常来。 又是一天没在疗养院看到她的身影,他急得快疯了。 池诸绍发疯的结果,就是整个疗养院都不得安宁。 今天来查病房的护士,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同寻常。 池诸绍紧闭着眼眸,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显然正处于极度不适之中。 护士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迅速跑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迅速为池诸绍做了初步检查,诊断他因受凉而发了高烧。 昏昏沉沉之际,池诸绍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温柔地托起,一根细小的针头轻轻扎进皮肤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冰凉的药液缓缓流入体内,带来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舒缓。 “病人受了凉发了烧,今晚要多注意观察他的情况。”医生对护士叮嘱道。 护士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细心地为池诸绍调整好输液的速度,并轻声细语地说: “池先生,输完液之后记得把粥喝了,补充一下体力。到时候你可以坐着轮椅去楼下逛一逛,今天太阳不错,适当的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说着,护士帮池诸绍拔掉了针头,又弄来一个小桌板,将温热的粥放在他面前。 由于护工不在,护士不忍看着池诸绍自己动手,便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他,帮他一下。 池诸绍微微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谢谢。” 护士闻言,“不用谢,池先生。待会你能自己下去的话,就自己下去逛一逛。若是不行,我们找人帮你。” 池诸绍轻轻点了点头。 护士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坐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瘦弱,本就瘦削的脸庞因为病痛的折磨又瘦了一大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泛着淡淡的青紫。 只是,这样一位天天遭受着病痛的折磨,身边却少见家人的陪伴。 护士心中暗自叹息,每次都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来看他。 两人到是都漂亮的令人心动。 女人每次来,都是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服饰。 而那个男孩,眉宇间与女人有着几分相似,显然两人关系匪浅。 他们虽然没有透露关系,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亲密,却让人无法忽视。 护士们都偷偷猜测,这两人或许是姐弟。 因为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实在是不一般。 90双重身份 p o18ne w s.co m 庄园 午饭过后,玖染菲正计划着去后花园散步,手机响了,是“可儿”。 她和姜可儿做了多年的闺蜜,对方家里是医药界的巨头,母亲执掌着有名的药企,父亲在金融圈更是呼风唤雨。 虽说姜可儿身边总是不缺热闹,但能说上真心话的,始终只有那么几个。 电话接通,那头便传来女人轻快的声音:“菲菲,过几天我生日,晚上七点在M1NT会所办派对,你可一定要来!你不来我这生日都过不踏实。” “好好好,我们大小姐的生日,我哪敢缺席呀?”玖染菲笑着应下,“一定准时到。” —— 生日当天。 侍者推开包厢的门,对流的风霎时拂面而来。 门边的动静引得众人纷纷回首。从敞开的门缝向内望去,只见一张美目盼兮的面容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黑色缎面晚礼服,方领设计勾勒出纤细的锁骨。颈间是一串沉静的祖母绿翡翠项链,盘发间隐约可见耳畔摇曳的翡翠镶钻金饰。 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法棍包。 她被欢声笑语簇拥在中央,笑得明媚,仿佛从不知人间疾苦。 有人注意到她身边还跟着一位穿墨绿色旗袍的女子,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却又像磁石般吸走了不少目光。 “菲菲,你可真够慢的!”有人笑着抱怨。 玖染菲手指勾着钥匙圈一转:“堵车,抱歉了各位。” “来来来,罚酒叁杯!” 人群重新活跃起来,而角落里,却有人低声打听:“菲菲旁边那位是谁?从没见过,气质真好。” 身旁的同伴顺着目光望去,压低声音:“虞糖,慕夫人的女伴。” 那袭旗袍的剪裁极尽巧妙,衬得女子身段曼妙。 灯光流转间,衣料上暗纹浮动,颈间一串珍珠,光泽温润,却都不及那双眼睛惹人注目——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沉静地落在玖染菲身上,像含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 分明没有半点妆容点缀,却自带一股清冷又妩媚的风情。 “虞糖?是……那个虞家?” “嗯。煌市那个虞家,近几年才来S市发展的。” “不对啊,虞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是龙凤胎。这位虞小姐从小身体弱,被家里保护得紧,很少露面,所以外人知道的不多。” 另一边,身着旗袍的女子正亲昵地挨着玖染菲说悄悄话。 “明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虞棠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玖染菲身上,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一只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散落的发丝。 玖染菲微微侧脸,就对上虞棠近在咫尺的眼睛。“什么时候?” “一整天。”虞棠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行,明天要陪小朔去挑衣服,等到后天。” “那好吧,后天也行。”网址不迷路po 18a b .c o m 大家都在喝酒,随后主办人表示大家一起干一杯表示认识了。 虞棠也拿起酒杯,抬头喝了一口恰巧与旁边的玖染菲对视了,眼含笑意,虞棠也轻轻勾了一下唇。 他的手腕上轻轻绕着一串细小的银铃,每当轻轻移动,银铃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当年初到S市,虞棠第一次男扮女装,陪玖染菲参加茶话会。 从那以后,虞家独子就成了外人眼中的“大小姐”,除了玖染菲等寥寥几人,再无人知晓虞家千金原是男儿身。 在旁人看来,虞家有一对龙凤胎——哥哥叫虞棠,妹妹叫虞糖。 …… “怎么今年没订山顶别墅了?”有人随口问起。往年姜可儿的生日总是在那栋熟悉的别墅里举办,请的不是商界名流就是各界翘楚。 姜可儿笑着摆手:“腻了呗,年年老套路多没意思。再说以前我爸妈总在场,我得装乖陪他们应酬,生日会活脱脱成了商业酒会,有什么趣?” 今天闺蜜过生日玖染菲心情好,众人轮番敬酒也不推拒。 一杯接一杯下肚,这个女人非但不显醉态,反而在酒意晕染间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只有虞棠没怎么喝。他始终留着分寸,目光不时落在玖染菲身上。 见她又饮一杯,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低声道:“菲菲,慢点喝,再能喝也要顾着身子。” 玖染菲没应声,目光却落在他颈间。珍珠项链温润地贴着他白皙的皮肤,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喉结的轮廓。 她伸出指尖轻轻的扯了扯虞棠的裙角,“棠棠。” “嗯。” 虞棠垂眸看她,“我在。” 她动了动被他始终握在掌心的手,小声说:“你先松开些,我手心出汗了。” 男人表情故作镇定,可耳朵却悄然被染红。 好久,才沉声说道。 “我下次注意。” …… 玩了几个小游戏后,大家基本上都相互认识了。 包厢内,灯光如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脸庞都镀上了一层神秘迷人的光影。 空气中,烟酒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既热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醉。 “哈哈,菲菲,看你这次怎么躲,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个声音在包厢中响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大家心中激起了阵阵波澜。 “哦哟,菲菲,你就别挣扎啦,快快投降吧。”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是女人就选大冒险,菲菲,你敢接受挑战吗?”这句话一出,大家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玖染菲嗤了一声:“大冒险就大冒险,要是我今天没喝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尽管包厢里都是平日里熟络的朋友,但一进包厢,这群人就开始不停地灌她酒。 玖染菲平时酒量尚可,但在众人的轮番攻势下,也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这时,有人嬉笑道:“普通的大冒险多没意思啊,我们来点刺激的……菲菲,你找个在场的同性舌吻一分钟。” 她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瞬间炸开锅。 口哨声、哄笑声和兴奋的尖叫混作一团。 “这主意太绝了!”有人高声附和,立刻引来一片认同的欢呼。 起哄声浪一波高过一浪,刚刚的提议像往火里泼了盆热油,气氛瞬间被推向顶点,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好戏开场。 “哈哈,还不知道菲菲会选到谁呢,被吻的那个人才是真的有艳福呢!” 玖染菲靠在沙发上,被一群人直勾勾盯着,恰到好处地蹙起眉头,顺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哈哈哈……别犹豫了,快选快选!” 91醉吻燎原 旁边的起哄声还在继续,所有人都看着玖染菲,眼神里带着灼人的期待,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真的这么期待吗? 薄唇间烟雾袅袅,热闹暧昧的氛围里。 玖染菲皱眉,因酒精的作用,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与诱惑。 每一个人的脸庞都在她朦胧的视线中变得柔和而模糊。 她笑得浪荡,似是而非地唔了声:“选谁好呢……” 女人的目光在包厢内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在每一张脸上有意无意地停留。 所及之处,呼吸皆是一窒。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显然,这个提议让大家都有些紧张又兴奋。 大家都屏气凝神,连冰桶里融化的水滴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目光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系在那个微醺的女人身上。她成了这场无声戏剧唯一的焦点,每一秒的迟疑都被无限拉长。 女人眼底幽光浮动,红唇轻启,终于在一片死寂中缓缓开口——“我选……” 她故意停顿,目光如同轻盈的蝶翼,在几张写满期待的脸上缓缓掠过。 不慌不忙。 直到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她才深吸一口气,纤纤玉指终于坚定地指向那个方向—— “就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寂静被彻底引爆。口哨声、拍桌声、起哄声轰然炸开。 “虞家大小姐今天真是有艳福了!”有人震惊地长叹。 而在这一片喧嚣中,虞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目光灼灼,目光雪亮,眼中只有那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倩影—— 玖染菲软绵绵地向后靠着,醉意从潮红的脸颊一路蔓延到微颤的指尖。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甜腻的酒香,氤氲在密闭的空气里。 心里彻彻底底被自豪和爆棚的虚荣心所替代。 这可是他的女人。 “你们俩愣着干嘛呢!” “快吻啊哈哈哈哈哈哈......” 玖染菲一靠近,那个被选中的虞家大小姐就迫不及待凑上去。 迎着旁边若有若无的羡慕视线和暧昧的起哄嘘声。 虞家大小姐抱着玖染菲的腰在嘴上狠狠一亲,随后便是一个极致缠绵的热吻。 众人呼声瞬间达到高峰,所有人全都站起来了,卧槽声此起彼伏。 …… 虞棠的呼吸彻底乱了节拍。 两人的吐息交织成一片温热的网,分不清来源,也逃不开纠缠。 唇瓣相贴的瞬间是柔软的试探,但紧接着,舌尖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滑入了唇间。 柔软得令人心颤,却远不止于轻柔。那是一个带着明确占有意味的吻,深入而缠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舌尖的回应,带着酒意的微醺,与他肆意交缠。 细微的水声在密闭的唇齿间暧昧地响起,舌尖追逐纠缠,每一次深入的探索都带着酒意的微醺和不容抗拒的灼热。 虞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轰鸣,几乎要撞碎在胸腔里。 这超出预料的一幕,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滚烫,仿佛一点即燃。 包厢内的众人早已忘了呼吸。 有人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有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随即又被死寂吞没。 …… 终于,当秒针划过一分钟的刻度时。 两人缓缓分开。 “亲完了。”玖染菲轻描淡写地说道。 整个包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尖叫声快要把包间都掀翻了。 虞棠被吻得面颊绯红,连耳垂和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男人微微喘息,肩膀轻轻起伏,努力平复着早已失控的心跳。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佯装平静,被人扶着,不慌不忙坐了下来。 只有腕间的细银铃随着他细微的颤抖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泄露了他此刻如擂鼓般雀跃的心情。 随着这场意外之吻的落幕,包厢的气氛不降反升,变得更加炽热。众人纷纷举杯,笑着向两位主角致意。 “来,为我们的菲菲和虞糖干杯!” 在一片清脆的碰杯声中,玖染菲接过酒杯浅啜一口,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酒过三巡,聊得正欢,唱的正欢。 迷离光线里,虞棠挽着女人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娇语调笑:“哎呀,菲菲陪我去趟卫生间嘛。” 玖染菲闻言,心中微微一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哦?我陪你。” 两人一出门,虞棠望着她,突然拉住她快步走。 走廊里的人都看着他们,不过,还以为虞棠有什么急事儿要跟她说。 他拉着她走进卫生间最里面隔间,锁上门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菲菲……菲菲……”虞棠呢喃着。 他将胸前散落的长发轻轻撩至耳后,闭眼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而急促。 一只手仍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已揽住她的腰际,将人更深地带入怀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别急……”虞棠被女人温柔抚住下颌,唇贴在一起。 微涩的红酒味,馥郁醇厚。 “嗯啊……” ……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门缝下偶尔掠过晃动的人影,隐约传来谈笑声。 “嘘......小声点.....棠棠,你叫这么大声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 玖染菲的喘息断断续续,带着压抑的轻颤。 “嗯......我忍不住......“虞棠的声音黏腻得化不开,再次贴近她,滚烫的肌肤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更深处,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被她妥帖地容纳、缠绕着,那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无法言喻的温热紧密包裹着他,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舒爽。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旗袍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菲菲......”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像虔诚的祷告,又像失控的呓语,湿热的吻从耳垂蔓延至颈侧,留下暧昧的红痕。 卫生间里,旗袍美人风情万种。 眼角亢奋而泛起红晕,浓稠艳丽的长相此时显得更加蛊惑,幽暗的光线下涌动着隐秘的情欲。 原本盘起的长发散落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华美的旗袍被推至腿根,布料摩擦着肌肤,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 玖染菲跨坐在他身上,雪白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背后的衣料。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压抑的呜咽被更深的吻堵回喉咙。 她仰起头,颈线绷紧如垂死的天鹅,所有的颤抖与失控都化作无声的索取。 门外人声渐近,脚步声停在附近。 这迫近的危险反而加剧了深处的纠缠,让这场隐秘的欢爱愈发癫狂。 92家教老师 学校 “老师,我走了。” 学生向他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男人按揉着微微鼓起的脸颊,打开收到的信息,上面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小慕总”的字样。 他坐下后拨通了电话,对方没过多久接起。 “喂,是小慕总吗?我是孙叔给我介绍的家教,您现在能接电话吗?”祝老师发字清楚地说。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哦,我现在有空。” “好的,我之前有过教学经验,课程内容我都比较熟悉,您有什么需求吗?” “孙叔推荐的人我肯定信任,你是数学专业的吧?” “是的,我毕业于S大数学专业。” “要补习的是我……的弟弟,他性格比较……腼腆,希望你能多关注他一点。” …… 两人把各方面条件都谈得妥当,对方的家境很好,给的薪酬很高。 祝老师十分愉快地答应了。 “你整理好教材后就可以出来,我已经安派了司机去接你。” “哎呀,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祝老师感到非常意外,这年头上门做家教竟然还能享受专车接送。 “老师就别客气了,就这么定了。”对方不愿在这类小事上多费唇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手机匆匆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一眼看到了那辆停在那里的黑色轿车,车身锃亮,十分引人注目。 他抱着书走过去,站在副驾驶一侧,低头向驾驶座上的司机问好:“请问——” “您是祝老师吗?” “是的。” 男人立刻下车,一边走过来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一边笑着说:“大少爷让我过来接您的。” 祝老师点了点头,笑着说:“麻烦您了。”然后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也重新回到驾驶座上,踩下油门出发。 车开得很平稳,可见他应该当了很多年司机,老师扭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祝老师,马上就到庄园了。”司机告诉他。 “好的。” 轿车驶过绿荫大道,经过一排排独栋的楼房,就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最后开进一幢偌大奢华又气派的法式庄园。 …… 司机在主楼前稳稳地停下车。 车窗外,一个身着整洁佣人服装的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小步快跑地迎了上来。 一只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则轻轻扶着车顶,以防老师碰头,同时恭敬地说:“祝先生来了,欢迎光临。” 祝老师微笑着,轻轻捏着公文包的边沿,以一种既不失礼貌又带着一丝谦逊的姿态说:“谢谢。” 随后,他迈出车门,目光在周围精致的建筑和环境上轻轻掠过,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佣人一路引领着他,时不时侧身回头,用温和而清晰的语调向他介绍:“先生和太太都出门了,此刻家中只剩下大少爷和二少爷,请您随我来。” 祝老师认真地听着她的介绍,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也在心中默默构建着即将面对的教学环境。 在一楼简单和小慕总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佣人坐上了电梯。 …… “二少爷,家教老师来了。”佣人轻叩房门,声音恭敬。 “请进。” 房间宽敞明亮,蓝色天花板上悬着各式飞机模型,如同静驻的飞行编队。 实木地板光洁如镜,映出窗外疏落的树影。整套家具色调沉稳,透出不言自明的质感。 男孩端坐书桌后,身着熨帖的条纹衬衫,领口系着规整的格子领带。驼色短裤及膝,脚上搭配同色系小皮鞋,擦得锃亮,白袜简单干净。 他有一双绚丽夺目的眼睛,头发正好到肩膀,看起来很乖。 “您就是哥哥推荐的老师?”他起身,姿态端正。 “是的。” 池朔音坐在书桌后,背挺得很直,“您好。” “祝老师,您用茶还是咖啡?”老佣人温声询问。 年轻老师唇角轻扬:“温水就好,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了。”佣人含笑退下,对这位举止得体、毫无骄矜之气的老师颇生好感。 看着家教不错的样子。 “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 祝老师上完课下楼的时候,楼下除了慕月言,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墨色云纹旗袍的女人。 女人保养得极好,面容精致,举手投足之间显得贵气优雅,看不出年龄,妥妥的豪门贵太太形象。 而男人的眼尾带着淡淡的皱纹,眉目凌厉,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商人气息,令人不敢小觑。 慕月言看到老师走下来了,朝他招手喊道,“老师。” 祝老师点头,露出标准的礼貌笑容。 慕月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老师身旁介绍道,“爸、小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讲的给弟弟找的补习老师。” 老师的目光放到男人和女人身上,笑着问候,“慕先生,慕夫人。” 慕浦的声音率先响起,“刚刚听月言说了下情况,小朔要拜托一下老师了。” “好,我会尽力的。” 女人从沙发起身,高跟鞋轻叩地面,步履从容地走到老师面前,自然地向他伸出手。 她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温和地端详他片刻,语速轻缓,音色柔和: “老师年轻有为,气质也好。开导小朔,真是辛苦你了。若不赶时间,不如留下用个便饭?” 祝老师微笑婉拒:“您太客气了,谢谢慕夫人。” 她也不多勉强,含笑点头:“那好,就不耽误您了。” 转而看向一旁的继子,语气自然:“月言,代我们送送老师。” 慕月言应声上前,对老师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师,我送您到门口。” …… 吃过晚饭后,女人刚打开电视,池朔音就跑过来钻到她怀里,靠在她的肩上。 这些天,池朔音真是越发黏人。 恨不得无时无刻黏着她。 玖染菲爱惜地摸摸儿子的头,“喜欢今天的老师吗?” 男孩软软趴在她身上,小腿轻晃,直点头,“喜欢。” 看他这副模样,女人眼底漾开笑意,故意逗他:“跟着老师学习,不怕累呀?” “不累的。”男孩的声音带着依赖的鼻音,脸颊蹭着母亲的肩膀,“比干活轻松多了。” 一句无心之语,让玖染菲心头一紧,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小朔……” 男孩仿佛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不说话,只是用小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猫一般亲亲蹭蹭。 玖染菲伸手抬起他的头。 “那你讨厌妈妈吗?” 池朔音看着妈妈的眼睛摇了摇头,他这副表情真的太乖了。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他柔软的发丝间停留了片刻。 男孩的手臂环了上来,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跟条八爪鱼一样缠着她。 他的声音有点闷:“这句话应该我问……妈妈,你讨厌我吗?” 93闺谈秘事 “胡说,妈妈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 池朔音垂下眸,像在思考什么。 很快他抬起头,软声开口:“妈妈不许说谎,骗了就一辈子甩不掉我!” 后半句,直接成了威胁。 不过,这在玖染菲眼里跟小奶猫呲牙没有区别。 女人清亮的眸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消失的很快,似幻觉。 “好,不甩掉你。” “妈妈……” 两人黏糊了有一会儿,池朔音才松开她,吸吸鼻子,打了个哈欠,偏眸觑她。 “妈妈,我去睡觉了,晚安。”男孩微微弯腰,对沙发上的女人说。 玖染菲伸手理了理池朔音的头发,“嗯,你快去睡觉吧。” —— 不知是谁多嘴,慕家二少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面对媒体和公众迫切的求知欲,慕家始终保持沉默,任由各种猜测和谣言满天飞舞。 这一事件在上流社交圈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人震惊不已。 然而…… 有些事,其实并不像媒体报道的那样。 …… 玻璃花房 环境四周绿植修剪整齐,花卉点缀其间,空气里飘着淡淡花香。 圆形大理石茶几上铺着刺绣丝绸桌布,一套银质茶具光泽温润,摆放得一丝不苟。 背景里隐约流淌着轻柔的古典乐。 几位衣着精致的太太坐在沙发里,目光都集中在玖染菲身上。 “那孩子是谁家的?我看着倒有几分像你。” “我也觉得眉眼间有你的影子,是不是?” “菲菲,这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接连发问,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玖染菲被逼得向后靠了靠,抬手轻轻挡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先坐回去些,别凑这么近。” 玖染菲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其实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 她们笑了笑,“我们理解。就是心里有点痒痒的,想知道嘛。不过,菲菲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会勉强的。” “没什么,也是时候了。”玖染菲深吸一口气,回想起那段时光,“你们知道,我……以前不在S市,来自一个很远很偏的地方。” 几位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是发生在那个时候的事情?” “是不是……该不会吧?” 目睹几人脸上或心疼、或困惑的表情,玖染菲嘴角上扬,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声音很轻,“我和孩子他爸,是自愿在一起的。成了亲,没多久就有了孩子。”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远处,像是想起了什么。“怀他的时候很辛苦,吐得厉害。但说真的,那段日子虽然难,他却像一束光似的照进来。我从来没后悔生下他。” “孩子生下来,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直到现在。” “等一下,菲菲。”其中一位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孩子,难道是……” “嗯。”玖染菲点头,“就是那个来集团找慕浦的男孩,池朔音。” 三个女人同时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瞬间凝固。 好友的脸庞几乎要贴到玖染菲的脸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呼吸时释放出的温热气息。 女人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在沉思,又似乎只是沉浸在某种无法言说的思绪中,神游物外。 好友轻咬着唇瓣,左右张望,恰好与旁边投来的目光相遇。 三个女人通过手机默默交流,却都没有说服对方。 你继续问啊,看看结果会怎样。 你为何不问呢?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 菲菲的表情明显透露出她不想谈论此事,那不如就此打住吧。 那就别再多问了,给她一些空间吧。 你内心真的不好奇吗? 我当然感到好奇,但好奇也不能当饭吃啊。 “夫人。”这时佣人推着小车走进来,虽然房门是打开的,可她还是敲了两下门,“蛋糕和茶都准备好了。” “嗯,来为客人们上茶点把。” 玖染菲挥挥手让佣人们把茶点摆上桌。 精致的瓷盘上摆放上各式精致的茶点,不仅有经典的马卡龙,还有创新的分子料理甜品。 “你看我,一想事情就忽略了周遭。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赶紧提问吧,因为像今天这样,我什么都愿意说的时候可不多哦。” 几个女人再次对视一眼。 “菲菲,为什么以前没有和我们说?这个孩子的事情。”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小朔会来找我。”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这个孩子并不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即使告诉你们,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菲菲,你生小朔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吧?” “才十几岁。”玖染菲轻声答道。 女伴惊讶地掩住嘴:“天,那时候法定婚龄都还没到呢。” “那时候懂什么呢?”玖染菲端起温热的牛奶,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很多路,走过了才明白,都是命运一早画好的轨迹。” 她低头品了一口——这儿的牛奶总是恰到好处的醇厚,据说每头奶牛都有名字。 这让她无端想起慕浦,那个连红酒年份都要计较的男人。是他,一点点教会她辨别这些细微的滋味。 正出神,廊下传来脚步声。玖染菲抬起头,看向进来的佣人: “先生已经回来了吗?” “回夫人,没有。”佣人回答道,“但是大少爷回来了。他担心会打扰到您和朋友的会面,所以就没有前来向您问好。” 玖染菲指尖轻轻点着扶手,沉吟片刻,才开口:“叫他进来吧。”她说着,抬手示意,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你去瞧瞧,如果大少爷正忙着,就别打扰他了。” “是,夫人。” 佣人躬身退下,房门被轻轻合上,谈话声也随之远去。 玻璃花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余下沉寂的空气。 玖染菲望着那扇关上的门,方才端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来。她抬手,用指节缓缓揉了揉眉心。 好友的手温柔地按在女人僵硬的肩上。 “是在为小朔的事烦心?” 玖染菲闭上眼,点了点头。 有些愧疚,说不出口。 她错过了儿子整个童年,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慕浦冰冷的办公室里。 那时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像棵孤草杵在那里,与周遭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离开他太久了……”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低语。 男子神色恭敬地站在门口,气质清冷。 他的脸随了父亲,一样乌沉沉的眼睛和墨蓝色的柔软头发,微笑着站在那里,就像年轻的慕浦一样。 “小妈。” 他走进来,可谓闲庭信步,连步态都是那么完美,随性又非常得体。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继母旁边,坐下前不忘向长辈们弯腰致意,随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玖染菲的身上。 “今天的甜品,您觉得怎么样?”他开口,声音温和。 “很好。”玖染菲的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掠过桌面上其他的点心碟子,补充道,“今天点心师傅还准备了马卡龙和曲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转而问道,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关切。 “已经到了一会儿。”继子的声音平稳,“本想立刻来见您,但记得您说过,不喜欢在和朋友小聚时被打扰,所以在外面等了等。” “您今天过得还好吗?”慕月言倾身向前,语带关切,随即自然地伸出手,轻轻覆上继母的手背。“中午您没在办公室盯着,但我可是有乖乖吃饭的。” 女人闻言,眼波微转,反手拍了拍了他的手,“看来,偶尔不监督一下,效果反而更好?” 这亲昵的一幕落入旁座好友眼中,让她们不由莞尔。 想起片刻前玖染菲眉间尚存的几分倦意,此刻却已消散无踪——自那年轻人踏入房间,笑意便似春水漾开,真切地漫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自这句回应之后,直至佣人轻叩门扉请他们移步晚餐,男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继母。 慕月言擅长捕捉她眉间眼角的细微变化,清楚什么话题能引她兴致盎然,也懂得如何措辞才能让她渐渐放下戒备。 这位年轻人心思缜密、极富耐心,即便与他的父亲相比,也毫不逊色。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吃完下午茶,几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了。 “没想到,慕月言没有传闻中的冷若冰霜啊,反而乖乖的,他在家一定很听你的话?” 她们先示意慕月言先行前往餐厅,随后不容分说地将玖染菲拉到自己身旁,以一种半是慈爱半是强制的姿态默契配合,压低声音询问起来。 玖染菲点点头。 女人们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菲菲,快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让冷冰冰的慕少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对呀,菲菲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94雨缚欢情 玖染菲被她们问得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是对他好呀。我怎么对他,他当然就怎么对我。” “哈哈看来你在家真是被他们父子俩照顾得很好,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变着花样哄你开心?” “哪有那么夸张啦……不过,父子俩确实很关心我。” 就在这时,佣人轻轻敲响了玻璃房的门,恭敬地请她们前往餐厅用餐。 女人们纷纷起身,整理好衣裙,挽着玖染菲的手臂,一同向餐厅走去。 …… 慕月言已在餐厅静候片刻。 他一身玉白色西装,衬得身形修长。见玖染菲与几位女伴走来,他从容起身,微笑着为继母拉开座椅。 玖染菲向他走去,步履优雅。 就在她即将落座时,男人的手极自然地轻扶了一下她的后腰,动作流畅而稳定,仿佛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体贴。 然而这个细微的接触,却让一旁的女伴们目光微凝。 她们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那并非情侣间的亲昵,也超越了寻常晚辈的礼节。她们熟知各种社交分寸,却一时无法为这微妙的扶持找到恰当的定义。 是过度亲密的僭越,抑或只是一种不寻常的体贴?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们旋即自省,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毕竟各家习惯不同,有人家风如此,格外细致周到也未可知。 于是那点微妙的诧异便被按捺下去,无人深究,只当作是慕家独有的礼节罢了。 餐叙间,慕月言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萦绕在继母身上。 那视线温煦却存在感鲜明,玖染菲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依旧神色自若地与女伴们谈笑。 席间一位友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转向慕月言笑问:“大少爷条件这么出众,想必早有女友了吧?” 话题一开,旁人便也跟着附和。 慕月言闻言,指尖轻轻掠过杯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玖染菲,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现在倒是没有。不过……”他语气微顿,“确实有心上人了。” 话音落下,桌间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起哄声。 一片嘈杂中,玖染菲端着水杯,神色未变。 在众人的追问声中,慕月言没有继续透露,只举杯笑了笑,将话题轻巧带过:“是个秘密。” 众人见状,也便识趣地不再纠缠。 …… 晚餐结束,玖染菲将友人们送至门口。 待喧嚣褪去,她独自回到房中,身体陷进沙发里,弯下腰,默不作声地揉着发酸的小腿。 身后传来声响,她坐直向后看。 看清来人是谁后,立马收回目光继续捏腿。 “菲菲……” “你怎么跟着到这来了?” 慕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歪着头,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女人低头没管他。 慕月言趴在地上把脑袋塞到玖染菲的头下面,跟她四目相对,“当然是为了见你啊。” 男人的行为成功让玖染菲的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她看着慕月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慕月言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保持着那个近乎无赖的姿势,眼神里晃着细碎的光,唇角弯起柔软的弧度。 “菲菲连骂人都不会,好可爱……” 女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没好气地说:“有病。” 慕月言指尖轻轻划过她衣袖,眼底的笑意淡去,染上一抹罕见的认真:“嗯,是病了……从很久以前,就病入膏肓了。” 手臂环过她的腰际,将人带近些。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他声音放轻:“刚刚的事……我懂分寸的,那层窗户纸,我不会去捅破。” 女人闭着眼睛,听他自言自语。 “小妈……” 静默中,他收紧了手臂,将脸颊埋在她颈窝,嗅着那点熟悉的淡香,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丢脸么?我是慕浦的儿子,不是你的。”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又怎么了?要是你还觉得不好,那我就去跟慕浦断绝关系。” 他声音放低,嗓音更哑:“菲菲,你不能睡了我又不负责。” 玖染菲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用力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真是的,道理全被你一个人占了,我还说什么?” 慕月言抱着她,蹭蹭她的唇角,又去蹭她的鼻尖:“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菲菲你说。” 玖染菲挣了下没挣开,“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啊……” 慕月言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越闻越上瘾,就跟精神养分似的。 缓缓抚上女人的肩头,将她歪到小臂的睡裙肩带拉到锁骨处,露出那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指腹停留在肩头微微突出的骨头上摩挲着,让人觉得有些痒,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菲菲,难道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慕月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梢。 玖染菲一时哑然,被他话里那股直白的黏腻堵得说不出话。 她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发紧:“以后能不能别老说这些。” 慕月言却不接话,只是顺从地低下头,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轻碰她的指尖,像一个虔诚的吻。 再抬眼时,他眼底漾着得寸进尺的光,语气却放得极软,带着商量的口吻:“菲菲,那我能不能亲你一下呢?” 这家伙,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想亲得要命,还偏要摆出这副无辜试探的模样。 玖染菲非但没退,还向前倾了半分,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瞬间加快的心跳。 “想亲我?”她尾音上扬,像带着小钩子。 慕月言被她反将一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间,只能低低“嗯”了一声,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玖染菲就势抽回手,用温热的指腹缓缓抚过他的下唇,动作轻缓,带着审视的意味,像是在打量一件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求人,是不是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她眸中含笑。 慕月言呼吸一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弄得心痒难耐,那呼之欲出的渴望几乎要冲破克制。 他下意识地想低头追逐女人的指尖,却被她灵巧地避开。 “菲菲……求你了……”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玖染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渐浓的迷乱,这才慢条斯理地伸出双臂,松松地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近。 “准了。”她红唇轻启,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如同最终的特赦。 男人立刻低头凑上来。 她却脸一偏,那个吻只落在她嘴角。 “急什么?”女人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气息拂过他突突跳动的颈脉。 这次换玖染菲主动靠过去,嘴唇轻轻贴上他的。没深入,只是用舌尖慢慢地、一下下地舔过他的唇缝,像试探,又像逗弄。 檀口微张间,蜜涎牵出银丝,在烛光下闪着靡丽的光泽。 碰一下,就离开一点,再碰一下。 每次若即若离的触碰都让慕月言脊背窜过细密的战栗。他能感受到腿间炽热的欲望早已勃发如铁,将裤子顶出羞耻的轮廓。 湿意不受控制地沁出,在衣料上晕开深色水痕。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女人面前土崩瓦解,如同被雨水打湿的沙堡。此刻他不过是她指尖下震颤的琴弦,任由她拨弄出最淫靡的乐章。 慕月言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手臂刚想用力想把她箍紧。女人抬眼瞥了他一下,他动作就停住了,只能将十指深深陷进锦褥。 玖染菲看着他下颌绷成一条线,额角细汗汇成珠串滑入鬓角。 她故意用贝齿轻嗑他的下唇,感受到身下躯体瞬间的僵直。 是她,在细细品尝他的唇,用舌尖描摹他唇纹的每一处起伏;是他,从肩背到脊椎绷得笔直,溃不成军地任由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 当她的膝盖擦过那处灼热时,慕月言终于从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呃啊......”他抑制不住地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喉结剧烈滚动。 那声呻吟不再是破碎的,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绵长尾音,彻底出卖了他紧绷的身体里汹涌的浪潮。 窗外雨声渐密,淅淅沥沥敲在芭蕉叶上,与屋内湿黏的水声、粗重的喘息交织成网,将他最后的理智彻底绞碎。 慕月言鼻尖耸动,提起女人的双腿,将她的腿根打开,下身插了上去。 她将他完全容纳。那一瞬间的充盈与紧密贴合,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男人开始律动,起初缓慢而深入,每一次起伏都精准碾磨过里面最敏感的那一点。 快感堆积得太快太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他彻底淹没。 慕月言眼前阵阵发白,所有感官都聚焦在二人连接之处,那令人疯狂的湿滑、炙热和撞击。 理智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抬起腰腹,更深、更重地索取。 汗水浸湿了相贴的肌肤,空气中弥漫着情动时特有的甜腥气息。呻吟混杂着肉体的拍击声,与窗外的雨声竞相鸣响。 过了许久,他俯下身,贴着女人的锁骨,舌尖舔舐着汗水的咸涩,感受到她穴里剧烈的收缩和痉挛。 极致的巅峰如闪电般劈开混沌的感知。 大量的的浊液如激流一般不断地朝女人腹内喷射,慕月言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弛,发出一声长吟。 继续在余韵中抽插,延长着这蚀骨销魂的极乐。 直到最后一阵细微的颤抖,彻底软倒在凌乱的床榻之上。 慕月言一时分不清耳边交杂的,是雨声,还是自己失控的心跳与喘息。 【番外】阿守(二)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在公园的水泥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斑块。 池诸绍自己操控着电动轮椅,停在了一棵老槐树下。 今天菲菲说要来的,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来……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男人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那些正发着芽的树枝和冒着绿的草坪,在他眼中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坐在轮椅上,偷偷抹眼泪。 菲菲是不是忘记了今天的约定?或者是不是有什么突发事情耽搁了她? 就在他被这巨大的恐慌吞噬得几乎无法呼吸时,一股熟悉的、清浅的香气悄然飘近。 他还未来得及抬头,一个身影便轻盈地绕到了他面前,弯下腰,让整张脸完全映入他模糊的视线里。 “阿守,”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像羽毛拂过心尖,“你看谁来了?” 池诸绍整个人剧烈地一震,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那双原本死寂的眸子,像骤然被点亮的灰烬,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菲菲! 巨大的喜悦和还未散尽的委屈猛烈冲撞着男人的胸腔。他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笑靥如花,比阳光还耀眼。 眼眶瞬间就烫得受不了,积蓄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菲菲……我……我……”池诸绍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家的孩子,伸出微颤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又怕这只是一个易碎的梦。 眼尾红得厉害,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反而衬得他失血的嘴唇有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呜呜呜……”他再也忍不住,抽噎着,用带着浓重鼻音、破碎不堪的语调诉说着委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嚅嗫着喊了一句,眼底好似还有些不敢相信。 “谁说我不来的?我这不就来了吗?” 女人的指尖覆上男人的眼角,微微摩挲了两下。 他的眼角被磨得越发艳丽,就这么乖乖的被抬着下巴。 “这……是梦吗?” “当然不是梦,我来看阿守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玖染菲笑着伸出手,掌心躺着一个精致的挂坠盒。她轻轻打开,里面并非照片,而是一枚温润的玉佩。 “这是我一直戴的护身符,高僧开过光的。” 她轻轻将手中的礼物放在他的面前。 然后蹲下身子,仰望着他说:“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不在阿守身边的时候,它会替我守护你。” 池诸绍看着眼前的玉佩,再看看玖染菲,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哽咽着说:“菲菲,我好想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玖染菲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亲亲他的脸蛋,安慰道:“怎么会呢,我们是一家人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池诸绍用力点了点头。 “好乖……” 温和气息贴着脖颈拂过,池诸绍抬头,正跌入女人从容的眸光深处。 他身体一僵,一切委屈偃旗息鼓。 怕失态,忙埋下头:“只……只要菲菲偶尔能来陪陪我就好。” 其实,池诸绍说傻也不傻,只是现在心智单纯了些,再就是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认识了。 玖染菲抬头,池诸绍还眨着眼凝视她,像要把人刻在眼睛里。 她无奈,只能伸手,拉了拉他的小手指。 “我说来一定会来的,我们拉钩约定,这样行不行?” 池诸绍脸红了红:“嗯,可以了。” 拉完钩,他还攥着她的袖角,生怕她走了似的。 女人哭笑不得,干脆把一只袖子让给他。 池诸绍一怔,明净的眼底染上丝笑意。 回到房间。 池诸绍摸到玖染菲滚烫的体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又开始哭了。 趴在她肩膀上哭,越哭越凶,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玖染菲就默默给他擦眼泪,两人严丝合缝地抱着。 女人右手轻轻拍他的背,他嘴唇擦过她的唇角,贴在她耳边,声音很低,说:“今天……可不可以待久一点……” 玖染菲轻轻点了点头,“好,今天再多陪着你一会。” 池诸绍的情绪因此得到了些许安抚,哭声渐渐止住,只是还不时地抽噎一下。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直到池诸绍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 他松开玖染菲,拉着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歉疚:“对不起,让菲菲你担心了。” 说完,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脸。 玖染菲摇了摇头,微笑道:“没关系,只要阿守你没事就好。” 池诸绍抬起头,红肿的眼眸里满是依恋地望着玖染菲那张脸,想着,怎么会有菲菲这么漂亮的人呢? 这一刻他才知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男人知道他们的想象有多匮乏。 池诸绍俯身向她,慢慢落吻,退开,又落下一个吻。 他说:“我爱你……我爱你菲菲……” 渐渐地,开始亲密缠吻。 亲吻之间水声缠绵。 女人的唇太热,身体太软,成一道摄人心魄的咒魇住池诸绍,引得他急促呼吸追逐那双唇。 男人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舌尖,嗓音里带着哼喘,声音颤巍巍、绵绵长长的,不停地喊着“媳妇”,直到声音沙哑。 —— —— 澄澈的午后,蝉鸣一声接一声,黏在窗玻璃上。 疗养院的阳光总是过分干净,照得人无处遁形。 池朔音又来了。 男孩坐在他们身后的那张桌子,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刀刃压在苹果光滑的皮上,半晌,却只划出一道浅痕。 他的视线越过苹果弧形的顶端,像幽暗的触角,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前方那两道依偎的身影上。 餐桌旁,女人几乎将池诸绍整个圈在怀里。 菲菲的手臂是是他唯一的依靠。 她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芝麻糊,耐心地递到他唇边,声音轻得如同梦呓:“阿守,张嘴。” 他顺从地含住,缓慢地吞咽,眼神纯净得像从未被惊扰的湖水。 阳光透过窗,在地板投下细碎的光斑,有几缕攀上他的侧脸,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淡金色。 这画面静谧得诡异,又和谐得刺眼。 玖染菲用指尖揩去他唇角一点痕迹,忽然笑了,“我们阿守,怎么比小朔还像个孩子。” “阿守不是小孩子,”池诸绍立刻挺直了些背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仿佛在宣布世界上最庄严的事实,“阿守是菲菲的丈夫!” 玖染菲没有接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他。 男人带着些许氤氲的雾气,悠悠然靠在她的怀里出来,仰起脸,目光纯粹地依赖着,小声要求:“菲菲,我还要……” 身后,苹果皮“啪”地一声断了,脆生生地落在桌面上。 池朔音看见妈妈那白皙的手指柔柔抬起父亲瘦削如玉的下巴,亲手给他喂着饭。 似乎是和那她悄悄说着什么,两人眉眼弯弯、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十分的亲近。 看着这一幕,池朔音心底升起了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抵触感。 感觉这一幕莫名有些碍眼。 遂默默移开了眼眸。 “菲菲,你笑起来真好看。”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朦胧的依赖,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池朔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发现妈妈听到父亲的话后,愣神了一会儿。 然后,她那艳丽的唇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绚烂的笑容,双眼微微弯曲,眼眸里有春风荡漾,让漫山遍野的桃花都黯然失色。 男孩看着这一幕,心神有些恍惚,心脏有一瞬间跳动得很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阿守喜欢吗?”女人抬起眼,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常笑给你看。” “喜欢……”父亲用力点头,像得到奖赏的孩子,“菲菲真好。” 池朔音还在偷听,他觉得自己和父亲一样,对妈妈有着无法抗拒的痴迷。 如果妈妈能主动亲他,他恐怕会幸福得晕过去。 这时例行公事的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到病床前记录数据,全程没有看向那对依偎的男女。 他现在看到这对女人和男孩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开始他还会好奇叁人的关系,后来,他只想着完成本职工作。 最初的好奇早已被职业性的漠然取代。 在这里,事情知道太多没有好处。 95泪眼相待 今天是补习老师上门的日子。 祝老师在规定的时间到了,现在在房间给池朔音上课。 女人刚醒,懒懒地走下楼。管家如常递来一杯冰镇果汁,玻璃杯外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随口问道:“上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管家应声:“没有,挺安静的。” 玖染菲坐在沙发上,面色坦然道:“不会有事吧?” 管家立在一旁,出声回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话,二少爷会叫人的。” 玖染菲不再言语,管家给夫人送上甜品后,便默默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玖染菲偶尔查看手机,楼上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 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女人端坐着,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杂志光洁的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夫人,祝老师来了。” 女人缓缓合上杂志,抬眼的瞬间,目光已将来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衣着得体,眼神沉静,资料上显示的学历和智商都无可挑剔。 她微微颔首:“请坐。” “慕夫人。”祝老师从容落座。 玖染菲抬起头,面色如常道:“老师课上完了?” 祝老师微笑着点头,“是。” “一起吃顿饭吧。” 祝老师道:“谢谢,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回去后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不用客气,就是想跟你聊聊小朔的学习情况。” 祝老师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女人眼睛时咽了回去,“……那就打扰慕夫人了。” 玖染菲让人去叫二少爷下楼吃饭。 几分钟后,长长的餐桌旁坐了他们叁人。 佣人陆续上菜,满满一桌,管家从旁说:“老师,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如果有想吃的菜,我随时叫厨房准备。” 祝老师礼貌回道:“谢谢您,我不挑食,这些足够了。” 管家点头离开,祝老师跟池朔音对面而坐,皆是不着痕迹的互相观望,直到女人拿起筷子,“老师别客气,家常便饭。” 祝老师始终面带微笑,“多谢慕夫人款待。” …… 午餐在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安静中进行。 男人小心地控制着咀嚼的音量,银质刀叉没有在骨瓷盘上划出任何刺耳的声响。 庄园的女主人放下汤匙的时机恰到好处,目光转向老师,出声问:“老师,觉得今天的课还顺利吗?” 一旁的男孩闻言,立刻放下了筷子,背脊挺得笔直,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男人见状,微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池同学很配合。” 女人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回儿子身上,“小朔呢?老师怎么样?” 池朔音咽下口中食物,说:“老师很专业。” “既然双方都觉得满意,那我们就定下来吧。”玖染菲唇角微扬,直接拍板,“一周五节,除周末外,都是这个时间。老师您看可以吗?” 老师抬头说:“一周五节吗?” 女人看向他,“老师没空?” “不,不是这个意思。”祝老师勾起谦逊的笑容,目光转向池朔音,试图传递一些真实的关切,“我是担心这个强度,池同学会不会太辛苦? “老师,我没事,我会尽快习惯这个频率的。” “好,我跟小朔一起加油。” 老师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池朔音的鼓励与期待。 女人见状,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微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师。辛苦您多费心,小朔就拜托您了。” “慕夫人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祝老师微微欠身。 …… 用餐结束后,老师与他们礼貌地道别,随即离开了慕家。 池朔音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专心致志地整理学习笔记。 另一边,玖染菲躺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她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脚腕悬在榻榻米边缘,脚尖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空气。 慕月言走进来时,没有出声。 他穿过走廊,脚步落在厚地毯上,听不见声音。他在门边停住,看着里面那个被阳光晒得有些懒散的身影。 男人走近,站在她身后。俯视着她散开的头发,和屏幕上播放的画面。 她的脚尖还在轻轻点着。然后,那节奏忽然断了,脚踝定在半空。 玖染菲的视线从亮着的屏幕抬起,转向下方。 继子正屈着一膝跪在榻榻米边缘,一只手托起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膝盖,将那双蜷着的腿慢慢展平,放直。 “菲菲,”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像羽毛搔过心尖,“别翘脚抖腿,这样不好。” 嘴上说着规劝的话,人却顺势在她腿边坐了下来,手臂自然地贴着她的侧腰,是个半拥着的亲昵姿势。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注意力还分了一大半在手机屏幕上。 慕月言也不恼,就偏着头看她,看着看着,忽然凑过去,下巴抵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 “看完了?”他看着她屏幕上放着片尾曲,低笑着问,语气里没有一点可惜,反倒有点“终于可以理我了”的小得意。 玖染菲放下手机,侧过脸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立刻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被他蹭得痒了,偏头躲开,“起开。” 慕月言眼眸微弯,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 他悠哉地晃进衣物室,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一件剪裁极尽精致的衣服走了出来,像展示战利品般将其挂在衣架上。 “菲菲,过来,换这个。” 女人眼皮都未抬,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声音懒洋洋的:“今天刮大风,不出门,懒得换。” “换一个嘛……”他坚持。 “不、要。”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男人没说话,转身走向电梯,台灯碰掉了,他也不捡。 他脚步停在通往楼上的台阶前,背影绷得紧紧的,有一团怨气悬在头顶。 玖染菲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生气了?” “那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我的。”他走上一节台阶,悄然回眸,泪珠簌簌掉,委屈音调似是控诉:“小妈你说不穿就不穿,连商量都没有……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心意……” 女人非但没有慌张,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她终于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走向他,步态从容。 “商量?”她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微微歪头,我要是跟你商量‘今天不穿了好不好’,你会同意吗,慕大少爷?” 慕月言被噎了一下,泪珠“簌”地滚落一颗,更委屈了:“那、那你也不能直接拒绝我!而且……而且穿了怎么没人欣赏?我不是人吗!” “哦?”玖染菲挑眉,向前逼近半步,几乎要贴到他胸前,仰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所以,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单独欣赏给你看?” 慕月言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绯色,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眼神闪躲,刚才那点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你……你胡说!” 女人见好就收,后退一步,唇角勾着那抹了然的笑意,终于松口:“行了,别摆出那副可怜样了。我换。” 慕月言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忙不迭地把裙子递给她,眼角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已满是雀跃。 玖染菲接过衣裙,摸了摸布料,柔滑顺畅,质地细腻。 她在衣帽间换好衣服。 美拉德风的小吊带,外面搭着一件棕色的开衫长袖,下身则穿着一条半身舒芙蕾轻法风套裙。 女人的身材比例好,这套衣裙穿在身上,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光彩溢目。 …… 她踢踏着拖鞋从衣帽间走出。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慕月言正仰靠在沙发里,一身高领白衫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将他周身的气场都衬得沉静了几分。 他长腿交迭,专注地看着手机,微垂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从屏幕移到她身上时,眼底浮起清晰的笑意。 “喜欢吗?” 玖染菲点点头,“嗯,很好看,你真的搭衣服的眼光不错。” 慕月言放下手机,转身面向她,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 像个孩子般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我就知道你穿上很好看,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被继子那模样逗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下次想让我穿给你看,可以直接说,不用绕这么大圈子,大少爷。” 继子点头,嘻嘻一笑,凑近她身边。 头微微歪向她的肩膀,没骨似的埋在她怀里,活脱一条缺氧的无骨鱼:“菲菲,这周末......就我们两个人,出去约会好不好?” 96入学通知 玖染菲没有立刻回答。 看似高傲的男人,没得到她的回应瞬间慌了神,急匆匆地啄上她的唇,舔舐,啃咬。 像干涸许久的人,要立刻得到爱人的抚慰才行,燥热旖旎的气氛升温沸腾。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虚虚覆在她红肿的唇瓣,埋怨的嗓音里还有未褪去的欲。 “答应我好不好……就我们两个……谁也不带。” 她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指尖在他后背轻轻划过:“如果那天没有别的事的话。” “菲菲你这是同意了吗?” 女人漂亮红唇肿胀,手指插进抓着男人浓密凌乱的发丝。 “不然呢……” 可,还没说完,就被尽数吞没在强势的吻里。 男人灼热的唇顺着玖染菲的唇瓣滑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流连片刻,便迫不及待地探入敞开的衬衫领口。 他的大手覆上,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揉捏,感受着那团绵软在他掌心变幻形状。 但这隔靴搔痒的触碰远远不够,慕月言渴望更直接的肌肤相亲。灵巧的手指解开她背后的搭扣,柔软的胸脯彻底落入他的掌控。 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合上那滑腻如脂的肌肤,触感好得让他喉结滚动。 慕月言更加肆意地揉弄,感受着那份独有的弹性和温顺,指腹不时擦过顶端已然挺立的蓓蕾。 他俯身含住了那一点嫣红,用舌尖极具挑逗地绕着圈舔舐、吮吸,时而用牙齿轻轻啃啮。 酥麻与微痛交织的感觉汹涌而来,女人被压在沙发椅背上,不停喘息着。 内裤早已不知何时被褪下,丢在了一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湿润的花缝间不紧不慢地打着圈,感受着那片柔软逐渐变得泥泞不堪。 指尖感受到足够的湿滑后,他抽出手,扶着自己早已灼热的欲望,对准那翕张的入口。腰身一沉,便顺畅地抵进了最深处。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 屋内一片宁静,只有破碎的喘息声,和难耐的呻吟混在一起,还在空气中回荡…… —— —— —— 几日后 会客厅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裙角触及地面。金色的蕾丝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反光。她的头发挽在脑后,只有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慕浦扶着她的手臂,引她在沙发上坐下。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起。 慕浦轻柔地扶着妻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亲自地为她斟上一杯温热的茶水,茶香袅袅。 两人并肩而坐,举手投足间尽显恩爱,眼神交汇时更是流露出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温柔与默契。 夏家主轻轻啜饮着手中的香茗,余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身旁温婉端坐的夏夫人,两人间的气氛同样和谐融洽。 此次造访慕家,旨在深化两大家族的合作关系。 如今,合同已顺利签署,夏家主心中大石落地,不禁生出了几分闲谈的雅兴。 他嘴角含笑,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孩子们身上:“我记得我们家的子轩跟二少爷差不多大。前阵子才见过面,怎么今天没见他出来呢?” 说完,又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 男人闻言,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手却不自觉地在妻子背后轻轻安抚。 “小朔现在正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呢,他一向很自律。” 夏家主听后,赞赏地点点头:“这么努力,将来必成大器。” “对了,我最近投资了一所私立学校,专门培养一些名门贵族的孩子,教育资源和师资力量都是一流的。你要不要考虑让小朔去试试?” 慕浦闻言,似乎对这个提议产生了兴趣:“哦?什么学校?具体说说。” 夏家主见状,便详细介绍起来:这所学校历史悠久,一直以来都享有盛誉。他们现在正在招收学生,无论是教师团队还是教学设备都是一流的。” “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来找人帮忙办理入学事宜。” 听完夏家主的介绍,慕浦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考虑的。不过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路上雪多,注意安全。” 夏家主和夏夫人闻言,便起身告辞。 慕浦和玖染菲将他们送至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回到会客厅后,玖染菲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慕浦感受到妻子的情绪变化,便揽过她的肩膀,揶揄道:“菲菲,你今天怎么回事?话那么少,还一直贴着我,是不是想……” 玖染菲闻言,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你闭嘴,我就是在操心小朔上学的事情。” “这么多学校,我不知道该选哪个才好……我不想他去那种只注重成绩、忽视孩子个性发展的学校。” 慕浦闻言,心中一暖。 紧紧抱住女人,下巴抵在她发顶,说:“不急,我们慢慢挑。总会找到适合他的。” …… 第二天,慕浦便开始着手安排池朔音的入学事宜,找人四处打听奔波。 玖染菲的想法是让池朔音从头开始读起,这样既能系统地学习知识,又能慢慢融入新环境、结交新朋友。 她看上了一家国际高中,抽时间带着儿子去学校见了老师。 老师和池朔音单独聊了很久,出来后告诉玖染菲,没必要让池朔音浪费时间从头开始。 今年秋季开学后可以直接把他安排进班级里,和班上的孩子一起上课。 正好利用这几个月的空闲时间,让池朔音的家教老师再给他加强一下理科知识。 就这样,池朔音的入学时间定在了今年秋季。 —— 庄园 纤细漂亮的男孩坐在明亮的窗前,手中拿着一张入学通知书。 他凝望着通知书上的四个字,表情晦涩难辨。 窗外,白玫瑰开得极盛。 女人在花丛间穿梭,挑选出开得最漂亮的几只,剪下来放入花篮中。 剪完花,然后上楼,推开了池朔音的门,“在看你的入学通知书吗?” 男孩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放下,收进抽屉里。“妈妈……” 他嗫嚅着,“我不想离开妈妈……可不可以还是在家学习……”肩膀剧颤,咬紧了下唇,声音断断续续的,快带上哭腔。 “这么喜欢妈妈?”女人似笑非笑地说,“你在发抖吗……真可爱。” “可是这是你慕叔叔找人托关系才让你进去的,机会难得,我想小朔像其他小孩一样感受一下上学。” 池朔音:“妈妈,可以不上学吗?” 玖染菲没办法回答。 男孩眼眸湿润泛红,泪珠晶莹似晨露,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落,委屈又无助的砸在她肌肤上。 “妈妈……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感觉好冷,好冷,抱抱我也好……” 池朔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身子都在颤,好像真的很冷。 玖染菲哪里还管其他,眼里,心里全是儿子苦涩烫人的泪。 赶紧伸手抱住池朔音,用温热的指腹,帮他擦残留的泪痕,缱绻道。 “不哭不哭,小朔是最听妈妈话的宝宝,是不是?” “呜……额……是……呜……” 这场突如其来的哭泣,仿佛耗尽了池朔音所有的力气。 咸涩的泪水浸湿了玖染菲的衣襟,最终在断断续续的安抚中,男孩的抽泣渐渐平息,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 等儿子情绪缓和好,女人才起身去洗漱。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传来,男孩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听着那边的动静。 玖染菲洗好澡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到男孩面前,嗓音含着轻笑问了句。 “小哭包终于不哭了?” “……” 池朔音坐在床上乖乖等着妈妈,抬起眸来看玖染菲,眼尾还是红红的。 “我就是心里很难过,很舍不得离开妈妈……” 语气一本正经,玖染菲听了直接没忍住轻笑出声。 虽然有些心疼,但不可否认的上学是必须的。 玖染菲轻笑过后,眼神变得柔和,她轻轻地摸了摸儿子那头柔顺如丝的妹妹头。 发丝细软,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是精心雕琢的洋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 “妈妈知道你心里难过,妈妈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是,上学这件事是必须要去做的,你明白吗?” 池朔音抿了抿唇,眼眶又开始泛红,他低声说道: “可是,我一想到要离开妈妈一整天,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脸上写满了不舍。 玖染菲听了,抱住他,“小朔,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也很不舍得离开你。” 池朔音埋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那妈妈你能来接我放学吗?” 玖染菲点了点头:”妈妈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接你放学。”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池朔音的肩膀,示意他抬起头来。 男孩慢慢地抬起头,眼眶还红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忧郁,但又充满期待的微笑。 玖染菲的指尖如同点过温泉水面,在池朔音脸颊上漾开一片暖意。 男孩适时地垂下眼睫,让那层纤长的阴影掩盖住心底骤然翻涌的暗潮。 “真乖,妈妈最喜欢听话的小朔了。” 那触感,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弹弹的,让人爱不释手。 白嫩嫩、滑溜溜的皮肤,满是青春的胶原蛋白。 年轻就是好啊。 玖染菲越摸越喜欢,干脆上手捏了捏,最后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两口。 池朔音这脸皮薄的程度,被她突然这么一亲,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捂着被亲的地方,脸红得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半天都退不下去。 愣在那儿,心里头砰砰直跳。 妈妈竟然主动亲他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好开心…… 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腕,将脸颊更深地埋进那温热的掌心,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黏腻:“最喜欢妈妈了。” …… 玖染菲在房间里陪了儿子一个下午。 一直到晚上,她轻轻拍着池朔音的后背:“好了,小朔,时间不早了,现在可以睡觉了。” 池朔音依依不舍地看着母亲,眼神里满是对她的留恋。 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情愿:“那好吧……妈妈你也要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玖染菲微笑着,伸手轻轻揉了揉池朔音柔软的发丝,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小宝贝: “别担心,我也会早点休息的,你也要乖乖的哦。” 玖染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转角,男孩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响起:“妈妈,晚安。” 97依恋成疾 “晚安,我的小朔。”女人回眸一笑,温柔地挥了挥手,“做个好梦。”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融入走廊深处的黑暗,池朔音才缓缓关上房门。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仿佛还能捕捉到母亲残留的气息。 温暖而柔软。 刚才在母亲面前强装的镇定,在门关上的瞬间便土崩瓦解。 一种滚烫的、带着罪恶感的狂喜,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疯长,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指尖微微发颤。 池朔音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纱,为房间蒙上一层暧昧的银灰。 他走到床边,并没有躺下,而是伸手探入枕下,动作熟练得像一种每日必行的仪式。 一个天鹅绒面的小盒子被取了出来,打开时,隐约散发出与她衣橱里如出一辙的淡雅馨香。 里面安然躺着的,是母亲的贴身衣物,丝质的布料在微弱的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 池朔音小心翼翼地将其捧起,冰凉的丝绸瞬间被体温焐热。 男孩将它贴近脸颊,深深呼吸,那上面属于母亲的、独一无二的气息便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柔软的布料缠绕在指间,那触感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近乎痛苦的叹息。 随后,他闭上眼,虔诚地轻吻,如同信徒触碰圣物,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压抑的渴望与无尽的眷恋。 “晚安,妈妈。”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缱绻。 在这寂静的、只属于他的夜里,白昼所有被理智压抑的妄想都获得了赦免。 您的晚安、您的吻,您不经意流露的温柔,都只是我的。 我会把您的一切,都好好珍藏起来。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里。 黑暗中,男孩睁着清亮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名为占有的漩涡。 …… 女人推开主卧的门。慕浦靠在床头,一本书摊在膝头。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小朔睡了?”他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 玖染菲在床沿坐下,揉了揉眉心。“嗯,睡了。今天……他有点难过,我已经安慰过了。” 慕浦伸手将她揽近。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平稳的心跳。 “还是担心学校的事?”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小朔之前一直在山里,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同龄人,我担心……他在学校里会感到孤单或者不适应。” “别担心,菲菲。小朔是我们的孩子,我已经跟校方打过招呼了,”慕浦的手在妻子手臂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董事会和校长都会留意。他不会受委屈。” 玖染菲闻言转过身。 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她看了他几秒,然后伸手替他理了理睡衣的领口。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声音低了些。 “上周。”他握住她整理衣领的手,指尖在她手心里按了按,“慕家的名字,总还有点用处。” 玖染菲的目光掠过慕浦的肩头,停在梳妆台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摆在上面,之前那里是空的。 她微微直起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盒子……是什么?” 慕浦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打开看看。”他松开揽着她的手。 玖染菲走到梳妆台前,指尖触到冰凉的丝绒表面。她打开盒盖,发现那是一款奢侈品牌香水。 “这是你买的吗?” 她轻轻地在手腕上喷了一点,那香味既像栀子花又像茉莉花,淡雅又高贵。她抬起自己的手,闻着。 “对呀。上周看菲菲杂志时,在这页停留了很久。” 镜子里,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和身后男人注视着她的身影。 慕浦悄悄从背后抱住了妻子,握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鼻尖轻嗅,然后温柔地亲了一口。 怀里搂着小娇气包,慕浦只觉得人生圆满了,至此已是无上幸福。 那些曾经的失落、自卑、孤独,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变得微不足道、一文不值。 “菲菲,香不香?好不好闻?” 慕浦的视觉下,女人像个小懒猫一样,清纯魅惑,慵懒随意。 握着香水的纤长白皙的双手,拿着他送给她的香水,做了美美的延长甲片,是当下流行的粉色系款,如此的搭配使得这双手堪比手模。 男人埋在玖染菲的颈脖处,压低嗓音呼出的热气让她皮肤感到一阵痒痒的,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玖染菲感受到慕浦的好心情,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嗯,很好闻。谢谢慕慕的礼物。” 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 慕浦的大手放在玖染菲脸颊一侧轻轻的把她的脸掰过来就含上去了。 温湿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玖染菲不由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丈夫的唇上。 女人的嘴唇像是玫瑰花瓣,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香气,让慕浦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紧紧地搂住玖染菲的腰,将她深深拥入怀中,热情地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还握着香水的手此刻显得无处安放。 慕浦看懂了她的心思,顺着她的手拿过香水,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玖染菲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媚动人。 男人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当他触碰到玖染菲腰间那细腻的肌肤时,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看着柔弱娇媚的妻子,慕浦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男人的步伐稳健而急促,脚下的地毯吞噬了所有声响,只余窗外渐密的雨声敲打着玻璃。 当他将女人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时,她陷进羽绒被里的身子微微弹了弹,像一片落入湖心的花瓣。 他俯身撑在她上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两人的呼吸在方寸之间交织,空气变得黏稠而滚烫。 玖染菲抬起手臂,勾住慕浦的脖颈,这个细微的举动像是一道许可,慕浦眼中最后一丝克制土崩瓦解。 他低下头,攫取了她微张的唇瓣,这个吻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深入、纠缠,仿佛要吸走她所有的气息。 他的吻开始向下游移,烙在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指尖灵巧地挑开她裙侧的拉链,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如同今夜心照不宣的秘密。 微凉的空气触到肌肤,引得玖染菲一阵轻颤,但慕浦掌心灼热的温度立刻覆了上来,熨帖着她腰侧的曲线,缓慢而坚定地摩挲。 “慕浦......”她迷离地唤着他的名字。 回应她的是更热烈的动作。 男人的手掌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触碰下苏醒、战栗。 他褪去彼此间最后的束缚,两具身体真正紧密相贴,毫无间隙。 玖染菲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如擂鼓般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当慕浦沉身进入的瞬间,女人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濒死的天鹅。 他扣住她的腰肢,攻势变得猛烈而急促,像暴风雨夜的海浪,一次次将她推向浪尖。 玖染菲的思绪早已涣散,只能凭借本能紧紧依附着他,指甲在他汗湿的脊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敲打世间万物,却盖不住室内交织的喘息、爱语与肌肤相亲的黏腻声响。 慕浦的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饱含情欲与无尽爱怜的叹息,她的名字被他反复咀嚼,成了此刻最动人的咒语。 欲望的漩涡中,他们像两株共生缠绕的藤蔓,拼命汲取着对方的温度与气息,密不可分。 男人的唇瓣厮磨着她的耳廓,低语呢喃,不仅仅是她的名字,更有直白而滚烫的爱语与占有性的宣告:“菲菲......我的菲菲….....你是我的.....”滚烫的气息烧灼着她每一寸敏感的神经。 玖染菲的意识浮浮沉沉,只在某个被顶撞到极致的瞬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透过模糊的泪光,她看见慕浦深邃的眼底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炙热到近乎疯狂的爱恋,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沉醉。 男人感受到了她因这眼神和强烈刺激而来的剧烈收缩,喉间发出一声满足而失控低吼,最终与她一同坠入了极致的眩晕与无尽的欢愉之中。 …… …… 玖染菲因为儿子上学的事,晚上难得没睡好。 半夜醒来后打着哈欠去上卫生间,顺便在阳台吹着风抽了根烟。 三楼只有廊灯亮着,女人在卧室阳台掐了烟,抖抖睡袍把身上的烟味散掉。 回到房间就见男人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还把被子踢到一边,手揪着床单,眉头轻轻皱着,梦呓着喃喃菲菲。 “慕慕。” “慕慕宝贝,怎么哭了……” 慕浦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轻柔地蹭来蹭去,带着一丝温暖和湿润。 是菲菲在亲他,她温热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玖染菲用纸巾轻轻擦去丈夫脸上的泪痕。动作很慢,一下,又一下。 “我只是去阳台抽根烟,”女人的声音很低,“你就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他微微发红的眼眶,继续道:“以后你要是出差,怎么办?” 这种症状,在他们结婚三年后,逐渐显现出来——只要女人晚上离开慕浦一会儿,他就会做噩梦,整个世界像是崩塌了一般,一片混乱。 他嗅不到那种熟悉而安心的味道,就会感到心慌意乱,甚至疯般地想要找到她。 医生后来给出的名词是:分离焦虑,伴随急性惊恐发作。 其实类似的情形,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只是女人一直没有察觉——他的生命里,早已经不能没有自己的存在…… 此刻,男人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角,关节泛白。玖染菲看着他后颈被汗浸湿的短发,没再说话。 98交颈缠绵 她俯身,一个轻吻落在男人额头。“慕慕,别怕……”她轻声说,“我在这儿呢。” 话音落下,慕浦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松开攥得发白的床单,反手握住女人的手,像个找到依靠的孩子,将脸颊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 玖染菲顺势躺下,将他揽入怀中。男人的身体不再紧绷,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平稳。 夜色中,她凝视着丈夫熟睡的侧脸,也闭上了眼。两人相拥的身影,终于共同沉入了安眠。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落在女人脸上。 她做完一套舒缓的普拉提,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呼吸却格外顺畅。 沐浴后换上一身家居服,她一边擦着湿发,一边从随身包里取出手机。 恰在此时,屏幕亮起——是助理来电。 “玖总,《精英女性》杂志想邀请您做本期封面人物!”助理语气雀跃。 玖染菲捋了捋头发,声音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可以。你把具体安排整理好发我。” “好的!主编会邮件发来采访提纲和拍摄要求,我确认后立即转您。” 挂完电话,女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心里想着事情。 身后,她感到有轻微的动静,有一股清新而淡淡的香气悄悄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臂悄悄搂住了她。 润朗声音随着瘦高影子靠近耳畔,直到贴得紧密无间。 背后温度炙热,脖颈盘上皙白手臂,双手在她颌下交合。 声音旋在头顶,“菲菲……” 她转过身,眼前的男人显然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白色珍珠扣高领上衣,发型被仔细梳理过,显得格外整洁,墨蓝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的身上喷了些许淡香,清冽干净,那香气虽不明显,却异常好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那人一双乌沉沉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玖染菲转过身,面对着偷偷摸摸进来的慕月言,轻声说道:“第几次了?你老是这样偷偷摸摸地进我房间里,就不怕被佣人们看见吗?” 慕月言嘿嘿一笑,他低头依偎,墨蓝色头发扫着她白皙耳侧。 “我每次进来的时候很小心,确定没人看见才敢进来的……而且,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人,所以才敢这么大胆。” 玖染菲摇了摇头,“你啊……安分点。老是这样……你是觉得刺激,还是认定了我不会拿你怎样?” 被戳破的男人也不尴尬,顺势环住她,低声笑道:“都有。主要是知道小妈你最疼我。” “菲菲刚才在想什么?看起来那么专注。” 玖染菲随口将《精英女性》邀约的事告诉慕月言。 他立刻凑近,一把将她搂住,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我就知道,小妈是最棒的。” 玖染菲被继子的话逗笑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带着一丝了然的纵容:“马屁精。” 日光斜映,勾勒出她耳垂柔和的轮廓,像被细心打磨过的脂玉,白润生光,诱人想轻轻咬上一口,染一抹绯红才甘心。 “菲菲,地上凉,记得穿袜子。” 慕月言不知何时已拿来一双白袜,静立在一旁。 他微低着头,高领珍珠扣上衣妥帖地衬出清瘦的脖颈,领口之上是线条清晰的下颌。 那捏着袜子的手指纤细白皙,与领口处隐约露出的肌肤一样,透着一层被精心养出来的细腻与娇贵。 ——娇生惯养。 玖染菲垂眸,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这位慕家大少爷生来金贵,却也只肯在她面前俯身低头。 她目光掠过他赤着的双脚,语气轻淡: “你呢?你自己不也没穿。” “我不一样,我体质好。” “小妈……” 这话像一道禁忌的符咒,骤然烫伤了空气。 他称她“小妈”,却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那眼神混杂着臣服的温顺与隐秘的癫狂。 这层不容于世的继母子关系,是他亲手系上的枷锁,也成了他疯狂滋生的温床。 这些年,慕月言的占有欲早已不是从前那般藏着掖着,而是化作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东西。 所以多数情况下,玖染菲都不会和他硬碰硬。 “菲菲。”他又唤了一声,这次褪去了敬语,只余下缠绵乃至僭越的亲昵,仿佛在舌尖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带着孤注一掷的渴求。 “我不想动。”她眼眸明亮,静静望他。 …… 室内有淡淡的花香。 女人坐在大床上,自上而下审视继子的神色。 他单腿屈膝跪地,突感肩上一股力量压下,抬头一看,她那双白嫩的小脚正轻轻踏在他的肩头。 无欲的眼眸中,渐渐有说不清的“涟漪”荡漾、攀缠。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踝,那双足跟白玉似的,白嫩的脚趾泛着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薄唇印上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虔诚、缠绵。 舌尖不轻也不重地游走、啃噬。 女人的纤足洁白柔滑,点点吻痕点缀其上,错落其间,呈现出一种被精心蹂躏后的凄美破碎美感。 湿热的舌尖开始游走,从玲珑的踝骨,沿着小腿优美而脆弱的线条,一路向上。 所经之处,留下蜿蜒的水痕和细密的、带着轻微痒感的啃噬。 男人的吻与舔舐愈发深入,越过膝窝,更隐秘的腿心。 唾液濡湿了裙子的下摆,黏腻地贴附在皮肤上,让那片区域变得泥泞不堪。 慕月言像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汲取着她的气息与温度。 他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她,眼神里翻滚着浓稠的、几乎要将彼此吞噬的欲望——那是一种混杂着绝对臣服与以下犯上的疯狂。 良久,慕月言一手轻揽她的纤腰,另一手则小心翼翼地提起白袜,慢慢套在她的脚上。 一心一意,神情专注得如同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微凉的空气拂过他的脊背,而她只是垂眸看着,脚踝在他掌心温顺地一动不动。 “好了。” 脚底传来袜子的柔软触感,男人从身后拥住她,在床侧坐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礼物今天到,一起拆,好吗?” “哦。” 一张黑卡递到她眼前,男人的语调痴缠而低柔:“我自己赚的钱。” “多少钱?” “你猜。” “一千万?” “少了……这里面没有限额,随便你花。” 玖染菲接过卡,指尖随意翻转,目光淡淡扫过卡面。 她抬眼,看向身旁这个将黑卡虔诚捧给她的男人——那眼神热切得仿佛一只叼着玩具、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 她握住卡,指尖向内勾了勾。 慕月言立刻倾身靠近,呼吸微促,像接收到信号的宠物,安静而期待地注视着她的唇。 “怎么了吗?”他低声问。 女人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声音轻缓却清晰: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那当然了。”继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他心里,他的钱是她的,他的命是她的。 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捧到她面前。 这毫无疑问。 …… 浴室 水流漫过高昂地段,白如嫣瓷的肌肤令人如痴如醉。 眉眼精致如画,肌肤细腻得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 女人冲完澡,又在浴缸里泡了许久。 热水裹住全身,手臂搭在镶金边的浴缸沿上,指尖无意识地划开水面浮动的泡沫。水汽蒸得她脸颊微红,闭着眼,一动也不想动。 直到水渐凉,玖染菲才起身擦干,换上干净睡衣走下楼。 慕月言已换好白色睡衣,正站在客厅窗边。布料随着他动作隐约勾勒出肩背与手臂的轮廓,瘦削却结实。 听见脚步声,他转身走来,极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毛巾。 湿嗒的长发尾端还滴着水珠。 他先轻轻握住发尾拭去水珠,再撩起长发,用毛巾裹住慢慢揉干。之后又取来吹风机,插上插头,动作轻柔且熟练地为她吹头发。 这些年,他常常如此,女人从最开始的不自在,到变的习惯。 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已经一点点渗透她的生活,侵占她的习性。 彻底吹干后。 他手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 “小妈过来看。” 玖染菲轻步过去,“里面是什么?” “拆给你看。” 她坐在沙发扶手上,默默望他,纤细小腿无聊地晃。 安静片刻,玖染菲和他近了些。 “什么东西,这么小。” 他递给女人,“在店里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打开看看。” 丝绒盒子里,躺着一条玫瑰金项链。 坠子并非寻常珠宝,而是一段精心雕琢的藤蔓形态,蜿蜒盘绕,在灯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玖染菲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藤蔓,语气听不出波澜:“很别致。” 只这一句,慕月言眼底便像投入星火,瞬间亮了起来,语调都轻快了几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喜欢就好。” 他期待的,从来就是她这片刻的垂青。 “帮我戴上。”她转过身,将光洁的脖颈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眼前。 “这条旧的……”他温热的手指谨慎地触上她颈后的肌肤,“要取下么?” “摘掉吧。” 他依言而行。 指尖动作间,带来细微的触感,先是颈后一松,原有的项链被解下,随即一丝凉意贴上皮肤,新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来。 “好了么?”她问。 慕月言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胶着在那段被藤蔓坠子轻轻扣住的脖颈上,昏暗光线下,金属的微光仿佛在她肌肤上生了根。 他喉结微动,声音沉了下去:“好了。” 玖染菲翩然转身,仰头看继子,藤蔓坠子在她锁骨间轻晃:“怎么样?” “好看。”他答得简短,目光却像被锁住,紧紧缠绕着她。不知是在夸这项链还是夸人,亦或是二者都夸。 玖染菲回房间对着镜子照,轻轻抚摸着新项链,感受着它带来的凉意与精致。 慕月言从背后轻轻地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抱我.....”他低声说,声音闷在她的肌肤上。 “不是在抱吗?”玖染菲注视着镜中依偎的两人,语气平静。 “这是我抱你,不是你抱我。”慕月言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节上缠绕几圈。 女人微微侧头:“.…...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抱你是我想贴着你,你抱我……是你要把我圈起来,圈紧了,不准松手。” 他挨着她的侧脸,从后背搂住她,玩弄着她的发梢,语调上扬,却莫名听出些耍赖的意味。 男人吻上那脆弱纤细的脖颈。 舔舐,啃咬,愈发激烈。 手指滑过女人的脊背,将她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前。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仿佛两人是一体的。 “好喜欢……” 玖染菲微微喘息着,任由他的唇舌在她后颈肆虐。 她抬手向后摸了摸他散落的发丝,如同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咪:“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耍无赖。” 慕月言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用鼻尖蹭着她颈侧的皮肤,那里已经微微发红。 “就耍无赖了,怎么着?”他气息喷在她耳后,“再说了……我这无赖劲儿是谁惯出来的?还不是你。” 99食补情浓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牙齿轻轻硌了一下她的耳垂。 玖染菲顿了一下,然后侧过身,面对面地抱住了他。她的手掌贴在他后背,隔着一层衬衫布料,能摸到肩胛骨的形状。 “是是是,都是我惯的。”她说着,手指穿进他的发间。“惯出个……小无赖。” 慕月言笑起来,额头抵着她肩膀,全身重量压过来,让她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不准后悔。”他说,声音闷在她肩头。 “……你惯的,你得负责一辈子。”他又加了一句,嘴唇贴着她肩膀的衣料,动了几下。 玖染菲没应声,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但这次收紧带着不一样的力道,把他更近地拉向自己。 慕月言贴着她肩膀的嘴唇不再隔着布料,而是直接贴上了她锁骨上方的皮肤。温热,带着一点湿意。 墙上迭在一起的影子晃了一下。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菲菲……”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名字含在嘴里,滚了好几遍。 梳妆台那盏小灯的昏黄光线下,能看见女人脖子上刚才被他蹭过的地方,红了一小片。他鼻尖抵着那里,慢慢移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偶尔一声压抑的呼吸。 窗帘拉上,整个房间沉入昏暗,只剩下那盏小灯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轮廓。 两人从胸口到腿根都严丝合缝地贴着,不留一点空隙。 男人的手臂从她后背滑到腰际,收紧。 他并没有急于动作,而是停留在那令人窒息的最深处磨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她身体里搏动。 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她汗湿的颈侧。 短暂的停顿后,是他开始缓慢而深重的律动。 快感层层堆迭,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意识渐渐模糊,唯有身体最原始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男人动作逐渐加重,像是要将玖染菲彻底拆解入腹。 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感席卷了他。 最后那一刻,慕月言发出一声压抑的、从胸腔深处挤出的叹息,仿佛长久以来的饥渴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所有滚烫的、混乱的、癫狂的东西都倾泻而出。 极致的眩晕攫住了男人,只剩下身体深处炸开的、灭顶般的爽利。带来的满足感,远比单纯的生理快意更让他沉醉。 交颈缠绵难舍难分。 彻彻底底疯了。 —— —— —— 又一个午后。 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堆满报表的文件山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女人坐在书房深处,指尖正划过一份新季服装的设计图。铅笔在手中停顿,她忽然想起家里那个瘦弱的男孩。 她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上周家庭医生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二少爷正处于发育关键期,目前的营养摄入,似乎有些滞后了。” 话说得委婉,她却听懂了那份担忧——那孩子,太瘦了,瘦得校服像挂在衣架上,风一吹就能鼓起一片空洞。 静默片刻,她伸手按下了桌角的对讲钮。“管家,麻烦来一下。” 老管家敲门进来时,看见夫人正将一张营养师建议单压在镇纸下。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抬起头:“关于二少爷的饮食,需要特别安排。” 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请让厨房单独为他准备膳食,要温补易消化的。食材方面不必计较成本,但每天要跟我汇报他吃了多少。” “明白。”管家微微躬身,“会请厨师长亲自拟定菜单。” 他心下了然,夫人虽然年轻,但在这个家里,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不容动摇的份量,必须得到最严格的执行。 …… 几天后,餐厅里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几位佣人安静地走入,将菜肴一一呈上。 每一道都色泽温润,香气悄然弥漫,盘中的布置细致得像用心装点的礼物。 玖染菲走了进来,从主厨手中亲自接过那道主菜,缓步走到儿子身边,将温热的瓷盘轻搁于他面前。 “小朔,来尝尝这个,厨师长特意为你研究的新菜式。 男孩穿着一身漂亮合身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交迭的双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垂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将这股几乎要撕裂自己的扭曲爱意压回心底。 看啊,母亲终究是最在乎我的。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但他立刻用更大的力气掐住自己的掌心。 他不能吓到母亲,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皮囊下藏着怎样一个丑陋、贪婪、渴望将她彻底吞噬的怪物。 “妈妈……”池朔音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必须克制,哪怕心脏因这压抑而剧烈抽搐。 女人察觉了他的僵硬,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勾到耳后,露出那双闪烁不定的浅色眼眸。 她望进他眼里,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小朔,妈妈给你什么,都是因为你值得。你不用忐忑,这只是……我的心意。” “……” 这句话像蜜糖,又像毒药,滋养着他内心扭曲的爱意。 池朔音再也说不出话,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搏动的轰鸣,一声声撞击着胸腔,震得他浑身发麻。 女人目光掠过他被发丝半掩的、通红的耳尖,手指轻抚过他微翘的发梢。 下一秒,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 男孩紧紧抱住母亲,整张脸埋进她颈间,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玖染菲怔了怔,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滚烫的拥抱。 “怎么哭了?” 她拍着儿子抽动的脊背,轻声问。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好……妈妈这样要是不要我了,让我怎么办?” “呜呜呜……妈妈不能不要我……” 池朔音不顾形象地大哭,字里行间都是欠缺的安全感。 玖染菲安抚儿子的手顿了下,旋即无奈的阖上眼,摸摸他的后脑勺,语气放柔。 “不会的……一定不会不要你。” 男孩眼神软软的、湿湿的看着她,看上去无比乖顺听话,“呜、嗯呜……这可是妈妈说的……” “是我说的。” 玖染菲边轻柔地用湿纸巾帮儿子抹泪,边重复刚才的话。 池朔音敛着红通通的狭眸。 听完妈妈再一次的保证。 他抬头望向女人,随即又低下头,小声回答:“妈妈,我…我尝尝看。” 玖染菲见状,拉过椅子,紧挨着儿子坐下,近得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她没有催促,只是将炖菜轻轻往他面前又推了推。 “尝尝,如果不合口味,告诉妈妈,妈妈让厨师长再调整。” 男孩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他抬起眼时,带着怯意的感激,轻声说:“很……很好吃,妈妈。这是我吃过最好的味道。” 玖染菲嘴角浅浅一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就好,小朔。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妈妈,在这里,你不需要小心翼翼,你是这里的小主人。” “小主人……”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轻得像自语,随即抬眼注视着母亲,“真的吗,妈妈?我真的可以……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玖染菲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没有半分闪躲。“只要是小朔的愿望,妈妈都会满足。” 池朔音的指尖在桌下微微收紧,内心那个扭曲的念头在无声叫嚣: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您啊。 可他开口说的却是:“谢谢妈妈……我会努力,努力配得上这里的一切。” 女人轻轻地抱了抱儿子,吻吻他的额头,“没关系,有妈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午后的阳光被窗格切割,在深色的地板上投下斜长的影子。 池朔音午睡醒来,当他走到客厅时,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凝神看着文件。 一道光斜斜掠过,为他墨蓝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边,一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 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凑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哥哥,这个报表……很难吗?” 慕月言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将文件翻过一页,墨蓝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冰冷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你看不懂。” 短短三个字,像一枚细针,刺破了池朔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来到慕家几个月的时间,他对这个突来的“弟弟”一直是这种冷淡态度。 池朔音有些尴尬地坐到沙发上。 “听说哥哥你最近在公司表现得很出色,叔叔经常夸你。” 100母爱争夺 慕月言闻言,眉头甚至懒得一挑 这时,慕浦走了过来,目光在池朔音温顺的脸庞和慕月言冷漠的侧颜间巡视。 “月言,朔音,你们年轻人应该多聊聊,毕竟是一家人。”男人的话语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披着温和的外衣。 慕月言终于抬眸,目光掠过父亲,最终落在池朔音身上,极淡地勾了下唇角,勉强算是答应了,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分毫。 晚上吃饭,池朔音和慕月言被刻意安排坐在了一起。 在几次尝试性的搭话都如石沉大海后,池朔音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更轻了些:“哥哥……妈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提到你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慕月言冷漠的外壳。 妈妈?他凭什么叫得这么亲热? 那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小妈! 以前小妈心里装的只有他,庄园里所有的疼爱、所有的牵挂都是他独有的。 现在听到这话,这非但不能让慕月言感到丝毫温暖,反而像是一种挑衅,一种宣告——看,你最重要的东西,现在也要分我一份了。 慕月言终于有了反应。 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池朔音,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怎么,是来宣示主权,还是来索取同情?” 池朔音愣住了:“我……我只是想妈妈能像关心你一样关心我。” “像关心我一样?”慕月言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骤然变冷。 你凭什么要求一样?那是我独有的! 就凭你突然出现,就想轻易分走一半? 男人甚至阴暗地想,是不是这个人出现后,小妈对他的爱就会变少?那些独属于他的关怀,是不是就要打折扣了? “意思是,她现在对你不够好,所以你来我这里找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月言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冰锥:“听着,她怎么对你,我不管。但我和小妈之间……没有你插足的余地。别用这种话题来套近乎,我们关系没到那一步。” 说完,他便不再看池朔音一眼。 池朔音剩下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 聚餐结束后,池朔音躲到自己的房间里,他趴在床边,肩膀微微耸动,压低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哭声引起了正要找他的人的注意。 玖染菲推门进来,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暖黄的灯光下,男孩鼻尖泛红,长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眼尾勾翘处一片绯红。 他将脸埋在臂弯里,露出半张脸,若是有外人看见,指不定会以为他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小朔,怎么了?”玖染菲快步上前,心疼地抱住了满脸泪水的儿子。 池朔音在她怀里轻轻颤抖,哽咽着说出了自己的委屈:“妈妈,我问哥哥关于你和他的事情,他好像很不高兴……我好像不该问。” “哥哥说……那些事和我没关系。妈妈,哥哥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接受我成为一家人?” 女人听后,心中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朔,别难过。哥哥可能只是有些不习惯你的加入,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说话方式可能让你误会了,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感受到母亲语气的变化,池朔音面上更加委屈:“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让哥哥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和哥哥友好相处。” “我真的好希望哥哥能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是不是因为哥哥觉得我抢走了妈妈?” 这话彻底击中了女人。 “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会一直疼爱你们的,你们都是家里的孩子。而且,妈妈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并不影响妈妈对你的爱。” 男孩抬起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为什么哥哥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玖染菲轻叹一声,“哥哥确实不该这样……妈妈之后就去和他说说。” “不过小朔,你要给哥哥一点时间。毕竟……” 她的话没说完,但池朔音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毕竟”后面未尽的含义——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委屈表情。 他连忙低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明白的……我会更努力让哥哥喜欢我。”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玖染菲见状,心疼地皱了皱眉,“你啊……” 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儿子几句,然后转身下楼,让佣人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 房门关上的瞬间,男孩抹了把脸,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泛红的眼眶,露出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笑。 “装什么清高。”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妈妈看清,谁才是值得她全部疼爱的儿子。” 镜中的少年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 …… 当女人端着牛奶再次回到楼上时,发现男孩已经换上了柔软的睡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头发还半干半湿的,却还没来得及完全吹干。 呆呆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助和迷茫。 玖染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儿子身后,拿起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干头发。 随着吹风机的嗡嗡声,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室内弥漫开来,那是洗发水的味道。 清香与女人身上的温暖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格外安心。 窗外,风声呼啸,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妈妈,你真好……”男孩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玖染菲给儿子擦好头后,望着他乖顺的样子,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拿了一本精装故事书递给他,“还记得这是妈妈上次给你挑的吗?要不要一起读一会儿?” 池朔音接过那本厚重烫金封面的书,乖巧地点点头,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好呀,妈妈陪我读,我最开心了。” 男孩靠坐在床头,玖染菲也躺下来,轻轻挨着他。 池朔音几乎能感觉到母亲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这种亲近让他心里满满的,像被阳光晒透的棉花。 他把书摊开在膝上,翻到第一页,手指轻轻点在字句之间,用清晰又柔软的声音开始读起来。 池朔音读得不快,偶尔在段落间停顿,像是在品味文句,其实却悄悄用余光观察母亲的神情。 母亲听得很专注——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声音不自觉地更柔了几分,像化开的蜜糖,悄悄缠绕在两人共处的空气里。 这本书他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但他并不介意再读一次。 因为独自阅读和与母亲一起读,是完全不同的。书里的故事,仿佛也因母亲在身边,而变得更加生动、更加有趣了。 当他读到某个略显生僻的词时,他会微微侧头,用带着一点困惑和求知的眼光望向母亲:“妈妈,这个词……我有点不确定怎么念最好?” 玖染菲便会含笑凑近,耐心地告诉他读音和意思。 窗外的风声渐起,吹动着窗帘。 池朔音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语速。 时间差不多了,女人柔声打断他:“好了小朔,今天就读到这里吧,该睡觉了。” 男孩心里闪过一丝失落,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但他立刻合上书,顺从地滑进被窝,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妈妈晚安。” 玖染菲满意地笑了,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熄灯关门离去。 房门轻合,房间陷入黑暗。 池朔音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天花板,指尖轻轻抚过额头上还残留着温暖触感的地方,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 那里,刚刚被妈妈亲过。 软软的,暖暖的,还有母亲身上好闻的香味。他忍不住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偷偷地笑,心里像含了一颗慢慢化开的蜂蜜糖。 今天晚上,妈妈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一想到慕月言一个人在卧室,说不定还在眼巴巴等着妈妈去道晚安,他就觉得痛快。 之后……之后也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多这样的时刻。 慕月言那个冷冰冰的木头疙瘩,怎么比得上他懂得如何让母亲心疼、怜爱? 他……想要妈妈多爱他一点。 怀着这样的心思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池朔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抱着这份窃喜般的温暖,沉入梦乡。 【番外】阿守(三) p o1 8 q.c om 池诸绍在疗养院的这半年时光,光阴被拉长成一种柔软的停滞,他犹如被柔软的棉花轻轻簇拥在一个宁静的摇篮中。 这半年里玖染菲把他当作世间最珍贵的瓷娃娃养着,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什么都不让他干。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 玖染菲没事就来疗养院陪着他,逗他开心,哄他吃饭,告诉他一些好玩的事情。 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刷掉他心头积压的灰尘。 她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女人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融化了池诸绍心中的冰雪,让他的世界重新焕发光彩。 医生说他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可以适当的去外面逛逛,就是平时要注意好好养着。 虽然腿的问题是没法解决的,但是心理创伤的问题或许可以看看心理医生。 有时候玖染菲来的时候池诸绍睡着了,她还是会轻手轻脚陪在他身边。 池诸绍在沉睡间,偶尔会察觉到有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动作如此细腻,生怕惊扰了他的梦乡。 所以每当她离开,男人都会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任由滚烫的液体滑落。更多精彩请到:hu nz irj.c o m 菲菲实在是太温暖了,池诸绍忍不住的就想依赖她…… 他像濒死的藤蔓终于攀住了墙壁,将自己全身心的重量都交付出去。 这份依赖近乎危险,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他沉溺其中,哪怕最终是焚身丧命,也心甘情愿。 因为是她,让他重新找到了“活着”的实感。 ———— 这半年池诸绍就胖了一点,根本看不出来。女人捏了捏他的手腕,又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发誓一定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后来在玖染菲的精心照料下,池诸绍的身体逐渐康复,脸上甚至多了一些肉感。 整个人终于有气色了。 玖染菲非常开心,每天都变着法儿地给他准备好吃的东西。 她真的把池诸绍当作一个宝贝来呵护。 只要她在病房,他就几乎无需动手做任何事,一切都由她一手操办。 她会为他准备好水、帮他吹干头发、整理好衣袖;当他不想吃饭的时候,她会像哄孩子一样喂他吃饭,还会细心地为他擦干净嘴巴。 几乎每次他刚想动手做什么,玖染菲就已经抢先一步完成了,所以她不在的时候,他会感到特别不习惯,不过好在护工也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 平静的光阴一溜烟地走着,不经意又过了几月。 却变故突生。 一日。 池朔音如往常提着花篮走到父亲的病房前,正准备敲门,却忽然住了手,悄无声息地拉出一条门缝。 透过门口的罅隙往里看,目光看到病房里面令人震惊的一幕—— 湿热的喘息,交缠的身体。 压抑的呻吟从缝里透出来。 两具赤裸的身体。 昏暗灯光下,女人雪白的脊背弯成一道弓,细密的汗珠沿着曲线滑落,没入与男人紧密相贴的肌肤之间。 肤白如玉,面色潮红,她跨坐在男人身上,下身与男人紧紧相连。 两人的结合处传来细微的水声,伴随着床垫轻微的吱呀作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躲在门口的男孩整个人目瞪口呆,大脑已经完全被烧红温了……几乎无法将自己的眼睛从那漂亮的身体移开。 他僵在门外,血液轰地冲上头顶,像个木头般怔在原地,视线焊死在雪白起伏的身体曲线上,眼睛一眨不眨,差一点连来做什么都忘记了。 只见父亲半搂着闭目的妈妈,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右手交握在一起。 女人的左手撑在男人胸膛上,男人的手掌则扣住她的腰肢,每一次向上顶弄都引得她轻轻颤抖。 母亲深深坐下,又几乎全部退出,然后再一次深入,循环往复。 动作娴熟,轻车熟路,可见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病床上面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分外刺眼。 池朔音机械地抬起手臂,手指有些恍惚地轻触自己的嘴唇。 指尖传来的感觉是清凉而细腻的,但显然不是他内心所渴望的那种触感。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惊人的一幕,心里暗自想着,妈妈的唇瓣看上去如此柔软,宛如一个香甜软糯的馒头,看起来就很好尝的模样,他也想偷偷尝一口。 他又往里面瞟。 病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起女人的脸,垂下眼睑,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眉目温柔缱绻。 只一解相思之意,便带着些许不舍松开了女人,如同落花轻触流水,心底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男人结结巴巴地唤了声菲菲,咬了咬唇瓣,终于按捺不住,一头扎进了女人的怀抱。 他小心翼翼地倚在她肩头,感受到女人的回抱住才敢放肆地蹭了蹭,贪恋着这份温存。 男孩默默关好了门。 …… 池朔音回到家后,辗转反侧,连续好几天梦见的都是父亲吻妈妈的那一幕。 不知从何时起,梦里的主角从父亲换成了他自己…… 他梦见,自己将女人牢牢地按在身下,凝视着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 呼吸交织之间,他清晰地嗅到了母亲身上那股令他沉醉的熟悉香味。 她宛如一枝带露的玫瑰,娇艳欲滴,芬芳四溢,纯洁而不可玷污。而他……竟毅然地将这朵瑰宝撷取下来,小心谨慎地捧在手心当中。 在梦里,他将母亲紧紧拥入怀抱,生涩而又笨拙地模仿着父亲动作,捧起她的脸庞,吻了下去。 那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是一个充满爱意与占有欲的深吻。 ——缠绵悱恻、津液相缠。 唇齿之间都湿漉漉的。 男孩紧紧扣住妈妈的手指,每一次撞击都让病床轻微移位。 他终究还是亵渎了——他生命中最神圣的存在…… 醒来后,池朔音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冷汗。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经、秽乱不堪的梦来? ———— 仲夏之际,蝉鸣阵阵。 屋檐下的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中午,女人陪着池诸绍午睡。 不知过了多久,玖染菲醒了。 温暖而炽热的呼吸,一阵阵拂过手背,撩得她心痒。 她缓缓睁眼,只见池诸绍低垂着眼睑,安静地坐在床畔。 他一言不发,轻轻握住她的手,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睡醒了吗?”玖染菲轻声问。 “嗯嗯。”池诸绍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容如蜜糖般。 “我刚才就醒了,一直看着菲菲睡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玖染菲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红润,便淡淡道:“起来吧,阿守,再躺就到晚上了。” “嗯,好。”池诸绍笑容满面地应道。 说着,他紧紧抱住女人,单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头倚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吻了吻她。 池诸绍的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带着懵懂和依赖。 玖染菲在他唇瓣即将离开的瞬间,低笑一声,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阿守,接吻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声音喑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带着钩子。 话音未落,她便主动覆上了他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用温热的舌尖轻易地挑开他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 池诸绍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像是受惊,又像是欢愉。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生涩的回应很快便被女人熟稔的节奏吞没,唇舌交缠间是濡湿而粘稠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逐渐紊乱的鼻息,以及唇舌间湿滑、炽热的触感,像融化的糖浆,缠绵得化不开。 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腻起来。 池诸绍被吻得浑身发软,眼尾泛起了薄红,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份过度的甜蜜,任由自己沉溺,直到呼吸彻底紊乱。 …… 池朔音一如往常来疗养院。 刚靠近,就隐约听到了一些动静。 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探头往里一看,只见妈妈和父亲都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肩并肩站着,手紧紧相牵。 玖染菲正推着轮椅,准备带池诸绍一起去下面的草坪散步。 父亲的眼神闪烁不定,怯生生地根本不敢与他直视,而且脸上还红扑扑的。 那红晕在父亲那细腻如羊脂玉的面庞上,异常清晰、十分醒目。 这……实在太过诡异。 池朔音想到父亲总是以睡不着、做噩梦为借口,每次午睡时都要和妈妈挤在一张床上。 他猜想,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父亲定会对妈妈倾注无尽的爱意。 肯定会的,对吗? 池朔音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月牙痕。 他几乎能想象出母亲那双手是如何游走在父亲的脊背上的——就像他小时候发烧时,母亲用温暖的手掌一遍遍抚过他的额头那样。 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酸涩。 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将脸埋进母亲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女人的气息。 是啊,母亲当然会爱他。 就凭那废了的腿,就足以博取母亲全部的怜悯和贴近。 在那温暖的日光沐浴下,父亲或许会尽情地与她相拥而吻,肆意地表达着爱意,被母亲轻柔地触碰,深情地抚摸。 这些池朔音以前从未深究过的细节,此刻在他的心中不断翻涌,无法抑制。 他低头掩饰眼底翻涌的黑暗,却听见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着:想,好想,占有妈妈。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他兴奋得指尖发颤。 101秽骨窃吻 秋天来临,池朔音正式入学。 玖染菲起初担心儿子初次接触校园生活不适应,既怕他受欺负,又怕他孤单。 头两天,她总忍不住在接送时多看儿子几眼,见他安静地背着书包走进校门,融进穿着同样校服的人群里,身影单薄得让她心里一紧。 不过好在,就一周时间,池朔音便完全适应下来。 起初的沉默渐渐被打破,池朔音放学回家的话多了些,会提到“同桌”、“班长”这样的称呼。 放学时偶尔也会和同路的同学一道走出校门,虽话不多,但神情是舒展的。课业本上,红色的“优”字多了起来。 女人注意到,他笔袋里多了几支造型新奇笔,说是前后桌同学送的;书包侧袋还塞了张班级值日表,上面用彩笔细心地圈出了他的名字。 同学老师都很友好,课业也跟得上。如此,玖染菲悬着的心,才算是稳稳落了地。 …… 晨光初透,闹铃划破安宁。 床上的男孩睁开浅色的眸子,瞥向未完全拉拢的米色窗帘。缝隙外的天色泛着鱼肚白,阴沉沉地压下来。 他赤脚踩上地毯,径直走向衣柜。校服已经熨好挂齐——男孩脱下睡衣,换上那套浅蓝色的制服。 布料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齐肩的发丝勾勒出侧脸轮廓,在晨光中如同漫画里走出的一样。 整理好衣领,他瞥了眼闹钟便推门而出。 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白皙的手倏地伸进来——门重新滑开,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到他前方。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压得人透不过气。 慕月言只是进来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脸上一如往常的高冷。男孩也没有说话,只等着电梯慢慢的往下降着数字。 又听“叮”的一声,已然到了一层,等男人走出去之后,池朔音才随后出来。 餐桌上的两人已有就坐用餐。 慕月言一声不吭的走到了饭桌前坐下,但是那双眸子却直生生的看向了同样落座的男孩。 “哟,怎么这脸白了,是昨晚没有睡好吗?”慕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听闻丈夫的话,女人走上前,伸手对继子的额头量了量体温,“怎么还是这么凉啊,叫医生来看一下呀。” “小妈,我没事。”慕月言淡声的回道。 闻言,玖染菲像以前一样,自然地拉过儿子的手,一起在餐桌上坐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快趁热吃,再不吃,菜可真要凉了。”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语气里带着一种将他们都视为自家人的熟稔和催促。 …… 早餐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有些凝滞。 慕月言沉默地坐在那里,筷子几乎没动。 他的目光低垂,却将对面那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尽收眼底——女人正柔声提醒池朔音喝牛奶,甚至亲手将煎蛋夹到他盘子里。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心头。 当玖染菲又一次越过他,亲切地问男孩粥的温度是否合适时,慕月言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收紧,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早餐又拨弄了两下,然后倏然放下了筷子。 “慢用。” 男人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人。 起身,拿起大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餐桌陷入短暂的死寂。 池朔音垂眼安静地吃完自己盘中的食物,又将杯里的牛奶慢慢饮尽。 他举止依旧得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才站起身,对主位的两人露出一个温和而略显歉意的笑容。 “叔叔,妈妈,我也用好了,你们慢用。” 玖染菲望着相继空下的座位,轻声唤来佣人收拾餐具,自己则转身离开了餐厅,乘电梯直达天台。 门一开,完整的天空和晃眼的阳光扑了过来,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上。 女人走到画架前,坐下。 拧开颜料盖,从脚边的水桶里捞起几支笔。 画笔抹上画布,画布上迅速出现了一大片鲜明的蓝色,像是天空,又不像。 她不再看花园,只是专注地调和颜色,一笔接一笔,动作越来越快。偶尔停下,后退半步,偏头看看效果,又立刻上前修改。 天台之上,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女人坐在天台的一角,面前摆着一个画架,她手中紧握着画笔,在画布上细致地勾勒着。 画布上,满花园的蔷薇逐渐显现出娇艳欲滴的姿态。 她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与她的画作一同,构成了一幅无比和谐、充满生机的画面。 “夫人,有电话找您。”管家的声音从门口轻轻传来,打破了天台的静谧。 女人轻轻放下画笔,接过听筒,电话那侧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菲菲。” “找我有什么事吗?”女人靠在柜子上,漫不经心。 “菲菲,别忘了今天老地方见啊。”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和催促。 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好”,便挂断电话去衣帽间换衣服。 佣人见状,出声问:“夫人要出去吗?” 玖染菲点头,“嗯,出去一趟。” 叁十几分钟后,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靠边停下。 玖染菲轻轻侧头,望向右侧那片占地不小的建筑。正门上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上面书写着“屿馆”叁个大字。 她付了钱,下车往里走去。 眼前是一栋新中式风格的建筑。大堂宽敞,摆设简洁而讲究。 家具是深色木料,线条利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装裱素净。室内光线柔和,能看见空气中细微的浮尘。 玖染菲走进来时,一名穿着浅色民国服饰的工作人员便走上前。她站定,微微点头,轻声说: “您好。” 玖染菲道:“你好,我来找盛总。” 工作人员闻言,很快找来经理,经理笑着打招呼,“您好,我来带您去老房间。” 玖染菲点头,经理当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带贵客往里走。 女人菲被引到一扇包间门口,经理说:“盛总他们在里面。” 她伸手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 包间内宽敞雅致,一幅精美的山水图赫然挂在墙上。 继续往里走,一面精致的刺绣屏风映入眼帘,屏风上绣着山水花鸟,图案栩栩如生。屏风另一侧,隐约可见人影绰绰。 屋内一片宁静,只有偶尔飘来的茶香和细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玖染菲轻轻绕过屏风,只见茶几对面坐着叁个人。 精致的小炉上,水正咕嘟咕嘟地煮着,散发出清新的茶香,正是她刚才所闻。 香烟袅袅升起,静室内余香缭绕,空气中飘荡的是祥和静谧。 虞棠一头长发扎成高马尾,在云淡风轻的喝茶。 萧肆侧头看向玖染菲,唤她: “菲菲,过来。” …… 四个人坐在典雅的包间里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叁个男人的情绪看起来很好。 玖染菲坐在盛明锦的腿上,小嘴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 她的胳膊上横亘着一条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霸道地宣告着占有权。 他们视线像粘了蜜一样缠绕在中间的女人身上,等她吃一口蛋糕,就拿叉子帮她把上面的奶油抹匀,不厌其烦。 玖染菲把蛋糕往外的方向推了点,用手指点了点,“你们也吃呀,别总看着我。” 盛明锦摇头,把蛋糕又挪回原位:“我不吃甜食,这是专门给菲菲你买的。” 玖染菲无奈,“我又不是大胃王,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虞棠的语气很随意:“那就扔了呗,或者带回去给你家宝贝儿子吃也行。” 玖染菲叹气。 这时,萧肆的目光落在她中指上那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上,没等她说,便直接开口:“你丈夫那边,怎么说的?” “他啊,之后要外出谈个跨国项目。” 萧肆轻声说着,手上抹奶油的速度不减,“那我们四个那个时候出去玩吧。不是寒暑假的话,人应该不多,玩起来也舒服些。” 女人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好啊,不过我们去哪儿玩呢?” 虞棠笑了笑,“小祖宗,哪次不是你想去哪儿,我们就跟着你去哪儿?东京、首尔还是纽约,你挑个地方吧。” 玖染菲正要开口,一块小菠萝又送了过来。 盛明锦眉眼弯弯:“啊——” 他看着散着长发的女人轻轻咬下他叉子上的水果,眼神无比温柔。 “可是那些城市你们之前都带我去玩过了……” “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虞棠漂亮的瞳孔闪烁着细碎的光,美到窒息的面容上,扬起一个微笑。 “……我想去冰岛看极光。” “可以。”虞棠立刻接话,“我打电话让人安排。”他脑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使这场旅程完美无瑕。 “可是……”她眨了眨眼,“我得先买去冰岛穿的衣服。” “好好好,都听你的!”盛明锦和萧肆几乎异口同声地应和。 小祖宗,买!把整个商场搬空都行!只要你高兴! 女人脸上瞬间绽开夺目的笑容,像只鸟儿,从盛明锦怀里扑进虞棠怀中。 熟练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坐下,然后仰起头,在他们每人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 叁个男人的眼神瞬间暗沉,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浓烈爱意。 102夜灯未眠 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痴狂——只要她开心,他们甘愿献上一切,哪怕就此疯魔。 这些年来,他们叁个围着玖染菲一直尽心竭力,早已习惯了为她赴汤蹈火。 说实话,他们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简直疯狂至极:一掷千金、随叫随到、将她的一切愿望置于首位…… 然而,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还不是因为玖染菲这个女人他们爱死了……望着她的眼眸里,满是疼爱欣喜。 …… 与此同时,乖乖在家学习了一天的男孩,正捧着平板坐在宽敞冷清的客厅沙发上。 男孩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针织衫,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抱枕——那是母亲买给他的礼物。 听说这个抱枕是母亲在国外特意为他定制的,花费了数月的时间精心制作,然后空运回国。 面料是稀有的天然材质,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既柔软又耐用,上面的图案也是由知名设计师独家设计。 因此他爱惜得不得了,睡觉都舍不得放下。 不时地,男孩会抬头瞧一眼门口,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期待。 可是,从天色稍暗到完全暗下,直到窗外星星点点,也没等到妈妈回来。 池朔音的眼神逐渐暗淡,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丧气。 抱枕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时不时地会低头轻抚它,像是在寻找着母亲的气息。 男孩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了,不禁喃喃自语道:“妈妈在外面待到到这么晚的吗?” 一旁的管家见二少爷一直盯着门口,眼神中还充满了落寞和期待,自然也猜到了二少爷的心思。 他轻轻地走到池朔音身边,试探地开口问道:“二少爷,要不……我给司机打个电话问问,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吧?您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男孩闻言,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点了点头。 “嗯,好吧。我也想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说话间,手还不自觉地紧了紧怀中的抱枕。 管家看着二少爷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和紧紧抱着的抱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了颤,差点拨错了号码。终于,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询问道:“喂,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传来司机的声音:“哦,时间不确定。今天夫人说不用来接,现在可能在外面吃饭。” 管家挂了电话,转头向池朔音解释道:“夫人在外面吃饭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二少爷,要不您先上楼去等吧?这里太冷了,您一个人坐在这,会着凉感冒的。” 池朔音听了管家的话,眼神更加黯淡,但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要在这里等母亲回来。 “不,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回来看到我在这里等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抱枕。 …… 吃完饭后,盛明锦在女人起身时轻轻握住她的手,十分自然地牵着她去结账。 回到车上,他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即退回座位,反而将她抱到腿上,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一刻不曾移开。 另一边,萧肆和虞棠一左一右挨着玖染菲坐下,各自握着她一只手。 察觉到她想抽手,萧肆稍稍收紧力道,声音低哑::“别动。” 玖染菲在盛明锦怀里轻轻扭了扭,却被他抱得更紧,“手出汗了。” 萧肆闻言略略松劲,抽出两张纸巾,侧过脸来。 灯光掠过他浓密的睫毛,那双乌木般的眼瞳显得格外冷冽,薄唇紧抿,侧脸轮廓如削,透着一股冷峻之气。 他托起她的手,细致地擦拭每一根手指,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玖染菲注视着男人专注的侧影,眼波微动,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下一刻,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萧肆低头吻了上去。 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指尖时,玖染菲感觉到盛明锦的胸膛微微震动,听到他喉间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哼。 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与此同时,虞棠的手滑至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推向萧肆的方向。 玖染菲在盛明锦的怀中微微前倾,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被两人推动。 车内空气仿佛被点燃,四人的呼吸无声交织,温度悄然攀升。 车窗上,朦胧的身影渐渐重迭..... 玖染菲半陷在柔软的座椅里,被虞棠、萧肆和盛明锦叁人围在中间。 车内空气湿热,弥漫着隐秘的甜香。 女人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丝质面料被揉搓得满是褶皱,此刻更是半解开来。 松散地滑落至臂弯,大片肌肤暴露在暧昧的光线下,白得晃眼,如初融新雪。 盛明锦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早已探入她衣内肆意探索,掌心灼热,在她胸前绵软的曲线上流连,不轻不重地揉捏,指尖时而刮蹭过那已然挺立的顶端。 身下,萧肆俯得更低,黑色狼尾短发随着他的动作扫过玖染菲的颈窝。 他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底裤,在女人最敏感的区域不紧不慢地游走。当指尖寻到那枚肿胀的蕊珠,便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精准地按压、揉搓起来。 玖染菲长发如瀑布披散,几缕濡湿的发丝黏在微红的颈侧和锁骨上。眼尾那一抹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氤氲开来,妖娆而媚惑。 然而,这缠绵的氛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猛然打断。 女人双唇微微开启,泛着水色,在突兀响起的铃声催促下,不得不暂时中断。 虞棠不耐地喷了一声,伸手越过她去摸索一旁的手机。 由于动作匆忙,衣衫在不经意间被扯得更加凌乱,露出更多的肌肤。 是司机打来的。 玖染菲接过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清晰。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边:“喂?” 司机略微焦灼的声音传来:“夫人,管家说二少爷在家等您回家。” “等我?” “二少爷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管家说现在二少爷一直待在客厅。” 玖染菲看了一眼叁个男人回答:“……我等一会就回来。” 车内安静,他们耳力极好都听见了。 萧肆摸了摸玖染菲的手,无声的安抚。 ———— 庄园。 电子锁滴答几声,客厅内漆黑一片,玄关整齐准备了一双女士拖鞋。 门口传来高跟鞋“滴嗒”的声音。 是妈妈回来了。 “小朔,电话我收到了。我让你不用等我的,你怎么还在等我?” 玖染菲在门口等着儿子过来。 却见男孩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只能一边叹气一边伸手把人拉过来。 “砰”的一声轻响,门在女人身后被关上。 下一刻,一大盒巧克力被捧到男孩的面前。 “路上看到的,送给你宝贝,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池朔音呆呆地看着面前母亲精致的脸,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笨拙地接过巧克力,一脸“我吗?”的表情。 女人唇线微弯,“对呀,就是送给你的。” 男孩慢吞吞地垂眸看着怀里的巧克力,在这样的距离下,巧克力的香气扑鼻。 “我以为妈妈你晚上不回来了……”池朔音闷声开口,不敢抬头,“我今天晚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抱歉抱歉,妈妈在外面吃饭的。” 玖染菲扯着人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捧住他的一边脸,果不其然看到了男孩泛红的眼眶。 “怎么这么委屈?” 玖染菲忍不住用拇指指腹蹭弄他的眼尾。 这个安抚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把男孩看似坚强实则无力地心理防线击溃,滚烫的泪水在眼眶蓄积,快速溢出。 玖染菲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要把人弄哭的。 池朔音模糊的视线里,身着华服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她把手里的包丢到一旁,直接抱上去。 前面的克制和小心翼翼都在母亲的安抚之后消失殆尽。 池朔音深深吸气,熟悉的香水味在此时此刻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呜呜呜……妈妈……” 他颤颤地喊出两个字。 玖染菲一怔,停下来。 “妈妈……”他又重复一遍,带着哭腔的语调很低柔,“我好想你……” 他需要的不是难以达到的心情稳定,他需要的简简单单,只是妈妈一点点偏宠而已。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池朔音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母亲,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个梦,随时都会醒来。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玖染菲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妈妈这不是在你身边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男孩在妈妈的渐渐止住了泪水。 许久,玖染菲拍拍儿子的背脊,暗示他可以起身了。 但是男孩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摇摇,并不想就如她愿。 “妈妈,我还想抱一会……” 仿佛黏在了她身上。 温热的手掌抱着她的肩膀不肯撒手,拱着脑袋往她脖颈里一个劲儿蹭,推都推不开。 玖染菲只好抱着人就开始哄,手还轻拍着人的后背,轻声哼起了摇篮曲。就这么一直耐着性子哄他,直到男孩的眼皮开始沉重,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她轻声说道:“宝贝,困了我们就去卧室睡,好吗?” 池朔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女人便小心翼翼地带着他朝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玖染菲看着儿子的脸庞,见他睡熟了,才轻轻推开门,离开了卧室。 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继子,他示意她跟自己去露台。 外面刚刚下了雨,露台栏杆滴着水。 女人虚虚靠着栏杆问道:“有事?” 窗户紧闭,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因此两人可以放心交谈。 男人一手搭在栏杆上,想起她刚在池朔音房里待了许久,抬头看她,眼神里有些许控诉。 “……那个池朔音,你喜欢他吗?” “还有十几年没见过,你真的了解真实的他吗?” 玖染菲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了然:“你吃醋了。” “……” 夜晚的空气带着树木的清香,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份凉意。 慕月言低眸,皙白长指无意识地用力刮挠着栏杆,泄露出心底的躁意:“今天早上在餐桌上你所有的目光都给了他,何止是没注意到我……” 他向前逼近,周身的气息带着压迫感,女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最终,她伸手抵在他胸膛,阻止他的靠近,语气冷淡:“我有小朔陪在身边就够了。” “我知道你对他有芥蒂,但小朔是我重要的家人。”玖染菲放缓语气,直视着慕月言的眼睛,“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承受了很多。作为母亲,我想好好补偿他。” “我希望你也能对他好一点。他其实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中了慕月言。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更近一步,几乎将她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 “重要的家人?补偿?”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锐利的光,“小妈,你太天真了。十几年的空白,足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你看到的,或许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他的质疑尖锐而直接,矛盾非但没有软化,反而因她的维护而加强。 “让我对他好一点?”慕月言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低沉而危险,“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因为他而将我推开。否则,我只会更‘针对’他。” 他沉默了片刻,“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需要与否,无论你身边有谁。” “不需要。”玖染菲别开脸,再次拒绝,但这次的拒绝在两人之间紧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无力。 “我需要。”慕月言坚持。 “慕月言,别任性了。” 103荆棘缠欢 慕月言的长睫轻轻颤动:“那你抱抱我,我就不烦了。” 他说得如此轻松。 “抱报我。”慕月言再次提出请求。 女人勉强道:“就抱一下。” 高大身躯立刻贴近,他低头,紧紧拥住她,碎发扫挠她洁白耳侧,丝丝痒痒。 姿势如此亲密。 半晌。 “松松,我脖子快断了。” “不松。”他固执地回答。 玖染菲用力掐了他的腰一下,脖子上的束缚稍微松了些,她趁机挣脱,整理着被弄乱的外套:“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不知道……” 他低声喃喃道,半垂着眼,被睫毛遮挡的眼睛神色不明。 突然拉住女人的手腕,眼神灼灼,像是要将人烫伤,像是要求证什么,“如果父亲发现了我们的事,逼我离开……小妈,你会不会……反而觉得轻松?” 玖染菲没有立刻挣脱,只是垂眸看着他泛白的手指,淡淡回应:“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有。”慕月言执拗地不肯放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急迫,“如果我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在意?” 玖染菲轻轻抽回手,语气平静:“我又不傻。” “说‘会’也不行,‘不会’也不行……”她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带着些许了然,“你究竟想听什么?” 慕月言低声喃喃:“我不知道……” 每次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失控,在害怕失去。 玖染菲看着他眼中翻涌的不安,“慕月言,你真是……” 她没再说下去。 慕月言俯身靠近,将额头轻抵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菲菲……如果父亲知道,一切就都完了。” 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玖染菲全身一震。 “你不能总是这样欺负我……”他声音低哑,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丝,透着一丝委屈。 玖染菲吃痛,掐住他的腰,打转拧着,“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还是说,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男人闷哼一声,却将下巴重重压在她肩窝,温热呼吸裹着低笑钻进耳道:“被迫害妄想?有那也是被菲菲你训练出来的--毕竟我这种身份,连吃醋都得掂量掂量分量。” 他指尖顺着她后腰凹陷处游走,在脊椎末端轻轻一按。 女人指甲陷进他锁骨处的皮肤:别用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做法。 她转身想挣脱,却被男人顺势按在栏杆上,他垂眸看着玻璃里她泛红的眼尾,忽然扯了扯嘴角: “台面?我连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台面。” 慕月言用膝盖顶开她试图合拢的腿,拇指摩挲着她下唇:“之前是谁咬着我的肩膀说再快一点的?” 忽然低头含住她耳垂,在同一个位置反复吮吸,直到那片肌肤泛起潮红,呢喃混着水声渗进她耳膜:“你看,我们连见不得光这件事...都特别登对。” “别这样。”玖染菲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将他推开,后退两步。 她试图转身,却被他从身后轻轻抱住。窗玻璃映出他微红的眼眶。 “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 “走吧。”她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慕月言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他垂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菲菲……别赶我走。” “现在就走。” 他攥紧拳头,肩膀微微发抖,像是被遗弃的小兽:“如果……如果我告诉父亲呢?” “随你。” 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微微扬起头,“菲菲……” 女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去,头也不回往前走。 慕月言望着她的背影,墨蓝色头发下的双眸,如同不起波澜,深沉不见底的湖。 他在栏杆旁愣了两秒,随即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在女人即将进门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玖染菲的脚步猛然停住,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门把手,她垂下眼帘,注视着那只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手。 几秒的沉默仿佛拉长了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氛围。 终于,玖染菲的眉梢轻轻挑起,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继子拉着继母的手……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 慕月言一时语塞,随后正色道,“我们得好好聊聊。” “没必要。”玖染菲冷声回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慕月言却像一块黏人的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瞧着他那副执拗的模样,“不需要你这个‘继子’来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我不需要你关心。” 故意将‘继子’两个字咬的很重,几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那你想谁来关心?” 慕月言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突然抬起头,箍住她的手掌上攀,缓缓逼近。 眨眼间,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了极致,几乎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他紧紧捏住她的小臂,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她,语气平和而坚定:“不想我关心,那小妈你到底想让谁来关心你?” “……” 冷冽的雪松气不由分说地缠上来,侵占性十足。 玖染菲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并未退缩,反而顺势仰起脸,迎上他的视线。她甚至轻轻笑了一下。 “随便谁来都行,就是不要你。” “……” 空气瞬间凝固,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 慕月言慢慢松开了手臂,那熟悉的香气也随之飘散。 “……明白了。” 被她那决绝的话语刺痛,慕月言的指尖还残留着她臂膀的余温,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 眼圈微红,低着头忍受翻滚的嫉妒。 玖染菲瞅准他失神的刹那,迅速转身溜进里屋。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廊间显得格外清晰。 她指尖按下电梯按钮。数字缓慢跳动,每一秒都变得漫长。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逼近,带着一种笃定的压迫感。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她闪身而入,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伸入缝隙,感应门被迫重新滑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气息平稳,一步跨入,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逼仄。 玖染菲下意识后退,脊背抵住冰冷的轿厢壁。 电梯上行。数字缓慢变换。 就在“叮”声再次响起、电梯门刚开启一道缝隙的瞬间。 她刚踏出电梯口半步,腰腹间猛地袭来一股强大且不容抗拒的力量——男人长臂一揽,将她轻易地捞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等玖染菲回过神来,她已经双脚离地,被人稳稳地扛在了肩上。 “慕月言。”她拼命扭动身体,手捶打在他的后背,“你又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别动。” 慕月言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撑着他肩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他把人带进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接着,又体贴地拿起一个抱枕垫在她身后。 玖染菲瞅着那个抱枕,一把揪住猛地扔向他,慕月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来的抱枕。 慕月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指缠绕着她顺滑的发丝玩耍,好声好气在她耳边轻声吐气,“抱着会好一点。” “有你这样……的人吗?” 玖染菲忍着没说出那两个字。 慕月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不满,低垂着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菲菲疼不疼?” 玖染菲冷嗤一声,怒道:“你说哪?” 慕月言一脸认真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被女人敏捷地躲开。他关切地问:“还很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不、需、要。” 慕月言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勉强,只是顺从地回了一句:“好吧。” 他事事都依着她,玖染菲也没开心到哪里去,挪了挪身体往旁边坐去。 慕月言又去拉她的手,玖染菲冷冷地甩开了他,语气冰冷:“别碰我。” 慕月言再次乖乖应声:“好。” “……” 她挪着身子往旁边坐去,想要离他远一些。 然而,下一秒,她却被慕月言拉住了。她转头看去,只见他那双微弯的清眸正注视着自己。 男人一只手勾过她的肩膀,指尖挑着她的耳垂,轻轻揉捏。 他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声音却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你对他……倒是很有耐心。” 慕月言这话没头没尾。 “他不过是瘦点……你就急着给他补营养……”他的指尖不再流连于她的耳垂,而是缓缓下滑,略带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眼与他对视。 “早上在餐桌上,我坐在那里这么久……你连正眼都不肯给我一个。”男人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他不过是说粥有点烫,你立刻就把你那碗吹凉了的换给了他……” 女人一怔,没想到他提起这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张了张嘴,却听继子继续控诉,语气越来越酸: “我呢?我就坐在你旁边,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句。从头到尾,你就只跟他说话,对我……”他顿了顿,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黯色,“一个字都没有。” 原来他这一整天的别扭,源头在这里。 玖染菲想起早餐时,她确实因为儿子没胃口,多照顾了些。 “他那碗粥,你吹得那么仔细。”慕月言的手指滑到她的唇角,带着点不甘的意味轻轻摩挲,“对我,就只剩下‘食不言’的规矩了?” “你胡说什么?他是你弟弟,还是个孩子……” “孩子?”慕月言嗤笑一声,清眸里暗流涌动,“在你眼里,只怕他比我这个‘继子’更值得关心吧?” 他刻意加重了“继子”二字,带着自嘲和浓浓的醋意。“你对亲生儿子温言软语,对继子却只有‘不需要’和‘别碰我’。”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窗外透进的、微凉的月光。 玖染菲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指节泛出青白。 这个向来肩背挺直、步履沉稳的慕家大少爷,竟会为这种小事吃味,还是吃那个怯生生喊他哥哥的孩子的醋。 慕月言盯着地板某处虚影,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着继子此刻模样,像极了没分到糖果的孩子般计较着这些细节。女人先前因他强硬手段而绷紧的唇角,不知不觉松开了。 “你是哥哥,跟弟弟计较这个?” “计较。”慕月言答得斩钉截铁,话音未落,他一步上前,手臂猛地收拢,将她整个裹进怀里。他的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她鬓角,有些乱。 “小妈,”声音哑了下去,埋在她头发里,“别对我那么冷淡……哪怕只是装出来的,我也受不了。” 他这近乎示弱的坦白,比任何强势的索取都更具冲击力。 女人僵在他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不太平稳的心跳,又急又重,一下下。 “呜……” 慕月言头靠在她肩头,低低地哭起来。 就在女人要起身时,他欺身而上,手伏在她的胸口,缓缓探入大衣内。 唇虚悬在她的唇际,缓缓吐气,轻声问道:“菲菲,我能吻你吗?” 女人侧开脸,抓住他作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不行,哪有继子亲继母的?你这是乱……” 然而,“伦”字还未出口,剩下的所有理智和拒绝,全都被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像掠夺,更像是一种带着伤心和不安的确认。 咸涩的泪水混杂在唇齿交缠间。 104蜜意缱绻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她被吮吸得红肿的唇瓣,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额头却仍抵着她的,呼吸粗重。 “唔……” 玖染菲这才发现自己反抗的手早不知何时被他十指相扣地桎梏在身侧。 只能微微喘着气,透过眼前雾蒙的水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殷红唇瓣张合。 慕月言舔去唇上混合的湿痕,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脆弱和祈求。 他的手指滑过她大衣下纤细的腰线,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占有欲的力道,缓缓向下探去。 指尖先是隔着裙料,在她腿根外侧不紧不慢地画着圈。 过了一会儿,才覆上那片最柔软的禁地,隔着薄薄的丝袜,用指腹缓慢而持续地按压、揉弄。 持续的动作催生出隐秘的回应——一层温热的潮意,渐渐洇湿了丝袜的内层,也濡湿了他的指尖。 感受到这层湿意,男人的手掌彻底张开,带着那片湿滑,整个覆压上去。 膝盖顶开女人的双腿,整个人挤进她腿间,将手指更深地探入几分。 掌心下,那片温软的血肉,正不受控制地传来细微而急促的颤动。 慕月言再次吻住女人微张的薄唇,在纠缠的间隙,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低语道: “小妈.......我要你。别推开我.....求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沉腰抵进那片湿软紧致。突如其来的充盈感让两人同时僵住一—男人被那蚀骨的包裹逼出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和弟弟好好相处的......” 慕月言边喘息边道歉,声音断断续续地夹杂在撞击声中,反而显得更加撩人。 额发扫过女人泛红的锁骨,紧紧攥着她衣襟的指节透出粉白。 进入穴里像被温热的蜜肉吮吸着每一寸神经,滚烫的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失控地往深处顶弄,却只觉那声音催生出更汹涌的欲望。 “慕月言......”玖染菲的声音成了助燃剂。 男人喘着粗气,紧紧抓着她的衣服,那双眸子里欲火中烧,如同一汪泛滥的春水。 “菲菲……我爱你我爱你……” 他掐着她的腰加深动作,看着那双被情欲浸透的眸子,觉得自己像坠入一汪泛滥的春水,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烫意。 原来占有本身,就是最烈的春药。 “呜……”女人胸口起伏不定,咬住食指指骨。 慕月言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叹一声。 用那只未被玷污的干净手,温柔地拭去女人脸颊上滚烫的泪水。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眉毛拧成一团,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 女人不吭声。 慕月言也不催她,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咬我。” 玖染菲盯着他的皓腕,默了两秒,直接张口咬了上去。 皓齿一合,红痕瞬现。 她抬眼,模糊的视线,撞上他的双眸。 慕月言没有痛呼,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眼中闪烁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欢喜。 那抹欢喜藏在无波无澜的蓝色眸底,纵容和宠溺之情愈演愈烈。 他静静地看着女人,任由她在自己的手腕上胡作非为。 良久,慕月言才执起她的手,吻了吻那道齿痕。 将她拥入怀中,俯身更深地占有她,每一次顶弄都带着讨饶般的力道,仿佛在用身体诉说——原谅我。 “菲菲…....”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示弱的哽咽,“我受不了了……”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他猛地绷紧脊背,喉间滚出失控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滚烫的液体尽数灌入她身体深处,慕月言脱力地伏在她身上颤抖,齿间还残留着细碎的呻吟。 他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蹭着她颈侧,仿佛刚才的爆发抽走了他所有力气。 一切平息后,卧室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他仍伏在她身上,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事后的温存。 “这下……”他嗓音低哑,带着得偿所愿的餍足,“真的解气了吧,我们以后好好的。” —— —— —— 慕式集团 都市的心脏地带,现代化大厦的顶楼。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办公室里灯光柔和,董事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钢笔在纸页上划过沉稳的声响。 他偶尔从文件中抬头,目光总会不自觉飘向沙发——那里有他唯一的走神理由。 女人斜靠在沙发里,屏幕的微光映亮她的侧脸。 一身香奈儿风格的象牙白粗花呢套装裙,领口与袖口缀着细致的珍珠滚边。 指间带着钻石戒指,指尖轻点屏幕,却像有所感应般,每次抬头,总能与男人的目光相遇。 “菲菲,又在玩你那小游戏了?”慕浦笔尖未停,眼里却漫开笑意。 女人抬头,眨了眨眼,“是啊,陪你工作之余自己也得找点乐子嘛。” “那菲菲今天的手气怎么样?”他合上一份文件,目光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落在她身上。 玖染菲抬头,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还不错哦,拖某人的福,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呢。” 指尖轻点,游戏音乐轻轻响起。 董事长闻言,不禁轻笑出声:“你这丫头,总是这么会享受生活。不过别玩太久,伤眼睛。” “放心吧,老公。手机再好玩也没有你重要。”她甜甜地应了一声,又继续沉浸在她的电子世界中。 “总是这么会哄人开心。”他轻笑摇头,重新拿起钢笔。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两下后推开,男秘书端着一只精致的果盘走了进来。 果盘里的水果摆放得一丝不苟,草莓、芒果、葡萄皆色泽鲜亮,品质上乘。 “董事长,夫人,这是为您准备的水果。”男秘书恭敬地陈述道,随即将果盘置于办公桌一角。 慕浦的视线从文件上抬起,并未在秘书身上停留,只是简洁地指示道:“给夫人。” “是。”男秘书利落地应道,转身将果盘呈至玖染菲面前,语气恭敬如初:“夫人,请您享用。” 玖染菲放下手机,接过果盘,微笑道:“谢谢,看起来很新鲜。慕慕,你也吃一点吗?” 慕浦轻轻摇头,语气温和:“你吃就好。”” 玖染菲便欣然拿起一颗草莓品尝起来,满足地轻声感叹:“嗯,很甜。” 两人随性聊起天来,办公室里流转着一种闲适而亲昵的氛围。 男秘书一旁垂手而立,神情恭敬而平静,目光掠过这对夫妻,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全集团上下,无人不晓慕董与夫人感情极好。董事长作风严谨,唯有对夫人例外。 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是熟悉到近乎程式化的场景。 夫人不仅是慕浦事业上的伴侣,更是他生活中妥帖珍藏的宝贝。 她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有时他在处理工作,她就在沙发上看书小憩,或是玩着手机。慕浦从不觉得被打扰,反而眼里总带着纵容的笑意。 久而久之,夫人的存在成了公司里一道自然而靓丽的风景。员工们也渐渐习惯,甚至被她那份明媚与从容感染。 男秘书悄声退出,办公室内重归宁静。 女人的目光悠悠掠过果盘,最终停在一颗饱满的草莓上,指尖轻轻拈起。 慕浦从文件中抬起头,撞进她含笑的眼底,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后靠,无声地示意她过来。 玖染菲这才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他身边,将草莓递到他唇边。 慕浦张口含住,指尖却顺势滑下,完全包裹住她递水果的手,轻轻一拉,便将人带得半靠在自己身前。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过她的鬓角,呼吸间是她身上清浅的香气。“故意的?”他低声问,声音低沉,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熟悉的纵容。 女人被他圈在怀里,微微一笑,不答,反而用空着的手拿起一块芒果,再次递过去。“尝尝这个,甜度正好。” 慕浦顺从地吃下,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味道不错。” “是吧,水果真的好甜,你的秘书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男人吃着芒果,酸味却从心里冒出来。他一边鄙视着自己的幼稚,一边却又忍不住比较。 “哦?是吗?那你觉得是我更加贴心,还是他更加贴心?” “傻瓜,当然是你最贴心啦,慕慕。不过……你的秘书也确实挺能干的,每次都能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让我都忍不住想夸夸他。” “再说了,夸夸你的秘书,也是给你长脸嘛,说明你有眼光,选了个好帮手。” 男人闻言,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针: “菲菲每次看到他都能夸上几句,看来我真得给秘书加点奖金了,谁让我家夫人这么念念不忘……” 玖染菲噗嗤一笑,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里揉皱的纸巾:“酸不酸啊?” “芒果挺甜。”他避重就轻。 玖染菲靠在桌边,声音软了下来:“慕慕,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魅力在哪里?” 慕浦抬眼望她,等着下文。 “是你这种时候啊,”她弯下腰,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明明在吃醋,却还硬要装大度讲道理的样子……特别可爱。” 男人怔住,随即失笑,那点故作镇定的铠甲被她一句话轻轻敲碎。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沉沉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涩意: “菲菲,我已经是个步入中年的老男人了……比不上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你要是哪天……觉得我无趣了,厌倦了……” 玖染菲连忙抬手,指尖轻轻压上他的唇,像是要拦住那些自我贬低的话继续蔓延。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慕浦没再出声,只是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 他望进妻子清澈的眼底,却仿佛看见了一个缩小的、灰暗的自己——一个因为一句随口夸奖就忐忑不安、因为一个年轻身影就慌乱自卑的中年男人。 这个倒影扎得他喉咙发紧,几乎喘不过气。 “菲菲,”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太好了,我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么完美的你……” 玖染菲没有笑,也没有立刻反驳。她只是轻轻握住他微微发凉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着圈。 “慕浦,”她叫他的全名,神色认真,“我们之间,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他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就像他们这些年的感情。 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关于年龄,关于比较,关于那些无声无息滋长的焦虑。 他其实有点瞧不起自己这样反复咀嚼些没意思的念头,可就是控制不住。 玖染菲俯身,用一个轻轻的吻打断了他的出神。 她的靠近带来一阵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息,慕浦乱糟糟的思绪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女人的吻轻柔而深情,不是激烈的占有,而是一种温暖的、反复的确认,一遍遍勾勒着他的轮廓,像是要将他所有的不安与自卑都吻去。 “慕慕,”她低声说,“你才是我的家。别人再好,我都不会去看。” 105弦外之音 这句话像暖流,直接冲进男人心里最酸软的地方。他之前那些关于比较的担忧,在她这句话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又多余。 “家……”慕浦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原来一直怕自己是菲菲的将就,可现在她告诉他,他是归宿。 男人收紧手臂,习惯性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认错:“我以后不乱吃飞醋了……” 话没说完,玖染菲就感到脖子上一凉。她立刻会意,笑着把他搂得更紧。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像寻求确认般低声说:“以后……多夸夸我,好不好?” 玖染菲凑上前,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红唇贴近耳畔,呵气如兰:“好好好,天天夸你,我的董事长宝贝。” 笑意在相贴的唇间化开,所有的忐忑都被这份甜蜜稳稳接住。 无需再多言语。那些咽回去的话,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 庄园 “池同学,今天全对,进步特别大。”祝老师说着,将作业本递还给男孩,“等下见到慕夫人,我得当面夸夸你。” 池朔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铅笔也停了下来:“真的吗?” 祝老师微笑着点头。 自从为慕家二少爷补习以来,祝老师发现“向妈妈报喜”是最能激励男孩的方式,比任何奖励都更能让他眼里有光。 见鼓励见效,他趁热打铁,俯身,指尖在错题旁轻轻一点:“当然。等我们把最后这个小地方改对,就更完美了。” …… 晚餐时分,餐厅里只有祝老师和池朔音两人。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桌布,银制餐具与水晶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却更衬得四周寂静。 老佣人从楼上下来,微微躬身:“祝老师,二少爷,久等了,请用膳吧。” “夫人……不下来一起用餐吗?”祝老师问道。 “夫人今日去集团,有些疲惫,餐食会直接送到房里。” 祝老师点头表示理解,余光却瞥见身旁的池朔音悄悄低下头,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默默低下头,手中的叉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盘中的食物。 他正想说些什么,男孩却忽然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一丝落寞,轻声问:“老师,那我今天做题全对的事……” 祝老师心领神会,温和地接话:“放心,下次见到夫人,老师一定记得夸你。” 男孩这才抬起头,眼里重新有了一点光。 晚餐结束后,池朔音上楼回房间去做作业,而老师则留在楼下,坚持要帮老佣人一起收拾碗筷。 看着老师那熟练的动作,佣人笑着夸赞道:“老师,您在家肯定也经常做家务吧。” 老师露出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轻松地说:“是啊,您别把我当老师看,我其实就是小地方出来的,这些活儿都干惯了。” 老佣人看着他那乐观又豁达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老家的儿子,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怜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份不易她都懂。 两人并肩站在厨房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很快就把餐具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能去花园里看看吗?”老师突然问道,他记得进来的时候看到花房里种了一大片铃兰。 “当然可以,老师,我带着您一起去吧。”老佣人热情地回答道。 夜幕初垂,花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暖黄光晕下,满园花卉显得格外静谧。 “铃兰可娇贵了,”老佣人指着玻璃罩里白得近乎透明的铃兰,“温度高半度就蔫,低半度就烂根。先生为它在花房装了三套温控系统,比照顾人还精心。” 祝老师望着玻璃罩上凝结的水珠,花架下的自动灌溉系统正在工作,细密的水雾喷在花瓣上。 “这是夫人特别喜欢的花,先生当年费了好大工夫才从欧洲移栽过来。”老佣人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看来慕先生和慕夫人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真是让人羡慕啊。” 祝老师附和了一句羡慕之情。 老佣人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即接话。 她端详着祝老师,视线在他略显陈旧的袖扣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夫人之前远远瞧见您上课,特意吩咐我准备了一样东西。”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双手递上:“老师,这个您收着。” 祝老师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袖扣,周围镶着碎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与他衬衫的颜色确实相得益彰。 “夫人说,您那枚铜的有些旧了。”老佣人退后两步,语气温和,“这是从巴黎专柜调来的,说配您今天的衬衫正合适。” 男人捏着那枚突如其来的贵重礼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老佣人又凑近半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还有,老师,家里有些事您得知道……” “您说。”祝老师握紧了手中的绒布盒,感觉到宝石的轮廓清晰地印在掌心。 老佣人神色认真:“现在的慕太太其实是大少爷的继母,没有血缘关系。大少爷和二少爷呢,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您明白了吧?” 祝老师怔住了,信息像一团乱麻骤然塞进脑海。 老佣人见他眉心微蹙,便凑近了些,低声解释道::“大少爷是先生当年在国外,找代孕生的没有母亲。” “直到大少爷上高中,先生才娶了现在的夫人。后来,又把二少爷从外面接了回来。” “……” 一阵短暂的沉默。 男人的大脑飞速运转,代孕、继母、接回的儿子……几个词,瞬间堆砌出一座庞大的家族轮廓。 原来是这样!祝老师在心里迅速理了理——所以两位少爷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他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家庭结构可真够特别的。 “老师是明白人,有些事心里有数就好。”老佣人笑着说道。 “您放心,我明白。”祝老师会意地点点头。他知道在这种人家工作,嘴巴必须严实。 同时之前所有关于池朔音的疑惑——那份过分的乖巧,那看向母亲时小心翼翼的眼神——此刻都有了答案。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生活,确实不太容易。 晚风夹杂着花香轻轻拂过脸庞,男人觉得这个夜晚既虚幻又迷离。 就在抬眼的刹那,他看见三楼正中间那扇窗边立着一个人影。 冷白的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像一位偶然遗落人间的神祇。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可就在下一秒,白纱窗帘无声合拢,只留下一道朦胧的剪影。 男人微微有些愣神,无意识地抿了抿下唇。 “老师,我们要不回去吧?”老佣人询问道,差不多是夫人吃燕窝的时间了。 “好。” 男人没有再多逗留,直接坐上司机的车。最后又朝那扇窗望了一眼——窗帘纹丝不动,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只是他的幻觉。 老佣人端着炖好的燕窝上楼,轻叩三下房门。得到允许后,她推门看见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刚沐浴过的发梢还缀着水珠,夫人接过瓷碗,小口品尝着燕窝。 “新来的老师……”老佣人主动提起,“待人很温和,教得也认真。”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夫人的回应,本来以为夫人不会回应时,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她轻声“嗯”了一下。 老佣人的眼睛都迸发出惊喜,笑着说:“二少爷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我们都感到高兴。” “是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听不出是询问还是回应。 “那夫人早点休息,我先下去了。” 女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退下了。 老佣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拿起托盘,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玖染菲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后,继续吃着燕窝。 时间还早,她拿出手机在群里喊了一句周末谁出来玩。 几个男人秒回。 于是玖染菲的行程又多了一项,周末和盛明锦他们吃饭。 她还在聊天界面,敲门声响起。 “妈妈,是我。” 来人是池朔音,今天周六明天不上学,不用那么早睡觉。 “进来吧。”女人应了声,放下燕窝,指尖轻轻掠过唇角,准备继续接下来的护肤步骤。 轻缓的脚步声渐近,一盘精心切好的水果被轻轻放在她的妆台上。水果的切口整齐,摆放得一丝不苟,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 “妈妈……”清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青春期特有的、微哑。 玖染菲对镜抚平面膜,“水果切得不错。” 男孩抿了抿唇,两只手依然藏在背后,指节不自觉地蜷缩。 “妈妈,我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很有趣的书,讲的是星际穿越的,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等待着回响。 女人没有揭下面膜,目光透过镜子的反射落在他的脸上,“哦?小朔有心了。不过妈妈现在要敷面膜,不太方便看书呢……” 106背德情愫 男孩的眼睫垂了下去,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藏在身后的手捏紧了什么东西。 “我……我想和妈妈一起看,或者,只是给您读读有趣的片段也行……”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但那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渴望,像害怕被拒绝的小动物。 玖染菲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他。 儿子微微低着头,眼眶周围确实泛着红,像是刚才偷偷揉过眼睛。强忍着委屈的样子,偏偏又努力装作懂事。 垂在身侧的左手往后缩,那里有一道不甚明显、但刚刚结痂的细小划痕——是刚才为母亲准备果盘时,不小心被水果刀划到的。 女人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旁边的沙发扶手,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应允般的温和:“就这么想黏着妈妈?” 话音未落,池朔音已经急切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想……我每天都想。” “我刚刚在切水果的时候都在想……要是妈妈能尝尝我切的水果,我就很开心了。可是,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玖染菲的目光果然在他手背的伤痕上停留了一瞬,轻轻摇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乖,水果也切得用心的份上,还把自己弄伤了。去把书拿来吧,妈妈听听是什么故事让我们小朔这么着迷。” 池朔音猛地抬起头,眼睛像瞬间被点亮的星辰,难以置信又充满惊喜:“真的吗?妈妈!你……你愿意听?” “嗯,”玖染菲微微颔首,重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语气如常,却足以让他雀跃,“快去快回,面膜还要敷一会儿。” “我马上就来!”男孩几乎是立刻转身,脚步声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女人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着镜中自己敷着面膜的脸,伸手调整了一下面膜的边缘,确保它完美贴合。 不一会儿,池朔音就拿着书跑了回来,气息微喘,在她面前站定,献宝似的把书递过来。 玖染菲没接,只是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刚才指定的位置:“坐那儿吧,念给妈妈听。声音轻一点,妈妈听着舒服。” 男孩立刻用力点头,像接到最重要任务一样,抱着书乖巧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玖染菲躺在床上,原本只是打算听儿子讲故事,却没想到被书中的情节深深吸引,不知不觉间竟感到有些疲惫。 当池朔音抬头时,发现母亲已经靠在枕头上,均匀地呼吸着,显然是进入了梦乡。 …… 黑夜是欲望最好的遮羞布。 确认母亲已经沉沉睡去,池朔音一直紧绷的弦,悄然断裂。那层勉强维持的、名为“儿子”的躯壳,开始片片剥落。 他贪婪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目光不再是恍惚,而是带着近乎灼热的实质感,一寸寸地舔舐过女人的眉眼与唇瓣。 就是这张脸,让他在无数个山里的夜晚日思夜想。 男孩像一条终于回到巢穴的蛇,冰冷而粘腻地贴近热源。动作不再是小心翼翼的靠近,而是带着一种占有的、缓慢而坚定的缠绕。 鼻腔里充斥的馥郁香气,不再是慰藉,而是催化疯狂的迷药。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母亲的气息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妈妈......” 这一次,池朔音的低唤里没有了羞涩,只剩下一种沉沦的、带着气音的颤栗。 他深知这份渴望是扭曲的,是禁忌的,是永远无法在阳光下袒露的。 但正是这份“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认知,像最烈的助燃剂,让黑暗中的火燃烧得更加肆无忌惮。 睡着的妈妈,是他的所有物。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男孩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在月光下堪称幸福的微笑。 像宣誓主权般,将额头轻轻抵在母亲的枕边,以绝对侵占的姿态,笼罩了那片属于她的宁静空间。 “真好.....您终于,不会离开我了。” 他曾是那个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少年,带着一身洗不掉的泥土气息,莽撞地闯入她琉璃水晶般的世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母亲的那个下午。母亲穿着浅杏色羊绒长裙,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光鲜亮丽、精致得体。 完美,却遥远。 而他,窘迫、格格不入。 像一颗被无意中带进名贵地毯下的石子,粗糙、肮脏、带着山野的土腥气,硌得他自己都生疼。 从大山到城市,他跨越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好在,后来他学会了上流社会的规矩,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可每当和母亲在一起,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会因为她随口的一句夸奖,开心一整天。 如今,他终于成了一个“像样”的人,勉强能站在母亲光芒的边缘,不再显得那么突兀——可也只是“像样”而已。 远未到能与她并肩、被她真正看见的程度。 …… 月光淡淡地照进来,勾勒出男孩脸上一种深陷的、扭曲的满足。 “妈妈?”他用气音低声唤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又带着试探的钩子。 女人依旧沉睡着,呼吸平稳悠长,像天使偶然栖息在凡间的床榻,对一旁匍匐的罪恶一无所知。 正是这份绝对的、毫无察觉的安宁,让他心底那些盘根错节的渴望疯狂滋长、扭曲—— 明知这呼唤得不到回应,明知这亲近不被允许,却反而滋生出一种打破禁忌的强烈冲动。 反正母亲不会醒的。 反正……她永远不知道,在她沉入梦乡的夜里,她十月怀胎的儿子,内心在进行着怎样一场盛大而龌龊的朝圣。 “……不会被发现的。” 池朔音的指尖在触到母亲脸颊的前一秒,悬停,微颤。 当指腹终于贴上那片温热肌肤时,他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一声喟叹。 他像一个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宝藏的探险者,却在打开宝箱的瞬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沾满了肮脏的欲望。 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瞬间击溃。 男孩俯下身,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唇与唇相贴的瞬间,世界骤然失声。 万籁俱寂中,只有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一个细微吐息,温热、潮湿,像最轻柔的羽毛,搔过他的唇缝。 一股尖锐的战栗从脊椎直窜头顶。 男孩僵住了,所有的预演都在这一刻失效。 理智在嘶吼着后退,身体却被这意外的“回应”钉在原地。耳根轰然烧起一场大火,心底却有一株有毒的藤蔓,应时疯长。 池朔音原想只偷一缕月光,却意外闯入了禁忌的伊甸。 什么上流规则,什么人伦常理,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仿佛又被抛回了那座蛮荒的大山,变回那个只能凭借本能去渴望和掠夺的男孩。 只是这一次,他想要掠夺的,是他所有课程里,绝对禁止的禁果。 试探地,他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触到更深的暖与湿。他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体内碎裂,又重组。他在这甘美的沉沦中交付了自己。 睡梦中的母亲微微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这声呓语像冰锥,瞬间刺穿他迷醉的泡沫。他猛地退开,仿佛被烫伤。 心跳在耳膜里擂鼓。他跌坐回黑暗,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狼狈。 他看着熟睡的母亲,目光像最贪婪的信徒凝视他的神祇。 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攫住了他。 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锈涩。那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是爱,也是罪。 他安静地守在床边,任由这份无法见光的情感,在寂静中将彼此吞噬。 【番外】阿守(四) 疗养院房间 护工端着晚饭进来,看到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脆弱模样,捻了捻指尖,沉默将餐食放到他面前。 “池先生,您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能自己吃吗?” 他头埋在膝盖里,拒绝沟通。 护工叹气。看来是不能了。 “池先生?” “……” 回应护工的是默不作声的男人,还有死寂的气氛。 护工就这么保持着递药的姿势,池诸绍动都没动一下。 终于这场对峙在男人抬头时终结。 眼睛里没有光,只有一片干涸的荒原。 他偏开头,低哑道。 “菲菲呢,我要菲菲……” “……玖女士要明天才来,您先把药喝了。” “我不喝。” “不喝药对身体不好,先生您的身体受不住。” 护工提醒道。 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沙发面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视线在药杯和护工之间来回移动。 “我说了……我不喝。”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颤抖。 护工往前一步:“池先生,玖女士吩咐了,请您配合。” 就是这一步成了导火索。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骤然崩断,猩红的怒火瞬间席卷而来。 猛地抄起杯子狠狠砸向旁边的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倾斜洒在地上。 紧接着,男人的情绪愈发暴躁,不受控制疯狂砸毁病房内的一切,巨大的破碎声和打砸声此起彼伏。 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不一会儿,病房就变得一片狼藉,桌子翻倒在地,装饰品支离破碎,读物散落得到处都是,真皮沙发也被掀了个底朝天。 这是隔了很久之后,池诸绍再次陷入了躁狂状态。 护工没办法只能去外面打电话。 …… 过了半个小时,玖染菲到了。 确认完现场,其他人无声地退出了房间,留下满地狼藉。 男人趴在废墟中央,胸口的起伏快得骇人,像一条濒死的鱼。 原本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露出了掌心被自己指甲掐出的深痕。 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望着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女人。 看到她,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混沌的脑子像被冰水浇透,瞬间清醒,随之而来的是心脏沉入冰窖的彻骨寒意。 男人轮椅不在身边,双腿又动不了。 只能用双臂撑起上半身,艰难地朝她所在的方向挪动。 地上散落的尖锐碎屑划破了他的衣服,在膝盖和手肘处留下浅浅的血痕,途中被杂物绊住,猛地趔趄,最终还是这般狼狈不堪地爬到了她脚下。 池诸绍死死抱住她的小腿,身躯剧烈颤抖,窒息般的恐慌让他语无伦次: “菲菲……对不起,我就是个废物……一个控制不住情绪的疯子……” 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咳得浑身发颤:“我……我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还要来恶心你……对不起……我不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求你……”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滚烫的液体疯狂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和她的裙子上。 “你别生气……别怕我……别、别不要我……” 滚烫的泪水混着咳嗽带来的生理性盐水,滴滴答答砸落。 “菲菲……菲菲……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整个人像是碎了,不间断的溢出苦涩的泪。 “阿守……先把药喝了。” 玖染菲边说边将清瘦的男人抱到床上,然后又把药送到男人嘴边。 池诸绍抬眼,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散发着苦味的药。 拭掉无法控制的泪水,眼睑至睫毛,湿润如连黏的羽扇,一翕一合。 “菲菲,可是药好苦好苦,阿守不想喝,不想喝……” 一时间,女人皱起眉头,目光沉了沉,语气坚定地说:“必须喝药,不然阿守脑子都会烧坏的。” 池诸绍双手抱着腿,弓起背,眼角通红,黑眸覆上层水雾,委屈地说:“呜呜呜,求菲菲了……” 玖染菲叹了叹气,“……那没办法了。” 话一说完,女人拿起碗,直接饮了一口,随后一只手扼住男人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池诸绍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感到措手不及,由于不会换气,他很快便觉得头脑发昏,意识开始模糊,不由自主地合上了双眼。 温热的液体一触碰到他的舌尖,他便本能地开始吞咽。 脸颊热得发烫,仿佛被火烧过一般,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玖染菲见状没有犹豫,迅速将剩下的液体全部渡给了他。 “菲菲……” 说话时,男人耳根不自然地烧红,越说越紧张。 那声音太无辜,配上一张纯洁无暇的脸。 “是不是我的乖阿守?” 说话间,她也没忘把对他头发一阵乱揉。 他红着脸:“嗯……” “那就还是像刚才一样,乖乖把药吞下。” 听到这话男人低着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碗中剩余的药很快以同样的方式被男人喝掉。 玖染菲就这样半哄半骗地让他把药喝完后,还细心地用纸巾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药渍。 “菲菲,我好想你……” 这句话如同一股压抑已久的洪流,终于在他心中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池诸绍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他一口气将这些情感都倾泻了出来。 在她的面前,他无需任何伪装,就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和脆弱。池诸绍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 玖染菲看着他,抽过纸巾,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也想你,阿守……” 女人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渐渐地抚平了他内心。 池诸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别哭了好吗?” 玖染菲轻轻地吻了吻他残留着泪痕的唇角,咸苦的泪珠,柔软的薄唇。 手顺着他的腰窝轻轻抚摸,温柔地顺着他的背脊,哄着他,就像哄着一个受伤的孩子。 池诸绍感受到女人的温暖和关爱,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体温从最初的冰凉慢慢回升,渐渐变得温暖,而后竟有些发烫。 她一边抚摸他的背脊,一边解释:“对不起,我刚才心里太着急你不肯吃药的事了……” 玖染菲看着男人逐渐平静下来的脸庞,指尖轻轻地蹭着他红肿的眼尾,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他没吭声,被她碰的眼睫颤了颤,上面还沾着剔透的泪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离得很近,她不经意的呼吸洒过,带着温热的吐息,柔和缠人,在身前久久萦绕。 池诸绍一收手臂,就能抱到。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刚刚退去的热度不知何时又悄悄爬了回来,而且比之前更加汹涌。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一会儿握住女人的手,想要寻求安慰,一会儿又觉得太过亲密而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 “怎么了?”玖染菲察觉到他异常的躁动,关切地问。 “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是觉得……好热……” 这股热意来得突然,像是被火把点燃一样,迅速蔓延全身。 池诸绍通红着脸,双眼渐渐迷离,呼吸变得粗重,浑身的燥热难耐,不断啃食着残存的理智。 “菲,菲菲……”他无助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哽咽,“帮帮我……我好难受……” 看着他这副模样,女人将他揽入怀中。 亲着他唇角,手沿着腹部,往下。 池诸绍迷迷糊糊的黏上来,断断续续地问她。 “你……嗯……你要爱我……爱我……” “……好。” 玖染菲眯着眸,应声道。 她的指尖刚触到裤腰边缘,池诸绍就剧烈地战栗起来,潮湿的唇无意识地磨蹭着她的锁骨。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带着颤抖的鸣咽。 “菲……菲菲……“他哽咽着重复,双腿不自觉地分开,将自己更彻底地献祭般呈现在她面前。 女人解开纽扣,温热的手掌探进去时,紧绷的欲望猛地一颤,却被她按住,他发出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 玖染菲熟练地握住那根灼热坚挺的欲望,感受着它在掌心搏动的节奏。 池诸绍立刻绷紧了腰腹,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她后背的衣料。 “轻、轻点.....“他断断续续地哀求,身体却诚实地向上顶弄,追逐着她手指的抚慰。 玖染菲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 黏腻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伴随着他越来越失控的喘息。她的拇指擦过顶端的小孔,收集着不断渗出的清液,让每一次上下滑动都变得更加顺畅。 “啊……不行了……我……”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女人的吻里。 男人胡乱地摇着头,腰肢剧烈颤抖着,在她手中完全绽放。 感受到他即将到达顶点,玖染菲故意放慢了速度,在他耳边轻声诱哄:“再坚持一会,阿守……” 池诸绍崩溃地抽泣着,在她怀里达到极致的高潮。 他快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在自己急急的喘息声中,她似无奈的提醒。 “阿守,你别憋气……” 过了很久,男人瘫软在病床上,脸比锅里刚捞出的虾子还红,人跟被煮熟了一般。 微启的薄唇,深邃的黑眸中欲望如潮水般汹涌,快溢出眼眶。 眼尾处,几滴晶莹的生理泪水悄然挂落。 亮晶晶的,红彤彤的。 女人的面色反而很平静,正用毛巾擦着池诸绍汗津津的脸蛋,衣衫板正,跟旁边胸口大敞的池诸绍对比鲜明。 擦好脸,女人把男人的衣服扣子一个一个扣好。 池诸绍缓过神来后,捂着脸,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瓮声瓮气道。 “菲菲,我好爱你……” 107不伦之恋 大厅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一场汇聚了商界精英与社会名流的盛大晚会正在举行。 这次晚会,慕家的大少爷如约而至,而传闻中鲜少露面的二少爷也罕见地出现在了宾客之中。 男孩站在母亲身旁,那漂亮秀美的面庞,无不彰显着他完美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这对母子身上。 当慕浦携着玖染菲步入宴会厅时,原本细碎的交谈声忽然低了下去。 “董事长,好久不见。”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迎上前。 男人颔首回应:“李总。”声音沉稳得体。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慕浦,只为他增添了成熟的韵味。 他侧身向妻子介绍:“这位是李总,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 玖染菲浅浅一笑:“李总好。” “夫人今晚真是光彩照人。”李总的赞叹发自内心。 这话并不夸张。玖染菲的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不着痕迹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只是微微颔首:“您过奖了。” 这时,一位银发老夫人缓步走来。慕浦立即迎上前,脚步轻缓而郑重:“王姨,您身体可好些了?” 老人笑着握住他的手:“看见你们,什么病都好多了。”她转向玖染菲时,目光慈爱,“有你们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玖染菲自然地搀住老人的手臂:“还要王姨多指点我们呢。” 几位宾客陆续聚拢过来,寒暄声重新响起,融入了满厅的光影之中。 …… 休息室 离开宴会厅的喧闹,休息室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只余若有似无的香气。 女人陷进中央那张宽大的墨黑色丝绒沙发里休息,金色的绣线在灯下流转着微光。 她轻盈的裙摆如花瓣般散落,为这处华丽的角落,添上了一抹生动的温柔。 旁边的男人则是一身棕色羊毛西装,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双腿交迭,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此刻他的心思全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男人微微侧过身,靠近女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礼裙的肩带。 低头看手机的女人感受到他的触碰,微微转过头,正对上他那雾沉沉的眼眸。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缓凑近。 当他俯身将下颌轻搁在她发顶时,那一头墨蓝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流转起幽微的光泽,如同静谧的深海。 深深吸气,鼻息间萦绕着她发丝的清香。 “忙这么久,累了吧……”男人说着,手顺着玖染菲的肩膀缓缓滑落到她的手臂,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玖染菲原本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此刻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有点。” 慕月言听了,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道:“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 她没挣脱,反而抬起空闲的那只手,用指尖轻轻拨弄他梳得整齐的鬓发,把几根发丝从规整中挑了出来。 “小慕总,”她声音里含着笑,指尖顺着他耳廓滑下,“你这副样子跑进来,要是被你那几个下属看见,辛苦树立的形象可就全没了。” 慕月言身体僵了一下,没动,也没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沉默了几秒,他才低声说: “……那就别看他们。” 声音不高,热气全洒在她颈侧。 女人笑了,手指转而戳了戳他紧绷的肩线:“哦?只看你?” 慕月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握住她作乱的手指,低头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别动……”说着,唇轻轻擦过女人的耳垂。 “怎么,”她稳住呼吸,低头看他,“说不过,就改用动手?” “嗯。”男人承认得干脆,额头用力抵着她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重复道:“抓住了,就是我的。” 话音未落,慕月言已俯身,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另一手环住她的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抱上了宽大的化妆台。 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的手臂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就着环抱的姿势,将她圈在自己与镜子之间。 “你干什么?”玖染菲轻呼,双手下意识地攀住继子的肩膀。 慕月言没有回答。他向前一步,贴近她悬空的腿间,却并未急着更近。 只是仰头望着坐在高处的她,目光像是温软的蛛网,一层层将她缠绕。 “想让小妈快乐。” 说完,就掀起了女人的裙子,将头伸了进去。 黑暗中视觉最先被剥夺,只剩布料摩擦的 窸窣声和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视觉关闭后,触觉变得异常敏锐。 他能感觉到丝绸内裤边缘的蕾丝花纹正硌在他的鼻梁上,而更深处--那片幽谷入口处,已经渗出温热的蜜液,正透过薄薄布料,濡湿他的唇。 细高的鞋跟仍踩在男人的肩膀,慕月言没有躲,反而微微侧头,将脸颊贴在那冰冷的鞋面上,轻轻摩挲。 他闭上眼,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如同沉醉在这份带着威胁感的亲昵之中。 当他终于用牙齿勾下那最后一层屏障时,那片秘园彻底袒露在他眼前。 在昏暗的光线下,花穴呈现出娇嫩的淡粉色,两片饱满的阴唇微微张合,如同呼吸般翕动着。 顶端的珍珠已经充血立起,像一颗熟透的浆果。而最深处的那道缝隙正不断沁出晶莹的爱液,顺着大腿根部滑落。 他俯身靠近,先是闻到更浓郁的、带着情动气息的甜香。当舌尖终于触到那片柔软时,咸涩中带着微甘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 他贪婪地探索着,时而轻舔阴蒂,时而深入穴口搅动,里面湿热紧致地包裹着他的舌尖。 半晌,女人无意地掀开一线眼帘,目光漫无目的地掠过身前男人欢愉又迷恋的神情。 滑过冰冷光洁的地板,最终,落在那扇半掩的雕花铁门处——门边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雕花铁门投下斑驳的影子,男孩站在门边,头发乖顺柔软,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 女人的动作停顿下来,任由慕月言褪下她的内裤。 喉咙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混着身下人吸吮的水声。 男人贪婪地吞咽着那带着腥甜的蜜液,急切得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仿佛错过一口就会立刻毙命。 玖染菲手指颤抖着抓紧继子的头发,眼角渗出泪珠,低头看到被露水浸湿的帅气脸庞从裙下露出。 “我就知道,小妈喜欢这样的……”继子跪在地上从裙下抬起头,唇边还挂着银丝,跪在地上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神明。 话音在寂静的空气里震颤。 女人再抬头时,门口那里空空荡荡,驻足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108温馨共度 隔日清晨,微携暖意的光倾洒而下。 慕浦准时睁开眼睛。 垂眸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人,她睡得熟,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影子,呼吸轻浅均匀。 他凝视片刻,正要抽身起床,一只手却软软地抓住他的衣角。 “慕慕.....”玖染菲半梦半醒间往他怀里钻,整张脸埋在他颈窝里乱蹭,发丝扫过他的下颌,带着温暖的痒意。 慕浦失笑,指尖穿进她的长发轻轻按摩头皮:“今天怎么醒得比闹钟还早?” 她也不答话,脸颊靠在他胸口。可不过片刻,均匀的呼吸又变得绵长—-竟是又要睡过去。 “我要去上班了,菲菲自己再睡会儿?” “呃?”女人皱着眉头,“不要……说好要一起吃早饭的……” 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却固执地揪住他睡衣前襟,努力睁着眼睛看向他。 慕浦心尖发软,指腹摩挲着她后颈:“昨晚的晚宴那么晚结束,不困吗?” “晚饭我陪你吃吧,好吗?” “我就要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没了下文。 男人只能把妻子抱起来,谁让她就算在睡梦中也紧紧抱着他不放呢。 真拿她没办法。 他抱着女人走到衣柜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开始仔细地为她挑选着衣服。 他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走到了衣柜前。里面的衣裙都是请设计师为玖染菲量身定制,从日常到宴会,无一不备。 男人的指尖在一排裙装间缓缓巡梭,最终停在了一件玫瑰束腰长裙上。 他想起第一次带她去听音乐会时,她穿的便是类似的款式。 暖黄的灯光下,女人微微仰头专注聆听的侧影,与舞台上流淌的乐章一样,令他心弦微动。 没有再多犹豫,慕浦取下了这件裙子。 从内裤开始一件件给妻子穿好,直到穿戴好后,玖染菲才彻底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然后被慕浦提溜着去洗漱,压在洗漱台上来了个缠绵的早安吻。 女人最后被慕浦拉着下楼时,粉嫩的脸蛋上还染着嫣红,唇瓣更是如初绽的花瓣,娇嫩欲滴。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慕月言和池朔音正坐着那里吃早餐。 “妈妈,早上好。” 池朔音抬头,声音清澈。 “早啊。” 玖染菲走过来,分别摸了摸继子和儿子的头,然后坐下。 男孩握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看见母亲触碰慕月言头发时,慕月言垂下眼帘,唇角那一闪而过的微妙弧度。 …… 临走前,玖染菲一边整理着丈夫的领带,一边柔声叮嘱:“路上小心,忙了也记得吃饭。” 慕浦低头看她,眼角漾开浅浅笑意:“知道了。菲菲也是,照顾好自己。”他的指腹温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快步走到慕浦身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男人脸上露出笑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吻她,这已然成为他们的一个小仪式——慕浦每天坚持,玖染菲就逐渐习惯。 两人在门口又缠绵了一会儿。 池朔音坐在餐桌旁,小口咬着吐司,目光在两人之间静静流转。 牛奶杯在他手中微微倾斜,他却浑然未觉。 叔叔的手抚过母亲发丝的动作那么熟练,母亲仰头回望的眼神那样温柔。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 “晚上想吃什么?”慕浦抵着妻子的额头轻声问。 “你定的那家法餐吧,听说很不错。” 终于,慕浦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女人,转身出门。 女人站在门口,目送他坐上车子。 待人走后,玖染菲转身步入化妆室,打了个电话。不久,化妆师提着箱子进来。 化好妆,她下楼。 客厅很亮。 池朔音坐在桌前,正沿着纸上的线剪下去。剪刀刃口平稳地前进,纸屑无声落下。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别的事。 沙发传来轻微的承重声。 他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母亲躺下的姿态,以及随之飘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小朔,”她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想不想学钢琴呀?” 剪刀刚好走到线条尽头。 男孩顺势停下,抬起头,脸上是一种被话题自然吸引的神情,点了点头。 他看见母亲嘴角满意的弧度,看着她伸手拿过遥控器。电视屏幕亮起,光映在她眼底。 池朔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刚剪下的纸片边缘,原本平整的卡纸渐渐卷曲。 他想靠近母亲。 男孩放下剪刀,一点点挪到沙发边,挨着母亲坐下,模仿着她放松的姿态,靠进沙发里。 电视里在演什么,他全然不知。 他的感官全部用来接收身旁母亲的信息——她的呼吸,她偶尔发出的轻笑。当母亲的笑声响起时,他也立刻跟着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佣人们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母子二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一起咯咯地笑出声来。 佣人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默契地准备了一个精美的果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 轻手轻脚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就退到一旁,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夫人偶尔会从果盘中拈起一块水果,递到二少爷的嘴边。 二少爷满心欢喜地接过来,边吃边继续盯着电视,享受着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 女人换了件宽松的裙子,牵着儿子走进音乐室。 钢琴安静地立在窗边,琴盖上放着两本旧琴谱,旁边是个玻璃杯,里面插着几枝新摘的小花。 “小朔,你先坐。” 她走到书架前,手指掠过一排琴谱,抽出一本边角有些磨损的册子。 男孩好奇地碰了碰琴键,一个清亮的音符跳出来,在空气中轻轻震动。 “从这本开始吧。” 她在他右侧坐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手腕放松,”她的声音很轻,“像这样。” 池朔音学得很专注。 他的目光跟着母亲的手指移动,努力模仿着每个动作的力度。有几次按错了音,他会抿紧嘴唇,重新再来。 渐渐地,简单的音阶连成了稚拙的旋律。虽然还不流畅,但已经能听出曲调的轮廓。 玖染菲看着儿子如此认真地弹奏,便悄悄退到一旁,找来画笔和颜料,开始在画纸上勾勒。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赤脚踩在柔软毛毯上的女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无疑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 阳光、毛毯、颜料、画笔,还有那美丽动人的身影。 女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脸上洋溢着专注与愉悦,时而端详画作,时而寻找颜色。笔触落在纸上,流畅而肯定。 画作渐渐成型,色彩和谐,线条生动,带着她特有的灵气。 “小朔,你是想学画画还是弹钢琴?” 玖染菲赤脚踩在毛毯,美丽脸庞沾了些颜料,她低头问那个乖乖为她举画板的男孩。 说这话时,她想到了慕月言——那个在音乐上有着卓越天赋的男人,如果儿子想继续学钢琴,她完全可以让慕月言来教他。 毕竟自己的钢琴就是慕月言手把手交的…… 谁知,男孩看也不看钢琴。 他盯着母亲手里的画笔,那是母亲拿过的。 “妈妈,其实我更想学画画,妈妈可以教我吗?”男孩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地拉着母亲的衣角。 “想学画画啊……行,这个妈妈更加擅长。” 女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靠近他,俯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握住他白皙的手。 池朔音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砰砰砰——’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击打着耳膜仿佛要跳出胸膛。 微微侧过头,脸颊不自觉地贴在母亲的手臂上。 玖染菲感受到男孩的贴近,“别抬头盯我,看画板。” 池朔音看着母亲转过身,那笑容还未完全散去。 就是这张脸,昨夜在休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表情。 男孩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画板边缘,木屑刺进指甲缝里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黏在母亲脸上,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他抿了抿唇,小声喃喃道,“好……” “画人物首先画个十字,这是确定人物位置和比例的关键。如果是画景物,那得先打色底,这样能让画面更有层次和立体感……” 听着母亲的教导,池朔音的手也在妈妈的引导下,开始在画板上勾勒出简单的线条。 “对,就这样......” 女人的耐心一如既往,可他已听不进任何指导,他的注意力全在母亲握着他的那只手上。 “妈妈……” “怎么了?”母亲关切地问。 池朔音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女人正打算接着教下一步,却听他开心又压抑着激动的语调:“妈妈……我好喜欢你。” 109求而不得 “什么……?” “我说……” 池朔音喘着气,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喜欢……妈妈。”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仿佛不在这一刻说出来,就再也找不到开口的勇气。 他慌乱地抬手想抹去眼角的湿润,却没想到母亲已经先一步轻轻替他拭去。 池朔音整个人僵在原地。 女人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依然保持着教导画画的平稳语调:“喜欢谁?” “……你。” “那我是谁呢?” 她的声音很轻,池朔音握着铅笔的手指收紧,笔尖在画纸上戳出一个小点。 “妈妈。”池朔音的耳根迅速泛红,声音被画室里轻微的沙沙声淹没。 女人握着他的手,在画纸上画出一道多余的弧线,没有松开。“小朔,看着妈妈,把刚才的话好好说一遍。” 池朔音的嘴唇用力抿住,盯着画板上那个多余的墨点。 他手腕动了动,却被更紧地包裹住。 “我说了……妈妈会笑的。” 男孩的声音干涩。 她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掌停顿了一下,“妈妈怎么会笑你?” 男孩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攥得很紧。“我不配喜欢妈妈……”他低头看着两人手下那幅被弄乱的画,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女人立刻用空着的那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将他往画板方向带了带。 “妈妈从来没这种想法。小朔,你在妈妈心中永远是最棒的,你配得上喜欢任何人……也包括妈妈。” 池朔音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希冀: “是吗?” 女人点头。 池朔音吸了吸鼻子,胸腔起伏。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两人交迭着按在画板边缘的手上,用气声挤出几个字: “……我喜欢妈妈。” 玖染菲听后,轻轻地将他搂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背。 后背里传来温热与柔软,池朔音在她的怀里蹭了蹭,仿佛一只寻求安慰的小兽。 他紧紧地抱着玖染菲,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和幸福:“妈妈……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半晌后,男孩那双眼眸直直地、怔怔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期待。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仿佛这样就能从妈妈那里得到最想要的答案。 “妈妈,那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尾音还有些发颤。 此刻的询问,早已不是单纯的撒娇,更像是一场求证。 玖染菲轻抚着儿子的发丝,动作轻缓,像是怕弄疼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小笨蛋,你是我儿子啊……妈妈当然喜欢你了。” “小朔,妈妈永远都最爱你……”她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眼中流淌着春日暖阳般的光晕。 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 当得到“亲情”的回答后,池朔音慢慢低下头。 眼睑不受控制地滑落几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最终落在了他紧紧攥着的衣角上。 他嘴角扯出一个病极入骨的苦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可是妈妈,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种啊…… 此刻,他的心像被浸在陈年的醋坛里,酸涩得发疼。 他多希望母亲对他的喜欢,能挣脱血缘的羁绊——他渴望她能像注视慕月言那样注视他,拥有爱人之间炽热的眼神交汇、亲昵的耳畔低语。 他渴望在母亲眼中找到那种只属于情人的眷恋与迷醉,而非这仅仅源于“儿子”身份的、理所当然的爱。 此刻,他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个巨大的洞,怎么都填不满。 那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底不断翻涌,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却又强忍着。 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这般脆弱又“贪心”的样子。 —— 佣人们发现最近二少爷心情好像不怎么好,饭吃的少了,笑也不怎么笑了。 像今晚,他对着碗里的排骨汤,用汤匙无意识地搅动了近半个小时,深色的汤面漾开一圈圈涟漪,却始终没有送入口中。 二少爷低垂着眼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像是烦躁,也不像是不耐,更像是一种……凝固。 他们看着搅合碗里排骨汤有半个小时,还一口没喝的二少爷,交换眼神。 这是心情又不好了? 佣人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却无人敢上前。 不敢问,只好去做自己的事。 晚上池朔音还是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 在房间,做作业时,也心不在焉的,视线时不时偏到毫无动静的叁楼。 平时他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妈妈不在身边,只觉得度秒如年。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嗒、嗒”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写完作业后,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平时母亲在身边督促他作息,时间便会来敲门。此刻,钟面已过了那个点。 走廊外依旧寂静。 他拿起那支母亲送的钢笔,金属笔身在灯下泛着冷光。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攥着最后一根稻草。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闷得发慌,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 池朔音在叁楼卧室门口站了很久。 指节在离门板一寸处悬停,最终落下叁声轻响。 “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允许后,他推开门,脚步在看清室内景象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女人正侧卧在雪白的大床上,雾霾银的丝绸睡裙如水银般流淌,勾勒出成熟的曲线。她手肘支着床面,指尖懒懒抵着太阳穴,长发散乱在枕间。 “妈妈。”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轻。 “嗯?”她慵懒地应着,目光落在他身上。 男孩这些月抽条般长高,曾经孩童式的纤瘦已被清韧取代。 白色针织衫与蓝色衬衫的搭配整洁得体,领结系得一丝不苟,像精心准备的礼物。 他向前走去,在床边自然地半跪下来,伸手环住母亲的腰,将脸埋进她颈窝。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只有收紧的手臂泄露了一丝真实的力道。 “作业做完了。”他的声音闷在丝绸衣料里,“妈妈有想我吗?” 玖染菲的手习惯性地落在儿子背上,掌心却触到陌生的轮廓——曾经单薄的肩胛已然舒展,骨骼在针织衫下清晰可辨。 “天天都想。”她的笑声像一阵轻风,目光却掠过他一丝不苟的领结,“今天作业做得很快?” 池朔音依然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指尖在身侧悄然收拢。仰起的脸上笑容温顺,眼底却沉淀着某种过于浓稠的、无法命名的情感。 “因为想早点见到妈妈。” 他的声音清澈如初。 玖染菲想下楼,可儿子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指节已绷得青白。 “妈妈别走……”他声音发紧,“陪陪我……我听话。” 男孩仰着脸,眼眶微微发红,呼吸有些急。叫“妈妈”的语调又低又黏,不像请求,倒像撒娇。 女人看着他过白的脸色,试着抽了抽衣角,没抽动。 “这么大了,还离不开人?以后……” 话音戛然而止。 世界在她眼前骤然倾斜。 只见那张如雕刻般精致漂亮的脸庞毫无征兆地逼近,阴影笼罩下来。 他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片衣角,另一只手慌乱中撑在了她身侧的墙上,稳住自己前倾的身体。 然后,嘴唇贴上了她的。 很凉,有点干,带着男孩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压在她的唇上。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绝望的确认。那不是索求,更像是一种烙印——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无处安放的情感,强行刻入她的生命轨迹。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 池朔音维持着这个僭越的姿势,闭着眼,睫毛在剧烈颤抖,如同濒死的蝶。 他终究,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线。 玖染菲感觉到那唇上传来轻轻的摩挲,因为一丝冰凉而稍稍回过了神。 她推开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一张脸,“小朔你……你干嘛亲妈妈啊?” 池朔音舔了舔嘴唇,看着她,缓缓开口:“因为我也想学着哥哥那样呢……既然哥哥可以亲妈妈,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呢?” “你……那天全都看到了……?”面对儿子的质问,女人支唔的说不出话来。 “对呀,小朔全都看到了呢……妈妈你记得吗?那天你告诉我,你爱我,像爱亲人一样……可就在那之前,我亲眼看见你和哥哥……” “我好想您对我的,和对他的,是一样的……所以,告诉我,您对他也是‘亲情’吗?” “别说了。”她已经不敢对视的转过了身去。“……好孩子,我知道你也很爱妈妈,可是你这样做只会把我推远。” 池朔音跪坐在地上,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令人心碎的苦涩: “所以.....妈妈宁愿选择一个没有血缘的继子,也不要我是吗?”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地毯,肩膀不住颤抖: “就因为我是亲生的......就连争取母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们……有血缘关系……太不正常了,不可以这样……这不对……” 有什么不对?池朔音突然提高音量,泪水在他脸上闪着破碎的光。妈妈,您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看着最爱的人和哥哥亲密,而我连亲您都要被推开.….” 他忽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颤抖着抓住母亲的手,近乎哀求地引导她抚上自己的心口。 “妈妈,您摸摸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心跳得好快,全都是因为您啊....” 女人的手被他紧紧按在滚烫的脸颊上,她能感受到男孩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但最终,她还是用力抽回了手。 110焚身予爱 妈妈,您疼疼我吧,求您了......哪怕那是骗我的,也好……” 玖染菲被他眼中的疯狂与绝望震慑,不自觉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抱住。 “小朔,别这样......”她偏过头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 “妈妈,别推开我.....他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如果您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男孩的吻像雨点般落在母亲的颈间,带着绝望的炽热:“就一次,让我证明我比哥哥更爱您......我会让您快乐的,妈妈.....” 池朔音的泪水无声滑落,他次抓住母亲的手,近乎偏执地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 “妈妈,我这里好痛....“他哽咽着,“凭什么哥哥可以,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唯独我就不行?我们不是流着相同的血吗?” “正因为我们是亲母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 跪在地上的池朔音身形猛地一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 他深深垂着头,散落的发丝在他脸上投下破碎的阴影,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过分苍白的脖颈上,那里凸起的骨节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手指死死抠进掌心,关节绷出青白的颜色,整个人像是风中残烛般微微发抖。 “果然……还是不行……”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妈妈说的爱我,果然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他猛地抬起头,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横流,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红肿不堪,里面翻涌着十几年积压的委屈与痛苦。 “我恨您……我真的恨您……” 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您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看着别人的孩子有妈妈疼,我只能躲在被子里咬着嘴唇哭……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嘴里喊的都是妈妈,可是您在哪里?” “您心安理得地和别人组建新家庭,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那我呢?我才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池朔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您知道我第一次在照片里看到你们一家叁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时,心里有多痛吗?就像有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剜……” 男孩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泪水不断滚落,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 眉宇间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件即将碎裂的琉璃器皿。 玖染菲蹲下来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我不该抛下你,不该让你一个人长大……” 池朔音的手指在她掌心里剧烈地颤抖,他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情绪——受伤的愤怒,压抑的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渴望得到母亲迟来的爱与补偿。 “妈妈……您真的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每个生日我都许同一个愿望……希望妈妈能回来看看我。可是每年吹灭蜡烛,都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单薄的肩膀不住地颤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玖染菲望着儿子那张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脸庞,此刻被泪水浸染得不成样子,终于忍不住将他紧紧搂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池朔音听着母亲的话,颤抖着贴近她,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妈妈,您对我而言,是融在血液里的执念……我全身的每一滴血都在为您沸腾,每一次心跳都在呼唤您的名字。这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本能,我抗拒不了……” 他抬起泪眼,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小兽:“我想要的从来不多,只是一个有您的家。可就连这么卑微的愿望,对我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不会了,再也不会是奢望了。”玖染菲用力将他拥入怀中,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妈妈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离开你。你要怎么恨我、怨我都可以,但请你相信……” 她捧起他泪湿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不仅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更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池朔音猛地一震,泪水再次决堤。他轻轻将头靠上她的肩膀,像个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 “刚才说的那些恨您的话……都是假的。”他哽咽着低语,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只是害怕……怕您又会不要我。我宁可您恨我,也不要您忘记我……” 他仰起脸,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清澈见底,里面盛满的不只是孺慕,更是深沉得令人心惊的爱意。 “妈妈,您是我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没有您,我就像行尸走肉……” 玖染菲凝视着这双毫无伪装的眼眸,终于伸出手,极尽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指尖下跳动的脉搏告诉她,这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男孩眼中又沁出些许泪水,女人抬手,仔仔细细的擦了擦。 “妈妈都懂……”她轻声呢喃,“你的心,妈妈全都感受到了……” 这份超越常伦的感情,何尝不是经过漫长时光的淬炼,才变得如此纯粹而炽热。 池朔音闻言,像只终于被接纳的小猫,轻轻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全然的依赖与眷恋。 “妈妈,我愿意用余生来爱您、守护您。什么血缘伦理,我都不在乎……”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随即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生涩而颤抖,带着最纯粹的真心。他闭着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审判—— 过了很久听到好听的声音,“唉……小朔,妈妈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玖染菲轻轻推开他,池朔音睁开眼睛,就看到母亲眼角逶迤的红色一直拖到了太阳穴的地方,烘托出了异样的昳丽。 妈妈……把自己推开了。 果然,自己还是太贪心了…… 一想到以后母亲会厌恶地看着他,说他恶心。 他就觉得痛苦不堪,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是不是直接死掉会更好呢…… “果然……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喜欢妈妈、爱着妈妈。” “妈妈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 女人温热的气息洒落在他的侧脸,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从下腹传来酥麻似电流一般淌过全身。 “妈妈,妈妈,我……” 欲望如同狂暴的洪流,势如破竹地冲垮了他的防线。累积多年的压抑在此刻如火山般喷发,其猛烈程度非同小可。 池朔音都快哭了,可怜的男孩,年少不知情滋味。 情欲的红潮涌上了他那张漂亮干净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蜷缩在眼角,偶尔有汗珠滴落,留下一道道湿润的轨迹。 一个稚儿哪里承受得住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欲望…… 玖染菲心疼了,真心疼了。 男孩被情欲冲击得头晕目眩,心神俱散。 他又吻上来,这次,女人没推…… “要是这样你就可以原谅妈妈的抛弃,和这么多年的怨恨,那我也无悔……” 嘴唇忽然被撬开,她的吻将他吻湿。 “别急,慢一点,再慢一点,对.....小朔...” 女人的声音带着颤音,尾音悠长,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池朔音的耳膜。 男孩感觉到母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随之而来的是柔软双唇的触碰,时而轻柔如蝶翼,时而加重力道,带着轻微的啃咬。 池朔音仰着头,喉结滚动。 一阵酥麻感如同电流般从脖颈窜升,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抑制不住地轻颤。这感觉既陌生又令人亢奋,他闭上眼,更深地陷入枕头之中。 “唔.....” 男孩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尽管视线被黑暗剥夺,但他的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正沿着他腰侧的曲线缓缓游移,带着灼人的温度,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他皮肤上点燃一簇微小的火苗。 母亲的双腿缠绕着他的,形成一个温柔却无法挣脱的禁锢。 这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更加清晰地聚焦于她施加的一切——她的重量,她的体温,她细微的动作,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甜腻而诱人的香气。 池朔音感到自己完全被掌控了,肉体在母亲手中如同琴弦,被熟练地拨弄,奏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而最令他战栗的,是那下方的连接处。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最脆弱、最亢奋的部分,正被一种缓慢得近乎折磨的速度,一点点地纳入一个无比软热滑腻的所在。 那入口湿热至极,紧致得超乎想象,带着强韧的吸力,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将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吞吃进去。 每一次细微的向下,都是极致的感官冲击。那内里层层迭迭的软肉紧密地包裹、挤压着他,严丝合缝,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天堂与地狱。 湿漉漉的热意包裹着他,熨帖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灭顶般的欢愉。 他被那温暖、潮湿、无比紧致的包裹感弄得神魂颠倒,几乎要窒息。 这吞吃的过程缓慢而坚定,完全由他身之上的女人所主导。 池朔音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被那无法形容的软热紧缚牢牢擒获,深陷其中。 “呼呼.....妈妈.…....唔嗯……”男孩的喘息变得破碎不堪,带着难以承受的哭腔,却又充满了被情欲浸透的沙哑。。 一种深切的羞耻感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冲击着他。 “小朔喜欢碰这里吗?” 窗帘被拉上,隔绝了所有光线,浓郁的黑暗中,只有巨大的床在持续地、规律地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应和着湿黏的水声与粗重的呼吸。 男孩充满情欲的低柔呻吟断断续续,诉说着主人极致的满足与失控。 111情痂成茧 “呼呼...........唔嗯....“ 池朔音的意识在浪潮般的快感中浮沉。 他一边失控地沉溺于这背德带来的极致欢愉,一边又徒劳地试图压制喉咙里不断涌出的、令人羞耻的闷哼。 理智提醒着他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一切,但身体却诚实地追逐着更多。 是他不知廉耻地主动越界,引诱了禁忌的果实。 而现在,他却因为母亲慷慨给予的“疼爱”而情难自禁,甚至.......贪得无厌地想要索取更多。 这份矛盾撕裂着他,却又奇妙地催化着快感的升华。 冥冥之中,这份禁忌之恋早已注定,他无处可逃,也不想再逃。 —— —— —— 十一月,行道树褪尽,大衣裹住行人。 女人今天打扮得十分职场风,身穿一件白色丝绸衬衣,搭配着米色包臀鱼尾裙,肩上背着最新款的白色小包。 她停好车,正准备进咖啡馆买两杯咖啡,门内便冲出一个边讲电话边推门的男人。 两人撞个满怀,温热的咖啡泼了她一身。 “我的错。”男人立刻挂断电话,从公文包里找出纸巾递给她,面露愧色,“衣服的清洗费用,请务必让我报销。” 玖染菲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对方再次道歉后,匆匆离去。 她点完单,坐在窗边给慕浦发信息。 电话随即响起,那头的声音温和:“我让助理准备了换的衣服,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她端起咖啡,唇角微弯:“好。” …… 集团 女人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助理已经等候多时,将一件崭新的银白色绸面长裙递给她。 玖染菲接过衣服,在休息室她换上助理准备的银白色绸裙,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慕浦从文件上抬起眼,目光静默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玖染菲绕到男人身后,轻轻抱住他。 慕浦顺势将人揽到身前,指腹擦过她颈侧,声音低沉:“裙子很衬你。” 不等她回应,吻已落下。 所有思绪都被这个带着占有欲的吻搅乱,他在她唇间低语:“……但不如刚才那件有借口让你过来。” 玖染菲在他唇间尝到了咖啡的余味,还有一丝他身上熟悉的、沉稳的木质香调。 她没有躲开,而是回应了这个吻,直到感觉他胸腔传来满足的震动。 然后,她微微后仰,躲开男人意犹未尽的追逐,指尖轻轻抚过他修剪整齐的鬓角。 “裙子是很漂亮,”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刚才是不是用把很难搞定的那个项目合同给签了?” 慕浦先是一愣,随即从喉咙里滚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什么都瞒不过菲菲,”他手臂收紧,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那慕太太打算怎么奖励我这个为家拼搏的功臣?” 女人轻轻一笑,非但没有靠近,反而向后,坐在了他宽大的办公桌沿上。修长的双腿交迭,银白绸裙勾勒出曼妙曲线。 微微俯身,指尖勾住他一丝不苟的领带,将他缓缓拉近,红唇贴近他耳畔,声音又轻又媚,像羽毛搔过心尖: “奖励就是……我穿这件新裙子,亲自下厨给你做晚餐。至于饭后甜点……” 女人故意停顿,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廓,留下一个引人无限遐想的空格。 “看你表现。” 这一刻,什么商场风云、社会声誉都被抛在脑后。 看着她眼中流转的光彩,他甘愿在甜蜜罗网里彻底放松,享受这独一无二的的幸福。 …… 玖染菲陪着慕浦在办公室呆了一会,便先回家了。 庄园 琴声悠扬,如梦似幻。 男人端坐在精致的皮革长凳上,身着挺括的浅蓝色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系到最上面一颗。 指尖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跃,编织出一曲既美妙又让人心灵宁静的旋律。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他身上,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梦幻与神圣。窗帘随风轻轻摇曳,也带动了他额前几缕发丝,更添几分清冷。 一曲终了,他缓缓抬起手,从梦境中回归现实。 转头望去,只见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坐在了沙发上,裙摆随风轻轻摆动。 慕月言从琴凳站起来,走向沙发。 然后,毫无预兆地凑近下来,高挺的鼻在她脸侧轻轻嗅了嗅。 “小妈今天去哪里了?” 玖染菲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连眼风都懒得扫向他,“查岗?” 茶汤微漾,她轻抿一口,任由寂静在两人间蔓延。 慕月言却不依不饶,径直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仰头看着她,眼底是翻涌的暗潮。 “管家说你去集团找父亲了。”他指尖发烫,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为什么换了衣服?早上那件……我很喜欢。”男人语气里的在意几乎溢出来,带着一种不合身份的亲昵。 他记得清楚,她出门时,那件丝绸衬衣,和米色包臀鱼尾裙。 “咖啡溅湿了,不方便。”她言简意赅,不欲多言。 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父亲让小妈穿的?”他低声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又怎样?”玖染菲稳住心神,抬眼迎上他的审视,“在你父亲那里换的,他有公事要处理,让我先回来。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在父亲那里换的……”他追问,眼神瞬间暗沉下来,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你在他面前……换的?” 女人别开脸:“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没必要向你解释。” “这样啊……”男人微微低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沉默了片刻后又缓缓开口:“真的……就只是这样?” 女人原本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抬眼看向继子。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只是这样,你还要问几遍?” “慕月言,我是你父亲的妻子,是你的继母。就算真的在他面前换件衣服,那又有什么问题?” “问题?”慕月言微微俯身,一手撑在她座椅旁的扶手上,另一只手狠狠箍住她的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再无一丝缝隙。 “问题就是,我这里,”他抓着她的手,强行按在自己左胸心跳的位置,那急促有力的搏动震着她的掌心,“快受不了了!” 男人眼底泛着偏执的红,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理智尽失,“那杯咖啡是不是根本就没泼到?还是父亲只是找个借口,让小妈换上新裙子给他欣赏?父亲夸你了吗?父亲碰你了吗?!” “……你疯了。” “我是疯了!”慕月言不但没放,反而低头将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绝望的迷恋。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气息交缠,危险又暧昧。 “你看清楚,我是慕月言!不是那个名义上拥有你的丈夫!”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醋意和痛楚。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慕月言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疯狂,“小妈,你心里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最后那句“小妈”,被他叫得百转千回,尾音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玖染菲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胸口剧烈起伏: “慕月言,你还要不要脸?你现在这副样子,和那些扒着别人婚姻不放、破坏别人家庭的第叁者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得慕月言踉跄后退两步,周身瞬间被低气压笼罩。 就在这一刻,尖锐的恐慌突然刺穿了他先前的嫉妒——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彻底失去最后一丝体面,连带着她眼中最后的温柔。 他眼睁睁看着女人转身要走,那背影没有丝毫留恋,仿佛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慕月言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一把抱住她:“你不许走!”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 女人开始挣扎,就像一条滑溜溜的鱼,难以制服。 “我错了……我不该多嘴,也不该多管闲事。”他低声恳求道。“是我不知分寸,是我痴心妄想……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放开我。”玖染菲拍开慕月言的手。 连带着桌边的花瓶被摔到墙上,啪塔碎裂—— 慕月言一番挣扎下来,绯红眼角激动的落下泪。 明明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固执地不肯闭眼,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别走……求你了……”他完全顾不上什么体面,只死死抱着继母,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直到滚烫的液体打在自己的颈窝,流了一肩膀,女人安静下来。 她侧过头去才发现,身后的人哭得满脸狼藉——泪水纵横,鼻尖泛红,浓密睫毛湿成一绺一绺,连呼吸都带着委屈的颤音。 完全抛却了贵公子的体面与风骨。 ........ 慕月言甩上门进房间,一头扎进床里,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 不一会儿,被子里传来一阵阵抽泣声,时断时续。 直到晚上,被子才被慢慢掀开,露出一张凌乱不堪的墨蓝色头发和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刚从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就听见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打开门,来人半个身子探进来,说道:“不吃晚饭吗?” “……没胃口。” 他把人往外推,然后锁上门,发出好大一声响。 那人在门口等了片刻,才拿着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进去,端着餐盘慢慢移步到床边。 闷在被子里的人,茫无所知外头情况。 直到身前一重,有重量压在他身上。 他不禁愣住,被子外头响起的声音,有些闷。 “慕月言,干嘛待在房间里一个人闷着?”玖染菲轻声说道。 “……”慕月言沉默着,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被子外。 无光的室内,她上半身倚靠着男人身上,双脚踮起,露出一双精致而白皙的脚腕,正光裸着踏在冰凉的地板上。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注视着床上的男人。 慕月言掀开被角,一双清明澄亮的瞳眸,乌溜溜地看着她,眼里还残留着些许未干的泪痕。 他推了她一下,但力度却小得像是在撒娇:“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玖染菲怎会看不出他的小把戏,轻笑一声,然后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与他四目相对:“真的吗?就不想见见我?” 她主动缓和关系,此刻还得哄他....... 他低头嘟囔:“……谁让你说我是小叁。” 玖染菲突然凑近,呼吸贴近,“介意当小叁?” “我才没说介意……”说罢,他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势是不再和她说话了。 玖染菲太熟悉他这套动作——每次闹别扭都这样。 她伸手按住被沿下那只微凉的手,隔着被子将他连人带被箍进怀里。 “好了……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慕月言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 一直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他在被子里悄悄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半晌,被沿悄悄掀开条缝,他不放心似地嘟囔:“......你不喜欢我了。” “傻瓜。”玖染菲原本在摸他卷翘睫毛挑着玩,改做捏他白腻脸蛋,“我喜不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放下手,身体压在他身上,好奇地问:“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一直无条件包容你,永远不会跟你生气?” 他闭着眼睛装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女人俯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小声道:“你就是仗着我离不开你,故意卖乖卖惨……” “装什么装,你就是想要我哄你。” 听此,他眼周薄红寸止,又因为被揭开遮羞布,更是神色羞赧,无措地垂头。 漂亮的下颌线轻轻一扬,他别扭地扭开了脸,给玖染菲留了个红得滚烫的耳尖。 可剧烈搏动的颈脉,却将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出卖得彻底。 【番外】阿守(五) 玖染菲没抬头看池诸绍,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淡淡道。 “……我知道。” “……” 男人不再吭声了,任由她像对待小宠物一样揉着他的头发。 这种轻柔的安抚让他心里暖暖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安心过了。 十几分钟后。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玖染菲收回抚摸柔软发丝的手,在暖黄的灯光下,打量他的露出一半的脸,又碰了碰他卸力的手指。 等手放下时,男人皱起了眉,不安分的抱住她的脖子,眯着眼,将人往床上带,含糊道。 “菲菲……” 玖染菲就这么躺在池诸绍旁边,看了他睡熟了才慢慢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前往医生的办公室。 轻敲房门后,得到允许,女人推门进入。 医生正低头整理着病历,见是她,便抬起头,温和地问道:“池先生睡下了吗?” 玖染菲轻轻点头:“是的,医生。他刚刚睡下,呼吸很平稳。但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吗?” 医生沉吟片刻,说道:“池先生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还是要密切观察……他的病情比较复杂,可能会有反复。” ”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也要继续给予他足够的关心和支持。” 女人认真听着,“我会的,医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治疗。” 医生微笑着点头:“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找我。”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玖染菲坐上了回庄园的车子。 一路上,医生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 “池先生的病情您也知道……除了您谁也没办法让他安静下来。我还是建议你更常来见他,多陪陪他……这样的话对他的康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 回到庄园,玖染菲走向儿子的房间。 推开房门,男孩正静静坐在地毯上,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脚边放着书包。 铺着白绒地毯的卧室,茶几上放着摊开的课本。 男孩身形清瘦又挺拔,面容青涩稚嫩,眼眸清澈让人一眼就能看穿,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微微颤动着,透着说不出的勾人。 玖染菲轻轻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小朔,妈妈回来了。” 男孩转过身,抬起头,软声开口,“父亲在疗养院现在情况好点了吗?” “嗯……妈妈去看过爸爸了,他现在情况稳定了,小朔不用担心。” “我们要一起努力,让爸爸早点好起来,好吗?” 女人的话音刚落,池朔音就回抱住妈妈。 十几岁的男孩的肩膀还带着稚气的单薄,却把整个脸埋进妈妈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妈妈,我会的……而且我相信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 玖染菲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 “小朔,真乖。妈妈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玖染菲轻声细语地说着。 怀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妈妈,我知道爸爸现在需要你……” 男孩停顿了一下,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艰难地滚动,仿佛咽下了什么更沉重的东西。 “我、我也会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会让你分心的。” 池朔音说得缓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反复的掂量,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 可紧接着,他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力道大得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指甲也无意识地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然而,那句在心底翻滚了无数个日夜的话,还是不受控制地,带着颤抖的哭腔,冲破了故作坚强的堤防: “……但是……妈妈……” 他抬起头,眼眶瞬间红得厉害,蓄满了强忍的泪水,声音碎得不成样子。 “您能不能……也多陪陪我?” 一句话出口,酸得连他自己都惊住了,眼眶染上红晕,喉头堵的难受。 玖染菲闻言一愣,手顿在半空中。 她看见儿子瘦削的肩膀微微发抖,低垂的脖颈显得格外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他用力咬着下唇,唇色泛白,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女人悬着的手顿了顿,然后整个将他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儿子柔软的头发上。 “小朔,对不起,是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是妈妈最心爱的宝贝,妈妈怎么会不疼你呢?” 男孩被她搂住时,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后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般,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 那紧绷的肩膀也一点点塌软下来,细微的颤栗透过衣物传来。 心中多日的委屈渐渐消散。 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手掌一遍遍抚过他的后背,顺着脊梁骨,从上到下,缓慢而稳定。 良久,池朔音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眼眶还泛着红,但嘴角已经努力扬起一个弧度。 “妈妈,我开玩笑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哽咽,却已经努力装出轻松的语气。 “你啊……” 玖染菲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指腹擦过他微湿的眼角。 池朔音的眼角还泛着红,湿漉漉的睫毛垂下来,在灯下映出细碎的影子。 男孩一声不吭地靠进母亲怀里,温热的身体微微发颤,像是刚刚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幼苗,急需一个支撑。 他微微仰起脸,嘴唇无意识地轻抿了一下——那是不自觉的暗示,每当渴望亲密安抚时便会如此。 玖染菲对这信号再熟悉不过。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捧起他的脸,习惯性地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起初是温柔的安抚,可男孩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得寸进尺地用舌头深深探入。 女人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任由两舌交缠如引,唇瓣时而轻撅相碰。后来她只伸出舌尖,男孩便像婴儿般轻轻嘬住,仿佛在汲取最后一点安全感。 良久,池朔音才喘着气退开,整个人缩进母亲怀里,脑袋枕在她胳膊上,小声问道:“妈妈,可以拉勾吗?”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未散的鼻音。 “你怎么跟爸爸一样喜欢拉勾……”玖染菲轻笑,却还是伸出了小指。 男孩急忙伸出自己的小指,紧紧勾住她的,像怕她反悔似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他念得格外认真,每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郑重。 女人心里一软,低头用脸颊贴着他尚未干透的面庞,在耳边轻声说: “妈妈保证,以后会多陪陪你的。” —— —— —— 不知从何时开始,池朔音对玖染菲的讨好和欢喜,无意之中复刻了父亲。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至于,玖染菲有时会产生自己还在池诸绍身边的错觉。 男孩也喜欢让她拥他入怀,那张尚且青涩的脸颊时不时地蹭着她。 也喜欢两人身体紧密相拥。 也喜欢让她喂。 玖染菲并不讨厌。 池朔音在她心中只是个尚且年幼、仍旧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 她的宝贝儿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当再一次在池朔音身上看到了池诸绍的影子之后,玖染菲缓缓抬起清冷的眼眸。 池朔音此时就伏在女人的胸口,这个角度十分暧昧。 玖染菲只需轻轻垂下目光,便能望见男孩那洁白修长、线条柔美流畅的脖颈,喉结微微凸起,透出一股子柔弱的气息。 “妈妈,小朔想吃您喂的水果。” 女人默默在儿子的要求下在他嘴里塞了块水果,然后温润的手指游离向下。 “唔,妈妈……好舒服……” 妈妈的按抚,给他带来的感觉是相当酥酥麻麻。 这种亲近,天然存在于他的血脉里面。 很奇怪,可是一想到妈妈的手在抚摸他的身体,他又克制不住,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贴在妈妈手心让她把玩抚摸。 女人的唇贴着他的耳垂,亲了亲,含了含,轻轻嘬吸,男孩四肢百骸的神经细胞都仿佛蜷缩起来。 池朔音难捱地仰着头,喘息着。 玖染菲歪着脑袋,视线往下扫了扫,慢慢开口: 小朔……你其实不用学你父亲。 112暗自较劲 慕月言委屈的蹭在玖染菲耳边,控诉她的行为。 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豆大的泪珠从嫣红的眸子里溢出,滴落在白色的衣服上。 “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玖染菲见人哭起来,只能擦了擦手就摸上他的后背,缓缓拍打着。 继子越哭越凶,她无奈,只能把人拖到了怀里安慰。 “乖,不哭了。” 唉,她这该死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简直被这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男人仰起脸,喉结在她指尖下轻轻滚动,清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不喜欢你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她,目光里带着七分委屈叁分嗔怒。 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小骗子偏要嘴硬。 玖染菲看着他还微微蹙着的眉头,点起食指揉了揉,又抱起人塞进了被子里。 “好啦,别生气了。”玖染菲轻声说道,然后突然在慕月言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慕月言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紧紧地抱住玖染菲,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说:“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知道。”女人回抱住慕月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有多喜欢我,我清清楚楚。所以,才敢这么纵着你闹我,不是吗?” 怀里的男人彻底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颈间寻求慰藉。 湿滑黏腻的舌头带着讨好的意味在皮肤上打转,一路小心翼翼地向上,咬上耳朵。 就着这个姿势,慕月言吻上玖染菲,抢夺呼吸。腰上的手开始揉她胸,手感格外好。 男人哭是不哭了,呼吸到是逐渐加重,勾着她的唇舌横扫。 慕月言一把把人抱起来,抵在落地窗上,女人失去支撑,不得不抱上继子的脖子。 指尖触到他后颈那些墨蓝色的碎发,它们柔软而微痒,在不安地颤动,如同主人此刻难以平息的心绪。 他趁机吻得更深,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清冽的薄荷气息与雪松香,近乎慌乱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窗外是沉静的夜,花园里树影婆娑,玻璃上朦胧映出两人交迭的身影。 直到玖染菲彻底软在他怀里,慕月言才稍稍退开。银丝在唇间牵连,又被他的拇指轻轻拭去。 “抱紧我……”男人暗哑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未褪的哽咽,尾音里藏着一丝害怕被拒绝的恳求。 当慕月言托着女人的臀往下放时,她清楚感觉到他滚烫的欲望正抵在入口,坚硬而炽热。 那份急切与他身体细微的紧绷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男人一手撑在玻璃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手扶住她的腰,缓缓沉入。 “啊.…….”她仰起头,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一次进入得极深,几乎要顶到最柔软处。慕月言停下动作,让她适应这份充盈。 悬停的瞬间,他额前几缕墨蓝色的发丝垂落,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潮热的湿意。 男人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性器是如何被那软热滑腻的秘境一寸寸吞没,内壁的每一道褶皱都在温柔地挤压、吸吮,像无数张小嘴同时亲吻着他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这极致的欢愉反而加深了他心底的不安,仿佛只有这样紧密的结合才能确认此刻的真实。 他额间渗出的汗珠,滴落在女人微敞的领口,沿着锁骨滑向更深的沟壑。 “菲菲,亲了我摸了我上了我,就必须得对我负责.......”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声音里带着近乎脆弱的执拗。 她在他每一次深入时轻颤,指甲无意间在他后背留下红痕。 窗外花影摇曳,夜雾氤氲,却都不及他此刻眼底翻涌的暗潮。 缓慢而坚定的律动中,他一次次抵至最深。 “感受到了吗?”慕月言的声音淹没在交缠的唇齿间,“从身到心……我整个人……早都是你的了.....” 玖染菲被这夹杂着不安与渴望的汹涌的告白淹没,在他怀中起伏,如同暴风雨中海浪一次次拍打礁石——在激烈的碰撞中交融,在失控的边界沉沦。 当一切结束,女人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慕月言给她喂了些温水,又抱着人去了浴室。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与薰衣草香交织。 慕月言用毛巾擦干女人的身体,轻轻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眼神缱绻缠绵。 空虚感散去,心里越发踏实。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真切地感知到心里最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那点不确定性也彻底消散。 怀里的女人已经彻底睡过去,慕月言抱着她从浴室出来,换好床单,又把她抱回主卧。 …… …… 玖染菲睡了个天昏地暗,睁眼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楼下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慕月言和池朔音正坐在客厅等待她。 玖染菲一边等佣人把做好的一道道端上来,一边喊慕月言和池朔音过来吃饭。 听到喊声,慕月言先从客厅走来,霸道地占据了女人身边的位置。 池朔音随后跟来,看到慕月言已经坐在了母亲身边,脚步只是微微顿了一下,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神色平静地走到餐桌另一侧,挑了个位置坐下。 都这么大了,还每次吃饭都爱抢着坐在她身边。 吃饭的时候,佣人们安静地布着菜,眼角余光却都留意着餐桌旁的两人。 夫人和大少爷气氛颇好地吃早饭,全然不似昨日的剑拔弩张。 几个资历老些的佣人悄悄交换了眼色——这是和好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昨天傍晚。 那时,整层楼都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激烈争吵,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没人敢靠近,只知道当时里面只有夫人和大少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提心吊胆地守在远处。 最后还是夫人独自走出来,平静地吩咐他们:“没事了,里面要收拾一下。” 他们进去收拾时,只见那个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已经碎了一地。 现在看二人相处融洽,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吃到一半,慕月言先开口,“小妈,我今天特意为你煎了这道你最爱的法式煎蛋,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说着,他将煎蛋推到继母的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池朔音不甘示弱,笑得甜甜的,“我记得妈妈前几天提到想尝尝手工做的蓝莓果酱,看,这是小朔亲手为妈妈做的。” “妈妈可以沾点蓝莓酱抹在吐司上吃。” 玖染菲看着两人,心中好笑,“谢谢你们两个,我真的很感动。” 她先尝了煎蛋,对慕月言点点头。随后,挖了一勺果酱,均匀抹在吐司上,咬了一口,对儿子笑了笑:“甜度刚好,熬得很用心。” 池朔音“嗯”了一声,垂下眼,嘴角却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杯沿后的目光不经意般扫过对面的男人。 慕月言没说话,拿起手边的黑咖啡,也喝了一口。 女人将果酱钵向慕月言那边推了推。“你也试试,小朔手艺不错。” 慕月言闻言,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温和地转向那碟果酱。“弟弟有心了。” 说罢,从容地送入口中,对池朔音点了点头:“味道很好。” 语气真诚,姿态宽厚,俨然一位无可挑剔的长兄。 比起这点微不足道的挑衅,他更回味昨夜——女人是如何柔声安抚着他,又是如何将温热的吻,烙印在他的唇上。 …… 下午 玖染菲端着鲜榨果汁坐电梯上了楼。 她敲了敲门,“是我。” “妈妈快进来吧。” 推开卧室门,就看见纤细的男孩穿着她oversize的T恤,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小腿无聊晃动着,手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像等待着主人回家的猫懒洋洋地蜷缩着,长长的尾巴摇来卷去。 玖染菲走进房间,目光掠过男孩因身体前倾而露出的白玉一样的臀部。 “……怎么把睡裤脱了。” 最近这段时间,池朔音变得格外粘人,几乎像个小尾巴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 女人走上前,将手中的果汁放在一旁,然后拿起柜子里的睡裤,轻声对儿子说道: “小朔,先把这个穿上吧,别着凉了。” 男孩接过睡裤,却没有急于穿上,而是眨着那双既无辜又诱人的眼眸,望向母亲,轻声细语地说: “妈妈,空调开了好热……我现在不想穿裤子。就喜欢现在这样,感觉……更好。” 男孩的语气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撩拨,白皙如玉的肌肤在宽松的T恤下时隐时现,散发着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 玖染菲听后,眉头轻轻蹙起,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 女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小朔,我们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池朔音似乎全然未觉母亲的话,只是轻轻晃了晃头,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玖染菲看着眼前的人,他有着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五官,那双明亮的浅色眸子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那神情仿佛在说:“我就要这样,就要勾引妈妈。” 女人被池朔音猫一般抓着不放,故意托着人慢腾腾站起身,池朔音立刻把她抱得更紧,双腿夹着她的腰。 微微歪头,宽松的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不想穿……” 她于是拿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池朔音身上,柔声道: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吧。但是,记得盖好毯子。” 男孩闻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紧紧抓着毯子。 下一秒,他已经自然地跨坐在母亲的腿上,整个身子依偎进她怀里,却乖巧得没有乱动,只是将脸颊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搂紧了她。 玖染菲坐在床边,递到儿子面前,柔声道: “来,先喝鲜榨的果汁。喝完后,妈妈陪你看会电视,好不好?” 池朔音点了点头,乖乖地接过果汁,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妈妈。 喝完后,玖染菲陪着儿子看电视。 午后,室内空调低声运作。窗帘半掩,将稀薄的阳光滤成一片柔和的灰调,静静铺在微皱的床单上。 池朔音根本无心看电视,他转过头看着母亲,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与渴望。 一只手环抱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抚上她线条优美的唇瓣,动作轻柔又暧昧,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妈妈……”他的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整个人几乎要贴在母亲身上,“我想要亲亲……就像昨天那样,只属于我的。” 玖染菲笑意盈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拉过男孩,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他们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 “这么贪心?”她低声说着,手指轻轻梳理着儿子后脑的头发,“今天已经抱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池朔音急切地摇头,发丝蹭过她的脸颊:“不够,永远都不够。”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上下抚摸,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眷恋,“我要离妈妈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撒娇般的呢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玖染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将他整个人环抱住。 “真是个缠人的小家伙。”她轻声低语,随即,微微后退,抬手挑起了男孩的下巴,让他迷蒙的双眼不得不直视自己。 女人近乎完美的脸庞在他眼前无限放大,池朔音只觉得心脏仿佛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一样。 “妈妈……给我好不好?”他喘息着哀求,眼神湿漉漉的,写满了渴望。 113潜入庄园 池朔音对母亲所能给予的一切都满怀着近乎本能的渴望,那份源自身体深处的欢愉,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男孩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面对糖果时,从不掩饰眼中赤裸的渴求。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母亲对自己早已产生深深的感情,无论他做什么,她都难以割舍。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血缘铸成的羁绊——那如古老城墙般坚固而不可摧的联结,赋予他与生俱来的安全感与归属。 那层名义上的母子关系,早已在那个越界的夜晚悄然瓦解……那些亲昵,本不该属于“母子”之间。 “妈妈……” 玖染菲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好啊。既然是我的小朔想要……妈妈怎么会不给呢?” 母亲的唇也和她的身体一样,冰冰凉凉的。 这个吻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池朔音搂住她的脖子,开始热烈地回应她,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个吻中。 他为什么连口腔里妈妈伸进来的触感都感受的那么真切呢? 软香的吻在唇边蔓延,漂亮的男孩脸颊酡红,窝在母亲怀里亲亲舔舔,小声哼唧,总要母亲的注意力停在自己的身上。 “你喜欢这样吗?” “妈妈,我很喜欢……” 一吻结束,他失神地靠在了女人的肩头,轻微的缺氧和巨大的满足感令他幸福到仿佛要昏过去。 紧紧贴着母亲,一刻也不想分开。 女人搂着儿子,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头发,低声说:“世上大概没有比我们朔音更爱撒娇的小孩了。” “那也只对妈妈这样……”他轻声嘟囔,把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 他的声音黏黏腻腻的:“我最爱妈妈了……” “那您还爱我吗?” “每天都要问?嗯?” 吻住眼前的男孩,玖染菲在他昏昏沉沉舒服地又要睡过去之前,才附到他耳边轻声开口。 “我爱你乖乖。” —— —— —— 慕浦即将出访几日,卧室里,玖染菲正为他仔细收拾行李。 她做得极为细致,一边整理一边用标签记录,再将标签一一贴在袋子上,这样他打开箱子时,一眼就能知道每样东西放在哪里。 她蹲在地上,专注地迭着衬衫、理着文件,慕浦就安静坐在一旁望着她。 她不让他插手,只是偶尔抬头叮嘱几句。他一一应下,目光柔软地落在她身上。 “菲菲,要是非洲的环境没那么艰苦,我真想带你一起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慕浦变得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总是离不开玖染菲,总是粘着她,无论去哪都想带着她。 说实话,他对她的粘,总有种无法割舍的疼及情不自禁在里面。 男人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真想带你去”——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是情不自禁的牵挂。 “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玖染菲像个耐心的小妈妈一样,耐心地回应着他。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陪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不甘。 女人放下手里的记号笔和标签,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慕浦握住她的手臂,顺势一带,将她搂得更紧。他侧过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现在的他,越来越不掩饰对她的眷恋。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人前,他的爱意都像呼吸一样自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女人框着他,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晃动着。 男人低头,轻吻她的耳边,叹息道:“哎,算了,菲菲你还是专心在家吧……我这次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那边天气又那么热,你中暑了怎么办?” 玖染菲轻笑,回头迎上了他的唇,“我哪儿有那么娇弱,还怕这点热?” 慕浦却还在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但眼神中的柔情却怎么也藏不住,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实多么希望她能陪在身边。 “诶呀,我这不是正在努力说服自己吗,一句话就给我打回原形……”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安心在家等你。”女人转身作势要继续整理行李。 慕浦顿时慌了神,从后方重新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别收拾了……菲菲你再这样,我真要忍不住带你走了。” 玖染菲背对着他,“是你自己说不带的,现在又反悔?慕慕,说话要算话呀。” “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慕浦将她转过来,额头抵着她的,“你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样。” 如胶似漆…… 隔天。 慕浦一大早便赶往机场。 下了飞机后,又立即投入到紧张的视察工作中,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个地点,处理着堆积如山的事务。 事情刚一结束,男人就迫不及待地与家里通了视频电话。 玖染菲躺在床上和慕浦通视频,两人聊了一会,但男人在那头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他多么希望能立刻飞回到她的身边。 玖染菲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安慰道:“等你回来,我们去吃大餐。”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画面外传来下属恭敬的声音:“董事长,这边有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女人听到了,立刻放柔了声音:“好啦,先忙正事。我等你回来。” 就在准备挂断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放得更轻:“对了,睡前记得吃一片助眠药……我知道没有我在身边,你总是睡不踏实。”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的涟漪,在男人心头轻轻荡漾。 他露出笑容:“好,听你的。那菲菲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不用啦,你明天还要忙,好好休息。晚安,慕慕。” 慕浦终于松动了紧绷的神情,点了点头。在挂断前的最后一刻,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她的脸颊。 “很快。”他低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结束通话后,女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缓缓进入梦乡。 地球另一端,慕浦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盒,取出一片白色药片,就着温水服下。 这小小的药片,是他能独自度过异国长夜的唯一理由。 …… 夜里。 快要入冬的夜晚有些冰凉,特别是在深夜时分。 在这寂静无声的漆黑夜里,叁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溜进一间房间。 他们的目光落在床上那漂亮的小脸,眼中的柔情如潮水般涌现。 夜色浓稠,唯有一盏夜灯在角落投下昏沉的光晕。 叁个模糊的剪影,无声地迫近床沿。 狼尾发型的男人率先俯身,微凉的唇瓣如同落下的封印,轻触在她的额间。 一旁的长发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极轻地为她捋开额前碎发。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在触碰到她脸颊细腻的肌肤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们贪婪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玖染菲就是在这片令人不安的寂静中醒来的。她刚坐起身,便被床前的叁个黑影弄得睡意全无。 “你们……” 质问还未出口,赤发男人已如猎豹般扑上,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菲菲……”他滚烫的呼吸喷在耳畔,随之而来的吻,蛮横地夺走了她所有的抗议。 …… “呜……哈、哈啊……” 密不透风的房间,充斥着淫靡的气味。 长发的女人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睡裙,衣摆随意地掀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房间内灯火通明,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灯光的照耀下,床单映衬出女人奶白如雪的肌肤,关节处微微泛着粉色,像是晨露滋润过的花瓣,娇嫩而诱人。 她双眸紧闭,剧烈地喘息。 那娇媚的呻吟声,如同蜜糖般甜腻诱人,瞬间点燃了内心的欲望之火,嗡嗡的低吟声,如同无形的丝线,时刻缠绕着人的神经,挑逗不已。 房间内每个角落都整洁如新,唯独那张大床,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放松……菲菲。”虞棠柔和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他的动作很轻柔,女人渐渐放松了身体。 萧肆撩起玖染菲的黑色真丝睡裙,头埋在她胸前舔舐着,手上挑逗着她。 “别担心,菲菲。”萧肆耐心地安慰着她,“阿锦已经进去过一次了,现在里面很湿润,感觉很舒服……是不是?” “明锦,能不能快点儿?”虞棠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这前戏也太久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盛明锦闻言不屑地“切”了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到底憋住没怼人。 动作明显放轻放缓,故意配合着萧肆的节奏,存心要让虞棠多等一会儿。 噗哧噗哧的水声越来越响亮,女人两颊染上了红晕,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在浓烈情欲的驱使下,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原先紧闭的通道也随之打开。 无论从哪个视角审视,这都是一幕足以入画的绝美风景。 柔弱漂亮的女子紧紧攥着赤发男子的衣袖,双腿微分,臀部优美地翘起,展现出一种全然的依赖与信赖。 尽管长发遮掩了她的侧颜,但裙摆掀起的瞬间,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赫然显露,令人心驰神往,引起无限遐想。 赤发男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垂的眼帘难以掩饰嘴角洋溢的笑意。 他紧紧揽住女子的腰肢,让她的上身紧紧依偎在自己的胸膛。 男人的暗红色衬衫大敞着,紧紧贴合着女人的双乳。 一抹黑色的布料从肩头滑落,女人那条原本漂亮的睡裙早已被撕扯得破碎不堪,长长的下摆也被肆意撩起,为了更便利的进出。 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的男人。 左边的那人肩背挺得笔直宽厚,留着狼尾的发型,头盖骨线条弧度优越,骨相优越。 耳畔一颗蓝钻石耳钉泛着银光,只穿了黑色长裤外加一件单薄的黑色贴身毛衣。 右边的男人长相明艳,眉眼秾丽,一头如墨的长发披在肩头,俊魅非凡。 一双金色的竖瞳,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侵略占有气息。 他们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有裤子拉开了拉链。 动作配合默契,女人无力地呻吟,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菲菲这副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盛明锦边说边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状若无意地说道。 萧肆心领神会,跟上好友的步伐,拇指爱怜地摩挲着她通红的脸蛋,眼中满是爱怜。 “对呀,菲菲这样子……”虞棠的嗓音又低又哑,像是被情欲浸透的丝绸,“真是让人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片刻后,盛明锦才意犹未尽般地猛地抽身。 大量浓稠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哗地涌出,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那汁液汹涌地溅落在床单和地板上,发出令人脸红的淅沥声,在浅色布料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盛明锦还没完全离开,虞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补上了位置。 他单手扯开领结随意一扔,另一只手已经急不可耐地扣住女人的腰肢。 “菲菲……”他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俯身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像只渴求主人爱抚的大型犬,用发烫的脸颊反复磨蹭她微微颤抖的小腿,接着腰身一沉,将自己早已怒张的欲望彻底埋入那片湿热的幽谷。 “呃啊……”虞棠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手握着她腰侧的软肉,“菲菲里面……好舒服……” …… 胡来后的清晨,玖染菲从迷糊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前后紧紧抱着。 女人狠狠扇了睡梦中的盛明锦一巴掌,又转身将虞棠和萧肆推开。 被推下床的萧肆赤裸着上身,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脸颊和颈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眸子如墨一般深邃,带着一丝未褪的情潮,哑声唤道:“菲菲……” “菲菲,怎么了?”红肿着右脸的盛明锦暗红色的眼睛还是刚睡醒的迷蒙,他似乎被吓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女人。 “你们闭嘴!” 玖染菲扶着自己酸痛的腰坐起身来,看也不看叁人一眼,伸手就要去拿衣服穿上。 这时,虞棠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女人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宝宝真的好生气哦,哥哥都摔疼了呢——”虞棠带着满身的红痕,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手也不安分地开始游走在玖染菲的身上。 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虞棠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用力地搂住了玖染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菲菲,你真的舍得打我吗?嗯?” 114同床依偎 玖染菲闻言,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但虞棠似乎并不怕疼,反而笑得更欢了。 她指尖轻轻点在虞棠的额头上,将他推远了一寸:“哦?那让我看看,是谁先想出偷偷进庄园这个主意的?” 虞棠顺势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眼神湿漉漉的:“是我错了,菲菲罚我好不好?” “罚你?”玖染菲挑眉,另一只手抄起柔软的枕头,作势要打,“看来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她的动作看起来气势汹汹,落在身上却轻飘飘的。虞棠配合地“哀嚎”一声,反而笑着要去搂她的腰。 就在这时,旁边的萧肆看准时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女人挥舞枕头的力道,长臂一揽,就将她连人带枕头一起捞进了怀里。 盛明锦见状更是得寸进尺,整个人贴上来环住她的腰。仰起头时喉结滚动,嗓音沙哑:菲菲......你也打打我好不好?” 女人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喉结:“这么想挨打?可惜我现在手酸了。”她眼尾还泛着红,语气却从容,“不如你先把地上的水擦干净?” 萧肆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受罚这种事,还是打我吧。” “急什么?”玖染菲斜睨一眼,“待会庄园的人来了,你们两个才真要挨打。” 这话让盛明锦立即起身:“我们知道错了……菲菲。我们现在就走,保证不会让庄园里面的人发现的。” 说着,他开始动手帮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玖染菲穿上衣服,生怕弄疼了她。 虞棠和萧肆则是整理凌乱的床铺。 这三个男人总是这样,慕浦前脚刚一出差,他们后脚就偷偷溜进庄园来。 “你们啊……”女人语气无奈,眼底却漾满了这些年惯有的纵容,“……赶紧走吧。” 三人中萧肆凑近了些,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我们走了,你多休息。” 虞棠紧随其后,也凑近在她唇上偷了个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菲菲,下周还是老地方。 玖染菲没应声,只是默默看着他们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 整理好房间后,三个男人走到窗边,盛明锦顺手理了理昨晚翻窗时弄皱的窗帘,接话道:“记得要想我们哦——”语气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女人轻轻“啧”了一声,随手将沙发上的软枕扔向他:“快走吧,再磨蹭天都亮了。” 眼尾虽还泛着红,语调里却听不出半分慌乱。 三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翻出窗前,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随即利落地翻出窗外,身影迅速融进晨曦的薄雾里。 看人终于走了,女人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身上,带来一丝丝温暖。 她试着坐起身来,但昨晚的疲惫似乎还牢牢地缠着她,感到力不从心。 微微叹息,心中暗自感叹昨晚的疯狂与放纵。 一个不经意的闭眼,又软绵绵地趴回了床上,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 到了晚上,夕阳的余晖已经完全散去,夜色悄然降临。 玖染菲护肤完,去叫池朔音洗澡。 轻手轻脚推开儿子房门时,女人特意放轻了呼吸。 暖黄台灯下,脊背纤薄的男孩背对着她正伏在檀木桌前,铅笔在素描本上沙沙游走。 他脊背绷成笔直的线,额前碎发随着低头动作垂落,在鼻梁投下细碎阴影。 笔杆晃动,好似在涂画着什么。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男孩身上,勾勒出一个静谧而美好的轮廓。 池朔音神色专注,眉心轻轻蹙起,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笔尖在纸上跳跃,偶尔停下,他小声默念着些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玖染菲精致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形,笑容满面,轻手轻脚地走向男孩,悄悄地凑近去看。 原来在写素描。 玖染菲觉着这一幕挺有意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双臂环抱,立在一旁,静静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而池朔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到来。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立刻放下手中的铅笔。 良久,玖染菲看了眼腕表,上前一步弯下腰,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儿子道:“小朔。” 妈妈您怎么…… 池朔音慌忙起身,膝头的素描本哗啦翻开。目光相撞,他这才惊觉两人近在咫尺——方才若动作再大些,或许就…… 女人的目光却已被画纸吸引。 她恰到好处地睁大眼睛,指尖轻点一处轮廓:“这里的线条,比上周稳多了。” 台灯将男孩的轮廓镀成琥珀色。 他直起腰,脸微微下垂,眼睛却亮晶晶地向上望着她,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真的吗?” “真的,构图也进步了,空间感出来了。”她的指尖在画纸上轻轻划过,勾勒着他运用娴熟的透视框架,“我教你的透视关系,用得很准。看来这些天的练习没有偷懒。” 这话让池朔音想起无数个午后,母亲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笔地带他理解结构。 脸颊不自觉地染上绯红,像一只被顺毛的漂亮波斯猫,眼神里交织着依赖、顺从与纯粹的崇拜。 他小声嘟囔:“是妈妈教得好……” 玖染菲心头一软,起身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又亲了亲他发烫的脸颊:“行了,我的小画家该去洗澡了。” 池朔音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好的妈妈……” …… 浴室的门未关严,温热的水汽丝丝缕缕地逸出。 池朔音站在一片氤氲之中,温热的水流划过他清俊的轮廓。 他闭着眼,水珠从纤长的睫毛滚落,沿着鼻梁、唇峰,一路滑过明晰的喉结与锁骨的凹陷,最终没入腰腹。 男孩侧面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沉静。 水声停歇,四周归于寂静。 门被轻轻推开。 池朔音穿着浅灰色的纯棉睡衣,布料柔软,勾勒出男孩清瘦却不孱弱的身形。 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却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神。脸颊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嘴唇也比平日更显红润。 他看到床上的母亲,脚步放轻,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温顺而依赖,无声地走到床边。 将脸微微向下垂,眼睛向上看着,“妈妈我洗好了……”声音清澈悦耳。 玖染菲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池朔音,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 “好孩子,快上床来,妈妈给你吹头发。” 池朔音听话地爬上床,坐在母亲的身边。女人拿起吹风机,轻柔地为他吹干头发。 吹干头发后,玖染菲让儿子躺下。 就在为他盖好被子时,他环抱住母亲的颈项,仰起脸庞,紧闭的双眸中流露出无尽的纯真与羞涩,姿态近乎虔诚。 唇瓣轻轻触碰她的,柔软而清凉,如同晨曦初照下的露珠。 女人低头回应,拂过那淡若樱花的唇。随后,捧起男孩的脸庞,吻上了他那轻轻颤动的长睫毛。 许久,两人的唇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彼此的呼吸都还带着一丝急促和温热。 玖染菲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宠溺。 在母亲的怀抱中,池朔音宛如一只温顺慵懒的小猫,身体放松而柔软。 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小猫似的嗫嚅着喊她:“妈妈,你真好……” 玖染菲轻轻揪了揪自己小孩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知道我好还让我这么操心。” 池朔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妈妈的神色,确定她并未真的生气后,便再次凑近她,用他那湿润而炽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女人的嘴角。 眼神里充满了爱意,“我爱你,妈妈,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轻声细语地说:“好了,小朔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妈妈让厨师给你做好吃的。” 男孩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 就在玖染菲即将起身的那一刻,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池朔音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猛地抱住身旁的母亲,声音发颤:“妈妈,我怕……” 玖染菲感受到儿子的恐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里充满了安抚:“别怕,小朔。有妈妈在呢,雷声不会伤害到你的。” 池朔音的睫毛在雷光中轻轻颤动,他将脸埋进母亲衣襟,“呜呜呜……妈妈……” 男孩眨巴眨巴哭红哭肿了的眼睛,还一抽一抽的,盯着妈妈的脸问道。 “妈妈……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池朔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眼眸中闪烁着不舍的光芒。 玖染菲回头望向儿子,那张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庞上写满了对她的依赖和喜爱。 “可是小朔时间真的不早了……” 然而,池朔音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紧紧抱住她,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留下。 他的头埋在玖染菲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闷声恳求:“可是,我还是怕……妈妈能不能让我和妈妈一起睡?就今晚……好吗?” 玖染菲感受到儿子的粘人,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今晚破例……但是,小朔你要乖乖地睡觉,不能捣乱哦。” 池朔音一听,池朔音眼睛倏地亮起来,用力点头:“我保证一定会乖乖地睡觉的。” 于是,玖染菲牵着儿子一起走到她的卧室。 她帮池朔音铺好被子,随后躺在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哼唱着轻柔的摇篮曲。 “妈妈可以抱抱我吗?” 男孩箍着温软的腰,蜷着身子就往母亲怀里拱。 当然。 她轻轻地环抱住池朔音,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 夜晚的气温渐渐低沉。 男孩的身子蜷在一个娇小又柔软的怀里,鼻腔里满是母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种舒适,温暖的感觉,他非常喜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羞涩央求:“妈妈.......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给我吃一口吗?” 话一出口,他的脸颊立刻烧了起来。 玖染菲明显愣了一下,卧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最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在夜色里。 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解开了睡衣最上方的那颗纽扣,将他的头轻轻按向自己温暖的胸膛。 池朔音的视野被温柔的阴影笼罩,一股熟悉而遥远的、带着体温的甜香扑面而来,比记忆中更为浓烈。 他的嘴唇先是触碰到一片滑腻微凉的肌肤,随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与弹性。 男孩本能地张口含住,舌尖试探地、生涩地掠过顶端那微微发硬的凸起。 那乳尖在他唇间迅速变得饱满、硬实,像一颗成熟的浆果。他贪婪地吮吸,用唇齿细细研磨,感受着那一点在舌面上从微凉到滚烫的蜕变。 脸颊所贴附的柔软胸脯,随着他吮吸的节奏微微起伏、颤动,像包裹着暖水的丝绸。 池朔音箍在母亲腰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陷入那柔软的肌理,唯有如此,才能确认这份真实的拥有,而非梦境。 他仿佛回到那个全然依赖的婴儿时期。 像个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甘泉,近乎虔诚地、用力地吞咽着,仿佛要借此饮下所有的慰藉。 一股汹涌的热流从紧密相贴的腹部升起,迅速窜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池朔音的脊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彻底软陷在母亲怀里,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原始的吮吸动作搅碎、融化。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的柔软、鼻腔里的甜香,以及身体深处那陌生而强烈的、正在苏醒的躁动。 他发出一声满足而含糊的呜咽,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幼兽,在母亲怀中陷得更深,仿佛要将自己重新融回她的身体。 窗外的月光漫过窗台,洒下一地清辉。 玖染菲低头,看着儿子努力吸吮的模样。他蜷在自己的臂弯里,鼻息温热而均匀。 她想起生产后第一次抱他时,这孩子也是这样蜷成小小一团,皱巴巴的小脸贴在她胸口找奶吃。 妈妈……” 池朔音突然含混地唤了一声,白皙的手无意识地搭在她胸前。 我在呢。 玖染菲将被子往他肩头掖了掖,轻吻他发顶,手轻轻落在他汗湿的发间。 男孩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像只找到树洞的小兽,在她怀里陷出温暖的弧度。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粘稠,流淌在两人紧密相依、无声律动的影子上。 115心愿实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渐淡去。 晨光漫过窗帘,唤醒了浅眠的女人。 她刚一清醒,就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男孩的脸紧紧压在她的胸脯上。 他整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沉甸甸的脑袋把那里压得有些发麻。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她的乳肉上,潮热穿透了肌肤。 她刚抬起手,指尖才碰到他的头发,怀里的男孩就在睡梦中哼唧着,得寸进尺般地将脸更深地埋进来。 唇瓣本能地摩挲着那片给予他无限安全感的柔软乳峰上,探索、磨蹭、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啃咬……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再次确认这个能给他无限安全感的源头。 “小朔......”玖染菲低声唤道,嗓音因一夜的缱绻而沙哑。 男孩被这声呼唤扰动,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尚未完全清醒,却已精准地锁定了母亲的面容。 他仰起头,用一种全然依赖、毫无保留的姿态,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她的怀抱。 “妈妈,早安……”池朔音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却又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 “再睡一会儿还是起床吃早餐?” “嗯……想吃早餐了,可是还是好困哦。”男孩嘟着嘴,一脸懵懂无知却又可爱的模样。 玖染菲看着儿子那可爱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那好吧,我先去让厨师准备早餐,你再躺一会儿,等会儿我叫你。” “谢谢妈妈……”池朔音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缩进了被窝里。 …… 用餐过后,佣人轻声细语地禀报:“夫人,您订购的衣物已经送达,现放在衣帽间内。” 女人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她转头看向儿子。 “小朔,快,跟我去衣帽间,我给你挑了一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池朔音闻言,跟着妈妈走到衣帽间里。 衣帽间内 一排排精致的衣架和橱柜井然有序,各式各样的衣物和配饰琳琅满目,彰显着女主人的不凡品味。 女人在一众精美衣物中,轻柔地掀起那件精心挑选的洛丽塔裙子。 这是一件以粉色为主色调的裙子,上面绣着精致的花朵和蝴蝶结,层层迭迭的裙摆轻轻摇曳,仿佛带着春天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裙子,手指轻轻摩挲着细腻的布料,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喜悦。 “儿子,你穿这件裙子好不好?” 玖染菲手里拿着精致的裙子,微笑着对男孩说,眼中满是期待。 池朔音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已经和妈妈做过许多事情,甚至更过分的事情他都已经做过了,但他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妈妈这个奇奇怪怪的请求。 他总觉得,穿裙子这种事情,应该是女孩子才做的。 “小朔的脸好红哦,妈妈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玖染菲见状,伸手想要摸摸池朔音的额头。 “妈妈,我身体很好,没有发烧。” “嗯那好吧,那小朔快试试这件裙子,妈妈真的很想看看你穿上它的样子,这是妈妈特意为你选的……” 女人微笑着,眼中满是期待,让男孩无法拒绝。 池朔音只会在妈妈面前被三言两语说到窘迫脸红,只会在妈妈面前示弱哭泣。 同样,妈妈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低垂着头,任由女人剥下他的衣服,又将吊带纱裙套在了他身上。 心跳如鼓,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男孩的身体骨骼纤细,锁骨因为手臂的支撑拗出两个浅窝,在灯光的照射下反着朦胧的光,长而微卷的睫毛因为紧张扑哧扑哧的快速开合着。 浅色的眼眸像是最纯净的琥珀,明明是他自己同意了的,却总有一种被强迫的纯真感。 “穿好了,我们去照镜子吧。” 甜美的荷叶边领口衬托着男孩小巧的脸庞,裙摆上的蕾丝花边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甜美与纯真。 池朔音朝着着镜子不自觉轻轻转了个圈,裙摆随之旋转,宛如一朵盛开的粉色花朵。 穿上裙子后,他的步伐中带着一丝不习惯的拘谨。 玖染菲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眼中闪烁着惊艳与爱意,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女人温柔地召唤。 男孩羞怯地走近,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乖,宝贝,很漂亮,别害羞。” 玖染菲轻轻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详着,从精致的发型到脚下的可爱小皮鞋,无一不令她心动不已。 “像女孩子一样……小朔你真的太适合这件裙子了,太可爱了……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玖染菲由衷地赞叹着,眼中满是欣喜。她上下打量着池朔音,怎么看都看不够。 池朔音只含糊着低低“嗯”了一声,但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女人轻轻地将儿子拥入怀中,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小朔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有个小小的心愿……就是能生一个可爱的女儿,可以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各种美丽的裙子。” “这个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玖染菲在池朔音的耳边轻声说道。 男孩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红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但随即,又不自觉地将手臂收紧,紧紧环住母亲的腰肢。 玖染菲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柔声道:“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最棒了,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说着,她还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默默脸红的池朔音并不愿意让妈妈看到他的脸,羞怯地偏头避开她的视线。 不过这个动作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女人伸手阻止他偏头的动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嗯?不给看?为什么不给看?明明很可爱。” “妈妈……” 男孩穿着洛丽塔裙子,鸭子坐在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手撑在母亲腿边,乖顺地抬起头,蒙上一层水雾的无辜杏仁眼仰望着母亲。 “好多年没见小朔这样了……”玖染菲微笑着,她轻轻抚摸着儿子柔顺的发丝,说道“我还以为小朔只有婴儿的时候才会让妈妈随意打扮,长大了就不会了……” “这身洛丽塔裙子穿在你身上……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一样。” 池朔音的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蚋:“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穿不好呢……” 玖染菲认真地说:“怎么会呢?小朔你穿什么都好看,但这件洛丽塔让你更加可爱了。我喜欢看到你害羞的样子,这让我觉得你很漂亮,很可爱。” 男孩被母亲的话逗笑了,他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妈妈,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可爱的衣服。”池朔音轻声说道。 玖染菲微微一笑,说:“那以后妈妈多给你买几件。” 他身体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在玖染菲的眼里,他已经回复了—— 羞怯的情绪让他的脸一直红到耳根,衬得白皙的肤色更加诱人。 “妈妈……”池朔音就在她的动脉边缘喃喃着,在母亲并不明说的纵容下不断轻蹭她的脖颈,像靠着肌肤相贴吸食精气的漂亮妖怪。 玖染菲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阵微妙的颤栗。 有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咬住的悸动,心尖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却又在下一刻软得一塌糊涂。 “妈妈,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池朔音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地说道。 女人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 低头忍不住亲亲儿子漂亮的小脸蛋。 甜香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与脸颊,要人沉醉。 她在他耳边绵绵地呼吸,“以后只穿给妈妈看,好不好?” 男孩喉结轻滚,嗓子带上了一丝丝哑意。 “好……” …… 午后 客厅里一片静谧,唯有二楼书房隐约传来的讲课声,轻轻搅动着午后的宁静。 家教老师的讲解与男孩偶尔的提问都压得很低,显得克制而专注。 楼下,阳光透过庄园的玻璃窗,在沙发上投下几块方形的光斑。 玖染菲靠着沙发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马术鞭。目光扫向窗外马场——雨后的草地泛着水光,几匹马正在栏杆边甩尾巴。 男人坐在侧边的单人扶手椅上,书页在他指尖停留许久。 他余光瞥见女人望向马厩,终于开口:“小妈要骑马吗?”。 玖染菲停下转鞭子的动作,抬眼看他:现在? 嗯。 不一会儿,男人拿着骑马装回到客厅,衣服迭得整齐递给玖染菲。 “换上这个,我们去骑马。” …… 庄园的广阔草坪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牵着皮毛油亮的骏马走出马厩,来到草坪上。 面容清冷的男人身着一袭剪裁优良的黑色骑马服,站在高大的骏马旁,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 女人则穿着一身白色的骑马装,头戴一顶小巧的帽子,走向他。 “一起走吧。” 慕月言闻言,原本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好。”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只为她一人绽放。 周围,几位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准备着骑马所需的装备。 动作娴熟,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了二位的兴致。 慕月言伸手扶住女人,帮她上马。 然后自己也骑上了黑色公马。 他们的马匹在草坪上缓缓行走,男人始终保持着与玖染菲并肩的位置。 周围的工作人员远远地跟随着。 两人并肩骑行在草坪上,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 宁静、自由。 然而,好景不长。 玖染菲的白马毫无预兆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 马身猛地扭转,朝着密密的树丛冲去。 她被惯性甩得向后仰去,手指死死抠住鞍鞯,裙摆在灌木丛中撕拉一声裂开。 “抓紧!” 慕月言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他猛扯缰绳,黑马长嘶着人立而起。几乎在马蹄落地的瞬间,他已经翻身下鞍,冲向那匹受惊的白马。 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但他全然不顾。 在白马即将撞上一棵橡树的刹那,他死死攥住了缰绳,整个人被马的冲力带得踉跄后退。 “吁——停下!” 116泪证情深 缰绳深深勒进男人的掌心,靴跟在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直到白马终于平静下来,他才感觉到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 一片寂静中,只有两匹马粗重的喘息声。 女人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刚要开口,却看见他眼角闪烁的水光。 “我还没哭呢……”她轻声说着,抬手拭去他颊边的湿润。 慕月言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隔着骑装,玖染菲能听见他狂乱的心跳,和她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刚才……”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带着未褪的颤抖,“要是再晚一步……”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抱住他。 惊马被制伏后,草坪上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声音。 工作人员簇拥上前时,看到的是大少爷已恢复沉稳的姿态,只是他护在夫人身侧的姿态,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夫人微笑着安抚大家:“我们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然而,所有人都清晰地捕捉到了大少爷泛红的眼圈,以及他握住夫人那只手上,因过度用力而尚未消退的指节红痕。 众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所有的关切都化作了无声的行动——检查马匹、整理器具,默契地环绕在四周,却不再出言打扰。 在这座庄园里服务多年的老人都知道,少爷从小没有母亲,是夫人给予了他母亲般的温暖与教导。 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他们只是静静地守候着,看着大少爷下意识用指腹摩挲夫人手背的小动作,都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 转身悄悄离开,给他们留下了一片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 …… 月明星稀,银辉洒地。 女人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本未合上的书,听到动静,淡淡抬眸。 一袭单薄修身的吊带裙,肩带压着几缕凌乱发丝,肌肤莹白润玉。 男人正安静站在门口看着她,手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不止外貌气质出众,冷白的肤色好像会发光。 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开口,沉默着暗潮汹涌。 “还没睡?” 他目光牢锁着她,模样温和平静,半张脸沉浸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玖染菲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书,目光依旧落在慕月言身上。 “等你来呢,慕少爷。” 声音里听不出急切,倒像在陈述一个早已笃定的事实。 慕月言得了这默许,几步便走到她跟前。 他蹲下身,像只渴望抚慰的猫咪,将头伏在她交迭的腿上。 男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未散的惊悸:“下午你的马扬起前蹄的那一刻……我看着你险些被甩出去……”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男人把额头抵在她膝上,宽阔的肩膀竟在微微发抖,刚刚,我眼前全是那个画面……根本睡不着…… 书页轻轻翻动,女人的视线仍停留在字里行间。 直到他不安地动了动,她才仿佛施舍般,用冰凉的指尖拂过他发烫的耳廓。 在这无声的抚慰下,男人剧烈的心跳终于寻回了节拍,颤抖的肩膀也渐渐平息下来。 慕月言更深地埋进她的怀里,深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闷闷的嗓音里虽还残留着一丝委屈,但已平静了许多: “小妈,父亲还有好几天才回来……今晚,我想和你睡……让我留下……” 他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开一片静谧的等待。 女人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凝视着怀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墨蓝色的发丝如同深夜的海面。他温顺依赖的姿态,与下午马场上那个惊惶失色的男人判若两人。 玖染菲缓缓俯身,温软的脸颊轻轻贴上他的鬓角,如同一个无声的安慰。 他们的呼吸在极近的距离里交融,形成了一个暧昧而封闭的小世界。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轻柔如羽的吻,已然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并不长久,就在慕月言情动地想加深它的瞬间,女人却如蝴蝶掠水般,骤然撤离。 玖染菲重新捧起那本自传,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慕月言的一场幻觉。 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证明着那一瞬的真实。 “菲菲,你……”他满脸惊愕,声音里带着被戏弄的茫然。 她纤长的手指在书页间缓缓移动,神色淡然自若。 “急什么?”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在他脸上淡淡一扫,像羽毛拂过,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勾走了他全部心神。 “等一下......不是要一起睡么?” 他抿唇,红着脸靠在她腿上。 半响,听到女人合上书的声音。 玖染菲拍了拍让他从她腿上让开,慕月言乖乖站起来。 玖染菲扬笑,踮脚,轻吻上勾的唇角:“慕,月,言。” “嗯。” 暮色透过窗帘缝隙,为室内蒙上一层暖昧的暗纱。 慕月言按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轻声回应:“父亲他......还在非洲。”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也像是一种暗示。 女人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拥住他的脊背,腰部即刻被那双年轻而有力的手臂揽住,两人之间再无间隙。 “想他了?”她吐气如兰,话里带着明知故问的戏谑。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明一切。 他凑到她脸前,鼻尖轻蹭过她的脸颊,舔了一下她那柔软微凉的嘴唇。 这个动作充满了占有欲。 玖染菲轻笑一声,扶住继子脖颈的手微微用力,仰头迎了上去,也学着他的样子,轻轻舔舐他的唇瓣。 像是一种默契,更是燎原的星火。 下一刻,慕月言猛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不再是浅尝辄止的挑逗,而是深入其中。 舔舐过敏感的上颚,最终缠住了她那无处可逃的软舌,在湿热的口腔深处肆意纠缠。 “唔....” 压抑的鼻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湿漉漉地接吻,唾液交换的声音暧昧至极。 身体紧紧搂在一块儿,慕月言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下摩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小妈此刻正完全属于他。 一种背德的快感与掌控一切的愉悦,如同烈酒,让他沉醉不已。 父亲远在万里之外,而他,正拥抱着自己名义上的小妈,感受着自己为她意乱情迷。 就在这意乱情迷之际,他的手肘不经意间碰到了枕边迭放整齐的丝绸睡衣——那件属于他父亲的、带着冷冽木质香气的深色睡衣。 布料冰凉的触感非但没有让他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女人更紧地压向身后那片属于父亲的领地。 男人滚烫的唇舌沿着小妈纤细的颈项向下烙下湿热的印记,像是急于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这片领域里所有属于父亲的痕迹。 “他碰过这里吗?”慕月言喘息着在她耳边低问,声音因情欲而沙哑,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疯狂的嫉妒。 他的手指灵活地挑开女人睡袍的系带,抚上她微凉的肌肤。那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无形的火焰。 玖染菲没有回答,只是仰着颈子,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轻哼,不知是抗拒还是迎合。 月光勾勒着她优美的颈线,那里有细小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轻轻跳动。 她的沉默像是一种默许,更是一种催化剂。 慕月言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得逞的快意和年轻的、不管不顾的嚣张。 此刻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狂欢,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着热烈。 他轻易地进入了她,在那片紧致湿滑的温暖中找到了归宿。 那一刻,慕月言感到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又缓缓松弛,像一朵在夜色中被迫绽放的花。 这感觉如同投身深海,被温暖的水流包裹,沉溺在无尽的快感之中。 慕月言抱着她,在弥漫着父亲气息的床榻上翻滚,让身下昂贵的床单变得凌乱不堪。丝质布料皱成一团,如同他们此刻的纠缠。 男人就是要弄乱这一切,弄脏这一切,在这片禁忌的土壤上,强行种下只属于他和她的、扭曲而炽热的印记。 他的动作带着节奏,时而温柔缱绻,时而汹涌澎湃。 最后动作越来越快,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玖染菲泛红的肌肤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茫茫黑夜之中,在这充满禁忌的房间里,他们的身影在墙上交织成一道扭曲的剪影,如同他们复杂而无法分割的关系。 表面维持着一片宁静平和,海面下是汹涌的暗流。不为人知,却力量惊人,暗涌着惊涛拍岸般的磅礴情感。 就像两尾交缠的鱼,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游弋,沉浮,直至被彻底淹没。 慕月言感觉自己正被这情感的漩涡吞噬,又心甘情愿地沉沦。每一次律动都像是在海浪中起伏,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深海中探索。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每一次深入都带着宣告的意味。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她迷离的眼眸,宣告般低语: “现在......这张床上,只有我的味道了。” …… …… …… 翌日,几缕阳光斜斜地渗入房间。 女人倚在床头,玫红的唇间吐出一口烟,灰白的烟雾缓缓上升,然后散开。 奢华的环形水晶吊灯下,那点稀薄的烟雾被她轻轻吹散。 空气里还留着一点烟味。 混杂着微妙的香气,是昨夜残留的香水与烟草交织的味道。 她顺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空调,披上丝质睡袍,懒懒地站起来。 睡袍的袖口虚虚垂下,并未系紧腰带,只用手随意拢了拢衣襟。 银色的面料下,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衣摆勉强遮住大腿根,一双纤长白皙的腿裸露在外;领口敞开着,锁骨之下暧昧的痕迹一路蔓延,没入阴影之中。 她踱至窗边,推开窗。 外面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冲淡了屋里的烟味。 她一个人,站在这间低调奢华的卧房里。 后面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一头墨蓝色的柔软头发,如同深海中的波浪般起伏,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男人的面容精致如画,五官立体而深邃。 尽管此刻闭着眼睛,但那长长的睫毛宛如两把小扇子般轻轻覆盖在眼睑上,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静谧与安详。 即便是躺在床上,也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不凡。 她知道他醒了。 可男人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既不出声也不动弹。 一片宁静,毫无波澜。 玖染菲双手插在睡袍口袋里,悠然自得地站在床边,凝视着躺着的继子,他并不像是在生气。 轻轻弯下腰,靠近他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依然保持着沉默,只是呼吸渐渐靠近,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梢,最后停在他的唇边,轻轻摩挲着,他绝对能够感受到这一切。 慕月言微微动了动眉毛,嘴角一翘,笑着转过身来,直接将她搂入怀中。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玖染菲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小声说道。 慕月言终于睁开了眼睛。 “菲菲,再睡一会儿嘛。” 他急忙下床拥女人入怀,上床后又细心地移开被子,往床的一边挪了挪,为玖染菲腾出足够的空间。 有些笨拙地轻抚她的秀发,把她抱到怀里安抚地轻轻拍着。 女人在慕月言的怀抱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拎起被子盖好自己,继续睡觉。 【番外】阿守(六) 男孩闻言,分明还是在喘着,却整张脸都白了,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清澈纯粹的眼底翻涌出脆弱而扭曲的阴暗。 他一笑,却是笑容苍白,笑得十分勉强、僵硬。 心里像是被烈焰焚烧,这种由嫉妒、痛苦、不甘等复杂情感交织而成的情绪。 天生便带着自我毁灭的倾向,如同漆黑深渊中肆意蔓延的藤蔓,吞噬希望的同时,也将自己紧紧缠绕至窒息。 “妈妈......” 池朔音神色恍惚,怔愣喊。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母亲不能讨厌小朔! 小朔一直很听话的,不会乱来,不会让母亲生气,更不会成为母亲的负担。 母亲不能丢下小朔,母亲母亲母亲,求您不要抛弃我,不要再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男孩强压下心头的阴霾,假装不满地擒住母亲她那修长如雪的手指,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低头,牙齿带着惩罚意味地轻咬了一下母亲的指尖,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专属痕迹,这才弯着嘴角,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眼眸坚定清亮,用独有的含糊不清又温温软软的声调,有些固执地说: “小朔没有!” 玖染菲伸出纤细的手臂,白白嫩嫩的指尖抚摸他的嘴。 她抿唇,低声道:“小朔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池朔音望着她,那双平日里含笑的眼睛此刻漾满了水光,眼尾发红。 将母亲抱在怀里,像是个不知世事的孩童那般,看着她撒娇道:“妈妈,我一定会成为像慕叔叔那样优秀的人,给妈妈花不完的钱——” 男孩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似琉璃至纯,乖纯之中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媚然。 女人伸长脖子伏在他的耳畔,主动环着他的脖颈,低声道:“小朔有这个孝心,妈妈很开心……” “而且小朔你在妈妈心中,是独一味二的。” 这个距离太近了。 池朔音还没来的及反应,人就被扑倒,他被搁到床上时,人还是懵的。 双手撑在床边,指尖不自觉扣紧。 女人搂住他的腰,轻笑着贴近他,清眸和语气里却满是真切。 “小朔,妈妈说过的,心里有什么想法,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妈妈,妈妈都会满足你。” 池朔音只愣了一会儿,便掀起眼皮,小心觑她。 “那……妈妈你亲亲我。” 玖染菲吻住他的唇。 女人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耳畔弥漫开来,男孩那张如玉细腻的脸腾地就红了,如通透的红玉,身上的奶香味越发的浓郁,眼神闪躲着,不敢再看母亲—— 她的右手慢慢下移,触碰到了他的腹部,隔着衣物那薄薄的布料,拇指轻轻摩挲着。 腹部传来阵阵痒意,男孩下意识地收紧了腹肌,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痴迷。 “妈妈……” 池朔音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发顶,手也顺势滑了进去。 玖染菲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道:“我还没洗澡呢。” 男孩笑着吻上了母亲的唇,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传了过来,毫不犹豫:“一起洗。” 玖染菲嘴角含笑,轻轻啄了啄他的唇,嘤咛低语,“进去。” 咔哒—— 浴室门锁住。 里面传来水声和衣服掉落的簌簌声,明镜的玻璃门上渐渐蒙了一层水淋淋的水蒸气,两个人影紧密相贴,线条亲昵环绕。 热水氤氲,两人额头相抵,十指相扣,相拥着在浴室里,像被水融化在了一块儿,任何人都无法把他们分开。 男孩赤裸着瓷白的身体跨坐在女人身上,附身环住女人的肩,小脸在颈间磨蹭,温热的舌尖时而舔上来,充满依恋和温情。 “妈妈。” 池朔音抚上女人湿淋淋的皮肤,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仰起纯真的脸颊,“抱紧我……” 玖染菲感受到这种无声的依恋,下意识把人托起来抱紧。 男孩搂着面前的脖子,低头深深地舔弄女人的口腔,勾出她的舌尖,发出甜软的喘息。 他们在溢满热水与沐浴露泡沫的浴缸里接吻。 吻得唾液勾连水声起伏,池朔音依恋极了母亲,密密地舔吻她的脸颊,耳朵,下颚和侧颈。 他一刻不停吻着,咬着,急切地喘息,将女人的脖颈舔得一片通红。 玖染菲撩开湿漉漉黏在胸上的长发,望着他唇角微微勾起的笑、还有那双爱慕她到极致的温柔双眼。 水声哗啦一响,池朔音被女人从水中拉着站起。 带出的热水顺着身体曲线淌下,与浴缸外的微凉空气形成反差。 他下意识地收紧腹部,那只手却依旧不紧不慢地从他胸前抚到背后,最后在腰窝处流连,将他轻轻推向镜子的方向。 几步路的距离,感官却被无限拉长。 腰腹触到冰凉瓷砖时他微微一颤,随即被对方温热的身体笼罩。酥麻感自尾椎骨节节攀升,让他膝头发软。 “小朔,看镜子。” 母亲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同时,女人伸手抹开镜面上的水汽,模糊的镜像变得清晰,映出两人交迭的身影。 她扳过他的下巴,迫他抬头——男孩半阖的眼眸里映着镜中倒影,瞳孔涣散如蒙雾,早已失了焦距,只是徒然单纯地看着前方。 看清自己现在什么样了吗? 她贴着男孩发烫的耳垂低语。 男孩睫毛上凝着水珠,通红的脸颊还挂着泪痕,被压在洗手台边喘息时本能地蜷起手指,却在她腰间软软地抓了抓。 我……我……男孩喉结滚动着说不出完整句子,舌尖舔过干裂的唇。 现在知道害羞了?她戳他发烫的耳垂,刚才我进你房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 男孩猛地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哽咽:是妈妈你……你突然进来的。 突然?玖染菲轻笑出声,拇指摩挲着他下唇,我明明敲门的,是谁说我可以进来的了?还偷偷穿我的T恤…… 我没有!男孩急得眼眶发红,湿漉漉的指尖抓住她手腕,是妈妈说可以穿的,还说要教我……教我…… 教你什么?女人俯身贴近,鼻尖几乎蹭上他颤抖的睫毛,教你怎么在被我弄哭的时候,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求亲? “不是的……”男孩发烫的唇瓣急切地贴上她的。 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却比任何时候都滚烫。玖染菲在唇齿交缠间低笑:学得挺快啊……小骗子。 是妈妈你教的……男孩喘息着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像撒娇。 玖染菲看着自己的小孩。 池朔音潮湿的睫毛发着抖,通红的脸上满是泪痕,乖巧被她压在身前喘息,本能地讨好。 他仰起头,浴灯落下夺目的光辉,深深呼气,吸气。 那双漂亮沉静的眼睛,此刻涌动潋滟光彩,满是飞蛾扑向烛火般的贪恋与渴求。 女人的手肘支撑在冰凉的洗手台上,将儿子圈在方寸之间。她能感受到他脊背的线条随着呼吸起伏,贴合着她的前胸。 池朔音微微向前倾身,手撑在台面上指节发白,这个姿势让他完全陷入她的怀抱。 “转过来。”玖染菲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被水汽晕染得模糊。 池朔音顺从地缓缓转身,过程中他们的身体始终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现在他面向着母亲,眼中水光流转,既羞怯又渴望。 玖染菲向前一步,臀抵在洗手台边缘,巧妙地调整双腿张开的程度,让他的分身缓缓进入。 这个过程中,池朔音清晰地感受到母亲每一寸的轮廓与温度,如同打开了最隐秘的锁。 男孩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母亲腰侧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控制着节奏,每一次前进都恰到好处。 “看着我。”玖染菲轻声说,双手捧住他的脸。 男孩睁开迷蒙的双眼,瞳孔已经无法聚焦,却依然努力地凝视着她。 女人没有说话,双手环上儿子的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轻柔地亲吻着他的发梢与额头,满是缱绻。 池朔音整个人仿佛融化在她的怀抱中,每一次深入都让他更加依赖她的支撑。呼吸变得破碎,化作细碎的气音拂过她的指尖。 在这个被水汽笼罩的空间里,他们仿佛成为了一个完整的整体。 纵欲,贪恋,禁忌,病态,共沉沦。 池朔音手脚轻飘地想,对,她是我的爱人了——是血缘把我们紧紧连接在一起。 外面骤雨狂风,他们两耳不闻,闭眼放肆地亲吻,清醒的堕落。 ——end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这么多年过的可真不容易,媳妇没了,后来儿子也离家出走,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腿还摔伤了。 不过傻人有傻福,一定要给前夫哥安排一个美满的结局! 后续还会有池诸绍和池朔音的父子盖浇饭,叁人一起做,这里就不展开写了,大家可以尽情想象。 总之,前夫哥这次终于苦尽甘来,往后就让他好好享受幸福吧! 117巴黎之行 凌晨的航班从S市璀璨的灯海中升起,穿过云层,向着巴黎的夜空飞去。 机舱内一片静谧,柔和的灯光像薄雾般笼罩着每个角落,只有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微响,或是远处座椅一声轻微的调整。 暖风从头顶的出风口缓缓溢出,缠绕成一片温存。 女人蜷在宽大的座椅里,丝被像一片云,轻覆在她身上。她的脸半埋进柔软的织物,只露出闭着的眼睛和散在额前的几缕碎发。 慕浦放下手中的杂志,纸张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机舱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香水气息,是他熟悉的味道。 男人伸手将手机放进储物格,又抬头调整了风向——让那阵暖意避开她的额头,轻轻拂向肩头。 “慕慕……” 她无意识地呢喃,在他调整座椅靠背时微微一动。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来。 “我在,”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菲菲继续睡吧。” 阅读灯应声熄灭,最后一丝光线隐去。昏暗笼罩下来,她的轮廓在阴影里更显娇美,精致的五官,美的不似真人。 空乘轻步走来,手里捧着两张折迭整齐的薄毯。 “夜里可能会凉,”她压低声音,微笑着将毯子递过来,“给您和太太。” 慕浦点头接过,两张薄毯最终将两人裹在一起。 他展开毯子时,顺势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这样更暖。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一只手从她腰间穿过,另一只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 就连空乘转身时都忍不住微笑——这个男人几乎要把妻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女人的呼吸变得绵长,他仍舍不得闭眼。 借着朦胧的夜灯,他凝视着她的睡颜,偶尔落下轻吻。在这个叁万英尺高的密闭空间里,他的世界只剩下怀中这个安睡的人。 …… 晚上。 飞机缓缓在巴黎奥利机场落地,带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刚迈出机舱,慕浦就立刻将随身携带的大衣披在了妻子的肩上。 外头的冷风吹得正猛,尽管女人已经穿上了厚重的大衣,但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浦见状,立刻就把人揽在怀里,侧身给她挡风。 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车已经等在机场出口。 见他们出来,司机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喊道:“董事长,夫人,请跟我来。” 车子很快抵达了预订的酒店。 酒店外的霓虹灯五彩缤纷,与两岸的灯光遥相辉映,将夜色装点得格外迷人。 作为贵宾,他们享有专门的侍应生领路服务,一路畅通无阻。 酒店高达一百多层,内部装修极尽奢华。 咖啡厅、会客厅、俱乐部、休闲区、赌场等设施一应俱全,像是一个微缩的繁华都市。 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整面落地窗外就是埃菲尔铁塔。 洗完澡,女人站在窗前,望着这座充满浪漫气息的城市。 一阵熟悉的雪松香气悄然靠近,慕浦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希望这次的旅行,能让你开心……” 玖染菲顺势转过身,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望进他带笑的眼底。 “有你在身边,哪里都是最美的风景。” 他们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景,窗外的巴黎已是灯火初上,埃菲尔铁塔在远处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玖染菲突然问:“慕慕,我们之前来巴黎去过哪些地方?” 慕浦想了想,然后如数家珍地说道:“让我想想……我们前几次来巴黎,去过埃菲尔铁塔,去过卢浮宫,还去过塞纳河畔……” 男人边说边露出了幸福的笑。 听着他细数过往,玖染菲将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轻声问:“那这次,慕慕你想带我去哪里?” 慕浦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牵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只要菲菲喜欢……我们可以慢慢来,把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 玖染菲靠在他怀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听起来真美好……不过现在……” 她轻轻推了推他,“飞了好几个小时,慕慕你也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慕浦应了一声,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这才走向浴室。 …… 等他出来,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正翻看着平板。 “在看什么呢?”慕浦好奇地问。 “看明天的行程安排。” 玖染菲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 慕浦弯腰抱住她,拉倒在自己的怀里,爱怜地吻上她的唇。 想不想,嗯? 女人双手环上他脖颈,却在他凑近时突然偏头避开,指尖顺着他喉结向下滑,停在锁骨处轻轻摩挲。 不告诉你……那你呢,想不想? 他笑着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唇角,含糊地应着,发出一声低笑:“想,怎么会不想......都听你的,好不好?” 玖染菲抓住他做乱的手,下床,暗灭了灯。 房间瞬间被黑暗吞噬。 对面的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只有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微弱的呼吸声提醒着慕浦她的存在。 慕浦没有主动伸出双臂,而是选择静静地坐在床上,凝然不动,听着涌到心间的血液汩返回到身体各部位去。 “慕慕……”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呢喃,紧接着是衣物轻轻滑落的窸窣声响,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慕浦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手臂和双手微微颤抖。 “宝贝……”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慕浦看着她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身影,喉结滚动:现在能揭晓答案了吗? 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男人呼吸微乱,含糊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渴求:“菲菲......” 女人一上床,他心中那份一直以来的矜持与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激动与爱意如决堤的洪水涌来。 慕浦手忙脚乱将她那温热的身子紧紧搂入怀中,脸贴在她的颈项里笑。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窗帘缝隙在女人光洁的背上流淌成一道银弧。她的肌肤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玖染菲灵巧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长发垂落如瀑,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撑在他耳侧,直起身子,腰肢缓缓下沉,将他一点点纳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待到男人完全被温暖潮湿所包裹,女人的身体才如波浪般缓缓起伏。 一阵酥麻的暖意从尾椎窜起,让慕浦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感觉太过熨帖,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所有的思绪都停滞了,只剩下感官在无尽的愉悦中沉浮。 女人下沉时带着刻意的拖延,在将触未触时悬停,又在呼吸交错间彻底贴合。 这甜蜜的折磨抽空了他肺里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掌心在女人光滑的脊背流连,最终停在纤细腰际。 她每一次下沉都又深又重,在那极致的瞬间故意停留研磨,逼出他压抑的闷哼。 “别停……”慕浦终于溃不成军,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哀求,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菲菲……别这样折磨我了……给我……” “求你……动一动……” 男人本能地迎合着她的节奏,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喘息着低唤,语无伦次:“菲菲……就是这样……我的命都给你……” 黑暗中,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与失控的喘息交织,不绝于耳。 女人仰起头,颈线在夜色中划出优美弧度。起伏的动作渐渐加快,长发随着节奏轻晃,扫过他汗涔涔滚烫的皮肤。 他闭上眼,完全将自己交给了这种感觉,仿佛漂浮在温暖的海上,每一寸神经末梢都在欢欣地战栗。 玖染菲俯身靠近,长发如帘幕般将两人笼罩,气息拂过他耳畔:“这就受不住了?刚才……是谁说要想要的?” “是我……”慕浦的声音因极致的感觉而断断续续,他仰望着她,眼神近乎乞求,“菲菲……我都给你……” 月光如水,流淌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细致地勾勒着彼此紧密交缠的肢体轮廓,也将墙壁上那两道如同共生灵魂般摇曳、交融的影子映照得清晰无比。 玖染菲俯瞰着他,亲一下他的唇,低语一句:“看着我……” “遵命,我的宝贝。”他的回应沙哑而虔诚。 此刻的慕浦,躺在她身下。 目光浓稠的像蜜糖,贪婪地、一寸一寸地抚过女人的眉眼、鼻梁,最终深深锁住她迷离的双眸。 男人那眼神滚烫得几乎能灼穿夜色,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痴迷、无尽的宠溺,与一种近乎虔诚的纵容—— 即便此刻她向他索要心脏,他也会微笑着亲手为她剖出。 这蚀骨销魂的温柔,仅为她一人所享。 118思念无声 巴黎 在世界之都的心脏地带,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弥漫着奢华的气息。 丝绸壁纸勾勒出繁复的纹样,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柔和的光晕。 白色的大床上,铺陈着一张来自意大利的纯手工真丝床单。 上面趴着一个漂亮女人。 穿着轻薄的睡袍,长发如瀑布的散落在肩头,身材姣好,锁骨凹陷,白皙精致。 “今天倒是不着急起床……不用参加什么交流会?” 女人微微喘息着,眯起的狐狸眼里带着一丝餍足。 “已经提前结束了。” 这趟巴黎交流会原本只有几天,而他们却多留了半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相当于是在公费旅游。 慕浦松松地系着浴袍,仰卧在她身旁,一只手中端着红酒,另一只则轻轻抚摸着她裸露的肌肤。 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还萦绕在空气里,此刻他只想把这个让他痴迷的人儿更紧地拥入怀中。 她裸露的肩颈在暖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再抚摸。 男人忽然翻身贴近,握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菲菲,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朔音的事情担心……他毕竟是个孩子,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总会让人心疼。” 女人闻言,脸陷在枕头里,肩膀轻轻抽动了一下。 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鼻音: “……我只是想让他过得好点,别再受从前的苦。” 慕浦的手臂环过来,将妻子拢进怀里。掌心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背,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让朔音入户口吧……正式进慕家。” 他声音很低,“这样你安心,他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怀里的人蓦地抬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 “真的?”女人声音有些哑,“会不会……太麻烦?” “为你,永远不麻烦。”他指腹轻柔拭过她眼角,掌心熨帖着她发烫的脸颊,细致地将黏在唇边的发丝别至耳后。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他已为她做过千万遍。早已融入骨血,成为本能。 玖染菲看着他,眼底渐渐漾开盈盈笑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发顶在他下颌处轻轻蹭了蹭。 “那慕慕你可不许反悔。”呼吸透过衬衫布料,一下下熨烫着他的心口。 男人喉结微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宽厚的手掌轻抚她的后颈,“我怎么会反悔……菲菲你明明知道——我的承诺,永远作数。” 慕浦稍稍退开,炽热的眸光细细描摹她的眉眼,随即低头,鼻梁亲昵地蹭着女人的鼻尖,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 “从现在起,每一天都只属于我们。” …… 国内 男人在集团的办公大厦里度过了一个工作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为这略显沉闷的办公室增添了一抹温暖。 工作歇息的片刻,他坐在办公椅上,微微后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姿态放松,几缕墨蓝色的发丝垂落额前。 秘书适时地为上司送进来一杯咖啡,轻手轻脚地放在办公桌上,还细心地调整了一下杯子的位置,确保它不会妨碍到任何文件。 秘书偷偷瞧着这个年轻的上司,只见他正静静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致。 湛蓝的天空下,S市的高楼大厦耸入云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一座座璀璨的宝塔。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小慕总,您的咖啡。” 秘书轻声说道,试图打破这份沉默。 男人微微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秘书,点了点头,“嗯。” 秘书心中暗自嘀咕,今天小慕总怎么了? 平时小慕总那么专注于工作,但这几天,眼神总是飘向窗外。 秘书忍不住关心地问道:“小慕总,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 慕月言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想……一个人。” 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和思念,让秘书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小慕总这样的一面。 秘书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 回到庄园,慕月言脱下外套,缓缓走向衣柜,拿起衣柜里的衣服换了起来。 房间内,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男人上半身的轮廓,为他冷漠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 慕月言半靠在床头,一只手懒散地支着脑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远。 目光无意识地落旁边的盒子上。那个黑色的精致盒子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手指伸了过去,轻轻把玩着那个盒子。 男人一直盯看着那个盒子,清冷的眸子渐渐染上了缱绻柔意。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纯银的细手镯,中间串联着许多颗璀璨的澳白珍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而在其中一颗珍珠的内部,还巧妙地刻上了他的名字——“月”,这个字迹细腻而不易察觉。 这是当年她送给他的礼物,一只精致的手镯,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与情感。 小妈……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卧室光洁的地板上,为昏暗的房间蒙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慕月言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 他靠在床头,身体微微紧绷,一只手随着内心翻涌的欲望和渴求,在身前缓慢地上下移动。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喘息声,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汲取不到足够的氧气,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艰难地上下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难耐的燥热在身体里窜动,却无法驱散心底那片巨大的空虚。恰恰相反,身体的躁动反而将那份空洞衬托得愈发深邃刺骨。 就在这理智与本能交织的迷乱边缘,一个名字如同清凉的甘泉,悄然滴落在他灼热的心田。 “菲菲......” 他在心中无声地、一遍遍地呼唤着。 女人的话语也仿佛在耳边再次响起:“等我回来。”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此刻却成了支撑他度过漫漫长夜的唯一念想。 她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这偌大的庄园里,仿佛只留下他一个人。 白天尚可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可一旦夜幕降临,所有的声响褪去,那种无处不在的孤寂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些天,他总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直到此刻,在被欲望和思念双重煎熬的深夜里,他才彻底明白——原来少的,就是她的存在。 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无意识靠过来的温暖.....她的一切,早已如同空气般渗透进他的生命。 玖染菲的离开,毫不留情地抽走了这些,让他的世界瞬间变得残缺不全,不再完整。 慕月言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那动作不再是安抚,而是带着一种绝望的、近乎自毁的急躁,胡乱地揉搓着紧绷的分身,仿佛要透过皮囊,将里面那只躁动不安、啃噬着他心肺的困兽揪出来。 “.....到底要怎么样……”汗水浸湿了墨蓝色刘海,黏在剧烈跳动的太阳穴上。他仰起头,喉结艰难地滚动。 “才能.....不去想你……我真是快被逼疯了……” 黑暗中,男人急促的喘息带着哭腔,听起来狼狈又可怜,简直像阴沟里被逼到绝境、只能疯狂啃咬自己爪子的耗子。 一阵更强烈的冲动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伴随而来的却是更深切、更虚无的落寞。 “没用......还是..…...没用……“他断断续续地嗤笑,不知是在嘲笑身体的反应,还是在嘲笑这徒劳的自我博弈。 慕月言猛地仰起头,后脑重重抵着冰凉的床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唯有借助这外在的痛楚,才能短暂地压制住内心翻江倒海的煎熬。 喉间溢出一声被撕扯得破碎的、介于快感与痛苦之间的呻吟,那只疯狂动作着的手,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痉挛了一下。 终于颓然停了下来,软软地垂落在身侧,指尖还在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 激烈的生理反应或许可以凭借意志强行压下,但心底那个因为她的缺席而被硬生生撕裂的巨大缝隙,却仍在夜风中呼呼作响,空洞地、贪婪地渴望着那个唯一能将其填满的温软身躯。 “.....废物。”慕月言对着浓稠的黑暗,轻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割裂着所剩无几的尊严。 男人蜷缩起来,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那只还残留着她一缕淡香的枕头里,贪婪又徒劳地呼吸着。 此刻的他,像一头中了箭伤、躲回巢穴的野兽,只能在绝对的寂静里,独自舔舐着那道名为思念的的伤口。 长夜,才刚刚开始...... 119机场接机 玖染菲在国外幸福悠然地度过了半个月,完全没有受到时差的影响, 每日都精力充沛,兴致勃勃地从南逛到北,行李也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购物袋堆满了房间的一角。 这天。 女人站在房间中央,望着满地战利品,轻轻蹙起眉尖。 “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带回去?”她捏了捏购物袋的提手,语气里带着些许苦恼,“光是想想打包就头疼。” 男人从容一笑,走到她身边将人揽入怀中。他低头轻嗅她发间的馨香,声音沉稳: “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了国际物流。他们会把所有行李直接送回庄园,我们轻装回国就好。” 女人眼睛一亮,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真的?慕慕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她转过身,手指轻轻拽住丈夫的衣襟,“那我的陶瓷摆件和那些玻璃瓶装的护肤品……” “都安排妥了,”他指尖拂过她的发丝,“易碎品会特别加固包装,你喜欢的每一样都会平安到家。” 他取出手机拨通电话,叁言两语便交代清楚。 不过一刻钟,专业的运输团队已抵达酒店。 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开始工作,将各式购物袋逐一登记、妥善包装。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仿佛经过精心排练。 玖染菲倚在丈夫身旁,看着心爱的物品被一件件细心安置,唇角扬起安心的弧度:“这下可以安心去机场了。” …… 回国之日转眼便至。 前往机场的专车上,两人的手一直牵着,无声胜有声。 在VIP休息室落座后,女人的目光追随着窗外起降的银翼,忽然有些走神:“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在家怎么样……” “马上就能见到了。”慕浦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声音温和。“十几个小时后,菲菲你就能亲自检查朔音有没有好好写作业了。” 她被他的话逗出一丝笑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即又想起一事:“对了,行李……” 话音未落,男人已自然地倾身靠近。 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尽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用一个缱绻的吻封存了她所有未尽的担忧。 片刻后,他才稍稍分离,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用气声低唤:“菲菲……” 简单的两个字辗转在男人翕动的唇间,被他念得千回百转,不带一丝情欲的杂质。 女人睫毛颤颤,眼波潋滟,闭上眼。 …… S市机场 池朔音一抬头,在陆续走出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想见的人。 她太显眼了,像是会发光。 剪裁利落的Versace连衣短裙外面披着军装式小西装。手腕上,一只刻有精致图案的银色手镯闪闪发光。 似乎是刚刚才下飞机,旁边的穿着西装的男人微笑着搂着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与她十指相拥。 漂亮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身边,两人旁若无人地低语,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就这样贴贴腻歪地走出来。 周围嘈杂的人流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池朔音鼻子一酸,什么都顾不上了,猛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那个想念了无数次的、温暖的怀抱里。 “妈妈……” 他把脸深深埋进去,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像是在控诉这段分别的时日,又像是在确认这怀抱的真实。 玖染菲仍然手被慕浦牵着,有些无措的低头看她。 “小朔...怎....怎么哭成这样了....” “呜呜呜……” 池朔音听到妈妈的话,用力抿住了嘴唇,想要止住哭声,却反而让一声更委屈的呜咽漏了出来。 他飞快地用手背擦过眼睛,但这个动作就像打开了开关,更多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将他长长的睫毛黏湿成一簇一簇。 “妈妈,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哭腔,每个字都像是在颤抖,“刚刚没忍住...……我只是……太想妈妈了……” 说完,男孩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平复下来。 他抽抽嗒嗒地、非常不舍地放下了那双还想再去抱抱妈妈的手,强迫自己乖乖站好,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女人。 “妈妈,”男孩仰起哭得发红的小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嘴角还在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欢迎回家。” 玖染菲接过那束仿佛还带着儿子体温和泪痕的鲜花,低头闻了闻。 花香沁人心脾,却比不过眼前孩子努力伪装坚强的模样更让她心头发软。 “好香,谢谢你来接我们。” …… 上了车,池朔音恹恹的靠在母亲的肩头。 他的手指自机场起就死死缠绕着母亲的手指,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哪怕两人掌心的湿汗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但他依旧没有半分松开的意图。 “妈妈这次出国好久……” 男孩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藏不住的委屈。 玖染菲习惯性地抬手,抚摸儿子的头发,解释道:“这次是去开会。而且小朔要上学,不能随便请假,所以才没带你一起去。” “嗯……” 池朔音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暗色。心里那股压抑许久的想念忽然涌了上来,化作一阵鼻酸。 “宝贝,怎么了?”玖染菲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 “……只是想您了。”他低声说,声音闷闷的。 他说着滑下座椅,转身紧紧抱住母亲,整张脸埋进她颈窝里,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只有在这里,在她身边,他才能勉强压抑住心底那头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 玖染菲心头一软,将他牢牢搂住。 “妈妈知道,妈妈也很想你……在外面的这些天,没有一天不在惦记你。” 池朔音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领。“晚上我一个人睡……总是害怕……怕妈妈再也不回来了……” 女人抚过儿子的背。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回来?不管走到哪里,你永远是妈妈最牵挂的人。” 池朔音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那……以后都带着我,好不好?”他央求着,红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常执拗的光,“不能再分开了。一次也不行。” 玖染菲笑了笑,指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妈妈也想一直陪着你呀。只是有时候特殊情况不允许……不过妈妈答应你,等放假了一定带你出去旅行。” 男孩点了点头。虽然离别依然让人难过,但母亲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让他终于安心了些。 他悄悄握紧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永远留住这一刻的温暖。 玖染菲看着他依赖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低头在他耳边轻语:“这次让你难过了,妈妈补偿你,周末想不想出去玩?” 池朔音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母亲离开后的每一天,庄园对于他就变成了一座停摆的巨型钟表。 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她的气息,所有指针都凝固在分离的那一刻,他在停滞的时间迷宫里徘徊,等待着唯一能让齿轮重新转动的那个人。 池朔音不敢哭闹,不敢抱怨,只能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咽下去,直到此刻在母亲怀中,才敢让那份沉重的悲伤稍稍流露。 他把脸埋在女人肩头,无声地汲取着这份让他得以存续的温暖。 母亲是他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的避风港,是他全部的安全感所在。 妈妈,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永远。 120相思得偿 从国外回来的玖染菲,本打算让慕月言今天好好歇着。但慕月言手头的项目刚告一段落,说什么也不肯在家补觉。 他不是因为忙完了想放松,而是太久没见到女人,想她想得几乎发狂。 那些只能靠电话和讯息勉强维系联系的日子,几乎要把他逼到极限。 如今她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把错过的分分秒秒都补回来,哪怕只是并肩走在人群里,也比独自对着空荡的卧室强千万倍。 于是两人收拾完毕后就离开了庄园。 出门去吃了午餐,看了场比赛,又漫无目地逛了一下午,顺手买了一些小纪念品。 中途一直牵着手,男人这才慢慢觉得心里那个灼人的空洞,终于被一点点填满了。 夕阳西下时,豪车缓缓行驶在略显破旧的道路上,周围的景象透露出这边区域的经济显然不太发达。 车内,女人窝在慕月言的怀里,今天他们玩了一天。 慕月言手一直抚摸女人的长发,从发根到发梢。 “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 “嗯。” 玖染菲无聊地用指甲扫继子的耳朵,轻轻地刮,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的耳朵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慕月言捉住女人作乱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墨蓝色的发丝在他微倾的脸侧滑落:“菲菲别逗我了。” “我饿了。”玖染菲像全身没有骨头一样,完全依偎在慕月言的怀抱里。 沿街的店铺大多仅有一个狭窄的门面,显得局促而简陋。 那些店铺的内部环境更是让人难以恭维,昏暗的灯光、杂乱的摆放,还有那斑驳的墙面。 这样的场景与豪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男人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嫌弃,“……要不我们去市中心吃?” 慕月言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玖染菲扬了扬唇角:“好像不用了。” 手机上的备注赫然是——小朔。 玖染菲直接按下接听,并打开了免提: “喂,小朔。” 女人叫的很亲昵,慕月言听了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她的腰。 “妈妈,你跟哥哥回来了吗?厨师今晚做了好多好吃的,叔叔说等你们过来一起吃热闹。” 她给男人使了个眼色,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哥哥说答应了……不过我们正在车上,大概还要一段时间。” “那妈妈我们在家里等你们一起吃。” “嗯,等会见。” 挂断电话后,女人直接瞪了慕月言一眼,“乖乖待着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捏我?” 慕月言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路况:“本来今天晚上应该是属于我的……” “那是我儿子!”玖染菲揉着被捏疼的腰,“你连小孩的醋都吃?” 慕月言偏过头,声音闷闷的:“他那么大了,不是小孩。” 见人不搭理,他先是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一手自然地搭上她的大腿,指节隔着羊绒面料慢慢抚摸,语调变得漫不经心:“反正还有好久才到庄园呢……” “……” 他撕掉面具后的样子…… 女人拍开他的手。 “刚才叫小朔不是叫得很亲热?”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手指在她紧绷的掌心不依不饶地轻轻挠了挠,“怎么到我这就这么凶……” 抓起她的手指,指腹摩挲两下后直接从容地含进口中。 侧过来看她的眸子,水勾勾的,他挑逗:“现在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 玖染菲看着车里升起的挡板,好在是隔音的,不然两人的虎狼对话被司机一个字不剩的听进去。 “现在可以吗?” 他继续问。 女人抬起食指,抚摸他的下唇。 撞上男人凝聚渴欲的目光,扯出一个不算乖巧的笑容。 …… 车内光线昏暗,只有远处路灯透进的微光。 慕月言被女人推倒在放平的驾驶座上,她的手撑在他耳侧,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脸颊。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现在听我的。” 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她的吻堵了回去。 女人的指尖在他紧绷的小腹流连,最终圈握住他早已硬挺的灼热。 那灵巧的抚弄带着精准的残酷,每一次刮擦、每一次收紧,都精准地碾过他最敏感脆弱的神经,却又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戛然而止,留他在空虚的深渊边缘颤抖。 慕月言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汗水沿着喉结滚落。 “求你......他终于嘶哑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菲菲......给我……” 玖染菲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眸看着身下之人泛红的眼尾。她俯身,长发扫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战栗。 “给你什么?”她贴着他的耳畔低语,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最敏感的耳廓,“说清楚,大少爷。” 他难堪地别过脸,却被她捏住下巴强行转了回来。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闪烁着,最终认命般闭上。 “给我.....痛快……“他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别再折磨我了.....” 玖染菲轻笑,手故意放慢动作,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腹部肌肉。 “这样?”她恶意地在他最敏感的那处轻轻磨蹭,“还是.......这样?” 慕月言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快感如同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撕裂。 “都……都要……他彻底放弃挣扎,主动抬起腰迎合她的节奏,“小妈....求你.....”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与汗水混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祈求解脱,还是祈求这甜蜜的折磨永远继续。 玖染菲望着他因渴望而扭曲的身体、压抑的喘息和因极力克制而紧握的拳头,低笑,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他汗湿的脊背。 他试图动作,却被她更用力地扣住手腕。 骨骼在轻微的压迫感中发出无声的抗议,而随之而来的、一个更深更掠夺的吻,便让男人辛苦筑起的防线彻底崩塌,力量从四肢百骸流散。 就在慕月言被这反复的酷刑折磨得意识模糊时,她却倏然松手。 紧接着,一个温热湿滑的入口取代了她手指的桎梏,将他完全吞没。 她在他之上,缓慢而沉重地坐下,凭借自身的重量一寸寸将他纳入深处,那被撑开到极致的饱满感让慕月言仰起脖颈,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喘息。 快感如同她所操纵的潮汐,一波波将他淹没。 女人在上方掌控着一切节奏,或疾或缓,或深或浅。他在灭顶的浪潮中浮沉,宽厚的脊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又在下一秒溃不成军。 唯一的浮木便是施予他这一切的她。 羞耻、狂喜、快感、失控、依赖......种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勒入他的灵魂。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渗出细密的汗珠。 “太……太多了……受不住……” 慕月言仰起颈线,绷紧的下颌线在昏光里划出脆弱弧度。 “方才不知是谁……求着我疼你?”玖染菲俯身,气息呵在他耳畔,指尖掠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现在倒受不住这点动静?” 慕月言浑身一颤,潮湿的眼睫扫过她颈侧,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菲……菲……慢些……” 他尾音破碎得不成句子,腕间被她攥住的地方泛起胭脂痕,方才失控时绷紧的腰线还在轻颤。 女人用牙齿磨了磨他泛红的耳尖,掌心贴住他狂跳的心口。 “既要讨欢愉……”她忽然挺腰,逼出他猝不及防的呜咽,“合该忍着些。” 最终,在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化为一声哽咽般的叹息,和再也无法控制的、泛红的眼尾。 事后,她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湿意。 而他,则像一只被彻底驯服的兽,温顺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 …… 轿车最终目的地是庄园。 一经到达,在门口等候已久的佣人们立刻举着雨伞过来迎接。 然而,他们还没走到车前,只见一侧车门突然打开,穿着勒梅儿黑色羊绒短外套的夫人牵着大少爷的手,目不斜视地径直穿过人群,踏入门内。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徒劳地举着伞。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衬得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架势……难道又像上回在客厅那样吵架了? 上次吵到连古董花瓶都摔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所有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大少爷身上——这一看,更是心惊。 他们那位性情倨傲、从不低眉的大少爷,此刻竟异常温顺地被夫人牵着走。紧抿着唇,倔强地偏过头,可那通红的眼眶与微微抽动的鼻翼,却藏不住痕迹。 虽说不敢胡乱揣测……但神情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着实像是哭过的样子…… 雨声淅沥,徒留一院子的噤若寒蝉。 所有人心照不宣:大少爷又与夫人闹别扭了…… 【番外】白月光1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随着时间移动,办公室里原先稍稍能看清的东西也变的暗了下来。 雨中夹着凉风,吹起了窗帘,也冷了室内的温度。 穿着西装的银发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相册,大拇指在照片上停留。 头顶的光照映在他那张清俊的脸上,在黑暗的对比间,让原本就白的脸映的微微苍白。 一双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相册,那双眼里却满是痴狂与深情。 大拇指在相册上轻轻摩擦着。 那是一张合影。 少女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甜美地坐在银发少年旁边,手里拿着一只红气球。 长长的头发自然披散,黑亮而柔顺,浓密又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饱满而朱红小巧的嘴唇。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去游乐园玩。 男人看的入迷,唇微微向前移去,吻上了照片里的她…… “菲菲……菲菲……” 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我爱你,不想和你分开。 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不要…… 他一遍遍又低沉喃喃着,盯着照片越久,他就会忍不住的吻上去,而唇上触碰到的只是相册带来的冰凉。 从青涩年少的初次心动,到漫长岁月里爱意日渐深厚。 她的好,外人又能真正理解几分? 那年,玖染菲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少年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理解。 雪羽白早就原谅了那年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的她。 或者说,他从来埋怨的都不是她放弃了他。 而是无能的自己。 因为他知道,菲菲的离开,并非出于本意,而是被生活的无奈所迫。 他恨的,从来都不是她放弃了他,而是命运对他们的捉弄。 得知玖染菲嫁人的消息后,雪羽白的心如刀绞。 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他要改变,要让玖染菲看到他的成长与蜕变。 于是,他开始从零开始,创立属于自己的公司。 此后的几年,雪羽白像是发狠了一般,将所有的精力与时间都投入到了创业中,几乎每天都忙碌在公司的各个角落。 从市场调研到产品设计,从团队管理到市场营销……他亲力亲为,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的身影在会议室、办公室、生产线之间来回穿梭,仿佛不知疲倦。 如今,雪羽白的公司已崭露头角,成为行业内一颗耀眼的新星。事业蒸蒸日上,财富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雪羽白也已经和从前的自己大不相同,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初心。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站在她身边。 每当夜深人静时,雪羽白总会独自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心中思绪万千。 城市的万千光华,却无一盏灯能照进他心底的角落。 他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她,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以及她离开时自己那份无能为力的刺痛。正是这份刺痛,化为了最初始的动力。 假若以刻骨铭心的爱情为缘由,那么这些令人费解之事便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爱情能让头脑清醒的人陷入狂,也能驱使人做出惊天动地、匪夷所思的事情…… —— 宴会大厅 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将整个空间装点得如梦似幻。 各界商政名流云集于此。 门外豪车云集,屋内觥筹交错。 宴会厅的音乐柔美动人,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大厅内摆着长长的餐桌,精致的餐盘和餐具摆的整整齐齐。 宾客们身着华服穿梭其间,杯觥交错,谈笑风生,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精致糕点的香气,一场奢华至极的盛宴正悄然上演。 女人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穿梭于人群之间,吸引着无数目光。 有认识慕浦的人立马过来寒暄了,女人此时正挽着慕浦的手臂装模作样笑的那叫一个温婉动人。 “这位就是慕太太吗,我是TE科技的CEO,久仰久仰。” “你好。” “贵夫人真是美如天仙,董事长好福气。” 慕浦也赞同的点头。 晚上八点宴会准时开始。 “唉……” 玖染菲轻轻叹了一口气,身子微微歪向身边的男人。 慕浦立刻感受到了妻子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菲菲?” 玖染菲把身上的重量更多地压在丈夫身上,“我有点饿了……中午都没怎么吃。” 男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走,去那边吃点点心。”说着,他想拉着女人手往宴会准备的点心区走去。 玖染菲却摇了摇头,指着人群说:“我自己去,还有人找你呢……你去跟人交谈吧,我自己能搞定。” 慕浦不太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别乱走,吃完来找我知道吗?” 玖染菲嘟起嘴,假装不满地说:“哎呀,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还故意晃了晃男人的手。 慕浦伸手捏了捏妻子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去吧,小心点。” 慕浦这边很快身边就围了人,男人在商业交流。 玖染菲在一旁边吃边看。 与几位太太谈笑风生。 突然,一位熟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对玖染菲说:“慕夫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商界的新出的青年才俊。” 女人的目光掠过人群,忽然定住。 不远处,站着那个她曾无比熟悉的人。 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身形比记忆里更挺拔了些。厅内璀璨的水晶灯映在他银色的短发上,泛着清冷的光。 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利落,正微垂着眼听旁人说话,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安静的影子。 但在这个奢华的宴会上,竟然会再次遇见他。 那是双刻在记忆中、比之多年前更锐利的眸子。 男人神情淡然,额前的银发随意地垂落在他的脸庞上,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流露。 与当年那个穿着简约白色衬衣,笑容温暖如阳光的少年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礼貌性地伸出手,声音冷漠而疏离:“您好,慕夫人,我的名字是雪羽白。” 他假装不认识她。 玖染菲看着他那双曾经充满温暖的眼睛,也礼貌性地点头微笑,伸出手与男人轻轻相握。 “你好,雪羽白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的手短暂相触,然后便迅速分开。 ……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玖染菲跟慕浦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开了喧嚣的人群。 他们穿过长廊,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有一扇宽大的纱窗,月光透过薄纱,洒下柔和的光辉。 女人脱下香槟色的细跟高跟鞋,随意放在一旁。 象牙白缎面礼服的裙摆轻轻垂落,衬得她身姿修长。她坐在窗台边,轻轻活动着微微发红的脚踝。 慕浦的神情顿时变得温和起来,他走到女人身边,顺势单腿半蹲在地板上,捧起她嫩白的脚腕,轻轻地亲了亲。 随后仰望着眼前的女人,温文尔雅地笑:“这双高跟鞋穿着不舒服?” 玖染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娇柔而略带抱怨。 “别提了,这双高跟鞋穿着真不舒服,把我脚都勒红了。” 慕浦闻言,立刻露出谦卑讨好的神情:“菲菲别生气,我不提就是了……”他依恋地贴着女人的小腿,“别动,我想靠一会……” 掀起眼帘,目光紧紧地锢住妻子白皙的脚腕,唇还贴着她的脚背,不愿离去。 眼神潮红而炽热,痴痴地望着她,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对玖染菲,慕浦有着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接触的时间越长,越亲近她,他就越爱她…… 这种爱,深沉而炽热,如同烈火燎原,无法遏制。 他只知道,自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此时,慕浦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随即说道:“菲菲,是其他集团的人找谈合作,我得先回宴会厅处理一下。” 玖染菲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你去吧。商业合作也很重要,我正好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慕浦离开后,女人独自坐在台檐上,望着远方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觉得脚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便决定回大厅去找慕浦。 她缓缓走下露台,沿着走廊回到了宴会现场。 昏暗过道里,银发男人靠在大厅门外的墙壁上。 指尖懒懒夹着根烟,点点红色在长廊中格外显眼。 正抽着烟,听到脚步声,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眼皮看着那个负心女走近。 玖染菲刚从露台出来,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低着头嘴里叼根烟,正靠着墙吞云吐雾。 那人一直看着她。 等玖染菲看清人,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烟雾缭绕中,模糊了几分他的神情,莫测的难以捉摸。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几秒后,男人掐灭了刚点上的烟,往垃圾桶一丢,长腿往前迈了几步,截住了女人的去路。 倏地,玖染菲的手腕被人从身侧攥住。 携着薄荷凉的烟味儿和淡淡的酒气,指尖温度烫的她心尖一颤。 “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 他将女人引至一处隐蔽的休息室。 室内,柔和的灯光映照出两人复杂的神色。 雪羽白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转身面向玖染菲,那双曾经充满青涩的眼睛如今却满是晦暗。 “你找我有什么事要说?” 玖染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男人看着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因为我一直,一直陷在过去的回忆里,我根本无法忘记你……” “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楚……” 眼前的女人一袭流光溢彩的长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美丽动人。 岁月对她岂止是宽容,简直是格外厚待——那份曾经的美丽,如今被财富滋养得雍容华贵。 眼波流转间既有成熟风韵,又有被优渥生活浸润出的从容气度。 女人警备地环抱双臂,无名指的戒指泛着温润的光。 “……所以呢?我们和当年不一样,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向前。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玖染菲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四周变的安静,身侧笼下一道阴影,抬头,正对上不知何时过来的雪羽白。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玖染菲愣了下,微顿的瞳孔倒映出他的脸。 男人眼尾泛红,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玖染菲慢慢回神,无奈道。 “哭什么?” “呜……” 雪羽白唇线下垂,脑袋耷拉下来,眼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落下。 大概怕丢人,躬身将头埋进她颈间,含着鼻音哽咽道:“你答应过我的.......永远在一起……不能食言.......” 121儿子放学 巴黎回来后,玖染菲明显感觉到,池朔音对她的依赖加深了,其程度丝毫不亚于家里的慕月言。 男孩干净、温柔,总是绵软细致地贴着母亲,简直就像是她身边一个形影不离的小影子。 这种无声的跟随,和慕月言那种带着分量的注视不同,却同样让她无法忽视。 这种黏人劲儿如今表现为一种近乎本能的跟随,他总会出现在母亲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目光像温热的蜜糖,无声无息却又无所不在地缠绕着她。 只是,这层乖巧顺从的表象之下,藏着只有母亲才能看到的稚气。 记得有次家庭聚会,一位慕家的亲戚带着与池朔音年龄相仿的孩子前来。玖染菲见那孩子嘴甜,多夸了几句,还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池朔音当时正安静地坐在妈妈身边,见状,他拿着积木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他没有哭闹,只是悄悄松开了一直拽着母亲衣角的手。 当女人疑惑地转头看他时,男孩便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浅色眼眸,嘴角却努力向上弯起一个懂事的弧度,用略带鼻音的气声说:“妈妈,我没事的……你去陪弟弟玩吧。” 他嘴上说着“没事”,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刻意展现的坚强与落寞,比任何直接的哭求都更具杀伤力。 玖染菲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家的孩子,立刻将他冰凉的小手重新握入掌心,低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池朔音这才顺势将脸埋进女人怀里,闷闷的声音带着无限的依赖与控诉:“……妈妈夸别人家的孩子。小朔不喜欢。” 从此,再有人提起别家孩子,玖染菲都会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儿子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再度漫上那种湿漉漉的委屈。 —— 男孩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放学的铃声一响,他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书包随意甩在肩上,脚步轻快地踏出校门。 阳光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候在一旁,车身映着流动的光。 司机张叔看见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纹,熟练地拉开车门。 “二少爷。” 池朔音钻进车内,声音雀跃:“谢谢张叔,我们快回家吧。” 车子穿过喧嚣的街道,驶入庄园那道熟悉的铁门。 池朔音的指尖在车窗边轻轻敲打,目光追随着窗外飞逝的景致——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每一处熟悉的风景都在加速他的心跳。 终于,终于可以见母亲了。 好想,好想母亲啊。 车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几乎是跑着冲进门厅。 “母亲回来了吗?”他的声音因为小跑而微微发颤。 老佣人看着男孩急切的模样,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柔声道:“夫人正在卧室休息。二少爷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池朔音摇摇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现在就去见妈妈。” 走在铺着红毯的长廊上,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壁灯投下的暖光为他引路。佣人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空气中已经飘来那缕熟悉的香气。 那是属于母亲的独特味道,混合着一丝丝浅香,让他心驰神往,魂牵梦绕的香气。 池朔音欢欣鼓舞跑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纱布。 卧室内里开着暖色的灯,桌上散着成堆的购物袋。 香薰在静静地燃烧,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空气中自然飘散的薰衣草香气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种宁静而华贵的氛围。 白色大床上,一位容貌华丽的女人侧躺着。 丝绸睡裙皱在腰际露出一段白皙小腿,眼尾一抹红晕,纯欲带些妖媚。 书摊在一旁,页角微卷。 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她唇角弯起,声音压得极低,像羽毛搔过:“……想我了?……嗯,我也……后天……”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 女人只扫了来人一眼,便收回视线。 “……阿肆,我现在有事,等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女人柔声喊,“小朔,过来。” “妈妈!” 稳稳抱住扑过来的男孩。 “小朔放学了呢,老师交的东西难吗?” “一点也不难!母亲夸夸我吧!” 女人轻拂他的眉眼,温柔笑:“嗯,很棒呢。小朔是最棒的孩子。” 池朔音紧紧依偎母亲,吸着她的香气,无比依赖。 池朔音总喜欢这样缠着母亲,尤其在家里,抱着抱着就亲上来,蹭到女人身上软绵绵地呼气,又是求,又是撒娇。 玖染菲几次想制止他,撒娇就变成了半胁迫。 每次玖染菲被他轻飘飘好似没有重量的小身板压在身下,被那双清亮又带着不满和急切的大眼睛委屈瞪着的时候,心情已然从最初的苦恼和纠结挣扎变成如今的无奈甚至好笑。 儿子在她眼中就像一只无比可爱柔软的毛绒小动物,小动物正值情窦初开,还虎威威地咬着人不让走,实际上既咬得不疼,又丝毫没有威慑力。 “母亲下次会奖励我吗?” 池朔音仰起脸,眼底漾着水色,像映着月光的深潭。 玖染菲指尖掠过他柔软的发丝,声音里带着笑意:“当然,小朔想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他重复着,目光无声地锁住她。 “对。”女人耐心亲和地抚摸男孩。 池朔音安静窝在妈妈怀里,任女人高兴地亲吻自己的额头和眼角。 皮肤摩挲的微痒令他露出小小的笑容,他抬起手摸摸女人的脸,目光像一片裹着冰凉白雾的湖,眷恋又遥远。 母亲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抢走。 池朔音蹭蹭女人的衣边,亲昵又满足。 香薰烧至尾端,香气浓郁纷绕。 “小朔,妈妈等会跟朋友要出去吃饭。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男孩依然靠在她怀里,声音却低了几分:“.....妈妈和谁呀?” “几个朋友,你不认识的。” 池朔音闻言,纤长的睫毛缓缓垂下,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妈妈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走呀?” “等一会就走。” 最近这两天,母亲经常晚上出去吃饭。 男孩只能在家里等着,心里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酸涩的汁液浸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他怕妈妈嫌他烦,不够懂事,才一直强忍着,把那些翻滚的委屈和依恋死死摁在心底,不敢泄露分毫。 玖染菲要是知道他心里想的,怕是会被逗笑。 她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安抚性地摸摸他的脑袋。 “你在家里,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吃完饭很快就回来。” 池朔音顺从地垂着头,任由她把自己的发型弄乱,甚至微微蹭了蹭她的掌心,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 他很喜欢妈妈口中说出的‘家’,这个有妈妈在的地方。不过…… 他抬起眼,浅色的眸子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十足的试探和恳求: “妈妈,小朔……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女人抚摸他的手顿住,顺着滑落至他的耳侧,擦过耳廓,缓声道。 “去那边会很无聊,而且都是小朔你不认识的人。” “我不怕无聊的,”他急忙表态,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又混着点可怜的鼻音,“我想去等妈妈……我在家也很无聊,一个人……没有事做,只能看着时钟,等妈妈回来。” 他越说声音越小,唇角彻底降下弧度,脑袋也重新耷拉下去。 看着他这副明明失落至极却还在强撑懂事的模样,女人叹了口气,指尖摩挲了一下他柔软的耳垂:“下次好不好?下次妈妈带你去,嗯?” 池朔音沉默了片刻,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好吧。” 得到儿子的回复后,玖染菲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脚步在踏出房门的一瞬微微顿住。 继子就静立在廊下,像是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他眼底有极淡的笑意漾开,却不急着开口,只自然地上前一步。 他手中拿着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抬手时大衣袖口掠过一丝清冽的气息。 “风大。” 他低声道,随即细致地将围巾一圈圈绕在她颈间。 动作不紧不慢,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的下颌,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暖意。 围巾系得妥帖周到时,慕月言并未退开,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略低下头,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带着白雾拂过她的唇瓣。 “这样......就不会冷了。”他的声音含着一丝靥足般的温柔。 这几日气温骤降,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轻轻缭绕。 玖染菲发现他颈间围着的,分明是另一条同色同质的围巾。 她忽然想起他曾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过的话:“要用一样的……这样无论走到哪里,别人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一起的。” 思绪被指尖轻微的触感打断。 慕月言不知何时已挨得更近,悄悄地、固执地勾住了她的小指,然后,得寸进尺地,将她的手轻轻握入掌心。 他的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抚过她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她婚姻身份的戒指。 下一秒,他执起她的手,低下头,温软而湿润的唇,极其缓慢地、充满亵渎意味地,印在了那枚冰冷的戒指上。 一触即离。 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深沉的、不道德的墨色,唇边却勾起纯净的笑。 “走吧,菲菲。” 他低声唤她,那声“菲菲”只有两人能听到。 122姐妹聚会 玖染菲和慕月言一起出的门。 暮色初临,一座精心修复的仿明代宅院静立在都市边缘。 到达目的地后,叩门声刚落,门便从内拉开。 开门的服务员很年轻,见了两人,先是愣住,接着朝院内扬声:“客人到了。” 话音未落,苏芝琪已从内间快步迎出。 她见到女人,脸上立刻绽开热情。 “可算到了!”她上前挽住玖染菲的手臂,语气热络,“我算着时间你们也该到了,快里面请,这外头站着多冷。” 她边说边引着两人穿过庭院,青石板路在脚下发出轻响。 “她们都到了,在主厅喝茶呢。”她朝里间努努嘴,压低声音笑道,“就等你了,主角。” 主厅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厅内灯火通明,陈设却古意盎然:官帽椅、翘头案、墙上挂着当代名家的水墨作品,巧妙地融合了古今。 几位衣着时尚的女客正坐在黄花梨木沙发上低声交谈。 其中一位穿着香奈儿外套的女子微微倾身,对身旁的女伴低语着什么。 “听说菲菲的那位继子也要来……” “应该快到了,刚才好像听见车声,芝琪出去迎了。” 正说着,厅堂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接着是难掩激动的声音。 “各位久等!我们菲菲可算来了——” 服务员躬身退开,女人一张漂亮的脸露出来。 她只是静立门前,满室喧嚣便悄然凝滞。那些久闻其名却未见其面的人,此刻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百闻不如一见。这位慕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确实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侍立在她身侧的年轻男子是慕家长子慕月言。他气质清隽,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尤其那双沉静的眼眸,与父亲如出一辙。 然而对待继母的姿态,他却格外恭谨温顺。 待玖染菲在主位落座,苏芝琪捧着新沏的普洱茶上前,笑容温婉:“刚才的茶菲菲你都没怎么动,这是特意托人从云南寻来的老树普洱,你尝尝。” 女人微微颔首,接过茶盏轻啜了几口。 慕月言适时将一碟绿豆糕轻轻推至她面前,声音温和:“小妈,配着茶用一些,味道更好。” 那糕点做工极为考究,细腻的绿豆粉外撒着薄荷绿的粉霜,上面点缀着可食用玫瑰花瓣,内馅是精心熬制的枣泥,甜度恰到好处。 玖染菲尝了一小口,唇角微扬:“确实不错。” 她抬眼看向慕月言,柔声道:“你也用些。” “是。”男人顺从地取了一块,安静地垂眸品尝。 席间众人看着这位慕家大少爷在继母面前温顺知礼的模样,原本紧绷的气氛不觉松快了几分。 这位少爷,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难以接近。 很快到了饭点。 主厅内,精致的本帮菜陆续上桌,皆是工序繁复的时令佳肴。 当众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慕月言身上时,都不由地停留了片刻。 只见他正专注地为继母布菜,动作熟稔地将她偏爱的蟹粉豆腐轻轻舀进骨瓷小碟中。 “小妈尝尝这个,”他声音温和,“很鲜。” 这体贴入微的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初时有些讶异,随即又释然——到底是慕家教养出来的长子,待人接物自是周到。 更何况,谁不羡慕玖染菲呢? 嫁入慕家这些年,丈夫是叱咤商场的慕式集团董事长,继子沉稳懂事,还有亲生的小儿子乖巧伶俐。 这样圆满的人生,旁人求也求不来。 无人知晓的桌帷之下,慕月言的左手正与女人十指相扣。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掌心,像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那隐秘的触碰与他面上得体的微笑形成微妙的反差,唯有彼此交握的指尖,泄露着不可言说的暗涌。 …… 聚会结束,几位还兴致勃勃提议转场去酒吧喝酒蹦迪。 玖染菲知道慕月言不喜吵闹的地方,就说和慕月言先回去。 车内空气温热。 她跨坐在他腿上,指尖陷进他后颈。慕月言仰头承受着细碎啃咬,喉结在黑暗中滚动,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已被扯开。 两人在昏暗光线下亲了半天。 许久,慕月言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随即转身发动车子。 路上,两人唇色只是微润,并不显红肿。 倒是男人脖子后面全是抓痕。 慕月言一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沿。 目光不时飘向身侧的人,眼底雾气氤氲,每看一眼,笑意便深一分,唇角勾起的弧度久久不散。 这里车多,女人瞥了他一眼。 “专心开车。” 慕月言乖乖闷出一声嗯,双手握紧方向盘,专注看向前方车流,嘴角却仍不自觉地上扬。 “……” 男人脸还是那张净白的脸,但此刻容光焕发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味。 玖染菲盯着慕月言好一会儿,见他真的规矩开车了才移开视线。 窗外的风不断往里涌,带着一丝凉意和湿润。 此时,窗外下起了暴雨,雨滴猛烈地敲击着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人轻轻摇上车窗,将外界的喧嚣与寒冷隔绝在外。 …… 雨下得潮湿而冰凉,黏腻得叫人不适。 整片城市都浸在湿漉漉的水汽里。 慕月言一手撑伞,另一手紧紧牵着玖染菲。他大半个肩膀暴露在雨幕中,布料沉沉贴在身上,却护着她。 回到家,没等休息,他抱着女人往浴室走。 “我鞋没脱......” “待会儿再说。” 浴缸里热水正汩汩涌出,雾气氤氲如幔。 他主动半跪在她脚边,细瘦长指脱掉她的高跟鞋,紧接是自己的鞋子,再将两人的鞋一并踢到角落。 他抬起头,目光清亮,却又烫得灼人。 “小妈……可以吗?” “行不行……” 浴室晃荡他祈求的回响音。 来自小疯子的请求。 他双腿跪地,埋在她的腰腹处,闷声再道:“小妈,我想……” 那目光像是烧红的烙铁,赤裸、滚烫,毫不掩饰其中翻涌的渴望。 玖染菲轻笑一声,非但没抽离,反而用脚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这就等不及了?” 她俯身,指尖掠过他湿漉的发梢,声音又轻又慢:“裙子,脏了。” “对不起,我洗。”他急急回应,呼吸已然粗重。 方才雨势太大,女人的裙摆终究湿了一片。她蹙眉看着水痕在衣料上晕开深色,布料狼狈地贴着身体。 她收回脚,好整以暇地倚在墙边,打量他跪得笔直的模样。 “除了认错和下跪,你还会什么?” 慕月言肩头轻颤,说不出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片刻之后,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滴在地毯上。 漂亮皮囊之下,骨型极佳,天生妖魅惑人。 这样一个清冷的男人,正极端虔诚,恳切地凝视她。 每次都这样,装什么装。 玖染菲看着他这副模样,嘴巴有些干涩,唇翕了又合,思索叁番,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 蓦地阖眼,无声转过去走到镜子前。 慕月言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目光紧紧追随着玖染菲。 女人偏过头去,对某人的注视置若罔闻,扣子一颗颗解开,衣衫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 踏入浴缸,温水漫过身体。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那啜泣声,在空气中悠悠回荡,持续了许久许久。 她这时才抬眼看他——线条精致的下巴上,正坠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通红的双眸,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玖染菲叹了一口气,同依旧流泪的男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他眨动几下。 “……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她问。 “还不快过来一起洗,水都快凉了。” 原本落寞暗淡的眼眸,听到女人的话后变得像颗宝石般熠熠生辉。 他立马起身,进了浴缸里。 紧紧贴着女人。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慕月言止住了泪水,但眼眶依然红红的,抬头看着女人。 玖染菲轻轻抬了下他的下巴,“眼泪收得倒快,跟训练过似的。” 慕月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下意识地小声反驳:“才没有训练……” 话音未落,女人的手已覆上他的发丝,力道适中地揉了揉,“行了,安心待着。” 浴室里弥漫着水汽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男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像被顺了毛的猫,整个人松弛下来,轻轻“嗯”了一声,将额头重新靠回她的肩头。 双手抱着她的脖子,乖乖巧巧,像没有安全感地紧紧攀附着可靠物体。 “你。”玖染菲吐出一个字,呼吸稍窒,片刻捏他一侧脖肉:“像个小猫一样……” 两个人在共处巨大的浴缸里,他罕见没有反驳。 男人俯身,比她矮了一些,抬眸:“因为之前菲菲说了,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宠物……” 说完,他痴痴地吻她的脸庞,吻她湿润的眼角,吻她微凉的唇角,吻她敏感的耳廓。 一遍又一遍,带着失而复得的小心与虔诚。 玖染菲抬手搭上他微颤的肩头,将他轻轻拉近。 男人微张的唇上还带着泪水的咸涩,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泛着红,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像是害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覆在她肩胛骨处的指尖仍在若有似无地流连,带着不经意的撩拨。 而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未散的委屈与浓稠的渴望—— 那是一种无声的、小心翼翼的祈求,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垂怜,却又不敢主动索求分毫。 123温凉暗涌 浴缸里的水波渐渐静止,凉意悄然渗透。 慕月言仰靠着,眼尾洇开一片嫣红,墨蓝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浑身散发着慵懒餍足的气息。 玖染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吻上他翘扬眼尾,“水都凉了,该起来了。” 他顺从地微微起身,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两人紧密相连的身体在微凉的水中缓缓分离。 那一下细微的抽离感让慕月言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长睫轻轻颤动,流露出几分脆弱与不舍。 玖染菲先一步跨出浴缸,伸手扶他站稳。男人跟着起身,带起的水流顺着身体曲线滑落。 两人一前一踏出浴室,湿漉漉的脚印印在微凉的地砖上。 他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手指急切地寻到她的,紧紧勾着她的指尖,舍不得分开片刻。 慕月言看着在穿睡衣的女人,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明天,我要去Jamp;F谈合作的事宜。”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菲菲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玖染菲穿好咖色真丝睡衣靠在柜子上,语气疑惑。Jamp;F?”这个公司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可不就是盛明锦的公司吗。 “小妈相做什么都行、别乱跑。在我的视线内就行……” 男人摩挲着女人的腰,额头相碰,蹭来蹭去。 玖染菲脑内一下子来了想法,去Jamp;F的话,或许能见到盛明锦。 要是真能见得到他的话,没准还能见到萧肆和虞棠他们。 “好,我陪你去。” 她话音刚落,慕月言就欣喜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脸颊上连亲了好几口,眼神亮晶晶的。 …… 次日。 庄园渐渐醒来。 窗外能看到大片的草坪,一条小石子路从中间穿过,边上种着些玫瑰花。远处有个旧喷泉,旁边立着几棵大树,枝叶随着晨风轻轻晃动。 床上睡着个妹妹头的小男孩,整个人蜷在柔软的被子里。 脸庞漂亮非凡,睫毛长而翘,宛如两把小扇子,轻轻覆盖在紧闭的眼眸上。 男孩蜷在被窝里,半梦半醒间,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接着是佣人压低的声音: “夫人,二少爷他……还没起床。我按您吩咐的时间来叫过两次了,第一次应了一声,刚才再去,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怕再耽搁,少爷去上学要迟到……” 然后,池朔音听到母亲轻轻的笑声。 “我知道了。这小家伙,准是昨晚又偷偷在被窝里看绘本,睡得太晚了。” “你去忙吧,我来处理。”女人说。 “好的,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在餐厅温着。”老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摩擦的沙沙声,由远及近,轻得像风吹过纱帘。 门轴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悄悄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看见女人的身影逆着晨光走近。 “刚才佣人来说你还没起床,我就知道你这小懒虫又在赖床了……”她轻声说着,伸手轻抚儿子的头发,“小朔,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男孩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鼻子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撒娇道:“不要嘛,妈妈,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 昨天也是这么说,玖染菲弯下腰,靠近儿子的小脸,“快起来啦,再不起来……妈妈就要把你从床上扔下去了哦。” “就多眯一分钟.......” 池朔音说着坐起身来,顺势勾住女人的脖子,将她拉到床上,亲了上去。 男孩扣着母亲的脑袋,轻柔辗转,舌尖勾着她轻轻绕了一圈。 在情迷意乱之际,那唇离开了男孩的唇瓣。 “疼,别捏.….啊....妈妈..…...我的腰…….” 池朔音眼眶湿润,氤氤氲氲的红了眼尾,娇滴滴地轻哼。 “还不起?”玖染菲看他。 “知道啦妈妈.……” 池朔音听话地拿起床上干净的校服穿上,乖乖下了床。 眼睛微红地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嘴巴。 刚刚被妈妈亲的红红的,嘴唇莹润饱满,看起来涩涩的。 嘴唇都肿了呢……真想让妈妈每天都来叫他起床。 …… 楼下。 慕月言准时出现在餐厅吃早点,没看到女人。 男人抬眼扫过空荡的主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小妈呢?” 他刚从主卧过来,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管家躬身:“夫人在二少爷那里。” 慕月言扯了扯嘴角,没应声。 亲儿子就是不一样。不过没关系,今天小妈是他的。 玖染菲牵着儿子下来的时候,慕月言正垂眸盯着面前的咖啡杯,听到脚步声立即抬眼。 当他的目光落在继母身上时,呼吸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 她骨子里本就透着一份被富贵长久豢养出的安逸。而今天,这份气度被一身行头完全托了起来—— 浅杏色针织连衣裙,外搭米白色风衣,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耳垂上缀着两粒小巧的珍珠。 显然是为了今天的出行特意打扮过。 一丝了然的微笑掠过男人的唇角。 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他们今天的出门。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阵隐秘的愉悦,连带着看到池朔音黏在她身边时,那份惯常的不耐都淡去了些许。 慕月言甚至破天荒地,对着那个总让他觉得碍眼的弟弟,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这已是他此刻心情极佳下,能做出的最“友善”的表示。 他全然不知,女人眼底那抹比往日更亮的光彩,精心搭配的装束,都是为了稍后将要见面的另一个人。 母子二人刚落座,池朔音就夹起火腿放进女人盘中,声音清亮:“妈妈尝尝这个,火候正好。” 玖染菲笑着接受:“好,你也多吃点。” 慕月言安静地用着餐,直到看见女人目光看着男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他将自己手边那碟没动过的水果往桌子中央推了推,动作随意,视线却落在女人的脸上,语气平淡: “多吃点水果。”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既没点名道姓,也没什么热情,但在这个餐桌上,显然是说给这对母子听的。 池朔音有些讶异地抬眼看他。 玖染菲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对继子柔声道:“你也吃。” 慕月言没再说话,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去嘴角一丝满意的弧度。 很好,她接收到了。 “妈妈今天要出门?”池朔音歪头问。 “嗯,今天和哥哥出去有点事情要处理。”她答得自然,拿起餐巾轻拭嘴角。 男孩闻言垂下眼帘,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食物:“那……妈妈早点回来。”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慕月言全程保持沉默,不再试图加入对话,但他的耐心明显比平时好了许多,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吃完早餐,玖染菲站起身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朔,我们先走了。” “好,妈妈路上小心。” 慕月言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见她伸手去拿那只小巧的手提包,他先一步伸手接过。 “我来。” 另一只手则极为自然地虚扶在她的后腰,带着她一同朝门口走去。 …… 慕月言今天自己开车。 车经过那家她曾提过的奶茶店时,他放缓车速,温声问:“想喝奶茶吗?还是换家店?” 玖染菲从窗外收回目光:“就这家吧,有点想喝热的。” “好。” 他利落地下车排队,片刻后带着两杯奶茶回到车内。 慕月言将奶茶递过去,女人正对化妆镜勾勒唇线,无暇他顾。 她膝上的手袋里,除了那支正在用的,还躺着一支风格迥异的口红。 仔细旋好口红的盖子,她才终于伸手接过那杯奶茶。温热的液体缓缓入喉,带来一丝舒适的暖意,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一眼屏幕。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却难掩关切的声音:“菲菲,出发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已经有人送了,你……别过来了。”玖染菲轻声回应,低头抿了一口奶茶。 “那周末呢?”他不肯放弃,语气里带着一丝上次分别时的黏稠与不舍,“那家我们上周就说要去的马场,我包了场,就我们和萧肆虞棠。” 女人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这几天……真的不太方便。” “没关系,等你忙完。”对方立刻放柔了声音,那温柔底下,是汹涌的、亟待下一次的渴望,“我随时都在。” “……知道了。”她垂下眼帘,声音更轻了些,“先这样。” 挂断电话,女人咕噜噜的喝着奶茶,视线落在慕月言那杯原封未动的奶茶上。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不喝?不是刚买的吗?” “我现在就喝……” 他侧身靠近,没有去拿那杯奶茶,反而伸手轻托住她的脸颊。温热的舌自然地探入她微启的唇间,在她口中细致地巡弋了一圈,卷走残留的奶茶香。 “……你变态呀……抢我嘴里的……” “嗯。”他低笑,长睫垂落间眸光流转,鼻梁挺秀,唇色润泽,一派纯良中漾开不自知的媚气,“小妈你的比较甜。” 涨破的情绪,似是汹涌潮浪,催得思绪纷乱烦扰。 他指腹轻轻擦过她唇角,眼神炙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干脆反含回去,就着一处攫咬。 “嘶……还咬人?” 她捏他腰侧,力道不重,她的唇瓣堪比上了唇彩,似若桃花殷了红。 车内光线充足,映人肤白。 慕月言眼瞳沁满水光潋滟,长睫在粉色脸颊中间投射一层淡影。 娇柔并济,却透露诸多源于他无法遏制的熠光和渴欲。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 玖染菲抬眼看向前方,“绿灯了,慕司机。” 慕月言这才回过神,发现绿灯已亮起多时。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眼中的情潮,修长的手指重新握紧方向盘。车子缓缓启动,但余光仍不时瞥向身旁的人。 女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仿佛刚才那个缠绵的吻从未发生。 她转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唇边的笑意更深:“专心开车,至于其他的……”她故意拖长语调,“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他抿紧双唇,喉结轻轻滚动,显然还在回味刚才的亲密。 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与引擎的嗡鸣交织在一起。 124心照不宣 车辆缓缓停在一座现代化写字楼前。 玻璃幕墙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整座建筑高耸入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两人并肩步入大厅,前台工作人员立即迎上前,笑容可掬:“欢迎光临,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慕月言递上名片,语气从容:“我们与贵公司总裁有约,洽谈合作事宜。请问会议安排在哪个会议室?” 前台接过名片,快速确认日程后,含笑示意:“请随我来。”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玖染菲与慕月言走进一号会议室,静候对方的到来。 不多时,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 先进来的是锃亮的黑色皮鞋,然后是剪裁完美的炭灰色西装裤管。男人的身形逐渐完整地出现在门框里,逆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目光敏锐,与慕月言握手时唇角带笑,那笑意中藏着若有似无的锋芒。 “欢迎二位。我是盛明锦。很荣幸能与贵集团探讨合作。” 慕月言从容回应:“我们同样期待这次合作。相信通过双方的努力,必将创造可观的商业价值。” “请坐。”盛明锦示意会议桌,待双方落座后才进入正题,“首先,再次感谢贵集团给予这次合作机会。我们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随后,盛明锦系统性地介绍了公司的产品体系与发展愿景,慕月言不时颔首表示认同。 “小慕总,您提的方案令人印象深刻。”盛明锦唇角微扬,“我们对此很感兴趣,不过还有一些细节希望与您进一步商讨。” “请直言。”慕月言神色认真,“充分的沟通是达成共赢的前提。” 至此,双方围绕合作细节展开了卓有成效的讨论,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会谈进行到关键处,盛明锦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迭放在桌上,神情恳切地看向慕月言: “小慕总,您的核心方案我们非常认可。不过……其中关于跨境数据合规的具体落地流程,我个人还有一些疑虑。这部分恰好是法务总监张总的专长,他正在隔壁会议室处理其他文件。” 他稍作停顿,语气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提议道:“能否请您亲自过去一趟,与他做个五分钟的简短沟通?这样效率最高,也能确保我们后续推进不会在这个关键环节上产生误解。” 这个请求直接关联合作核心,点明需要与特定专家沟通,且由慕月言这位负责人“亲自”前往最为“高效”。 合情合理,令人难以拒绝。 慕月言闻言,“当然,合规细节是重中之重,我这就去与张总对接一下。” 他转向女人,低声说了句“稍等”,便离开了会议室。 门“咔哒”一声轻响合上。 室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先前充斥着的商业性寒暄与公式化讨论戛然而止。 玖染菲正低头整理方才的会议纪要,忽然感到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毫无防备地撞进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不再有半分商场上的客套与谨慎,只剩下如潮水般汹涌、几乎不加掩饰的浓烈情感。 一直侍立在侧的一位资深下属,清晰地捕捉到了总裁这一刻的神情变化,惊诧之下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随即与身旁的同事迅速交换了一个无比震惊的眼神。 他们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万万没有想到,自家总裁竟会流露出如此直白而浓烈的情感。 那目光如此专注、炽热,带着毫不避讳的占有欲,那绝非商业伙伴间的欣赏,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毫不掩饰的痴迷。 …… 走出会议室,盛明锦刻意放缓脚步,转身面向两人。 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却若有似无地从女人脸上掠过。 “今天的会谈令人印象深刻。”他的声音温和有礼,“为庆祝我们即将达成的合作,不知能否有幸邀请二位共进晚餐?” 玖染菲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她太清楚这场邀约背后的深意,碍于种种缘由,他们在外人面前仍需装作不认识。 慕月言微笑着回应盛明锦:“当然,我们非常荣幸能接受您的邀请。小妈,你觉得呢?” 玖染菲抬起眼帘,恰巧撞进盛明锦深邃的眸光中,轻轻颔首。 盛明锦见状,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能借此机会与菲菲光明正大地共处,哪怕片刻,于他而言都是难得的慰藉。 他特意选了一家私密性极佳的高端餐厅,确保他们可以不受打扰地享受这段“难得”的时光。 这家高档法国餐厅内部装饰极致奢华,华丽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整个空间弥漫着异国的气息,让人一踏入便仿佛穿越到了法国的浪漫之都。 叁人围坐在圆桌旁,精致的法式料理在桌上铺陈开来:肥美的吉拉多生蚝,细腻的香煎鹅肝,恰到好处的罗西尼牛排——每一道,都是她偏爱的口味。 玖染菲小口品尝着盘中佳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如影随形。 她始终没有抬眼,却清楚地知道那道目光始终流连在她身上,带着炙热的温度。 晚餐在看似融洽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盛明锦亲自起身,礼貌而绅士地送两人离开餐厅。 趁着慕月言正与侍者交代事宜的间隙,盛明锦的目光终于得以短暂地、肆无忌惮地落在女人身上,眼神中流淌着被压抑的温柔。 玖染菲似乎察觉到了这份专注,唇角轻轻一勾,转头对他说道:“盛总,今晚谢谢你的款待,我们都很开心。” 她的语气官方,眼底却藏着一缕只有他才懂的微光。 盛明锦微微一笑,目光依旧难以从她身上移开,“慕夫人客气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真诚,“能和您还有小慕总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玖染菲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妈,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一下。”慕月言转头说。 玖染菲乖乖应了声。 她刚转过身,便与一旁好整以暇站着的盛明锦四目相接。 男人一头红发在昏黄光线下如暗火流动,映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更添几分玩味不羁。 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交错,将那份带着侵略性的英俊勾勒得半明半暗。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期待。 盛明锦缓步走近,状似无意地抬手理了理衣领,指尖轻轻将高领衫的领口往下拨了拨,颈间那些分布略显凌乱的吻痕顿时显露无遗。 白暂肌肤上,绯红痕迹暧昧交错,构成一幅放浪而私密的画卷。 那像是无声的宣告,诉说着两人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缠绵与放纵。 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他的小指悄悄缠上她的,在掌心轻轻一勾,用气声低语:“已经开始想你了......菲菲。” 女人眼帘微垂,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心照不宣的隐晦的笑意。 【番外】白月光2 “你……” 玖染菲企图扯开身上多出的人形挂件,但无论如何拉扯,对方像黏了胶水一样。 “菲菲,我……” 雪羽白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的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眼神里,既有深深的祈求,又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在说:“请你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给我一个留在你的机会吧。” 他抬头,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我不能让它过去……这些年,我拼命努力,就是为了能有一天站在你身边,不再让你因为任何理由离开我……” “菲菲,我承认,当年我是一穷二白,我虽然没有慕浦那么大的集团……但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公司。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玖染菲从未见过如此卑微而又坚决的雪羽白。 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从没嫌弃过你的身份,只是那时的我们,都太年轻,有太多无法言说的苦衷……” 见她扭转着门柄想要出去,雪羽白着急要拦。 在门被她刚要打开之时,只听见身后一声重重的咚响声,女人慢慢转过了身。 转头看到……男人跪在她面前,脸色发白又愁容地看着自己。 “菲菲……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 银发男子跪在她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裙子,一脸卑微又虔诚地说着道歉。 “你干什么,赶紧……赶紧起来……” 玖染菲也完全没想到眼前的雪羽白向她跪下,还低微的祈求着她。 雪羽白则是摇了摇头,嗓音此时也变得低沉吵哑,他低下了头,抓着她的衣角,说出的话是极其的卑怜。 “菲菲,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敢想象我以后会没有你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我真的不知道!菲菲……我错了,求求你,重新开始好不好,求求你……” 女人听着雪羽白这一声声的哀求,“你……你先起来啊。”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求你了……” 她闭上眼,不忍再看。 跪在地上的男人,几缕银发被泪水濡湿,贴在额角与鬓边。他眨着湿红的眼眶,梨花般掉着泪,傻愣愣低垂着头,任由泪滴无声地砸在地上。 缓过气后,仍没有得到答复。 玖染菲睁眼,看着清瘦又好看的男人沉默地流泪。 “你知道的,我……结婚了。” 听到这句,一直默默流泪的人,神情有所触动。 “我都能接受,只要……只要你别让我走……”说到最后,语气近乎哀求。 他做不到,做不到离开,他就是个阴暗自私,卑劣无耻的货色。 雪羽白睁着盛满水雾的瞳眸,清透眼底又掉几颗泪,他紧咬唇齿,沙哑清冷的音感,含着不尚明显地破碎:“我......我真的不介意……” 他眨动湿润眼睫,盯着她,“菲菲你这些年的动向,我都知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 “是吗……你一直都知道?” 女人的声音很轻,平直得没有一丝语调,却比任何质问都让人心慌。 “是,我一直都知道。”雪羽白艰难地承认,迎着她的目光,眼中满是痛楚,像等待审判的囚徒。 “知道你创立了自己的品牌,知道你在婚礼时笑得那么美,知道你……” 玖染菲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佻地挑起男人那张精致脆弱的脸,像是在审视一件与旧物。 “真是感人的深情……所以呢?”女人端详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的生活,并不会因此改变分毫。” 雪羽白怔怔看她,浅色色眸子纯澈透明,就像不含半点杂质的水晶。 “我……”他语塞,在她的淡然面前,所有的执念都显得苍白可笑。 男人身形不稳,本就疲惫至极的身体经过他这一哭,根本就不剩什么体力,晃晃悠悠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菲菲,菲菲……” 他呢喃着,迷蒙不清的眼中满是无助和害怕。 “唉,真是怕了你了。” 银发男子倒下的瞬间,软下去的身子刚好被女人接住。 …… 忙碌的姜可儿于空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慕家问她的八卦。 “怎么回事?那个银发男人是你新养的小情人?”她一来就歪进沙发里,毫不客气地等着佣人给她倒水。“快说快说,我好奇得都没睡好!” 那天宴会她都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离开,那银发男子的嘴角都被咬得破皮了,巴掌大的脸也浸润着不正常的绯红。 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玖染菲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花茶,眼尾轻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嗯……你觉得是这样的话,那就按你的理解来也没问题呀。” 姜可儿兴奋地往前凑了凑:“我就知道!细节呢?我听说他可是那个近来风头正劲的雪羽白?” 玖染菲确实之后又和雪羽白在酒店见过几次。 此刻被问起,她不由想起财经新闻里的他——银发一丝不苟地梳起,西装挺括,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双冷眸中的锐利。 人人皆知他是近来声名鹊起的商界新贵,是无数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雪总。 可只有她知道,当酒店房门关上后,他是怎样急切地扯松领带,任由银发垂落额前。那双在商场上冷峻的眼睛会渐渐发红,嗓音低哑得像迷路多年的少年: “菲菲……别丢下我。” “啧,真没看出来,”姜可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尽管这有损她的淑女形象。“这么个极品前任藏得这么深?我居然之前不知道你们有一腿……什么时候搭上的?” 女人弯了弯嘴角,语气轻描淡写:“前任,最近才又联系上。 “……行啊你。” 要说玖染菲喜欢雪羽白,姜可儿那是打死都不信的,顶多像养个小宠物好玩罢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也没辙了。” “嗯。”女人最终只是轻声回应。 姜可儿看着她,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 “走,我带你出去玩,见见新男人。” 不由分说地,玖染菲被姜可儿拖出门,还被她盛装打扮,要说晚上没局那是不可能的。 …… 醉梦酒吧 震天响的音乐节奏中,形形色色的年轻人举着酒杯,在舞池中摇摆身体,灯光迷乱。 与此同时,豪华包间内,灯光璀璨,气氛热烈。 包厢内坐着几个样貌出众,气质卓然的女人坐在里面。 她们手持精致的酒杯,谈笑风生,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每个人的旁边都坐着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孩,他们或是为女伴倒酒,或是轻声耳语。 其中一位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唇边噙着淡淡的笑:“现在镜头前最风光的那位影帝……菲菲可是在他还没成名时,就‘赏识’他了。” 另一位眼波流转,瞬间会意:“Andy,你是指……?” Andy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优雅一划,亮出一张俊朗非凡的侧影:“就是他。从默默无闻的新人演员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影帝,这一路,菲菲不过轻轻推了几把。” “竟是他……?”话音悄然收住,仿佛触及了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仿佛落下一枚重子。 “真是有意思……人前那么清高矜贵,没想到背后这么……识趣。” “这个圈子里,谁不是戴着面具跳舞?哪有什么天生的影帝?不过是他运气好,恰好被菲菲‘看中’了而已。” 旁边几个年轻男孩垂眸听着,酒杯在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纵然见惯了名利场的浮华,这番话还是在他们心中漾开了细微的涟漪。 “哎呦,我去,菲菲和可儿今天晚上不是说有空的吗?”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女人脸上问道。 “你最近脾气有点躁了,是不是旁边这男孩没给你泻火呀?”Andy笑着调侃,顺带啄了一下坐在他大腿上那位男孩儿的脸颊。 闻言,女人端起桌子上的酒,灌了一大口,这才抱怨道:“还不是我家那位……” “算了,算了,今天姐们几个聚会,不聊这个。” “那你说,菲菲和可儿今晚到底什么时候来……”女人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将烟灰抖落,显得整个人浪荡气十足。 有人这时忽然出声:“菲菲和姜可儿说已经到了。”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打开。 “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说我们。” 远远望去,一包间的几个人都熟得不得了,都是十几年的交情。 “菲菲,可以啊,穿的这么美来这地方玩。”Andy迎面走来,给了玖染菲一个热情的拥抱。 ysl的包,Chanel的套装,卡地亚的配饰,再加上那张脸,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沙发上的其他人都朝女人打趣道。 “哎呀呀,就是不一样。”有人轻声感叹,目光落在女人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独到、光华内敛的钻戒上。 “菲菲,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一位女子起身,热情地拥抱了刚到的玖染菲。她是玖染菲的多年好友,也是圈内知名的富婆。 “还用说吗?菲菲哪一天不是这样光彩照人。这气色,这状态,一看就是被慕总放在心尖上疼的。”另一位抿嘴笑道,语气里不无羡慕。 玖染菲闻言,只是微微耸肩笑了笑,动作间带着一种被漫长优渥生活与稳定婚姻滋养出的松弛。“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还不是为了庆祝我家酒店又开分店嘛!”Andy语调飞扬。 “又开分店?你也太厉害了吧!现在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这算什么,”Andy转向玖染菲,“我们这儿最让人羡慕的,还得是菲菲。谁不知道她身后那位的分量?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不仅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对家庭更是没得挑。能天天回家陪老婆孩子吃晚饭的男人,上哪儿找去?这才叫人生赢家。” “可不是嘛,”旁边人立刻接话,“上次慈善晚宴,慕先生全程护着菲菲,眼神都没挪开过,不知道多少人看在眼里,羡慕坏了。” “好啦好啦,我们今晚就好好玩玩,把烦恼都抛在脑后!”其中一人提议道。 “好主意!”众人纷纷响应。 姜可儿笑着推了推Andy:“光说不够,咱们Andy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惊喜呀?”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口方向。Andy顺势朝那边递了个眼色,唇角带着笑意。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众人看着张扬的男生,他的头发被漂染成惹眼的白金色,墨镜随意别在领口,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衬托出修长身形。 打扮时髦,长相精致。 “哇,他是不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男团里的!”包间里的其他女子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玖染菲见状,心中已然明了。 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安排并不罕见,不过是为彼此带来一些无伤大雅、新鲜的体验和乐趣。 尤其是姜可儿刚发现玖染菲竟与前任联系上,这才撺掇了几个姐妹,特意为玖染菲准备了今晚这场“惊喜”。 Andy得意地笑了笑,目光却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落在玖染菲身上,“怎么样,这个惊喜菲菲你还满意吗?” “放心,慕浦那边有我们呢,会帮你打点好的。”旁边有人笑着接话,“姐妹们都会帮你兜着,今天就放松放松。” “是啊,难得聚一次,不醉不归!小凌,过来好好陪我们慕太太说说话。” 年轻男子走到女人身边,微微欠身行礼,“太太,您好。我是小凌,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眼光慢慢上挑,以一种极为轻侮的神情,从头到脚打量他。 他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十分悦耳。 玖染菲抬起头,与他的目光相遇。 “坐过来吧,会喝酒吗?” “会喝一点。” “来来来,玩牌玩牌。” 一听玩牌,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赶紧招呼身边挨着她的男孩儿去取牌。 而坐在Andy旁边的男孩儿也起身收拾桌面。 125争风吃醋 这天,阳光很好,洒满了整个庄园。 淡蓝色的蔷薇爬满秋千架,金色的阳光穿透花瓣,将每一朵蔷薇都映衬得娇嫩欲滴。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在古典的欧式别墅外,那片宽阔的草坪上,白色秋千轻轻摇晃。 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秋千上,静静地聆听白衣男子悠扬的琴声。 这是庄园里十分常见的一幅温馨的画面。 一曲终了,墨蓝色头发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微光。他目光转向秋千上的女人。 小妈,这首曲子可还喜欢? 女人放下手中的书,“很喜欢。” 身着统一制服的佣人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九十度躬身:“夫人,大少爷,下午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慢用。” 慕月言行至继母身旁,优雅地伸出右手,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邀请姿态。 玖染菲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处,微笑着看向佣人:“谢谢,你们辛苦了。” 佣人低头行礼:“为夫人和少爷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一坐在下午茶桌椅旁,佣人们迅速为他们倒上茶,摆上精美的点心。 两人边品尝边聊着天,看着佣人在旁边倒茶,女人突然来了一句:“二少爷什么时候放学?” 旁边的佣人立马接话:“二少爷正常五点。” 玖染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轻声道:“时间快到了,我要去接小朔放学了。” 男人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随即放下。 “这么快就要走吗?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说着,伸出手,轻轻拉住了继母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小朔今天放学早,我不能让他等太久……不过我接了就回来,我们还可以一起吃晚餐。” 慕月言轻轻点头,但手却没有松开。 “好,那小妈你路上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餐。” 女人站起身,慕月言也跟着站了起来,顺势将女人搂进了怀里,轻轻抱了抱她。 “一定要快点回来哦……” 玖染菲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好了,我知道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这么腻歪。” …… 下午五点 玖染菲准时等在了校门口,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 跟在她身边的保镖则显得更为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确保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 周围人一看女人穿得光鲜亮丽,气质出众,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就猜到了她应该是哪个豪门的太太。 放学铃声准时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地往外跑,脸上都洋溢着解脱与喜悦的笑容。 他们三五成群,或谈笑风生,或嬉戏打闹。 女人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专注地落在校门口。 放学的孩子们如潮水般涌出,而在那人流中,一个男孩的身影格外醒目。 男孩穿着熨帖整齐的校服,书包规整地背在肩上,步履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沉静的气场,让他在喧闹中自成一方天地。 就在玖染菲准备迈步上前的瞬间,三个衣着亮丽、面容精致的女生抢先一步,拦在了男孩面前。 她们互相推搡着,脸上浮着羞涩又期待的红晕。 “那个……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吗?”站在中间的女生鼓起勇气开口,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池朔音停下脚步,眼帘微垂。 目光淡淡扫过面前这三张期待的脸,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抱歉,我们不认识。” 说完,他侧身从她们身边走过,没有半分迟疑。那三个女生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彼此对视的眼神里写满了无措与尴尬。 玖染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缓步上前,轻轻将手搭在儿子的肩上。 “哟,被女孩子搭讪了……”玖染菲看着离去的那三个女同学说道。 男孩抬起头,那原本清澈有些冷光的眼眸温柔起来,微微低头,显出一丝羞涩。 “……嗯。” 玖染菲还是像在家里一样,忍不住的掐了掐那白皙的脸颊,力度加了点重,让那嫩脸上有了红印。 “我儿子就是帅,桃花来的挡也挡不住。” “妈妈今天来接我放学,好开心……” 池朔音的脸被她捏的有点疼,但他还是笑着任她捏。 就在这时,一个粗嗓门的男同学从后面勾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池朔音,这你姐姐啊?真够漂亮的!” 空气微妙地静了一瞬。 池朔音脸上那点依赖和羞涩瞬间收敛,转为一种平静的郑重。他轻轻挣开同学的手臂,格外认真地纠正:“是我妈妈。” 那男生愣了一下,尴尬地挠挠头跑开了。 玖染菲被这幕逗笑了,松开手,抚了抚那片红痕:“走吧,我们回家。” “好。”池朔音立刻又变回那个柔软的儿子,无比自然地靠过去,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语气软糯,“放学人多,我怕和妈妈走散了。” 他任由自己的手被那片温暖包裹,满足的笑意藏在低垂的眉眼里。两人并肩走向车子,身影在夕阳下被拉长。 走了几步,他忽然轻声说:“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说。” “嗯?说什么?”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无比的认真:“不喜欢他们说你是姐姐。”他握紧了她的手,“你是我妈妈……我不想别人弄错。” 玖染菲看着儿子这副认真的模样,俯身凑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怎么,当着同学的面,不好意思了?” 池朔音摇了摇头,耳根微红。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混合着占有欲和羞涩的、极低的声音说:“……不是不好意思。” “那是为什么?” 男孩抬起眼,目光闪烁,像是守护一个不容他人窥探的秘密:“因为……妈妈对我好的样子我不想……被他们看见。” “小傻瓜,”她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管别人觉得我像姐姐还是像妈妈,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妈妈。这个身份,谁都抢不走。 池朔音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 “小朔,今天在学校累不累?家里炖了老鸭汤,晚上多喝点。” “好。”他乖巧应声,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凑近些,“妈妈……能亲我一下吗?” 温软的触感落在脸颊上。 这样的互动早已成为日常,一开始总是儿子追着要,后来玖染菲逐渐习惯,习惯到就像每天吃饭一样熟练。 玖染菲望着儿子撒娇的模样,忍不住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 暮色透过落地窗,为客厅铺上一层暖光。 慕月言面前的平板屏幕早已暗下,映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倒影。 当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终于在庭院外响起时,他搁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松弛下来,随即又迅速点亮屏幕,目光低垂,仿佛一直专注于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 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这才抬起头,视线越过平板的上缘,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随意:“回来了?” 女人弯腰换着鞋,只发出一声“嗯。” 跟在她身后的男孩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候在一旁的老佣人已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 女人直起身,目光便柔和地落在儿子身上,顺手替他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丝。 “上楼歇会儿吧,”她的声音比刚才轻柔了许多,“饭好了叫你。” “好,妈妈。”池朔音乖巧地点头,转身时,眼角的余光轻飘飘地扫过沙发方向。 慕月言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没有抬头。 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在二楼,他才将彻底黑屏的平板放到一旁,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沙发背里。 …… 池朔音上楼回到房间放书包。 不多一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池朔音正在往书包里拿书的手顿了顿,随即来到门口,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男人,他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凝固。 “是哥哥啊……有什么事吗?”池朔音抬起眼,语气温和得恰到好处。 慕月言沉着脸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他下颌绷得紧,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小妈让我叫你下去吃饭。” 男孩轻轻“哦”了一声,垂下眼帘,“好的,哥哥,我这就来。”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骇人,眼底郁结的阴翳几乎要溢出来,那股不甘与愤懑在胸口横冲直撞。 凭什么?凭什么小妈抛下他匆匆去接池朔音?凭什么这个人永远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却处处占尽上风? 他盯着眼前这张看似纯良的脸,越看越觉得心头梗刺。平生第一次,他尝到如此汹涌的妒意,只因为对方身上流着小妈的血。 那一道血脉相连的红线,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而他手中紧握的,只有那些苍白单薄的过去。 无数阴暗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搅,他指节攥得发白,几经克制,才勉强扯出一抹生硬的弧度。 “别以为小妈对你好……你就能得寸进尺。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他声音低冷,“小妈不是你一个人的。” 男孩微微偏头,露出些许不解:“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都爱妈妈,不是吗?还是说……哥哥觉得自己的地位被我威胁到了?” 慕月言忽然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威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和小妈之间十年的感情和默契……不是你一个后来者能轻易打破的。” “这十年,你又在哪儿?”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进了池朔音最在意的地方。 他脸上的温顺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哥哥太高看我了,”池朔音很快恢复如常,轻轻耸肩,“我不是那种人。倒是哥哥……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妈妈看了会难过的。” “你——!” 空气骤然绷紧。 慕月言周身戾气翻涌,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死死盯着这个看似温顺的“弟弟”,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撕破那层虚伪的皮囊。 而池朔音恰在这时抬起眼,唇角弯起一个温软的弧度,声音轻而清晰:“哥哥,我们下去吧,别让妈妈等久了。” 他稍作停顿,语气放得更轻,却字字敲在对方最无力反驳的软肋上:“毕竟……我们都不希望妈妈为难,对吧?” “呵……”慕月言竟直接被气笑了,那笑声又冷又涩,充满了荒谬和自嘲。 他连连点头,眼中的冰焰却越烧越旺,“好,好……池朔音,你可真行。” “妈妈”两个字,连同对方这副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像一记无声的闷棍,重重敲在他的软肋上。 慕月言看得透这故作乖巧下的挑衅,却比谁都无力拆穿。 因为他清楚,那个坐在楼下、一心偏袒亲生儿子的女人,从来不信池朔音会演戏。 但慕月言没有被这句话逼退,反而也向前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危险的尺度,空气中弥漫开无声的硝烟。 “说得对,不能让小妈为难。”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目光锐利地钉在池朔音脸上。 “所以,我们各凭本事。看看是你这身血脉,还是我这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在她心里分量更重……” 他说完,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属于狩猎者的笑意,抬手看似随意地替男孩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衣领,动作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挑衅。 “走吧,‘弟弟’。” 看着眼前这个被血缘护佑的“弟弟”,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率先转身,姿态从容而笃定,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池朔音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脸上那抹温顺的弧度如潮水般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仍在轻微震动的门板,眼中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片沉沉的晦暗。 抬手轻轻拂过刚才被慕月言碰过的衣领。 …… 楼下餐厅灯火通明,精致的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玖染菲见他们一前一后下楼,眉眼舒展开来,笑着招手:“快来,今天厨师特意做了几道拿手菜,你们可得好好尝尝。” 池朔音和慕月言依言在她左右两侧坐下。 晚餐开始不久,桌上便上演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126噬骨温柔 “妈妈,您尝尝这个,”池朔音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体贴地放入女人盘中,声音温软,“听说对皮肤很好……” 他话音未落,另一双筷子几乎同时落下。 “小妈,这是您爱吃的芦笋。”慕月言的声音平稳,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翠绿的蔬菜轻轻放在鱼肉旁边。 他目光扫过池朔音,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男孩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无害。 “哥哥也多吃点,”他转向慕月言,眼神纯净,语气恳切,“您上班辛苦了。” 慕月言盯着碗里的肉,面上却波澜不惊:“弟弟费心了。” 玖染菲看着眼前“兄友弟恭”的画面,眼中满是欣慰,柔声道:“好了好了,你们自己也吃,别光顾着我。” 女人对两人的“孝心”照单全收。 “父亲今早还问起,说小妈上次答应陪他去参加林家的晚宴,正好是下周五。” 慕月言轻轻放下茶壶,瓷底与桌面接触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那天我会提前安排好车。” 池朔音执筷的手指微微一顿,“周五晚上吗?真不巧……我们那天晚上要开家长会呢。” 男孩抬眼看向母亲,“这种重要的时刻,还是希望妈妈能在场……” “家长会确实是大事。”慕月言轻轻晃动着杯中清水,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唇角维持着得体的弧度。 “不过林家晚宴关系到父亲下个季度的合作,小妈之前已经答应父亲了。家长会的内容,我可以亲自去和老师沟通。” 玖染菲看着他们,欣慰地笑了:“哥哥真是越来越有担当了。” “不过家长会妈妈肯定要去。林家的晚宴……我晚些和你父亲解释一下。” 餐厅角落,角落里,佣人们垂首侍立。 只见大少爷放在膝上的左手无声收拢,二少爷低头喝汤时长睫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空气中弥漫的无声硝烟,比菜肴的热气更令人窒息。 一位资历最老的佣人暗暗叹了口气,这表面平静的庄园,怕是再也难有真正的安宁了。 …… 饭后,女人从衣柜里拿出之前就让管家准备好的给儿子的柔软睡衣。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轻叩门板,“小朔,睡衣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 “知道了,妈妈。” 隔着水声,男孩的声音带着水汽般的温软。 玖染菲上了床,倚在床头看着看文件。 平板电脑泛着微光,屏幕上是特助刚发来的股权架构调整方案,关于慕家养子池朔音的继承权条款被重点标注。 慕家的养子池朔音,哦,不,现在也不能叫养子了,毕竟已经上了慕家的户口。 池朔音现在已是慕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 算上慕浦的亲生儿子慕月言,慕家总共只有两个儿子能够继承家业。 女人的思绪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游走,视线始终专注地停留在文件内容上,指尖不时在屏幕上滑动。 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浴室里雾气氤氲。池朔音站在镜前,发梢的水珠滚落,沿着脖颈一路滑下。 镜中的身体仍带着男孩特有的清瘦,但已不再是刚来时的单薄。肌肤渐渐有了健康的润泽,腹部也覆上一层薄而韧的轮廓。他伸手轻按在小腹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镜面映出的那双眼睛,却无声地沉了下去。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在房门口的画面——墨蓝色头发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是慕月言,慕式集团备受宠爱的少爷,从小便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 而且,他在母亲身边已经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早已深深烙印在彼此的生命里,成为无法磨灭的印记。 “池朔音。”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别妄想独占小妈。我和她之间的十年,你拿什么来比?我们的感情和默契,不是你一个后来者能轻易打破的。” 那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插进了池朔音的心里。 凭什么? 就因为这十年?就因为他姓慕? 不。 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水珠从额前滴下,落在睫毛上,轻轻一颤。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定。 男孩抬手抹开镜上的水雾,转身,推门而出。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走向那个亮着暖光的卧室。 …… 池朔音一出来就见到床上的母亲正一心一意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一个眼神都没扫过来。 男孩眼神暗了暗,捞起门边的衣服打开看了看,是一件及膝的睡袍,只有腰间两根绳子可以固定。 慢吞吞穿着衣服,池朔音边走边穿,拖鞋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过,来到床边时,正好堪堪系住了绳子。 只是那睡袍的领子实在宽大了些,隐隐露出了男孩白皙的锁骨。 玖染菲眼睛终于离开平板,平静的眸子转向床边的儿子,“洗好了?” 目光瞥见男孩还滴着水珠的头发,眉头微蹙。 “洗好啦。” 池朔音轻快的说了句,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展开双臂就想往母亲身上扑去,却被玖染菲迅速拉住了后衣领。 还不死心的挣扎了一下,差点勒住了喉咙。 一双浅色眸子染了水汽,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玖染菲眯了眯眼,对池朔音的卖萌选择无视,嫣红的唇瓣微启:“把头发吹了。” 身体本来就弱,感冒了怎么办? 池朔音嘟着嘴,湿气满满的眸子不见之前的活气,微微耷拉着,语气带着几分沮丧:“我不怎么用那个东西,妈妈帮我嘛……” 女人眼神微挑,看着眼前丝毫不心虚的男孩,突然勾了勾嘴角。 “把吹风机拿过来,再拿个毛巾。” 说着,手中松开了男孩的衣领。 池朔音达到了目的,弯着眼眸屁颠屁颠的去拿了。 男孩的头发还在滴水,玖染菲接过柔软的毛巾,给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随后,她拿起吹风机,调整着风力和温度,开始为他吹干头发。 当玖染菲终于吹完头发,放下吹风机时,池朔音缓缓靠近,唇轻轻贴上母亲的额头。 那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禁轻颤了一下,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带着一丝急切又小心翼翼,最终覆上了她的红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如同羽毛拂过,带着试探与温柔。随后,女人按住男孩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撬开他的唇齿,舌尖缠绵在一起。 池朔音双手不自觉地环上母亲的脖颈,身体微微前倾,回应着她的吻。 女人一只手轻轻托他下巴,将他拉近自己,一只手则攥住对方手腕。 池朔音在这充满侵略性又温柔的吻中渐渐迷失了自我,他只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炽热的温度点燃。 像是害怕这份亲密会转瞬即逝。更加主动地回应着母亲的吻,舌尖在对方口中肆意游走,仿佛要被她如蜜般的温柔吞噬殆尽。 “妈妈……” 池朔音在吻的间隙,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那声音带着浓浓的依赖,软软的,棉花糖一般,直直地钻进人心里。 他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像是被春风吹过的桃花,带着几分娇羞与诱惑。 轻轻蹭着母亲的脸颊,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 “妈妈……你多疼疼我好不好嘛?我只要你的疼爱,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说着,又在女人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狗,在讨要主人的宠爱。 “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在你身边待得久,可是我对你的心意,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呀。妈妈,你就多看看我,多给我一点爱……好不好?” 池朔音微微颤抖着,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带着哭腔又带着几分撒娇地往下拽,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妈妈,疼疼我……” 那带着祈求的眼神,明亮而又带着一丝脆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玖染菲闻言,原本攥着池朔音手腕的手微微一松,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往下。 手指顺着池朔音的引导缓缓移动,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双腿间那团炽热的隆起。 那处的布料早已被前液浸透,湿漉漉地贴在他紧绷的肌肤上,勾勒出饱满而亢奋的轮廓。 当她终于握住那兴奋到肿胀的分身时,掌心的触感滚烫而坚挺,甚至能感受到其表面虬结的血管在勃勃跳动。 在女人的注视下,那根没出息的东西,硬得发疼,顶端不断吐出湿滑的液体,将深色的布料洇染出更深的水痕。 仅仅是隔着内裤的短暂触碰,就让他腰肢猛地一弹,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她微微俯下身,凑近池朔音,“乖孩子,妈妈会疼你的……” 指尖挑开湿透的边缘,探入其中,直接贴合上那灼热的皮肤。 那根器物在她掌中显得愈发硕大、滚烫,黏滑的爱液不断从顶端的小孔泌出,浸湿了她的指缝。 玖染菲收拢手指,不轻不重地揉弄着饱满的顶端,用拇指揩拭不断渗出的透明汁液,继而将那滑腻在整个柱身上抹开,让每一次上下捋动都带着咕啾的水声。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料,能明显感受到瘦削却充满力量的身体在自己怀中颤抖。 稍稍拨弄了片刻,指尖绕着敏感的顶端打转,按压着那个不断开合、吐出更多蜜液的小孔,就发出了让人头发发麻的黏腻水声。 “小朔,我的宝贝……” 女人低语着,吻渐渐移到了他的耳畔,轻轻啃咬着他的耳垂。 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几分,掌心紧密地包裹着那根硬物,从根部直撸到顶端,再重重地碾磨过那个最为敏感的铃口。 “唔……唔呜、妈妈……” 池朔音浑身一颤,咬紧了嘴唇,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 “妈妈,呃啊、我爱你……” 男孩深陷在情欲里,喘得愈发急切,嗯嗯唔唔叫个不停。 下身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追逐着那只手,每一次深入的套弄都让他脚趾蜷缩,腰肢酥软。 夹着的腿也分开来,欲拒还迎地勾在母亲腰上,将自己最脆弱、最亢奋的部位更彻底地送入她手中。 玖染菲低头,看着自己在他腿间动作的手,那里早已泥泞不堪,黏稠的液体不仅浸透了他的内裤,也弄湿了她的整个手掌,在灯光下反射出淫靡的光泽。 池朔音抓住母亲将要离开的手腕,声音带着未散的情动:“还想要……一次。”他的指尖微微发烫,在昏黄灯光下,那双眼睛里浮着薄薄水光。 玖染菲停下动作,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暧昧,她用指腹擦过他发烫的耳垂:“就一次。” 男孩喉结急促滚动,像是获赐甘露的朝圣者。掌心顺着她小臂蜿蜒而下,在腰际徘徊出绸缎摩擦的窸窣,寂静中将每寸战栗都放大成轰鸣。 当双唇相触时,玖染菲清晰感知到他胸腔里失控的擂动,震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她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指尖轻划过他的锁骨,感受着他骤然绷紧的腹肌。 空气中弥漫着他们交织的呼吸声,还有若有若无她洗发水的味道,现在却沾染在了他的枕间。 “妈妈.....我想要……“他低声唤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刚要动作,就被她轻轻按住。 “别动。”玖染菲解开他睡衣的扣子,动作从容不迫,像是在拆一件属于自己的礼物。 昏暗的灯光在女人背上投下起伏的阴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池朔音注视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感受着母亲每一次触碰都在皮肤上点燃细小的火花。当她的长发扫过他的胸膛时,他忍不住仰起脖颈。 “妈妈......”他停下动作,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恳求。 127海岛旅游 女人低头衔住池朔音的唇,却没有立即回应他无声的邀请。 她腰肢缓缓下沉,一寸一寸,让他清晰地感知每一分变化。 这缓慢的侵占让男孩不由自主地绷紧脊背,直到完全没入的刹那,他终于失声,眼底有银河倾覆。 池朔音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欢愉从尾椎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他仰起脖颈,喉结无助地滚动,像是濒死的天鹅。太过了,这欢愉太过汹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节奏由玖染菲掌控,起初缓慢磨人,像是蓄势待发的潮水。 她能清晰感受到身下他每一块肌肉的紧绷,每一次呼吸的颤抖。汗水开始在他们紧贴的皮肤间黏稠地弥漫开来,体温不断升高。 男孩的意识在快感的浪潮中浮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拨弄,激起一阵阵战栗。 池朔音的手掌无助地攥紧床单,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浮现。他试图咬住下唇抑制即将溢出的呻吟,却被母亲用手指轻轻抚开。 “别忍着,”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放松,我想听你的声音。” 随后突然加快节奏,让他猝不及防地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啊……妈妈……慢一点……”池朔音哀求着,手指无力地搭上她母亲的腰际。 她游刃有余地控制着每一次起伏的深度和角度,看着他在自己身下逐渐失控。 快感如电流般一波波窜过男孩的脊椎在腹腔深处积聚成一片灼热的海洋。他绷紧脚背,脚趾蜷缩,整个人像是被拉满的弓,随时都会断裂。 池朔音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中只能看见母亲摇曳的身影。 理智被撞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本能的迎合和索取。每一次冲击都让他发出呜咽,那声音既像求饶,又像恳求更多。 男孩感到自己正漂浮在无边的愉悦之海上,随着她的节奏起伏,随时都会在这极致的欢愉中融化。 …… 这人累的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男孩侧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平静,乖得不像话,天真无邪的。 女人轻笑给人清洁好之后才出去。 池朔音突然翻了个身,呢喃道:“妈妈……”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醒来,只是模糊地感应到了母亲的存在,握住了玖染菲的手,呢喃着:“妈妈不要走……” 她轻轻地抽回手,给他掖了掖被子,轻声说:“安心睡吧,妈妈在这里呢。” 第二天 玖染菲推门进来时,男孩还沉沉地睡着。 昏暗的光线里,他额前翘着几绺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平添了几分稚气的可爱。 她刚想伸手开灯,床上的人动了动,似乎要被惊醒。 池朔音迷迷糊糊地想撑起身子,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回了枕间。他这才迟钝地意识到床边有人。未等他看清,那双熟悉的手便温柔地覆上了他的眼帘。 “刺眼,等一会儿。”女人的声音低柔。 紧接着是窗帘滑开的轻响,光线透过他眼皮与指缝的间隙,男孩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长睫像小刷子般扫过母亲的掌心。 待他逐渐适应了光亮,那双手才缓缓移开。 池朔音这会还没清醒过来,喊着口渴。 玖染菲给儿子喂了一口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喝完水,池朔音看了看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感叹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妈妈……”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下意识地揪了揪身上的睡衣,“我的衣服……?”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换上的这身柔软干净的衣物,只依稀残留着被温暖紧致包裹、又被妥帖拭干的模糊记忆。 至于如何躺进这蓬松被褥,更是混沌一片,唯有枕间残留的、属于母亲的气息,与身体得到满足后的慵懒相互印证。 女人斜倚在椅背上,调笑道:“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她倾身,指尖轻轻点了点他发烫的耳尖,“难道还有第三个人能……这样照顾你?也就只有妈妈碰你,你这孩子才不躲。” 池朔音瞬间抿紧了唇,耳根那点热意迅速蔓延开来。都是妈妈换的……这个认知让他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 “放心,没让旁人经手。”玖染菲了然地补充,声音里含着的笑意,像羽毛拂过心尖。她不再逗他,柔声问:“饿不饿?” 他老实点头。 玖染菲叫人把吃的端了过来。 池朔音乖乖的吃饭,女人就坐在一边陪他。 看着儿子低头安静用餐的模样,她的目光落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小时候那双肉乎乎的手,如今竟瘦得指节分明。 她忍不住伸手,将他轻轻揽住。 池朔音顺从地靠过去,从母亲温柔的怀抱和沉默里,清晰地读到了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睫,却感觉心房像被温热的潮水漫过,又暖又涨。 玖染菲凝视着男孩微红的侧脸,忽然俯身,亲了下他微眯的眼角。 池朔音仰起头,湿漉漉的眸子自下而上地睨着她。那张泛着薄红的脸在灯光下诱人异常,唇角漾开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迷离的荡漾。 “妈妈,可以接吻吗?” “……可以。” 话音未落,女人已低头含住他的唇。细密柔软的触感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像春水般一波波漫过心脏。 在旖旎烫人的气氛中,池朔音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他的脸颊早已红透,连眼尾都染上胭脂色,终于忍不住偏头求饶: “妈妈……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玖染菲抬起头,眸光中闪烁着笑意,轻声问道:“舒服吗,小朔?” “……舒服。”他咬着下唇低声承认,诚实得让人心头发软。 池朔音慌乱地别开视线,紧紧闭上眼。可黑暗反而让触觉愈发敏锐,那些令人脸红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不休,逼得他又颤着眼睫睁开。 此刻他脑袋昏沉,几乎要化成一滩甜腻的糖水…… “那就好。”女人轻笑着,气息拂过他发烫的耳廓。 池朔音羞得快要哭出来,却还是遵循本能喃喃低语:“还想要……” 玖染菲闻言,指尖抚过他滚烫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纵容:“……都依你,我的宝贝。” —— —— —— 池朔音的期末考试成绩相当好,好得差点让祝老师不敢相信。 简单的几个数字,男人却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直到隧道里的黑暗吞没了车窗,玻璃上隐约映出他自己带着笑意的倒影。 男人今天比约定的辅导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站在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衬衫的领口和袖口。 门几乎是应声而开。 女人站在那儿,午后阳光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她今天穿了一件烟粉色的连衣裙,眼底的笑意比往日更盛,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着光。 “祝老师!”她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轻快,“快请进,这么大的太阳,辛苦您跑这一趟。”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迈进玄关,将那份习题集递上,语气保持着职业的温和:“这是我为池同学准备的,针对这次考试的薄弱点,暑假可以慢慢看。”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男人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这是一个认真且谦逊的倾听姿态。 “朔音这孩子,最近半年开窍了,特别自觉。”祝老师目光诚恳地看向庄园的女主人,又在她望过来时,不着痕迹地滑向她手边的茶杯,“主要是您督促得好,家校配合才能出成绩。” “其实……不管哪个老师教,都能教出好成绩。慕夫人,您真的不必太担心,只要池同学保持现在的状态,正常发挥,之后高考一定能进很好的大学……” 他说着这些得体的话,直到女人拿出那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深蓝色礼盒。 “一点心意,祝老师,您一定要收下。” 祝老师慌忙站起身,双手推拒:“慕夫人,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看到池同学进步,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推让间,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突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还是您教得好。”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分量,“小朔跟着您学习这段日子,连做作业都主动多了。您看……接下来,还得请您多费心。” 女人坚持着,眼神里的信任和信任像一张细密的网,几乎要将他淹没。 祝老师垂下眼,看着那个最终被塞进自己手中的礼盒,天鹅绒的质感温软。 终究还是收下了。 “您放心,我会好好带他的。”男人抬起头,终于露出温和的笑容,“而且会制定好后续的计划,一定尽全力。” —— 恰逢寒假来临,玖染菲一家四口决定一起去海岛度假,享受轻松愉快的亲子时光,也让池朔音在学习之余好好放松一下。 很快到了一家人一起去私人海岛的日子。 冬日的晨光斜斜地洒进卧室,一旁的丈夫还在睡,女人先起床洗漱。 片刻出来房间,迎面撞上刚醒的继子。 睡乱的墨蓝色发丝泛着绸缎般的光泽,眸色氤氲睡醒的懵意。 玖染菲醒好了,精神饱满,心情愉悦地揉了揉男人的脑袋。 大少爷,发梢都翘成海浪了。 手刚触碰到他的头发,就被一把握住,继子音色慵懒懒的质感:“干嘛摸我头……”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他错乱的眸光暴露了心绪。 女人的笑意更深了,另一只手也凑过来,故意在他额发上又拨弄了两下。 “偏要摸。” 慕月言松开手,别过脸去,从耳根到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却没再躲开。 “好了,不逗你了,去洗漱,我们今天还要出门呢。” 等慕月言再次出现时,已是一身清爽。 客厅里,行李正被陆续搬出。 女人穿着剪裁考究的香槟色洋装坐在丝绒沙发上,丈夫亲昵地挨坐在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腕间。 池朔音坐在他们对面。 他穿着熨帖的蓝白水手服,齐肩的娃娃头一丝不苟地束在蓝色发箍下,背着一个棕色的书包。 男孩看着佣人们最后确认着行李清单,嘴唇微微抿着。 当引擎声从门外传来时,他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母亲,声音放得轻软: “妈妈,叔叔,我们真的要走了吗?” “是啊,”玖染菲应着,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我们小朔等急了吧?走,我们去度假。” 男孩用力地点点头,将手放进母亲的掌心: “嗯。” 一家人准备就绪,坐进了宽敞舒适的私家飞机。 舱内静谧而舒适。 玖染菲与慕浦在前排低语,后座的池朔音安静地望着舷窗外无垠的蓝色。 当飞机开始平稳飞行时,他微微向前倾身: “妈妈,”他顿了顿,等母亲闻声回头,才继续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您说……那片海里,会不会有大海龟?” 他的问题天真,女人的目光不由得放软。 “会的,那片海域保护得很好,我们说不定还能一起浮潜,近距离看到它们。” 就在玖染菲回答时,坐在一旁的慕月言轻轻啧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被引擎声淹没。他别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池朔音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哥哥的不悦,反而对慕月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哥哥应该也很期待吧?我记得妈妈说你最喜欢海洋生物了。 慕月言不得不转回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是啊……很期待。 …… 直升飞机抵达私人海岛的码头。 飞机停稳后,一家四口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缓缓走下飞机。 海风轻轻吹拂,带着海水的咸香和花草的芬芳,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 池朔音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轻轻地说道:“妈妈,这里……真的好美。” 玖染菲摸了摸儿子的头,微笑着回答: “是啊,小朔,这里的确很美。你慕叔叔特意为我们挑选的这个私人海岛,你一定会喜欢的。” 128病态依恋 工作人员在一旁解释,“夫人说的没错,这里的沙滩、海水和风景都是一流的。先生夫人和少爷们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假期。” 很快,他们一家四口乘坐着豪华游艇前往海岛上的别墅。 别墅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建筑风格独特而奢华。 别墅的大门早已敞开,迎接他们的到来。管家和佣人们恭敬地站在两旁,微笑着迎接这尊贵的一家人。 “欢迎回家,先生、夫人、还有少爷们。”管家恭敬地行礼,然后引领他们进入别墅。 别墅内设施齐全,从厨房到卧室,从健身房到游泳池,都是顶级的配置。 玖染菲轻轻拍了拍慕月言和池朔音的肩膀:“那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晚餐时再让人叫你们。” 两人点点头。 …… 海岛上的阳光温柔地洒落,细沙与清澈的海水在脚下绵延。 慕浦和玖染菲并肩坐在阳台的休闲椅上,共赏着落日将海面染成金红的瑰丽景色。 曾几何时,这样的美景在慕浦眼里只是“旅游资源”和“开发潜力”; 而现在,因为身边有了菲菲,他才真正学会了欣赏这份宁静与美好。 “菲菲,喜欢这里吗?”慕浦笑吟吟地看着妻子,语气是谈几个亿的合同时都未曾有过的温柔。 男人今天的打扮很休闲,头发没有像工作时那样一丝不苟地梳起,几缕发丝随意垂落在额前。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这张被岁月厚待的脸好看极了。 “当然喜欢。”女人轻轻靠在他肩上。 “菲菲你看这海景,是不是比我们上次去马尔代夫的时候还要美?” “这里的确很美……”玖染菲笑着望向他,“不过话说回来,马尔代夫那次的日落,你还记得吗?当时说什么要给我拍照……结果光顾着拍我,差点把手机掉进海里。” 慕浦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那次真是吓死我了。幸好菲菲你反应快,不然我的手机就喂鱼了。” 那种简单纯粹的快乐,是他过去在精于算计的商界中从未体验过的。 唯有在玖染菲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防备,流露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那个会不安、会笨拙、会渴望温暖的自己。 “但那次的旅行真的很美好。”女人手指轻轻缠住他的,声音带着怀念,“我们以后再去一次好不好吧。” “好啊,”慕浦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无比自然地规划起充满烟火气的未来,“等下次小朔和月言放假,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可以住久一点,我记得你很喜欢那家的椰子鸡。” 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女人的睫毛上,轻轻跳跃。他望着她被霞光柔化的侧脸,心头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一边惶恐于自己比她年长许多,一边又贪恋着她给予的每一分温暖。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世界,竟被她填满了? 慕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收拢手指,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 夜幕初垂,别墅的灯火次第亮起,将餐厅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长桌上,精致的餐具在烛光下泛着细腻光泽。 刚捕捞的海鲜被巧妙摆成拼盘,龙虾与青口贝间点缀着柠檬与香草。 主厨推荐的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切开时诱人的肉汁缓缓渗出,与烤蔬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用餐至中途,慕浦放下刀叉,望向对面的男孩: “小朔,对潜水有兴趣吗?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安排。” 池朔音闻言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 “当然喜欢,叔叔,我们去哪里潜水呢?我想去看看海底生物和景观,那一定非常神奇。” 慕浦看着男孩,略作思考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更丰富的海底生态和更美丽的海底景观。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好好准备一下,学习相关的潜水知识和技巧,确保安全和顺利。” 池朔音郑重应下,随即转向身旁的母亲,语气轻快了几分,“到时候我一定给妈妈拍很多漂亮的照片。” 玖染菲含笑看着他,伸手轻轻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 “我们小朔做什么都很用心,妈妈相信你。” 烛光摇曳,映照着餐桌。 佣人们在旁默默服务,为他们倒酒、添菜。 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让人取来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套做工考究的深灰色西装。 “试试看,”她眉眼弯弯,目光落在池朔音身上,“定做的时候,就想着你穿一定好看。” “小妈,您偏心。”慕月言放下筷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懒洋洋的委屈,“我都没有礼物……” 他不高兴了。 玖染菲闻言,眼风都懒得扫过去,只专注地整理着西装袖口,“你衣帽间里的高定西装,多得都快溢出来了,还差我这一件?” “那怎么能一样?”男人身体微微后靠,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小妈,西装多少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是要你送的。” 听他这么说,女人终于抬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行了,下回给你挑件更时髦的,总可以了吧?” 男人这才像是心满意足,努了努嘴,也不反驳了。 凡是是跟池朔音搭边的,玖染菲的心就偏到太平洋去了。 对她这个亲生儿子宠的不行,他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 —— —— 在海岛上度假的日子里,玖染菲一家四口尽情地享受着这里的美丽风景和惬意生活。 他们乘坐私人游艇出海观光、在沙滩上晒太阳、玩沙滩排球……每一天都充满了欢笑和惊喜。 这天上午,慕浦带着池朔音去潜水了。 偌大的别墅里,女人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晒太阳。 慕月言一出门,就看到她闭着眼睛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享受着阳光。 女人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仿佛能透出光来,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宛如蝴蝶振翅欲飞。 泳池的水光闪烁,微风拂过。 她穿着一件轻薄的泳衣,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几缕发丝轻轻飘落在脸颊旁。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继子的注视,缓缓睁开眼睛。 “你站在门口干嘛?过来坐。” 慕月言闻言坐在女人旁边的躺椅上。 玖染菲随手拿起一颗草莓,轻轻咬了一口。 “小妈。” 慕月言看着泳池,阳光在水面上洒下跃动的光斑。 “嗯?”女人慵懒地靠在躺椅上,语调轻扬,墨镜下的目光转向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游泳吗?你陪我。”慕月言指了指前面的游泳池。 玖染菲唇角微扬,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摘下耳坠放入他手中:“去吧,换好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等慕月言换好泳裤回来时,女人已经站在池边,阳光下她的姿态优雅自如。 他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同步入波光粼粼的池水。 玖染菲在水中舒展身形,如入水的月影,安静而流畅。几个来回后,慕月言游近,声音带着水汽:“我们比一局?看谁先到对岸。” 女人停下动作,抹去脸上的水珠,抬眼看他。 她清楚他的实力,弯了弯唇角:“你确定要跟我比?” 两人同时跃出,水纹荡开,几乎同时触壁。 玖染菲率先抬起头,湿发贴在她颈侧,她并不喘,只是淡淡看着他。男人迎上她的目光,蔚蓝如同海洋般的眼睛缱绻地望向她。 她伸手,指尖轻抬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笃定。 “看来,是我赢了。”玖染菲的声音平静,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小妈真厉害……甘拜下风……” 慕月任她捏着,低头凑近,水珠从他发梢滴落。“菲菲……”他的声音低沉,“敢不敢再靠近一点?” 男人眸色发亮,眼珠宛如琉璃般晶莹剔透。 玖染菲没有退,也没有进,只是迎着他的注视,指尖轻轻划过慕月言的脸颊。 “这么想输给我?”她轻语,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 他握住她浸湿的手腕,将她拉近,呼吸近在咫尺。 在炽热的阳光下,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没有丝毫慌乱,依然含笑注视着他。 在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男人低叹一声,主动偏过头,将吻落在她的耳边。 “是啊,”他嗓音低沉,像认输,又像诱惑,“就想输给你……” 男人的笑颜,男人的呢喃渐渐湮没在她的唇边。 游泳池里,一对多引人注目的美人! 慕月言轻拥着她的腰身,她则反手搂住继子的颈项,脚尖在水中微微踮起,两人唇齿相依,甜蜜的吻…… 如诗如画,美妙绝伦。 …… 慕月言单手抓着人,快步走向房间。 刚踏进房间,他比她还急,一关上门便将她压在地板上,继续舔舐。 “你脑子有问题吧。”玖染菲锤了他一下,“绝对疯了……精神不正常。” 话一出口,玖染菲就觉得脸颊一疼。 他眯缝着眼睛,朝她吹了一口热气,嗓音低沉:“再骂我,我就把你吞掉……” 嘴角边的梨涡随着他的笑容浮现,显得乖巧,长眼尾微微上挑,更是增添了几分邪气。 玖染菲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猛地拉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他的耳垂一下,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说着,女人的手指缓缓下滑,留意着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慕月言,其实应该是我把你吃了才对……”她轻声说道,这句话一出,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充满压抑感。 女人挺直上身,将继子压在身下,长发随风飘散,几缕发丝不经意间掠过雪白的颈间,却丝毫无法掩盖她眼底的愉悦。 身下的男子早已失了先前的清冷自持,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漫开情动的绯色,原本整齐微长的墨蓝碎发凌乱地贴在沁出细汗的额角。 蓝宝石般的眼眸蒙着朦胧水雾,呼吸紊乱,饱满的唇瓣泛着湿润光泽。 匆忙套上的花纹衬衫敞开着露出大片如玉的胸膛。 玖染菲的指尖顺着细腻滑润的肌理缓缓往下,在触碰到泳裤边缘时故意顿了顿。 “菲菲……”慕月言的声音带着轻颤。 回应他的是布料被利落剥落的触感。 温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包裹住他最脆弱的部位,技巧性地揉捏抚弄。 另一只手顺势探入他微张的唇间,指尖触碰着湿润温热的口腔,搅动着他的理智。 “唔……..” 慕月言难耐地偏过头,却避不开这双重的刺激。敏感点同时被占据,让他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在情欲的浪潮中微微颤抖。 就在他意乱情迷之际,女人突然抽身。 空虚感瞬间席卷而来,慕月言难耐地抬腰,喉间溢出破碎的哀求:“别走.....小妈……求你.....” 她轻笑,如愿俯下身,下面在他腿根流连,若有似无地掠过那灼热的欲望。 女子的动作,引得身下俊美的男子猛地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喘息,意外的很好听。 那若有似无的撩拨比直接的占有更让人难熬,直到继子几乎要哭出声来,她才扶住他的腰,一个用力坐了下去。 男人瞬间被里面的窒息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仰起头,颈线绷成一道脆弱的弧,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玖染菲开始动,腰肢像水蛇,又像缠绕的藤蔓,将他紧紧锁在这片欲望的沼泽里。 起初是缓慢的,磨人地碾过每一寸敏感,感受继子在她身下如何一寸寸碎裂。 他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抓住身下的布料,指节泛白,又松开,徒劳地抬起,最终只能攀附住她起伏的腰侧,指尖陷入柔软的肌理。 “啊.……”慕月言终于逸出一声破碎的闷哼,带着哭腔。 女人俯下身,长发垂落,扫过他滚烫的胸膛,带来一阵战栗。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怜惜地拂去他额角的汗珠。 129意乱情迷 她吻他的喉结,用舌尖感受那剧烈的搏动,然后贴着他的耳廓,气息灼热。 男人睁开迷蒙的眼,水光潋滟,失焦地望着上方晃动的人影。 理智早已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慕月言眼尾还沁着生理性的泪珠,无意识地向前依偎,贪恋那份未散的温热。却在看到她戏谑的眼神时羞赧地别过脸,耳根红得彻底。 他被女人压在身下,泛红的眼睛蒙着层水汽,连瞪视都显得没什么力道,声音里浸透了情欲的沙哑,“……无赖。” 她凑近他耳畔,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喃:“说说,我无赖什么了?” “小妈你明明答应……”他气息不稳,声音里混着一丝自暴自弃,“这次让我来的,结果……” 玖染菲闻言,眉眼弯起,指尖蹭过他发烫的脸颊:“下次……下次一定。” 说完突然加快了节奏,每一次下沉都撞碎他更多的矜持。 撞击声混合着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无限放大,羞耻又放纵。 所有的感知都被迫凝聚在两人连接之处。 快感堆积得太凶太急,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将慕月言抛起又吞没。他徒劳地摇头,想要躲开这灭顶的侵袭,腰肢却违背意志地弓起,将彼此嵌合得更深。 就在意识彻底崩解、融化的刹那,一股灼热的激流自他身体最深处猛烈迸发,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灌入她体内,带来一阵细微的痉挛。 待到极致的高潮终于缓慢退去,寂静的房间里,只交织着两人细碎凌乱的喘息。 玖染菲撑起绵软的身体,从他汗湿的怀抱中脱离。长发如瀑披泻而下,几缕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微微泛红的颈侧与潮热的脸颊。 女人垂眸,视线扫过自己狼藉的身下,腿间、小腹,乃至更深处,都沾满了黏腻的浊液。 那浊白的液体正沿着肌肤细腻的纹理缓缓下滑,晕开一片片深暗的、属于情欲的印记。 空气中,浓烈到化不开的麝香与情动气息缠绵交织。 “骗子.....”继子仰躺在凌乱之中,嗓音因方才的失控而沙哑,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怨似嗔,“骗我感情。” “慕月言,你这话可就说笑了。感情这东西,岂是能随便骗的?”她眨了眨眼。 慕月言赤裸着从凌乱的地毯上撑坐起来。 精瘦的腰腹间不仅布满了暧昧的抓痕与红印,紧实的胸膛上更是汗水晶莹,随着他尚未平复的呼吸剧烈起伏。 他伸手,用指节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指尖传来的温度和他声音里那份情事后的沙哑,都透着浓浓的委屈: “你确定吗?菲菲,你每次都上完我,然后又跑得无影无踪,留下我一个人……你说,这不是骗感情是什么?” “明明就是某人非要死缠烂打。” 玖染菲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她伸手拍掉他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景。 慕月言走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骨感漂亮的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薄背,喃喃道:“小妈……” 玖染菲转过身来问道:“什么叫离不开我了?” “就是……看见你笑会心悸,听见你声音会手抖,触不到你时会……他突然噤声,会像戒断反应那样,五脏六腑都绞着疼。 “没你活不下去,我已经对你上瘾了,你的温柔、你的冷漠、你的一切……都让我无法自拔。” 明明是最该克制守礼的继子身份,却对着继母生出这样龌龊的瘾。 慕月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饮鸩止渴的瘾君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无法停下。 “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我又没有赶你走。” 他嘴角高高翘起,哦了一声。 …… …… …… 沙滩上。 男孩从海底钻出,湿漉漉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林间的风穿过枝叶,轻轻摇落在他还未干透的泳裤上。 一回别墅,池朔音几乎是跑着穿过那条熟悉的穿廊,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越往里走,那香味越是清晰。 然后他看见了。 母亲斜倚在墨绿色的沙发椅里,阖着眼。夕阳正从她身后的落地窗漫进来,把她的侧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却在靠近时还是忍不住跪了下来,轻轻把脸颊贴上她柔软的裙摆。 “妈妈,我回来了……” 男孩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藏不住欢喜,妹妹头的齐刘海下,梨涡在腮边浅浅一漾。 母亲的睡眠似乎比平日沉些,竟没有被他窸窣的动静惊醒。 直到他带着海水气息的发梢轻蹭到她的手臂,女人才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倦意,像是刚从一场梦中浮上来。 “玩得开心吗?”玖染菲还没完全清醒,手已经下意识地抚上儿子的头发。指尖穿过细软的发丝,一下一下,轻轻覆着。 “开心。” 池朔音一见到她就朝他伸手,撒娇喊着母亲,像找主人讨要牛奶的小猫。 玖染菲抱住儿子,池朔音在母亲的怀抱里蹭了蹭,寻求安慰和温暖。 “今天出去玩了一整天呢。” 醒来的女人微笑着,手指轻轻梳理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指尖穿过整齐的刘海,抚过修剪得恰到好处的发尾,感受着发丝如丝绸般顺滑的触感。 “好想您……”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他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气息和温度。 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小动物,贪恋地呼吸着属于母亲的气息。发梢轻轻蹭过她的手臂,带着海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又去搂母亲的脖子,亲昵地讨吻。 唇舌交缠间,气息渐渐紊乱。 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没有推拒,只有热烈的迎合。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令人脸红心跳的湿润声响,男孩贪婪地汲取着母亲的味道,舌尖掠过她的上颚。 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池朔音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额头相抵,唇瓣又红又肿。 “好了。”玖染菲稍稍后退,轻声说道,“晚餐小朔想吃什么呢?” 男孩的声音黏糊糊地蹭在她颈窝里,“妈妈,我想吃意大利面……还有,我们可以一起烤一些鸡翅吗?我想吃您做的那种香香的、脆脆的鸡翅。” “好呀,”女人答应了,“那我们等会去准备食材,一起动手做,好吗?” 池朔音点点头,脸又蹭了蹭母亲的肩膀,怎么也腻歪不够。 又在母亲怀里赖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随口问道:“妈妈今天呆在这里都做了什么呀?” 玖染菲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柔声应道:“和哥哥在泳池游了一会儿。”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男孩靠在她肩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哥哥扶着母亲腰肢教她换气时,两人过分贴近的身影;泳池中,母亲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红晕;还有哥哥看向母亲时,那带着占有欲的眼神……这些都像细小的针,扎在他心上。 他几乎能想象出母亲在水中轻笑的模样,而那笑声本该只属于他。。 “真的吗?那太好了……哥哥他……能陪妈妈游泳,妈妈一定很开心。”男孩仰起脸,露出一个笑容,随即又像是有点失落般,小声地、黏糊糊地蹭着母亲。 “哥哥真幸福,可以一整天都陪着妈妈……要是我今天也没去潜水就好了,这样就能一直待在妈妈身边了……” “今天潜水怎么样?”玖染菲适时转移了话题。 池朔音喉头一哽,满腔的醋意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强迫自己扬起笑容:“很好,妈妈。” 声音依旧轻快,却像绷紧的弦。 “海底特别美丽,有五彩斑斓的珊瑚,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鱼在我身边游来游去,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 一说到这,男孩的双眼犹如沾满雨露的晶莹玉石,格外漂亮,睫毛纤长,嘴唇小巧而红润。 只是那光芒背后,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黯淡。 女人听着儿子的描述,轻轻地抚摸着池朔音的头,温柔地说:“那就好,我的小勇士。” 池朔音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相机,那是慕浦特意为他这次潜水准备的。 他熟练地调出照片,身体自然而然地靠向母亲,将屏幕举到她眼前,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独处的亲密。 “妈妈快看……” “这是我在海底拍到的珊瑚礁哦,”男孩声音糯糯的,手指着屏幕上一处,带着讨好,“它们五彩斑斓的,是不是像一个梦幻的花园呀?” 说话时还不忘用脑袋蹭蹭母亲的下巴,像只急于确认所有权的小动物。 玖染菲被儿子黏糊糊地贴着,凑近屏幕仔细欣赏着每一张照片。 “哇,真的好美,”女人亲了亲儿子柔软的发顶,“我们小朔真厉害。” 池朔音得寸进尺地整个人窝进母亲怀里,继续展示其他照片。每一句讲解都轻软带笑,仿佛刚才那段小小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翻到下一张时,他的目光在两条依偎的蝴蝶鱼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滑过。 啊,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枚小巧的贝壳,轻轻放在母亲掌心。 贝壳不大,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虹彩。 “这是我游到一片特别白的沙地时,一眼就看到了它。”男孩眼神清澈,“在那么多沙粒中间,只有它闪着这样的光……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妈妈。” 池朔音歪着头打量母亲的神情,唇角弯起弧度:哥哥上次送的那颗珍珠,妈妈不是说不适合日常戴吗?这个可以天天带在身边哦。 玖染菲接过贝壳,指尖细细描摹着贝壳上流转的珠光。 很特别。她眼底漾开笑意,将贝壳轻轻合在掌心,我们小朔挑的礼物真有眼光,总是最合妈妈心意的。这是妈妈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妈妈好喜欢。” 那当然啦。男孩听到夸奖,顺势靠进母亲怀里,声音带着撒娇的甜腻,毕竟我才是妈妈亲生的。下次潜水,我要找个比这还漂亮的……让哥哥那些礼物都比下去。 他将脸埋进母亲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母亲发间隐约残留的陌生香气让他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眉头。 没关系,无论哥哥用什么方式讨好母亲,终究越不过血缘这条红线。他轻轻蹭了蹭母亲的肩膀,像只确认领地的小兽。 这场较量,他从来都站在赢面。 130沙滩烟花 午后阳光将空气晒得暖融,咸湿的海风裹挟着慵懒,拂过面颊。 女人穿着一袭棕色荷叶边包臀裙,步履轻盈。身旁的父子俩,则穿着低调却不失品味的休闲服。 三人并肩而行,所经之处,不免引来些许欣赏或好奇的目光。 他们走进家装饰着彩色遮阳棚的意式冰淇淋店。 明净的橱窗里,冰淇淋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被巧手塑成一个个饱满诱人的模样。 点单过程很顺利。 店员手脚麻利,很快便将三份精致的冰淇淋递出。洁白的纸杯衬得那几球色彩愈发鲜亮,边缘斜插的华夫蛋卷散发着焦糖般的香气。 “三位的冰淇淋,请慢用。” 女人颔首,又温声补充:“麻烦再打包一份,香草和巧克力双拼,谢谢。” 她没忘记沙滩上还有个眼巴巴等着的男孩。 店员会意一笑,点头应下。 回沙滩的小径被阳光镀成淡金,斑驳的树影在脚下婆娑起舞。 远处,海浪声轻柔而有节奏地传来,间或夹杂着海鸥清亮的鸣叫,掠过蔚蓝的海面。 走在这样的路上,玖染菲的心情都格外愉悦。 慕月言垂眸,目光落在女人被阳光晒得微红的手臂上,“小妈……” 玖染菲抬眼,撞进了一双狭长幽邃的眸子中,继子伸出手,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模样,动作却流露出习惯性的关切。 女人将手搭上去,“好。” 当她将手放入男人掌心时,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层薄汗,以及他随之收紧的、近乎缠绕的力道。 这份下意识的依赖,让她想起之前两人争吵,他也是这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女人面上依旧挂着微笑,侧过身,另一只手极自然地挽住身旁的丈夫,柔声说:“走吧,小朔还在等我们。” “好。”慕浦眸里铺满点点笑意。 看着身侧相伴多年的妻子,又看向已能独当一面、却依旧敬爱母亲的儿子,只觉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 三人沿着沙滩缓缓走来。 夕阳将天际染成暖橙,为细软的沙滩披上一层柔光。 一个清瘦的男孩独自坐在沙滩上,侧影被余晖勾勒得有些单薄。 他微垂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正在仔细修饰着沙堡的最后一座塔楼。海风吹动他微卷的额发,姿态安静而专注。 听到脚步声接近,他抬起头。那张继承了母亲七八分美貌的脸上,随即绽开一个干净又带着依赖的笑容: “妈妈?”他的声音清朗,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微哑。 池朔音放下手中的小铲,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细沙,走到三人面前。 慕浦笑着打趣:“朔音手真巧,这城堡建得比游乐场的还漂亮。” 男孩回以羞涩的笑:“慕叔叔过奖了,只是随便弄弄,消磨时间。” “妈妈,你看,”他引着女人看向那座相当精美的沙堡,语气里带着些许求表扬的腼腆,“像不像我们上次在画册里看到的那座?” 玖染菲看着儿子那酷似自己的脸庞——他比她记忆中又长高了些,面容褪去不少稚气,越发清俊。 她还没开口,池朔音便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带着些许不易抗拒的力道,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亲昵的抱怨: “您不是说买完冰淇淋就回来吗?我等了好久……沙子都快被晒干了,不好塑形。” 玖染菲哪里听不出儿子那点小心思,看着男孩被夕阳染得更加柔和精致的侧脸,和他眼中那抹努力掩饰却依旧泄露些许的、因等待而生的委屈,心中微软,又有些好笑。 女人抬手,本想如往常般揉揉他的头发,手到半空却顿了顿,最终只轻轻拂去他肩头的一粒细沙。 “是妈妈来晚了,”她顺着他的意思,目光落在沙堡上,由衷赞道,“很漂亮,我们小朔长大了,手艺也更好了。” 得到想要的回应,池朔音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这才真正高兴起来,重新拿起小铲子:“妈妈,你看这里,我本来想再做一座桥……” 慕浦和慕月言坐在一旁的沙滩垫上,看着那对容貌出众的母子低声交谈。 夕阳将天际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金光透过云层笼罩着他们,画面温馨美好。 —— 玩到快天黑他们才回了别墅,但慕月言似乎有别的打算。 到了晚上,趁周围没有人,男人轻轻地握住玖染菲的手,“跟我来一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扫过她耳畔。不等女人回应,已被继子带着穿过走廊,引入二楼尽头的房间。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在他身后落下。 玖染菲脚步顿住,看着眼前背靠门板、挡住去路的男人,眉间蹙起一丝不耐:“慕月言,你干什么?马上就要用吃饭了。” 男人却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口,唇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一步步朝她走近。 月光透过落地窗,让他那双蔚蓝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如同月下潮汐翻涌的海,深邃得要将人吸入其中。 玖染菲被他逼得后退半步,腰际抵上冰凉的桌沿。 “就这么着急?”她抬起下巴,看来的目光,淡淡嘲意,“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慕月言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面上,将她彻底困于方寸之间。 “想知道?”他笑容满面地逼近她,“小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玖染菲盯着继子的眼睛,透过他笑意盈盈的眼,看见了那片蔚蓝之中翻涌的黑暗。 真是疯子。 她撇过脸,下一瞬,他就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齿,让自己的气息涂满了她整个口腔。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来气,慕月言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却仍流连地轻啄女人的唇瓣,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脸颊。 男人攥紧了拳头,盯着怀中人通红的俏脸,努力克制着心中的贪念。 “小妈你看窗外。” 男人说着,手指却依然眷恋地缠绕着女人散落肩头的发丝,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舍不得分开分毫。 玖染菲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只见夜幕低垂,一声尖啸撕开寂静,一道流光窜上夜幕,轰然炸开。 光晕在薄雾中层层漾开,映亮女人的侧脸。 慕月言看着那光影在她眸中明灭,比天上的烟火更勾动他的心。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玖染菲没有抗拒,后背轻轻贴上他温热的胸膛。 “喜欢吗?”男人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 女人“嗯”了一声回应,眼底倒映着漫天华彩。 慕月言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没有就此满足,手臂环住玖染菲的腰,收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喜欢就好……以后每年,我都为小妈你放。” 烟花在头顶次第绽放,噼啪作响,像心跳的鼓点。 慕月言低下头,唇几乎贴上她的脸颊,声音低沉下去:“菲菲,烟火是短暂的,可这一刻,我想把它留住。”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静静望着天空,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无声的反应,却让慕月言心口一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腰将她转了过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也正在这一刻,最后一枚巨大的心形烟花升至天顶,轰然绽放,流光溢彩,将女人的瞳孔彻底照亮。 没有言语,慕月言低头吻住了她。所有的告白与不确定,都湮灭在这个带着烟火气的吻里。 …… 门外。 佣人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回应,于是再次敲门询问道:“夫人,大少爷,晚餐已经备好。” 良久没声音回应。 玖染菲推搡霸道不分的某人,竟腾不出嘴回答。 细微的水声与紊乱的呼吸交织,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外的脚步声并未离去,安静地候着。 一门之隔,体面与规矩筑起无形的高墙,而墙内的慕月言,正拥着他名义上的继母,行着最悖逆伦常的事。 一种混杂着罪恶与极致兴奋的战栗,精准地击中了男人。 他不仅要占有她,更要拉她一同沉沦,要她在这心照不宣的沉默里,默认这惊世骇俗的牵连。 “夫人?大少爷?”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慕月言终于略略抬头,眼底翻滚着未加掩饰的浓稠欲望,声音因情动而低哑:“知道了,退下。” 门外的佣人恭敬应了一声,脚步声这才逐渐远去。 “啧……放开!”玖染菲趁机寻到空隙偏头躲开他,嘶声低斥,将人推开些许。 慕月言被她推开,却是一副情动未褪的模样。 下颌仍眷恋地搁在她柔韧的肩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她那件昂贵的桑蚕丝长裙衣料。 他微微偏过头,抬起眼来看她。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竟已迅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眼尾泛红,眸光闪烁,带着几分被拒绝后的无措与委屈,仿佛刚才强势索取的人根本不是他。 “对不起……”男人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又来了。 不知道他这次是在为刚才的事道歉,还是为更早前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坏事”忏悔。 玖染菲抬手抹去唇边残留的湿痕,指腹随即抚上他微肿的下唇,轻轻按了按。 继子配合地微微颤了颤睫毛。 女人不再多言,干脆地抽回被他攥在手中的衣裾,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裙摆,一边淡声吩咐:“下去吃饭。” “一起去。”他立刻接口,声音里那点可怜的哽咽尚未完全消退,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伸手便想来牵她。 听此,玖染菲不由移眸看。 他依着窗沿,长腿一边放直,一边微屈。 头发蓬蓬,凌乱几缕墨蓝发丝散在眼角,邃密瞳眸多几分不可微察的碎光。 他忽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显得格外清晰:“小妈,我唇上的口红……擦干净了吗?” 玖染菲偏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 “想知道?”她轻笑,目光掠过男人干净得过分唇线,伸出涂着蔻丹的食指,轻轻点在他的下唇中央。 那一点微小的压力,却让他浑身一颤。“这里,还沾着一点点。” 慕月言下意识要转头看向镜面,却被女人轻轻按住手腕。 “别动,”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臂滑下,“转过来,我帮你。” 慕月言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顺从地转身。下一秒,女人已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将一个不容分说的吻印了上来。 湿濡、微痒的触感如电流窜过。 她在吻我。 主动吻我。 这个认知让慕月言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他只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和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 分开时,玖染菲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用气声不紧不慢地追加一句:“连这种谎话都信……你怎么这么好骗?” “……” 慕月言愣在原地。 指尖无意识抚过唇瓣,镜中映出骤然蔓延开的绯红——从被吻得发亮的嘴唇到迅速烧起来的耳尖,最后连锁骨处的皮肤都泛起薄红。 这是她留下的印记。 男人试图抿直嘴角,那抹窃喜却固执地攀上眼尾,在镜中荡开潋滟波光。 那模样,活脱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还发什么呆,走了。”玖染菲自然地牵起继子僵硬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清晰感受到他轻颤了一下,“再耽搁下去,佣人又该上来催了。” 慕月言任由她拉着往前走,胸腔里失控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怎么办?他闭上眼,任由那点甜从唇畔蔓延至心底:真是爱死她了。 【番外】白月光3 凌曜是第二天上午醒的。 少年惹眼的白金色头发耷拉下来,太阳穴胀的发疼,他下意识翻身,手臂却碰到一片温软。 肌肤相触的瞬间,昨晚那些破碎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黑暗中两具躯体难分难解地纠缠,她仰颈时绷直的脆弱线条,他汗湿的手掌如何失控地陷进她扭动的腰窝,像被一股炽热的浪潮牵引,一次次地追随那原始的节律......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灼烧得凌曜胸腔发紧。 他猛地坐起身,薄被从胸口滑落,凉意拂过裸露的皮肤。这才意识到被窝里异常的温热来自两个人紧贴的体温。 少年抬手揉了揉鼻梁,耳根不受控制地烧起来。白金色发丝垂在额前,随着他紊乱的呼吸轻轻晃动。 昨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凌乱的床铺以及满地被随意丢弃的衣物上。 床头柜上倒着的空酒杯还残留着琥珀色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隔夜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这些景象无疑更加证实了昨晚的放纵与失控。 就在这片混乱中,他转头看向身边仍在沉睡的女人。 某种陌生的悸动在胸腔里破土,像是后知后觉的慌乱,又像是雏鸟认主般的依恋。 凌曜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脚尖触到冰凉的地板时顿了顿,又回头多看了一眼。 女人的面容娇嫩得如同初绽的花瓣,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在晨光中更显柔美。 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随时会醒来。呼吸均匀而平静,宛如一个恬静的天使。 少年凝视着她的睡颜,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那里正擂鼓般作响。 原来真的有人,连睡着都像一幅画…… 凌曜赤着脚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拨开帘角。 初升的阳光流水般漫入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少年迅速回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雪羽白。 他心中微微一怔,随即按下接听键,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喂,你好,姐姐还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哦……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来接她。” 凌曜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我们在XX酒店,不过……”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雪羽白打断了少年的话。 挂断电话,凌曜回到床边,看到玖染菲已经醒了。 他温润的声音微颤,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怯,头更低了。 “姐姐……那个,有位姓雪的先生说要来接你。” 女人睡意未消,听到“雪羽白”的名字,眼睫才迟缓地动了动,逸出一个含糊的鼻音:“哦……” “你先去洗漱吧,我收拾一下。” 凌曜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洗手间。 女人坐在床沿,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水声,目光落在自己光裸的脚背上。 直到水声停了,门被拉开,带着一身清爽水汽的少年走出来,对她腼腆地笑了笑,她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抱着自己的衣物走了进去。 当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凌曜便安静地等在房间里。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玖染菲才拉开门,发梢微湿,周身带着温热湿润的香气走了出来。 也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由远及近、最终稳稳停住的引擎声。 她走到窗边,指尖撩开纱帘向下望去,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停在晨曦微光中。 打开房间,雪羽白就站在门外,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他凝视着她,浅色的眼眸里有微光在轻轻晃动。 下一秒,男人俯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姿态近乎虔诚,又带着失而复得的轻颤。 他的手臂环得很紧,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一言不发,只是胸膛微微起伏着。 雪羽白手指轻颤,眼尾微红,深眸逐渐染上雾蒙,他松开手,垂眸,凑近她的唇角。 “咳咳——” 凌曜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一声干咳,截断他的动作。 雪羽白身躯僵住,脸瞬间冷了八度,挡着身前的玖染菲,回头冷睨去。 只见床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一身黑。 头发挑染成白金色,冷白的手臂从黑色衬衫下伸出,脖颈上带着闪闪发亮的铆钉项链,右耳带一个耳钉。 他尴尬地站起来,被雪羽白的冷眼刺了个激灵,眼神飘忽地挠挠头。 “那什么,姐姐,我先走了……” “……” 雪羽白刚想发作,就被玖染菲按住,他面对她,立马收回利爪,变成乖顺的软猫。 玖染菲拍拍男人的背让他松开自己,笑笑,随后,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递给了一旁的少年,语气平静而自然: “这张卡你先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了自己。” 凌曜接过卡,手指轻轻摩挲着卡面。 他想到昨晚两人在床上那些温柔的甜言蜜语,她汗湿的鬓发贴在他颈侧,沙哑的喘息间夹杂着似真似假的呢喃…… 此刻都化作无形的丝线,将心脏缓缓勒紧。 少年垂下眼睑,唇角牵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 “谢谢姐姐,我……会好好用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从喉咙深处艰难地刮过。 女人已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侧影,摆了摆手。 “你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后再联系。” 凌曜点了点头,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房门。 直到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将少年那抹笑容彻底隔绝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厚实的地毯吞没了所有声响,他独自走在漫长的廊道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一起一伏。 凌曜忽然觉得这条昨晚还嫌太短的路,此刻竟长得望不见尽头。 壁灯在视野边缘晕开金色的光斑,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了女人昨夜在耳畔的细语,那些话语曾像蜜糖般渗进他心里,此刻却化作细小的针尖,一下下刺着他的胸口。 他与她,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这不过是一场金钱与欲望的交易罢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戏,可为什么当抽身离去时,心口还是会泛起这样真实的痛楚? 少年停下脚步,低下头。那张冰冷的、边缘锋硬的卡片,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最终,他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利落地将它滑进裤袋。卡片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声轻轻的叹息,消散在寂静的走廊尽头。 …… 玖染菲坐在车里。 雪羽白很有耐心地俯身过去,替她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男人在旁边开车,她就悠悠然玩手机。 俩人沉默半天。 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身子不知何时凑过来,猫一般挨着女人的颈窝,皮肤蹭着皮肤。 玖染菲被他蹭得很痒,扳他的头发,男人便顺势转过脑袋,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 女人的唇柔软,温香,像一朵甜美的花贴上雪羽白的嘴唇,只轻轻一碰,就拉开距离。 她勾起身旁顺滑的银发把玩,在他耳畔吐气。 “嗯?看到我和另一个人,你不吃醋?” 男人眸光湿漉漉的,很安静。 “不吃醋……只要菲菲你跟他见完面后,还记得我就好……” 雪羽白全程都凝望着她,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直到玖染菲的唇如羽毛般轻触他的额头。 他睫毛猛地一颤,像受惊的蝶翼,慌乱地眨动了几下。 “说过……只要能在菲菲身边,怎样都好……”雪羽白的声音含混地融进她温热的锁骨间。 言毕,男人直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 一个简约的黑色皮质颈环。 他低头,微颤的手指有些笨拙地与搭扣纠缠。 终于,“咔哒”一声轻响在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晰,黑色的环圈贴合地束住了他颈间最脆弱的曲线,紧裹着搏动的血脉。 玖染菲的视线落在那道黑色的环圈上,指尖随之轻抚而上,先是触到微凉的皮革,继而感受到其下温热皮肤下有力的脉搏,正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指腹。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却没有丝毫闪躲。 于是她稍稍用力,指尖陷进皮革与肌肤的缝隙里—— 男人的呼吸骤然一滞,随即变得更加深长而克制,仿佛她的指尖真的握住了牵引他呼吸的缰绳。 他温顺地仰起头,像被顺毛的猫儿,迎合着她的触碰,任由绯红从耳根迅速蔓延至整片脸颊。 甚至无意识地用脖颈磨蹭着她的掌心,发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菲菲……” 窗外阳光明烈,城市车流如织。 若有行人偶然向内一瞥,便会窥见这无声却浓稠的一幕:银发男子温顺地仰着头,黑色的颈环如同一个温柔的契约,将他全然交托于那只轻抚着他脖颈的手。 雪羽白愣愣的看着亲吻他的女人,她仍旧冷静,只是眼底染上迷离,眼尾携着一丝欲色。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悄然变得粘稠而滚烫。热气在车窗玻璃上氤氲开一片朦胧的雾,将车内与车外隔成两个世界。 一滴水珠不堪重负,从模糊的玻璃上蜿蜒滑落,轨迹恰好映在他微湿的额角。 雪羽白仰靠在座椅上,银色的发丝被汗意濡湿,凌乱地贴在泛着薄红的皮肤上。 原本整齐的衣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衣领大敞,几颗崩落的扣子不知所踪,下摆更是被随意地卷至腰际,将那紧实而白皙的腰腹线条袒露无遗。 就在这片狼藉的肌肤之上,那道黑色皮质颈环紧紧贴合着他的脖颈,束缚感与裸露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玖染菲跨坐在男人腰间,裙摆如墨色花瓣铺展在他腿侧。她纤长的手指正沿着他腹肌的轮廓缓缓下滑,最终握住他灼热的欲望。 “嗯……” 雪羽白猛地仰头,颈环的皮革随之绷紧。 女人沉下腰肢的瞬间,他倒抽一口气,手指深深陷入座椅面料。体内被充盈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却仍顺从地打开自己,任由她在上方掌控节奏。 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黑色颈环上。 玖染菲俯身时,颈环的金属搭扣轻轻硌在他的锁骨,而她的吐息喷在他耳畔: “放松……” 雪羽白泛红的眼眶含着水光,随着她的起伏断续呜咽。 每当她下沉,颈环都会轻微移位,露出底下泛红的皮肤。她时而用指尖抚过那道边界,感受着他随之加剧的颤抖。 车里回荡着湿黏的水声与压抑的喘息。 雪羽白在女人身下彻底溃散,化作一串破碎的呜咽。 “菲菲..…..”这声呼唤被碾碎在下一波浪潮里,连同他所有的理智。 颈环的皮带时紧时松,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刻下转瞬即逝的印记,如同他们此刻交缠的呼吸。 朦胧的车窗模糊了外界,只倒映着车内晃动的、紧密相连的轮廓。 …… 雪羽白心情很好地开车回家。 女人抱着他的外套闭目养神,发丝垂在座椅上随着车流晃动。 今天她终于松口答应去他家——这下他把原本的商务都推了,亲自下厨准备了好几道菜。 到了记得叫我。玖染菲突然睁眼,睫毛在路灯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雪羽白忙不迭点头,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车子驶入车库。他引她走进家门,楼梯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勾勒出大理石台阶温润而流畅的轮廓。 “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女人随口问道,目光掠过挑高的客厅。 “嗯。”雪羽白应着,这个“嗯”里藏了多年的心事。 他当年买下这栋复式别墅时,鬼使神差地,就在主卧给自己那半边衣柜旁,永远为她预留了另一侧。 他回家先给玖染菲做了饭,女人的吃相很好看,雪羽白就在旁边,手撑着下巴,满眼都是她。 房子里随处可见的电子相框,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两人的合影。 电视下面的抽屉里还放着一部存满的DV,雪羽白时常会拿出来翻看,回忆。 饭后,女人靠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他刚为她泡好的热茶。 雪羽白则坐在她身旁,两人一起看着电视。 看着看着,玖染菲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雪羽白也抱着她安然入睡。 …… …… ……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据说,自从攀上玖染菲后,凌曜的星途便一路坦荡,势不可挡。 他的资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升,身着名家量身定制的高级服饰,每一次公开亮相都精致得无懈可击;诸多曾经遥不可及的高奢品牌代言,如今也主动寻上门来。 但凌曜终究还是个带着稚气、心性未定的少年。 爱吃醋又爱较真。 内心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全都化作对雪羽白莫名的、深重的敌意。 雪羽白的手机里,时常会收到凌曜略带挑衅的信息。 图片里,少年亲昵地倚在女人身侧,肩头裸露,锁骨处故意露出她送的项链…… 毕竟身处同一个圈层,雪羽白也时常会在商务宴会上见到玖染菲,但那是公共场合,她永远是那个被精心呵护、众星捧月的焦点。 她的身边一定有人陪着——有时是那个与她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孩,有时是那个能力出众的继子。 更多的时候,是她的丈夫。 雪羽白虽然眼热,却也明白这是他们的特权,只能暂且忍耐。 好在,菲菲对他的态度日益和暖,每每求欢多有回应,并不会格外冷落。 到现在,她也会主动来找他。 今年雪羽白的生日,就是菲菲陪着他一起过的。 从最初的年少相恋,他们的关系经历了许多波折与考验……才好不容易到如今的相知相伴。 雪羽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尽管这份感情,是深埋于地底的种子,不见天日,却成了支撑他世界的全部土壤。 男人无意去撼动那座名为“家庭”的堡垒,也从不奢求一个名分。他所求的,仅仅是能作为一个无声的影子,待在她目光所及之处。 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 窗外,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女人优雅地站在窗前,手中轻握着一杯热茶,茶香袅袅上升。 就在这时,银发男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轻轻从背后环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头,侧脸肌肤相贴,带来微妙的暖意和触感,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女人手中的白瓷杯几不可察地一晃。 杯中平静的茶汤漾起细微涟漪,更多的茶香被激荡出来,湿润的芬芳骤然浓郁,缠绕其间。 她微微阖眼,没有挣脱。 于他而言,这片刻的默许已是全部。 银发男人静静拥着她,窗外生机流转,他心中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她在,就无所畏惧。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他们的故事,将继续书写下去…… ——end 【作者有话说】 女主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养鱼偷吃不翻车。 除了正餐之外,也要品尝一些精致的小甜点~ 131欲壑难填 日子一天天的过。 从海岛回来后,玖染菲和盛明锦他们去旅游也提上了日程。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男人们早已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了一切。 往返机票、湖畔酒店、极光之旅的预订……甚至连抵御严寒的加厚羽绒服和防水靴都为她备好,妥帖得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女人只需在出发那天准时出现,带上她的好心情。 其实这些年,他们的足迹早已遍布世界各地。每年盛明锦他们都会带上玖染菲一起出门旅游,这已成了一种不必言说的约定。 有时甚至是女人一时兴起,独自先飞到某个地方,再约他们汇合。 玖染菲偏爱欧洲和北美洲,盛明锦他们便由着她,陪她一遍遍地去。 他们去过日本,也去过英国;看过瑞士的雪山,也看过加拿大的枫叶。 只要她喜欢,他们从不觉得累。 白天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口。 酒店的的经理早就带人等了他们大半天,一看车停在门口,立刻毕恭毕敬的迎上去。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一位红发男人,神态散漫不羁,可那双眼睛扫过来时,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只见他回身,朝车内伸出了手。 紧接着,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搭了上来,一位身着宝石蓝长裙的女士优雅现身。她的裙摆如波光粼粼的海面,颈间的同色珠宝让她宛如深海的人鱼公主。 “谢谢。” 经理见到男人此刻眉目舒展、唇角含笑的模样,暗自诧异——这哪里还是那个传闻中桀骜难驯的盛总?居然这般和颜悦色?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昏暗的光线下,车内又走出了两位气质迥异的男人。 黑发男人留着狼尾,将细碎黑发全部推在脑后,露出精致分明的轮廓,睫毛向上打着卷弧,眼尾的小痣欲气横生。 另一位笑容温柔的长发男人身穿白色衬衣,搭配着一条粉红色的领带,粉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间。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几乎屏住呼吸:长发男子上前,与蓝裙女士十指相扣,亲昵地俯身耳语,引得她眉眼弯弯,漾开一抹笑意。 而那位冷傲的狼尾男子,也极其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她则回以拥抱和一个落在脸颊的亲吻。 四人之间流转着浑然天成的亲昵,形成一个外人无法介入的甜蜜气场。 正事这亲密无间、不容插足的氛围,让接待员一时看呆了。他赶忙收敛心神敢上前,恭敬地将他们迎入酒店。 …… 在酒店吃完饭,四人直接下了负一层, 司机侧身让玖染菲先走,他紧随其后。 停车场的空气带着些凉意,女人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 不一会,她便感觉肩上覆了一件带着体温的重量感外套。 那上面还残留着刚刚在电梯里闻到的、属于他的独特檀香气息。 玖染菲下意识转头,目光看向身旁的萧肆。 他也正侧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触。 “穿着吧,地下冷。” 她裹紧了那件宽大的外套。 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将她包裹,真的暖和了不少。 四人一同上了车。 “NineCharm Salon,能找到吗?” 玖染菲报了地址,其实不太远。 “能的。” 司机确认完地址,安静开车。 玖染菲自顾自低头打字,盛明锦则把中间的隔板升上去。 女人的皮肤白,侧着的颈部细腻如瓷。 盛明锦低头的时候看见女人在手机上聊天,他悄悄地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脸厮磨。 也不说话,就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 车子平稳地驶向会所。 玖染菲耳边是男人们商议事务的交谈声,条理清晰,语速平稳。 玖染菲向后靠进盛明锦怀里,手指抬起,勾住他衬衫的领口边缘,绕紧,松开,再绕紧。 阳光偶尔掠过车窗,在她手背跳动着短暂的光晕。 视线掠过窗外流转的街景,耳边是三个男人交换意见的嗓音,低沉、笃定,早已褪尽了多年前的那份青涩。 女人绕着盛明锦衣领的指尖停了下来,静静搭在原处,许久没有动。 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是慕浦的专属铃声。 她接起电话,那边出现丈夫的脸。 他穿着西服,似乎是刚处理完集团的事情。 “慕慕你还好吗?”她抢先开了口。 “我这边很顺利,签了些字人就走了。”慕浦一边说,一边松开领结和袖扣,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的脸:“菲菲在哪里呀?” “我还在外面,等会要和朋友们去NineCharm Salon呢。” “那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手机屏幕里,玖染菲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停在屏幕上。 “别太拼命。”她说话时,不自觉地抬手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在耳垂上停留了一瞬。 屏幕微微晃动,女人的声音轻了些:“我尽快回来……到时候,好好补偿你。” 慕浦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画面凑近了些,能看清他眼角浅浅的笑纹。 “菲菲,这可怎么办?”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无奈,“早上才刚分开,我就已经忍不住想你了。” 玖染菲的睫毛轻轻垂下,又在抬起时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知道了。”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就有人在叫他。 他有些不耐烦,但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最后看了妻子一眼,温柔地和她说了再见。 挂断电话,玖染菲望着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无奈地轻声问:“你又在搞什么?” “没什么。”盛明锦笑眯眯地和她咬耳朵,眼睛里却透着冷意。 亲眼看见了菲菲对待慕浦的态度,汹涌的妒意如潮水般袭来,他根本无法像往常那样藏住自己的情绪。 “你咬疼我了。”她语气平淡。 “菲菲……”盛明锦耐不住女人冷冰的态度,凑近要吻。 玖染菲侧脸避开,不说话。 盛明锦看着她转开的侧脸,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俯身靠近,吻得很小心。 近距离里,盛明锦能清晰看女人睁着的眼睛——那双湿濛濛水意的瞳仁不冷不热,不像往常那样柔雅。 这个吻漫长而潮湿,直到他主动分离时,唇间牵扯出细微的银线。 盛明锦没有立刻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沉重。 “别躲我……”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 红发男人低声恳求,额头轻抵着她的,眼底翻涌着暗红而偏执的情愫,声音里带着一丝易碎的沙哑:“亲眼看见你对他笑,我这里……” 他引导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跳失序的胸口,“难受得喘不过气。” 盛明锦睫毛垂下来,显出几分被遗弃般的委屈。 “你明明知道的……没有你,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玖染菲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抵在他喋喋不休的唇上。 “明锦。”她语气依旧平淡,眼底那点冰霜却悄然消融,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纵容。 盛明锦瞬间噤声,瞳孔微缩,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不安和偏执都凝固在那一下轻柔的触碰里。 下一秒,玖染菲勾住他的领带向下一拉,仰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短暂而清晰的吻。 “行了,”她松开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盖了个章,“现在能安静了?” 盛明锦愣了一秒,眼中的阴郁如同被阳光刺破的乌云,瞬间亮得惊人。 他非但没安静,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嗓音里带着被安抚后的沙哑与理直气壮的撒娇: “……不要。一个怎么够?” 男人耳根还红着,却已大胆地环住她的腰,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理直气壮地要求:“这里……也要。” 玖染菲看着盛明锦瞬间被点亮的神情,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顺从他的要求,在他指定的位置又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下总可以了吧?”她语调微扬,话里带了些许揶揄的意味。 盛明锦心满意足,像只被彻底顺毛的大型犬,紧紧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发顶,炫耀般看向另外两人。 萧肆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他凑近,俯身抵在她腿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嗓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我的呢?” 萧肆双手托起女人的腿弯,轻轻架在自己肩上,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完全向他敞开。 低头吻住她,这个吻短暂却缠绵。分开时,他还留恋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萧肆刚退开,虞棠便已贴近。 菲菲……我也要。 他的吻先是碰了碰唇角,然后才温柔地加深。 长发男人耐心地引导着,唇舌温柔却坚决地探入,细腻地描摹着她口中的每一处轮廓,纠缠不休。 她被两人困在座椅靠背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萧肆的手不知何时已探入衣摆,温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她腰侧。 掌下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随着女人细微的颤抖,能清晰感受到肌理的紧绷,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菲菲……”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沿腰线缓慢上移,在胸衣下缘停顿片刻,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肌肤。 “菲菲......这里比我想象中还敏感。” 隔着蕾丝布料,萧肆能感受到那饱满弧线的温软。手掌终于覆上双乳时,他不由自主地收拢手指——太软了,像掬满一捧温热的新雪,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他掌心里轻轻起伏。 男人俯身,呼吸拂过她颈侧。 衣领被蹭开,露出胸前那片白暂肌肤。他的舌尖不疾不徐地勾勒胸型轮廓,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顶端悄然挺立的变化。 水痕在浅色衣料上晕开,透出底下肌肤的绯色。 萧肆稍稍退开,看着那片被自己濡湿的布料紧贴着起伏的曲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微水光。 另一边,虞棠的吻始终没有离开。 他单手撑在玖染菲耳侧的靠背上,身体悬在上方,形成一个亲密的包围。 另一只手稳稳扶在她腰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边缘,偶尔触到肌肤便引起一阵微颤。 他的唇舌温柔而执着,时而深入时而浅尝。 在换气的间隙,虞棠看着女人绯红的脸颊和沁水的眼眸,听着她急促的喘息,抵着她额头低语:“菲菲......看着我。” 而后又再度覆上那双微肿的唇。 玖染菲的双腿架在萧肆肩上,脸却侧向另一边,与虞棠的唇舌重新纠缠在一起。 便在此时,盛明锦滚烫的身躯从身后覆了上来,手轻柔地沿着她的腰线向下滑落,指尖在内裤边缘稍作停留,随即缓缓探入。 他的手掌轻抚过双腿间的娇嫩软肉,顺着大腿内侧的曲线,以近乎虔诚的节奏一寸寸向内移动,探索着珍贵的隐秘花园。 在内壁来回摩擦了几下,手指被浸得又湿又滑,在确定差不多了的时候,男人贴着她耳边说:“菲菲,我进去了……” 盛明锦胸膛紧贴着女人光洁的脊背,一手环过她腰际牢牢扣住,劲瘦有力的腰胯向上重重一顶——那早已硬热如铁的灼人凶器,瞬间破开湿滑软肉,长驱直入地撑开到腿心深处。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快感便窜上男人的脊梁。 前端被湿热紧密地完全包裹,每一寸都被贪婪地吮吸、舔舐着,如同被浸泡在温滑的春水中。 那内部是那样不可思议的软,软得仿佛要将他融化,却又带着无穷的吸力,绞得他头皮发麻。 太舒服了,每一次深入都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所有理智都在这一刻融化。 女人被撞得双腿发软,彻底陷在他怀里。 盛明锦埋首在她颈侧低喘,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贪恋着这极致的欢愉。 腰身却遵循着本能未停歇,开始更重、更沉地碾磨起来,一次比一次深入地探索那令人疯狂的柔软与湿热。 彻底沉醉在她身体的每一丝战栗中。 四个人在有限的后座空间里缠得乱七八糟,肢体交迭,喘息交织,看得人却有意乱情迷之感。 衣衫倒还完整,但隐秘的禁忌早已被打破。 三个男人的裤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而女人胸罩背后的搭扣也悄然松脱,此刻全靠身前萧肆胸膛的挤压,才勉强维持着不至滑落。 空间太过狭小,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压抑而激烈的厮磨。 滚烫的喘息交织缠绕,在闷热的空气里熔融,蒸腾出蜜糖般甜腻而浓稠的气息,令人沉沦。 四个人紧紧贴着厮磨着疯狂地吻着,挤在车内的后排。 132摘花日常 当车到目的地时,虞棠坐起身,伸手去拉她,纤润的腕骨染着红:“菲菲,我帮你穿衣服。” 女人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只无声地依过去,任由男人将自己揽在怀里,被他细致地穿好裙子。 不知怎的,这场面就是浪荡香艳的没有办法。 萧肆双手捧起了女人的脸颊,琢一下她的眼睛。 盛明锦就在旁边懒懒地看着,一手支着脑袋撑在车窗上,着迷的望着她。 下车,三个男人俱是笔挺的西服。 扣子紧扣,帅气严谨。 面前,是极具艺术感的一栋楼。 他们搂着玖染菲进去时,路上碰巧路过的行人都看到了他们。 有多少人都在心里想着: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人啊! 走在女人身旁的红发男人眼眸微黯,微微侧身,拽着人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胸膛,暗灰银纹的外套落下,不动声色遮住了外人好奇的、探寻的、打量的、甚至钦慕的目光。 直到目送四人进入了会所,门口的保安缓缓关门。 —— —— —— 翌日。 晨光熹微,窗帘缝隙间渗进朦胧的天光。 玖染菲醒来时,卧室内还浮动着静谧的气息。 她舒展着手臂下床,真丝睡裙如水纹般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肌肤。 走下楼梯时,正好看见儿子在餐桌前忙碌的身影。 男孩穿着整洁的蓝白条纹衬衫,短裤下笔直的双腿站得稳稳当当。他正低头认真调整餐盘的位置,专注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妈妈早安。” 听见脚步声,池朔音立即抬起头,眼睛倏地亮起来。他快步上前为她拉开椅子,动作轻快得像只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 “今天做了溏心蛋和烤吐司。”他俯身时,洗发水的清香淡淡散开,“火候应该刚好。” 玖染菲含笑揉了揉他的发顶,男孩立刻欢喜地凑近了些,轻轻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掌心。 “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给妈妈做早餐呀。”他仰起脸笑,眼角下垂的弧度格外温柔。妹妹头随着动作滑落额前,露出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 …… 吃完早饭,女人上楼。 衣帽间里新到的衣物琳琅满目,全是按照玖染菲的尺寸和喜好定制的。她指尖轻抚过丝质长裙,最终选了件香云纱长衫。 女人站在镜前整理衣领,对管家吩咐:“我去花园走走,顺便摘些花回来装点客厅。” “这就为您准备。”管家躬身应道。 “母亲要去花园?”轻柔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男孩缓步走近,指尖很自然地勾住妈妈的手,轻轻晃了晃,动作亲昵却不逾矩。 “正好今天的课业都差不多完成了,能陪母亲一起去吗?”他抬眼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 玖染菲颔首微笑,任由他接过管家手中的花篮。 花园里百花争艳。 晨露还未完全散去,几名园丁手持大剪刀,正利落地修剪着冬青灌木丛那过分蓬勃的枝桠。咔嚓咔嚓的声响,规律而清脆。 见到夫人与二少爷缓步而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敛声屏息,垂手退至道旁侍立。 有个园丁正给月季除侧芽,听见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起头。 夫人穿着一袭靛蓝色的香云纱长衫,质地柔滑,随着她的步履漾开浅浅的波纹,她走在前面。 二少爷则落后半步跟着,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藤编花篮。 男孩今日换了件蓝白相间的细条纹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中段,露出一截清瘦伶仃的手腕,在晨曦微光里显得格外白净。 “看,妈妈,那边有好多玫瑰。” 男孩的声音温和悦耳,指着一片盛开的玫瑰园。 “是啊,”夫人温和地应和,“那些玫瑰都养得极好,很漂亮。” “我想摘些白色的百合,配着那些粉嫩的樱花,它们放在一起,颜色定然很美。”男孩微微侧头,征询着母亲的意见,眼神里含着期待。 “自然好,都依你。”夫人柔声应答。 池朔音弯腰凑近一丛开得正盛的玫瑰,忽而又直起身,语调里带着新发现,“妈妈,你看这朵,它的颜色好生特别。” 玖染菲闻言转过身,顺着儿子所指,仔细端详那朵异色的玫瑰。花瓣呈现出一种由橙至粉的渐变,边缘晕染着一抹俏皮的绯红。 “嗯,”她点了点头,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朵玫瑰的确罕见。这种颜色,在花语里,常被赋予‘炽热的爱恋’之意。” “那我们摘几朵回去,可好?”男孩仰起脸问道。 阳光愈发浓烈,将这对母子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碎石小径与缤纷花影之上。 他们在馥郁的花丛间缓缓穿行,时而驻足,时而低语。 直到他们的身影在那条蜿蜒花径的尽头彻底消失,静立良久的园丁们才重新拿起工具。 园子里再度响起了修剪枝叶的咔嚓声,混合着鸟鸣,渐渐恢复了先前的节奏。 …… 回到客厅,老管家已备好了几只素净的玻璃花瓶,与一把专用花剪,整齐摆在长几上。 池朔音将藤编花篮轻轻放在一旁,俯身帮忙。 恰在此时,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佣人快步应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二少爷的家庭教师祝老师。 “祝老师,您来了。”老佣人恭敬地问候。 “您好,我来为二少爷补习今日的功课。”祝老师年岁不大,笑容温文,手里提着深棕色的公文包。 这边的动静引得客厅里的人抬头望去。老佣人侧身,目光转向客厅内部。 只见二少爷已经放下篮子,正站在那里,他面上依旧温和,目光先习惯性地落向母亲,带着些许未尽的期待。 “妈妈,那花……” 女人迎上儿子的视线,声音温和却不容置喙:“小朔,先跟祝老师上楼上课吧。这些花,妈妈来插就好。” “好,那妈妈小心点刺。”池朔音顺从地点头,眉眼低垂的瞬间,长而密的睫毛垂了下去,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转身走向楼梯口,对老师轻声说了句“老师,请”,便安静地跟着老师上楼去了。 …… 玖染菲留在客厅,开始她的插花。 她挑选了几枝最为鲜艳夺目的玫瑰,修剪花刺时,剪刀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家教老师清晰的讲课声从楼上隐约传来,正在讲解某个知识点。 她听着那平稳的声线将这些玫瑰修剪成合适的长度,然后错落有致地插入了花瓶中。 玫瑰的芬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待到楼上的讲课声彻底停下,传来收拾东西的细微响动时,她也刚好插完花。 女人退后两步,静静看着。 各色花朵在瓷瓶里挨挨挤挤,倒让这间过于宽敞的客厅有了些活气。 花香很淡,浮在空气里。 …… 祝老师上完课,当他转过楼梯拐角,客厅里的景象便尽收眼底。 女人正垂眸擦拭着指尖,一件靛蓝色香云纱长衫衬得她肌肤如玉。深浅不一的靛蓝色晕染出写意的山水纹路,宽大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 直到在她面前几步远处站定,她才缓缓抬眼。那一瞬间,男人感到自己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迅速移开视线,落在她身后那瓶新插的花上,声音不自觉地比平日温和了几分:“慕夫人,今天的课结束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朔音很聪明,一点就通。” 女人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手指轻轻整理着腰间的流苏。 “辛苦您了。” 按照往常,此时他应该告辞了。但今天,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回到女人身上,掠过那瓶错落有致的花作,最终落在她那双纤白的手上。 “夫人花插得真好,”话到嘴边,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又加了一句,“很配您……” 话音落落的瞬间,祝老师感到自己的耳根微微发烫,他在做什么?一个区区家教老师,竟敢对雇主说出这样逾矩的话。 他垂下眼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暗自懊恼这突如其来的失言。 女人只是微微侧首,唇边的笑意未变,既不接话,也不追问。 这恰到好处的沉默反而让他更加心慌意乱。她分明听见了,却选择视而不见——是出于教养的宽容,还是根本不屑回应?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翻涌,每一个可能性都让他站立难安。 男人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宁愿她露出些许愠色,也好过这般云淡风轻。 那些在深夜里反复咀嚼的片段,此刻都成了折磨。男人既懊恼自己的冲动,又忍不住期待着什么。耳根的灼热迟迟不退,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他恨不得收回刚才的话,恨不得时间能倒退片刻。 “老师下周见。”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祝老师微微颔首,后退半步的动作比平时略显生硬。“告辞了,夫人。” 转身离去时,男人的脚步略显凌乱。 直到走出她的视线,那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懈下来。 —— 临近傍晚,女人拎着钥匙路过儿子房间。 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淌出来。 她停下脚步,看见池朔音正伏在书桌前,笔尖在纸页上沙沙游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微卷的睫毛上跳跃。 玖染菲想起等会儿要出门赴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钥匙。 上次出门,男孩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微微垂着,却还是懂事地说“妈妈玩得开心”,她当时许诺“下次一定带你去”。 “写得怎么样了?” 池朔音闻声抬头。在认出母亲的那一瞬,他眼底的专注如春雪消融,漾开澄澈的光亮。 “妈妈。”他几乎是立刻丢下笔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去也浑然不觉,“作业快写完了。” 女人走过去,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俯身去看他的作业本。 儿子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她掌心。 “今天表现很好,老师夸你了。”她说着,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 “真的吗?” 男孩侧过脸,脑袋不自觉地靠向母亲的手。 “嗯。”她捻着他微卷的发梢,声音轻柔,“小朔,妈妈上次答应过要带你去的,记得吗?我们现在就出发。” 椅子轻快地擦过地板。池朔音起身轻轻抱住她的手臂,脸颊贴上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衣袖。 “妈妈还记得之前的约定……”男孩的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雀跃,却又在下一秒流露出些许不安,“这次……真的会带我一起去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欢喜地在母亲脸颊上轻吻一下,手臂却依然紧紧环着她,不肯松开分毫。 玖染菲任由他依偎着,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安心重量。 “下去吧,司机在等了。” 男孩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外走,每一步都踏着藏不住的欢喜。 133血浓于水(全文终) 车子平稳地驶向酒店。 玖染菲从真皮座椅旁取出一个墨绿丝绒礼盒,她将盒子轻轻放在儿子腿上。 “打开看看,小朔。” 男孩拆开礼盒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里面是精心制作的手工甜点,巧克力被塑造成各种精致造型。 池朔音拿起一块巧克力端详,忽然侧身靠进母亲怀里。 “妈妈什么时候偷偷准备的?”他的声音闷在母亲的颈窝,温热呼吸拂过她的锁骨。 女人轻笑,胸腔微微震动。 没推开他,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拧开保温杯,杯沿凑到他唇边:“今天让厨房现做的。先喝点蜂蜜水,空腹吃甜食对胃不好。” 男孩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甜度刚好。又掰下一块巧克力,却不自己吃,转而递到母亲唇边。 碎屑落在他衬衫前襟,玖染菲用指尖轻轻掸去,动作慢得像是在抚摸。池朔音惬意地眯起眼,像只被抚摸的小狗。 察觉儿子泛起困意,女人轻轻为他披上外套,低声呢喃:“睡会儿吧。” 睡梦中的男孩无意识地靠向母亲肩头。 车窗外流光掠影,车内一片宁静。司机默契地放缓车速,让行程更加平稳。 …… 五星级酒店门口 苏芝琪已经身着名牌服饰,妆容精致在那里等候。 玖染菲牵着男孩的手,牵到到她面前,“苏苏,这是小朔。” 女人一照面看见池朔音,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对他露出笑容:“小朔!你好,我是苏阿姨。” 苏芝琪记得这个孩子,她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在慕家庄园那场晚会上,他安静地站在菲菲身后,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第二次,就是现在,池朔音被菲菲带到她跟前,他明显依恋的牵着女人的手。 池朔音软软的开口,“苏阿姨好。” “我听你妈妈提过你很多次呢。”苏芝琪的红唇弯出优雅的弧度,盘起的长发露出一对珍珠耳坠。 她看着男孩紧握玖染菲的手,心里微微讶异,这孩子比上次见到时更黏菲菲了。 “上次在晚会上看见你,都没机会打招呼。”她微微倾身,语气愈发温柔,“哎呀,近看真是漂亮,菲菲的基因果然厉害……” 玖染菲轻轻捏了捏儿子的手,解释道:“今天家里没人,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就带他一起来了。” 男孩淡淡的模样,始终安静地站在母亲身侧,任由玖染菲牵着他的手,像个乖巧的玩偶。 苏芝琪注意到,从见面到现在,他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母亲。 她闻言轻笑:“这有什么,一起吃饭多热闹。”她伸手示意侍者,“今天我请客,带你们尝尝这里的招牌菜。” 就在这时,玖染菲轻轻松开了牵着儿子的手,转身要与司机交代些什么。 男孩见状,一步跨过去,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动作间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并无刻意扭捏。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女人,那眼神就像是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 玖染菲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回头便看见儿子专注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盛着太多情绪——依恋、不安,还有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孺慕之情。 “好啦,我们别磨蹭了,进去吧。”她轻声说道。 苏芝琪跟在母子二人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 看着男孩对菲菲那份全然的依赖,她忽然想起成年人的世界总是隔着得体的距离——就连她自己,再想亲近菲菲时也会适时止步。 也正因如此,眼前这男孩能如此坦率地表达对母亲依恋的模样,才让她心底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 …… 三人走进酒店落座。 服务员端上三杯水,池朔音安静地坐在母亲身旁,指尖轻轻绕着桌布的流苏,眼帘低垂。 玖染菲与苏芝琪寒暄:“不是说要去国外玩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你了呀。”苏芝琪笑着抿了口水,目光却飘向池朔音,“本来昨天就要来的,临时有事耽误了。” 用餐时,玖染菲很自然地给儿子夹了他喜欢的菜,又顺手替他挽起有些过长的袖口。 看到服务员端来的鸡尾酒,她轻声提醒:“麻烦换一杯果汁,谢谢。” 池朔音全程乖巧配合,只在母亲伸手为他整理衣领时,微微侧过脸,耳尖泛起薄红。 苏芝琪看着一番操作连连点头,虽然与菲菲相识已久,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为人母的模样。这些细致入微的动作,让她看到了好友的另一面。 男孩却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妈妈,我自己来……” 玖染菲听到儿子的话,抬眼看他,柔声问:“怎么了?” 池朔音微微摇头,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带着点依赖的弧度,声音放轻了些:“没事……就是,苏阿姨还在呢。” 男孩的话里没有真正的窘迫,更像是在熟悉的亲人面前一种下意识的撒娇。 玖染菲失笑,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脸蛋:“好,那你自己吃,妈妈和苏阿姨说说话。” “嗯……” 他手颤了下,低低的应了声,本就没褪去的红晕,好像更重了。 苏芝琪端起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去唇边的笑意。第一次见到菲菲这样照顾人的模样,倒让她觉得格外新鲜。 …… 吃完饭坐在回庄园的车上,晚风透过微开的车窗,带来一丝凉意。 玖染菲靠着座垫,另一只手搂着儿子。 男孩侧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半晌支起上半身,靠过来亲她。 他亲得很小心,手轻轻放在胸口,不敢用力。 玖染菲宠爱地亲吻自家小孩的脸颊,低声问:“累不累?” “不累。” 察觉到晚风的凉意,玖染菲将外套展开,仔细披在他肩上:“冷吗?” “还好……”他轻声应着,却顺从地往她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先披着,路上会凉的。” 池朔音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闭上眼,感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安宁。 “今天表现的特别棒,要表扬一下。” 他红着脸,小声嘟囔,指尖轻轻拽着她的衣角,眼神期待地望着她。 “妈妈,可以奖励……亲吗……”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吻里,玖染菲将男孩压在车座上,压在车座上,唇舌缠绵地深入,水声轻濡。 当女人的吻渐次落向脖颈时,池朔音只觉得天旋地转,思绪早就化成了滩温水。 男孩眼尾渐渐洇开一抹红,眸色也变得迷离朦胧。 整个人仿佛被熬透的糖稀,软绵绵、晕沉沉地往下陷。意识是飘的,身体却是烫的,某些反应诚实得叫人耳热。他喘不过气,却又贪恋地想要更多。 想更近一点,再深一寸。 两人在吻中沉默,空气里却弥漫着无声的灼热。 如同融化的深色蜜糖,拉扯出粘稠而深沉的丝缕。 玖染菲托住男孩的脸,指尖轻抚他的轮廓,柔软的舌尖探入他口腔,每一次搅动都撩起隐秘的战栗。 她一寸寸细细吻着,呼吸交织,灼热而绵长。 若说造物亦有分野,那慕月言便是被世俗规则所祝福的杰作,清贵隽冷,承载着家族的荣光与期待;而池朔音,则像是被私心偏爱、在禁忌边缘诞生的艺术品。他绵软柔嫩,肌肤如初雪纺就,骨肉匀亭,每一寸都透着不设防的献祭感。 他就像是匠人以爱欲为灵感雕琢的洋娃娃,眼眸里还漾着未被俗世浸染的清澈。可这份纯净,正被他的创造者——玖染菲,亲手点染上情欲的绯色。 女人的手指滑过男孩脊背,感受着那节节脊骨如念珠般凸起,仿佛在检视一件专属于她的、温润如玉的千年瑰宝。指尖微凉,余韵却灼人。 池朔音喘着气任她动作,手无力攀在她肩膀上,嘴唇鲜艳欲滴得如蔷薇般,无意识地喊她。 “妈妈……” 玖染菲顿了一秒,低头吻他。 她撑起身子,下睨通红喘息着的男孩,轻笑着说。 “嗯?再叫一遍妈妈。” “……” 池朔音盯着母亲微弯的清眸,久久没反应过来。 半晌,反应过来,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悄悄看她,薄唇又不受控制的上扬,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甜蜜。 “妈妈……” 这种幸福的冲击感太过于强烈了。 池朔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窃取至高宝藏的窃贼,被无形的天眼紧紧盯住,心中充满了对违背世界规则的战栗。 他只能将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品尝着这份禁忌的果实,黏腻又卑微地塌陷在属于母亲的温度里。 但这份甘美的汁液却如毒药般让他沉醉,无法自拔,一尝便上了瘾。 并且越陷越深。 恍惚、兴奋、惶恐、担忧......种种情绪撕扯着他,最终却都被那更深、更蚀骨的甜蜜缠绕、吞没。 男孩的手滑下,像藤蔓般缠绕住母亲的腰肢,将滚烫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在她耳畔闷声厮磨。 “妈妈……我好爱你……” 他像在呓语,声音闷在肌肤之间,带着令人不安的炙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 “如果妈妈哪天不爱我了……”池朔音细微地颤抖着,语气里却藏着最深的偏执,“……我就把自己藏起来,藏在谁也找不到的角落,慢慢地烂掉……让我的骨头都刻着妈妈的名字……” “不会的。”她的回应轻得像叹息,气息拂过他发烫的耳廓,“你永远都是妈妈的。” 这句话让池朔音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能做您的孩子……真好……” 玖染菲轻轻笑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像只认主的小狗……” 池朔音没有否认,只是将怀抱收得更紧了些,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会觉得,能成为妈妈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女人俯身,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一字一句轻声道:“小朔,妈妈永远都最爱你……” 这句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男孩心间漾开层层涟漪。池朔音的呼吸骤然紊乱,耳尖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同样的字句,曾在那个钢琴室,将他推向悬崖边缘。 那时,“爱”是划清界限的利刃,是宣告他痴心妄想的最终判决。 可此刻,这同样的爱语却像终于寻回了失落已久的钥匙,将他从禁锢的牢笼中释放。 长久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仰望母亲的身影,如同仰望唯一的神祇。可这份信仰早已变质,掺杂着不该有的渴望与占有。 这份追随近乎本能,不问缘由,不计代价,只要她在前方,无论是天堂的门阶还是地狱的深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 这早已不是简单的母子羁绊,而是深植于他骨血之中的、构成他全部存在的意义。 此刻,池朔音心中只有无声绽放的万千星火。 心口被某种温热的暖流填满,既像被阳光浸透般熨帖,又像被最柔软的云朵包裹,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颤动。 妈妈,谢谢你。 谢谢你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我爱你。 —END—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 故事走到这里,终于有勇气为菲菲生命中的这些男人们,做一次最深情的回眸: 慕浦:董事长丈夫,是体面的“外壳”,是社会地位的象征,维持着外界的完美形象。 慕月言:继子,是欲望的“里子”,是激情与危险并存的“地下情人”。 池朔音:亲生儿子,是扭曲的“根源”,是带有禁忌感和绝对占有欲的“私有物”。 盛明锦及萧肆、虞棠:是默默守护的“骑士”,也是忠诚的“侍从”,提供物质与情感上的无限供养。 池诸绍:前夫哥,是遥远的“乡愁”,一个安全、稳定、无需耗费心力的情感备份。 雪羽白:是青春的“幻影”,更是归来的“执念”,亲手撕碎纯真,只求永远跪伏于她。 正是这些截然不同的灵魂,交织成了玖染菲此刻波澜壮阔的人生图景。 她拥有了整个世界,而世界也因她而完整。所以请相信,故事在这里暂告一段落,但这并非真正的结束,而是一段崭新旅程的开篇。 玖染菲的生活,依然在继续。 她即将与盛明锦他们同赴冰岛,追逐绚烂的极光;也早已计划好,等儿子学校再放长假,便一家四口去巴厘岛享受温馨假日。 还有接回一直在等她的阿守、与雪羽白的重逢……所有未尽的故事,都静候在未来的光阴里。 在那未完待续的章节中,幸福于她,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沿途一路相伴的风景。 小说虽然完结了,但菲菲和她的男人们,仍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好好的一起幸福着。